第 105 章 妯娌

李大娘說着,還誇張的嘆了口氣,月娘就與裴三娘相視一笑。

月娘知李大娘心中對李大的事,一直耿耿于懷,也不敢把這話接下去,只讓着裴三娘吃梅子:“……你來嘗嘗,現在梅子的時節也快過了,再過些日子,就吃不到了,我最近胃口越來越不好,大磊給我弄這些東西來吃吃,倒好了許多,你最近可還有害喜麽?”

月娘是在李郎中把完脈的幾日後,開始出現害喜的,當時還吓了林大磊一跳,他以此生最快的速度趕到李郎中家中,一路上完全不在意別人異樣的目光,就把李郎中揪到了自己家裏。

李郎中還以為月娘出了什麽事,不過是臉色因為害喜的緣故有些蒼白,他只開了幾副安胎的湯藥,就搖搖頭離去了。

留下一臉尴尬的林大磊,但只要月娘沒事就好,他就在村子和鎮上各處,尋來一些酸酸甜甜的小東西,月娘吃着也喜歡,于是也能吃下一些飯食,李郎中再來察看時,直誇林大磊辦事周到體貼,月娘和腹中的孩兒一并被照料的十分好。于是聽說了此事的陳時就腆着臉來向林大磊取經,便出現了李大娘口中所說的那樣一副光景來。

裴三娘如今為人妻為人母,臉上的媚色褪去了幾分,俨然一副和善的婦人形象了,看她這樣子,在婆家過的應該也是不錯的。素日裏有陳時無微不至的照應着,陳母因為她懷了陳家的子嗣,即便心中一百個不滿,也只能咽回肚子裏,不能說一個不是。

“我的時日比你久,像你這樣的時候,幾乎是吃了就吐,根本就無法進食,現在已經好了許多了。”裴三娘也不客氣,梅子酸酸甜甜的,最是開胃,她吃了也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兩人俱不再提之前的事情,裴三娘是經歷許多事後,早已看淡了那些執着,對眼下極為珍惜;而月娘卻是得饒人處且饒人,若是裴三娘從此向好,那之前的一些小小的錯處,又能算得了什麽呢,況且自己并沒有什麽損失,也許是當了母親的人,就會變得更加的寬容。

送去來來回回嘈雜的人群,有之前就交好的,譬如李大娘;也有新交的,自從林大磊救了蕭晟,再加上給村子裏貢獻了一個石碾子,大家就紛紛前來交好,月娘做了母親,有許多人的祝福,這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只是等到晚上,也沒有見如娘過來,月娘覺得不應該啊,按照如娘的性子,她應該是第一個才對啊,而且王嬸是下午來過了的,周杏蓮也露了面。

林大磊不肯月娘走的遠了,就連王嬸家那般近的,都不讓她去串門,只拿了李郎中的話當聖旨,說什麽三個月前一定要小心,萬不敢讓她出現任何的差錯,于是月娘現在如坐針墊,也不敢親自去找如娘,可是使喚林大磊去,又于理不合,她心中有些擔心。

林大磊看在眼裏,不敢過去惹了月娘的眼,她現在身懷有孕,脾氣也比之前大了一些,他可是萬萬不敢造次的。

卻還是被月娘拿眼瞥到了,她立刻朝他奔過去,林大磊把她磕着,只好現身快走幾步接住她,月娘就依偎在林大磊懷裏撒着嬌:“三石,你就讓我去看看如娘吧,她今天都沒來找我,我都有半個月沒有見過她了,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是不是又受了王嬸的欺負了……”

林大磊無奈的嘆了口氣,雙手環住她,身子有些僵硬,他最近都是這般小心翼翼的,怕抱緊了,勒着月娘和孩子,抱松了,又怕月娘身子重摔了……

其實才兩個多月,身子還沒有多大的感覺,林大磊不過是緊張過度了,更別提讓她出去找如娘了,萬一跟着煩心,這可就不好了。

于是他斟酌着小心道:“今日有些晚了,你這樣巴巴的跑去找她,讓王嬸如何作想,等你走了難為她,你這豈不是好心辦了壞事了?”

月娘聽着有道理,王嬸又的确是幹得出這種事兒的人,只好先把此事放下,乖乖的由林大磊服侍着吃了飯,喝了安胎藥,月娘就躺在床上休養了,這半個月來一直這樣,實在是悶得慌,她也知道林大磊的緊張,不想讓他為自己提心吊膽,于是也就一直很聽話。

林大磊躺到床上,月娘習慣的依偎在他的懷裏,一手摟住他的腰身,軟軟的撒着嬌:“三石,明日裏我要去看她,你不要太擔心我了,不過幾步遠罷了,很快就會回來,李郎中也說我的胎像很好,這都是你的功勞。”

月娘極力的讨好他,但是林大磊卻還是緊皺着眉頭,見月娘一直堅持,也只好應了,好歹也快三個月了,應該沒事的吧。

第二日,月娘又使勁誇了林大磊幾句,方才出了門,但林大磊依舊不放心,只說把她送過去,親眼看着方才放心。

月娘明白,林大磊從小身邊只有爺爺,對親情十分看重,也就由着他了,也只道,就讓他擔心這一次,以後都乖乖的聽他的話。

一進院子,月娘就瞧見穿着一身梅紅的周杏蓮正在一旁站在,朝來福指手畫腳,嘴裏還念念有詞:“……也不知道這東西是誰讓放在這的,真是礙事,這大熱天的我看着就不舒服,娘就更不舒服了,還有那個,也給我挪一邊去,這可都是石頭做的,萬一以後有了小孩子,磕着碰着的,誰來負責啊?啊?”

最後一個啊完,她就看見了立在門外的月娘,當下滞了一滞,立馬又換上甜甜的笑容,迎了過來:“姐姐怎麽在門外站着?怎麽也不喊我一聲,這樣熱的天,你又是雙身子的人,豈不是我的過錯了?”

之前看着一副乖巧伶俐的模樣,現在看來,卻只剩下了伶俐。月娘客氣的笑了笑,走了進來,問道:“王嬸不在家?”

雖是問話,月娘心中卻是肯定的了,不然豈會讓周氏在此指手畫腳的,即便是王嬸寵愛的兒子,也絕不會如此縱容,自然得什麽都是她最大才行。

周氏笑眯眯地,一雙大眼卻在上下打量着月娘:“姐姐真厲害,一下子就猜着了,婆婆有事出門了,家裏就沒有點樣子了。”

話裏話外透着戾氣,月娘微微皺了下眉,又很快釋然,找到了如娘,自然都清楚了。

“既然這樣,如娘可在家?”

周氏神色一頓,很快反應過來,笑着道:“嫂子啊,真是不巧呢,她今日……”

話還未說完,周氏就刷地一下子拉開了簾子,滿臉寒氣,冷冷的瞧了周氏一眼,對月娘道:“月娘,不用理她,你進來便是。”

她們妯娌雖都是住在一個院子的,畢竟屋子不同,月娘就朝滿臉尬尴的周氏笑了笑,跟着如娘進了屋。

聽剛才的口氣,周氏像是不想月娘見到如娘,她看了看如娘的臉色,有些許的憔悴,身形也消瘦了一些,不由的擔憂道:“你怎麽了?這樣給你的妯娌臉色看,別人知道了,豈不是要說你心胸狹隘,你婆婆也要因此尋你的不是,你這又是為的哪般?”

如娘卻流下了眼淚,氣憤道:“我管他們如何想我,你以為這些日子我為什麽不去看你,你懷了身子,我比誰都高興,婆婆拿我說事,看我不順眼也就罷了,她周杏蓮憑什麽每日對着我指桑罵槐的,自從她來了這個家裏,先讨好了公公婆婆,表面上處處讓着我,以我為先,背地裏卻給我使絆子,如今,連來順都不怎麽搭理我了。難不成,還要我給她好臉色,去讨好她不成?”

月娘聽完,着實小小的驚了一下,眼角瞥見簾子外的人影一閃而過,張嘴欲提醒如娘,但又想何必如此窩囊,既然別人做的了那些事情,如娘又如何說不得。還在陸府時,家裏只有自己和姐姐兩人,自己從小受人冷落,姐姐卻是被捧大的,自己于她也造不成任何的傷害,故而之間并沒有什麽陰暗裏較量的事情,但是那些丫鬟婆子之間的下幾個套子,倒是常事。

但是她從未親身體驗過,也沒有什麽好辦法給如娘出主意,卻又想起如娘剛才的話來:“你說,來順如今也和你生分了?”

如娘抹了抹眼淚,抽噎道:“他倒還好,就是那次我說了幾句娘的不是,被周杏蓮聽去了,添油加醋的說給了相公聽,我怎麽解釋都不行,偏生我還有些心虛……”

月娘就嘆了口氣,安慰她:“跟你說過,無論如何不要在這個家裏說你婆婆的不是,至于周杏蓮,我記得她成親那日,不是和你挺熱乎的嗎,如何就變成了這副嘴臉?”

一提到周杏蓮,如娘就氣的打顫,她恨聲道:“什麽單純乖巧的媳婦兒,全是裝出來的,我見她年紀比我小,就處處對她格外照顧,誰知才過了幾日,她便摸清了這個家的底細,只顧着讨婆婆的好,婆婆罵我時,在旁邊做出勸說的模樣,要不是那晚我肚子難受去茅房,還聽不到這個小人在婆婆耳邊叨念我的壞話呢!”

第 108 章 三合土石牆

我們相互攙扶而行,方跑了幾十米就被一處石牆擋住了去路,令人可悲的是,它根本不是左側墓道的封口,所處之地依然寒氣襲人、冰寒入骨,我想我們瞎忙活一場,自始至終未能逃離千年寒冰的籠罩,石牆後面還有他路。

人算不如天算,本以為峰回路轉,沒想到再一次身處絕境,如果沒能穿過石牆,我們勢必坐以待斃,千年寒冰籠罩之下,試問誰能幸免于難!

我們已累得筋疲力盡,方才一鼓作氣地跑下來,那是因為心裏還有希望,一旦希望破滅,那麽人心已死,誰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從未像今天這樣絕望,我面如死灰,甚至懷疑這條偷挖的墓道根本就是假的,故意将計就計地給我下了套,無論走右側墓道,還是走進偷挖墓道,對我們都是死路一條。但随即一想,我又推翻了這個想法,若想置我們于死地,何必多此一舉呢?再說偷挖墓道藏匿地極為隐蔽,若不是被我們僥幸找到,簡直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情。

大牛從地上做起來,他将鋼釺子砸進縫隙裏,但效果不佳,石縫塞滿了固若金湯的三合土,越是使勁砸,它們越是牢不可破,火星四射了半天,鋼釺子才進去了一寸。

我好意勸大牛說,你別費勁了,既然灌了三合土,就是不希望被我們輕而易舉地将其摧毀,這麽厚的石牆,我們的鋼釺子根本打不透,別白費力氣了。

大牛氣得将鋼釺子摔在地上,滿臉頹廢,眼神極為絕望。他暴躁不安地說:“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後面就是逃生之路,我們就眼睜睜地等死而什麽都不做?”

田七瞎開玩笑說:“孟姜女哭長城啊,你有那本事把石牆哭倒了也行。”

馬伊拉大病初愈,臉色略顯憔悴,看着大牛一副不甘心的樣子,忍不住心生憐憫,輕輕地對田七說:“什麽時候還胡亂玩笑!你大牛哥不也想着讓大家活下去嗎?心平靜氣才能大腦清醒,大家都別着急,問問賴天寧有沒有好辦法,他的鬼點子一項很多。”

見我低頭沉思,大家眼睛一亮,紛紛期盼地看着我。我心想,好家夥,你們幾個這是趕鴨子上架啊,我怎麽說也只有一個腦袋,難不成還能上天入地?

虎娘子見我沒有出言拒絕,以為我有點想法,她開口說道:“不管成熟不成熟,你把意見拿出來大家讨論,關鍵時候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別悶着不說話啊。”

大牛、馬伊拉和田七一看我支支吾吾的樣子,就覺得八成有戲,紛紛催促說:“是啊,大家坐在同一條船上,一榮俱榮,一亡俱亡,趕緊說出你的主意,我們幾個全力支持和配合。”

我苦笑着說道:“辦法倒是有一個,但無能為力啊。三合土最怕酸性物質的浸泡,尤其是陳年老醋,倒鬥人都知道這個法子的。”

主意倒是個好主意,但我一說出來就後悔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說了等于沒說。

田七先是一喜,接着搖頭苦笑說道:“這像是開玩笑,我們到哪裏找來大量陳年老醋?此法不通,此法不通。”

大牛也跟她開個玩笑說:“你自己也能釀啊,争風吃醋的勁頭哪去了?雖然比不得陳年老醋,起碼它也是酸的,沒準三合土最怕它呢。”

田七惱羞成怒,張開嘴想理論一番,沒想到大牛忽然來了個聲東擊西,趕緊望着我說:“還有別的法子沒?”

這是大家都關心的問題,田七一看這個時候吵鬧不合時宜,只好瞪了大牛一眼,意思這筆賬先記着,以後老賬新賬一塊算。大牛故意雙眼熱切地看着我出主意呢,他能不知道田七這小丫頭的小心眼?

衆人俱都滿懷希望地看着我,我實在不忍心傷了大家的心,如果說一句“沒有”,哪我這個諸葛亮還不得愧疚而死?

四雙眼睛如此的熱烈,他們沒有流露任何的指責和失望,我忽然之間覺得心裏好沉重,沉重地喘不上氣來。

我只好絞盡腦汁地想着辦法,心想哪怕胡亂說個方法呢?要知道,大家之所活到現在,靠的不僅僅是運氣,還有活下去的希望,一旦希望破滅了,大家的心也就死了,還談什麽鬥志和賭命呢?

我順口胡謅說:“三合土的有效性最多不過百年,這堵牆差不多快兩千年了,雖然依然堅固,但牢固的程度已大不如從前,對付這樣的三合土還可以用火燒,一燒就酥了。”

田七哎呀一聲說道:“是啊,怎麽忘了這個古老的法子呢?我和我爹挖過一個王爺墓,墓室財寶卻被盜墓賊偷挖一空,墓室用的就是幾百年的灰色老磚,當時天亮了,我們不敢出去,怕被人看到,于是打算呆到天黑再出去。我将幾塊老磚圍起來想生火做飯,誰也沒想到燒了一會,原本挺結實的磚頭都成為一堆齑粉。我爹說這些老磚裏面參合了三合土,只要火一燒就酥了。”

虎娘子噌得一下就從地上站起來,得意忘形地說:“還等什麽!既然過期的三合土怕火焚燒,我們就用火燒吧?”

田七、馬伊拉和大牛都跟着擦拳磨掌,恨不得立刻将石牆付之一炬。

我苦笑着搖頭說:“過期的三合土确實怕火焚燒,但石牆縫隙又深又窄,火苗子根本燒不進去呀,除非将這堵牆置身于火爐中,但我們幾個誰能辦到呢?難啊,太難了!”

一盆涼水頓時澆滅了大家的欣喜和激動,一個接一個地又坐回了地面,大牛捂着胸口直嚷着難受之極,說一驚一乍的,心髒有點受不了。

馬伊拉直接否決火燒石牆的辦法,她就事論事地說道:“火燒肯定不實際,我們被千年寒冰所困,現在都被凍得不行了,哪來的火源呢?就算把身上的衣服都扒光了,這點火勢連取暖都不夠,更別指望燒什麽石牆三合土了。”

這是現實問題,任何人都無法逃避。陳年老醋和火燒都是對付三合土的辦法,無奈的是這些材料我們上哪找去?

大牛捶胸頓足地說道:“奶奶的腿!我身上還有幾管炸藥,不行給丫炸了算了,就算墓道塌了,将我們活活埋葬,老子也要跟它賭一口氣!誰叫它擋着爺爺的去路呢?”

我幾乎笑噴了,指着大牛笑着說道:“你想用炸藥炸開石牆,我還想請來天公打雷劈開呢,玩什麽國際玩笑?你上哪偷炸藥去?”

田七說道:“大牛哥別癡人說夢了,炸藥威力無比,別說咱們被活埋了,光爆炸沖擊波就能将我們活活震死,你哪是跟石牆賭氣,簡直是拿命在開玩笑呢。”

大牛見我和田七合起夥來擠兌他,臉上頓時挂不住了,有點怒發沖冠的意思,伸胳膊撩腿的,大有一言不合,以肉相搏的意思。

田七嘴皮子都笑歪了,假惺惺地關心大牛說:“我的哥哥你慢點,老胳膊老腿的,你再抻着,不知道傷筋動骨一百天啊。”

大牛恨恨地說道:“我真想晚上做夢掐死你倆,氣死我了。”

虎娘子突然怔怔地看着大牛說:“從狼人溝黃金塔寺出來的時候,炸藥都掉進水裏了,你哪來的炸藥?不是忽悠我們玩吧?”

大牛從褲腰裏拎出一個塑料袋子說道:“我真有火藥,誰跟你們開這玩笑!”

我想起來了,曾經為這個還埋怨過大牛失職之責,這回他怎麽又弄出黑火藥呢?

大牛得意洋洋地說道:“老大批評我丢了炸藥,這事我記在心裏,虎嘴岩不是有個火炮洞嗎?牆角旮旯有一堆黑火藥,興許這玩意兒也能爆破,我就偷偷裝了一袋子,也沒來得及跟你們說這事。”

我驚奇問道:“你光看見一堆黑火藥了,可看見雷管什麽的?”

大牛回憶說:“當時臨時起意的,沒看見還有雷管,這些黑色的粉末,一看就是傳統的老火藥,我就帶來了。”

我突然哈哈大笑說:“算你小子将功補過了,你這些火藥救了大家的性命!你拿的若是炸藥,就是廢品一堆,但若是炮彈裏面的黑火藥,你就立功了!”

我們在整理石牆縫隙的時候,發現了幾個字體,大概當初是用紅油漆寫的,這麽多年過去了,顏色變成褐色,因為光線暗淡的緣故,我們之前并沒有發現。

馬伊拉懂古文,細細辨認之下,一臉驚悚說道:“巫師詛咒,破牆者萬蟻嗜體!”

大牛馬上嗤之以鼻說:“唬人的玩意兒,不足為信。冰天雪地的環境,連人都活不了,哪來的螞蟻?”

我臉上陰晴不定,牆體既然出現巫師咒語,肯定不是什麽好兆頭,當然也不排除危言聳聽的意思,很多古墓中都留有恫吓言語,十之八九都是吓唬人的,所以大牛說得不是沒有道理。

田七似乎想起什麽來,說道:“極寒環境很多生物難以存活,但是有一種物種除外,那就是螞蟻!沙漠有沙漠行軍蟻,火山有火山蟻,山丘老林還有食人蟻,我聽老輩人說,冰山雪谷還有一種螞蟻就‘冰蟻’,它們通體透明,幾乎跟冰雪一個顏色,一旦遇到活的生物,它們蜂擁而上,瞬間将敵人凍僵,然後分而食之。”

我們幾個頓時感覺有不祥的預感,既然冰蟻是真實存在的,詛咒說得“萬蟻噬體”就有可能是真得,難道石牆後面真是冰蟻?

第 105 章 團滅發動機

“接下來到你了。”淩霄淡淡地說道。

他的目光轉向了楊宇,楊宇只感覺自己的心髒,仿佛被人掐住了似的,他的生命已經被他人所掌控!

楊宇下意識的反應不是戰鬥,而是逃跑!

跑!跑得越快越好!遠離這個瘋子!這個魔鬼!

楊宇扭頭就跑,沒有半點在和淩霄戰鬥的勇氣。

對方幾人見狀,眼中滿是錯愕。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楊宇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選擇逃跑。

淩霄輕笑一聲,道:“跑?你跑的掉嗎?”

在他說話的同時,數十支長槍已經飛掠而出!

嗖!

嗖!

嗖!

楊宇聽見破空之聲,驚恐地回頭望去,就看到了令他無比絕望一幕。

長槍已然出現在他的身後,随時都可能貫穿他身體的任何部位!

只見其中兩支長槍速度暴漲,直接超越楊宇,而後調轉回頭。

楊宇雙眼圓睜,雙腿不住地打顫。

咔擦!

咔擦!

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兩支長槍直接貫穿他的雙腳腳掌,将他死死地釘在原地,不能動彈分毫!

場中除了受傷之人的哀嚎聲之外,再也沒有其他聲音。

就連風也沒有刮過這裏,仿佛也被這慘烈的一幕給吓到了似的。

“該到你們了。”淩霄開口說道。

而後五聲慘叫聲響起,對方十人,被淩霄一人團滅!

蘇瑤幾人尖叫出聲,就連旺財也是被驚呆了,原本被它咬住在嘴裏的靈果根莖,因為嘴巴張大,而掉落在地。

直播間裏的水友,不管男女都已經瘋狂了,彈幕飛快地刷屏。

“淩霄,牛逼!”

“我,淩霄,團滅發動機!”

“不管你誰,惹了老子,我就是要你撲街!”

“不管你強不強,反正我淩霄就是強無敵!”

“老公,我愛你!”

“淩霄別說話,愛我!”

“……”

淩霄的腦海中,傳來系統的提示。

“叮!宿主的本命命魂武技——《撼海》熟練度提升,熟練度+1!”

“叮!宿主的本命命魂武技——《撼海》熟練度提升,熟練度+1!”

“……”

過了幾秒之後,蘇瑤等人這才從大樹後面走了出來。

“淩霄,你沒事吧?”劉若妍面帶異色,開口說道。

淩霄笑笑,道:“我沒事,接下來有一個事實擺在我們面前,我們不能不面對。

對方兩個隊長,他們家裏都有命魂八階的武者,如果你們覺得害怕,可以從來現在開始就和我劃清界限,想來命魂八階的武者,不會為難你們。”

他話才剛說完,蘇瑤四人異口同聲道:“不需要!”

随後幾人對視一眼,蘇瑤輕笑道:“命魂八階很強嗎?”

衆人沉默一秒之後,五人都是大笑起來。

這就是淩霄之前跟對方說過的話,用在這裏很合适。

或許,蘇瑤幾人的天賦比不上淩霄,但是誰也不能輕視幾人的武道之心。

命魂八階武者或許在其他人看來,是難以逾越的高峰。

但是在這幾人的心中,不過只是一個很快達到的境界罷了。

“嗷嗚!”旺財也跟着叫了一聲。

在這一瞬間,淩霄小隊的凝聚力第一次展露在人們面前。

第 107 章 小泉寶噎祝氏

第107章 小泉寶噎祝氏

泉寶帶着一行人到山外圍的時候,從空間裏面把野豬還有菌菇等一系列收獲拿了出來。

“就從這裏拖回去吧,不然到家門口再放出來的話,有些太奇怪了。”

泉寶開始分配,“野豬是咱們共同獵到的,咱們見者有份,狐貍哥哥狐貍姐姐,你們分半扇、野豬是小萍姐姐發現的,分一扇,剩下的半扇歸我,怎麽樣這樣分配沒有問題吧”

岑小萍擺擺手:“我奶奶一個人吃不了這麽多肉,你給她老人家送一個豬頭就行了,她最喜歡吃豬頭肉了,只是家裏面難,買不起……剩下的,該賣就賣了吧,以後多多幫襯我奶奶就好了。”

洪悟道和塗山芊芊也說:“我們狐族不愛吃豬肉,只愛吃雞,所以恩公不用分給咱們,自己留着就行了。”

“啊那我豈不是獨吞”泉寶皺着小眉毛感嘆道:“吃獨食的感覺真好……小萍姐姐你放心吧,我會好好幫襯岑奶奶噠!”

“嗯嗯,謝謝你,小泉寶。”

“不客氣噠,野豬是咱們一塊獵的,我對自己人很大方的喲!”

泉寶想了想,洪悟道他們總不能什麽都分不到,于是拿出了兩瓶靈泉。

“這是之前給你們喝過的靈泉水,辛苦你們今天又幫我打獵,又幫我采蘑菇啦!”

就是它!!

洪悟道和塗山芊芊差點狐貍尾巴都露出來,趕緊小心翼翼的接過靈泉。

“多謝恩公,有了它,我們族中又可以多兩個化形的狐貍了!”

“這樣麽那以後你們幫我辦事,我都給你們靈泉水,多多積德行善,總有一天你們會位列仙班噠!”泉寶說着。

“是,我們狐族一定為了您的事兒盡心竭力。”

塗山芊芊打算今晚就把這消息告訴族裏人,讓所有狐貍都出動捕獵野雞,給恩公獻殷勤。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拖着野豬下山,剛經過村口,就看到了嗑瓜子揮灑口水的祝氏。

而祝氏也看到他們手上的野豬了,頓時目瞪口呆。

她是怎麽也想不到,泉寶帶着一男一女上山一趟,居然帶了只野豬下來

并且手上還提着好幾只野雞、兩籃子羊肚菌,乖乖,這到底是什麽運氣

山上的獵物,都被這小妮子獵完了吧!

“野豬小泉寶你們打哪來啊這野豬又是怎麽獵到的”

祝氏丢了瓜子,火急火燎的迎上來,眼珠子就似長在野豬身上一樣,一點都不帶挪的。

祝氏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僅憑一個泉寶,兩個長得跟仙人一樣的男女,不可能獵到這麽大一頭野豬。

當即又想到了什麽,鄙夷的看着泉寶猜疑道:

“我懂了,你們是不是當了小偷,見別人的陷阱裏面摔了野豬,就去偷了回來泉寶,你小小年紀咋不學好呢跟着某些看起來就不正經的女人學壞,小時偷野豬,長大偷男人是不是”

祝氏越想越有道理,敵意的目光在塗山芊芊那精致如玉的臉盤上來回,眼底的嫉妒想藏都藏不住。

這女人,太美了,要是自家那老色鬼看見還得了

指不定得天天去人家院子裏偷晾曬的肚兜!

泉寶知道祝氏不是什麽好人,這會居然說話那麽過分,于是歪着腦袋就凡爾賽起來了。

“祝嬸嬸,野豬不是偷的哦,是它自己沖過來,然後就摔進了我阿爹置辦的陷阱裏面,被木樁紮死了。

我和狐貍鍋鍋再用繩子吊上來,就收獲一只野豬啦,你說說,我這運氣怎麽就那麽好呢

真是福氣來了,想攔都攔不住,狐貍鍋鍋說這野豬至少有四五百斤,我家怎麽吃得完呀,該不會放着放着就臭掉了吧”

原本泉寶也擔心,那紮死野豬的陷阱是不是其他村民上山打獵挖出來的,野豬掉進去該不該算是別人的獵物。

但最後走了幾步才發現,陷阱旁邊的樹幹上綁了紅繩,上面還寫了個毅字,是阿娘給阿爹準備的記號繩子。

也就是說,那陷阱是阿爹挖下來的,她用了阿爹準備的陷阱,不算從別人的陷阱裏面扒獵物,自然也就說不上是偷。

所以祝氏這番話,真的其心可誅,有構陷的嫌疑了,泉寶肯定不會對祝氏嘴下留情的。

泉寶本身就愛撒嬌,噎人的時候也帶了點撒嬌的語氣。

這張小嘴喲,活生生能把祝氏給氣死,臉色鐵青的看着泉寶在旁邊凡爾賽。

祝氏尋思着泉寶年紀小,好騙,忍不住說:“是啊,這麽多肉你們家咋吃得完,要不這樣吧,你把野豬交給嬸嬸,嬸嬸我呢,把野豬帶回自己家,燒水幫你劏豬,晚點你再過來拿肉,行不”

泉寶嬌滴滴笑着:“祝嬸嬸,你腦子壞掉了,還是當我腦子壞掉了啊就你們家那個無底洞,有進沒出的,讓你幫忙劏豬,那不是肉包子打汪汪,有去沒有回麽”

“你——”祝氏氣得眼中布滿血絲,這爛嘴巴的臭丫頭,真該死!

泉寶說:“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啦,祝嬸嬸要吃豬肉的話,可以拿銀子來我們家買喲,我們家會請興武叔叔過來幫忙劏豬的,就不勞祝嬸嬸了。”

四五百斤豬肉,自家肯定吃不完,最好的結果是做成臘肉。

但泉寶不确定阿娘會不會做臘肉,或者是臘肉做得好不好吃,所以還是賣錢最靠譜。

有了錢,想吃豬肉,去城裏買就是了,在村裏便宜一些把野豬肉賣了,省得阿爹阿娘還要費力氣,把豬豬送去城裏。

說完這些話,泉寶也不想和祝氏這個壞心眼的大嬸周旋了,直截了當說完這句話,就招呼洪悟道和塗山芊芊往家裏趕。

泉寶帶着人,把野豬拖回家的時候,伍映雪正在房間裏面繡着千裏江山圖。

聽到動靜稍微收了收繡活的尾巴,從屋裏走了出來,結果看到野豬,眼睛都瞪大了。

“豬,豬豬豬……”你的鼻子有兩個孔~

伍映雪面色大駭,“你們去哪裏弄的這一只野豬這,這也太危險了!”

她面色不善的看了一眼洪悟道,然後照例檢查泉寶有沒有受傷。

第 107 章 救人活命

墓道越來越狹窄,防止大家擠在一起而相互絆倒,我和虎娘子跑在前面,田七和大牛跟在後面。我千叮咛萬囑咐地說道:“四周被千年寒冰籠罩,一旦身體接觸牆壁,有可能被瞬間凍住,大家千萬注意啊。”

既擔心碰着石壁或者滑倒,又想着加快行進的速度,真是難為大家了,地面寒霜滑不溜丢,幾個人走得異常艱苦。寒冰中心區域的溫度陡轉之下,簡直能把人活活凍死!

我率先着急喊道:“馬伊拉——你在哪裏?聽到的話,喊一聲呀!”

墓道空空蕩蕩,除了天寒地凍的回音,并沒有聽到馬伊拉的任何回答,哪怕來個石頭拍打聲呢?至少讓我知道她是否活着或者離我們多遠?

黑暗、死寂、寒冷、恐懼籠罩着每個人的心頭,我忽然覺得特別害怕,甚至害怕馬伊拉性命不保。

我臉色突然間變得好難看,馬伊拉肯定出現了什麽情況,否則不會杳無消息。我們已經跑了大半路程,她離我們不會太遠,我的喊聲她怎能聽不見?除非——我真得不敢繼續想下去。

大牛慌神地說道:“老大,別喊了,馬伊拉肯定出意外了!她耳朵不聾,你這麽大聲豈有聽不見之理?”

田七和虎娘子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墓道滴水成冰,如果人出現昏迷或者被牆壁和地面凍在一起,她一旦失去松油膏取暖,一般很難存活下去。

我心急如焚地說,大家趕緊追吧,跑得快的先跑,無論如何先找到馬伊拉再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大牛一個勁地打躬作揖說:“拜托各位了,我盡管救人心切,但我知道自己跑得肯定沒你們快,只要救了馬伊拉性命,我願意為他當牛做馬!”

我心煩意亂地說:“大牛別瞎說了!你的心意我們領了,馬伊拉是你的愛人,可她更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救她的心不見得比你少幾分。別說沒用的了,我們必須搶時間找到馬伊拉,她已經很危險了,耽擱一分鐘就有可能失去她的性命!就是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大牛帶着哭腔說:“一定來得及的,只要你老大想救的人,她就一定不會死!她怎麽能死呢?我不讓她死!”

看着大牛如癡如狂地自然自語,我于心不忍,對田七說道:“好好照顧他,別讓你大牛哥再出現了什麽意外。”

田七死死拉着大牛的手,然後對我說:“你和虎娘子趕緊追吧,我和大牛後面跟着,你倆只管找到馬伊拉,不需擔心我倆安危,我們一定會想辦法追上你們的!”

大牛滿臉頹廢,一會清醒一會糊塗,此時懇請說:“趕緊救人吧!我和田七殿後,你倆快點追——她快不行了,否則不可能一下子沒有任何消息!”

我這人的體力一向感覺不錯,最擅長的就是跑萬米馬拉松,但沒想到虎娘子一個女子竟然比我還厲害,一路跑下來,我累得氣喘籲籲地不停地喘粗氣,人家只是胸脯起起伏伏,竟然還能邊跑邊說話。她追問我說:“你不讓我探路,是不是擔心我的安全?”

我不能傻實誠,實話實說啊,只好撒謊說道:“本想讓你去的,但我有我的顧慮,一旦大家夥走出墓葬,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确實沒法跟自己交代。”

虎娘子咯咯笑道:“你是怕八卦村的村民為難你們吧?挖墳盜墓,雖然是為了幫我尋找《巫師雜談》,但畢竟破壞了巫師墓葬,如果沒有我這個大巫師出頭解釋,你們幾個不被活活打死才怪呢!”

我汗顏的無地自容,只好借機下臺,來個随機應變說道:“所以呀,絕對不能讓你出現任何閃失,有危險也得讓我們幾個上!保護了你就等于保護了我們自己。”

虎娘子幽怨說道:“看你說得多麽言不由衷。其實我知道你們不信任我,這點我能理解,誰信誰都不能強人所難,我問心無愧就行,關鍵你要相信我,因為,因為我是喜歡你的。”

她大膽而熱烈,弄得我猝不及防,我滿臉通紅說:“知道,知道。趕緊追吧,看環境險惡,我擔心馬伊拉摔倒或者撞上牆壁了,昏厥事小,我最擔心她被凍住了,一旦失去自我解救能力,別說她是個獵人了,就算是個神仙也沒救了,那樣的話,她的處境就太危險了。”

虎娘子幾步搶着跑前面說:“我體力比你好,我先行一步,救活馬伊拉的命最重要。你那位好兄弟對我素有成見,一旦救活他的愛人,正好借此機會增加彼此好感。”

我說你去吧,咱倆不分先後,你找到她,先給她增加體溫,然後等着我随後到達,大牛不會忘記救命恩人的,他這個人講義氣。

虎娘子一溜煙地跑前面說:“明白!我把松油膏都點燃,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就死不了,你快點跟上來就行。”

我竭盡全力地喊道:“馬伊拉——,你聽到趕緊回話!我們救你來了!”

或許離馬伊拉很近了,隐隐約約聽到一個有氣無力的呻吟聲,聲音雖嘶啞,但依稀可辨。我大喜過望地向前面的虎娘子喊道:“在前面不遠,馬伊拉還活着呢,你注意安全!”

虎娘子頭不回地跑過去,傳來零零碎碎的腳步聲,她救人心切,顧不得回我的話,馬伊拉的呻吟我能聽見,她應該也聽到了。

我轉過身,對後面瘋狂喊道:“大牛,田七——你們注意安全!馬伊拉還活着,我們找到了!”

不管大牛和田七是否聽到,我立刻撒開腳丫追了上去。轉過幾個拐彎,我才知道為什麽馬伊拉聽不見我的呼喊,這些不規則的彎道,正好把聲音給發散了,要不是離着很近,誰也聽不見彼此的呼喊。

我咬牙往前跑動着,雙腿沉重如鉛,幾乎挪不開步子。前面傳來兩個女人斷斷續續的交談聲,聲音不大,但我知道馬伊拉還活着。虎娘子怕馬伊拉睡着了,故意跟她不停地說話,借此分散她的注意力。

地上點燃了幾塊松油膏,一團大火突然燒起來,敢情虎娘子将自己脫下的外衣點燃了。

我心中熱乎乎的感動,虎娘子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這麽寒冷的環境之下,為了救醒昏昏欲睡的馬伊拉,她不但用盡了維持性命的松油膏,還毅然脫下外套焚燒來給病人取暖,這是一種多麽偉大的自我犧牲精神。

我将自己的幾塊松油膏送給虎娘子,關心說道:“用我的吧,別凍壞了自己的身體。”

虎娘子眼圈一紅說:“謝謝你,但你怎麽辦?”

我笑着說:“看你說的哪裏話,要凍死也得先凍死我,怎麽能先凍死你呢?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否則還算是個男人嗎?”

不知道哪句話說到她的心坎裏,虎娘子如此堅強的一個女人竟然偷偷地啜泣起來,好半響說:“聽到這句話,我虎娘子死了都值!”

馬伊拉感受到了溫暖,漸漸蘇醒過來,想必剛才聽見我倆的談話,輕輕笑着說:“有賴天寧在,誰也死不了的。”

我趁機查看馬伊拉的情況,不容樂觀,因為她後背的皮肉被凍在牆壁上了,皮肉幾乎跟牆壁連為一體,別說拿刀子切了,就算拿火烤也沒有用,那樣還很容易燒傷馬伊拉。

好在馬伊拉暫時沒有性命危險,也感覺不到痛苦,因為她已經被凍麻木了。

遠遠地聽見大牛和田七追過來,我們心裏如釋重負,只要大家安全彙合,我就放心了。

大牛看到馬伊拉被凍在牆壁上,頓時淚雨磅礴地哭起來,他的心痛感動着每個人,馬伊拉最為動容,最幸福的事情莫過于心愛的人為自己哭泣,那是心與心的牽動。

馬伊拉觸景生情,也跟着大牛嗚嗚哭起來,田七和虎娘子同為女人,情景确實太感人,都忍不住哭泣在了一起。

我說行了吧,都別哭哭啼啼的,當下救人要緊,有力氣還是留着回家哭吧,躲人家墳墓裏哭來喊去的,小心把死人的魂招來!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大家都不再哭了,好像真怕鬼魂找上門來。

大牛擦幹眼淚說:“怎麽救?割我肉煉油取暖吧,我老牛真得不含糊!”

我壞笑着說:“割你肉,馬伊拉還不得找我拼命啊,放心吧,我已經有辦法了!”

我将田七和大牛手裏的松油膏搜集過來,雖然少點,但仔細點用,應該夠用了。我把藥膏放在火上熏烤,一會功夫就變成油狀液體。讓大牛摟抱着馬伊拉,田七和虎娘子站立左右,穩穩地攙扶住她的身體。

分離被凍在一起的皮肉和牆壁,最好的辦法是滲入熱的液體,熱水肯定不行,極寒環境之下很快就被凍住了,而且會加重粘連,熱油就不一樣了,它不但不容易被凍住,而且還能有效分割粘連的皮肉,油具有很好的潤滑作用和很強大的滲透能力。

大牛拼命拉住我的手說:“這麽熱的油會燙壞馬伊拉後背的!”

我說你關心的沒錯,但馬伊拉全身失去了知覺,即使燙傷,她也不會感覺痛苦,再說救人重要,這點燙傷很快就會痊愈的,保證不留疤痕。

我單手撕掉馬伊拉後背的衣服,順着黏連的地方往下面倒油,等熱油淌下去的時候,我趕緊用一個陶器放在下面,這樣油就不會白白浪費掉了,如此三番兩次,馬伊拉的後背就完全分離了。

大牛将她抱在懷裏,毫不吝啬地将外衣給她披上,忽然見馬伊拉痛苦地呻吟起來,整個身體都在劇烈的顫抖,好像痛苦地不行。

我說大牛摁住她!她後背的皮肉被燒傷了,剛才沒感覺才不痛苦,現在恢複知覺了,肯定痛不欲生,快點讓田七趕緊塗抹燙傷藥吧,再給她吃一片止痛片,打一針麻醉藥。

田七把所有的燙傷藥都散在馬伊拉後背上,然後給她吃了一片止痛藥,打了麻醉針。我将牆壁的寒霜刮下來,讓大牛輕輕地散在馬伊拉後背上。

其實馬伊拉受的是皮肉傷,只要過了傷痛,基本就沒有什麽大礙了。我說事不宜遲,大家快點離開這個地方,我們用以取暖的松油基本用完了。

大牛背上馬伊拉,我們四個急匆匆地沿着墓道跑下去。

第 117 章 :宿命之線(上)

“為什麽?”燕九急切問道,簡直就是見了鬼了,怎麽這望淵一見到自己就是給自己下“死亡通知單”?

“因為上代界主。”

望淵卻是給出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答案。

燕九疑惑的問:“你說的是妖主晝夜?他怎麽我跟我扯上關系了?”

“燕九,你都不會去想的嗎?不論是修為還是實力,晝夜與其他魔君仙王有什麽不同,又為什麽只他一人能進入仙帝墓?”

燕九本就聰慧,自是被望淵一點就通,“你的意思是說……可是,怎麽可能?”

望淵卻是打破了燕九心中最後的一絲僥幸,“就如同某些秘境開啓時需要的特定條件,進入仙帝墓的條件或許就出在這大道溯洄上。”

望淵說着,卻是目光卓卓的看向燕九,“燕九,既然是溯洄選擇了你,那又何嘗不是仙帝墓的選擇。”

燕九聞言,不禁苦笑,“可我,一點都不想被他們選擇,這種仿佛被無數絲線牽扯着人生,簡直就是糟透了。”

“是啊,真是糟透了。”望淵看向自己手背上的奴印,“尤其是這種被人随時操縱着生死的人生,簡直就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下去,可是……”

望淵說着,聲音越發堅定,“這裏除了危機四伏,也有讓人癡迷,翻手雲雨的力量。”

那一刻的燕九看的清楚,她在望淵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種名為“野心”的光亮。

燕九撓撓下巴,總覺得,只有幕後的反派大Boss才會說出這種話啊。

呵呵,我一點都沒有詛咒同鄉望淵的意思啊!

望淵眸光一轉,看向燕九,“燕九,既然溯洄選擇了你,你為什麽不進這仙帝墓去看上一看哪?或許,你能成為那個操縱絲線的執權者哪。”

望淵取出那子母梭的子梭,他已逗留的太久,是時候該離開了。

“我言盡于此,希望下次再見到你時,你還活着。”望淵說完,意味複雜的看了燕九一眼。

你雖是吞天,也與我來自一處,可是,若你沒有達到那個高度,就只能如我一般。

“再會。”望淵說着,卻是頭也不回,直接操縱着那子母梭破空離去。

“你也是……”

直到望淵的背影消失,燕九才放下擺了兩下的前爪。

“我也想進這仙帝墓去看看啊,只是,我不知道入口啊!”

燕九跳上旁邊一塊比較完整的石碑,“算了,算了,仙帝墓什麽的都是浮雲,還是盡快想辦法離開這裏的好,萬一一不小心被這石碑給送到什麽“荒古門”就不好了……”

不說燕九這邊賣力的揮爪搜尋拼圖碎片,只說被她收在頰囊裏的了緣,也沒有空閑。

只見他不時從面前的碎紙堆裏取出一兩片,然後将之完美無缺的拼合在一起,在他手下“仙”字已經拼好,“帝”字也初見端疑,只那個“墓”字卻是一片都沒有。

了緣習慣的撚動之間,望着手下的碎紙片有些出神,不知怎的,他忽然想到了自己下山前……

了緣下山時,主持方丈曾經前來送行,兩人之間有些沉默,因為彼此都知道,了緣下山乃是為了應自己的死劫。

一直走到山門前,了緣才向主持方丈辭別,“您回吧,了緣必然能尋到聖佛遺骨。”

“你不必尋找聖佛遺骨的下落,因為他已經選擇了需要的人。”

“至于你這死劫……唉……”須發皆白的主持卻是罕見的搖了搖頭。

“生死乃是常事,您無須太過介懷,渡的過,了緣就還來您座下聽講經文,渡不過,也不過又是另一輪回的開始。”

主持方丈的聲音悠悠的傳來,竟帶了幾分宿命的味道,“了緣,你既知輪回,那你可還記得你上一世。”

“生在帝王家,恰逢亂世,不得已持劍為王,身染鮮血冤孽,後經您點化,入我佛門。”了緣音色如水,仿佛說的是另一人的生平。

“那你可知,你入佛門那日,與你自幼締結婚約,等了你二十五年的未婚妻子曾經來過。”

“知,”了緣回到,“不過是紅塵七情牽絆,癡男怨女間的六欲交纏,被我點破後,她便下山離開了。”

“那你可知,她一出山門,便被你曾經鎮壓的亂臣賊子萬箭穿心。”

“知,”了緣撚動指間的念珠,面上無悲無喜。

她死時是站着的,無數的箭枝穿過她的身體,将她生生訂在原處,因受兵戈之氣所亡,所以她的靈魂只能被困在原處,不能前往輪回。

所以了緣再見到她時,也只看見她的魂魄,那時她正無聊的站在那裏數自己身上的箭枝。

“你來了,”她笑着說。

她指着自己被血染得血紅衣衫說到,“一不小心,就變成這樣子了。”

“你不是皈依佛門了嗎,佛渡衆生,你都不為我念上一段《往生經》的嗎……”

“你有什麽心願?”他問道。

他聽見她笑着說到:“我只願,再不遇你……”

了緣向着主持方丈雙手合十,“我曾為她頌念《往生經》,願她下一世生在大戶人家,享盡寵愛,再不遇我。”

“阿彌陀佛,”主持方丈悲憫的道了句佛號,“了緣,你這次的死劫能不能渡過,還是應在這女子的轉世上……”

“死劫……轉世……”了緣不禁垂目喃喃,還沒等他話音落下,他的身形就消失于這片灰色的空間裏。

就在了緣消失的角落裏,那人面大嘴花綠如翡翠的花葉,不由得卷了卷,有大片的紫色暈染上白嫩的花瓣……

還沒等了緣站好,燕九就将自己的“戰果”推了過去,“快拼拼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

了緣一邊将碎紙片一塊塊的拼好,一邊淡淡的開口,“剛才可是來了什麽人?”

“确實來了幾個,”燕九扒拉着自己的尾巴道,“好像是上界下來勘察仙帝墓的仙人。”

燕九說完,神色苦惱的撓了撓下巴,之前為追求效果,把自己的尾巴毛弄打結了,弄不開了怎麽辦?

卻見一陣清涼的水霧從天而降,将自己烏七八黑的“膚色”,煥然一新,而施展這個小法術的正是了緣。

燕九抖抖蓬松的白色軟毛,這才滿意的看向了緣,“小和尚,破了死劫的感覺如何。”

了緣手素白的手指,捏起幾小塊紙片将之拼湊到一起,“小友說錯了,小僧的死劫并沒有破除……”

第 104 章 參賽

第101章

弘報處,全稱是滿洲國國務院總務廳弘報處。根據滿洲國法令,弘報處的職能大概就是,控制輿論,文藝,領導和監督報道新聞機關。控制宣傳資料。

管理和控制廣播及通訊機關,管理出版物影片及其他宣傳品。

在弘報處的管控下,僞滿洲國先後成立了許多文藝組織,有文藝家協會,劇團協會,樂團協會,詩文家協會等團體。

其中詩文家協會創辦了一本期刊《新滿洲》,每個月出版一期,所刊登的都是宣揚“王道樂土”,新滿洲是獨立國家等文學作品。

弘報處自1933年以來,每年秋季舉辦一次詩文大賽。,散文,詩歌,戲劇等文藝作品都可以分組參賽。

卧龍和逍遙就是在大賽中脫穎而出,各自獲得分組冠軍,從此走上滿洲國文壇。

“關先生,聽說你是學國文的,為什麽不試試看呢?”柳默生極力慫恿說。

“我學業荒廢多年,舞文弄墨怕是不行嗎。”

“呵呵!”逍遙冷笑着說:“到時候怕是難堪吧?”

“我替我家先生應下來了。”

鄭蘋如還沒等關世傑開口,按耐不住心中的厭惡說。

“文學作品的內容,有沒有什麽限制?”關世傑問道。

這些自诩為文人騷客的漢奸,一再對自己挑釁。再退讓下去,真的讓這些人瞧扁了。

但關世傑不想寫,也不可能去寫那些為日本人拍馬屁,塗脂抹粉的文字垃圾。

故此才有一問。

“弘報處拟題目,內容可以自由發揮。國家,社會,生活,抒發個人情感的都可以。”柳默生說。

關世傑聽柳默生這樣一說,點點頭說:“好,參賽地點在哪?”

“今年在建國大學的大禮堂,11月5日早上8點。關先生可別誤了時間。”李香答道。

卧龍,逍遙他們見關世傑答應下來,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兒,便明白了各自的想法。

酒宴開始後,關世傑以身體不适為由,謝絕了酒水。

就當關世傑和鄭蘋如兩個人吃了一點東西,剛要起身告辭的時候,姚文偉走了進來。

“關傑,你出來一下,有一個人要見你。”

“壽星佬,你也不說陪大家喝一杯酒。”卧龍說。

“各位,我去去就來,你們先喝着。”姚文偉說。

關世傑感覺有些納悶兒,什麽人要見自己呢?莫非是鄭蘋如的那些幹姐夫們?

關世傑走出了雅間,鄭蘋如領着孩子,随後也跟了出來。

“文偉兄,誰要見我?”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姚文偉神神秘秘的說。

“我帶丫丫在一樓等你,記得不要多喝酒。”鄭蘋如說。

“好,我一會兒下去找你們。”

姚文偉領着關世傑來到一個雅間,敲敲門後走了進去。

關世傑跟在有文偉的身後,他看見雅間裏的人有蔡銘楷,陳明珠夫婦,萬本初,姚雲曦夫婦,于芷川,曹秀娥夫婦,謝雪飛,肖麗穎夫婦。這些人關世傑都熟悉。

但其中坐在主賓席位上,應該也是兩對六十歲左右夫婦的人,從來沒見過面。

關世傑首先跟熟悉的幹姐姐姐夫們打了招呼,心裏琢磨着,這兩對夫婦坐在主賓席位上,想來應該身份不低。

“總理,這位就是關傑,全自動麻将機的發明人。”

姚文偉向一位頭發花白,身穿灰色長袍的人微微鞠躬說。

總理?莫不是僞滿洲國的總理大臣張景惠吧?

“關先生,這位就是我們滿洲國的總理大臣張景惠。”姚文偉介紹說。

還真的是張景惠!

張景惠畢業于東北講武堂,早年跟随張作霖。“918事變後”張景惠投敵。

前滿洲國總理大臣鄭孝胥因言獲罪後,由張景惠接任,并且一幹就是十年,成為滿洲國官場上的不倒翁。

究其原因就是張景惠對日本人言聽計從,為了給日本人造子彈,能把辦公室的銅把手卸下來,表示對日本人的支持。

關世傑盡管心裏鄙視,但表面上還得顯得很恭敬。他也學着姚文偉的樣子,微微鞠了一躬說:“總理大人好!”

“嗯,很好。滿洲國有你們這樣的年輕人,這樣的實業公司,是國家之幸。”張景惠又對身邊的人說:“文彥賢弟,等我上報皇帝,給這些年輕人一些嘉獎。”

原來坐在張景惠身邊的,就是姚文偉同父異母的兄長滿洲國治安大臣姚文彥。

這也難怪姚文偉的生日,能請來滿洲國總理大臣了。

“景惠兄所言極是。滿洲國的經濟實力還很弱,正需要文偉他們這些年輕人去創業,才能逐步改變羸弱的現狀。”姚文彥說。

“銘楷,文偉他們的公司,要是缺少資金,你們中央銀行一定要全力支持。”張景惠對外甥女婿蔡銘楷說。

“當然,當然。我們自當全力扶持。”蔡銘楷說。

“扶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賦稅要适當遞減。”姚文彥說:“本初,你們部門,也要多扶持這種實業公司。但不可營私舞弊。”

“大哥言之有理,我們定當盡心竭力。”萬本初說。

僞滿洲國的財政預算,為日本****,推行殖民統治和掠奪政策服務的。

在歲出方面,一直是以所謂國防及治安費和經濟建設費,占最大比重。前者占35%左右,後者占20%以上。

在歲入方面,租稅收入經常占歲入的六成左右。

稅收名目林林總總,賦稅也逐年遞增,讓僞滿洲國的企業和老百姓都苦不堪言。

文偉商貿實業公司,因為有萬本初的關系,賦稅相對于其他民營企業少了許多。

現在有了張景惠的話,萬本初更可以放心大膽地照顧自家人了。

關世傑對張景惠和姚文彥兩位僞滿洲國的重臣,說了一番感謝話之後,又跟幹姐姐姐夫們客套了幾句,才告辭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關世傑跟鄭蘋如說起,自己見到張景惠和姚文彥兩個人的事情。

鄭蘋如說:“這些關系倒應該好好利用一番。”

正這是關世傑心中所想,如何利用他們的關系,在僞滿洲國獲得更大的經濟效益和工作利益呢?

第102章

11月5日,新京建國大學的大禮堂裏人頭攢動,熱鬧異常。

空氣裏彌漫着香水、胭脂水粉、發蠟、以及荷爾蒙的氣息。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有一種奢靡的味道。

深秋時節,天氣漸漸涼了下來。男人們大多西裝革履或身穿長衫;一個個油頭粉面。

女人們大多穿着顏色各異,花色繁雜,質地面料極好的旗袍,頗有幾分争奇鬥豔之嫌。

關世傑和鄭蘋如兩個人,在大禮堂入門處登了記,寫下了各自的姓名。

登記處的人問道:“兩位是誰推薦來的?也要寫下推薦人姓名。”

“我推薦來的。”一個人在關世傑的身後說。

關世傑回頭一看,原來是柳默生跟東流兩個人。

柳默生在推薦人一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柳兄有勞了。”

“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柳默生往前面一指說:“即使我不簽,也會有人急着替你簽的。”

李香蘭、卧龍、逍遙、小島百合四個人陸續從禮堂裏走了過來。

他們見關世傑和東流,柳默生在一起,一顆懸着的心,才落到了實處。

“關先生,你來了。我非常開心。”小島百合身穿和服,微微鞠躬說。

“謝謝。”關世傑也微微鞠躬說。

“關先生,我們一會兒見。”

卧龍說完,就跟李香蘭,逍遙一起,返身走回了大禮堂。

關世傑想,敢情是怕我進不來,都急着當推薦人來了。

柳默生和東流兩個人在前面引路,一邊走一邊給關世傑介紹詩文大賽的規則和比賽內容。

主題:以歌頌新滿洲和“王道樂土”為主,也可以就生活抒發個人情感,如愛情,友情,親情。

詩文大賽分、散文、詩歌。三萬到十萬字,一個月交稿。經過相關專家評審後,分一二三等獎和特等獎。

散文和詩歌,分新體和舊體進行分組比賽。

散文字數一千至一萬。

舊體詩詞按古制,詞牌,格律等去寫。新詩則不拘于舊詩,每一首詩歌字數不限,可自由發揮。最後也排出名次。

散文和詩歌的比賽,就是在大禮堂當天出結果。散文限一篇,詩歌限三篇。

關世傑幾個人進入大禮堂後,看到主席臺前排着三行長隊,每個隊列的最前方,都杵着一塊牌子,上面分別寫着:比賽報名處,散文比賽報名處,詩歌比賽報名處。

“關先生,你要參加哪一種文學體裁的比賽?”小島百合問道。

“詩歌吧。”關世傑答道。

“其他比賽,也可以同時報名的。”小島百合說。

“小島百合小姐,你參加了哪一種比賽?”鄭蘋如問道。

“我只會演戲,寫文章不行。”

“你不參加比賽,那來這裏做什麽?”

“我來見關先生,想請他做我戲裏的男主角。”小島百合說。

鄭蘋如曾經和幾位官太太一起看過一部滿映的色情片,看了不到一半就跑了出來。

男女身體大尺度的曝光,還有**裸的宣揚肉欲,讓鄭蘋如接受不了。

現在見小島百合,還是锲而不舍地找關世傑做男主角,不禁異常的氣惱。

“小島百合小姐,你适合去青樓工作。或是去服務你們的軍隊,做慰安婦非常合适。”鄭蘋如說。

“如果大日本帝國需要,我一定會去前線,為我們國家的将士服務的。”

小島百合的眼睛和臉上,閃現出有一種狂熱的表情。

這孩子沒救了!

關世傑為她感到悲哀,日本****分子,不僅在侵略國,也在本土上大肆宣揚“大東亞聖戰”,鼓勵婦女為聖戰獻身,是至高無上的神聖責任。

日本本土的“聖戰女子挺身隊”也應運而生,自此淪為**隸。

在日本侵略國,中國,朝鮮等國家,也有大批的女性被強迫成為慰安婦。

日本帝國主義分子,在人類的文明史上留下了可恥的一頁。

小島百合無疑是一個受到了蠱惑,而中毒至深的人。

“小島百合小姐,我不适合演戲,也不可能去演戲。你還是另找他人吧。”關世傑冷淡地說。

小島百合盡管非常失望,但依舊非常有禮貌地微微鞠躬說:“關先生,那太遺憾了。祝你比賽成功,打敗他們。”

“謝謝。”

小島百合走後,鄭蘋如對關世傑說悄聲說:“你以後要離這個日本女人遠點,別讓她纏上你。”

這時,卧龍和逍遙從前面走過來,顯然是已經報完了名。

“關先生,你準備報幾項呢?”卧龍問道。

“我想關先生能報一項,也就差不多了。”逍遙說。

“我先生說,要是再有戲曲,劇本就好了。三項有點太少了。”鄭蘋如笑着說。

卧龍,逍遙兩個人聽完後,臉色一變。心裏在想,這個皮貨商不會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吧?

關世傑則被鄭蘋如的話吓了一跳,她真是看熱鬧的不怕亂子大,直接就給自己戴上了高帽,現在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我是班門弄斧,讓各位見笑了。”關世傑說。

“一會兒詩歌大賽上見。”逍遙丢下一句話後,跟卧龍去了比賽的教室。

關世傑在報名處領到了三個參賽號牌,還有一張比賽規則說明單。

按照號牌上的地址,關世傑先去了一間教室,他要在三個小時內,創作出一首或三首新詩來,而後交給現場工作人員。

下午是散文組比賽,時間四個小時,創作出一篇散文。

可以回家創作,期限一個月,寫出三萬至十萬字。

三天後,詩歌和散文出結果。兩個月後出成績。

在教室裏,關世傑見到了逍遙,他們兩個人被分到了同一間教室。

新詩的題目是:1光明,2向往, 3,鄉愁。

關世傑略微想了想,提筆一蹴而就。不到十幾分鐘,就把詩歌作品交給了教室裏的工作人員。

教室裏參賽的人有四五十人,見到關世傑這麽快就寫好了詩歌,都露出了驚詫的表情。

逍遙不相信有人能在十幾分鐘寫完三首詩歌。他想,關世傑可能是為了顧及面子,寫了一首詩敷衍了事。

這樣一想,逍遙的心情就舒暢多了。心情好了,靈感也就來了。

逍遙很快寫完了第一首詩歌。

第 117 章 危機四伏

“這個不是問題,我還會說人話,我可以牽線搭橋……”

江明話沒說完,白猿連連擺手:“老弟啊…..你沒理解我的苦心,什麽會不會說人話,那都是次要的,問題是…..她如果回去,嫁禍給她父母,這…..就不好了。”

江明和墨墨都很懵逼,不理解白猿的意思,難道說……那把墨墨變成貓的壞家夥,還要追到家裏,對墨墨的父母下手不成?

“白猿大哥,那…..害我的人,還要害我父母嗎?”墨墨驚魂喪魄的問。

白猿嘬着牙花子說:“不是它要害,而你是會害!”

“我…..我會害?”墨墨一臉懵逼。

“對呀!”白猿長嘆一口氣:“如果,你只是一只普通的貓咪,那完全沒問題,回到父母身邊,哪怕做一個寵物也是幸福的,但你的本質不是貓啊,你是人!只是外表變了,根骨和慧根還是老樣子,回到父母身邊,會克他們,讓他們的命格…..來填補你!”

墨墨雖然聽不懂深層次的機理,但一想到會克自己的父母,已然吓的渾身顫抖。

白猿頓了頓繼續說:“這叫一層壓一層,別人僭越你,你僭越其他人,尋常的動物,哪有會說人話的?一旦說了人話,與人交流,那人…..就會陷入神識癡傻中,輕則病一場,重則成傻子,甚至死都有可能!這就叫僭越!雖然你現在不會說人話了,但這種相克僭越還是存在的。”

白猿的話,讓江明心頭猛一顫,沒錯啊…..自從自己會說人話了,但凡和他搭過話的人,全都“不正常”了,甚至于…..自己都能控制對方的思想和行為,卻不知道會對那人造成如此的傷害。

這跟黃丫的“激光筆”有些類似,黃丫也說過,不能控制的時間太長了,不然…..這個人就傻球了。

“那我…..永遠回不去了麽?”墨墨絕望了癱坐在地,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白猿啧啧啧的搖頭:“那倒不見得,你們看我……”

說話間,白猿搖身一轉,再看時…..已然變成了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年人,只是面相看起來有些別扭,說不出來哪不對勁兒。

墨墨驚得目瞪口呆,下巴都耷拉了……

白猿又一轉身,重新變回了猿類,哈哈笑着說:“你們可以修煉啊,等修到了我這個程度,就能變成人了。”

“修煉?”墨墨吃驚的眨着眼,江明也是一臉的好奇。

白猿微笑道:“不錯!雖然…..你們的根骨太弱,鬥不過一些老家夥,但你們有慧根啊,這是動物不具備的,動物修煉,只能一年一年的熬,但人類沒有這個限制,你們是人,又不是真的貓,可以很快修到500年道行,到時候就能變成人形了……雖然我不太了解人化畜是怎樣的,但層次劃分應該差不多,500年是個坎兒。”

“那怎樣才能修煉呢?要修多久…..才能修到500年?”墨墨着急的問。

“呃呃呃,這個嘛,修煉的方法很多,至于多久…..不好說,要看機緣……”白猿沉吟道。

它在這兒跟墨墨和江明一通窮白呼,卻不知…..可怕的東西已經悄然逼近了。

……

死地小廟外圍的殲滅戰中,群蠍像潮水一樣淹沒了江明,然而…..這只貓卻在眼皮底下點燃了一把“鬼火”,神秘的失蹤了。這讓小廟的主人十分惱火,且不可思議。

要說這秘境…..自己入駐經營了300多年,什麽地方是出口,什麽地方可以進來,這些都清清楚楚的,整個秘境就像是一枚九曲玲珑珠,入口是不少,但出口就那麽一兩個,自己小廟的外圍,決然不存在出口之說,這貓咪……他是咋出去的?

難不成,秘境之內,還有自己沒參悟透的旁門?絕不可能!倘若真那樣的話,這只臭貓的修為,豈不是超過了自己?

它不甘心,決定去找,就是把整個帝都以及周邊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只臭貓,奪回自己的“天命之女”!

這家夥帶着子孫們傾巢而出,從秘境的兩個出口處朝四面八方播散開來…….

實際上,并不是江明的修為有多高,連小廟的主人都能戲耍,在它眼皮子底下“侮辱智商性”的逃走,而是…..這尤教授研發出的閻王火,跟修為沒關系,乃是其畢生為偷東西而鑽研的絕技!

這貓咪雖然抓老鼠,但其實它倆都是賊!賊貓賊貓,這名號不是白叫的,老貍王鑽研陣法,尤教授鑽研的則是如何破境奪寶,探囊取物之術,就像他開的診所一樣,挂在一顆大樹上,哄騙世人之外,下面內有乾坤,直通要偷的主人家!

這談不上誰強誰弱,縱然你小廟主人是打虎将武松……比起雞鳴狗盜來,還是不如鼓上蚤時遷。所以…..在你眼皮子底下逃走,算不得什麽很奇怪的事情。

數以十萬計的蠍子傾巢而出……分布到各個市區以及周邊縣城,村鎮,雖說帝都幅員遼闊,但偵查兵基數夠大,只要你還在這個範圍內,總能發現端倪。

它們出來…..自然不能還是蠍子的模樣,一片随風飄動的秋葉,趴在牆上一塊突兀的牆皮,都有可能是這小廟主人的“眼睛”,普遍撒網之下,已經蔓延到了門頭溝,靈山自然保護區的範圍內!

本來…..在這方圓近百公裏,人跡罕至的區域中,深山險壑,淵潭澗池,并不是蠍子們偵查的主要目标,所派的兵力也不多,它們偵查的重點還是在人煙密集區。

但妙法峰上燃起的篝火引起了蠍子們的注意,雖然說…..這篝火,顏色跟那臭貓的綠火不同,但形态十分的像,牽引了偵察兵們敏感的神經,立即鎖定了目标,朝妙法峰而來。

這裏有一個方位的問題,偵查兵們想要到達妙法峰,勢必還要經過那個将軍墳所在的山谷,剛一進谷,它們就發現了亂石旁…..那個已經形變扭曲,當初囚禁墨墨的籠子!

這一下子就實錘了!重大線索被發現!

蠍子們“滋滋滋滋”的揚起毒針尾巴亂爬,看來臭貓就在附近,趕緊通知其他的兄弟姐妹,還有老祖宗!目标就在靈山,而且99.99%的概率是在眼前這座突兀的像是根楔子般的山峰!此刻“火炬”已經熄滅了,不知道那臭貓是否還在那裏,立刻縮小包圍圈,擒拿逃犯!

…….

白猿吐沫飛濺的,向江明和墨墨講述了一番修煉之法,聽得二人眨眼直吧嗒嘴,俱覺得神奇有趣,墨墨聽得格外留心,腦子快速消化記憶着,這是她變回人,回到父母身邊,甚至完成學業的唯一辦法……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教你們的,說起來簡單,但機緣不易得啊,還要靠你們自己去打拼!”白猿叮囑道。

“嗯!謝謝老師!我一定好好努力!”墨墨點頭給白猿下跪,直接拜它為恩師,弄得老白猿還有些不好意思。

“老師,以後……我遇見不懂的地方,還能再問您嗎?”墨墨問。

白猿撓着頭呵呵笑道:“當然可以啦,以後你們想我,就來那個将軍墳找我,以後,那裏就是我的家。”

“不過……”白猿吧嗒吧嗒嘴,沉吟了片刻後說:“老弟老妹啊,你倆…..現在還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需要注意!”

第 107 章 烏娜

第一百零七章 烏娜

“嘀嗒嘀嗒……”

水順着岩牆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個小水攤,樊青幽幽睜開眼睛,有些迷茫望着周圍。

她被人關在黑漆的洞內,一堵石門堵在洞口,必須由外面的人從外打開。

黑夜對修士來說如同白晝,看得一清二楚,自進了季家,樊青就将自己的修為隐藏了起來。

她心念間,一簇火焰憑空出現,樊青的雙手讓人用繩子綁在後面。

燒焦味彌漫時,繩子已化為灰燼落在地面上,樊青輕揉着雙手,沒有被繩子所燃化的殘渣燙傷手。

再把腳上的繩子解開,她起身拍向石門,那堵石門碎成無數塊堆了一地,空氣中有股濃重的血腥味。

樊青更是好奇是誰把自己綁架了,煽動鼻子,她嗅到股很是熟悉的味道。

她順着走廊向前走去,期間不小心踩到了幾具完整的枯骨。

走廊的盡頭有光透過來,女子魅惑的聲音幽幽地傳來。

“你長的很美麗,可和她比起來,還是差了許多。”

“月圓之夜,我便換了你這張臉和皮膚。”

樊青走過去,只看見洞裏四周點了許多紅色的蠟燭以及大片的陽光。

牆壁上綁了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那具身軀不時抖動,似乎難以忍受疼痛。

嘶啞厲喊:“你是妖怪,妖怪……”

而背對她的身影,還穿着在臨海客棧表演時所穿的紅色紗裙,她站在其中,很是格格不入。

“救我,求你救救我。”那人沖樊青喊道,瘋狂抽動四肢上的鐵鏈,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

烏娜奇怪她的現象,後知後覺回頭,才發現被她關在牢洞裏的樊青已經出來。

“你是怎麽出來的?”她神情短暫驚訝,但很快恢複了平靜,烏娜轉身坐上了祭臺。

祭臺之上是空的,能瞧見上面的蔚藍的天空,也是望月的好地方。

烏娜逆着光,卻不妨礙樊青将她右臉上那道疤痕收入眼中,怪不得她在出演時會帶面具,原是要遮擋住眼角下的傷疤。

她那張臉原是很正常的,只是換皮需要很多靈氣去維持。

“你,是叫烏娜?”樊青記得季楓提了幾句,對她很是推頌,說烏娜人美,舞蹈也跳得極好。

“正是小女子呢。”烏娜嬌俏應了聲,晃着雙足,在陽光下十分的嫩白,她沒有穿鞋。

“你這般做不怕被天打五雷轟?”樊青對邪修存着一定的好奇。

烏娜嘴角垮了垮,委屈道:“自然是怕,但我只是一個小邪修,自由自在活得開心便是。”

烏娜原也是大美人,只是在歷練搶奪機緣時被人毀了容,身上的肌膚更是坑坑窪窪,難看至極。

她本沒有修煉資源,只能靠着美貌榜上財大氣粗的男修,換取修煉資源。

這一次毀容她被唾棄,烏娜無意間誤入邪道,自從過上換皮的路程。

它們的留存時間很短,一月後全部潰爛,她只能尋覓漂亮的女子,綁走趁着月圓之夜,進行剝皮,套在自己身上。

為什麽會選在月圓,因那日正是陰氣茂盛之時,對她消費的靈氣就會少一些。

“她才是天舞團的那位領舞吧?”樊青發現那女子穿得還是舞服,雖然已經血跡斑斑,但還能看出輪廓來,她還活着也是一種奇跡。

“怎麽對她很感興趣?”烏娜上前想牽樊青的手,卻被她不動聲色的躲過。

樊青湊進去看,鼻腔內都是腐爛的臭味,伸手将粘在她額頭的頭發理開,帶走了一些碎肉。

“求,求你救救我。”她還重複之前的話。

烏娜已悄悄舉起手掌,準備敲向樊青的脖子,與此同時,她像是後背長了眼睛一樣,輕而易舉的躲開。

烏娜是和樊青一樣是金丹修士,只是烏娜她是金丹中期,與樊青來說相差了一個境界。

更何況樊青早就做好了對應,她靈氣傾洩而出,一掌壓在烏娜額間。

烏娜只感覺渾身的靈氣好似被什麽能量所阻攔,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手掌劈空。

她還能動,只是覺得渾身軟綿綿的,那種以前可把石頭打成灰燼的豪邁氣沒有了。

同時她一直用靈氣壓制的舊疾,就像是翻身奴家把歌唱,唱它的戰歌,劇痛幾乎讓烏娜恨不得昏死過去。

只有陷入無意識的世界,才不會感知所有的痛苦。

樊青沒有可憐烏娜的心理,往她身上彈了一小簇火焰,那小火焰沾在烏娜身上時,燃起了熊熊大火。

眨眼間的功夫,烏娜的身體燃成灰燼,說明這個山洞裏有過她的存在。

樊青将那女子解開,有些不知該怎麽下手去扶她,女子喘着粗氣,胸膛随着波動。

“……謝謝你替我報了仇。”那女子躺在地上望着天空,閉上了眼睛。

這女子本就是存着一口氣在,此刻看到烏娜已死,她心中的愁怨消散了。

樊青從儲物戒裏拿出長白布,裹住她的身軀,把人抱出洞,在外面空地尋了個光線極好,能将風和鎮盡數收斂在眼內的空地。

挖了個土坑将人埋了下去,忘記問她叫什麽名字,就沒有立碑。

烏娜選的地方,在風和鎮不遠處的高山之上,能把所有景色收入眼中,的确是個不錯的好去處。

趁着這個時間,樊青在山上逛了逛,直到太陽西斜才下山,她在山上發現了幾株靈藥,是煉制易容丹的配藥。

她對沈洛清的易容丹,極為有好感,它就是好東西。

樊青回到季家,其他人沒有懷疑她消失了一夜,只是認為她一大早就出去。

王梅兒對風和鎮很有好感,她看見樊青回來,就拉着她出去逛,同時季家派了兩個小厮跟着,正好可以替她們提東西。

但凡王梅兒感興趣的,她統統都買了下來,花的錢自然是白昆給她的。

白昆嫌棄她一窮二白,還想去街上逛,簡直是癡心妄想,很是痛快地塞了王梅兒好幾百兩銀票。

窦兒做為女主人,她平日裏要管理後院和從娘家送的門店,不過因考慮樊青等人是她丈夫的兄弟朋友。

她把事情處理好,就陪同二人在街上閑逛,如遇到她所掌管的門店,就把倆人一塊帶進去,歇腳吃些點心。

第 116 章 慕容灼我很不開心

昏暗的密室裏燭光閃爍,我努力的注視着那兩個膠着在一起的人影,雖然那男子明顯占了上風,可我卻并不覺得他能輕易殺了那個青玉,一個白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向我靠近,待我發覺的時候,一切卻已經晚了。

“白念!你爹中了蝕骨咒!不能殺他!”

那個消息有些突然,我甚至弄不明白究竟是誰說了這句話,轉頭去看的時候,卻猛然看到一個白色的衣角,還有就是一個快速向着我劈來的手刀。

我只覺得後頸驟疼,腦子裏卻忽然輕松了,感覺什麽都沒有、空空的,在沒有什麽陳衍玄和陳衍弘的争鬥,再沒有哪個名叫青玉的女子,有的只是一片黑暗,還有耳中最後回響的那一句話,蝕骨咒?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時我只感覺睡得渾身難受,好像手指都開始微微發麻,整個人猛地坐起身子,看的卻是熟悉的房間,還有就是熟悉的的人。

“小姐,你醒啦!”

“小姐,你吓死翠竹了!”

我恍惚的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影,過了一會這才終于看清楚,那抵在我臉前的兩張大臉居然是翠竹和若雪。

還沒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就已經伸手拉住兩人,将她們擁在懷裏,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只有失去過才知道她們對與我是多麽重要。

兩個丫頭估計也是這樣想的,被我抱在懷裏竟沒有半分掙紮,不一會居然就這麽趴在我的肩頭嘤嘤的哭了起來,那感觸讓我不禁也流下了眼淚。

哭了半晌,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我疑惑的擡頭去看,不想看到的居然是陳衍弘,不看那厮還好,那人居然還有臉來我房裏找我,松開懷裏的兩個小丫頭,我轉頭籀起床上的磁枕就想着那厮扔了過去。

“灼兒,別生氣,別!”

原本就覺得陳衍弘那張臉長得實在是太妖豔,此時陪着笑臉就更是讓人覺得移不開視線,我閉着眼将瓷枕扔出去,其實只是為了洩火,并沒有想過一定要砸到陳衍弘身上。

“狐祖!”

一開始扔出去的時候,那陳衍弘還不住的求饒,可等我聽到砰的一聲瓷枕碎裂得聲音過後,竟沒有在聽到陳衍弘的聲音,心裏還在思量這是怎麽回事的時候,若雪卻突然驚呼一聲,轉身就向着房門的位置沖了過去。

剛才所有的溫馨美好就這樣被若雪這一聲驚呼擊得粉碎,不是我小氣,而是若雪在這個時候還去關心那個陳衍弘,是個人估計都會生氣,更何況是我。

心裏沒有一絲愧疚感的轉頭看向門口,看着陳衍弘滿頭是血的站在那裏,眼看着就是要暈過去的樣子,我忍不住冷笑,一個瓷枕真的能砸到他才怪!要知道我可是親眼看到他一揮袖就變走了一屋子人的。

若雪卻十分的緊張,趴在陳衍弘的頭頂上細細的看了半晌,就在我以為若雪是在給陳衍弘抓虱子的時候,若雪卻轉頭看了我一眼,嗯!好像是在埋怨。

心裏一陣酸澀,明明就是苦肉計,若雪看不出來也就罷了,我可不會上當!

不過不上當歸不上當,我還是忍不住走下床,若雪和翠竹都沒事,那是不是說明徐伯也會沒事。

其實并不是真的那麽讨厭陳衍弘,作為一個女子,一個自幼只有爹爹疼愛的女子,對于一個不算熟悉的男子的好意,我還是感覺很開心的,可經過那一天密室裏的一切之後,我卻不敢去接受了,明顯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倒無所謂,可我身邊的人哪裏受得了一個神仙的閑氣。

雖然不知道那青玉究竟是什麽人,不過有一點我卻還是能夠看出來的,要殺我絕對是因為妒忌,不過也對!就陳衍弘那樣貌說一句人神共憤都不為過,這是來了一個叫青玉的,我又怎麽能夠保證以後不會有白玉、紅玉,那時候我整個丞相府豈不是都要陪葬!

假裝毫不在意的擡腳跨過陳衍弘的身邊,可眼角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陳衍弘那血流如注的傷口,心底隐隐帶着一些痛意,生硬的轉頭看向院子裏的菊花,此時開得正豔,雖然顏色不多可看着卻并不單調,可不知道為什麽,我看着那火紅色的菊花卻忽然沒有了往日的喜愛。

“翠竹,跟我走!”心裏突然十分煩躁,于是轉頭看了一眼還在屋子裏傻傻站着的翠竹,那丫頭看向陳衍弘的眼神明顯有些奇怪,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對那丫頭吼了一句。

“小姐!”

“小姐!”

兩個丫頭居然同時喚我,而且看樣子目的居然還是一樣的,雖然不知道這樣的情況究竟是因為什麽,我卻還是快步走了出去,既然翠竹也不願意跟着我,那我就自己走!

快步走出院子的時候,我看着院門前交錯的青石小道,一時又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一意孤行的想要出來究竟是為了什麽,可已經走出來了,讓我此時再走回去,我拉不下那個臉。

咬了咬唇,我居然還是忍不住轉身,踮着腳尖透過圓圓的拱門看向院子裏,若雪和翠竹居然笨笨的架着陳衍弘往外走,這兩個傻丫頭,我幾乎氣得跳腳,人都已經受傷了,為什麽不幹脆架到我床上,都傷成這樣了還往外走,這陳衍弘也是夠倒黴的。

思量了一下,我連忙在身上摸索半天,頭因為剛剛睡醒還沒有上妝所以只有一個樸實的玉簪挽着頭發不能做什麽文章,身上也唯有胸口上一直帶着的一塊玉墜,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說是一定要等到我嫁人才能夠拿下來的護身符,在看看腰間,額,什麽都沒有。

看着那兩人賣力的樣子,像是很不得了立刻就将陳衍弘帶出院子的樣子,我咬牙狠狠一用力,這才将脖子上的玉墜扯了下來,終于趕在那兩個丫頭還有陳衍弘走出院子,看到我之前将玉墜扔到不遠處的花叢之下。

“小姐!你怎麽…!”

“小姐,你不是…!”

我咬牙切齒,兩個心向外人的臭丫頭!可生氣歸生氣,我卻不能讓這兩個丫頭看出端倪,于是只能喜出望外的說道:“你們來了,實在是太好了!我的玉墜不見了!你們倆快幫我找找!”

擋在三人面前,我假裝沒有看出三人目的的樣子,對着翠竹和若雪就是一頓解釋,那兩個丫頭倒是沒有什麽,只是有些為難的看着彼此,倒是那個臉色慘白的陳衍弘,嘴角小小的翹了翹,我在看到陳衍弘這個小舉動的時候,腦子就立刻嗡的一聲,一陣亂響。

“可!小姐,七殿下受傷了,我們還要帶着殿下安頓一下,再去找大夫呢!”

這豈不是正合我意,雖然被陳衍弘那厮看出來了,多少有些尴尬,不過我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于是立刻對這兩個丫頭說:“把人放到我的床上就好了!若雪你去找醫者!就說是我的命令!”

轉頭看了一眼翠竹,我努力擠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來,對那丫頭說了一句:“翠竹最細心了!你就留下來給我找玉墜!找不到不準吃飯!”

該死的,我就這兩個貼身的丫鬟,我也就是昏睡了一會居然都倒戈了,嗯!不對,我是被人打暈的!那我昏睡的這段時間之內,究竟發生了什麽。

故意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來,我一步一步的向着翠竹走去,那丫頭居然低着頭不敢看我,而且還是一步一步的往後倒退,這丫頭不會是又有事情瞞着我了吧。

兩個丫頭估計沒有聽明白我的話,呆呆的站在原地居然誰都沒有動,我看着那臉色越來越難看的陳衍弘,只得提高了音量吼道:“還不快去!你們是想等他把血流幹了嗎!”

一惱怒、腦子就短路,呃,不小心把實話說出來了。

我知道我的臉一定是紅了,而且應該是紅的跟猴屁股一樣,不想站在這裏被兩個小丫頭編排,所以我很沒有骨氣的落荒而逃了。

“若雪,還不快些把我送回去!我快堅持不住了!”

沒跑幾步,我就聽到那個混蛋雖然無力,辨識度卻極高的聲音,莫名的嘴角浮上一絲笑意,我稍稍心安的向着徐伯的院子奔去。

事實證明一切果然同我想的一樣,丞相府裏的所有人都沒有事,就連徐伯完好如初,不過好像少了什麽記憶,我一再詢問他,我昏睡之後發生的一切他竟然都不記得了,最後我只能十分無奈的将心思又轉回了被我一個瓷枕差一點砸死的陳衍弘身上。

傍晚十分,當我再次走回自己院落的時候,院子裏竟飄着十分香甜的味道,因為一直在想究竟發生了什麽,所以在徐伯那裏我沒有吃什麽,此時走回院子,聞到院子裏的香氣,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肚子早已饑餓難耐了。

嗅了嗅院子裏的香味,我立刻精神不少的向着小廚房走去,還沒走進小廚房,就聽見裏面一派的歡聲笑語,仔細聽來居然還有男子的聲音,而且還剛好就是那個陳衍弘的聲音。

不知道是因為陳衍弘對着翠竹和若雪笑,讓我覺得惱怒!還是因為翠竹和若雪跟陳衍弘這麽親近,讓我惱怒,總之肚子已經餓扁的我就這麽怒火中燒的一腳将小廚房的門踢飛了。

看着輕而易舉就被我踢飛房門,我下意識的呆了一下,不知道是我用的力氣太大,還是這門實在是不結實,不過結果卻是我一腳将門踢飛,木門不知道打翻了什麽,我睜開眼去看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滿屋子的白色煙塵,待煙塵散後再看屋子裏的時候,我…,我十分沒有骨氣的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