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若是大饒的下一任繼承人仍舊是這般, 那大饒日後會變成什麽樣子,那怕是誰也說不準了。

這般想着蕭敬之看向身側的謝宸安,她雖是在某些方面心思單純些但到底是至純至善之人, 而且僅看她将宛臨發展成眼下這番模樣便可知她在治國方面也是有着才能的, 若是她真的能坐上那個位置,或許真的會比其他人都要做的更好也說不定。

可是前路荊棘叢生,縱使他全力輔佐也未必能夠保她能夠安然登上那個位置,況且她本就無心此處, 她若是能夠一直如同現在一般開心的做個封地之王也未嘗不好。

蕭敬之伸手撫了撫謝宸安的頭頂, 眼下情況本也未到必須要她作出什麽決定的時候,目前就先這樣也未嘗不可, 只是他終究還是需要教授她些東西的,這樣若是未來真的發生些什麽才不會讓她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至于未來,無論是發生什麽, 他終究會站在她身側與她一同面對。

謝宸安側目看向蕭敬之, 只覺得他眉目間甚是溫柔,兩個人雖然是在讨論正事,她卻忍不住湊上前親了蕭敬之一下。

蕭敬之心頭有些柔軟, 他這一生從未動過情,他雖然在盡力學着回應她,卻仍舊是時常感覺自己對她的感情不及她這般的熱情與濃烈,他也說不清這是他性格使然或者是父親的一生終究是在他心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他想在感情上公平的待她, 他嘗試破釜沉舟的對她好, 只是他也不知自己究竟何時方才能夠突破自己的這層牢籠。

但謝宸安就好像是一顆種子一般,他縱容她落入自己的心間, 也相信她終究有一天會在此處生根發芽,發展壯大, 他甚至隐隐的期盼着這一天的發生。

謝宸安在蕭敬之的引導下仔細的分析了這件事。

蕭敬之雖然看重此事,卻也沒有插手其中的想法。

謝宸遠當上太女到現在也有大半年的時間了,已經在朝中有了自己的根基,況且她還有薛家的支持,更兼有太女之位所提供的便利,蕭敬之篤定她就算是此次在這件事情上摔了跟頭,也不會真的導致什麽不可挽回的結果,她的太女之位仍舊是穩固的。

兩人針對這事兒讨論了足有一個多時辰,等到兩人說完的時候已經是快到用午膳的時間了,謝宸安此前倒是跟廚娘提過雞爪的事情,這次廚娘倒是真的做了出來,一桌的菜肴之中便有着一份炖雞爪。

謝宸安看了看雞爪,又看了看蕭敬之,而後笑着夾起一只雞爪放到了蕭敬之的碗裏。

她給蕭敬之夾的菜他一般都是會吃的,她還真的挺想看看他會是什麽反應。

蕭敬之看着碗裏的雞爪遲疑了片刻。

謝宸安本來是有些好奇,加上也是開玩笑的态度,并非是真的想要為難蕭敬之,見他這樣便笑着伸筷子準備将那雞爪夾回來,不想卻是被蕭敬之攔住了。

蕭敬之看着謝宸安問道:“妻主是不是覺得我有時候太端着了?”

謝宸安忽然心中一跳,她的确是隐隐有這種感覺,但是她卻并未覺得蕭敬之這樣有什麽不好,只是覺得他一直這樣有些疲累罷了,今日之舉也只是玩笑,卻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麽直接的問了出來。

謝宸安有點兒慌。

蕭敬之繼續說道:“此前的時候臣讓妻主服侍着剝蝦挑刺……”

謝宸安抓住蕭敬之的手,情真意切道:“我自願的,真的,沒覺得你有不妥之處。我只是希望你能在我面前放松些,我知道你自幼受的教導就是這般,但我們日日相處,是要天長地久的,你若是在我面前都不能放松下來,那未免也活的太累了些。”

“臣只是不太願意花費時間去做這些細碎之事,卻也并非是當真不能動手,不過妻主說的也對,我确實是該放松些。”

只是他在人前板着已經成了習慣,這些年來便是他自己獨處的時候也時常是對自己要求嚴苛的,他這些年來其實少有真正放松的時候。

“你在我面前覺得如何舒服便如何就好。”

蕭敬之應了一聲。

謝宸安放松下來,問道:“這雞爪你要不試試?看樣子味道不錯。”

謝宸安說着自己夾起了一個雞爪啃了一口。

蕭敬之也跟着慢慢的吃了起來。

謝宸安看着蕭敬之,只覺得這人真的是有種莫名的天賦,吐骨頭這種事也能做的十分優雅。

此事之後謝宸安倒是真的發現蕭敬之在她面前放松了些。

謝宸安不由想到前一世裏那些吐槽男朋友結婚之後大變樣的帖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前一世裏的人多半都是吐槽婚後男人突然變得不修邊幅,到了蕭敬之這裏反倒是讓她擔心蕭敬之太板着會不會太累。

不過說起來她現在和蕭敬之雖然平日裏時常有些親近的舉動,但是說起來卻總是有些相敬如賓的感覺。

謝宸安尋思了好一會兒,覺得這大概是兩個人的感情一路順遂的緣故,自從來了宛臨之後兩個人之間就沒有遇到什麽特別增加感情的事情,之前的最大的危機大概就是宛臨王府闖入馬匪的那一次了,不過蕭敬之沒用她,自己直接料理了,壓根兒沒有給她表現的機會。

想到小說中的什麽英雄救美,什麽挺身而出,什麽各種幫忙……

謝宸安撓頭,覺得蕭敬之簡直就是一個類似于BUG的存在,他錢財無數,身邊能人無數,從各種角度上看都不需要她的幫忙,她覺得她攻略蕭敬之的難度那簡直是比發展宛臨還難……

這種事情大概也就只有慢慢來了。

說起來許是最近鐵礦充裕的緣故,也或許是謝宸安此前的提醒有了效果,鐵匠們倒是真的将鋼給制造出來了。

因着此前謝宸安跟鐵匠說過‘鋼’這個稱呼,鐵匠便也跟着謝宸安的叫法稱呼它。

安紹用鋼打造了武器,而後交給都尉司那邊看效果,幾人試過之後都是十分高興,畢竟這鋼比鐵不知堅韌了多少。

此後杜恒、郭山和安紹一同來見了謝宸安。

謝宸安知道鋼煉制出來之後也是跟着高興,不過現在鐵匠這邊只能小批量的生産,若說大批量的制造武器那還不現實,想要給都尉司全部換了鋼制武器那還要花費很大的精力,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暫時很難實現,是以謝宸安雖然明白杜恒和郭山的意思,卻也沒有直接承諾給她們全都換武器。

現在既然已經把兵工廠這邊的事情交給了蕭敬之,謝宸安就讓人把蕭敬之也給叫了過來,準備看看他的意思。

蕭敬之聽過幾人之言後讓安紹那邊盡量多打造些兵器出來,目前先給伍洋的騎兵、嚴羽手下的督郵人馬,還有宛臨王府的侍衛先行更換兵器。

這些人加起來方才是三四百之數,安紹這邊自然是顧得過來的。

蕭敬之建議此後給都尉司分批更換兵器,并給在日常訓練中的優勝隊伍先行更換,這樣的話也算是給她們一份鼓勵,誰的隊伍各方面表現的更好,誰就能夠更先一步領到兵器。

杜恒和郭山對于蕭敬之的話都沒什麽意見。

謝宸安覺得宛臨王府這邊一般情況下沒什麽危險,倒是不急着換武器,不過又一想王府這邊只有幾十侍衛,不耽誤什麽,便也就沒說話。

将兵工廠交給蕭敬之打理的這件事謝宸安此前已經透露給安紹等人了。

安紹等人對此其實是有些詫異的,不過安紹手上的錢都是蕭敬之給的,而且此前她們來王府彙報大小事宜的時候蕭敬之也是經常在,他的很多意見也的确是不錯,是以衆人已經有些适應他的存在了。

對于他接手兵工廠這件事雖然說是有些詫異,卻也沒有表現的太過難以接受。

這個時候聽到蕭敬之将一件一件的事情井井有條的吩咐下去,又見謝宸安完全是一副任憑他施為的模樣,便也就再沒了猶豫,都跟着領命而後忙碌了起來。

鋼的生産無疑會讓宛臨在武器方面更上一層樓。

謝宸安越發覺得宛臨現在的軍事能力的确是已經發展的不錯了,等到兵工廠建立起來,這些武器能夠批量制造的時候宛臨便是真正的可以武裝到牙齒,徹底的讓人放心下來了。

周負抽空給蔣和大概看了一下她接下來對于溫室大棚的建設安排,因為還是初步試驗階段,這次蔣和只打算蓋幾畝地的房子作為溫室大棚,這點兒事實在是太過簡單,完全用不到周負這邊費心,她大概說了幾句便給蔣和找了個人,後續讓這兩人自己商量着辦去了。

謝宸安其實是覺得溫室大棚這邊可以再多建造些的,不過目前沒有合适的替代塑料布的材料的話,在整個地皮上都蓋房子的确是影響平常狀态下的種植,于是謝宸安最後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麽,反倒是開始思量起了更細一步的事情。

說起來找到實際上能夠替代塑料布的材料才是真的解決辦法,不過這方面她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法子,最後還是交到了蔣和的手上,只讓她自己詢人問問,而後留心觀察,若是發現有合适的材料可以試試。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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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 章

黑玫瑰,對不起了,我只能出賣你,因為我不想死,我也不想被他們帶走。

耿祥看看小芬,把手槍放到桌子上。

“你如果說的是真的,我可以放你這一次,如果你要是騙我,那就別怪我無情啊。”耿祥思考片刻對着小芬說道。

小芬用力點點頭:“我說的絕對是真的。”十分堅定的做出回答。

“好,你說到底是誰要殺我?”耿祥發出詢問。

“是…一個叫黑玫瑰的人要殺你。”小芬本來打算說出範錦華的名字,但是想了想範錦華曾經幫過自己,而且後來也沒有給自己找過麻煩,更何況範錦華現在已經是公司的一員,自己要是說他,耿祥很可能不相信。

耿祥皺了下眉頭:“黑玫瑰?誰是黑玫瑰?”

自己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的存在,這該不會是小芬自己編造出來的一個人物吧?

“我也不知道她的真名,但是她說了,只要你離開公司就讓我跟她聯系,她就會去殺你。”小芬對着耿祥解釋道。

耿祥聽完後咂咂嘴,把煙頭扔在地上。

“真的,我沒有騙你,你剛剛看的那個手機就是她給我的,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試一試。”小芬極力的想要讓耿祥相信。

耿祥從兜子裏拿出那部手機,在上面翻看一圈,就一個電話號碼。

“他明天晚上會去夜夜笙酒吧。”在鍵盤上敲打出一行字後發送過去。

收到短信的黑玫瑰,馬上從沙發上站起來。

“太好了,看來是天助我也。”

從卧室拿出黑色背包,從裏面掏出槍支彈藥,開始準備明天晚上的惡戰。

耿祥發送完,把手機放回到兜子裏面。

“我暫且相信你這一次,但是只是這一次,如果明天晚上我沒有看到她的出現,你應該知道我會做什麽。”耿祥指着小芬的臉說道。

小芬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她一定會出現的。”

“但願如此。”

耿祥打開房門,對着門口的兩個人叮囑兩句,離開這裏。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在椅子上一直在思考這個黑玫瑰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殺自己。

想來想去都想不出個一二三,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馬上叫來自己的得力手下,給他們安排好之後,紛紛回去準備。

一天的時間過去了,第二天晚上七點鐘黑玫瑰早早的埋伏在夜夜笙酒吧對面的樓頂,手持望遠鏡不斷觀察着酒吧門口的情況。

八點鐘,九點鐘,十點鐘的時候,兩輛車從東面開來。

黑玫瑰馬上調整望遠鏡,跟随着車的移動而移動。

吱吱吱!

汽車停了下來,耿祥帶着幾個人從車內走出。

下車之後耿祥還四處觀察一下,随後走進酒吧。

就是這個小小的舉動讓黑玫瑰有些擔憂,如果他不知道有事情發生,為什麽會停下來左右觀察?

兩輛車有一輛車內的人都沒有下來,甚至車門都沒有打開,很顯然他們在等什麽。

黑玫瑰突然間意識到,小芬很可能已經把這件事告訴耿祥。

要不然她之前說耿祥很少出公司,結果自己剛剛告訴她,在幾個小時後就收到她的回信。

這件事絕對有些蹊跷。

想到這裏,黑玫瑰從兜子裏面拿出手機,撥通小芬的電話。

電話在響過兩遍沒有人接聽之後,變成關機狀态。

這件事更加證實黑玫瑰的猜測。

他麽的,黑玫瑰暗罵一句,用手砸了一下地面。

小芬已經出賣自己,如果耿祥今天安全回去,那在等他出來可就沒準是哪天了。

面前似乎只有一條路讓黑玫瑰選擇,那就是出去幹掉耿祥。

一咬牙一跺腳,從地上站起來,用力拽下背包帶轉身走下樓。

走出樓門口,像是沒事人一樣慢慢靠近酒吧門口,一只手悄悄伸進自己的腰間,握住手槍。

一步,兩步,三步,當她即将到達酒吧門口的時候,耿祥接着電話從裏面走出來。

黑玫瑰見狀,快速拔出腰間的手槍。

砰!

對着耿祥扣動扳機,子彈射穿耿祥的胸膛,帶着一道鮮血從後背射出。

身旁的手下,立刻将他護在中間,車輛內的人紛紛舉槍跳下車。

砰砰砰!

黑玫瑰對他們一邊射擊一邊向一側移動,她必須要确保耿祥死亡。

砰!

一發子彈射穿黑玫瑰的手臂,她手中的槍掉落在地上。

砰!

又是一槍,子彈射穿她的胸膛。

黑玫瑰嘴裏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向後方直挺挺的倒去。

噗通!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鮮血順着胸膛不停的向外流動,她隐隐約約聽到受到驚吓的喊叫聲,奔跑聲,汽車發動機的聲音。

聲音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咣當,耿祥的車輛十分堅決的從她身上碾壓過去,黑玫瑰的眼前徹底變成一片黑暗。

耿祥被緊急送回公司,公司內部的醫生馬上為他進行搶救手術。

就差那麽一點點,耿祥就會死亡。

賀豐龍聽說這件事,馬上派人去調查耿祥的事情。

黑玫瑰的屍體也被警察帶走進行調查,一時間槍擊事件轟動整個S市,人們一到天黑不敢在出門。

上面的領導對此表示非常重視,命令當地刑警隊十五天之內必須調查清楚整件事。

警察找到賀豐龍詢問這件事。

賀豐龍只能是裝傻充愣,一問三不知。

“這件事非常嚴重,你要是知道最好趕快告訴我。”

“我說劉大隊長,我要是知道我能不說嗎?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我這裏哪有這麽厲害的女人啊。”

“瑪德,最近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亂。”劉大隊長坐在沙發上忍不住的叫罵一句。

“哎,你可以說黑吃黑嘛,監控你沒看嗎?明顯是兩撥人火拼。”

“你怎麽知道是兩撥人火拼?賀豐龍,你他麽到底知道不知道這件事?”

“哎呀,這件事早就傳開了,不信你去大街上問問,誰不知道這件事啊。”

本為賀豐龍能給自己提供點情報,這樣還能近水樓臺先得月,漂漂亮亮的把這件辦了,那自己升官立功應該是不成問題,如今看來有些困難啊。

不過後來賀豐龍給他發了一條短信,說了一句之前北山被殺的蛇爪,重點說了一句,當時有一個女人從現場逃跑。

069:傳遞信息

第 103 章 往事又匆匆

我還沒反應過來,卻見七夜似乎對着光芒很是熟悉,口中喃喃喊着:“熾魄珠…”

可這時,我并沒有心思理會,只看着帳中為生下我滿頭大汗的母親,似苦盡甘來般流出一滴眼淚。

“靈主大人,為這孩子取個名字吧。”

她輕吻那孩子的額頭,沉默了許久說了一句話:“就叫葉落吧,枯葉落盡,往事…随風…”

葉落,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我的娘親這樣換我的名字。

可眼前這一幕再次模糊,這一次,又是淩霄殿上,這一次,沒有旁人。

花影對天帝再沒任何多餘的目光,只冷冷道:“天帝陛下,如今,您還想要拿我怎麽樣?”

“小影,我們之間非要如此嗎?你對外宣布生下于葉凡的孩子,你知道會對你的名節造成什麽樣的影響嗎?”

花影面無表情道:“呵,我從不在乎這些,除了他,就是這個靈界我也絲毫不在乎,就算他現在眼瞎了,我依然可以和他在一起,大不了,我不要這靈界,他也不做你戎桀的奴隸!”

花影正欲離開,天帝突然說了一句話:“是嗎?小影你別忘了,他是誰提拔起來的,在他坐上逍遙派掌門的那一刻,便被種下了誓言咒,你若強行與他在一起,他必死無疑!”這句話無疑是給花影一個晴天霹靂,轉身質問:“戎桀,你難道就這樣看不慣我與他在一起?”

“小影,你雖不是我的親妹妹,去更勝我的至親,你知道,就算你選任何一個人,都會比葉凡好上千倍萬倍。”

花影近乎哽咽道:“我只想問你,為什麽非要這樣對我?”

“小影,我說過,葉凡是我提拔的第一個凡人,他若離開了逍遙派貪戀紅塵,六界皆會恥笑我這個天帝,你就不能為你天帝哥哥想一想?”

“這就是你要挖他雙眼,阻止我們永遠在一起的原因嗎?戎桀,當年,太虛尊神真的是看走了眼,才會選你當這個天帝!”

她一轉身,沒有任何留戀,甚至也沒多看他一眼。

畫面再次模糊,這次這個地方非常的熟悉。

哪顆風鈴樹下,她如我一樣,閉着雙眼,任由微風拂面,任由眼角的淚悄然滑落,在她懷中,還抱着幼小的我。

我想要去觸碰她,卻發現在她的世界,我不過只是影子。

這時,她睜開了雙眼,輕聲喚着:“小落。”我本以為她看到了我,興奮之際喊了聲:“娘親…”

可她緊接着将帶在發間的凝光摘下,狠狠地向這風鈴樹刺去。

樹突然震動,似乎如人一般,有痛覺。

她瀕臨絕望,自言自語:“原來樹也有感知啊…”

她随即看向懷中幼小的嬰兒,再次親吻過嬰兒的額頭:“小落,原諒娘親。”

緊接着,她将年幼的嬰兒放下,站在被凝光插管的樹前:“大樹啊,替我保管這回憶吧,将它鎖着,不要再放出來了。”

随即,她用凝光的力量在那樹上刻了幾個字,那熟悉的四個字,再次映入眼簾。

‘花影寄凡’

“願我如影君如煙,回首煙影終相伴。”

說完,她将凝光拔出,放入嬰兒襁褓之中:“小落,娘親真沒用,空有這靈界,其實我什麽都沒有。”

“娘親會在這幻境永遠守護着你……”

說完,她的身體漸漸散去,混入無盡風鈴花叢中,再也沒了蹤影。

“娘……”不知何時,我已熱淚盈眶,看不清眼前的方向。

原來,從小到大對我最好的天帝伯伯,竟然才是導致我們一家分開的罪魁禍首,而我一直憎恨的父母,落到這個田地,竟全是拜天帝所賜。

可笑嗎?顏面在他心中,勝過生命,生命在他心中,才是蝼蟻。

七夜緊緊在身後抱着我:“落兒…”随着眼前再次一片白茫茫,當我再睜開眼睛時,回到了樹洞最初的入口。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是這樣的?天帝伯伯…為什麽要騙我…”

他只緊緊抱着我,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我猛然想起,花影最終在幻境消失的那一刻,落入無盡的風鈴花叢中,她說,她會永遠守護着我,那她…一定還在這裏!

我急忙從這樹洞入口出去,在無盡幻境中,眺望四周,微風依舊,鈴鈴入耳。

“娘!”當我喊出這聲的時候,給我的只有回聲,幻境依舊什麽也沒變,我無力癱坐在地上,在七夜的懷中,尚能有一絲溫暖。

“我知道你在這裏,你為什麽不出來?”

在我心中,天帝不管對外人怎樣,他對我卻是至始至終的好,如今想想,我父親那一雙眼睛,我母親消失了多年,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他賜予的嗎?

“落兒不哭,我一直都在。”唯有聽到他始終如一的一句話,我才總能在無盡冰寒中,找到屬于自己的那一絲溫暖。

這時,我發現手上的手鏈再度發出光芒,那聲響回蕩在整個幻境之中,那一束光指着的地方,是在無盡幻境中,一個毫不起眼的地方,漸漸地,那一朵随風搖曳的風鈴花,慢慢化作人身,我看到的,是那個容顏未變,一襲紫衫的少女。

她睜開雙眼,與我四目相對的那一刻,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看到她。

“小落。”聽到這一聲熟悉的輕喚,第一次看到的她,我還是喊出了那聲:“娘親…”

她漸漸笑了,伸出雙臂:“過來。”

聽着她的呼喚,我義無反顧向她奔去,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她的懷抱。

凡人都有母親,我一直以為我是個沒人要的孩子,直到今日,我終于明白,原來在母親的懷中,是這樣的幸福。

那個我想了七萬年,恨了七萬年,念了七萬年的母親,我無數次幻想着與她相見的情形,就是在那七萬年前的回憶中,也沒有感到這樣的真實。

“娘親,你真的在這裏,你一直都在這裏……”

她為我擦拭眼角的淚:“娘親一直都在這裏,娘親看了你七萬年,從小姑娘長成大姑娘……”

七萬年前,六界傳聞,萬花之神花影在生下其女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失蹤了,天帝幾乎出動了所有天族神仙将整個六界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能找到她的蹤影。

第 107 章 雙喜

月娘捏了顆梅子放進了嘴裏,酸酸甜甜的,味道十分好,她知道最近的梅子已經不多了,先不說山上沒有多少了,就是鎮上賣的也所剩無幾了,也不知他又跑到哪去給她搜刮出來的,為了她,他這些日子可真的是煞費苦心,勞心又勞力,而她卻一再的忽視他,也怪不得他傷心生氣了。

林大磊放下梅子,又出去洗衣服了。月娘看着他寬闊的背影,突然心裏一陣泛酸,三石為了她,真的做了很多,之前洗衣服都是自己來做的,現在他一個大男人,竟然如此的熟練,她現在每日裏除了吃和睡,再沒有別的,也怪不得會亂想。

月娘心中愧疚又心疼,不再敢說那些傷害他的話,也不敢再胡思亂想了,只乖乖的,林大磊給什麽吃什麽,洗澡的時候也都由着他在一旁看顧着,即便十分不好意思,但畢竟坦呈相待的次數多了,也便能夠接受了。

接下來幾日裏,月娘老老實實的,再不敢說一句讓林大磊傷心的話,不過縱然如此,林大磊最近卻沒有之前那般笑臉相貼了,雖然比之前待她還要好,但總是讓月娘感到一絲絲不安和無措。

但是,月娘更沒有想到的是,華娘再次登門了。

依然是那輛豪華的馬車,比上次更多的家丁在一旁守衛着,只不過這次是由另一位身着綠衣的丫鬟扶下馬車的,上次的那個寒梅不見了。

華娘見月娘望着自己身後的小丫鬟,便笑道:“上次的小丫鬟實在是被我寵壞了,這一段時間都在中規中矩的學着規矩,等她什麽時候學好了,什麽時候再帶出門來。”

月娘只是笑了笑,讓了身子請了她進門。

按理來說,林大磊見過客就該回避的,上次他也是避在裏屋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月娘身懷有孕,他自然不放心,尤其是對方還是上次來添過麻煩的華娘,他就更不樂意了,從華娘邁進家裏的第一步開始,他的眉頭就緊緊的皺着。

月娘也發現了,不管怎樣,之前的事情都過去了,她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她的三石和自己家裏産生矛盾,于是她便給林大磊使了使眼色,見林大磊依舊不為所動,便趁華娘不注意,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作出哀求的模樣,林大磊即便心裏一千個不願意,也只得勉強應了。

月娘就讨好的笑了笑,轉身給華娘倒了杯水,不料華娘卻讓那位綠衣的小丫鬟制止了她:“你別亂動,那些事情就讓綠荷去做吧,你過來與我一起坐坐,我知道你身子不方便,否則要因我出了什麽事,我可是連你們家門都出不了的了。”

她與月娘打趣,月娘微微驚訝了一下,還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方才知道剛剛與林大磊的互動已經被她看了去,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紅了臉,她也知道自己身子還不足三月,平時走個路,林大磊都是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護着,他雖是太過于小心,倒也是防患于未然,于是月娘也沒有推辭,便也坐了下來。

華娘這才又朝外面的家丁招了招手,吩咐道:“去,把車上我給二小姐的禮物拿過來。”

二小姐……

真是生疏已久的稱呼啊……

即便她不受寵,不被重視,在府裏時,也依舊被稱一聲二小姐的……

華娘見月娘神色微微動容,心中不由得也複雜了起來,面上卻輕松的笑道:“你成親時,父親沒有給你嫁妝,而我也沒有随什麽禮,這次就算一并補給你的。你可不能拒絕,這可是我和父親的心意,現如今你過的好,比什麽都強的。”

姐姐和父親的心意……

卻沒有說母親,想必母親還得一如既往的厭棄她罷……倒也與她無甚幹系了!

月娘本想大大方方的收下,也好安了他們的心,可是當她看見幾個家丁一并擡着一個木箱子時,就有些傻眼了,首先想到的就是,萬一再招了賊怎麽辦?

華娘笑盈盈的扯過月娘的手,道:“你可千萬不能拒絕,說是給你補的嫁妝,倒也不是,這就算是你肚子裏的孩子的外家給的慶生禮吧,以後也許不能經常往你這裏跑,也算是一并給了你和孩子了的。”

月娘低下頭想了想,她心中是萬萬不能接受這一箱子的東西的,不過也許人家并非全心全意的來送禮,而是來撇清關系也不一定,只為心中圖個安寧也不一定。

她就擡頭笑問道:“姐姐是如何得知我有了身子的?”

華娘神秘一笑:“還不是父親身邊的那位陳縣丞,這樣的好消息自然是他帶給我們的,他如今成了親,馬上又要做父親,平時連走路都帶着風,好不得意!”

月娘聽了也覺得好笑,想了想,她還是想要拒絕,林大磊都不曾去自己家裏下過聘禮,現在讓他收了這嫁妝,豈不是讓他面子上過不去,別人知道了,還會說他是靠着自己女人生活的,這樣斷斷不行的。

華娘許是猜透了她的想法,在她開口之前先道:“你可不能拒絕,嫁妝本就是女兒家的私房錢,況且我這也不是全給你的,自然也包括以後的外甥和外甥女,就當我給以後的外甥女也添箱了吧。”

月娘就有些猶豫起來,倒不是她想要這些錢,縱然沒有這筆嫁妝,她相信林大磊也不會委屈了自己和孩子的,但是華娘卻說得不容人拒絕,又十分有理,倒是自己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反倒顯得小家子氣起來,或許父親和姐姐還會以為她對往日的事情仍心懷怨恨。

其實,哪有那麽多的怨和恨呢,尤其是自己遇到了三石之後,自己過得順遂如意,也想着自己身邊的人一樣順遂如意,自然也就沒有了怨和恨,如今又做了母親,就更不會對曾經的事情心懷芥蒂了。

華娘心中明晰,拉了月娘坐下,又道:“其實裏面也沒有什麽十分貴重的東西,不過是父親早些年存下的一些玩意兒,看着有些稀奇罷了,留給我們姐妹出嫁時撐撐臉面罷了,那些原本就是屬于你的。至于我帶來的,皆是給我那未出世的外甥和外甥女,與你無關,不過是由你暫未保管罷了,難不成你還能阻了我這做姨母的一片愛幼之心不成?”

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月娘也不好再說什麽,心中雖然覺得不太好,也只能勉強的點點頭道了謝,華娘這才滿意的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這一番對話,那位叫綠荷的丫鬟俱都是耳觀鼻鼻觀心的站在一旁,比那個叫寒梅的穩重了許多。

華娘順着月娘的目光看過來,笑着拉了綠荷的手,笑道:“這丫頭是今年五月份成的親,自然是要比寒梅那個小丫頭成熟穩重些,平時也最得我心,如今小夫妻倆都在府裏當差,日子好不美滿!”

綠荷被自己主子說的一張臉紅通通的,但仍努力大大方方的任由月娘打量。月娘也喜歡這樣的人,也跟着湊熱鬧:“既如此,我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少不得補給你些東西做添箱的,只是我身上是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這箱子裏的東西,既然送給了我,那就是我的了,你自己挑些自己喜歡的罷。”

綠荷聽了立馬受寵若驚的擺手道:“二小姐不必如此客氣,大小姐已經賞賜了我許多飾物,我實在是不能再受您的恩惠了。”

綠荷是華娘的陪嫁,偶爾沒有外人時,還是會稱呼華娘為大小姐。

“這值什麽。”月娘就打開箱子,随手拿了幾件好看卻不十分貴重的東西,綠荷的身份畢竟只是一個下人。

只不過綠荷哪裏敢要老爺和大小姐送給二小姐的東西,見推辭不過,只得硬着頭皮道:“二小姐若實在疼奴婢,就送給奴婢幾只小*,我看着十分可愛。”

自從上次從雞窩裏掏出蛋來後,月娘又不舍得吃,便繼續放在了雞窩裏,沒想到過了幾天,就孵出了幾只嫩黃的小雞,可愛極了。

月娘心中正遺憾沒能送出去這些值錢的東西,倒也不好駁了綠荷,選了幾只好養活的小雞,到底還是塞給了她一套翡翠的頭面。

華娘也不過是來看一眼,自然不會留在此地用飯的,月娘也依舊沒有留她,只是這次她倒猶猶豫豫的解釋了起來:“本想在你這讨一頓飯吃的,不過我最近身子有些不便,公公婆婆心中挂念,待下次有機會罷,我們姐妹再好好敘述一番。”

她這般說了,月娘本也不欲留她,但心中還是寬慰了許多,擔心道:“身子不便?那如何還來了我這裏,快些回去好好休養罷。”

華娘微笑着點了點頭,還未說話,旁邊的綠荷捂了嘴笑道:“我們大小姐有喜了,後又聽說二小姐也上了身,這才喜的不顧姑爺和老爺的阻攔,一定要前來看望看望您。”

第 106 章 煉化

“那如何辦,這黑團蘊含了魔氣和魔念,留在靈魂內斷然不是什麽好事?”葉桦皺着眉頭道。

“确實,不過,我勸你不要随意嘗試碰觸這黑團,這次有你的巡察使身份使得魔氣退縮,憑你自己想必是沒辦法應付的,畢竟,這魔念怕是有鬼将境界,你是斷然敵不過的。”龍澤提醒葉桦道。

聽完,葉桦再次用神念查看了識海中的石碑,試圖去聯系此石碑,卻得不到回應,葉桦也只能暫時将黑團置之不理,方正有石碑在,這魔氣還翻不了天。

“那,這修為?”說到這個,葉桦心情也有些激動起來,一下子就到鬼差後期了,這需要他修煉多久啊。

“哼,我勸你想辦法把你這身修為除去,否則早晚是個隐患,那魔念修煉的怕是魔人的功法,與你自身的功法不同,而且,你這身修為為那冥獸內丹中能量所化,極為駁雜,對你自身只有害處,其中蘊含着殘暴的念頭,絕非你可以承受。”龍澤聽葉桦這麽說,明白了葉桦的想法,當即勸告葉桦,否則葉桦這副好好的根基,怕是會毀在這修為上,即便現在不出問題,總有一天,也會爆發,反噬自身。

葉桦點了點頭,雖說他有這個念頭,但也只是想一想而已,路,還是要一步一步走的。

葉桦盤膝坐下,開始內視自身的修為,駁雜的鬼氣凝成一團,很不安分,猶如一個随時爆炸的炸彈,也就是魔人能夠這樣修煉,換成別人,在吸收冥獸內丹的時刻,就被這駁雜的能量給擠爆了。

“金陽玄功。”

葉桦運轉起了傳家的功法,将冥獸內丹形成的光團慢慢地抽取出能量來,開始按照金陽玄功的記載運轉地起來。

陽氣如同一個煉丹爐,懸浮在能量光團上,而一絲一絲的能量被慢慢抽出,融入陽氣中,片刻就被陽氣煉化,只是,這能量中雜質太多,真正能增長修為,轉化成陽氣的,卻少得可憐。

慢慢的,葉桦的靈魂溢出一些霧氣來,這些正是冥獸內丹內的雜質,被霸道的陽氣一煉化,轉化為霧氣飄散在天空了。

時間流逝,而葉桦的修為也跌落了。

鬼差中期……

鬼差前期……

最後,跌落到鬼奴境界了。

還沒停止,修為繼續跌落,從鬼奴十層巅峰跌落到鬼奴九層,最後停在了鬼奴九層了。

葉桦松了口氣,心中也有些失落,就這樣,從鬼差後期回到鬼奴境界真不好受,那種恐怖的力量不見了。

轉而看向那黑團,魔氣和魔念的蘊含處,不知自己這陽氣能否煉化,若是能煉化的話,倒也解決了一些麻煩,想了許久,葉桦還是放棄了,畢竟之前被魔氣入體的時候,這陽氣也依舊抵擋不了,到時再将這魔氣刺激了,那可不好了。

弄了這麽多的事情,葉桦最後還是得到一些好處的,首先,便是這修為了,至少從鬼奴八層巅峰突破到鬼奴九層了,第二呢,則是這一身的力氣,通過吞噬冥獸血骨來增強體魄,這法子雖說有些問題,但卻不像吞噬冥獸內丹般,至少這一身力氣還是留着呢,憑借着這一身力氣,葉桦感覺還是能夠和鬼差前期的人鬥上一鬥的。

最後一個,則是法術了,因為施展的喚靈術,是通過自己的靈魂來施展法術的,所以,葉桦對于那個魔化的自己施展的法術很是熟悉,甚至能夠直接使用。

魂遁,利用別人的靈魂來進行魂遁,葉桦也掌握了,雖說有些不人道,但是效果不錯,葉桦也打算将這法術留到自己危急時刻。

還有的便是那寶劍的事情了,施展的那法術還是屬于魔化這個概念,将法器利用魔氣魔化,借以來提升法器品質,這個辦法不錯,可惜葉桦沒有魔氣,也掌握不了魔氣。

不過,那個施展出劍芒的法術葉桦倒是可以施展,不需要魔氣,動用陽氣也是可以的,葉桦給這招取了個名字,叫做“劍舞”

“等等?”葉桦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能用陽氣施展出劍芒,那利用陽氣施展魔化法器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有了這個想法,葉桦就開始嘗試了,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把匕首,雲供奉送予的那把。

嚴肅帶着點期望地看着手中這把匕首,運轉起陽氣來,一只手掐起法決,施展法術,手中赫然出現一個金色的符文,蘊含着葉桦的陽氣,控制着符文,向着匕首飄去,符文融入匕首中。

這一刻,匕首發出白色的光芒,帶着神聖的氣息,能安撫內心的情緒。

“這,”葉桦歡喜起來,真的可以,原先這匕首就十分鋒利,那現在豈不是更加鋒利,就是不知道能做到那種程度。

緊接着,葉桦又拿出一些法器,施展起了這“陽化”之術,卻沒有一個成功的。

“難道是只能施展一次?”葉桦疑惑起來,思索起來,想必是這個可能了,畢竟若是件件法器都能提升品質的話,那就太過逆天了。

既然如此,葉桦也滿足了,沒有再去施展“陽化”之術了,轉而将目光投向躺在地上的寶劍。

說實話,葉桦對着寶劍心存忌憚了,之前害了自己一次,不過,葉桦當真不忍心讓這把寶劍棄之不用,對着龍澤說到:“你說這寶劍還會不會讓我陷入魔化狀态。”

“應該不會,之前你會魔化只是因為這上面留存有精純的魔氣,侵入你的靈魂,而現在這把劍上面只有殘餘的魔氣,更是附于劍身。”龍澤推測道。

葉桦還是很滿意這個答案的,大膽地獎地上的寶劍拿起,認真地感受起來。

等了一會兒後,見自身沒有什麽異常,也放心起來了,欣喜地撫摸着這寶劍。

喚靈的魔念身前應該有鬼将修為,魔化之後的寶劍鋒利無比,品質已是極品了,很适合自己現階段使用。

葉桦走出洞府,來到一顆樹前,将手中的寶劍刺出,并施展起法術來,“劍舞”

一道黑色的光芒發出,無聲息地穿過樹木,緊接着,樹木幹脆地斷開,轟隆隆地倒在地上。

“不錯,不錯。”葉桦欣喜地說道。

“既然你要伴随我許久,那自然該有個名字,索性叫你魔劍吧。”葉桦對着寶劍說道。

第 112 章 線索(明天開始正式上架)

第一百一十章 線索(明天開始正式上架)

“蛟二十五,地下可有什麽發現?”蛟目光一喜,忙問道。

“諸位可以感應一下此處下方百丈處。”蛟二十五站了起來,如此說道。

衆人聽聞此話,紛紛放出神識朝地下掃去,很快眼睛都是一亮。

此處地下深處,赫然有一片地下空洞,面積頗大,顯然是人為建造而成的。

“還好你細心,否則可要錯過這麽一處可疑地點了。”蛟眼睛眯了眯,口中稱贊道。

“哪裏,在下修煉的功法特殊,所以對地下情況感知靈敏一些。”蛟二十五謙遜一笑。

“走,去那地下宮殿看看。”蛟也沒有多說什麽,當先潛入了地下。

蛟小隊的其他兩個成員立刻跟上,蛟二十五也随之潛入地下。

很快,地面上只有韓立三人。

蛟九臉色顯得有些不悅,沒有立刻跟随潛入地下。

蛟十六和韓立交換了一下眼神,也站在原地。

七人雖然一同行動,但是因為先前的分配,隐隐各自形成一個圈子。

“我們也走吧。”蛟九沉默了一下,身形藍光一起,也遁入了地下。

韓立和蛟十六也施法進入地下,片刻之後來到了那處地下空間。

地下空間面積極大,方圓起碼也有數千丈。

地面顯得十分平整,全部由暗青色的石板鋪就,形成一個圓形的地下廣場模樣,頗為空蕩,似乎許久沒人來了。

衆人眼見此景,有些面面相觑起來。

韓立目光朝着石室其他地方望去,鼻子輕輕嗅了嗅。

這石室內水汽很重,而且隐隐散發出一股血腥氣,周圍環繞着一股很淡的陰寒之氣。

他蹲了下來,一聲輕響,五指chā jìn一塊石板,将其生生拔出,露出下面的暗紅色的地面。

不過這些暗紅泥土上,卻染了一層淡淡的黑色。

韓立抓起一把泥土,看了片刻,揮手扔掉。

“蛟十五,你可是發現了什麽?”蛟十六走了過來,問道。

“那倒沒有。只是覺得這間石室似乎有些詭異,血腥氣和陰氣環繞,似乎死過不少人,石板下的泥土都幾乎變成了陰土。”韓立沉吟着說道。

“這裏應該是對方專門處置敵人的地方吧。”蛟十六如此說道。

韓立緩緩搖了搖頭,若要殺人,哪裏不可以,何必要專門帶到這地下,特意建造一座石室?

雖然他心中隐隐覺得此事透露着一股詭異,但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與此同時,蛟等人也議論紛紛,猜測這個地下空間的用途。

“倒也不必煩惱,想知道這裏為何會有一個地下空間,抓一個人過來問一問便知道了。”蛟九忽的開口,揮手打出一股黃芒,卻是一杆黃色小旗,一閃沒入石室頂端不見了蹤影。

紅月城廣場wài wéi某處,一名身穿血月藍袍的元嬰期中年修士正在城內各處巡視,維護着各處秩序。

就在此刻,他腳下地面黃芒一閃,一只黃色大手閃電般探出,抓住了他的雙足猛地朝地下拉扯而去。

中年男子腳下的地面浮現出一圈圈黃色波紋,堅硬的地面似乎變成了泥水一般。

“嗖”的一聲,這個中年男子身體瞬間沒入地下消失無蹤,地面的黃色波紋也随之消失。

周圍衆人專心朝聖,沒有一人察覺到發生了何事。

地下廣場頂部黃芒一閃,一股黃光籠罩着那個中年男子落了下來,“撲通”一聲跌落在地上。

男子看到韓立等人,臉色一變。

不過其被身周的黃芒禁锢,動彈不得,也發不出聲音。

蛟九一把抓住男子的腦袋,掌心黑光大放,化為道道黑絲,直接沒入男子的腦袋。

中年男子臉上肌肉直接扭曲,五官中滲出一股股鮮血。

蛟九神情冷漠,掌心黑絲源源不斷湧出。

不過就在此刻,中年男子身體猛地一顫,腦袋裏面傳出砰的一聲悶響,似乎什麽爆裂了開來。

男子随即眼中神采暗淡,沒有了氣息。

蛟九臉色一沉。

這人的情況,和當日在天水城抓到的那個合體期修士一樣,神魂被被設下了禁制,一旦搜魂觸及某些記憶,便會自動爆裂。

“就算能搜魂,這些元嬰級別的低階修士知道東西也不會多,繼續留在這裏意義不大,還是盡快去下一座紅月城吧。”蛟見此,略帶幾分嘲諷的說道。

說完此話,他身形沖天而起,身旁三人立刻跟上。

“哼,我們也走吧。”蛟九冷哼了一聲,轉頭對韓立和蛟十六說了一聲,三人也沖天而起。

一行七人随即很快離開了此城,馬不停蹄的朝着下一座紅月城而去。

……

數日後,七人來到了一座被巨大藍色禁制籠罩的城池前,毗鄰着一片巨大的湖泊。

說是湖泊,其實此湖連通海域,是片規模不小的內陸海。

城外是一處連着一處的碼頭,成百上千的船影進進出出,蔚為壯觀。

此城正是奉州的紅月城。

說起來,這已是他們幾日裏,造訪的第六座紅月城了。

結果每一座城都和之前的瀾州紅月城一樣,雖也有島民朝聖之舉和地下空間,但除此之外,沒有絲毫異常之處。

七人在城外落下,并混進了城池。

城內有兩條主道連通四個城門,城池中央有一個巨大圓形廣場。

此時城內同樣人滿為患,廣場之上站滿了從四周趕來的朝聖信衆。

韓立用明清靈目一掃,眼睛微眯。

這裏和此前的幾座紅月城一樣,城內根本沒有高階修士,恐怕這次又是白跑一趟,這裏也只是一座尋常城池罷了。

蛟嘴巴微張,正要說什麽,身邊輕風一起,蛟九已經帶着韓立和蛟十六朝着城內而去。

其眼中冷芒一閃,也不好再說什麽,帶着其餘三人朝着另一條路走去。

片刻後,蛟九三人來到了一處偏僻角落。

正準備分頭行動之際,蛟九突然沖韓立和蛟十六說道:“盟中任務有一不成文規定,任務中發揮重要作用之人,事後都會得到額外獎勵,這些獎勵往往非常豐厚。雖然到現在還沒有太多線索,但你們切不可掉以輕心,莫要讓此好處落在蛟他們那些人頭上。”

韓立和蛟十六聽聞此話,先怔了一下,随即朝蛟九一拱手道:

“多謝道友指點。”

蛟九點了點頭,朝着一個方向而去。

蛟十六和韓立打了個招呼後,快步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一副迫不及待的神情。

韓立則轉身朝着另一條街道走去,眼睛朝着兩旁的商鋪望去,似乎在尋找什麽。

此刻城內的朝聖似乎快要結束,不少人在城內走動,他便沒有隐匿身形。

片刻之後,韓立快步走進了街邊一家商鋪,赫然也是一家販賣籍的鋪子。

店裏規模不小,上下共有四層,第一層的門面有三間房,每一間都有四五丈寬,裏面擺滿了架。

因為朝聖的緣故,商鋪生意冷清,沒有幾個顧客。

“這位客官,您需要什麽典籍?”看到韓立進來,一個嘴唇上留着字胡的肥胖中年男子,笑容滿面的迎了上來,看起來是這裏的掌櫃。

“你這裏有沒有古老的地圖,或則是地理籍之類的,年代越遠越好。”韓立朝着店內的架看了一眼,說道。

“地圖……有是有,不過年代都不是很久遠。”肥胖中年人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立刻便恢複,從容道。

雖然只是一閃而逝的異色,卻自然逃不過韓立的眼睛。

他心中一動,雙眸中浮現出一層晶光。

肥胖中年人呆呆看着韓立的眼睛,神情立刻變得呆滞起來。

“将你們這裏最古老的地圖和地理典籍拿出來。”韓立淡淡說道。

“是。”肥胖中年人木讷的說道,轉身朝着裏面走去。

韓立邁步跟上。

片刻之後,他走出了商鋪,手中翻看着一本棕色封面的冊,質似乎是某種獸皮,看起來極為古老。

“果然……”韓立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神采,喃喃自語道。

小半日後,一行七人再次聚集,臉色都不怎麽好看。

在這座城池,他們仍然沒有絲毫發現,地下空間依舊空空如也,沒有絲毫線索。

“這公輸鴻到底藏哪裏去了!難道要我們這幾名真仙,在這島上一直這麽找下去?”蛟手下的蛟二十一忍不住抱怨。

“不用急,公輸鴻雖然躲起來了,但這裏可是他的老巢。紅月城只有二十幾座,我們一一找過去,總能發現一些線索的。接下來去藏州的紅月城。”蛟說着,便要轉身離開。

“蛟道友,等一下,關于那紅月島主的所在,我這裏可能找到了一些線索。”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卻是韓立。

聽聞此話,衆人頓時一驚,盡皆朝着韓立望去。

“當真,是何線索?”蛟九心中一喜,連忙問道。

韓立屈指一點,一片水光浮現而出,凝聚成一面水鏡,上面浮現出一副圖案。

“諸位請看。”韓立說道。

衆人目光紛紛落在水鏡上,上面是一副島嶼地圖,和蛟先前給衆人看的那副紅月島地圖大同小異,只是更加詳細了幾分。

“這地圖不是蛟道友先前補充過的那副地圖嗎,我們早就看過了。”蛟二十五哼了一聲,有些不屑的說道。

其他人眼中也紛紛浮現疑惑之色。

“咦!”

“咦!”

就在此時,兩聲輕咦之聲傳出,卻是來自于蛟和蛟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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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7 章 舌燦蓮花

玄武牢一號牢房裏的兩個人,自然指的是季有風和紅箋。

這鞏騰發真是鐵了心要追随季有雲,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将盯住他二人當成頭等大事。

秦長老幾個一致覺着鞏騰發這主意出得實在是妙極。

別的不說,白虎、朱雀兩處關押的金靈根道修着實不少,此時将他們放出來,正對上天魔宗的魔修,道魔殊途,除了拼死搏殺之外別無選擇。

而他們幾個帶着玄武牢的要犯藏身在四散的煉魔碎片中,這裏沒有靈氣,天魔宗再有備而來也不可能攔截得住,到頭來他們能殺掉的只有那些不肯歸順的金靈根道修。

衆人正欲分頭行動,風聲掠過,衣袂聲響,丁琴和另一位在外攔截敵人的長老飛一樣地撤了回來,兩個人衣着狼狽,渾身上下濕噠噠的,偏偏又染了不少血漬和一團一團的焦黑。

丁琴臉色頗為難看,未等站定便告知諸人:“那老怪物突然放出一大片黑色毒蟲來,這些蟲子在水中速度極快,不需靈氣,現在白虎牢已經被攻破,誰還有真元,快去應付一陣!”

另一個長老補充道:“是腥海魔虱。被那玩意兒咬得多了,就會神智不清。”

秦長老和邵奇天大聲詛罵,鞏騰發催道:“快點,要不然來不及了。”

腳步聲雜亂,一時大牢裏充斥着各種各樣的聲響,而牢房裏的季有風和紅箋不知接下來的變故會給兩人帶來什麽樣的後果,神色都凝重起來。

紅箋熄滅了油燈,季有風亦道:“留住燈油。”

“煉魔”化整為零誰也沒有經歷過,他只知道現在衆人是在極北冰川的下面,再往下就是極度寒冷的海底,情況不明,無法預知将出現何事,到時候一點光亮都可能會派上大用場。

紅箋護住了油燈,全神戒備地守在了床前。

她所餘的水真元已經全部調動起來,準備随時派上用場。

按她所想季有風雖然是元嬰,但為斷腸索束縛,又失去雙腳,若是那名叫“腥海魔虱”的毒蟲蜂擁而來,自己肯定要擋在季有風前面的。

大亂起時雖是機會,吉兇也會轉瞬間颠倒,更是一絲一毫的松懈都不能有。

牢房外邊變得極度混亂,只憑耳朵已是無法辨別鞏騰發等人進行到了哪一步,不知道最終将是他們搶先拆散“煉魔”,還是被魔修的人早一步攻進大牢。

紅箋和季有風不再說話,靜靜等待最終的結果。

紅箋在心中默默向滿天神佛祈禱,不管是哪種情況,請給她和季有風出現一線生機吧。

就在這時,紅箋猛然覺得腳下一個大的颠簸,緊接着天旋地轉,就像身處于一個向外疾速抛出的盒子裏,全不由己就要撞上牆壁,她第一時間去找季有風,伸出手去未等摸索便被季有風一把抓牢。

索鏈聲響,兩手相握,季有風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別怕!”

季有風的手很穩,如往常一樣帶着溫熱,兩個人都沒有貿然浪費真元,紅箋覺着她的身體在翻滾的石牢裏胡亂撞了幾下便漸漸穩住,是季有風抓住那根穿肩而過的斷腸索給了她支撐。

這個過程非常短暫,很快石牢就不再翻轉,雖然還在降落,但下面好像有什麽東西突然将它托住,速度猛然間慢了下來。

紅箋微微松了口氣,這是鞏騰發幾人終于趕在魔修前面将“煉魔”拆散,他們所呆的這間牢房已經和別的囚室別的犯人徹底分開了嗎?不知道現在又是身處何方?

季有風低聲道:“海裏。咱們現在已經掉落到了冰川下面的深海裏。”

石牢外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大先生說的不錯。咱們現在已經掉在了深海裏,遠離海面足有千丈。”正是鞏騰發。

紅箋心中一沉,這姓鞏的果然陰魂不散地跟了下來。

卻聽他接着又道:“不過放心,‘煉魔’的玄武牢當年設計便是重中之重,尤其是你的這間囚室,我已将它完全封閉,海水再冷也灌不進來,咱們可以一直等到季長老他們回來。”

“鞏長老,這裏怎麽還是沒有靈氣?我剛才對敵真元耗盡,你想辦法叫這囚室離開這片水域,我好恢複些真元。”

紅箋握住季有風的手猛然一緊,鞏騰發先前說要找個人和他一起,沒想到留下來的另一位長老竟是丁琴。想起丁琴先前所為,她的心中陡然升起了希望。

卻聽鞏騰發道:“老丁,有沒有真元都不要緊,你就安心在這守着。咱們看守的是何等人物你又不是不知道,稍有疏忽,你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難得大先生龍困淺灘,咱們就在這死等着,不要多生事端。”

丁琴不情願地哼了一聲。

此時外邊只剩了鞏騰發和丁琴兩人,丁琴這個人因為長得醜陋,脾氣又怪異,不要說鞏騰發,煉魔大牢的長老們沒有人願意和他深交。

鞏騰發守着這麽一號人物,也不願把關系鬧僵了,想了想又開口道:“放心吧,咱們等在這裏,自有其他的人會去想辦法聯系季長老,用不多久他便會趕回來。”

此時四人封閉在這牢房內外不大的空間裏,相互間不過隔着一道石門,幾乎是呼吸可聞,誰說什麽都清清楚楚聽得見。

季有風突然道:“鞏騰發,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命數?”

季有風一年到頭也不會同鞏騰發這樣的人說上幾句話,此時突然開口,顯是要主動尋找破綻,制造逃生的機會了。

紅箋守在季有風的身旁,這種時候,她真正體會到自己有心無力,完全起不了作用。

便聽鞏騰發“呵呵”而笑,漫不經心說道:“大先生,你就消停呆着吧,別打算糊弄我了。季家家傳的異術雖然玄妙,無奈你卻不是它真正的傳人,你就算口裏能吐出蓮花來,也休想鞏某會上你的當。”

“真正的傳人?”季有風口氣微嘲。鞏騰發不上鈎,他卻一點也看不出急躁來。“你将牢門打開,我給你看看,叫你見識下誰才是‘大難經’真正的傳人。”

鞏騰發不語,季有風輕笑了一聲:“現在這裏只有咱們三人,再加一個剛剛築基的小女修,我已經是廢人了,又被你們用這斷腸索釘在牆上,你怕什麽?丁琴呢,你的膽子也這麽小麽?”

他話音未落,鞏騰發突然喝了一聲:“不行!”

丁琴道:“有斷腸索在,他耗盡真元也未必解得開。只要你我心志堅定,聽他當面說幾句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鞏騰發語氣異常堅決:“老丁你別添亂。季長老臨走時反複叮囑,叫咱們隔他遠一些,他說的話一句都不能相信,最好連聽都別聽。”

季有風聞言笑道:“你就這麽相信季有雲?真是可憐又可悲。他連我這親哥哥都能殘害成這個樣子,你們還妄想着從他那裏獲得好處?”

鞏騰發口氣森然:“大先生,我尊敬你是季氏子孫,對你已經是萬般容忍,你再出言挑撥,休怪我不客氣了,我的真元可都還在呢。”

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紅箋大氣也不敢透,卻聽季有風似是無奈地服輸道:“真是頑固啊。好吧,我不說他就是。咱們來說說眼下的局勢。你們兩個一點也不覺着奇怪嗎,天魔宗此次來襲這麽大的事情,你們那位‘大難經’真正的傳人竟然毫無所覺。你們要不要聽聽我的推測?”

不等鞏騰發說話,丁琴已道:“你說。”

鞏騰發由出事開始便一直為此疑惑不解,丁琴搶先表了态,他也就默不作聲,等着聽季有風這學了“大難經”的人能說出什麽見解來。

“我看你們此次應付天魔宗的攻擊,手忙腳亂全無章法,應當是不但季有雲人不在,他将‘煉魔’裏的神魂也一并帶走了吧。這種情況自煉魔大牢建起來,我還從未聽說過,季有雲決定這麽做,必然提前千算萬算,确定不會出纰漏才敢成行。結果如何你們而今都已親身體會,這幾千年也未必有一次的機會,偏偏就被魔修抓住。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呵呵,并不是你們以為的出了叛徒,能瞞過季有雲的眼睛,只有一個可能。”

他頓了一頓,才接道:“那被魔修搶去的半部‘大難經’已經有人學了,并且他的成就還在季有雲之上。所以我勸你們不要将希望都寄托在季有雲身上,他此行去破開‘天幕’必有波折,‘天幕’開啓之日便是道、魔紛争再起之時,到時天下大亂,季有雲未必還顧得上你們。說起來這真是一記昏招啊,我季家先祖以命換來的大好局面,誰想竟被不肖子孫毀于一旦。”

鞏騰發沉默半晌,說道:“天意若要如此,我和老丁也無力扭轉,咱們就在這裏等着看吧。”

丁琴卻道:“季大先生突然說這些,不知是什麽用意?”

季有風悠然道:“要看戲,咱們不如走遠一點,若是季有雲真的大勢已去,我到不介意你們投奔到我的麾下。”

第 114 章 被打

她在外頭自然不能用自己的名字,就在那一瞬間,古月華胡亂編了個名字告訴冬子。

可冬子還是不能接受:“小春,這些首飾你還是自己保管吧!我實在是不敢收啊!”

“只是叫你保管,又沒有送給你。你怕這麽多做什麽?”古月華淡淡道:“你家就住在前頭巷子裏,還有老母親在那裏,我可不怕你卷款潛逃,這巷子裏人這麽多,我随便打聽一下就知道了。交給你收藏,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你真的不肯幫我?”

冬子聞言,頓時緊緊皺了下眉頭,好半天才道:“那好吧,不過老板,你可要早點回來啊?”

古月華微微一笑:“你又忘記了,叫我小春。”說着,她又叮囑了冬子幾句,便進去內室。換上丫鬟的裝扮出來。

“你……”冬子一看到換回女裝的古月華,頓時吃驚的嘴巴裏能塞幾個雞蛋進去。

古月華瞧着他微微一笑,道:“等我回來再跟你解釋。”說着,便轉身出門去了。

冬子站在那裏望着她離開的背影,像是被人下了定身術一般,好久都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忙将店鋪的門關了。将那些個首飾在二樓櫃子裏鎖好,自己坐在房間門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老板将這裏交給他來看守了,這是多麽大的信任,他一定要看守好了!

古月華出了鋪子,在街上來回的逛了幾圈,便連忙去靖王府後門了,因為已經來過一次,王府上下對于古月華幾乎沒有不認識的,直接就放她進來,還專門有個婆子畢恭畢敬的帶着她去了麒瀾殿。

古月華到的時候,趙靖西并不在殿內,來迎接他的人是墨雲,一看到她,墨雲頓時便興奮起來了:“藍衣,你可總算是回來了!王爺進宮去了。你趕快去廚房裏準備飯食,他走的時候沒吃午膳呢!”

古月華聽了卻是有些吃驚:“那王爺他為什麽沒有用膳?”

“這個還不是因為你?”話音剛落,門口便有一個人大步走了進來,冷笑着開口道:“哪家的丫鬟會像你一樣整日裏都不見蹤影的?”

古月華回頭,卻看見一襲紫色紗衣的紫衣從外頭走了進來,一雙漂亮的鳳目裏似乎有火焰噴射出來。

“紫衣姑娘。”古月華對着她微微一颔首。

紫衣走進來之後,瞧了古月華一眼,冷笑道:“說吧,你将王爺氣的連飯都吃不下去。想要我如何處置你?”

“紫衣!你不要太嚣張了!藍衣她每日裏出去,是王爺親自答應過的!這怎麽能怪她?”墨雲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當即出聲道。

紫衣回過頭來極其輕蔑的看了他一眼,道:“那王爺為什麽會吃不下飯?這難道還不怪她?這件事情想要我不責罰她也罷,明日我就進宮去,将這件事情向太後娘娘好好說道說道!”

墨雲聽了這話,冷笑一聲道:“紫衣,王爺可是給你留了臉面的,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

紫衣聽了這話,一張漂亮的面孔上頓時出現一絲猙獰來,當着古月華的面兒,她被墨雲如此奚落,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墨雲,王爺不在。你反了天了是不是?說到底你也不過是王爺面前的一條狗而已,你憑什麽對我亂吠?我倒要告訴太後娘娘……”

墨雲冷笑一聲打斷道:“你總是開口閉口太後娘娘,那你也要能夠見到太後她老人家才是!”

紫衣聽了這話,頓時用狠厲的眼神瞪着墨雲,恨不得撕碎了他!

古月華萬沒有想到自己一回來竟然就引起這兩個人撕逼,頓時有些無語,開口勸道:“我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趕快給王爺做好膳食不是嗎?”

“你閉嘴!

話音剛落,紫衣的目光便轉了過來,看到古月華,她心中頓時升騰起陣陣的怒意來,是她!都是她!要不是這個女人的突然到來,王爺怎麽會讓她連麒瀾殿都不能進了?是她迷惑了王爺!沒有多想,紫衣狠狠舉起手來,朝着古月華揮舞了過去!

古月華可想不到這女人跟瘋子一樣,一言不合就打人,反應慢了一些,被紫衣的巴掌狠狠的扇在臉頰上,很快,那裏便以肉眼能夠看見的速度浮腫了起來。

一旁的墨雲頓時看呆了。

”你這賤人,居然敢對我說教!“紫衣收回手來,得意洋洋的看了古月華一眼道。

”你瘋了!居然打她!“墨雲反應過來之後,頓時便對着紫衣咆哮起來:“你知不知道她對王爺意味着什麽?”

“不過是個丫鬟,能意味什麽?”紫衣毫不在意的道:“她呆在麒瀾殿內,不過就是每日裏替王爺燒火做飯而已,王爺連近身伺候都不讓她做,這能代表什麽?”

“說你蠢你還真是蠢!”墨雲怒道:“紫衣,你跟在王爺身邊的時日也不短了,可是王爺他叫你替他做過一頓飯沒有?他寧可每日裏吃我缺鹽少糖的那些飯菜,也從不叫你替他做什麽?這代表什麽你還不懂嗎?”

紫衣的臉色有一瞬間僵硬。

墨雲厭惡的看她一眼,一把拉起古月華的手道:“話我不多說,你自己也長的有腦子,你好好想一想吧!”說着,他便拉着古月華頭也不回的進殿去了。

紫衣呆呆的站在那裏,看着面前的那道門在她面前合上,她臉上的表情慢慢有了些變化。

古月華不由自主的被墨雲拉到殿內,在椅子上坐下來,墨雲松了手便去多寶閣上面的抽屜裏翻找起來,不一會兒,便拿出一個小藥瓶子來,擰開來就要替她上藥的當口,墨雲卻忽然又将藥瓶子給放下來了。

他拿了一面鏡子來,放在古月華面前道:“還是你自己上藥吧!我要是替你上了,到時候王爺知道了,非得要廢了我不可。”

古月華不由失笑:“瞧你說的,哪有這麽嚴重!那紫衣……”

“你別管她!她是太後宮裏出來的人。”墨雲淡淡道:“跟在王爺身邊是監視他的,王爺很不喜歡她的,你放心好了。”

古月華有些納悶:“我放心什麽?王爺喜不喜歡她,跟我有什麽關系?”

……

墨雲聞言,不由的深深的凝望了古月華一眼,待看見她眼中的坦蕩之時,他頓時嘆息一口氣道:“唉,王爺啊,你說你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一塊木頭!”

“你說什麽?”古月華納悶的問了一句。

墨雲連忙擺擺手道:“好了,你趕快上藥吧!我不說了。”

古月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就着墨雲拿來的銅鏡,慢慢從那瓶子裏倒些藥膏來,在手心裏搓勻了,塗在臉上腫起來的地方,頓時便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地方傳來一陣清涼。

墨雲看着她上好了藥,才開口道:“你還能不能做飯?不能的話就歇着,我來做。王爺估計待會兒就回來了。”

“不用,還是我來吧!”古月華搖搖頭,道:“王爺估計是不想吃你做的飯,所以才空着肚子進宮去的吧?”

墨雲聽了這話,頓時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道:“藍衣,你可真聰明,一猜就着!”

“不要貧嘴了,過來給我幫忙。”古月華說着,便站起身來,往後廂院子裏走去。

墨雲連忙跟上。

兩個人進了廚房,各司其職,一個負責燒火,另一個負責做飯,古月華在現代的時候雖然不敢說是什麽名醫大廚,但對于做飯這門手藝卻也算得上有幾分精通,這要得宜于她是個吃貨,什麽蒸煮炒炸,炖煮悶湯,都不在話下,雖然味道算不上頂級,卻也是人間美味了。

今日依舊是兩葷兩素,考慮到最近天氣幹燥,古月華特地的弄了個青筍老鴨湯。湯罐架在爐子上咕嘟咕嘟的冒泡,香氣也四溢開來,坐在竈前燒火的墨雲不由的頻頻吸着鼻子,連聲問着古月華飯什麽時候好。

古月華一邊在案板上切一把香蔥,一邊答道:“就快了。”

趙靖西從門外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忙碌的景致,他的目光越過坐在竈前燒火的墨雲,落在那低頭切菜的少女身上,只見她側臉如畫,有幾縷調皮的頭發絲垂下來,為她平添幾分妩媚,廚房裏香氣四溢,很久都沒有聞過的味道,似乎,連這人也是好久都沒見着……

“王爺,您回來了!”還是墨雲眼尖,他一擡頭便看見自家主子站廚房門口發怔,當即歡快的便站起身來說道:“爺,您回來的可真及時,這飯馬上就好了……”

趙靖西皺眉看了他一眼道:“你還是趕快坐下來燒火吧!哪兒那麽多廢話。”

古月華聽到動靜,不由的擡頭朝着這邊看了一眼,待看見趙靖西之時,她淡淡道:“王爺,您回來了?趕快去洗手,飯馬上就好。”說着,她便掀開瓦罐的蓋子來,将剛剛切好的香蔥碎末灑在已經熬好的鴨湯上面,用湯勺攪了攪,便拿着抹布取下來了。

趙靖西聞見這一陣香味,頓時便覺得腹中饑餓起來,他點點頭,轉身便出去了。

這邊古月華招呼墨雲熄滅竈膛裏的火,一起将剛剛做好的幾個菜與湯都端出去了。他他場亡。

院子裏,趙靖西已經在飯桌旁坐下來了。

第 119 章 主線任務更新!

主線任務更新:

目标一:救出九郎。

目标二:擊退內府軍。

目标三:盡量減少百姓的死亡。

“時間有限,完事兒咱們還得去做支線任務呢,不能在主線上耽誤太長時間。”柳初夏道,“我們是一個團隊,既然主線分成了三部分,那就分開了做好了!”

“分開?”顏沖問道。

“沒錯!”柳初夏道,“你看看擅長做哪一部分,讓你們先挑。”

蘇雁回立刻表示自己是一名護士,搶救傷員非常在行,可以留在破廟這邊搶救傷員,也算是減少百姓死亡的一種方法。

“你看,這就是一個很好的思路嘛!”柳初夏道,“你們倆有什麽用?”

“我本身也不擅長戰鬥,不過對打探消息還有一點心得,”費斷鴻道,“你看,我還特意帶來了我的無人機。”

“不錯,”柳初夏點頭,“你也留在這裏吧。先抓緊把整體的地圖繪制出來。”

然後柳初夏把目光移到了顏沖的身上:“你能幹點啥?”

“我……擅長拍馬屁?”顏沖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

“哈哈哈!”柳初夏樂得這個開心啊,“既然如此,我給你安排個簡單的活兒。我帶着大春去給內府軍搞破壞,拖延他們的行動,你抓緊時間把九郎救出來。”

“我?”顏沖回道,“你是說我自己嗎?”

“可不咋滴!”柳初夏道,“你這麽擅長拍馬屁,這麽點小事兒你都搞不定嗎?”

顏沖:“???”

這倆事兒有關系嗎?

“要不,我去給內府軍搞破壞,你們去把九郎救出來?”顏沖試探地問道。

“你這孩子,咋還學會頂嘴了呢?”柳初夏道。

顏沖:“!!!”

你絕對是故意的!

顏沖這下明白了,可能是因為自己剛才拍馬屁沒拍舒服。

得,看來又要跑單機了呢。

不過這樣也好,顏沖對游戲也算是熟悉。如果單論潛行的話,他自己一個人行動倒也方便。

“我可以去試一試,但是不保證能成功。”顏沖道。

“瞅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們去打內府軍,一定能成功似的!”柳初夏道。

有他這句話,顏沖就放心了。

安排完了計劃,柳初夏就開始了休整,費斷鴻把他的無人機拿了出來,調到了空中,開始航拍。

他知道要進副本,必須表現出自己的能力,而且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會送命,所以帶來的無人機是他們學校最新的研究成果,比現在市面上賣的還要先進起碼兩個世代,最起碼不用擔心被還在使用冷兵器的忍者給打下來。

顏沖把只狼拽到了一邊,道:“我倒是可以幫你,但是我畢竟不是忍者,不會你們飛檐走壁的那一套。你可不可以教我?”

只狼也是耿直:“不行,我那是從小練出來的。你,不行。”

顏沖:“!!!”

你是不是在報複我?

顏沖沒有辦法,只能去找佛雕師。

他對機關頗有研究,或許能幫上忙。

好在他是一個混亂邪惡陣營的人,很快就接納了顏沖。

“爬牆什麽的沒什麽難的。”佛雕師道,“難的是你沒辦法飛起來。狼是因為拿了我的忍義手,裏面有鈎繩。要不我把你的左臂也砍下來?”

顏沖:“!!!”

別開玩笑了!

怎麽這個副本裏面的人都這麽耿直呢!

顏沖這時候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好東西。

于是他把“吸血鬼殺手”拿了出來。

這是他從祖斯特的手裏面搶來的聖鞭,雖然他不會用,但是起碼這東西夠長。

“您看看,能不能幫我把這東西改造一下?”顏沖問道,“它應該比鈎繩更靈活。”

“靈不靈活要看使用的人。”佛雕師說道,“我倒是可以幫你在它的頭部加上一個抓鈎。不過能不能抓住房檐,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這有什麽的?

加點呗!

顏沖打定了注意,于是便消耗了一枚星幣,在“偏好武器”裏面,把鞭子加了進來。

鞭子原來雖然是異種武器,但是被加入了偏好之中,就變成了簡易武器。

已經有了Lv2簡易武器的顏沖,用起來自然是順溜多了。

佛雕師說到做到,沒過多長時間,就把鞭子改造好了。

在鞭稍處,多了一個抓鈎。這鞭子足有五米開外,足以勾住一些不那麽高的房檐了。

而且在戰鬥中,不只可以抽、可以纏,還可以勾對方的身體,甚至把對方拽過來。

當然,顏沖的連續技還不止于此。

他的身體可是能變成橡膠模式的!

如果只靠顏沖現有的攀爬能力,很多高地他都上不去。如果只能順着鞭子爬,很快他也會疲勞。

但是有了橡膠模式就不一樣了。

顏沖之前嘗試過用橡膠模式緩沖下樓的沖擊,他的身體可以拉得很長,從三樓滑下來都沒什麽問題,但是在收縮的時候,會産生強大的彈力,不容易控制。

但是因為有了力量護腕,他在變成橡膠模式降低了力量的時候,額外增加的一點力量就至關重要了。

最起碼他現在能夠控制住這股彈力,确定自己前進的方向。

所以他的身體本身就是一根鈎繩,只不過沒辦法自主伸到太高的位置罷了。

于是現在的顏沖可以先把鞭子甩出去,勾住廢舊寺廟的一個房檐,然後向後拉長自己的身體,随後突然松勁兒,他的身體就随之彈飛了起來。

接下來,顏沖在空中就可以甩鞭子再勾下一個房檐了。

顏沖就這麽在廢棄寺廟破舊的房子邊上練習了起來,很快就熟悉了這套動作的連接,已經能夠進行二連跳、三連跳了。

以後,請叫我,蜘蛛俠-顏路飛!

不過顏沖這邊心裏得意,那邊的柳初夏看了卻不以為意。

“喂,那邊的,你別在內疙瘩學猴兒了。”柳初夏說道,“照片已經拍出來了,咱們準備出發!”

在她看來,顏沖充滿了不協調的動作連攀爬都算不上。

顏沖無奈,只能從樓上跳了下來。

但是下面的佛雕師卻一臉的無辜:“學我怎麽了?沒錯我就是猴兒!飛猴!跟我學有問題嗎?”

第 103 章 撕臉

薛牧雪帶着田末穿過一條回廊,來到那道隔離栅欄。

只見這裏,聚集了五六十人,個個群情激昂地叫薛中華出來。

領頭的三人,是三個四星上将。

這些人,無論男女,都是三級超能者,區區一道栅欄門,對于他們實際上完全是虛設,無論誰一伸手就能撞開。不過這些人只是拍打着栅欄吼叫,卻沒有誰真的用力破門,顯然還是忌憚薛中華的。

“這些人是我家的族老……中間那個是我三伯薛中雄,他左邊是空軍司令王韬,右邊是副總長兼N局長陳偉……”

薛牧雪低聲向田末介紹那些人。只見身穿空軍上将筆挺制服的薛家嫡三子薛中雄,大聲叫道:“老七!今天王司令和陳總長大駕光臨,你不能再躲了,必須要給薛家一個說法!族老會已經達成公議,今天必須把雪兒和薛歡的親事定下來,

否則就剝奪你薛家嫡子身份,你這個N局副局長也不要做了!”

“呵呵……三哥,你真是太迫不及待了啊!只是,王司令和陳總長,幾十年來一直是薛家的狗,什麽時候他們來薛家,叫做大駕光臨了呢?”黑暗中發出一聲冷笑,薛中華背着手緩緩走出。

“你……”王韬和陳偉兩人頓時被噎住。

陳偉臉色還好看一點,畢竟他到現在還是忠于薛家的,名義上他是薛中華的上司,實際上薛中華并沒有說錯,薛力勳還在的時候,他就是薛家的一條狗……能夠做薛家的狗,在軍界也是難得的榮耀。

王韬則不同了。薛力勳一死,他就想擺脫薛家的束縛,在新的權力架構中自樹一幟。而且他極為好色,見過薛中英新納的姨太太之後便念念不忘,暗示薛中雄把這個女人送給他享用,薛中雄乖乖照辦了。

王韬由此更加看輕了薛家,此時心裏膨脹得很,突然被薛中華叫成狗,一下把他打回原形。但是在薛家的地盤上,他又發作不得。

“做不做薛家嫡子,我無所謂。但我這個N局長,不是你們三個可以撤掉的。王韬、陳偉,你們給我一句準話,你們不想再做薛家的狗了,是嗎?”薛中華陰沉着臉,死死盯着兩人。

王韬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不到,整個薛家的族老都屈服了,偏偏這個薛家老七,在衆叛親離的逆境中,還如此蠻橫。

現在薛中華咄咄逼人,相當于撕破臉了,王韬不得不重新掂量,他手裏的籌碼,有沒有與薛中華翻臉的分量?

陳偉苦笑一聲,說:“七公子……你拟的那份提案,我沒有看到,但也聽到了一點風聲……你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啊!我有今天都是老爺子所賜,自己有幾斤幾兩我心裏很清楚,統帥之位不是我能坐的。”

薛中華緩下語氣,說:“只要你對薛家不生貳心,我說你行你就先行……王韬,你呢?給我一句準話!”

特工王的積威,瞬時把王韬壓垮了,他此時無比後悔不該來到薛家。薛中華真要犯橫,今天把他幹掉都是有可能的……

“老七,你說話不要那麽難聽……”王韬在軍界的輩分比陳偉高,陳偉是薛力勳的門生,而王韬是薛力勳的小弟,所以他以長輩口吻稱呼薛中華“老七”,也是說得過去的,這同樣是在維護自己的顏面。

“我一直是支持你三哥繼任統帥的……可是你也知道,現在整個京都,都掌握在薛仰手中。薛仰不點頭的話,你三哥就坐不上那個位置……”

薛中華嗤笑一聲:“那麽,你想不想做統帥呢?”

“我……”王韬抹抹額頭飚出的冷汗,心裏暗罵王八蛋才不想。

薛中華說:“你老婆死了十幾年了,你回去就宣布迎娶白荷做你的正妻,我保你在統帥部有一席之地!”

王韬一愕。白荷,就是薛中英新納的姨太太。薛中雄為了讨好他,把她騙出去讓他好生玩弄了一番……沒想到白荷卻是個貞烈女子,回來就尋死覓活。王韬一來怕事情鬧大,二來也舍不得如此絕色佳人香消玉殒,所以

今天來薛家,也有一部分是沖着白荷來的。

若是納白荷為妾,王韬沒有二話。可是要娶一個晚輩子侄孀居的姨太太做正妻……這事傳出去,他堂堂空軍司令的臉往哪擱啊?王韬正糾結着,薛中雄已經怒得一掌拍垮栅欄門,大步走到薛中華跟前呵斥道:“老七!你太放肆了!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麽資格威逼利誘王司令和陳總長?我告訴你!今天薛仰給我打了電話,薛歡與你女

兒的親事再定不下來,他明天就宣布支持洪英繼任統帥!”

洪英是陸軍總司令,也是北方軍界對薛家生出異心的大佬們的共主。王韬雖有異心,實力底蘊也比不上洪英,現在王韬只能算待價而沽的牆頭草。

只要薛仰支持洪英,那麽雙方的力量平衡将被打破,薛家就徹底失勢了。這也就是為什麽,今日薛家的所有族老,都徹底站在薛中雄一邊、不惜剝奪薛中華嫡子身份來要挾的原因。

薛中華正要說話,田末已經忍不住拉着薛牧雪走出來:“末爺今日真是大開眼界啊!京都的薛家原來都是一群腦殘白癡窩囊廢啊!只是你們要把末爺的未婚妻嫁給薛歡那個雜碎,問過末爺沒有?”

“你……”薛中雄指着田末,瞠目結舌。

田末的重金屬嗓音蘊含着滔天怒火,聽在薛家族老們耳裏,都生出莫名的驚悸。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田末是誰,薛中雄卻是很清楚的。

薛家在薛力勳遇難後還沒有确定新家主,嫡長子薛中英也死了,薛中雄便以第一順位繼承人身份,實質上代理了家主之位,有渠道實時掌握聯盟各地發生的重大事态。

滬都是漢唐第一大城市,田末在滬都搞出那麽大的動靜,薛中雄當然密切關注他與田家的信息。只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喪屍三少,怎麽會跟薛家搭上瓜葛?與薛牧雪扯上關系?還是……未婚妻?“皮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