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擋路之人

紫衣哪裏敢真的不送?常公公嘴上這麽說,但是心裏面卻不一定這麽想,因此,她一直堅持将其送到靖王府大門外這才罷休。

此舉更加贏得常公公的贊賞,他回去以後。在太後面前好話自然說了一籮筐。

這廂古月華出了靖王府,在街上溜達兩圈,便直接返回到了首飾鋪子裏。

冬子看見她,頓時喜出望外:“老板,你可算是回來了!”

古月華點點頭,問道:“這兩日鋪子裏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吧?”

“沒有,小的一直都将大門鎖上,在裏面看守着,沒有人來。那些首飾都鎖在樓上的抽屜裏,一分沒少。”冬子連忙應道。

古月華點點頭,往樓上走去:“你在下面呆着,我等下再跟你說。”

冬子點點頭,便繼續在樓下坐着了,他知道。老板這是又去換裝去了。

果不其然,一炷香之後,古月華從樓上下來,卻已經易容成了了琉璃的模樣。她這些天來,在琉璃與藍衣這兩個身份之間來回互換,那易容手法也逐漸的純熟起來,此前每一次換裝都要花上半個時辰,如今只需要短短一炷香便收拾妥當。

她從樓上下來,冬子倒也不奇怪。更沒有詢問她為何每日裏不停的這樣換來換去。只靜靜站在那裏等她吩咐。

古月華一邊走一邊打量,見不論是櫃臺還是桌椅,上頭都無灰塵,她便知道,這兩日冬子也沒閑着,這間店鋪裏上上下下他都??打掃了一遍,剛剛在樓上的時候,她就發現這裏比之前不知道幹淨了多少。

她果然沒看錯,這個少年的确是心思淳樸之人。

想着,古月華便對冬子開口道:“這兩日你有沒有回去過?”

聽了這句話,冬子忙點點頭,道:“老板,為了看守那些首飾,小的從未回過家。小的可以對天發誓!”怕古月華不相信,他還賭咒發誓起來了。

“我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古月華搖搖頭,道:“我只是想問。你不回去,家中老母怎麽辦?”

冬子聽了這話,忙道:“老板,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母親雖然年紀大了,腿腳不靈便,但是,小的來這裏的時候,家中還有貯存不少的食物。也夠她這兩日吃喝的了。”

“那就好,不然,餓着了你母親,我心中會愧疚難安。”古月華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等下你便回去看看老母親吧!你都兩日沒回去,她該擔心了。”

冬子聽了這話面上頓時出現一絲高興之色來:“那多謝老板了。”

古月華不喜歡聽這個稱呼,她糾正道:‘我跟你說過了,叫我小春就可以。“

“對不起,我給忘記了。”冬子不好意思的嬷嬷腦袋。

古月華瞧了他一眼道:“好了,等下我走了之後,你将大門關好便回家去。明日早早過來即可。”

“什麽?你才回來就要走?”冬子聽了這話,頓時大大的吃了一驚。

古月華點點頭,道:“要不然我為什麽要換裝?”

冬子摸摸腦袋,道:“可是。老板,今晚上這裏豈不是就沒有人守候了?那些東西……”

“那些東西就放在這裏,不會有什麽事情的。”古月華淡淡道。

“小春,你的心可真大。”冬子感慨道。

古月華微微一笑,道:“行了,我只是相信這裏沒有什麽竊賊而已。”說着,她便轉身往外走去。

冬子目送着她離開,自己站在原地想了想,轉身将店鋪大門鎖上了,轉身奔家而去。

在家陪了老娘幾個時辰,等到夜裏,他又返回來繼續守在這裏,盡管古月華說不用了,他卻依舊盡職盡責的守在這裏。

古月華離開這裏之後,轉了幾個圈兒胡亂買了些糕點,她便直奔錦安候府。

只是剛走到後門那塊兒,她便瞧見古潇安帶着幾個小厮大搖大擺的從門內走了出來,古月華就是想要閃躲也來不及。

“奴婢參見世子爺!”古月華連忙低頭請安,盡量模仿着琉璃平日裏的言行舉止。

“咦,這不是琉璃嗎?聽說三妹妹前日派你出來買糕點,你竟然直到這個時候才回來?”古潇安上前一步,雙目緊緊的盯在古月華臉上道,眼睛裏閃爍着抓住獵物的摧殘光芒。

古月華吓了一跳,面上卻平靜道:“大少爺,奴婢不懂您在說些什麽。”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古潇安冷笑一聲道:“這兩日,本世子可是密切的關注着你的行蹤,你什麽時候出府,什麽時候回來,本世子可是都派人監視着的,說吧!你到底幹什麽去了?”

古月華聽了這話,頓時面容一冷,這人居然監視她!

“世子爺,奴婢除了去給我家主子去買糕點,還能去做什麽?您這樣大動幹戈的來監視一個丫鬟,傳出去不怕毀了你大少爺的名聲?”

“我看你這三天兩頭的不回來,才是要毀掉小妹的名聲吧?”古潇安毫不客氣的反駁道:“要是被別人知道侯府二小姐身邊的丫鬟一連好些時日都在大街上游蕩,整日不回府,你說旁人該怎麽去想她?要是再被人無中生有,我小妹的名聲可就毀在你一個小丫鬟的手裏了!”

古月華聽了這話,頓時感覺到一陣陣的無語,她沒有想到古潇安瞎掰的能力居然如此一流!正要回答之際,兩個人身後不遠處忽然響起一道疑惑的聲音來:“世,你在做什麽?”

古潇安猛的轉頭,結果便看見太子趙恬與古月彤相攜着從府內走了出來。

古月華也瞧見了她們,當即彎腰請安道:“奴婢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大小姐!”

古潇安也彎腰請安道:“太子殿下,彤兒,你們怎麽來了。”

“不過是随意逛逛,結果就聽見這裏有吵鬧聲,所以走過來瞧瞧。”趙恬緩緩道,緊跟着,他的目光落在古月華臉上,皺眉道:“這丫鬟是誰?怎麽看起來好眼熟的樣子?”

古月彤聽了,忙道:“太子哥哥,你的記性可真好!這是我妹妹華兒身邊的丫鬟。”

“原來是古月華的丫鬟。”趙恬恍然大悟道,說着,他便轉過身來對着古潇安問道:“世子,她可是犯了什麽錯?”看樣子,他是打定主意要插手這件事情了。

古潇安眼眸暗了暗,解釋道:“回太子殿下,這丫鬟名喚琉璃,是我三妹妹身邊的丫鬟,她從前日起便出府去了,結果直到此時才從外頭回來,我正抓了她審問呢!”說着,他便給站在一旁的古月彤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将趙恬帶走。

“太子哥哥,你剛剛不是要去後花園裏逛逛嗎?我這便帶你過去如何?”收到自家大哥眼神,古月彤當即笑眯眯對着趙恬開口道。

“不好!”然而趙恬聽了這話,卻搖了下頭:“本宮還有些話要問世子爺。”

古月彤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然而只是一瞬便恢複如常:“太子哥哥,你要問什麽?”

趙恬沒有理會她,而是瞧着古潇安問道:“世子,敢問這丫鬟是你的?”

古潇安頓時搖了搖頭。

“你們侯府裏有哥哥管理妹妹房裏丫鬟的規矩?”趙恬再次開口。

古潇安再搖頭。

“如此,便一目了然了不是嗎?”趙恬拍拍手道:“這是你小妹的丫鬟,不論她犯了什麽錯,都應該要你小妹來做處罰,關你什麽事情?”

“這……”古潇安頓時說不出話來,一張臉變的難看之極。

古月華倒是沒有想到趙恬會為自己開脫,她吃了一驚的同時,心裏面也有幾分喜悅。

如此,古潇安想要尋她的麻煩,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太子哥哥,我大哥也是關心小妹啊?她平時總是心慈手軟,只要底下的人犯了什麽錯,哭泣兩聲,她就心軟放過了,這才導致這些丫鬟們無法無天,說起來我大哥他也是好意,您怎麽能誤解她呢?“古月彤忙替古熊安解釋起來。

”別人房裏的丫鬟是別人的,如何需要旁人代為管教?這不是僭越嗎?“趙恬不為所動。

古月彤嘟着一張嘴,再也說不出話來,但是眼神裏滿滿的都是哀怨。

趙恬擺擺手,沖着古潇安道:‘好了,世子,多大點事兒!也值得你如此興師動衆,這事兒就交給你妹妹去處置好了,你跟我們一起去後花園裏逛逛如何?”他池住扛。

“殿下,還是算了,您好容易才來一趟,還是多陪陪彤兒吧!”古潇安連連拒絕起來,開什麽玩笑?他怎麽會自己去做妹妹的電燈泡?

可趙恬的态度卻十分堅定:“世子,本宮還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呢?你真的不給本宮這個面子?”他也不想單獨面對粘人的古月彤好不好?

“在下不敢。”古潇安苦笑着道。他根本就不敢去看古月彤的臉色。

“太子哥哥,你難得出宮陪人家,居然還要談正事……”古月彤頓時不滿的嘟起嘴來。

趙恬微微一笑,道:“彤兒乖,你不是也很喜歡哥哥的嗎?行了,走吧!”說着,便率先往侯府後花園走去。

古月彤沒法子,只能跺跺腳跟了上去,在她的世界裏,與趙恬相處乃是人生第一大事情,別的她都不放在心上。

有太子那句話,古潇安也只有跟上去,但是臨走之際,他用一雙冷冰冰的眸子将古月華上上下下打量個遍,這才慢騰騰跟了上去。

古月華一直低着頭,幸虧她臉皮厚,心裏素質強大,不然,早就受不住古潇安的眼神了。等這一行人消失之後,她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進了侯府後門,朝着落梅居飛快走去。

今日她真是倒黴,一回來便碰見這樣的事情。看樣子,古潇安已經盯上了她,明日,她必須要另外想法子出府才行。想着,古月華心中才感覺輕松了一點。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她根本就沒有時間來得及去處置。是時候要反擊了,不然某些人總是當她是病貓可怎麽辦?

古月華的眼眸裏露出一絲冷酷來。她是要保護某些人不錯,但是如果那人不知道感恩,光想對付她,那麽,她也絕對不會客氣。

等回到落梅居裏,幾個丫鬟看見她平安歸來,都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這兩日大少爺與大小姐借着探視的機會,天天往落梅居裏跑,還總是詢問琉璃的消息,可吓死我們了!”錦瑟拉着古月華的手上下打量着,激動的都快要落淚了。

古月華點點頭,道:“這個我知道,剛剛我回來的時候,他就在後門上守着,要不是太子殿下剛好趕到,恐怕我還不能脫身。”

“啊?還有這事兒?”錦瑟與琉璃等都吃了一驚。

古月華道:“錦瑟,你在這花廳裏守着,我與琉璃進去換裝,記住,千萬不要叫任何人進來。”

“奴婢明白!”錦瑟連忙應道。

古月華沖着她點點頭,拉着琉璃進屋去了,兩個人抓緊時間互換身份,用了僅僅兩刻鐘的時間便改裝完畢,古月華又換回自己平日裏的裝扮,而琉璃,也變成了她的丫鬟模樣。兩個人一起從裏屋裏走出來,古月華裝出一副虛弱的模樣在榻上坐下,吩咐琉璃去準備晚飯。“

“是,小姐。”琉璃忍俊不禁的笑了一聲,便退下了。這幾日假裝古月華,她可真的體驗到了什麽是驚心動魄。

錦瑟陪在古月華身邊,伸手将她胳膊上的袖子撸起,卻見那些傷疤仍然有一些淺淺的痕跡存在,她嘆息一口氣道:“小姐,要是你昨日回來傷藥了,說不定這傷疤此刻已然好了。”

“昨日出了點事情,我沒有辦法回來。”古月華低頭瞧了一眼,道:“今晚再上藥就是,沒有什麽大礙。”

錦瑟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小姐,晚上你想吃點什麽?”

聽了這話,古月華頓時便覺得腹中有些饑餓,她想了一下,道:“我想吃蘿蔔糕。”

“蘿蔔糕?”錦瑟一聽頓時便傻眼了,這是個什麽東東?

古月華一看她那表情,便知道這裏人根本就不知道蘿蔔糕的做法,她嘆息一口氣,命錦瑟取過紙筆來,将制作蘿蔔糕的方子寫在上頭,對她道:“你将這個交給廚房的人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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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2 章 豬隊友

杏花依言拿了錢出來給小草,五百兩銀子自然是給林大娘的,剩下那幾串錢卻是賞她和小花尤婆子的,大姑娘向來出手大方,小草也就不推辭了,謝過顧绮羅後便揣了錢出門。

“姑娘,這事兒還需謹慎,萬一林大娘是幫着太太來诳姑娘,姑娘再去鬧一場子,那可真中了太太的奸計。”杏花端來茶水,小心翼翼勸着顧绮羅,生怕她盛怒之下,着了呂夫人的道兒。

“這消息應該不會有假。”顧绮羅卻不像她想象的那般莽撞,因搖頭道:“太太沒有诳我的必要,能做什麽呢?最多讓我去鬧一場,鬧了就鬧了,我現在還怕什麽?都要守節終生了,還怕名聲壞嗎?更何況,我到時只說是我太緊張此事,生怕她從中搗鬼,她縱然氣死,也無話可說。誰讓我現在是悲痛欲絕之時呢?做點出格的事也無妨。”

“姑娘能想到這些,奴婢就放心了,不然奴婢真怕您沖動之下讓太太算計了。”杏花笑着說完,忽聽顧绮羅恍惚道:“杏花,我剛才夢見蕭江北了,他騎着高頭大馬,凱旋班師回朝,那個風光就別提了。他在人群中看來看去,我知道他是在找我,可我沒辦法沖過去,你說,他是不是魂魄飛越關山,要回到我身邊了?”

“姑娘,這些話奴婢聽着真正傷心,您快別說了。”杏花眼淚都下來了,向來覺着自家姑娘拿得起放得下,卻不料竟是如此癡情,也是,但凡是有情義的,被二爺那樣的男人愛慕保護過。只怕這一輩子也沒辦法回頭了。

“傻丫頭,你哭什麽?蕭江北已經戰死,這是事實,我不接受也沒辦法了。但若是他魂魄能歸來陪着我,總比我孤孤零零一個人在世上強,其實我挺怕鬼的,但如果那個鬼是他。我只有歡喜的份兒。我也是個自私的女人。不願意他放開我先去投胎轉世,我寧願就這樣牽挂着他,讓他一生一世都離不開。等到我死了,再和我一起過奈何橋,下輩子再續這一段緣分。不過這樣一來,孟婆湯一定得想辦法少喝兩口才行。”

杏花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但值得欣慰的是:姑娘雖然癡情,總算豁達的本性未改。如果二爺泉下有知,應該也會含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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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怎麽說的,我們世子啊,那可是皇商都稱贊過的人才。我就沒看見他對什麽人什麽事這樣上心的,貴府的大姑娘可真是有福氣啊。”

澄明侯夫人身旁一個穿戴打扮不俗的婦人含笑說着,神态雖然親熱。話語中卻透露出一股不加掩飾的驕傲。

這讓呂夫人有些不喜,但她卻也只能将這份不喜埋在心中。表面上還要親熱道:“可不是這樣說呢?只是我們大姑娘性子拗。如今蕭将軍戰死不久,她還接受不了這種事情,所以萬萬不能讓她知道,不然她還不知會鬧出什麽不可收拾的場面呢。”

交換婚書本該雙方父母在場,然而因為澄明侯府和呂夫人都十分着急,所以今日顧明陽因為出差不在場,而澄明侯爺也是重病之身,因此只有兩個當家主母在官衙冰人的見證下完成了這個儀式。也因此,呂夫人毫不猶豫的在澄明侯夫人面前給顧绮羅上了一記眼藥。

果然,澄明侯夫人的面色就有些不好看,但她也沒有辦法:老侯爺重病,侯府如今全掌握在世子手中,她不過是個繼室,只有一個年幼女兒傍身,楊子帆堅持要娶顧绮羅,她即便反對也是無能為力。

澄明侯夫人是打從心底裏瞧不起呂夫人這樣的小官之妻,此時見事情已經辦妥,她便站起身冷淡道:“好了,婚書已經交換,大姑娘就是我們家的人了,希望她能早些看透徹,若我們侯爺能撐住,抓緊點時間給兩個孩子成婚,說不定還能沖沖喜呢。”說完便告辭離去。

“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我們姑娘那個性子,唉!我實在是做不了主啊。”呂夫人殷勤送澄明侯夫人出門,她心裏也突突地跳,生怕顧绮羅知道信兒趕過來,雖然木已成舟,但那野丫頭可不是個善茬子,讓她知曉後定有一番驚天動地的大鬧,如今顧明陽不在家,呂夫人只怕自己和周太夫人壓不住她。

還好,一直來到前廳院子裏,也沒見顧绮羅,眼看前方就是大門,呂夫人大大松了口氣,殷勤的和澄明侯夫人繼續拉近着關系。

忽聽身旁玲珑小聲咕哝了一句,她就有些不悅,暗道這丫頭今日怎麽這樣沒分寸,在貴客面前也有她說話的份兒?因扭頭瞥了眼,卻聽玲珑小聲道:“太太,有些不對勁兒,怎麽門外有那麽多人啊?”

“什麽?”

呂夫人大驚扭頭,果然,就見大門外聚攏了足有幾十號人,明明剛才還沒有的,這是什麽時候的事?難道一早就有人在門外偷窺,如今見門開了便一下子擠了過來?

呂夫人面色一白,她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一想到今日之事鬧翻了的後果,就連頭皮都有些發麻。大門外那幾十號人比起當日原子非上門時少了許多,可看在呂夫人眼裏,卻覺着他們簡直比當日的幾百上千號人還要可怕。

“呂光是幹什麽吃的?快讓他把這些人趕走,當這裏是什麽地方?”呂夫人咬牙命令着,玲珑剛要轉身去找呂光,就見前方不遠處一棵老杏樹後轉出一個人來,素白的衣衫素白色鬥篷,如雲黑發上插着兩朵素白絹花,雖然只是清秀之姿,然而此時這一身素色,卻讓她多了幾分楚楚清冷的味道,格外惹人憐惜,不是顧绮羅還會有誰。

這一下不但是呂夫人面色劇變,就連澄明侯夫人的臉色都十分不好看了。顧绮羅二八年華。本該穿着鮮豔衣裳才襯她的年紀,如今卻是一身素白衣衫,這不用問,明顯是在為她曾經的未婚夫蕭江北戴孝啊,媽的這樣日子,她卻帶着一身孝,這不是故意找晦氣嗎?

“大姑娘怎麽來了這裏?”呂夫人這會兒顧不上安撫盛怒的澄明侯夫人。一心只想把顧绮羅打發走。卻見她站在院中,擋住了兩人的路,目光淡淡在她們身上看了一眼。方冷淡道:“我聽說澄明侯夫人來了,就特意過來看看,但不知夫人今天過來是做什麽的?”

“大膽,你這也太放肆了……”澄明侯夫人何曾被人這樣冷淡對待過?大喝一聲就要擺出未來婆婆的譜兒教訓一番。可還不等說完,就被呂夫人拉了拉袖子。接着只聽呂夫人笑道:“夫人不過是過來走一走,這樣事大姑娘也要管嗎?老太太說你這些日子身上不太好,讓你靜養,你還是趕緊回房去吧。如今天氣冷了,再受了風寒不是玩的。”

顧绮羅冷笑一聲,淡然道:“太太不要說這種話了。你心裏明明知道,我既然在此時此刻出現在此地。這事兒就不能善了,何苦還要拿這種打發小孩子的搪塞話來敷衍我?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嗎?”

呂夫人被她噎的一窒,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之色,她知道顧绮羅不會給自己留什麽面子,但這樣的不留情面,還是出乎了她的意料,這簡直是讓自己在澄明侯夫人面前下不來臺啊。

然而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澄明侯夫人此時還沒出門,婚書還在她身上,這事兒決不能功虧一篑。

剎那間呂夫人就衡量出了事情輕重,因強行壓下火氣,正要再和顧绮羅“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就聽身旁澄明侯夫人冷笑道:“向來聽說你們家大姑娘膽子大性子野,我還想着怎麽說也是閨閣千金,就是出格兒,又能到哪裏去?沒想到如今親眼所見,還真是讓我吓了一跳,大姑娘,我也算是你的長輩,在這裏教導你一句,為人處事該當謙和收斂,這樣的不懂禮數,将來是要吃虧的,難道你真不知之前你在京城百姓口中都是什麽名聲嗎?”

呂夫人只覺眼前一陣陣發黑,差點沒被這個豬隊友給氣得背過氣去,暗道就算你們是澄明侯府,可現在是你們上趕着非要野丫頭嫁過去,難道你不知野丫頭根本看不上你們家那個人中龍鳳的世子嗎?如今這麽說,是要幫她把這事兒徹底攪合黃了?

果然,就見對面的顧绮羅微微一笑,竟似乎十分開心道:“是啊,我聲名狼藉,膽大心野,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大家閨秀,更配不上澄明侯府人中龍鳳一般的世子,既如此,能否請夫人将婚書交出,從此對我避而遠之呢?”

“你……你真是太狂妄了。”

澄明侯夫人一下子定住了,萬萬沒料到顧绮羅一句話就把這事兒撕擄開來,她竟是半點顧忌都沒有,一線退路都不留。一個女人,怎可能這樣大膽?她……她難道當真是鐵了心要當一個望門寡婦,将青春年華都付諸流水嗎?竟是連所有人都交口稱贊的侯府世子都不能讓她動心。那蕭江北再怎麽前途無量,也只是一個武夫罷了,更何況對方現在都已經戰死,他究竟有什麽魅力?竟讓這樣一個厲害女子死心塌地?

一時間,澄明侯夫人又是不解又是驚怒,但除了一句“你太狂妄”之外,她竟不知該說什麽好,婚書就在她懷中,但是能交出去嗎?顯然是不能的,眼看就水到渠成的事,竟然辦砸了,這讓她怎麽和世子交代?她的餘生,還有她的女兒,可全都掌握在那個表面謙和溫柔內心卻狠辣冷酷的男人手裏啊。

第 114 章 敢不敢叫人過來

“毛逸秀,你到底想幹什麽!”

江雨柔徹底生氣。

原本以為只是玩笑,但是現在,再蠢得也看出這不是什麽玩笑,毛逸秀根本就想讓秦凡難堪。

“我想幹什麽,我踏馬就想教訓秦凡!一個被趕出家門的破落戶,躲在角落得瑟我就當沒看見也就算了。他敢約你,不廢了他,我還算男人!”

毛逸秀大喝:“還愣着幹什麽,一起上!七八個大男人,怕一個二世主,你們嫌丢人不夠是吧!”

被老板這麽一喝,那些打手也不好再拖沓,三五一群朝秦凡沖去。

有幾個見識過秦凡和阿武動手,自感身手不過的,開始找東西抄家夥。

不過這山莊是吃飯的地方,不是俠客論劍比武的所在,能用上勁的只有桌椅板凳,殺傷力有限。

“秦凡,我能對付兩個,你……”

江雨柔摸出手铐将阿牛拷上,看着幾人來勢洶洶,知道無法阻止毛逸秀,只能硬上,順便找機會打電話到警局叫人過來支援。

“這幾個歪瓜裂棗還用不着操心,你安心坐着就是。”

秦凡淡淡笑着,不等那幾個圍攏,直接沖上去,手腳并用。

一陣狂風掃落葉額,五個人直接飛出三五米距離,當下大廳盡是驚呼聲。

原本大廳那些吃飯的都自顧自吃飯,雖然看到秦凡這邊有些争執,但是誰都不想管閑事,直到動手這才張望着看看熱鬧。

服務員就是打工的,看到這邊出事忙着找老板。

老板還沒找到,這邊第二波武行上演,而且落幕速度比第一波還要快。

看着滿大廳受到驚吓的客人,老板色裏內斂指着秦凡和毛逸秀一行:“你們別走啊,警察馬上就來了!”

說着對身旁的侍應領班打着眼色。

領班也是機靈人,聽到老板這麽說,轉身拿出電話報警。

這邊秦凡一下放到五個,另外三個明顯戰鬥力遜色于前面幾個,看到秦凡這麽彪悍,哪敢出手,圍着毛逸秀,美其名保護老板。

“你別過來啊!我,我真的會動手的……。”

毛逸秀一名手下拿着火鍋勺子,哆嗦的看着秦凡威脅着。

秦凡剛一擡手,這家夥吓得抱頭嗷嗷大叫。

“秦凡,你敢動我!”

毛逸秀看着走過來的秦凡,沉聲喝道。

早知道秦凡這麽能打,就該帶着濤叔一起。

若是濤叔在這裏,哪輪得到秦凡這麽嚣張?

“我動你,怎麽滴。”

秦凡一手指戳在毛逸秀腦門,看到那兩個圍着毛逸秀的先動手,一手一個将兩人扒拉到一邊,随即沖着毛逸秀挑挑眉:“你不挺嚣張嘛,說,你怎麽認識我的?”

毛逸秀想了想說道:“這次算老子載了,想怎麽來,随意,但凡老子吭一聲,我就是你養的。不過,秦凡,要麽今兒你當着警察的面弄死我,要麽改天我弄死你!”

說着毛逸秀仰頭,眼光卻有意無意落在江雨柔身上。

他在賭,賭秦凡不敢當着這麽多人殺了他,尤其是當着江雨柔的面。

他還是了解江雨柔的,知道她不會容忍這種事情在眼皮子底下發生。

秦凡被氣笑了:“江雨柔,這家夥指着你撐腰呢,要不交給你處理?”

面對滾刀肉一樣的毛逸秀,江雨柔也有些頭大。

公事公辦,頂多算是尋釁滋事,那些動手的關個十幾天算是頂天,至于毛逸秀,估計連關都不用關。

論私交……算了,江雨柔躲這家夥還來不及,有什麽私交可言。

江雨柔突兀看到秦凡眼神,頓時有了計較。

“你來處理,我相信,你肯定處理的比我妥當。”

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秦凡可是蘭陽市最大的纨绔子弟,毛逸秀這種纨绔,交給秦凡這個大纨绔來處理最合适。

秦凡摸了摸鼻子:“他可是你老同學,你确定我來處理?”

“我相信你處理會更好,我去跟老板說下。對了,別忘了,打壞的東西可是要賠的。”

江雨柔對秦凡笑了笑,看也不看毛逸秀一眼,大步朝山莊老板走去。

山莊老板見過江雨柔幾次,看到有警察在這裏,心裏寬了不少,幾人走到一旁交涉起來。

至于其他客人,自有服務生上前安撫。

壓驚賠償或者打折,山莊老板相信警察一定會給他相應補償的。

江雨柔走的潇灑,毛逸秀确實兩面為難。

放狠得話已經出口,再想收回只會更加丢臉。

梗着脖子直勾勾看着秦凡,一副愛咋咋滴,反正就是弄不死我就會報仇的神情。

“你很不服氣。”

秦凡後退幾步,拉過一張椅子坐下。

毛逸秀譏笑一聲,看着他不說話。

“我給你機會讓你現在就報仇,敢不敢叫人過來?”

秦凡雙手環胸的看着他,神情頗有些玩味。

毛逸秀一愣,依舊不說話。

“怎麽,不敢叫人?”

秦凡微笑道:“沒關系,跪下磕頭,大叫:我錯了,我再也不敢随便招惹秦少爺,連叫三遍,你就可以走了。”

秦凡的話音剛落,不遠處看熱鬧的客人當中,有些笑點比較低的,忍俊不住笑出聲來。

毛逸秀冷冷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有種你現在殺了我,梅總啰嗦個毛線。這種小孩才玩的把戲,你不覺得幼稚?”

“幼稚?嘿嘿,但是有效!”

秦凡說着,抄起身旁一雙筷子朝毛逸秀丢去。

“我不喜歡仰着頭說話,跪下!”

筷子打着旋,一左一右打在毛逸秀雙膝上。

毛逸秀還沒來得及感覺痛,直接跪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大驚之下剛要站起來,一根筷子直接插在他面前的地面,石板地面出現幾十條裂痕。

那根筷子竟然直接沒入石板一大截,只留下三分之一露在外面!

毛逸秀驚恐的仰頭看向秦凡,只見秦凡手上玩着另一根筷子。那根鐵木筷在秦凡手中打着花色旋轉着。

“有種你丢我身上。”

毛逸秀咬着牙吐出一句。

“你确定?”

秦凡身體前傾,雙眼眯成一條細線,同時神念釋放出來,帶着無盡殺氣的威壓朝毛逸秀碾壓過去。

第 112 章 獵獸隊

華智教授說:“老朽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可否從三少身上再抽一管血,讓我回去研究呢?”

田末想起被他赤條條捆在解剖臺上給三百戰争議員參觀,便沒好氣道:“你從末爺身上抽的血應該不少了吧,怎麽還要?”華智教授說:“那不一樣……那時三少還是三級變異人,現在是四級變異人了。不瞞三少,我們獵殺到一些四級屍晶和四級獸晶,但是我們對這個等級的變異能量研究找不到頭緒。如果能夠得到三少的血液

做比對參照,可能我們會很快解開謎團……”

“我可以承諾,若是三少幫我們這個大忙,我們淡水基地研制出四級超能制劑,将首先提供給田家和薛家!”

話說到這個份上,田末也不好拿捏他了。

華智教授的研究,往小了說将關系到漢唐的生死存亡。

往大了說,關系到整個人類的生死存亡……

田末站在人類立場,不會介意讓他再抽一管血。

在華智教授親自給他抽血的同時,田末問道:“你們在何處獵殺到四級變異人?”華智教授說:“在原始森林裏面。絕大部分屍胎化人後,彙入大海。也有一小部分變異喪屍,不知為何沒有參與到屍胎化人中,他們進化到三級變異人後,就離開城市,到原始森林捕食三級喪獸,進化成四

級變異喪屍。”

三級變異人,已經具有五歲兒童的神智,但是要做出離開城市去森林捕食進化的決定,肯定不是五歲兒童能夠做出來的。

田末想了想,還是沒有把何大壯對他說的那些信息披露出來,只是暗示道:“你們有沒有想過,喪屍病毒,也許根本就不是地球上的東西?”

華智教授說:“我們考慮過這個可能性,我和航空航天司令部保持着密切的聯系,在地球周邊太空中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最近幾年,也沒有可疑的天外隕石墜落到地球。”田末說:“你上次說到,赤橙黃綠青藍紫屍晶,分別含有金、木、水、火、土、風、雷七種能量因子,契合道家學說的五行屬性……我給你再提供一個思路,如果把喪屍、喪獸列為魔種,把人類強化者和靈

獸列為靈種,不知對你的研究有沒有幫助?不要問我靈種和魔種是什麽,我也就是腦洞大開胡思亂想而已。”

華智教授老眼一凝,似有所悟。

華智教授敢肯定,田末絕對沒有說實話,但也未必就是故意隐瞞什麽。

畢竟田家三少的家人和女人都是正常人類,他所有的表現都是站在人類一邊,他要是知道什麽對人類有益的秘密,應該不會藏私。

說了一會之後,華智教授便告辭離去。

田之瀾平白得到三千套超能制劑,也歸心似箭,要盡快帶這些寶貝回去武裝田家,同時遴選一批四級超能者跟田末去北部森林草原。

華智教授研制的超能制劑,沒有金木水火土的屬性差別。

能量的精純度,比屍晶還更适合人類。田末給瑃娘注射了一針三級制劑之後,僅僅過了三天,瑃娘就晉級三級超能者了。

田末仔細查探瑃娘身體,沒有發現任何不良反應,這才放下心來。

然而田家那邊,又出了一點狀況。

目前田家上下,只有一百多人晉級四級超能者,家裏肯定要有一批人留守,決定派遣八十人随田末進入北部森林草原獵獸。

然而剛剛晉級三級超能者的葉心怡,非要跟着來。

葉心怡去到田家以後,田家動用力量找到她在川中的幸存家人,不幸的是她的父母和哥哥嫂嫂都遇難了,只有爺爺和一個弟弟活着。

田家把她的十幾個血緣親密的族人,全部接到田家安置下來。

葉心怡的爺爺是一個退休高級教師,知道孫女與田家三少之間的恩怨之後,極力勸阻她。葉心怡也不為所動,把爺爺和弟弟托付給田未央夫婦,執意要加入田家獵獸戰隊。

沒想到,田未央也支持她。

田末很清楚,葉心怡對他懷有刻骨銘心的仇恨,她堅決要來,肯定是針對他。帶她去的話,難說途中會有什麽麻煩。

薛牧雪說:“這不是麻煩,相反倒是個機會……交給我吧!”

田末感激道:“謝謝你,雪兒……”

在田末心裏,葉心怡的地位是最重要也是最複雜的。

哪怕他已經向薛牧雪和周小蕊承諾,他這一世要為她們而活,葉心怡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沒有人可以替代……

偏偏在她心目中,他是最大的仇人。

如果由田末去向她解釋的話,她恐怕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但是有校花學姐從中轉圜,或許,解開葉心怡的心結要容易很多。

薛家這邊也遴選出八十名四級超能者,加上薛中華從N局調選的兩百名四級超能者幹将,由剛剛晉級四級超能者的莊晗準将率領。

薛中華給他們每個人,都配備了超一流的野戰殺伐裝備,人手一把天狼激光手槍、一把特戰重劍。

其他人都是穿着特制迷彩服,而田末、薛牧雪、周小蕊則是“皮俠客”和“末世雙嬌”的皮水晶套裝打扮。

周小蕊的衣服比在滬都大學時大了一號,末世五個月來她營養充足,每天殺伐修煉,高挑的小身板飛快圓潤,小蘿莉都快長成大姑娘了。

瑃娘看着眼熱,也挑了一套皮衣皮褲皮靴皮手套,而且顏色與田末一樣是棕色的,穿起來跟田末是妥妥的情侶裝。

N局的運輸機,把他們空運到東北一座軍事基地。

這裏距離大森林還有二百裏地,飛機便不能再往前飛了,否則便将遭到大量四級飛禽攻擊。

沒有過多久,葉心怡一行,也乘坐田家的專機來到這裏彙合。

薛中華一樣給田家的獵獸隊準備了相同的裝備。

看到葉心怡的倩影,田末瞬時只覺得心痛、心慌、意亂情迷……好在,她似乎無視他的存在,跟着校花學姐有說有笑地去換衣服。小蘿莉輕輕扯扯田末的手臂,說:“小末哥哥別擔心啦,有雪兒姐姐在,心怡姐姐不會有事的……諾,這把槍是配給心怡姐姐的,雪兒姐姐說交給你保管……”

第 112 章 妙手與離開

一豐稍微吃驚了一下,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很坦然地說道:

“是的,岬越寺師傅,我在看到他用出那個動之氣和靜之氣同時發動的招數,就決定要把他帶回來了。

治療他和兼一師兄的擔心都是順帶的,主要是我想要得到那個招數。

你知道我對于氣的感知,甚至超過大多數的達人,從對方開始使用這個招數,我就開始了記錄,到接手,再到剛才的治療,我已經對這個招數有了五六分的了解了,接下來,我估計一個星期,我就能徹底研究出來這一招,并且控制住。”

岬越寺秋雨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的天賦和對醫學的了解,肯定不需要我再囑咐你安全的問題,我也不會阻止你。

你是不是準備離開了?”

剛剛打完那一架,穿越機制的長進度條已經積滿,一豐回答道:

“大約再呆個一個月吧,然後我差不多也該離開了。

雖然在這裏早晚我會成為達人的,但是我還是想見識到更多更有趣的世界,而且我也要看看其他世界有沒有解決我魔力上限的方法。”

秋雨師傅再次嘆了口氣:

“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你和兼一是不一樣的,他很像長老,而你則很像我的朋友,風林寺碎牙,也就是美羽的父親。

他年輕的時候,也是貫徹活人拳的高手,但是他背負的東西太多,想要實現的願望也非常大,到了後來,逐漸演變成‘為了保護更多的人,殺死少數人’這種無可奈何的情況,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你來自的世界,比我們所在的世界要殘酷得多,而你繼續旅行下去,我猜測你甚至會碰到更加殘酷的世界。

活人拳,是不以殺人為目的練武,但不是說不會殺人。

雖然并非出自我願,但是我手下确實有人命。長老在‘糾正世界之旅’的時候,也曾經對無可救藥的惡徒下過手。

更不要提打黑拳的阿帕查和給警察接黑活的逆鬼了。

不過我們并非以此為樂,不會沉迷于其中。

日後你也會遇到更多更考驗人的情況,也會有各種各樣的危險,會在更加殘酷的情況下面臨選擇。

希望你能在活人拳的道路上走下去,但是不要被‘不殺’束縛,活人拳的真谛是‘不殺,亦不被殺’,不要沉迷在力量當中,不論你以後變得有多麽強。”

一豐知道這是來自師傅的期盼,給岬越寺師傅鞠了個躬,答應了下來,這本來也是一豐的目标。

秋雨欣慰地點了點頭:

“緒方開發的這個危險的招數,我會幫你完成的,我們先去給兼一治療吧,肋骨折斷可是很痛的呢。”

說罷,不再讨論一豐何時離開,而是大步前往道場,去給兼一治療。

有天生牙在,治療當然方便了,打鬥中的傷勢很快就治愈,兼一現在就是繼續開始訓練都沒問題,當然幾位師傅是不會這麽不講情面的,而是鼓勵了一下兼一,大家準備晚上吃壽喜燒慶祝一下兼一的勝利。

兼一還是很擔心龍鬥的治療,不過後續都要交給馬劍星了,他也幫不上忙,而據馬劍星說,問題不大,要是沒有天生牙的話可能會有後遺症,但是經過天生牙治療,後面已經省事很多了,不會影響龍鬥之後的行動的。

接下來的幾天中,一豐和秋雨開始研究動靜轟一,後來馬劍星也摻和了進來,三人很快就弄明白了原理,并且因為有一豐的天生牙,所以幾人并不擔心用自己去試招,短短一個多星期,就掌握了最佳的發動方法和發動起來的極限。

動靜轟一仍然是一個禁招,要是發動時間太長,後果不堪設想,但是如果只控制在一段很短的時間之內,道是一個很好的爆發手段。

雖然緒方仍然被幾位活人拳師傅鄙視,但是這個招式,幾位達人毫不客氣地笑納了。

龍鬥在這一個星期裏面也痊愈了,已經基本放下對兼一的恨意後,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因為及時得到了治療,避免了原著中右眼出問題、頭發變白、癱瘓在輪椅上的狀态,而是晃晃悠悠地自己走着離開了梁山泊,看來是去找自己的師傅緒方去了。

緒方也肯定會去找他的,但是卻不知道,他辛辛苦苦開發的動靜轟一,已經被梁山泊幾位達人掌握了。

一豐也公布了自己準備離開的消息,幾位達人早就預料到這一天,雖然有些不舍,但是也沒有說什麽,而是加緊将一些招式交給一豐,馬劍星師傅甚至透露了幾種馬家祖傳的秘藥給一豐。

長老倒是看得很開:

“又不是以後都見不到了,小豐,如果有機會別忘了回來看看我們幾個老家夥啊。

你要是不在,梁山泊還真的會有點寂寞呢,只能增加兼一的訓練來排遣了。

最近你進展很快,從技巧的和氣的掌握上,你已經超過了一般弟子的極限,到達了‘妙手’的程度了,能在半年內達到這個程度,小豐你的天賦真的沒的說。

‘妙手’是武術家們在成為達人之前,經歷的最長也最不穩定的階段了,離開我們,你仍然要堅持訓練,同時還要注意自己的安危,在你前進的道路上,遇到的危險肯定比我能夠想象的更多。

但是只要你堅持自己的信念和武道,總會見到通途的。

祝你早日成為達人吧。”

一豐謝過了長老了囑咐,時雨師傅也很憂傷,她可是把一豐當作香坂流的真傳弟子培養的,但是弟子的路還要弟子自己去走,在一豐達到妙手等級後,她将香坂流的知識整理後,在短時間內教導給了一豐,并且将自己從親生父親那裏學到的“刃金之真實”的打造技術也傳授給了一豐,并且親手打造了一把利刃“刃誠丸”給一豐。

終于到了離別的日子,一豐将身上的黃金留下了一半給美羽,補貼梁山泊的用度,收拾好可能用到的東西,也不用遠送,直接在梁山泊的院子裏,開啓傳送機制,在一陣光華中,消失在了衆人面前。

第 113 章 ∶碎屍鬼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絕對黑暗中,充滿腐臭與血腥味的大廳不停地傳來利器撞擊人類屍體的撞擊聲,不僅如此…其中還夾雜着一些骨頭碎裂的聲音,這也讓徐慧那本就快被折磨的即将崩潰的神經再也承受不住了,而且還恐懼到了極點…

因為,此刻正不遠處被黑影碎屍的那具屍體…就是之前被徐被慧搬到自己身體上并蓋在她身體上的那具屍體!!!

接下來,在一陣屍體碎塊被丢棄在地面上的響動過後…

噠…噠…噠…

沒想到那只黑影鬼在将屍體分屍後竟然又一次朝她所處的位置走來,不過這一次,徐慧知道…

她死定了!!!

因為…她的身上已經沒有遮掩的屍體了,那麽接下來黑影鬼要選擇的屍體豈不是一直在裝屍體的她!?恐懼…壓抑…無助…絕望等等一系列的情緒剎那間就布滿了徐慧的內心之中。

噠…噠…噠…

就在徐慧正在胡思亂想之際,接着下一秒…在這個黑暗并且寂靜的空間裏便猛然間爆發出一絲極為驚恐的尖叫聲!

是的,當黑影鬼走到她躲藏的屍堆附近後,在沉寂了幾秒後,緊接着徐慧就感覺到一股只極為有力的大手就抓在了她的後背的衣服上!

黑影鬼最終還是選到了她!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我明明已經隐藏的這麽好了…為什麽依舊還是會找到我?是無意的…亦或是那個鬼東西早就發現了我?如果早就發現了我為什麽到現在才來抓我?如果不是…那為什麽又這麽準确的抓到了我?)

雖說徐慧的心理極為的不解,然生死之間也已經完全不容她繼續在胡思亂想下去了,所以在那只黑影鬼的大手在觸碰到她身體的千鈞一發之際徐慧就猛然間爆發出一絲極為驚恐的尖叫聲!而接下來着她也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勇氣,在感覺到那個代表死亡的爪子就要收緊的那一刻,徐慧瞬間就猛地朝前一竄,在掙脫了那只大手的同時也瘋狂的朝前方跑去!

當然,當聽到尖叫聲傳出以及感受到手裏抓的那具屍體竟然是個活人後,那個黑影先是頓了一頓,接着它慢慢轉過身,随後就邁開雙腿并朝着徐慧逃跑的方向走去…

“噠噠噠噠…!”

一陣非常急促的腳步聲在這棟黑暗的大廳內回蕩,而且伴随這陣腳步聲的還有一道不停晃動的光柱,是的,徐慧在逃命的時候打開了手電,然而這并不怪她,她知道打開手電意味着什麽,但是她卻不得不這麽做,因為如果沒有光線的照射,那麽她将什麽都看不到,如果連看都看不到的話那就更別提逃跑了。

再則,如今的徐慧也根本就沒有一絲在各個大廳裏重新找個地方躲起來的打算,否則她也不會開手電了,她幾乎快被吓破膽了所以她要逃離,她要徹底逃離這個恐怖的地下室!

至于現在她所逃跑的方向…就是之前黑影鬼進來時所傳出哐當聲的方向,也就是大鐵門所在的方位!!!

“噠噠噠噠…!”

徐慧拼命的跑着,她雖然不知道大鐵門的确切方位,但卻能從之前所聽到的哐當聲大體判斷出方向,所以在她想來,就算目前的路線有些偏差,但是大體的路線還是對的,只要她這樣不停的跑下去,那麽找到代表着生路的大鐵門也并不是一件難事。

“噠噠噠噠…!”

拼命奔跑中的徐慧在繞過了地面上的各種血腥的殘肢與屍骸後,最終,通過手電的照射下,徐慧發現了前方50米外的牆角處似乎有一個…

大鐵門!!!

果然,這個大廳裏真的存在着出口!!!

看到這裏,一股叫希望的東西頓時從他的心裏瞬間産生了,所以在看到前方的大鐵門後,下一瞬間本就在拼命奔跑的徐慧則更加的瘋狂的開始加速,僅僅用了不到7秒就跑到了大鐵門的門口處,随後她就猛地一推…

紋絲不動!

所以接下來徐慧就赫然發現…鐵門的門把處竟然挂着一把大鎖!!!

看到這種情況,徐慧的冷汗瞬間就流了出來,同時也愈發焦急了起來,她先是迅速轉過頭用手電照射了下身後的四周,在注意到身後并沒有什麽東西追來後,所以緊接着她就又慌忙的将手電照向了附近的地面尋找了起來,是的,她要找一個能砸開鎖的東西。

不過可惜的是…附近除了有一些零散的人類殘肢外,并無他物…

然而天無絕人之路,就在徐慧的心越來越涼的那一刻,忽然之間,在手電光柱的掃射下一個閃着亮光的東西卻瞬間引起了她的注意,緊接着徐慧就将手電對準了那個東西…

那是一具死狀凄慘的屍體,不過在屍體的頭顱上卻有插着一把工具鉗!

看到這裏,徐慧便立即毫不猶豫的跑到了屍體的旁邊,然後一把握住工具鉗并從屍體的頭顱處拔了出來,聯通着腦漿也都拽了出來并噴了徐慧一身,不過此刻的她已經根本不在乎那麽多了,徐慧在得到工具鉗後便二話不說的朝着鐵門上的大鎖狠狠地砸去!

砰!砰!砰!…

不間斷的砸擊鐵鎖所産生的撞擊聲回蕩在着個黑暗無比的空間裏,她需要做的就是盡快把這把阻擋他生路的鐵鎖砸開!

——哐铛!!!

最終,在徐慧拿着工具鉗不間斷并且拼命撞擊下,只聽哐铛一聲,門鎖最終被砸開了!

看到這裏,徐慧的臉上剎那間就露出了對生的喜悅!門開了,們終于開了,她可以活下去了!

但是…就當徐慧伸出胳膊打算推開這道鐵門的那一刻,然而下一秒,一只黑色的大手卻猛地從她背後伸了過來并同時狠狠地掐住了徐慧的脖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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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4 章 神秘石頭

場下一片騷動,幾乎所有的修士都心存不滿,木亦雪一見這情形連忙解釋道“諸位道友還請稍安勿躁,我雖說也不知道這寶物作何用處,不過我們木家也不可能聯合衆多世家家主拿出一塊平凡的石頭來當做壓軸的寶物。所以還請諸位放心,絕對不是為了戲弄大家。”聽完木亦雪的解釋臺下才平靜了一些,一個人喊道“木小姐,那這塊黃色石頭到底有什麽不平凡之處,你倒是說說啊。”木亦雪這時介紹到“這塊石頭乃是我木家一個子弟,在滅魔谷試練時,在外圍的一處密室的封閉玉盒中找到的,當時那玉盒下了及其厲害的封印,我木家花費了許多心血才将這玉盒打開。這石頭就是那玉盒中唯一的物品。此石頭雖然沒有任何靈氣波動,我木家也曾以為是無用之物,不過一次偶然發現這石頭堅硬無比,任是用何種方法都無法摧毀,堅硬至極若是諸位有什麽法器法寶正好需要這樣一個堅硬的物品,還是可以一試的。”

這是什麽東西,連用處是何物都不知曉,哪裏還能用做法寶上。幾人在臺下說道“木小姐,這石頭真有你說的那麽神奇?我不信,你可敢讓我一試。”“這有何不敢,還請道友上臺。”話音一落,就有幾個好奇之人來到臺上,木亦雪将這石頭抛至半空中,那幾人中有一人拿出玉斧頭直接砍在那石頭上,一陣火花四濺,可是那石頭依然完好無損在空中飄浮。那幾人也紛紛使出自己的法術來,可無論是怎樣那石頭都一樣完好,就連閃着的光都沒有任何變化。這下這些人都相信這石頭的不凡了,木亦雪一見可以了,開始拍賣這石頭“好了,大家現在都相信這石頭是一件寶物了吧,那就開始拍賣吧,低價一千靈石,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一百靈石。”又是一陣嘩然,這什麽都不知道的石頭竟然低價這麽貴,誰沒有事會花費一千靈石來買這沒有用處的石頭,就算是其堅硬無比,那又有什麽用處,一點靈氣波動都沒有。

拍賣會首次出現如此冷清的場面,半響都沒有人願意加價,木亦雪略微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依然沒有人願意出價,這時林采?站起身來,對着那木亦雪說道“木小姐,我能否也上前一試。”“自然可以。”這石頭反正也沒有人來買。林采?靠近拿起這石頭來,剛剛這石頭一出場之時,林采?的識海就與之遙相呼應,就好像是有什麽感應一般。仔細感受下,竟然是識海中的夢書此刻在閃着光,好像對那石頭有些渴望,林采?說是要上前試一試,其實也是想證實自己的感覺有沒有錯,這下靠近了這石頭,那夢書傳來的感覺就更加強烈了。面上什麽也不露出,還是做出要試探這石頭的樣子,那石頭還是懸浮在空中,拿出飛劍來斬下,果然這石頭紋絲不動。林采?裝作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一千靈石。”

沒想到真的有人出價,這一下,場中的修士也有幾個覺得有些意思的修士也開口加價,幾個呼吸這石頭的價格就已經漲到一千七百靈石。一見這個價格,林采?反而不再喊價,此刻如果顯露出着急的神情,反而讓他人猜想這石頭一定有大用處,自己就裝作有些感興趣的樣子,那些人仙子阿反而畏首畏尾了,就怕自己拍下是一件無用之物。林采?不再加價後,那幾個原本在加價的人也停了下來,就在一千八百靈石處停下。木亦雪喊了倆次,就要最後成交之時,林采?一臉猶豫開口加價到一千九百,,這下沒有人願意加價了,最後這石頭就被林采?用一千九百拍下。當場就結算清楚,林采?拿到這石頭,一碰到這石頭,立即就從林采?的手掌中融入身體內,原本堅硬無比的石頭,竟然如同液體般,從林采?手臂的經脈一直游走到林采?的識海,與林采?識海中的夢書融合那夢書開始發光發熱,眼看就要有異象産生,林采?可不願意被衆人看到,連忙走出這拍賣會。

那幾個想要拍下那石頭的人一見林采?拍下石頭就離開,心想一定是那人發現這石頭是一件寶物,就在林采?身後,想要尾随到一處無人的地方,奪下寶物,正要偷溜出來他身邊的一個好友連忙拉住他,“你可知剛剛那女修是誰?”“不就是一個金丹期的女修嗎?”“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修,那比試中就是她将孫雲飛打成那般慘狀,至少也是金丹後期的修為,你才金丹中期不要命啦。”那人一聽原來就是此女,下廚一身汗來,幸好被好友及時拉住,不然自己肯定是要吃大虧了,這時那最後一件壓軸的寶物也出場了,也就放下此事回到拍賣會中了。林采?來到一個無人的房間,布下陣法,打坐修煉。

一股熱氣從夢書中傳出,直湧到全身,林采?感覺到全身的血肉都像是在燃燒一般,整個人都像是在火裏,可是這股火怎麽也無法熄滅,因為根本就是無形之火,林采?心想“這怎麽和夢書有關的東西還如此厲害,難道這是什麽陷阱。”不僅是林采?體內的血肉,就連其中蘊含的精氣也燃燒起來,就好像神魂被投入大火之中,痛苦難耐,林采?多想暈過去,可是偏偏越來越清醒。過去了倆個時辰,對于林采?來說比倆年還要長,這火燒的痛楚終于減輕了,林采?此刻虛弱的大汗淋漓,不過還是急忙用神識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是否有恙。

這下不驚反喜,體內的精氣還有血肉是少了許多,不過剩餘的血肉十分精煉,也更加堅韌,精氣也是一絲雜質都沒有,而且燒損的血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相信一日之內一定會恢複如初。再一看識海中,那黃色石頭消失不見,這夢書周圍七彩的顏色中原本是紅色獨占鳌頭,先如今又多了黃色平分秋色,難不成這七個顏色都要自己收集起,那這時夢書會有什麽變化?林采?不禁好奇,可是這紅色與黃色都是莫名其妙的收集,其餘五個顏色是什麽就更加不知道了,這夢書到底是什麽法寶。

第 111 章 宇宙最靓的仔

徐舟心念一動,頭頂本命神魂顯現,是一柄漆黑如墨的利劍。

而後他雙手一揮,一道命魂之力凝聚而成的劍芒,立刻從他手中飛出。

嗖!

劍芒斬斷阻擋在它前方的空氣,發起令人耳膜生疼的聲音。

嘭!

劍芒與鲲相撞,劍芒瞬間泯滅,如同不曾出現過一般。

而龐然大物一般的鲲,卻是依舊懸于半空之中,根本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徐舟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嗎?你馬上就知道了!”淩霄說道。

而後懸浮在半空之中鲲,驟然落下!

速度之快,簡直讓人無法躲避。

徐舟幾人遍體冰寒,無邊的恐懼将他們籠罩。

“拼了!”徐舟大喊一聲。

随後幾人狀若瘋魔一般,命魂之力瘋狂打出。

然而讓他們絕望的是,他們所做的一切對這龐然大物,沒有一丁點作用。

轟隆!

轟隆!

大鲲落地,地面劇烈顫動,如同地震了一般,地面泥土翻飛。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看地面上一個長達百米的,寬達十幾米的大坑,就這麽出現在淩霄等人的眼前。

噗!

血液大口大口的,從他們口中噴出。

被正面砸中的五人,內髒如同在洗衣機中攪過一般,劇烈的疼痛馬上他們慘呼出聲。

“啊啊啊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淩霄則是淡漠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不過一擊而已,淩霄瞬間就擊敗了五人。

直播間內水友們,已經快要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過了十幾秒後,彈幕這才瘋狂地刷了起來。

“我的天!淩霄的本命命魂武技殺傷力又提升了!”

“這還是命魂四階嗎?為什麽會這麽強?”

“淩霄太恐怖了,強的根本不按照基本法那種。”

“秀神牛逼!”

“河省第一?淩霄一擊擊潰!”

“呵呵,我團滅發動機是跟你開玩笑的嗎?”

“……”

淩霄走上前去,将幾人的背包拿在手中,随意地翻找幾下。

旋即,淩霄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因為他從徐州的背包裏找到了靈藥,這是一株形似人參的靈藥,通體雪白散發着濃郁的藥香。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徐州強壓着絕大痛楚,問道。

淩霄想了想,咧嘴一笑,道:“時代周刊是這麽形容我的,人類歷史以來顏值最高的人類。

哪怕是米開朗基羅都無法雕塑出,他的帥氣和魅力。

如果顏值能當飯吃的話,淩霄能夠養活一個宇宙!”

徐舟等人眨巴眨巴眼,而後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噗!

噗!

噗!

能不能要點兒臉?自我吹噓成這樣真的好嗎?

另外,我特麽問的是這個嗎?

得虧淩霄最後,還是說出淩霄兩個字,不然他們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将他們團滅。

直播間裏的水友們,自然是樂不可支。

“騷話之王,吹逼之王,除了淩霄之外,誰還能找出另外一個,這麽不要臉的命魂武者?”

“求求你別吹了,再吹我都要自閉了。”

“前面的兩個打死你們!我男友最帥了!”

“就是我們老公,就是宇宙最靓的仔!”

第 113 章 殺的用意

“報上名來!少爺我劍下不斬無名之輩!”

“翔.達加德!”黑衣人亦運起魔武力低空飄浮起來,低沉而略帶點沙啞的聲音映襯着昂起的頭面之下的那張醜臉,爆閃的電芒在瞬間将那張臉上的長長血紅色傷疤突出大寫,扭曲歪斜的肌肉和坑坑窪窪的粗糙皮膚配上那條傷疤,卻是愈顯得有些恐怖。

“砰!砰!”兩柄長劍劍氣交擊所産生的碰撞四射飛散。沉楓并沒有用上般若之力的絕對力量優勢去壓制黑衣人翔.達加德。只是憑着大巧若拙的樸實劍術壓得黑衣人的劍勢根本展不開來,盡管魔法武學同時用上,卻仍不能奈何僅用劍術的沉楓半點。

從第一眼見到這人開始,沉楓就已經敏銳地嗅出了這人身上所帶的危險氣味。與其說這家夥是一個可怕的人,不如說是一頭會思考的可怕猛獸還更來得恰當。野蠻和敏銳的直覺,應該是他的天性吧!

這樣一個人的存在,也許對什麽大局大勢的發展起不到有什麽影響。但對于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非他親友的人,卻都是一個致命的威脅。那種近乎頑固的執着,發散自天性的殺戮欲望,使得沉楓都有些為之心悸。

沉楓絕不會容許有這樣可能對他造成威脅的家夥存在。不過與其殺了這家夥,沉楓首先考慮到的卻是招攬。

目前身邊的三将忠心度是勿用置疑的。但實際的辦事能力——鳳翎簡直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天真小女孩;魯本南他本身的實力雖然絕無可疑,但頭腦呆板木愚,也是缺乏靈活辦事獨擋一面的能力;至于盛龐豐——算了吧!連沉楓自己都對這條還算是忠心耿耿的狗有點提防,這條狗實在是太懂得咬人了。

“不要和他纏鬥!”羽櫻纖擡起已經被大半散落的秀發遮住的螓首,嬌叱到:“他中了我匕首上的毒!支持不了多久的!”

呆在一邊的南宮玉瑚和已經随後趕來的蘭雅絲同時驚叫了一聲,嬌呼中充滿了驚惶的意味。

“是嗎?”沉楓随手一劍擋開翔.達加德刺過來的連環三劍,笑道:“若是如此,為何我到現在都還為感到身體有即将毒發的跡象呢?”

羽櫻纖呆了一呆,半響說不出話來。

“這,不可能!這刀刃上明明是我親手塗的毒。保證可以在一盞熱茶的時間之內發作身亡,而且天下無藥可解。”

“那我為何到現在尚還沒事?”

漫天漂起了沉楓無數個身影,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卻也實在難以分清究竟哪一個才是真身,哪些是虛影,抑或仍像上次一樣全部都是幻影。黑衣人翔.達加德半點聲亦不吭,劍上劍氣與閃電迸發,在身體周圍形成一道小小的護罩,如一頭勇猛的獅子,在諸多幻影間沖來沖去,卻永遠也找不到真正的對手。

“好身法!”翔.達加德首次開口道。

“不是身法好!”漫天殘象幻影盡皆遁去。沉楓悠閑地飄浮在離翔.達加德不到半尺的身側,似乎只要略一觸手便可致翔.達加德于死地。“身法只是次要的。水系魔法的折射幻影,加上精神系魔法的輻射影響。才使得你産生諸多幻影的假象。難道作為一個魔武者,魔武雙用的最基本奧義你都忘了嗎?”

“魔武技的終極奧義不在于威力的強大和招式的華麗,而在于切合度和切合點的巧妙,天衣無縫!讓敵人無法識破你的虛實,就是個人的最強!”

翔.達加德默然,魔武力一收,落到羽櫻纖身旁,冷冷道:“不打了!”

“為何?”

“反正也不是你的對手!與其被你戲耍羞辱至死,倒不如給個痛快!”

沉楓淡淡一笑,暫時把翔.達加德抛至一邊,朝着羽櫻纖笑道:“卻不知究竟是什麽人物,竟能請動得名動天下的聖舞天女來行刺于我。”

羽櫻纖的俏臉早已變得一片雪白,雪白的細脆貝齒輕輕咬住下唇,“沒有誰指使我,是我自己的意思!”

“是嗎?”沉楓漫不經心地一笑。“羽小姐,你要知道。面對着你這樣一個秀色可餐的絕色美人兒,我至少有十種以上的方法可以讓你後悔為什麽要出生到這個世上來的。你想試試嗎?”聲音很輕很柔和,但其中的恐吓意味卻絕對不會讓人輕松得起來。

羽櫻纖嬌軀微微一顫,不自禁地抖動起來。

“請殿下降罪!”雲城城主曼奇尼從主座上滾落下來,跪倒在沉楓身前,戰戰兢兢道。“屬下竟然招來刺客,傷極殿下玉體,屬下,屬下——”

“與你無關!”沉楓看了曼奇尼一眼,淡淡道。目光在廳中掃射了一周,“不知是否與人願意出頭為羽櫻纖小姐說話的麽?”

衆人皆是噤若寒蟬。誰不知道這時候挺身出面替羽櫻纖說話,就是變相地承認與她一路,亦就是指使刺殺沉楓殿下的兇手,也就是自己找死!

半響,廳中無聲。

沉楓仰天打了個哈哈。“羽櫻纖小姐,你看到了麽?這就是你的這群仰慕者們!平時一個個跟在你的身後甜言蜜語說得太多。可是真正到了關鍵的時候,一個個,哼哼!你難道還不肯招出指使者麽?你說出之後,我絕不難為于你。今日之事,就此一筆勾銷!”

羽櫻纖冷冷地道:“我已經說過了!沒有任何人指使!這只是我個人的意思!”

“個人的意思?那好!羽櫻纖小姐,你為何要殺我?”

“你當然不會知道的!”羽櫻纖喃喃道,望向沉楓的目光卻充滿了怨毒。“為報恩而複仇!”

“呃?”

“當我童年之時,因戰亂而全家流散,成了名孤苦無依的孤兒四處飄泊。曾在龍州流浪過一段時日。在這裏,我遇到了我一生中最大的貴人。”

“他将當時餓倒在他門前已經奄奄一息的我救活,并且好心收留了我,給了我活下去的一切依靠,後來還送我去學歌舞。如果沒有他,就不會有今天的羽櫻纖。”

“他是被我殺的?是誰?”沉楓奇道。

“你不會知道的。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下層貴族。卻是一個因為你的野心勃勃席卷龍州的一個受害者!正是因為你奪取龍州後為清除異己而實行的一系列清洗中的普通一員!”

“我今天來刺殺于你。不僅是要替恩公複仇,而且更是要向天下所有人表白,即使是普通的小人物,也有向當權者掙紮的勇氣。只要為了公理,就不會埋沒良知與勇氣!”

沉楓聽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臉上神色陰晴變化不定,半響,才轉身向南宮玉瑚和蘭雅絲道:“羽櫻纖小姐受了刺激,神志有些不太清醒。你們送她下去好生休息。要好生款待,不得殆慢!”

上前踏上一步,殺氣有意無意地緊鎖住黑衣人翔.達加德。“你的意見呢?”

翔.達加德沉默半響,才道:“我不能離開小姐,必須随時在她身邊保護。”

“随你的便!那你也随她們去吧!”沉楓淡淡道。

聽着廳外傳來陣陣的鐵甲索索聲和急促的腳步聲,沉楓再度掃了大廳內衆人一眼,冷冷道:“事發後到現在才趕來,雲城的護衛治安真是讓人想不洩氣都不行!”

* * *

“懇請殿下放了羽櫻纖小姐吧!”

“真是麻煩!”看着主府外跪着的一大片黑壓壓的人頭,尤其是以普通平民百姓居多,一致懇請為羽櫻纖求情,沉楓大感頭疼。

“羽櫻纖小姐為什麽要刺殺這個什麽沉楓殿下呢?她可是個大大的好人啊!”

“對啊!羽櫻纖小姐一直熱心于救助我們這些可憐的平民。為此不惜得罪了許多有權的貴族,會不會是——”

“這麽說來,那這個什麽殿下就該是壞人了。羽櫻纖小姐是想要為民除害啊!”

傳言越來越多,越來越亂。到得後來,竟然變成了沉楓因垂于羽櫻纖的美色而故意設計陷害,羽櫻纖誓死不從等等諸如此類。部分熱血沸騰的年青人竟然因此正氣高漲,叫嚷着要沖進主府去把羽櫻纖搶救出來。

“如果不想法阻止這種瘋狂思想的繼續蔓延。恐怕你的龍州沒多久就會完了!”蘭雅絲站在一扇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擁擠的人頭,道。

“女人?哼哼!女人都是禍水!”東籬散人坐在輪椅上,斜了眼睛看了蘭雅絲一眼,陰陰地道。

“真難以想象,一個風塵女子竟會擁有這麽大的魅力!”沉楓喃喃嘆道。

盛龐豐新訓練的殺手部隊終于第一次起到了用場。但對象卻是普通的平民。混在混亂擁擠的人群中,左邊捅一劍,右邊刺一針,暗殺了幾個帶頭鬧得特別兇的。局勢才稍微松了下來。

但這僅僅是治标,要從根本上解決,還得落在羽櫻纖身上。沉楓搖了搖頭。

羽櫻纖被安排在主府後花園的一座小閣樓內。上得閣樓進入她的房間,一眼就看到她孤寂的坐在靠着花園一邊的窗前,如一座萬年不化的冰雕。飯桌上的飯菜原封不動。玉頰異常的蒼白,兩眼空洞無神,仿似靈魂已死。

“羽小姐!”沉楓柔聲道。“為什麽一點東西都不吃?”

羽櫻纖一動不動,

“你準備什麽時候殺我?”羽櫻纖終于開了口,聲音卻是那樣的空洞,卻無半點靈魂的生氣。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殺了你,小姐!”沉楓有些哭笑不得。

“刺殺帝國皇子。這種極度罪狀,難道還不該被處死嗎?”

“那也是該由我來決定!”沉楓苦笑道。“這就是權力淩駕于法律之上的好處!”

“如果你願意的話,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走?難道你不怕我再次來刺殺你嗎?”

“那是你的事!”沉楓聳了聳肩,無奈道。

“其實我也很無奈!在革命的進程中,總是會有犧牲。在清洗中也不可能完全沒有無辜。更何況你真能夠确定你的恩公一點壞事都沒有做過,是個大大的好人嗎?”

“所以你就可以打着這種幌子任意主宰他人的生死嗎?你這是狡辯!”羽櫻纖厲聲道。“這樣只能愈發暴露你的無恥!冷酷!說到底,還不是你憑着你手中的權力主宰于此,否則,你又有什麽資格說出這種話來?”

“對!正是如此!”沉楓點點頭道。“這個世界弱肉強食,已是千載不變的真理。難道羽小姐到現在都還未看透嗎?”

“我是惡魔!我是無恥!但我只要認為我是對的,我就會去做。如果以後能夠成功,造就太平盛世,可以挽救千萬個像你童年之時的孤兒,你認為這是否值得呢?”

“太平盛世?”羽櫻纖連連冷笑。“在你治下的龍州與先前相比也沒什麽兩樣。竟然還有臉自稱是太平盛世!”

“那是攘內而未能安外的緣故。”沉楓厚着臉皮道。“外時刻有敵威脅,怎能安下心來治理內政呢?”

話題一轉:“你走吧!我不為難于你!”

“你真是要放走?”羽櫻纖也不以為怪,冷然道。

“如果你真想再殺我的話。那你倒不妨留下吧!放心!我不會對你有絲毫的野心的。我的妻子和身邊的另一個女人都是絕不比你遜色的絕代美人。我想她們可以照顧你。而且你也可以清楚的看到——我是怎樣一步步來實現那一番理想的!照你的話來說——那叫野心!”

羽櫻纖默然半響,才緩緩道:“我會的!”望向沉楓,秀目中寒光綻射。“我一定會,找到機會殺了你的!”

“那随你的便!”沉楓毫不在意地道。

“翔.達加德!你呢?”沉楓頭也不動,淡淡地問道。

翔.達加德那冰冷的聲音自窗外飄了進來。“羽小姐在哪裏,我也跟在哪裏!”

“如此甚好!”沉楓微微地笑着。

* * *

大風起,草原上顯示出一片肅殺。

無數的蜻蜓在翩翩中随起随落,西天遠際鑲染着一片淡淡的金黃顏色,落日只剩下最後的一些餘晖,像征着白晝的即将結束。

月傾悠迎風而立,站在這片清新的泥土之上。狂風撲面而來,只吹得她的衣裙飄飛烈烈作響。烏黑的雲絲被卷起斜拉在空中,嬌軀輕晃,似乎對這狂風顯得有些嬌弱不勝力。

“公主!您千金之軀,不宜在此多站,恐有傷玉體。還是回去休息吧!這裏有老奴一個人看着就行了。”侍立在月傾悠身後的黑衣老者勸道。

月傾悠螓首輕搖,一雙明亮的秋波落到前面那熱火朝天的土木大工程上,方圓百丈的範圍之內,卻有着近千人在來回忙碌穿索。塵土飛揚,平闊的黑泥土地面已經被挖出了數十個極寬的深坑。坑與坑之間甚至已經被一條條羊場般的小道所打通。

“沒有親眼看到‘那東西’的出土,我是不會回去了。我始終放心不下這邊的情況。”月傾悠平靜地道。

“公主!”黑衣老者勸道。“關于‘那東西’,也只不過是您無意中在那些上古殘簡中發現的一副圖形而已。究竟是否存在,也許僅限于傳說呢?畢竟已經數千年都過去了,即使真的有過,恐怕根本也已是化為飄渺的塵跡了。唉!恕老奴不敬,這些天來您都一直醉心于‘那東西’的發掘之中,簡直已經到了近于癡迷的程度,而對政事卻未能處理。恐怕——”看到月傾悠的臉上閃過一絲愠色,黑衣老者終于還是未能繼續将話說完。

突然之間,東南方向的一處大坑內發出叮的一聲輕響,一個工人的鋤頭碰到了什麽東西。那工人小心翼翼地用手摸索了半天,才俯身拾起黑黝黝的一物來。坑中衆工人都停了挖掘,向他望去,只見他手中拿着的那物黑黝黝的難密不透光,形狀奇特,無法辯別其來歷。

月傾悠玉容一動,快速上前走到那坑邊,自有下手人早已将那物遞了上來。拿在手裏反來覆去的把玩半晌,突然神情微微一動,現出一絲喜色,順手将那物抛在一邊,朝正怔怔發呆的一幹工人叫道::“動手啊,別愣着!快挖啊,快挖!”

衆公人于是埋下頭繼續苦幹。過了大半天沒,突然有人一聲大叫:“挖通了!挖通了!”順着叫喊的方向望去,果然隐隐有一絲瑩光從泥土深處透出,卻是不知裏面究竟是何所在。

月傾悠俏臉上透出一片紅暈,拂起裙擺,小心翼翼地走下坑來,在那處仔細盯了半天,喃喃地低聲自語道:“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讓我找到了!”

黑衣老者吃了一驚,駭然結舌道:“竟,竟真的找到了?簡,簡直是難以——”

“從此之後!”月傾悠冷冷道。“唯我蓮源月氏,獨尊大陸!”

第 111 章 還太弱小

從谷璃的角度來講,她認為百裏為了他的清譽不會當着衆人,将水潭之事講出來。

而從百裏的角度來講,他确實不能将水潭之事當着衆人講出來,但那是為了谷璃的清譽。

百裏看了谷璃一眼,最後道:“沒什麽。”

那邊嚕已經将岩之心恐吓的不成樣子,嚕對着岩之心“嚕啦啦嚕啦”的喊了一通,岩之心将那個幽綠色的兔子從身體裏分離出來,被嚕一口咬去大半。幾人就看黃雲兔子瞬間又小去很多。最後嚕确實幫岩之心解決了陰陽不平衡的問題,它将陰之土靈氣多出來的部分全部吃掉了。吃飽喝足的嚕又自己鑽回靈獸袋去了。谷璃幾人都不知道是該同情岩之心呢,還是該同情岩之心。

沒了岩之心攔路,幾人沿着之前已經找到的路,很快便進入了火行層。有衆人相助,谷璃基本沒費什麽力氣,就在火行層取到了焚靈鐵。其間殲滅鐵頭雙蛇蟒一條,火鷹兩頭,烈焰蝙蝠一群。

戰鬥并不慘烈,卻讓谷璃對自己的能力有了新的認知。大部分時候,五方這個築基後期的修士還沒發現的異狀,她便先發現了。築基後期除了靈劍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之外,便是真元較築基中期要多了近乎一倍。谷璃的劍影用起來比築基後期的靈劍更為契合,唯一的缺點就是耗費的真元過多。綜合來說,谷璃覺得她那次擊殺了築基後期的魔兵,也許并不僅僅是因為攻其不備。

也許是淬神訣的原因,她和五方同為劍閣古城的弟子,她這個築基中期的弟子與五方比起來,并不顯得遜色。

一行人進去雷澤水洞四十多天後,終于進入了水行層,剛剛進入水行層,他們便聽到了打鬥聲。

進入雷澤水洞以來,他們一路走來,還未曾遇到過人,一時間幾人都有點期待加興奮,往打鬥聲處飛去。

豈料,幾人飛近後一看,卻是天玑的六名弟子正圍在圍毆另外三名天玑的弟子。此情此景,一見便知是天玑物宗與器宗之争了。

照琴在看清楚其中一人之後,驚呼一聲:“淺月師姐。”就朝着戰團撲了過去。

照琴既然出手了,他們幾人也不能光看着,只好出手将雙方從戰團中隔離了。

雙方甫住手,六名天玑弟子那邊已經有人開口道:“百裏師兄,這是我們天玑自己的事情,你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百裏無奈:“新回師弟,相盤前輩在九淵城時就已經言明,不管出了什麽問題,屆時都會算到天玑器宗賬上,你們又何必呢。”

被稱作新回師弟的那名天玑弟子冷笑道:“難道我們器宗還怕了一個傀儡不成?”

百裏聞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雖然說救得是物宗弟子,但攔下他們殺人,又何嘗不是在救器宗的弟子。

谷璃初進雷澤水洞,沒有遇到天玑的弟子時松一口氣,便是怕遇上這種事情。她雖沒有拜容華為師,但無論如何,與天玑物宗弟子都有半師之誼,遇上這種事情,怎麽也得看在容華與相盤的份上盡一份力。

此時百裏和照琴既然已經打了頭陣,谷璃也上前一步,道:“器宗自然是不會害怕物宗的。但是若相盤前輩真的發怒,到最後犧牲的也不過是新回師兄這樣的築基弟子。屆時若師兄人都不在了,試問,器宗物宗對師兄而言,還有意義嗎?”

新回對谷璃冷笑道:“原來在這位禦劍師妹看來,我新回是貪生怕死之人?”

洛飛揚忙走出來道:“新回師兄此言差矣。剛剛其實只是照琴師姐想要救下淺月師姐,我們才會出手。新回師兄不妨想想,此時若是淺月師姐要殺新回師兄,我想百裏師兄也是會出手的。我們出手也并不是就要與新回師兄作對,大家都只是對朋友有義。今日看到淺月師姐我們不救,他日便是見到新回師兄也不會出手,難道新回師兄覺得這樣更好嗎?”

百裏見新回往他看過來,并未說話,只是直直對視回去,毫無愧色。

話說到此處,新回也無話可說,憤憤的一甩袖道:“淺月,今日就看在百裏師兄的面子上,饒過你等性命,他日再見,不死不休。”言罷,便與其他幾人離開了。

新回剛走,蘇合香便往已被傀儡抓得遍體鱗傷的幾人走去。

被救下來的三人裏,兩男一女,女子便是淺月。與淺月一樣是築基後期的那名弟子叫做王寧,還有一名築基中期的弟子名叫天涯。想來,幾人能在天玑器宗六名築基中期弟子圍攻之下支撐到現在,也是因為有兩名築基後期的弟子。而此時新回剛走,淺月便“噗”得吐出了一口鮮血。

蘇合香忙塞了兩顆藥丸在王寧嘴裏,取出金針刺在了淺月身上各大要穴之上。蘇合香讓照琴扶着淺月盤膝而坐,他自己也盤膝坐下,不多時,便見蘇合香體內真元沿着金針進入了淺月體內。淺月蒼白如雪的臉色卻并未因此好轉。

好一會之後,淺月又咳出一大口鮮血,才能自己坐穩,有些氣弱的開口道:“淺月先在此謝謝諸位了,不過,淺月體內已是一團亂麻,這位師兄不必為淺月費神了。”

一貫很腼腆的蘇合香,此時卻一反常态意外強勢道:“淺月師姐請專心療傷。”淺月聞言便也不再多說。

三人中,傷得不太重的反而是築基中期的天涯。蘇合香為淺月療傷時,他已緩過勁來,将內息梳理過後,給外傷胡亂摸了些藥粉,便很主動與谷璃等人搭話,并謝過了衆人相救之恩。

谷璃見天涯神色有些萎靡,便問道:“相盤前輩已經說得那麽清楚了,器宗之人怎麽還是對你們出手了?”

天涯嘆口氣道:“只能說我們運氣不好,遇上別人也不會如此了。偏偏這新回是此次器宗領隊杜恩長老的弟子。之前相盤前輩在九淵城傳送陣時,半點顏面也沒給杜恩長老留下,新回師兄看到我們才會火冒三丈。”

谷璃便聽身後王寧一聲冷哼:“若不是獸王殿的人在一旁煽風點火,我們也不會和新回對上。”

抱着青玉坐在一邊的桃花立刻大聲道:“我什麽也沒做。”

王寧看着桃花,只是冷冷一笑,道:“幾百年前,若不是你們獸王殿,天玑物宗今日也不會衰敗至此。今日,更是因為與新回同行的獸王殿弟子,我們才會與他們對上。”

桃花有心要辯解,很顯然他不是善辯之人,最後撇了撇嘴,不言語了。

百裏問道:“大局如此,你們為何還僅僅三人同行?”

天涯道:“我們本來是和劍閣古城還有射月山莊的幾人同行的,與新回對上後,因為彼此并不熟悉,加上新回說是派內之事,另外幾人便甩下我們自己先走了。”

照琴此時救完了人,才有些惶恐道:“其實來之前,我師父也吩咐過我,讓我不要插手天玑之事。”

王寧聞言,便又冷哼了一聲,天涯的神色卻更萎靡了。

百裏溫和的對照琴笑了笑道:“今日之事,想來新回也不會到處亂說。他本來是想幫他師父找回面子,但這世上本來也沒有哪位師父需要弟子去這樣做,更何況他還未遂。只要他不說,我們也不說,你師父自然也不知道了。”

照琴聽了百裏的安慰,臉色終于好看了一點。

百裏又笑着問道:“若是你剛才動手之前,還記得你師父的話,你還會動手嗎?”

照琴看了看淺月蒼白的臉色,猶豫了一下,有點哽咽道:“就算記得,我又怎麽能看着淺月師姐被他們欺負。”

百裏便拍了拍照琴的肩膀,照琴也順勢依偎進了百裏懷裏。

五方聽得照琴此言,擡眸往照琴多看了一眼,然後遞了個眼神給谷璃。谷璃會心的笑笑。五方雖然不多話,心裏卻一貫很清楚誰是什麽人。之前一路照琴都表現的又嬌弱又膽小,五方雖然對其他人都不理不睬,谷璃卻看得出五方對照琴格外冷遇。此時五方這一眼,似乎對照琴改觀了。

谷璃心中卻默默不安,數派建立以來,這還是首次出現了內讧。其他諸派雖然都是觀望之勢,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至少獸王殿對天玑物宗是極為不待見的。而天玑器宗要是最後真的将物宗制服,并且得到了物宗的祭魂之法,按照相盤所說,只怕又是一番大的動蕩。

畢竟物宗現在雖然掌握這祭魂之法,卻被各派都戒備着。而器宗現在根本就代表了天玑一派,祭魂之法的逆天程度,谷璃是已經見識過了。更誇張的是,相盤以結丹大圓滿境界成為傀儡,竟然悟出了元嬰期的法門。若天玑器宗真的掌握了祭魂之法,谷璃覺得一陣寒氣從脊背往上冒。

谷璃一個哆嗦,身邊洛飛揚已問道:“谷師姐,怎麽了?”

谷璃搖了搖頭,将這些雜念都甩出腦海,對洛飛揚咧嘴一笑:“沒什麽,只是,我還差着一樣砂金礦呢。”

洛飛揚已經傳音入密道:“谷師姐,這點小事,是不會讓你打哆嗦的,難道幾年不見,谷師姐竟生疏至此?”

谷璃皺眉思索半晌,對洛飛揚傳音入密道:“天玑物宗之法能将人煉制為傀儡,若天玑器宗最終将此法拿在手中,你覺得到時候會是怎樣?”

洛飛揚卻對谷璃輕輕一笑:“谷師姐,你多慮了。相盤前輩時至今日還能在大荒之上自由來去,谷師姐你覺得,僅僅是天玑物宗的那幾位元嬰前輩,相盤前輩敢如此張狂麽?”

谷璃側身往洛飛揚看去,洛飛揚神色恬淡,在谷璃看來讓她很困擾的問題,對洛飛揚而言,卻是如此雲淡風輕。

谷璃還未說話,洛飛揚已又對谷璃道:“谷師姐,你現在想這些還太早了。我們還太弱小,這些事情還輪不到我們去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