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兩個路飛

兩個路飛

雖說要跟路飛一起玩,但是我有點好奇為什麽路飛不跟着香克斯玩,按常理說他一般不是更向往這樣厲害的男人嗎?

“路飛,你不跟香克斯玩嗎?”

“嗯?”拿着一截樹枝的路飛在前面走着,他帶着我去了他平時常玩的森林裏,他聽到我的話,轉過頭來對我笑道,“可是你是香克斯好不容易帶來的同齡朋友,我之前就很羨慕有同齡朋友的人了,對了對了,奧莉我帶你去我的秘密基地!”

路飛一筆帶過他頗為孤單的童年,而面對我的這個朋友他是可見的高興,他抓住我的手就往前跑,我也急忙的邁開腳步跟着他跑,一時都被他口中的秘密基地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秘密基地啊……肯定是那種藏滿了寶藏、有奇怪的東西的地方吧?

然後我最後充滿期待的目光看着路飛的秘密基地,看着這一小片落葉堆着的、草叢圍着的沒有任何東西的地方。

這是……秘密基地?

我的眼神變成了死魚眼。

“快來快來,奧莉。”路飛一吧唧的就坐在了那堆樹叢上,喊着我也跟着坐下來,我還在思考坐下來會不會把這個裙子弄髒還是轉身就走,最後看着路飛亮晶晶的目光,我還是坐了下來,說不定這個落葉會有什麽其他的作用也說不定。

然後事實上并沒有。

就是很普通的落葉。

很普通的秘密基地,或許都談不上秘密兩個詞,我看着這個敞亮的地方。

“我啊,以前沒有人陪我玩的時候就經常來這邊,”路飛笑嘻嘻的對着我說,“有些時候還有一些動物跑過來呢。”

是嗎,已經淪為到跟動物交朋友的程度了嗎,我略帶悲憐的目光看向路飛,也真是辛苦你了啊。

“不過我後來把它們抓來吃了。”路飛又補充道。

……我錯了。

我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把手再次伸了過去,“沒事,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路飛!”

路飛聽到我的話愣了愣,然後随即又像是害怕我會突然收回手似的,立刻抓上了我的手,他笑得眼睛都變成了一條縫,“我們就是朋友了,奧莉!”

唔……我注視着他的笑容,所以說,偷孩子犯法嗎?

太可愛了小男孩到底是什麽人間珍寶。

“那我們繼續探險吧!”跟路飛談了一陣之後,他站起身,向着我伸出了手,“牽手手,還有好多地方想要給奧莉看的呢!”

“……牽,都可以牽!”

我把手放到了他的手上,有點感慨未來的海賊王的威力就是大,如此恐怖如斯。

走着走着我發現我的頭發實在是太長,容易被過往的樹木卡着,又讓路飛再一次把我從卡着我頭發的樹枝上面解救出來,我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我的頭發,面無表情的說道,“剪了吧。”

“欸——!!”

回應我的是路飛的喊叫聲。

我回頭看過去,用死魚眼盯着他,“又不是你的頭發你叫什麽?”

“可是好像棉花糖……不知道吃起來怎麽樣?”路飛把食指放到了嘴旁,似乎在思考我的頭發嘗起來怎麽樣。

“頭發不可以吃的,路飛。”我用着驚恐的目光看着路飛,這孩子以前到底經歷過怎麽樣的生活啊?怎麽連頭發都列入了食物的行列了啊?!

“我知道。”路飛聽着點了點頭,但是看着口水都要跟着流下來了一樣,“可是真的看起來好好吃。”

……我算是懂了,為什麽路飛一開始說我的頭發很好看。

感情他是把這個當棉花糖這種吃的東西啊!!!

“紮起來吧?”路飛忽而說道,他把手放在兜裏,上下掏了掏,終于掏出了一個皮筋,那上面奇特的竟然還有兩朵雛白小菊花,這就宛如兩元店裏面賣的便宜貨,我一臉嫌棄的把它接了過來,看了這個皮筋兩眼,忍不住的吐槽道,“好土。”

“是嗎?”路飛又看了看,“我覺得還挺好看的啊。”

下一刻我立馬就用皮筋把頭發紮了起來,一臉堅毅的對着路飛說,“好了——路飛,現在沒有什麽可以阻止我成為第七代海影的腳步了,從今天開始我就要變成第十番隊長,守護海之村!”

“啊,哦。”路飛聽着我的話眨巴了一下眼睛,雖然一副聽不懂的模樣但是你好厲害的表情。

為了表示團結,我也折了一根樹枝跟着路飛跑上跑下,至于把裙子髒了?根本不在怕的!直接莽就完事了。

然後我們就遇上了一個XLLLLLL的熊。

我一下擡頭看着這個望不到頭的熊,伸手扯了扯路飛的衣角,“路飛,你怎麽沒說森林裏面有熊啊?!!!”

“這個XLLLLLLL的熊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啊?!”

“我也不知道哇!!!”路飛跟我一起躲避熊的攻擊上蹿下跳,路飛跟我都快哭出來了,這個熊的攻擊也太兇猛了吧!!就因為用石頭砸到了它的頭嗎?!!至于那麽記仇嗎,什麽所謂的不要看我們都是小孩就一定不要放過他們的理論嗎?!

“奧莉,救命!!”

我一轉眼就看見了熊就把路飛抓了起來,我看着就尖叫了起來,“路飛你是怎麽被它抓住的啊!!”我記得他剛剛不是還在我旁邊嗎?!

“嗚嗚嗚,”被熊抓住的路飛都已經哭出來了,畢竟還是幾歲的小孩,何況這只熊還張的這麽兇惡,“它剛剛把手伸向你了,我不能……嗝,”路飛哭着打了個嗝,哭唧唧的把剩下的話說完,“讓我唯一的朋友被抓住,于是我就沖上去了。”

“路飛你這個傻子!!”

我先是忍不住的罵了一句,然後立刻思考着對策,我目前只有一根小樹棍,老實說我現在丢下他去找大人才是最好的辦法,但是……我聽着路飛的話,思考個屁,直接莽!!我可是要成為海影的女人!!絕對不能在這個地方認輸。

“路飛我來救你了!!”

眼露紅光的我像是一個惡鬼,太陽的陰影打在我的身上,把我的影子無限放大,熊被我吸引了目光,哼哼哼,我對它邪魅一笑,從上空的攻擊你肯定沒有想象到吧,你這個XLLLLL的熊就給我——

“嗚哇——!!奧莉嗚嗚嗚!!”

啪唧,我一下呈完美的抛物線被熊拍飛了出去。

可惡,怎麽周圍都是一片黑色的了?還有一股尿騷味是怎麽回事。

我把我的頭使勁從泥土裏拔了出來,抹了一把臉,又拿起我的樹枝,順便拿起了腳邊很多的石頭,又沖向了熊,“忍法——手裏劍之術!”

你就給我好好受死吧!這個XLLLLL的熊!

熊轉眼撓了撓頭,像是什麽都沒有感覺到,往四周奇怪的看了看。

“呵呵呵,不愧是森林霸主,”我陰恻恻的笑起來,對着它指道,“有跟我一戰的價值!”

然後它沒理我,轉頭就打算帶着路飛走掉。

“嗚嗚嗚,奧莉!!”路飛哭得更大聲了。

可惡,真不愧是森冷霸主,把我不放在眼裏嗎,我左右看了看,直接抱起了旁邊一個同樣大的石頭扔向了熊——“看我的超級爆投,這次來一波全壘打!”

我伸直了腿,像是棒球投手那般标準的把手裏的棒球給投了出去,而我的準頭就宛如最開始投擲小石子一樣準,一下砸在了熊的頭上,我看着它停止住卻沒有倒下的模樣,眯了眯眼,不會吧……這熊的腦袋到底有多堅硬啊,不可能這麽大的一個石頭砸中它,一點影響都沒有吧。

只見熊慢慢的轉過了身,眼露兇光,惡狠狠的盯着我。

“對不起!”我非常迅速的向它鞠躬,“剛剛是鳥砸的你信嗎?”

然而在下一刻,熊的眼睛變成了圈圈,最後轉了幾圈倒在了地上,看的我差點拿出了牌子打個十分,脫離了熊的魔爪的路飛也終于自由了,跌跌撞撞的向我跑來,我也朝他伸出手向他奔過去,“奧莉!!!”

“路飛啊——!!!”

雖然我面上不顯,但是我發現我的手也抖的厲害,我們兩個抱成一團哭成了淚包,“嗚嗚嗚路飛你沒事吧?”

“沒事嗚嗚嗚……奧莉對不起,明明我平時來這裏都沒有遇見熊嗚嗚嗚。”

比起自己的安慰而是擔憂我嗎,真是一個好孩子啊路飛。

然而下一刻森林又傳來了動靜,鳥都飛走了不少,我跟路飛還在互相抱着對方哭,然而下一刻抱的更緊了,不約而同的露出了驚恐的目光,“這個更大的熊是怎麽回事?!!”它只是看了兩眼躺在地上的小熊,然後發出了一聲咆哮。

與此同時,我和路飛也不禁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

“救命啊!!!香克斯!!!”

我顫抖着捏着樹枝擋在路飛的面前,怎麽說我還是比路飛強一點,我發現這個身體依舊是我的,力氣什麽的都沒有變化,只是樣貌發生了一點點的變化,但是除了力氣大我也沒有其他的自保能力了,特別還是這種奇怪的能力到處飛的世界裏,說不定熊這種東西都會使用傳聞中的武術呢,我吸了吸鼻子,堅定的說道,“路飛,沒事,我來保護你!”

“不,我也要保護你奧莉,”路飛顫抖着站起來,跟我并肩而立,“可惡的熊,我才不會輸!!!”

于是他沖上去一下被熊拍飛到了遙遠的天邊。

我看得是氣的直接莽上去,“可惡的熊納命來!!”

然後我也呈現抛物線給拍飛了出去,被栽在了路飛的旁邊。

我聞着這個熟悉的泥土味,悶悶的對着路飛說道,“路飛,我們特訓吧。”

“嗯。”路飛回應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被熊打自閉的路飛把頭拔|出來,順便把我也給拔了出來,“特訓吧!奧莉,我可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

我看着他臉上的髒污,雖然我知道他現在很認真,但是卻忍不住的笑出來,指着他說道,“路飛你現在好髒啊哈哈哈哈。”

“什麽啊我很認真的,”路飛撇了撇嘴,然後下一刻他也看着我笑起來,“奧莉你也一樣,比我還髒!!”

明明臉上還有淚痕,但是卻被灰塵給掩蓋去,我們對視一眼,大聲的笑了起來,路飛向着我伸出了拳頭,“奧莉,成為我的船員吧!”

“什麽啊,你才幾歲就邀請人了?”

“不嘛不嘛成為我的船員嘛!”見我沒答應,路飛拉着我的手開始搖晃起來,對我撒嬌般的說道,“我們以後成為最厲害的海賊吧,那個時候無論是熊還是其他的人,都把他們揍一頓,那個時候就讓我來保護奧莉!”

我沒說話,然而下一刻路飛就伸長了手臂,纏繞了好幾圈在我的身上,頗有一股我不答應就絕對不放棄的意思。

“那我要當副船長!”我完全忽視了他的手怎麽突然變長了,我對着他大笑道,“你當船長,我就當副船長。”

“好!!”路飛大笑着歡呼了一聲,“我也有我的副船長了,”他把手收了回去,改成了牽着我的手,“我們快回去,我要把這個消息告訴香克斯!”

第 6 章

第6章

林思羽看着她“手捧蓮花”的模樣,眉頭一跳,有種不妙預感:“……你這是在做什麽?”

範悅悅在徐若謙的眼神示意下站出來,擡頭向天空解釋,“因為第一次遇見天神大人,您就為我賜下那麽大的一個饅頭,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我們商量後決定,就以此定下向你傳達感謝的儀式。”

哦,原來不是手捧蓮花,是手捧大饅頭啊……更奇怪了好不好!

範悅悅小心翼翼問:“天神大人,您還滿意嗎?”

“我……很滿意……”林思羽咬牙切齒。

她哪敢說不滿意啊,萬一她一說,這群小人再給她整個更羞恥的就完蛋。

範悅悅撓撓頭,她怎麽感覺天神大人語氣有點奇怪啊,不過祂滿意就好。

林思羽連忙呼吸兩口調整下情緒。

因為她不再言語,小人們以為天神大人已經離開,徐若謙便趁着人多交代:“大家以後在生火取暖時要小心點,別像今天這樣不注意被燒到衣服。”

林思羽聞言,眯起眼俯下身子。

南粵省原本是四季如春的季節,極寒災難降臨時還是夏天,幸存者身上的保暖衣物非常少。

現在他們身上穿的棉衣,還是極寒降臨前幾天、暴風雪還沒将大地完全覆蓋時從商場裏搶來。

穿了那麽久,保暖作用逐漸微弱。

所以要定時生火照熱,不然還會有人凍死。

林思羽想起雜物間裏還存放有一臺照熱用的取暖器,心想要不要拿過來,對着冰櫃裏給小人們取暖用。

但下一秒她就否決這個想法。

“防空洞被遮擋住,而且用是水泥,我根本沒辦法掀起來。想讓小人們照到取暖器就得讓他們走出防空洞,但取暖器開一檔沒什麽效果,開三擋估計小人國的極寒災害就要變成極熱災害了。”林思羽想象一下小人們被熱得融化的情節,吓得打個哆嗦。

思來想去,林思羽翻出幾個發熱貼,用錦囊袋子套住,這個暖貼能足足發熱七天,接着又取出幾個新的棉手套跟棉襪子。

本來還想把圍巾也放到小人國,但比劃下發現,她的圍巾似乎比防空洞的長度還要長,只好作罷。

“你們讓開點,我給你們放點東西。”林思羽對着冰櫃說。

原本圍在防空洞附近的小人們立即散開,他們眼巴巴望向天空,都在好奇天神大人這次會賜下什麽東西。

只見幾個淺色的東西風一般掠進防空洞裏。

裏邊的小人仰頭看去:“好大一堆布料。”

布料綿軟溫熱,拉開一看,竟是幾個大手套跟大棉襪。

需要好幾個小人齊心協力才拉扯開,對于他們來說,這手套夠厚夠暖,撲騰一下躺上去,舒服地恨不得即可閉眼睡着。

林思羽又掏出一袋子脫脂棉,大方往防空洞裏塞去。

躺在手套上的小人們一個沒留意被龐大的力道一頂,迎面摔了個狗吃屎。

顧不得痛,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急忙轉身,想看看天神大人賜下的東西。

“是棉花嗎?”

“多謝天神大人!”

大小人拉着小小人往外跑,衆人整齊劃一地做出向神明表達感謝的動作。

“好了,今晚就先別生火,用這些将就着睡吧。”林思羽看着一堆的“手捧大饅頭”的感謝儀式,腦袋突突地摳着腳躺回床上繼續睡覺。

防空洞裏,小人們開始興高采烈分棉花。

巨大的手套棉襪被齊心協力拉開,鋪墊在暖貼錦囊上,再塞上脫脂棉保暖,小孩子們興高采烈在上面跳,下一秒就被用力打屁股蛋。

“神明大人送我們這個,不是讓你用來玩!”

小孩委屈巴巴癟起嘴,但絲毫不敢反駁。

徐若謙安排完基地成員睡覺的位置,大家就迫不及待躺下去,底下有暖寶寶發熱,沒過一會就感覺後背熱起來,冰凍到失去知覺的手指終于可以舒服地活動起來。

“神明大人還說這是将就,這明明是天堂!”

“對了老大,那我們明天還要去砍木材嗎?”其中一人轉頭去問徐若謙。

徐若謙點頭:“去,找些木材回來燒火洗澡。”

雖然外邊冰塊融化後的水不能飲用,但用來簡單沖洗還是可以。

其他人聽見還能洗澡,興奮地差點睡不着。

熬到第二天早上,立即有人積極報名要跟着去砍木材,因為出任務的人可以多分到些熱水。

徐若謙在庫房位置清點資源,剩下的汽油不多,為省油,他只安排兩個人前往。

破破爛爛的車子敞篷小貨車開到山邊。

厚雪将粗樹壓得彎下腰,山林也是白花花一片。

曙光基地的兩名成員又砍又鋸,天色變黑沉,預示着暴風婆文海棠廢文都在其餓裙衣無貳爾七五貳八 一雨将要到來,他們這才停止動作,準備回基地,卻迎面碰上一輛吉普車。

兩個男的跳下來,手裏拿着棍子,用力敲打小貨車前蓋:“停車!把木材留下。”

坐在車內的曙光成員咽口水,哆嗦道:“三哥,外邊好像是希望基地的人,他們又要搶我們木材。”

張三海氣得拍方向盤:“這些人欺人太甚,抄家夥,今天一定要護住木材!”

他們曙光基地曾經有人偷走物資去投靠希望基地,再加上希望基地的人經常仗勢欺人搶物資,雙方梁子徹底結下。

今天碰上,真是冤家路窄!

林思羽起床洗漱完畢,點開光腦上外賣軟件,近兩年,複古美食的風刮得很猛,軟件上原本各種口味的營養劑跟餐包被其取而代之。

林思羽選來選去,挑中一家店的炒米粉。

十分鐘後,外賣機器人提醒她的餐到了。

林思羽打開環保飯盒正準備開吃,突然盯着飯盒裏的炒米粉思考兩秒:“要不給小人們也吃點?”

養寵物真是容易上頭啊,她這才剛養幾天,居然幹什麽都能想起小人們。

不過林思羽最終還是沒把米粉分給小人,畢竟小人那麽小只,一根細米粉都有他們的嘴巴大,真吃下去得噎死。

林思羽吃了兩口炒米粉便放下筷子,不解嘟囔道:“複古食物真是沒滋沒味,為什麽以前的人那麽喜歡吃啊。”

她推開飯盒,又躺回床上,在光腦下載一個讨論寵物的論壇。

裏邊都是養寵的家長,什麽貓狗鳥烏龜蜥蜴蛇倉鼠都有,甚至還有人養螞蟻。

這個養貓的樓主還給自己家貓搭建個1:1縮小的房子,圖片裏貓貓像闖入家裏的巨獸一樣。

林思羽點了贊,正要退出時,腦海靈光一閃。

“我是不是也能給小人搞個大房子,這樣他們就不用住防空洞。”

思及此,林思羽趕緊翻到樓主留下的微信,申請添加好友,準備定制一棟房子。

等待通過這段時間,林思羽又點回去論壇刷帖。

飄在首頁比較多的就是曬寵貼還有各種生病求助貼。

不少人因為自家寵物出現一點點小毛病就着急得不行,對此,林思羽也非常感同身受。

于是吃完早餐,她第一時間喚來醫生小人:“今天傷者情況怎麽樣?”

醫生小人如實交代:“回禀天神大人,他的傷勢已經恢複大半,不過昨夜有人着涼,正發着燒,我已經用紗布包住冰塊,幫助他退熱。”

冰塊沒什麽用吧?林思羽擰起眉,不放心地來到最近的藥店。

“有沒有退燒藥?”

店員:“有啊,你是要大人用的還是小孩用的。”

林思羽毫不猶豫:“小人……啊不是,小孩用的。”

回到家,林思羽将包裝拆開。

退燒沖劑裏邊都是顆粒,她給了小人兩小粒。

醫生小人激動地說:“多謝天神大人!”

【恭喜宿主獲得1點信仰值(0.301%)】

腦海又跳出系統提示。

林思羽見怪不怪,她之前就發現,原來只要對小人們好,譬如給他們清水,給他們提供保暖的東西,讓他們保持正面情緒的狀态,能重複收到信仰值。

這時,系統又提示她解鎖冰寒世界的一處地址。

【高山林】

3D地圖上高山林的位置點亮。

林思羽用意識确認點擊,冰櫃最角落的迷霧眨眼功夫就消散開,變成綿連山林。

山林腳下,有一輛眼熟的車子,林思羽仔細看去,還真是曙光基地的小人,不僅如此,旁邊還有一輛吉普車跟幾個陌生小人。

林思羽嘗試過後,發現自己看見曙光基地小人的心情狀态,卻看不見其他小人的狀态。

第 3 章 朵雲

3朵雲

她的原身是朵雷雲,不似晴時雲朵雪白,可此時她是化作人形,自認為膚白貌美,就連大長老都誇贊她神清骨秀,自有一番清靈之氣,不像是尋常妖怪。

她環顧自身,怎麽看都跟這個大魔頭說的那個字搭不上邊。

當然,除了她本體外。

雲知許忿忿不平,這魔頭還嘲笑她的本體。

“我要回人間,我不要在妖界。”

“遲了。”小白雲幽幽說道,“你不是想要跟着我過來,還在後面窮追不舍,念你一片誠心,我便好意捎上你,待我找到曾經封印的力量,我座下大護法你就是第一人,一個妖界算得了什麽。”

雲知許第二次聽到小白雲提起“大護法”,猜想這個魔頭在魔界地位不低,于是便問道:“你在魔界的身份很高嗎?”

“哼,幾千年前,魔界有四大魔君,本君就是其中之一。”

“……沒聽說過。”雲知許小聲道。

“什麽!”小白雲很是激動,怒氣沖沖道,“你可知道在數千年前,這天上地下,我的名字響徹仙魔兩界,妖界都要俯首稱臣,這個名字一旦出現,引來多少血雨腥風。”

雲知許一直在人間游蕩,聽小白雲的描述這絕對是一個大魔頭,可此刻大魔頭成了一朵雲,軟軟呼呼看起來很好捏,一點沒有兇神惡煞的樣子,很是好奇地問:“你既然這麽厲害,怎麽還會被鎮壓在忘斷山下。”

“……”

對于這個問題小白雲似乎不想回答,一個字沒有說就飄走了。

妖界雲知許從未來過,見到小白雲離開,她急忙跟上去。

“小白雲,我們現在去哪裏?”

她可沒有忘記,這個大魔頭說要去找封印的力量,等找到後,她就是大魔頭的大護法,地位直升。

“你叫我什麽?”小白雲冷冰冰地道。

雲知許立即領會:“魔君大人!”

“滄海桑田,世事變遷,在我還沒有恢複前絕不能暴露身份。”

“你又不告訴我你名字。”雲知許嘟囔道,“小白雲其實也好聽的。”

而且很符合現在大魔頭的形象。

大魔頭同樣想到這個問題,先不說仙界會不會追捕他,雖過了千年,但更要防着曾經的仇家找上門。

他靠近雲知許的身邊,低聲道:“那我就勉為其難告訴你我的名字,聽好了——”

“褚子修。”

雲知許默念這個名字,又将這個名字每個字都确定了一遍,有些懷疑是不是這個大魔頭随便說個名字,不過她也沒敢問。

“我叫雲知許,就是春意知幾許其中兩字。”

她生來就孤孤單單,這個名字還是她自己起的。

記得初次覺醒時,她在春日裏聽到朗朗讀書聲,聽到最為清晰便是這句。

便以雲為姓。

褚子修點評道:“你這個名字和我比起來差遠了,普普通通。”

雲知許偷偷翻了個白眼,懶得計較。

這個大魔頭還挺自戀的。

這樣一妖一魔算是認識了。

在林間走了一段路,周圍的景物還是沒有多少變化,這片樹林像是沒有盡頭,甚至連一個活物都看不見。

“褚子修,妖界不是應該有很多妖嗎?”

飄在前方的褚子修身體頓了頓,糾正道:“叫我褚大人。”

雲知許內心恨不得将褚子修暴打一頓,奈何表面上還是要一派伏低做小,恭敬地詢問:“好的,褚大人,我們到底什麽時候能走出去?”

“走不出去。”

“什麽?!”

那他們一直往前走的意義何在?

雲知許問:“那我們還要繼續往前走?”

“當然。”褚子修一點都不着急,“我們要走出去。”

雲知許咬牙切齒地問:“你不是說走不出去,還能怎麽走出去?”

褚子修從容淡定地回答:“眼前所見有時并非為真,你若是這點都看不出,這一生都會在原地踏步。”

作為曾經血洗魔界的大魔頭,妖界更是來過許多次,從他們墜入妖界那一刻便進到此地的屏障中,不過是不入眼的小伎倆,要是往日根本困不住他,可偏偏他現在不僅需要借物化形,還要靠一只小妖脫困。

他回頭看一眼雲知許,覺得不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這只小妖上。

雲知許都有注意一路走來的景物,其實沒有多大的變化,回想褚子修的話,倒是讓她聯想到曾經聽大長老說過有妖擅制幻境迷霧,身陷迷局不自知。

難道這裏也是同樣?

她走到一棵樹邊,想了想将手掌貼在樹幹上,剛一貼上,四下的景物瞬間發生了變化。

依然是樹林,不過這面的天空是晴朗的,遠處的樹梢間隐約傳來幾聲鳥叫。

“這就是破了?”

雲知許一副難以置信地看向手掌,就這麽簡單?

褚子修內心震驚,畢竟他一直有注意雲知許的動靜,以雲知許的修為就算經過他提醒,不可能就這麽輕而易舉破了迷障。

“你是怎麽做到的?”

此刻褚子修一臉複雜,奈何他現在是一團雲,根本顯露不出來任何表情。

“就碰上去啊!”雲知許實話實說,随即對褚子修隐瞞不說很是不滿,“原來這麽簡單,你要是早點告訴我,我們早就出去了,虧你還是大魔頭呢!”

“我不僅劈開了一座山,還能破開妖界的迷障,哈哈……沒想到我這麽厲害!”

褚子修無言以對,見她沾沾自喜的模樣沒有将劈開忘斷山的真正原因說出來。

昔年仙界鎮壓封印因他不間斷抵抗慢慢流失威力,那道雷電因他刻意引去劈向封印所在位置,從而徹底撕開一道縫隙,讓封印其中的妖魔有了掙脫的時機,就算沒有雲知許,只要忘斷山周圍出現雷雨天,亦能解開封印。

他不過是在等待一個合适的時機。

此時褚子修在一旁想着另個問題,就這麽随意解開迷障,難不成真是他小瞧了雲知許這個小妖。

現在脫離之前的地方,雲知許環視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一語不發的小白雲上。

現在是大魔頭褚子修。

“那個……褚大人,我們現在去哪裏?”

她觀察着附近地域,發現這裏和人間的樹林很是相似,一點兒都不像是大長老所說的兇惡之地。

褚子修受困忘斷山太久,曾經的舊部都已經失去了聯絡,思索了一番,開口道:“先找一只狐貍問問。”

“狐貍?”雲知許很是不解。

褚子修:“當然不是普通的狐貍,是天狐,我曾經有一位天狐好友,便是狐中妖王。”

天狐壽命悠長,至今過去千年定然是已經返回了妖界。

随後,他淡然吩咐:“你去随便抓一只狐貍過來問問。”

雲知許指了指自己問:“我啊?”

褚子修沒好氣回答:“不是你難道讓我去,你可是我座下大護法。”

頂着大護法之職卻無半點特殊權力,有史以來最廢大護法雲知許無奈只能替大魔頭尋找狐貍去了。

“狐貍狐貍,這麽大的林子讓我去哪裏找狐貍!”走在林子裏的雲知許嘴裏嘟囔個不停,覺得做大魔頭的護法還不如回去蒼琅山睡覺,如今她身在妖界卻不知道怎麽回去。

她不知道,大魔頭褚子修一定知道,可大魔頭肯定不會說出來。

雲知許在林子裏走了半個時辰,仍然沒有找到狐貍的蹤影,懷疑這裏有沒有狐貍。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回去時,忽地聽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着身軀飛快一轉,從後方樹幹上方射來的東西被她一手握住。

手心翻轉露出抓住的東西時讓她着實一愣,原來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她于是直接飛躍到樹上将罪魁禍首抓個正着。

“原來是一只猴子。”

那猴子身子輕盈快速跳到另一棵樹幹上,口吐人言道:“你是哪裏來的小妖,幽林禁地是不允許外妖進入,你這個小妖連基本的規矩都不知道嗎?”

雲知許哪裏知道還有這個規矩,心想着大魔頭果然不靠譜。

“你這個小妖趕緊離開此地,要是被青漣仙子發現你就死定了,她最讨厭外來者了。”同是妖,小猴子不忍看到雲知許這只誤闖進來的小妖不明不白死去才催促離去,畢竟他們這樣的小妖能活着本來就很是艱難。

提起這個青漣仙子的名號,小猴子眼中露出懼意,短短的尾巴微縮起來。

雲知許不由得問:“青漣仙子是誰?”

聽起來青漣仙子是這個地方的主人,甚至很厲害,不知道跟大魔頭比怎麽樣?

小猴子根本不願意多說:“你不要再打聽了,青漣仙子可是會吃妖的。”

“她會吃妖?那她吃魔嗎?”雲知許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繼續道,“我可不是一只妖來到這裏,我家主上可是赫赫有名的魔君,那位青漣仙子比我家主上還要強大嗎?”

既然褚子修是魔君,這麽大的名頭不用白不用。

小猴子睜大眼睛,思量了一番小聲道:“若是你的主子真是魔君,想去哪裏自然無妖敢阻。”

雲知許高興道:“那就好,我問你一個問題,此地可有狐貍。”

“有狐貍的,不過都是比我還要弱小的妖,難道魔君大人要吃狐貍?”小猴子聯想到這個可能,看雲知許的眼神一變,頓時跳到更高的樹梢上。

褚子修吃不吃狐貍她不知道,不過總算是得到一點有用的消息。

“那天狐你知道嗎?”

褚子修真正要找的是天狐,她便順便問了一嘴。

“天狐?”小猴子從樹葉中探出腦袋,小心翼翼說,“可我聽說天狐一族五百年前就已經被仇家屠盡,如今妖界沒有了天狐一族。”

雲知許大為震驚。

小猴子道:“要不然為什麽這裏的狐妖比我還弱,從天狐族消失後其他的狐貍沒了庇護,不是死了就是逃出妖界,如今狐族式微,能活下來喘口氣都不容易。”

“你跟我走一趟!”雲知許覺得還是讓大魔頭自己去問最好,畢竟可是他要找天狐。

第 7 章 五毒無情6

第7章 五毒無情6

江雪禾在前方行走,發現缇嬰沒有跟上來。

江雪禾回頭。

這一幕落在缇嬰眼中,是這樣的——

馱着萬千鬼物的黑衣少年側肩,籠身的風帽微揚。他轉身時,跟随着他的鬼物齊齊扭頭,向後方的缇嬰看來。

鬼物們霧列霞蒸,或木然,嚣張;或怨恨,惡毒。

整幅畫面鬼氣騰騰,對缇嬰的沖擊,不亞于她初次見鬼時的場面。

她怕鬼。

自從被前師父帶上修行路,前師父教的那些召鬼符她全練不好。她對鬼的畏懼深入骨髓,到了看一眼,便會暈倒、噩夢連連、生病數日的地步。

前師父鍛煉後,她只能做到不被吓病。但當面前數以千計的鬼籠罩着江雪禾,齊齊向缇嬰望來時,她渾身冰涼,戰栗連連。

控制不住的發抖讓她眼前發黑。

江雪禾的聲音穿過魔障,落入她耳中:“師妹,怎麽了?”

缇嬰差點被吓暈前,不經意地瞥一眼。她那雙已經被吓得有些渙散的瞳眸,捕捉到了重重鬼氣下方被壓着的暗影。

天色灰青,稍有日光穿過枝葉罅隙落下。

光落在少年瘦颀的身上,在他腳下,呈一片微弱的搖晃的黑色。

那是影子。

屬于人的影子。

缇嬰怔忡,連忙用這種念頭暗示自己。她咬緊牙關,咬得口中一腔鮮血,才說服自己不能暈:

那些鬼跟着江雪禾,并不代表江雪禾不是人。

正是靠着這樣的意念,缇嬰勉力張開顫抖的手,掐訣,關掉了自己的法眼。

萬千鬼影瞬間消失……它們還在,但她看不見了。

江雪禾靜靜立在原地。

此時山林中小妖們唱的曲、路盡頭的花轎,都沒有方才那一幕驚吓。

冷風拍衣,缇嬰後背一層涼汗,向他望去時,他才慢慢道:“師妹為何不走了?”

他輕聲:“怕我嗎?”

他的語調清潤溫和,聲音喑啞如夜間殘燭。分明是稀疏平常的從容少年,卻在這一瞬間,透出些紅塵造就的漠然。

好像……他察覺了她看到什麽一樣。

好像……他斷定她會怕得掉頭就跑一樣。

缇嬰雙足釘在原地。

她驀地擡頭,小臉尚煞白,語氣卻兇悍:“我怕你做什麽?我只是在想對付無支穢的法子……我已經有法子了,我正要和你商量!”

江雪禾半晌無話。

他似乎對她的回答很意外。

而山林中的寒風拂來,那些小妖們遮遮掩掩地靠近,想要偷聽他們的對話……

缇嬰向江雪禾走去,一把拽住少年的手。

一只小妖從後偷襲,被她反手一個符拍得灰飛煙滅。

小妖們尖叫着不敢靠近,缇嬰則擡着頭,眼睛兇狠驕橫,像面對敵人。

她恐怕不知道,她握他的手,涼得如冰,還在微微發抖。

額發亂揚,她還倔強:“你怎麽不走?不願跟我商量嗎?”

江雪禾垂目。

他從小師妹眼中,看出很多份固執、不服、強硬,以及,色厲內荏。

而就在這般色厲內荏下,江雪禾被缇嬰拉走,被她匆匆拉着在林中快跑——

她要躲開小妖們,找到安全處,和江雪禾商量她的禦敵之法。

這是她主動拉他的手。

與之前的懵懂不同,她碰到他的手,便放下了心:

師兄手雖然很涼,卻是有人的溫度。

他确實是人,不是鬼。

至于他身上的奇怪之處……缇嬰隐隐約約,覺得眼熟,她好像學過類似道法,記憶卻在關鍵時候卡殼,讓她一時間想不起來她在哪裏見過。

但無論如何……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他就算是惡徒,就算真的與鬼有什麽幹系,那也得他們聯手逃出五毒林,缇嬰才好與陌生師兄分道揚镳。

兇悍的小師妹在驟然爆發的勇氣相助下,躲開了小妖們的跟蹤,布了一個陣,貼好了符,帶着江雪禾鑽進了一個山洞。

到山洞中,缇嬰趴在洞府門口,憂心地看到那些小妖們已經找到他們的位置,在洞外徘徊。他們捧着的紅嫁衣,快要堵住洞口的光。

妖怪們的力量越來越強大了……

缇嬰回頭與江雪禾說:“我們天黑後動手吧。”

江雪禾坐于一旁。

這個一身秘密的少年待在她身畔,坐姿端然清矜,優雅萬分:“好。”

他問也不問她方才的異象,此時的獨斷。

缇嬰忍不住:“你不想聽我的計劃嗎?”

江雪禾便道:“是什麽?”

缇嬰的計劃在喉嚨中轉一圈,打個旋兒,沒有脫口而出。

她因方才的事對他多了些警惕,猶豫起來。

江雪禾以為她不會說了,他撇過臉看向洞外,忽然聽到少女的聲音:

“無支穢養的小妖們,在白天已經能找到洞府外,說明無支穢的力量越來越強。等天黑了,無支穢說不定會按捺不住,親自來捉我們。

“無支穢是很厲害,但是從那個獵人的話裏,還有這山上追着我們不放的花轎,我們可以猜——他心裏痛恨那個在新婚夜騙他死的新娘。

“這紅嫁衣,是肯定要披在無辜者身上的。他要把穿着嫁衣的人,當做他那未過門的妻子,大卸八塊,洩他的怨憤。

“咱們正常情況下打不過那個無支穢,這個新娘就是我們的機會——一人扮新娘,麻痹無支穢;另一人去山間四處,催動我白日布的那幾個陣,陣法開啓,消耗無支穢的力量。”

缇嬰說着說着,鎮定下來。

她眼珠轉一圈,靈動重新回到她身上。

她問:“這是我們的唯一機會,對不對?”

江雪禾知她恐怕有什麽瞞着自己。

但他并不揭穿:“是。”

師兄态度始終如一,缇嬰放松了些:“我白日布的那幾個陣,怕無支穢看出來,當場破壞我的陣。所以需要夜裏有個人去催動……師兄,你懂陣法嗎?”

江雪禾微笑:“我懂。”

只一瞬,江雪禾捕捉到了缇嬰眼中的失望。

江雪禾一怔:怎麽,師妹難道不是想讓他去開她那陣法的意思嗎?他本覺得她的陣法粗陋,他去開陣,可以補救一番,讓她的陣發揮出更好的作用……

然而師妹好像并不高興。

不高興的缇嬰只停頓一瞬,就面不改色:“我的陣法我自己才懂,我要去撥我的陣。”

她手指江雪禾:“你去扮新嫁娘。”

江雪禾:“……”

缇嬰:“你不願意?”

她心中打鼓,想陌生師兄又不傻,明知無支穢厲害,怎願意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可是她也沒辦法,她還要去殺那些追殺者呢,她需要師兄幫自己牽制無支穢,自己回來,才有力氣對付無支穢。

她是如此的有勇氣。

待她殺了壞人,她回來開啓“大夢咒”,用陌生師兄身上那些引也引不完的鬼氣,殺掉無支穢……

缇嬰心中準備了這麽多的說辭,不想江雪禾溫聲:“願意。”

驟然的寂靜中,缇嬰倏地擡頭看他。

陳大下了山後,幾次回頭看自己身後。

他沒看到山中師兄妹二人,便放下心,在山下約定好的小茶棚中,見到了十來個男男女女。

陳大卑微,賠笑:“仙人們,小人探清楚了,那狂妄無知的小姑娘,果然要對付山中大妖。她不知道山中大妖的厲害……今夜,她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十來個男女臉色微變。

為首者道:“那我等只能進山,先抓到那小妖女……你說的大妖,不會和我們為敵吧?”

陳大連連搖頭:“小妖女已經被山中大妖标記了,大妖只會盯着她!仙人有所不知,山中大妖的紅嫁衣,跟着誰,誰就是大妖選中的新嫁娘……大妖是要吃掉這人的。”

陳大聲音有些低,幾分苦悵。

他回想起了很久以前,山中大妖還叫酸與,還不是如今的模樣。那時他上山,與化作書生的酸與一同暢飲,問對方很多奇怪問題……

山中歲月悠久卻不能永久停滞,變故忽然而至。酸與不是惡妖,酸與只是做錯了一件事,便被玉京門弄成今日這副妖不妖、鬼不鬼的模樣。

酸與死後被玉京門弄成了無支穢,玉京門又把無支穢變成了選弟子的“試煉”方式。昔日堂堂一大妖,活不成、死不了,一次次遭受這些無知修士的欺辱。

一巴掌拍在陳大肩上,喚醒他的神智。

這些人道:“喏,給你說好的金子,滾吧。咱們追殺妖女的事,你膽敢說出去,你一家人都別想活了。”

陳大點頭哈腰出門。

他離開時,聽到男女中有一道女聲不安道:“師兄,咱們真的要進五毒林嗎?我覺得那個獵人不可信,玉京門這種大門派的試煉地,咱們怎好拿人……”

一傲慢男聲嗤道:“小師妹,你不敢進,今夜就留在外面,幫我們放哨得了。我們只是要把缇嬰給抓出來……缇嬰還沒進玉京門呢!她要真成了玉京門弟子,咱們就不敢動她了。”

另一人罵道:“小妖女不要她師父,說投靠新門派就投靠,欺師滅祖,真不要臉!”

“吱——”

塵埃吸入鼻,陳大将木門關上。

他背後的“分影符”,在門內男女吵嘴時,從門縫中鑽進去,貼上那些男女。

而茶棚的屋頂上,靠着梧桐樹,有一黑衣少年藏在樹蔭下,靜聽着下方的龃龉。

不過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陳大的“分影符”貼上追殺者的身時,五毒林中辰光微弱,天色轉暗。

抱臂坐在洞中打盹的缇嬰瞳眸中湖藍色光忽然晃了一下——她感知到“分影符”的蹤跡了。

缇嬰醒過神,睜大眼,看向洞中另一人。

光線黯淡,風聲嗚咽,她幾乎看不見那與黑暗融于一處的師兄。

莫非睡着了?

離天黑還差一會兒時間,缇嬰百無聊賴,屏着呼吸,輕輕蹭過去。

缇嬰托着腮,端詳靠着山壁的人:風帽後的師兄,長什麽樣?他是不是長得很吓人,才吸引了那麽多鬼?

缇嬰畢竟年少,好奇心重,她想着想着,便将手輕輕拂在他的皂紗上,試探地摳動。

江雪禾本閉目凝神,少女氣息拂在他周身,越蹭越近,快要撲入他懷中……他睜開了眼。

第 4 章 莫要輕薄

玄天山的星落峰是青帝所住之所。

星落峰上,空氣常年冰凝,一草一木皆結着一層單薄的白霜。唯一不曾被凍結過的唯有身着月白衣衫的青帝。

青帝感知到有人靠近星落峰。他修長的手指輕擡,一道陣法剎那間阻攔在霜凝長老的面前。

“何事?”青帝清冷的聲音從陣法之中清晰傳出來。

霜凝長老停下腳步,眉眼含笑,輕聲細語道:“回禀帝君。帝君托付的那位人族的姑娘已經蘇醒。她的精神很好,此時正在飯堂與曲峰主言談甚歡。”

短暫的靜默後,青帝聲音平靜道:“她并非修仙者,不應與仙界牽扯過多。本君會叮囑逐陽注意行事。”

霜凝長老微笑道:“如此甚好。霜凝代那位姑娘謝過帝君。”

“你與她非親非故,無須代替她道謝。”青帝語調平淡道。

霜凝長老臉上的笑意更深:“那位姑娘實在乖巧可愛。霜凝見到她實在喜愛得很,有一種多了一個妹妹的感覺,甚至希望留她在雪冰峰多住幾日。”

她飽含真情實意的話通過陣法傳入星落峰上,卻許久沒有得到青帝的任何回應。

霜凝長老垂下眼睑,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鞋尖,在心中默念着這一次所需的時間。

就在她快數到平日的數字之時,陣法中傳來青帝一如既往清冷的聲音:“你退下吧。”

霜凝長老嘴角微揚,心情明顯很不錯。她姿勢優美地施了一禮,柔聲道:“霜凝告退。”

不一會兒,星落峰上再次恢複了以往的寂靜無聲。

青帝重新拿起星落劍,用純白的冰霜緩緩擦拭玲珑剔透的劍身。

他的視線不經意掠過身側不染一絲塵埃的白霜。他望着手心靈力因為霜寒凝聚而成的冰塊,感受着手心冰冷的光滑觸感。

不知青帝想到了什麽。半晌後,他緩緩放下劍,手指微動,在身前畫下一道陣法。

青帝面對陣法,聲音清冷道:“逐陽,莫要輕薄于她。”

說罷,他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揮,劃出一道十分好看美麗的弧度。剎那間,陣法消失在他的面前。

青帝再次拿起星落劍,神情專注地繼續擦拭玲珑剔透的劍身。

他望向星落劍的清冷眼眸中,不經意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溫和之色。

**

飯堂。

準備反撩的羽夜夜努力擠出一抹笑容,咬牙切齒般張口喊道:“逐,唔!”

她剛剛喊出一個字,立刻眉心緊蹙,雙手緊緊捂住嘴巴。

咬住舌頭了!

簡直就像是舌頭本能地在抗拒與曲逐陽突然親近的稱呼。

曲逐陽饒有興致地笑着看着她,給她倒了一杯茶。

羽夜夜接過茶盞,喝了一口,終于牙齒利索道:“謝謝你,曲峰主。”

曲逐陽戲谑笑道:“叫我逐陽。來,跟着我念,逐,陽。你多練習練習,叫得順口了就不會再咬住舌頭了。”

羽夜夜臉上的笑容僵了下。自己太自不量力了,竟然想反撩玄天山的拈花聖手。

撩不動,不敢撩,她也不想撩。

羽夜夜看了一眼曲逐陽面前空蕩蕩的桌子,好奇問道:“曲峰主,你不吃午飯嗎?”

曲逐陽随意玩弄着手中的茶盞,語氣淡然道:“我辟谷。”

為什麽他辟谷卻來飯堂,手中還正巧端着午飯。羽夜夜緋唇微張,忍住沒将這句話問出口。

曲逐陽眼眸上下動了動,仿佛讀出了羽夜夜心中的疑惑。他輕笑着說道:“因為你在這裏,所以我在這裏。”

羽夜夜剛剛吃了一口飯。她聽到他的話,立刻覺得胸口堵得慌,肚子飽了大半。

曲逐陽頓了下,解釋道:“你初來玄天山,我自然要好好照顧你。”

“謝謝。”羽夜夜頓時連“曲峰主”三個字都不想稱呼他了,道謝的語氣也疏遠了許多。

曲逐陽喝了一口茶,眼皮輕輕擡了下,輕笑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羽夜夜聲音平靜答道:“羽夜夜。”

她剛剛報上姓名,曲逐陽就十分順口喊道:“夜夜,你的名字真好聽。”

羽夜夜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身心一寒。

她想反對。她張了張口,話語卻在說出口的瞬間轉換了話題:“你剛剛說‘你完全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表情呢?’是什麽意思?在我昏睡期間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曲逐陽意味深長地笑着,幹脆利落地将這一天一夜,衆人口中的議論原原本本告訴了她。

羽夜夜怔怔地聽着曲逐陽眉飛色舞的描述,拿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中。等到他全部說完,羽夜夜擡頭茫然地環顧了一圈周圍,頓時看到不少人飛快移開視線,避開和她的對視。

羽夜夜長嘆一聲,放下筷子,端起身邊的茶盞。她一連喝了好幾口,這才長長籲出一口氣,語調平靜道:“原來如此。難怪其他人的視線會這麽奇怪。”

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有同情,還有好奇,但是更多的是不想與自己有所牽扯的避而遠之的目光。除了自己被妄想出來的悲慘遭遇,難道還有什麽別的原因?

羽夜夜正思考着理由,耳邊響起曲逐陽語調微揚的聲音:“你好像一點也不在意?”

羽夜夜擡頭看了他一眼,神情平淡道:“沒關系。我知道那不是事實。”

曲逐陽審視的目光仔細打量了一番她,問道:“此事關于你的名聲。你一點都不在乎嗎?”

羽夜夜不解地看着他,理所當然般問道:“我為什麽要在乎陌生人的看法?”

午時的陽光耀目,落在曲逐陽的眼中顯得明亮得有點刺眼。他勾起嘴角,眼睛意味深長地注視着羽夜夜。

羽夜夜頂着他炙熱的視線,一點一點吃着餐盤中的飯菜,在心中思量怎樣将話題轉向三界大戰。

“你吃完飯後,我送你下山回家。”曲逐陽忽然主動說道。

羽夜夜怔了下,點了點頭。她的眼睛轉了轉,小心翼翼問道:“山下安全嗎?”

曲逐陽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般,大笑道:“天下還沒有人敢在玄天山的山下惹事。”

羽夜夜趁機追問道:“魔界呢?”

剎那間,一道危險的精光飛快掠過曲逐陽的眼眸。

羽夜夜愣了下。她眨了眨眼睛,下一瞬間,就看到曲逐陽的神色恢複了正常。

曲逐陽的聲線驀得低沉了幾分:“魔界也不敢。”

“我聽說魔界有一位無惑之君。”羽夜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無惑之君是魔界被封印千年的魔君。三界大戰的導.火索正是沖破封印的無惑之君,血洗了玄天山每百年舉行一次的收徒儀式。

曲逐陽眼睛微微眯起,露出的瞳孔中浮現出一抹暗色。他的嘴角依然挂着笑容:“你對魔界倒是挺熟悉。”

羽夜夜佯裝淡定,飛快答道:“我聽書人講過關于無惑之君的故事。聽說,他最後被封印了。”

曲逐陽輕笑道:“他已經被封印快一千年了,現在他的屍骸一定已經爛了。”

“不,不,他沒爛。他從棺材裏蹦出來之後,活蹦亂跳得非常開心。”羽夜夜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道。

忽然,她的臉色一變。羽夜夜擡頭,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曲逐陽,聲音輕顫:“快一千年了?”

曲逐陽煞有其事地思考了一下,語氣非常肯定道:“差不多已經一千年了。”

“砰!”一聲巨響。

羽夜夜站起身之時的動作幅度過大,連身下的椅子都被她帶翻了。

她身體發抖,克制着內心的恐懼問道:“曲峰主,請問,玄天山是不是即将舉行弟子入門儀式?”

“你叫我逐陽,我才會回答你的問題。”曲逐陽趁機要挾道。

羽夜夜雙手驀得攥緊。她重重咬了下牙齒,過了好一會兒,聲音生硬問道:“逐陽,玄天山是不是即将舉行弟子入門儀式?”

得逞的曲逐陽笑得很開心:“玄天山最近正在召開入門弟子的甄選大會。入門儀式要在這之後舉行。怎麽,你想參加嗎?你是不是看上了帝君,想拜在他的門下……”

“打擾了!告辭!”羽夜夜來不及聽完曲逐陽的話,轉身拔腿就跑。

曲逐陽望着羽夜夜用兔子一樣的速度飛快逃出飯堂,自言自語道:“這是被我戳中心事,害羞了嗎?人族害羞的反應真是特別。”

他站起身正要去追,一道結霜的陣法驟然顯現在他的面前。

曲逐陽擡手向前一伸,觸碰到陣法。

剎那間,冰冷的寒意從陣法上傳遞到他的肌膚上。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響起青帝清冷的聲音:“逐陽,莫要輕薄于她。”

曲逐陽收回手,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羽夜夜逃走的方向。

曲逐陽的眼睛飛快閃爍了幾下,對着眼前的陣法戲谑笑道:“帝君,我剛剛被夜夜輕薄了。她還扔下我,非常幹脆利落地一走了之了。”

“對了,夜夜就是帝君救回來的那名人族少女的名字,很好聽吧。她人也非常可愛。”

“帝君要不要下山看一看她,順便幫我主持公道,讓她負起責任。”

……

直到陣法再也無法繼續容納更多的信息,曲逐陽才心滿意足地住了口。

下一瞬間,凝霜的陣法回到了冷清的星落峰上。

青帝靜靜聽完曲逐陽過長的回話,緩緩合上星落劍月白色的劍鞘。

良久,一聲低語響起:“他們似乎關系很好。”

青帝說話的聲音過于清冷與低沉,聽不真切其中蘊含何種情緒。

第 4 章 生死之間

“想動手嗎?”金發青年蓋雷克窩了一肚子氣,現在終于找到了發洩的方式。

“就讓我來教訓你一下吧!”右掌一翻,一股強勁的掌風狂湧而出,迎上對方那道鐵柱也似的拳風,以硬碰硬,兩人身軀不禁同時都連退數步。

“是嗎?還不知是誰教訓誰呢?‘黑衣青年陰陰一笑,身形鬼魅般一閃,炎熱氣勁再度如飙龍般狂旋而出。蓋雷克自也不甘落下,雙手翻飛迎出,一時間漫天拳影掌風大盛。

一言談不攏,就此冒失動手,這真是這些所謂江湖人的一向行事風格嗎?躲在一旁豎起耳朵想聽點什麽有用的消息,卻什麽也沒有聽到的沉楓,反而差點在激蕩的拳風中成了殃及的池魚,現下什麽其他的事也不必多想了,拔腿逃吧,這才是眼前最要緊的事!

不過,身無半點武功卻潛伏在一旁已半天的沉楓,其動靜又怎麽能瞞得過那兩人的雙耳。黑衣青年突然向前猛的推出一掌,借着掌風的反彈,身形如鬼魅般一閃,已到了沉楓身邊。

那只大手一搭上沉楓的肩頭,沉楓便感到全身一陣酸麻,一種軟弱無力的感覺在身體各處蔓延開來。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沉楓的心頭一閃而逝,難道——他們會把我當作?

不顧口中越來越艱的麻澀感覺,沉楓張嘴盡全身的力量大吼道:“我不是奸細!”

只可惜這話也兀說得太晚了一點。“我”字剛出口,沉楓纖細的身體,已被黑衣青年随手抓起,如擲稻草人般随意擲出。

蓋雷克輕嘿了一聲,亦不閃避,一掌擊出,重重地擊上了沉楓那沉重的身軀,手掌輕輕拈轉迎接,已将沉楓的身軀化去勁力接了下來。看似輕松寫意,但蓋雷克心下卻知,黑衣青年在沉楓身上那一擲,已傳上了七成力道,想要像這樣輕松化去,那至少也得要勝過對方一倍已上的功力才行。蓋雷克為求面子而強行死撐,實際上已經吃了暗虧。

前方卻也是黑影一閃,黑衣青年已是身随形至,“砰”的一掌又擊上了沉楓的後背。蓋雷克頓覺手上一緊,一股大力已自沉楓的體內傳了過來。心中一凜,不得已手上加了勁道。沉楓的身體,頓時變成了這兩人比拼內力的媒介物。

只是一會兒,兩人頭上都隐見了汗珠,內力比拼卻仍在相持階段,顯見兩人內力乃是在伯仲之間,一時難已分出勝負,再見那少年沉楓,頭耷拉着下垂,此時只怕是魂游地府了。

“嗷——”處于垂死邊緣半昏迷狀态的沉楓,在生死之間,只覺得從內腦中突然傳嗡的一聲輕響,接着似乎是一種波般的顫動,或者,應該稱之為振蕩。如導火線被點燃引發,火發爆發般,一種大力,從沉楓的“腦”裏,狂擁而出。

然後,竟然是胸前突然沒來由的一陣灼熱,如同被火碳撩燒,一種焦烤的感覺,伴随着那種大力的産生,在沉楓的胸口蔓延開來,先只是處于半昏迷的沉楓,在這種內外的煎熬下,就此真的昏死過去了。

就在這時,蓋雷克頓覺沉楓的身體變得灼熱起來,手上一燙,一股火熱的感覺随着身臂傳沿開來,幾乎連己身內力都将之壓制不住。

他對面的黑衣青年卻別是一番滋味,手掌接觸的地方寒若冰雪,冰得他手掌幾乎都貼不住了。

在兩人的忍耐度幾到極限,再忍不可忍,準備放棄松手時,一股奇特的力量,突然莫名地自沉楓的體內“彈”了出來。它并非是以一種攻擊的形式而出現,恰恰相反,它以一種旋渦狀的氣流方式,突然急速地流轉起來,将正在比拼內力兩人的真氣,源源不斷地“吸”了過去。待再度“吐”出來時,這種隐含着吸力的莫名力量,則性質已經變得如電流一般,且時斷時續,輕輕顫動地撩撥着兩人的肌膚。

如中觸電般,那兩人不約而同的同時松手退開,少年沉楓的身體則硬板板的跌下來,卻也無人去管。

在閃電間,黑衣青年與蓋雷克眼神一個交換,一個詞語同時躍入他們的腦中——“魔法”!只有魔法,才可能造成這如此兩種截然不同的效果。當然,他們兩人在一個眼神交換中也明白了魔法并非出自對方之手,而是可能暗中另伏有高人。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高人”!

一般來說,粗通魔法的魔法師在一時間內只能夠使用單類魔法,只有級別達到了導師級的魔導師,才能夠同時使用多屬性的魔法。或者由導士級的更高階魔導士用己身魔法力所煉出來的魔法器具,或許也可能蘊藏着這樣的功能。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對蓋雷克和黑衣青年來說,都不是好消息。

黑影一閃,黑衣青年業已遠遁,不知所蹤了。蓋雷克本作勢欲追,但身形一滞,停了下來,仔細打量周圍的僻靜。

待運功将周圍仔細搜索一遍,蓋雷克頭上冷汗津津而下。在他的六識感覺之下,四周确是無人潛伏的蹤跡。倒是意外發現,在不遠處隐隐有人往此地趕到的跡向。現在只有兩個解釋:要麽就真是沒有人存在;要麽就是潛伏者功力高到了他業已難察覺的程度。如果是後者自不用說,如果是前者,魔法卻又做何解釋?

在一向自負的蓋雷克心中,首次生起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沮喪感。

蓋雷克沉吟了半天,徑自走到沉楓前,探身下去查探他的脈搏。

不探還好,一探之下,蓋雷克竟是忍不住輕“咦“了一聲,臉色微變。

剛才那沉楓的身體作為這兩人比拼內力的媒介物,按理說受到兩股內力的沖激,即使是一般身負武功的好手也難幸免,更別說是這樣一個看來身無半點武功的少年了,照理自是必死無疑了。

然而,蓋雷克一探之下,發現沉楓的心口一息尚存,脈搏仍在微微跳動,而這少年明顯不會絲毫武功。他居然能夠活下來,不能不說是異數。

蓋雷克緊盯着地下尚暈迷不醒的沉楓,似乎在沉吟,又像有什麽重大事情無法決斷,臉上現出了猶豫的神情。

輕輕咳嗽一聲傳來,蓋雷克一驚,擡起頭來,卻見一條白影緩緩走了過來。

由于深巷中光線幽暗,白衣白袍在淡淡的暗色中甚是顯眼,蓋雷克一眼就看清了。來人不僅身作白袍,而且連頭都緊裹在一頂白色的風衣帽,看不清面容。看起來活像個白色的幽靈。

蓋雷克一看這裝束,就知道來者乃是天下三大名醫中的“閻王哭”,連閻王都要哭,可見他醫術之高了。三大名醫一正一邪一亦正亦邪。“正”指的是皇宮禦醫,他和“閻王哭”一樣,都莫知其姓名,世人只以禦醫相稱,終日隐于皇宮,難得一見。

“邪”指的是鬼谷醫妖談笑雨,此人喜怒無常,從不輕易救人,救人卻每每以事相挾。雖然世人對其厭惡,但卻不得不前往相求。“亦正亦邪”指的就是“閻王哭”,他十年前出道,喜歡無緣無故救人,也喜歡無緣無故殺人,視他人性命于無物,世人對其頭痛無比。

蓋雷克一見到“閻王哭”出現在此地,先有些驚訝,但卻也了然了。看來雲蘿已是高人雲集了。而後見到“閻王哭”向這邊走了過來,心念神動,身形一晃,也消失在黑暗中了。

對蓋雷克的離去似是視如無睹,“閻王哭”只是俯下身來,從袖中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輕輕點在了沉楓的脈門之上。

好一陣子,“閻王哭”搭在沉楓脈門上的三根指頭才緩緩離開,纖長白晰的手指,在沉楓的腦門上好一陣摸索,沉吟了一陣子,他才從懷中摸出十數根長短不一的銀針。

“閻王哭”手法快速,自“天庭”。“風府”一路紮下,直到“湧泉”才微微一滞,手法一緩,再把銀針拔了出來,在沉楓“黑甜”上補了一指,才才站起身來,長長籲了口氣。

面向着無邊的黑暗,“閻王哭”喃喃自語道:“這是沒可能的,他怎麽會不死呢?這真是奇怪!”他的聲音低沉,似乎帶有一種磁性的魔力,竟聽不出是男是女。

在長久之後,“閻王哭”對面的黑暗才飄來一陣清冷語聲,“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奇跡随時随地都有可能發生。”

“閻王哭”毫不驚訝,似乎早已知道對面有人。接口道:“可是他毫無內力護身,普通人的身體,居然能在兩大高手內力沖擊下護住心脈不受損傷,這怎麽可能?”

清冷語聲再度傳來,“這有三個可能!”

“三個?”“閻王哭”精神不由一振。

“第一個可能,就是他功力到了返樸歸真的境界,以龜息功護住心脈,将內力散入四肢百骸,瞞過了衆人的眼睛。”

“閻王哭”不禁再回頭看了沉楓一眼,搖了搖頭,“下一個呢?”

“第二個可能,就是他在昏迷接近死亡的時候,無意識啓動了自己的潛能。任何人,無論會武與否,自身都蘊藏着極大的潛能,只是在面臨生死存亡之際才會無意識迸發出來,潛能的觸發替他抵消了那兩人內力的沖擊,從而保住了他的性命。”

“閻王哭”眼睛一亮,“這倒很有可能。他,我剛才似乎以銀針探穴之術,察到他的腦子裏,似乎有着一種莫名的力量存在。或許,這是天生的潛能。”

“但也有可能是人為的造就。”

“人為?”“閻王哭”倒吸了一口氣。“腦為人身所最為脆弱之處,一旦觸及不當,輕則智力重損,重則生不如死。剛才,在沒有精密工設備的條件下,即使連我也不敢對他進行進一步察探。如果真是人為的話,那——”

“那不是與他有大仇,故意埋下隐患;就是出手那人具備無上神通,有着足成的把握。”

“或許,這應該是可能性最大的一個吧!”

“閻王哭”調開話題,續問道,“那麽第三個可能呢?”

在長時間的沉寂後,清冷語聲才緩緩道:“除非有級數達到導士級的高階魔導士所煉制的魔法器具護身,魔法器具在主人生命受到威脅時,将會自動放出其蘊涵的魔法力,起到護身或反擊的作用,但……”

“閻王哭”隐藏在風衣帽下的眉頭也不由一皺,“魔法?”

第 5 章

第5章

一輛吉普車從山邊駛出來,載滿從山上砍下的木材。

短發女子坐進車裏,把鋸子扔在後邊:“雪狼群往曙光基地的方向去?”

正在開車的隊員點頭:“嗯,曙光的防空洞就在X塔附近嘛,我用望遠鏡看見了,差不多七八只雪狼,希望曙光能防住吧。”

“恐怕難,”短發女子嘆了口氣,看向窗外。因為長久的極寒,外邊很少人流車煙,所以沒有風暴雪時天空一塵不染,幹淨得有些詭異,她低喃出聲,“除非他們能遇上奇跡,比如被神眷顧。”

“我初中的時候就不相信有神仙。”隊員接過話,對此表示不屑。

短發女子不置可否。

在她心裏,也不相信有神的存在,就算有,神也不會保佑他們。

這場似乎無止境無希望的天災就是最好證明。

林思羽拍蒼蠅般随意出點力,就給曙光基地的小人們解決大難題,他們紛紛歡呼起來。

範悅悅興高采烈:“再也不用提心吊膽會被狼吃掉!”

另一個人拍大腿:“是啊,之前出去找物資,聽見狼嚎我吓得屁滾尿流,天神給我們出了口惡氣!”

徐若謙曾經以為自己是最堅定的無神主義者,但現在被神明出手相救後,他的觀念已經發生翻天覆地變化,語氣恭敬膜拜:“沒錯,多虧了天神大人。”

防空洞大門還開着一道縫隙,可以看見清澈碧藍的天空。

神明的聲音跟賜下的東西都來自天上,所以衆人決定稱呼祂為天神大人。

林思羽對于天神大人這種相當中二的名稱,她只臉紅一下下,就接受了。

“有了天神大人這個人設,收集信仰值也方便許多。”林思羽在心裏想着,又放下四瓣蘋果。

徐若謙看見防空洞門外有東西落下,立即帶人過去:“這是?”

一個嗅覺比較靈的成員吸了吸鼻子:“是蘋果的味道!”

林思羽說:“分着吃吧。”光吃饅頭也不行,還要吃點水果跟肉,明天她就去超市買點肉回來喂小人們。

還別說,真有種在養寵物的感覺,而且比養普通寵物互動性高、情緒價值多,還不用擔心他們越獄……吧?

林思羽連忙問系統:“小人們會從冰櫃裏跑出來嗎?”

【冰櫃只是個媒介,小人們不會跑出來,宿主也沒辦法将小人們拿出來】

林思羽這才放心。

她又低頭去看因為蘋果而喜不勝收的小人們。

蘋果啊!

這可是蘋果啊!

比人還要高的蘋果啊!

餓了大半年的小人們兩眼發光,紛紛跪下:“多謝天神大人賞賜!”

林思羽耳尖一燥。

她能接收天神大人這個中二稱呼,但接受不了別人動不動就朝她下跪:“以後都不要跪了,不然我會生氣。”

衆人聞言紛紛心驚,趕緊從地面爬起來,生怕把天神大人惹惱,七嘴八舌懇求:“天神大人,我們知道錯了,還望您不要生氣。”

“不許有下次。”林思羽說完,光腦來電振動,她離開廚房,走遠一點去接。

小人們松了口氣。

有人苦惱道:“天神大人贈予我們那麽多東西,可我們連感謝都不能嗎?”那也太不是好歹。

範悅悅率先提議:“天神大人不要我們跪下,要不我們想點其他儀式動作來表達我們對天神大人的感謝與崇敬?”

範悅悅是第一個發現天神的人,雖然年齡還小,但在曙光基地裏也積累了一點威望。

就連徐若謙也贊同她的話:“大家都可以想想,最後看看用什麽動作儀式合适。”

然後他們就開始分蘋果。

每個人都能分到一小塊,算起來也跟末世來臨前的蘋果差不多大。

蘋果甜而不膩,非常水潤,果肉甜絲絲。

再一次嘗到水果的味道,不少人激動得熱淚盈眶,等把香脆鮮甜的蘋果吃完,還戀戀不舍地将粘有果汁漬的手舔得幹幹淨淨。

然後每人又分到兩口水。

有蘋果吃,還有水喝,這待遇之前真是想都不敢想。

他們吃飽喝足後,靠在防空洞走廊牆壁上,舒服地嘆謂一聲:“好飽啊,這兩天過得好幸福。”

大家的要求變得很低,都不敢奢望恢複寒災之前那種可以吃喝玩樂的好日子,只要能夠吃飽就很滿足。

蘋果吃完後,剩下的果核子非常之大,足足要兩個人才能擡起。

一個小人圍着蘋果種子:“那麽大的種子,要是能種該多好,肯定會長出很高很大的蘋果樹。”刻在骨子裏的種田渴望在此刻發揮得淋漓盡致。

“蘋果籽先放起來,”徐若謙又叫了幾個人來,“你們跟我去把外面的狼肉收集起來。”

“狼肉?”被點到名的幾位成員面面相觑,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

“沒錯就是狼肉,”徐若謙肯定道,“我們可以将狼肉賣給希望基地的人。”

希望基地規模是他們的幾十倍,物資也多。

不過在末世,這個物資多也只是相對的,對于能吃的肉,總是不嫌少,他們肯定願意交換。

但當徐若謙走出去後,卻發現地上只剩下血跡,狼肉消失得無影無蹤,旁邊還有輪胎印。

他神情登時嚴肅:“有人來過,應該是希望基地的人。”

嚴寒天災,普通基地的人出來只管收集物資,唯有稍微富裕的希望基地的人還能開着車溜到別的基地附近。

“他們把狼肉都拿走了,我們要不要搶回來?”另一個人捏起拳頭。現在有神明大人撐腰,他底氣很足。

“算了。”徐若謙選擇作罷,畢竟希望基地背後,是軍隊,他們普通人惹不起。

夜晚降臨。

徐若謙讓大家圍在幾個大火堆旁邊睡覺取暖,并安排人輪班看守。

意外還是悄然發生。

有個負責看守的人沒注意,讓大火燒到身上,厚厚的衣服都是易燃材料,很快燒出個大洞。

“快去,快去外面打滾!”徐若謙斬釘截鐵地拉開防空洞門。

着火的倒黴可憐蛋哭叫着跑出去,躺下來瘋狂打滾,冰面的低溫将火焰熄滅,但後背肌膚被火舌舔到,傷口非常吓人,血肉模糊。

痛得他彎下腰,顧不上冰涼刺骨地趴在冰地上嚎叫。

範悅悅也被驚醒,慌張道:“這可怎麽辦!我們這裏有醫生嗎?”

就連她也看出來這是很嚴重的燒傷,如果處理不好會化膿感染,甚至危及性命。

“我是醫生。”一個灰頭土臉的女人舉手站起來,她抹一把臉,蹲下來檢查傷者傷口,“傷口範圍大,得用藥物處理才行。”

徐若謙抿唇:“基地沒有處理燙傷的藥物。”或者說連藥物都幾乎沒有了。

林思羽晚上睡不着,正想跟往常一樣打開全息音樂軟件,找點催眠的曲子,聽了十多分鐘,還是毫無睡意,幹脆掀開被子下床,踩着棉拖來到廚房,将冰櫃門拉開。

這會冰寒世界裏也已經到了夜晚,林思羽原以為小人們已經在休息,低頭看去,卻發現許多小人彙聚在防空洞前。

仔細一看,似乎是有小人受傷。

“沒有藥,傷口一定會感染,一旦感染,那就只有等死的份。”醫生小人跪坐在傷者身旁,一字一句地陳述這個殘忍又現實的真相。

徐若謙緊緊繃着臉。他當然也知道燒傷成這樣,如果不救治,必然會危及性命,但沒辦法,不是他藏着不拿出來,而是整個基地都沒藥。

“原來是燒傷。”林思羽從小人們的對話中了解完情況。

因為常年一個人住,林思羽每次剛搬完家都會提前準備好最基本的藥品,就怕哪天有個意外,發生後能及時處理。

林思羽在家庭急救箱裏翻到生理鹽水,繃帶,抗生素軟膏等等。

這些對于小人們來說都太大,林思羽先把繃帶剪成小小一份,勉強用指尖擡起,然後放進冰櫃裏,她還貼心地用無菌紙墊着。

于是,小人國世界裏,正當大家麻木地接受将又有一個人死去這個事實事,地面上憑空出現的東西瞬間吸引多少人注意。

範悅悅率先反應過來,即可轉悲為喜:“是天神大人出現了!”

醫生小人也站起身子,她覺得那東西有些眼熟,三步并作兩步迅速往前走去,睜着眼睛湊近辨別那窗簾般一樣大的東西,驚聲道:“這好像是無菌繃帶!”

她的聲音因為激動有些顫抖:“這是天神大人給我們的?”

林思羽:“嗯。”

神音落下,宛若一股無形地力量,安撫每個人焦躁的心。

醫生小人下意識屏住呼吸,小心翼翼伸出手去接過繃帶。

而林思羽把無菌繃帶放下去後,開始頭疼其他的:“生理鹽水還有碘伏這些怎麽弄?”

她腦子飛速轉動,想了想,最後在一堆周邊裏翻出幾個裝飾用的仿飲料玻璃品,瓶身非常小,比藿香正氣水還要小兩圈,上邊的瓶蓋對于小人來說像個碗。

林思羽用鑷子夾住瓶蓋消毒,再用幹淨的針筒将生理鹽水、碘伏滴進瓶蓋裏,然後又擠出一瓶蓋的抗生素軟膏。

寒冰世界裏,空中飄落三個碗口大的東西。

“感謝天神大人的恩賜。”醫生再次墊起腳用力捧着,迅速分辨出藥品種類,其實像這種重度燒傷的患者,按照先前的流程,還要監測血壓,以及疫苗注射……

但現在不是那麽講究的時候,這個患者能獲得神明大人賜下的這些藥物,已經是非常幸運。

小人醫生心想着,手上也飛速動作起來,她首先用生理鹽水幫傷者将創口消毒,然後上藥……

一系列措施後,又用無菌繃帶把傷口包紮好。

做完這一切,醫生長長地呼出口氣,她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就看這個人命硬不硬,能不能熬過——咦?

醫生注意到什麽,輕輕地掀開紗布之下一角,竟發現病人原本燒傷得很嚴重的皮膚,竟然在剛塗上藥後恢複了大半。

這根本不現實啊!

醫生頓了頓後,突然恍然大悟:“看我這腦子……天神大人賜下的藥怎麽能跟普通的藥物相比呢,神藥的效果自然要好許多倍,用神藥來治療燒傷,完全不需要另外上儀器。”

她剛剛竟然還在擔心傷患能不能熬過這關,真是多慮,有天神大人的藥,他必然會沒事!

傷者的情況肉眼可見好轉許多,他心知是天神大人賜藥,自己才避免了死亡的結局,于是他努力出聲道:“謝謝天神大人,謝謝醫生。”

幾個成年小人将傷者小心翼翼擡去休息。

而醫生看了看病人離去的方向,又看了看天空,此刻心情難以形容,她深深呼出口氣後,眼淚也跟着落下。

這大半年,她見過太多因為無法治療而離世的病人,那種無力感在每個晚上都将她壓得喘不氣。

終于今天,在天神大人的幫助下,她成功完成一次急救,像是一點點光亮照開陰霾,心中壓着的石頭落下大半。

用手肘擦去眼淚,醫生又道:“接下來一段時間只要及時換藥就行。”

說着,她仔仔細細地将剩下的藥物收拾起來,這可是神藥啊

收拾完畢,醫生又将手舉到胸前,做了個動作:“多謝天神大人賜福。”

第 1 章 我有幾億的業務想談一下!

蔚藍星,華夏,南城三中操場。

一個長相平平無奇的男生,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個毫無感情的聲音。

“叮!超級男神系統已激活!只要宿主展現渣男本色,即可得到随機獎勵!”

淩霄眨了眨眼,這就是網絡小說裏的金手指嗎?

随後淩霄就察覺出什麽不對了,“等等,既然是男神系統,為什麽要展現渣男本色獲得獎勵?”

“叮!沒有幾十女人的男神好意思自稱男神嗎?

有幾十個女人的男人不是渣男嗎?所以男神的本質就是渣男!”

淩霄不說話了,系統這解釋他還能說什麽,666完事兒!

“不行,我得趕緊試試!”淩霄心中暗道。

很快,淩霄就選定了目标。

“小姐姐戀愛嗎?走腎不走心那種哦!”淩霄伸手拉住一位從他身前走過的漂亮女生。

那女生聞言,先是一愣,然後尖叫一聲扭頭就跑。

淩霄見狀卻是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嘿嘿傻笑,恍若癡漢一般。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生命之力+1!”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神魂之力+1!”

旋即,他就感受到體內憑空湧現出來的力量,頭腦之中一片清明。

淩霄狠狠揮了一下拳頭,“平時費勁千辛萬苦修煉才能獲得的生命之力、神魂之力,現在只要一句話,竟然能拿到手了!我特麽的怕是要強上天!”

“按照這樣的趨勢看來,能在三天後全國高中交流賽選拔中,生命之力、神魂之力雙雙破八十……

不!甚至能以雙雙破百,這樣恐怖的身體素質,奪得參賽名額!

而衆所周知,生命之力、神魂之力越強大,此後覺醒的本命神魂也會更加強大!”

一念及此,淩霄眼神中滿是欣喜。

在這個異次元裂縫逐漸出現的世界,成為一名強大命魂武者,是所有人類最為渴望的事情。

因為命魂武者就代表權勢、地位、金錢,以及數倍于常人的壽命!

但是在這個全民皆武的時代,能夠覺醒本命神魂的武者,卻是只有可憐的10%!

都說窮文富武,家境貧寒,父母意外去世。

讓淩霄連高級一些營養液都不敢買,這也就導致他生命之力、神魂之力低下。

以淩霄現在39的生命之力,29的神魂之力的渣渣身體素質,根本不可能覺醒本命神魂。

“以前我沒得選,現在……我全部都要!”淩霄無比堅定地說道。

鈴鈴鈴!

中午下課的鈴聲響起,大批大批的學生從武道室、教室中走出,往食堂的方向趕去。

淩霄腦海中一道電弧劃過,面帶喜色,也跑了過去。

不多時,食堂就到了。

淩霄沒有去打菜打飯,而是目光一瞟,就看到了四位平均分九十分的女生,已經坐在同一桌上吃飯了。

“嗯……可啪!”

“啊呸!可渣!”

淩霄目不斜視,大步流星地走到她們身邊。

他對着身邊的一位包子臉妹子,道:“美女約嗎?不能給你幸福,至少給你舒服!”

淩霄聲音不大,但是也絕對不小。

身邊幾桌的同學,也是聽到了,不由地雙眼就瞪圓了。

我次奧!現在約炮都這麽硬核的嗎?

包子臉妹子瞬間就懵了,這是什麽鬼?!

同桌的三位女生,身體僵硬,一言不發。

以淩霄為中心,方圓十米之內,一片寂靜無聲,仿佛被強大的命魂武者施展了什麽控制系武技一般。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生命之力+1!”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神魂之力+1!”

淩霄神色一喜,面不紅氣不喘道:“我!二十八厘米不含頭!”

除了淩霄之外,其餘人都驚了!

大兄弟,你有毒吧?

一上來就約泡,然後就自報家門,這是個什麽騷操作?

更何況二十八厘米不含頭,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們不信。

包子臉妹子臉色漲紅,怒不可遏道:“滾!你立馬給我滾!”

她體內生命之力、神魂之力瘋狂湧現,好像下一刻就要出手一般。

淩霄後退一步,道:“有話好好說,別生氣,我馬上就走。”

圓臉妹子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而淩霄對着她對面的短發女生,道:“學妹要吃糖嗎?我請你吃脫氧核糖!”

短發女生面沉如水,就像吃到了蒼蠅一般難受。

脫氧核糖是什麽?那是精|子裏的物質。

旁邊的男生們,紛紛在心裏喊了一聲牛逼。

兄dei,你這操作怕是個狼炎!

比一般狠人,狠上五點!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華夏幣+10萬!”

“叮!宿主展現渣男本色,神魂之力+1!”

淩霄有些意外,這次系統竟然直接給華夏幣了。

短發女生一言不發,但是體內的力量卻是瞬間調動起來。

淩霄見狀,立刻道:“我懂!”

話是這麽說,但是他依然沒走,在衆人驚訝、錯愕的目光中。

淩霄走到其餘兩位妹子身邊,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有幾億的業務想跟兩位靓女談一下,不知道……”

嘶!

一聲聲驚嘆地倒抽冷氣聲傳出。

這一次是方圓幾十米的學生全部聽到了。

武者本身就是耳聰目明,再加上接連兩次的生命之力、神魂之力調動,所有人的關注早就已經集中到這裏了。

至于什麽是幾億業務,從之前的種種跡象來看,怕是幾億小蝌蚪吧?

第 7 章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章已更

希望各位看文別忘收藏!

還有我的專欄也順便一起收了quqqq

下章有和小山の感情戲_(:з」∠)_

元夜節素來有一既定風俗,姑娘家得編穗子贈予身邊人,以作禮物。這穗子的編法也有幾番講究,交與心上人為一種含義,交與親友亦是一種習俗。

本這元夜節有三日,我第一日在與晏千山授課,課業繁重,我更是困倦,昏昏欲睡還得夾着困意編織穗子,便是走不開。

晏千山執着筆,斂眉打诨:“怎麽,要給溫衍結穗子嗎?”

“啊?”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瞅着自己手上深毛月色的緞子,道,“對啊。”

他眸光深深,唇角一抿,嗤了一聲,眼裏頭盡是奚弄。

半是譏諷,半是冷落,布置給他寫的文章皆是酸言酸語,一派憤慨激進,滿口胡言。

我将他的文章細細看了一遍,擡眼凝眉,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重寫。”

而這第二日約好同晏紫一道,沒料到中途只餘我與溫衍二人,鬧出了一場提親戲語,尴尬不得,連人人有份的穗子都是忘了給他。夜裏頭輾轉不成眠,腦子裏頭糊裏糊塗地盡出現一個人那張面,還有與我淺言相待的那些話兒,點點滴滴絲絲縷縷反反複複,頭疼得緊。

起身提筆欲寫信,狠心回絕,但是拿捏不準說何言。揉了寫,寫了揉,大半夜都抛灑荒廢,卻是半個字都沾不了墨。

第三日是今日,晏紫小腹疼痛難忍,我先是照料了她一番,順道也把那日編好的蝶粉結給了她,心裏想着還與溫衍要将那事兒說清,于是找了個托詞,便出了府去。

到了官學去尋他,恰巧他手頭無事,見我來了,面上一喜。我卻有些不知所措,到手的餡餅還得嚴詞拒絕,我分明是個愛吃肉的,何況這餡餅肉質鮮美。心疼如我,話也不知從何說起了。

“阿禾。”他喚我。

“嗯。”我找了位置坐下,有些疏離地坐開去,還一個勁地往兜裏掏些什麽。

他見我如此,出聲詢問:“阿禾在做些什麽?”

我大概是耐不住性子,方是坐下,就覺得開口太難,可卻不得不早早說清為好。也不敢去看他目光,手心裏頭又是汗濕,結穗的蘇頭皆是挂在我掌上。

一掏出那深毛月的流穗,他便是了然于心,失落之色難免,動了動喉口,欲言又止。

他起身,眸光稍暗,卻是固執地替我傾了一杯茶,遞給我。

“昨夜我聞阿衍的這番話,自是歡喜。”我把穗子塞在了他手裏,低着頭道,說的句句屬實。

溫衍手一顫,我連忙取走他手心的柸,而他兀的有些沮然,捏着流穗。

“你情我願,有何不可?”他話語淡淡,吐出來的氣,掠過我的額,我更是低頭難堪,心癢難耐。

“阿紫她……”我皺眉,“她歡喜你比我更甚。而我為她莫逆,奪人心頭所好,是為不齒。”最過于狗血的橋段讓姐妹反目成仇的事兒我也是不願上演。

“阿禾的話,不過是借口罷了。”

“啊?”我腦子笨,沒聽明白。

他無奈一笑,眸光冷然,“若是歡喜我勝于其他,便可做出取舍,不管不顧了。”溫衍驀然道,“而你選了晏紫,卻不是我。在你心裏頭,男歡女愛遠不如姊妹之情啊。”

“她對我極好。”我實話實說。

“我之于你呢?”

我點點頭:“阿衍也對我極好。”

他斂了眸光,暗自笑着嘆息,“敢于回絕的,如若不是無關痛癢的陌路人,便是真心真意的相交者。”溫衍望過來,一頓,“後者我擔當不起。”

聞言一顫,再擡頭時,他的臉恰好距我不過三寸。忽的對上他期待的眼,我卻又別開目去。也不能讓他如願。

不知如何回答,估摸着說什麽話都不妥當,也就低着頭,沒吭聲。

溫衍雖然郎豔獨絕,而我長得不過歪瓜裂棗,相差太大,反而倍感不真實。就如一朝天子看上了村間路邊攤上賣花的姑娘阿芳一般,姑娘飛上枝頭做了鳳凰,不過是少數人做做的夢,而那天子眼睛鐵定是出了大差錯。

哦對了,我朝天子還委實有眼疾。

“阿紫她極好。”我強調了一遍,表示他二人門戶相當才真是阿三口中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嗯,我知曉。”溫衍略一踟蹰,将穗子丢在桌上,不曾再瞅我一面。

無言可說,便是難堪,我有些呆不下去,想起身要走。溫衍也不多多挽留,我說不出滋味,只覺得有些難受。說到底還是心疼煮熟的醬鴨腿子到了口卻自己跑了,正如暑氣正重的夏日裏來月事的那幾天晏紫要和我一起吃從羅崗運來的新鮮荔枝一般,想吃,卻不得不拒絕。

卻沒料到這天夜裏的元夜節晏紫忽的就下了了床,忽的就拉我同她好好盡興一番,忽的就拖我去昨日的橋頭,順了她爹娘與自個兒的心意,見那麽一個她心心念念的人。

我小聲在她耳邊問道:“你月事幹淨了?”

唔,又是月事。

“胡扯,才一日怎的就好了,這活又不似尿能憋住。”晏紫抿唇。

“那怎的?”

“咳咳,窈窕君子,淑女好逑。”晏紫小臉豁然染上紅暈,看她那嬌羞勁,我撇嘴,她遭我一溫吞吞的白眼,複又哈哈一笑。

我向來是順從,她比我有主見得多。從小便是這般,我素來拿捏不準主意,萬事都要問過她,才可以下決斷。然而如今,我卻是有好些事情兒不能與她說了。

溫衍的神情別無二致,好似昨日今日之事,全是我的白日一場大夢。我擡臉,點頭,也客套得生分,晏紫的心眼太粗,因而她也是察覺不到我的小心掩飾着的異常之色。

看着晏紫笑靥如花,我的心裏頭也就稍微安适一點。

溫衍一言一行皆君子,任我也挑不出任何刺來,難怪晏紫能夠歡喜他這麽久。

縱使是三人行,也被他做得滴水不漏。和晏紫逛了會子夜市,晏紫買了好些小玩意兒,我甚至有些真心愉悅起來。

到了水廊上,晏紫走累了,說要想吃冰糖葫蘆,她本想自己一個人去買,可溫衍說還是他去為好。這般細心與體諒,又讓晏紫心動了幾分。于是,我與晏紫在一旁等着他回來。

“阿禾可還記得小時候,如今的你倒是再也不吃這糖葫蘆了。”她笑得手舞足蹈。

大概是我到晏府一年左右,也是這麽一個元夜節。

“阿紫,我也要吃。”我指指那邊姑娘手中的紅彤彤的冰糖葫蘆。師父小氣鬼從來不讓我吃,他老借口說路邊的東西髒,實則不過是嫌貴罷。

“好呀!”阿紫拍拍手,打算讓身後的小圓去買。可是小山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變着戲法般的從背後掏出兩串糖來。

“呀,小山真乖。”阿紫欣喜,于是就順手拿了一串。

我望着小山:“那這串給我。”

“唔,”他笑了一下,“給。”

我伸手拿來就往嘴裏塞,阿紫還在一旁說山楂的好吃,我卻被意料之外的酸味碜得涕泗橫流。

小山歪了歪腦袋說:“我把糖都舔了。”

從此以後見着那冰糖葫蘆,便不敢枉然吞下再吃了。

“啊,都是你弟弟做的好事。”我記起當時被他舔得油光發亮的山楂,頓時腹中一酸,什麽胃口都沒了。

“那時小山就一肚子壞水,可也沒見他把心思放在課業上,如今都十五歲了,連做篇賦都錯字連篇。你看看魏家的小子比小山小了十足五個月,都摘得了榜眼。你這麽盡心盡力地教他,他卻還混得這盤地步。說起薛家、王家的幾個小妞差不多要覓夫婿了,原本聽到我晏家有個适齡的兒子,心裏頭可樂了,後來一聽是‘晏千山’,她們便半個眼都不舍得給了。”

“也莫怪那些小姐,小姑娘家總歸是想嫁得好一些。怎會只看家世,而不聞不問所嫁者的才情與品行呢?”

“阿禾啊,你也覺得她們對,那我家小山不是讨不到媳婦兒了嗎?他真的就這麽一無是處嗎?”晏紫眼底盡是擔憂。

我心裏一慌,以為晏紫已有所知,意有所指。片刻慌亂,爾後又平靜下來,确定是自己想多了。

于是便道:“至少……至少小山長得不錯啊。”

“哼,本以為一張顔度極高的臉,便能獲得少女們的青睐,可誰知現在的小姑娘看重的還是才學,”晏紫感嘆時不我待,“怎麽差幾歲思想觀念就差距這麽大了呢?”

那是你看上的人才貌雙全啊!

我與她又聊了會其他的,在話語怏怏之間,一個沒留神兒,忽的回想起溫衍袖中露出半截深毛月,心中忐忑,似是被抑住了心口,抽泣不得,在晏紫面前強顏故作歡樂。

回過神來,卻看到她後頭有人面色不善,我心覺異樣,正要與她說,後腦卻猛地一生疼,眼前一片黑,昏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卻發覺自己被丢到了城外的山上,摸不清現在是幾時,還能否回到城裏去,能否喊人救人。最要緊的是晏紫不在我身邊。

心裏頭盡是惶恐,而一想到若是晏紫有個萬一,那事兒便就大了。起身想要走幾步,頭卻一陣疼痛,複又跌倒在地上。

夜風又極冷,山坡上也少有遮掩。我更是不認路,縱然心裏焦灼,可卻無能為力。回想着那擄走晏紫的人的模樣,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後頸有些黏濕,伸手一摸,卻發覺是我的血。

稍稍地被自己吓了一下,可我沒法兒自救,便閉上眼睛索性睡上一覺,可明明白白我怎麽也不可能睡着。頂頂讨厭一無所知的滋味,可我偏偏也就遇到了這般境地。

風很大,跪坐在地上,在冷得瑟瑟發抖而神志幾乎不清快要倒下的情況下,我耳畔好像是傳來了誰在奮力呼喊的聲音。

“謝禾!”

誰會叫我謝禾呢?

撐着眼皮望向來人,夜色之下,人影模模糊糊一片,風大得吹起了他的頭發與外袍。但我知道,我向來沒有什麽期待,來的或許只有一個人罷了。

在虛妄不安的猜測得到确實之後,我不知是心安還是乏力,一個晃神,卻是徹底地昏了過去。

第 3 章

第三章

今天我在玩手機的時候,遇見了一個人,她性格很好,我們在一起聊了很多事。

她是個中度抑郁患者,她喜歡小說,她有很多朋友,在跟她聊天的過程中,我知道了很多事情。我們慢慢地成為了好朋友。

我和她都喜歡小說,我們之間互相之間發的都是關于小說的,我比較喜歡先婚後愛加浪子回頭,她喜歡甜文,我們有一樣經歷。

我很心疼她。

不久,我就回學校了,又遇見了他,他看見我對我:打了招呼,我點了點頭。

馬上又要上課,煩死了,他對我說;‘小同桌,怎麽了不開心’我跟他說‘是啊,不開心’真是無語住了。

真讨厭學校,不想去學校;但是有他在,我願意回學校。

她在和我說抑郁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想跟她說;這世間萬物皆是生靈,這茫茫人海中相遇,是我最開心的事情,自己有個喜歡的事情不容易,要堅持,不管父母同意不同意,你喜歡看小說就看,人生自由美好,才是道理。

人生有幸與你相遇,接下來的路還很長,一起加油。

不管其他你就是你,別定義你自己的人生,加油向前看,努力做自己。

我很開心遇見你,我的好朋友。

未來還請指教。

人生何其有幸,能遇到各位。

“朋友之間都應該相互幫助,如果身邊即使有這樣的朋友也可以安慰她。”

即使不開心,也要面對現實啊,就算你怎麽樣,再不好你也是人,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擁有最好的青春和年華的,但是也不要浪費這最美好的青春和年華抑郁,這個問題也可以慢慢解決,不是說所有的抑郁症都要被逼迫,有些來自父母。可以給十年後的自己,20年後的自己,寫一封信,當十年後或20年後的自己,再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看到當時的傻情形,會不會覺得?。

季羨魚當時确實有這種情況,像他這種好學生也不會被學校逼迫退學。幸好他遇到了那個能幫助自己走出那一所困境,并且安慰她的人,或許這就是天定姻緣!

“回想起那段時光的話,說實話,挺壓抑的,心情不好。每天想着的,或許也就是與學習無關的事情”

“或許直到遇到了他吧,我才可以相信你這麽開朗,也是他将我帶出了我曾以為一直鎖待在黑暗的環境中。直到永遠,但是我想說,你總會遇到那個讓你走出困境,走出黑暗,走出陰霾的那個人。如果他還沒出現,那就說明時機未到,如果他出現了,那就說明上天給了你一次很好的機會。抑郁症這個東西也不可怕。只要相信你自己就行”

“這就是我的分享,畢竟我也停在這個環境中,生長了許久許久,我懂得那些跟我同樣痛苦之人的感受,抑郁症也有很多藥,要吃也有很多針,要打時不時還想要……”

“希望這次的分享能給大家帶來許多,也希望那些患抑郁症的人看完之後可以變得活潑開朗一點,面對自然,面對現實。”

“現實才是一切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