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6 章 田七“斷”石刻

山頭洞口不大,像是一座小型拱橋,流線分明,應該不是天然形成的,倒像是有人故意設計的,刻意彰顯洞口的大氣磅礴,就差在兩邊擺放石獅子了。

風水陰陽術上講,門為通行之門戶,陽門多吉,陰門多詭,氣場不同,無論生門還是死門都是可以相互轉換的,甚至可以共存共榮。

直覺判斷,這是一座陰陽門,因為裏外兩重天,一腳在外便是陰門,一腳在內便是陽門,此乃陰陽門也。

我擔心骷髅鳥和醉蜂趁我們不備而發動偷襲,世外桃源可是個死胡同,一旦被堵在裏面,我們插翅難逃。

大牛緊張兮兮地問我說:“那怎辦?我可不想被它們關門打狗。”

我說:“你這話說得多喪氣,什麽叫關門呀打狗,你這張臭嘴,快趕上大街上的臭豆腐了。咱們先把石洞口堵上,我就不信它們能進來,這叫拒敵良策,再提什麽關門打狗,別說我跟你翻臉。”

大牛眼睛一亮,阿谀奉承我說:“我嘴是臭點,這不是被急得嘛,你是紅花,我大牛是綠葉,給你做陪襯。”

五人搬來附近的石頭,這些石頭大多是被人加工過,大概不符合标準,被遺棄在附近。

我們将石頭堵住洞口,看着差不多了,才放心往遠處的神道走去。瘋子老漢猜的一點沒錯,很多石頭上寫着字或者刻着人物畫。

我也不問他為何猜到這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說按照昆侖山葬俗,全TM的扯淡,昆侖山多神秘就不提了,單單死亡谷基本無人生還,哪來的狗屁葬俗?若是我問急了,老漢必定拿夢境重游來說事,搪塞我也就算說了,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

瘋子老漢似乎有心理準備,斜着眼睛瞄了我一眼,他也在奇怪,我為何突然之間什麽都不問了,這麽大的一個問號,我竟然願意稀裏糊塗地放過去。

我話裏有話地說:“大爺別看了,你在我心中就是個神,你說黃母娘娘是個男的我都信。”

瘋子老漢臉色一紅說:“這話說得要多酸有多酸,我就那麽神嗎?這一切都是山神給我托夢。”

大牛跟我穿一條褲子,他能不知道老漢在糊弄我們?大牛鼻子哼氣說:“大爺你做夢的時候跟山神請求一下,我大牛也想跟你沾點光,無人知曉的秘密,只要山神托個夢,我便了如指掌。”

老漢尴尬笑了笑說:“娃兒,我可以給你打個報告,山神能不能待見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打趣地對大牛說:“看吧?看你造化夠不夠,山神沒準看你不合格,吧你當屁一樣給放了。”

田七女孩臉皮薄,看我和大牛滿嘴粗俗,也算是幫老漢下臺面,她說道:“你倆文明禮讓,孔夫子沒給你們上課嗎?敬老愛幼,禮賢下士,沒指望你倆文質彬彬,但至少不能太粗俗吧?好歹算是京寶齋的人,傳出去丢人不是你倆,而是堂堂京寶齋的名譽。”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麽叫掉京寶齋的名譽,我好說是掌門,我不怕丢人,你田七怕丢人現眼?我說:“田七啊,大人說話,你小孩家家的別亂插嘴,長輩們說話,你站一邊聽就行了,站起來指指點點的,小心咬舌頭。”

海爺見我們叽叽歪歪地吵鬧,臉色一寒說:“起哄是吧?你仨都閉嘴,神道當前,尋找墓門才是重中之重,大家夥不合着智慧參悟石頭上的訊息,你一言我一語的,打嘴仗呢。”

很少見到海爺發脾氣,我們膽子再大,也不敢忤逆他老人家的意思。我趕緊說:“都是些門戶之見,告一段落,誰也別提了昂,海爺一席話猶如醍醐灌頂,我們三個那是茅塞頓開,絕對你老唯馬首是瞻。”

大牛一看我先軟了骨頭,他骨頭也硬不了哪去,趕緊跟風說:“你指哪我們就打哪,絕對服從指揮。”

田七更不敢吭氣了,只是看不慣我和大牛這副嘴臉,小聲嘟囔了一句說“倆軟骨頭”。

大牛臉皮一皺,我哼了一聲說:“大牛幫我看看那些刻畫,跟蝌蚪似的,我眼神不好,幫我打個眼。”

大牛看我使了眼色,知道不能再鬧了,海爺一臉寒霜,誰也惹不起。趁着我給的臺階,他蹲在一個石頭跟前,認認真真地揣摩那些刻畫來。

我看到這些古文字,突然想起沈冰來,我嘆息說:“要是沈冰在就好了,她多少懂一些古文。”

田七不服輸說:“她不在,我照樣看得懂,你以為我待在琉璃廠這麽多年玩呢。識文斷字的本事不在南派沈冰之下。”

我生氣她剛才幫着瘋子老漢對我,心裏有氣,嘴裏卻不痛不癢地說:“哎呀,怎麽忘了還有你這個才女呢,那請你斷斷?”

我們行話“斷斷”,就是揣摩揣摩的意思,田七還真有當仁不讓的架勢,将蹲在地上的大牛往旁邊一扒拉,差點将人家推個人仰馬翻。

大牛不知道哪裏來的好脾氣,一聲不吭地站起來,好像一點不生氣。

我的眼神大牛能看不出來,假裝若無其事說:“沒事,讓她斷斷。她這脾氣我多少了解點,這是較勁呢,沒看她像個炸藥桶?我再給她拱點火,炸死的是我,不是你老大。”

田七惡狠狠地看了我倆一眼,氣哼哼地說:“算你倆識相!”

我假裝怯怯地對大牛小聲說:“幸虧你忍辱負重,否則咱倆吃不倆兜着走。”

大牛厚顏無恥說:“我這叫卧薪嘗膽,以大局為重。”

我心想你大局個屁啊,你怕惹禍上身就直說嘛,還美其名曰“卧薪嘗膽”。

田七有模有樣地比劃着那些蝌蚪文字,時不時地将刻畫複制在地面上,反複比對。她相信文字和刻畫傳達的是一種信息,即使哪個文字或者哪副刻畫看不懂,都能相互借鑒和參考。

田七站起來,大概費腦子太多,身心疲憊說:“信息不容易被理解,但斷斷續續地傳達給我們一些訊息。”

大牛說:“術業有專精,說大話會死人的。”

田七狠狠瞪了大牛一眼,我一看大事不不妙,趕緊擋在大牛前面,一臉憨笑說:“你肯定看出點什麽,否則你就不是京寶齋的七仙女了,其實我還是挺看好你的。”

聽了幾句恭維話,田七減少了惱怒,指着前面說:“我分析出來的信息,前面有匹石馬,肚子中藏着一把石劍,好像我們拿到石劍才能進得去墓門。”

我看了一眼瘋子老漢,他好像知道我要說什麽,說道:“葬俗說神道兩旁都是石頭,可也沒說不讓擺放石馬啊,何況外面都是石頭,越是靠近墓門,陳列越是奢侈,別說有匹石馬,就是有座金山,我們也得信啊。”

瘋子老漢這話倒不是完全替自己脫身,龍脈之地的古墓肯定跟普通墓葬明顯不同,這裏出現任何怪異都不算事奪人眼球的事。

我招呼大家說:“往前走走看看,果真出現一匹石馬,田七說得就算屬實。”

田七好像對我的質疑有點生氣,她咬着嘴唇說道:“一定有一匹石馬,我敢以性命擔保!”

我說:“沒那麽嚴重,有就有,沒有就沒有,犯得上拿性命賭博嗎?一切都有定數,一切都是未知,我呢,不是質疑,只是提出懷疑的态度,摸着石頭過河,我們走一步看一步。”

田七沒跟我争辯,搶先一步往前走,我怕她有危險,趕緊緊緊地跟上去。

往前走幾步,我們頓時開了眼界,沒想到最外面的都是石頭陳列,往裏走卻稀稀拉拉地出現了成型的石雕,左邊是人物像,右邊是各種各樣的動物雕像,最奇怪的沒一樣東西是相同的。

我有種預感,石馬快出現了,右邊擺放的都是動物,石馬一定在其中。

我興奮喊道:“大家都跟上,石馬馬上就要出現了!”

(本章完)

第 275 章 神道墓葬

我看過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源,打小羨慕地不得了,總想有朝一日到此仙境一游,無奈天下之大,卻始終沒有找到一所真正的世外桃源。

這個夢本來早死了,沒想到今天意外遇到了,我的夢想恍恍惚惚地實現了,一點準備都沒有,簡直是喜出望外,微風撲面,風景如畫,我滿心的愁緒突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賞心悅目。

沒有流連忘返,大概有那麽一點點警惕吧。我回頭打量了一下擋在外面的這座山頭,山前一個大石洞,它是一座連接兩個世界的門,外面是死寂沉沉之地,裏面卻是別有洞天,感覺心裏很別扭,天地造化本是奇跡,可這也太邪門了吧?

用一句“詭異”來形容一點不過分,心裏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具體拿出來說事,卻又不知該怎麽說。

田七是個童心燦爛的女孩,由死到生,轉眼就是春天,欣喜之情都浮現在臉上,她像只快樂的小鳥,撲閃着兩只胳膊,轉着圈開心地跳着。

我心裏一陣酸楚,一群大老爺們風餐露宿也就算了,千錯萬錯不該帶她跟着我們一路擔驚受怕,快樂畢竟是暫時的,誰知道明天遇到什麽樣的生死?

海爺和瘋子老漢像長輩一樣看着田七,任由她快樂地歌唱。大牛和我怔怔地站在山洞跟前,心裏五味雜陳,說什麽好呢?

到處危機四伏,眼前的一幕只不過是昙花一現,很快就會從我們的視線中消失,而面對的還是那些未知的危險,它們随時随地、無時不刻地等待着我們自投羅網。

我嘆息一聲,想學着田七一樣開心笑幾聲,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如鲠在喉,很難受。

突然想起外面還有圍過來的醉蜂群呢,它們這個時候也該進來了,難道真像瘋子老漢說的那樣,它們害怕進山?

我吩咐大牛說:“別愣着看了,到外面觀察一下醉蜂,有什麽情況我們也能早做打算。”

大牛死豬不怕開水燙地說:“能死在世外桃源是我這輩子修來的福分。”他指指點點說,“天然墳場,風水寶地,外面又是昆侖山擁抱,我大牛終于找到了一處埋骨之處。”

我說:“你丫快滾出去看看,要死也不看時辰,放心,真要死到臨頭了,我絕不不拉你——別走出去,趴在洞口觀察即可。”

大牛嘟嘟囔囔地說:“服從領導安排!”,他爬出洞口,向外面不停地張望。忽然出聲驚訝說:“醉蜂群都不見了,它們消失了!我們碰上狗屎運了。”

我讓海爺他們待着別動,我一個人跟大牛看看情況就行了。外面悄無聲息,連醉蜂群嗡嗡之聲都無影無蹤。看來它們真怕進山,裏面這麽好的風景就不想看看?紅花綠草的,采蜜到這裏才合适,那些水草黃花也該吃膩了吧。

大牛歪着腦袋說:“老大,你說會不會裏面有什麽東西讓醉蜂害怕?湖泊邊圍着一大群骷髅鳥,醉蜂都無所畏懼,為何單單不敢進來呢?”

我看了一眼大牛,稱贊說:“你小子什麽時候開始動腦筋了?說得沒錯,我也是這樣猜想的。看着是個世外桃源,那只是個表面,死亡谷是什麽地方,我們心裏都有數。野山的蘑菇越鮮豔,往往越是含有劇毒,我們還是小心點吧。”

大牛點點頭說:“未雨綢缪吧,但願我們能逢兇化吉,我這心裏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有什麽盯着我們的一舉一動,後背總是發涼,難道是我多疑病又犯了?”

我說:“不是你多疑病犯了,幹挖墳盜墓這一行都多多少少地落下一點未蔔先知。你後背發涼說明什麽?”

大牛一驚一乍說:“大粽子!”

我點點頭說:“開竅了?”

大牛:“要你說世外桃源是座大墳墓?暗處藏着大粽子?”

我說我也只是猜測啊,沒有真憑實據之前,咱倆只能聽一會聊齋。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裏山清水秀、紅花綠草,顯然是個天然風水寶地,埋個把死人太正常不過了,換做我也想埋骨此處。

大牛呼的一聲站起來,扭身往後走說:“趕緊通知他們三個,大粽子盯着呢,可不是鬧着玩的,別到時候沒找到不死果,先丢了性命。”

我跟着他後面嚷道:“你丫就是沉不住氣,我們都是倒鬥出身,風裏來雨裏去,先不說經歷了多少大風大浪,還真怕了幾只大粽子?”

大牛這回婆婆媽媽的,想必被之前的魯莽吓怕了,謹慎說:“嘿,我說老大,之前都是我咋咋呼呼的,這回怎麽輪到你了?小心無大錯,這不都是你說的嗎?”

海爺見我倆争吵着回來了,問:“你倆鬧什麽?什麽大粽子,我可都聽到了。”

田七笑吟吟說:“這麽好的地方,你倆論什麽大粽子,大煞風景。能不能說點好聽的?打擾了我的雅興,我大小姐脾氣上來,你倆擋得住嗎?”

大牛一臉認真說:“剛才跟老大讨論了幾句,說這裏面可能是個大墓,四周隐藏着大粽子,否則醉蜂如此兇猛,為何不敢飛進來呢?”

瘋子老漢吓得一哆嗦,警惕地東瞅西望,說道:“我們腳下不是世外桃源,是個風水大墓?還活着幾只大粽子?怎麽是什麽事都讓我們趕上了呢。”

海爺咳嗽一聲,提醒說:“死亡谷說不定就在這裏面,外面是地獄,這裏是天堂,跟傳說幾乎一模一樣。這麽貴重的寶物藏在這裏,四周肯定危機四伏啊,大家一定小心。”

大牛手中的石龍珠忽然冒出耀眼的亮光,吱吱啦啦的響個不停,像是交流電打火花一樣。

我驚訝說:“什麽情況?石龍珠之前一直好好的,怎麽到了這裏出現了異常?”

瘋子老漢又驚又喜說:“不死果和琅玕樹美玉肯定就在附近,這是寶物通靈的一種方式,絕對錯不了。”

石龍珠的光芒一閃即逝,再也沒有任何指引的信息。我本指望它指引我們找到這個墓穴,現在看來沒指望了。

大牛恨不得将石龍珠摔在地上,破口大罵說:“什麽石龍珠,關鍵時候掉鏈子,還不如砸碎了當藥吃。”

我擡頭打量着四周說:“你們看見每隔不遠就有兩塊大石頭對立而放嗎?大家夥都是行家,仔細看看,我覺得它們很有規律,不像是胡亂擺放的,倒像是什麽暗示。”

瘋子老漢僅僅看了幾眼,恍然大悟說:“這是昆侖山的一種葬俗,你們漢人陵園內有一條神道,兩邊對稱對着雕像,什麽馱碑石呀,石馬什麽的,昆侖山略有不同,用一些石頭代表石像。”

田七點點頭說:“這麽說倒是有點像,但沒有神道啊。”

我說:“沒什麽奇怪的,野草遍地,這麽多年了,神道早就荒廢了,恐怕長滿了野草,我們根本辨別不出來。”

海爺和瘋子老漢是老江湖,這點道道早就看門出來,只不過我快人快語先說出來而已。

大牛搶先說:“只要順着這些石頭一路找下去,我們就能找到那座大墓,到時候打開墓門,裏面一定存放着我們要的東西。”

田七很高興,只要拿到不死果,闖進漠北荒漠,然後找到木船,母親就有起死回生的希望。她興奮說:“還等什麽?我們趕緊找這座神道墓葬啊。”

(本章完)

第 274 章 世外桃源

衆人将一鍋魚頭湯分着潑在身上,然後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任憑成千上萬的醉蜂嗡嗡地盤旋四周,那種滋味如坐針氈,若不是死到臨頭,一定有人站起來狂奔而去,等死的氣氛令人抓狂。

這是死亡的煎熬,考驗得不僅僅是心理素質,還有老僧入定的定力,別說屁股下面有針氈,就算是屁股着了火也得忍,一個人忍不了,大不了一死百了,可是他死了,其他人也會跟着殃及池魚地死去,唇亡齒寒,所以每個人必須忍受,決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而讓大家水深火熱,甚至付出生命。

我小聲問田七說:“怕嗎?我陪着你,別怕。”

田七花容失色地眨巴着眼睛,随即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我的話跑進了她的心裏,她暖暖地笑了,說道:“怕,但有你,我就不怕。”

大牛卻說:“我怕!幾千根醉蜂的針紮在身上,生不如死啊,比酷刑還酷刑。”

我恨鐵不成鋼說道:“怕死你就閉嘴!”

雖然醉蜂不敢落下來,但我們依然緊張得不行,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誰知道醉蜂會不會急眼呢。

我再三告誡說:“誰也別動,這個時候只能耗着它們,若真把它們逼急了,鲶魚湯恐怕也保護不了我們。”

大牛低聲說:“這個還用你老人家多嘴啊,打死我都不動彈……”,大牛話還沒說完呢,一只醉蜂翩翩起舞落下來,它落在哪裏不好呢,偏偏選擇落在大牛的頭上,大牛舉起手想将它趕走。

我一臉緊張地說:“大牛別動它!”

大牛:“不動它,我趕走它還不行嗎?它哪是一只醉蜂啊,分明是一顆定時炸彈。”

我嚴厲說道:“千萬別動啊,你趕走它不打緊,若是引起蜂群的騷亂,我們幾個都得死。別說一只醉蜂,就是一顆雷你也得頂着。”

我心想醉蜂怎麽會無緣無故地落到大牛頭上呢?我們幾個頭上為何沒有,難道這只醉蜂無意之間闖進來的?

我定睛看向大牛的頭發,有所發現,原來一棵水草黃花的殘枝敗葉粘在他頭發上,也就是說醉蜂是聞着味道落下來的。

我心裏緊張地發慌,大牛不動彈也躲不過這只醉蜂,它遲早會發現端倪的,據說蜜蜂的偵查能力很厲害,保不齊它把這個信息傳達給蜂王。

怎麽辦?

我心裏一遍一遍地問自己。大牛見我臉色不對,小聲說:“老大怎麽了?看你臉色吓青了,你放心,我不會無組織無紀律地亂動。”

我只好實話相告說:“你頭上沾着一棵枯萎的水草黃花,它到你頭上來采蜜的,沒準給你來點頭油什麽的。”

大牛一聽就開始坐不住了,急得想哭的滋味都有,他央求我說:“別開玩笑了,我一頭髒頭發,哪來的花粉可采呀,到時候再給老子頭上紮一針,我TM地能活嗎?趕緊救救我,這只醉蜂不是傻子,早晚能發現我們的秘密。”

我說你別激動,我已經想到辦法了。你盡管坐着別動,我這就把它弄走。

瘋子老漢和海爺、田七見我慢慢地靠近大牛,都替我倆捏着汗。瘋子老漢叮囑我說:“娃兒,千萬不能動手趕它,醉蜂異常敏銳,一旦警覺,我們逃命都來不及。”

我一臉嚴肅,望着大家的關切,說道:“這個我明白,我有自己的辦法,你們靜觀其變就行了。”

田七輕聲說道:“你小心點。”

我會心一笑說:“命硬着呢,死不了。”

靠近大牛,我說:“一會往你頭上吹氣,必須将枯萎的水草黃花吹掉,沒了水草黃花,醉蜂自然離開。你別動啊,一旦驚醒醉蜂,後果很嚴重。”,大牛不敢點頭,只能伸出一只手比劃着,意思說他聽明白了,外加一句,別廢話了。

我不敢靠着大牛太近,醉蜂這小東西警覺性很高,怕被它發現我的動機,掉過頭來對付我可要人命了。

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對着大牛的頭發徐徐地吹過去,把握好強弱,吹出的氣既不能太強,也不能太弱,還要萬分小心地提防不小心吹到醉蜂身上。

幸虧小時候練過一項絕技,老家生火做飯的風箱三頭兩頭壞,我都是拿一根管子往竈頭吹氣,現在施展出來并不費事,換個人早岔氣了。

或許它感覺到了風聲,展開翅膀撲閃了兩下,大概風不強,它又安安穩穩地靜止不動了。

我心裏把它罵了八輩祖宗,老子憋口氣容易嗎?這會腮幫子還疼呢,竟然沒起什麽作用。

我不得已使勁憋足了一口氣,由于先前試探了精準度,這次跟它玩個疾風。噗的一聲風響,大牛頭頂的頭發被我的一口氣掀翻了,像是一束牆頭草搖晃了幾下,那只醉蜂差點人仰馬翻地掉下去,勉強飛起來,懸空穩了穩身子,這才不甘心地飛走了。

危險化解,大家終于松了一口氣。大牛脖子冒出汗珠子,看樣子被吓得不輕,想想也是,一只小小的醉蜂不可怕,可是一旦由于它而引來數以萬計的醉蜂,想想什麽叫萬針穿心吧。

四面八方的醉蜂将剩餘的骷髅鳥緊緊包圍在空中,先前骷髅鳥還有逃命的機會,此時已經插翅難逃了,醉蜂把它們牢牢地控制在狹小的區域,被蠶食的下場顯而易見。

看着這場空中戰争基本沒什麽懸念了,我們跑出去,骷髅鳥根本沒能力逃脫醉蜂的包圍。

我低喝一聲說:“走!”

大家早就做好了準備,爬着往外移動,醉蜂的陣勢很大,我們站着跑不方便,萬一頭頂碰着它們就麻煩了。

雖然一些警覺的醉蜂接近我們,但由于鲶魚精的氣味,逼迫着它們遠遠地逃避着,只有那麽幾只跟屁蟲死死地跟蹤我們。

我說:“快點跑吧,那邊有個山頭,我們過去就沒事了。”

大牛恨恨地說:“這幾只給它弄死得了,老子憋了半天了,反正幾只醉蜂翻不了天,解解心頭之恨。”

海爺拉着田七跑了一陣子,喘口氣說:“別動它們,醉蜂也有偵查兵團,我想這幾只一時半會吃不準我們,之所以緊追不放,那是等着回去報信呢,你現在弄死它們不打緊,萬一跑走一只,後面就會有大批的跟過來,不能惹禍上身。”

大牛不服氣說:“放虎歸山更是危險,我們跑到山頭,萬一它們報信怎麽辦?這個釘子不拔出來,我們怎麽躲避追蹤?”

海爺一時無語,大牛的擔心有道理,既然它們是偵察兵,一旦知道我們的落腳點,很可能引來兵團糾纏我們。

海爺和大牛同時看向我說:“你看怎麽辦?”

我數了數,大概有十幾只醉蜂,它們沒有紮堆飛在一起,而是零零散散地拉開距離跟蹤,這些東西挺有經驗的,既然是偵察兵,自然懂得信息的重要性,紮堆容易被敵人一網打盡,雞蛋不能裝在一個籃子,醉蜂同樣明白這個道理。

我說按照老辦法吧。

“老辦法?”大牛一頭霧水,追問說,“有話直說,藏着掖着的,都什麽時候了,還來那套你猜猜我是誰,煩不煩你啊。”

田七卻明白我的意思,試探問道:“煙熏?”

海爺和瘋子老漢點頭說:“這個辦法是老辦法,石窟中熏過骷髅鳥,醉蜂自然也怕煙。”

大牛因為慢了半拍,有點不好意思說:“辦法倒是好辦法,煙霧彌漫,正好讓這幾只醉蜂暈頭轉向,別說找我們了,它們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還難說呢。”

我說哥幾個別廢話了,趕緊生火弄煙,我剛才看了一下,它們正好在下風口,只要升起濃煙,夠它們喝一壺的。

怕醉蜂蟄着,我們之前弄了一些樹枝護住腦袋,現在用不上了,正好生火。樹枝都是生的,即使燃燒,也是濃煙四起,我被熏得直掉眼淚,不大工夫就把下風口的十幾只醉蜂熏跑了,它們飛得再快,也比不上濃煙擴散得快,頃刻間消失在煙霧中,是死是活不得而知。

大牛樂得手舞足蹈說:“看看吧,我就說它們找不到回家的路吧,被熏死的可能性更大,算是報了一箭之仇。”

我說:“快走吧,濃煙散去,醉蜂還不得報仇啊,偵察兵死了,我們就是兇手,它們對付敵人很兇殘,看看之前對付骷髅鳥的手段,哪一只不是被萬針穿心而死?”

見我說得很認真,幾個人不敢怠慢,朝着不遠處的山頭跑去,進了山頭,我們至少能躲避一下,總比在開闊地帶吓跑亂闖安全得多。

跑到山跟前,五人不敢貿然進山,不明底細,誰敢胡亂闖入?

大牛被吓怕了,小心謹慎地說:“這裏面不會冒出什麽大蟲子吧?哥幾個可沒有武松打虎的本事。”

我無法回答,只能忐忑說:“有沒有大蟲子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海爺回頭看了一下,臉色一緊說:“不管裏面有沒有野獸我們都得進去,沒得選擇了,醉蜂追上來了。”

我們回頭一看,可不是嗎?天空烏壓壓的一塊黑雲飄過來,這麽大陣勢的醉蜂可了不得啊。

大牛氣得直哆嗦說:“偵察兵不是被熏死了嗎?怎麽引來了它們的兵團?”

我頓足說道:“肯定飛走了一只,否則它們的動作沒那麽快,快進山,遲了就來不及了。”

田七說:“也不用如此害怕吧,我們身上不是還有鲶魚精的味道嗎?”

我臉色發白說:“傻丫頭,鲶魚湯淋在身上,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啊,你聞聞身上還有味道嗎?早散光了!”

田七聞了聞衣服,大家一路奔跑,身上早就幹了,哪還有什麽鲶魚精的味道。她慌亂着說:“進山!”

我說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如果醉蜂跟着進山,我們難逃一死。

大牛說:“萬一它們不敢進山呢?”

我苦笑道:“那就感謝昆侖山神吧,又給我們留了一條命。”

瘋子老漢說:“蜜蜂不怕樹,就怕進山,按照這個邏輯,或許我們死不了。”

山口矮小,我們沖了進去,頓時被眼前的一幕愣住了。

這是一處傳說的世外桃源吧,紅花綠草遍地都是,眼前不再是死亡谷的死亡氣息,而是處處充滿了生機。

我難以置信地問大牛說:“石龍珠指的是這個方向嗎?”

大牛毫不猶豫地說:“絕對沒錯,我敢拿腦袋擔保。”

(本章完)

第 273 章 醉蜂出巢

大鐵鍋咕咕地冒着熱氣,鲶魚頭和魚肉被我們切成塊,扔進鍋裏炖半天了,大牛忙活着往鍋裏撒辣椒,扔了一把又一把,恨不得将瘋子老漢棉襖裏的辣椒都拆了。

魚香味和辣椒味摻和在一起甭提多帶勁了,香氣彌漫,令人食欲大開,連一向矜持的田七都流下了含拉子,她假裝說餓得不行了。

大牛忒絮叨,連着問了好幾遍,不停地問我說:“老大,魚肉熟了嗎?快了吧?我看可以吃了,再炖就爛鍋了。”

我說你要是不怕被燙死,你先來一塊過過瘾?

大牛還真敢下手,剛把一塊魚肉抓在手裏,就燙着嗷嗷叫喚,不得已又放回鍋裏,尴尬笑着說:“還是等會吧,把舌頭燙爛了,得不償失,不過你得先給我那一份,我都等不及了。”

我說大家都餓,憑什麽先給你呀?

大牛挺神氣說:“你命是不是我救得?若不是我扛着大樹沖鋒陷陣把你救回來,這回你都成骨灰了,論功行賞,我得吃第一口。”

我翻着白眼說:“老子也沒少救你啊,什麽時候跟你講過條件?不過我答應你,你多吃點。田七、老漢和海爺都是弱勢群體,你我不能落下不敬老愛幼的罪名。”

大牛無可奈何說:“行吧,反正不差那一口。”

我不停地打量着不遠處的骷髅鳥,它們锲而不舍的精神令人頭痛,既舍不得離開,又不敢進來,三五成群地圍在外面盤旋。

當然沒忘記河邊一溜參天大樹,那上面的蜂窩密密麻麻,誰也不知道馬蜂何時冒出來,怎麽能不令人提心吊膽呢?

天雷倒是停了,死亡谷很奇怪,這天雷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先前還是電閃雷鳴,忽然間雲開霧散,前後判若兩個世界。若不是我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鲶魚精被下了鍋,吃在嘴裏香辣可口,大牛吃得開懷大笑說:“上千年的鲶魚精被炖了一鍋湯,哥幾個會不會長生不老啊?”

瘋子老漢一開始不肯吃,一個勁地禱告,生怕鲶魚精死而複生找他報仇似的。我和大牛一唱一和騙他吃了幾口,沒想到老漢吃了第一口就剎不住車了,一邊贊不絕口地胡塞海塞,一邊往嘴裏塞辣椒,辣得滿臉都是汗,竟然直呼過瘾。

我看着渾身冒汗,這辣椒吃的,跟下餃子吃蒜似的。我笑着問老漢說:“大爺你不怕鲶魚精了?看你這個勁頭,怕是愛誰誰了。”

瘋子老漢腆着臉說:“我已經禱告了,盡人事知天命,我總得填飽肚子吧?骷髅鳥和馬蜂虎視眈眈,我老漢死了也不能當個餓死鬼呀。再說了,大牛不說了嗎?鲶魚精沒準還能延年益壽,我也是人啊,能放過千載難逢的機會嗎?”

大牛咧着嘴,吹着氣,大概魚肉太燙,張了半天嘴才咽下去,得了空說道:“這人啊就得識時務,什麽靈物不靈物的,魚這玩意兒不就是吃的嗎?鲶魚精它也是魚,不吃它難道供着它?大爺這叫開了竅了,看你老人家瘦的快皮包骨頭了,趕緊多吃點。”

海爺和田七吃了幾塊就不吃了,我也沒好意思多吃,既然成了精的鲶魚肯定是大補,吃多了并非好事,适可而止就行了。唯獨大牛這吃貨,唯恐不夠他吃似的,幾乎跟搶差不多,就連半個鲶魚頭都沒放過,啃了半天肉才抹着嘴巴,意猶未盡地看着一鍋湯,說本可以喝完湯的,實在沒肚子了。

吃飽喝足,幾個人圍在一起讨論水草黃花,這樣的水草并不多見,莖葉之間長着一些綠油油的小珠子,比豆子略小,卻綠地發亮,葉子上開着小黃花,香氣撲鼻,貨真價實的一種香草。

田七端起水草黃花,對着小黃花聞了聞,忽然間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我趕忙扶住了她,難道黃花有毒?

田七搖晃了一下腦袋說:“不知道怎麽了,頭暈乎乎的,像是喝醉酒一樣,不像是毒藥。”

瘋子老漢撿起水草黃花,摘下一個綠珠子,端在手心裏看了半天,小心翼翼地聞了聞黃花,眉頭一皺,說道:“黃花香氣中含有麻醉作用,一株黃花就能把人醉倒,湖邊的水草黃花連成一片,恐怕骷髅鳥怕醉人的香氣,否則早過來對我們了。”

我說:“樹上的馬蜂難道不怕水草黃花的香氣?”

田七:“是啊,我聞了一口就差點醉倒了,這些馬蜂以此為食物,還不得醉死?”

大牛和海爺猜着同樣的疑問,就看瘋子老漢如何說了。

瘋子老漢碾碎了綠珠子,裏面冒出一些白色的積液,散發着酒精的味道,水草黃花身上流淌着酒精而不是水分,酒精也不是普通的酒精可比,純度之高實屬罕見。

大牛瞪着眼睛說:“把水草黃花的珠子碾碎了,裝在水壺裏就變成酒了,這可是好東西。”

我說你小子就知道吃喝嫖賭,好東西被你糟蹋了。要我說它是最好的麻醉劑,我們挖墳盜墓免不了皮肉受傷,吃上一粒水草黃花的珠子能減少疼痛。

田七眼睛一亮說:“我跟你倆想的不一樣,水草黃花的果實就是這些綠珠子,湖泊邊上長勢一片,肯定容易成活,如果拿回去做種子,進行人工種植,我們可就辦了一件大事。”

我笑着說:“丫頭腦子就是靈活,申請個專利,咱們京寶齋可就發財了。最主要是為人類做了一件貢獻,這樣的好東西生長在死亡谷,暴殄天物啊。”

田七拿出一個玻璃瓶,摘下幾個綠珠子放進去,然後收在懷裏。大牛一臉笑容,讨好田七說:“妹妹可別忘了大牛哥,我就想喝到獨一無二的美酒,水草黃花釀成的美酒必定舉世無雙。”

田七笑吟吟說:“饞死你!”

大牛壞笑說:“別介,我釀成的酒送你和老大幾壇子,喜事喜酒呀。”

田七臉色紅暈,偷偷看了我一眼,我假裝什麽都沒看見。她小聲對大牛說:“這個主意不錯,總算想到了一件好事。”

大牛笑嘻嘻說:“到時候多釀一點,你生孩子也得喝喜酒啊,好事不怕多,我給你準備一馬車。”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說道:“行了,你倆跑題了。”看着瘋子老漢說,“大爺可知道樹上的馬蜂是什麽蜂類嗎?我相信它們絕對不是普通的馬蜂。”

瘋子老漢說:“貪吃酒精的蜂類,醫書上倒是有記載,不過很少有人知道罷了,這種蜂類叫醉蜂,人醉了,它們卻不醉,因為身上天生有一種解酒的東西,毒針沒有劇毒,卻能把敵人麻醉,然後任其擺布。”

醉蜂?毒蜂倒是知道,也沒聽說還有醉蜂的。

大家面面相觑,我接着問道:“醉蜂難道不釀蜜?”

瘋子老漢說:“這就是我要說的,醉蜂采摘水草黃花的花粉釀成獨特的蜂蜜,是醫學史上最好的天然藥材,延年益壽不說,還能鎮痛消炎,乃是無價之寶啊。”

河邊的樹忽然搖晃起來,我心想難道死亡谷起風了?随即吓得面無人色,樹搖晃不停,醉蜂是不是該大規模出動了?

瘋子老漢駭然說:“不是起風了,醉蜂出巢的時刻到了!”

我們惶惶不安,我問老漢什麽叫出巢?

老漢說出巢就是醉蜂每天這個時候統一出動,凡是活物都得避讓,否則……

大牛吃過醉蜂的苦頭,差點被蟄死,他臉色鐵青說:“否則會怎麽樣?”

瘋子老漢仰頭觀望着嗡嗡飛動的醉蜂,心有餘悸說:“否則會把活物蟄死才肯罷休。”

我着急說道:“我們五人離着醉蜂最近,再不趕緊逃命,難道真要被蟄死啊。”

海爺眼瞅着醉蜂烏壓壓一片從樹上飛下來,搖頭說:“逃命是來不及了,外面還有骷髅鳥嚴陣以待,我們出去也是個死。”

田七說:“待在這裏也難逃一死,我可不想被醉蜂活活蟄死,那得多受罪啊。”

大家頓時無比絕望,逃和不逃都是一死。我說:“被蟄死至少還能留個全屍,被骷髅鳥燒死可就是一捧灰燼啊,我覺得被麻醉了,然後再死掉,反而沒痛苦。”

大家六神無主地站在岸邊,眼神恐怖地看着醉蜂向我們鋪天蓋地地飛來,外面的骷髅鳥卻跟另一股醉蜂發生了一場戰争,醉蜂數量占優,但骷髅鳥武器厲害,一股火焰燒死一片。

問題是骷髅鳥噴射火焰不是無窮無盡的,四面受敵之下,它們體內的液體一旦糧盡彈絕,只能被圍攻的醉蜂蟄死,看着無數的骷髅鳥半空摔落地面,被趕來的醉蜂像是老雞啄米般活活蟄死。

我們覺得大勢已去,幾個人盤腿坐在地上,就等着醉蜂把我們麻醉,然後被蟄死。

可是等了半天也沒動靜,難道它們飛走了?于是我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見蜂群圍着我們嗡嗡盤旋,就是遲遲不肯動手。

大牛心中一喜說:“它們怕我們呢!”

我看了一下四周情況,說道:“不是怕我們,而是怕鐵鍋裏的鲶魚精。”

大牛說:“鲶魚精已經死了,有什麽好怕的?”

我說:“鲶魚精跟醉蜂也是仇敵,聞着它的味能不怕嗎?”

我說:“大家趕緊将鍋裏的鲶魚湯抹在身上,等醉蜂消滅了骷髅鳥,我們趕緊逃命吧。”

(本章完)

第 272 章 怒砍鲶魚精

後有一條成精的大鲶魚用舌頭卷住我的雙腿,它恨不得立刻将我吞吃下肚;前有田七、海爺和瘋子老漢像拔河一樣拉扯我的雙手,更可氣的是三個人一邊拉一邊喊着口號,我七尺男兒竟被像拉面一樣被抻開,渾身上下疼痛難忍,我似乎即将身首異處。

一聽我急赤白臉地跟大牛要刀,瘋子老漢就猜出我要幹什麽,吓得臉都白了,哆哆嗦嗦喊道:“鲶魚精可是靈物,弄死它,我們也得付出代價,傷敵一千自傷八百,這個賬不劃算啊——想想別的辦法吧?”

我心想這個死老頭,整個一個死腦筋,老子但凡有辦法逃生,還用要刀嗎?誰不知道成精的玩意兒惹不起,眼目前老子不弄死它,它就得吃了我,老子這輩子算過,怎麽死也不能死在一條鲶魚肚子裏。

所以必須砍死它,哪怕付出點代價。

瘋子老漢雖然絮絮叨叨,但他的顧慮也有點道理,只要有點道行的東西都不好對付。

這條像巨蛇一樣的鲶魚恐怕成精了,試問誰見過這麽長這麽粗的鲶魚?滿嘴花白的老胡須,根根大拇指粗細,至少上千年的道行。

我今個落在它手裏,算是倒了八輩子黴,成精成怪的東西難纏不說,我心裏壓根就不知道怎麽對付它,強而有力的舌頭死死卷住我的腿腳,大有不死不休的意思。

換做別人不吓個半死就不錯了,我雖然心裏着急,但腦子還是挺冷靜的,兩邊較上勁了,除非同伴們放棄,否則大鲶魚一時半會吃不了我。

我跟大牛要刀實屬無奈之舉,這麽大塊頭的鲶魚肯定刀槍不入,唯有砍掉它的舌頭或者腦袋,我才有可能虎口脫險。

四個同伴眼巴巴地幹着急,除了拉住繩子跟鲶魚進行拉鋸戰外毫無辦法,他們誰也不敢貿然沖上來救人,倒不是貪生怕死,一旦冒冒失失地沖上來,拉繩子人的力量一點減弱,鲶魚趁機發力将我奪走就麻煩了,被救之人沒救成,前來救人的還有可能白白搭上了性命。

所以只能靜觀其變,力量均衡之下,我們人手多,或許還有別的辦法。

刀就在我身子下面,刀把子翹起來,幾乎觸手可及,可是我身子懸空,我如何拿刀呢?

這種情況只能靠自己,除非老天爺無意間扔下塊石頭,而且它正好砸爛死鲶魚的腦袋,否則我會當之無愧地變成死鲶魚的肚中餐。

大牛趕緊把刀扔過來,嘴裏假裝不無凄涼地喊道:“你想不開之前,先用這把刀砍掉鲶魚的腦袋,可千萬別輕生啊。”

大牛當然知道我不是那種随随便便就放棄希望的人,這厮話說得挺悲傷的,可他的眼睛和嘴角都隐含着調侃。似乎沒有一點替我分憂解難的意思。

我當然不能被他看扁,也假裝若無其事地說:“你放心,老子死之前不帶上你走,我好不放心呢。即使要死,老子也要身後那條爛鲶魚的腦袋做魚頭泡餅!”

田七真心待我,嗔怪說:“你倆死到臨頭了,還惦記着吃,能不能想點辦法弄走這條巨型鲶魚,時間久了,骷髅鳥和馬蜂不得聯手弄死我們幾個?”

海爺和瘋子老漢知道我在隊伍中的重要性,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剩下的幾個誰也走不出死亡谷,為了自保,這老哥倆豁出命也得救我,看他倆使出渾身力氣,兩張老臉都青紫了。

海爺好不容易松口氣,說道:“快點使勁拉,千萬別讓鲶魚把賴天寧吃了!”

瘋子老漢氣喘說:“哥幾個別撒手,否則娃兒真沒命了!到現在我才明白,這小子才是我躲在昆侖山下等了幾十年的人,你們幾個只是個陪襯,他命沒了,我們幾個肯定死在死亡谷,誰也沒他的本事令我們出去呀。”

大牛拽着繩子使了把勁,督促說:“他死了,老子給他陪葬!”

我趁着大牛使勁拉動繩子的間隙,後腿努力彎曲,借以将鲶魚的舌頭往前拉動,同時往前拉動同伴的繩索,兩邊力量頓時一松,我身子微微下沉,接近地面長刀的一剎那,右手迅速拿住刀把子,借着千載難逢的時機,把刀鋒往後一輪,這一刀下去,引起衆人一片驚呼。

我頭都沒回,純粹是估算着往身後砍了一刀,這一刀要不砍中鲶魚的腦袋或者舌頭,要不可能砍斷我自己的雙腿。

這是一個各占百分之五十的風險,同伴發出陣陣驚呼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這是在玩命,贏得起卻輸不起。

刀鋒看在軟乎乎的物體上,我沒有疼痛,這一刀一定看在了鲶魚的舌頭上,因為我的雙腳一輕,同伴們猝不及防,個個摔了個人仰馬翻,我也像是短線的風筝向岸邊飛去,啪的一聲悶響,狠狠地摔在地上。

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蹭的一下站起來,竟然揮舞着長刀沖向爬向岸邊的鲶魚,它更沒想到我竟然去而複返,一愣神的功夫,卻被我揮舞的長刀砍掉半個腦袋。

瘋子老漢驚呼說:“快跑,它的厲害不在舌頭,而是它的尾巴!”

我頭也不回地說道:“殺蛇殺多了,這玩意兒一看就是玩長鞭的,我玩刀法玩得是心跳,一刀剁腦門,二刀砍尾巴,三刀剁爛它!”

我本想多嘚瑟幾句,沒料到鲶魚的尾巴說到就到,一股風猛烈的從天而降,我不假思索地往旁邊躲閃,多少的同時也在默默的禱告,波瀾不驚的岸邊到處都是隐藏的沼澤地,一個玩不好我先掉進去。

玩命自然顧不得生死,鲶魚的尾巴重重地抽在地上,濺起一米多高的淤泥,将我弄得渾身都是泥巴。

鲶魚跟蛇一樣,腦袋掉了半拉,依然能揮舞尾巴對我瘋狂地抽打,地上被它打成一道道溝坎,我想是狂風暴雨中逃命的小船,不停地東躲西藏,氣得大牛喊道:“別光躲閃啊,你拿着大刀倒是砍死它呀!”

我抽空回了一句說:“有本事你上來幫我砍,剁了魚頭算咱倆的,你不就想着吃泡椒魚頭嗎?我親自給你下廚怎麽樣?”

本來我就是說着玩的,沒想到大牛竟然當真了,也舉着一把長刀沖上來,鲶魚的尾巴對付我,腦袋留給了大牛,他一刀下去,只聽撲哧一聲,馬桶粗的鲶魚頭被他齊根砍斷了,血裏呼啦得噴了他一身。

鲶魚尾巴和腦袋連着一根神經,腦袋掉了,它當然地抽出幾下,趁着節骨眼,我唰唰砍了七八刀,像是老娘剁豬肉餡的架勢,頃刻間将趴在地上的鲶魚砍斷了七八斷。

大牛牛眼一瞪說:“老大別光顧着泡椒魚頭了,水煮魚也不錯啊!”

我長刀穿起一段魚身,扛着往岸邊走說:“我拿魚肉,你挑魚頭,趕緊靠岸,死亡谷的這條湖泊邪門得很,別再出什麽幺蛾子。”

大牛用刀挑起魚頭,緊随我後面跑上岸邊,一邊跑一邊嚷着說:“美味佳肴倒是有了,可這泡椒到哪弄去?”

我将魚斷往瘋子老漢跟前一扔,嘴裏說道:“跟大叔要啊,棉襖裏裝的不是棉花,全是辣椒,鲶魚沒玩意兒當調料,根本腥得沒法吃。”

大牛嘴巴笑了歪了,二話不說就扒下老漢的棉襖,反正大家也餓了,弄點辣椒炖鲶魚也不錯。

(本章完)

第 271 章 尋找水草黃花

我踱步圍着幾棵樹轉悠起來,不時地仰望着樹冠上面的蜂窩,灰白色的蜂窩特別紮眼,不用仔細找就能看到。

幾乎每根樹杈上都有幾個蜂窩擠在一起,像是一排排樓房似的。老樹的樹杈多不勝數,細算下來,一棵樹差不多有百八十個蜂窩,這麽大的數量我還是頭一回見到。

農村老家在一些樹上經常看到零零星星的蜂窩,有時好幾棵樹才能找到一個,是小時候夥伴們捅馬蜂窩的樂趣。像這般規模的馬蜂窩卻是聞所聞見所未見。

大家一直以為這是生活中常見的馬蜂窩,笑話我沒事閑得慌。

它們的确長得跟馬蜂很像,地上散落着一些屍體,應該是相互殘殺後死掉的,生活習性都差不多,也是在臨水的樹上搭蜂窩。

我這人不愛多疑,不知為何,總覺得死亡谷突然出現這麽多蜂窩不太正常,規模這麽大的蜂群集結在這裏,它們靠什麽生存呢?

所以,不應該是司空見慣的那種馬蜂,馬蜂蜇不死人,被蟄傷的部位一般紅腫疼痛,最多出現皮膚壞死,人也會出現頭暈和嘔吐現象,這樣的馬蜂能吓怕骷髅鳥?馬蜂數量衆多,骷髅鳥也有鳥群啊,在數量上馬蜂也不占優勢呀。

骷髅鳥最厲害之處在于能吐火,馬蜂只會蜇人,怎麽會是天敵呢?骷髅鳥畏縮不前,一定是害怕這群蜂,就憑這個判斷,它們絕不是普通的馬蜂。

大概聽到了骷髅鳥的鳴叫,從很多蜂巢中飛出幾只“馬蜂”,我一看就知道它們絕對不是馬蜂,這些“馬蜂”顏色是黃色的,個頭雖然跟馬蜂差不多,但身體明顯細一些。

我打量着四周的環境,空氣中似乎散發着一種淡淡的草藥味,而這種味道聞多了,反而想睡覺。

這些“馬蜂”肯定是因為這種花草才在這裏安營紮寨,只要弄清楚這一種什麽草,大體就能猜到它們是什麽蜂類。

我招呼瘋子老漢朝着湖泊邊靠近,他卻害怕說:“到處是沼澤地,我們不要亂走動,一個不小心就陷進去了。”

我彎腰撿起一些大塊石頭,一邊河邊走,一邊往前抛石頭,那些草藥味就是從河邊傳來的,如果沒猜錯,它們一定生長在岸邊,我們離着太遠,若不走進觀察,根本不知道岸邊還留有水草。

怕我有危險,瘋子老漢讓其他人不要動,一個人跟着我走向河邊。我的法子雖然很聰明,但卻忘記了一件事情,石頭不過幾公斤,怎能跟成年人的體重相提并論?

剛開始走過去,倒是挺順利的,可是離着水邊越近,腳下的泥土越軟,像是踩着一塊碎冰,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掉進去。

瘋子老漢常年進出昆侖山,雖然從來沒有進入死亡谷,但沼澤地是水澤附近最大的陷阱,就算知根知底的老獵人都不敢輕易靠近,我們初來乍到竟然往裏湊,這不等于送死嗎?

瘋子老漢想跟着我近一些,但又不敢,只是不停地勸說我,別往裏走了,趕緊回去吧,到時候陷進沼澤地,誰也救不了人,進來幾個死幾個呀。

我心意已決,提前發現樹上的蜂窩是什麽蜂類,我們就能做好充足的準備,甚至利用他們對付虎視眈眈的骷髅鳥。

大牛和海爺每人拽着一根繩索,因為這裏河邊不是很遠,他們只要盯着我倆就行了,只要發現有人掉進沼澤地,随時将繩子扔出去救人。

幹旱的原因吧,雖然離着河邊只有幾米,前面是汪洋河水,腳下卻是脆弱的泥土層,身旁不斷出現粼粼白骨,飛鳥走獸的什麽骨頭都有。

我想是它們渴了想喝水,卻掉進了沼澤地陷阱,活活餓死在這裏。

瘋子老漢心虛說:“娃兒別往前走了,雖然只是幾步,但不啻于邁進鬼門關,見好就收吧,我們對付骷髅鳥或許還有別的辦法,把命掉在這裏不劃算。”

我想了想說:“大叔你你別往前走了,幹裂的地皮很脆弱,根本架不動你我。”,見大牛一臉緊張的看着我,這小子的心事我懂,他是擔心我呢。我喊道,“做好準備啊,萬一我陷進去,把繩子跑過來就行,人千萬別過來。”

瘋子老漢或許覺得我嫌棄他怕死,定了定神說:“老夫不怕死,不擔心你嗎?一起來一起退,我豁出去跟你過去。”

我試探了一下腳下的硬度,回頭認真說:“如履薄冰,你回去吧,你老不該跟着,一個人好救,若是倆人一塊掉進去,顧此失彼,弄不好一個都救不上來。沒人說你怕死,我一個人過去就行了,水邊的水草離着很近,一會還得讓你過目看看。”

瘋子老漢猶豫說:“那好吧,你小心點,發現情況不妙,千萬別掙紮,保持冷靜,這樣能延緩陷下去的速度。”

我笑了笑說:“明白,你老放心回去吧。”,看着瘋子老漢原路返回,我才走一步試探一步地往前移動。

站在水邊,我終于看到這些水草了,水位很低,站遠處能看見水面,卻根本看不到水邊的情況,只有就近查看才能看清楚,水邊的泥土被掏空了,下邊長着密密麻麻的黃色的水草,每片葉子上還長着一朵小黃花,草藥味就是從黃花中傳出來的。

我心想,藏得好隐秘啊,若不是我非要過來看看,誰也發現不了水邊長着如此奇怪的水草。招蜂引蝶的水草黃花就是吸引不明蜂類在樹上栖息的原因。

岸邊的人看出我發現了什麽,都顧不得多問,田七隔着老遠,無比着急喊道:“拿個樣本就趕緊回來,你站的地方太危險了,你沒發現地面在慢慢地陷落嗎?”

我腳下站立的地面正在陷落,太細微了,自己反而感覺不到,站在岸邊的人卻看得清清楚楚。我彎腰抓起一把水草,剛剛轉身往回走,腳下一軟,雙腿突然快速下沉。

大牛等人發出陣陣驚呼,我心想壞事了,泥土層一定被我弄裂了,失去托付力量,我頓時陷進淤泥之中。

幸虧反應迅速,我輕巧地撲倒,利用身體趴在地面,才暫時克制住身體的下陷。

我嘴裏呼叫說:“大牛你丫快扔繩子!”

大牛見我像死狗一樣趴着不動,嘴裏樂開了花說:“着什麽急啊,你再趴會吧?軟軟呼呼的,不行你就睡會,一覺醒來,我再把你拉過來。”

田七哪有閑工夫聽大牛跟我開玩笑,見我趴在沼澤地上,她心裏早就擔心的不行了。催促大牛說:“快扔繩子,先把人救上來再開玩笑。”

海爺和瘋子老漢也一臉的不高興,亂開玩笑也會死人的。大牛一看犯了衆怒可不妙,趕緊向我甩過去繩子,我這頭趕緊抓住,嘴裏沒忘記喊道:“快拉!”

這小子成心跟我過不去,慢條斯理地收着繩子,不急不慌地像個小媳婦。

海爺忽然指着我後面喊道:“天寧,你後面有東西!”

大牛和田七、海爺也看到了,一個黑黝黝的東西悄悄地向我屁股後面爬過來。我斜眼一看,我的媽呀,這是一條巨型泥鳅啊,水桶粗細,若不是它長着胡須,我還以為是一條水蛇呢。

湖泊存在了多少年沒人知道,但突然冒出一條粗大的泥鳅,光灰白的胡子都有繩子粗了。還沒靠近我的身子呢,它就緩緩地張開嘴巴,裏面冒出一根粗粗的舌頭,牙齒雖然不鋒利,但一旦被舌頭纏住,能把我吞到肚子裏去。

我抓着繩子往前爬,大牛使勁往前拽,即使這樣仍然晚了半拍,我雙腳剛從淤泥中拔出來,就被黑泥鳅的舌頭纏住了腳脖子,一股巨大的力道拖着我往後拽,大牛、田七、海爺和瘋子老漢抓着繩索往前拽,兩股力道将我的身子拉起來,橫在半空中異常驚險。

我身上的骨頭咯嘣響,我心中一酸,這是要将我五馬分屍啊。

我看到大牛腰間的長刀晃來晃去,心中所想,就喊道:“把刀扔過來,快點!”

(本章完)

第 270 章 回來救我

我砍死了一些骷髅鳥,沒忘記向跑遠的同伴喊一句:“往有岩石的地方跑!有樹的地方也行!”我突然想起死亡谷還有一處湖泊,又大喊一聲說,“那頭有個湖泊!”

雷電交加之中到處都是火光和轟鳴,不知道我最後的呼喊他們是否能聽見,看着四人驚慌逃竄,而頭頂的天雷一直追着狂轟濫炸,像是飛着一架轟炸機,不停地往他們身邊扔炸彈。

我右手拎着一把長刀,左手拎着一堆呼呼燃燒的衣服,一人怒視蒼穹。

不知道憑借一把單刀能砍斷多少只骷髅鳥的腦袋,也不知道躲過一個天雷,能否繼續躲過第二個第三個……,但我別無選擇,既然選擇了牽引敵人這條路,是生是死早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讓跑出去的四人活下去,這就是我的責任,如果死之前能死得有價值,就沒有遺憾。

對付我的骷髅鳥越多,分心對付同伴的就越少,這個道理再淺顯不過了。

天雷轟然而至,向我當頭劈下來,我不能站着什麽都不做,必須主動出擊,唯有如此,才能最大程度地吸引骷髅鳥和天雷。

燃燒的衣服被我掄圓了,沿着頭頂布下一道火圈,長刀左右橫劈,氣勢如虹,凡是飛掠而下的骷髅鳥被我殺傷無數,砍掉腦袋的摔死在地上一命嗚呼,被砍斷身子的半空直接冒成火球。

面對無窮無盡的骷髅鳥,我哪有閑工夫專挑它們的腦袋砍,為求自保,玩命地對着四周亂砍一氣,還要分心時不時地留意着當頭落下的天雷,幸虧有些找死的骷髅鳥替我挨了雷劈,否則我不知道死了幾回了。

邊打邊撤,尋着大牛跑走的方向快速移動,可惡的鳥群盤旋上空,一批接一批地沖下來,恨不得将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滾滾天雷猶如落下的飛機炸彈,瘋狂地落下來,我像一只逃命的猴子,左蹦又跳,躲過一道閃電,又要躲避另一條落下來的閃電,我灰頭土臉,異常狼狽,被追殺的情形岌岌可危。

鳥群忽然降低了飛行高度,頭朝下沖下來,紛紛張開嘴巴,竟然向下噴出一道道藍色的火焰。

毒火!它們終于下黑手了!我不再是它們的盤中餐,而是一個死敵!

我心生絕望,在仇恨之下,眼瞅着骷髅鳥被我殺傷無數,肯定激起了它們的仇恨,幹脆用毒火将我化為灰燼。

頭頂出現一片藍色的火海,我不能站着被燒死,靈機一動,就是撲倒在地,反反複複打着滾,骷髅鳥想燒死我,就必須繼續降低高度。

就在我百般絕望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喊叫:“老大,我們來救你來了!”

一聽這聲音就是大牛的喊聲,我借着滾動的力量,扭頭一看,瘋子老漢和海爺、田七都跟着跑回來了,每人肩上蝶都扛着一顆大樹,他們不知道從哪砍斷了樹,邊往我這邊跑,邊舉着大樹揮舞當空,天雷不知真假,對着樹枝一頓亂劈,但樹下的人卻一點事都沒有。

我心生嘆息,他們這是玩火,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燒了。

四個人舉着樹向我靠攏,那些吐火的骷髅鳥被揮舞的樹枝給驅散,随即被趕上來的天雷擊潰,本來我必死無疑,竟然奇跡地活下來了。

要不是他們這個時候回來救我,此時我已經被燒成灰燼了。

大牛護着我說:“老大,這些樹真管用,天雷劈下來,我們只要晃動樹枝就能救命。”

我感動說:“謝謝你大牛,快點離開這裏。”

大牛說:“放心吧,都死不了,只要闖過這塊地方,前面就是湖泊。”

五人在搖晃的樹枝掩護下,快速向着死亡谷腹地跑去,大牛力大驚人,将頭頂的大樹搖晃地像一杆大旗,把天雷也晃得暈頭轉向,胡亂劈着雷火,竟然将追上來的鳥群燒焦一片。

有大樹遮擋,骷髅鳥被樹枝擋住,根本飛不下來,着急地圍着樹冠打轉,有些俯沖而下的都被我的長刀砍殺了。

我問大牛說:“你們四個怎麽又回來了?”

大牛:“不回來你早就橫屍當場了,這不是大家夥救你來了嗎?”

“你們四個在哪裏砍斷了大樹?死亡谷不是寸草不生嗎?這麽粗的樹恐怕得有幾十年的壽命。”

大牛說:“我聽到你的喊話了,你說那頭有湖泊,我們領着跑過去一看,果然有一片湖泊,否則哥幾個都得死。岸邊長着一排參天大樹,瘋子老漢出的主意,說讓我們把樹砍了,高舉着大樹回來救你!我害怕田七扛不動呢,挑了一棵細一點樹,沒想到她弱不經風的樣子竟然一點不遜色。”

田七臉色一紅,說道:“只要能把人救回來,別說一棵樹,就是一座山我也能扛得動。”

我心裏流淌一股暖流,她為了救我,竟然豁出去了,想象着她扛着一棵樹,勇敢地躲避天雷的轟擊,還要驅趕吐火的骷髅鳥,這種膽識和氣魄令人敬佩。

我說:“這就奇怪了,這麽多年天雷就沒把這些樹都給劈死了?”

瘋子老漢說:“湖泊水面蒸騰着水霧,我想天雷看不見吧?”

我心想這不是笑話嗎?一天看不見,時間久了還能看不見?湖泊一定有不讓天雷靠近的秘密,只不過短時間我們弄不清楚而已。

自然界本就是相生相克,相輔相成,死亡谷藏于昆侖山幾千年了,它們的秘密更是無人知曉。

既然湖泊不怕雷擊,我們跑到岸邊就完全了。

天雷問題倒是解決了,可是骷髅鳥呢?這些家夥非常讨厭,一旦追上來也不好對付。

田七露出燦爛的笑容說:“湖泊有大量的水,它能吐火,我們就用水對付它們,看看火厲害還是水厲害。”

大概大家看到了希望,每人都變得很輕松,不像先前那樣沮喪。

我說:“這個主意倒是好點子,到了湖泊,我們大不了跳進水裏,骷髅鳥再厲害,也不敢一頭紮進水裏咬我們。”

其實我只是信口開河罷了,骷髅鳥既然能在湖泊中捕食魚蝦,又怎麽能對付不了水中的我們?

五人慌裏慌張地跑到了湖泊岸邊,一群骷髅鳥緊追而治,不知為何卻不敢靠近岸邊的幾棵大樹。

我心想奇了怪了,能吐火的鳥竟然害怕幾棵大樹?

我問大牛說:“你們砍樹的時候沒發現什麽異常吧?”

大牛想了想說:“發現不少馬蜂窩,我們先用石頭趕走,然後才砍樹,那些馬蜂開始追着我們,老漢大叔在我們身上塗滿了淤泥,這才躲過去。”

(本章完)

第 269 章 敢與天雷争鬥

雖然被四人你一嘴我一句地數落了一遍,但我并沒有翻臉,民主之下,自由言論,誰也沒權利不讓人說話。

他們說得聽起來有些道理,但經不起推敲。為什麽呢?棉襖套棉褲,其中必有緣故。自然生存法則極為殘酷,但也有必然性,要不生要不死,骷髅鳥成天在死亡谷上空飛來飛去,都沒有被天雷劈絕,說明它們有一套對付天雷的辦法。

雷區僅對移動物體有效,這似乎是個事實,但貓有貓道鼠有鼠道,骷髅鳥作為死亡谷內的一種活着的生命,至少到目前它們依然活着好好的,或許有一種更好的自我保護方法。寄希望于天雷殺死鳥群,我覺得不太靠譜。

我沒有反駁,只是淡淡地說道:“先看看吧,大家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大牛笑話我小題大做,本想繼續挖苦幾句,沒想到身後烏壓壓走來一群骷髅鳥,它們像是穿過電閃雷鳴的幽靈,天昏地暗中閃爍着兇狠的眼神。

瘋子老漢突然詫異說道:“骷髅鳥飛進了雷驅,為何沒有遭到雷劈?”

我想了想說:“天空飛掠的骷髅鳥沒有接觸地面,所以才能躲過滾滾天雷。”

田七黯然地望着我說:“真沒你說中了,它們不怕天雷,我們要倒黴了!”

海爺咬牙說道:“事已至此,我們別無選擇,大家都做好準備,一旦它們飛下來,我們被燒死之前跟它們拼了!”

大牛随想豪言壯語一番,但幾次欲言又止,勢均力敵之下或許能聊聊拼個你死我活,它們可是會吐火的怪物,就像翺翔天空的一架架戰鬥機,我們趴在地面上還沒等站起來,就被烈火焚燒,好不客氣的說,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我絞盡腦計地對瘋子老漢說道:“怎麽對付它們呢?有沒有辦法?”

瘋子老漢黔驢技窮說:“骷髅鳥不好對付,天雷更像是懸在頭頂的一把鋼刀,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落在我們身上,可怕的是,骷髅鳥卻可以肆無忌憚地獵殺我們。”

我說:“天雷雖然不主動攻擊鳥群,但卻會因為我們的移動而落下響雷,雷電從天而降,骷髅鳥恐怕無法幸免于難吧。”

海爺,大牛、田七和瘋子老漢跟着點頭,瘋子老漢說道:“主意雖好,但不啻火中取栗,我們引來天雷的同時,跟鳥群兩敗俱傷啊。”

大牛精神一振:“同歸于盡已經很不錯了,按照我之前想的,只有坐以待斃的份,反正老子死了,也不能放過害我們鳥群。”

田七滿目駭然,仰面看着天空說道:“你們快看,鳥群正在我們頭頂集結,它們意欲何為?”

我說:“骷髅鳥獵殺我們,想着把我們當食物,并不像一把火燒成灰燼。死亡谷除了湖泊的魚蝦,外面活的動物基本滅絕了,好不容易見到五個大活人,它們怎肯放過一頓美食?”

海爺:“既然如此,為什麽不飛下來吃我們呢?”

大牛:“還用問嗎?它們一旦接觸地面或者我們的身體,天雷必定落下來,這是它們遲遲不敢動的原因。”

我湊着烏壓壓的骷髅鳥擁擠在一起,似乎還在等待飛來的同伴繼續集結,這陣勢讓人心生絕望,別說一大片骷髅鳥,随便下來十只八只的,我們也對付不了啊。

瘋子老漢恍然大悟說:“不好,好聰明的骷髅鳥!它們在空中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障礙物,讓天雷無法看到下面有移動的物體,再對我們動手!”

道破鳥群的陰謀,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我說它們怎麽光集結而不動手呢,原來是為了遮住天雷。成千上萬只骷髅鳥将我們視作囊中之物,不敢想象被它們瓜分吃掉的場景,衆人都覺得渾身發冷,這種死法太過恐怖。

鳥群集結很有規律,先在上面鋪上一層,中間在補上一層,下面再來一層,頭兩層基本完結,陸陸續續有部分骷髅鳥聚集在第三層,一旦讓其完成最後的集結,我們插翅難逃。

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鳥群不是架了一道防護網嗎?如果我們五人滾出它的防護,天雷是不是跟着劈下來,我們故意暴露移動,然後在最快的時間內鑽進防護網之下,騎虎難下的天雷必定打在鳥群身上。

瘋子老漢鼻子冒出冷汗說:“這是一招引火上身啊,一旦處理不好,我們先被天雷劈死。”

大牛和田七對我很有信心說:“只要不被天雷劈到,加上有鳥群的阻擋,要死它們也要先死在我們前面。”

海爺點頭說:“雖然冒險,倒不是為一個計策,我們是死是活以後再說,至少在之前先把天雷引向鳥群,最後是死是活就看造化了。”

瘋子老漢只好說:“看來只能如此了,告誡一遍吧,天雷擊潰鳥群,遮蓋天空的障礙物一定消除,我們只管趴在地上不動彈。”

田七說:“萬一剩餘的骷髅鳥攻擊我們怎麽辦?”

我心寒說:“沒有什麽怎麽辦,到時候大家往裏面跑吧,盡量找到巨石掩護。”

海爺:“我們跑,骷髅鳥也會緊追不舍,天雷沒準顧着它們,而忘記了我們。”

我心想世上哪有如此xìng yùn的事情,都是一個籃子的雞蛋,誰也不敢僥幸不碎,這時候同心協力至關重要,我不能打擊每個人的積極性。最後叮囑說:“這次行動必須步調一致,誰要是落了單,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被天雷劈死。”

看着鳥群集結的差不多了,我指着石龍珠指示的一個方向說:“聽我口令數到三,大家一起往哪個方向滾動,聽到我喊‘回’,大家立刻滾回鳥群下面,都聽清楚了嗎?”

大牛和田七一組,海爺和瘋子老漢一組,我為了發號施令和自由靈活,決定單槍匹馬。我緊張地盯着鳥群的動向,時機必須把握好,早了,打草驚蛇,晚了,性命不保。

所以我比任何人都緊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最後幾只骷髅鳥鑽進鳥群,我想時機到了,立馬喊道:“一,二,三——”。

五個人迅速向約定的方向滾動,這一招确實出乎骷髅鳥的意料,它們沒想到我們還能負隅頑抗。

我領頭先滾出鳥群的覆蓋範圍,擡頭一看,天空轟然一聲巨響,一道閃電像一把長刀向我劈來,随後由于其他四人的相繼出現,天空頓時雷聲大作,五道冒着火光的天雷落下來。

随着我的一聲“回!”,五人像西瓜般滾了回去,半空中的天雷劈下來,随着我們的移動劈向鳥群。

像極了春節耀眼的煙火,五道天雷将三層鳥群擊中,骷髅鳥能吐火,說明它們體內還有一種自燃液體,一旦遇到明火就開始爆炸,好家夥,每一只骷髅鳥都是一個炸彈,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炸得粉碎,羽毛冒着火花落下來,又漂亮又壯觀。

(本章完)

第 268 章 天雷劈鳥群

雖然被四人你一嘴我一句地數落了一遍,但我并沒有翻臉,民主之下,自由言論,誰也沒權利不讓人說話。

他們說得聽起來有些道理,但經不起推敲。為什麽呢?棉襖套棉褲,其中必有緣故。自然生存法則極為殘酷,但也有必然性,要不生要不死,骷髅鳥成天在死亡谷上空飛來飛去,都沒有被天雷劈絕,說明它們有一套對付天雷的辦法。

雷區僅對移動物體有效,這似乎是個事實,但貓有貓道鼠有鼠道,骷髅鳥作為死亡谷內的一種活着的生命,至少到目前它們依然活着好好的,或許有一種更好的自我保護方法。寄希望于天雷殺死鳥群,我覺得不太靠譜。

我沒有反駁,只是淡淡地說道:“先看看吧,大家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大牛笑話我小題大做,本想繼續挖苦幾句,沒想到身後烏壓壓走來一群骷髅鳥,它們像是穿過電閃雷鳴的幽靈,天昏地暗中閃爍着兇狠的眼神。

瘋子老漢突然詫異說道:“骷髅鳥飛進了雷驅,為何沒有遭到雷劈?”

我想了想說:“天空飛掠的骷髅鳥沒有接觸地面,所以才能躲過滾滾天雷。”

田七黯然地望着我說:“真沒你說中了,它們不怕天雷,我們要倒黴了!”

海爺咬牙說道:“事已至此,我們別無選擇,大家都做好準備,一旦它們飛下來,我們被燒死之前跟它們拼了!”

大牛随想豪言壯語一番,但幾次欲言又止,勢均力敵之下或許能聊聊拼個你死我活,它們可是會吐火的怪物,就像翺翔天空的一架架戰鬥機,我們趴在地面上還沒等站起來,就被烈火焚燒,好不客氣的說,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我絞盡腦計地對瘋子老漢說道:“怎麽對付它們呢?有沒有辦法?”

瘋子老漢黔驢技窮說:“骷髅鳥不好對付,天雷更像是懸在頭頂的一把鋼刀,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落在我們身上,可怕的是,骷髅鳥卻可以肆無忌憚地獵殺我們。”

我說:“天雷雖然不主動攻擊鳥群,但卻會因為我們的移動而落下響雷,雷電從天而降,骷髅鳥恐怕無法幸免于難吧。”

海爺,大牛、田七和瘋子老漢跟着點頭,瘋子老漢說道:“主意雖好,但不啻火中取栗,我們引來天雷的同時,跟鳥群兩敗俱傷啊。”

大牛精神一振:“同歸于盡已經很不錯了,按照我之前想的,只有坐以待斃的份,反正老子死了,也不能放過害我們鳥群。”

田七滿目駭然,仰面看着天空說道:“你們快看,鳥群正在我們頭頂集結,它們意欲何為?”

我說:“骷髅鳥獵殺我們,想着把我們當食物,并不像一把火燒成灰燼。死亡谷除了湖泊的魚蝦,外面活的動物基本滅絕了,好不容易見到五個大活人,它們怎肯放過一頓美食?”

海爺:“既然如此,為什麽不飛下來吃我們呢?”

大牛:“還用問嗎?它們一旦接觸地面或者我們的身體,天雷必定落下來,這是它們遲遲不敢動的原因。”

我湊着烏壓壓的骷髅鳥擁擠在一起,似乎還在等待飛來的同伴繼續集結,這陣勢讓人心生絕望,別說一大片骷髅鳥,随便下來十只八只的,我們也對付不了啊。

瘋子老漢恍然大悟說:“不好,好聰明的骷髅鳥!它們在空中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障礙物,讓天雷無法看到下面有移動的物體,再對我們動手!”

道破鳥群的陰謀,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我說它們怎麽光集結而不動手呢,原來是為了遮住天雷。成千上萬只骷髅鳥将我們視作囊中之物,不敢想象被它們瓜分吃掉的場景,衆人都覺得渾身發冷,這種死法太過恐怖。

鳥群集結很有規律,先在上面鋪上一層,中間在補上一層,下面再來一層,頭兩層基本完結,陸陸續續有部分骷髅鳥聚集在第三層,一旦讓其完成最後的集結,我們插翅難逃。

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鳥群不是架了一道防護網嗎?如果我們五人滾出它的防護,天雷是不是跟着劈下來,我們故意暴露移動,然後在最快的時間內鑽進防護網之下,騎虎難下的天雷必定打在鳥群身上。

瘋子老漢鼻子冒出冷汗說:“這是一招引火上身啊,一旦處理不好,我們先被天雷劈死。”

大牛和田七對我很有信心說:“只要不被天雷劈到,加上有鳥群的阻擋,要死它們也要先死在我們前面。”

海爺點頭說:“雖然冒險,倒不是為一個計策,我們是死是活以後再說,至少在之前先把天雷引向鳥群,最後是死是活就看造化了。”

瘋子老漢只好說:“看來只能如此了,告誡一遍吧,天雷擊潰鳥群,遮蓋天空的障礙物一定消除,我們只管趴在地上不動彈。”

田七說:“萬一剩餘的骷髅鳥攻擊我們怎麽辦?”

我心寒說:“沒有什麽怎麽辦,到時候大家往裏面跑吧,盡量找到巨石掩護。”

海爺:“我們跑,骷髅鳥也會緊追不舍,天雷沒準顧着它們,而忘記了我們。”

我心想世上哪有如此幸運的事情,都是一個籃子的雞蛋,誰也不敢僥幸不碎,這時候同心協力至關重要,我不能打擊每個人的積極性。最後叮囑說:“這次行動必須步調一致,誰要是落了單,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被天雷劈死。”

看着鳥群集結的差不多了,我指着石龍珠指示的一個方向說:“聽我口令數到三,大家一起往哪個方向滾動,聽到我喊‘回’,大家立刻滾回鳥群下面,都聽清楚了嗎?”

大牛和田七一組,海爺和瘋子老漢一組,我為了發號施令和自由靈活,決定單槍匹馬。我緊張地盯着鳥群的動向,時機必須把握好,早了,打草驚蛇,晚了,性命不保。

所以我比任何人都緊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最後幾只骷髅鳥鑽進鳥群,我想時機到了,立馬喊道:“一,二,三——”。

五個人迅速向約定的方向滾動,這一招确實出乎骷髅鳥的意料,它們沒想到我們還能負隅頑抗。

我領頭先滾出鳥群的覆蓋範圍,擡頭一看,天空轟然一聲巨響,一道閃電像一把長刀向我劈來,随後由于其他四人的相繼出現,天空頓時雷聲大作,五道冒着火光的天雷落下來。

随着我的一聲“回!”,五人像西瓜般滾了回去,半空中的天雷劈下來,随着我們的移動劈向鳥群。

像極了春節耀眼的煙火,五道天雷将三層鳥群擊中,骷髅鳥能吐火,說明它們體內還有一種自燃液體,一旦遇到明火就開始爆炸,好家夥,每一只骷髅鳥都是一個炸彈,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炸得粉碎,羽毛冒着火花落下來,又漂亮又壯觀。

(本章完)

第 267 章 死亡谷的驚雷

我們不熟悉死亡谷的地形,不知道有什麽危險,更不知道它是不是像傳說中的那樣恐怖。

死亡谷很奇特,四面環山,像是一個碗的形狀,我們行走在碗底,一旦發生什麽不測,連條活路都沒有,我心裏的恐懼越來越濃烈。

死亡谷在傳說中是一處死亡之地,進來的人沒有一個活着出去,被稱之為地獄,按理說,這樣一個地方不應該被世人念念不忘,傳說中死亡谷一半是地獄,一半是天堂,地獄代表着死亡,那裏冤魂生靈塗炭;天堂卻代表着重生,那裏長着一棵不死樹和一棵琅玕樹,樹上長着長生不老的不死果和價值連城的美玉。

世人就是這樣,害怕死亡,卻又惦記着貪婪,所以在貪婪面前,很多人趕走恐懼,進入死亡谷,找沒找到天堂不得而知,卻清楚地看到,凡是進來的人都死了,成了死亡谷地獄中的一個冤魂。

心裏沒底,大家走得異常小心,一邊警戒地觀察四周的情況,一邊小心翼翼地行走,唯恐走錯了路,像地上那些屍骨一樣凄慘而死。

瘋子老漢豎起耳朵聽了聽,心寒說道:“誰是最後一個從山壁上下來的?”

大牛一愣,随即承認說:“我是最後一個,怎麽了?”

瘋子老漢生氣地盯着大牛說:“你們聽聽,好像是骷髅鳥的叫聲,它們追出來了!”

我們悚然變色,我小心問大牛說:“你難道你沒有封住蛇洞?”

大牛捶胸頓足說:“哎呀,我給忘了!骷髅鳥這會功夫肯定追上來了!”

大家一頓凄慘,本想着脫離了骷髅鳥的追殺,沒想到因為大牛的疏忽大意,竟然再次招來殺身之禍。

雖然沒有人出言責備大牛,但大牛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了,由于自己的魯莽和大意,一下将大家帶入可怕的死亡邊緣。

他回頭看了一眼說:“我回去把蛇洞堵上吧,或許還能彌補一下。”

我學着瘋子老漢的樣子豎起耳朵聽了半晌,見大牛要不顧生死地返回去堵蛇洞,勇氣固然可嘉,先不說能不能活着爬上山壁,就是上去又能如何?骷髅鳥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一部分已經從蛇洞跑出來了,即使亡羊補牢,恐怕太晚了。

海爺和田七一臉惶恐說:“怎麽辦?死亡谷地勢開闊,我們連個躲藏的地方都沒有,一旦被追上來的骷髅鳥獵殺,誰也活不了!”

大牛說:“禍是我闖出來的,不行的話,我阻擋它們追上來,你們四個趁機跑出去。”

我說:“雖然沒見過活的骷髅鳥多麽厲害,但我們親眼目睹死的,它屍體都能炸成火球,你大牛沒有三頭六臂,拿什麽阻擋一群骷髅鳥的進攻?還沒怎麽殊死搏鬥呢,就被它們吐出的毒火燒成灰燼。”

大牛沮喪說:“那也不能眼睜睜地等死啊。”

我說:“已經到這步,就要面對。虱子多了不怕咬了,我們抓緊逃命吧!”

海爺說:“聽聲音,它們越來越多,叫喚聲越來越大,恐怕招朋引伴地對我們進行圍捕呢,打又打不過,聽賴天寧的,我們抓緊逃吧。”

田七自作聰明說:“要不然繼續放一把火吧?”

我說:“這招用一次就很xìng yùn了,再說死亡谷這麽大,這點煙霧成不了氣候。萬一一把火燒起來,把整個死亡谷焚燒,我們也難逃被燒死的厄運,這種傻事不能幹。”

我們說話功夫,晴朗的天空忽然烏雲密布,難道要下雨?

大牛突發奇想說:“這時候下雨對我們有利,骷髅鳥吐火,水是火的克星,說不定我們有救了。”

瘋子老漢搖頭說:“想得太單純了,骷髅鳥吐得是毒火,這種火不怕水,即使落盡水裏,依然能自行燃燒,也不是一點作用沒有,至少能延緩它的燃燒速度,僅此而已。”

我們向石龍珠指引的方向跑去,後面大規模的骷髅鳥追過來,不抓緊跑着逃命才怪呢。

突然一個閃電劃破長空,雷聲隆隆,緊接着一道耀眼的閃電劈下來,瘋子老漢像是發瘋一樣喊道:“別跑了,快趴下!”

虧了老漢的呼喊,我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趴下,但它是向導,這個時候呼喊肯定有道理。

我們撲倒在地,那道閃電本來是奔着我們而來,見我們都趴在地上,它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突然拐個方向,向山壁劈過去,轟然一聲巨響,從上面滾落幾塊碎石,一條爬行的大蛇也從山壁上摔落,掉在地上扭曲幾下就死了。

田七指着蛇頭給我們看,說道:“它被雷劈死了!蛇頭沒了!”

瘋子老漢指着另一處地面說:“蛇頭在哪裏,被雷劈斷了,到現在還冒着煙呢。”

我盯着被劈死的蛇,然後看了看我們自己,剛才雷電明明是劈向我們的,卻為何拐了個彎劈死了蛇?

瘋子老漢說:“奇怪吧?這就是死亡谷,知道這裏為何寸草不生嗎?不是這裏的土壤不适合生存,而是因為這裏天天打雷,所有的植物和動物都被劈死了。”

我說:“我們為什麽沒被剛才的雷電劈死?你為何讓我們趴下?”

瘋子老漢說:“聽老人說,死亡谷的電閃雷鳴是被這裏的磁礦石引來的,跟大千世界的自然雷電不一樣的是,這種雷電對動的東西感興趣,如果你貼着地面一動不動,反而幸免于難。”

大牛不解問道:“樹木和野草生長地面,也不動啊,怎麽也被劈死了呢?”

田七領悟老漢的話,聰明說道:“樹木和野草在電閃雷鳴中肯定被風吹動,只要它們随風晃動,自然就容易招來雷劈。”

我也恍然大悟,終于明白老漢為何讓我們趴在地上,如果當時繼續跑動,那股當頭落下的雷電肯定将我們活活劈死,因為趴地上不動,恰好山壁上爬行着一條蛇,雷電就拐彎劈過去。

剛才真得好險,耽擱一秒鐘,就是生死一瞬間。

雷聲轟鳴,天空像是炸開了一樣,到處火花耀眼,一道道閃電将半個天空布成一道電網,雖然很漂亮,像是煙火一樣,但我們身臨其境卻覺得無比恐怖,畢竟不是鬧着玩,天空流動的閃電,任何一道都能要我們的性命。

猶如巨人舉起的kǎn dāo,說不定什麽時候落下來,砍斷我們的頭顱。

大牛趴得難受,想做起來歇會,但被一旁的瘋子老漢強行摁住了身子,他呵斥道:“娃兒你不要命了!”

大牛不服說道:“雷電都在半空呢,總不至于因為我坐起來,就劈死我吧?”

老漢嘆口氣說:“我老漢勸你忍耐一下,死亡谷的雷電很奇怪,看着表面平淡無奇只要你動彈一下,它們會毫不猶豫地向你劈來!剛才若不是恰好山壁上爬行着一條蛇,我們必死無疑!”

我忽然喊道:“不好了,我們趴着一動不動,骷髅鳥馬上追上來了,不跑還是個死啊。”

海爺和瘋子老漢說:“不跑不會死,跑才是找死呢。”

田七也說:“大爺剛才不說了嗎,雷電專門劈死移動的物體,骷髅鳥飛來飛去,不正好進入了雷電的埋伏?”

大牛笑着說:“老大你就老老實實地看好戲吧,我們是觀衆,就看上面的雷電如何收拾一群骷髅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