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2 章 怒砍鲶魚精
後有一條成精的大鲶魚用舌頭卷住我的雙腿,它恨不得立刻将我吞吃下肚;前有田七、海爺和瘋子老漢像拔河一樣拉扯我的雙手,更可氣的是三個人一邊拉一邊喊着口號,我七尺男兒竟被像拉面一樣被抻開,渾身上下疼痛難忍,我似乎即将身首異處。
一聽我急赤白臉地跟大牛要刀,瘋子老漢就猜出我要幹什麽,吓得臉都白了,哆哆嗦嗦喊道:“鲶魚精可是靈物,弄死它,我們也得付出代價,傷敵一千自傷八百,這個賬不劃算啊——想想別的辦法吧?”
我心想這個死老頭,整個一個死腦筋,老子但凡有辦法逃生,還用要刀嗎?誰不知道成精的玩意兒惹不起,眼目前老子不弄死它,它就得吃了我,老子這輩子算過,怎麽死也不能死在一條鲶魚肚子裏。
所以必須砍死它,哪怕付出點代價。
瘋子老漢雖然絮絮叨叨,但他的顧慮也有點道理,只要有點道行的東西都不好對付。
這條像巨蛇一樣的鲶魚恐怕成精了,試問誰見過這麽長這麽粗的鲶魚?滿嘴花白的老胡須,根根大拇指粗細,至少上千年的道行。
我今個落在它手裏,算是倒了八輩子黴,成精成怪的東西難纏不說,我心裏壓根就不知道怎麽對付它,強而有力的舌頭死死卷住我的腿腳,大有不死不休的意思。
換做別人不吓個半死就不錯了,我雖然心裏着急,但腦子還是挺冷靜的,兩邊較上勁了,除非同伴們放棄,否則大鲶魚一時半會吃不了我。
我跟大牛要刀實屬無奈之舉,這麽大塊頭的鲶魚肯定刀槍不入,唯有砍掉它的舌頭或者腦袋,我才有可能虎口脫險。
四個同伴眼巴巴地幹着急,除了拉住繩子跟鲶魚進行拉鋸戰外毫無辦法,他們誰也不敢貿然沖上來救人,倒不是貪生怕死,一旦冒冒失失地沖上來,拉繩子人的力量一點減弱,鲶魚趁機發力将我奪走就麻煩了,被救之人沒救成,前來救人的還有可能白白搭上了性命。
所以只能靜觀其變,力量均衡之下,我們人手多,或許還有別的辦法。
刀就在我身子下面,刀把子翹起來,幾乎觸手可及,可是我身子懸空,我如何拿刀呢?
這種情況只能靠自己,除非老天爺無意間扔下塊石頭,而且它正好砸爛死鲶魚的腦袋,否則我會當之無愧地變成死鲶魚的肚中餐。
大牛趕緊把刀扔過來,嘴裏假裝不無凄涼地喊道:“你想不開之前,先用這把刀砍掉鲶魚的腦袋,可千萬別輕生啊。”
大牛當然知道我不是那種随随便便就放棄希望的人,這厮話說得挺悲傷的,可他的眼睛和嘴角都隐含着調侃。似乎沒有一點替我分憂解難的意思。
我當然不能被他看扁,也假裝若無其事地說:“你放心,老子死之前不帶上你走,我好不放心呢。即使要死,老子也要身後那條爛鲶魚的腦袋做魚頭泡餅!”
田七真心待我,嗔怪說:“你倆死到臨頭了,還惦記着吃,能不能想點辦法弄走這條巨型鲶魚,時間久了,骷髅鳥和馬蜂不得聯手弄死我們幾個?”
海爺和瘋子老漢知道我在隊伍中的重要性,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剩下的幾個誰也走不出死亡谷,為了自保,這老哥倆豁出命也得救我,看他倆使出渾身力氣,兩張老臉都青紫了。
海爺好不容易松口氣,說道:“快點使勁拉,千萬別讓鲶魚把賴天寧吃了!”
瘋子老漢氣喘說:“哥幾個別撒手,否則娃兒真沒命了!到現在我才明白,這小子才是我躲在昆侖山下等了幾十年的人,你們幾個只是個陪襯,他命沒了,我們幾個肯定死在死亡谷,誰也沒他的本事令我們出去呀。”
大牛拽着繩子使了把勁,督促說:“他死了,老子給他陪葬!”
我趁着大牛使勁拉動繩子的間隙,後腿努力彎曲,借以将鲶魚的舌頭往前拉動,同時往前拉動同伴的繩索,兩邊力量頓時一松,我身子微微下沉,接近地面長刀的一剎那,右手迅速拿住刀把子,借着千載難逢的時機,把刀鋒往後一輪,這一刀下去,引起衆人一片驚呼。
我頭都沒回,純粹是估算着往身後砍了一刀,這一刀要不砍中鲶魚的腦袋或者舌頭,要不可能砍斷我自己的雙腿。
這是一個各占百分之五十的風險,同伴發出陣陣驚呼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這是在玩命,贏得起卻輸不起。
刀鋒看在軟乎乎的物體上,我沒有疼痛,這一刀一定看在了鲶魚的舌頭上,因為我的雙腳一輕,同伴們猝不及防,個個摔了個人仰馬翻,我也像是短線的風筝向岸邊飛去,啪的一聲悶響,狠狠地摔在地上。
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蹭的一下站起來,竟然揮舞着長刀沖向爬向岸邊的鲶魚,它更沒想到我竟然去而複返,一愣神的功夫,卻被我揮舞的長刀砍掉半個腦袋。
瘋子老漢驚呼說:“快跑,它的厲害不在舌頭,而是它的尾巴!”
我頭也不回地說道:“殺蛇殺多了,這玩意兒一看就是玩長鞭的,我玩刀法玩得是心跳,一刀剁腦門,二刀砍尾巴,三刀剁爛它!”
我本想多嘚瑟幾句,沒料到鲶魚的尾巴說到就到,一股風猛烈的從天而降,我不假思索地往旁邊躲閃,多少的同時也在默默的禱告,波瀾不驚的岸邊到處都是隐藏的沼澤地,一個玩不好我先掉進去。
玩命自然顧不得生死,鲶魚的尾巴重重地抽在地上,濺起一米多高的淤泥,将我弄得渾身都是泥巴。
鲶魚跟蛇一樣,腦袋掉了半拉,依然能揮舞尾巴對我瘋狂地抽打,地上被它打成一道道溝坎,我想是狂風暴雨中逃命的小船,不停地東躲西藏,氣得大牛喊道:“別光躲閃啊,你拿着大刀倒是砍死它呀!”
我抽空回了一句說:“有本事你上來幫我砍,剁了魚頭算咱倆的,你不就想着吃泡椒魚頭嗎?我親自給你下廚怎麽樣?”
本來我就是說着玩的,沒想到大牛竟然當真了,也舉着一把長刀沖上來,鲶魚的尾巴對付我,腦袋留給了大牛,他一刀下去,只聽撲哧一聲,馬桶粗的鲶魚頭被他齊根砍斷了,血裏呼啦得噴了他一身。
鲶魚尾巴和腦袋連着一根神經,腦袋掉了,它當然地抽出幾下,趁着節骨眼,我唰唰砍了七八刀,像是老娘剁豬肉餡的架勢,頃刻間将趴在地上的鲶魚砍斷了七八斷。
大牛牛眼一瞪說:“老大別光顧着泡椒魚頭了,水煮魚也不錯啊!”
我長刀穿起一段魚身,扛着往岸邊走說:“我拿魚肉,你挑魚頭,趕緊靠岸,死亡谷的這條湖泊邪門得很,別再出什麽幺蛾子。”
大牛用刀挑起魚頭,緊随我後面跑上岸邊,一邊跑一邊嚷着說:“美味佳肴倒是有了,可這泡椒到哪弄去?”
我将魚斷往瘋子老漢跟前一扔,嘴裏說道:“跟大叔要啊,棉襖裏裝的不是棉花,全是辣椒,鲶魚沒玩意兒當調料,根本腥得沒法吃。”
大牛嘴巴笑了歪了,二話不說就扒下老漢的棉襖,反正大家也餓了,弄點辣椒炖鲶魚也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