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6 章 鏽爛的銅門

海爺對水道之中套着一條墓道的設計大為贊賞,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觑,盜墓賊也好,倒鬥人也罷,沒有點頭腦和膽識絕對不敢潛入水道,萬一碰上什麽機關,水下根本無處可逃。

瘋子老漢對于我的神勇跟于了充分的肯定,他拉着我的手,哽咽說:“在牧民區一呆就是幾十年,我難以想象老祖先為何給我留了這一樣個的任務,非要我等來尋找漠北黃金城的四個人。”

我說:“我們幾個是要到漠北,但不是沖着黃金城去的。”

瘋子老漢哈哈大笑說:“你說你們要去尋找一艘龍卷風卷到荒漠的帆船,這個我知道,但是若想進漠北荒漠,沒有琅玕樹美玉怎麽能渡過神河呢?沒有不死果,如何讓一個死了幾十年的人死而複生呢?”

大牛佩服說:“你祖先是什麽變的?竟然算到幾千年後的事情,直接給哥幾個指條明路不就完了嗎?如此大費周折豈不等于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瘋子老漢搖頭無言以對,對于一個死了幾千年人而言,他的安排沒有任何人能看透。

我想,墓葬既然藏有琅玕樹和不死樹,還有伏羲另一個鐵匣子,墓主人設計墓葬的初衷有兩個,既想着讓後人完成遺願,又不想讓盜墓賊大搖大擺地光顧,他只能為後人留下有價值的線索,是生是死就看後人的造化了。

我說:“大家稍作休息,我們準備順着墓道繼續前往,看這條墓道的走向,墓室應該又從不死谷插入了昆侖山山腹。”

田七疑惑說:“你的意思,我們好不容易從山腹走出來,進了死亡谷墓葬,又回來了?”

我說:“應該是這樣發的,只是兩條通路一上一下、一進一出。”

海爺沉思說:“會不會在某個地方交彙呢?很顯然這條路的退路不存在了,我們若沒有通路,只能是有進無出啊。”

我嘆息一聲,看着瘋子老漢說:“這就要看老漢的祖先是否為我們留下退路。”

瘋子老漢連連點頭說:“我的祖先肯定為我們着想,我是他的子孫,他不能做斷子絕孫的事,否則他算什麽祖先啊?”

溫泉泡得全身疲軟,幾個人匆匆逃命還不覺得怎麽樣,一旦放松下來,全身像散了架一樣,大家躺在鐵篦子上歇息,知道慢慢恢複了體力,才一一坐起來,把被水泡過的裝備檢修了一下,該更換的更換,該晾幹的晾幹,找個飯缸子,裏面倒點油,做了一根粗一點燈芯,水道陰暗潮濕,點點明火還能取暖。

幾個人輪流烤點火,感覺差不多了才站起來準備繼續進行。

穿過一條狹窄的墓道,迎面一扇銅門,潮濕環境中金屬很難保存,尤其是幾千年之後,厚厚的銅門已被腐蝕爛透了,稍微用腳踹一下就掉落一層銅鏽。

大牛喜歡幹這種賣力氣的活,支開我們四個,他舉着一根撬棍三下五除二就把銅門砸得稀巴爛,把之前一肚子的火氣盡數發洩在它身上。

這小子一身驢脾氣,憋屈了就得找個發洩的地方,所以懂他的人都假裝什麽沒看見,銅門又不是什麽值錢的玩意兒,砸了就砸了。

銅門裏面的空氣很幹燥,不像外面潮濕。我想跟銅門的鏽爛不無關系,之前的縫隙都被塞死了,裏外空氣不流通,外面的濕氣自然無法滲透到後面的墓道。

我心想這下壞了,大牛砸爛了這座銅門,無形中破壞了一道密封措施,假如濕氣湧出幹燥的墓道之中,裏面的東西肯定會遭殃。

海爺似乎看出我的顧慮,說道:“這道銅門不大,我們進去後将這堆破銅爛鐵堆砌起來,然後用土塞滿空隙,腐爛金屬和泥土一旦被潮濕,自然會密閉得更好,反正我們也不回來了。”

海爺的這個辦法倒是不錯,我們按照他的方法将銅門位置堵上了,不放心,又在裏面堆了一層石頭,墓道牆壁都是石層,弄點石頭下來輕而易舉。

大牛叽歪說:“老大真看不出來呀,你這麽做等于鹹吃蘿蔔淡操心,墓葬又不是咱家蓋得,我們拿到東西,它以後是死是活管我們屁事啊。”

瘋子老漢臉都綠了,人家聽了這話心裏肯定不舒服,怎麽說也是他祖先的墳墓,這樣任憑自生自滅,不知道罷了,一旦知道而不給與保護,這屬于大逆不道。

我一看老漢又要跟大牛理論争吵,我趕緊說道:“大牛同志,這話可不能這樣說,拿走主人的東西,我們就得替人家辦點人事,趁火打劫的事可不能做絕了,再說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叔一路上出生入死地幫我們,我們不能不顧他的感受啊。”

海爺和田七也提出批評,畢竟大牛的話語有損倒鬥人的道德,大家都是一路人,看不慣了自然得站出來指責,

瘋子老漢一看我們幫理不幫親,大感欣慰,點點頭說道:“我替祖先謝謝你們了,喝水不忘挖井人,挖墳盜墓這一行也要守規矩,不能拿走東西,臨走再燒把火。這樣對墓主人也不尊敬。換句話講,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倒鬥人也要有點感激之情。”

我一本正經地說道:“大叔你別介意,大牛純屬胡言亂語,其實倒鬥這一派流傳至今,雖然都轉移到地下幹活,但幾千年來一只守着規矩,挖墳盜墓前先要行祭拜之禮,下墓後更要循規蹈矩,絕對不亂碰任何東西,我只取所需,剩餘的分文不動。進入墓室時,也要行三拜九叩之禮,不幹心存不敬。”

大牛知好歹,方才說話有所不當,算是道歉吧,他對瘋子老漢鞠了一躬,說道:“我一粗人,說話從來不經大腦,若有得罪之處請海涵。一會到了貴祖墓室棺材跟前,我多磕倆頭表示歉意。”

瘋子老漢心裏本就喜歡大牛,孩子脾氣嘛,說說圖個痛快,并沒有實際行動,不算是什麽大錯。老漢笑着說:“娃兒別放在心上就行,我老漢活了大半輩子早就看穿世事,這點事一笑了之。咱爺倆脾氣投緣,這事完了以後,你我痛痛快快地喝一頓。”

大牛吃軟不吃硬的主,你若是瞪着眼睛跟他較勁,他能把天捅破了,你若是客客氣氣地跟他說話,他會像個大孩子般紅着臉跟你客套。

大牛有點感動說:“大爺真對不住啊,我一定敬你三大碗,跟你喝個不醉不歸。”

老漢和大牛緊緊握着雙手,倆人不打不相識,算是來了個約法三章的約定,倆人有說有笑地往前走。

我和海爺、田七暗暗松了口氣,墓葬中要講究團隊精神,彼此間生死與共的關系,一旦發生隔閡,壞事是小,萬一引發仇恨甚至涉及到命案,那就得不償失了。

古往今來很多案例都發生現在墓穴中,為了幾句氣話葬送性命,甚至鬧到最後兩敗俱傷。倒鬥世家明文規定,生性脾氣不和的人、相互有仇恨的人、貪財好色的人等等一律不得下墓,墓葬中堆砌着大量金銀財寶,一旦見財起意弄出兇殺,對誰都是一種災難。

(本章完)

第 285 章 墓下水道

從天而降地落入溫泉之中,我說不好是好事還是壞事,反正心裏隐約覺得哪裏不對勁,看似精心的安排,沒準是一場離奇的陷阱。

可是非要說哪裏有問題,我一時半會又說不上來,前途未知,一切都充滿着變數,我只能說走一步算一步。

田七帶頭,大家沿着溫泉的邊緣尋找未知的出口,四周設有很多大石頭堆砌,足足有七八米高,石頭上布滿了青苔,滑不溜丢的,人很難爬上去。

大大小小的石頭沿着溫泉圍了一整圈,看似一堵人工壘砌的石牆,我們不知道将一座水池圍得水洩不通到底是何用意。

溫泉泡久了,整個人感覺昏昏欲睡,若不是有意強打起精神,沒準真能睡着了。

一股燥熱沿着心雙腳蔓延至心胸,炙熱難耐的滋味似曾相識,額頭碩大的汗珠子滾滾而落。時常蒸桑拿的人大多有這種感受,這股猛烈的熱流令人窒息地說出話來,恨不得立刻逃出去,否則會被蒸熟。

我此時此刻經歷着這種感受,一個意念從海中一閃而過,有種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我張嘴喊道:“水溫是不是越來越熱?”

其實每個人的感受差不多,都以為是溫泉效應。見我一本正經地說出來,衆人才覺得溫泉不像先前那樣溫熱,而是滾燙的感覺。

瘋子老漢臉色巨變地說道:“你沒看,溫泉開始冒泡了,而之前是沒有的,溫度越來越高,我們再找不到出路,五人全部要被活活煮熟。”

我和大牛将胳膊伸出來,皮膚被燙得發紅,這哪裏是溫泉,簡直是一鍋燒開的水。

海爺和田七愣在水中不知如何是好。水溫不斷地增加已經對我們構成了威脅,我突然發現水位也在增高,雖然增高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我們遲早被淹沒。

密集的水泡從溫泉底部翻落水面,它們的力量也很大,我們本來站在水中好好的,突然之間被水泡沖撞地東倒西歪。

大牛說:“溫水煮青蛙啊,老大你快點想辦法,否則哥幾個真被煮了!”

我急得滿頭冒汗,之前田七說的沒錯,既然将我們送到溫泉,那麽理論上講會給我們安排一條逃生路,将會給我們安排一條逃生路,然而我們想的大錯特錯。

瘋子老漢急赤白臉地說:“我的祖先會不會在考驗我們?但從一條時光隧道而言,它就是讓我們争分奪秒,就像是給我們每人發了一根冰棍,如果不能按時吃到嘴裏,它就化了。”

海爺臉色慘白說:“真要是吃不到嘴裏化了,倒也罷了。看眼前這個樣子,分明是想整死我們!”

田七不經意把手伸進冒出的水泡中,龇牙咧嘴地慘叫一聲,手掌立馬被燙紅腫了,忍不住嚎叫起來。

我說:“溫泉的溫度之所以不斷地增高,是這些地底冒出的水泡攜帶着大量熱量,大家小心點,盡量別被水泡波及身體。”

大牛又驚又怕說:“水底冒出的水泡越來越密集,現在還能躲避,再過一會,我們會被它們包圍,一旦發生水泡連環破裂,巨大的熱量會将我們燙死!”

我的心一下子落進了無底的深淵。看清溫泉周邊的大石頭,它們像是一座銅牆鐵壁将我們活活困住,別說爬出去逃生了,這麽高的石牆,我們連着力點都沒有,即使手中有繩索也無濟于事。

大牛不死心,将帶着老虎爪的繩索扔出去,可惜的是嘗試了好幾次都失敗了。外面連個窟窿眼都沒有,老虎爪根本抓不住受力的地方。

我說:“別費勁了,既然能用石牆圍困我們,就一定不會留下逃生的路,我們還是看看溫泉內部是否有出路吧。”

我用衣服包住頭部,一頭紮進水底,如果真有一條出去的路,我想一定在水底,因為四周已經被掀了個底朝天,依然沒有希望。

水底不斷地冒出大水泡,一個接一個地冒上來。我紮到水底才看清,它們都是從一個大岩石冒出來的。

越是最危險的地方,越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想賭一把,可問題是,一旦推開岩石,一旦藏匿其中的水泡一股腦地湧出來,那只會加速我們的死亡。

但這是唯一的希望,如果逃生路就藏在岩石下面,我們就能躲過此劫。

我鑽出水面,招呼大牛跟我一起沉水,這麽大的岩石即使借助浮力,一個人是無法将其掀翻的。

我和大牛貓着身子,同時用力,岩石晃動幾下就被掀翻了,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下面竟然露出兩個水洞,一個冒着水泡,另一個卻是很平靜。

我心底欣喜若狂,跟大牛冒出水面,一個勁的呼喊:“找到出口了,大家學着我的樣子,将衣服包住頭部,防止被燙傷。”

我和大牛老馬識途,領頭沉入水底,毫不猶豫地鑽進水洞,這個時候顧不得意外了,哪怕下面是個火坑都得跳下去。

水洞的溫度跟之前的溫泉水溫是一樣的,熱乎乎的,卻不至于把人燙傷,往下沉了一兩米,水洞向一側開了一條水道,看着其他三人跟上來,我跟大牛打了個手勢,劃着身子向內側游去。

一道鐵栅欄擋住了去路,鐵柱上落着一把鎖,外面包着一層油布,包裹着裏三層外三層。

一把鐵鎖根本攔不住我們這些經驗老道的倒鬥人,胯下腰包時刻攜帶着一把小型的高壓鉗,将兩根鐵柱一一鉸斷,只要人側身能擠過去就行。

時間很倉促,幸虧五人憋氣的功夫都不弱,若是堅持不了一分鐘,前後都出不去,肯定會憋死。

通過鐵栅欄,說道底部出現一個大型鐵篦子,水道蔓延到這裏的水會順着鐵篦子流到下面的一條水道。

這樣的設計在之前的依山臨水的墓葬中見過,只是沒想到水道洞口會設計在溫泉底部的一塊岩石下面,利用冒出的高溫水泡作掩護,若是沒有膽量和智慧,誰也不會想到下面別有玄機。

我仰面嘆息,見大家都安然無恙地進入水道中的墓道,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道賀恭喜呢,還是劫後餘生的感慨。

瘋子老漢連哭帶笑說:“我的祖先啊,不僅送給我們膽識,還附帶着贈送了智慧,有遠見啊。”

大牛老早生了一肚子氣,張口罵道:“你祖先安得什麽心?換着花樣想整死我們呀?我們死了不打緊,你可是他的子子孫孫,簡直六親不認啊。”

我趕緊撮合說:“這話不能這樣說,古人視死如生,對待墓葬的看護遠勝于常人的想象,這一點站在專業倒鬥人立場上,老漢的祖先并沒有錯,再說了,不是給我們留了生路嗎?雖說有點驚險,好在我們平安度過。”

瘋子老漢很無辜說:“是啊,是啊。隔着幾千年,我也想不到老祖先留了這一手,錯不在我嘛,再說,我跟大家一樣生死與共,站在同一立場呢。”

(本章完)

第 284 章 時光隧道

墓道看不出地面是什麽材質,五人奔跑地亂踏一氣,地面竟然沒有浮起一丁點塵土。

地面冒着一層會移動的光,盯得時間久了,感覺亮得有點晃眼,但看不到牆壁和頂部按有什麽照明設施,光亮像是從地下投射出來的。

我領頭跑去,聽見後面的同伴陸續跟入,挖墳盜墓也有規矩,要不不進入墓道,一旦進入就沒有半途而廢的規矩,所以我只能咬牙往前跑。

既然是老漢的祖先啓示我們而來,摩天輪定時開啓墓道和一道道石門,至少說明我們是被歡迎的客人,而不是墓葬處處防禦的盜墓賊,所以我們是安全的。

瘋子老漢看到牆壁上不時地出現一些塗着藍色的符號,跟之前摩天輪上的字符如出一轍,但這些字符設計的很短,像是過往地鐵隧道兩側的廣告,雖一閃而過,但看得清清楚楚。

我相信瘋子老漢能看清,也能看懂,大家夥跟跑的速度都不慢,我也無心讓大家停下來的意思。這種詭異的地方不宜久留,早一點離開是明智之舉。

“誰也不要掉隊,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理睬,跟着我跑就行。”我頭都沒回地喊道,墓道安靜,除了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就是我的呼喊,大家自然聽得清楚。

大牛劇烈跑起來就大喘氣,跑得腸子都快斷了,龇牙咧嘴說:“哥們幾個,我想清楚了,以後不減肥絕對不下墓了,那說好聽點是逃命,難聽的話那是送命。”

墓道每隔幾十米就是一個拐彎,有一道石門被打開,有的石門在我們趕到的時候,它剛升起來,卻并沒有耽誤我們的時間,單從這一點來看,留給我們的時間好像并不寬裕,否則用不着打這個時間差。

瘋子老漢和田七也累得夠嗆,尤其是田七早累得快散了架了,她央求我說:“反正暫時沒有危險,先歇口氣能死啊。”

我硬是愛答不理地說:“歇口氣?沒準這口氣停了,這輩子就睡着了。”

田七噘着嘴,根本不相信我的屁話說:“吓唬人呢?要不是看在以往你從未失手的情況下,這次姑奶奶還真罷工了!”

我說:“大家快跑,少廢話,留口氣卯足了勁跟着我跑吧。我總覺得這條墓道是時光隧道,你們難道沒發現地面除了移動的光照,連絲塵土都沒發現嗎?時光隧道有時間限制,我們若不能按時通過,恐怕這輩子就留在這個空間了,永遠找不到出路。”

摩天輪利用幾千年的能量打開了墓道和石門,時光穿梭的時空隧道局限于一定的時間,倘若穿越其中的人不能按時通過,這條墓道就會被永久封閉在三維空間,那個時候的人像是闖入一座迷宮,這輩子都甭想走出去。

“時光隧道”不是個傳說,像眼目前的這條墓道跟它高度吻合,不由得大家不信,所以沒有人再提出抗議,埋頭不吭地跟着一路狂奔。

不知道闖過多少座石門,更不知道拐過多少條墓道,反正犬牙交錯,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就是無論如何要盡快跑到盡頭。

前面猛然湧出一團刺眼的白霧,看不清它是什麽,我大喝一聲說:“沖過去!”

後面的人跟着沖過去,他們之中沒一個問我有沒有危險,這樣闖過去會不會丢了性命。

“波”的一聲悶響,我感覺身體像是捅破了一層繃緊的塑料紙,先是一軟,竟跟着像是失去阻力般飛了出去,噗通一聲掉進了水裏,渾身熱乎乎的,擡頭打量才發現自己掉進了一個溫泉水池。

噗通幾聲水響,其他四人相繼落下來,幸虧水不深,否則我還得拿出精力來就人。

泡在溫泉中無比舒暢,身上也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應該沒什麽危險,這就是一個天然溫泉,不知為何設在時光隧道的盡頭。

唯一的解釋就是,既然能從時光隧道裏面逃出來,那就一定是墓主人的貴客,知道我們舟馬勞頓,落盡天然溫泉泡泡澡,消除消除疲勞。

大牛一臉的惬意說:“怪不得許多有錢人泡溫泉都上瘾,今個老子也過了把瘾,是挺舒服的,全身的毛孔都打開了,之前一路奔跑累得像條野狗,現在懶洋洋地都不想動彈了。”

我說:“大家抓緊時間泡泡洗洗,溫泉這玩意兒不能跑得太久。”

田七不以為然說:“泡溫泉還能把人泡死?我們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好地方,多待會都不行嗎?”

大牛也跟着勸我說:“老大你懷着什麽心啊,我們跟着你沒日沒夜地跑,天然溫泉都送到家門口了,你不高高興興地讓我們玩個痛快,此時反倒是催命似的讓我們走,天理難容你。”

瘋子老漢和海爺見我這我這樣說,他倆倒是沒有反駁我,兩人觀察着四周的情況,我們是從一個洞口掉下來的,掉下來的時候還能看見那扇發光的門,此時再尋找竟然消失不見了。

似乎石門從來不存在,那我們就忍不住懷疑了,難道我們從天上掉來的?

我說道:“二位別看了,時光隧道一旦關閉,它會消失在三維空間,除非摩天輪積攢能量再次将它喚醒,否則這條墓道永久地隐藏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

大牛忽然間嚎啕大哭,剛才還美滋滋地有說有笑呢,轉眼間哭成了大鼻子。

我詫異問道:“咧着嘴還哭了!你哭誰呢?這是墓葬,別鬼哭狼嚎地瞎叫喚。”

墓葬最忌諱哭聲,大牛不管不顧地哭嚎,我心裏厭煩的不行。

大牛停止哭鬧,抽搐說:“我這是絕望的哭泣。時光隧道關閉了,那就意味着我們被像漢堡般被擠在中間,如果不能想辦法再次開啓隧道,我們被活埋了!”

大牛的話很沉重,衆人心裏也不是滋味,雖然沒有人跟大牛一樣聲淚俱下,但看得出每個人都是面如死灰,好像掉進了一個死亡陷阱,除了死,再也沒有別的活路。

田七像一條魚一樣沿着溫泉的邊緣游來游去,我們愁死德的心都有,她卻像個沒事人似的,到處游弋,一邊劃水,一邊嘴裏哼着小調。

我哭笑不得,但這個時候心裏一片灰暗,說白了,能快活一會是一會,難得田七如此高興,非得像我們四個老爺們哭喪着臉就好了嗎?

我關心喊了一句說:“累了就歇會。”

田七像是河邊摸魚似的,不停地摸索着溫泉附近,嘴裏笑呵呵地說:“我一點都不累,時光隧道既然讓我們在此下車,肯定是提前安排好的。”

我詫異反問說:“安排好的?到了一站下車沒問題,可是現在我們不知道坐哪一路車?更不知道有沒有車來接啊?”

田七不急不慢地說:“所以啊,你們四個在等車,而我在找車,總有一輛車會出現的。”

大家眼神一亮,田七原來不是在玩着游泳,而是在尋找出路。

我振臂一呼說:“等車不如找車,大家撒開網找吧,快!”

我們四個即刻假如田七的行動中,沿着溫泉四周展開地毯式搜索。

(本章完)

第 283 章 機械摩天輪

大牛直呼“完了”,他說石橋已碎,退路也毀掉了,我們回來後如何走出去呀!

我也沒想到石橋會突然之間碎掉了,恍恍惚惚的,愣住了。

瘋子老漢也是一臉懵逼,本想着遵照祖先遺願找到伏羲另一個鐵匣子,沒想到剛進墓門就斷了退路,他灰心失望說:“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也沒料到演變到這種地步,祖先啊,你這是保護我呢,還是毀我呢?”

海爺跟田七面面相觑,父女倆抱着必死之心也要找到不死果,只要拿到東西,不管能不能活着走出墓葬,對于他倆而言都無所謂。

我打消顧慮地說道:“不要灰心嘛,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逢山開路便是,犯不上為了一條退路絕望。”

大牛忽然笑嘻嘻說:“你是不是想到了另一條出路?一定是,否則你不會如此輕松。”

“以後學着點動動腦子。”我打量着墓葬內的環境說,“你們試想一下,老漢祖先派我們來尋找鐵匣子,他能不給我們留好退路嗎?既然藏了天下至寶——通天龍角,至少說明他跟伏羲多多少少有些淵源,這能掐會算的本事自然毫不遜色,他能算不到我們有此一劫?”

瘋子老漢轉憂為喜說:“是啊,我差點錯怪了祖先,恕罪恕罪。”,說着話,老漢跟做錯事似的,一頭跪在地上磕頭,模樣雖虔誠,但看在在眼裏讓讓人忍不住好笑。

眼前是兩個摩天輪,為什麽叫摩天輪呢?銅鑄的兩個大輪子一左一右地橫向排列着,輪子之中分為幾十個小輪子,輪子和輪子利用齒輪咬合在一起,最外面的一層輪子上還鑲嵌着幾根細細的指針,盤面上出現很多奇奇怪怪的符號。

兩個摩天輪巋然不動,像是兩個大眼睛靜靜地注視着我們。

田七驚嘆之色躍然臉上,喊道:“好雄偉的機械啊,但為何停了呢?它應該是轉動的啊?”

瘋子老漢說:“時間不到呗,這種機械都是定時開啓的,不到時辰自然無法啓動,它一定是控制着墓葬墓道和石門開啓的工具。”

老漢所言極是,他不見得比我們倒鬥一派的更專業,一定是多少了解一點墓葬的結構,否則以他一人之力的猜測,是絕對不會想到這一點的。

我指着最外面齒盤上的符號,向瘋子老漢請教說:“如果為沒看錯的話,上面的一圈符號似乎跟你畫給血猿的一模一樣。”

“還是沒瞞過你的眼睛”,老漢有點沮喪,但又不得不交代清楚說,“伏羲創造了歷史上第一步歷法,我們今天看到的歷法是經過無數人完善而成,這些符號就是伏羲歷法的紀年方法。”

我心想怪不得看不懂呢,幾千年前的紀年符號不是文字,那個時候依然停留在結繩記事,人們記載紀年只能使用它們看得懂的一種符號,随着當時文化的消亡,這種符號慢慢就失傳了。老漢之所以認識,我想跟他祖先留下的訊息不無關聯。

田七問道:“大爺你認識這種符號?它們代表什麽意思?”

田七問得是要害,不管如何,我們不能做個睜眼瞎,至少要明白摩天輪給我們的訊息。

老漢娓娓而談地說道:“祖先留給我一塊羊皮,上面寫了這些符號,每個符號下面畫着一些圖畫,我費勁十年才弄明白其中含義。”

海爺催促說道:“老夥計快點說吧,摩天輪若有異動,我們不得不防,至少不能一無所知啊。”

“上面弧形的符號表示的是丁酉年,下面弧形表示八月二十六,左邊弧形代表下午,右邊弧形表示時辰二點,中間那個圖形,大家都認識,那是一只雞。”

我嘴裏嘀咕說:“丁酉年是雞年,所以畫着一只雞。丁酉是2017年,八月二十六一定是農歷,推算的話應該是十月十五,今天!”

大家警覺起來,大牛驚詫說道:“現在是下午!”

海爺看了一眼手表說:“差五分鐘兩點!”

我滿目驚喜說:“還有五分鐘摩天輪就要啓動了,它會為我們打開所有的墓道和石門。”

聽到這個消息,每個人心頭劇震,難以想象幾千年前的人是如何設計了這樣一座定時機械,就算到了今天如此高科技,恐怕也沒有辦法。除非有外星人的幫助,否則不會出現這樣的奇跡。

空氣凝結,落針可聞,我們的心跳聲咚咚響起,五雙眼睛目不轉睛地注視着摩天輪,五分鐘很短,在我們又驚又怕的熱切期盼中,“嗒嗒嗒”三聲齒輪咬合聲清脆地響起,地面微顫,兩個摩天輪微微地動起來,雖然很慢,但發出轟隆隆地巨響,像是火車啓動的嘈雜和轟鳴。

瘋子老漢欣喜若狂地喊道:“轉了!它就是為我們的到來而準備的,一切都是祖先安排好的。”

我突然想到一個迫切的問題,老漢張口閉口地喊着祖先,他的祖先到底是誰?只知道他叫瘋子老漢,一個人不可能無名無姓,他姓什麽呢?

我一把拉住老漢追問說:“你的祖先是誰?你姓什麽,叫什麽?”

看着摩天輪還需要轉半天才能打開墓葬的所有通道,眼下我們只能等待着,什麽都做不了。聽見我大聲詢問老漢的名字,其他人趕緊豎耳聆聽,唯恐遺**什麽。

瘋子老漢沒有要隐瞞的意思,之前我們沒問,那是因為我們忽略了。見到我一臉認真地刨根問底,他斂住興奮說:“我姓風,我的祖先叫什麽,我倒是一無所知。”

海爺“喔”了一聲,點點頭說:“有一次我跟舍弟田教授談論過一個話題,就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姓氏是什麽,最後的結論就是這個姓——風,之前沒有正姓氏的出現。”

我對老漢說:“你的祖先一定也姓風,是伏羲的第一代後人。伏羲創造了八卦,風位于巽卦,我們進入墓道後遇到緊急情況,可以第一時間選擇巽卦方位,這是生路。”

衆人對我的分析給與充分肯定,還沒來得及贊美呢,,摩天輪忽然加快了轉動的速度,大大小小的齒輪跟着轉動,相互之間漸漸地拉開了距離,從兩個摩天輪中間出現一條一米寬的墓道。

我大喝一聲說:“跟着我走!”,說着話,當先跑向墓道,既然是摩天輪開辟的道路,我想不會有什麽危險,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快速通過,誰也不知道這條墓道何時關閉。時機稍縱即逝,我們沒有思考的時間。

五個人敞開大步往裏跑去,四周響起慌亂的腳步聲。

(本章完)

第 282 章 妖魔幻象

我們驚吓地倒退一步,真沒想到墓門後面是這麽一個大坑,深不見底不說,還冒出陣陣的風聲,上面架着一座窄窄的石橋,随風搖蕩,看着令人膽戰心驚。

我彎腰端詳了一下石橋的厚度,比磚塊厚不到哪去,寬窄僅有不到一米,這要是站在上面打個晃,你不掉下去摔死才怪呢,難怪大家連驚帶吓的,臉色都很難看。

海爺驚駭說:“大坑吹風,妖魔詭幻,莫非我們撞上了幻象?石橋和深坑或許是假的,迷幻我們罷了。”

田七撿起一塊碎石,扔到石橋上面,卻傳來清脆的落地聲,看來石橋沒有假。她又将一塊碎石扔進坑中,落石無蹤,随即被一股湧出來的風吹到石橋上,再次發出清脆的聲響。

碎石落入深坑又被吐出來,這期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眼尖的田七還是發現了意思端倪,前後兩塊石頭的大小發生了變化。她明明記得第二塊碎石比第一塊大了許多,可是從坑底冒出來後,不但變小了,而且變成了一個圓球,像是被螺旋刀切過似的。

這個發現令人毛骨悚然,若果人掉下去再被飄上來,恐怕就是一截肉球了。下面藏着什麽,我們并不知道,但這可怕的一幕卻令人不寒而栗。

我思考了一下說:“田七再往裏面扔一顆大一點的。”

衆人不明白我的用意,但田七依然照做了,碎石落入坑底,等了半晌才聽見碰的一聲脆響,一個跟之前一般大小的石球落到石橋上,跟之前那一個石球落地的位置相同,精準到家了。

大牛哭喪着臉說:“這面藏着螺旋刀陣,凡是落下去的物體都會變成石球大小飄上來,并且準确無誤地落到石橋上,這個石橋也有玄機啊,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它太脆弱了,誰也不敢上去賭命啊。”

海爺咳嗽一聲,蹲在地上撿起了第四塊碎石,他沒有像田七那樣往石橋和坑中扔,而是略過石橋,向對面方向扔去。

我明白海爺是什麽意思,石橋不能過,可以走繩索啊,這招是老江湖的投石問路,我心裏暗暗叫好。

但随即被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驚呆了,去時如電的碎石還沒掠過深坑一般呢,就被一股突然吹出來的狂風吸進了坑底,無一例外,像是吃了葡萄吐出葡萄皮一樣,一個大小一樣的石球被抛到了石橋上,跟之前的兩個石球一字排開,整齊劃一地擺在橋面上。

我心想下面的機關也太精巧了吧?月球車落月軌跡也達不到這樣的精準,簡直比計算機控制還牛逼呀。

海爺扼腕嘆息說:“沒戲了,上面也是插翅難飛,唯一通過的只有石橋,沒有任何投機取巧的辦法。”

四顆碎石徹底敲碎了大家心中的僥幸,毫無疑問,石橋和深坑不僅真實存在,而且暗藏殺機,別說走過搖搖欲墜的石橋了,我們就算按照倒鬥老辦法——走天繩,恐怕也無法渡過。

大牛臉色青紫說:“好家夥,一上來就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別說一塊過去了,我這二百斤的體重恐怕過不了關——下面是什麽啊?深不見底的,挖這麽一個大坑是想讓我們知難而退嗎?”

我指着石橋對瘋子老漢說:“大爺石橋靠譜嗎?五人之中唯有田七最輕,也差不多快一百斤了,大牛得有二百斤,加起來上千斤的重量,它受得了嗎?”

老漢說:“我們可以依次通過,先讓最重的那個走過去,他能過去,後面的人肯定沒問題。”

我搖頭說:“不行,大牛要是走不過去呢,他肯定是個死啊。沒把握的事情不能冒險。”

老漢遲疑說:“知道你重情重義,我老頭子跟田七丫頭差不多的體重,本可以冒險走上去試一試,可問題是我過去沒用,大家都得過啊,再說萬一後面出了差錯,結局依然一樣。”

我沉思說道:“我一百六十多斤,體重接近大牛,實在不行,我冒險一試。”

衆人擔心說:“那也不行啊,你和大牛誰也不能出事。”

大牛激動地拉着我的手說:“老大你不能過去呀,真要犧牲也不能你去,要不還是我去吧。”

我樂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兄弟,大哥我有九條命,難道你忘了?”

大牛搖頭說:“每次你都說九條命,誰不知道人只有一條命,死了再也找你不回來了。”

我呵呵笑道:“心意我領了。但我也不是孤身涉險,我的命交給你保管。”

大牛一愣,問道:“啥叫你的命我保管?”

我目注衆人說:“碎石落入坑底才被螺旋刀削成石球,吸風雖然猛烈,但只要在身上纏上繩索,即使我落下去,你們也可以及時地将我拉住,當然這是保險措施,我希望安然無恙地走過去。”

海爺和大牛各在我身上綁了一條繩索,刻意選擇粗一點的,深坑吸力很大,別到時候扯斷了繩子。

我站在橋頭調整了一下呼吸,努力平衡住身子,緩緩地邁出了第一步,海爺和大牛握緊繩索,目不轉睛地盯着我的狀況,只要發生意外,他們時刻準備着将我拉回去。

第一步邁出去,我知道并不是想象的那樣簡單,起先站在橋頭感覺不到深坑的風聲,但只要踏進一步,立刻覺得四周狂風大作,一團團風将我全身籠罩着,任憑我如何掙紮,始終無法動彈一步。

田七看我有異樣,急忙喊道:“不行的話快點退回來呀!”

她并不知道我的窘況,此時別說退回來了,我全身被呼嘯的風束縛,根本無法動彈。

幸虧我還能喊話,雖然在風聲大作中顯得微弱,但我相信他們能聽見。

我拼勁全身力氣喊道:“扔驢蹄子!”

風聲呼嘯,我的身子僵持不住,開始随着石橋的晃動而東倒西歪,看着無比驚險。

我心裏恐懼的不行,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會一個跟頭栽倒下去。可偏偏這個時候,大牛和海爺不明底細,竟然沒有進一步将我拉回去。

我的呼喊被一股風聲淹沒了,看樣子他們沒聽見,否則大牛會第一時間救我。

我深深呼吸,拿出這輩子都沒用過的音量再次喊了一聲:“扔驢蹄子!”

這一次雖有風聲遮掩,但還是被大牛聽到了。餘光中,我見到他慌忙将一只黑驢蹄子摔進深坑,一臉緊張地對我喊:“扔了!你還好吧?”

風聲像是被抽風機抽走似的,突然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随之我的身子也失去了幾道風的束縛,我暗暗松了口氣,回頭問大牛說:“黑驢蹄子飄上來了嗎?”

大家夥這才注意到,扔下去的黑驢蹄子并沒有想那些碎石一樣落到石橋上,好像平原無故地消失了。

大牛找了半天也沒發現黑驢蹄子的蹤影,納悶對我說:“沒上來,是不是被貪嘴的什麽東西給啃了?”

我說:“啃你的頭啊,海爺說得也沒錯,坑中埋藏着妖魔幻象,那些風就是它們吹出來的!”

大牛和瘋子老漢害怕說:“那還等什麽,快點回來啊,我們從長計議。”

海爺卻阻止說:“沒事了,妖魔幻象已被黑驢蹄子鎮住,一時半會不會再興風作浪,抓住時機,讓賴天寧趕緊探路,我們必須在它們蘇醒前渡過去!”

我忍不住問了一句海爺說:“它們蘇醒需要多長時間?”

海爺說:“黑驢蹄子雖然厲害,但只是起到了暫時鎮住作用,最多二十分鐘,它們就會突破黑驢蹄子的防線,我們恐怕再也無法強渡石橋。”

大牛自作聰明說:“不怕,我這還有好幾個黑驢蹄子呢,大不了故技重施,我們還有時間。”

海爺:“這一次是我們趁其不備地将黑驢蹄子扔進深坑,下一次它們會第一時間将它吹出來,我們根本沒有機會了。”

我知道時間緊迫,大喝一聲說:“你們做好準備,我要走石橋了!”

我一鼓作氣地狂奔而去,是死是活就看造化,我利用速度強渡石橋,是個不會錯的辦法。

失去狂風的束縛和坑底的吸力,我踩着石橋快速通過,沒想到外表看起來一場危險的石橋,竟然很結實,橋面的石頭沒有一塊被我踩碎。

我到達對面,轉身呼喊說:“大牛你快點過來,你他三人依次通過!”

怕大牛有危險,海爺和瘋子老漢讓他抓住繩索,萬一情況有變,他倆能救回人來。

大牛學着我的樣子,一口氣跑過來,雖然石橋搖晃劇烈,但并沒有斷裂。

田七、海爺和瘋子老漢以此通過,他們體重遠遠少于我和大牛,相信能安全通過。

不知道是不是墓主人的安排,當最後一人從過來的時候,石橋竟然自行斷裂,像是一塊被打碎的玻璃,稀裏嘩啦地落進深坑,如果我們遲疑,或者我們畏懼不前,要不白白放過渡橋的最佳時機,要不有人會跟石橋落盡深坑。

大家心有餘悸地相互看着,彼此心裏明白,五人又從閻王爺哪裏走回來了。

(本章完)

第 281 章 通天龍角

我說姑且相信你老漢是個好人吧,看你剛才善意對待受傷血猿的份上,我們願意跟随你進入古墓。

老漢千恩萬謝說:“謝謝大家夥相信我,我若有半句假話,甘願天打雷劈!”

田七阻止我說:“先等等,我必須弄明白大爺替祖先完成什麽遺願,否則大家心中埋着一個炸彈,誰心裏也沒底啊。”

海爺點點頭說:“老夥計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相互之間有必要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古墓近在咫尺,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既然到了生死與共的份上了,你不妨掏個實底,我們也就不猜疑了,你看如何?”

瘋子老漢仰面沉思,像是下了一個決心說:“祖先給我留了一個銅匣子。”

我心中一動,問道:“你在山腳下苦等幾十年的人中,有我一個,而我也剛剛得到一個伏羲的銅匣子,你說的銅匣子跟它有沒有關系?”

大牛覺得我神經過敏了,兩個銅匣子風牛馬不相及,只不過湊巧碰到了一起,我這麽問話,讓人覺得幼稚了。

沒想到老漢語出驚人地說道:“娃兒,老漢我越來越喜歡上你了,這樣的捕風捉影你都能想到我這,這也難怪蟠龍石劍非你莫屬。”

田七說:“你的意思,兩個銅匣子有關系?”

瘋子老漢說:“不但有關系,而且都是出自伏羲之手,你們那個銅匣子放的是伏羲八卦術,而我祖先墓葬存放的是伏羲另一個銅匣子。”

我們驚訝莫名,紛紛問道:“裏面放着什麽東西?”

我腦海把關于伏羲的傳說想了一遍,他除了研究出了一套八卦之外,還教會了人們結網捕魚、農耕、醫術、甚至創立了一套歷法,什麽原因驅使他把兩樣東西分放在兩個銅匣子呢?

瘋子老漢見我陷入沉思,他知道我一時半會想不到,更是猜不到,見狀啓發我說:“中國第一個圖騰是誰設計的,你可知道?”

我腦海一道閃電,頓時照亮了一片黑暗無邊。沒錯,相傳伏羲取蟒蛇的身,鱷魚的頭,雄鹿的角,猛虎的眼,紅鯉的鱗,巨蜥的腿,蒼鷹的爪,白鯊的尾,長須鯨的須,創立了中華民族的圖騰“龍”,第一個圖騰的設計當然是它了。

我張口驚呼:“難道銅匣子藏着一條龍?”随即我笑了,試想一下,一個銅匣子怎麽會存放一條龍呢?真是說話不動腦子

大牛以為我瘋了,說道:“龍?老大真虧你腦袋靈光啊,你怎麽不說藏着一只大象呢!我看別說一條龍了,恐怕連個爪子也放不下。”

瘋子老漢卻颔首說:“你倆越來越靠譜了,但不是龍爪子,而是一只龍角!”

我心中忍不住冷笑,之前的石龍珠不比一個龍角值錢啊,伏羲藏什麽不好,非要費盡周折地藏了一個泡酒的龍角。但我又推翻了這個結論,依照伏羲之才華,絕對不會做如此一件愚蠢的事情,難道這不是普通的龍角?

我想到什麽就說什麽,直接問道:“龍角恐怕不是普通之物吧?”

田七對這些神話故事有過很深的涉獵,脫口而出說:“相傳伏羲就是真龍天子在世,會不會是他自己的龍角?”

海爺:“伏羲是人面蛇身啊,他不是龍,哪來的龍角?”

龍的形态絕對不是一個人憑空就能想象的,伏羲自然也不例外,會不會伏羲見過真龍,或者他本身就是一條龍的化身呢?龍圖騰成為華夏上下五千年的象征圖騰,它的存在難道只是一個虛無缥缈的傳說?

瘋子老漢忘了一眼遠處的墓門,大概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浪費太多的時間,他直截了當地說道:“銅匣子的龍角就是伏羲的,祖先說,伏羲之所以能夠無所不知就是因為他頭頂的這只角,傳說被稱之為通天龍角。”

海爺:“伏羲如果是龍的話,怎麽會只有一只龍角呢?”

老漢:“伏羲本來兩只龍角,因為創造天地萬物而消耗了一只,這一只沒舍得用一直保留着。”

大牛敗興說:“一只角有什麽稀罕的,伏羲死了好幾千年了,最多算是個收藏,即使找到又能如何?還不如伏羲當年發揚光大呢,說不定我們這些人早就上了宇宙另一個星球了。”

我不同意大牛的想法,大凡神物都有它的通靈能力,伏羲是死了,但他的通天龍角留給後人,說明有其深遠意義。瘋子老漢為了拿到通天龍角可謂煞費苦心,連世人傳說能長生不老的不死果都不屑一顧,可以想象通天龍角的重要。

我忽然問老漢說:“你不會想做第二個伏羲吧?”

老漢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哈哈大笑說:“為人類繼續做出輝煌的貢獻,難道你不希望嗎?”

他當先往前面露出的墓門走去,剛才四只血猿擋住了視線,我們竟沒有發覺前面就是一道墓門。我們雖然驚異他的暧昧态度,但沒時間多考慮,只要不是殺人放火、倒行逆施,愛誰誰,我招呼一聲,幾個人緊緊地跟上他。

沒有血猿的看護,墓門就是一個擺設,瘋子老漢記憶着模樣,比劃了半天,才在墓門的一側找到一個突起的石球。

老漢要按下石球才能打開墓門,可是我觀察了一下,同樣的位置零零散散,至少分布着七八個這樣的石球,萬一摁錯了,墓門打不開是小事,引發墓葬自毀裝置,什麽銅匣子裏面的通天龍角、什麽不死樹上不死果,統統地完蛋。

我輕聲喝道:“大爺住手!”,見老漢愣愣地看着我,他沒有将這顆石球摁下去。我接着說,“你憑什麽就斷定這顆石球是鑰匙?”

瘋子老漢說了一句外行話,差點把我們四個倒鬥的吓壞了,他說:“我做夢夢到的呀,好像就是這顆。”

大牛眼疾手快地一把将老頭拉了回來,生氣說道:“老頭從現在開始你聽我們的,按你說的,我們能活嗎?什麽好像、大概、夢到……事關大家生死,沒有百分之百的情況下不能亂動,除非我們想毀了這座墓葬。”

老漢臉色一紅,尴尬地笑了笑說:“我是着急了點,還是你們專業人士來吧。老漢我差點闖了大禍。”

我說之前你冒充我們倒鬥道上的,可是什麽都會說啊,怎麽現在怯場了呢?

老漢:“我也不完全是冒充,算是半個倒鬥的,既然想跟你們打成一片,沒有點準備怕你們懷疑,我斷斷續續也盜過幾個墓葬,雖不如南北倒鬥世家專業,也差不了多少的距離。”

我說:“行,等完了這趟,你跟我回京寶齋吧,挂着北派的牌子,天下大墓任你闖蕩。”

老漢眼珠子一轉,不知道打得什麽鬼主意,只是笑呵呵地說:“到時再說,到時再說。”

我拿出羅盤,先是根據陰陽術口訣念叨了一遍:三百六十度,三十度是一山,二十四山分一百二十針,針針頂穴,分數不等……

大家夥知道我是按照羅盤的分數來區分墓葬的位置和角度,古人對暗器和機關的運用分毫不差,計算極為精準,弄不清楚東南西北在墓葬位置的分數,就無法測算機關設計的樞紐所在。

看我鼓搗了半天,大牛小心翼翼地問我說:“是老漢那顆嗎?”

我看別人聽不到我的話,小聲說:“你丫小聲點,別讓老漢聽見了,這樣的機關樞紐好幾千年了,我哪裏找得到是哪一顆?”

大牛吓得倒吸一口冷氣說:“你裝腔作勢可是要吓死人的,你這是玩的什麽把戲?”

我一邊念叨着口訣,一邊壓低喉嚨說:“你懂個屁!不吓唬住老漢,萬一進了墓葬什麽都聽他的,我們留着毫無價值,真要被他下死手,我們不是找死嗎?”

大牛不是傻子,一聽就明白了,嘿嘿笑着說:“其實你知道老漢摁的石球是對的,你故弄玄虛就是讓他不敢弄死我們。”

我說:“你丫開竅了?一邊站着去,你得捧我,否則一人演不了好戲。”

大牛退後三步,單腳獨立,大喝一聲說:“老大,你是羅盤,我是針,你趕緊發功吧!”

我心想這小子配合得不錯,搭臺唱戲這小子很靈光,什麽路子一教就會,而且還能演不砸。既然他擺開了架勢,明着捧我,我也不就客氣了。

雙腳連續跺地,每一步分為三尺,看這陣勢不但大,而且極為規矩,我舉着一根手指對大牛說:“轉!”

大牛立馬也伸開一個手指頭,随着身子的轉動,響着墓門的位置指指點點,假裝畫着圈尋找墓門上的石球。

看大牛一只腳立着,幾乎快撐不住了,我趕緊喊道:“收!”

大牛将指頭直直地指向瘋子老漢之前摁住的石球,累得氣喘籲籲地說道:“老大的陰陽術果然厲害,就是這個石球!”

我走上前去,摁住那顆石球,心裏暗自禱告,希望老漢的夢千萬別錯,否則死路一條啊。

轟的一聲巨響,墓門緩緩地沉落下去,接着升起了一架石梯,正好遮住墓門下沉的洞口。

我往下看了一眼,後背一陣發涼,下面竟然是個無底洞,黑黝黝的,啥也看不見,也不知道石門落到哪裏去了。

(本章完)

第 280 章 瘋子老漢的真實身份

?瘋子老漢像是發瘋般地沖上來,雙拳緊握,滿面悲傷,莫名其妙地望着被砍斷手臂的血猿一陣子悲號,好像砍斷手的是他而不是血猿似的。

他嘴裏不停地叽裏呱啦地喊叫着,形神俱傷,仿佛遇到了分離多年的親人,有滿腹的話要傾訴。

我喊道:“趕緊回來,你這是送死呀!”

我們都因為他瘋了,我想老頭不會真得被血猿吓壞了吧?老人精神脆弱,真要是被吓瘋了,倒也不奇怪。

對于老漢的沖動行為,我着實被吓了一大跳,舉着蟠龍石劍如臨大敵,随時做好救人的準備。這只血猿被我砍斷了胳膊,怒惱之下肯定會摧毀一切,老漢此時找死的舉動讓我頗感意外,也令我猝不及防。

我拎着他的後衣領,搶先一把将他扔到身後。不難猜出,老漢見血猿受傷,這是走上臺前發慈悲來了。

我說你不要命了?

田七指着我身後的血猿,眼神驚異說:“你看看它,怎麽流淚了?”

我往身後一看,受傷的血猿本是一腔怒火,不知為何突然之間淚流滿面,其他三只本想對我三面夾擊的,但被它幾聲吼叫,生生地被吓退了,它們躲在神像後面誠惶誠恐,像是極為畏懼受傷的血猿。

我一頭霧水,心想什麽情況?已經做好了跟四只血猿魚死網破的準備了,卻因為瘋子老漢的一頓叽叽咋咋的鳥語,一場生死搏鬥好像無聲無息地被化解了,兇猛的血猿為何對老漢俯首帖耳?

斷臂的血猿瘋瘋癫癫的,站在原地又蹦又跳的,好像遇到了天大的開心事。我們幾個不知道什麽情況,除了傻愣愣的樣子,只能緊張地舉着長刀戒備着,誰知道血猿玩得是不是**陣?萬一趁我們不備突然攻擊,我們肯定手忙腳亂呀。

第 279 章 血猿

?神道中荒草一片,顯得無比荒涼,但兩邊的石像卻越來越精致,越來越宏偉,不再像先前的石頭和石像那樣破敗不堪。

這是給我們傳達了一種訊息,說明墓門離着不遠了。

蟠龍石劍移動緩慢,唯恐掉下我似的,正好可以借機查看四周的情況,左邊的人物石像慢慢地變成了人物和動物的結合特征,看着令人心裏發怵。

但令人頗感意外地是,它們身上或多或少地顯露着珠寶之氣,有的眼珠子是瑪瑙的,有的頭頂着珠光寶氣的帽子,還有的手裏握着純金打造的兵器,就連石像的底座都鍍上了一層金子。

雜草重生的神道頓時浮現起一層珠光寶氣,大牛好幾次想偷偷拿點之前的寶貝,但被緊盯他一舉一動的海爺制止了。

錢財之物不是我們所求,我們此次冒死進入死亡谷,主要為了拿到傳說的不死果和渡神河的琅玕樹美玉,沒有這兩樣東西,我們根本過不了漠北荒漠的入口。

海爺治理京寶齋時期,門規嚴厲,倒鬥這行絕對不能貪財戀色,其實像大牛如此愛財是不應該走這條路的,可是造化弄人,他偏偏選擇了這樣一條道路。

我知道他喜歡寶貝,如果像海爺一樣嚴厲督促,只會刺激他做出出格的事情。我這人狡猾,喜歡另辟跷徑地引導他。我說:“擺在外面的神道都如此繁華,墓葬裏肯定金銀滿地,你大牛最大的缺點就是撿了芝麻丢了西瓜。”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大牛動動心思能不明白我的意思嗎?他暗暗對我翹了敲大拇指,那個意思也很明白,還是我仗義,京寶齋我是當家的,海爺已經退居二線,雖然威嚴依舊在,但實際上做不了重大決定了。

我偷偷給了許諾,大牛能不如獲至寶嗎?

海爺是老江湖,我這點小九九早就看穿了,微微一笑,不再盯着大牛跟防賊似的。

第 278 章 蟠龍石劍

大牛罵罵咧咧的,老不服氣了,之前錯把驢相當成馬像,丢了一回顏面。這次當着我們拔了兩次石劍都沒成功,白白顯擺了半天。

聽我說不是他的菜,立馬就跟我急眼了,氣哼哼說:“老大你說你喂了半天血,能不不能站穩了還兩說呢,不是我的菜,難道還是你的菜?要不要我給你倒點酒你先喝兩口?”

這話說得不但酸而且火藥味十足。

我瞥了田七一眼說:“你我都不是菜,石劍是田七引出來的,八成是她的菜。”

大牛像是吃飯噎着了一眼,牛眼瞪地滾圓說:“她?我千斤之力都無法撼動石劍分毫,她能拔出來?”

海爺怕田七上去擰了腰,自己的女兒吃幾碗他能不知道?他阻止賭氣站起來的田七說道:“站住!你先亂動!”,扭頭對我說,“天寧你先上去試一試,大牛不行你接着來,我們輪流上嘛,田七要上也是最後一個,她抱個孩子都費勁。”

田七臉色紅暈說:“爹你說什麽呢,誰抱着個孩子都費勁?”

海爺自知失言,呵呵笑着說:“我就是打個比方,隔壁王掌櫃老來得子,五六歲的孩子你抱了一下,你是不是沒撐住兩分鐘?”

大牛笑着說:“對對,我也在場,那小子見着你親得要命,非要你抱,結果你硬着頭皮抱了一下,這小子死活不下來——好像你沒停住兩分鐘就累哭了,說這輩子不抱孩子了。”

田七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大還被人揭了短,憤怒吼道:“別哪壺不開提哪壺行不?我那點破事你倆都給宣揚出去了,以後怎麽嫁人?”

我故意氣她說:“嫁人就得抱孩子,這個你得想好。”

田七見我火上澆油,本想跟我大戰三百回合,她眼珠子一轉,忽然間噗嗤笑了,滿臉春風說:“這輩子除了我們的孩子,我誰的都不抱。”

我被吓得跳起來,指着洋洋得意她說道:“姑奶奶要點臉皮不?”

田七咯咯笑着說:“你再胳膊肘往外拐,信不信咱倆現在就拜堂?”

大牛也跟着眉開眼笑說:“我看行,天當被子地當床,我給你倆當伴郎。”

瘋子老漢也笑得夠嗆,阻止大家繼續打鬧下去說:“賴天寧上去試試石劍,它喝了你血,你就是它的主人,沒準等着你掀蓋頭呢,新娘子非你不嫁啊。”

這話比喻的,老漢粗人一個,這幾句話說得頗有水準。

見田七擋在前面,我說:“姑奶奶你先站一邊,你沒看見我要娶新娘嗎?”

田七本要無理糾纏,被海爺拉到一邊去,這個時候拔出石劍是大事,任着性子瞎胡鬧,會耽誤要事。

我心裏準備好了,大牛九牛二虎之力都沒辦法,我只能盡力而為,只要證明石劍是誰的菜就行。

抓住石劍,我咬牙跺腳地往上拔,大概用力過猛,我整個仰面翻倒在地,石劍竟然落在了我手上,激動之餘,以至于我當地上都忘了爬起來。

大牛目瞪口呆,田七難以置信,海爺瞠目結舌,瘋子老漢哈哈大笑,四個人的神态都不一樣。

瘋子老漢猜到我會拔出石劍,開懷大笑說:“娃兒站起來耍一下,自古寶劍英雄、江山美女,跟你娃兒挺般配的,要得。”

我從發蒙的狀态清醒過來,鯉魚打挺地站起來,就勢揮舞石劍,雖然重量比一般劍沉得多,但以我的臂力而言依然能駕馭自如。

石劍被我輪起來,走了幾下劍花,上面的蟠龍竟然圍着我轉了一圈,然後發出龍吟之聲,嗖的一下飛回了石劍上,時間很短暫,一眨眼的功夫,以至于大家連呼喊聲都忘了。

挺住手中時間,蟠龍依然如舊,我都奇怪它是如何飛出來的。手一松,石劍撲哧一聲紮進泥土中,它的鋒利可想而知,半個劍身紮進土裏。

大牛幸災樂禍地說:“再嘚瑟吧,比剛才埋得還深,看你怎樣拔出來?”

大家心裏一寒,之前石劍只是埋了個劍把子,現在倒好,半個劍身沒入地面,沒有千斤之力想拔出來,談何容易?

瘋子老漢向我揮手說:“蟠龍出世,石劍認你當主人了,別人動它一根指頭,都要血濺五步,而你只要輕輕一動,它自然領悟到你的意圖,不信你試一試就知道了。”

大牛瞅着瘋子老漢,嘴裏沒大沒小地說:“老頭你別站着說話不腰疼,你咋不上去拔呢?拔出來,歸功于你能掐會算,拔不出來,你就說是天意,好事賴事全你說了算了,這一套老掉牙了,你老能不能別耍寶?”

我跟大牛想的不一樣,老漢能在昆侖山腳下的牧區等了幾十年,就等着跟我們進入死亡谷呢。老頭一身秘密,每當緊要關頭,他總能說出點秘密,這個時候說這番話,我想他肯定知道我能降服石劍。

既然如此,我不如聽他的,試一試不就全知道了?

我屏住呼吸,心念一動,還沒等右手握住石劍,它噗的一聲自個跳了起來,恰好落在我手上,來得太突兀,我确實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還好我的心理上素質一向不錯,定了定神就恢複了意識。我本是無意之舉,随口說道:“帶我們尋找墓門吧。”

我手裏一輕,石劍竟然懸空而立,劍尖的龍頭微微向我點了一下頭,然後徐徐地往前移動,它的速度不快,好像有心等待着我們跟上去。

我心領神會說:“快,跟上去,它能帶領我們找到墓門。”

過多的離奇古怪,我們已經見怪不怪。之前聽到的都是神話故事,那些通靈之物如何懂得人性,沒想到這一樣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竟然發生在我自己身上。

大牛駐足不前,指着石馬的嘴巴說道:“我的石龍珠還在裏面呢,不能把它扔了呀!”

海爺催促說道:“一物換一物,石龍珠換來了石劍,你把馬嘴掀開,一旦拿走它,石劍也就消失了。”

大牛依依不舍地跟着移動的石劍走去,隐隐約約地看到他眼角有淚。我心裏一笑,這小子挺念舊的,呆了一天就有感情了,找個媳婦待兩天,還形影不離了呢。

大牛乃性情中人,幹我們這一行的,若不是有情有義,誰也不敢保證生死與共。

(本章完)

第 277 章 石馬石劍

大牛指着一頭雕像,狂歡叫道:“石馬!我先找到了石馬!我厲害吧?”

大家夥把這當作了一場游戲,誰先找到石馬自然就是贏家,我們惋惜不已,沒想到大牛運氣那麽好,竟然搶先一步找打了石馬。

我們幾個急忙圍過去,看了一眼我心就涼了,我揶揄大牛說:“大牛你睜眼瞎啊,這明明是頭驢,石馬在哪呢?你這樣玩沒意思了,跟麻将詐胡沒什麽區別,這不耽誤大家寶貴的時間嗎?”

大牛不服氣說:“嫉妒心太重了點吧哥們,我詐胡誰信啊?你再看看,驢哪有這麽大個的?石馬,絕對是石馬!這玩意兒見多了,還能走眼?”

我氣得不知道說他什麽好,只好說道:“我嫉妒?怎麽不說你是求勝心切呢?随便弄頭驢非要說是匹馬,有你這麽玩的嗎?”

海爺和瘋子老漢對着大牛連連搖頭說:“驢!看錯了你。”

大牛幾乎快氣岔氣了,瞪着眼說:“誰是驢?你兩位大爺眼神不好,別瞎指行嗎?”

瘋子老漢嘿嘿笑着說:“急眼了還,我們倆的意思石像是驢,你看錯了。”

大牛轉着看了半天,質疑說:“若是驢,怎麽跟馬一樣呢?”他看田七沒發表意見,抱着希望說,“妹子幫哥哥看看,這到底是馬還是驢,哥好面子,不争饅頭争口氣,哥相信你是公正的,真理在正義一方。”

田七毫不客氣說:“當然是驢了,你沒看見它咧嘴直叫喚呢?馬嘶樣子都是雄赳赳氣昂昂的,你看它耷拉着腦袋,除了嘴巴裂開,哪有一點馬的氣勢——你呀,把眼睛擦亮了,別指鹿為馬出洋相了。”

大牛洩氣說:“出師不利,走眼了?”

我往前急走兩步,對着前面第三個石像說:“找到了,這才是石馬!”

大牛不服氣說:“你火眼金睛啊,隔着老遠就能看出它是石馬?我才不信呢。”

我說你別犟嘴的鴨子嘴硬行嗎,古人無論畫畫,還是石雕,都喜歡揚蹄嘶鳴的馬,因為它代表一種精神,這些石像規格大小都差不多,唯獨它高出一個頭,那是因為馬頭高高揚起的緣故。不信啊,不信你過去看一眼,我真本事叫一葉知秋,用不着相面。

大家夥跟随大牛過去一看究竟,不看不知道,一看都震驚不已,它不僅僅是一匹石馬,四個蹄子和馬背上的墜镫都是黃燦燦的金子打造,不走近看,誰也想不到一匹石馬身上竟然如此奢侈,這麽多石像陳列在一起,誰也想不到藏着這樣的秘密。

田七拍手稱快地喜笑顏開說:“一半石馬一半金馬,刻畫和古文字中都提到它了,絕對錯不了。”

五人團團圍住,把石馬身上搜了個遍,自始至終也沒找到石劍的影子。

我有點失望說:“光找到石馬沒用啊,還要找出開啓墓門的石劍,沒有它,我們就是一幫睜眼瞎,到哪找墓門去?”

大牛有點想找回面子的意思,笑着說:“文字記載和刻畫信息不一定準确,沒準是個空穴來風,什麽石劍,我看八成是個幌子吧。”

我搖頭說:“雖然以前見過很多壁畫大多渲染的是神話故事,或者是一些子午須有的東西,但直覺告訴我,田七參悟出來的石劍一定确有其事。因為我們找到了石龍珠,為何就不能再出現一把石劍呢?”

衆人看了看大牛手中的石龍珠,每人再提出異議。石龍珠沒有在發出任何光芒,像是一塊突然之間沒了生命的石頭,硬邦邦的,冷冰冰的。

田七眼睛一亮,把注意力盯在嘶鳴的馬嘴上,看了半晌,突然把手向大牛一伸說:“給我石龍珠。”

大牛雖然不知道她要石龍珠幹什麽,但想必有其深意。看了一眼我,見我點頭,他老老實實地把石龍珠遞給田七。

田七比對着馬嘴和石龍珠,反複調整角度,最後試探着将珠子塞進馬嘴。

我們這才弄明白田七的用意,女人心細,覺得石龍珠指引我們找到這裏,不可能不再起作用了。石馬的嘴巴裂開,看似嘶鳴狀态,實際上仔細觀察,它的舌頭下沉,似乎想含着什麽東西,因為這個,田七才想到了石龍珠。

我們緊張的不行,大家默默地看着田七的一舉一動,每個人都深深屏住了呼吸,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聽見“咔”的一聲脆響,似乎石馬的嘴巴賀龍了,牙齒碰到石龍珠發出的聲音。

我疾呼喊道:“快把手收回來!”

田七早就做好了打算,我的提醒有點多餘,當石龍珠被馬嘴咬住的時候,她就把手拉了回來,而且猛然後退兩步。

我覺得她不是無意識地退後兩步,應該是石頭上的文字或者刻畫傳給她的訊息。

就在田七急忙後退兩步的空當,從田七原先站立的地方冒出一把石劍,大小跟真劍一般無二,只是劍身上镂刻一條蟠龍,劍尖部位剛好露出龍頭,模樣看起來挺怪異的。

石劍從地上冒出來,若不是田七早有準備,很有可能被它自下而上地刺穿身體。田七吓得不輕,臉色發白,怔怔地望着地上的石劍,又是欣喜又是害怕,不管如何,它是被田七引出來的,功勞自然大大的。

我思量着石劍的怪異行徑,忽然想起古老鑄劍師的話,大凡名劍出世都要見血,否則無法喚醒它的靈性,難道石劍想拿田七來祭劍?祭劍也用不着傷人性命啊,不就是喝點血嗎?

我說大家都讓開,這千古之物極難馴服,別傷着大家。

看大家退後,我掏出匕首割破了手掌,将血液滴落在石劍的龍頭上,我心想你不是想喝血嗎?我喂你點,只要別傷人,我流這點血不算什麽。

接下來的一幕更是邪門,龍頭并不大,嘴巴很小,可是我的血液滴進去,它永遠吃不飽似的,龍嘴像是喝水一樣。

我騎虎難下,半途而廢吧,我怕石劍傷人,繼續喂血吧,誰也不知道它何時才能喝飽。我豁出去了,老子血液多的是,就不相信你一把石劍能喝多少,撐不死你!

石劍微微擴散着紅光,一圈一圈的,像是起起落落的肚皮,每一滴血液落到龍嘴,光圈就舒展一下,随着喝血的動作,光圈越來越大,我因為失血過多,身子接二連三地搖晃。

同伴紛紛勸我放手,再這樣下去命就沒了。

可是我執意堅持下去,光圈越來越大,證明它快喝足血液了。

啪的一聲響,龍嘴閉上了,石劍停止了擴散光圈,劍身慢慢地褪去了紅暈。我松了口氣,趕緊捂住了傷口,大牛和海爺一左一右地把我架回去。

石劍折騰了幾下,寂然不動,跟之前的一般無二,唯一的不同是劍尖龍嘴閉上了。

我休息了幾分鐘,年輕火力壯,流了半天血竟然很快就恢複了。海爺和瘋子老漢不服老都不行,他們說別說流半天血,流一分鐘都得丢半條命。

我讓大牛過去将石劍替我拔出來,怎麽說它也是喝老子血出世的,寶劍贈英雄,不給我給誰?

大牛張開手掌心,張嘴吐了兩口唾沫,以他渾身蠻力拔出一把石劍那是小菜一碟。沒想到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大牛第一輪下去,別說拔劍了,它連搖晃一下都沒有,像是長在地上一樣。

我臉色一寒,這到底是一把什麽劍啊,大牛的力氣在場的人都知道,沒有霸王舉鼎的氣勢,舉起千八百斤跟玩似的,但這麽一把不起眼的石劍竟然紋絲不動。

大牛嘿嘿地笑了,指着石劍說:“跟老子叫板是吧?你選錯了對象,你看我怎麽将你像拔蘿蔔一樣揪出來。”

我們這些人自問沒有誰比大牛有力氣,第一次可能他太輕敵,沒準這一次有備而來,說不定石劍就被拔出來了。

我怕石劍不給面,當着大家夥傷害了大牛的自尊心,叮囑說:“把吃奶得勁都拿出來啊,別讓大家看笑話。”

大牛神采飛揚說:“瞧好吧你,信不信我拔出來再給它原封不動地插回去,然後再拔出來?”

我笑着說:“你吃飽撐的沒事幹吧,拔一次就行了,你摁回去還能再長一把嗎?麻利點,我們還要往前走呢。”

丫純粹演戲的料,嗚嗚咋咋地折騰了半天,這才雙手握住劍身,馬步沉腰,憋住了力氣往上一提,嘴裏“嘿”的一聲斷喝。

我們大瞪着眼睛,明明看見大牛長得滿臉青紫,石劍依然紋絲不動。

我一看苗頭不對,招呼大牛說:“回來吧,它不是你的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