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3 章 三招逼退!

淩霄三大殺招齊出,狂暴的命魂之力與神祇般的力量,瘋狂轟擊在長須老者的遮天大手上。

兩者接觸的瞬間,就是引發驚天動地的巨響。

轟隆!

轟隆!

一聲聲讓人膽寒的轟隆巨響,不斷響徹天泉市市中心。

不論是華夏一方的武者、士兵,還是異界的武者,都是将目光投向淩霄、長須老者戰鬥的方向。

光是聽到這樣震撼人心的巨響,就讓不少武者心中寒意大生,那戰鬥中央究竟會恐怖到什麽程度?

這是所有人的心中疑問。

而離去不久的刺殺小隊成員們,自然是也是聽到了這聲巨響,但是這個時候,他們只能在心中希望淩霄能夠安然無恙,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淩霄兩人的戰鬥現場,狂暴的命魂之力瘋狂肆虐開來。

激蕩的命魂之力狂風把整個戰鬥現場,弄得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柏油馬路不斷開裂,一個個觸目驚心的縫隙出現在馬路上。

四周的樓房都是承受不住兩人的戰鬥餘波,開始微微擺動,仿佛随時都有可能倒塌一般。

而樓房的玻璃,已經消失不見,被戰鬥餘波給震成碎片了!

“給我去死!”長須老者又驚又怒。

他驚的是淩霄這般恐怖的戰鬥力,怒的是他的手掌竟然隐隐有些支撐不住的跡象。

要知道他可是超脫境三階的強者啊,而淩霄呢?不過一個超脫境一階的武者罷了。

別看雙方僅僅差了兩個小層次,要知道在超脫境這兩個小成次就是天地之差、雲泥之別!

放在平日,長須老者想要殺一名超脫境一階武者,只需要一擊就能做到。

而現在卻有受傷的風險,這讓長須老者如何能夠接受?

淩霄眼中滿是濃郁到極致的戰意,口中發出一聲厲喝:“殺!”

這殺字一吐出口,磅礴的力量,再次在他手中湧現。

下一刻,只聽一聲轟然巨響。

那二十餘米的巨大手掌,竟然被擊飛了數米!

這要是讓他們武者看到,估計能驚掉一地下巴。

而身為當事人的長須老者,更是震驚不已。

他可是知道,他這招只手遮天的威力,卻是沒想到會被淩霄三招逼退!

這時,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現場。

淩霄餘光一掃,連上就是露出一個笑容。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利劍部隊副部長之一的陳鋒!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生命之力+5!”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神魂之力+5!”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獲得少量命魂石碎片!”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魅力+10!”

“叮……”

淩霄剛看到陳鋒的瞬間,腦海之中就是傳來的系統提示音。

很顯然,陳鋒剛剛也看到淩霄将長須老者逼退的畫面。

而長須老者見到陳鋒到來,心中不由得生出了退意。

光是一個淩霄,都這麽難纏,再來一個超脫境三階強者,那他恐怕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而就在此時,淩霄平靜低喝聲,再次響了起來!

“斬身!誅魂!裂地!開天!”

第 459 章 女童

第四百五十五章 女童

韓立眼見此景,眉頭卻是微微一皺。

一下自爆了三件仙器,雖然使這灰雲看起來變得稀薄了很多,但竟然仍沒有碎裂。

“該死!”

渠靈遠遠看到此幕,口中發出一聲怒喝。

但其此刻被金童死死纏住,金sè qū域越來越大,隐然有反客為主之意,使得她根本無暇對韓立出手。

就在此時,韓立翻手一揮,手中多出一物,卻是陶羽的那件黑色硯臺仙器。

他目光一閃,揮手将黑色硯臺抛飛了出去,手中掐訣一點。

刺目黑光從硯臺上散發而出,其中還夾雜着一股強烈的法則波動,無論是品階還是威能,都絕非銀色鈴铛等三件仙器可比。

由于一些原因,他并未将次硯臺徹底祭煉,只勉強祭煉了小半,不過想要引動其自爆,這樣已經足夠了。

渠靈感應黑色硯臺散發出的氣息,也是面色一驚,二話不說的一張口,噴出了一股銀色液體,一閃而逝的融入了身周黑焰之中。

身周黑色火焰頓時一盛,将金童所化的金色靈域略微擋住。

緊接着,渠靈單手一揮,翠綠光芒一閃,一只通體翠綠的葫蘆浮現而出,一股無法言喻的龐大氣息驟然間朝四面方散發開來。

韓立感應到這股氣息,心中一凜,不過他絲毫沒有停下手中施法,掐動法訣的速度反而加快了幾分。

黑色硯臺散發出黑光越發刺目,并且飛快跳動起來。

他驀然一張口,噴出一口鮮血,一閃沒入黑色硯臺內。

轟隆隆!

黑色硯臺散發出光芒陡然大放,朝着灰雲狠狠砸去。

“哼”

渠靈冷哼一聲,屈指一點,翠綠葫蘆光芒,噴出一道綠色光芒,迅疾無比的朝着黑色硯臺席卷而去。

不過可惜遲了一步。

轟隆!

黑色硯臺在綠光抵達的前一刻,轟然爆裂來,一輪黑色驕陽瞬間升起,無數黑色符文在其中翻滾,散發出一股可怖之極的氣息,并飛快擴大,而後又一閃即逝的消失不見。

灰雲劇烈顫抖之下,再次飛快變得稀薄,甚至浮現出一道道裂紋。

不過這靈域實在堅固無比,灰雲之上光芒閃動,雖然只剩薄薄一層,最後仍然堅持了下來。

韓立眉頭一緊,再次張口噴出一口鮮血,一閃沒入青竹蜂雲劍內。

此劍光芒大放,隆隆震顫,狠狠朝着灰雲斬下。

渠靈見此,手中法決一變。

翠綠葫蘆發出的綠光一轉,纏繞住了青竹蜂雲劍。

“小心,她那個葫蘆不是凡物,能收攝仙器!”金童的聲音在韓立心中響起。

韓立聞言,面色一變。

威勢駭人的青色巨劍一被綠光纏繞,立刻停滞在了那裏,表面劍光迅速消散。

青竹蜂雲劍和韓立的心神聯系,被一下切斷。

渠靈面露冷笑,手中掐訣一引。

纏繞住青竹蜂雲劍的綠光頓時一濃,青色巨劍飛快縮小,滴溜溜打着轉朝着渠靈飛去。

韓立眼角稍一抽搐,猛地轉頭不看,單手一揮。

轟隆!

他身前青光大放,又是一柄青色巨劍浮現而出,一道道粗大金色電弧纏繞,散發出可怖的氣息,比起剛剛那柄絲毫不遜色,,隐隐還強上幾分。

渠靈眼見此幕,滿臉愕然之色。

“不好!”她随即立刻反應過來。

但是翠綠葫蘆催動一次後,需要緩一段時間,才能再次發出綠光,她此刻也無可奈何。

就在此時,韓立另一手也是一揮,黑光一閃,一面巨大圓輪浮現而出。

此輪散發出一道道沖天黑色水光,迅疾轉動,迸發出一股股可怖巨力,附近虛空也為之震顫,正是重水真輪。

他兩手掐訣一點,兩道青色光芒飛射而出,一閃的分別沒入了青色巨劍和重水真輪之中。

兩件寶物光芒再次大放,同時朝着灰雲所在狠狠劈下。

與此同時,一道金色雷光從韓立體內飛射而出,一閃之下化為了一只金色巨蟹,正是蟹道人。

它全身雷光大放,兩只巨鉗一揮而出,仿佛兩柄鋒利無比的巨刃,狠狠斬在了灰雲之上。

“轟隆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剩下的那一層薄薄灰雲轟然碎裂開來,終于被洞穿出了一個大洞。

蟹道人一擊之後,身上金光迅速無比的暗淡下去,體內的仙元石已經用盡。

它身形一晃,化為一道金光沒入韓立體內。

韓立眼中喜色一閃,全身金光大放,運轉逆轉真輪的神通,身形化為一道金光,将青色巨劍和重水真輪一卷,立刻從大洞中電射而出。

轟隆!

他飛遁速度太快,方向卻恰好是向下,收勢不住,狠狠撞進了金色宮殿前的地面中,打出一個大坑。

韓立翻身站了起來,朝着周圍望了一眼,正要朝着遠處飛遁離開。

雖然逃出了靈域,他體內仙靈力此刻也已經見底,根本無力再和渠靈交鋒。

就在此刻,其身上金光陡然大放,真言寶輪自動浮現而出,綻放出耀眼光芒,急速旋轉,上面的時間法則之絲更是光芒大放。

不遠處金色大門上也猛然綻放出耀眼金光,璀璨奪目。

兩者之間産生了共鳴一般,同時發出嗡嗡震顫之音。

“嗖”的一聲!

真言寶輪之上,那一道時間法則之絲赫然飛射而出,一閃而逝的沒入了金色大門之上。

嗡!

金色大門上立刻浮現出一個金色圓環圖案,一道璀璨金光從中飛射而出,一下罩住了韓立的身體。

韓立只覺全身一緊,仿佛被一股柔和浩大的無形力量籠罩住了,頓時有些動彈不得。

他心中一驚,勉強擡起頭顱,朝着金色宮殿大門望去,面色頓時一怔。

此刻大門旁赫然還站着一人,正是此前被那只小太斐追殺逃離此處,卻又不知何時已回到此處的陸雨晴。

此女同樣面露驚色,朝着韓立看了過來,小嘴微張。

就在此刻,半空灰色靈域發出數聲悶雷般的聲音。

一道金光從那處大洞中飛射而出,化為金童的身影。

它此刻身上看起來有些傷痕累累,一雙金色眼睛之中微帶着幾分疲倦之色。

不遠處,銀光一閃,渠靈身影也浮現而出。

此女目光溢散,便将下面的情況盡收眼底,略微一怔之後露出驚怒之色,單手一揮。

灰光一閃,那尊灰色王座再次浮現而出,然後一個模糊之下,飛快融入了頭頂的灰色靈域內。

灰色靈域頓時塌陷一般飛快縮小,轉眼間化為數十丈大小,顏色也變得極為濃郁。

轟隆!

一股龐然威壓從灰色靈域中散發而出,引得附近虛空顫抖,掀起一股股風暴,朝着四面方席卷而去。

與此同時,靈域之內,一只巨大無比的灰色龍頭虛影浮現而出,表面長滿了一根根尖刺,看起來極為猙獰,但其雙目卻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感情。

正當韓立将目光一轉,落在灰色龍頭的同時,那龍頭卻也正好沖這裏望來。

他心中咯噔了一下,一陣無法言明的毛骨悚然感襲來。

就在這個時候,灰色龍頭嘴巴一張,口中忽的泛起灰,黑,白三色光芒。

每一道光芒之中,都蘊含了一股浩瀚的法則之力,彼此之間截然不同,但又彼此融合,并無沖突之處。

“吼!”

灰色龍頭發出一聲響徹天地的嘶吼聲,接着龍口一張,噴射出一道粗大的三色光柱,綻放出沖天的灰,黑,白三色光芒,交錯翻滾,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沖韓立所在疾射而去。

韓立此刻全身上下已絲毫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着三色光柱沖自己飛來,心中暗暗發苦不已。

在此千鈞一發之際,異變突起。

他只覺眼前一道金光如電般閃過,金童身影宛如瞬移一般,憑空出現了身前。

此刻的金童身上金光大放,卻俨然不是那只金色甲蟲的模樣,而是化為了一名約莫九歲年紀的女童,頭頂一束金色毛發高高豎立,看起來粉雕玉琢,顯得可愛異常。

其身上穿着一件精致貼身金甲,一雙仿若黑色琉璃珠子般的眼睛中泛着一絲金芒,但嘴邊卻挂着兩行金色血液,氣息比起之前衰落不少。

女童面色凝重,嘴唇輕輕翕動,兩只粉嫩的手臂舉起,金光一閃,瞬間變成了金色,仿佛黃金鑄造的一般。

她微一咬牙,兩只小手猛地一揮。

“砰”“砰”兩聲,女童兩只手臂赫然炸裂開來,化為了兩道足有千丈長的粗大晶光。

兩道晶光之上有無數金色符文上下跳動,一閃過後融為一體,化為了一道更為晶瑩純粹的細線。

一股滔天法則之力從晶瑩細線中散發而出,引得虛空震鳴不斷,迎向了那三色光柱而去。

“金童,你……”韓立看着身前女童,眼中露出複雜之色。

但就在此刻,令在場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

宮殿金色大門忽的響起一聲沉悶轟鳴,原本緊閉的大門略微打開一道縫隙,從中散發出一股有些古怪的氣息。

籠罩住韓立的金光驟然一亮,包裹着他的身體,一個模糊後便飛入了宮殿之中,消失不見。

第 472 章 水脈一統

北冥龍山發生的逆轉,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禦海系的三位王神老祖,突然發難,打敗了金脈的少年天子,将其囚禁在早就為其準備多年的阿鼻水地獄中…….

北冥武神自舍一臂,立下了至偉奇功!瓦解了金脈金字塔的頂尖,從此……天下五脈歸于平衡,不再有金丹神尊橫行無忌!力量的天平發生了根本性的逆轉!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傻了!騰洋系,寒冰系的宗主們,雖然沒有參加戰鬥,但也被禦海系三位宗主的壯舉深深的震撼了靈魂!他們的勇氣,膽略,還有誓不為奴的決心,喚醒了這些王神殿下們的肝膽和血性!

尤其是…..當禦海系三兄弟,向諸位王神講明,他們所喝的酒裏,早就已經有了化解筋骨提氣金丹的解藥時,騰洋和寒冰的幾位王神,更是為禦海系三兄弟的謀略和智慧,深深的折服,只有這等大智慧的英主,才配執掌操控全局!

倘若…….那假北冥烈中,不提前放了火靈散,阻遏金丹的金毒浸染五髒,到了事後……任何靈丹妙藥也無法挽回噩局,那火靈散,發揮了狂犬疫苗的作用!

寒冰系的兩位宗主,雖然之前狂傲無忌,有心欲奪盟主之位,但也是性情中人,見情勢如此,禦海系力挽狂瀾,拯救了整個水脈…….而自己這邊兒,也折損了一位宗主王神,肯定不能主持水脈大局!

故而…..他們徹底的對禦海系折服,願意恭奉禦海系為水脈的三系盟主!

騰洋系中,除了八方海武聖老謀深算,是個陰謀家外,剩下的兩個宗主王神,基本都是投機的牆頭草,事态無論如何發展,他們都是從衆心理,故而……也對禦海系三兄弟甘願折服!最關鍵的是……要說吃筋骨提氣金丹這件事,他們其實心裏也惡心!禦海系三兄弟,将他們從惡毒的詛咒中拯救了回來。

騰洋,寒冰二系,俱已折服!而禦海系內部,北冥武神付出的是最多的!倘若不是他拼死向前,舍棄一臂,焉能有少年天子被擒之壯舉?故而……一切都是按照原計劃,恭奉北冥武神這位禦海二哥擔任水脈三系九宗的總盟主!

一下子……水脈九宗成了一體,統一服從北冥武神的號令!這位獨臂北極熊,傲然懸于北冥龍天之上,俯視水脈三系九宗的弟子向自己參拜朝聖!

雖是世事如局,誰也無法預料,但最終還是要靠實力說話!這實力……不一定非要體現在武力值上,更多的還是要看智慧!北極熊雖然是力量系的大能,但其智商絕對頂尖在線!贏得最後的勝利,其實也不奇怪!

北冥龍島,在諸位王神的合力施法下,重新恢複了九星連珠的壯觀景象,而且……還進行了升級!蓬萊宗,神龍宗,其他禦海系二宗,真元都已經全部搬到了北冥,故而……在這極北之地,三宗合一,以為水脈總部!

從此北冥龍山不再是北冥宗一家,而是整個禦海系三宗的聯合官邸!

塵埃落定後,普天同慶,北冥武神重開聖宴,祝壽大會繼續進行,只不過…….沒有再繼續比試的必要了,接下來的……是真真正正的開懷暢飲,與天下水脈同樂!

仙樂重新奏起,龍鳳祥瑞,歌舞升平,一掃之前漫天的兇煞戾氣,四下裏皆是祥和喜慶的氛圍,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

碧海金玉臺上,除了少了三位宗主王神外,一切如舊,舊菜端下,熱氣騰騰的新菜擺上,酒宴重新開始!

這一回和之前不同,此一刻……水脈七宗,心往一處使,統一服從北冥武神的調遣號令!家有千口主是一人,這思想一旦統一,不再各自掣肘羁絆,那戰鬥力比九個宗主的時候要強太多了!

北冥武神一高興,下令,給在場所有的水脈弟子,統一配齊同等資質的法器三大件!

金丹靈尊初期的,得金丹靈尊初期資質的法器,金丹靈尊大圓滿的,每人都可以得到三件大圓滿的法器!如此這般一來,相當于一下子實現了終極目标,所有的弟子都驚喜無限!要知道……想讓自己的法器裝備和修為同等,這幾乎是所有人可望不可即的夢想!

結果北冥武神慷慨一揮手,全部讓大家實現了!

不光是派主級別,就連……門長級別也是一樣,三難聖獸初期的,得三難聖獸初期法器,中期的得中期法器,大圓滿的,得大圓滿資質的“家夥事”,一下子各得其所,都實現了夢寐以求的最佳狀态!

表面上看,北冥武神這般作為……是開倉放糧,大赦天下,讓所有弟子都能得到福利。

實際上,他這麽搞,相當于打開了武器庫,給水脈大軍增添裝備,為緊接着下一步的屠金行動做好硬件準備!

早在幾個月前,大量的法器裝備就在緊鑼密鼓的生産中,清越坊,湛盧坊,幾乎十二個時辰不停點的生産,只不過都是保密進行的,就是為了這一刻,滿足天下水脈弟子們的刀兵之利,法器之威!

更值得一提的是,來參加北冥聖會的散修野聖們,還有其他脈系的弟子,比如土脈的各宗門人,也都得到了相應的賞賜!這一下子帶來的震撼,是不言而喻的!

北冥水脈的“好人值”,一下子提高到了頂峰,倘若……哪一天,真的要攻伐金脈的話,這些人,肯定會出一臂之力的!尤其是散修野聖們,他們終其一生也不見得能得到一件像樣的法器!

這就好比……董卓策反呂布一樣,武将者,最看重的就是安身立命的铠甲,兵刃,還有坐騎!方天畫戟,紫金連環甲,呂布都有,一匹赤兔馬就換來了呂布的策反殺父!其實……對于這些獸修們來說,一件和自己修為同等的法器,其意義又豈是一匹赤兔馬可比的?而且……還是一次性給了三件!

一番龍争虎鬥,風雲際會後,真可謂幾家歡喜幾家愁!沒有上場參加比試的派主們,自然沒啥感覺。只是感慨世事無常,風雲變幻,好在……北冥武神雄韬偉略,決勝于千裏之外,保全了水脈不落于魔手!

而那些上了場的,丢了性命的派主,他們的親人們則是痛斷肝腸,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其中……靈珠兒就是最痛苦的一位!

龍鼎天死了,她也不想活了,一開始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那麽厲害的老公,為啥……會敗在一個金丹靈尊後期的金靈赤練神手裏!

直到少年天子出現,她才意識到,原來是有金丹神尊在後面加持幫助的!

如此這般,老公死得可真冤啊!靈珠兒氣得肝都碎了!眼珠子死死的盯着金靈赤練神,要不是情勢所致,不便于發作,她早就沖上去拼命了!

後來……局勢大變,師父師伯還有師叔翻盤!直接把少年天子都給做掉了,她焉能放得過那該死的金靈赤練神?在三位師長同少年天子惡鬥的同時,靈珠兒也飛身而出,去那龍鼎天殒命的太極演武島上獵殺金靈赤練神!

那方圓幾公裏的島嶼之上,并沒找見金靈赤練神的蹤影,卻在一處山丘之後,發現了一個黑黢黢的洞穴,水桶般粗,深不見底。

金靈赤練神的原形,就是一條赤練神,見此情景,靈珠兒的第一反應,自然是這狗東西見情況不妙,又逃不出北冥龍天,故而鑽進了這地洞之中避難……

真是可惱可恨又可笑!這力量系的金丹靈尊大圓滿,憤怒到靈魂都要燃燒,掄起自己的大錘,猛然朝洞口砸去,要用毀天滅地的偉力,直接把狗東西給震出來!活活敲死!

靈珠兒這一錘,雖然說……不至于把北冥宗專門用來切磋比武的太極演武島砸成兩半兒,但其恐怖至極的威力,足以碾碎太極演武島上的一切生靈,任何生命體…….在這巨錘的震蕩之下,都會碎成齑粉!

實際上,靈珠兒的力氣,雖然沒有她老公龍鼎天的大,但90%的力道還是有的!而且……那金靈赤練神,之所以能打得過龍鼎天,完全是作弊,背後有金丹神尊在撐腰,此一番,光靠他自己金丹靈尊後期的真本事,如何能撐得過靈珠兒十成奮力的毀滅打擊?

但是,令靈珠兒無法理解,也想象不到的是,自己的巨錘是揮下了,卻根本沒敲擊在那洗臉盆大的洞口上,那洞口兒……像是一條巨型蟒蛇的嘴巴,突然張開血盆大口,洞徑瞬間變大,一下子将靈珠兒吞入了“腹中”!

這個過程,悄無聲息,行雲流水,倘若…….是發生在自然間的生物鏈之間,倒是一切顯得沒什麽?很正常的獵食行為而已。

但是…..發生在金丹靈尊後期和大圓滿的高手博弈之間,就顯得十分不可思議了!感覺什麽功法修為,五行抗性,法器神威統統作廢,一切…….又回歸了叢林裏的原始法則。

第 470 章 :蝴蝶

(錯別字先更後改)

寧長久坐在石桌上,看着婚書,陷入了沉思。

婚書靜置着,如一朵嬌嫩盛開的瓣,其上不沾秋露,卻有着秋日獨有的凄清。

寧長久環顧四周。

夢裏不知身是客,他也無法分辨自己此刻到底是在夢裏還是在永生界中,但無論如何,這封婚書都應是破局關鍵。

寧長久打算再試一試。

他執起筆,在婚書上寫下了‘葉婵宮’三字,再度敲開了道殿的門。

道殿中白紗吹拂,倩影搖曳。

“婚書已然寫好。”

這一次,寧長久不等葉婵宮開口,也未恭敬地跪坐在地,他理直氣壯地站着,拿着婚書,搶先道:“我在婚書上寫了‘葉婵宮’,也就是師尊之名。”

大殿寂靜了片刻,白紗如常搖曳。

“所以說,這封婚書,是給為師的麽?”葉婵宮的問題也沒有改變。

寧長久越來越确定,這還是夢境。

他定神,道:“是,望師尊寬恕徒兒之鬥膽,并……收下婚書!”

“你,果然好大膽子。”葉婵宮的話語飄出。

寧長久立刻道:“師尊若要退婚,可以給我一個理由麽?”

葉婵宮說:“你将這份婚書予我,又有何理由?”

寧長久真摯道:“我與師尊本就相濡以沫數千載,只是天道崩塌,無奈緣斷,如今幸得重逢,師尊……應也等待許多年了吧?”

“這個理由不夠。”葉婵宮說:“退婚。”

白紗停止了搖動。

寧長久再次在石桌上醒來,看着一片空白的婚書,神色恍惚。

師尊……這是怎麽了?

寧長久揉了揉額頭,看着道殿,想不通究竟要怎麽樣才能讓師尊答應。

他又嘗試了幾遍,換了不同的說辭,情感也越來越真摯激烈,甚至連‘葉姑娘’‘婵宮’‘婵兒’之類的叫法都用上了。

但師尊始終坐在白紗之間,連面都沒讓他見到。

寧長久心想,師尊看似高高在上不食煙火,實際上會不會也和雪瓷一樣……于是這一次,他懷揣着緊張與激動,拿着婚書霸道地闖了進去,直接掀開白紗,沖入道殿中央!

事與願違,這次結束得更快,他才闖入白紗,與師尊尚隔着一段距離,便聽到了葉婵宮微冷的呵斥,随後勁風撲面,推着他砸了出去。

寧長久再次醒來。

“呼……”

他輕輕嘆了口氣,忽然有些後悔接下這封婚書了,原本與師尊一同住在不可觀裏,日子雖然平淡卻也悠然,哪像現在,充滿了挑戰……

“師尊,放過弟子吧。”

寧長久想要回歸那種平靜的生活。

無人回應。

寧長久又喊了幾聲,依舊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顯然,葉婵宮開啓了夢境,就沒有想過要輕易放過他。

“這哪裏是婚書呀,分明是師尊給我下達的戰書。”

寧長久捏緊了婚書的一角,心想真是師尊不可貌相呀,他想起先前的數十次碰壁與失敗,再想到師尊變成少女後,那人淡如月稚氣微露的清美姿容,勝負欲頓起,忽地生出一種要将師尊抓來打屁股的沖動。

……

劍閣中,陸嫁嫁收好了劍,這位白衣仙子穿越夏花茂盛的林子,來到了一座幽靜的閣樓。

司命正在閣樓中打坐。

寧長久抵禦隕星,肉身毀滅,神魂拘于永生界,與她們也算是天人相隔了。

不知不覺間已過了數月,悲傷中,她們也未意志消沉,而是收拾心情,更勤勉地修行。八年之後,她們必須勠力同心擊敗暗主,否則,那時候好不容易盼來的重逢,可能就是永久的訣別了。

陸嫁嫁到來,司命便睜開眼,暫時停下了修行。

修道之餘,她們也會時常聊天交心。

司命為陸嫁嫁沏過茶,緩緩端到陸嫁嫁面前,一副恭恭敬敬的态度。

陸嫁嫁用異樣的眼神看她,“雪瓷姐姐今天怎麽了?”

司命打趣道:“雪兒當然要讨好正宮娘娘呀,要不然夫君回來,我不就要遭罪了麽?”

說着,司命從她的衣角拈起一片落花,放入了茶盞裏,随碧色茶水一同沉浮。

陸嫁嫁小小地白了她一眼,道:“夫君不在,無人罰你,骨頭都輕了?不若去三千世界走一趟?”

司命猶豫道:“下次再去。”

陸嫁嫁抿了口茶,淡淡地笑了笑。

司命望着外面晴朗的天空,她下意識地伸出手,仿佛是要抓住天上的雲朵。

夏日燥熱,蟬鳴切切,她們穿着薄衫,黑與白相襯着,帶着仙意或冷豔的美。

“哎……”司命忽地輕嘆了聲。

陸嫁嫁知道她又在想夫君了,她輕輕抿唇,拉着司命的手起身,道:“夫君不在,妹妹替姐姐梳頭吧。”

司命在鏡前坐下,陸嫁嫁立在她的身後。

梳齒滲入銀色的發中。

司命看着鏡中的自己,幽幽道:“我們在這裏,尚有姐妹作陪,夫君一人在永生界,若是昏睡還好,若是清醒的,那這些年,他該有多寂寞呀。”

陸嫁嫁梳發的動作也不自覺地慢了下來,她輕聲道:“放心,師尊在陪着他的。”

司命搖了搖頭,道:“師尊這般寡言清冷,兩人在一起,不就是雙份的無趣了麽?”

陸嫁嫁輕輕點頭,在她的心裏,師尊也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冰山美人形象。

他們前世雖是夫妻,可很顯然,真正将他們聯系在一起的并非夫妻之情,而是綿延數百年的神魔仙之争。

他們是日與月,可日與月在人間本就是交替出現的呀。

“是啊,夫君該有多寂寞呀……”陸嫁嫁也說,話語中透着淡淡的憂愁。

……

很顯然,寧長久辜負了她們的擔憂。

他與葉婵宮的鬥智鬥勇已愈演愈烈。

寧長久試圖從其他地方尋找破局的方法。

他再次寫下了葉婵宮的名字,卻沒有走入道殿,而是推開了庭院的門,向着不可觀外走去。

寧長久發現,不可觀外籠罩着濃濃的霧,那霧似是夢境權柄生成的霧。

寧長久走入了霧中,那霧越來越濃稠,很快,他動作越發遲緩,舉步維艱,只能被迫回退到院子。

從裏面去不到外面麽……

自己只有道殿一條路可以走麽?

師尊限制得可真死啊。

寧長久回到了院子。

先前數次婚書遞交失敗,寧長久多多少少有些心理陰影。他在殿門口徘徊了一會兒,繞着殿走動着,試圖尋找有沒有其他進入的方式。

均以失敗告終。

他想要破局,似乎只有堂堂正正走到殿裏。

寧長久不再心存任何僥幸。

他推開殿門,走入,以弟子之儀跪坐在師尊的白紗之前。

“婚書寫好了?”葉婵宮熟悉的話語飄來。

寧長久點點頭,開門見山地問:“師尊究竟要怎麽樣才願意收下這份婚書?可以給我一些提示麽?”

葉婵宮沉默了一會兒,她說:“我覺得我該收下時,自然就會收下。”

寧長久若有所思,又問:“那麽,這裏到底是我的夢,還是師尊的夢呢?”

葉婵宮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說:“說正事吧。”

寧長久淡淡地笑了笑,道:“此刻,我哪怕将婚書給你,你也會退婚的吧……我自己來。”

寧長久将上面的姓名抹去。

棋盤上,他再次醒來。

寧長久看着婚書,又沉思了一會兒,這一次,他竟再次寫下了趙襄兒的名字。

不可觀是師尊的主場,此處發揮的餘地太小,那就試試‘曲線救國’吧。

寧長久轉眼來到了三千世界裏。

韶顏墨發的趙襄兒披着凰裙,揉着微紅的、睡眼惺忪的眼睛,坐在自己的對面。

趙襄兒手中捏着一枚黑子,她輕輕敲打這棋盤,話語不滿:“這麽早起來,就是喊我下棋的?”

寧長久微笑道:“這是幫襄兒醒醒腦子。”

趙襄兒瞪了他一眼,“你才不清醒!”

寧長久拈起白子,落在棋盤上。

趙襄兒看着他,忽地嫣然一笑,道:“昨天夜裏,不還一口一句襄兒殿下饒命麽,今日又裝什麽冷靜呀?”

寧長久道:“棋盤上只有你求饒的份。”

趙襄兒冷哼,“最近本殿下棋力大漲,你恐怕不是我的對手了。”

“是麽。”寧長久随口答了一句。

他落完子之後,目光環視四周,似在尋找什麽。

如果師尊在暗中看着自己,那她會在哪裏呢?

趙襄兒察覺到了他的一樣,問:“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白,是不是生病了?”

寧長久心頭一凜,他知道,如果自己再回答什麽相思病,那他馬上就會重蹈覆轍,被襄兒摁在地上狠揍。

寧長久微笑着搖頭,“沒什麽,最近身子骨有些弱。”

他又落了一子,道:“對了,襄兒,你知道師尊在哪裏麽?”

“師尊……”趙襄兒想了想,道:“師尊大人當然在不可觀裏呀,還能在何處?”

不可觀……

這個是理所當然的回答。

寧長久輕輕點頭。

趙襄兒蹙眉,“你怎麽心不在焉的呀?你再這樣下去這塊棋要死了。”

“是啊。”寧長久回神,道:“不過襄兒放心,我不會輸的。”

“嗯?你哪來的自信?本殿下棋局內外皆天下無敵。”趙襄兒驕傲道。

“襄兒別說大話,你若輸了,可也要挨罰的。”寧長久道。

趙襄兒咬緊了薄唇,想起當年皇宮中的場景,低聲道:“無恥!”

兩人繼續下棋。

最終,寧長久棋力更勝一籌,贏了七子。

寧長久取出七枚白子遞過去,道:“襄兒自己來,還是夫君幫你?”

“你……你竟敢這樣欺負我。”

趙襄兒低下頭,捏緊了拳,再度黑化,她很有傳統地掀翻棋盤,棋子如箭雨,向着寧長久激射過來。

寧長久與她下完這盤棋,主要是想試試,這個‘襄兒’會不會是師尊悄悄變的。

很顯然,襄兒已經下得很努力了,行棋思路與師尊也完全不同。

看來不是師尊……

看着掀翻棋盤的趙襄兒,寧長久心想,這是自己的夢,哪裏能容這丫頭這般造次?

這是自己的夢啊,自己才應是夢境的主人……

寧長久想象着自己擁有無窮的力量。

可當棋子打在他身上時,痛感依舊雨點般傳達過來。

他的想象毫無用處!

寧長久慘哼一聲,看了一眼持續黑化,向自己走來的襄兒,連忙抹去了婚書之名,離開了夢。

不可觀中,寧長久重整旗鼓,再次寫了趙襄兒的名字。

這一次,他學聰明了些,在棋盤上與襄兒下出了一個‘三劫循環’,兩人就此作和,襄兒也避免了黑化。

成功度過了這局棋後,寧長久誠心誠意地誇她棋力大漲,随後說頭有些疼,想出去走走。

趙襄兒問要不要陪他,寧長久委婉地拒絕,表示自己只是随便走走。

将襄兒連哄帶騙地穩住了之後,寧長久逃也似地離開了三千世界。

他知道,只要他們在一起,襄兒黑化是遲早的事,他必須離開三千世界,從這個夢裏,前往不可觀,找到師尊!

之所以選擇襄兒的夢,是因為襄兒無法離開三千世界的範圍,若是其他人,滿世界追殺自己,自己未必可以逃掉……

寧長久離開了三千世界,從夢中的西國向着夢中的不可觀走去。

如果直接走去不可觀,那他這般拐彎抹角似乎也沒有意義。

自己該以什麽樣的姿态去見師尊呢?

寧長久再次思考并嘗試起來。

這是夢境,他可以做到許多平日裏做不到的事。

第一次,寧長久編織了一個孔明燈,将婚書放在孔明燈裏,于萬妖城中放燈,讓燈一點點上浮,飄至不可觀中。

燈過雲過霧,被長風托着送入庭院,然後被師尊打了下來。

第二次,寧長久坐了個紙鳶,将婚書系在紙鳶上,讓風托着它浮到不可觀中。

師尊将一塊石頭綁在了紙鳶上,紙鳶難以承重,也帶着婚書從天上掉了下來。

寧長久忍無可忍,放棄了浪漫婉約派的作風,越來越激進。

他張弓搭箭,将婚書綁在箭上,射向葉婵宮。

葉婵宮接過箭,取來古琴,以古琴為弓,将箭射了回去。

寧長久不服輸,這一次,他更加激進。

他想象出了無數恐怖的妖魔,每一只妖魔,都是上古赫赫有名的兇獸,饕餮、九嬰、荒原王、孔雀明王、萬足大蟲……神魔聯軍在身後排開,寧長久趁着巨鲲飛起,群魔随他泱泱而去,這支足以滅世的軍隊恐怖猙獰,如雖王出征,在他的命令下,将不可觀裏三層外三層團團包圍,寧長久倚仗千軍,白衣孤身入觀,想要逼婚!

“此次擾道觀清靜,又是所為何事?”葉婵宮動聽的聲音傳出。

寧長久單手負後,倚仗千軍,道:“望師尊能收下這封婚書。”

葉婵宮不答,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兵臨城下的他,随手折了一朵蓮花,扔出。

蓮花随風飛去,呼嘯着刺過一具具高大的魔軀,不可一世的魔神被盡數洞穿,黑壓壓的千軍萬馬被那朵蓮花下盡數摧毀,轉眼化作屍山血海。

寧長久回首望去,微吸一口涼氣。

不可觀裏,葉婵宮的聲音再度傳出:“現在又所為何事了?”

寧長久嘆了口氣,取出婚書,道:“弟子……前來獻降。”

觀中寂靜了片刻,随後,葉婵宮說:“進來吧。”

寧長久穿過了道觀,來到了道殿,在白紗前坐下。

他明顯有些疲憊。

“婚書既然帶來了,為何不交予我?”葉婵宮問。

寧長久搖頭,道:“不了,師尊肯定還會退婚的,我想借這個機會,多與你說說話。”

葉婵宮沉默了會兒,嗯了一聲。

寧長久問:“師尊……是在生我的氣麽?”

葉婵宮搖首:“沒有。”

“那為何,無論我怎麽做,都碰壁呢?”寧長久低下頭,問:“還是說,師尊只是在愚弄我,根本不喜歡我呢?”

“沒有。”葉婵宮立刻道,話語略顯倉促。

這輕微的變化,卻是她難得的失态了。

葉婵宮掩唇,閉上眸子,道:“沒有的……我只是想知道,你對我,如今究竟抱着怎麽樣的情感。”

寧長久道:“這份情感哪裏是一言一句可以道完的?它很複雜,其中……甚至還有些複仇的念頭。”

“複仇?”葉婵宮疑惑。

寧長久微笑道:“師尊前世刺我一劍,我畢身難忘,此仇早晚會報的。”

葉婵宮問:“你還想要刺回來麽?”

寧長久不答,而是繼續道:“先前我一直在想,要怎麽樣才能離開夢境,我想,人只有在真正清醒的時候,才算離開了夢裏。可如果師尊真的收下了婚書,那樣才是真的在做夢吧……”

葉婵宮垂首,輕柔道:“不要這般想,我們自來到這個世間,便注定要相随一生的,這是……真正的命運。”

寧長久聽着她的話語,擡起頭,看着白紗間的婆娑之影。

“那你又為何不願收下這封婚書呢?”寧長久的話語忽然平靜了下來。

葉婵宮不答。

寧長久似是證實了某些想法,他一字一句道:“師尊,你以婚書為由,将我困在夢境裏,究竟是想做什麽?你在刻意瞞我什麽?”

……

大風吹過,金色的蝴蝶秋千般蕩去。

窗外有風吹來,紗漾若煙霧。

葉婵宮沒有回答,不知在猶豫什麽。

寧長久繼續道:“其實,從我拿到婚書開始,夢境就已經開始了吧。”

葉婵宮問:“為什麽這麽想?”

寧長久道:“因為這身衣服,意外地合身。”

先前他說過,衣服忽然顯得大了起來。葉婵宮說是他操勞消瘦,讓他不要放在心上。

之前他一直在想婚書的事,如今安靜下來,才發現了這些細節上的改變。

葉婵宮問:“那又怎麽樣呢?”

寧長久繼續說:“在這個世界裏,我總覺得少了一樣東西。”

“什麽?”

“鏡子。”

寧長久說:“這個世界缺少鏡子,所有的道殿裏都沒有鏡子,不可觀的放生池裏也沒有水,魚甚至是在天上飛來飛去的。師尊把所有的鏡子都藏起來,是害怕我看到什麽嗎?”

葉婵宮說:“不要多想,這個世界,本就是這樣的。”

寧長久卻是搖頭,話語堅定:“我的頭上,其實也有一條生命之線,就在我進入夢境之前,那條生命之線被剪斷了,于是,我變小了一些。對麽?”

……

紗簾在風中搖晃不止。

葉婵宮沉默良久,道:“其實,這一次,你将婚書交給我,我是會答應的。”

寧長久道:“答應之後,我就會與師尊一直呆在夢境裏了,對麽?”

葉婵宮輕輕嗯了一聲。

她終于說出了實情:“除我之外,永生界中的一切,都擁有生命之線,鹿會一點點變小,直至變成蝴蝶,蝴蝶會慢慢變成更小的螢火蟲,這是永生界的規則。”

寧長久靜默了會,問:“那小到最後,神魂會寂滅麽?”

葉婵宮說:“不會,八年之後,我會修複你的神魂,重塑你的肉身,你将再次醒來,屆時一切如常。”

寧長久笑了笑,道:“所以說,這只是永生界對于生命的捉弄麽?”

“嗯,這是永生界的規則,我無法改變。”葉婵宮說:“七年之後,你将變成蝴蝶,要度過忘生忘死的一年,我不希望你過那樣的生活,所以想将你永遠關在我的夢裏,直到八年後安然醒來。”

“我……不想你變成蝴蝶。”葉婵宮的話語越來越輕。

寧長久閉上眼眸,道:“原來是這樣啊。”

寧長久看着白紗,道:“可師尊要維持八年的夢境權柄,會很辛苦吧?”

葉婵宮不語。

寧長久淡淡地笑着,道:“不必如此的,惡的故事裏便說過,我們要擁抱真實。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哪怕一點點變小,哪怕變成小鹿,變成魚,變成蝴蝶,我也會一直陪着的……師尊,這麽多年,你已經足夠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白紗搖顫不止。

許久之後,葉婵宮的聲音才再次傳出。

“婚書,給我。”她說。

寧長久将婚書遞給了她。

葉婵宮展開婚書,發現上面一片空白,她問:“名字呢?”

寧長久将筆還給了她,道:“這一次,名字由你來寫。”

第 460 章 ∶逐漸彙集

第四百五十九章∶逐漸彙集

——刷嘩!

同一時間,也正是在何飛剛剛說出程櫻名字的那一刻,還不等一旁的喬娜站穩身體眼疾手快的程櫻其手裏的匕首就已經迅速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面!

“不要亂動,否則就殺了你!”

當冰涼的利刃抵在喬娜脖子上的那一刻喬娜果然沒有亂動,只不過這時候的她卻是如同一個剛剛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人一樣突然打了個哆嗦,随即之前那面無表情的臉孔也是在這一刻迅速轉變成了一臉的驚恐。

“不…不要殺我啊,啊!你…你不是何飛先生嗎?你快救救我啊,不要讓你的朋友殺我!”

不僅如此,在發現幾米外何飛居然也站在那裏後原本被程櫻吓得瑟瑟發抖的喬娜則更是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向他不停的求救,但是女接待員的這番舉動一時間卻不由讓何飛身後的藍可兒有些發懵,是的…因為她剛才可是完整的看完了事情的經過,剛剛那名女接待員明明打算用匕首殺死地上的青年,可是在被另一名突然出現的女孩控制住後她居然就像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向何飛求救?就算這個白種女人認識何飛但是看何飛剛才的表情與反應對面地上趴着的那個青年也絕對是何飛的朋友,明明剛才還想當着何飛的面殺死其朋友…然現在這名接待員卻居然當剛才的事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這種情況與反應實在是太突兀了。

當然,上面的那個想法也僅僅只是藍可兒一人的想法而已,實際上在看到喬娜與之前判若兩人的表現後,何飛與用匕首駕着喬娜的程櫻二人則是在第一時間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接着二人竟同時眉頭緊鎖的陷入了疑慮中。

并非何飛與程櫻忘記了剛才喬娜要殺陳逍遙的事,而是因為他們兩個人皆是經驗豐富的資深者,這麽多場靈異任務下來資深者們對于靈異任務中的詭異事件經歷的也算比較多了,就如同現在喬娜的這個情況他們也曾遭遇過類似的情況,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一個類似于被鬼操控的情況,不錯,同時這也是何飛與程櫻在看到喬娜與剛才判若兩人後其腦海裏的第一反應,當然了,就算第一時間有這種猜測但也僅僅只是猜測而已,就憑剛才喬娜的危險行為讓如今的何飛二人完全相信也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雖說心中疑慮,然實際上程櫻那架在喬娜脖子上的匕首也依然沒有松開。

在腦海裏思索了片刻後,何飛并沒有理會被程櫻控制住的喬娜而是大步走到了陳逍遙的身前,待來到陳逍遙的面前後他看到這名青年道士依舊和之前一樣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只見這一刻的陳逍遙雙眼緊閉面色慘白,同時還注意到他手裏竟握着一個老虎外形的金屬物件,看到這裏,何飛先是蹲下身伸出手試探了下其的鼻息…可在做完這個動作後他的眉頭卻是驟然一緊…

何飛的這個表情自然沒有逃過身旁程櫻的眼睛,所以待看到何飛那緊皺的眉頭後一時間程櫻的臉色也是不由有些變化,同時從她看向陳逍遙的那雙眼睛裏也不易察覺的流露出些許慌張之色,不過她最後還是表面上擺出一副淡定的神色對何飛問道“怎麽樣了?還…還活着吧?”

聽到身旁程櫻的問題,眉頭緊鎖的何飛則在微微點了下頭後回答道“嗯…還活着,只不過呼吸非常的微弱,這種情況不能拖延,如果拖延的久了誰也不知道他還能撐多久。”

說到這裏何飛先是一頓,随後又伸出手檢查了下陳逍遙的身體,待做完這一切後他卻又更加表情疑惑的自言自語道“奇怪…身上基本沒有傷口…那麽逍遙是怎麽搞成這樣的?”.

剛剛何飛的那番回答以及疑惑的聲音近在咫尺的程櫻依舊聽的一清二楚,雖說她也不清楚這個逗比道士為何會搞成這樣,可一聽何飛說陳逍遙目前還勉強活着…程櫻眼睛裏那原本擔憂的神色卻是瞬間消失不見,轉而是冷哼一聲道“太可惜了,這個煩人的蒼蠅居然沒死。”

“不過情況也不容樂觀,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如果在不及時得到救治的話那也撐不了太久。”

望着眼前的陳逍遙…目前對其束手無策的何飛也只能無奈的嘆可口氣,接下來他便心有所感的擡起頭掃視了一圈目前的5樓走廊,此時在走廊內…他、程櫻、藍可兒以及不知是怎麽一回事的喬娜四個人皆位于這裏,另外也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這5樓的走廊目前也如同其他樓層一樣根本就沒有盡頭,很明顯這樓層已經被封閉了,但他倒是不怎麽擔心這點,畢竟他已經找出了破解封閉的方法而且還把這個方法告訴了所有的團隊成員。

可一想到其他的同伴,一時間何飛的心裏也是不由一陣擔心,是的,雖說程櫻已經按照他的通知抵達了5樓,可是其他人怎麽還沒有過來呢?莫…莫非……

然而…幾秒後正當面容凝重的何飛從地上剛剛站起身的那一刻,有兩個人影卻是在之前程櫻所出現的那面牆壁那瞬間竄了出來!由于出現的太過唐突一時間不僅把何飛吓了一跳不說一直站在他身後的藍可兒以及被程櫻控制住的喬娜兩女則同樣是被吓得紛紛發出了一聲驚叫,尤其是藍可兒則更急忙縮到了何飛的背後,然好在由于剛才程櫻的事情讓他也大體有了些心裏準備,果不其然!待這兩個人影完全通過那面牆壁後兩張熟悉的臉孔也是在這一刻映入了何飛與程櫻的視線中。

只見在程櫻身後的兩三米處,錢學玲在越過那面牆壁後就在第一時間看到了對面的何飛與程櫻兩人,一時間錢學玲面容一喜!至于何飛與程櫻也同時向她點了點頭,然而在錢學玲的身旁…這時候鏡片覆蓋下的某雙眼睛先是在第一時間迅速的掃視了前方的何飛幾人,尤其是何飛背後的藍可兒與被程櫻用匕首架着的喬娜兩女更是被其重點打量對象,在掃視了一圈衆人後那雙眼睛才又看向了那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陳逍遙那裏。

快速的觀察完這一切後,一只伸出來的手先是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接着那張面容斯文的臉才慢慢變換成了一臉的凝重,最後這名戴着眼鏡的斯文男人則轉向對面的何飛說道“能否将剛才的事情詳細的向我敘述一遍呢?”

未完待續…

第 459 章 北條元就

古河勇人回去之後,給淺野百合道了歉,也讓淺野百合有些不安的心,重新放了回去。

彥真輝則是請長谷川泰三稍微盯着一點,不要讓古河勇人吃虧。

只是作為獨立經紀人,長谷川泰三接下來只怕會非常辛苦。

現在彥真輝有些後悔,當初就應該讓古河勇人跟那些大經紀公司簽合同,這樣會得到更多的資源,當然——也可能會丢掉更多的東西。

長谷川泰三自然是沒口子的答應,哪怕別的不說,只是憑兩家的交情,他也不可能讓自己的侄子吃虧。

京都近郊,有一棟巨大的莊園,高達十米的圍牆內部,是廣闊的森林,一條蜿蜒的水泥道路,直通莊園正中央的主體建築。

近三十名女仆在莊園中忙碌着各自的工作,人人行動小心翼翼,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莊園內部,金碧輝煌,奢華的氣息令人窒息。

閃亮的金色,讓這棟巨大的莊園顯得暴發戶氣息十足。

不過北條元就很喜歡這樣亮閃閃的顏色,他也知道這樣的色調,會讓整個莊園看起來不夠典雅,但北條元就不在乎,因為每當訪客到來的時候,都會被這棟莊園的大手筆所震驚,這才是他想要的。

巨大的長桌上,擺滿了精致的食物,來自于世界各地的美味料理,在這張桌子上都能夠找到代表。

北條元就品着紅酒,翹着二郎腿,毫無形象的一手搭在椅背上。

女仆輕輕走上來,小心翼翼給他斟上紅酒,随後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北條元就舉着酒杯,淡定着看着下方。

那裏有兩位訪客,正滿臉驚訝,因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奢華的場面,甚至緊張到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兩位不用緊張,就當是自己家裏一樣,想吃什麽東西請随意,如果這裏沒有的話,也可以自己提出來。”

“嗨伊,多謝北條大人。”

兩人忙不疊地感謝着,并且不停地交換着眼神。

“大造寺桑,有什麽疑問嗎?”

長得有點像鱷魚的大造寺立刻點頭哈腰的站了起來:“沒,沒有疑問,北條大人實在是太熱情了,我和遠藤桑都有些受寵若驚,見笑了。”

“大造寺桑真的是太客氣了,在我家裏,不用那麽客套,請随意。”

但這樣奢華的晚餐,無論是遠藤绫水還是大造寺壽,都覺得消受不起。

兩人戰戰兢兢拿起銀筷,随意夾了一點不知什麽食材的料理,食不知味的塞進嘴裏,又象征性的磨蹭了幾分鐘,然後放下筷子:“我們吃飽了。”

北條元就很滿意他們的禮貌和恭敬,笑着擺了擺手,立刻就有女仆上來,眨眼之間把長桌上的料理都收了下去。

“遠藤桑、大造寺桑,想要過這樣奢華的生活嗎?”

“這……當然想了。”

“只要你們跟着我,用心辦事,這樣的奢華生活,并不只是夢想。”北條元就一上來,就給兩人畫了一個巨大的大餅。

遠藤零時急忙陪着笑臉:“多謝北條大人栽培。”

“哪裏,遠藤桑作為你帝華産業的掌舵人,你的支持,對我和我兒子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

“北條大人過獎了。”

北條元就一邊看着遠藤零時,一邊拿腔拿調說着話,一時間也并不透露自己的真正意圖。

他想要拉攏遠藤零時,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只不過遠藤零時為人小心謹慎,北條元就明裏暗裏示意了好幾次,遠藤零時都沒有倒向自己這邊,讓北條元就頗為不爽。

好在遠藤零時的左膀右臂大造寺壽終于還是沒能擋住糖衣炮彈的侵蝕,在他的穿針引線和幫助下,現在遠藤零時終于開始倒向了自己。

北條元就心裏充滿了成就感。

像遠藤零時這樣,手裏掌握着一個實業集團的人,已經有不少都被他拉攏了過來,這讓他對自己的計劃有了更加充足的信心。

原本他是不會這麽着急的,只是自己的兒子過繼到了本家,沒有了他這個親生父親的管教,兒子做了不少蠢事,讓九條財閥內部已經有很多人對此感到不滿。

九條家那個老家夥,身體已經大不如前,對財閥的掌控力也下降了很多,北條元就仗着是九條楓的親生父親,在財閥內上蹿下跳,中飽私囊,很快就積攢了一筆不小的財富,同時他的野心,也跟着滋長了起來。

像這樣奢華的生活,半年之前,北條元就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不過北條元就選擇卻不僅僅滿足于此了,他渴望更多!

同時他也很清楚,兒子作為財閥繼承人,地位還不夠穩固,他必須要想辦法讓兒子坐穩繼承人這個位置才行。

被趕出九條家的大小姐九條紗矢華,成為了對他和他兒子來說最大的威脅。

當然,還有那個老不死!

如果他現在就死了,九條財閥不就落在他北條元就的手裏了嗎?

想想吧,那可是全島國最頂級的三大財閥之一!

手裏掌握的資産,數以兆億計,控制的公司足足上千家!

像帝華産業這種市值千億(在九條紗矢華掌權期間增長了)的大企業也有不少,這樣的大財閥,就要落在自己的手裏了,想想都會覺得興奮啊。

北條元就絕對不會允許,這些已經即将到自己嘴裏的肥肉被人奪走。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成為九條財閥的新的主人了!

九條元就完全不擔心,自己會無法控制九條財閥,因為早就已經有好幾位九條家的元老暗中投靠了他,表示會支持他奪取九條財閥的控制權!

北條元就仿佛已經看到,一條金光閃閃的大道,早就已經鋪在了自己的面前。

“大造寺桑,我讓你去辦的事情,做的怎麽樣了?”

“嗨伊,北條大人盡管放心,流言已經散播出去了,很快就會有所行動,不過請恕屬下愚昧,古河勇人不過只是一個新人演員,出演的電影雖然票房出色,但對于北條大人來說,他也不過只是一只小小的螞蟻吧?”

北條元就輕輕打開折扇,宛如諸葛之亮,在這一刻,他感受到了智商上的優越感。

古河勇人的确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小小的螞蟻,但北條元就很清楚,這個螞蟻的背後,有一個自己都有些忌憚的人物——彥真輝!

第 462 章 :歸家

“小姐,你笑什麽?”司硯見江芙蕖不怒反笑,烏黑的眼睛瞪大了,看怪物一樣看着江芙蕖。

江芙蕖聽到這聲音,才恍然自己在吳寧侯府,她總是忘記這點,忙收了笑,正要開口哄一哄司硯,卻聽得蒙璜的笑聲從前面傳來。

“大小姐回來了,夫人和老夫人請您去西屋坐會子呢。”蒙璜掃了司硯一眼,似乎有些吃驚于江芙蕖眼中的笑意,卻也沒多話。

她是吳寧侯夫人的得力丫鬟,十分守規矩。

江芙蕖随着蒙璜到了西屋,還未踏進門檻,就聽到正堂內傳來一陣爽氣的笑聲。

“阿緒也大了,也知道在祖母跟前耍滑頭了,這事可不是祖母我說了算的,要問你老子娘去。”

江芙蕖微不可見地挑了眉頭,原無緒表哥?她邁過門檻,果然見着西屋正堂內多了幾個人。

一個原無緒,還有鮮少見到的江子青,還有曲曲的老爹吳寧侯。

見到進屋的江芙蕖,屋內所有人的眼睛都像有默契似地刷刷看向她。

江芙蕖……

她默默地伸開手臂,任由司硯給她解開毛絨氈子,然後十分坦然地在衆人的矚目中往正堂走去。

“外祖母。”

“父親。”

“母親。”

“大哥哥。”

“緒表哥。”

待地喊完,她便在江子青身邊落了座,正對原無緒。

多日不見,原無緒面上似乎更白了,也不知道這段時間躲哪裏去了,原老夫人過來那日,竟是都沒來接,聽着原老夫人話裏的意思,原無緒這是遇着什麽難解決的事想通過原老夫人來“投機取巧”了?

“曲曲表妹。”原無緒沖着江芙蕖就是一個大大的笑。

江芙蕖皮笑肉不笑地掃了他一眼,然後低了頭,摸了摸自己腰間的小短笛。

原無緒面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我就說阿緒是最喜愛與曲曲玩笑的。”原老夫人見着這兩兄妹之間的機鋒,笑眯了眼,“怎麽見着他曲曲妹子,便忘了規矩了。”

這話落了,一屋子的人便都笑起來。

原無緒似是面上撐不住,說了兩句便起身要走,原老夫人似乎也不想多留他,只囑咐了一句,晚膳過來一起用,便任由他們幾個爺們去了,一屋子裏很快剩了江芙蕖、原依蓮、原老夫人三人。

“曲曲啊,你到外祖母身邊來。”人一走,原老夫人就對江芙蕖招手。

江芙蕖早習慣了她們這遭,非常乖覺地起身坐到原老夫人腳底邊的蒲團上,随口便是一句,“外祖母昨日點的香可有效果?”

原老夫人年紀大了,又常居西南之地,來了上京城這許多日,竟是有些認床,時常歇息不安,江芙蕖便在閑暇時順手給她熬了湯藥,見效果不明顯,又調了安息香輔眠,前日才剛用,只是效果并不是太好,她昨日便換了一副湯,想着應該能相輔相成。

原老夫人面上的紅潤和綿延的呼吸已經能說明一切,她這句也只是多問。

“曲曲制香的本事,哪個敢說不好的,我老婆子是不饒她的!”原老夫人笑着拉起江芙蕖的手,軟聲道,“昨日外祖母睡地特別香,今日晌午才起來呢。”

“是啊,曲曲,改日你也給我調個香包。”原依蓮笑着附和原老夫人的話,她起了身,走到江芙蕖跟原老夫人身邊,壓低了聲音問江芙蕖,“曲曲,那寒大公子如何?可能入眼?”

……

今日居然連個過場都沒有,江芙蕖低了頭,不吭聲。

原老夫人和原依蓮都急了,原老夫人幾乎要把江芙蕖從地上拉起來,“我的小祖宗诶,這寒大公子聽說彬彬君子,年輕有為,你也沒看上眼?”

“是啊,曲曲,便是這個不滿意,你到底有哪個滿意的,你只管與我說個準頭,我便能給你找出個像樣兒的來!”原依蓮打包票。

……

江芙蕖仍舊是不吭聲,只打算把這只鹌鹑做到底。

原依蓮和原老夫人見她這樣,都氣地撫心口,正恹恹的功夫,忽然聽得門口一陣輕微的喧嘩,她一擡頭,眼神有些淩厲,“蒙璜,是誰在門口喧嘩?”

蒙璜還沒來得及拉住司硯,就見司硯跑進內堂,對着上首跪了下來,把今日那尚書府小丫鬟的話傳了。

這話落了,一屋子都靜了下來,足足有半刻鐘的功夫,原依蓮才出聲道,“知道了,以後萬事都要守規矩,不可如此莽撞了,念着你是初犯,今日便不罰你了,你下去吧。”

待得司硯退了出去,原老夫人的龍頭拐便杵地咚咚響,她面色漲地通紅,“豈有此理,欺人太甚!老身就說這寒家的門面,夠不上我們曲曲,你偏要讓曲曲去相看一二!這自古以來,姻緣之事,門當戶對,切記切記!”

“母親息怒,我萬想不到這尚書夫人如此不要臉面。”原依蓮也氣地心口一陣陣地疼,她上手安撫原老夫人,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一個直接,一個軟刀子,把個工部尚書府說地是一文不值。

饒是江芙蕖見過些世面,也聽得一愣一愣的,這貴圈的貴婦人們,當真是惹不得惹不得,她怕原老夫人情緒激動身體出問題,便起身拿了桌上備用的藥瓶,倒了兩粒清心丸出來喂了原老夫人。

原老夫人被江芙蕖這一動作攪和,也沒了罵尚書府的興致,轉頭抱了江芙蕖,幹嚎着,“我苦命的曲曲。”

“外祖母切記身子,不可情動過烈。”江芙蕖無奈地安撫老人情緒,這原老夫人是個直脾氣的,情緒真是爆竹一樣,發作起來,噼裏啪啦地響,擋都擋不住。

原依蓮聽到江芙蕖這話,也忙安撫原老夫人,兩個人好歹把人勸地平靜了,原老夫人便盯着江芙蕖看了半晌,嘆了一句,“阿緒也是個沒福的,這麽好的丫頭不要,偏要那什麽心啊肝啊的,唉。”

這一句簡直莫名其妙,江芙蕖只怕原老夫人要把她跟原無緒湊堆,忙道,“外祖母,曲曲經此一遭,只覺得緣分天定,倒一時沒有想那麽多,心想着,許是到了時候,那人便來了,倒是務須如此周折,只怕勉強。”

話落,便見原老夫人和原依蓮都看着她。

四目雙眼,炯炯有神,似帶着探究,又似帶着恍然。

“原來曲曲是這麽想的。”

“是啊,倒是我們兩個疏忽了。”

??????

江芙蕖腦袋裏一萬個問號,自己剛剛的話,讓他們誤解了什麽嘛?

第 470 章 叢林戰!

第470章 叢林戰!

夜,漆黑如墨。

正義軍和叛軍的正面交鋒,讓這座城市陷入無盡的恐慌和硝煙之味中,在兇險莫測的原始山林中,倒是有着一份難得的寧靜。

一棵棵參天大樹林立,茂密的枝葉,阻攔了天空中那淡雅的月光,山林中的黑夜,無疑是完全漆黑的。

一支有着百來人的雇傭兵隊伍,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山林中,披荊斬棘,手電筒來回轉動掃視着周圍,似是在尋找什麽。

為首一人,是一個體型矮小的精壯男人。

尋找一天,都是沒有找到半點線索,精壯男人的眼中,也是流露出些許不耐煩和質疑。

“那些人質,真的退入這山林中了?老大誤判了吧?”精壯男人眉頭緊皺,提出了質疑。

“老大說了,人質衆多,除了躲到這原始山林之外,別無去處,三當家的,咱們要相信老大!”一個虎頭虎腦的雇傭兵說道。

被叫做三當家的精壯男人撇嘴,不置可否,繞了半天都沒找到人走過的蹤跡,難不成那衆多人質是飛進這山林的?

這時候。

“三當家的,快過來看!這裏有人走過的腳印!”一道驚呼聲忽然響起。

三當家挑眉,急忙帶人去看。

來到現場後,三當家果然是看到,在這有着不少人踩過的痕跡,而手電筒往前照去,也是能夠隐約看出一條小道。

顯然,這是需要不少人走過,還會形成的小道!

“嘿,老大說的還真沒錯啊!”

三當家咧嘴一笑,大手擺動着輕喝:“順着這條小道,追蹤過去,見到人就直接動手,不留活口!”

嗖嗖嗖!

百人之多的雇傭兵隊,頓時順着那小道沖去。

三當家也是融入人流,開始深入山林。

卻是陡然。

唰!

一道破空之音,毫無預兆的響起。

噗!

跟在隊伍最後頭的一個雇傭兵,應聲倒下。

“有情況!”

三當家機警,猛地大喝,讓所有雇傭兵都是警惕了起來,而他手中的電筒也是照射過去,只見那倒下的雇傭兵,已經死亡。

心髒部位,極為精準的被一根刀削制成的尖銳目光,狠狠洞穿。

“木棍殺人?這力量和精準度,好可怕…”

三當家臉色一變,急忙喝道:“有人潛伏在附近,大家戒備,找出潛伏着的人!”

畢竟是經歷過無數戰争的大型雇傭兵,突然死了一人,卻也沒有驚慌,在三當家的指揮下,一個個家夥都是提起了手中的武器,目光警惕的望着周圍,一只只手電筒,也是開始照亮周圍。

唰!

一根木棍,自一處茂密雜亂的草叢中暴掠而出。

噗!

又一人應聲倒地。

連續死了兩人,現場的氣氛,似乎也是突然緊張了起來。

三當家瞪着虎目極為震怒,指着那雜草叢的方向,怒喝道:“有人埋伏在那,開槍!”

突突突!

激烈的槍聲,打破了這山林的寂靜。

足足持續了好幾分鐘,三當家适才大手一擺,示意衆人停下。

三當家沉聲說道:“過去看看!”

跟在他身邊的三個人,邁着警惕沉穩的步伐,朝着那雜草叢緩緩靠近,臉色頗為凝重,手中的武器,也是随時準備着出擊,應對一切突發的變故。

終于,三人走到了那雜草叢,一番尋找,三人灰頭土臉的走了出來。

“三當家,草叢中沒人。”三人報告道。

“沒人?”三當家皺眉。

唰唰唰!

在衆人神經都因為疑惑而有所松懈的時候,又是三根長槍般的木棍呼嘯而出。

噗噗噗!

那站在草坪旁的三人,皆是被命中要害,瞪眼斃命。

而這一次,那三根木棍的來源處,則是和先前截然相反的方向…

“混蛋!”

短短幾分鐘時間便是倒下五個人,氣的三當家頓時臉色鐵青,一種屈辱感也是油然而生。

因為他知道,潛伏在這附近的人,只有一個。

僅僅一個人,竟是能夠如此迅猛輕易的,獵殺他們百人中的五人,這簡直就是羞辱!

唰唰唰!

三根木棍再次從另外一個方向席卷而出。

噗噗噗!

這次,倒下的人有四個。

因為有一根長棍,直接是洞穿了兩個人的心髒,将那兩人給串聯成了一體。

三當家震駭,同時也暴跳如雷:“廢物,你們這群廢物!”

而其他的雇傭兵,到這時也終于是慌亂了。

他們不傻,此時自然是能夠意識到,那潛伏着的人,不論是個人實力,還是叢林戰的經驗,都要完勝他們。

他不需要槍、不需要兵刃,只需要一根根木棍,就能輕易帶走一個個雇傭兵的生命!

在這原始山林中,最不缺乏的,也就是這些木棍…

一股恐懼之感,在他們心中逐漸升騰,也是在他們亂了陣腳後,一根根木棍出擊的速度愈發迅捷猛烈,來自于不同的方向。

噗噗噗!

急促突兀的破體之聲,不斷響徹在這片區域,一個個生命力旺盛的精英,也都是沒有選擇性的應聲倒地。

一個。

兩個。

三個。

約莫一個小時後,血腥味徹底彌漫了這片地帶,足有上百之多的雇傭兵,到現在也只剩下三當家一人。

好歹,他也是內勁高手,感知敏銳,中途躲開了好幾根木棍。

看着現場的諸多屍體,三當家臉色陰沉的可怕,額頭上青筋暴走,一對虎目中,則是充滿了驚駭和忌憚。

他緊張的望着四周,精神緊繃到了極致,四面八方對他而言,都是充滿了凜人的寒意。

他不知道,會在什麽時候什麽方向,突然沖出來一根足以讓他斃命的長棍。

這種未知的危險,才是最消磨意志的。

悉索索…

極致的寧靜中,身後方向,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三當家猛的轉身,手電筒也是照射了過去,只見一個年輕的華夏男人,正從一個草叢中慢悠悠的走出來。

他臉上,噙着一抹似是戲谑的笑意。

三當家皺眉:“你是誰?”

“我聽不懂你說的是什麽鳥語。”

洪陽停下腳步,饒有興致的看着那三當家,輕笑道:“不過我還想說,叢林戰這種東西,你們來多少人,我就可以殺多少人。”“不是吓唬你,是真的。”

第 458 章 天宮三老

在花果山,劉辛接到了大眼睛的傳訊,正要趕回清涼山,忽然花果山又重新被天羅地網封鎖,李天王等人又去而複返。

沉吟一下,劉辛立刻給外面的雲中子傳訊,叫他帶領牛王兔王和妖兵一起返回。清涼山來的這些将領,也都随同回去救援。然後,留下馬王,在外面騷擾。

至于劉辛自己和鐵拐李、張果老,在沖出天羅地網之後,再去追趕大部隊。在劉辛想來,實在不行,就駕着金梭向外硬闖。

雲中子接到命令,立刻帶領大部隊先行出發。而且,他還不忘一面飛行,一面調教那些操縱兔王的妖兵。估計有一天的時間,基本就可以掌握要領。

劉辛則帶着鐵拐李、張果老二人,騰空飛起,準備硬闖天羅地網。妖族大聖一見,也叫了牛魔王和蛟魔王,一起上去相助。

慢慢接近天羅地網的濃霧,妖族大聖道:“劉兄弟,這個天羅地網十分難纏,看起來雲霧迷蒙,一穿即過。可是,到了裏面,極容易迷失方向。而且,你看那上面的金絲沒有,千萬不能撞上,否則,立刻就會被纏住,然後遭受雷擊。我的不少猴子猴孫,就是被殺死在上面。”

說到此處,妖族大聖不禁咬牙切齒,手中的金箍棒攥得咯咯直響,想是心中氣憤之極。

劉辛擡眼觀瞧,只見濃霧之中的金線時隐時現,竟然能緩緩流轉,并無什麽規律可言。于是也不由暗暗皺眉:“不知道金梭會不會被它困住?”

正在思慮間,只見濃霧之中忽然出現一個漩渦,飛速流轉,很快就形成一個黑洞洞的空間。随後,光芒閃爍,李天王率領着一隊人馬出現在劉辛等人面前。

劉辛沒有注意李天王,卻一直在觀察那個黑色的空洞,神識掃過,他驚異地察覺,裏面根本就不再受天羅地網的控制,很明顯,從那裏可以直接沖到外面。

他現在心急如焚,清涼山遭到突襲,而且都是仙人聯軍中的高手,這實在叫他有點擔心。因為現在這個時候,是清涼山最空虛的階段。

無論如何,也要從這裏沖出去。他決定,要利用李天王給他的這個良機。體內的混沌之力全力運轉,劉辛已經準備開始硬沖。

這時候,李天王得意的聲音想起:“劉辛,今日休想逃竄,你的死期到了。”

對于他這樣的叫嚣,劉辛只是付之一笑:天宮之中的天将确實不少,但是,最厲害的也就是楊戬那個等級,而且,相信二郎神也不會真正和他作對。剩下的四大天王那個、二十八星宿,對于現在的劉辛來說,還構不成太大威脅。

“李天王,休要耍嘴,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劉辛可沒有時間和他磨嘴皮子,掣出如意金棍,便要硬闖。鐵拐李也掄起鐵拐,張果老手中的簡板也随時準備敲擊,給天兵好好說一回書。

“哈哈哈——你等真以為我天宮沒有高手不成?”李天王放聲大笑:“今日,我們天宮三老要聯手蕩妖除魔!”

話音未落,從他的身後閃出三條人影,立在劉辛等人對面。立刻,一股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衆人一起望去,卻是從左邊那個黑面老者身上散發出來。

只見他面如鍋底,滿頭黑發向四周散開,形如雄獅。雙目開合之間,射出一道道寒氣,動人心魄,望之生畏。衆人不由暗暗震驚:天宮竟然還有這等高手,看樣子,早就堪破大尊境界。

而劉辛則并未太留意這個黑面老者,他的目光,被中間那個人所吸引。這人身上,絲毫感覺不到靈氣的波動,整個人站在那裏,就仿佛不存在一般。

只見他身上一襲白衣,相貌十分年輕英俊。如果和劉辛站在一起,說是他的弟弟都有人會相信。

最有特點的是這個人的頭發,竟然分成黑白兩色,從頭頂正中左右分開,一面白如霜雪,另一邊則漆黑如墨,泾渭分明。

“這個人才是真正的高手,即使不是大尊,但是,距離真正的大尊也不會太遠。”劉辛的心中做出這樣的評價,因為從此人身上,他隐隐感覺到一絲只有大尊才會擁有的氣勢:溶于天地,化于自然。

而在此人的右邊,卻是一個紅衣老者,滿頭紅發飄揚,紅面赤須,細長的雙目微閉,兩條赤眉,長長的垂下,一直垂到頸上,相貌也十分古怪。

正在觀看之際,劉辛的耳邊忽然傳來張果老的傳音:“劉兄弟,這三位只怕不大好惹。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上古時期,第一次仙魔大戰的時候,這三位就是仙人一方的成員。黑面者乃是燭龍,紅面者乃是巫族叛變過去的旱魃,中間那位,應該就是應龍,據說,蚩尤大尊都在他手下吃過虧。”

“這麽說是三個老怪物,和共工祝融他們都是一個時期的人,天宮還真是變态,從哪裏将他們挖出來?”劉辛對于上古傳說中的人物,多少還有些了解,只是想不到,他們有一天能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還是對立面。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三個都是老不死了。”忽然,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只見應龍正看着劉辛,他的兩只眼睛竟然也一黑一白,說不出的怪異。

“不要看他的眼睛!”劉辛的身上猛然一震,然後倒飛出幾丈。就在剛才,他忍不住好奇心,向應龍怪異的雙眸看去,對方的雙眼竟然如同深潭,而且,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吸引力,一直将劉辛的神識拉進去,就連元神,也慢慢向裏面扯動。

黑白兩色在急速旋轉中,竟然形成一片混沌,而此刻,它的吸引力變得更大。劉辛本來形神一體,可是,元神也竟然有破體而出之勢。

危急之中,劉辛體內的混沌之力忽然湧動,強行将劉辛的元神拉回。再看應龍的雙眼,卻和常人無異,而且,眼神如同深潭一般清澈。

淡淡的笑意挂上應龍的嘴角:“小家夥,你的修為不錯,雖然不是很強大,但是很精純,我喜歡。”配上陰陽怪氣的語調,聲音聽起來有點叫人起雞皮疙瘩。

劉辛則搖搖頭:“我不喜歡,你可是上古應龍?”

應龍俊美的臉上笑意更濃:“我喜歡的意思是你還有能力和我一戰,幾千年沒有出手,也實在是無聊啊!”

“老大,這小子俺看上了,讓我先試試他的斤兩。”赤發紅眉的旱魃忽然插話。

“老三,你先等等,排好也輪不到你。”黑面老者燭龍扯着大嗓門叫嚷。

劉辛忍不住摸摸鼻子:“我說三位,我給你們出個主意如何,不如這樣,你們仨誰最厲害,然後叫他出來和我打一場好了。”

三人不由同時一愣,燭龍怒吼道:“小子,夠狂,敢在我們三老面前這樣說話的,除了那幾位大尊,還沒有別人,今天,說什麽也不能饒你。”

“老二,別急,咱們不能落個以大欺小的名聲。這樣吧,老三先上,給他點教訓,叫他看看我們的手段。不過,別弄死他,留着還有用。”應龍那令人厭煩的聲音又響起。要不是他是上古時代就出來活動,劉辛真懷疑他是不是在皇宮裏面呆過。

旱魃聽了,哈哈一笑:“老大放心,我手上自有分寸。”然後,将頭一甩,須發眉毛一起飛揚,轉向劉辛道:“小子,看你剛才抵抗老大的天魔眼,大概修煉的是混沌之力,來,咱們比劃比劃。”

說完,身形忽然從原地消失,然後出現在劉辛面前三尺的地方。劉辛立刻就感覺到一股熱氣撲面,仿佛被一團烈火炙烤一般。

“旱魃,傳說中的一種怪獸,最大的嗜好就是制造旱災,出沒之處,往往赤地千裏,其威力可想而知,看來,這又是一場惡仗。”劉辛心中暗暗小心,不過,嘴上卻說道:“前輩原來也是巫族,幸會幸會,晚輩後學末進,見過前輩。”

說完還真就像模像樣地稽首為禮。旱魃臉色更加漲紅,他最讨厭別人揭他的老底。當年因為四處作亂,結果被仙人捉住。這家夥竟然就很沒有氣節地投降。不過,他也有羞恥之心,一直将此引為奇恥大辱。

而面前這個小子,竟然笑眯眯地捅軟刀子,叫旱魃如何不惱怒。只聽他的口中怒吼一聲,然後,伸出兩手,徑直向劉辛胸前抓去。他的兩只手爪,顏色赤紅,上面彌漫着一層紅霧,就差一點沒有燃燒。

但是劉辛知道,這雙魔掌,甚至比三昧真火的溫度還要高,雖然還隔着幾尺距離,但是上面火熱的氣息,已經叫劉辛的肌膚有一種強烈的灼燒感。

而且,兩個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旱魃出手的速度又快如閃電,剎那之間,他的雙手已經抓上劉辛的前胸。

“哈哈,小子,先嘗嘗烈火焚身的滋味吧。”旱魃早就把剛才應龍的吩咐忘在腦後,催動體內的火力,潮水一般,向劉辛的體內傾瀉而去。

第 462 章 殺招齊出!

這話一出,現場衆人先是一愣。

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了,一人開口道:“陳鋒副部長要過來?”

其餘人也是一臉驚喜,但是依然有些不太敢相信。

而淩霄卻是篤定地點點頭,因為他分明感應到一股絲毫不弱于對方那名超脫境三階的氣息,正在朝這邊趕來。

“好了,你們趕緊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淩霄開口說道。

現場衆人聞言,沉默片刻之後,15號率先打破了沉默。

“淩霄那你千萬保重!”15號沉聲說道。

淩霄點頭答應下來,旋即一衆華夏武者紛紛開口跟淩霄道了聲保重,就這樣離開了這樣。

而淩霄則是看向異界超脫境三階強者飛來的方向,口中低喃了一句,“超脫境三階嗎?我還從來沒有遇上過超脫境三階的強者啊!”

淩霄臉上帶着一絲笑意,将自身狀态調整到最佳狀态。

一股濃濃的戰意,從他心中升騰而起。

下一刻,淩霄動用了全身命魂化,因為對方已經快要趕到這裏了!

嗖!

一聲破空之聲傳來,一道身影出現在高空之中。

這是一名長須老者,他的目光銳利如鷹隼,雙眼牢牢鎖定住了淩霄。

而淩霄也在此時,完成了全身命魂化。

“小輩,你怎麽不跑?”長須老者冷冷地說道。

淩霄聞言,淡淡地說道:“跑?我為什麽要跑?”

“哼,你以為我沒有發現你們那名超脫境三階武者,正在朝這裏趕來嗎?

他的飛行速度可比不上我,殺你,我只要瞬間就可以完成!”長須老者看向淩霄的眼神之中,就是看向蝼蟻一般。

淩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地微笑,道:“那你還能什麽呢?”

這個笑容瞬間就将長須老者給激怒了,老者冷笑一聲道:“那就給老夫去死吧!”

“只手遮天!”老者一聲厲喝。

一股恐怖無邊的氣息,頓時席卷全場。

兇悍無比的命魂之力,随着老者心念一動一動,立刻彙聚在他的右手之上。

老者嘴角噙着一抹無比冰冷的笑意,“死吧!”

這話一說出口,只見他的手掌驟然變大,一米……兩米……五米……十米……

手掌到了二十餘米,這才是終于停止變大。

而這時手掌,已經快要觸碰到淩霄身體!

一旦手掌擊中淩霄,哪怕是以他戰體小成的身體強度,也是讨不到任何好處。

也就是在這一刻,将自身狀态調整到極限的淩霄,終于是動了!

“上蒼之手!”淩霄口中發出一聲怒吼。

左手鵬爪平攤開來,一股無上偉力在鵬爪上彙聚起來,命魂之力洶湧而出,鵬爪奮力向上轟殺而去。

而這僅僅只是個開始罷了,右手鵬爪則是緊握成拳。

“明王之拳!”淩霄再次怒吼。

一道如同神明臨世,足以轟殺世間萬物的拳勁陡然出現。

這還沒完,化身為金翅大鵬的淩霄,尖銳無比的鳥喙一橫,一道散發着無盡鋒銳氣息的刀芒就此斬出!

“開天!”淩霄怒目圓睜,一連三大殺招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