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6 章 被傀儡的下場!

顏沖将他的三把刀收了起來,嘆了口氣。

鬼舞辻無慘仿佛看到了自己生的希望,他連聲道:“謝謝……謝謝!”

随後就看見顏沖将背後的那把巨大的大太刀抽了出來。

鬼舞辻無慘:“!!!”

你們年輕人不講武德!

随後顏沖手起刀落,雙手特刀,一道紅芒将鬼舞辻無慘的腦袋一劈兩半,連帶着下面的一小塊脖子,一起斬斷。

被加了鍍膜的不死斬,現在對鬼也有足夠的殺傷力了。

而不死斬本就帶着收割性命的能力。

所以鬼舞辻無慘便被顏沖給傀儡了。

“這,這是怎麽回事兒?”鬼舞辻無慘對自己新構建出來的身體産生了一股強烈的陌生感。

“歡迎來到重生鬼魂大家庭。”顏沖把另外幾個傀儡也喚了出來,“給你介紹一下你的前輩,這位是水生村劍聖,阿凜;這位是網球雜志記者,井寒音。別管你們誰大誰小,總歸都是我的長輩,以後你們就平輩論處吧。”

水生阿凜現在的性格已經開朗多了,便主動過來打招呼:“沒事兒,慢慢就習慣了,以後咱們就是姐妹了。”

而井寒音現在明顯還在生顏沖的氣,道:“姐妹不姐妹的,我可沒答應啊!還有你能不能不再往我這邊亂扔東西了!你知道這對一個強迫症來說,有多難受嗎?”

“好好好!”顏沖這邊答應得可快了,但是答應歸答應,他沒打算聽。

鬼舞辻無慘:“……”

等一下!

姐妹?

鬼舞辻無慘看了看自己,現在的形象就是最初來時的那個女鬼形象。

樣貌絕美,表情冷酷。

“喂,我不是女的!”鬼舞辻無慘強調了一下。

“作為一個鬼,我知道你能随意改變性別。”顏沖道,“不過在我這邊,只有女人才能進入牧場當中。你如果不喜歡的話,我還有一頭牛,要不你倆住一起?不行,那頭牛也是母的,未必能喜歡你!”

鬼舞辻無慘整個人,哦不,是整個鬼都不好了。

“要不你還是烤死我算了。”鬼舞辻無慘道。

“那可不行。”顏沖擺了擺手,“你現在已經是我的私有財産了,不能輕易損毀。你知道違背我的命令會有多恐怖嗎?”

鬼舞辻無慘看了看水生阿凜,又看了看井寒音。

好像也沒多恐怖啊!

水生阿凜臉上的笑容雖然和藹可親,但是她見鬼舞辻無慘似乎不服,于是直接就拔刀了。

鬼舞辻無慘都沒看見她的刀是怎麽揮的,自己的腦袋便掉落了下來。

連整個世界都變成了旋轉的。

這女的,真的是個劍聖啊!

鬼舞辻無慘只在繼國緣一的手裏見過這麽快速度的刀,就連顏沖與她相比也差得多了。

而井寒音則非常善良地幫鬼舞辻無慘把腦袋撿了起來,安了回去,道:“你別害怕,咱們現在都是一家人了,即使我們互相攻擊。只要這小子不同意,我們誰也死不了。”

說完,井寒音還非常“和藹”地帶着鬼舞辻無慘參觀了一下她們居住的牧場。

“這就是我們以後居住的環境了!”井寒音高興地介紹道,“怎麽樣,是不是特別的規整?”

鬼舞辻無慘對建築沒什麽興趣,但是卻聽懂了井寒音的話。

“我死不了了?”鬼舞辻無慘笑道,“雖然我打不過那個劍聖,但是我可能打過你!以後你就叫我姐姐吧!”

井寒泉也沒理,直接抓着鬼舞辻無慘的脖子,把他扔進了旁邊的一間小屋。

鬼舞辻無慘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然後就被綁在了一個凳子上。

而在那個屋子裏,還有一臺紫外線消毒燈。

井寒音直接把燈打開,罩在了鬼舞辻無慘身上,然後坐在旁邊,拿出一瓶酒來,在那自斟自飲。

鬼舞辻無慘:“???”

紫外線消毒燈的功率不大,但是也足夠讓鬼舞辻無慘破防了,而且還很疼。

“姐姐,姐姐,您是姐姐!”鬼舞辻無慘終于服了,“您說您要是有這麽大的本事,您倒是早說啊!”

“說,我拿什麽說?”井寒音道,“要是讓外面那個小子發現了我的真正實力,我還不要累死了?一天天收拾這些房子,不夠我累的了。”

“有話好好說……”鬼舞辻無慘又道,“我都已經服軟了,你方不方便先把我放下來?”

“你覺得我在乎的是你管我叫不叫姐姐嗎?”井寒音罵道,“你知道就因為你給這小子弄了三億七千四百二十一萬八千八百六十四兩三錢的銀子,我這些天忙活成啥樣了嗎?”

鬼舞辻無慘:“……”

實話實說,你這黑眼圈是有點大!

你沒事兒數銀子玩,你這不有病嗎?

鬼舞辻無慘感覺連顏沖在內,這整個空間內都沒有一個正常人。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的判斷确實沒有錯。

因為井寒音這邊剛消了點氣,把鬼舞辻無慘放了出來,便又跑過來了五個女孩子。

她們雖然樣貌和服飾都不相同,但是看起來都是那麽的可愛。

她們見來了新人,便很親切地過來打招呼,還跟鬼舞辻無慘擁抱在了一起。

鬼舞辻無慘從來就沒相信過人類,但是形勢比人強,現在也只能妥協,跟她們抱了一下。

鬼舞辻無慘是鬼王,以吃人為生。

對付不了水生阿凜和真實實力深不可測的井寒音,難道他還對付不了幾個小姑娘嗎?

眼看着這些小姑娘就在他的懷裏,他也急需補充體力,所以沒在多想,一口咬了下去。

但是随後他就後悔了。

不但嘴巴跟着火一樣,而且辣味直接頂上了鼻子,他頓時鼻涕一把淚一把,哭成了一個淚人。

而且那個被咬的小姑娘也疼得直哭,散發出了更多的辣味。

旁邊的四個小姑娘也跟着一起哭了起來。

鬼舞辻無慘感覺非常的辣眼睛,好像被人噴了辣椒水一樣。

這五個家夥都是什麽變的啊!

怎麽這麽辣啊!

還是人嗎?

一直到顏沖處理完了外面的事兒,進來檢查一下情況,這才把那五個小姑娘勸走。

而鬼舞辻無慘整個人都哭腫了一大圈。

顏沖拍手大笑:“別說,現在比之前像鬼多了!”

第 473 章 我不是正義的夥伴

說實話,在看完視頻之後,彥真輝除了感慨一聲,藝能圈居然還會有真愛,剩下的就是滿肚子的不爽!

因為他被利用了!

而且視頻裏的大島潤,完全的是自我中心,除了自說自話的懇求之外,就是在賣可憐!

請求幫助?

呵呵!

我彥真輝又不是正義的夥伴,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憑什麽讓我來做?

如果是在以前九條紗矢華還掌握着九條財閥的時候,甚至都不需要大小姐親自表态,只要白石千早在公開場合稍微露出那麽點意思,自然會有無數舔狗為其沖鋒陷陣。

只不過如今形式不同了,彥真輝雖然依舊不懼藝能圈,卻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無論什麽事情,都要量力而行。

彥真輝之所以不懼藝能圈,完全是因為背後的上國駐軍,是因為他老娘唐詩華的輝騰集團。

上國駐軍不可能公器私用,幫他去怼個小小藝能圈,那不是掉份嗎?

至于輝騰集團,這是條猛得不行的過江龍,在島國這個資源匮乏的國家,掌握着新能源的輝騰集團,是個三大財閥都惹不起的存在,但是……論起對島國的掌控能力,輝騰集團就算再怎麽厲害,也不是在島國深耕數百年的三大財閥的對手,三大財閥對島國的掌控,那可是悄無聲息,卻又嚴絲合縫的。

這也是為什麽當初彥真輝剛開始拍電影,白石千早往那邊一站,不論是爽不爽彥真輝的,都得老老實實跪下叫爸爸,像周防郁雄、喜多川光這種圈子裏的大佬,都得賣彥真輝的面子。

如果是在那個時候,看在他提醒過古河勇人的份上,彥真輝或許也不介意出手幫個忙。

古河勇人情商其實不低,只是有時候喜歡作死而已,在看完視頻後,也是陷入了沉默。

“真輝,我是不是又給你惹麻煩了?”

島國人的習性就是如此,哪怕是親密如家人,如果給對方添麻煩了,就會覺得很內疚。

彥真輝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自責,我現在是在問你的想法,雖然大島潤接近你的目的不單純,但他也的确有值得同情的地方,如果你想幫他的話說吧。”

古河勇人低頭思考着,彥真輝也不催促,甚至還跑去給他泡了一杯茶。

過了大概十來分鐘,古河勇人已經有了決心。

“真輝,我知道,我其實還很幼稚,大人的世界,也跟我以前想的完全不一樣,但我不能就因此而退縮不前,何況從好的方面講,大島前輩在第一次提醒我的時候,至少是完全抱着好意的。”

彥真輝沒有去跟古河勇人擡杠,比如說“人心隔肚皮,你怎麽知道人家不是早就設計好的呢?”這樣的話是沒有意義的,每個人對世界的認知都不一樣,強行擡杠完全是自己找不自在。

“至少在我心裏,我認為大島前輩是我的朋友,我想要幫助他,這是我發自內心的想法。但我不是什麽正義的夥伴,我不能因為幫一個剛剛認識的朋友,就讓我的家人和我的朋友置身于危險之中。”

古河勇人擡起頭,看着彥真輝道:“真輝,我現在其實很害怕,我怕自己有一天也會變成跟大島前輩一樣的下場。”

彥真輝可以理解古河勇人現在的矛盾心情。

“那我們就先試一是吧,反正我手裏已經有一些平野敬一的不法證據,就先拿他開刀怎麽樣?”

“诶?那老姐她們呢,對方可是心狠手辣的黑社會,會不會讓她們也遇到危險?”

彥真輝笑了笑:“我可不是大島潤,不過也的确得防着他們狗急跳牆,這件事還得找人再商量一下。”

找誰商量好呢?

當然是九條紗矢華!

在所有女孩之中,九條紗矢華的眼力和能力無疑都是最高的,白石千早應該也能行,但可能會比九條紗矢華稍微差一些。

把大島潤的事情跟九條紗矢華等女說了,九條紗矢華也支持彥真輝的決定。

不過她認為,直接像莽夫一樣怼上去,是最愚蠢的選擇。

除非雙方的實力差距過于懸殊,否則還是應該稍微小心一些。

在九條紗矢華的建議下,彥真輝決定來一出聲東擊西。

用平野敬一拉皮條的事情,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開,然後手機高嶺會所中的不法證據,最終發動雷霆一擊,絕對不給對方任何翻盤的可能。

最近幾天,平野敬一可謂是春風得意,古河勇人的事情,早就已經被他扔到九霄雲外去了——區區一個沒有靠山,也沒有大經紀公司的小演員,圈內封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這種驟然成名,然後又迅速隕落的例子,在藝能圈裏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真正讓他開心的,可不是對付了古河勇人這樣的小人物,而是他現在抱到大腿了!

之前彥真輝進入電影圈拍攝第一部電影的時候,九條財閥高調站臺,當時甚至引起了整個藝能圈的恐慌。

那可是九條財閥,是全島國最頂級的三大財閥之一,能夠得到這樣的粗大腿支持,彥真輝怎麽可能會不成功,像平野敬一這樣已經取得了一部分成就的圈內人士,普遍都認為,彥真輝之所以能夠創造票房的奇跡,絕對是因為九條財閥的支持,否則就他一個高中生,根本就不可能壓的住一個劇組,又怎麽可能拍的出一部好電影?

只不過彥真輝來勢洶洶,走得更加突然。

九條財閥也在之後不久重新隐入黑暗,就好像根本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讓風聲鶴唳的藝能圈,終于在擺脫了巨大的壓力,可以松一口氣了。

不過彥真輝拍攝的電影獲得成功,卻給一些中小型財閥開拓了新的視野。

加賀家就是這樣一個家族傳承的小型財閥,其家族總資産并不算特別驚人,但在自己的老家,卻有着非常驚人的影響力。

而且這種代代相傳的家族,有着金錢無法衡量的底蘊,這才是最讓人眼饞的。

加賀財閥少主加賀健年近四十,是個極富野心的人,看到彥真輝只是在藝能圈兜了一圈,随便拍了一部電影,立刻就收獲了百倍的回報,決定自己也去效仿一下。

就算沒有彥真輝那麽驚人的回報率,随随便便掙個幾千萬円也是好的,畢竟現在島國的經濟大環境就這樣,大財閥倒是日益膨脹,像加賀財閥這樣的小型財閥卻是需要尋找新的出路。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 472 章 法寶論

多寶道人手中祭起一物,光華萬道,晃得觀戰衆人都眼花缭亂,看不真切。雖然還不知道這件法寶的威力,但是,僅僅看它這種迷惑敵人耳目的功效,就非比尋常。

“不好——”雲中子大叫一聲,慌慌張張地就跑,似乎十分畏懼。

“落!”多寶道人用手一指,只見那件法寶終于顯形,原來卻是一把七色傘蓋,名為“七寶琉璃帳”,只要将人罩住,不管你是神聖仙佛,一時三刻就化為膿水,十分厲害。

雲中子口中哇哇亂叫,身上七色光閃爍,顯然已經被七寶琉璃帳鎖定,他似乎也知道逃不掉,索性穩住身形伸手在頭頂一拍,立刻冒出一個小人,身高七寸,也是有鼻子有眼,和雲中子相貌毫無差別。

小人伸出兩手,脆生生地喊了一聲,然後,托住七寶琉璃帳。立刻,小人就又矮了幾寸,身上的光芒也黯淡幾分。

雲中子這才将七寶琉璃帳拿在手中,看夜不看,就扔進儲物戒指裏面,然後用袖子使勁在臉上擦了幾把:“多寶道人,這次該輪到我了。”

“可惜,早知道這小子如此不濟,應該一上來就施展雷霆手段,大概現在已經将他斃了。不過,這厮強行用元神來接我的法寶,已然受損,不足為慮。”多寶道人心中暗暗後悔,不該高估對手。

這次,輪到雲中子嚣張,只見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猥瑣:“嘿嘿嘿,多寶,你可要小心了,我這個法寶一出,驚天地、泣鬼神,只怕你在劫難逃。”

說罷,祭起一物,金光閃閃,大小有如山岳,向多寶道人壓下去。

“打仙磚?這種大路貨也好拿出來丢人現眼!”多寶道人又氣又笑,手中掐動幾個印決,那打仙磚就迅速縮小,然後落入多寶道人的手中。多寶道人看也不看,随手就扔向地面。這樣的法寶,他根本就不屑使用。

雲中子卻是一聲驚呼,身形快如閃電,将打仙磚撈回來,用袖子在上面精心擦拭幾下,然後才放回儲物袋之中。他的身上,最多的就是儲物設備,戴着兩個儲物戒指,還有兩個手镯,腰裏還拴着兩個儲物袋。

看到雲中子拿着破爛當寶貝,多寶道人更加看不起他:與這厮比拼,實在是丢臉,趕緊了結他吧。于是揚手祭起一物,青光閃閃,立刻就将雲中子困在當中,原來,卻是六根碧綠的竹子。此寶名為“清淨竹”,轉能困人。

雲中子又是怪叫連連,眨眼之間,六根清淨竹就已經纏到他的身上,然後化作六條繩索,分別将他的四肢和頭部脖子套住,嚴嚴實實,包裹得如同木乃伊。

多寶見狀大笑:“雲中子,我這清淨竹的滋味如何,保管你現在看不見、聽不着,徹底達到清靜無為的境界。”

只聽裏面傳出嗚嗚的聲音,随後,那個小人又冒出來,不過現在只有五寸左右,他的小手扯動清淨竹,想要把雲中子解救出來。可是,清淨竹似乎抽不斷,理還亂,小人忙活了半天,不見效果,裏面的雲中子卻被勒的發出一陣陣殺豬般的叫聲。

小人也急了,開始飛快轉動身子,将清淨竹都纏在自己的身上,不一會,就變成了一個綠色的大線團。

雲中子終于脫身,雖然極為狼狽,但是也顯得很興奮,他将小人身上的六根清淨竹收起,小人卻只有三寸大小,狀極可憐。

“多寶,下面該看我的了,這次是我壓箱底的法寶,你瞧好吧!”說罷,祭起一物,白光閃閃,向多寶道人纏繞過去。

多寶道人睜開慧眼一瞧,原來是一根捆仙繩,幾乎是每個仙人都必備之物。于是,掐動法訣,用手中的金絲手套将捆仙繩接住,然後,直接扯成幾段。他的這副手套也是一件異寶,專門用來收取別人的法寶。

看到捆仙繩被毀,雲中子頓足捶胸:“多寶,你還我的寶貝!”

“好,給你!”多寶道人将捆仙繩扔到身下,然後,又祭起一物,白光流轉,是白瑩瑩的一根如意,徑直向雲中子的頭頂擊去。

雲中子想要躲閃,那玉如意上面卻忽然放出三光,牢牢将他罩住,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玉如意向天靈上落下。

無奈之下,雲中子只好故技重施,又施展元神出竅,去硬接三寶玉如意。看着只有三寸大小的小人,去接三尺長的玉如意,實在感覺很可笑。

可是,這個小人就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将玉如意穩穩托住,然後,交到雲中子手中。不過,他的使命也完成,化成一縷青煙消散。

雲中子将三寶玉如意收起,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剛才消散的元神,又向多寶道人道:“這回又輪到我了,看打!”

手中一道金光射出,直奔多寶道人的胸前。多寶道人伸手一撈,卻是一把金色的小劍,也是垃圾貨。現在,他終于有點醒悟過來,指着雲中子喝道:“你這厮實在狡詐,竟然敢騙我的寶貝!”

被他這麽一點破,衆仙也都明白過來:原來,這個雲中子每次都破爛法寶,同時,将多寶道人的上好法寶收取,不過,他敢于這樣做,也是因為有實力做保障,藝高人膽大。

令人最疑惑不解的是,他的元神消散,怎麽還能活得好好的?

這時候,只聽多寶道人喝道:“雲中子,不要以為你有身外化身,就可以随便收取我的法寶,這一次,就沒那麽容易。”

說罷,面上也露出凝重之色,然後,雙手連連彈出,只見無數光點在空中閃現,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卻是五色神砂。如此大範圍攻擊性法寶,雲中子化身出的小人,确實也無能為力。

雲中子見自己的陰謀被對方識破,也就不再裝模作樣,騙了幾樣法寶,也算夠本。擡頭看到五色神砂,雲中子不慌不忙,取出一個玉淨瓶,喝了一聲“收”。

只見瓶子裏面射出一道白氣,竟将五色神砂都收入其中,一粒也沒剩。

“我的玉淨瓶,怎麽會到了你的手上?”看到雲中子拿着的正是自己的寶貝淨瓶,觀音菩薩也忍不住吃驚地大叫起來。

“師弟,這個可是我仿照你的那個制作,雖然功效差一點,但是也算可以,一般的東西,都能收取。”雲中子嘻嘻一笑,然後又轉向多寶道君:“你的法寶雖多,卻不懂變通,這些法寶,都明珠投暗,可惜可惜。枉你還自稱使用法寶的行家,實在是贻笑大方。”

多寶道人哪裏肯服氣:“休要誇誇其談,我又有哪裏不對。”

“法寶之道,并非以多取勝,我要是帶着千八百樣法寶,豈不是天下無敵。使用法寶,最忌多而雜,關鍵是要看自己适合使用什麽法寶。比如說,張果老的年齡是最大的優勢,生死卷放到別人手裏是一把雙刃劍,但是對他來說,卻最合适。所以,使用法寶,沒有最好,只有最恰當,你可服氣?”雲中子一改憊懶的樣子,談論起法寶,竟然十分莊重。

就連多寶道人也不由暗暗點頭,承認雲中子這番話确實有道理。卻聽雲中子又滔滔不絕地說道:“法寶使用,也是一門學問,能夠用最簡單的法寶來克敵制勝,化腐朽為神奇,才是最高的境界。舉手投足,皆是法寶,這樣的法寶,無處不在,無時不在,是為天下第一寶!”

多寶道人也不由收起輕視之心,然後神态恭敬地問道:“莫非雲大師已經到了這個境界?”

“廢話,我要是達到這樣,剛才那打仙磚、捆仙繩什麽的,還不早把你拿下!”雲中子有恢複了原來猥瑣的模樣,口中教訓多寶道人,就像訓斥自己的弟子一般。

“原來你也是空口說白話,戲耍于我。可惱!”多寶道人也忽然醒悟,一開始,被雲中子的誇誇其談給侃暈了,現在才回過味來。

“哈哈哈,起碼我也算領悟到這個境界,有追求的目标,比你這個號稱‘多寶’,卻不會使用的白癡要高出一籌。”雲中子的嘴上不饒人,開始挖苦多寶道人。

多寶道人被他氣得要死,擡手祭起一物,見風就漲,很快,就變得十幾丈方圓,将雲中子牢牢罩住,卻是一口碩大的洪鐘,散發出耀眼的金光。

只聽鐘內當當當三響,聲音渾厚悠長,兩旁觀戰的人聽了,都覺得元神動蕩,隐隐有破體之勢。連忙收斂心神,這才不被鐘聲幹擾。

劉辛一看後面的妖兵已經有人開始搖搖欲墜,連忙祭起蚩尤旗,擋在隊伍前面,無形的聲波傳到蚩尤旗上面,只是引發上面的黑氣一陣波動,然後就消于無形。

旁邊的人都受到如此沖擊,那麽巨鐘之下的雲中子,他所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不料,雲中子卻一個勁的放聲大笑,笑聲越來越高亢,直沖雲霄,竟然和鐘聲相抗衡。

多寶道人不由一愣,不停地将印決打到落魂鐘上面,一時間,當當當的鐘聲不絕于耳,越來越急促。

雲中子卻依舊不為所動,一邊擊掌,口中一邊作歌:“身逍遙,心自在;不操戈,不弄怪;萬事忙忙付肚外。吾不思理正事而種韭,吾不思取功名如拾芥,吾不思身服錦袍,吾不思腰懸角帶,吾不思拂宰相之須,吾不思借君王之快,吾不思伏弩長驅,吾不思望塵下拜……”

“小小廬,不嫌窄;舊舊服,不嫌穢。制芰荷以為衣,結秋蘭以為佩。不問天皇、地皇與人皇,不問天籁、地籁與人籁。雅懷恍如秋水同,興來猶恐天地礙。閑來一枕山中睡,夢魂要處蟠桃會。那裏管玉兔東升,金烏西墜。”

歌聲清越,韻律天成,漸漸的,那鐘聲竟然退居次席,仿佛給雲中子的歌聲伴奏一般,最後,當雲中子唱罷,那落魂鐘也變成巴掌大小,黃澄澄的,落在雲中子的手中。

“什麽破法寶,整個一坨大便。”雲中子罵罵咧咧地将落魂鐘收進儲物袋裏面,直叫那些仙人瞠目結舌。

第 485 章 鬼舞辻無慘!

聽到了鬼舞辻無慘這幾個字,那個女鬼的表情當時就變了,不過沒過多久就平複了下來。

“你以為我是什麽人?”那個女鬼哈哈大笑道,“笑話!我要是有那樣的本領,就好了。”

“你可以不是。”顏沖道,“不過你今天走不了了。”

顏沖一伸手,又是一道紅潔之箭,他家倒裝的防盜門于是又關閉了。

那個女鬼似乎是知道童磨的遭遇,所以故意沒有坐在紫外線燈能夠照到的地方。

即使門已經關了,她也是安全的。

“我知道你的消息能夠同步給鬼舞辻無慘,但是他的消息卻未必能同步給你。”顏沖道,“所以就算我這次猜錯了,那麽就當是為你們竊聽我而償還的一點代價吧。”

顏沖一伸手,早就準備好了的紫外線手電鏈球瞬間彈出。

那鏈球的初速度非常快,比閃電也不遑多讓,是刀匠村的老少爺們們精心打造的。

那個女鬼為了躲避紫外線光,不得不待在一個比較尴尬的角落,根本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躲避,直接走就被顏沖的鎖鏈纏上了。

作為鏈球頭部的紫外線“CT”沿着她的全身照射了一遍,似乎要把那女鬼肢解。

哪怕是以體術著稱的上弦之三猗窩座,在這樣的攻擊下,也不得不變成了一團魚生。

但是這女鬼被CT掃了一圈之後,竟然什麽事情都沒有。

她甚至用力一掙,将這根鏈條一環環地崩開,掙脫了開來。

“鬼舞辻無慘,你還說你不會武功?”顏沖大喝一聲。

“呵呵,既然被你逼到了這個地步,那我也就不裝了。”那個女鬼說道,“沒錯,我就是鬼舞辻無慘。你明明有很多次機會殺我,但是都沒有動手。”

“我本來真是想和你談生意的,直到我感覺到你派鬼跟蹤我。”顏沖道,“我已經領悟了至高領域,沒想到吧?”

“那只是騙人的東西罷了。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什麽至高領域,有的只是力量!”鬼舞辻無慘道。

“不不不,肉體的力量只是一人敵罷了。你對真正的力量,一無所知。你只是一個卑微而又渺小的可憐蟲。”顏沖道,“你甚至都不知道什麽叫做科學!”

顏沖似乎是猜到了鬼舞辻無慘能夠掙斷他的鎖鏈,所以在他的這個鏈條之間鑲嵌了很多枚紫外線集束炸彈。

随着鏈條的斷裂,這些炸彈被彈了出來随後激發,對處于中間的鬼舞辻無慘,造成了圍繞性質的打擊。

顏沖根本沒有必要節省紫外線集束炸彈,這種東西在副本外面根本就不值什麽錢。

而普通的鬼是沒有辦法掙斷這根與日輪刀相同材質的鏈條的。

所以顏沖早就将老本全都押在了鏈條上,這一次突然激發,十幾顆集束炸彈先後爆炸,産生的輻射當量怕是要以億瓦來形容。

鬼舞辻無慘的快速再生或許能夠抵擋手電筒級別的紫外線,但是在面對這次超強的光束爆炸時,也沒有了辦法。

現在就好像有十幾顆太陽在近距離的烤着他,即便是鬼舞辻無慘這個原初的鬼也扛不住了。

他美麗的外表瞬間碎裂開來,裏面大量的鬼肉随之蔓延再生,然後又被烤幹,變成了一片片的渣子掉落了下來。

這便是鬼舞辻無慘的再生能力與太陽之間的戰鬥,無論鬼的力量有多大,在大自然面前顯得也是那樣的渺小。

面對太陽這個天敵,鬼舞辻無慘無能為力,終于被烤成了一個人幹。

而顏沖這邊最大的問題便是那些集束炸彈是瞬間爆炸的,而不是持續發動的,能夠持續的時間非常有限。

如果它們能這樣一直烤下去,鬼舞辻無慘當時就會死在這裏。

但是很可惜,就在鬼舞辻無慘要被徹底烤死前的一刻,那些光芒終于消散了開來,再也不剩一分。

鬼舞辻無慘曾經被砍成過幾百份,但是最後僅憑着一小塊碎肉,也成功逃脫再生,保留了性命,所以這次行動絕不能留下他任何一點碎片。

如果這都讓他跑了,那他可能真就不會再出來了。

不過顏沖對于這種情況也是早有準備,僅靠着鏈條和集束炸彈,很有可能是殺不死鬼舞辻無慘的。

為了徹底完成主線任務,他在後面還準備了B計劃,C計劃……

顏沖直接拿出了一桶提前準備好了的“神龍露水”,潑在了鬼舞辻無慘的殘肢上。

這些“神龍露水”就算是不能把鬼舞辻無慘徹底還原,最起碼也大大的抑制了他身為鬼的再生能力。

而接下來的事情就要靠着刀來解決。

“光之呼吸,一之型,破曉!”

“光之呼吸,二之型,弧光!”

“光之呼吸,三之型,斑影蝕!”

他三刀齊出,先是在鬼舞辻無慘的殘肢上砍出了一個大三角,随後又發動了絞肉機式攻擊,最後又“铛铛铛铛”,連續地砍了二十一刀,毫不間斷。

随後顏沖的攻擊力以及攻擊速度也達到了巅峰,哪怕只是普通攻擊力,看起來也像是厲害的殺招。

他進入到了狂暴狀态,面對着下面的鬼舞辻無慘,就好像一個剁肉的屠夫一樣,誓要把他切成臊子!

被紫外線烤焦,又被“神龍露水”降低了再生能力的鬼舞辻無慘,尤其是又遇到了繼國緣一的配刀所附帶的禁療效果,他哪怕渾身都長滿了腦子和心髒,不怕被斬首,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作用了。

顏沖根本不考慮什麽斬首的事情,他現在是在以分子級的層面與鬼舞辻無慘作站,他要把鬼舞辻無慘的每一個細胞都殺死,根本不管是精肉、肥膘還是軟骨。

魯提轄表示服務态度很贊!

終于,鬼舞辻無慘只剩下了一個新長出來的腦袋,發出了一聲哀求:“求求你,饒我一條性命……我保證以後不再與你為難了!”

顏沖突然一陣心軟。

從進這個副本之後,鬼舞辻無慘好像從來沒有對他做過什麽壞事兒,不但白送了十二鬼月給他做任務,還送了他整個日本國庫裏的銀子。

他好像确實沒有與自己為難過!

“好吧……”顏沖道,“那我給你留條活路吧。”

第 476 章 可能會死的

警察隊長看着場中的情況,目眦盡裂。

那可是他們警察發誓要保護的人啊,就這樣倒在了他們的面前,而此時的他們還必須要躲在車內。

“你們怎麽看?”

警察隊長看着車內的衆人,聲音沒來由的開始了顫抖,好像此時心中已經下出了什麽特別艱難的決定一樣。

車內的所有人看着自家隊長這個樣子,大概也能夠猜出自家隊長到底是個什麽想法。

一群人面面相觑之後,終于得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我們願意和隊長一起共進退!”

十幾個警察異口同聲的說道。

江然在車內看着警察們的這一系列動作,心中忽然有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意識到這群警察可能又要出去給秦凡那家夥添亂了。

“我告訴你們,你們現在出去也沒有用,只能看秦凡那家夥到底有沒有能力力挽狂瀾,剛剛那個市民的下場你們也看見了,你們現在貿然出去,除了送死沒有別的門路。”

警察們自然知道自己現在出去意味着什麽,但是就算是死,他們也要保護市民的安全。

看着一個個的警察走上了街道,秦凡沒來由的感覺有些悲壯。

有心想要把這些警察全部都勸回去,但是話到嘴邊,才發現自己的話好像是跟住了一樣,怎麽也說不出來。

“你們為什麽非要出來給我添亂呢?”

秦凡說話的時候笑呵呵的,絲毫都沒有責怪這群警察的意思。

這些人再怎麽說也都是成年人了,還輪不到他來數落。

既然這群人都已經出來了,秦凡能夠做到的也就只有用盡自己最後的力量,一定要護這些警察的安危。

“外面已經沒有人了,你們放心的退回車內不是更好嗎?”

警察隊長只是淡淡的瞥了秦凡一眼,随後就做好了戰鬥的姿态。

廢墟當中養起來了沙塵,遮擋住了秦凡一行人的視線。

此時的秦凡眼睛被霧障所迷住,心中也更加的警惕。

為了保護周圍這一群警察的安危,他同時也加大了自己靈力的輸出。

“你們小心一點。”

這也算是秦凡能夠說出來的最溫柔的話了。

一群警察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全部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他們能夠感受到,面前的這個家夥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危,真的是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我們應該能夠幫上一些忙吧?”

隊長說話的時候都有些心虛,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

但是秦凡聽到之後,卻是沒有任何猶豫的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也已經有了一個方法,但是他又怕隊長沒有那麽快的反應速度。

其實最好的誘餌還是江然,但是此時的江然在車內,而且秦凡也不願意讓江然犯險。

“是不是需要一個誘餌把它勾引出來?”

秦凡都還沒有說話,就聽見警察隊長開口說了出來。

這一句話可謂是正合他的心意,所以他當即對着隊長點了點頭。

隊長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往無前的說道:“如果實在沒有人的話,那就我來吧!”

此時隊長這家夥在秦凡的心中,身體都變得高大了許多。

“這樣的話,你可能會死的。”

秦凡說話的時候語氣凝重,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而在聽懂了秦凡的話之後,知道是這家夥對自己安危的在乎,隊長對着秦凡端端正正的行了一軍禮,随後十分肯定的對他點了點頭。

“我總是要保護這個城市的。”

秦凡看着隊長已經斷了的兩只手,不明白這家夥為什麽非要這麽倔強。

确實,他從來都是一個為了生命不顧底線的人,如果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是決然不可能的。

看着隊長的身影緩緩的走出保護罩,秦凡心中打翻了五味雜陳,喉嚨當中好像是被什麽東西噎住了。

隊長身後站着的一群警察,總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他們想要把自己的隊長替換下來。

畢竟從他們入行開始,隊長一直都對他們照顧有加。

“隊長,要不你回來吧?”

“不用了,畢竟我是隊長!”

看着自家隊長的背影,所有的警察全部都沉默了。

“你們傷心個什麽勁兒?你家隊長又不會死,放心吧,有我在呢。”

秦凡不知道自己應該說這群人什麽,或者是說他們礙事吧,但是此時卻有一些尊敬他們。

或許因為這群人這麽礙事,才會尊敬他們。

隊長的身體緩緩踏入迷霧當中,秦凡則是盡量操控着自己的靈氣,朝着迷霧當中擴散。

現在的情況,也就只有利用這種方法,消耗大量的靈氣來獲得那一丢丢可憐的視野。

看到隊長的身體走進了迷霧當中,最後開始被迷霧覆蓋,直到最後隊長的身體已經完全消失在衆人的面前。

雖然現在的秦凡已經看不見隊長的身體了,但是他知道,那家夥就站在自己的前面。

“放心吧,肯定不會出事的。”

秦凡像是在安慰着自己身後的一群警察,又像是在鼓勵着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霧霾當中突然又是一陣勁風刮來。

秦凡則是小心翼翼的維持着自己深厚的靈力護罩,另一邊眼神還在迷霧當中掃視。

“看見你了!”

秦凡大喊了一聲,随後身體一動,直接擋在了隊長的前面。

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一痛,秦凡知道,自己已經結結實實的挨了奢比屍的一擊。

開始奢比屍雖然在秦凡的身上劃下了幾百道爪痕,但是秦凡的身體表面一直有靈力護罩,并且還有靈力,能夠排除毒素到體外。

但是現在,秦凡的靈力已經是接近枯竭,沒有足夠的靈氣支持把這些奢比屍毒全部都排出體外了。

在感受到自己肩膀一痛的同時,秦凡掉出來了自己腰間的匕首。

右手拿着匕首,左手直接攀上了這個小奢比屍的手臂。

左手用力一扯,匕首就直直的朝着奢比屍的後背落了下去。

這一刀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就在秦凡刺出了這一刀之後,毒素也開始自他的肩膀處開始蔓延。

第 476 章 :索藥

夜色如水,小小的荔城中一片寂靜,只偶爾有小孩的哭啼聲。

“我不要!”江盈惠猛地從床上坐起,白膩的額頭上一片黏膩的汗漬,她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氣。

剛剛,她做了個夢,夢見自己穿回到現代,再次成為那個醜陋,自卑,一無所有的孟小雅,她簡直要吓死了。

待得看清楚四周的情形,她松了一口氣,還好,她沒有穿回去,她還在堯國!還是蕙蘭縣主!

“小蝶,端杯水來。”江盈惠軟軟地朝外喊道。

小蝶應了聲,不過一會兒,便是輕輕地開門聲。

江盈惠看到遞到嘴邊的水杯,緩緩地張開紅唇,“小……噗~!!!咳咳咳~~!!”

無意中看清楚水杯中那人的倒影,江盈惠口中含着的水全噴了出去,她嗆地臉色粉紅,眼睛裏都起了水光,咳了好一陣,才警覺地拉過杯子蓋住自己半裸的香肩,瞪着站在她床邊,半彎着身子端着水杯的唐晖,“唐晖,你怎麽會在這裏!”

昏暗的燭光下,他那張白皮紅唇的臉看起來像吸血鬼一樣,讓人有些恐懼,更何況他此刻的神色,寒冷如雪。

自從跟這個人有了瓜葛,江盈惠就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把柳岸帶在身邊,不為其他的,就為防着唐晖,因為唐晖這個人,總是神出鬼沒,出現在你絕對想不到的時間和地點。

“小敏跑了。”唐晖直起身子,手一揚,那還剩半杯的水杯便直直地飛向牆壁,“嘭”地一聲,四分五裂。

可就是這個動靜,竟然像是沒有人聽見一樣,江盈惠想到上京城中一夜死去的那五十多條人命,渾身瑟瑟發抖,柳岸哪裏去了,難道被唐晖殺了嗎?

不會的,他的身手很好的。

“我已經把她交給你了,她跑了你來找我有什麽用,她沒有回來!”江盈惠梗着脖子,強自鎮定地說出這句話。

唐晖冷冷一笑,手一伸,便将江盈惠削尖的下巴捏在了兩手指之間,他仿佛要把江盈惠的下颌骨捏碎,力氣越來越大。

“疼疼疼,你松手!”江盈惠擡手去掰他的手指,掰不動,又擡手去打他的手臂,“你快松手,不然我喊人了。”

“你喊吧。”唐晖眼中帶着一絲譏諷地看着江盈惠,目光落在她鎖骨邊的紅痕上,“或許你聲音大點,這店裏所有人都會知道,你和你那柳護衛,做了些什麽。”

“你不要血口噴人!”江盈惠自然知道自己身上的痕跡,她将被子拉地高了些,也不去管唐晖的鉗制了,“你這個神經病,你這麽晚來找我幹什麽?就是為了說這些胡話嗎?”

“把藥給我。”唐晖似乎也懶得跟江盈惠逞口舌之辯,他眯了眼,不等江盈惠開口便道,“小敏說,那藥是你給她的。”

“她放屁!”江盈惠心中一急,下巴上又很痛,便忍不住爆了粗,“那藥我要是有,我早給你了,我留着幹什麽?”

“給陛下,給皇後,又或者是給太後,給哪個人不是給呢?”唐晖的聲音冷,吐字又慢。

每說出一個名字,江盈惠的臉就白幾分,到最後,她忍不住恨恨地瞪唐晖,“我給他們作甚,一個個都是白眼狼,這些年我孝敬的還少嘛,誰念着我的好一分?便是你,那藥當初救了你的命,你是怎麽對我的!”

她痛地厲害,眼中便帶了淚水,氤氲袅袅,唐晖看得一愣,手中力氣便松了開來,他頓了一下,才道,“小敏咬死了那藥是你給的,不然我也不會留着她性命,倒是讓她跑了。”

“她自來就是個滑頭的。”江盈惠恨小敏出賣她,養不熟的白眼狼,最好別讓她再看到她,否則定要她的性命,“定是看出你拿不到藥便會留她性命,所以才咬死了不開口,你也不想想,我為何要養着她這些年,她通醫理,別的人也通。”

唐晖垂下眸子,似乎在深思。

江盈惠見他臉上有松動的模樣,心中一喜,便繼續道,“我當年讓柳岸去查過她的來歷,誰知道查不出任何消息來,她拿出那藥來,我才讓她留下來,否則如何留得這樣一個吃白食的,我可不做那虧本的生意。”

“你手中可還有這藥?”唐晖擡頭,眸子幽暗,“你不願意白白給我,我與你買便是,你開個價,多少銀子我也給你。”

江盈惠聽得這話,心中一動,竟是有些後悔,要知道那藥如今還有這個賺頭,她當年就不只拿一粒了,當時還只當那高人是糊弄她的。

“我當真是沒有了,小敏只給我那一粒。”

唐晖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看得江盈惠有些心慌。

“你的病不是好了嘛?怎麽還要拿那藥?難道你又犯病了?”江盈惠的眼睛在唐晖身上上下打量,燈光有些暗,什麽都看不出來,只是唐晖好像又瘦了許多。

這個男人,也不知道怎麽會瘦成這樣,江盈惠有些嫉妒他的身材!不過好在她自己如今也是纖纖細弱,楚楚動人。

“有備無患。”唐晖不想跟江盈惠深談,他站起身來,在屋中走了一圈。

江盈惠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煩躁,快走啊,快滾!

可唐晖沒有滾,他又重新走到江盈惠床邊,“五十萬兩銀子。”

“什麽?”江盈惠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唐晖說地是什麽,她頓時生了氣,抓了旁邊的軟枕就朝唐晖扔去,“滾,既是不信我,還來問我做什麽?”

“你當真沒有?”唐晖皺眉,江盈惠的性子他哪裏不知道,最喜歡兜着好東西,就算那藥是小敏給她的,只怕那藥方子也被她兜了去才是,“若是那藥難配,你只管把藥方子給我,我出一百萬兩。”

“一百萬兩,唐二公子好有錢啊。”江盈惠眼睛都要發紅了,當初怎麽沒多拿一粒那藥呢,“那等我找到小敏,就去唐二公子那裏領銀子了。”

唐晖聽她這樣陰陽怪氣的語氣,便知道她是當真沒有,心裏一時有些涼,可到底不死心,“你知道小敏會去何處?”

“我把人交給你這麽長時間,你還沒問出來這個?”江盈惠卻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心中打定主意要殺了小敏,等靈藥空間能進去以後,再跟高人要一粒那藥,去換了那一百萬兩。

這唐晖也不知道做什麽生意,竟然這麽有錢!

唐晖見她不說,也不再問,只道了一句,“有那藥的消息找我。”就直接從窗子那邊飛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當中。

直到完全聽不到動靜,江盈惠才重重呼出一口氣,低頭看了眼鎖骨邊上的痕跡,心中懊惱,下次一定要讓柳岸小心點,榮華景快要來了,要是被發現了……靈藥空間怎麽現在就進不去呢,若是有靈泉在,她哪裏怕這個!

江盈惠心中生氣,便從被子底下翻了那只戴着七星花手鏈的手臂出來。

看着黯淡無光的手鏈,她皺了眉頭。

第 472 章 海上雷雲

“計都公主,現在,你是準備跟我走,還是自己徒步走回中土?”

方雲側頭看着計都公主,微笑道。

此去中土八、九千年,周圍煙波浩淼,一只船都看不到。計都公主怎麽可能獨自離開。

“少弄玄虛了!我知道你有鲲鵬精血,速度奇快無比。帶我回中土吧!”

計都公主不滿道。

“哈哈!”方雲大笑一聲,身軀激射而出,半空一展,兩對三百餘裏長的雙翅,擴散開來。天地頓時一暗,仿佛虛空中多了一座龐大無比的黑色山脈。

“走吧!”

方雲心念一動,計都公主和謝翩然都被一股真氣卷起,送到鲲鵬寬若太山的背上。勁風一起,只聽得海面驚起漫天海嘯,巨大的鲲鵬已化為一道黑影掠出。

……

遼闊的海面上,一條火紅的人影在通大瀛洲的方向,踏波而行。

“可以了。”

蕭蕭伫立在海面上,驟然停步,望向北方。只見一片滾滾的烏雲,覆壓三百餘裏,迅速消失在北方。

蕭蕭目光一閃,突然身軀一拍,向着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六百裏外,一道瘦弱,但霸氣的身影矗立在海面上。皇子劉啓負手而立,站在海面上。他似乎早知道蕭蕭要來,漠然道:“你來了。”

蕭蕭在劉啓身後二十餘丈處的站定,眼中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然後道:“不知殿下,傳承的可是上古五雷宗?”

劉啓沒有回答,右手從袖中伸出,五指張開。掌心中一團真氣浮現,這團真氣五彩氤氲,真氣之中電光閃爍,隐隐有“隆隆”雷霆之聲,密集不斷。真氣邊緣,更是分化地、火、水、風、木五種元素。

“五雷真氣!”

蕭蕭心中一震,立即就認出了劉啓掌心真氣來源。真是不折不扣的上古五雷宗五雷符法,練出的真氣。

蕭蕭心中再無遲疑,立即低頭跪了下去。這種臣服并不是對于劉啓本身,而是劉啓背後的上古五雷宗。

劉啓微微颔首,漠然道:“你既然是上古怨情道的弟子,應該知道怨情道對五雷宗做出的承諾。”

蕭蕭低下頭,微微點頭。

上古十萬宗派,彼此攻伐不斷。上古怨情道,甚至數次面臨滅頂之災,都是五雷宗出面,将危機化解。可說,上古五雷宗對于怨情道有莫大的恩惠。所以上古怨情道的第三十六代掌教,曾經對五雷宗做出承諾。以後上古五雷宗若有需要,必定傾全宗之力,替上古五雷宗完成三個願望。

“你上古怨情道承諾的三次回報,已經兌現兩個。只剩下最後一個了。蕭蕭,你還記得兵解之前,你對五雷宗長老所說的話嗎?”

蕭蕭微微一顫,點頭道:“記得。上古五雷宗的最後一個要求,就是讓我兵解轉世,沉淪黑暗。等到意識蘇醒,時機合适,再替上古五雷宗完成最後一個願望!”

“很好。那我告訴你,現在時機已經成熟了。只要你跟随我完成這件事情,從此以後,你就是自由之身。你們上古怨情道從此再不欠五雷宗什麽了。而且,這件事情過後,我還會幫你重建上古怨情道!”

皇子劉啓朗然道。

“現在,跟我走吧。”

劉啓大袖一拂,立即朝眼中行去。

蕭蕭眼中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心中嘆息一聲,終于站起身來,朝皇子劉啓消失的方向追去。

……

海洋上空,雲氣翻騰,方雲化身的鲲鵬,便在雲氣之中,快速穿行。鲲鵬操縱空間之力,瞬息千裏。此去中土神洲,也就是八、九千裏,按道理也就是幾個眨眼,就回到了中土。

事實上,根本不是這麽回事。如果施展絕學要消耗真氣一樣。操縱空間之力,一樣要消耗龐大的真氣。而且消耗的量,比施展武道絕學還要龐大。

操控的空間範圍越大,距離越遠,消耗的真氣越龐大。以方雲的功力,想要穿梭九次,直接達到中土神洲,那也基本上沒有可能。半途中,就要真氣耗盡,跌落海上。

“咯咯,好漂亮的小姑娘啊。和你姐姐,真是一模一樣。你們兩是雙胞胎吧?……”

“真不愧是姐妹,容貌像也就罷了,連穿衣服這麽像。你和你姐姐一定感情很好吧?……”

“忘了跟你說了。我和你姐姐可是好姐妹,關系好的不得了。對了,你知道你姐姐去了哪裏嗎?……”

……

計都公主坐在鲲鵬背上,不斷的拿話試探着天魔公主。試圖從這兩姐妹身上,挖掘出些秘密。

女性的直覺,非常可怕。天魔公主出現的方式,太奇怪了。計都公主一看到她,心中就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個小姑娘和謝翩翩有着非常緊密的聯系。這種聯系,遠不止姐妹那麽簡單。

計都公主問的很巧妙,先從邊緣問起。然後一路直指核心。天魔公主回答的越多,計都公主套的消息就越多。漸漸地,計都公主越來越興奮,她感覺到,自己似乎找到了一個不了得的好玩的東西。

“計都公主,你如果再這麽八婆,我不介意把你扔下去。讓你步行回中土。”

方雲終于忍不住道。

“咯咯,你這麽緊張。該不會是這個小姑娘身上,有什麽秘密吧?”

計都公主得意道。

“其實,我只是覺得。你說了這麽多。應該口渴了。需要喝點水。”

方雲淡然道。

“少來了,我……”

計都公主話還沒話完,突然“唰”一下,四周景物變幻,還沒反應過來。立即撲噗一聲,掉落到了海裏。四周海水灌來,計都公主連嗆幾口。

“唰!”

眼前景物再變,計都公主再次回到了鲲鵬背上。她全身淋濕濕的,白色的宮裝緊貼在身上,透露玲珑的曲線。一股股海水,不斷的從她身上淌下。

計都公主表情呆滞,根本沒反應過來。半晌,才猛地站起,情緒激動,手舞足蹈的瘋狂叫道:“方雲!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這個混蛋!……”

“哈哈。”方雲大笑一聲,也不去理會她。計都公主現在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兩者相差不足以道理計數。計都公主這個報仇,注定是報不了了。

“等你掌控空間規則的時候,歡迎你來殺我!哈哈哈……”

方雲大笑道。

計都公主原本情緒激動,真氣震蕩,聽到這句話,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突然安靜不少。她的實力也不低了。不過,沒有掌握空間之力,就完全不具備和方雲交手的實力。

方雲甚至輕輕松松的,就把她送到了海裏。讓她嗆了口海水。掌控空間規則,和沒有空間規則的差距,就是這樣大。

“方雲,我跟你沒完!……”

計都公主咬牙切齒,狠狠的一跺腳,又坐了下來。倒也不敢真的動手。

“轟隆隆!”

突然一陣隆隆地雷霆之聲,從遠處傳來。方雲舉目望去,只見前方七、八百裏外,烏雲滾滾,閃電雷鳴。

方雲心中皺了皺眉頭,只覺得這片雷雲有些古怪,并不像是自然形成的雷雲。他也不想無謂的生些事端,雙翅一振,立即朝其他地方掠去,準備繞過這片雷雲。

鲲鵬的速度,非常之快。也是因為這件,方雲甚至有幾分把握,能從天沖五品、六品的強者手下逃生。眨眼之間,方雲就掠出數百裏,繞過了那片雷雲。

不過,很快,方雲就覺得不對勁了。

“怎麽回事?又出現那麽雷雲了?”

計都公主也發現了異狀,從鲲鵬背上站起身來,如雲的秀發,在空中散開,随風飛舞。

“唰!”

方雲雙翅一振,再次朝另一個方向掠去。雷雲轉瞬不見,但眨眼之間,又憑空出現在前方。雷雲翻騰,隆隆不絕。

“方雲,我們被人盯上了!”

計都公主眼皮跳了跳,沉聲道。一次可以說是偶然,兩次可是說是巧合,但接連三次都繞不過這片雷雲,就真的有問題了。

天魔公主聞言,也露出緊張的神色。她的實力太弱,這種層次,根本不是她能插手的。

“似乎是有人沖我來了。你們坐好!”

方雲心中也微微一凜,體內真氣鼓蕩,立即發動了鲲鵬的空間穿梭之力,準備直接遁出千裏,穿出這片雷雲。

“轟!”

虛空一晃,鲲鵬龐大的身軀在虛空中閃爍了一下,身形立即迅速變淡。消失在層層空間斷層中。

方雲一遁入空間,立即變了臉色。周圍的空間仿佛凝固了一樣,在其中穿梭變得極為困難。就如同行人在陷入沼澤一樣。

方雲能感覺到,空間中充斥着一股斥力,阻止自己進行空間穿梭,并且要把自己震出空間。這股力量非常強大,如果不是鲲鵬天賦神通就是空間操縱,換了一個人,恐怕寸步難行。

“不行!這裏的空間似乎被人禁锢了。我如果堅持空間穿梭,需要消耗更多的真氣不說。而且一千裏的穿梭距離,恐怕立即就會縮成了幾百裏。而且正好撞入雷雲之中。”

想到這裏,方雲心中頓時一片凝重。對方似乎是沖着鲲鵬的空間天賦來的。這個空間禁制正是用來對付鲲鵬的空間穿梭的。能夠禁制如此龐大的空間,對方的修為,至少是天沖四品!甚至更高!

第 485 章 我不信!

在古月華傷感之時,趙靖西已經快速趕到了松濤院裏。

高公公等人正與徐姨娘争執不休,一見到趙靖西來了,全都停了下來。

“王爺,您來的正好!高公公想要替世子驗身呢!”徐姨娘滿臉驚喜的上前給趙靖西請了個安,她知道。趙靖西是來給自己幫忙的。

高公公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他的臉色很不好看:“王爺,你這是什麽意思?”

趙靖西瞧了他一眼,冷聲道:“高公公,本王還想問你呢?你是什麽意思?皇上是派你前來侯府慰問的,還是來徹查的?以高公公你的之職位,恐怕還輪不到你來徹查此事吧?”

“王爺!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高公公聽了這話,神情一凜,昂然答道:“皇上是命咱家暗中親自徹查此事,查清楚之後禀報他即可,而古二小姐所犯下的殺兄之罪,咱家必定不會宣揚出去,而皇上,想必也不會怪罪才是……”說着,他陰測測的一笑。斜睨了趙靖西一眼。

“哦?公公會這麽好心?”趙靖西聽了這話,面無表情的瞧了趙公公一眼,淡然道:“本王不信。”

高公公聽了這話,登時挑起了眉頭:“王爺怎麽能不信呢?咱家的意思就代表了皇上的意思!他對古二小姐寵愛已久,又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敗壞了名聲呢?王爺怕是多慮了吧?”

“既然如此,那皇兄還查什麽?”趙靖西并不買賬,聽了這話,面無表情道:“讓裏面的徐太醫與梁太醫都出來吧!”

高公公聽了這話,微微一笑。道:“王爺,即便是做做樣子也不能太過草率吧?兩位太醫也才剛進去而已……”土場何圾。

“沒什麽可查的,人已經死透了!皇兄要的不就是這麽一個答案麽?”趙靖西撇撇嘴,冷笑道:“高公公。本王随你進去瞧一瞧吧!也後讓你老放心。”

高公公聽了這話,面色登時一僵,不由賠笑道:“王爺說笑了,最起碼,要知道世子的死因吧……”

然而趙靖西已經轉過身去朝着上房走去,面無表情道:“公公請随我來!”

高公公無計可施,站在那裏愣了半響,終于還是擡腳跨上了臺階。

徐姨娘看到這一幕,登時松了一口氣。

這次驗屍的過程就乏善可陳了,有趙靖西這尊冷冰冰的王爺呆在一旁,兩個太醫戰戰兢兢的上前探查一番,并沒敢深入,便對着高公公禀報道:“公公,古世子是由于刀傷流血過多。因此而斃命的。”

“當真如此?”高公公聽了這話,頗有些不太相信,他自己撇開兩位太醫,親自上前檢查看起來,但見古潇安面色刷白,雙目緊閉,身上穿着厚重的衣裳,什麽都看不出來。

趙靖西并不給他過多考慮的時間,當下冷然道:“既然已經驗過屍了,那麽高公公,請随本王出來吧!”

“王爺,可是……”高公公可是了半天,卻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趙靖西目光閃了閃,淡然開口道:“公公這是不想離開?那要不就……”

“不!老奴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高公公聽了這話,登時吓了一大跳,連忙離開棺材。走了過來。

趙靖西轉身便往外走,高公公無奈跟上,兩人一路往錦安候府的大門外走去。趙靖西以一個王爺的身份,竟然屈尊降貴的去做這種事情,高公公原本應該覺得受寵若驚,可是此時此刻,他心中卻是難受的緊。

怎麽辦?他親自跑一趟,結果回去就只帶了這麽一點消息,皇上不大發雷霆才怪!

但是此刻,他已然是無計可施了。

一直到坐上回宮的車辇,高公公也沒能想出個辦法來。

趙靖西親眼看着他離開,便又返回到驚鴻院裏,古月華正翹首以盼的等着,一見到他,面上當即出現一絲驚喜來:“高公公已經被送走了?”

“是!他回去了。”趙靖西點點頭,應道。

古月華面上當即露出一絲開心的笑容來,這還是她從昨日到今天所露出的唯一一個笑容。

趙靖西瞧的心疼無比,當即便走上前來低聲勸道:“華兒,你休息一下好不好?你從昨日都沒吃什麽東西,會累壞身子的……”

“不!我要為我父親戒齋三日!”古月華斷然拒絕道:“倘若,我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配做父親的女兒麽?”

趙靖西聽了這話,定定的瞧了古月華兩眼,終于嘆息一口氣,應道:“好!我陪你一起戒齋!”

“你就不用了吧?”古月華聽了這話,眉頭登時一皺:“你對我父親的孝心,我都看在眼裏,可是,要是太後娘娘知道你在我這裏三日都不吃飯,她豈不是要生氣?還是不要了。”

“不!她不會知道這件事情!”趙靖西定定的瞧了古月華一眼,沉聲道:“我不會讓她知道的,我心意已決,你不要再勸了。”

這幅堅定的神态,竟然與古月華如出一轍。

“好吧,随你便。”良久之後,古月華才深深的嘆息一口氣,道。

趙靖西笑着瞧了她一眼,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外頭忽然有小厮急匆匆的進來禀報道:“小姐!王爺!太子妃與太子殿下到了!已經在府門口下車了。”

“連她們也得了消息?”趙靖西聽了這話,登時吃了一驚,他轉過頭來擔憂無比的瞧了古月華一眼,道:“太子妃這次出宮,肯定是為了世子……”

“古潇安是我殺的,我就明擺了告訴她,她還能找我報仇怎麽的?”古月華聞言冷笑道:“父親的死,我就不信太子妃能一點也不在乎!”

趙靖西看她又湧現出那股子要跟人拼命的架勢,忙低聲勸道:“不可跟她鬧的太僵!你忘記了我們以後還是要合作的?”

“無妨!即使是沒了她!那些個背地裏的算計者,我也不會放過!”古月華冷哼一聲道。

趙靖西深深嘆息一口氣,一把拉住古月華的手低聲道:“還是先看看太子妃是什麽态度吧!倘若她在知道古潇安的死之後,還願意與咱們合作的話,那咱們也不用拒之門外。”

“我知道。”古月華聽了這話,點點頭道:“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我就是想看看,當太子妃知道父親是大哥殺死的時候,會是一副什麽樣的表情!”

趙靖西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沒有說話。

……

侯府門前,當皇辇一停穩,古月彤便急匆匆的從馬車裏起身下車,但手卻被身邊的太子趙恬一把拉住了:“你現在已經有了身孕,怎麽做事還是這麽毛手毛腳的?萬一傷到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語氣裏滿滿的都是寵溺。

四周的侍衛們只看得見一身明黃色的太子先下了馬車,然後立刻轉過身去攙扶皇辇裏的華服女子,有紗窗擋着,裏面女子的面容看不真切,但聲音卻傳了出來:“我想快些進去!殿下,你別磨蹭了!”

“好!我這就扶你下去!”趙恬伸出雙手,親自扶着古月彤下了馬車,面上全是寵溺。

自從上一次兩個人酒醉之後同房,沒過多久,古月彤便懷孕了,不過喜脈卻是最近幾日才經太醫之手診斷出來的,太子對這個孩子的出現高興的不得了,每日裏一有空便過來陪伴古月華,與之前那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大相徑庭。

現如今,古月彤在東宮裏已經由備受冷落的太子妃轉變為最受寵之人了,每日裏前來東宮裏巴結讨好之人絡繹不絕,但她也只見過姚側妃幾面,其餘的人都不曾理會。

今日侯府發生這麽大的事情,趙恬一聽說便連忙趕回東宮,親自陪着古月華趕了過來。

“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就在這時,二人身後忽然響起一道請安聲來。

“小妹?”古月彤聽了這聲音,立刻轉過頭去,便看見古月華正在侯府門前的臺階上站着,與過去不同的是,這張臉憔悴不堪,兩只眼睛紅腫如核桃。再沒有過去一絲一毫的風采。

但趙靖西卻依舊穩穩的站在她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呵護着她。

在太子夫婦齊齊望過來之時,趙靖西也出聲向她們打了個招呼:“太子,太子妃,你們也來了。”

“七皇叔,你怎麽會在這裏?”趙恬大感意外的望着趙靖西道。

而古月彤卻是還沒從古月華的憔悴裏反應過來,壓根就沒聽見太子問什麽。

趙靖西沉聲答道:“昨日傍晚,岳父遇刺之時,華兒便派了人傳遞消息給本王,本王便來了。只不過那時候宮門已經下鑰,無法将消息傳遞到宮裏,還請太子,太子妃見諒。”

“那這麽說,七皇叔你昨晚一直都守在這裏了?”趙恬聞言,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趙靖西點點頭,道:“昨夜本王一夜未睡,一直守在靈堂裏。”

“那真是辛苦七皇叔了。”趙恬聞言,上下打量趙靖西兩眼,見他眼睛底下如同古月華一樣漆黑一片,登時便相了。

“還是請進來說話吧!”就在這時,古月華忽然開口道。

趙恬當即點點頭,上前牽着古月彤的手道:“好,那就進去再說。”說着,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往臺階上走去,一邊走,一邊叮囑道:“你小心些,要不要本殿下親自抱你上去?”

“不用了,這麽多人看着呢!太子你就收斂一點吧!”古月彤嬌嗔一聲,擡眸瞧了趙恬一眼,淡然道。

趙恬也知道侯府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此刻不是你侬我侬的時候,聞言當即收斂神色,牽着古月彤的手便進了侯府大門。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過頭去瞧古月華一眼。

在進入大門之時,古月彤卻不由的回過頭來瞧了一眼古月華。

曾經半年前,她無數次渴望趙恬能牽着她的手在古月華的面前來這麽一出,可是一次次的期待,到最後都會落空,沒想到現在她已經不期待了,這一切卻真實發生了!

可古月彤沒有感覺到一絲絲的高興!

回過身去,低頭去瞧牽着自己的那雙手之時,古月彤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倘若,牽着自己的人是廉親王該多好啊!

可惜的是,自從上一次回宮到現在,她一次也沒見到廉親王。

“華兒,我們也進去吧!”就在這時,趙靖西也低聲對着古月華道。

古月華點點頭,與趙靖西一起進去了。

府外已經圍了不少圍觀之人,人們瞧着古月華與趙靖西這一對金童玉女相攜着走入侯府,不由的紛紛議論起來:“天哪!侯爺去世了,這二小姐的婚事恐怕又要耽擱好久呢!”

“替父守孝,那可是三年哪!”

……

随着衆人的走遠,議論聲也漸漸的消失了。

驚鴻院,錦安候靈堂前。

太子協同太子妃,這兩個皇家身份最尊貴的兩個人,立在靈堂前,對着錦安候拜了幾拜。

等轉過身來之時,古月彤已經是滿臉的淚痕了:“華兒,你告訴我,上次我離開之時,父親還那麽健朗,他怎麽會突然就去世了?”

古月華聽了這話,定定的瞧了古月彤兩眼,似乎在辨別她眼中的傷心是真的傷心還是假的。良久之後,她才緩緩說道:“父親不是因為疾病去世的,他是被人殺死的。”

“被,被人殺的?”古月彤還不知道這些,高公公前腳剛走,後腳他們就來了。

古月華點點頭,一字一句道:“不錯!我是親眼看着他被人殺死的。”

“你,你看着父親被殺死的?”古月彤聞言更驚悚了,她上下打量古月華兩眼,心中忽然有氣起來:“那你怎麽不沖上去阻攔?枉父親平日裏那麽疼愛你!”

“我的好姐姐,我要有那個本事沖上去啊?”古月華聽了這話,登時冷笑出聲:“你怎麽不問問到底是誰殺了父親呢?”

“是,是誰?”古月彤瞧着古月華這幅陡然變的冷酷的笑容,心中忽然湧上了不好的預感!

“是大哥!”古月華斬釘截鐵道:“我親眼看着的。”

“不!這不可能!我不相信!”古月彤聽了這話,先是愣了十幾秒,忽然就猛的爆發起來:“我不相信你說的這些話,你是騙我的!”

“我有必要騙你麽?”古月華冷笑道:“騙你我有什麽好處?”

第 473 章 裝逼不成吃牢飯

那李敖本來是想開着車超車的,但是就沒曾料到他往左拐,思域就往左拐,他往右拐,這個思域也要右拐,這頓時令那李翺心中惱怒不已,就在這個李翺準備開開窗戶,朝前面的思域車主喊話之時,那思域車主立即打開窗戶縫,沖李翺等人冷笑了起來。

“原來是王二狗這個王八蛋”

此時那蘇亞、唐尋路路定睛一看,當即是惱羞成怒,于是立即沖李翺說道:“李翺啊,如今你可千萬不要跟這個王二狗賽車啊,這個王二狗乃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半吊子,如果說你跟他賽車,那麽十有八九便會違反交通規則,到了那個時候,我們肯定要被那正義的交警處罰,而且我們還會擾亂社會治安,所以說我們不用搭理這個王二狗”

“好啊,沒問題,就聽你們所言”

本來那李翺就不喜歡在賽車,因為在這公路上面賽車,不僅是對自己不負責,也是對那其他參加道路行車的百姓們不負責。

而這時那王二狗本來以為憑借李翺的脾氣,肯定會跟自己大戰三千回合的,但是他卻曾料到,李翺等人根本就沒有搭理他,這頓時令那王二狗心中惱怒不已。

于是這個王二狗立即是将車,開到了跟那李翺等人并駕齊驅的一旁,立即沖着李翺等人說道:“你們這些王八蛋狗雜碎啊,先前你不是特別牛逼嗎?現在跟我賽一場,只要你能贏得過我,我就對你俯首稱臣”

“呵呵噠,我告訴你這個王二狗,我不需要你這一個思域狗,在我面前夫俯首稱人,我告訴你我李翺本人最煩你們這種思域狗,也最煩你們這種沒有良知的人,因此你現在實現的話馬上給我滾到一邊去,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嚣張跋扈”

“真是氣煞我也”

那王二狗萬萬沒有料到,這個李翺如今的三寸不爛之舌,居然是這般的厲害,不過是三言兩語,便将自己說的給啞口無言,這頓時令那王二狗狗心中勃然大怒。

于是這個王二狗立即便駕駛着他那思域,撞向了李翺等人的汽車,這一撞不要緊,當即便吓得那李翺等人冷汗跌出,而這時那李翺幸虧是抓緊了方向盤,這才沒有令他的車子失控,要不然他的車子,肯定會被王二狗這輛垃圾思域給撞飛出去的。

而這個時候那正在執勤的交警,也見到了王二狗,眼見那王二狗居然是就敢開着他那法拉域,在這大街上面嚣張跋扈,耀武揚威,于是這些交警一個正面的功夫,立即便朝那王二狗追了過去,那王二狗一經見到心中驚恐不已。

因為他雖然敢在李翺等人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但是他又怎麽敢在那正義的交警面前橫行霸道呢?

因此這個王二狗立即開着他的法拉域,準備逃脫那些警察的控制,但是可惜在他眼中,他的這輛思域是法拉域,但是在那警察的眼中,他的這輛思域連了拖拉機都不如。

所以說這些警察不過幾個呼吸間的功夫,便将這個王二狗給堵了個結結實實,随後那王二狗立即是滿臉不解地沖那些交警問到:“我說警察叔叔啊,如今我的這臺法拉域可是非常牛逼,非常厲害,我還專門改裝了一下,為什麽如今你們這般快的速度就能抓到我呢?”

“廢話”

那些正義的交警聽到王二狗此話,可謂是美哭笑不得。

随後再度沖那王二狗說道:“我說你這一個王二狗啊,你的腦袋讓驢踢了嗎?你開一個區區十萬塊錢都不到的合資車,居然還敢在我們這些正兒八經的警車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你說你開一個十萬塊錢的車,連那改裝費都不值,你還改裝,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你還真把這個思域當成了法拉利嗎?我告訴你,真是笑煞我也,也不知道你是哪裏來的自信,我告訴你,我們這些交警最煩你們這種思域狗了,因此我勸你現在馬上給我将你的駕駛證,行駛證給我拿出來,然後我們就要告你違反交通規則,将你李翺蘇亞、唐尋路分扣完”

“呵呵噠,各位警察叔叔啊,我雖然我很想讓你們扣分,但是你們肯定扣不了我的分數”

“哦,這是為什麽呢?”

“因為我還沒有考駕照啊”

“什麽?”

聽到那王二狗此話,那些正義的交警可是萬萬沒有料到,這個嚣張跋扈的思域狗居然是連駕照都沒有,這頓時令他們勃然大怒。

于是這些交警再度重找這個思域狗說道:“我說你這個王八蛋狗雜碎啊,如今你連駕照都沒有,居然敢開着汽車上道路,你真的是令我們太過生氣了”

“呵呵噠,各位警察叔叔你們不要着急,雖然說我沒有駕照,但是我老婆有駕照啊,難道這都不可以嗎?”

“少給我來這套,你老婆有駕照那是你老婆的事情,跟你有什麽關系呢?難道你老婆會開車,你也會開車嗎?”

“這個嘛,我當然會開車,但是我先前在那駕校學科目二的時候,因為老是不會倒庫,所以說一直都是考試失敗”

“呵呵噠,真是笑煞我也,我說你倒庫都不會,還敢自稱自己是什麽思域狗,法拉域,真是令我們贻笑大方,行了,你這個王二狗啊,我們現在也不想過多的搭理你了,現在你馬上給我們返回警局,我們一定要派你個一年有期徒刑”

“什麽?這怎麽可以呢?我不過是無照駕駛,你們就要判我一年有期徒刑嗎?”

“不錯,你不但是無照駕駛,你還涉嫌危害了公共社會治安,先前你開車撞向了那李翺等人,難道你以為我們沒有看清楚嗎?我告訴你,李翺可是我們這裏正兒八經的五好青年,李翺先前也沒有搭理你,你居然主動開車撞向他,真是适合忍孰不可忍,現在你馬上跟我們返回警局,如若再敢于我們面前廢話,那麽我們必定饒不了你”

“這個嗎?”

一經見到這些正義的警察那都是鐵面無私的,這王二狗無奈之下,也只能是跟着這些警察來到了警察局裏面。

而這時那李翺等人,一經見到這個王二狗連駕照都沒有,居然都敢在自己面前巧言令色,嚣張跋扈,這頓時令他們心中冷笑不已。

而這時蘇亞、唐尋路再度是大笑的說道:“我說這個鬼火俱樂部,還有這個思域俱樂部,是不是腦袋都有病啊?如今他們真的是一群奇葩”

“是啊,而且還是已經超級大的奇葩,哈哈”

李翺等人一邊說着,一邊再次的瘋狂大笑。這也算是他們結束了訓練之餘的一個小插曲。但是他們卻沒曾料到,雖然說那正義的警察,将這名思域狗給抓起來了,但是這王二狗背後,居然還有他那整個思域俱樂部的實力。

而這時讓思域俱樂部的隊長,見到自己的隊員被那李翺等人抓到了警察局裏面,頓時令他氣憤不已,随即立即駕車來到了小男孩兒俱樂部,準備找李翺等人報仇雪恨。

第 476 章 尋找心上人

蘇知畫鋪開宣紙,一筆一劃寫好了三個字,風幹後小心翼翼的疊起來,礁石路有些站不穩,火苗兒此起彼伏,蘇知畫往哪兒偏,火苗就會吓得遠離那兒。

“至于嗎,我又不吃人。”蘇知畫把紙條喂給火苗,“喏,她在哪兒?”

蘇知畫偶爾來一次煉獄湖,火海裏的烈火都怕這位表面慈眉善目實則心狠手辣的鬼官。

火苗小心的咀嚼着寫着蘇大人心上人的紙條,“嘩啦”,火焰升的很高,一個女人模樣的黑影蜷縮着躺在火裏。

“哪兒?”

火焰又擺出湖泊的形狀,模仿波光粼粼,一小簇火苗掉到地上,燒出的黑焦擺出三個字,“不老湖。”

蘇知畫回到死民府把近日事務吩咐給手下,匆匆往不老湖趕去。

又見天行山。

蘇知畫多年前來過此地,都說天行山裏的藏寶洞藏寶衆多,蘇知畫猜玉琴池也是為了寶藏來此地,頓時揪心,“她想要什麽,我給她便是了,何必自己如此辛苦。”蘇知畫很自戀,暗戀玉琴池太多年,早就把玉琴池當作池中之物。

這回好不容易在鬼域混得有一點起色了,“我要告訴玉姑娘我的心意。”蘇知畫得意洋洋的踏進藏寶洞。身為鬼官,天生帶着煞氣,藏寶洞裏的妖魔鬼怪都繞道走,蘇知畫一邊踢着地上的碎骨一邊走。

“官人吶~”一位戴着面紗的女人蹲在蘇知畫經過的轉角,一開口,把蘇知畫吓了一跳。

蘇知畫看女子楚楚可憐,一雙美目似帶淚意,看起來不像是鬼怪角色,驚吓轉為同情,“你是何人?”

“我…”蒙面女子似有難言之隐,支支吾吾半天也不肯說什麽,只楚楚可憐的看着蘇知畫,“小女子忘了來時的路了,官人可否帶小女子出去?”

尋常百姓家的女子會來這種地方?蘇知畫并不傻,知道這其中有鬼,不急着戳穿,“我有急事,你若是不急着…”

“官人要去哪?可以帶着小女子嗎?”

蒙面女子一口一個“小女子”聽得蘇知畫渾身雞皮疙瘩頓起,你說你一個人在黑漆漆全是白骨的洞裏,遇到一個嬌滴滴的女人,你會認為她是哪種鬼呢?

玩笑歸玩笑,蘇知畫正巧缺個帶路的,“你可知不老湖怎麽去?”

“不老湖啊,知道啊。”蒙面女子輕輕松松從地上站起來,蘇知畫甚至能聽到骨頭崩裂的聲音,“我帶你去~”女子親昵的挽着蘇知畫,被蘇知畫推開了。

“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不老湖這種地方,要麽是女人執迷不悟來尋求永葆青春的奧秘,要麽是男人來找屍骨無存的妻女的,所以白宵最喜歡在不老湖附近蹲點,能捉一個是一個。

白宵既不是蜘蛛精,也不是狐貍精,而是骨頭精,死人堆裏的白骨成了精,說起來也很無奈啊,聽起來一點都不浪漫。

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雖然猥瑣,但是好歹骨頭完好。

“你是來找人的嗎?”白宵嬌滴滴的問蘇知畫,蘇知畫骨頭都被酥麻了,故作正經,“是啊,來找心上人。”

“那作為你的心上人真是幸福。”白宵故作暧昧,“就在那兒,那個湖!”白宵纖纖素手抓着蘇知畫的胳膊,蘇知畫許多年不近女色,愣是被她抓得心一跳。

“看起來很深。”蘇知畫蹲下來劃拉兩下,“這湖的水一股怪味。”

不僅如此,聞起來頭也暈暈的,不一會兒湖水的中央開始皺縮。

“咳…咳咳。”湖底發出老人咳嗽一樣的聲音。

蘇知畫作為鬼官對各種怪異事件都十分熟悉,不如順道把這湖底的古怪一起端了吧?算是為民做好事了。

“你不是人吧?”白宵正站在蘇知畫身後嬌羞的七扭八扭,想着從頭蓋骨還是脖子那咬下去,一下子被蘇知畫吓了一跳。

“我不是人…啊,不不不,我是人。”白宵看蘇知畫一副書生的蠢模樣,不可能看出自己是妖怪啊,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你是骨頭精吧?我還真不好報出你生前的名兒,因為你是好幾個人的骨頭成精來的。”拜托,熟記自己管轄區域的鬼和妖怪幾乎是鬼官的必修課吧!蘇知畫見到白宵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人,自己見鬼見多了,這個家夥居然變本加厲的勾引自己,要是被玉琴池看到了怎麽辦?

“……敢情官人一開始就認出我了。”白宵在洞裏呆了那麽多年,第一次見到如此安定沉穩的男人,一下子有些無所适從。

“是吧。我現在有事要做,你站到一邊去,我怕傷到你。”蘇知畫的沉穩深深的擊中了白宵的少鬼心,“怎麽辦,居然覺得這個男人好帥!”

白宵聽話的站到牆角,眼冒星星的看着蘇知畫。蘇知畫盯着不老湖半天,還沒想好怎麽“鏟平”這個怪湖。

“這湖裏的妖怪是什麽?”白宵在洞裏呆了那麽久,應該懂吧。“說實話,我也不清楚。”白宵表情變得有些嚴肅,“你要問我藏寶洞的其他,我都知道,唯獨這個湖,我不敢探究。”

“為什麽不敢?你不是妖怪嗎?”“妖怪也有害怕的東西啊!”白宵心碎了,感情對方并不覺得自己是需要被保護的那一方,“這個湖死掉的人和妖精一樣多,我都不敢在這兒呆太久,會出現幻覺。”

“這麽可怕的麽。”蘇知畫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番,指尖相敲,燃起一絲鬼火。

“怎麽,官人,你要用火克水?”白宵很聰明,一下猜出蘇知畫的意圖,要麽是他瘋了,要麽是自己瘋了。

“這可不是一般的火啊。”蘇知畫輕輕把火苗一甩,鬼火跳到湖面上,一下燃起一條長線。

湖水好像汽油,鬼火越燃越烈,明明沒有枯枝,卻發出了“噼裏啪啦”的聲音。鬼火本火表示:真的很疼吶。

不一刻兒,整個湖都變成了熊熊燃燒的烈火。

“這不就是地獄烈火嗎?”蘇知畫喃喃自語,白宵沒聽清,“什麽?”

“喂,別傷到玉琴池。”湖裏的火焰做出了“點頭”的姿勢。

“你是什麽人?”白宵都不好意思了,本想害人,沒想到對方厲害得很,自己和他根本不是一個階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