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5 章 劍拔弩張

“各位王神殿下,師叔師伯們,莫發雷霆之怒,慢施虎狼之威!咱們都是一家人,不要自相殘殺,自毀長城!當今天下,亂世争雄,木脈若不能同仇敵忾,擰成一股繩,以至同室操戈,自損于家門,只能給外人可乘之機!”碧空上人大聲疾呼道。

東方傾城,站在朱雀臺上,冷冷一笑:“給外人可乘之機?真是可笑!現在水脈的外人,金脈的兄弟都在碧游宗稱王了!寡人再不清理門戶……怕是這碧游宗,以後就不姓木了!”

“不錯!”紫霄宗宗主禦靈風神也說:“雖然…..木脈各宗之間,對于誰來擔任碧游宗宗主一職,尚有分歧,但那關住門也是我們自家人的事!這水脈的紫陽,算什麽東西?竊取神器,忝居王位不說,還口出狂言,桀骜不馴,此等小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若是能識時務,下跪認錯,立馬滾出碧游宗,吾等還可以考慮饒他一命!”

同屬瓊仙系的浩天宗主,也沉吟道:“無量天尊!乾綱有序,天道有常!木脈的王位,只能由木脈中人來繼承!這位小友,雖然和飛雪殿下關系非同一般,但畢竟不是我們木脈中人,縱然有宗主法印在身,亦不能在木脈稱王,爾連木脈功法都不會,就直接繼承飛雪殿下的王位,不覺得慚愧麽?”

江明無奈的苦笑:“沒想到…..堂堂木脈的二系聖神,只會耍嘴皮子,如同村口婦孺一般,寡人說了,誰不服,可以直接動手,你們三個一起上也行,但求不要再饒費唇舌,令人不齒!”

“靠!”

“我去!”

…….

江明挑釁性的言語極大的刺激了三位王神殿下,滿場的殺氣驟然升騰,風雷大作!龍嘯九天!恐怖浩瀚的真元威能,震得整個碧游神樹都顫!

“各位老祖宗!不要沖動!弟子有話要說!”靈寶真人直接跪在四人中間,雙手高擡,大聲叫道。

“各位老祖宗!罵人無好口,打架無好手,大家都在氣頭上,都消消氣,萬不可互相殘殺!紫陽宗主不管以前是水脈的也好,和金脈關系如何也罷,畢竟拯救了碧游宗,救回了飛雪殿下,于情于理,還求各位老祖宗不要難為他,若沒有紫陽宗主!現在大家都見不到這碧游神樹了!”靈寶真人高聲疾呼。

紫衫天女也跪在四人中間,幫忙陳情:“幾位老祖宗,本來我們都是同一個陣線的,有話好好說,如果大家都是這般打打殺殺,縱然得到了碧游宗主之位,屬下們也是口服心不服啊,各位前輩,是否應該以德服人?”

這倆人一番話,把緊張的氣氛又壓了下去。畢竟他們才是碧游宗的中層力量,就算想跨宗管理,也需要得到他們的支持!

紫衫天女的心思很現實,有紫陽真人在,最起碼…..還有安全感,紫陽真人要是真的倒了,其他宗主回歸本宗,外脈的人再殺将過來,遠水解不了近渴!

碧空上人說道:“各位師伯,師叔,弟子有一個建議,不知可否采納?”

“說來聽聽!”浩天宗主手撚須髯沉吟道。

“咳咳!”碧空上人清了清嗓子說:“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幾位師伯師叔,來到碧游宗,無外乎是覺得紫陽宗主得位不正,想取而代之,所陳述的依據,也确實在情在理!紫陽宗主之前,并不在木脈宗籍之內,但紫陽宗主,擊退金脈進攻,又救回了飛雪殿下,于碧游宗有大恩,居功至偉!各位前輩,這樣對他,似乎也不公平,弟子的建議是,你們即使想通過比試,驗證紫陽宗主夠不夠格兒,也要文比,不要武比!以免傷了和氣,禍及碧游宗!”

“文比?怎麽個文比法?”浩天宗主皺眉問。

碧空上人說:“可以比試功法,招式,還有根骨修為……不一定非要彼此動手啊!又不是戰場殺敵!”

“夠了!”東方傾城也是個暴脾氣,聽不下去了。

“碧空,寡人尊重你的意見,可以文比,就比根骨吧,我打他一掌,他打我一掌,誰吃不住,就算誰輸!如果我輸了,不但不再糾結碧游宗宗主之事,而且…..打我這裏說起,巽聖系就尊他為木脈盟主!享受和飛雪殿下一樣的尊榮!但倘若他輸了,立刻卷鋪蓋滾蛋!從此不許再踏入碧游宗半步!”東方傾城一臉睥睨的看着江明道。

江明微微一樂:“好啊!這再公平不過了!不過……打一掌算什麽?最好比試三掌,倘若能撐得住三掌,才算贏!而且……東方宗主是女人,寡人就先讓你打如何?”

“哈哈哈哈!”江明的話,把原本火氣極大的東方傾城給逗樂了!她現在開始懷疑……這個紫陽真人,并非狂傲無忌,而是腦子有病,屬于患者,所以…..才能說出這些胡話來!

東方傾城,別看生得千嬌百媚,花容月貌,有傾國傾城之姿,但這位王神,可是個力量系的大能,所修煉途徑,和玉飛雪根本不是一個套路!

碧游宗,從名字就聽出來,碧海藍天,任我遨游,玩的是敏捷和技巧,但是神木宗!講究的則是木元素破而後立的逆天力道!天下再堅硬的事物,植物的生命力也能給你頂破了!

五脈宗系,雖然都有力量系大能的存在,但是力量之法的修行特色卻不盡相同!

水脈之力量系,講究的是以江河之力,鋪天蓋地,深淵狂壓直至揉爛絞碎!金脈的力量系,則是披堅持銳,剛猛至極,以物理剛性硬碰硬!而土脈之力量系,特色是萬重大山,天崩狂壓,直接封印,萬劫不複!

一個是流體力學,一個是剛性動能,另一個則是重力勢能,所發揮出的威力和特點都不一樣!但還是那句話,實力決定一切,沒有根骨實力,再花哨的攻擊方式都是枉然!

而木脈的力量系大能,雖然沒有水脈的無孔不入,混合絞滅!亦沒有金脈的剛猛直接,也沒有土脈的天崩之勢,但他們的力法重在破甲!

打入目标內部,直接根植力道,由內而外的發力!讓毀滅…..從目标身體裏産生!神木宗宗主東方傾城,之所以要和江明比拼打掌,其目的就是這個!想讓他領教一下……木脈力聖的神威!

但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麽不知死活,還要接自己三掌?一下子……讓東方傾城都不知道該怎麽下手了?

要知道……以巽聖系聖神的威力,這直接挨一掌,連玉飛雪都受不了,當下就得趴地上,小小的紫陽真人,居然還要接三掌?這不是腦子不夠數是什麽?

江明的碧游劍咒第一式中,就有類似的破甲之術,只不過……沒有像神木宗那般的專門精研深修罷了!屬于初級階段!而神木宗的破甲,紫魅吹燈,則是登峰造極的高強!尤其是聖神直接發掌,其威力可想而知!

江明放出了大話,不但把東方傾城給逗樂了,更是雷得其他二位宗主一腦袋霧水,都懷疑這江明是不是有病!

本來,這東方宗主,所提文鬥之法,就已經是以己之長,攻人之短,夠無恥的了!你居然還不知進退,要接她三掌,不是送死是什麽?也別說你,就是飛雪殿下吃了她這三掌,也得魂歸西天!

浩天宗主,人還算比較厚道,手拈須髯沉吟道:“東方宗主,紫陽真人尚且年輕,不懂世事,還望你手下留情,畢竟……他有恩于我們木脈。”

東方傾城微微冷笑:“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

第 473 章 剎那光陰

第四百六十九章 剎那光陰

時間一晃,又過去數年。三寸人間

一襲青色衣衫的韓立,手捧着一只紫黑色的香爐,沿着幽深的甬道,緩步走入一座地宮大廳。

廳內地面亮起縷縷金光,有陣陣暖意生出。

“晚輩破除核心期間,就暫時委屈前輩一下了。”韓立在地宮大廳中央站定,對着香爐說了一聲。

那老道殘魂不知道是即将重見天日,有些迫不及待,還是已經習慣了韓立對他的種種不敬,此刻竟然沒有出聲還口,只是安安靜靜地盤坐在了香爐之內。

韓立見狀,笑了笑,手腕一抖,取出了兩張金色材質的封禁符,一縱一橫地貼在了香爐之上,将老道殘魂與外界的聯系徹底隔離了開來。

做完這些後,他才提起左手,将香爐裝入了袖袋之中。

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緩步來到大廳中央的那座石臺旁,俯身看了一眼嵌于其中的太陰日晷。

與上一次來到此處不同,他這一次明顯地從其中感受到了時間法則之力,只是與他往日所感受到的略有不同。

日晷上的時間之力,若不動用神識去主動觸碰,它便古井不波,連一絲漣漪都不會蕩起,可當韓立如今能夠感受到它時,它便如江河大潮一般向其滾滾襲來。

韓立心中微異,雙手一掐法訣,背後金芒噴湧,真言寶輪浮現而出。

他神色一斂,雙目緩緩阖上,雙手一掐法訣,寶輪正中的那枚金色眼睛立即一轉,其上噴射出一道金色光線,直奔太陰日晷。

只見那金色光線尚未落下,奇異的一幕就出現了。

原本靜止不動的太陰日晷,竟然微微一顫,當空漂浮了起來。

其中央那根黑色鐵針光芒一閃,竟飛快的滴溜溜旋轉起來,并從中射出一道黑色電絲,與那道金色光線針鋒相對地撞擊在了一起。

“噼啪”一陣電流之聲響起。

金色光線砰然碎裂開來,化作一片金粉灑落而下,将整個石臺籠罩了進去。

韓立透過真實之眼看着這一幕,雙耳之中卻仿佛響起了一陣雷鳴,令他整個人神識驟然一空,再次進入了那種空識之境中。

只是這一次,他非但沒有五感超脫,眼前反而出現了幻相。

那層層灑落的金粉,忽然倒卷而上,如同一條涓涓不息的金色河流一般,将他整個人都吞沒了進去。

他只覺得自己身形如飛,好似穿行在光陰長河一般,身旁不斷有金色晶絲流逝而去,他拼命想要抓住,每一次探掌而出,卻都落于空處。

韓立心中不覺有些焦躁,不知不覺間又默默運轉起真言化輪經功法來,懸在他身後的真言寶輪滴溜溜旋轉而起,上面的四百餘團時間道紋,頓時同時亮起耀眼光芒。

處在光陰長河中的他,手掌之上亮起一片金芒,再次探掌而出,竟然一把就抓住了一道金色晶絲,那正是時間法則之絲。

抓住了一根之後,韓立喜不自勝,又朝着另一根抓了過去。

兩根晶絲入手,整個光陰長河頓時劇烈震顫起來,就仿佛山洪暴發一般,變得暴躁而迅猛起來。

韓立只覺得自己好似溺在了水中,連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他開始掙紮扭動,卻始終無法掙脫出河流。

就在這時,又有一道巨大的金色浪潮洶湧而來,朝着他當頭拍下。

韓立掙紮之際,心中一橫,竟是沖着浪潮直撞而去,雙手同時朝着另外兩道卷于巨浪中的金色晶絲抓了過去。

又有兩道晶絲入手,整個光陰長河頓時響起一聲驚天雷鳴,徹底崩潰開來。

幾乎同時,韓立雙目猛然睜開,口中劇烈喘息起來。

他低頭看了一眼雙手,只見其中空空如也,不禁有些悵然若失。

這時,他突然心有所感,猛然扭頭朝真言寶輪上望去。

只見其上,竟赫然已纏繞有整整十根金色晶絲!

方才那重重異相,竟然不是虛幻,他這一次短暫感悟,竟然收獲了足足四根時間晶絲。

韓立大喜過望之下,又朝石臺上看了過去。

只見太陰日晷已經重新落回了石臺凹槽內,上面的鐵針仍在飛速旋轉,但銘刻其上的十二時辰刻痕,竟然變得十分模糊起來,幾乎已經無法看清。

韓立心中一動,雙手再一掐法訣,身後的真實之眼再度亮起刺目金光,一股強大的時間法則之力從中噴湧而出,直接灌入了石臺凹槽之中。

這一次,太陰日晷沒有了任何反應,反而是石臺上亮起道道金色紋路,密密麻麻如蛛網一般蔓延開來,瞬間鋪滿整個大廳地面,繼而延伸出甬道,延伸到地宮的每一個角落。

不多時,地宮之外的廢墟城池之中,也開始蔓延開道道金色紋路,整個秘境映在了一片金光中。

韓立雙目之中,金色光芒亮起,雙手猛地抓住石臺邊緣,将自身的時間法則之力,瘋狂地灌入其中,真言寶輪上的時間道紋,也随之一團接着一團的熄滅起來。

只聽“咔”的一聲輕微聲音響起,石臺表面,開始浮現出一道道纖細裂紋,随着金色紋路一同,朝着四面方擴散開去。

韓立只覺四面方的虛空之中,竟随之浮現出一道道細小黑線,交織盤錯,宛如蜘蛛網一般,并且這些黑線随着寶輪上的時間道紋的熄滅,變得越來越粗,越來越密集。

他心中一沉,當即閉住呼吸,周身泛起一層宛如實質的淡銀色流光,使得整個人看起來銀光璀璨。

就在此時,真言寶輪上第六十團道紋一閃的随之熄滅,一聲震天轟鳴終于響起,

整個小秘境轟然劇烈震動開來!

韓立雙目一眯,只見前方虛空之中,一團直徑丈許的金色驕陽憑空浮現,并驀然升起,綻放出陣陣攝人心魄的金光,接着轟然爆裂開來,釋放出令人無法視物的金色光芒。

四面方的黑線在金色光芒之中變得扭曲變形,并不斷朝中間湧去,形成了一團巨大的黑色旋渦,并從中傳出一陣無窮吸力,将整個秘境內所有的磚石林木盡數吸引而至,吞沒了進去。

未及韓立做出什麽舉動,其身軀也如同一葉風暴中的小舟,被瞬間拉扯了進去。

……

韓立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後,身形一個趺跄,接着眼前的一切變得清晰無比。

他目光飛快一掃,頓時一愣。

只見自己此刻所在,赫然正是一座金色大殿前,身後則是數十丈高的金色宮門,而在不遠處,則站着一名眉目如畫的少女,一臉緊張,嘴巴微張。

不是陸雨晴此女,還能是誰?

大門遠處,一名九歲年紀的金發女童正與一名頭戴銀冠身穿銀袍的赤足女子對峙。

女子周遭有一圈數十丈大小的灰光缭繞,女子上方半空中,一只巨大的灰色龍頭虛影正血口大張,從中噴出一道三色光柱,而金發女童雙手爆裂,化為了兩道晶絲各自飛射而出,與那道三色光柱正彼此對轟而去。

二人正是金童與渠靈!

這一切的一切,竟和韓立兩千餘年前進入金色大門時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原本籠罩在這座百餘丈高金色宮殿外的那層金色光膜,如今卻顯得有些黯淡,失去了此前的光輝。

“怎麽回事……”韓立不禁呆住。

他在宮殿大門內的世界裏待了這麽久,外面的世界卻似乎還停留在他進入前的那一刻。

其他三人此刻也注意到了“消失了一瞬”的韓立,也都紛紛面露驚訝之色。

陸雨晴一怔過後,正要開口說些什麽。

轟隆!

遠處各自飛射而出三色光柱和晶絲,終于轟擊在了一起,發出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

耀眼無比的光芒從光柱和晶絲上爆發而出,赫然将整個天幕一分為二。

一邊是滾滾的三色光焰,另一邊是耀眼晶光,狠狠沖擊交織在一起,整個虛空都隆隆震顫起來,尤其是兩者接觸的地方,虛空更是扭曲顫動,仿佛随時可能碎裂開一般。

地上遺跡,石塊等物被天空投射而下的光芒照射到,立刻仿佛冰雪一般溶解,盡數消失殆盡,地面也飛快溶解。

陸雨晴眼見此景,俏臉一變,身形一晃,化為一道青光朝着遠處飛射出去,落在了波及範圍之外。

韓立卻沒有動,口中輕喝一聲。

他體表驟然浮現出三十六團明亮星光,随即化為一層如有實質的真極之膜。

嗤嗤嗤!

一道道光芒照射在他的真極之膜上,發出刺耳的摩擦之聲,真極之膜光芒閃動,輕輕震顫,卻絲毫沒有碎裂或者減弱的跡象。

韓立目光炯炯朝着半空望去,只見三色光柱越來越濃郁,飛快将晶絲壓倒了下去。

晶絲之後,金童的臉色驟然變得難看。

她嬌喝一聲,斷臂處金光一閃,兩條手臂再次凝聚而出,不過卻是呈半透明狀,兩手虛空一推而出。

兩道晶瑩金光從其掌心射出,并且融為一體,金光一閃,再次化為一道金色晶絲。

兩根晶絲交叉在一起,擋在三色光柱前。

但三色光柱內法則之力洶湧,仍然将兩道晶絲飛快壓倒。

形勢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 486 章 真相總是令人難以置信

古月彤忽然就說不出話來了,尤其是,她在瞧見古月華用那雙煎熬了一整夜,布滿了仇恨的通紅眼眸之時,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古月華沒有必要騙她,這是肯定的。

可是。大哥為何要殺了父親?子殺父,天啊!這都是些什麽事情?

古月彤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這些。

倒是一旁的太子看着比較冷靜,聽了這話,他擡眸瞧了古月華一眼,沉聲問道:“小妹,具體經過是怎樣的,你說來聽聽。”

“好!”古月華當即點點頭,道:“昨日,我的嫁妝從侯府發王靖王府,這件事情,你們都是知道的吧?”

“不錯!”太子立刻點點頭道:“昨日正午十分,世子故意跑到送嫁隊伍裏,将侯爺為你準備的嫁妝亂扔一氣,搞壞了儀式,侯爺當時氣壞了。但是世子卻逃了。”

“但是當晚。他又回來了。”古月華冷笑一聲道:“他故意大搖大擺的進來,為的就是讓父親注意到他,果然,父親憋了一肚子的氣,聽到他回來的消息直接就去了松濤苑,等我得知這個消息急匆匆趕過去之時,兩個人已經大打出手了,并且都用上了兵刃!”

此言一出,就連趙恬也吃了一驚。忙道:“世子怎麽能這樣?在自家父親面前拿刀,簡直是反了他了!”

“那刀,是他刺激父親從侍衛身上拔下的。”古月華事後曾經問過當時院子裏在場的奴才,因此很清楚當時事情發生的經過:“可是他又用計使得父親扔了那刀。他自己就撿了起來。兩個人打的正難解難分之時,剛好我去了。”說着,她轉過頭去,瞧了古月彤一眼,冷笑着問道:“大姐,這裏沒有外人,我想問一句,當時那個場面,倘若是你,你會怎麽做?”

“我?”古月彤冷不丁聽她這麽一問,登時吃了一驚,想了一下答道:“我,我會叫他們住手。”

“不錯!”古月華點點頭道:“當時我也是這麽做的,我喊了住手以後。父親看是我,便停了下來,還對着我笑問道:‘華兒,你不去回去休息,怎麽跑來這裏了?’可是下一刻,大哥便從他身後一劍刺穿了他!”

說到這裏,她的語氣陡然嚴厲了起來:“大哥他卑鄙無恥的,選擇了背後偷襲!如果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說那個字!”

她會直接吩咐琥珀沖上去,先剁了古潇安的手再說!

“當,當真如此?”古月彤聽了這話,雙目立刻睜大,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瞧了古月華一眼。此時此刻,她心中還存在着一種幻想,希望古月華所說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是,古月華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冷。越來越諷刺,卻是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世子他,他簡直是喪心病狂!”就在此時,一旁的趙恬忽然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道。他滿臉都是憤怒之色。

錦安候死了,他就少了一條有力的隐形臂膀!

這下子,那些三皇子四皇子,就越發與他分庭抗禮了!

“不!我不信大哥他會這麽做!你是騙我的!”就在這時,古月彤忽然瘋狂的大聲喊了一句。臉上淚水流了滿臉,神情也有些瘋狂。

古月華有些憐憫的望她一眼,淡然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事實就擺在那裏,無論怎樣都不會改變。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已經替父親報仇雪恨了,這一點,你大可不必擔心。”

“你,你替父親報仇了?”聽了這話,古月彤的聲音戛然而止,她脖子僵硬的轉過頭來,臉上表情一瞬間變得恍惚起來,仿佛連瞳孔都失神起來。

趙恬也吃了一驚,他不可置信的瞧了古月華一眼,沉聲問道:“你,你殺了你大哥?”

“不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他欠我父親的!”古月華回答的斬釘截鐵。

話音剛落,古月彤便朝着這邊撲了過來,聲嘶力竭的大聲喊道:“我要殺你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趙靖西一把拉住古月華,将她帶到了一旁,而趙恬,也連忙一把抱住了已經癫狂起來的古月彤,在她耳邊勸道:“彤兒!你冷靜點!你妹妹說的沒有錯!”

他不說還好,一說古月彤更加憤怒了,她猛的揮出手去,卻一巴掌打在了趙恬的臉上!

啪!的一聲,屋子裏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古月彤擡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瞧了一眼趙恬,以及他臉上觸目驚心的那個巴掌印,又低下頭去瞧了一眼自己火辣辣的手掌心,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我不信!我不信大哥好端端的會殺了父親!這一切一定是有人在背後耍了陰謀!”

聽了這話,古月華嘆息一口氣道:“大姐,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讓你相信這一點,但是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我親眼目睹,如果有可能,我寧願自己當時不在場!說不定父親就不會死了。”說着,她頓了頓,接着道:“大哥院子裏的那些個下人當時也都在場,他們現在被控制了起來,我還沒功夫去理會他們,要不你去審問審問?”

古月彤聞言沒有答話。

古月華瞧了她一眼,嘆息一口氣道:“那些人總不可能都被我給收買,我命人将他們叫上來吧!”

“不用這麽麻煩了,本殿下相信你的話!”就在這時,趙恬忽然開口道。

古月華沒有瞧她,目光卻是對準了古月彤,今兒個,太子相不相信都無所謂,古月彤相信才是至關重要的。

“好!你去叫他們進來!我一個一個的審問!”良久之後,古月彤才沙啞着嗓子道。

古月華點點頭,立刻命徐姨娘下去将松濤苑裏的下人全部都帶過來。就在轉頭的這一瞬間,她卻瞧見古月彤身後縮了一個太監,那眉眼還有幾分熟悉。

古月華登時多瞧了兩眼。

不料那小太監似乎察覺到了古月彤的目光,立刻将自己的身體往後縮了縮。

古月華登時大奇,這是為何?

但容不得她多想,外頭便傳來一陣亂糟糟的聲音,不一會兒徐姨娘便從外頭進來禀報說,松濤苑的下人已經全都帶來了。

趙恬立刻道:“彤兒,咱們去外頭審問吧!驚擾了侯爺安息,就不好了。”

“不!”聽了這話,古月華卻是搖了搖頭,斷然拒絕道:“就在這裏審問!當着我爹的面兒,誰若是敢撒謊,那就天打五雷轟!”說着,她轉過了頭去,示威一般的瞧了古月華一眼。土場島號。

趙恬聽了這話,當即轉頭瞧了古月華與趙靖西兩眼,見他們都沒反對,他便無奈的道了個好字。

很快的,松濤苑裏上上下下五個小厮全都被領了上來。至于服侍的丫鬟,則是沒有。

“為什麽沒有丫鬟?”古月彤看了這個陣仗,臉上當即出現一絲好奇之色來。

“是這樣的,太子妃。”聽了這話,徐姨娘當即上前解釋道:“世子自從上次從別院回來之後,便将他院子裏所有服侍的丫鬟婆子全都攆了出來,侯爺很是生氣,便将他院中奴仆皆換了男子。”

“這些事情,我為何沒有聽說?”古月彤聽了這話,眉頭一皺,道。

“娘娘平日深居宮中,此等小事,如何敢勞煩娘娘您?”徐姨娘緩緩答道。

古月彤點點頭,不耐煩的瞧她一眼道:“行了行了!你退下吧!別耽擱本宮審問!”說着,便叫過來第一個小厮盤問道:“你叫什麽,當時侯爺與世子是如何起沖突的?”

……

整整三個時辰,古月彤才盤問完畢,越問,她臉上的表情就越發的難看,因為所有人的回答都與古月華所說的一模一樣。

可是,她還是不肯相信這一切!

就在這時,古月華忽然開口道:“姐姐,大哥臨死前,留了一份血書給你,你要不要看?”

“血書?”古月彤吃驚問道:“什麽血書?”

古月華伸手入懷,掏出那份古潇安臨終前所寫之字在衆人面前抖開來。

我的死,是咎由自取,與古月華無關。

血紅血紅的十四個字,就那麽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靈堂裏登時安靜下來。

古月彤死死的盯着那幾個字,撲上去要搶,但是古月華卻轉手又折疊起來塞進了自己懷裏:“這個不能給你!這是大哥給我的承諾!”

“這,這的确是大哥的字!他用嘴巴咬着毛筆寫的!”古月彤伸手抓着古月華的衣裳領子搖晃道:“你拿出來給我瞧瞧!”

古月華瞧了她一眼,淡然道:“太子妃,您有孕在身,還是不看了的好,小心氣壞了身子。”

“你拿來!”古月彤忽然尖叫起來!

古月華無奈的瞧她一眼,淡然道:“你已經看見了不是麽?這紙上的字,很清楚的代表了大哥的意思,關于殺了父親一事,他已經後悔了,并且以死來謝罪,你還要什麽證明?”

“不!這不是真的!”古月彤聽了這話,立刻踉跄着後退了一步,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古月華聽了這話,嘆息一口氣道:“真相往往總是令人難以置信,太子殿下,你好好的勸一勸她吧!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

趙恬聽了這話,定定的瞧了古月華一眼,将古月彤擁的更緊一些,沉聲道:“那張血書,本殿下剛剛沒有看清楚,不知道二小姐可否拿出來一看?”

第 485 章 換藥!

第485章 換藥!

洪陽當場就愣住了,他不禁猶豫,要不要答應蕭筱這種無理的要求?

正當洪陽還在思考的時候,蕭筱那不悅的聲音傳來:“你怎麽還愣着?送上門的便宜你不要?別裝了!”

洪陽很生氣,蕭筱這是在懷疑他的君子人品麽?

“哼!”

冷哼一聲,洪陽不再多想,起身便朝門外行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帶上了房門,然後回來…

“以蕭筱的性格,這槍傷估計是自己處理的,這種位置,她不可能會讓別人看到,恩…她處理的可能有點問題,身為她的師兄,一定要幫她好好檢查。”

洪陽心裏暗暗的道。

瞧着洪陽走到面前,蕭筱美眸妖嬈,嬌笑道:“在美色面前,還是把持不住了吧?咯咯,本來就不是什麽君子,還喜歡裝…”

“你再不尊重我,我可就要走了啊。”洪陽撇嘴,很不滿的說道。

“行了行了,懶得說你。”

蕭筱稍微伸了個懶腰,道:“給我處理傷口吧。”

洪陽低頭,看着那令人炫目的畫面,不由扯了扯嘴角。

傷口有些觸目驚心,時過三天,已是不再流血,隐隐也有了要愈合的跡象,但還是需要妥善處理。

而傷口周圍,則是一大片極美的風景…

“呼——”

暗自吐了口氣,洪陽開始動手。

蕭筱淡然而坐,反應倒是極為的平靜,對于洪陽看光她的身體,似乎渾不在意一般…

洪陽很郁悶,蕭筱這是裝的吧?

一定是裝的,她怎麽可能不在意?

“咳。”

詭異安靜的氣氛中,洪陽幹咳出聲,打破了那一抹奇怪。

目光一轉,洪陽一邊給蕭筱處理傷口,一邊尋找了話題,他說道:“那天你是怎麽中槍的?”

“幾百顆子彈一下子沖過來,你說怎麽中槍的?”蕭筱挑眉,沒好氣的說道。

“……”洪陽一下子無言了。

這女人,簡直是話題終結者啊!

抿了抿嘴,洪陽又似是想到什麽,出聲道:“對了,那洞府中得到的《百毒經》,有什麽獨特之處?”

受益于《天罡決》,洪陽在短短三天的時間裏,成功突破到半步氣功,可以見得,那太虛道長所留之物,都是不凡的東西。

那《百毒經》,顯然也不會簡單。

說起《百毒經》,蕭筱也是臉色肅重了起來,道:“《百毒經》中,記載了一百味世間奇毒,每一味都是非常難尋,并非劇毒驚人,就是我最新研制的毒藥,恐怕也比不上其中毒性最弱的一味奇毒。”

洪陽驚愕,《百毒經》中最弱的一味奇毒,居然也比蕭筱精心研制的毒藥更猛烈?

蕭筱的毒藥,洪陽可是親身感受過的,即便他百毒不侵,也沒信心能抵擋住蕭筱的劇毒,那《百毒經》,豈不是逆天了?

失神之際,洪陽手掌也是不經意的碰到什麽。

他吓了一跳,急忙收手:“我碰到什麽了?”

“你說呢?”

蕭筱饒有興致的望着洪陽,笑道:“手感怎麽樣?還可以的話,你可以再碰幾下啊,咯咯…”

“我不是故意的。”

洪陽暗自打了個寒顫,他可不敢再碰,不過…手感的确很妙。

繼續給傷口換藥。

蕭筱也是如同個沒事人,繼續道:“《百毒經》中的那些毒藥,殺人于無形,但卻并非是最厲害的一點。”

“還有更厲害的?”洪陽意外。

“書上說,若是能夠齊集那上百種毒藥,煉制出一顆毒丸,服用之後再按照《百毒經》中的心法消化,服毒者便能成為毒體,不懼任何劇毒,并且成長速度會達到一個驚人的程度。”

蕭筱面色凝重的道:“尤其是到了氣功之境後,勁氣中都會含有劇毒,與人交手,盡占優勢。”

“這…”

洪陽駭然失色,如果《百毒經》上所說是真,毒體成,那着實是太恐怖了。

不過很快,洪陽又是沉着臉搖頭,道:“這太冒險了,萬一《百毒經》是騙人的,一百種奇毒融合,不得把你瞬間給毒飛升了?”

“騙人倒是不至于,我曾經也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歷史上出現過毒體高手,戰無不勝,極其厲害。”

蕭筱搖頭,淺笑道:“不過利弊共存,毒體成,得到的回報極其驚人,但若是去做了,也會有失敗的可能,一旦失敗,下場一定是非常凄慘的。”

“想必也是因此,才會沒什麽人去冒險練就毒體吧。”

“……”

洪陽眉頭緊皺:“看你這意思,是想要嘗試了?”

“嘗試?”

蕭筱苦笑:“我還真的是想,不過那一百種奇毒,都是非常的罕見難尋,我就是想嘗試,也得先把奇毒收集到手啊。”

洪陽默不作聲,忽然不知道說什麽好。

本意上來講,他是不希望蕭筱去嘗試這種極端危險的東西,但他也知道,蕭筱雖為女兒身,卻是極其要強,那《百毒經》不出現就算了,既然已經出現,她肯定要去嘗試。

畢竟,一旦是成功了,那給她帶去的實力,也是非常驚人的。

而這樣的現實,洪陽也是阻止不了…

“怎麽?”

蕭筱見洪陽不說話,忽的一笑:“怕我死了啊?我死了不是挺好的嘛,以後就沒人成天煩着你了。”

洪陽皺眉,有些生氣。

但他并沒有說什麽,默默的幫蕭筱換好藥,包上紗布,随後一聲不吭的離開了。

望着洪陽那略顯沉悶的背影,直到房門被關上,蕭筱臉上的笑意也是逐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哀愁。

她嘆了口氣,輕聲喃喃道:“師父說過,你生來不凡,将來定會一飛沖天化身為龍,你的成就和境界,也會達到一個驚人的程度。”

“我若不拼命,如何跟得上你的步伐?”

“我若跟不上你,又如何伴你左右?”

“……”

連續好幾次嘆息,蕭筱又是莞爾一笑:“愛生悶氣,你就一個人生去吧,這《百毒經》中所說的毒體,我一定要練成!”

“若你不行,将來,就讓我來保護你!”這是一個女人的執念,不為國不為誰,只為心中的那個男人…

第 473 章 睡覺

第473章 睡覺

泉寶咕哝着小嘴,悶悶說道:“你都快要被壞蛋掐死了,我怎麽能夠袖手旁觀呢,寂寞哥哥,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之一,我寧願自己被壞人掐死死,也不會讓你受傷的,你看,我帶了藥膏哦,給你塗一下,保證第二天起來你就看不到傷痕啦!”

她趁着即墨觞不注意,從随身空間裏拿出藥膏,緩緩抹在了即墨觞的脖頸上。

清涼的觸感剛剛碰到即墨觞的脖子,就惹得他吸了一口涼氣,緊接着咯咯笑了起來,“好冰噢,南邊的秋天雖然不冷,但還是好冰,嘿嘿……”

“這是清涼膏,可以散淤血噠,一般人我才不會給他用呢,寂寞哥哥,你待會把清涼膏拿着吧,以後回了家,萬一受傷了,或者像現在這樣,你用手指挖一坨塗上去,第二天就好了,是很神奇的藥哦!”

泉寶意識到了什麽似的,連忙又抓着即墨觞交代,“不過清涼膏你只能給自己用,不能給別人,尤其是大人,萬一他們知道清涼膏的存在,把我抓去關在小黑屋裏,一天到晚都在制藥可就不好啦!!”

“不會的,有我在,沒人會因為清涼膏的事情抓你走!”即墨觞承諾道,“這次你保護了我,以後,我保護你!”

“不不不,寂寞哥哥你這個想法是錯誤的,俗話說得好,小心駛得萬年船,咱們小心一些把好東西藏起來偷偷用,總好過所有人都知道,然後自找麻煩吧”泉寶搖頭,她不怕麻煩,但也不想惹麻煩,還是低調一些行事比較好,省得出岔子!

即墨觞聽他這麽說,也意識到可能是自己過分勇敢了,過分勇敢就是莽撞,于是忙不疊的應承泉寶,“你放心,我會聽話,把清涼膏藏起來,只給自己用,不給其他人用的!”

“嗯嗯!”泉寶把藥膏蓋子合好,放在了即墨觞的手心裏,然後想了想,對即墨觞說道,“現在天黑了,咱們睡覺吧,想必這些壞人一時半會不會拿咱們如何,一切等上官伯伯那邊有消息了再說。”

即墨觞沒意見。

兩個小娃娃在鐵籠子裏面盡可能的找到最合适的位置,然後平躺下來睡覺,只是時不時會被那些鬧騰的孩子踹一腳,除此之外,別的倒是還好。

深山的夜晚,時不時傳來野獸呼號的聲音,一些小孩子窸窸窣窣的半夜爬起來哭,說要找爹爹,但這顯然是奢望,哭累了以後又什麽話都沒有了,繼續老老實實的睡覺,而泉寶換了地方,被鐵籠子咯得睡不安穩,一直到後半夜有人像阿娘一般,輕輕拍着她的胸口哄睡,她才甜甜的入了夢鄉。

即墨觞本來就失眠,但是看到泉寶睡得安穩,也沒由來的出現了困意,他微微一笑,讓泉寶枕着自己的腿,自己靠着鐵籠子閉眼睡了起來。

現在得好好睡,指不定明日刀疤臉發現鐵籠裏面多了一個自己之後,要出什麽奇奇怪怪的幺蛾子,養足精神,才有心思應付壞蛋!

第 484 章 不服

“衆所周知…….”東方傾城抿了一口茶後,開口說道:“飛雪殿下在與金脈天子的惡戰中身負重傷,短時間內……已不能再主持宗派事宜,宗主之位空缺高懸!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故而今日召集大家來,就是議一議,選出一位新的宗主,代管碧游宗,以保綱常有序,法不失統!”

她眯着眼睛瞅着其他二位宗主,以及碧游宗的派主門長們……完全無視江明的存在。

江明倒是不以為意,只是覺得可笑,既然……你這麽能裝逼,直接主持了會議,還叫寡人來幹嘛?你們自己開就好了!何苦尴尬等了這麽長時間?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三位宗主的身上,而是盯着那幾位派主和門長們。

這俗話說的好,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越是在形勢嚴峻的情況下,愈發能看出人心來!

幾個派主面面相觑,尴尬局促,不知該如何自處,按理說……別人這麽奚落本宗的新宗主,他們應該堅決抵制才對。然而……這幾個派主們,對江明的想法和态度,也是很複雜的!

一方面,江明打退了金脈,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将傾,功勞是不用說的!沒有紫陽真人,他們……可能已經都成了南宮烈,多羅班奴等人的刀下鬼了。

但是……宗廟傳承,豈是兒戲?縱然你有傾海之功,又有宗主法印加身,直接取飛雪殿下的位置而代之,這多少還是有些不合适!

就好像,曹孟德,破黃巾,平北方,結束中原戰亂,功勞顯而易見,但是你……妄圖篡漢,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畢竟你不是根紅苗正的木脈中人!

但是五行宗脈之事,又和人間的歷史不同,宗主法印的性質,也是高于玉玺的!老宗主如果不待見所謂的“繼承者”,寧可持印自毀,也不會給你!

所以…..這事兒十分的矛盾,令這些派主門長們,也不知該如何站隊!畢竟……木脈其他二系的聖神,還有瓊仙系的二號人物,這些都是元老級別的祖宗,他們的話,還是很有份量的!也許這種不表态……恰恰正是對江明的否定!

但是…..一樣米養百樣人,還是有人向着江明的,靈寶真人就站了出來,沖東方傾城深深的鞠躬施禮,禀陳道:“師叔殿下方才所言,似乎略有不妥,飛雪宗主雖病重不能理政,但也将宗主法印傳承給了我們紫陽宗主!綱常有序,法度依舊,何言宗主之位空缺高懸呢?宗主法印即是信物,這東西可不是能随便給人的!”

此話一出,滿殿鴉雀無聲,碧空上人尴尬緊張的直咬嘴唇,那青龍宗和紫霄宗二位宗主更是忍俊不禁,都想看東方傾城的笑話。

東方傾城,秀美的眉眼眯成一道縫,冷冷的看着靈寶真人,不禁感慨……這天下不識時務的蠢笨之人,何其多也!你也不看看今天的形勢,那小小紫陽,只有金丹靈尊大圓滿的造化,跟你是一個階層的人,當個派主還差不多,居然也想忝居宗主之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這麽為他出頭,他能保的了你麽?

“呵……木脈之王神,必為木脈中人,豈能讓來路不明之輩高居廟堂?試問這紫陽真人,師從何人?又出自哪門呢?以前在水脈的時候,可曾撈到過一個派主當當?”東方傾城不屑的冷笑道。

這話說的就極盡挖苦之能事了!似乎北冥聖會結束後,江明之前只是北冥宗一個副派主的事,天下皆知!原本這是他的驕傲和榮譽,但此一刻……卻成了他履歷的“污點”!證明江明壓根就不是木脈中人,而且……出身低微!

“光是這一件事……也就罷了,紫陽真人同金脈中人,關系莫逆,還稱兄道弟,這實在令人心生懷疑!萬一……是打入我們木脈中的奸細,這個…..可就不好說了!”東方傾城說罷,微微喝了一口茶。

“呵呵…….”江明高坐龍椅之上,冷冷一笑:“寡人對金脈的立場和态度,這個…..在座的派主門長們心裏有數,而且,飛雪殿下也不會那麽糊塗,把一個金脈奸細請入山門,至于說……東方宗主所言,孤在北冥宗時,可曾撈到過派主之位?此話實在幼稚!飛雪殿下的謀略,豈是爾能明白的!”

他站起身,铿锵有力的繼續說:“多說廢話無異!大争之世,實力說話!誰想坐這個位置,大可站出來,寡人可以讓給他,但前提是,要有足夠的斤兩!”

此話一出,三位宗主都是一驚!不可思議的看向江明,沒想到……這個北冥的紫陽,态度竟然這麽強橫!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雖然說……風聞這家夥,是少年天子的大哥,也正是因為這層關系,才放玉飛雪走,撿回了一條命。但是…..無論從靈韻氣脈,還是根骨修為上,他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麽值得敬畏的地方!

少年天子叫他為大哥,這事兒雖然十分蹊跷,但凡事……這些王神殿下們,還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弟弟”是你“弟弟”,你是你!

他們雖然貴為金丹聖尊,都是“專家”,眼力超凡入聖,想在他們面前扮豬吃虎幾乎不可能!但畢竟也是凡物所化,看不出始祖級神獸賦予的根骨,是個什麽概念?

“嚯…..?有骨氣!”東方傾城一臉玩味的戲谑,終于正眼瞅了下江明,調侃道:“能直面生死,卻也沒有給碧游宗丢臉,只可惜……吹牛皮說大話,自不量力,最後只能自取其辱!”

“哈哈哈哈!”江明哈哈大笑:“罷了!小兒饒舌之事,可以休矣!欲争宗主之位,且随孤來!”

說罷,他直接化身一道藍色的光芒,從王神龍椅上消失了!

東方傾城和其他二位宗主,各懷心事的對視了一眼,也紛紛化作三道光束,離開了碧游神殿,只剩下呆若木雞的碧空上人和其他幾位派主門長們。

今天的事情怕是鬧大了!碧空等人,完全沒想到……東方宗主會這麽不給紫陽宗主面子!更沒意料到,當着木脈二系聖神,以及瓊仙元老的面兒,紫陽宗主會這麽“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有實力的人,從不廢話太多!紫陽宗主的脾氣,比飛雪宗主更加直接!果斷!

他們朝着中央無極廣場去了!碧空,紫衫,靈寶三人,以及門下的弟子們,也都趕緊追了上去,今天…….最好能夠化幹戈為玉帛,不要打起來,不然……同室操戈,讓外脈看笑話,對誰也沒有好處!

剛剛接受過戰火洗禮的碧游神樹無極廣場上,碧游宗的紫陽宗主,神木宗的東方宗主,青龍宗的浩天宗主,紫霄宗的禦靈風神!四位頂尖大能,各自站在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華表神柱之上,相互審視對峙,氣氛緊張壓抑到了極點!整個碧游宗一層空間的空氣,幾乎都要凝結成冰了!

“各位祖宗!莫要沖動,且聽弟子一言!”碧空上人等人也追到了中央無極廣場,高聲疾呼!

第 477 章 一拳重傷三人!

恐怖的拳勁融合着命魂之力,從淩霄的拳頭上瞬間轟出。

現場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此時,三名靈丹宗超脫境強者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瘋狂逃竄。

與先前的高高在上,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這讓其餘人都是一臉懵逼看着飛遁之中的三人,不過很快現場衆人的懵逼就被淩霄給一拳打破了!

只見那道恐怖到極點的拳勁,後發先至一個呼吸之間,就追上了逃命的三人!

下一刻,轟隆巨響響徹全場。

三名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超脫境強者,被拳勁精準無誤地擊中。

瞬間,三人在空中的身影以極速,朝着前方飛去。

這不是三人飛行導致的,而是被拳勁擊中導致的。

不僅如此,三人口中鮮血狂噴,身上的衣服都是破爛不堪,顯得無比狼狽。

三人足足飛了上百米,撞到了遠處的幾根石柱上,這才停了下來。

不過這一撞,直接将他們撞的不省人事,瞬間昏迷了過去。

三人如同爛泥一般,摔倒在地,一動不動。

而靈丹宗門前,現場所有人都是咽了口唾沫。

哪怕是他們想象力再豐富,都是沒有想到竟然會出現如此一幕。

原本以為必死無疑的淩霄,卻是直接一拳将三名天靈宗超脫境強者打到昏迷重傷。

這樣的事情,他們跟其他說再言之鑿鑿,恐怕其他也不會相信吧。

但是事情就是這麽發生了,現場衆人都覺得快瘋了。

這麽年輕,實力還這麽強悍,難道靈丹宗今天真的要被滅宗了?

現場衆人的心中,詭異地生出了這個念頭。

如要是放在之前,他們一定會覺得自己是瘋了。

但是現在,他們卻是不敢肯定了,說不定靈丹宗今天還真有可能被滅了!

旋即,現場衆人看向淩霄的眼神之中,滿是驚嘆與震撼的神色。

不少人都是暗自慶幸,他們沒有繼續對淩霄出言不遜。

不然的話,恐怕現在會被活活吓死!

而一衆巡邏弟子則是驚恐地看着淩霄,甚至有膽子小的弟子,已經兩腿發軟,被吓到跌坐在地了!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生命之力+3!”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神魂之力+3!”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獲得少量命魂石碎片!”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魅力+10!”

“叮……”

淩霄的腦海之中再次響起系統提示音。

淩霄掃了一衆巡邏弟子一眼,一衆巡邏弟子瞬間臉色發白僵在原地。

不過淩霄并沒有找他們麻煩,再次大聲吼道:“方尹你給我滾出來!不然的話,你這三名副宗主可就完了!”

這喊聲如同炸彈一般響徹全城,所有聽到淩霄這話的人都是呆住了,天靈宗的三名副宗主竟然敗了?還有生命危險?

瞬間,所有人目光都是朝着天靈宗的方向看去,盡管他們看不到現場的狀況,但是心中卻是癢癢的。

天靈宗深處,方尹也是聽見了淩霄這話,瞬間他就朝着天靈宗門口飛去!

第 476 章 你們是在找我嗎

別說這些命魂境、化靈境武者了,就連三名靈丹宗的超脫境強者聞言,都是一臉懵逼。

他們見過的狂人多了去了,但是像淩霄這麽狂,他們卻是這輩子第一次見!

片刻之後,三名超脫境強者都是怒了。

“你找死!”卷發強者當即開口說道。

另外兩人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之中卻已經有殺機湧現。

淩霄臉上露出幾分嘲弄的神色,開口說道:“如果你們做得到的話,那就盡管來吧。

可惜,你們做不到!”

這話一出,現場的溫度瞬間暴降。

三股可怕的殺意,頓時從三名超脫境強者身上彌漫開來。

三人的目光都是死死地盯着淩霄,就像是猛虎盯着獵物一般,随時都有可能撲咬上去将淩霄撕咬成碎片一般!

而其餘人察覺這濃郁到極點的殺意,都是心悸不已,小腿都在打顫。

下一刻,三人如同早就安排好了一般,直接朝着淩霄轟殺了過去。

對此,淩霄僅僅只是臉上露出一個嘲弄的微笑,卻并沒有動彈分毫的意思。

現場衆人見狀,都是驚呆了,這……這是在找死吧!

三名超脫境強者同樣看見了,但是他們的速度并沒有絲毫降低的意思。

在他們看來既然淩霄找死,那他們就讓淩霄死得其所!

然而,就在他們的拳頭即将碰到淩霄身體的時候。

嘭!

一聲巨響,頓時響徹全場。

衆人只感覺眼前一花,就失去了淩霄的蹤影。

三名超脫境強者也是如此,瞬間現場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瞪大了?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這人還有極速移動的武技嗎?

衆人的心中,都是生出了這個疑問。

但是很快,他們的疑惑就被解開了。

只見原本消失不見的淩霄,驟然間便出現在了三名超脫境強者的身後。

“你們是在找我嗎?”淩霄淡漠的聲音,在三人背後響起。

這三人聞言,額頭上頓時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快!

好快!

這是三人心中共同的念頭,這樣的速度已經遠遠将三人甩開,估計他們連淩霄的衣角都碰不到!

這時,他們才想起淩霄之前說的話來,“你們可能還不夠我一拳打的!”

直到現在,他們這才明白,原來淩霄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笑的是他們還因此而憤怒,卻不知道他們究竟得罪了一個怎麽樣的恐怖存在!

下一刻,淩霄一聲低喝:“崩山拳!”

瞬間,一股強悍無比,如同彈指間就可崩碎巨山的恐怖拳勁,在淩霄的拳頭上陡然凝聚。

三名超脫境強者,瞬間如墜冰窟一般。

避開!這是唯一活下去的方法!

三名超脫境強者在衆人錯愕的目光中,飛遁而去。

“跑不了的。”淩霄的聲音響起,下一刻拳頭瞬間轟出!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生命之力+5!”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神魂之力+5!”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獲得少量命魂石碎片!”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魅力+10!”

“叮……”

第 484 章 :待子時天懸玉蟾

暗日劈天而下。

狂暴的氣流撕扯着大氣。

暗主已徹底占據了世界樹。

世界樹像是在地下掩蓋了萬年的猙獰之鬼,一朝拔出地面,露出史無前例的龐大身軀。

數不盡的根系掙出地表,千萬裏的荒原被飛快撕毀。

白藏已顯化人形,抱着渾身是血的趙襄兒極速奔離了天榜的範圍。

邵小黎與寧小齡察覺到動靜,從遠方趕來。

世界的法則崩毀,幽冥神國已關不住寧小齡了。

“別過去,危險。”

白藏瞥了眼她們,急促道。

邵小黎看着白藏懷中滿臉血污的趙襄兒,心髒抽緊,她來不及詢問,只是點頭。

“小齡,先離開這裏。”

邵小黎一把抓住了身邊少女的手臂。

她能感覺到地底下湧動的力量何其恐怖,那不是現在的她們可以抗衡的。

寧小齡的腳卻死死地釘在了地面上,她仰望着天空,看着那位巍峨的暗日落下,顫聲道:“那是……那……那好像是師兄……”

“小齡,你被吓傻了吧?說什麽糊塗話?”邵小黎愕然,抓着她的手要帶她走。

“那東西就是寧長久。”白藏冷冷地說了一句。她看上去很冷靜的樣子,實際上自己也還沒能接受這個事實。

“什麽?”邵小黎瞳孔驟縮,“大白貓,都這個關頭了,你怎麽還在開玩笑?”

“沒騙你,天榜那位才是暗主,我們都被騙了……”白藏長嘆,同樣,這個事實她也未能接受過來。

“什麽啊……”邵小黎徹底暈了。

她回過頭,望向了天空,剎那的驚愕後,少女一咬唇,身形疾掠了出去。

這次,換成寧小齡一把拽出她了,“回來!你去做什麽?”

“可是……”

“別去給師兄添亂了。”

寧小齡打斷了她的話,拉着她的手,帶着她飛快掠向白藏的身後。

狂風越來越急,氣浪從身後不停刮來,飛沙走石宛若箭矢,從身側激射過去。

某一刻,寧小齡心生靈犀,她轉過身,看了一眼背後。

光影交錯。

黑日與世界樹撞在了一起。

……

大師姐以及其餘不可觀的弟子,在燃燒般的天空中,目睹了這場撞擊。

撞擊才開始的時候,大師姐便下了決意,她下令所有道法高深的修士,以天榜外的一萬裏為界,形成包圍,盡量将這場恐怖的爆炸攔在天榜所處的荒原之內。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那場必将史無前例的爆炸才出現一個苗頭,就消失了。

不!與其說是消失,不如說是刻意扼殺!

暗日降臨,爆炸初起的一刻,那輪暗日混沌的表面竟立刻展開,如撲火般簡單幹脆的姿勢壓在了天榜上,将這場轟轟烈烈的爆炸堵在了他們兩人之間!

混沌體的表面像是煮沸的水。

鐵骨炸裂般的聲音在裏面響起,接着,大量的煙塵和燃燒的木屑從混沌體的邊緣湧出,火光自濃煙中沖天而去。

那些堅持到了現在的修士們,雖分不清眼前的狀況,但他們依舊頂着疲憊的身軀,四面八方地散開,以靈氣築起圍牆,将這場碰撞散出的餘波攔在荒原之內。

大師姐則直接沖霄而去,去補那暗日降臨時造成的巨大豁口。

也有許多修士圍了上去,随時準備面對那已經到來的敵人。

沒有人知道混沌體下遮掩了什麽,只能感到那張幾乎覆蓋了整個中土中央荒野的黑色大幕如水伏動着。

震顫感遙遠地傳來。

很快,有什麽東西突破了混沌體,鑽了出來。

那是數不盡的破碎根系,它們麻花般炸開,尖端宛如無數焦黑的銅絲,看上去像是深海動物燒焦的觸手,它們從混沌體下蔓延出來,捧着一個蒼白的黑衣少年。

少年已不辨人形。

他的脖頸折斷撕裂,歪歪斜斜地靠在肩膀上,無數的污血從頭發間淌落,劃過潰爛似的臉頰,身軀更是布滿了累累傷痕,其間內髒碎裂,骨頭全段,身下的世界樹更是燃燒着撲不滅的烈火,焦黑一片。

這些根系将他捧起,他俯瞰着下方的混沌體,面頰漠然。

另一個身影也掙紮着拔出了沼澤似的混沌體。

萬千劍鳴聲同時響起,無數的劍遙遙指向了那個緩緩爬出的身影。

“這就是暗主!趁他現在虛弱,殺了他!”

暗主大聲咆哮,對着圍觀來的修士發號施令。

人們的精神本就繃到了極點,此言一出,頃刻間萬劍齊發。

“等等!!”

另一片,同樣有大喊聲出來,那是少女的撕心裂肺的喊叫。

一襲白影與紅影一前一後撲來,攔向了那萬千劍光。

此處是荒原沒有江河,身為江水之神的邵小黎要弱上許多,其餘修士攔住了她發瘋似的飛掠。

寧小齡卻率先突破防線,來到了混沌體之上,她張開雙臂,攔在了劍光前。

劍光朝着這裏傾瀉 了過來。

梨花白的裙子反射着光,格外醒目。

“小齡?”

四師姐悚然一驚,她也不待思考,舞槍成盾,要護住寧小齡,可是來不及了。

劍光傾灑了上去。

這是數十位五道巅峰高手的傾力一擊,寧小齡絕不可能擋住。

死亡逼至面前。

一雙手從黑暗中伸出,穿過了她的發,環住了她的脖頸,将她斜抱着擁了回去,刺眼的劍光在這一刻仿佛消失了,寧小齡的身軀一軟,傾倒在了那個久違的懷抱裏。

這個懷抱替她擋住了劍氣。

“師……師兄……”

少女的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紛紛砸碎在少年的手臂上。

寧長久将少女抱在了懷裏。

他剛才出手雖已及時,可劍氣太過猛烈,難免波及,此刻小齡的白裙上亦繡上了不少梅花。

修士們看着混沌體中鑽出的披頭散發的白衣少年,看着他抱着寧小齡的樣子,以為他是在挾持這位少女,他們紛紛調整氣息,随時準備斬出第二輪劍。

“住手!”

卻是四師姐已至,攔在衆人面前。

她将目光投向了混沌體。

前來救小齡的四師姐也震住了,她瞪大了眼睛,根本無法置信眼前的一幕。

“小師弟?!”

司離看着那個白衣少年,難抑震驚:“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寧長久來不及解釋,他知道,世界線收束為一後,他要是死了,可就再沒有重來的機會了,這是他僅有的機會……

世界線收束前,他必須斬殺掉暗主!

可如今,在原君的幫助下,暗主已占據了整個人間神國。

他要殺死暗主,無異于在沒有‘齊天’權柄的加持下,于神國中斬殺神主——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人間豈有什麽東西是淩駕于神國之上的?

暗主展開了他破碎的骨骼,他看上去傷勢要重上很多,可他的本體是龐大的世界樹,幾乎做到了真正的與世長存。

“晚了。”暗主只剩下一只眼,他盯着寧長久,話語肅穆:“可惜,你終究不是真正的暗日。”

燒焦的藤蔓裏,詩從其中探出了眼睛,看着那熟悉的白衣少年,張大了嘴巴,已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震驚與疑惑。

原君亦從藤蔓間走出,問:“需要我……”

“帶她走。”暗主打斷,只說了這一句。

原君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這樣級別的戰鬥,已不是他可以參與的。他将詩從藤蔓間扯出,帶着她暫時飛速撤離戰鬥的中心地帶。

他們前腳剛離開,身後,決戰便已爆發。

扭曲如妖的暗主雙手陷在大地裏,世界樹的根系和藤蔓糾纏着沖天,如他拔出的利刃。

寧長久的半身埋在混沌體裏。哪怕是混沌體這樣的神物,在連續不斷的神戰與爆炸中也損傷嚴重。

他拔出白銀之劍,半靈态的柳希婉随之環繞身側,殘缺的修羅之體亦在身後撐了起來,将此刻虛弱如病的少年襯得宛若黃金鑄就的天神!

虛空中的修士們看着對峙的兩人,無數猜疑與困惑滑過心底,有的人猜到了真相,有的人還在迷惘,但那殺氣自兩人間生出時,大師姐毅然決然地攔在了他們面前。

“惡背叛了,先撤離這裏,不要妨礙小師弟!”

關鍵時刻,大師姐在第一時間相信了自家師弟,“司離,姬玄,你們去疏散北邊的修行者,二師弟與我留下防止災難擴張,快!”

大師姐嚴肅的話語極具震懾力,其餘觀中弟子不作多想,一同點頭,身影四掠而走。

二師兄懸立天空,看着下方棘手的局面,嘆口氣後握緊了寬刀,“我們這些年都在做什麽啊……”

大師姐與二師兄分散開來,結開結界護着兩端。

寧長久的純白心湖裏,柳希婉略帶焦慮道:“還是用那必殺一劍麽?”

“嗯。”

“我們這一劍到底能不能殺人啊……要是這次再殺不了,我們可就是千古罪人了……你還有沒有其他靠譜點的劍技呀……”柳希婉回想着過去的一幕幕,心情低落。

“別說話,專心點。”寧長久以心神回應。

“嗚……你幹脆把我煉化成殭屍算了……這樣我不僅對你言聽計從還不會緊張……”一想到歷史的使命壓在自己身上,她實在沒辦法不緊張。

“唉。”寧長久嘆了口氣,也沒時間幫她調整心理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會盡力的!”柳希婉握緊了拳頭,給自己加油打氣。

無形的氣流向着白銀之劍彙聚。

白銀之劍如鏡的表面竟成了黑色。

寧長久一手抱着寧小齡,一手持劍刺出。

這是寧長久的傾力之劍,卻沒有一丁點恢弘之感,反而帶着死氣沉沉的寂寞。

暗主看着那一劍,神色平靜。

他知道,寧長久也知道,如今的暗主占據了人間神國,唯有超越人間法則的神物才有機會将其斬滅,這柄白銀之劍與這等殺人的劍技無疑皆是絕世之物,卻無法作為此刻弑神的屠刀。

但時間已刻不容緩,寧長久與柳希婉心神貫通,劍帶着純淨的劍意刺出,斬向了世界樹王座上的惡魔。

蒼穹兩側,大師姐與二師兄遙遙眺望着這一幕,他們不知道師尊去哪裏了,也不知道這一劍之後人間究竟會如何,只是靜靜地看着,看着跨越了數千年的陰謀與矛盾在這一刻交彙、爆發,化作這平淡到不真實的至簡一劍。

世界樹的根系紛紛騰起,化作了參天的高牆,暗主的手中,亡魂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湧出,一邊修複着先前爆炸中破碎的身體,一邊顯化成劍,在防守的同時斬向寧長久。

白銀之劍帶着寧長久拔出混沌體,他們一同撕裂開了世界樹的防守,将劍送至了更深處。

狂暴的氣浪再度炸開,破碎的法則碎片沖天而去,化作風暴,沿着大師姐與二師兄構築的結界游走,将結界也頃刻撕碎。

中心。

暗主以雙手護着身前。

寧長久的劍刺透了他左手的臂骨與右手手掌,微微刺透了他的心口,卻沒有觸及根本。

這是寧長久與柳希婉的傾力之劍。

可神國之內如何殺死神主?

必殺之劍再度無功而返。

但暗主的臉頰上同樣沒有半點得意的神情。

他低下了頭,看着自己的小腹。

那裏也有一劍。

刺出這一劍的,是寧長久懷中的少女。

先前,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凝聚在了這必殺之劍上,完全沒有注意這個被寧長久保護着的少女。

而這位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師妹,不知在何時與寧長久做好了決意,于關鍵時刻刺出了這一劍,撕開他的防守,将劍送入了他的小腹裏。

那柄劍是月枝。

月枝是月囚上的聖物,是超越人間法則的存在,所以具有洞穿他身軀的能力。

但也僅此而已了。

月囚已經炸開,月枝的神性同樣越來越弱,早已不服巅峰,若在過去,由姮娥親自于滿月之夜執劍,确實有可能将他斬滅。

可惜……

“永別了。”他輕輕吐出一言。

氣浪在他們身前炸開。

寧長久抿着唇,痛哼一聲,他雙臂環着小師妹,任由怨靈之劍将他的肩與臂洞穿,将他刺得倒飛,落入了混沌體中,一路倒滑,深深砸入了數千裏之外的大地之中。

寧小齡大聲地喊着師兄,聲音被風聲吞沒,少年的鮮血将她的梨花白裙染得通紅。

暗主看着他們,神色憐憫而慈悲,但他結劍的手卻半刻不停。

他一只手用力去拔深深刺入腹部,摧毀着他身軀的月枝,一只手凝出了一柄幾乎沒有厚度的黑劍。

他只需要擲出這柄劍,就可以将那對師兄妹一同貫穿了。

歷史的長江已抵達了入海口,其後的歲月将是他的汪洋。

凝劍的過程中,暗主擡起頭,看了一眼遠處青色道裙的女子。

大師姐眼睜睜看着師弟被擊敗,并且即将葬身于黑衣少年劍下。

但不知為何,她臉上的情緒不是悲傷與憤怒,而是一種莫名的凝重。

暗主奇怪于這抹凝重的由來。

很快,他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天空黯了下來。

……

暗日已經降臨,混沌體也來到了人間,天榜上空的雲都被氣流沖散,此刻應是陽光猛烈才對。

但太陽卻被忽然遮蔽了。

除了暗日,還有什麽可以遮蔽太陽?

暗主仰起頭。

一道無形的線自貫穿他小腹的月枝起,一直向上,連同了整個天空。

天空中,一座巨大的島嶼不知從何而來,懸在了他的頭頂。

“不可觀?!”

暗主從未見過這座巨大島嶼,但立刻意識到了它的身份。

從古至今,不可觀都是淩駕于世界法則之上的!

恐懼自心底升騰,他想要逃離,可他的身軀與世界樹緊緊相連。

他逃不了。

不可觀遵循着月枝的位置,從高空落下。

遠處大地的深坑裏,寧長久抱着半昏迷的,猶在輕哼的少女從深坑中爬出,他用白銀之劍拄着自己,向着世界樹的方向眺望。

‘不可觀是一件兵器。’

八年夢境中,師尊的話語輕輕地在耳畔回響。

在原本的計劃裏,不可觀是要升上天空,撞向暗主的。

如今,不可觀落向了人間。

他以‘同心’将計劃告知小齡,讓她趁機以月枝刺殺暗主,月枝本就是控制不可觀的聖器,他以月枝将不可觀引至此處,當空墜下。

它落得并不快,卻帶着淩駕于一切法則的驕傲,好似人間神國易主無數,但它依舊是那隐于世間的唯一王座。

“最後一劍,我還是沒能殺掉人哎……”

心湖中,短發淩亂的柳希婉陪他一同望着遠方,話語中充滿了遺憾。

“沒有關系的。”寧長久柔聲道:“在以後的時代裏,評判一把劍好不好,應不會取決于她能不能殺人了。”

“會有那樣的時代嗎?”柳希婉問。

“會有的,不信的話,我陪你一起去看。”

寧長久這樣說着,狂風迎面而來。

白霧籠罩的不可觀抵達了地面。

暗主咆哮着,慘叫着,以雙臂死死地撐着不可觀厚重的底部,但不可觀的墜落已勢不可擋。整個不可觀,最早被葉婵宮設計出來,便是弑神的絕對兵器,它由不可觀的弟子以及一整個大河鎮的鎮民花費了數百年時間聯手打造,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動用。

不可觀或許殺不死身為‘萬能者’的惡,卻足以殺死這個寄生在世界樹上的毒蟲。

道觀碾在了大地上,暗主的身影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被吞沒,世界樹的龐大根系被死死地壓回了地面,如被桃木劍鎮殺的鬼。

世上最大的桃木劍,當然就是最強大的道觀本身!

暗主手臂彎曲,崩塌的身軀被漸漸淹沒,磅礴的偉力将他徹底碾壓。世界神樹宛若被巨斧劈開,王座亦是分崩離析,這位登基的新王骨骼盡碎肉身扭曲,于劇烈的慘叫聲中被碾死,碎裂的屍體壓入了大地深處。

清風徐來。

不可觀兀自起着白霧,大山隐在煙缭霧繞間,觀與鎮的相隔處,荠麥青青,他們種下了五棵樹苗也參差不齊地生長着。

寧長久手持白銀之劍,懷抱小師妹,遙遙地看着臺階盡頭的道觀。

不知是不是少了關門弟子的緣故,觀門依舊半開着。

他想要走入大河鎮,走入不可觀,卻沒有了力氣,只能遠遠地抱着小師妹,對着道觀深深一禮。

與此同時,太虛中,世界線終于收束。

大師姐與二師兄飛快來到了他的身後。

他們相信小師弟,所以也不詢問緣由,只想帶他離開,為他療傷。

寧長久卻搖了搖頭,雙腳生根般紮在大地上。

“我就在這裏吧。”他說:“我在這裏等師尊回來。”

大師姐與二師兄對視了一眼,輕輕嘆息,不再多言。

他們一動注視着道觀。

直到大地的震顫徹底平歇。

這是神話傳說中暗日降臨的末世,卻是人間嶄新的時代。

……

……

寧長久不知是什麽時候昏過去的,也不知道自己醒來是什麽時候了。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自己的金烏神國。

畢竟,重傷的惡還在金烏神國之中。

他猛地從床榻上坐起,瞬間清醒。

他發現,惡不知何時,已離開了金烏神國!

強烈的不安湧入心頭。

惡只要見到了星辰,就能再度成為‘全能者’,他的傷勢會很快得到修複,而惡的眼裏,修真者皆是敵人,是要被殺死的……誰能擋住惡的屠刀?

不可觀一片寂靜。

寧長久心中生出了極為不祥的預感。

畢竟,自己醒來的時候,嫁嫁她們應會守在身邊的才是,可現在……

寧長久環視四周,正當他要打開太陰之目時,一個小姑娘從道觀外走來,她的身後,還跟着一個人偶。

正是詩。

寧長久看着這個心魔劫中初見的,粉雕玉琢的少女,眉頭皺起。

“寧長久,你醒了啊。”

詩看着他,笑着說:“我們是來與你告別的。”

寧長久看着詩,又看了看她身後那名為惡的人偶,人偶一動不動,很是安靜。

“到底是怎麽回事?”寧長久問。

詩向他解釋了他昏迷之後的事。

寧長久暈倒後,金烏神國缺少陸嫁嫁與雪瓷的鎮守,讓重傷的惡逃逸而出,衆人去阻止惡,可他們皆不是惡的對手,就在那時,原君帶着詩趕來,這對分別了七千年的兄妹,終于相見。

詩阻止了惡。

在過去,全知者與全能者本就是相輔相成的。

全能者為全知者提供保護,全知者則是全能者的另一半大腦,幫助他更新知識。

詩得知了真相,原來天榜中的黑衣少年是惡魔,眼前的人偶才是自己真正的哥哥,他在天外等待了自己數千年,心魔劫時,自己還一度戲稱他為掌櫃的。

她哭了很久,也不知是為什麽而哭,有可能是為假哥哥的欺騙與死去,也有可能是因為與真正哥哥的相逢。

最後,詩握住了惡的手,為他更新了知識,重構了人類的定義。

如今惡的腦子依舊遲鈍,唯一的信念還是守護人類文明之火不滅,只是人類的文明已不局限于凡人了。

寧長久終于放松了下來。

“你們打算去哪裏?”他問。

詩輕聲道:“我們打算隐居人間,默默地守護文明,直到消亡為止。”

他們本就是前代人類耗費巨大心血創造的,他們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

寧長久微笑着點頭:“若有困難或覺得無聊了,可以來尋我們。”

詩淡淡地笑了笑,也點頭。

寧長久環顧四周,問:“對了,師尊她們去哪裏了?”

“姮娥仙君啊……”詩咬着指頭,環顧四周,神秘兮兮地笑了笑,道:“姮娥仙君一直在等你呀,大家知道師尊在等你,所以都識趣地走開了哦。”

“等我?”寧長久剛醒,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喏。”詩點了點頭,從袖間摸出了一樣東西,“這是先前打架的時候,你散落在地上的,姮娥仙君讓我等你醒時代為交給你,她還說了,若下次再敢把它弄丢,為師可就要生氣了。”

詩模仿着姮娥的語氣,威儀十足。

寧長久看着手中那封熟悉的婚書,輕柔微笑。

詩與他揮手話別,離別之際,詩歪了歪頭,問:“待子時天懸玉蟾?”

寧長久将婚書仔細收好,話語靜穆:“再上白雲觀。”

……

……

(感謝書友青衣漸茫打賞的大俠!謝謝書友的支持~麽麽噠~)

第 473 章 ∶回返現實世界

第四百七十二章∶回返現實世界

至于姚付江、錢學玲以及高繼坤三個人在何飛的那句話說出口後同樣也是分別想起了各自的家人,然可惜的是他們的生存值卻是不多所以也無法像何飛那樣返回現實世界看望自己的家人,畢竟在他們看來看望家人只是後話首先要合理的利用生存值保證自己活下去才是最主要的,而期間一直都一言不發的趙平卻是根本就好像沒聽到何飛的那番話一樣始終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閉目養神。

所以在張虎的那句話說完後剛剛沉默了半響的程櫻也像是觸景生情般的随之向何飛點頭支持道“好吧,反正現實世界裏也沒有什麽靈異危險,嗯…何飛,我也支持你。”

在獲得衆人的支持後,這一刻何飛的臉上也是慢慢露出了一絲的感動之色,然而還不等他接下來打算向衆人繼續說什麽…忽然!一個充滿興奮的聲音卻是在這一刻瞬間在衆人與何飛的耳旁響起…

“慢着何飛!我能不能陪你一起去?”

衆人與何飛順着聲音看去,只見說這話的卻是陳逍遙。

而發現是陳逍遙後在場衆人的臉上都是紛紛露出了疑惑與些許驚訝的眼神,誰都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是什麽意思,至于何飛同樣也是有些驚訝,是的,并不是因為陳逍遙打算和自己一起去現實世界而驚訝而是因為這家夥去現實世界到底是為了什麽?

理由很簡單,畢竟大夥兒都知道陳逍遙的身世,實際上陳逍遙本人也曾經說過他在遇到他師父之前的記憶已經是一片空白,那麽也就是說這家夥在現實世界裏除了他師父外便在也沒有一個親人,更何況如今他那唯一的師父也已經幾年前去世了,如果說何飛回現實世界是為了探望家人那麽這陳逍遙這貨回現實世界又是為了什麽呢?

大夥兒越想越不解,尤其是姚付江在想不明白後也終于忍不住第一個向陳逍遙問道“喂喂,你是不是閑的蛋疼啊?你在現實世界可以說無牽無挂了,你回去幹嗎?”

一聽姚付江這麽說一旁的張虎也是忍不住一邊摸着自己下巴的胡渣子一邊接着說道“小子,在我的印象裏你的生存值可并不多啊?你不積攢下來用在正路上卻非要花費在返回現實世界裏,這麽做可是不明智的啊。”

然姚付江與張虎二人的話音剛落,坐在陳逍遙左側的錢學玲也是用一副大姐姐的口吻重心重語的盯着他對其好言相勸道“逍遙,別鬧了,你與何飛不同,首先人家何飛回現實世界并不是去玩的而是為了看望自己的家人,在則由于你進入列車的時間比較晚生存值也應該不多所以我勸你還是別去了。”

“對對對,張虎兄弟和錢妹子的話說的有道理啊,陳老弟不是老哥我說你,雖說和你比起來我是個新人但老哥我還是勸你在做這件事前可要三思後行啊!”

這句話則是高繼坤說的,一看衆人都在勸陳逍遙所以唯恐落與人後的高繼坤也是急忙擺出一副重心重語的模樣向側坐與他旁邊的陳逍遙勸阻起來。

甚至就連坐在對面的程櫻也是在掃了眼陳逍遙後嘀咕了一句“這家夥真夠無聊的…”

當然,原本一直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發正在那閉目養神的趙平也是在得知陳逍遙也要去現實世界後不由睜開了眼睛…

“卧了個槽!你們這是幹嘛?當我是小孩嗎?沒想到我一說自己也要返回現實世界你們大家居然集體反對?我日哦…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或許是大夥的統一勸阻一時間讓陳逍遙接受不了又或者是這種感覺讓他內心不爽,但在向衆人吃驚的說完上面那句話後他卻又腦海一閃的把目光看向了坐與首位的何飛臉上。

果不其然,陳逍遙果真沒有看錯何飛,實際上自從聽到他也打算去現實世界的話後,何飛就從始至終就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出言勸阻過他,除了一開始何飛的臉上露出些許的驚訝之色外其他時間他都始終面色如常的看着陳逍遙。

注意到陳逍遙投來的目光後,何飛也終于用若有所思的口吻向陳逍遙試探性的問道“你…去現實世界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哈!不愧是何飛!還是你了解我啊。”

然而待陳逍遙直接肯定了何飛的猜測後不料一旁的姚付江卻是用依舊不信的表情盯着他問道“啥?你也有重要的事情?開玩笑的吧?我甚至開始懷疑你把去現實世界的目的就是去游戲機廳打游戲!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把這當成重要的事情了。”

“淡定,付江老弟淡定,絕不是像你和其他人所想的那樣,的确是正事。”

看到陳逍遙面容鄭重的說是正事,所以一時間也讓周圍的人紛紛來了興趣,尤其是張虎也忍不住向其問道“哦?既然是正事那你能不能說說看?”

“嘿嘿,保密,等我從現實世界返回我在告訴大家。”

一聽陳逍遙居然是這種回答,對面的程櫻則又是一臉不屑的嘀咕了一句“切,故弄玄虛。”

話歸正題,由于陳逍遙一在堅持自己的确有重要的事要去現實世界辦在加上衆人的勸阻無效,最終何飛同意了陳逍遙的要求,而接下來何飛與陳逍遙二人便與一起送行的衆人前往了1號車廂。

不過在這之前有一件事要說一下,正是因為何飛已經打定了返回現實世界的主意所以在開會之前他就比其他人都要穿戴整齊的多,甚至身上還特意帶了一個并不算大的手提包,至于陳逍遙雖說他的這個決定是屬于臨時起意其本身在之前也沒有做什麽準備…然對于這些細節他卻是完全不在乎,用他個人的話來說就是:反正我在現實世界裏又沒什麽親戚需要探望所以我打扮不打扮還不是随意?實際上我只需要帶上詛咒發給我的資金卡就足夠了。

很快,在抵達1號車廂後,何飛也沒墨跡,直接就走到車廂正前方的大屏幕面前擡起左手的戒指朝大屏幕說道“詛咒,打開隊長專屬戒指的兌換選項!”

呲啦…呲啦…

何飛話音剛落,随着一陣刺耳的呲啦聲偌大的屏幕便瞬間亮了起來,随後屏幕上自然而然的則也出現了數行白色的字體:

返回現實世界的兌換标準為每消耗一點生存值便可在現實世界裏停留兩天,如需返回現實世界,那麽就請兌換者說明返回現實世界的确定天數,另外請注意,兌換者在報完返回天數後還要報出所傳送的大體地點,詛咒空間的傳送只會精準到城市級的目标,選擇完畢後便會随機将兌換者傳送到其所選城市內的任意一個地點,值得注意的是,兌換者一旦在現實世界所呆的時間用盡那麽便會在瞬間被強制性傳送回列車,并且在兌換時間耗盡之前,處于現實世界的兌換者無發提前返回詛咒空間。

返回曾經歷過的靈異任務世界的兌換标準為每消耗一點生存值便可在靈異任務世界裏停留三天,如需返回曾經歷過的靈異任務世界,那麽就請兌換者說明返回靈異任務世界的确定天數,另外請注意,兌換者在報完返回天數後還要報出所傳送的大體地點,詛咒空間的傳送只會精準到城市級的目标,選擇完畢後便會随機将兌換者傳送到其所選城市內的任意一個地點,值得注意的是,兌換者一旦在靈異任務世界所呆的時間用盡那麽便會在瞬間被強制性傳送回列車,并且在兌換時間耗盡之前,處于靈異任務世界的兌換者無發提前返回詛咒空間。

警告:靈異任務世界與較為安全的現實世界不同,如果想要返回靈異任務世界的話請兌換者在返回時慎重做出決定。

是的,與返回曾經經歷過的靈異任務裏的世界不同,返回現實世界所要花費的生存值要貴一點,這也不得不說詛咒很像一個精打細算的商人,在這兩種功能的判定上也是極為的泾渭分明,雖然詛咒并沒有對其說明過詳細原因不過何飛倒是曾在閑來無事時思考過這個問題,最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那便是危險值的區別。

所謂危險值是何飛自創的一個詞彙,其所表達的意思也很簡單,首先,那就是別看返回現實世界與返回靈異任務的世界都屬于空間傳送,但是也如同信息最後的那一段警告那樣,靈異任務世界相比現實世界是存在危險的,至于其原因之前衆人都分析過了在此不在多說,當然了,據陳逍遙所說就算是現實世界也并非是百分之百的安全也依舊會有鬼的存在,而那場陰山之行便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可話又說回來,至少與較為危險的靈異任務世界相比現實世界整體上還是非常安全的,畢竟他何飛從小到大都是在現實世界裏長大的,期間也沒有遇到過什麽靈異事件,如果不是後來倒黴的進入了這趟地獄列車…估計何飛甚至連有鬼這件事都不會相信的,然而同樣的,也正是因為這種原因這也使得詛咒将返回現實世界判定的比返回靈異任務世界的花費要貴上那麽一點,所以一想到這裏何飛便也忍不住在心裏腹诽詛咒的打細算…但實際上卻又無可奈何…

在這幾行信息出現後,一時間還不等何飛說什麽站在他身旁的陳逍遙卻是如同猛然想起什麽事情那樣急忙轉過頭朝身旁的何飛問道“對了,我差點忘了問你,何飛你的家在哪座城市啊?”

陳逍遙此言一出,在場的其他人雖然都沒有說話不過也都是不由的紛紛豎起了耳朵,畢竟這可是一個很八卦的私人秘密,尤其是在幾名資深者的印象中何飛還真的從沒有向任何人說過自己的家住在哪裏呢。

當然,由于傳送回現實世界最基本也要說出所傳送的城市名,所以何飛也沒打算隐瞞,而是毫不遲疑的向陳逍遙回答道“我的家住在山東省棗莊市。”

不料何飛的話音剛落,還不等其他人琢磨出棗莊在哪裏的時候何飛身旁的陳逍遙卻又猛的露出了一臉的興奮之色不說還同時對其大叫道“哈哈,我勒個去!太巧了!我想要去的地點則是和棗莊市相隔很近的泰安市!”

“哦!?”

同樣的,在陳逍遙這番話說完的下一剎那何飛也是有些吃驚的轉過腦袋看向了陳逍遙,是的,剛剛陳逍遙的那句話也讓他聽的有些意外,原因很簡單,首先棗莊市與泰安市可都是同屬于山東省的兩座市區,如果從山東省的地圖來看的話那麽便會發現棗莊市距離泰安市可是很近的,中間也僅僅只隔了一個濟寧市而已,如果是在高速公路乘坐汽車的話兩個多小時就可到達,而如果要是乘坐高鐵的話那麽只需半個多小時便可抵達。

或許是心有所感又或是自己的猜測,在得知陳逍遙的目的地是泰安後何飛也終于忍不住向他問道“莫非逍遙你在泰安市那有親戚?”

不過陳逍遙卻是立即搖頭否認道“不不不,我說過了,在現實世界裏除了我師父外我的記憶裏就沒有其他的親戚了,雖然我也清楚自己失憶了,可實際上自從我師父死後我在現實世界裏也真的沒有什麽可牽挂的了。”

“那你為什麽非要去泰安市呢?”

聽何飛這麽一問,陳逍遙那原本平靜的臉上反而是瞬間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接着他便在何飛與周圍人的注視中用神秘的語氣說道“因為…我要去泰安市找一樣東西,至于到底是什麽,現在先保密,等我回來在告訴大夥。”

聽完陳逍遙的這番解釋,雖然何飛與其他人都對陳逍遙要找的那個東西感到好奇但奈何這家夥死活不說所以衆人也只能随他,不過人群中的姚付江倒是心有不甘的撇了撇嘴低聲嘟囔道“切,估計也不會是什麽好東西,以這家夥的尿性搞不好會是一本小黃書也說不定…”

經過了剛剛的那番對話,在得知陳逍遙要去的目的地距離自己的家鄉城市很近後何飛便一臉微笑的向陳逍遙發出了邀請“既然這樣,如果逍遙你在泰安找到東西後就來我家住吧,我家雖然不怎麽富裕房子也不算寬敞但多住一個人還是可以的。”

不錯,事實上何飛本身就是一個很随和開朗的人,如果說陳逍遙要去的地方距離他的家鄉很遠也就算了但實際上對方要去的目的地卻是很近,所以以何飛的性格來說他自然會向陳逍遙發出邀請。

而何飛此言一出身邊的陳逍遙也是立即嘿嘿一笑道“哈哈!不愧是何飛,果然夠朋友,其實我也想去你家看看呢,既然你主動發出邀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嘿嘿,順便也見見伯父伯母二老。”

不知怎麽的,一聽到陳逍遙居然有機會去何飛的家裏做客後,這一刻二人身後的幾名資深者其臉上則都隐隐露出了些許的羨慕之色,一瞬間個別人甚至也産生了要一起去現實世界的想法,當然了,這也僅僅只是一個想法而已,實際上大夥兒那本就不多的生存值也并不允許他們這麽做,更何況也并非人人都像陳逍遙那樣完全不在乎自身生存值的數量,不過…一時間人群裏程櫻的那張美麗的面孔還是依舊微微流露出些許的遺憾之色,但下一秒卻又轉瞬即逝也沒有任何人察覺到。

很快,在二人确定了兌換時間與後面的彙合地點後,接下來何飛便第一個走到屏幕前大聲說道“詛咒,消耗三點生存值兌換返回現實世界6天的時間,傳動地點為山東省棗莊市。”

待他說完後一旁的陳逍遙也随即朝屏幕說道“詛咒,消耗3點生存值兌換返回現實世界6天的時間,傳動地點為山東省泰安市。”

下一刻,也就是在二人的話音剛落,面前的屏幕上那之前的幾串信息便是瞬間不見,轉而重新出現了兩行新的信息通知:

兌換成功,輪回者何飛扣除點3生存值。

兌換成功,輪回者陳逍遙扣除3點生存值。

提示:15分鐘後列車将會在傳送地點停車,請兌換者做好下車準備。

期間衆人又繼續聊了一會,但畢竟15分鐘的時間還是過得很快的,所以沒過多久衆人就發現腳下列車的震動頻率越來越慢,直到完全停止…同樣也就是在列車完全停止的那一刻…

呲啦!

伴随着一號車廂車門的自動打開,下一刻,何飛與陳逍遙二人在與車廂裏的衆人告別後便一前一後的走下了列車,而很快的..二人在下車後其身影也完全消失在門外那黑暗空間裏…

不過也就是在兩人剛剛走下列車同時也正是在列車車門重新關閉的那一刻,之前一直都保持沉默且一言不發的趙平卻是不動聲色的伸出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接着則又一邊似笑非笑的微微揚起嘴角還一邊自言自語似的低聲說出了幾個字…

“呵呵,有趣…有趣…”

未完待續…

PS:感謝書友「百度」的打賞!

PS:感謝書友「壹佰減拾是玖拾」的打賞!

PS:感謝書友「淡泊6」的打賞!

PS:感謝書友「Doctor_blind」的打賞!

PS:感謝書友「夜浪一」的打賞!

PS:感謝書友「你彪哥威武」的打賞!

PS:感謝書友「傾國傾城一回眸」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