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8 章 ∶聚餐與膽寒

第四百零七章∶聚餐與膽寒

雖說地獄列車內并沒有白天與黑夜之分,不過人的生物鐘卻依舊還是要按照24小時為标準,所以當時間進入夜晚19.00以後列車內的衆人們便紛紛來到了錢學玲的房間以參加本次列車的晚間聚餐。

由于這一次聚餐是衆人一致決定贊同的,所以也并無一人缺席,至于錢學玲也是在忙碌了一個下午後親自做了一桌子與詛咒空間出産的食物口感完全不同的飯菜,然而現在坐于桌子旁的何飛其心情卻是有些複雜,看着身旁左右那一個個都在聊天吃飯的衆人,何飛先是一陣沉默,最後他慢慢的站了起來。

注意到何飛的動作後,桌旁的其他輪回者們則紛紛一愣,最後也都一起停下了交流與手裏的筷子并将目光一起投向了這個相貌清秀的年輕人上身上,只見何飛在起身後便主動端起了一杯他一般不怎麽喝的酒杯,接着在目光掃視完衆人後神情凝重的說道“我已經從學玲姐那裏聽說了,在我昏迷期間大家為了救我而所做出的努力我也都知道了,最後大家甚至還帶着昏迷的我度過了一場靈異任務,我在這裏謝謝大家,謝謝大家能夠救我,聚會結束後我會把之前大家為了救我而消耗的生存值補償給大夥…”

“喂喂喂,你小子先給我打住!”

不料何飛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立刻被坐于他右側的張虎給出言打斷了,而當何飛面露差異的同時張虎卻似乎是生氣般的盯着何飛的臉張口說道“你這小子說的什麽屁話?啊?大夥兒救你那是因為情誼,并不是因為你是這個隊伍的隊長而是因為你是大家的夥伴,你感謝我們那我們還可以欣然接受,可你別在提什麽生存值的事,你要這麽說那我可就生氣了啊!”

張虎的這段話頓時把何飛說的一臉尴尬,而的姚付江也是在張虎說完後急忙在一旁接話道“對啊對啊,何飛你不用太在意這件事,也正如張哥說的那樣救你是因為你是我們大家認可的夥伴,夥伴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這種事完全不用往心裏去的。”

或許是受到了張虎與姚付江二人的感染,所以在二人都紛紛表達完自己的立場後,一直都沒有說話的程櫻也是在白了眼身旁的何飛後便撇着嘴用嘲諷的口吻說道“切,誰稀罕你那點破生存值…”

程櫻此言一出,何飛的臉色轉而又變得一陣通紅,是的,雖說程櫻的話明顯說的比張虎與姚付江要難聽得多,不過何飛也完全明白了他們的意思,那就是…衆人救他根本不是圖他的什麽回報,而是真心實意的完全是為了救一名夥伴而自願做的事情,不論是陰山之行還是上一場靈異任務,大夥兒都是真心在救他與照顧他,他剛才向大家道謝或許沒什麽問題然如果要是提償還生存值的話那可就真的見外了,這也難怪張虎會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何飛何其聰明,這種道理他自然瞬間就明白了,所以被程櫻說的一臉通紅的他接下來便立即低頭認錯并重新坐了下去,當何飛坐下後對面的錢學玲在強行給趙平夾了一筷子菜後也是向何飛露出笑容的寬慰道“隊長你不用道歉,你是什麽樣的人大家夥都清楚,別說生存值了,其實我認為你連向我們道謝都沒有太大必要,想想之前你在靈異任務裏救過大家夥這麽多次,你也沒朝我們索要什麽感謝,這一次大家夥救你難道不應該嗎?”

錢學玲話音剛落就立即獲得了餐桌前衆人的頻頻點頭,不得不說錢學玲的這句話說得确實很有水準,不僅瞬間化解了現場的尴尬氣氛,同時也能夠讓何飛放寬心,所以一時間餐桌前的衆人又重新回到了之前其樂融融的氣氛當中。

另一方面,在衆人紛紛吃飯聊天的時候,之前一直都在悶頭吃菜的陳逍遙卻是時不時的端起身邊程櫻用過的茶杯偶爾灌一口水,自然的…他這種明目張膽的猥瑣行為也引來了一旁程櫻那頻頻包含着殺意的怒視,而位于陳逍遙右側的姚付江卻是在看的冷汗直流的同時其心中也不由暗自乍舌…

(我日哦,這姓陳的果真是不怕死啊…之前明明被暴被打了一頓結果吃飯時居然還敢厚着臉皮坐到程櫻身旁,這也就算了…沒想到還如此猥瑣的做出這種事…)

想到這裏,又偷偷掃了眼程櫻看向陳逍遙的那個眼神,一時間姚付江也忍不住在心裏替不要臉的陳逍遙捏了一把汗…

由于之前的教訓,所以在随後的聚餐時間裏何飛也不在提及任何關于感謝的話題而是開懷的與衆人聊天閑扯,至于其他人在聊天時也都是有意識的刻意避開有關于詛咒空間與靈異任務的話題,很顯然大夥都明白這是一場調節心情的聚餐也是一場放松式的聚會,所以為了不破壞氣氛大夥兒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及任何有關于以上兩方面的事情,但此時此刻,看着周圍的資深者們一個個都聊得這麽開心,同樣坐于餐桌中的高繼坤現在的心情卻是頗為複雜…

是的,他那複雜心情并不是因為他是新人而無任何他聊天所産生的的複雜與尴尬,畢竟一旁的那名眼鏡男倒是資深者可也依舊一言不發也少有人和他聊天,但他與眼鏡男最大的不同便是眼鏡男的沉默完全是性格使然,而一旦到了靈異任務裏他在隊伍裏的威信與發言權也是依舊極大,可他高繼坤就不同了,加入隊伍時間短新人一個不說,雖說僥幸活過了一場靈異任務但是這也讓他心下疑惑萬分,因為至始至終有一個謎團都始終盤旋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那就是…月曉到底是怎麽死的?

或許有人會說此刻的高繼坤完全就是因閑的蛋疼而胡思亂想,你都活下來了還琢磨這些有什麽用?然有句話說得好…只有你和那個人換位思考後你才會理解那個人心中最大的憂慮!

很簡單,雖說高繼坤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傻子,相反也更不會狂妄的認為自己是一個智慧卓越的天才,只是他高繼坤由于在黑暗的社會中摸爬滾打久了才自然而然的養成一種特有的思考方式,他很有悟性,也很有自知之明,同時也明白在做一件事情前三思而後動為最佳,就比如之前那場靈異任務中他就很清楚就憑自己的智慧根本就別想找到生路,所以他就琢磨着退而求其次的找一條大腿抱住,而這條大腿也不是随便抱的,并非只要是資深者就可以,因為資深者與資深者也是有很大區別的,最後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先是從姚付江那得知了這些資深者的簡略個人資料,最終他決定在那場可怕的靈異任務裏抱那名眼鏡男的大腿。

之前說過高繼坤的智商并不是天才級別,所依靠的是多年的社會經驗與自身的看人眼光,他也能夠感覺到那名叫趙平的眼鏡男或許很難靠得住,但與直接毫無希望的被鬼殺死比起來他也只能選擇相信眼鏡男,這其實就是一場大損失與小損失的區別,明顯就是兩害相較取其輕的道理,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他也只能如此,最終他這招險棋走對了,趙平找到了生路,他也一起跟着沾光活了下來,然而也正是如此,他就越是對月曉的死耿耿于懷,并不是說月曉是他親戚相反兩人也根本就是非親非故且毫無瓜葛,真正讓他恐懼的則是…當初眼鏡男明明看到女鬼後眼珠變紅也很快就要死了,可眼鏡男那依舊鎮定得有些過分的神态卻是讓他不寒而栗!

最後,眼鏡男奇跡般的沒死,反而是從沒有看到過女鬼的月曉卻莫名其妙的卻死了…高繼坤是一個比較在意細節的認,所以從那一刻他就懷疑月曉的死與那眼鏡男有關,而如果往更深成琢磨的話…甚…甚至方海的死…

每每當想到這裏,高繼坤就不由得一陣毛骨悚然!三個新人,兩個都死得莫名其妙,卻只有他一個僥幸活了下來…他不知道那兩個人的死亡真相,但每當他看到趙平掃向他的眼神時…他就莫名的心驚膽顫!一時間一種兩害相較取其輕的念頭不知怎麽的居然再一次從他的腦海裏油然而生…

(莫不是…我…我與月曉就是那兩害?而眼鏡男就是從我們二人中做出了一個類似的選擇?)

張虎一般很少喝酒,不過一旦喝起來就絕對是海量,而且還是每喝必醉的那種,所以僅僅一個小時間內他就喝了近乎兩斤的白酒,最後當他喝的神志模糊拍着錢學玲的肩膀稱呼其為鄭璇并向對方述說有些想念她的那一刻,一旁的何飛與程櫻二人也都聽得有些傷感,幸虧本身聚餐就已經進行到了尾聲,所以接下來在何飛的建議下大夥兒開始散席,之後衆人也各自懷着不同的心情紛紛離開了錢學玲的房間,可這一次扶着已經伶仃大醉的張虎回去的人卻不是何飛,而是由何飛特意吩咐過的姚付江代勞。

直到衆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且最終房間裏只剩下何飛、趙平以及正忙着收拾碗筷的錢學玲三人時,何飛就默默地把目光投向了這名聚餐期間始終一言不發的眼鏡男那裏,至于眼鏡男也注意到了何飛投來的目光。

二人在沉默的對視了片刻後,何飛便首先用平靜的口吻對其說道“能否來我房間?我想單獨和你聊聊。”

趙平聽後則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接着也淡淡的回答道“可以,我也正有此意。”

未完待續…

第 407 章 此間高手

其實那兩個分身在“龍門”中的遭遇,并不像費真人和殷正真臉上表現得這麽風輕雲淡。

他們此時正被一條巨蟒追殺,這只半路上突然蹿出來的巨蟒赫然是只化神期妖獸,對二人充滿了敵意,燈籠大的眼睛一片腥紅,幾乎要滴出血來,三兩個回合便打得兩人抱頭鼠竄。

這麽久了,不要說靠近了看看那座廟宇,兩個分身被那只大家夥追趕,且打且逃,早不知道東西南北,他倆之所以還硬撐着,一是想再觀察一下廟宇周圍的環境,再者,不外是希望對方倒黴,被巨蟒纏上,那自己說不定就有了機會。

沒想到這座廟宇竟有化神期妖獸看守,只憑這個,不管是不是蜃景神殿,裏面的東西都足以令人期待。

這時候“陰陽蠱花鏡”突然如離弦之箭出現在了那面虹牆附近,虹牆裏極具壓迫的龍威好像對這法寶完全不起作用。

紅箋和石清響一齊自空間裏伸出手,氣浪翻湧,包括“九尾飛魚”在內的十幾只元嬰妖獸正跳至半空,受這股突如其來的大力一推,自然而然又拔高了十餘丈,輕松躍過了虹牆,這些妖獸進去了!

只是瞬間,它們就消失在衆人眼前,但費真人和殷正真卻随即清晰地感覺到分身附近多了十餘道氣息。

兩人俱是一凜,不約而同選擇了召回化神分身。

費真人惡狠狠望向“陰陽蠱花鏡”,這會兒紅箋已經收了手,和石清響二人駕禦着法寶攸地同龍船拉開了距離,見狀她一聲輕笑,笑聲清清楚楚回蕩在海面上空。

殷正真勸道:“算了,正事要緊。”

費真人悻悻地收回了目光,對面兩個年輕人擺明了就是來搗亂的,多餘同他們生氣。

他吸了口氣,陰着臉沉聲道:“那條巨蟒不好對付,只怕你我需要聯手,才能盡快将其鏟除。”

殷正真答應得十分幹脆:“行。”說完了,他擡腿邁步,離開龍船,進入了虹牆背後的那個世界。

費真人往船上看看,除了程氏姐妹,自己那幫徒子徒孫個個露出緊張向往之色,遂大手一揮,道:“好,本宗主帶你們一起去!”催動龍船,自後面追着殷正真而去。

“咦,這兩人就這麽進去了。咱們怎麽辦?”紅箋征求石清響意見。

“我覺着還是應該跟去看看。”

石清響所言正合紅箋心意:“好,那咱們就進去繼續給他們搗亂去。”“陰陽蠱花鏡”驟然暴發出刺目的光亮,破開虹牆附近幾乎凝滞的虛空,直奔廟宇方向而去。

少頃,停留在遠處窺探的元嬰修士們斷定兩大化神進入了虹牆之後,陸續有人圍攏過來細看究竟。

大批妖獸還在徒勞地想要躍過“龍門”,幾個元嬰圓滿躍躍欲試,立在虹牆外頭,這幾人相互認識,一個大胡子提議道:“适才那個,我看着像條真龍,說不定就是仙界下來的那條,不如聯手沖進去,拼一拼運氣。”

“應該便是,這麽強大的龍威。”

“試試。”衆人七嘴八舌。

便在此時,“嘩啦”一響,虹牆內清晰地傳出了擊水聲,自裏面突然探出一個巨大的蟒蛇腦袋。太意外了,一衆元嬰猛然見到它那血盆大口就在眼前,無不駭然失聲。

叫聲未畢,這只巨蟒将頭一擺,長長的舌頭伸出來一卷,這七八個修士毫無反抗之力便被它吞入了腹中。

跟着虹牆搖動,“砰”的一聲消散無形。海面上再也沒有什麽真龍、廟宇,只剩下許多妖獸愣怔了一會兒,慢慢往四下散開。

按下這些不提,單說紅箋和石清響。

二人飛進“龍門”之後,已經看不到費真人的龍船,更不用說先行一步的殷正真。

紅箋毫不猶豫,催動“陰陽蠱花鏡”直奔那霞光之中廟宇而去。

“望山跑死馬,那廟我以神識全然感覺不到,只怕距離不近。”紅箋道。

“不一定。也可能是有什麽東西控制了那周圍,不讓咱們的神識深入進去。我命魔魂到前面探一下路。”說着石清響收了腳上的“天魔聖足”,将裏面的魔魂放了出去。

“真是蜃景神殿的話,魔魂能進去嗎?”紅箋見那條魔魂乖覺地飛走,心中一動。

“它沒有肉身,應該能進,只是它進去之後與‘天魔聖足’的聯系必将會切斷,也不會再聽我的話,對咱們而言并不是好事。”

“這樣啊……”紅箋眼望霧氣迷蒙的前路沉吟未語,過了一陣皺眉道:“太順利了,我有點兒擔心。你進到神殿的那次,可有看到真龍出現?”

“沒有。但路上确實經歷了不少考驗,是咱們一起闖過去的。”

這些都是他“明心聚魂燈”裏的那個魂魄的記憶,紅箋感興趣地望了他一眼,道:“哦?說一個聽聽好不好?”

石清響半天未吱聲,明顯是兩個魂魄在緊張地溝通,紅箋耐心等着,突然她目光一凝,“陰陽蠱花鏡”放慢了速度,很快停下來。

适才沒有發現,在法寶下方,白色霧氣中竟也隐藏着一座寺院。

寺院不大,不過一座大殿,幾間齋房。

但随着“陰陽蠱花鏡”下落接近,石清響已經顧不得再講往事,他二人都覺着這座小小的寺院很有點兒意思。

寺院建在一座小山上,整座山頭連同寺院的青色圍牆都浸在濃霧中,以兩人不弱的神識也不過能深入霧中十餘丈遠。

兩行青翠的松柏掩映着上山的白石小路,這條路自山下蜿蜒至寺院門口,路上落葉稀少,應該是寺院裏的僧人常常打掃之故。

大白天寺門緊閉,顯是寺中僧人不願有人打擾,可這時候,偏偏有一個人守在門口,要求見方丈。

二人深知這地方絕不會有普通人涉足,一見活人,連忙悄悄湊近了多看幾眼。

這是一個中年婦人,個子很高,穿了件淺黃色的長裙,手裏挽了個食盒。她臉上雖有些風霜之色,但生得眼深鼻高,是以到顯得別有一番風韻。

紅箋詫異地同石清響互望了一眼,這個中年美婦是個生面孔無疑,她身上氣息很強,若紅箋的感覺沒有出錯,這赫然是一位化神初期的魔修。

這化神女修很是謙恭有禮,叩門半晌,不聞裏面有人應聲,退後了幾步,溫言懇求:“龍大師,我特意拿‘天半蓮’和‘明川錦紅’調味,給您做了幾樣下酒的小菜,送來給您嘗嘗鮮。這些年多得您照顧,特來感謝,我沒有什麽要求,也不敢叫大師為難,您給開下門吧。”

停了一停,一個蒼老的聲音遙遙自寺院裏面傳出來,中氣十足:“東西留下,你可以走了。老和尚修身養性,不見外人,尤其是女施主。”

那化神女修不由撅了下嘴,她将食盒放在了地上,躬身一拜:“大師,那我就放在這裏了。過幾天我和外子就要搬走了,以後估計着再也沒有外人來煩您,尤其是我這女施主!”

說完她嗔怪地“哼”了一聲,又扭頭往“陰陽蠱花鏡”藏身之處掃了兩眼,方施施然轉身而去,未等走完下山的白石小路,身體閃了閃,不知施展了什麽法術,就此消失不見。

這女修是位化神強者,發現紅箋二人并沒什麽奇怪,何況他兩個不知深淺,上來還用神識查探過人家。

“龍門”裏竟然發現了陌生的修士,紅箋和石清響自是大感興趣,甚至不急着去核實遠處的廟宇到底是什麽地方,他們想先看一看這位龍大師的真面目。

不大會兒工夫,寺院中依稀傳來了開門聲,有高牆阻隔,不知是哪一間齋房開了門,跟着腳步聲、門栓拉動聲,寺院的大門開了道尺長的縫隙,一個白眉毛白胡子的光頭自裏面伸了出來,左右看看,沒看到人,那老頭兒才放心地開門出來,來到地上的食盒前,鼻子用力嗅了嗅,低聲笑道:“算你個小丫頭還有點兒良心。”

紅箋心中巨震,同石清響面面相觑,無需以神識悄悄察看,這老和尚一出來,一股無形的威壓如巨浪般向四下裏洶湧壓下,若非他此舉本是無心的,攻擊也漫無目的,只這一下就會叫“陰陽蠱花鏡”現出形來。

這老和尚多高的修為?紅箋不敢确定,但她立刻便意識到這是她所見過的當之無愧的第一高手,元嬰後期、大圓滿?抑或真仙?

那化神女修叫他龍大師,他會不會就是适才驚鴻一現的那條仙界神龍?

不提紅箋心下驚駭,那老和尚這會兒已經打開了食盒,他喜形于色,“吆喝”一聲,伸手自盒子裏取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酒壺,砸吧了一下嘴,道:“怎麽會真的有酒?下酒菜,嘻嘻。嗯,這靈酒聞起來不錯,看在姓金那丫頭一片誠心,我老人家就勉為其難,成全她這一回吧。”

說着他把酒壺放回去,收拾了食盒抱在懷裏,高高興興進了門,“咣當”将寺院的大門重新關上。

第 408 章 僵持

第四百章零四章 僵持

“不瞞幾位,剛剛我已和他們溝通過,他們對于北寒仙宮此番封印仙府入口的行為同樣頗為不滿,暫時聯手絕對沒有問題。仙宮布置的那處禁制雖然堅固,但是只要有十名金仙聯手,同時攻擊一處,絕對可以破開。”麻臉老者眼中厲芒一閃,說道。

旭陽子聽聞此話,眉頭微皺,下意識的看向呼言道人。

麻臉老者眼見此幕,神情間閃過一絲驚訝,暗中再度審視起了呼言道人與雲霓二人來。

“蒼流宮之人也在這裏,陳宗主為何不與他們聯手破解禁制?”呼言道人瞟了蒼流宮衆人一眼,問道。

“蒼流宮……嘿嘿,人家是大門大派,豈會看得上我們這些小宗小族,更別說和我們聯手了。”麻臉老者嘿嘿一聲的說道。

呼言道人聞言,略一沉吟,單袖輕揮。

一股柔和光芒散發開來,瞬間形成一層光幕,籠罩周圍十幾丈範圍。

“陳宗主,以在下看來,這禁制還是不要由我們打破為好。”做完這些,呼言道人這才淡淡說道

“哦,古道友此話何意?”麻臉老者雙眉一皺,臉色頓時冷淡了幾分。

“北寒仙宮封印入口的做法,我想只要是有能力前來探尋仙府的各大勢力,定然都不會茍同。我們三方此刻若是聯手破開禁制,接下來定然要會和北寒仙宮正面沖突,就算我等聯手,能抵擋的住北寒仙宮,也只會便宜了別人。”呼言道人也沒有生氣,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麻臉老者聽聞此話,緊皺的眉頭慢慢松了下來。

“以古某的意思,陳宗主何必心急。按推測,此時距離仙府開啓還有一段時間,就算北寒仙宮的人在裏面守着那入口,也無法進入仙府中,此消息早已流傳已久,等所有勢力到齊,仙宮難道還敢在這麽多人面前堅持此大不韪之舉嗎?”呼言道人頓了頓後,繼續說道。

“古道友此話不錯,我們破開禁制确實不妥。蒼流宮之所以沒有出手,恐怕他們正巴不得我們和北寒仙宮的rén dà殺一場,他們好坐收漁利。洛青海這只老狐貍,最擅長做這種坐山觀虎鬥之事了。”旭陽子連連點頭,瞅了一眼洛滄海,說道。

“呵呵,好!古道友此舉甚妙。在下是有些心急了,這北寒仙宮仗勢欺人,在下本已抱着放棄此次入府機會,也要攪一攪這北寒仙宮興致的打算。如今看來事有轉機,該從長計議。”麻臉老者眼睛很快明亮起來,抱拳說道。

“哪裏,陳道友過獎了。”呼言道人搖了搖手,謙遜了一句。

麻臉老者和呼言道人他們又聊了兩句,告辭轉身離開,朝着那群南黎族飛了過去,和那四個異族金仙交談了起來。

南黎族兩個黃臉大漢神情呆滞,沒有絲毫反應,但那古稀老者和鶴發老妪二人神情略微變化了一下,朝呼言道人這裏看了一眼。

然後二人點了點頭,帶着其他人走到一旁站定,沒有再動手攻擊那黑色光幕。

旭陽子,呼言道人見此情形,也帶着韓立等人找了一個地方站定。

洞窟之內,一時安靜了下來。

不遠處的洛青海深深看了呼言道人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宮主,看起來這群烏合之衆之中,總算來了一個有些腦子的。”那個白面生走了過來,說道。

雖然呼言道人剛剛展開了禁制,外人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但事情發展一目了然,看一眼便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這樣也好,他們此刻若是冒冒失失破開了禁制,對我們也未必真的有利,我們靜觀其變就是。”洛青海若有所思的說道。

“宮主說的是,還是等所有人到齊,逼迫蕭晉寒打開入口禁制才是正理。”白面生說道。

洛青海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

黑色光幕後面,是一個山洞,往裏走了幾步,山洞空間陡然變大,又形成一個小些洞窟。

北寒仙宮衆人盡數站在此處。

歐陽奎山等幾個在石柱上施法的修士,此刻也停止施法,盡數落到了地面上。

不過石柱上的法陣并未撤銷,仍然牢牢将光門籠罩在裏面。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身穿黑風島服飾之人圍在周圍,包括陸均,陸雨晴還有幾個黑風島長老。

此刻所有人都低頭而立,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因為此時居中而立的仙宮宮主蕭晉寒正臉色鐵青,身周黑霧翻滾,雙眸中隐隐透出一絲紅色,全身散發出擇人而噬的可怕兇厲氣息,駭人之極。

“你們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這消息怎麽會無端洩露出去了?”蕭晉寒目光緩緩掃過在場諸人,緩緩開口說道。

北寒仙宮衆人面面相觑,沒有人說話。

蕭晉寒目光一轉,落在了副宮主雪莺身上。

“禀宮主,所有可能知道入口位置之人,早已被全部監視起來,此刻也都已經在這裏。此處周圍的禁制能夠隔絕一切傳訊,應該不會洩露消息才對。”雪莺遲疑了一下,說道。

“那你來說說,外面那些人為何會出現?”蕭晉寒目光變得尖銳起來,盯着雪莺,冷冷說道。

“這……”雪莺被蕭晉寒這麽一看,面色頓時白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哼!我将此事交給你們來辦,你們就辦成這個樣子的嗎?”蕭晉寒目光掃向其他人,冷冷說道。

他視線看到哪裏,哪裏的人頭再次低了下去。

“啓禀宮主,現在看來,只有兩種可能了。”一個微弱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卻是那盧越。

“哦,說來聽聽。”蕭晉寒道。

“第一種,自然是我們這些派來的人中出了問題,将消息透露了出去。”盧越輕聲說道。

蕭晉寒聽聞此話,目光閃動了一下。

“不可能!這次選派而來之人,都是我們北寒仙宮的忠實幹将,絕不會有任何問題,且即便是你我這樣的金仙,也斷不可能無聲無息的透過這斷言禁制,将消息傳出去分毫。”雪莺秀眉微皺,忍不住說道。

“雪副宮主,我也相信此刻在這裏的,都是忠實可靠之人,所以這個可能性極小。”盧越說道。

“那另一個可能呢?”蕭晉寒問道。

“第二個可能,就是此處仙府入口的位置,早已被輪回殿的人探查到了,也正是他們洩露了位置所在。”盧越緩緩說道。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面色都是一變。

蕭晉寒眉頭微皺,臉上露出沉吟之色。

他身上翻滾的黑氣慢慢蟄伏起來,沒入其體內,那股可怕的戾氣也飛快消散開來。

北寒仙宮衆人眼見此景,緊繃的面容都是一松。

“宮主,這些年來我們牽着輪回殿之人的鼻子,讓他們一個接一個的追逐着那些假入口,此刻回想起來,事情進行的未免太過順利了些。以輪回殿和我們仙宮對峙多年的能力,應當不會如此不堪,恐怕是他們早已看出了我們的用心,這些年只是假裝上當,用以麻痹我們,掩蓋他們真實的行動。”盧越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周圍諸人聽到這裏,不少人面露異色,似乎回想起了什麽,嗡嗡議論起來。

“聒噪!”蕭晉寒開口喝道。

衆人頓時噤若寒蟬,再無一絲聲音。

“不管是什麽原因,現在都無所謂了,你們仍舊各就各位,餘下之事我自有安排。”蕭晉寒淡淡說道,神情已經徹底恢複了平靜。

他身上的黑氣也盡數消失。

“是。”北寒仙宮衆人答應一聲,各自忙碌起來。

歐陽奎山等人再次飛上了九根石柱頂端,盤膝坐了下來,催動法陣。

也有幾人走到山洞口的黑色禁制旁,坐了下來。

山洞入口附近,也有一個龐dà fǎ陣。

其他人也沒有閑着,各司其職。

蕭晉寒朝着外面望去,眼眸閃動,其中隐隐有冷笑之色,不知在考慮什麽。

……

外面洞窟之中,所有人都沒有出聲,安靜無比。

韓立站在呼言道人和雲霓身後,暗暗打量周圍衆人。

蛟三等輪回殿之人目的也是這冥寒仙府,此刻或許也已來到了這裏,不過輪回殿的人都和他一樣,有無常盟面具,可以幻化容貌,遮掩氣息。

他細細審視周圍衆人,想要找到一星半點的線索,可惜始終沒有什麽發現。

就在此刻,韓立神情忽的變了一下,朝着外面望去。

他心底忽的傳來一陣悸動。

“這是……”韓立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怎麽了?”呼言道人注意到韓立神情變化,傳音問道。

“沒什麽,好像又有人來了。”韓立心中一凜,神情立刻恢複了平靜,傳音回道。

呼言道人聞言,朝着洞口望去,面色頓時為之一變。

但見洞窟入口處銀光一閃,一名身穿銀袍的女子身影浮現而出。

此女面無表情的目光朝着洞窟內衆人掃了兩眼,目不斜視的緩步走了進來。

洞內幾大勢力一陣騷動,真焰宗,鬼泣宗,甚至那些南黎族等人面上都是一陣變色。

洛青海眼睛也是微不可查的眯了一下。

第 408 章 天羽峰

“帝一”消失了,地變榜、靈慧榜、天象榜,全部看不到。

方雲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默坐良久,随後深深地嘆了口氣。能讓天機臺,都查不到他的底細。帝一顯然不是短命之人。

既然不在天象榜,那解釋之有一個,帝一已經領先一步,進入天沖境了。

天沖境的榜單,在天機亭是看不到的。大凡進入天沖境的武者,都是極為可怕的存在。把武者比作為一個戰亂國度的話。那這些天沖境強者,就是一方的諸侯。

就算是天機臺的三位天機先生,也不輕易招惹這些人。

傳聞中,天機臺确實有制定一份天沖榜,不過,這種東西,相比天象榜之類的,就簡單多了。只有一個粗略的排名。不會給出對方詳細、具體的信息。這其中,一個方面,是因為這樣得罪很多天沖境強者,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天沖境武者,已經能部分看到自己命運運行的軌跡。要想推演他們的底細,比之其他武者,要難多了!

“在這場競争中,帝一毫無疑問,已經徹底的擊潰了其他人!”

方雲相信,自己看到這份消息的時候。其他人必定也會收到這份消息。相對來說,自己畢竟比他們少了十歲,帝一突破天沖境的事,對自己的震動,還不是太大。但對十三皇子、冥王太子之流,必然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帝一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過面。也沒有人見過他,但他卻以這種方式,将天象榜上,所有人狠狠打了一次臉。再一次,證明了他的無可撼動的地位!

“帝一,已經踏足天沖境了。他們受到的沖擊,必定極大。下一刻沖破天沖境的,不知道是十三皇子還是冥王太子!”

十三皇子和冥王太子的積蓄,已經足夠厚實了。二十條天龍之力的,已經接近于天沖境的最低限。而且,他們還擁有神獸、兇獸之血,單純論力量,還要超過天沖境初品的武者。

“大人,還有一個消息。”

趙伯言道。

“說吧。”方雲道。

“據我們在天邪宗的蛾子回報。薛烈在天邪山內,苦修了一段時間。又借助宗派太上長老之力,煉成了一件極品法器。我估計,他不久,就要來挾仇報複了。”

趙伯言道。

“哦,上次收了他的空間袋。他還沒收取教訓。居然又來了。他既然煉成了極品法器,那就正好給我用。這種東西,連我都沒有。”

方雲笑道。他現在吸收“角瑞”之血,變化兇獸,力量能飙升到二十六條天龍之力。現在薛烈過來,他都不屑用什麽詭計。直接力量狂砸,都能砸死他。

“原來大人早有準備。”

趙伯言松了口氣,他和方雲的實力差別太大。加上方雲又有收斂氣息的習慣,一時間,也看不出來,方雲到底實力到哪種地步了。

“不過,你這麽一說,也提醒了我。我最近得了一些火屬性的兇獸內丹。合該凝煉第三座火獄峰了。”

方雲揮了揮手,趙伯言立即退了出去。心念一動,方雲立即召出了“天地萬化鐘”,進入到了天地萬化鐘內的空間。

寬蕩蕩的空間中,孫世堃正在盤膝閉坐。他如今已經達到一條地變級巅峰,達到了一條天龍之力。要想突破到靈慧級,必須積累強大的精神力,然後才能突破。

天地萬化鐘內,可以提高八倍的時間。可以極大的縮短孫世堃積累精神力,所需要的時間,對他大有裨益。

“嗡!”

方雲大手一招,房屋一般巨大的“巫鼎”,立即出現在了這片空間中。方雲身軀一飄,立即跨入了巫鼎內,然後盤膝坐下,然後招出了五獄峰,并且把五獄峰變到,大約一個磨盤大小。

“可以祭煉了。”

方雲取出四枚窮奇內丹,一枚火蛟內丹,一枚畢方內丹,全部懸浮在周圍,用真氣托着。這些都是火屬性的神獸內丹,極為珍貴,裏面蘊含了豐富的火元素能量。是祭煉火獄峰的極佳材料。

“丹、元互解!”

方雲把手一指,懸浮在身邊的火蛟內丹首先飛出。這些火屬性兇獸的內丹,看起來不大。也就是拳頭大小,但裏面卻集中了磅礴的火元素能量。

大量的火元素能量聚集在一起,已經呈現出晶體化的趨勢。

方雲真氣飛了,包裹住火蛟內丹,然後按照解丹之法,開始分離火元素能量。一絲火元素飄逸出來,聚集成一絲火苗。這絲火苗,很溫暖,也很柔和,并沒有火蛟吐出來時,那麽霸烈。

“噘——咴——唣——”

方雲掐動整巫鼎的陣法法訣,立即一股無形的力量,彙集到了方雲體內,再滲入到了火蛟內丹裏。

高級的鼎爐之中,一般都含有一些特殊的陣法。這些陣法和鼎爐結合在一起,或者可以提高煉丹者的實力,或者可以增加藥性,提高藥力。而大部分的鼎爐,都能促進材料,迅速融解,加快祭煉的過程。

一絲絲無形的力量,侵入到火蛟內丹中,這塊晶體狀的火蛟內丹,慢慢開始變軟,并且融化。

大約三個時辰後:

“唳!——”

一絲極低的尖嘯,傳入耳中。火蛟的內丹,變軟拉長,居然變化成一條蛟龍的樣子。蛟龍的內丹、性命相合,它們死亡的時候,一絲意識就會烙在內丹上。所以,內丹一旦融化,激活了這些烙印,依舊會變化成它們生前的樣子。

方雲一面控制着內丹分解,一面掐動火獄峰的祭煉法訣,慢慢的吸收這些火蛟內丹中的豐富火元素。

就在雷獄峰和水獄峰的旁邊,點點的火元素,如同砂霧一般,聚集在一起,凝而不散。星星點點的紅光,每一點就是一顆火元素,這些火元素隐隐化為一個巨大的旋渦。

第一顆蛟龍內丹吸完,這個火元素的旋渦,也就是一個極淡的影子,薄得好像輕紗一樣。接着是窮奇的內丹。

窮奇的內丹,比火蛟強大太多了。方雲剛剛分解,巫鼎內,就發出一股燥熱的氣息。虛空中,更是有窮奇的低哮。是這條兇獸死後,不滅的意思,盤旋在周圍。

天地萬化鐘內,時間流速加快。節省了祭煉法器的時間,但相對的,肚子餓得也快。一天之內,就必須得進食,否則就要餓死。

中間和孫世堃吃了點東西,表兄表弟二人,一個人祭煉法器,一個練功,相安無事。

……

裂天宗。

一座新的宮殿,聳立在裂天宗諸峰諸殿之中。這座宮殿裏,無數美豔、嬌俏的女子,穿梭如織。

這裏就是“天羽殿”,裂天宗新晉核心弟子陸羽的寝宮。這裏數百名美豔的女子,全部都是門派賞賜下來的。只有他願意,可以随意采撷,任其玩弄。

陸羽赤裸着胸膛,披着一件黑色及地長衣,靜靜地站立在宮殿的門口處。他的目光望向虛空,漆黑的瞳子,如同雄鷹的翅膀,永遠向着虛空。至于虛空之下的東西,永遠無法吸引他的注意。

一陣腳步聲,從天羽殿外傳來。這陣腳步聲,極為熟悉。陸羽已經聽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孤雨,你來了。”

陸羽的聲音,平淡從容,透露出一般磐石般的堅韌。

“師兄。”

張孤雨躬身行了一禮。他身上不再是仆役的衣服,改穿上了華麗的內門弟子服飾,腰間還挂着一柄長劍。

核心弟子的權限極大,陸羽做為裂天宗核心弟子之一。只是輕松一句話,就讓做裂天宗做了八年的張孤雨,苦盡甘來,成為了內門弟子。而且,由于陸羽在宗內極受重視的原因,連帶的,張孤雨也跟着水漲船高。人人見要,也要叫聲張師兄,而且要百般讨好。

張孤雨翻身後,倒也争氣。憑借着陸羽提供的一些丹藥,他硬生生的在短時間內,進入了氣魄級。這種成就,放在別人身上,是不可思議的。不過,張孤雨在衆內待了八年,雖然沒有練習宗內頂級的功法,卻把一些基礎,打得紮紮實實。基本比同輩弟子渾厚八倍以上。

有這種紮實的底子,加上陸羽的扶持,他的進境,倒也突飛猛進。曾經欺辱過張孤雨的人,現在一個個,都被他挨個報複了。

邪道宗派,有恩報不報,不一定,但有仇,那是一定要報的。沒有人料得到,這個平時沒人正眼瞧上一眼的雜役房弟子,居然能得到陸羽青睐!真是野雞飛上枝頭,變成鳳凰了。

現在,誰都知道,這個張孤雨是陸羽的心腹。

“嗯。”陸羽微微颔首,沒有說話。

“師兄,哪位,又托人帶信來了。”

張孤雨低着頭,說道。

“哦,”陸羽冰山般冷峻的臉孔上,終于有了一絲波動:“拿來。”

張孤雨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陸羽也不顧忌,直接就在殿門外拆開了。他現在是核心弟子。力量直接就是一條天龍之力,同輩之中,根本沒有敵手。宗派內更是極受重視,倒不用像以前那樣,畏手畏腳。

陸羽看完信,手掌一振,便将掌中的信紙震成飛灰。

“天羽宮,這段時間,就交給你打理了。”

陸羽說着,大手一招,從屋內招過一柄劍,一套黑色長袍,然後直接從天羽峰上,飄身而下。

“師兄,那您呢?”

張孤雨怔了怔,半晌才反應陸羽是要離開宗門。

“我也該下山行走了。山上的事情,你放心吧。誰敢到天羽宮來叨難你,那我回來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

聲音一落,陸羽就消失在了天羽峰外,袅袅的煙波中……

第 407 章 後事(1)

第407章 後事(1)

屍身,兇手,人證,樣樣俱全,黃家已經沒有狡辯的餘地了,黃員外張牙舞爪的咒罵着範縣令,但兩口子還是被緝拿歸案開堂審理了,蘇金企圖在公堂上繼續狡辯,但旁邊有一個滿門心思想要自首的鄒靈,又怎麽可能叫他如願。

“縣令大人,他在撒謊,老婦其實沒說的是,當初的綁架案,蘇金并不是給老婦吃了假死藥,而是真想殺了老婦!”

鄒靈字字铿锵的說着,哪怕不惜叫自己背上一個做假供的罪名,也要弄死蘇金,這變故叫所有人唏噓。

尤其是遠遠看熱鬧的泉寶和蘇清雲,兩顆小腦袋上大大的疑惑,完全想不到老太太為什麽要做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

但不管怎麽樣,之前的綁架案蘇金逃得了,這一次殺了人,哪怕律法再講究情面,蘇金也逃不掉了!

泉寶拉了拉蘇清雲的袖子,說道:“大哥哥,我們回家吧,已經沒什麽事情是需要咱們做的了,小萍姐姐快要‘走’了,我想趁着這個時候,給她風風光光的辦一場後事,咱們去白事鋪子看看,好不好”

兩個小孩去白事鋪子,多瘆人啊,但一想到是給岑小萍布置後事,又是妹妹親自說的,那肯定要做。

蘇清雲想了會兒就答應了,只是來到白事鋪子之後,他總覺得很奇怪,妹妹自言自語的,好像在和誰說話,再想到路上妹妹說過自己能看到岑小萍,難不成……

咦惹!蘇清雲不敢再往下多想了,打了個哆嗦,站在白事鋪子外頭的陽光底下暴曬,只可惜秋日的陽光到底是帶着一股涼意的,冷風卷過,蘇清雲渾身抖得更厲害了。

“泉寶,你哥哥好像被吓傻了。”岑小萍掩着嘴咯咯笑着,看了一眼門外。

泉寶頭都不擡:“大哥哥看着挺膽大的,可實際特別膽小噠,小萍姐姐你不要随随便便吓唬他哦,他不禁吓噠!你看這件衣服怎麽樣,給你入殓的時候穿,再多買幾件換洗的。”

小奶娃手裏捧着紙紮的衣服,但人鬼兩界,審美不同,在活人看來這是紙紮的白事貨品,但在鬼魂看來,卻是一件件由上好綢緞裁出來的成衣。

岑小萍搖搖頭,“我比較喜歡紫色的那一套,好漂亮,泉寶,可以把那套買給我嗎還有綠色那套,藍色的,我都想要!”

“都買!”泉寶笑眯眯的說,這些白事用的紙紮衣服,一件才三十文錢,相比于小萍姐姐在山裏幫自己标記,采來放在空間裏的藥材,這點小錢不算什麽。

那些藥材是小萍姐姐給岑奶奶準備的生活費,足夠支付未來二十年的了……

岑小萍得到泉寶的同意,又繼續去看別的。

“這些頭花我想要!”

“哇!這鞋子金燦燦的,上面還嵌了珍珠,可太漂亮了!!說到珍珠,泉寶,到時候奶奶将我的屍體拿回來以後,你能幫我把塞嘴裏的珍珠取出來,賣成銀兩給奶奶養老嗎投胎之前,我想盡可能給奶奶創造更多的生活條件!”

泉寶面露為難:“這……小萍姐姐,恐怕不好賣啊,不是我不尊重你哦,而是那些東珠雖然價格昂貴,但畢竟是塞屍體嘴裏的陰損之物,別人會介意的。”

“但那老道士的邪術不起作用,證明東珠幹幹淨淨的呀,有人會介意,自然就有人不介意,咱們賣便宜點嘛!”

岑小萍雙手合十,面露哀求,“拜托拜托,泉寶你最好啦!大不了我到時候投胎做你妹妹,天天叫你泉寶姐姐,行不”

“……”

第 408 章 人窮怪屋脊

古河凜曾經也是有着天才之名的美少女劍士,當然不可能像一般人一樣毫無抵抗之力。

但男女之間的差別,還有本身實力上的差距,依舊讓雙方有着天淵之別。

她從來沒有放棄過劍道,去年的比賽失利,只是讓她放棄了曾經堅持的夢想,但是對于劍道,她卻是發自內心的喜愛。

從小到大堅持了十幾年,又怎麽可能輕易說放棄就放棄呢?

在一開始的時候,古河凜是教導彥真輝的那個人,随着彥真輝對于劍道的理解加深,古河凜和彥真輝之間的角色很快就調換了過來。

最近這半年,古河凜自己練習的時候,彥真輝沒有少從旁指導。

古河凜的基本功其實非常紮實,實力也很強勁,在島國女性劍道圈子裏絕對算是首屈一指,只是她關鍵時刻總是莫名其妙掉鏈子,才導致她沒能拿到太出色的成績。

而古河凜面對的茨城播界,卻是新當流最為重視的年輕一代天才,在鹿島幾乎無人能敵,同齡人之中的佼佼者,而且現在還有了殺人的經驗,古河凜能夠抵擋嗎?

用彥真輝的話來說,實力不夠,嘴炮來湊,古河凜深吸一口氣,決定先放一炮。

“茨城先生,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本意,現在收手吧,還來得及。”

在獵物面前舔舌頭,那是三流獵手才會做的事情,但可惜茨城播界不是什麽一流的獵手,他只是一個已經有些癫狂的殺人魔。

聽到古河凜的話,茨城播界猙獰地笑了起來:“收手?我為什麽要收手?無論做什麽事情,都要勇往直前,哪怕是殺人,同樣也是如此。”

“而且害我變成這樣的,不就是你親愛的男朋友嗎?”

茨城播界本就醜陋的臉,因為表情太過猙獰,顯得更加醜陋了。

“那些家夥在暗中取笑我,說我是個垃圾,是個廢物。這樣的屈辱,只有用你和你男朋友的血才能夠洗刷。”

古河凜暗暗咋舌,這家夥,果然是瘋了。

有的人遇到問題,首先會想到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但更多的人,一旦遇到有什麽情況不對,立刻就會把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

尤其是在島國,這種現象極為嚴重,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職場,勇于承擔責任,在島國都是一種極為稀有的品質。

茨城播界顯然比普通人更加扭曲,他把內心的不甘全部都轉嫁到了別人的身上,可以說他會成為殺人魔,并不是沒有原因的。

古河凜還想再說,就算勸不了茨城播界,給近江由衣逃跑争取一點時間也不錯。

但茨城播界卻已經注意到了正在往後面悄悄退開的近江由衣,立刻惱怒地大吼起來:“你在騙我!你這個該死的騙子!”

他就像個不可理喻的瘋子,突然向古河凜撲了過去,武士刀劃過一道寒光,直取古河凜面門。

古河凜定了定神,顧不得叮囑近江由衣,立刻往旁邊閃躲,同時自己的武士刀斜向一帶,躲開茨城播界的同時反擊。

茨城播界沒想到古河凜居然如此靈巧,險些吃了個虧,頓時氣得哇哇大叫,收刀格擋。

“铛!”

刀刃撞擊,力道還未接實,古河凜已經靈巧地再次閃身後退。

古河凜知道,最近這段日子,自己在彥真輝的指導下,不僅學習成績進步了很多,就連劍道方面,也有了長足進步。

跟茨城播界交過手之後,古河凜才發現,自己的實力真的比以前強多了。

以前她的基本功很紮實,對敵的時候也多是用基本功欺負對手,但如今面對體力、實力、力量都比自己強大的對手,古河凜才發現,原來走靈巧的路子,更加适合自己。

她在心中對彥真輝暗暗感激了一聲,雙手握住武士刀,堅定地選擇了搶攻。

想要以弱勝強,只是一味的防守沒有任何作用,而且在剛才交手的時候,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古河凜還是察覺到了,茨城播界的身體右半部分非常不協調。

她立刻就想到,這是之前茨城播界跟自己父親交手的時候,受到的傷還沒有痊愈。

實際上,如果當時古河涼介手裏拿的是真刀的話,現在茨城播界應該已經死了。

即便只是木刀,古河涼介用來臨危反撲,依舊産生了極好的效果。

攻他右路!

這是古河凜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少女身姿婀娜,跳躍之間宛如舞蹈,武士刀在她手中輕如無物,沒有漂亮的花招,也不追求力道的強大,單純只突出一個快字。

茨城播界心中暗自驚訝,沒想到一個年輕女孩,居然有如此實力。

難道天取本間流的家夥,都是這樣的強者?

他的內心迅速被嫉妒填滿,下手更加狠辣。

但古河凜已經找到了他的弱點,卻是并不跟他硬碰硬。

茨城播界身上有傷,古河凜只想牽着他,跟他拼消耗。

白光翻飛,武士刀在兩人之間飛舞,竟極少産生直接碰撞,兩個人就好像排練好了一樣,各自跳着自己的舞蹈。

看到自己的策略奏效,古河凜頓時心中大喜。

茨城播界見久攻不下,心中卻是越發焦躁起來。

這個該死的女人,簡直就像是一只聒噪的蒼蠅,要不是之前受了些傷,現在哪裏會這麽辛苦?

茨城播界心中殺意更加濃烈,看準機會,賣了個破綻,假裝右半身傷口被牽扯,武士刀遞出去的動作微微一頓。

高手相争,只差毫厘。

古河凜終究還是在硬實力上稍微差了一些,而且從來沒有跟其他人真刀對決的經驗,一時不查,中計了!

看到茨城播界武士刀慢了半拍,古河凜心中暗道一聲“機會”!

武士刀幾乎是本能的刺向了茨城播界的破綻。

但看到對方空門大露的胸膛,古河凜內心卻産生了猶豫。

如果自己不收手,是不是會一刀殺了他?

這不是古河凜太過聖母,而是一個正常人的本能反應。

殺人,遠不像想象中那麽輕松。

古河凜的猶豫只是一瞬間的本能,她其實內心很清楚,如果自己敢有所保留,自己很可能會死。

但這一瞬間的猶豫,卻已經足夠致命了。

茨城播界的刀來了!

第 419 章 不可以!

第419章 不可以!

“皇天不負苦心人,得來全不費工夫!”

“受了那麽久的委屈,今天,總算是能夠讓我翻個身成為人生贏家了啊!”

“努力,一定會有回報!”

“……”

此時此刻,洪陽心中那是滿滿的正能量,仿佛這幾個月積郁而來的委屈,忽然間全然都消散了一般。

穿着浴袍的他,走出了衛生間。

緊接着,洪陽一愣:“什麽鬼?”

走出衛生間他才發現,房中燈光已然全被熄滅,使得周圍視野一片灰暗,伸手難見五指。

老婆睡了?

洪陽晃了晃頭,臉上又露出無奈的笑意:“她害羞了。”

認為李若曦是害羞了的洪陽,一瞬間興致是更加高漲了,這種時候,李若曦要是不害羞,他反而覺得不踏實了。

自家老婆,那是多保守的一個人啊!

“咳咳。”

輕咳兩聲,洪陽也沒開燈,摸黑便朝床榻方向行去。

固然,房中視線灰暗,但洪陽的視力驚人,不至于什麽都看不到,輕手輕腳的,終于是來到了床上。

“老婆,我上來了?”洪陽很有禮貌的問道。

“恩。”黑暗中,李若曦淡淡的應了一聲。

洪陽能夠感覺到,李若曦此時是故作平淡,那聲音中,明顯是有些緊張和抖動。

關鍵時刻,洪陽也是有點小緊張。

他偷偷的吐了兩口氣,随後躺到了床上,安靜了兩秒鐘,他鑽進了被窩。

因為李若曦早已在被窩中,掀開被褥的那一刻,洪陽能夠清晰的聞到,有着一股極其迷人的清香味,自被窩中席卷而出,撲打在他的面龐上,令他心神蕩漾。

“真好聞…”

洪陽很是享受的說了一聲。

“什麽?”

李若曦似是沒聽清楚。

“沒什麽,呵呵。”

洪陽笑了兩聲,道:“就是突然感覺很幸福,終于有一天,我們像一對正常夫妻,同床共枕了。”

李若曦沉默。

黑暗中的她,漂亮的美眸不由眨了眨,眼中閃過幾分複雜之色,回想起來,也着實是挺令人唏噓的。

幾個月前,洪陽在李若曦眼中,完全就是一個人渣、流氓,恬不知恥的大混蛋。

幾個月後,他們兩人領了結婚證,今天更是一起睡在了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上,而她,也确确實實是想和他度過餘生。

人世間的事,當真是讓人無法預算…

安靜中,洪陽忽然靠近了一點。

李若曦被那細微的動靜吓了一大跳,急忙回神,皺起了黛眉,怒聲道:“你幹什麽?”

洪陽也不意外,輕笑着說道:“沒想幹什麽,就是感覺挺冷的,想抱抱你。”

“抱抱我?”李若曦愕然。

“可以嗎?”洪陽扭頭,滿臉認真的看着李若曦。

這是非常關鍵的一個轉折點。如果李若曦點頭答應了,那他們之間的事情,就是板上釘鐵的事了。

而李若曦則是愣了好半晌。

抱抱她?

她不禁想到網絡上廣為流傳的一個段子。

所有男生在和女生一起睡覺的時候,都會說抱一抱,就抱一抱。

女孩子答應後,男孩子一定會說親一親,就親一親,然後一步步的加深,一次次的得寸進尺…

最後,李若曦想到一幅極其不堪的畫面。

“不可以!”她忽然大叫。

“啥?”

這次,輪到洪陽被吓了一跳。抱一抱都不可以?這老婆也太吝啬了吧?

實際上,李若曦早已俏臉血紅,聲音也是略顯低沉憤怒,她接着說道:“不給抱!你要不想睡沙發,就給我老實點!”

“呃…”

洪陽臉色頓時僵化:“沒得商量?”

“沒得商量。”

李若曦不容拒絕的說道:“這床,一半是你的,一半是我的,誰都不許越界!”

“……”

聽到這話,洪陽那狂熱的內心,再一次被無情的澆滅。

就知道,老婆沒這麽好睡!

“聽到了沒有?”李若曦好像還不放心,接着出聲道。

“聽到了。”幽幽的嘆了口氣,洪陽很無奈。

“哼。”

李若曦悶哼一聲,挪了挪被窩中的身軀,規規矩矩的躺着,并且還用被子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生怕洪陽會侵犯道她一般。

對此洪陽也是無語,他要真想用強的,李若曦還能逃得了?只是那種事情,他不屑去做罷了。

可憐自己,今晚洗澡還那麽用心!

兄弟,今晚還是不能在李若曦面前展示它的威武和猙獰啊!

男女之事,終究還是要你情我願。

雖說洪陽和李若曦已經結為夫妻,但李若曦不點頭,有些事情,到底還是不能完成。

于是,一夜相安,平平靜靜。

當第二天的黎明到來,朝陽初升,和煦的陽光透過窗簾,照亮了這個房間。

房中,旖旎之香在彌漫。

床上,洪陽安安靜靜、正正常常、老老實實的躺着,一整夜下來,都是沒有越界。

但李若曦不太老實…

經過一夜時間的推移,此時李若曦早已越界,慵懶豐饒的身姿,就如同一只八爪魚,死死的纏在洪陽身上,那完美的螓首,更是緊緊埋在洪陽的懷中…

輪廓清晰的側臉,挺翹豐滿的瓊鼻,嬌豔欲滴的紅唇。她的一切,都是那般的迷人精致。

此時躺在洪陽懷中的她,給人的感覺,竟是沒有半點冷豔高貴之意,更多的,反而是一種慵懶和俏皮。

而兩人的狀态,看起來則是非常像一對老夫妻,彼此之間都太熟悉了。

兩人還在熟睡,氣氛很安靜。

咔——

安靜中,房門忽然被推開,一顆好看俏美的腦袋,猶如調皮精靈一般的鑽了進來。

正是許曼雯。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怎麽樣了。”

許曼雯心中嬉笑兩聲,一貫好奇心濃重的她,偷偷摸摸的便鑽了進來,蹑手蹑腳的走入房間。

但她看到洪陽和李若曦的狀态時,頓時瞪大了雙眼。

若非她及時捂住了小嘴,這個時候怕是都要叫出聲來了。

“哇塞,表姐還真是不負衆望啊,昨晚真的就和姐夫…做那種事情了?”

“可以呀!哈哈哈,那按照這節奏,我是很快就能有小外甥了?”

“開心!”

“……”這時候,洪陽睜開了雙眼。

第 411 章 行動開始(修)

吉爾伽美什王吩咐之後,迦勒底二人組帶着梅林和安娜趕快往城外趕,剩下的兩位吉爾伽美什王繼續和一豐開會商量對策。

A閃不在無所謂,活閃和C閃不怎麽放心讓中二少年參與決策。

雖然中二閃十分自信,還信誓旦旦地稱自己統治時期,全城沒有一個人不崇敬于他、心甘情願地将財富貢獻給他。

但是自己家人的事自己知道,作為過來人,C閃和活閃都知道當年是啥情況,不提也罷。

似乎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神官正準備在民間發動名為“三王人氣投票”的娛樂活動……

一豐倒是順手用煉金術把神殿的天花板給修上了,所有人當中,建築能力最強的柱間還在冥道空間裏面吸收魔力,會煉金術的一豐是建築擔當。

城外确實很熱鬧,在經歷了大量寶石碎裂、鎖鏈橫行、寶具滿天飛、金星墜落、卡梅洛特城池顯現之後,A閃和恩奇都帶着梅林、迦勒底二人組回到了神殿。

同時用眼睛盯了A閃一會,C閃和活閃嘆了口氣,繼續剛才沒開完的會:

“正如剛才所說,我們要拉攏伊什塔爾,咳,雖然我們剛才和伊士塔爾發生了沖突,但是剛剛好,讓伊士塔爾認識到我們的力量,沒有天之公牛的她,現在的底氣肯定沒有之前那麽足。

這正好給我們機會和她和談。

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們迦勒底了,我可以開放寶庫中所有礦石類的三成作為籌碼,這個喜歡寶石、卻沒有什麽寶石緣的女人,應該就能被俘獲了。

騎士王,你作為護衛,保護這兩個家夥吧,還有梅林,你也去幫忙。別讓這兩個家夥還沒走到伊什塔爾的地盤就被魔獸幹掉了。”

C閃和活閃對于被召喚出來的從者的“王”的稱號沒有什麽反對,雖然三閃都認為天上地下、古往今來,只有他們吉爾伽美什有資格被稱為王,但是C閃和活閃對于“僞王”們的态度更和緩,A閃雖然會鬧鬧別扭,但是仍然稱呼阿爾托莉雅為“騎士王”。

只要從事的是正義的事業,阿爾托莉雅就是很盡職盡責的騎士,作為迦勒底的護衛是最合适的了。

“接下來就是戈耳工了。那個自稱提亞馬特的家夥,才是最麻煩的。”

提到戈耳工的時候,默默站在梅林身邊的安娜微微抖了一下。

“現在梅林的本體在牽制提亞馬特,提亞馬特在強制睡眠之中,而戈耳工就是代行她力量的先行官。具備母神(提亞馬特)力量的戈耳工不僅在力量上強大、不容易對付,而且一旦消滅,和她共感、沒有死亡概念的提亞馬特就會如同在沉睡中被人紮了一下被驚醒。

所以戈耳工只能拖、不能殺、而且還要小心不能被反殺、還要将不斷誕生的魔獸産生的災害降低。這才是最麻煩的。

索性金固被俘虜、聖杯被我們獲得,而且她還不知道金固被俘虜,所以,恩奇都——”

說着,活閃看向自己綠色的好友:

“就要靠你最高級的氣息感知、以及和金固一樣的樣子,找到戈耳工、并且穩住她了。盡量安撫她、讓她安心發展魔獸,別親自出來鬧事。能做到嗎?”

恩奇都綠色的雙眸柔和地看着還活着的王、自己的摯友,微笑着眨了眨眼,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綠色的雙眸已經變成了紫色,整個人氣質也變得冷冽了起來。

作為泥土做成的神造兵器,給自己捏個臉再容易不過了。

“扮演‘我自己’嗎?沒問題,我一會去研究研究金固,看看死後又重生的‘我’到底怎麽樣,有底細了我就出發。”

活閃滿意地點了點頭,和C閃對視了一下,C閃繼續開口,半是對着恩奇都、半是對着A閃說道:

“只要拖住她就行,如果不可行、或者被識破了,第一時間脫離,你是重要戰鬥力,不要和戈耳工糾纏,備用方案有很多,她想要放魔獸出去,就讓她放,所有出動的魔獸,都由Archer的本王清理,不會傷害到烏魯克的。”

A閃知道這是說給他聽的,哼了一聲:

“哼,區區魔獸,在本王的榮光之下,根本沒有存在的價值!”

活閃別過頭來,不再看中二的自己,轉臉對一豐說道:

“羽蛇神和那個豹子……暫時問題不大,之後再處理。

剩下的埃列什基伽勒,就交給你了,黑鐵,庫撒市那些突然衰弱而死的人……”

一豐表示明白:

“他們的靈魂被埃列什基伽勒拘禁在冥界,即使用天生牙也無法複活,只有将讓埃列什基伽勒将他們的靈魂釋放才行。此事交給我吧,我盡量讓埃列什基伽勒脫離‘三女神同盟’。”

總得來講,“三女神同盟”除了戈耳工以外都是因為自己的立場而選擇了行動,都是可以拉攏的,再加上游離的“野生”女神,都吸納進來的話,烏魯克的戰鬥力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契約還是個問題,要想些辦法。

再加上一豐召喚的七位高級從者,至少在提亞馬特完全複蘇之前是沒有問題的。

會議讨論之後,A閃坐着飛舟,去城北面的荒野清理魔獸去了,C閃和活閃開始繼續處理政務,迦勒底二人推着一箱子財報,帶着梅林、安娜和阿爾托莉雅出發。

這三名從者,阿爾托莉雅的魔力是由一豐提供的,梅林的魔力是由活閃提供的,而安娜則處于無主野生狀态,靠吸收魔獸的靈魂維持存在,并且拒絕和人類締結契約。

這位幼年期的美杜莎對于人類的感情很複雜,一豐也沒有功夫開導她,希望她能在和藤丸立香這個魅力拉到滿的“普通”禦主的相處中解開心結,因為之後一豐還打算用她來對付戈耳工。

他可是有着一整套的想法準備試試呢。

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開完會後,他把柱間和外道魔像從冥道中放了出來,保持着金固被封印和吸收魔力的狀态,交給了恩奇都,然後帶着柱間離開了烏魯克,在野外找到了合适的魔力節點。

“說起來屍魂界并不算是‘冥界’,我還是第一次碰到真正的‘冥界’呢,那麽——

——冥道殘月破!”

終于抽出點時間碼字

第 411 章 :夜

“鳳王殿下目明心淨,看得透徹。”德忠公公尖着嗓子輕輕笑了一聲,“殿下或許還不知道,這些年,陛下時常擔心殿下在戰場待慣了,對宮中反而不習慣起來。”

自小到大,因為自身的愛好格外與衆不同,江貴妃一直又對他不管不顧,鳳王早早就學會了一個人自處。

他對周遭的事情不甚關心,對跟人交際也毫無興趣,他習慣從戰場上找到一絲興奮和滿足,可是,今日,德忠公公的話,讓他的心無端地觸動了一下。

堯明帝,他的父皇,原來也一直在關心着他嗎?祝大将軍也一直跟他說過,陛下開明,只是他一直聽不進去。

“德忠公公……”鳳王擡頭看向德忠公公。

德忠公公眼中含笑,“有些話,雜家是不當講的,可雜家到底也算是看着殿下長大的。殿下歷事甚少,心思簡單,有些彎子進去了,便繞不出來,非得呀,旁人提上一提。別的話,雜家不敢說,可這九江城之事,雜家是要告訴殿下一句的,吳寧侯府,到底是貴妃娘娘的母家。”

這個事實,不用德忠公公說,衆人皆知,鳳王自然也是知道的,為何德忠公公要特特點了他這句,鳳王直覺德忠公公話中有話,可他剛要細問,德忠公公就道,“到了,殿下,雜家就不遠送了,殿下一路當心。”

正是到了瀛明宮的門口,旁邊站了幾個小太監,不是說話的地方,鳳王收了話,對德忠公公點點頭,擡步便走了出去。

夜幕落深,星光明暗閃爍不定。

望星臺的樓閣前,大祭司站在窗前閉着眼睛,手指間魚骨鈴撚動,清脆的鈴聲在閣樓中響起,讓本就昏暗的閣樓更添一份神秘。

“吱”地一聲輕響,閣樓中透進一片亮光。

宋伯遠打着燈籠走進來,見到背對着他一動不動的大祭司,沒有靠近,只把屋中的油燈點亮,便靜靜地站在閣樓中間。

“你來了。”良久,大祭司出了聲,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向北面一顆忽然亮起來的星星,眼中紅光閃了一下,又很快消去,恢複正常的黑色。

“嗯。”宋伯遠的聲音很輕。

“你想清楚了。”大祭司問的問句,用的卻是肯定語氣,他将魚骨鈴收進袖子中,轉過身來,一雙眼睛幽幽地看着宋伯遠,“她跟這世間一般的女子不同。”

“嗯。”宋伯遠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什麽,半天才道,“不管她是誰,我意已定。”

“你找我,是要讓我幫忙?”

不等宋伯遠回話,大祭司就淡淡地繼續添了一句,“我幫忙不了你,這件事情,誰都幫不了你,只有你自己可以。”

“我想讓您幫忙看顧着點。”宋伯遠頓了一下,“我要去九江城了。”

“用不上我。”大祭司在蒲團上打坐,閉上了眼睛,“若是只為此事,你可以走了。”

“我……”宋伯遠自然知道,大祭司從來不騙他,他心中雖然好奇,後面到底會發生什麽事情,但是大祭司不說,他也難問出來,他猶豫了一下,把今晚的另外一個來意說了,“我想問問大祭司,可知道遺世組織?”

“遺世?”大祭司的眼皮動了動,不過他沒有睜開眼睛,“聽過,很多年了,他們終于動手了嗎?”

什麽叫他們終于動手了……宋伯遠有些無語地看着大祭司,難道大祭司知道他們是做什麽的,“是的,我查了他們這幾年,有一些眉目,可總是捉不住頭緒,便想要找您為我解惑。”

“呵。”大祭司口中輕輕念了一句什麽,然後才道,“世事難定,有因有果,無人能止,遺世組織,他們想要光庇前朝情勢,且籌謀多年,其中多有能人。”

“上次貴妃娘娘替陛下為百姓祈福一事,是他們所為,可中秋之夜的殺人案,我并未發現其中蹤跡,此事當真是蹊跷。”宋伯遠眉頭微微動了動。

“你心中自有溝壑,又何必來問我。”大祭司嘴巴微微蠕動了下,沒再說話。

宋伯遠垂了眸子,“只是時間緊迫,他們目的未明,我怕……牽扯到她。”

閣中一片安靜。

“蘭澤。”大祭司睜開眼睛,直直地看着宋伯遠,“雖世事無常,然命運有定數,除非自己放棄,否則定是不可能造化弄人,做事,怎能瞻前顧後?”

“我只求一個心安。”宋伯遠擡起頭,回視大祭司,眼中帶着堅定,“還望您能告知。”

“唉。”大祭司嘆了口氣,他閉了眼睛,手中魚骨鈴再次祭出,撚動半天,“水流東方,祥瑞之兆,無大礙。”

宋伯遠松了口氣,他往前走了兩步,似乎想要靠近大祭司一些,可走了兩步,又似想起了什麽,只駐足不前,就站在那裏看着大祭司。

大祭司沒有什麽反應,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大哥。”一個溫潤的聲音出現在空中,打破了閣中寂靜。

宋伯遠收起眼中的神色,轉過頭,對着來人淡淡喊了一聲,“二弟。”

“天色有些晚了,大哥要在此中歇息嗎?”那人低着頭,悄無聲息地站在宋伯遠身邊不遠處,也不知道是何時進來的。

宋伯遠搖搖頭,“不了。”

言罷,他轉頭看了大祭司一眼,轉頭便向閣樓外走去。

亥時已過,宮中雖然通火通明,卻十分安靜,只有走過的一隊隊人影和偶爾鳴叫的夜鳥。

宋伯遠從望星臺中走出來,卻并不想立即回府,他信手胡走着,腦中想着大祭司的話,又偶爾想到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

本以為會跟往年并無二樣,誰知道,今年有如此多地不同。

雖然,有些繁瑣,可是,卻似乎并不麻煩。

他嘴邊不自覺地溢出一絲淺淺的弧度,冷不防聽到前方鳳王明朗的聲音,“蘭澤,你怎麽在這裏?!”

第 419 章 鬼殺長槍隊!

夜,确實降臨了。

鬼,也出來了。

但是在手握大殺器之後,本以為能有一個激戰夜晚的顏沖感到非常的失望。

他白天的清空行動做得有些太徹底了……

方圓幾公裏的山洞都被他清空了,而附近再也沒有一個鬼了。

哪還有鬼來找他們的麻煩了?

我妻善逸他們幹了一天的活兒,都已經累了,所以也沒用顏沖下藥,很輕易地就睡着了。

顏沖則按照和昨天相同的辦法,隐身守在一邊。

但是他守了足一宿,也沒有一個鬼出現。

真是太遺憾了!

這些鬼這麽膽小的嗎?

但其實這樣的話,倒也不錯,最起碼這些後備隊員的生命安全就有保障了。

沒有一個人,理所應當地應該被鬼吃掉。

又到了白天的時候,顏沖帶着我妻善逸繼續踏上了搜尋山洞的旅程,決定要把安全清繳做到極致。

有了昨天的經驗,顏沖這一次的活動範圍擴大了一倍,而且效率也高了許多。

因為有了大殺器,他也犯不着再繼續消耗手雷來堅壁清野了。

簡單的小鬼,顏沖潛行進洞,伏擊一刀也就解決了。

再有像融合鬼這樣難對付的大家夥,顏沖就直接架起了紫外線燈。

事實證明,大功率紫外線燈的效果非常不錯。

上百瓦的消毒燈,十米開外,開啓兩秒,對面那只身高三米、肌肉發達、渾身是手的鬼頓時就灰飛煙滅了。

那大概是顏沖見過的最強的鬼了,無論是之前的多角鬼、長舌鬼,還是恢複力超強的融合鬼,全都沒有他那麽強的壓迫感。

他身上彌漫出來的邪惡味道,可能是之前那些鬼的幾倍甚至幾十倍!

就他自己說,他每吃一個人,就會長出一條手臂。

這麽看來的話,他吃了至少也得五十個人!

但是在紫外燈面前,他依然毫無反抗能力,比被日輪刀砍下腦袋還要幹脆。

科技,就是生産力!

科技,就是大殺器!

顏沖覺得自己有些高估這些鬼的能力了。

對付鬼,似乎根本就用不上功率那麽大的!

現在的這幾臺額定功率一百八十瓦的紫外線燈,配上超大的電池組之後,計劃使用時長是一個小時。

但實際上,根本就沒有鬼能挺那麽長時間。

顏沖原本以為消滅他們需要幾分鐘,但是現在看來,這個數據就已經誇張的離譜了。

如此看來,即使只是驗鈔機裏的小紫燈都能對鬼産生相當不錯的殺傷,用一百八十瓦的養豬場專用大型紫外燈對付一般的鬼,簡直就是大炮打蚊子。

而顏沖使用時還需要背着一套巨大的電池組,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傻子。

所以顏沖當天再次召喚了費斷鴻,改讓他買了一些便攜的手電筒級別的,哪怕功率低一些,也沒有問題。

費斷鴻欣然答應了。

如果不要求使用距離和強度,一般檢測黴菌或玉石的低端紫外線手電在某寶上只要幾十塊錢,而如果從廠家直接批量購買的話,價格甚至能降到個位數。

費斷鴻當即就訂了一百個,給顏沖送了過來,總體價格還不到一千塊,還沒有一套電池組值錢。

手電裏技術成熟的锂電池,更是讓續航時間達到了五個小時以上,超長待機一個月!

到了最後,顏沖的這些太陽能電池組只能在增加了一套轉接口之後,直接變成了三個大充電寶。

接下來,顏沖又開始了實驗。

這些只有三瓦的小手電雖然跟大型的消毒燈沒法比,但是比起驗鈔機可強多了。

對付比較弱小的鬼,基本上能做到近身秒殺。

而如果是稍微強一些的鬼,則能有效地破壞鬼的再生能力。

被紫外線小燈照過的傷口,短時間之內是別想複原了。

只要讓紫外線光劃過鬼的身體,就能有效地阻止它們的切口再生,造成像刀切割牲畜一樣的傷口。

而如果紫外線光能近距離照到鬼的臉,因為無法恢複,所以短時間之內,那只鬼就會因為大腦的損壞而死掉。

所以這些持續時間極長的手電筒現在完全可以看成是一件件殺鬼的利器。

又因為不需要像日輪刀一樣斬首,所以實際效果也好多了。

而這些手電唯一的問題就在于因為功率比較低,所以有效的範圍比較小。

但是這難不住将科學專長升了起來的顏沖。

他現在俨然一個手工小達人。

在他的印象中,想要增強武器攻擊範圍的最簡單的方法,一個是做成弓箭把這些手電筒射出去,而另外一個方法則是幹脆綁在棍子上。

于是顏沖就讓我妻善逸他們這些人削了一些長棍出來,把紫外線手電當成是了槍頭,綁在了長棍前面,做成了一柄柄長槍。

雖然顏沖不怎麽會長槍的使用技巧,但是只要人數夠多,直刺就夠了。

接下來的幾天,基本上顏沖和其他的後備隊員們,都是在砍樹、削棍子、搓繩子、綁長槍……

到最後,顏沖硬生生地讓我妻善逸他們這些後備隊員組起了一支八個人的長槍隊,甚至還給他們編排了團隊作戰的隊形。

別管他們所面對的鬼速度有多快,他們只要排成排,向前刺就行了。

而如果鬼的數量比較多的話,他們圍成一圈,“槍尖”朝外,在手電沒電之前,也足夠撐到援軍到來了。

接下來,顏沖便帶着他們一路清繳山上的鬼,并特意抓回來做實驗,或者留到晚上給這些“槍兵”們作為練習的對手。

有真正的鬼做陪練,可比平時單純的揮刀、搬石頭進步的速度快多了。

這些後備隊員的進步可以說是肉眼可見的迅速。

只可惜,我妻善逸的膽小并沒有什麽變化,一遇到鬼還是喜歡大聲嚎叫,臨陣退縮。

這個慫貨……

顏沖都無奈了!

而到了最後幾天,山上的鬼已經越來越少了,顏沖想要找個可以用來實驗的鬼都不容易了。

他現在看見了一處山洞,第一反應都不是如何把裏面鬼給殺掉,而是如何才能保護裏面的鬼,不要那麽容易被槍兵隊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