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無怨無悔

夜雪看着昏迷的柳護玉口中仍在喃喃說着:“嫣然,你現在只有我,如果我也離開你,你該怎麽辦?”

柳護玉漸漸清醒過來,她嘆了口氣:“哥哥,你這又是何苦?”

夜雪咬着唇:“我以為你只是玩玩而已,不會用情太深,沒想到真的動情了,還落得如此狼狽。”

“這可能便是老天對我留戀于人間,留戀于女色的懲罰,我原本是想游戲人間幾年再回碧海,各位長老也曾對我說,不要去凡間,會有大難,我偏偏不信,只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如今我淪落這般境地,怨不得誰。”

夜雪忙道:“哥哥,在碧海有多少血統高貴的美麗女子,盼望着可以得到你的寵愛,她只不過是凡間最普通的女子,擁有着極其短暫的生命,并不一定要非她不可,哥哥還是忘了這些不愉快,與我早點回碧海吧!”

柳護玉痛苦的閉上眼睛,“我是不會回去的,我要去找她。”

夜雪急了:“為什麽,哥哥,她并不值得啊,你也看到了,她知道您的真實身份後,是怎麽對待你的,她怕你呀!”

“她膽子本來就小,我并不怪她,她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我也完全能夠理解她。”

夜雪有些咬牙切齒:“我看你真的瘋了,原來愛情的力量這麽大。”

見夜雪要離開,柳護玉喊道:“你要去哪裏?”

夜雪沒理會他,只聽他急吼道:“你不要傷害她!”

沒過多久,沈嫣然出現在了柳護玉的面前,夜雪也走了進來,“哥哥,看來這個女人還有點良心。”

“你做了什麽?”

“我說你快死了,她又馬上跑回來了。”夜雪走了出去。

“嫣然…”

她撲上去緊緊抱住柳護玉哭道 ,“什麽也別說了,不管你是人也好,還是妖怪也罷,你都是我的夫君。”

“你不怕我了?”

“怕肯定還是怕的,但我不相信你會吃我,你既便要吃我,也等我睡着了再吃我!”

柳護玉替她理了理淩亂的頭發,也抱住她,柔聲道,“嫣然,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夜雪是騙我的對不對?妖怪哪那麽容易死啊!可我看到你在地上翻滾的樣子真的好痛苦,我真的怕你就這麽去了,我該怎麽辦?我最怕的是死亡,可我更怕你死亡。”

柳護玉聽完激動的難以言喻,半天才說,“嫣然,你不會死的,我也不會死的,我們都會好好的活着。”

經過那以後,沈嫣然似乎忘記了害怕,和他在一起快活似神仙,有時候她覺得他是個妖怪還好一點,他滿足了她所有的幻想,他可以變換一整片花海與她盡情徜徉,他可以帶她飛向蔚藍色的天空,她餓了,他可以變出數也數不清的美食。沈嫣然覺得,這樣和他過一輩子簡直太幸福了,可是有一日,一群鲛人的到來打破了她們的幸福生活。

他們跪在了柳護玉的面前,紛紛哀求他們的王跟着他們回去。

柳護玉果斷的拒絕了,可是沈嫣然的臉色卻非常難看。

他忙問,“你怎麽了?”

“我聽夜雪說了,你畢竟是碧海裏的鲛人,即使是鲛人的王,長期生活在陸地上,會讓你的法力越來越弱,再過幾個月圓之夜,你不僅在凡間也待不下去,久而久之,你耐以生存的碧海也不會再是你的容身之處。”

“別說了,嫣然。”

“柳護玉,你回去了會忘記我嗎?”

“嫣然,我是不會回去的,你的壽命本來短暫,只有幾十年的日子,而我的法力足以在凡間撐過這段時間,我會陪你走完屬于我們的一生一世。”

“可是我走了以後呢?你在凡間會被人視為妖物,攻擊捕殺,你也回不到曾經像家一樣的碧海,你這樣做值得嗎?”

“值得,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一切都值得!”

“不值得,我是不會和一個鲛人在一起生活的,我怕你啊,柳護玉,我想過回我原來的生活,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嫣然,不要說那麽多違心的話好嗎?我已完全了解你的心,既使你說多少狠話,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沈嫣然哇哇大哭起來,“那我求你呢?柳護玉,我求你離開我,回去吧!”

柳護玉準備去抱她,她卻撲通一跪,“我求求你 ,就算為了我,你走吧!回碧海去吧!”

柳護玉也很無助的跪在了地上,“嫣然,你舍得嗎?你真的舍得嗎?”

“柳護玉,你放心,沒有你,我也會好好的活下去。”

“可我舍不得啊!你別勸我了,好好睡一覺吧,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沈嫣然見沒有效果,決定絕食,也不再和他說話,對他冷冰冰的,柳護玉實在受不了,“嫣然,我懂你的心思,可是我們本來在一起的時光就這麽短暫,為何要彼此傷害對方,不好好珍惜呢?”

“柳護玉,你若真為我好,就回去吧!”

“我答應你,在這個月圓之夜之前,我就回去,可在此之前,我們好好珍惜彼此好嗎?”

沈嫣然聽了心一軟,眼淚唰唰的往下流。

柳護玉輕柔的擦着她的眼淚,嘆了一口氣,“你這個樣子,叫我如何放心得下啊!”

“沒有你,我過得比現在更好!”沈嫣然哽咽着。

“嘴硬,可卻讓我更加心疼,嫣然,我真的難以想象,我離開你了,你會怎麽辦?”

“柳護玉,你走了,我就改嫁!”

“那我更不能走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怎能讓你嫁給別人。”

“柳護玉,你不走,我就休了你改嫁!”

“我不信!”

“可你非走不可,你答應我了的!”

“嫣然,你後悔嗎?”

“後悔什麽?”

“後悔認識我,後悔愛上我,後悔嫁給我?”

“都已經發生了,後悔有什麽用?”

“如果你後悔,我可以讓你回到最初開始的地方,你不會認識我,也不會愛上我,更不會嫁給我。”

“如果我可以回到以前,我會如何?”

“你會和趙剛成親,雖說你們并不相愛,但你們相敬如賓,可以平淡的過完這一生。”

沈嫣然反問,“你後悔嗎?”

“後悔什麽?”

“後悔認識我,後悔愛上我,後悔娶了我?”

“我為什麽要後悔?”

“因為你是鲛人的王,如果你沒有認識我,你可以潇灑的在人間玩幾年,然後繼續回碧海選一個最漂亮的鲛人做自己的王妃,不會像現在這麽狼狽,更不會像現在那麽痛苦。”

柳護玉溫柔的撫摸着她的臉,“嫣然,我不後悔與你相遇,真的!我曾以為你是我的劫數,我的克星,可後來我發現你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沒有你,我不會明白愛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哪怕會痛,哪怕會受傷,我也甘之如饴。”

沈嫣然笑着流淚,“那我也同樣告訴你,我不後悔,我不喜歡過平淡的生活,今生能被你疼愛,我此生無憾!”

後來沈嫣然為了能和柳護玉在一起,選擇忍受離水之劫,變成碧海中的鲛人,可卻從此落了病根,生下阿離後,過了幾年就去世了。

我問阿離,“要不要我試一次,讓碧靈珠重回你父王母後沒有相見的時間點。”

阿離搖搖頭:“不必了。”

我吃了一驚:“為什麽?”

阿離緩緩說道:“如果是這樣,我父王永遠都不會明白愛是什麽?他會擁有一個王所擁有的一切,守着沒有愛的日子,漫長的過完這一生,就如同我以前那樣,我母後也不會體會到被愛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即便短暫,卻也真正快樂過。”

我反問:“那你呢?”

阿離忽然露出幸福的微笑:“我會帶着他們的愛好好活着,有他們的愛一直陪伴着我,我其實并不孤獨。”

“其實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你的母後是千年神樹下的桃花仙靈,因千年神樹被毀,散落人間轉世為人,後因去世,本應投胎再次轉世,被你在海底最深處封了千年,現在我是幫助她重返千年神樹的,所以你母後會一直與你同在。”

我用碧靈珠,讓她們母子團聚之後,沈嫣然在永遠沉睡的柳護玉的唇上深深的印下了一個吻,然後随我離開了。

第 25 章 再次生病

當日晚間,錦安候夫人便派了自己身邊寵信的王嬷嬷過來告知古月華,明日便去護國寺。

如果說之前古月華心裏面還有一絲絲的幻想,期待錦安候夫人能拒絕古月彤的提議,可是王嬷嬷的話,卻是徹徹底底的将她心中的這一個念想給打破了。

匆匆送王嬷嬷離開,古月華坐在屋中榻上,臉上表情陰晴不定,眉頭緊皺,錦瑟在一旁看了她這模樣,心中很是疑惑,去護國寺上香,難道小姐不高興?

可這話,錦瑟卻又不好問出口來。

古月華呆呆坐了片刻,心中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她終于從榻上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對着一旁的錦瑟開口吩咐道:“我餓了,你吩咐下邊的人準備晚膳罷!”

“是,小姐。”錦瑟低低應了一聲,當即轉過身去,到門口喚了個名叫彩屏的二等丫鬟去廚房傳膳,她自己則是返回去依舊侍奉在了古月華身邊。

這時候,錦瑟隐隐有些覺得,她家小姐跟從前有些不一樣了。

可到底是哪裏不一樣,她卻又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彩屏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不一會兒,她便跟另幾個丫鬟一起提了兩三個食盒過來,有條不紊的在東次間的飯廳內将飯菜全部擺好,這才請古月華過去用膳。

“你們都先退下吧,錦瑟留下。”古月華緩緩開口,說着,她便在飯桌前坐了下來。

桌上一共擺了六道菜色,以素菜居多,主湯也是最為清淡的小米粥,古月華瞧了一眼,心中倒也滿意,她大病初愈,不宜吃的太油膩,這些簡單的飯食是最好不過的了。

飯後,為了防止積食,古月華又帶着錦瑟在落梅居裏逛了逛,這才回到主卧房裏。

剛躺下沒一會兒,古月華便聽見了外頭有些嘈雜聲,似乎有什麽人來了。

她沒有起身,因為這時候錦瑟已經在花廳內與來人說起了話:“王嬷嬷,小姐已經睡下了,請問夫人有何吩咐?”

“二小姐已經睡了?”王嬷嬷聽了這話,似乎微微吃了一驚,她伸頭往古月華的卧室瞧了一眼,見燈光還亮着,但裏面卻鴉雀無聲,看樣子,古月華的确是睡下了,她點點頭道:“睡下了也好,二小姐大病初愈,的确是應該好好休息,明兒一早還要去護國寺呢!”

“可不是嘛!”錦瑟微微一笑,道。

王嬷嬷瞧了她一眼,擺擺手低聲道:“行了,夫人派我過來,也就是看看二小姐這裏有沒有事,既然她已經安寝了,那我便告辭了。”說着,轉身便往外走去。

“嬷嬷慢走。”錦瑟忙跟着将王嬷嬷送了出去。

屋子裏,古月華聽着院子裏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臉上也漸漸的有了一絲暖意。

這錦安候夫人,對她的這兩個女兒倒也真的是很愛護,從醒過來的這兩日裏,古月華便感覺到了其濃濃的愛意。

只可惜,上一世裏,古家二小姐直到死也沒能見到自己母親一面,古家被滅門,錦安候夫人的結局也好不到哪裏去,不是被賜死,就是充了官妓。

想到這裏,古月華臉上的表情便變得凝重了起來,她暗暗在心中發誓,這一輩子,她絕不會讓古家的任何人受到傷害!

就在這時,古月華聽到輕輕的腳步聲走到房間裏來,她忙閉上眼睛。此時此刻,她的心情很是複雜,不想跟任何人講話。

更何況,能在這個時候進她屋子裏的人,也只有錦瑟而已。

進來的人的确是錦瑟,她将王嬷嬷親自送到院子門口,便返回來了,外間守夜的丫頭早已經将鋪蓋鋪好了,而錦瑟卻是要在屋子裏守夜的,她進到卧室,看到古月華閉着眼睛,呼吸均勻,看樣子已經睡着了,她便輕手輕腳的拿來了自己的鋪蓋,在腳踏前鋪好,吹熄了屋中燭火,靜靜睡去。

可古月華卻睡不着。

對于明天的護國寺之行,她心中憂慮實在太多。

但這些事情,她卻又如何能向外人訴說?錦安候夫人,古月彤這些人,都是這個世界裏她身邊最為親近之人,但是前世種種,她卻一個字都不能向她們透露。

那太荒唐了,她說出來不會有人相信的。

這一切,注定只能她一個人背負。

哎……

黑暗裏,古月華悄悄的嘆息了一口氣,然後緩緩閉上眼睛。

第二日清晨,她還未醒來,便感覺到有人輕輕的在推她,古月華費力的睜開眼睛,一剎那間卻覺得嗓子火燒火燎的難受,她低低的開口喊道:“水……”

“小姐,你這是怎麽了?”錦瑟瞧見古月華這幅模樣,頓時狠狠的吓了一大跳,她當機立斷将彩屏喚了過來,命她火速去請大夫來,之後,又吩咐了一個二等丫鬟琉璃趕快去将這件事情禀報給錦安候夫人知道,二小姐又病了,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等将所有事情都吩咐完了之後,錦瑟忙小心翼翼的上前将古月華扶坐起來,在其腦後墊了枕頭,這才接過一旁丫鬟遞上來的溫熱茶水喂着古月華喝了。

瞧着古月華那幹裂的嘴唇,錦瑟心中有着小小的自責,昨兒晚上她便一直都守護在床邊,夜裏也很警醒,怎麽就沒有發現這件事情呢?總歸是她護主不利了,等下錦安候夫人來了,肯定要對她責罰一番的。這樣想着,錦瑟的心中便忐忑不安起來,但更多的卻是自責。

才一晚上而已,古月華便面頰蒼白,氣若游絲,昨日裏神采奕奕那一幕仿若昙花一現,她又病了起來,而且看樣子,比之從前病的還要重。整個人虛軟無力的靠在枕頭上,那幅模樣,真是令人心疼不已。

“小姐,您怎麽就成了這個樣子?”這一幕,錦瑟瞧的直掉眼淚,但卻又毫無辦法,她只能用了最笨的法子,拿了打濕的帕子替古月華擦了臉頰手背,又小心體貼的問道:“小姐,你餓不餓?”

古月華輕輕搖了下頭,然後閉上眼睛,看上去她似乎很累的樣子。

盡管錦瑟先派的人去請大夫,但是錦安候夫人卻是先到,她畢竟是在侯府中居住,而大夫卻是府外請來的,這速度根本就沒法比,她一進門,便直奔古月華的卧室。

“華兒!你怎麽了?”錦安候夫人瞧見古月華憔悴至此,頓時狠狠的吓了一大跳。

第 35 章 千年未出彩虹之光

第三十四章 千年未出彩虹之光

噗——

金色拳頭卷起的恐怖勁氣,瞬間湧入後背,林炎喉頭一甜,陡然噴出一口鮮血。

緊接着,撕裂的疼痛從後背傳來,一直蔓延到心髒。也許下一秒,他就會被貫穿胸膛。

但就在這時,林炎的拳頭,也終于狠狠轟在那黑光閃爍的牆壁上。

轟——

寶塔第五層猛然一顫,緊接着一道道裂縫便是在牆壁上蔓延開來,而随着一條條裂縫的出現,牆壁上的黑光,也是突然間幻滅。

嘩啦——

下一刻,金色的拳頭在撕開林炎後背的瞬間忽然停下,而後整具金色骷髅化作碎骨散落一地。

噗通——

林炎一屁股跌坐在地,極端的虛弱和疼痛沖上腦門,讓他眼前發黑,幾乎要昏死過去。

強忍住昏厥的沖動,林炎扭頭看了看七彩寶塔第六層的入口,接着那漆黑的眸子,便是閃過一抹堅定之色。

“還有兩層!”林炎深吸一口氣,而後便是盤膝坐下,開始恢複傷勢……

“居然撐過來了!”寶塔下龍老忍不住松了一口氣,而後眉頭忽然間皺了起來:“這小子已經重傷在身,第六層恐怕是過不了吧?”

懷着這樣的擔憂,龍老也是将所有感知集中到林炎身上,他很想知道,在接下來的挑戰中,這個嶄露頭角的小家夥,能否創造奇跡。

一個時辰後,林炎終于穩定了傷勢,緊接着他沒有任何猶豫,沿着石階走進了第六層。

與前五層相比,第六層顯然狹窄了許多,放眼看去只有一間屋子那麽大。而在這狹窄的空間裏,卻是一片空蕩,除了那通往最後一層的石階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東西了。

林炎站在第六層的入口處,小心翼翼地觀察着整個第六層,但一直到等了一炷香的時間,他都卻沒有發現任何危險,眼下的第六層,仿佛就是一間普普通通的房間。

見到這一幕,林炎也是越發地小心,而後邁開步子,朝第七層的入口走去。

但就在林炎邁步的瞬間,一股詭異的能量波動突然出現,而在這股能量之中,林炎只覺得自己仿佛掉進了冰窟窿,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緊接着,林炎駭然地發現,煉體境七重初期的修為,突然間消失了,而他體內湧動的力量,也是頃刻間了無蹤跡。

此刻的林炎,已經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

嗡——

緊接着,一道黑光突然憑空出現,而後化作一條細線,剎那間掠過林炎的身體。

面對這一條黑光,林炎明明想躲開,但身體卻是根本不聽使喚。

嗤——

一竄血花從肩頭激射而出,林炎臉色一白,低頭看去,只見左肩被割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那殷紅的鮮血和森森白骨,看上去異常刺眼。

“好可怕的考驗!不過,什麽都無法阻止我的腳步!”林炎瞳孔一縮,而後臉上便是露出一抹瘋狂。

下一刻,他腳掌猛跺地面,整個人如同箭矢一樣,射向那第七層的入口。

嗤——

但就在這個瞬間,林炎左肩又是一疼,再次被割出一道傷口。

“速度!我需要速度!只要進入第七層的入口,想必這道黑光就不會攻擊我了!”林炎猛一咬牙,強忍住肩頭的劇痛,全力向第七層入口奔去。

然而,那黑光仿佛有靈智一般,見到林炎的動作,它忽然一閃,從林炎右腿呼嘯而過。

嗤——

伴随着一聲輕響,鮮血頓時激射而出,而林炎整個人也是瞬間失去平衡,種種摔倒在地。

嗤嗤嗤——

下一刻,只見那道黑光如同閃電一般來回閃爍穿梭,而每一次穿梭,便是在林炎身上留下深可見骨的傷口……

但林炎依舊沒有放棄,他忍住那撕心裂肺的疼痛,用盡全力朝第七層入口爬去。

二十米……十九米……十八米……

嗤嗤——

黑光依舊在來回穿梭,短短幾個呼吸,林炎全身已經布滿傷口,殷紅鮮血如同溪水一樣從這一道道傷口中湧出,流了滿地。

如此嚴重的傷勢,讓林炎幾乎昏死過去,但他仍然在堅持。

“無論如何,我也要進入第七層!”林炎口中喃喃,一寸寸地爬向第七層的入口,而在這般爬行中,殷紅的血跡噴湧而出,在地上留下一片猩紅刺眼的血跡……

十米……八米……六米……

嗤——

而此刻,那道黑光仍然在來回穿梭,每一次穿梭,都在林炎身上留下一道新的傷口。

林炎的眼神暗淡無比,此刻他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甚至就連意識都變得模糊,但他那雙漆黑的瞳孔,依然死死鎖定在第七層的入口上。

就算是爬,也要爬過去!

寶塔下,龍老感知着第六層中的一幕,蒼老臉孔上不禁爬滿了震驚,這小子,還堅韌的心性!

只是,在震驚之餘,龍老也是露出了擔憂之色,如果再讓這小子硬撐下去,只怕小命都會丢在七彩寶塔中,這樣以來,天靈宗可是要損失一位優秀的天才了!

想到這裏,龍老頓時忍不住破口大罵道:“媽的,這小混蛋真是倔強得白癡,眼看小命都沒有了,居然還在那裏硬撐!媽的,七彩寶塔有祖師爺設下的禁制,老夫根本無法進去九人,媽的,這小子真是蠢,簡直蠢得無藥可……”

說到這裏,龍老的聲音戛然而止,緊接着七彩寶塔第六層中傳來的一幕,讓他猛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五米……三米……一米……

不知過了多久,林炎那沾滿鮮血的手掌,終于碰到了通往第七層的石階。

嗡——

而此刻,那詭異而又恐怖的黑光,距離林炎喉嚨不足一寸,但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緊接着,一道乳白色的光芒,陡然從林炎頭頂灑落,旋即将他整個人籠罩在內。

嗡嗡——

在白光的籠罩之下,林炎傷口處噴湧的鮮血瞬間停止,而後那一道道猙獰的傷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詭異速度愈合。

而在這般狀态之中,林炎蒼白的臉色也是漸漸恢複紅潤,甚至就連那暗淡的眼神,也很快變得明亮起來……

噼啪——

一炷香的功夫過後,林炎全身傷勢徹底痊愈,緊接着在一陣爆豆子般的清脆響聲中,林炎的修為直接從煉體境七重初期突破到了後期,而他的力量,也打破了人類體魄的極限,從八萬斤飙升到九萬斤!

就在林炎突破的瞬間,那頭頂的乳白色光柱突然産生一股吸力,将林炎直接吸入了七彩寶塔最後一層。

嗡——

當林炎的身影出現在第七層的時刻,整座七彩寶塔突然劇烈一顫,而後一道赤紅色的光柱沖天而起,狠狠刺入蒼穹之中。

寶塔下,龍老見到這一幕,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緊接着,他那盤坐了近百年都不曾挪動的身體,直接站了起來。

老人呆呆地看着寶塔綻放的紅色光柱,一時間瞪大了眼睛,仿佛石化了一般。

同一時間,整個天靈宗也是被這道沖天而起的赤紅光柱驚動。

無數天才紛紛登上最高處,向七彩寶塔所在的方向投去了震驚的目光。無數宗門長老紛紛從閉關中醒來,而後紛紛駕馭靈寶,飛向七彩寶塔。

尤其是東峰長老會大殿的某個房間裏,正在喝茶的薛銘,在看到那突然綻放的光柱之後,差點沒吓出心髒病。

“這小子,居然真的成功了!天靈宗的七彩寶塔,千年來從沒有人能夠登上去,這小子,居然真的做到了!”薛銘像是精神失常一樣呆呆地站在原地,口中不斷重複着。

緊接着,他一把丢掉手中的茶盞,然後駕馭飛劍直接轟破窗戶,朝着七彩寶塔的方向暴掠而去。

此刻的天靈宗,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所有人都被這道突然出現的光柱驚動,所有人都感到前所未有的震驚。

而就在衆人紛紛湧向七彩寶塔的時候,整座寶塔突然再次一顫,又綻放了一道橙色光柱。

嗡嗡嗡——

緊接着便是第三道……第四道……第七道!

七道光柱呈現出彩虹之色,并列排在七彩寶塔四周,看上去絢爛而又神秘。

而當這七道光柱出現的時候,整個天靈宗已經徹底沸騰,天靈宗數千年的歷史當中,除了當年的開派祖師爺能夠引發七彩光柱,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做到。而現在時隔千年之久,終于有人在此喚醒了七彩寶塔!

這也就意味着,喚醒七彩寶塔的人,在資質和潛力上,和當年祖師爺不相上下!

懷着這樣的想法,衆人也是加快速度湧向七彩寶塔所在的峽谷,每個人都想看看,喚醒七彩寶塔的人,究竟長什麽樣。

而就在所有人都瘋狂湧向峽谷的時候,七彩寶塔下的龍老也是激動得全身顫抖,甚至他那雙渾濁的雙眼,還有淚水在打轉。

“蒼天眷顧我天靈宗啊!好!好!哈哈……有了林炎這麽個絕世天才,天靈宗崛起有望了!”老人仰天大笑,百十年來從來沒有這麽師太過。

不過,在短暫的激動過後,龍老很快恢複了冷靜,緊接着便是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第 27 章

林飄遙一轉頭,“抓誰?”随著人群一陣湧動,街上擠出幾個身着衙門捕快服飾、滿臉兇樣的大漢,提刀亂蹿而過。路人避之唯恐不及。

一個看起來更像逃犯的滿臉橫肉之輩手拿一張皺巴巴的海捕告紙,揪住旁邊一個禿頂的,随即展開告紙往那人臉孔旁邊唰的一抖,兩相對比,粗聲說道:“捉拿逃犯許和尚,賞銀三百兩!”那禿頭的喊冤道:“什麽呀?告示上寫明了許和尚是獨眼龍,頭上是一毛不長的,你看你看,我頭上還有幾根頭發呢!而且我兩只眼全是好端端的……”那個長得像逃犯的捉逃犯者不由分說,将禿子一揪便走,說道:“不排除你醫好了眼、抹上了零零七生發素的可能!走,跟我回衙門裏說話去……”那禿子一路喊冤。

林飄遙怕被撞着,忙不跌聳的閃到一邊,只見旁邊一個老頭兒搖頭道:“你說這是什麽道理!那麽壞的和尚,老天爺都能讓他長出頭發來!”

林飄遙朝他看去,只見那老頭也是個禿子。有人喊道:“張老頭,你感慨什麽?就你那顆光頭兒,還不快點回家去呆着?小心一會被當成許和尚給抓走了!”

那個禿子張老頭氣鼓鼓的說:“我在這裏住的時間也不短了,誰不認識我?幾個衙門裏的大爺怎會把我當成壞和尚了?”

他話音剛落,那個捉逃犯的就一把朝他揪來:“你也像許和尚,跟我到衙門去走一趟!走!”

林飄遙見那個捉逃犯的長得兇,趕緊朝後面又退了幾步,摸摸頭:還好老子有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

張老頭大聲喊冤,旁邊也有人證明說此人是城裏居民。那個捉逃犯的翻翻眼,喝道:“你們這些人知道什麽?現在江湖上易容喬裝的人多了去,難保這個老頭不是許和尚假裝的!”

他說這話時也不想想,既然已經易容了,又怎還會留個禿頂?衆人面面相峻,雖然知道張老頭是冤枉的,卻也沒一個敢出來說話。

林飄遙幾步走出這趟混水,此時熱鬧已過,圍着的人群亦逐漸散開。說是散開,只是指圍成一圈的人們各走各的道而已。

林飄遙一路東張西望,沒走得半個時辰,口水已經流了一地。原來大城鎮不比小鄉村,這沿街的賣食處多得數不勝數。那些熱騰騰的包子、燒餅、鹵菜、小吃充斥在大街上的每一個地方,有些吃的,林飄遙甚至是以前見都沒有見過,焉有不食指大動的道理?

這越是想吃就越是餓,他強自忍了好一會,只見前面有個妙齡女子當街賣唱:巡官算我,道我命運乖。教奴鎮日無精彩,為想佳期不敢傍妝臺。又恐怕爹娘做猜。把容顏只改,漏永更長,不由人淚滿腮。他情是歹,咱心且捱。終須也要還滿了相思債。

此曲意思不難懂,說的是少女盼想少兒郎之情,感情真摯,林飄遙朝那女子看過去,只見長得眉清目秀的,雖說不上多麽花容月貌,卻也算是個美人了。那街上有不少游蕩子弟,那些人哪裏管你什麽藝術不藝術,聽得懂意思的,裝做上前去搭讪;聽不懂的,幹脆就輕口調笑。雖是如此,但那女子收到的賞錢倒着實不少。林飄遙心頭一慘:可惜老子當初在村裏聽的戲都忘得差不多了,不然來賣弄他媽的幾句,說不定還能騙到碗飯吃。不過,照着老子這英俊潇灑的樣貌來看,給錢的半會是些娘們吧?他正尋思着怎麽弄點錢,正好旁邊有人喊道:“猜字猜字,一局五十文錢,童叟無欺啊!”

林飄遙精神一震,急忙轉頭去看,只見身後是個涼茶鋪,檐下擺著一個攤子,上邊插著葫蘆串等物。攤子旁邊圍坐著幾個撓頭撓腦的頑童。那攤主搖頭晃腦的提壺吸溜了一口茶,眯着眼瞧向林飄遙,說道:“我出字迷,能猜得到的便獎給糖葫蘆、粽子等物,并得錢五十文,猜不出的便留下五十文錢。這位小哥兒可有興趣?”

林飄遙心想:反正老子身上沒有錢,随便和他糊弄,就算輸了,他也總不成讓老子脫衣服褲子抵債吧?張口就道:“那多容易?幹脆咱們玩大點,弄他個一兩銀子一局,你說怎麽樣?”

那攤主仔細看了看他,說道:“我既然敢弄下博口,那自然是有多少接多少。不過小哥兒…….我看你穿得破破爛爛,你有一兩銀子麽?你且拿出瞧瞧,若是有,那就賭了!”

林飄遙本就身無分文,你叫他上哪裏找那一兩銀子去?眼珠子一轉,兇狠狠的朝那攤子上一拍巴掌,喝道:“小爺我行走江湖十餘年,天天穿的都是這身招牌服裝,道上誰敢不給我幾分面子?也從來沒人敢嘲笑過小爺這身衣服的,你好大的狗膽!”他見那攤主身得矮小猥瑣,便想存心吓他一吓。

那攤主确實吓了一跳,仔細打量過去,只見這個濃眉大眼的少年衣衫婁爛。胸口的爛衣服上似乎有用針線鏽上去個什麽東西。這年間,正好江湖中出了一個獨行大盜,年紀就如林飄遙一般大小,穿得也是破破爛爛,卻專門在胸口衣服上打了個梅花印子,乃是官府的頭號通緝要犯。那攤主對這些事情還是十分清楚的,心中暗暗後怕,暗想:這該不會就是那個獨行大盜梅二吧?急忙賠笑道:“對對對,是小人的錯,公子只管來猜,猜對了拿東西便是。”

林飄遙見他怕得不輕,心中大喜:哈,沒想到老子運氣這麽好,一進城就遇到了個凱子。他乘勝追擊道:“那要是老子猜輸了呢?”

那攤主哭喪了一張臉:“輸了就輸了呗,公子願意給錢就給,不願意就當小人倒黴。”

林飄遙滿意的點點頭,把屁股望那攤子上一坐,伸了伸腿,那幾個頑童被他一趕而開,攤主急忙打了個眼色,幾個小孩一哄而散。林飄遙瞪眼道:“這可是一兩銀子一局,你出迷吧!”

攤主見他兇狠,更認定了這個便是梅二大盜,哪裏敢頂嘴,急忙念了個迷:“東吳西蜀兩相通,關公二嫂在路中,趙雲小船江邊侯,諸葛軍師借東風。猜、猜一個字。”

這是個飄字,從前三句詩裏找出第三個字,第一句是西,第二句是二,第三句是小,第四句則是認做風字,一起組合而成。這對那些咬文嚼字的書生來說,再簡單不過,但是林飄遙鬥大的字認不了幾籮筐,雖說猜的正是他自己的名字,但肚子裏墨水有限,卻哪裏猜得出來?楞頭楞腦的想了半天,吼道:“這是什麽破迷?真他媽的可惡,你給老子換一個!”

攤主連連答應道:“不猜字不猜字…….”他頓了頓,開口:“話語巴山舊有家,夜夜流淚說天涯,紅顏為伴三更雨,燃盡愁腸并落花。”

這個更簡單,意思清晰明了,簡直就是在送錢給他。林飄遙微一沉吟,拍掌道:“哈哈,是蠟燭不是?”

攤主抓了串糖葫蘆,拿了一兩銀子遞給他道:“公子可真厲害,再來猜一個?”

林飄遙接了東西和銀兩,估計着這一兩銀子也夠好好吃上一天了,心想:老子可也不是壞人,實在沒辦法了才弄你點錢來花花,要說再繼續白贏,那老子良心也過不去。他撐起身來,心中想着美味大餐,說道:“不猜了,老子太厲害,看你光輸錢也沒什麽意思。”他正要轉身走開,那攤主竟一把抓住他,急急道:“公子不要擔心小人啊,能把錢輸給公子這等名人,那也是小人的福份,求求你了,就再猜幾個吧?”

林飄遙一楞:老子什麽時候成名人了?他念頭轉得倒是極快,心道:這個要不是白癡,那就是大石頭派來給老子送錢的。他想了想,把這尖嘴猴腮的攤主仔細看了一番,竟是感覺說不出的精明,始終不像是個白癡的樣子。莫非真是石長老派來的?林飄遙精神一震,一把揪住他道:“喂,是不是大石頭喊你來的?”

那攤主莫名其妙的道:“什麽石頭?”

林飄遙心想:這大石頭是老子和小倩對他的單獨稱呼,那個什麽屁教裏的人自然是不知道了。便改口道:“是不是石長老派你來的?”

哪知攤主仍然是一臉的不知道:“什麽長老?”林飄遙哈哈大笑,拿手朝他肩膀上使勁一拍,說道:“別和老子裝了,還以為老子不知道呢?說,大石頭叫你帶多少錢來給老子?別他媽的猜迷了,幹脆全給了我吧。”

那攤主全然不知所謂,正在這當口,林飄遙只聽身後有人急沖沖跑過來,還有個小孩聲音喊道:“就是他!”他轉頭去一看,還沒看清楚,已經被人一腳踹到屁股上。他往前一栽,給一把按到地上。然後就是一大堆手腳七七八八的壓過來,接着鐵鏈子、腳铐子一鼓腦的給他加了身。

他還沒反應過來,那攤主大聲道:“幾位爺,這個肯定就是你們要捉的梅二,那幾個孩子是小人招呼去找你們的。小人費盡千辛萬苦,損失了巨額銀兩,才把這家夥拖住在這裏!”

身後有人道:“好,你是良民,做得不錯!”

“那、那官府懸賞的銀子呢?”

“等将這人帶到衙門去問清楚了,自然會給你送來。”

林飄遙這才明白為什麽攤主寧可輸錢也不要他走的原因了,他大喊道:“冤枉啊冤枉,我可是大大的良民,各位官爺抓錯人了!”

他正喊着,被人一把給提了起來。林飄遙擡頭一看,只見竟是原先捉拿許和尚的那個兇捕快。那家夥惡狠狠的道:“我神捕震江南手下就沒走脫過要犯,你龜兒子休要和我耍花槍!帶走!”

林飄遙大叫道:“認錯人了認錯人了,我不姓梅,我姓林,叫林飄遙!是從京城裏來玩的,你們搞錯人了!”

那個兇捕快冷笑道:“就你龜兒子這口半生不熟的土話還冒充京城人士?先人板板的,也不怕丢人!”

林飄遙急道:“我真的不姓梅,我姓林,是京城邊上一個小村裏的,官話說得不地道也正常嘛。”

兇捕快怎肯和他多說?不耐煩的喝道:“帶走帶走,省得耳根子清靜。”

其他一路來的幾個捕快齊齊來拿他,林飄遙心知進了衙門最少也得丢去半條命,哪裏肯跟着走?他本身的功力雖說不高,但對付這幾個捕快還是有優勢的。只管是左掙右紮,讓幾個捕快拿他不穩。

兇捕快大怒,喝罵道:“好你個梅二,竟敢拒捕!當我神捕是吃素的麽!”正要伸手去拔刀,只聽旁邊圍看的人群裏有個聲音高喊道:“原來你在這裏!”

這是個女子的聲音,而恰好這個聲音是滿縣城裏的人都再熟悉不過的。圍着的衆人大吃一驚,紛紛朝兩旁逼開,就連那幾個捕快也是滿臉的緊張,惶惶恐恐。

林飄遙暗奇到:這女子是什麽人?竟有這般大的能力!不過這聲音老子似乎在哪裏聽到過。他像是突然想了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啊喲,不好!是那個淫女!他媽媽的胸!她怎麽會在這裏?老子靠着乾坤甲都跑了他媽的好幾天,這小妮子又是如何下樹,如何趕在老子前面到這城裏的?

他是這樣想,殊不知自己當時是繞了一大個圈子。其實這縣城隔着小漁村不過五十來裏路程,騎上馬半天功夫便可以趕到。那天他朝相反的方向開逃,卻繞着繞着繞到了官道上。也是天命使然,竟讓他趕到了這城中會到張大小姐。

轉過頭一看,只見果真是飛飛,素手提鞭,長長的鞭梢一抽一抽的甩動。這小妮子一身紅色勁裝,火豔的絲綢衣料緊緊裹着那豐滿欲漲的身材,她臉孔繃得緊緊的,猶如籠上了一層寒霜,旁邊的人像避瘟神一樣急忙讓出道來,使林飄遙沒費什麽勁就看了個清楚。吞口唾沫,心想:乖乖,這小妮子換了套緊身衣竟然這樣誘人!老子、老子都快流鼻血了!你媽媽的胸,怎的這麽個性感法?

只聽剛剛那個神捕震江南硬着頭皮道:“原來是張大小姐,不知張大小姐在找誰?小的們也好幫忙幫忙。”

飛飛杏目圓瞪,一張臉突青突紫,雖是沒有說話,但圍着的衆人卻都看清了她是在瞪着林飄遙。神捕震江南道:“原來張大小姐找的是梅二,這人是衙門重犯,我……啊!”他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一鞭子,只聽飛飛罵道:“給我滾!”

那個神捕自然是不敢放個屁出來的,灰溜溜的閃進人群中。旁邊那些觀衆又不禁朝後退了幾步。

這張家大小姐平日裏兇是兇,卻多少要和你講點道理什麽的再動手。縱然她的道理全然不是道理,但卻還沒有這般莫名其妙就開始打人的習慣。城裏居民早都摸清楚了她的脾氣,哪知今日這大小姐竟然一兇至絲,哪個不張眼的還敢過來冒犯虎威?

林飄遙見她一出面就幫自己趕走了大麻煩,還狠狠抽了那家夥一鞭子給自己出氣那麽可愛,不由驚喜交加,剛剛受的那通氣全然被張大小姐替他出了,再加上看着她那惹火撩人的身影,不由的便像發花癡一般:“厄,淫、淫女,你真好,太感謝……….”他剛叫出口,先聽見一聲暴喝,然後眼前鞭影急閃,他還沒弄清楚怎麽回事,臉上一下大痛,火辣辣的吃了一鞭子。然後才是四周驚天動地的噓噓聲:“啊啊啊!他叫張家大小姐什麽?”

對飛飛,有了那幾天在樹林裏的相處,林飄遙倒不怎麽害怕,算起來,似乎還沒那個神捕震江南恐怖。其實是合當他運氣,當時那幾天,若不是這位大小姐被挂在樹上,那豈有他林飄遙的好日子過?但現在吃過這一鞭子後,他心頭的危險人物排名立刻就換了個班,帶着拷子的左手一把抓住鞭梢,怒氣沖沖的道:“好端端的,幹什麽打人?!”話音還沒落,抽過來的鞭子一帶而回,那鞭子卻不是尋常馬鞭,上面布滿倒刺丁鈎,一帶之下,皮翻肉爛,慘不忍睹。林飄遙痛得大聲叫喊:“他媽的!痛死了!我說淫女,好歹老子救過你命,你不用玩這麽狠吧?”

飛飛聽到那聲淫女,臉都綠了,再加上旁邊圍觀者的竊竊絲語,更是讓心高氣傲的她受不了,原本就氣憤的心情更加惱火:“哪個和你好端端的?你還救我性命?要不是我家裏人來救我,只怕這會兒我都死在樹上了!你、你那會兒跑哪裏去了?!”原來這大小姐是為了此事生氣,卻不知林飄遙不辭而別實是另了別情,再說了,他家裏人是漁夫們叫來的,而那些漁夫卻是林飄遙找來的,算來算去,終歸是林飄遙救了她。而且當時漁夫們找來張府的人救下她以後,她又正是虛弱得昏迷不醒的時候,這才未聽見漁夫們說有關林飄遙求救的事。而張府的人也不願多說此事,只含含糊糊的告訴她,說是自己人在樹林裏把她找到的。

至于張老頭誤會林飄遙玷污了飛飛這件事,早先沒找到人的時候,老頭子臉皮薄,更不敢讓在家的兒媳婦知道是因為自己貪喝酒才誤的事,因此一直沒提。找到飛飛後,自然有一心向着林飄遙的小妮子給張震州解釋了誤會,所以至始至終,張家竟不知道林飄遙還和飛飛有在船上光身子那一出。

她英目威威,每念一句便是一鞭子,一陣鞭子落下,似乎是手抽得累了,停了停,圍觀衆人見這向來豪爽的大小姐盡說些沒頭沒腦的話,均感困惑,一時間各說紛纭,有說是這少年和她是一對兒的,也有說是這大小姐單相思的。更有說是兩人設計好私奔,結果那少年怕了張家半途反悔的。好在都怕飛飛的手段,只敢悄悄私語,倒沒讓她聽着。此時見她停了抽鞭,只道要罷手,卻見她歇了歇,突的又飛起一腿,足尖微撩,從正邊踹到林飄遙裆下,圍看的人又是一陣驚呼。可憐林飄遙不是達摩祖師,那手半生不熟的‘內功護體’連個蚊蟲盯咬都防不住,哪裏頂得住這大小姐的腳踢?更沒法護著那話兒。

林飄遙剛嘗過她鞭撻之苦,曉得厲害,早就已把那帶在腕上的手拷鏈子往上擋着遮住頭頂以防不測,怎料她有鞭不用,突然撩足迳取底下最難防守處。

他雙手已經高高舉起,要想帶着沉重的鐵鏈再立馬移到下面去擋住那雙美腿,卻多半不行。正着急,纖足急抵。所幸林飄遙每日和林嬸敲打練就的身法反應總算還不太慢,否則下半世就只好進宮去給太後娘娘們倒洗腳水了。

當此緊要關頭,小弟弟速來報告,他雙腿微彎,急急朝上蹦起,正印了那日給李時超說的危急時人之潛能問題,竟蹦起了半丈多高。慌忙中只道趕得上趟兒,恁料飛飛腿功比那鞭子更是了得,那一足忽改低撩為高蹬,美腿一路追随只而上,高舉過首,宛然朝天一柱香,又有如倒踢金冠,立個矯健高昂的“一字馬”,足尖仍沒撩空,終于是‘輕輕’的踢到了一下。此時飛飛雙腿分支,姿勢優美到了極點,倒是白白便宜了人群裏的一大堆色狼,只盼這大小姐身上的衣服是便宜貨,最好一撕腿之下,把個胯檔給撕爛了才好。

其勢猶如趕鴨子上架,林飄遙剛縱起便感小弟弟猝然一陣火辣辣,委實苦不堪言,雖只稍沾即離,可是究有靈犀一點之效。他在半空中驟發一聲凄慘之極的怪叫,高竄之勁随之而消,掼跌在旁。心中憤憤不平:這死淫女,怎的專門弄我弟弟這麽沒人性?

他跌那處本是人群密集所在,本以為那麽多人接着,就算摔下去也斷然無事。卻不料圍觀衆人見他跌來,均是不約而同的急急散開,乒的一聲摔了個結實。林飄遙跌得七暈八素,小弟弟上的痛感更是奪命,他心中悲憤欲絕:這都他媽的是些什麽人?看到老子如此慘也不好好的接着,天理何在啊!

散開歸散開,可終究是落在人堆裏,那大小姐想再追過來,勢必就得等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群再讓出條道來。可這人集中得多了,豈能說散開就散開?眼看着滿街人衆裏不乏老弱婦儒,她也不好甩鞭亂打,只是急聲喝罵。林飄遙眼揪着人群正在四處閃躲逼開,亂成一團的當口,急急翻起了身,朝對街跑過去。

他自從上次吃過了那幾顆奇怪果子後,奔跑的功夫早就提高了一大截。飛飛雖是輕功出衆,但在這大街上又如何施展得開?眼看着林飄遙在人群裏三拱五竄,便要逃脫,她大叫一聲:“給我抓着前面那個帶鐵鏈的!誰抓着了,誰便去張府領五百兩銀子!”

這年頭,縱是抓個鼎鼎大名的逃犯,官府也不過懸賞個三五百兩,衆人聽飛飛開出這個價錢,又看到那人是被鐵鏈加了身的‘無危險’小夥子,哪裏有不願意效力之理?一陣哄叫,但凡聽到聲音了的,一鼓腦的追過來。

林飄遙回頭一看,只見黑壓壓一片人群追着喊着朝這邊跑,有的在叫:“張三,你跑小巷子去堵,老子在這邊追,抓到了一人一半。”有的則是喊:“孩子他爹,快點來抓人!”

林飄遙心想:還一人一半呢,遮莫是要把老子撕成兩半去張府領雙份賞錢?他說笑歸說笑,但這滿街的人,若是個個都來搶,只怕還沒送到張大小姐府上,自己就當真得被亂手分屍了,他急沖沖朝前狂奔,隐隐中似乎聽到有人在腦子裏念叨道:張三獲得林飄遙頭骨兩塊,賞銀一百兩,李四獲得林飄遙腿骨一塊,賞銀五十兩!

他自胡思亂想,好在前街的人大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只有等後面的追兵趕上了,這才聽得清楚,又加進追捕大軍中。幸得如此,才沒被人把他從前面給堵下來。

但追衆甚多,黑壓壓的人群裏不乏有能跑善奔者,再加上這駭人的氣勢,林飄遙哪裏還能逃得脫?眼看着有人繞小道從前面來堵,他猛的跳上旁邊一個布攤,緊接着拿出往日在村裏練就的那一手攀壁走牆的本領竄到了攤頂蓋子上。然後往上一跳,這一般便上了屋頂。

追上來的人大喊道:“上頂了!”然後就有些急急忙忙的去找梯子的,林飄遙順着屋頂狂奔,房子下面追衆更是緊随,整個城市似乎都圍繞着他熱鬧起來。

幸好是這城裏房屋大多修建得平順,都是一般的磚瓦房蓋,又還整齊,一屋連着一屋,倒不淤有行至絕路的情況發生。

但現在跑了一圈,幾乎滿城的人都鬧騰起來,也漸漸有些手腳輕便的爬上了屋頂,房子下面更是成千上萬的群衆‘圍剿’,你叫他如何走得脫?跳到前面,看到底下有條小巷子寂然無聲,急急竄了進去。後面有人喊道:“那小子去了趙家巷!”跟着呼天喊地的人群就朝這邊湧過來。林飄遙急沖沖朝巷子裏跑進,一眼瞧着迎面走來一個頭上帶了籮筐的少年。他心頭一動,伸手就去揪過那個籮筐罩在自己頭上。那少年慌忙捂着臉,急急道:“你幹什麽拉我的面罩?”

林飄遙嘿嘿道:“兄弟莫要這樣,借用一下嘛………夷,你幹什麽捂着臉?”他伸手去拉開少年的手,猛然一驚。只見眼前這張臉潰爛的不成人型,隐隐還有些蛆蟲的玩意在腐爛的臉皮膚上鑽進鑽出。

兩人同時尖叫一聲,林飄搖慌忙取下頭上的籮筐給他罩了回去,心驚膽顫的拍着胸口:“我的媽,難怪你要把臉給遮住,真是受不了你!”

那少年哭道:“我有什麽辦法?上次到張家去給他們清理廁所,結果一回家來就變成了這樣。我、我現在都不敢出門了……….”林飄遙心頭一動:張家?淫女的家?嘴上說道:“放心,老子保證給你醫好!

那少年喜道:“真的?”

此時後面的追喊聲越來越近,他想到這個少年的辦法,急急四下裏尋找,正巧看到路邊還有一個爛籮筐,便拿來帶上了,硬拉着那少年一路走出去:“你看,現在這麽多人都在追殺我,只要你幫老子逃出生天,我就一定幫你醫療拉。”那少年猶豫道:“外面這麽多人,我又不會武功……”

林飄遙嘿嘿一笑:“傻小子,誰說要你去和他們打了?咱們是要鬥智……….”他一邊說,一邊找了個靠牆的地方坐着,把雙手的鐵鏈給遮在身後:“我一踢你,你就把籮筐掀掉。”

那少年哭聲道:“我這麽醜,那樣做太傷自尊了,以後可怎麽見人那………”林飄遙狠聲道:“那你就甭想我幫你醫!”

第 28 章 詩歌【一更】

會議廳裏逐漸安靜下來。主持人胡羅站到了桌子的正中央。

“所有選手都已經提交作品,攝影機器人已經就位, 下面進入今天的錄制環節。”

“本周主題由《芳華》雜志副主編史萊克先生宣布, 下面有請史萊克先生。”

葉言沒有見過史萊克,但随着母親見過《芳華》主編陳劍先生。

史萊克微笑着說:“恭喜各位已經順利完成上一期的主題,本期的主題是:遺失的童年公主夢。

要求:請設計一套女裝禮服, 實現女性兒童時的公主夢。”

“周日節目公布上期成績後, 選手反選模特。各位選手的圖紙已經傳達到了工廠。你們随時有資格去工廠視察服裝的完成情況。希望各位再接再厲。”

散會時葉言清楚地聽到周星耀和童立方在讨論自己和模特費雪是否有不正當的ao關系。

說實話, 葉言從進這個屋子開始就感受到了選手們拉幫結派互相攀比的詭異氣氛, 他不想摻和, 假裝不知道,可還是不太愉快。

比賽獲勝将得到一千萬星幣和一次和大師合作的機會, 說不定就能走紅揚名星際, 還能成為sg公司的設計師。

這個比賽裏為生活焦慮的年輕人很多, 大家都急于獲得勝利來證明自己,何況是這麽豐厚的獎勵, 所以每一步他們都小心翼翼生怕走錯。

葉言不在意比賽的結果, 他把這次比賽當作職業生涯的首次嘗試, 可別人可不是這麽想的。

“一身窮酸的窮學生,為什麽能被獲得第一名的費雪選擇啊?費雪完全可以選布萊德,選布萊德肯定不會面臨淘汰風險,對吧。”于坤說, “我看他也就長得不錯, 估計……嘿嘿。”

童立方聽到了, 點點頭, 說道:“哎,這還沒比賽呢,就開始走關系了,我們這種沒關系的可真不好做啊。”

他身邊的周星耀附和道:“就是,看着還是個學生,背地裏說不定做什麽亂七八糟的勾當呢。”

葉言一時間成了衆矢之的。

這些人不僅以為他窮的不配做高定,還對他的人品産生了懷疑。

從電視臺回來,葉言并沒有回學校,而是選擇回家。

他渴望賀洋身上的信息素,并貪戀賀洋對他的溫柔。在外面有些不愉快,便想要回到家裏見見總是帶給他溫暖的人。

他其實也才二十歲而已。

如果沒有結婚,他就還是個在學校裏享受象牙塔時光的少年,葉言并不是沒有能力去處理這些事,只是突然見到人心醜惡,他有點不适應。

躺在主卧的大床上,葉言看着牆上被賀洋親手釘上去的那副《紅燒鯉魚》,心頭一片暖意。

快一點,快一點回來。

想要見你。

賀洋加班到晚上九點多才回家,看到客廳的燈亮了一盞,還有些詫異。

他家只有樓晶偶爾會來叨叨他幾句,說的都是母親會叮囑兒子的話,但從來不會留到這麽晚。

樓晶很喜歡葉言,葉言也算是她看着長大的孩子。她前幾天還囑咐賀洋,一定要好好對待小言,別吓着人家,人家可是十九歲就嫁給你的omega。你大他那麽多,要多多關心他。

賀洋也謹記着這句話。

葉言睡不着,下樓彈了會兒鋼琴,又喝了半杯紅酒,方才正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畫圖。

聽到賀洋開門的聲音,他瞬間期待地回頭。

“加班了?”

“小言?”賀洋坐到葉言身邊,看葉言臉色有些發白,說道,“累了?”

“恩。”

葉言聞着賀洋包容且醉人的信息素,擡頭看了看賀洋,然後主動擁抱了賀洋的腰。

“今天這麽乖啊,”賀洋回擁住葉言,輕笑着說道,“你吃飯了沒?”

“恩,吃了。”

omega的身體都很柔軟,葉言也是如此。

外表再怎麽冷淡,他卻連頭發絲兒都是柔軟的。他的眼神也總是很軟,看着任何人都很閃爍着光芒。

葉言把頭埋在了賀洋懷裏,輕輕地吸了一口氣。

賀洋牌紅酒真好聞。

“怎麽回來也不告訴我,特意給我驚喜?”

“我順路回來的。學校沒課了,只剩下周三的考試。有點累就……想回家了。”

“累了就去睡吧。”

賀洋把葉言抱了起來,心道今天葉言真是乖的不像話,被抱上樓也沒反抗。

很快,賀洋敏感地聞到了一點點來自葉言身上的紅酒味。

果然,小貓咪常态總是磨人,乖巧的永遠是微醺小貓咪。

“今天錄節目發生什麽了嗎?”

賀洋也不顧自己澡都沒洗,他一身疲憊,看向葉言的眼神卻很溫柔。

葉言搖搖頭說:“就是困了,沒事,你去洗澡吧。”

“好,”

賀洋用手指輕輕摸摸葉言的下巴,葉言低垂眼簾,長長的睫毛微顫,看上去可愛極了,像只在撒嬌的貴族貓咪。

“如果你有什麽不開心,願意和我說的話,我很樂意聽。”

賀洋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葉言還沒睡,他方才思慮很久,終于決定對賀洋說:“洋哥,大四沒課了,都是實習。所以……我想搬回來住了。”

“恩?”賀洋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好。很好。”

賀洋表情稀松平常,內心已經歡呼雀躍。

太好了,終于能天天看到我可愛的老婆了!

“很好?”

“我可以照顧你。”賀洋想了想,又補充道,“你住家裏方便。”

葉言一直低着頭,他在想,不是這樣的。

不是為了方便,而是他想要回家,每天都能看到賀洋,每天都能在醒來的時候,躺在他懷裏。

光線讓葉言紅着的臉頰格外明顯,醉酒使得葉言的omega的信息素比平時更加濃郁,賀洋被空氣裏甜蜜的玫瑰味勾出了無名之火。

“我想親你。行嗎?”

“為什麽問我?”葉言擡起頭,“你以前不都是直接親的嗎。”

“因為,我今天想多親一會兒。”賀洋說,“所以打個報告。”

他說完,就把葉言按在床上親,他雙手握着葉言的手,十指相扣時,他維持着不妙的姿勢和葉言對視。

空氣裏的alpha信息素逐漸濃郁,賀洋此時此刻和平時不太一樣。葉言身體輕輕顫了顫,有些慌張地看向了賀洋。

為什麽,賀洋總是能夠這麽輕易地撥動他的心弦呢?

賀洋把燈關了,他把葉言完全包裹在了懷裏,就像在抱一個大布娃娃,他的頭埋在老婆的頸窩,沉聲說道:“言言,對不起,我又吓到你了。”

葉言在黑暗裏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心髒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了。

“還好,我也不是小朋友了……我們已經結婚了,不管怎樣,都謝謝你一直這麽……”

一直等我。

葉言越說聲音越小,賀洋卻把葉言的話一字不落的收入耳裏。

葉言的嗓音很有魅力,他總是款款道來,和他身上淡淡的花香一樣,既能讓人着迷,又能讓人心情平靜。

“睡吧。”賀洋吻他,“你累了。”

“恩……晚安。”

“晚安。”

第二天清晨,葉言醒來的時候賀洋已經去基地了。

軍團就是這樣忙碌,軍官們拿着帝國最高一檔的薪資,但付出的也多。

葉言下樓喂貓,順便給自己找點飯吃,正巧看到小貓在樓梯口等着他。

“喵嗷~”

這只小橘貓和葉言性格很像,十分腼腆內向,基本上能在窩裏趴着就不出來玩,除非是有好吃的,它才肯動一動,扭着小屁股出來吃飯。

但同樣是養貓,賀洋覺得養大海比養葉言簡單多了。

賀海餓了會嗷嗷叫,難過了就把不開心寫在臉上,什麽都吃。

葉言截然相反,他看上去也什麽都吃,其實是個挑食大王,不過礙于從小接受的那套皇室餐桌禮儀教育,他就算不喜歡吃,也會安靜地把不好吃的東西吃進去,但整頓飯就會吃的很少。

葉言抱着小橘去喂食物,小橘在他手掌心舔舐,讨好地喵了幾聲。

接着它以一己之力蹦上了貓爬架旁邊的報刊書架,幾下就把書架最上面的幾個筆記本給推了下來。

“嘩啦——”

風吹書頁,貓過無痕。

葉言忙去收拾筆記本,心道這橘貓看着小力氣還挺大。

“大海,別調皮。”

被搗亂的是賀洋辦公用的小書架,他經常晨間在客廳看一看資料,所以把這些軍用筆記本放在顯眼的地方。所有軍用筆記本都是小羊皮封皮,打開需要指紋解鎖。

葉言蹲着拾掇半天,只希望不要摔壞了。

結果,他看到了一個黑色格紋筆記本。

這本子他見過。

是賀洋媽媽過生日的時候,他在賀洋卧室看到的那本。

賀洋當時飛快地把這個本子扔進了雜物箱。沒想到,他又把它帶回來了。

這個本子對賀洋而言一定有什麽重要意義。

葉言看着筆記本沉思良久,随便翻人家東西不好,可是萬一這個本子裏藏着什麽賀洋白月光的秘密呢?

他忐忑又期待地翻開了厚重筆記本的扉頁,映入眼簾的是賀洋龍飛鳳舞的字。

大家都說字如其人。

賀洋的字和他一點都不像。

他人那麽帥氣,五官像用刻度尺量着長得。字宛若鬼畫符一般,基本上除了他自己和與他相熟的副官,普通人要辨認非常費勁兒。

“……”

星際時代學生考試都用光腦智能程序,賀洋就經常被葉知空調侃,如果考試需要親自手寫,那第一名就不會是賀洋了,要扣個幾十分卷面分。

賀洋也替自己辯解,我的字雖然狂野了一點,但是卷面很幹淨的呢。

“那年盛夏……玫瑰味的溫柔融化在袅袅升起的蒸汽裏,一個微笑便勾走了我所有心神。”

葉言緩慢地讀着扉頁上的詩句,心道這日記本還真藏着“玫瑰味的秘密”,這麽美的詩句,究竟是寫給誰的?

葉言此時也不管什麽道德不道德了,他覺得他想要的答案就在本子裏,一切迷題都呼之欲出,哪有不看的道理。

越緊張越難辦,他不小心把日記本摔在了地板上,風吹着筆記本的紙頁,帶有時光印記的紙張迅速地翻過,不斷發出“嘩啦”的聲音。

這筆記本的厚度,代表了他用了很長時間。

可恰好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開門聲。

“滴滴。”

葉言慌忙把日記本從地板上撿起來,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重新将它插到了書架上,又幾步跳到了沙發上,抱着貓咪坐好。

賀洋一進家門就看到了老婆大人乖巧地抱着貓坐在沙發上,正在安靜地看他。

賀洋腦海中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他總覺得葉言看着他的眼神非常複雜,好奇地說道:“小言,你醒這麽早?吃早飯了嗎?”玫瑰小說網,玫瑰小說網,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meiguixs 玫瑰小說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

第 27 章 alpha的易感期「捉蟲」

葉言前一晚做了生命大和諧的夢,出門前又被賀洋叼了一口, 身體和心情都很複雜。

雖然他已經有一個月沒出現過呼吸的情況, 但心髒卻砰砰砰直跳,每次和賀洋接吻,他都緊張得不得了, 仿佛連胸口都變得滾燙。

正是因為這些吻, 他察覺了賀洋看似冰冷的外表下那顆滾燙的內心, 葉言才會這麽緊張。

新婚時種種不悅和委屈, 在長達一年多的接觸和相處中, 突然變成了另一種甜蜜的味道。

從前葉言總是對于包辦婚姻的事情心有不甘,可是他沒想到大家都覺得高不可攀、遙不可及的賀洋, 竟然是這種性格的alpha。

既沒有大男子沙文主義, 又沒有冷漠無情。

而是有點……可愛。

葉言覺得自己大概瘋了, 他竟然覺得賀洋可愛。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賀洋都是一個非常a的alpha啊。

不行, 不能再繼續想了。

要考試了。

葉言還選了一門叫《古地球藝術設計歷史》

的輔修, 今天早上八點考試。

小魚這個考神, 一邊看書一邊玩游戲,八點四十就第一個交卷走出考場,他走出去不久,葉言因為十點鐘要錄節目, 也早早交卷了。今天葉言格外引人矚目, 因為他身上源自賀洋的alpha信息素很濃。

美貌高冷o, 一身alpha味兒。

校園大八卦。

“哇, 言哥你又被咬啦,我都聞到味兒啦。”小魚先回了宿舍,見葉言回來,眨着星星眼說,“好羨慕啊~賀洋這麽喜歡咬你,證明他很喜歡你唉!”

“啊?”葉言坐下來,“我推薦你去看一部劇,叫《豪門聯姻》,妙妙主演的神奇狗血劇。我估計你想看的劇情都有。”

“啊~你也在追啊!我每天都在看呢!”小魚真情實感地說,“昨晚的劇情太虐了啊,我都怕他那個孩子流産嘤嘤嘤,渣攻不是人!”

葉言:……還真的在看。

小魚滔滔不絕地分析劇情,葉言聽完後忍不住說:“那,如果alpha和omega聯姻,其中alpha是omega哥哥的同學和朋友,然後這個alpha結婚後一直對自己的妻子很好……你覺得是因為什麽?”

“這是哪篇文啊?”小魚激動道,“我要去追更新,聽起來很甜的樣子,肯定是這個a早就喜歡朋友的弟弟又不好意思說辣,婚內追妻我最喜歡看了。”

葉言:……還真的有這種小說。

葉言總覺得,賀洋好像喜歡他。

每回葉言對上賀洋的眸子,賀洋溫柔的眼神,都讓葉言覺得從脊柱開始一陣酥麻。

“話說言哥,其實下學期你完全可以走讀了。”小魚誠懇地說,“你的發情期啊,賀洋的易感期啊,你們都可以在你們愛巢裏共同度過呀。你們這是正經談戀愛啦,住宿舍太不方便了,雖然我特別高興做你舍友。”

“其實我也在考慮了。”葉言也動了回家住的心思,“但是如果同居了,每天都看到對方難道不會膩嗎?”

“喜歡就不會啊。”小魚坦然道,“以後你們結婚了,也得天天見呀。”

葉言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然後說:“如果一起住,其實我想學學烹饪,一直都是他做給我吃,我也想做給他吃……”

“哇塞,他還每天給你做好吃的?我檸檬爆炸了!”小魚感嘆道,“可是言哥你是不是從小到大都沒做過飯啊?你還記得大一我們一起包餃子你的餃子的慘狀嗎?我覺得哈,其實你就是覺得他給你付出了很多,你不好意思,所以也想回禮送他點什麽呗?”

“對……他要過生日了。”葉言點頭,“七月十九號。”

“聽說大多數alpha的易感期都在生日月呢。”小魚笑嘻嘻地說,“所以你大膽上吧。”

omega發情期大多一年一次,一次五到十天。alpha易感期也是一年一次,每次大概有一個月左右。

這時期的alpha很容易受到omega信息素的影響。他們會比平時更加暴躁焦慮,alpha信息素也比以往更加強勢濃郁,在某些方面的需要也會比平日多的多,這種時候,正是alpha需要伴侶陪伴的時候。

去年賀洋易感期不在生日月,他那會兒因為和葉言要結婚,臉上依然淡定,身體卻誠實地激動出了易感期。

而且是他這麽多次易感期裏最易感的一次。

那時候葉言還沒和賀洋結婚,只是被雙方家人和皇帝安排見了一面。

俗稱相親飯,在春天。

賀洋的确和現在不太一樣,信息素強勢而霸道,第一面就給了葉言一種遙不可及的距離感。

賀洋也太難了,他聞着喜歡的人絲絲縷縷的甜味信息素,親也不能親,抱也不能抱,勉強維持着紳士的禮節。

因為賀洋當時的冷淡,這導致後面幾次見面,葉言都覺得賀洋有點兇,一頓飯能說三四句話就不錯了。

“不行……”葉言說。

“不要慫呀。”小魚激動地說,“科教頻道的ao片看了嗎?你是首都星百裏挑一的omega呀,你在這方面肯定比其他人都天賦異禀,而且對象是賀洋唉!你大膽上。”

“不……不吧。”葉言越想越臉紅,他想到新婚夜,想到賀洋的身材和某些不該看的東西……更慫了,小聲說,“你不是看過凰片嗎,alpha都特別……”

“但是打碼了呀!差評!”小魚饑渴道,“特別巨不是很好嗎?!”

“……”葉言實在不好意思再讨論這個話題,“我得走了,電視臺十點開始錄下期主題。”

“那你快去吧。”小魚揮揮手說,“你加油鴨。”

葉言是坐地鐵去的電視臺,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八號選手周星耀從一輛豪華跑車上下來。

他是本次參賽的另一個omega選手,身後還跟着一個拎包的助理,兩個人大搖大擺地進電視臺大門,大熱天的,周星耀為了時尚,上半身穿了件藍色毛衣,下半身穿了條短褲,還戴了一副大墨鏡。

上次節目組搞了個突擊拍攝,大家都沒怎麽收拾。這回選手們都知道公布主題的過程也會記錄在鏡頭裏,穿着打扮明顯和上回不同。

但葉言還是老樣子,簡單且樸素,清爽幹淨。

因為所有人都想選的模特選了葉言,加上同為omega的緣故,這個叫周星耀的omega男生在與葉言擦肩而過時用帶有敵意的目光冷冷地掃了葉言一眼,和助理一起揚長而去。

“瞧他那一身窮酸樣,”周星耀對助理嘟囔道,“窮人不适合做高定。”

基因優秀的omega能聞到同類身上的各種氣味。葉言鼻子就很靈,他覺得方才這位omega至少有兩位性伴侶,身上的味道很雜,好像是柚子味的omega信息素。

他正這樣想着,身後猛然被人拍了一巴掌——是上次找他聊天的話痨beta孫山。

孫山頭上抹了發膠,穿了一身潮牌,一見他就神神秘秘地說:“你看到了嗎,剛才那個omega,周星耀,他是我隔壁學校的。”

葉言說道:“恩。看到了。”

“各種豪門大少爺啊好像都和他搞過對象。”孫山啧啧稱奇道,“其中有一個好像是軍部大佬,結果談了沒多久又分了,說又換了個星際財務大亨。”

葉言點點頭說:“那是挺厲害的。”

“你不也是omega嘛,你有對象嗎?”孫山說,“我beta,聞不到你們說的信息素。”

“beta也挺好,不會受信息素影響。”

葉言對敏感話題避而不談,他也無心炫耀自己的私事,只覺得無聊。但他明顯感覺到,孫山聽完這句話之後對他的興趣減弱了很多。

周星耀在走廊盡頭熱情地親了親編導的臉。緊接着,正和記者們交流的童立方匆匆走過去和周星耀打了個招呼。

“星耀,你又打扮地這麽時髦~”

“嗨呀,童童你今天也好漂亮啊。”

童立方不像是會主動和人搭話的人,更何況是與同為競争關系的參賽選手打招呼。

葉言心想,大概這個叫周星耀的人是有點背景吧。

孫山在腦內斷定葉言是個沒背景的窮學生,便匆匆走去和其他人聊天,他就像是在搜集情報,整個屋子都轉了一圈兒,最後才把設計圖交上去。

葉言一言不發地觀察着這些選手,名表、首飾,大家看起來都是卯足了勁兒來秀財力,可能因為時尚設計師這個行業看上去就異常華麗,許多設計師都習慣性把自己武裝起來。

除了他自己。

但葉言覺得無所謂,他認為日常服裝舒服就好,等到了秀場,那是截然不同的環境,到時候再收拾自己也不遲。

“那個叫葉言的omega,”二號選手于坤對三號選手沈涼儀說,“長得還不錯,穿的太素了吧。”

“omega就在家裏張開腿生孩子就好了,出來工作幹什麽呢。”沈涼儀輕蔑地笑笑,也打量了葉言半天,像是評價玩具一樣點評道,“再胖點就完美,不知道屁股上有沒有肉。”

這兩人都是alpha。沈涼儀家裏有個服裝廠,自認為是大少爺。于坤家境要更加殷實一些,從事食品行業。

兩個人都自我感覺很了不得,比賽還沒開始呢,他們就已經覺得自己的圖紙穩贏。

葉言交了自己的設計圖,聽到後面有人說:“你真漂亮。”

葉言回眸,發現說話的人是五號選手,混血alpha布萊德。

布萊德這幾年在設計界是一顆閃耀升起的新星,他的設計風格十分前衛大膽,作品也上過《芳華》封面。

他很紳士地對葉言伸出手,葉言也輕輕回握,警惕地說道:“謝謝。”

“紅酒玫瑰。”布萊德輕輕嗅着空氣裏的紅酒味alpha信息素,遺憾道,“你已經有伴了。”

葉言不想和他過多談論自己私生活,沒接話。他左手邊坐着布萊德,右邊是四號選手宮雲。

宮雲是一個beta,家境普通,長相普通,去年才有拿得出手的作品,此時不太自信地低着頭看設計圖,也沒和葉言交流。

“這就貼上布萊德了,omega就是騷啊。”于坤色眯眯地對沈涼儀說,“指不定背地裏多饑渴呢。”

“嗨,omega嘛,都這樣。”沈涼儀躺在躺椅上,“他倒也會找,找了個資歷最牛逼的alpha做靠山,這就叫作戰術騷。”

葉言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麽,只覺得這些人的目光非常不友好,特別是對面的兩個alpha,一直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看他。

奇怪的是,雖然未曾有過任何性經驗,但葉言還是能分辨出這兩位alpha眼神裏的直白的暗示。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下流的眼神和滿含愛意的眼神完全不同。

葉言突然就有些想念賀洋的懷抱。

他心想賀洋即便天天和他在一起生活,也從未用這種下流的眼神看過他。即使同床共枕,賀洋也沒有讓他受任何源自性別的委屈。

有了這些□□熏心的alpha對比,賀洋的懷抱就顯得格外溫暖而踏實了。玫瑰小說網,玫瑰小說網,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meiguixs 玫瑰小說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

第 24 章 姐妹談話(下)

古月華坐在那裏,雙目炯炯的望向古月彤,過了許久才道:“姐姐,殿下他讨厭我,或許只有不再與他見面,才是解決這件事情的關鍵,你說對不對?”

“你說的也是,倘若你老是在他面前晃悠,确實容易引起他的憤怒。”聽了這話,古月彤上下打量着古月華,若有所思道。

“好了,姐姐,不要再糾結這件事情了,你好容易才下了學,累不累?”古月華不想再讨論這件事情,當即岔開了話題。

古月彤本想再說什麽的,但聽了這話,她當即答道:“當然累了,我可不比你,整日裏除了吃就是睡,我有好多事情要做呢!”說着,望着古月華微微一笑。

“姐姐,我還在養病期間……”古月華聽了這話,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畢竟被說成吃貨,那是誰都不願意的事情。

“我看你挺精神的啊!都能去爹爹書房借書看了。”古月彤微微一笑,道:“母親前兩日本來說要帶着咱們姐妹去護國寺上香的,可看你身體太差,就沒答應,如今看你這樣子,去護國寺根本就沒問題。”

古月華聽了這話,心中狠狠的一跳,她望着眼前這張跟她長的一模一樣的臉,絞盡腦汁的在心中想着婉拒的法子,但思來想去,她卻絲毫頭緒也無,錦安候夫人與古月彤看來是鐵了心的要去護國寺上香,她能阻的了第一次,第二次,難道還能阻止的了第三次?

裝病或許能暫且讓她們打消這個念頭,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到底該怎麽辦?

古月華心急火燎,臉上表情也微微的有些不自然起來,古月彤在對面看見了,不由的奇怪道:“妹妹,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去護國寺的啊?今兒個這是怎麽了?”

“姐姐,你課業繁重,去護國寺一事,就讓我與母親一起去吧!”思來想去,古月華覺得護國寺之行勢在必行,既然躲不過,那就迎頭直上,留下古月彤在家裏面,也就避開了前世的禍事了。這倒是一個極好的法子。

聽了古月華的話,古月彤眼睛裏忽然流露出一絲異樣來,她語氣有些不太好的道:“為什麽是你跟母親一起去,而不是我?”

“姐姐,你不是課業繁重的嘛……”古月華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母親她說過了,這次護國寺之行,我也要去,至于課業,我這兩日緊趕慢趕,已經趕出來了,這個你完全可以不必擔心。”古月彤瞧了妹子一眼,緩緩開口道:“再說了,咱們即便是去護國寺,也不過是兩日的時間而已,耽擱不了什麽的,妹妹,你擔心的太多了。”

這一番話,可以說是将古月華所有反駁的話都給堵死了。

好一會兒,古月華才讪讪而笑:“姐姐,你說的是,這件事情我的确是考慮的太多了。”

“沒事,謹慎一些總是好的。”古月彤微微一笑,道:“倘若你能在面對太子殿下的時候,也這麽思慮周全,小心謹慎的話,那我跟母親,可要少操不少的心。”

古月華聽到趙恬的名字,一張臉頓時就陰郁了幾分,很顯然,那個嚣張跋扈,嘴裏罵着惡毒話語的太子殿下,留給古月華的印象十分不好,即使是當着古月彤的面兒,她也朝天翻了一個白眼。

“你似乎,很讨厭太子?”見了古月華如此模樣,古月彤不由的試探着問道。

“當然了,一個張口閉口總是罵我賤人的人,我怎麽可能會喜歡的起來。”古月華不假思索道。

古月彤瞧着她這幅模樣,倒有些若有所思,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低低開口道:“太子殿下這樣罵你是他不對,可你拿茶壺砸他卻是你的不對,今日在書房裏的時候,他可曾這樣罵你?”

“沒有。”古月華想了一下,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這不就結了?”古月彤微微一笑,道:“是因為你行為不端,殿下才出口傷人的,往後只要你循規蹈矩,見了太子殿下恭恭敬敬的,他就絕不會如此對你。”

聽了這話,古月華腦門上頓時出現一絲黑線來,這趙恬是上輩子害死了古家上下白十口人的罪魁禍首,從一開始,她便瞧其不順眼,日後也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将其從太子的寶座上拉下來,那日只不過是拿個茶壺吓唬了他一下而已,更厲害的還在後頭,可是此刻,古月彤卻一臉正氣的要求她以後見了趙恬恭恭敬敬的,這可能嘛?

“妹妹?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古月彤見古月華臉色不是很好看,也沒有回答自己的話,當即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姐姐說的是,妹妹一定遵從你的話,以後見了太子殿下,都恭恭敬敬的。”古月華連忙回答道,就在這個當口,她忽然醒悟過來,她是要跟趙恬死磕到底,但也沒必要一開始就暴露出心中所想呀!

現如今,她還只是一個剛剛穿越過來,什麽都不懂的菜鳥而已,要是真的惹怒了趙恬,那以後的日子絕不會好過,趙恬這個人睚眦必較,一定不會放過自己,到時候她就是有錦安候護着都無濟于事。

古月彤說的,倒也有些道理。

這樣想着,古月華臉上便露出了深深醒悟的表情來,古月彤見了相當滿意,她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道:“看來你這邊是沒有什麽問題了,我去跟母親說一下,明日咱們便去護國寺,屆時太子殿下也會去,妹妹,記住姐姐今日跟你說的話。”說着,她便朝外走去。

古月華聽見說明日就去護國寺,臉色頓時一白,再聽見說趙恬也去,那臉上的表情就更加的蒼白,但不等她開口說什麽,古月彤就已經大步流星的從屋內走了出去,頃刻之間,她便帶着自己身邊的大丫頭喜鵲揚長而去。

天啊,這可怎麽辦?古月華站在原地,雙目之中頓時出現了濃濃的擔憂之色。對于明日之行,她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第 22 章 蜜裏

王嬸視線移回林大磊身上時,被他眼中的寒氣驚了一跳,這麽護犢子呢!這是在拿心肝子來疼那小姑娘呢!

王嬸自然不敢惹了林大磊去,那些話再也說不出口,燦燦的笑道:“沒有什麽大事,不過是有事求下月娘,前些日子見她那鳳穿牡丹的繡樣實在好看,便想着與她讨教一二。你看我這記性,卻是昨夜喝多了酒,把今日是你們大婚的日子給忘了。”

林大磊見她故作忘性的拍了拍腦袋,心下很不以為然,卻也不戳破,只淡淡道:“如此,倒是讓王嬸失望了,還是過幾日再來吧。”

“好好好,我也不急,什麽時候都行。”王嬸順着臺階下,“既然這樣,那你就忙吧,我也回去了。”

林大磊冷眼瞧着她離開,方才去了廚房。家裏确實有些年久失修,因成親的比較慌忙,也沒有來得及修飾一下,改天一定要把房子好好翻修一遍。

林大磊做了點肉粥,但口味極為清淡,一點也不油膩,想着既然月娘已經跟了他了,他必定要把她養的白白胖胖的才好,也要好生照顧才是,她那麽小小的一只,什麽也不懂得,當然,也不需要懂得什麽了。

林大磊把粥舀出來,端到屋裏,去床上看了看還在睡覺的月娘。

月娘半張臉埋進被子裏,皺着小鼻子,嘟着小嘴,看起來十分可愛,林大磊不舍得喚醒她,但若是餓醒了,胃裏肯定會不好受的。他猶豫了一下,坐到床上,拿手碰了碰月娘嘟起的粉唇,被打攪了好夢,月娘好似很不滿,嘤咛了一聲,往旁邊避了避。

真有趣!

林大磊的嘴角微微翹起,又去碰了碰她長而密的睫毛,像小羽扇一般,惹人憐愛,林大磊情不自禁的想起這對睫毛下是怎樣動人心魄的清澈眸子,像一潭碧綠純粹的湖水一般,清楚的照出他的面容。

月娘哼唧了兩聲,翻了個身背對着林大磊。

林大磊哭笑不得,他這是被嫌棄了麽?見她這般可人,更想捉弄一下她。林大磊悄悄掀起一角被子,把手伸了進去,真暖和啊!

他先在她腰處抹了一把,見她一點動靜都沒有,又緩緩向上移去,直到最柔軟的地方才停下來。

他稍稍一用力,月娘唇邊溢出幾聲蚊蠅般的呻.吟,扭動了一下身子,可是始作俑者卻還是沒有放開她,便皺着小眉頭艱難地睜開了一只眼睛。

嗯,面前有個男人,臉上還有道疤,看着有些眼熟。努力的睜開另一只眼,哦,原來是她的夫君。只是,胸前為何有些沉重?她垂眸看去,卻有一只手正把玩于她那柔軟之處,那只手連着一根粗壯的手臂,上面的肌肉一塊一塊的,青筋凸起,看起來有力非常。

月娘這才醒悟自己是怎麽醒來的,這個家夥,怎的成親之後變得越來越會使壞了,老是捉弄她!

月娘努力的把那沉重的手臂擡走,不滿的瞪了林大磊一眼。

林大磊卻笑意更深,漸漸靠近床上鬧別扭的小人,柔聲道:“醒了?該吃飯了,再不起來,估計要等晚飯一起吃了。”

月娘這才發覺天色已經很晚了,那太陽已經從窗戶裏射進了屋裏,照在了床上,她卻還不自覺,被他這麽一說,倒是十分不好意思了,又覺他是在故意為自己剛剛的不雅行為脫身,又瞪了他一眼才罷休。

林大磊也不生氣,只溫風細雨的盯着她笑。

月娘更加不自在,她現下可要穿衣服了,準備坐起身時才發現自己還是未着寸縷的,真是羞死人了!可那個家夥還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瞧,一點要避開的意思都沒有,月娘抿了抿唇,小聲道:“你出去等一下,我要穿衣服。”

林大磊不僅沒有聽話的出門,還又往月娘那裏靠了靠,攬住她的肩頭暧昧道:“我來服侍你。”

月娘的臉騰地一下子燒了起來,這可是大白天呢,這也太沒有體統了,她急忙推開他,結結巴巴阻道:“不……不用了……我……我自己來便好……”

林大磊知她最是害羞,況且這又是第一日,便不再堅持,畢竟以後這樣的日子長着呢,便起身給她拿了衣服,開門走了出去。

月娘怕他突然返回,趴到窗戶上親眼見他進了廚房才開始快速的穿起衣服。這是她前些日子新做出來的,正是林大磊給她買的布滿薔薇盛開花色的那匹布,肉粉色的底色更襯得她肌膚勝雪,眉目如畫,粉粉嫩嫩的如同一朵剛剛盛開的薔薇花一般,耀眼奪目,灼灼其華,最是涎玉沫珠的好時段。

林大磊再次進來的時候,便被這一番美景驚在了原地,他知道自己的娘子樣貌極好,原以為昨夜看到的那番盛景已是最美的時候,原來,不論她怎樣一番收拾,總能讓他再次被驚喜到。這樣的顏色,使得原本就嬌嫩的她,更加惹人憐愛!

月娘見他那副呆呆的模樣,不禁又羞澀的垂下了頭去,眼角瞥見他身上還穿着往日的舊衣服,便去箱子裏拿了那件成親前給他早已做好的衣服,遞到他面前,很是不好意思地道:“去換了新衣服穿吧,左右也沒有什麽髒話累活要幹的。”

林大磊這才把目光從他的小嬌妻身上移到面前的新衣服上,他有些意外的接了過來,問道:“新衣服?我的?”

月娘見他那傻樣,便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故作不悅道:“怎的?你不喜歡?那我便扔了去。”

“別別別……”林大磊急忙攔住把那新衣服扯進自己懷裏,仔細看了看,果然是新的,好像之前見過一次,随後想起了什麽,恍然大悟道:“原來你那時便已在給我做新衣了。”

那時,自然是林大磊還在絞盡腦汁把她許給別人的時候,月娘的小心思被他這樣說了出來,既羞得慌又覺得沒有面子,便着急忙活的出門洗漱去了。

林大磊抱着他的新衣服,看着她略帶狼狽的背影,笑的極盡溫柔,心裏柔軟非常,原來他并非是一廂情願啊,原來她早早地便已把芳心許了他了,只怪他自己實在是木讷的很,為何沒有早早發現,現在倒是十分後怕,若當時自己一意的把她推了出去……

那結果和後果真的是不敢想象!

幸好,幸好!

月娘在外面磨蹭了半天才慢慢走近屋裏,林大磊已經換好衣服坐在桌前等着她了,好像每次都是他做好一切等着她,不急不躁,從未有過催促,總是耐心十足。

月娘走到桌前沒有先坐下吃飯,反而把林大磊從木凳上拉起來,微微紅着臉打量着他身上的衣服,問道:“穿着可還合适?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看起來大小合适,就是顏色有些老,畢竟是王嬸的丈夫穿的布匹,自然不會新意一些。不過她在針腳上做了點不尋常之處,看起來倒還是蠻合适的,更加凸顯了他的男子氣概。

林大磊滿臉溫柔的低頭看着自己的小娘子,心下十分感動,他從小長到現在這麽大,從沒有人親手給他做過衣服,從沒有人這樣關懷他,心疼他,眼眶便有些微濕,林大磊暗自罵了聲自己這兩日怎的變得像個女人一樣多愁善感了,他何時在意過那些東西?

不過,有個人這樣在意自己,竟然這樣的好,讓他時時刻刻都想與她膩在一處,看她嬌羞中帶着情意,那感覺十分微妙,讓他的心滿滿的。

“都很合适,沒有哪裏不舒服,不想娘子居然比為夫還要了解我的尺寸,為夫十分感動,辛苦娘子了。”

說完,他居然還給月娘鄭重其事的作了一揖。

越來越滑頭,還敢尋她開心,月娘看着眼前高于自己一頭半的男人為自己彎了腰低了頭,心裏滿滿的甜蜜,面上卻努力不顯出來,伸手虛扶了男人一下,很是高雅的答道:“你我夫妻,自當相互照顧,不必如此大禮。”

低着頭的男人也滿眼笑意,嘴上只順着她道:“多謝娘子。”

林大磊站直身子後,還一副恭敬的樣子,月娘便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林大磊也跟着笑道:“娘子大人,趕快用飯吧,不然,真的連晚飯一起吃了。”

第 26 章 你別撩我

一直到晚上睡覺前,葉言都以要背藝術史為理由, 自己先躲進了書房。

題目他已經都背完了, 他純粹害怕賀洋把他吃了。

晚上十一點,他還在書房賴着不走,賀洋敲門, 站在門邊看魂游天外的小朋友。

“你還不睡?”賀洋笑說, “大海都睡了。”

“我沒看完, 我要不然拿回我房間看吧……”葉言收拾東西關燈, 試圖溜回自己的卧室。

“不行, 過來睡覺。”

賀洋把葉言連人帶書給抱了起來。葉言身體騰空,只好手摟住賀洋的脖子, 他一緊張話都說不出來了, 心道這是要去探索ao生命的大和諧麽?

他新婚之夜的緊張程度也就這個程度了。

葉言一言不發地盯着賀洋的手看, 突然就覺得自己不應該下午看那些小魚發的凰圖,他現在看什麽都凰, 看着賀洋的手都覺得性感。

可是, 畢竟以後他也是要跟賀洋一起探索aaoo生命真谛, 先這樣再那樣,最後生小寶寶的。

“……可是。”葉言有些窘迫地說,“可是明天我要去交我的設計圖,我還想再改改。”

“差點忘了, 你以後是每個周一交圖, 周末錄節目, 對嗎?”

“恩……是的。”

“那, 能給我看嗎?”賀洋把葉言放在床上,用手輕輕揉了揉葉言的頭發,“我想看看。”

節目組沒說不讓給別人看,葉言把用繪圖軟件畫好的圖片從手機裏找了出來,然後擡起頭,乖乖地給賀洋看。

“就是這個。”

酒紅色的拖地長裙高貴而華麗,賀洋眼前一亮,心想老婆的藝術天賦果然非常人所能比拟。

“好看。”賀洋說,“有些小朋友畫的裙子優雅又性感,自己害羞得像片含羞草,這麽反差啊。”

葉言撲撲睫毛,猶猶豫豫地說:“我不是小朋友了。”

“不是小朋友,那你緊張什麽。”賀洋輕輕給葉言順毛,似笑非笑道,“我還能把你吃了?”

葉言默不作聲,心道是的,我就是怕你吃了我。

他看着賀洋換了睡衣走進浴室洗手,自己也走到衣櫃前顫巍巍地找睡衣,結果發現一件新的小熊睡衣。

葉言的睡衣風格和賀洋的睡衣風格如出一轍,都是真絲材質性冷淡風,不是灰色就是白色要麽就是黑色,兩個人往床上一躺,倒是很情侶裝。

他倆平時都不聲不響一臉禁欲,看似冷淡到了一起,其實一個人內心熱火朝天,一個人懵懵懂懂,還沒開竅。

“洋哥,這個是你買的嗎?”葉言穿上那件小熊睡衣,賀洋正好從浴室裏出來。

“你穿上了。”賀洋有些遺憾地說,“可惜沒看到換衣過程。”

“……”葉言一時都不知說些什麽,半天才說,“你怎麽這麽……”

賀洋坐到床上認真看葉言的臉,他帥得像是漫畫中的人物,時常讓葉言覺得不真實。然而下一秒,賀洋斯斯文文地摸了摸葉言的下巴,像是在摸某種可愛的小動物,他說:“我怎麽了,老婆?”

葉言啞口無言。

電視上正在放月亮臺電視劇。

上周omega48妙妙選手主演的電視劇《聯姻》已經進行到懷孕四個月被男主強行生命的大和諧的劇情。葉言本來想用看劇分散注意力,結果電視上突然放些aaoo不健康的事情……

他默默低下了頭。

賀洋心道葉言剛才的眼神也太可愛了,他沒忍住,笑出了聲。

葉言不解道:“這劇情這麽凄慘,你笑什麽?”

“我覺得,這個演員挺有意思。”賀洋說,“星網都說這個劇最大的亮點就是演員,他能把所有悲慘的情節演成喜劇。”

葉言看着妙妙欲拒還迎一臉嬌羞的表情,心想這哪是喜劇,這是凰片啊,應該推薦給小魚欣賞欣賞!

他小聲說道:“……洋哥,要不然關了吧。”

賀洋把電視劇關掉,然後關了燈,在黑暗裏把已經挪動到床邊快要掉下去的葉言拉過來抱在懷裏。

葉言扭來扭去,扭得賀洋沉聲說:“別動。”

葉言面紅耳赤:“那你把信息素收一收,我……我都要暈了。”

賀洋覺得他可愛,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玫瑰味的omega信息素,總覺得這信息素在暗示他“快來标記我、別看我這麽害羞但我還是很想被你标記的”……

賀洋:“乖,睡吧,我保證不欺負你。”

葉言半信半疑:“……真的?”

“我都把燈關了,”賀洋親着葉言的纖細修長的脖子,平靜地說,“我如果要和你做點什麽,一定要把燈打開,然後把你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每一寸皮膚都看清楚。”

葉言面紅耳赤,卻又掙脫不了這個人的懷抱,只好說:“睡覺!”

可能因為睡覺之前一直在想這些事情,葉言這天晚上竟然夢到了賀洋和自己不可描述,還懷孕了?!

他破天荒地醒的比賀洋早,蹑手蹑腳地去沖了個澡,拿起通訊器就看到鄭菲發的信息:

媽媽:媽媽夢見咱們家又!添!丁啦!你是不是懷孕了?!媽媽做夢很!準!的!

葉言無語地回了個:媽,我不可能的,

你要不然問問我大哥或者二哥去。

鄭菲: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平時都是賀洋做早飯,今天葉言也想做一次。

他在廚房裏忙活了半天,最後把雞蛋煎成一個雞蛋餅。

賀洋就站在葉言背後靜靜看着他毫無廚藝天分的老婆忙活,葉言回眸,被他吓了一跳。

“你什麽時候醒了?”

“我聽到你洗澡了。”賀洋饒有興趣道,“你今天這麽早起啊。”

“……因為熱。”葉言臉紅,欲蓋彌彰地轉移話題,“我在學着做早飯,你等一下我哦。”

賀洋看了一眼被煎成餅的雞蛋,直接握着葉言的手把那雞蛋餅鏟出來,然後放了油,打了個新的雞蛋。

“我教你吧。”賀洋溫柔地握住葉言的手,聲音低沉而好聽,“你放油太少了,這樣子多放一些油,才不會糊……”

葉言心道自己完了,他根本招架不住這樣的賀洋,手一抖油嘩啦嘩啦地倒進鍋,煎雞蛋變成炸雞蛋。

幸好小橘貓賀海醒了,它從窩裏溜達出來,好奇地靠在門口看廚房的兩個鏟屎官晨間**,喵喵喵了幾聲。

“我……我先去喂貓。”葉言掙脫出來,“你下次再教我,今天早上我有個考試,得快點去學校。”

賀洋靠在櫥窗邊上,他身材比一般alpha要更好,每一塊肌肉都結實而緊致,此時,他眼含笑意地說:“今天這麽忙啊,那下次繼續。”

葉言留給賀洋一個匆忙離去的背影,活像只被撸炸毛的貓。他最近忙瘦了一些,體恤很薄,使得他少年感的腰線若隐若現。

他總是把自己遮的很嚴實,殊不知這樣更是一種無聲的誘惑,而源自信息素的吸引,讓他這份禁欲在賀洋眼裏有了別的味道。

賀洋又是個占有欲強的人,他就愛葉言這種低調內斂卻有主見的性格。

他心想,我老婆就是我一個人的寶貝。他不對其他alpha笑,不常和其他alpha說話,那最好,他所有的熱情都給我就好。

上次董新澤給葉言打電話,他其實很吃醋的。

“考試加油,小朋友。”賀洋煎了一個火腿兩個雞蛋,擺了個一百分,“節目也加油。”

葉言不滿道:“我真不是小朋友了。”

“哦?”賀洋優雅地用刀叉切香腸,“那怪不得早上要洗澡啊。”

葉言心道怎麽以前沒發現賀洋這麽壞,他剛想逃走,賀洋就柔聲說:“好好吃飯,我一會兒順路送你。”

葉言對這人無可奈何,擡頭說:“……好。”

賀洋送老婆上學,還在車裏和老婆來了個臨別吻,親到缺氧的葉言把他推開,兔子一樣的跑了。

來基地的時候他心情大好,先去洗手間洗了個手,意外聽到了洗手間隔間裏的嘔吐聲。

接着高步遠推門出來洗手,看到賀洋被吓了一跳,有氣無力地說道:“你怎麽在這?”

“洗手。”賀洋看了看他,說道,“你應該請假。”

“我已經請假了,今天來交接。”高步遠洗了洗臉要走出去,迎面而來熬了一夜還精神抖擻的葉知空。

葉知空又在喝咖啡,他看到高步遠也很驚訝,說道:“不是讓你請假嗎?你怎麽又來了。”

“交接。”高步遠昨晚被孕吐折磨地一夜沒睡,見了孩子他爸莫名煩躁,“讓開。”

葉知空看高步遠那樣子就不放心,他連忙跟上去說:“唉,你這個腸胃炎有完沒完啊,你要不然再去一趟醫院看看吧。”

神奇的是,當葉知空站在高步遠身邊,高步遠就不想吐了。

因為聞到了雪松味的alpha信息素,他緊張的神經終于放緩了。

怎麽以前沒有覺得雪松味這麽好聞呢?高步遠恍恍惚惚地想。

“你要不要喝點熱水啊?”葉知空去給高步遠接了一杯熱水,“所以我之前就告訴你嘛,不要亂吃東西不要亂吃東西,你看看你從十幾歲就腸胃不好,現在還是腸胃不好啊……”

高步遠低聲喘了幾口氣,見葉知空要走,他拉住了葉知空的衣袖說:“你……你先別走。”

葉知空莫名其妙,又像活見鬼,笑嘻嘻地說道:“啊?你叫我別走啊?”

“你,你陪我坐一會兒。”高步遠皺起眉頭,努力吸着葉知空身上的雪松味alpha信息素,身體裏不停反抗的那股力終于減弱了許多。

葉知空也不知道高步遠這是怎麽了,這可真是太不像高步遠以前見他就讓他滾的行事作風了。

但出于對病人的關照,他沒走,就坐在了高步遠身邊看起了晨間資料。

高步遠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葉知空嘆了口氣,默默給他蓋上毯子,說道:“又逞強,還不如在家好好睡睡呢。”

在家裏根本睡不着,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但聽到了的高步遠想。

賀洋敲了敲門走進來說:“沒事吧他?”

“就是腸胃炎吧。”葉知空說,“估計得鬧騰一陣,他小時候就經常鬧肚子啊。”

高步遠睫毛微顫,誰鬧肚子是這麽鬧肚子。

“哦,沒事就好。”賀洋說,“我先出去,你也快點。”

“行。”葉知空看了看高步遠,覺得平時那麽張揚跋扈的人突然變成這樣也有點可憐,“我馬上。”

賀洋站在門口看着裏面這倆人,突然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

葉知空看了看睡着了的高步遠眼下濃濃的黑眼圈,心道這個人怎麽回事,他怎麽生病了還不好好睡覺,是不是壓力太大需要看看心理醫生呢。

基地裏的空調開的是很足,可能只有十九度,這是人工智能決定的維持基地運轉的最佳溫度。高步遠睡得不安穩,葉知空看了看四周,又找來一床毯子,把高步遠包成了一個蠶寶寶。

病了的檸檬倒是比從前可愛了很多,連信息素都變甜了。

如果性格能別這麽別扭的話……

葉知空嘆了口氣,默默走出了辦公室,賀洋難得八卦,他說:“你倆有情況?”

“有什麽情況你也知道了啊。”葉知空趁機說,“高步遠說昨天在醫院看見我弟了。小言病了嗎?omega很嬌氣的!我弟小時候又經常生病身體弱,真是個小可憐!你又不好好照顧他……”

“沒病。”賀洋說,“應激症複查,康複了。”

“康複了?”葉知空放下心,“那就好,總是應激狀态他也不舒服。”

不過片刻後,他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賀洋,幽幽地說:“話說,我每次看到你洗手,都覺得很變态,你不會是個抖s吧!我很擔心我弟會不會被你欺負。”

賀洋無語道:“葉狗,你可以閉嘴了。”玫瑰小說網,玫瑰小說網,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meiguixs 玫瑰小說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

第 21 章 花燭

月娘被他熱烈的眼神盯的滿臉通紅,她情.羞又緊張的答他:“我……我自然是信你的。”

“那好。”林大磊有些沙啞道,“那你便放下心來,我不會傷害你的,待會,會有一點痛,你年紀還小,經不住,我會輕輕的,你莫怕。”

蔡氏早與她說過了今晚的疼痛是躲不過去的,即使躲過去了,以後還會有,做女兒家的,總有這麽一遭的。故而她雖有些膽怯,卻見林大磊眉頭緊皺,額上已滲出細密的汗珠,一副難受至極的樣子!

月娘便心軟了下來,但那些羞人的話,卻還是說不出口的,只緊緊閉了眼睛,雙手環住林大磊精壯的腰身,以示自己的回答。

林大磊看着眼裏,那地方更加難受,但他不敢情急,若誤傷了他家的小娘子,那豈不是要他此生禁.欲了麽?

林大磊的吻一路往下,緩緩解開她腰間的絲帶,月娘肌膚與空氣相接,忍不住一陣顫栗,這都入冬了呢!

一個如火炭般滾燙的身子便覆了下來。

他這樣急迫,月娘心裏有些害怕,但是想到他平時從未傷害過自己,便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林大磊趁她一個分神不注意便探進了她的芬芳,糾纏着她到處躲閃害羞的丁香,讓她無處可逃。

……

王大山徹底清醒過來,前後想了一下,道:“不對,這鄭氏死了那麽多年了,怎麽回來?你胡說八道呢!”

王嬸唉了一聲,拿被子抱住發抖的身子,嫌棄道:“你怎麽這麽蠢,我剛剛都親眼看見的了。那鄭氏生前最喜歡穿大紅的夾襖,連發鬓都是原來那樣的,一點沒有變。”

王大山一副看神經病的表情,拿起被子蒙上頭準備接着睡:“看見了?鬼啊,你看你是魔怔了,就算是,她憑啥來找大磊,她不是不稀罕人家麽,真是的,當初就是她自找的,你別在那瘋瘋癫癫,自己沒事找事,我看你是閑的,睡覺,快睡覺!”

王嬸見自己男人不信自己,又氣又怕,更多的卻是好奇,她自個兒坐在床頭,聽着自己男人的呼嚕聲,直到打起了雞鳴聲,才躺下休息了一會兒。

……

月娘是被吻醒的,旁邊仿佛有個大火爐一般,在這寒冷的天氣裏,實在是好得不得了。她情不自禁往旁邊靠了靠,下.身卻突然傳來一陣痛意。

這才想起昨晚的事情,臉頰立馬滾燙起來,昨晚她明明一直在喊痛,可他初時還會體諒一些,到了後來,完全不顧她的求饒,把頭放在她頸窩裏啃咬着,手緊緊地箍住她纖細的腰肢,力道越來越大,到後來她已經嘤嘤地哭了起來,他卻還是不理,只一直說着什麽馬上就好了,讓她再忍忍。

可是,她忍了好久,他還是沒好,騙子!才成親第一晚就騙她!

不舒服,雖然後來他起身幫她燒了熱水擦了身子,但是還是不舒服,她記得昨晚他好像還幫她上藥來着,月娘捂住了臉,怎麽可以這樣?那他豈不是什麽都看到了?

月娘難堪加羞愧的嘤咛了一聲,林大磊見她醒來便捂住了臉,一副很痛苦的樣子,莫不是昨晚自己太過粗魯了?

林大磊暗暗自責,心痛加憐惜的把月娘摟進懷裏,手撫上她的小臉,感覺手下觸感出去光滑細膩,還很燙,莫不是昨晚他過于盡興,讓她着了涼吧?

月娘不想他看見自己羞紅的臉頰,把臉埋向林大磊胸口處,卻聽到他傳來低沉的笑聲,震得她整個人都麻麻酥酥的,月娘更加不好意思了,只把臉埋得更深。

林大磊拿粗粝的手指蹭着月娘嬌嫩的耳垂,笑問道:“怎麽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月娘不答,林大磊靠近她耳邊,聲音愈發輕柔:“如今,都要離不開為夫了是麽?”

月娘見他突然變得如此滑頭,羞惱交加,急忙推開他道:“哪個離不開你了,怎的不過成親一晚,你就變得這般壞了?”

“我變壞了?”林大磊有些疑惑,挑了挑眉,見月娘雙眸含情的瞪過來,媚眼如絲,想起了她昨晚在他身下承歡時,就是這雙眸子,嫩汪汪的含着淚珠,那嬌小柔嫩的櫻唇裏一聲聲喚着“三石”,他恨不得就此融化在她小小的身體裏。

林大磊的喉嚨一緊,但是卻顧忌着她是第一次,年紀又這般小,體貼的問道:“還疼麽?”

本來嬌憨的小臉又變得羞答答的,如同含羞草一般,不能碰得,也敏感的不得了。昨晚他本想解解饞就罷了的,沒想到她如此之甜,讓他欲罷不能,導致最後差點失控傷了她,以後萬萬不可如此了。

那裏自然還是疼的,只是她卻不好意思說出口,只道:“不……不疼了,好多了……”

林大磊憐惜她,把她揉進懷裏,替她捏了捏胳膊和腿。月娘開始有些不好意思,亦覺得哪有夫君伺候娘子的道理,這世上不都是為妻為妾的服侍夫君麽?不過,林大磊這般體貼和讨好,她卻還是很受用的,逐漸放松下來,眯着眼睛享受他的殷勤。

手下肌膚觸感太過誘人,林大磊口幹舌燥,身子也變得僵硬起來,但是安心享受的小人卻是越來越放松,他不忍再讓她勞累,手下的力道越來越輕,直到月娘再次睡着了,才停下手來。

林大磊就側着身子盯着月娘全然信賴的面孔,心中滿懷柔情,原來心裏有個人就是希望她能一直好好的,只要看見她每天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真是比什麽都值得!

家裏操辦這場婚事,的确花了很多錢,他要養活她,讓她過上好日子,必須得多掙些錢財才行,若只是靠那點地,雖不會餓着,但總覺得委屈了她,還是改天去山上打打獵,再去集市上看看哪家需要幫工,好歹把這個年過好了!

他們昨晚睡得挺晚,怪不得她睡了那麽久還是困,只是早飯不吃待會醒來怕是要餓肚子了吧?

林大磊輕輕從床上起身,先幫月娘把被子裹好了,見她只剩一個小小的腦袋,才開始穿自己衣服。推門出去,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他倒是第一次起床這麽晚呢!不過幸好家裏沒有長輩,而且地裏也沒有什麽活了。

正準備洗把臉,卻瞥見籬笆外有個人頭向這探來,林大磊皺了皺眉,什麽人這麽鬼鬼祟祟,林大磊眯了眯眼,想到有可能是來聽牆角或偷窺的,他便難以壓抑心中的怒氣,那嬌羞的總是紅着小臉的小東西,如此甜美可人,自然是只有他能看的,別人卻是想都別想!

不過他想差了,倒不是沒人這麽無聊,而是沒有人敢!所以當他看見那露出的頭梳着婦人的發鬓,這才微微松了口氣,他看了眼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了然一笑,朗聲喚道:“王嬸這麽早過來,可是有什麽急事?”

那地上的影子明顯頓了頓,但是卻很快反應過來,從樹後走出,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笑的如彌勒佛一般:“我一向知道大磊是個聰明厲害的,卻不知從何處看出這樹後的人就是我?”

心裏卻在腹诽,這都快到大中午了,還說時辰早,看來昨晚定是過得春風如意了。

林大磊淡淡笑了笑:“如今日頭還尚偏東,影子還是偏往西處的,那影子與王嬸的體型如此相似,又如何看不出來呢?”

王嬸低頭看了看自己影子,撇撇嘴,有着這樣寬胖的影子,在這村裏并不多見吧?怪不得……

想到月娘有可能随時會醒來,若是真餓着了就不好了,心想早些給她做些吃的,奈何王嬸卻站在院子也不說明來意,林大磊有些不耐煩的問道:“王嬸可有急事?”

王嬸張了張嘴,怎麽說,說她昨晚看見鄭氏了?林大磊一定覺得她是來給他們新婚小夫妻來添堵找氣的,她不被打出去才怪,可是要她藏住事,實在是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林大磊見王嬸眼珠四處打轉,更加覺得她此行沒有好事,更不想第一天就讓月娘不如意,便有心攆她:“既然王嬸沒有什麽要緊的事,那還是改日再來聊家常吧,現下也是該做飯的時辰了。”

“你做飯?”王嬸一驚,視線不由自主的向貼着雙喜字的窗戶裏面看去,那小姑娘還在睡呢?沒想到林大磊外表看起來威武生猛的,卻這般會疼人呢!當初那個鄭氏怎麽就看不上他,現在卻讓個小姑娘撿了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