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你不如淩寒

清晨的朝陽照在身上,看似暖暖的,卻沒有絲毫溫度,即便直直的照在人身上也只不過是一種假象罷了。

男子對着我深深一拱手,壓低了聲音說:“在下姓趙名笙,想必您就是淩寒被搶的那個仙女娘子?”這個趙笙不簡單,絕對不簡單,他這簡單幾句話就讓我整個人都不舒服起來,莫名想起淩寒的我,心底更是多了幾分沉重。

那趙笙并沒有立刻站直身子,而是偷眼打量我,那樣子就像是要将我看透一般,就在我想要轉身躲開那他的目光的時候,他卻再次低聲說道:“不知姑娘更才說的,倩兒說不願嫁給皇帝老兒是怎麽回事?”

我一愣,斜眼掃了掃淩倩兒,對着個趙笙莫名就有了忌憚,于是轉身不想要他看到的表情,一指淩倩兒說道:“別問我,你問她!”

淩倩那丫頭的想法還真不是什麽人都能理解的,于是我和那個趙笙同時轉頭,滿眼期待的看着淩倩,想要一個說法。

不想那個一直迷糊,甚至還有些奔放的淩倩此時卻扭捏的絞着手指,竟真的講的頭頭是道,我只能說,這丫頭是怎麽長大的?

“就是昨日,父王,哦也就是我父親跟我娘親聊天的時候,我剛好聽到的!”

額頭一片黑線,我看着正聚精會神講述的淩倩兒,無奈的想到這丫頭究竟聽了多少次他父母的牆腳,若是…,這樣真的好嗎?

“我父親說,說姑姑來信了,說是那個…,皇帝要給我賜婚!”說道這小丫頭咬了咬唇繼續說道:“我一聽那還了得,先不說皇帝陛下是我姑父,就算不是,他都那麽老了,我也不能嫁呀!”

我聽的雲裏霧裏,這凡間的事,我确實不太明白,可聽了淩倩兒的話也覺得有些道理,要知道這凡間的皇帝就是缺德,自己都七老八十了,卻還要找一些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進宮 ,只能看,又不能做什麽,他也不着急,以我這稀裏糊塗就過了四千歲的閱歷來說,确實不能嫁。

同情的抓過淩倩兒的手,我剛想說些什麽安慰一下小丫頭,就聽那個趙笙壓着嗓子說了一句:“你聽說過那個皇帝給自己賜婚的!”

這話說的蹊跷,我更聽不明白,所以跟着淩倩兒一同轉頭看向趙笙,等待後話。

淩倩兒明顯比我還要迷茫,諾諾的說了一句:“是沒聽說過!不過…!”

就在淩倩兒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那趙笙又立刻接着說道:“什麽都沒弄清楚,你就敢跟着我這個認識了才三天的男子出逃,我是說你膽子大呢,還是說你傻!”

明顯看到淩倩兒的眼中已經綴了淚,我忍不住瞪了趙笙一眼,雖然也覺得趙笙的話很對,很正确,可這麽批評一個小丫頭好嗎?

“既然你這樣想,那為何今夜還要在這裏等着倩兒?若不是你應允,倩兒也不會這麽胡鬧!”臉色一變,總覺得我罩着的人被人這樣說,就連我都覺得臉上一熱,也不管占不占理,胡亂的反駁道。

趙笙顯然也覺得剛才的話有些過了,一臉懊悔的看着淩倩兒,那眼神滿是疼惜,我心裏一滞,那樣的眼神我曾經也看到過,苦澀一笑,總不能我踩到狗屎,就不讓人再走那條路了不是,擡頭看向趙笙,我最終只能回以一笑,沒有在說出什麽激化矛盾的話。

淩倩兒倒是比我想的大度多了,一雙滿是淚水的眼眸,看着趙笙最後卻只說了一句:“你是好人!”

這聊天的步驟我跟不上,還真的沒法接招,抿了抿嘴,我摸了摸已經貼到後背的肚皮,心裏卻猛地意識到小家夥這一夜都沒怎麽鬧,餓成這樣也沒有折騰我,不會難道真的出事了!

“我,我去那邊走走,你們先聊!”看了眼不遠處的樹林,我尴尬的在兩人深情的對視下,硬着頭皮插了一句嘴,也沒期望那兩人會回應,起身走進樹林。

樹林很密,密得就連已經漸漸變得灼熱的日光都只能拼命的擠進來幾縷而已,不過即便是這稀少的幾縷光線,照得樹林裏也還算明亮,才走了幾步,我就立刻找了一個将近百年的大樹,縱身一躍坐在了大樹一個十分粗壯的樹枝上,引了一縷神識鑽進了自己的小腹。

這…,這…,這竟然是一只小狐貍!

我驚愕的差一點從樹枝上跌落,再三确認之後,我這才終于能夠勉強明白,白衍在我被仙罩反噬時說的那些話,雖然還有一些講不通,不過我此時更在意的是那個渾身潔白的小狐貍,為什麽一動不動的在哪裏睡覺,就連我伸手觸摸它都沒有任何回應。

“小家夥?”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他,我頓了頓,伸手再次輕輕的碰觸了一下小家夥,卻不想它竟然醒了。

眨着一對小眼睛,我竟第一次忘了呼吸,整個胸口都漲得恨不得立刻爆炸,我蹲下身子看向小家夥,卻發現小家夥的氣息,它的氣息竟纏着厚厚的灰氣,咬牙退出體內,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嘴角竟然鹹鹹的,淚已經流了下來。

“白姑娘,不知可否與你聊幾句?”那個趙笙不知何時竟出現在我對面的樹幹上,說了這麽一句話之後,也沒有等待我的回應,整個人就已經縱身一躍坐到了我身旁。

“有話要同我說?”看着趙笙簡單利落的身形,我心裏忍不住暗嘆一聲,要知道這個趙笙也不過不到二十歲的年紀,這樣俊的身法,只怕也是吃過不少苦的。

趙笙毫不客氣的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一遍之後,這才說道:“白姑娘姑娘果然同傳聞那樣,容色逼人。”

我笑了一笑,這算是一句不太好的恭維,随點了點頭說:“你為什麽要接近倩兒那丫頭?”

這個趙笙顯然不是一般人,更何況倩兒每次出行一般都是馬車,甚少招搖過市,能突然遇到這樣的年輕才俊,以我老妖精的閱歷,猜着應該是這個趙笙用了些計謀。

趙笙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我的心裏也立刻一沉,鄭重了神情看向趙笙,心底已經認定若是趙笙不說,或者騙我,我一定一巴掌把他扇飛。

“是父皇,哦是皇上的意思,要知道鎮北王府的小王爺在一年前…。”

一年前死了!我從心底将他的話補全,不過僅憑這一點,這個趙笙在我心裏的印象就好了幾分,一個懂得顧及別人顏面的人,秉性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而鎮北王府也就只剩下淩倩兒一個女孩,陛下的意思是讓倩兒心甘情願的嫁入太子府,這樣君臣之間必定會少一些嫌隙,多幾分親近。”趙笙低頭并不看我,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也有些低沉,我有些疑惑的看向趙笙。

“怎麽你不願意?”不自覺的聲音就冷了幾分,雖然我一直都是被欺負,被保護的人,可我的性格也不是那種老好人,我在意的人,誰都別想欺負。

趙笙猛地擡頭看向我,眼睛裏的複雜讓我感覺,他應該不是不喜歡倩兒,那這樣的猶豫與為難又是為何。

趙笙的眼睛紅了紅,聲音竟有些壓抑的開口:“倩兒的性格是我,是我這一生沒有見過的,我同她認識的這三天,是我覺得最開心的三天,可就是因為倩兒的性格,太子府不是倩兒最好的歸宿!”

心裏一滞,莫名湧上一腔感傷,我再次鄭重的看向趙笙,只記得當時的我很不高興,看着趙笙說:“倩兒必定是喜歡你的!而你,我看也是喜歡倩兒的,既然太子府不适合她,那你就應該想辦法将太子府變得适合她,将她留在身邊,盡你的能力保護她,又或者你覺得倩兒嫁給一個能夠遠離危險,可她卻不愛的人更好?”

越說越激動,我忍不住站了起來,看向樹林之外,卻不想那個趙笙也跟着我站了起來,卻依舊皺着眉不動、不說。

轉頭看向趙笙,我最後更是十分氣憤的說道:“淩寒就與你不一樣,他明知道我的世界與他不同,可他依舊拼盡所有給了我,他拼盡所有給了我他能給的所有!你,比他差太多!”

趙笙的臉頰紅了紅,像是在咬牙,又像是在暗暗下定決心,我緩緩轉身縱身跳下大樹,猛地提起淩寒,我心裏愧疚的不能自已,這孩子竟然是白衍的,若是淩寒的該多好,多少能償還一些我欠他的。

走出樹林的時候,我看見淩倩兒一個人獨自站在路邊,瘦小的像個孩子,站在那裏只是看着就讓人疼惜不已,我剛想回頭再刺激那個趙笙幾句,卻不想還沒擡頭,一個黑影猛地從我身後閃過,在出現的時候,那個趙笙已經狠狠的将淩倩兒摟進懷裏,臉上的表情竟都是釋然。

剛想要抽身而退,卻不想此時我的身邊竟也多了一個人,若雪。

腳步淩亂的連連後退,我一揮手兩人就立刻消失在原地,我不知道這樣做對淩倩兒究竟是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我認為倩兒并不是一個懦弱的人,若是我去問,她的選擇應該也是和愛的人在一起即便會面臨危險。

因為心裏一陣煩亂,施法的時候也沒有計算好距離,等我兩人現出身形的時候,竟然是不遠處的城樓之上,還好那些守城的官兵都十分盡忠職守,所幸突然出現在閣樓上的我和若雪,并沒有驚動不該驚動的人。

“小姐,姐姐讓我來告訴小姐,狐祖,狐祖已經沖破了所有的仙罩,就連狐帝也來了,用不了多久狐祖就會找到小姐,小姐還是快找地方躲起來吧,我聽姐姐的意思,狐祖有辦法感知到姐姐的位置,凡間怕是不能待了,若是真的不能與狐祖和平相處,那姐姐還是找一處仙境躲藏為好!”

震驚的許久不能回神,我疑惑的看着綠裳,再次小心的問道:“他有辦法找到我,這是真的?”

若雪擡頭戒備的看了一眼周圍,這才連連點頭說道:“這是姐姐親耳聽到狐祖與狐帝說的,說是小姐腹中的胎兒與狐祖有神識相連,應該不會是假的!小姐還是快逃吧!”

踉跄的後撤一步,我看了一眼若雪,說了一句:“替我謝謝你姐姐,若有機會我一定回報你們姐妹!”

不能再多說什麽,我茫然的看着天空,想着,仙境,仙境,仙境,蟠桃園!

被若雪的一個仙境逼得手足無措,別說仙境,我認識的地方除了凡間就只剩下那個須彌山了。

還記得有人說過,書到用時方恨少,事實證明這個人又說對了!

我抓耳撓腮的想着有幾分把握能夠闖進南天門,後來卻猛然想起了那個我向往許久的蟠桃園,心中不作任何遲疑,立刻胡亂找了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為什麽胡亂選一個方向,那是因為我不認識去蟠桃園的路啊!

沖撞了幾次之後,我終于想起了那個柳玄的好友,也就是經常去找柳玄喝酒的司夜星君,這是怕是我認識的除了柳玄之外,唯一一個有着仙位的神仙了。

此時正是白日,司夜星君此時一定還在府邸,直到日落西山,我才終于找到司夜星君家大門口,卻剛好迎面撞上出來巡夜的司夜星君。

那人見了我明顯一愣,皺着眉頭口氣很不好的說了一句:“原來你沒死!怎麽被人始亂終棄,無處可去了?”

第 26 章 書字

方蕩扭頭看向臺階上,卻見靖公主已經走進了公主府,鄭守再次拍了拍方蕩的肩膀,低聲道:“晚上回來,我教你點壓箱底兒的本事,能學多少,能不能熬過這幾天,能不能活命,就得看你的造化了。”

方蕩能夠感受到鄭守的那種真心的關切,如同他關心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樣的情感,方蕩點了點頭,随後跟着靖公主走進了大門。

靖公主在前面一路沉默,一直走到了自己的房間外面,随後也不避諱,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在這個時代,女子閨房是不允許男子輕易踏足的。

靖公主沒有避諱,方蕩就更沒有了,他從小在爛毒灘地長大,根本就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思維束縛,要不是方蕩在城市之中受到了一些熏陶,知道不能亂來的話,方蕩現在興許都會對靖公主下手了。

一股淡淡的幽香沖進方蕩的鼻端,這味道實在好聞,方蕩心神微微一晃,他口中含着的奇毒內丹當即轉動一圈,冰涼刺骨,使得方蕩一下就清醒過來,這內丹總是在關鍵時刻壞了方蕩的好事兒。

方蕩打量了一下,房間之中擺放着密密麻麻的書冊,這不像是女人的閨房反倒像是書院的藏書閣,并且這些書相當的古舊,有些甚至已經翻爛了,可以知道,這些書并不簡單的是一些裝飾品。

整個房間除了書之外,就只有一張床了一個寒酸衣櫃,這樣的裝設實在沒辦法和公主這樣的尊貴身份聯系在一起。

不過方蕩眼中沒有這些尊貴不尊貴的身份,方蕩眼中只有羨慕,羨慕靖公主有自己的房間,羨慕靖公主手中掌握着這麽的書籍,娘親曾經說過,文字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力量的東西,而書是文字的載體,方蕩從沒有過書,甚至連一頁紙都沒有。而靖公主竟然擁有這麽多。

靖公主扭頭看向方蕩,出乎意料之外的,在方蕩眼中看到了一雙瞪得大大的眼睛,內中閃爍着晶亮的光芒,是羨慕至極的神情。

靖公主微微奇怪,随後也就不去想,畢竟方蕩是一個從爛毒灘地之中走出來的火奴,相對于方蕩來說,她就算過得再苦,也比方蕩強上百倍,确實值得方蕩羨慕。

靖公主熟練的從書架上密密麻麻的書中抽出一本來,一本幾乎揉爛的書,遞給方蕩。

方蕩驚呆了,愣在那裏,一雙眼睛定定的看着這本破破爛爛的書,這本書上寫着幾字,他只認識其中娘親教過的三個,血肉還有經字。

“這本《血肉通經》是磨皮淬血階段的功法,雖然這兩層靠水磨工夫無窮耐力也能成就,但若是有功法配合,事半功倍,這本書,我送給你了。”

方蕩定定的看着那本破舊的書,從這本書上,方蕩看到了靖公主翻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身影,方蕩伸手接過這本寫着血肉通經四個大字的書。對于方蕩來說,書,是一種傳奇,是一種強大無比的力量,是一種應該頂禮膜拜的存在,娘親跟他說不允許他崇拜這個,不允許他崇拜那個,唯一叫他要抱着卑微之念,和一萬個崇敬之心對待的,就是書和書中的文字。

方蕩曾經一度認為,書就是整個世界上最華麗,最美好最貴重的存在,靖公主現在竟然給了他一本書。

靖公主随後道:“你不認識字,我來告訴你這本書怎麽讀。我只說一遍,你能夠記下多少是多少。”

說完靖公主站在鄭先旁邊,伸手一個字一個字的指着上面的文字讀給鄭先聽,一邊讀還一邊解釋,整本書共十七頁,總計三千八百多個字,靖公主說得很慢。

靖公主站在方蕩旁邊,幽香撲鼻,方蕩卻完全感受不到了,連那種最原始的沖動都沒有了,他現在完全沉浸在文字的力量之中,靖公主說只讀一遍的時候,方蕩雙目瞳孔驟然縮小到了極致,開啓了那種時間緩慢模式,方蕩太在意眼前的文字了,一丁點都絕對不能錯過,甚至比威脅他生命的攻擊,更加重視。

靖公主本來說的就慢講解又細致,加上方蕩減慢時間流速,靖公主說一個字在方蕩的時間中,至少要三分鐘,這三分鐘的時間,方蕩拼命地記下這個字,牢牢烙刻在心中,加上方蕩本來也認識一些字,靖公主說到一半的時候,方蕩幾乎很少遇到不認識的字了。

當靖公主用了整整兩個時辰的時間給方蕩講完,正要詢問方蕩記下來多少的時候,方蕩晃了晃咚的一聲仰面倒地,直接昏死過去,這場面吓了靖公主一跳。

別看只是接近兩個時辰的講解,這消耗了方蕩太多的心力腦力還有奇毒內丹之中的力量。

虛脫的方蕩一直睡了整整一天才醒過來。

方蕩一睜眼,就看到一張大臉。

鄭守一把抓住方蕩的胳膊直接将他給拽了起來,嚷道:“小崽子竟然還有閑心睡覺?現在不下狠功夫,幾天後你就再也不用睜眼了。”

方蕩雖然剛睡醒卻異常的清醒,嘴中的奇毒內丹滴滴轉動,碰撞牙齒發出咯咯聲響。

方蕩大睡一場,腦中一片空白,連夢都沒有做一個,此時清醒過來,卻覺得那本血肉通經已經完全銘記于心,甚至可以說倒背如流了。

方蕩被鄭守拽着直接拉進了院子。

初春的天氣格外喜人,這裏沒有爛毒灘地的熏天臭味,空氣清爽得猶如蜜、汁侵入五髒六腑之中一般。

方蕩瞅了下四周,院子裏沒人,連忙問道:“鴿子他們怎麽樣了?”

鄭守随口道:“養傷呢,公主去求了三顆生骨丹三顆活血丹他們死不了,兩三天後就能活蹦亂跳了。別廢話了,時間有限!”

鄭守将自己的壓箱底兒的本事全都拿出來,鄭守在年輕的時候,是他那個時代裏整個王府之中最有潛力的人,若非有這樣的身份也不可能成為當時備受寵愛的靖公主娘玉夫人的侍衛,雖然這十幾年修為一直都沒有進境,但也正因為如此,鄭守的基礎紮實得叫人感到恐怖,鄭守別的或許一般,但卻絕對是最好的啓蒙老師。

方蕩在鄭守的教導下,除了睡覺剩下的時間基本上全都在進行訓練。

時間一晃就是二十多天過去,天氣轉暖,風和日麗,春水潺潺,鴿子還有憨牛豹子等人早就生龍活虎一般,一切都恢複如常,大家依舊是白天鍛煉晚上吹牛,只有方蕩在鄭守的操練下沒什麽時間喘口氣。

“這小子看來是塊硬料,公主的眼光還真不錯。”早管事拎着茶壺,時不時嗞溜一口,贊嘆道。

他還是首次看到這麽能吃苦的人。

鄭守轉動着手中的兩顆锃亮的核桃,看着那口磨皮蒺藜翻炒猶如炒豆子一般的大缸,目光柔和,低聲問道:“怎麽樣,查出什麽問題來沒有?”

早管事将茶壺抱在懷中,手指肚輕輕敲着壺腹道:“沒有,或許就如蔫壞兒所言,他是随着那股流民從西南大災之地遷徙過來的。”

鄭守點了點頭道:“那我就徹底放心了,說起來這小家夥聰明的很,我教他什麽他就學會什麽,比我年輕的時候強上十倍,啧啧,這樣的家夥就算是落在二王子手中,早就藏起來培養了,絕對不會叫他跑公主這邊來卧底,嗯,這小子,黑叔回來見到了一定也非常喜歡。”

鄭守揚聲道:“蔫壞兒,出來吧,勞逸結合,今天給你休息半天,咱們一會都去早管事家裏。”

方蕩此時正在蒺藜缸中磨皮,不過現在換了一口缸,這口缸要小很多,最多只能容納兩個人,被架在鐵架子上,下面生着火,熊熊燃燒,使得蒺藜缸中的蒺藜被燒得滾燙,尖端微微發紅,方蕩現在就在這樣的缸中磨砺皮肉。

這是磨皮速成之法,不過付出的痛苦是正常磨皮的十倍,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關鍵在于,沒有幾個人能在這樣的缸中支持下來,一個不好,就不是磨皮了,是要命。

方蕩現在每天都要在這口缸中呆上三個時辰,這已經是極限了。

方蕩聽到鄭守的叫聲,從缸中冒頭鑽出來,随着他一起鑽出來的,還有洶湧的火星,看上去就像是燃燒的木炭被錘子砸中一樣。

此時的方蕩一身漆黑的焦皮,冒着陣陣濃煙。

敢這麽磨皮的人非常少。

方蕩現在渾身上下猶如披了一層甲胄,堅硬得如同犀牛皮一樣,雖然還比不上憨牛的厚皮,但也差不了多少了,并且他的厚皮灼燙無比,這一點,連憨牛都比不上。

方蕩知道今天是早管事的兒子早到離家前往京都科考的日子,大部分人都會去早管事家中給早管事的兒子送行。

鴿子站得遠遠的猛的一盆涼水朝着方蕩兜頭潑下來,方蕩哎呦一聲慘叫,渾身上下的皮肉都綻裂開來,漆黑的焦皮之下是鮮紅的血肉,猶如四處流溢的岩漿一般。

鴿子嘿嘿淫笑不止,這算是報仇。

說實話鴿子打心眼裏佩服方蕩,以這種古法來磨皮,他光看看都要吓尿了,殺了他他都不敢嘗試。

但佩服歸佩服,并不妨礙他找機會報仇,況且這炸皮之法也确實是加速磨皮的一種方式。

方蕩渾身僵硬的嗷嗷嗷叫喚幾聲後,便再不出聲,看得鴿子唉唉嘆息,自己遠遠比不了方蕩,以後還是得乖乖的做小弟啊。

第 25 章

不過敢調戲到沈在野的頭上,也真的是膽子很大!

冷哼一聲,沈在野走近囚籠兩步,低頭看着她道:“皇後娘娘不說也可以。”

“怎麽?”呂後吓了一跳,往後退了退:“別吓唬人,本宮不說一個名字而已,你還能殺了我?除非你們再也不想要解藥了!”

“殺你做什麽?”微微一笑,沈在野打開囚籠,抽出袖子裏的匕首,溫柔地看着她道:“在您寫出方子之前,您都能活得好好的,只不過。看您也不像是想過好日子的,這頭發跟眉毛沒了,想必沒關系吧?反正傷不着性命。”

呂後:“……”

頭發和眉毛對女人來說何其重要!她又不是要遁入空門,沒了頭發和眉毛像什麽話?還不如一刀殺了她來得痛快!

“你……你住手!”瞧着那匕首當真過來了,二話不說就割掉了她一大截頭發,呂後尖叫了一聲,徹底慌了:“本宮說,本宮說就是了!還有一個是姜長玦,也中了蠱毒!”

微微一震,沈在野怒不可遏,伸手就将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什麽時候的事情?”

被他這渾身的殺氣吓了個半死,呂後顫抖着道:“就是不久前,姜桃花還不知道,她師父知道……”

這該死的,姜桃花最心疼的就是她那個弟弟,要是知道了還得了?沈在野抿唇,冷眼看着她道:“馬上把解藥方子寫出來,不然我不介意把你做成人彘,只留你的雙手和嘴,其餘的東西一律毀掉,說到做到。”

呂氏傻眼了,她這個時候要是說沒有解藥,會不會立馬被殺掉?

“本宮……本宮寫就是了。”

這人比方才那人更加令人恐懼,渾身上下的氣息都讓人覺得不寒而栗,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她有直覺,得罪了這樣的人,一定沒有好下場。

他們手裏應該是有半張方子,所以才能知道她剛剛寫的是假的。呂後咬牙,看着送上來的紙筆,仔細想了想平時的抑制蠱毒的藥的方子,挑了容易尋的藥都寫上去,然後再将尋常大夫查不出的藥材打亂,少寫一味關鍵的,再小心翼翼地遞給他。

“這解藥每次都是本宮親自做的。”呂後道:“就算你們有方子,也得留着我來制藥,不然解不了也不一定。”

沈在野捏着方子看了看,遞給徐燕歸,徐燕歸對照一番,點了點頭:“應該就是這個。”

“最終的解藥呢?”沈在野問。

呂後一愣,在身上随便摸了摸,摸出一個小瓶子:“……這兒。”

蠱毒沒有最終的解藥,暫且先拿個東西頂一頂,以免惹怒這幾個人。

沈在野和徐燕歸都是不了解蠱毒的,接着解藥看了看,想着反正呂後還在這裏被關着,那便無礙,于是就暫且放過了她,讓人好生看守。

“本宮不明白。”看着他們,呂後皺眉道:“姜桃花到底有什麽好的,讓你們這些人都這麽維護她?”

沈在野一頓:“他們?還有誰?”

“自然是千百眉和魏帝。”側頭聽了聽外頭兵器盔甲的動靜,呂後眯眼:“你們該不會也是魏帝的人吧?”

冷哼了一聲,沈在野掀開簾子便出去了。徐燕歸跟在他後頭,手裏捏着解藥道:“不知道為什麽,她這麽輕易地給出來,我反而覺得心裏不踏實。”

“那就想法子再問問。”沈在野不悅地道:“你徐門主的本事,還問不出這點東西,不怕砸了燕歸門的招牌?”

微微一愣,徐燕歸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誰又惹着你了?”

沈在野沒吭聲,擡腳就往前走。

他傳話給穆無暇,要他與自己裏應外合攻打趙國國都,結果那孩子死活不肯,還撤兵三十裏。他本還想不明白原因,誰曾想又是因為姜桃花。

呂後問的問題他也想知道答案,這女人何德何能讓這麽多人替她操心的?

大軍一路逼近國都,國都裏的文武百官吵得不可開交,有人主張姜長玦繼位,畢竟兵權都在他手裏,他又是唯一的皇子,皇帝癱瘓在床,皇後失蹤,長公主慘死。這樣的情況之下,不就只有三皇子能撐起局面了嗎?

有人不同意,痛斥姜長玦等人就是殘害皇室手足的兇手,此種德行,不足以為帝。

桃花任由他們吵,只将禦史大夫和賴史清請出來喝茶。

“二公主不必說了。”賴史清道:“臣等不會同意三皇子繼位的。”

不慌不忙地給他們倒了茶,桃花笑道:“話何必說那麽急呢?也該聽聽我想說什麽吧?”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賴史清開口:“公主請講。”

“眼下朝局已亂,二位堅持不讓長玦登基,無非是覺得他登基之後會對以前的呂後一黨趕盡殺絕。”桃花笑了笑:“可現在長玦若是不守這國都,您二位全家上下,可能更加難以幸免于戰亂。”

微微一愣,賴史清皺眉:“公主何必吓唬臣等?二皇子不是已經準備糧草,安排兵力守城了嗎?”

“他安排是因為他是趙國人,怎麽也該護着自己的母國。”桃花道:“但您二位可不能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人都有利己之心,若長玦無法繼位,那他這一番拚殺就沒有意義,到時候魏國大軍兵臨城下,他做的可能就不是守城,而是打開城門了。”

“……”兩個老臣紛紛皺眉,樊禦史道:“二皇子本性純良,不是這樣的人。”

“若是純良就得任由各位理所應當地拿他當擋箭牌,卻不給他該屬于他的東西,那我便寧願教他做個壞人了。”桃花笑了笑:“世上的好人,反正都是不會有好報的,做好事是理所應當,做壞事是十惡不赦,那還不如壞人來得好,偶爾做一件好事,還會被人誇心地善良。您說是嗎?”記役長才。

樊禦史沉默,賴史清抿唇道:“打開城門對他來說有什麽好處?二皇子沒必要擔這賣國賊的罪名。”

“我嫁到大魏,與大魏的皇帝和丞相關系都不錯,像是一家人。”桃花道:“如今大魏有将趙國收為屬國之心,想想趙國也不吃虧啊,幹脆真正當一家人,讓百姓免于戰亂。而且這屬國的國主,也一定會是長玦,何樂而不為?”

言下之意,你們不讓長玦登基,那趙國成為屬國之後,他依舊會是國主,依舊不會讓你們好過。

賴史清眉頭緊皺,深深地看了桃花一眼,道:“想不到昔日宮牆下洗衣的二公主,如今會有這翻雲覆雨的本事。”

“過獎了,我只是個婦人而已。”察覺到他們語氣裏的松動,桃花伸手遞過去兩卷東西:“這是兩道沒有蓋玉玺的聖旨,若長玦登基,玉玺便會被蓋上,二位看看如何?”

賴史清和樊禦史一頓,都拿起來看了看。上頭竟然是一連串的封賞,還許他二人爵位,世襲富貴。

“這……”

“長玦是個知恩圖報的孩子。”桃花一臉認真地道:“若是二位能力排衆議擁他登基,那他心裏自然對二位感激不盡,多加倚重。若二位不願做新帝登基的功臣,那我再找別人也可以。”

說到底人都是在乎自己的利益的,如此豐厚的條件,加上沒別的退路可選,兩個老頑固終于是動心了。

姜桃花之所以選上他們,不是因為他們在朝中地位最高,而是因為他們黨羽最多。在這個要選邊站的關鍵時刻,他們的态度會改變很多人的态度。

沈在野在這個時候攻打趙國,說起來其實也算幫了她的忙,畢竟若是沒有外患。這群人更是不會輕易同意長玦繼位。

第 24 章 招惹

月娘咬着下唇,有些躊躇,說起來倆人已是夫妻,那夫妻之實也已經有了的,其實大可不必顧忌什麽,只是她實在是拉不下臉皮來,這樣羞人的事情,她是萬萬做不來的。

林大磊也只是與她鬧着玩,雖然心裏也存着那樣的小心思,但是見她這麽為難,便已心有不舍,擡手把那嬌嫩的唇瓣解救出來,輕柔的搓了搓,輕聲安撫她的情緒道:“你不用怕的,你洗你自己的,我不耽誤你,待你洗完,我用你剩下的水随便擦擦就是了。”頓了頓,又道,“只要你不嫌棄就好。”

月娘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她怎麽會嫌棄他,只是他身子像火爐一般,最容易出汗,自然要好好洗洗才是。再就是,她喜歡泡熱水澡,待她起身時,那水早已不怎麽熱了。

她歪着頭想了想,與林大磊打着商量道:“不如,我與你一同去打水好了,我們一起擡回來,然後多打兩趟,夠我們兩個人洗的就可以了。”

林大磊怎麽會舍得讓她去打水,不過想到她在家也是無聊,多出去走動走動也是好的,便點了點頭:“也好,介時你陪着我,我就一點也感覺不到累了。”

油嘴滑舌!

月娘心裏嘀咕,卻笑得一臉甜蜜幸福,林大磊趁機道:“娘子可允許我上床休息了?或者還是不放心,那便任由娘子檢查。”

月娘紅了臉,往裏挪了挪,多騰了些地方給他。

林大磊也不客氣,把衣服脫了,便上了床。月娘見他上衣都脫光了,只着一條單褲,更是羞得拿被子遮了臉,眼角卻悄悄瞥向那個自家精壯的男人。真是壯實啊,離得近了,那身上的肌肉更是結實有力,只看得她臉紅心跳的。

想她不光比他矮了一個半頭,恐怕在體重上也只是他的一小半罷,這樣想來,她昨天能承受的下來,其實是他并未使出全力、尚留了幾分吧?

想這樣的事真是有失貞德,奶娘從小就教她禮義廉恥,這些男女之事雖未來得及告訴她,但是畢竟不是什麽大雅之事,她胡亂的想着,林大磊伸手把她攬進了懷裏。

月娘驚了一下,生怕他再像昨晚那般生猛,她必定是承受不住的了。不過林大磊接下來并無動作,只是輕輕摟着她,見她身子僵硬,暗自嘆了口氣,心道昨晚真是吓到她了。

林大磊把散落在她額上的一縷頭發撫到耳後,拍了拍她的臉頰,道:“睡吧,昨晚沒有休息好,今天不鬧你了,好好睡一覺。”

月娘這才放下心來,身子也松了下來,乖巧的靠在林大磊肩上。閉上眼卻覺得毫無困意,從前都是一個人睡的,從未與人一同睡過,昨晚累極了不覺得,現下倒感覺有些不舒服,怪怪的。

月娘翻了個身,背對着林大磊,但是又覺得這個姿勢不好,有厭棄他的嫌疑,想了想,還是轉過身來,重新趴在林大磊肩上睡。

他的肩膀真寬啊,還硬實,有點硌人,她往下縮了縮,枕到林大磊粗壯的手臂上,還是不舒服,又趴到林大磊胸膛上,他的心跳快速有力,“咚咚咚”的,身子還很燙,月娘把手攀在他的胸膛上,覺得安心極了。

終于安生下來了!林大磊輕輕呼了一口氣,昨晚顧忌着她的身子,其實他并未盡興的,但她實在是太小,禁不住他,他只好先忍着,待日後慢慢來。

方才她一番翻來覆去,那兩處的柔軟還輕輕觸碰着他,尤其是現在,她那兩團軟軟的挺挺的,就擠壓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子繃得硬硬的,實在是難耐的緊!

但是,看着她那小小的一只,就那樣全然信賴的攀着他,心裏又是疼愛又是歡喜,只想把自己的心捧出來給她看,給她看他的那顆雖然不值錢卻什麽也比不上的真心!這般想着,那些想要欺負她的心思就淡了下去。

月娘眯了一會,感覺手下的肌肉比之前放松了許多,她有些不解地擡頭看向正緊閉雙眼的男人,睡着了?她伸手試探着在他眼前晃了晃。

沒反應!

睡的真快,她都還沒睡着呢!月娘嘟了嘟嘴,也不忍心吵醒他,眼角瞥向他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忍不住想去摸一摸,昨晚就是有這樣的小心思才被他逮到的,今天不會還這麽倒黴吧?

她悄悄的伸手過去,林大磊還在睡,呼吸卻變得有些急促,月娘愣了下,她還記得他昨晚在她身上急促的喘息聲,只是現在,她看了看他的臉,連睡着的時候都緊皺着眉頭。

月娘先摸了摸那糾結在一起的眉頭,又小心翼翼的蹭了一下他臉上的疤,見他沒有反應,遂大着膽子在他那道疤上來回的撫摸,想着他當時定是痛極了的。月娘的心也跟着疼惜起來,這個死腦筋的傻子!

手從疤痕處滑了下來,落到他寬闊堅實的偉岸上,他的肉硬硬的,像一塊塊小石頭組成的大石頭一樣,怪不得名字裏有個磊字,倒真是配得上他呢!

再往下去,就是那兩點茱萸了,月娘急忙錯開目光,又想他肌膚暴漏在空氣中,晚間定會冷醒的,便把被子往上扯了扯,這樣她就整個頭埋進了被裏。月娘努力往上蹭了蹭,終于露出了鼻子可以呼吸,乖巧的把小腦袋嵌進林大磊的頸窩裏,惬意的眯上了眼睛。

吐氣如蘭的小嬌妻就在旁邊,不僅不老老實實的睡覺動來動去,還對他上下其手摸來摸去,饒他再大的定力,也不禁大汗淋漓,卻又怕睜開眼睛吓到她,只好生生的忍了下去。

後來又見她小心翼翼撫摸他的疤痕,原本就擔心她會嫌棄的,卻感受到她行動之間盡是憐惜之情,便大為感動。當她手往下滑去的時候,總想着讓她往下些,再往下些,心裏期待的同時又怕自己控制不知,失去了定力。

之後見她收了手又有些不甘心,摟着她纖腰的手臂緊了緊,便聽她嘤咛一聲,那無意間的嬌媚聲線,讓他更加的難以自持,大手情不自禁的伸進月娘的小衣裏,往上摸了去,揉搓着她翹.挺的豐.盈,心裏的那把火卻越燒越旺。

月娘感覺到他的變化,大為驚異,她急忙捉了那只在胸前擾她不安的大手。

林大磊并未強求,大手就放在那被月娘覆蓋着不再動作,只覺收下觸感細膩柔滑,實在是美妙,他還能感覺到月娘的心跳聲,真快,看樣子,他的小妻子又在害羞了呢!

林大磊低下頭輕啄月娘的額頭,聲音有些粗啞道:“今天先放過你,只是你若在作怪,就不能賴我不憐惜你了。”

月娘急忙乖巧的點頭,林大磊又捏了捏,揉了揉,才放過她,收回了手,放在她的腰際。

月娘松了口氣,再不敢胡作非為,乖乖的閉上眼睛睡覺。

林大磊卻半晌睡不着,暗自調息了好久方才逐漸平息,可見男人并不是都定力好的,這要看對誰;男人定力不好,也是要分人的。

昨晚睡得早,還有熱乎乎的人形大暖爐,月娘睡的好極了,雞打鳴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但是因為是在冬天,白日短夜晚長,故而這時屋內還是有些昏黑的。

天際有些泛白,但并未全亮,林大磊還并未醒,月娘也舍不得起來,只靜靜的趴在林大磊身上看他,突然想到他還想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名和生辰八字呢,這個傻子,也不怕她與他不合,若是相沖了該如何是好。不過,想他的為人處世風格,定然是不會相信那些、在意那些的。

她知道他以前的事情,他卻從未問過她從前的事情,他對她這麽放心,都沒想過萬一她不是什麽好人家的女子要作何處置麽?

想到昨晚白娟上那一片落紅,月娘心想,從此,這一生,她便是他的人了,誰也不能把他們分開!

第 25 章 ☆、求婚請旨

面前傾嫔越走越近,她的臉上全是怒氣。

千錦看了眼君流,他依然暖暖地笑着,理所當然地擁着她。她用胳膊肘抵着他胸膛,盡量讓自己不要靠他太近。

待傾嫔到了跟前,她斜睨千錦一眼,面向着君流道:“流兒,你怎會這般糊塗,你是皇子,你怎會對一個宮女……”

“母妃也說兒臣是皇子,怎的,連喜歡一個宮女的權力都沒有麽?”

“可她是皇後的人!”

“主子是誰又有什麽要緊的,在兒臣眼裏,千錦,便只是千錦!”

“流兒,你好生糊塗!你以為這樣會讓她過得好麽?這會害了她的!”

“多謝母妃提醒,兒臣自有分寸!”

說罷便擁着千錦越過傾嫔,徑直往中宮的方向去。

這一路很長,身邊路過的宮人越來越多,千錦幾乎都聽到了他們叽叽喳喳的議論,可此刻君流依然箍着她,大庭廣衆之下她根本不能有任何動作。

她只覺臉上像火燒着了一般,心裏愈發濃郁地湧起了怨氣。

感覺走了好久,可看天色,卻不過大半個時辰的功夫,到中宮大殿時方淩雪正躺在鳳榻上休息,見他們進來故作了驚訝的神色,坐直身子道:“流兒今日怎來了本宮這裏?說起來,本宮也是好久未見你了呢!”

“兒臣慚愧,應該常來給母後請安才對!”

他終于放開千錦,依然那般溫潤地回着話。

“你有這心,本宮心裏就知足了,只是你們都還年輕,還是多幫着你們父皇分憂才好!”

“母後哪裏的話,百善孝為先,兒臣理當孝敬母後的!”

方淩雪朗聲笑出來,心情像是格外地好着。

君流等了片刻,待方淩雪的笑聲清淺了些,這才重新把千錦拉到身邊,雙手抱拳道:“兒臣今日前來,還有個不情之請,希望母後能成全!”

“哦?”

“兒臣想說,母後的貼身婢女千錦生得嬌俏可人,兒臣已對她傾心多時,希望母後許她及笄之時嫁兒臣為妃!”

“流兒說的什麽話,你貴為皇子,如何能娶一個婢女為妃,不過做個侍妾還是可以的,母後這邊斷不會難為你們,只是本宮不知,你父皇會不會答應!”

“兒臣在此先謝過母後,父皇那邊,兒臣自會去請旨的!”

千錦惶惶地看着他們,兩人你來我往地一句接着一句,明明說的都是她的事,卻全然沒有問過她的意思。

胸中怨氣更甚,腦子裏反複閃過君修的樣子,他說讓她跟他走,他說怕她恨他,若是他知道了君流要娶她,是否會覺得是她刻意勾引了他?

可是明明,在這之前,她就只在幾次大宴上遠遠地見過君流,那時他連看都沒看過她一眼,今日卻突然說要娶她!

她只覺眼眶微熱,似乎有液體要流出來,但此時是絕不适合的,她深吸一口氣,硬生生地把它逼了回去。

君流說了些道謝的話,又囑咐她好生照顧皇後和自己,便告了辭離開。

他剛出門去,方淩雪的笑容就凝固在臉上!

千錦雙腿一軟,整個人跪在地上,眼裏也終于再控制不住,接連不斷地落下淚來:“皇後娘娘,奴婢不曾與四皇子有過交集,奴婢當真不知他今日為何會如此,求娘娘明察!”

她卻沉着聲音,和剛剛和顏悅色的慈母判若兩人:“哭什麽,本宮又沒有要怪你!”

“多謝娘娘!奴婢不過是怕娘娘不肯信奴婢,這才驚恐地哭了出來,奴婢知錯了!”

“君流常在寝宮,也從未去淩安宮走動過,你根本沒機會接近他,這點本宮還是清楚的,只是本宮在想,他是真喜歡你,還是存着別的心思?”

說着,眼神像刀一樣扔了過來。

她猛然擡起頭:“娘娘是說,他想策反奴婢?”

她眼神柔和了些,只道:“不過,你确實長着一張秀氣的臉,他當真對你一見傾心,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奴婢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明日你私下裏去找他,說本宮雖然表面上應得好聽,實際上卻因此對你有了芥蒂,只一日的功夫,便把你打得渾身是傷,還說要慢慢地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你想些法子把胳膊上弄些青紫的傷痕,記住,要私下裏去找他!”

“奴婢領命!”

方淩雪重新躺下,說是千錦身上還亂着,讓她回去收拾一番再來伺候。

千錦回了自己房間,坐在鏡前癡癡地看着鏡中之人,她伸手輕撫着自己的臉,确實還算标致,可與宮中衆多妃嫔比起來,卻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張臉了。

她忽然想起君流說的那句“便是他讓我來護你周全的”,突然間很希望他說的是真的,也很希望,他如此大張旗鼓地說要娶她,不過是自以為這樣能讓她不再入險境罷了。

心裏雖希望着,可這宮中之人,若不是君修交待過,她一個都不會随便信。

夜裏又下起了雨,第二天早上起來,傾嫔說湘嫔夜間看到了髒東西,人受驚了,到清晨時才慢慢緩過來,但還是會時不時吐出些糊塗話,怕驚了方淩雪,今日便不過來請安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傾嫔時不時地看向千錦,面色很是古怪。

方淩雪例行公事地問了下湘嫔的情況,傾嫔只說無大礙,稍養些時辰便好。

方淩雪只說:“無礙便好,這幾日宮裏總是不太平,大家還是都小心些才是!”

傾嫔道了謝,說是心裏惦記着湘嫔,方淩雪會意地讓她先回去。

她剛出門去,方淩雪便問千錦:“你覺得,這事幾分真幾分假?”

昨天江蘭馨與千錦說過,她在皇上身邊,雖不敢輕舉妄動,但好歹人在暗處,做起事來還是方便許多。這些日子,她查出了些絲絲縷縷的東西,感覺湘嫔可能跟常悠的死有關,又聽千錦說幾次的鬧鬼事件都是湘嫔做的,她便幹脆順水推舟,湘嫔要鬧鬼,她便當真去她宮裏鬧一番!

所以昨日,湘嫔應該是真的看到了江蘭馨,只是不知,她是把她當做了多年前的常悠,還是前些日子失了帝裔又慘死的江蘭馨了。

遂故作疑惑道:“奴婢辯不出真假,只是奴婢覺得,很有可能是湘嫔自導自演的小把戲罷了!”

“跟本宮這些時日,你可長進了不少!”

“奴婢愚鈍,是娘娘□□得好!”

“便随她去吧,晚些時候本宮去她宮裏走一趟便是!”她往屋裏走着,忽然轉了話題道,“昨日本宮交待你的事,可辦妥了?”

千錦捋起衣袖,胳膊上交錯着青青紫紫的淤青,還縱橫着一些藤條抽過的痕跡。

她滿意地點點頭,只一擡手,桌上的茶壺便落到了地上。

外間婢女聞聲進來,千錦忙跪到地上,方淩雪凜着聲音道:“沒用的東西!”

然後勒令她回房去面壁思過。

她悻悻然出來,回自己屋裏轉了一圈,便尋着傾嫔的寝宮去了。

君流不過比君騁大兩個月,因未滿十五,還未得分封,此時依然住在傾嫔的宮殿裏。

眼看着漸漸接近了那片桃花林,她卻覺心中莫名慌亂起來,他當真是君修的人嗎?他與君修同為皇子,又為何要幫他?

第 32 章 大哥歸來

三日之後,古家世子古潇安陪在廉親王身邊,浩浩蕩蕩歸京。

廉親王汴駐守邊關五年,全力對抗鞑子胡虜,戰功績赫赫,此次歸京,實乃大梁今夏第一件大喜事。

第二件大喜事,卻是中宮太後終于為當朝靖王擇定了張丞相之女為王妃,此事已經板上釘釘,就等皇上聖旨一下,宮中便大張旗鼓的操辦婚禮了。

靖王是誰?全大梁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京城頭號纨绔王爺,誰都不敢惹的主兒,他是太後麽子,太後三十五歲上才生了他,寵愛無比,更加之當今皇上對其百般溺愛,便養成了他乖張,狠辣的性子,最是睚眦必報。

雖然如此,但是靖王憑借其尊貴的身份,與無與倫比的絕世俊顏,仍然是京中閨閣女子人人都渴慕的良人。當這門親事浮上水面的時候,京中不少名門千金都為此而傷透了心,對那幸運成為景王妃的張丞相之女張嫣妒忌無比。

一時之間,京城百姓全都津津樂道,對此事的關注程度甚至超過了帶兵歸來的廉親王與其大部隊。

當然,對于錦安侯府來說,還是古潇安的歸來比較重要,一大早,古月彤便拉着古月華去了錦安侯夫人的驚鴻院裏,纏磨着錦安侯夫人要去街上迎接大哥歸來。

古月華的身子這段時間明顯好了很多,然而這樣湊熱鬧的事情錦安候夫人卻是不允許她去的,不僅如此,就連古月彤也被錦安候夫人勒令呆在府中不得外出,古月華還好些,古月彤卻滿臉的不樂意。

“娘,大哥離家半年,好容易才回來,您怎麽能不讓女兒出去迎接他?”古月彤坐在黃梨木雕花椅上,一邊搖晃着錦安候夫人的胳膊,一邊嘟嘴道:“大哥回來,見咱們都沒有迎接他,他心裏面會不高興的!”

錦安候夫人扭頭一臉溫柔的瞧了瞧大女兒,柔聲開口道:“娘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女孩兒家怎好去外面抛頭露面?你跟你妹妹就好好的呆在這驚鴻院裏,等着你大哥回來就成了。你們要真的出去迎接了,那你大哥才會被驚吓到!”

聽了這話,古月彤低着頭總算是不吭聲了,但臉上的表情明顯不是很高興。

古月華坐在邊上,一邊慢悠悠的喝茶,一邊笑眯眯的聽着這二人對話,不置一詞。

拜那日噩夢所賜,她對于即将歸來的錦安侯世子一絲好感也無,心中也沒有絲毫喜悅,臉上的笑容都是為了應付錦安侯夫人與古月彤的,萬幸這兩個人一心沉浸在喜悅當中,根本就沒有發現這一點。古月華欣慰的同時,心中也有一絲落寞。

這古家二小姐,到底是有多麽的被人忽視?

不管了,萬衆矚目也不是多好的事情,以她如今的處境與要做的事情,沒人關注最好。

古月華想着。

古月彤最終還是沒擰的過錦安侯夫人,老老實實的在驚鴻院裏呆着,煎熬無比的等待着古潇安的歸來,她無意間一擡頭,卻見古月華一臉的輕松惬意,她頓時皺起了眉頭。

“妹妹,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期待大哥回來?”

聽了這話,古月華微微一笑,道:“姐姐,你稍安勿躁,大哥他是跟廉親王一起帶兵歸京的,按照常理,他們打了勝仗,宮裏皇上是需要設宴款待的,對了,還要論功行賞,大哥他也算是王爺跟前舉重若輕的将領,所以,他一進京都,便一定是随着廉親王進宮赴宴去了,要等宴席結束了才能回來呢!”

錦安侯夫人在邊上聽見這話,臉上也是微微一笑:“華兒說的一點不錯,就是這樣,侯爺今日也要參加宴席的。”

“啊?這樣啊?”古月彤聽了這話,面上頓時出現濃濃的失望來:“那我豈不是等不到他回來一起吃午膳了?”

古月華充滿憐憫的點點頭。豈止午膳,連晚膳也是等不到的。

古月彤嘆息嘆一口氣,道:“算了,我們自己吃吧,以後有的是時間給大哥接風洗塵。”

錦安侯夫人在邊上看着兩姐妹一問一答,臉上始終都帶着笑容。

古潇安是當晚上戌時一刻才從宮裏面回來的,彼時古月華姐妹早已經熬不住回去了自個兒院子歇息去了。只有錦安侯夫人還在燈下等着丈夫與兒子,當那燈火輝煌的院子裏,一前一後的出現兩道英武不凡的身影之時,她的眼眶裏頓時濕潤了。

整整五年了,她終于又再一次的見到了自己兒子!

“娘親!”那身形纖細一些的英武少年郎一見到立在門口的那道美麗慈祥的身影,頓時激動無比的奔了過去,雙膝一彎,便跪在母親面前,磕了兩個響頭:“孩兒不孝,這些年沒有歸來,讓母親牽挂了!”

“好孩子,快起來!”錦安侯夫人一把将兒子抱在懷裏,撫摸着他的腦袋,泣不成聲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除此之外,她再也說不出多餘的話來。

“夫人,進去再說吧!”錦安侯随後也走了過來,他眼神欣慰的瞧了一眼眼前互相擁抱的妻兒,道:“外頭風大,潇安,仔細你母親的身子!”說着,他左右看了看,沒看到古月華與古月彤的身影,只略一思索,錦安侯便明白,這兩姐妹熬不住了,所以回去睡了。想着,他便将這件事情放了下來。

錦安侯夫人當即擁着古潇安站起了身來,母子兩個正要轉身,身後卻響起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大哥,你回來了?”

古潇安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斂了許多,他慢慢回頭,果然看見連廊盡頭,燈火幽暗處,他父親的側室徐氏,領着一個十二三歲的孩童,一臉欣喜的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參見侯爺,夫人。”徐氏牽着手中孩兒,不緊不慢的走到中人面前,彎腰一一朝着衆人行了妾禮。她懷中的孩童,卻眨巴着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羨慕至極的盯着古潇安那身從宮宴回來,還沒來得及脫下來的銀盔鐵甲,連請安都忘記了。

第 89 章 拼酒,賭約!

第89章 拼酒,賭約!

第89章 拼酒,賭約!

趙蓉蓉很聰明,白素也不傻。

如果說上一次葉文勝的事情是巧合,那麽這一次,洪陽恐怕是說不過去了吧?他去上了廁所,結果就有人暗中給趙蓉蓉送信息,并且先她一步,幫她制服了歹徒。

在白素的認知裏,也只有洪陽一個人擁有這般本事。

不過她看了洪陽兩眼後,固然心裏頗為吃驚,但表面上還是沒有什麽表現出來,更是沒有揭穿,她知道,洪陽不承認,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當下白素笑了笑,看着趙蓉蓉說道:“蓉蓉,你肯定是誤會了,洪陽怎麽會是你說的神秘人呢?大家都是好朋友,他要真是的話,也不會隐瞞我們啊。”

“素素我…”

話到嘴邊,趙蓉蓉蹙起了眉頭,她忽然想到這樣追問洪陽也不會承認,到底他是不是神秘人,還得靠她的計劃!

想到這裏,趙蓉蓉撅了撅嘴,便又看向洪陽說道:“好吧好吧,看來是我誤會你了。”

“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叽裏呱啦的像個神經病。”洪陽撇嘴道。

“你…”趙蓉蓉又是被氣的不輕。

白素則是無奈的看了洪陽一眼,急忙轉移話題:“蓉蓉,那後來事情怎麽樣了?你沒受傷吧?這種事情,以後你還是不要這麽冒險了,多危險啊!”

“後來?那些人都被打暈了,證據留在現場還能怎麽樣?等我隊員過來,就全部帶走了。”

趙蓉蓉沒好氣的瞥了洪陽一眼,道:“你也不要老是擔心我了,我難不成還會怕幾個壞人不成?”

白素無言,實在拿趙蓉蓉沒辦法。

“洪陽。”

趙蓉蓉則是轉頭,将目光落在洪陽身上,美眸中閃過幾分戲谑之意:“現在肚子還疼不疼啊?不疼的話,咱們喝酒怎麽樣?”

“沒問題啊,就是怕你倒時候喝醉,我還得送你回家啊。”洪陽聳了聳肩,淡然道。

“呵呵,就你也能把我喝醉?我可是千杯不醉!”

趙蓉蓉挺了挺那傲人的胸口,斜睨着洪陽說道:“你今天運氣好,剛好碰上我心情差想喝酒,不過光喝酒又有些枯燥,不讓咱們玩點刺激的?”

“刺激的?該不會是誰先倒下,誰就要被勝利的人帶走消遣吧?這不行,不管你醉還是我醉,我都要失身,擺明了是我吃虧的啊。”洪陽道。

“……”

趙蓉蓉聞言一噎,瞳孔都是不覺縮了一縮,天啊,這人是真的一點臉面都不要了啊!

“哼,懶得和你在這多費口舌!”

回神後,趙蓉蓉冷聲說道:“不用玩那麽大,咱們來點小的,誰輸了,就答應對方一個條件,不論是什麽條件,都不準拒絕!”

“那萬一你的條件是讓我陪你睡覺呢?我還不是很吃虧?”洪陽道。

“混蛋你…”趙蓉蓉當場就氣急了,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洪陽,別欺負蓉蓉了。”白素見趙蓉蓉那憋屈的樣子,終于忍不住開口。

“臭流氓,你放一百個心好了,在這天底下男人千千萬,和誰睡覺,我都不會跟你睡!”趙蓉蓉咬牙切齒的說道,那目光盯着洪陽幾乎想殺人。

“話別說太滿,說不準過段時間,你就跪着求着我把你收了呢。”

洪陽笑了幾聲,看到趙蓉蓉就要動手,這才急忙消停,道:“好了好了,你要玩那我就陪陪你吧,我要求不高,如果是你先喝醉,改天你找個時間,和一群大媽一起給我跳個廣場舞就行了。”

“沒問題!你就等着輸吧!”

趙蓉蓉扯了扯嘴角,自信滿滿,心裏高興壞了:“哼哼,小看我的酒量?待會兒贏了你,明天我就提出讓你回答我一個問題的條件,我看你還不原形畢露!”

洪陽則是眯了眯眼,心裏冷笑:“想和我玩算計?要是連個女人都喝不過,那我也太丢人了吧?”

兩人各懷心思,直接叫了兩打冰啤,針鋒相對的喝了起來,白素在旁邊看着束手無策,只能是沉默不語,任由他們拼酒了。

不是一杯一杯的喝,是一瓶一瓶的吹。

燒烤攤上,其他桌的人看到這一男一女,互不相讓話沒幾句,抓起一瓶酒就往嘴裏灌,灌完換一瓶繼續灌的畫面,皆是感到吃驚。

“我去,這是怎麽了?俊男和美女幹上了?”

“這樣喝酒是玩命的節奏啊!”

“厲害厲害,我猜那男的要輸。”

“我也覺得那美女會贏,你看她的氣勢,豪邁大方,一看就是很能喝的那種,不過…不管最後是誰勝誰負,這男人能和這樣的大美女拼酒,也是豔福不淺了啊!”

周圍的唏噓驚嘆聲,完全沒能幹擾趙蓉蓉和洪陽的較勁,這才沒一會兒功夫,兩人就各自吹了四瓶冰啤。

趙蓉蓉黛眉緊蹙,冰啤入腹,她感覺胃有些難受了,那張精美的臉蛋,也是早已浮現出一抹淺淺的醉紅,在這夜幕下,倒是耐人尋味霎是迷人。

她美眸注視着洪陽,心裏有點郁悶:“真是怪了,這四瓶酒一口氣下去,換正常人不醉也吐了,這家夥怎麽還是臉色平靜,好像喝的都是白開水?”

“波波蓉,這才四瓶你就停下來了啊?這樣的話,你可就要找個時間去跳廣場舞了啊。”洪陽笑眯眯的看着趙蓉蓉道。

“哼,你別得意的太早!”

趙蓉蓉冷哼一聲,旋即目光一轉:“我喝你的酒,你喝我的。”

“怎麽?懷疑我的酒是假的?”洪陽無語。

“少廢話。”

趙蓉蓉頗為霸道的将洪陽和自己的酒換了,然後繼續開喝。

洪陽苦笑搖頭,陪她繼續。

十分鐘後,兩人又喝了六個冰啤,旁人都已經瞪大了眼睛,震驚的挪不開視線,而趙蓉蓉縱然酒量過人,此時也終于是有些受不了了。

“嗝——”

她捂着胸口漲紅着臉,一手撐着桌面,忍不住打了一個酒嗝,俏臉嫣紅醉眼朦胧,只感覺胃裏已經瘋狂翻滾,腦子也是暈乎乎的。

趙蓉蓉美眸擡起,看着洪陽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心裏呢喃道:“都喝這麽多了,這家夥怎麽還是面不改色?這尼瑪的也太怪胎了吧?”

“波波蓉,我看你也差不多了,要不就不要繼續了吧?乘現在還有些清醒,要不就當場跳個廣場舞得了?”

洪陽笑吟吟的說道。

第 28 章 掠影棍法

“淩霄!”張蕊和蘇瑤兩人焦急地喊道。

雖然她們知道淩霄很強,但是接連挑戰十人這難度太大了。

而且這十人,還是同齡人中佼佼者,恐怕每一位都是命魂武者。

淩霄示意她們放心,問道:“那如果我輸了呢?”

“你輸了很簡單,跪着給我嗑十個響頭,認錯就可以了!”汪寧冷笑着說道。

他話音一落,武道館內頓時響起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你這小子就等着給我們汪哥磕頭認錯吧!”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貨色,也敢得罪寧哥!”

“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

“一定要嗑的梆梆作響,不然我們可不答應。”

“……”

武道館內充斥着大笑,仿佛已經看到淩霄磕頭認錯的模樣,一個個臉上滿是不屑的神色。

淩霄平靜地看着這一幕,就好像此時被衆人嘲笑的不是他一般。

“你敢還是……”汪寧話說一半,被淩霄給打斷了。

“可以,你們選10個人跟我戰鬥。

不過在此之前,你們要先給我看一下棍法武技,不然你拿破爛貨糊弄我,我可不答應。”淩霄開口說道。

汪寧眉頭一皺,“先讓你看武技?這……”

“你是覺得我看幾下,就能全部學會,還是說對你們自己沒有信心呢?”淩霄淡淡地說道。

“小子,就憑你?”

“別說挑戰我們十個人,你怕是連一個都撐不下來!”

“我們武道館可不是什麽水貨,不是你那種三線小城市的武道館!”

“汪哥,不要跟這個小子廢話了,我已經迫不及待要把他給打趴下了!”

“……”

武道館的學員們紛紛請戰,絲毫沒有将淩霄放在眼中。

汪寧見狀點了點頭,他大概知道淩霄有點本事。

但是接連挑戰十人,汪寧也不認為淩霄能夠做到。

随後汪寧将淩霄帶到武道室的辦公室裏,登陸上一個特殊的加密網站,讓淩霄觀看起棍法武技來。

“叮!系統已檢測到未知武技,宿主是否想要學習?”

淩霄聞言,微微一愣,暗道:“系統,我可以直接學會這個棍法?”

“叮!武技、煉丹術、鍛造術、禦獸術、機關術等等,只要宿主想要學習,即可瞬間掌握,并且提升速度極快!”

淩霄樂了,他本來只想看看這武技的成色,沒想到系統竟然給了他這麽大一個驚喜。

以前他沒碰過這些,自然也就沒法觸發這個系統提示。

淩霄立刻道:“我要學習!”

“叮!恭喜宿主掌握中品武技——《掠影棍法》,當前熟練等級為初窺門徑。

熟練等級從低到高分為:初窺門徑、小有所成、融會貫通、出神入化、登峰造極!”

汪寧讓淩霄看了10秒,就關掉了頁面。

“武技分三個品級,低品、中品、高品,而這個武技就是中品武技,你別以為我讓你多看幾分鐘就能學會。”汪寧不耐煩地說道。

淩霄意有所指地說道:“中品武技,很難嗎?”

“哼,跟你說了也不懂。”汪寧搖了搖頭。

一分鐘後,淩霄手持長棍,站立在擂臺之上。

第 31 章 商談

一豐的話語透露出不少沒人知道的隐蔽消息,着實讓霍恩海姆很吃驚,不過他還是可以掌控局勢的,已經活了幾百年了,養氣功夫相當好:

“看來你不是普通的‘消息靈通’啊。

如果你了解‘瓶中小人’的話,應該知道他的賢者之石和煉金術知識都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正面和他發生沖突可不是很好的計劃。

而且他在暗地裏掌握着這個國家,想要到達他的身邊都很困難。

我這些年也不是在閑着的,我也有一些計劃對付他。”

一豐點頭表示知道:

“嗯,他的确不好對付,而且他還制造了幾個人造人,不過這些人造人的身份和能力我們都已經知道了,有針對地對抗的話,其實不麻煩。

至于你的準備嗎,指的是在國土上散步賢者之石準備構造反賢者之石的煉成陣嗎?

還有就是準備破壞瓶中小人的皮囊嗎?”

這下子霍恩海姆一下子沒有了雲淡風輕的樣子了。

之前的沉着冷靜,都是因為一豐沒有涉及到他的計劃的根本。

既然瓶中小人想要成神,要利用日食的時候,将整個國家煉制成賢者之石,然後用這股強大的力量,打開真理之門,将足夠的真理從裏面拉出來,成為“神”。

那麽在這個時候發動反煉成陣,就可以讓他獲得的新的賢者之石分解,靈魂返還給國民。

這也是為什麽霍恩海姆要離開家鄉,留下兒子和妻子,獨自一人踏上旅途。

這個計劃如果要是有有心人知道了,破壞掉他作為“點”布置的賢者之石,那可就功虧一篑了。

而另一個計劃,就是霍恩海姆根據當年對瓶中小人的了解制定的。

瓶中小人當年只要離開了容器就會死亡,當年将一個國家都煉制成賢者之石後,瓶中小人制造了一個和霍恩海姆一樣的皮囊。

只要遇到瓶中小人,他一定會主動吸收霍恩海姆體內的賢者之石。

霍恩海姆這幾百年來已經和體內的五十三萬亡魂一個個交流過了,這些變成賢者之石的亡魂們已經恢複了神志,并且和霍恩海姆達成共識,要報複瓶中小人。

只要瓶中小人吸收這些賢者之石,被吸收的亡魂就會自動轉換成煉成物質破壞掉瓶中小人的皮囊。

要說反賢者之石煉成還有可能從這些年霍恩海姆的舉動中找到些許蛛絲馬跡,那麽後面這個計劃,他僅僅和體內的賢者之石內的靈魂讨論過,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霍恩海姆額頭上已經開始出現汗水了,思考着對方是否有讀心的能力。

一豐大概知道霍恩海姆的想法,實際上一豐不在乎,他也從來沒有和其他人說過消息來源,解釋起來很麻煩,一豐倒是不在乎穿越者的身份暴露,其實也沒有什麽,只要有足夠的力量,劇情是否發生都是浮雲。

“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這幾百年來‘瓶中小人’也在對自己進行改造,即使破壞了他的容器,他也不會消失。

他已經可以凝聚出實體了。

要消滅他,可比預料要麻煩多了。

而反煉成,僅僅适合當作一個後備計劃,畢竟如果到了需要這個東西的時候,瓶中小人在一定意義上來講已經成神了。

既然要對付他,就要在他還沒有強大起來的時候動手。

不過放心,這個還可以當作後備方案先安排着,知道這個消息的只有你我兩個人。

不過你我都知道,瓶中小人要等到日食的時候發動國土煉成,現在連外側的圓環的構建都沒有實現,十個血紋也差布裏克斯要塞的北方還沒有刻畫完畢。

我們最好能夠在國土煉成發動之前突然襲擊,一舉将人造人們都清除掉,将‘瓶中小人’處理掉,才能免除掉這個麻煩。”

原著裏面因為大家串聯得太晚,時間緊迫,最後到了日食之前才開始襲擊,最後國土煉成還是發動了,雖然最後還是成功解決了問題,但是中間的周折太大,而且還需要一定程度的運氣才獲勝。

一豐一貫贊成在關底Boss升級之前做掉,這個東西既然能夠一次性解決,就不要給Boss二段變身的機會。

霍恩海姆沉吟了一聲,開口道:

“你先把你知道的消息和計劃告訴我。”

一豐開始詳細地介紹起來目前敵人中央軍的現狀、七個人造人的現狀,現在已經有多少人加入,大家的能力和擅長方向,以及後面的大致計劃。

第 34 章 易感期又如何【五更】

一場家宴還算和諧。

葉言臨走時又被公主拉着手催生,公主笑眯眯地像個狼外婆, 柔聲說:“你看, 你二哥都馬上有孩子啦,小言你也快畢業了是不是?”

“我知道了。”葉言已經習慣了,“早點生寶寶。”

“喲, 都會搶答了。”鄭菲摸了摸葉言的頭發, “真可愛。”

鄭菲這個最可愛的小兒子從小就是慢性子, 她又是急性子。天天王子不急公主急。

但葉言小時候真的是非常可愛, 不僅長得可愛, 性格也可愛,簡直像一塊包了糖紙的小甜餅。

他能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地自己和自己玩一天。他知道爸爸媽媽都很忙, 哥哥們都在學習, 所以自己要乖乖的, 所以不哭也不鬧,摔倒了也會默默起來。

轉眼間就這麽大了。

葉知空也湊過去逗弟弟玩, 他手還沒摸到葉言頭發呢, 就被賀洋默默揮開。

然後賀洋自己伸手摸了摸葉言的頭發, 說道:“公主,我們先回去了。”

“小氣鬼。”葉知空不滿道,“那是我可愛的弟弟。”

“那是我可愛的老婆。”賀洋說,“你真不辦儀式?”

“小遠他不是不舒服麽, 先不辦了。把證領了。婚禮那麽累他撐不住。等孩子生了再辦吧。”葉知空伸手, “快, 說好的雙份份子錢。”

賀洋默默放上早就準備好的兩張黑卡, 說道:“新婚快樂。”

高步遠因為不舒服一直在玄關處站着,此時心情更加微妙。這頓飯吃完,他成了賀洋的……嫂子。

葉言對着高步遠笑了笑,說道:“二嫂,好好休息。”

高步遠點了個頭,心道葉言看着也挺高冷,和賀洋站一起簡直是冰山二人組,明明是個氣質型美人,怎麽葉狗和賀洋都說他可愛呢。

葉言也在想,高少将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冷啊,哥哥真的搞得定他麽?

但是他還挺佩服高步遠這種強大的omega,軍團從來不養廢物,他能坐到現在的位置一定很厲害。

懷了孕的omega對于各種的信息素格外敏感。從前高步遠沒聞出來,今天靠近了葉言,他發現葉言身上的信息素沒有和賀洋的信息素完全融合,脖頸上的大概是臨時标記。

他有點驚了。他不是很明白賀洋和葉言的操作。

他上回找賀洋,賀洋說他喜歡葉言,還在追妻路上努力。上次他和葉言搭話,葉言卻沒回答他……

估計賀洋還沒追上葉言,葉言不讓他碰。

想到這裏,高步遠竟莫名有點大仇得報的感覺。畢竟當年是他追得賀洋,追得那麽辛苦最後還是被甩了,沒想到賀洋也有愛而不得的時候。

呵。

回家的路上賀洋沒控制住自己,他先啃了葉言脖子一口,沉聲說道:“小言,你今天好香。”

葉言捂着脖子,又醉在賀洋這杯酒裏出不來了,他搖頭說:“你這樣我跟醉駕差不多,我開不了車了。”

賀洋已經進入易感期了,但他看了看葉言微紅的臉,說道:“那我開車吧。”

兩個人交換了一下位置,不約而同地看了對方一眼。

車裏光線很暗,他們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彼此的臉,卻能看到彼此眼裏的光。

暧昧瞬間在狹小的空間蔓延開,葉言低下頭,說道:“你快過生日了,想要什麽禮物?”

“你送的什麽我都喜歡。”

葉言對此早有打算。他閉上眼睛小睡了一會兒,再睜眼已經到家了。

賀洋下車,拉開副駕駛位置的車門,對葉言伸出一只手,說道:“下車了。”

葉言把自己的手放在賀洋溫熱的手掌上,擡頭說道:“洋哥,高少将嫁給我哥,你不會覺得……很可惜嗎。”

“不。”賀洋說,“我和他不合适。”

“不合适?”葉言有些迷惑,“你們都是很優秀的人。”

“性格如果不合适,兩個人會在一天天相處的大小矛盾裏覺得疲累。”賀洋說起來這段感情也很坦蕩,“到最後,累得沒辦法繼續喜歡了,就分了。”

“你們會經常吵架?”葉言有點無法想象賀洋和別人吵架。因為賀洋從來沒有和他吵過架。

“不是的,我一般就聽着。”賀洋無奈地笑笑,“除了最後一次,大吵一架就分了。之後高步遠就和導師去邊塞星球做研究,我還在首都星,如果不是最近他回來主動聯系我,我們就八年沒說過一句話了。”

“後來他回來主動見了我,我覺得只是他太寂寞了,所以難忘舊情。”

葉言跟在賀洋身後慢吞吞地走着。皓月當空,別墅外花園的路燈已經亮了,夜裏的紅玫瑰馥郁芬芳,美麗的驚人。

大概是氣氛太好,賀洋問出了一個想了很久的問題:“小言,上回家宴你喝醉了,你到底是想問我什麽?”

葉言瞬間變得通紅,說道:“我後來不是問了嗎,就問你前任是誰。”

賀洋總覺得不是這個問題,或者說不止這一個問題,這是他身為alpha的直覺。

葉言都快忘了自己猜來猜去的那段光輝歲月了。豪門替身聯姻梗,也虧他能想得出來,但說是這麽說,他偶爾還是會這麽想想。

賀洋秉持着身為alpha的探索求知欲,又問了一個迷惑他很久的問題:“那,之前那一個月,你為什麽不回家?”

葉言飛快地轉移話題:“外面好熱,我們快點回家吧。”

賀洋跟着他進門,一進門就把葉言按在沙發上親,葉言招架不住賀洋的吻技,沒一會兒就面紅耳赤地咳嗽,又被親的眼角飙淚。

“你不會是想和我離婚吧。”賀洋開着玩笑說,“為什麽不回家?”

“沒有……”葉言躲躲閃閃,“怎麽可能。”

“那是因為什麽?”

“就是不習慣……”

“那之前不是已經好些了?”

“叛逆了。”葉言面紅耳赤地推開賀洋,“我青春期太晚導致婚內叛逆了。”

賀洋默默從葉言身上起來,英俊的臉寫滿疑惑,已經越來越搞不明白omega的心思了。

葉言已經想要逃走,卻被賀洋緊緊地抱着。

“別動。”賀洋有些孩子氣地抱着葉言不撒手,“不許跑。”

“你是不是已經易感期了?”

葉言被這樣強有力的身軀抱着,他也有些遐想連篇。而且賀洋身上的紅酒味很濃,他都要醉了。

香氣互相吸引,信息素互相影響,這是alpha和omega的本能。葉言閉上眼睛……

全是……周嘉瑜發的……凰圖……臉還被他自動ps成了……自己和賀洋………gif……

葉言覺得自己的身體也有了微妙的變化,賀洋下巴枕在他的頸窩,閉着眼睛專心吸老婆,看上去是在忍耐着什麽。

“不去洗澡嗎?”葉言有點不好意思,“我先去洗澡……你一會兒再抱好不好?”

賀洋松開手,戀戀不舍地說道:“好。”

葉言剛剛想走,賀洋就說:“小言,你不讨厭我了,對吧。”

“我從來都沒有讨厭你。”葉言逃也似得飛快溜走,又回頭說,“周末的秀,給了選手家屬票。你要是想看的話……”

“當然要看。”賀洋伸手,“給我票,我是家屬。”

葉言從包裏摸出一張票,放到了賀洋手裏。

“謝謝。”賀洋說,“我一定會去看。”

四大軍團有一個軍官群。

自從下午葉言在基地門口露了一下臉,這群就炸了,都在讨論賀少将的美貌omega老婆。

任副官:好了,你們不要再問我是不是知道什麽了,你們今天已經看到了我們的嫂子了。

秦少校:別人的老婆從來沒有讓我失望。

許大校:我就喜歡看別人的老婆。

卑微a在線等o(匿名用戶):長官能不能補發喜糖??

任副官:喜糖 1

徐副官:喜糖+10086

任副官:祝長官和嫂子早生貴子

吳少校:?我出了個差斷網兩天回來,什麽情況?賀少将結婚了?

樂中校:是的小吳沒有看錯,賀少将已經金屋藏嬌一年了。

葉知空:都閃開,賀洋老婆是我弟弟!我一直說我弟可愛你們還不信,現在信了吧?!

秦少校:葉少将,嫂子和你長得不像啊!而且我們覺得嫂子不愧是賀少将的omega,高冷配高冷,絕配。

許大校:那嫂子是小王子啊!我也覺得嫂子高冷。

賀洋快發糖!葉知空,你也發糖!

賀洋:行,一人一盒星列羅:)

葉知空:那我也發

任副官:我能要兩盒嗎?我想給我對象一盒。

賀洋:ok

宮少将:23333又來晚了,那這個月能吃到兩份喜糖了。葉言都長這麽大了,成了別人的老婆了,他小時候還吃過我買的糖呢。

賀洋:他小時候我也買過糖,不過最後可能被他哥吃了。

葉知空:沒有啊,我可沒偷吃我弟的糖。你看看你比我弟大多少歲,你這就是禽獸!

高步遠:秦波,許志勇,你們倆很閑麽?任務做完了麽?現在才幾點就下班了?

秦少校:長官,好好休息,我們會努力的。

許大校:葉知空,好好照顧我們長官喲。

葉知空:「紅包999星幣」來來來,同喜同喜。

賀洋:「紅包999星幣」

宮少将:「紅包666星幣」我這是給各位的加班費,哈哈哈哈哈

秦少校:發財了!祝9999

吳少校:回來的太是時候了!好多錢!祝9999999

任副官:我領到99!

賀洋洗完澡沒多久,葉言也洗完澡出來了,賀洋便不再看手機。他伸出手,葉言主動靠了過來,把下巴放在了賀洋的手上,就這樣趴在了床上玩手機。

老婆太可愛了。

賀洋用手指輕輕撓了撓葉言的下巴,說道:“困嗎?”

葉言翻了個身,試探地把脖子對着賀洋說:“聞吧。”

他還不太明白o對a做這個動作意味着什麽,只是覺得既然已經結婚了,就應該擔負起太太的責任,讓自己的丈夫安穩度過易感期。

但賀洋已經變了神色,他把葉言摟在懷裏,沉聲說道:“聞久了,可就不是聞能解決的。”

“恩?可是你不是易感期?我聽說alpha易感期都很難受,需要……需要omega信息素,你聞一聞能舒服點。”

賀洋看葉言無辜的目光,在葉言耳邊沉聲說:“是需要omega,不是需要omega信息素。”玫瑰小說網,玫瑰小說網,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meiguixs 玫瑰小說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