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不過敢調戲到沈在野的頭上,也真的是膽子很大!

冷哼一聲,沈在野走近囚籠兩步,低頭看着她道:“皇後娘娘不說也可以。”

“怎麽?”呂後吓了一跳,往後退了退:“別吓唬人,本宮不說一個名字而已,你還能殺了我?除非你們再也不想要解藥了!”

“殺你做什麽?”微微一笑,沈在野打開囚籠,抽出袖子裏的匕首,溫柔地看着她道:“在您寫出方子之前,您都能活得好好的,只不過。看您也不像是想過好日子的,這頭發跟眉毛沒了,想必沒關系吧?反正傷不着性命。”

呂後:“……”

頭發和眉毛對女人來說何其重要!她又不是要遁入空門,沒了頭發和眉毛像什麽話?還不如一刀殺了她來得痛快!

“你……你住手!”瞧着那匕首當真過來了,二話不說就割掉了她一大截頭發,呂後尖叫了一聲,徹底慌了:“本宮說,本宮說就是了!還有一個是姜長玦,也中了蠱毒!”

微微一震,沈在野怒不可遏,伸手就将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什麽時候的事情?”

被他這渾身的殺氣吓了個半死,呂後顫抖着道:“就是不久前,姜桃花還不知道,她師父知道……”

這該死的,姜桃花最心疼的就是她那個弟弟,要是知道了還得了?沈在野抿唇,冷眼看着她道:“馬上把解藥方子寫出來,不然我不介意把你做成人彘,只留你的雙手和嘴,其餘的東西一律毀掉,說到做到。”

呂氏傻眼了,她這個時候要是說沒有解藥,會不會立馬被殺掉?

“本宮……本宮寫就是了。”

這人比方才那人更加令人恐懼,渾身上下的氣息都讓人覺得不寒而栗,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她有直覺,得罪了這樣的人,一定沒有好下場。

他們手裏應該是有半張方子,所以才能知道她剛剛寫的是假的。呂後咬牙,看着送上來的紙筆,仔細想了想平時的抑制蠱毒的藥的方子,挑了容易尋的藥都寫上去,然後再将尋常大夫查不出的藥材打亂,少寫一味關鍵的,再小心翼翼地遞給他。

“這解藥每次都是本宮親自做的。”呂後道:“就算你們有方子,也得留着我來制藥,不然解不了也不一定。”

沈在野捏着方子看了看,遞給徐燕歸,徐燕歸對照一番,點了點頭:“應該就是這個。”

“最終的解藥呢?”沈在野問。

呂後一愣,在身上随便摸了摸,摸出一個小瓶子:“……這兒。”

蠱毒沒有最終的解藥,暫且先拿個東西頂一頂,以免惹怒這幾個人。

沈在野和徐燕歸都是不了解蠱毒的,接着解藥看了看,想着反正呂後還在這裏被關着,那便無礙,于是就暫且放過了她,讓人好生看守。

“本宮不明白。”看着他們,呂後皺眉道:“姜桃花到底有什麽好的,讓你們這些人都這麽維護她?”

沈在野一頓:“他們?還有誰?”

“自然是千百眉和魏帝。”側頭聽了聽外頭兵器盔甲的動靜,呂後眯眼:“你們該不會也是魏帝的人吧?”

冷哼了一聲,沈在野掀開簾子便出去了。徐燕歸跟在他後頭,手裏捏着解藥道:“不知道為什麽,她這麽輕易地給出來,我反而覺得心裏不踏實。”

“那就想法子再問問。”沈在野不悅地道:“你徐門主的本事,還問不出這點東西,不怕砸了燕歸門的招牌?”

微微一愣,徐燕歸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誰又惹着你了?”

沈在野沒吭聲,擡腳就往前走。

他傳話給穆無暇,要他與自己裏應外合攻打趙國國都,結果那孩子死活不肯,還撤兵三十裏。他本還想不明白原因,誰曾想又是因為姜桃花。

呂後問的問題他也想知道答案,這女人何德何能讓這麽多人替她操心的?

大軍一路逼近國都,國都裏的文武百官吵得不可開交,有人主張姜長玦繼位,畢竟兵權都在他手裏,他又是唯一的皇子,皇帝癱瘓在床,皇後失蹤,長公主慘死。這樣的情況之下,不就只有三皇子能撐起局面了嗎?

有人不同意,痛斥姜長玦等人就是殘害皇室手足的兇手,此種德行,不足以為帝。

桃花任由他們吵,只将禦史大夫和賴史清請出來喝茶。

“二公主不必說了。”賴史清道:“臣等不會同意三皇子繼位的。”

不慌不忙地給他們倒了茶,桃花笑道:“話何必說那麽急呢?也該聽聽我想說什麽吧?”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賴史清開口:“公主請講。”

“眼下朝局已亂,二位堅持不讓長玦登基,無非是覺得他登基之後會對以前的呂後一黨趕盡殺絕。”桃花笑了笑:“可現在長玦若是不守這國都,您二位全家上下,可能更加難以幸免于戰亂。”

微微一愣,賴史清皺眉:“公主何必吓唬臣等?二皇子不是已經準備糧草,安排兵力守城了嗎?”

“他安排是因為他是趙國人,怎麽也該護着自己的母國。”桃花道:“但您二位可不能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人都有利己之心,若長玦無法繼位,那他這一番拚殺就沒有意義,到時候魏國大軍兵臨城下,他做的可能就不是守城,而是打開城門了。”

“……”兩個老臣紛紛皺眉,樊禦史道:“二皇子本性純良,不是這樣的人。”

“若是純良就得任由各位理所應當地拿他當擋箭牌,卻不給他該屬于他的東西,那我便寧願教他做個壞人了。”桃花笑了笑:“世上的好人,反正都是不會有好報的,做好事是理所應當,做壞事是十惡不赦,那還不如壞人來得好,偶爾做一件好事,還會被人誇心地善良。您說是嗎?”記役長才。

樊禦史沉默,賴史清抿唇道:“打開城門對他來說有什麽好處?二皇子沒必要擔這賣國賊的罪名。”

“我嫁到大魏,與大魏的皇帝和丞相關系都不錯,像是一家人。”桃花道:“如今大魏有将趙國收為屬國之心,想想趙國也不吃虧啊,幹脆真正當一家人,讓百姓免于戰亂。而且這屬國的國主,也一定會是長玦,何樂而不為?”

言下之意,你們不讓長玦登基,那趙國成為屬國之後,他依舊會是國主,依舊不會讓你們好過。

賴史清眉頭緊皺,深深地看了桃花一眼,道:“想不到昔日宮牆下洗衣的二公主,如今會有這翻雲覆雨的本事。”

“過獎了,我只是個婦人而已。”察覺到他們語氣裏的松動,桃花伸手遞過去兩卷東西:“這是兩道沒有蓋玉玺的聖旨,若長玦登基,玉玺便會被蓋上,二位看看如何?”

賴史清和樊禦史一頓,都拿起來看了看。上頭竟然是一連串的封賞,還許他二人爵位,世襲富貴。

“這……”

“長玦是個知恩圖報的孩子。”桃花一臉認真地道:“若是二位能力排衆議擁他登基,那他心裏自然對二位感激不盡,多加倚重。若二位不願做新帝登基的功臣,那我再找別人也可以。”

說到底人都是在乎自己的利益的,如此豐厚的條件,加上沒別的退路可選,兩個老頑固終于是動心了。

姜桃花之所以選上他們,不是因為他們在朝中地位最高,而是因為他們黨羽最多。在這個要選邊站的關鍵時刻,他們的态度會改變很多人的态度。

沈在野在這個時候攻打趙國,說起來其實也算幫了她的忙,畢竟若是沒有外患。這群人更是不會輕易同意長玦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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