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冷靜

丹爐外幽幽傳進外面一男一女的說話聲。

“偉辰,我們這次真的可以成功嗎?”

歷思雨的話語中有些激動,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接近成功。

歷偉辰一邊把火點着,一邊回答說道。

“那是當然,這玉清壽元丹我已研究許久,其餘的都已備好,我們之前唯一缺的是,用童子的血肉為藥引,而且童子的修為越高,煉制出來的玉清壽元丹品質也就越好。

現在童子也有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耐心等等,我們馬上就要成功了。”

說道這裏,歷偉辰突然語氣一凜,若不是卿小北作為藥引必須活着入藥,歷偉辰惡毒的眼神簡直就要穿過煉丹爐,将卿小北千刀萬剮了。

“既然他娘親害死了二弟,那就讓他來補償吧!”

想到昨日他找到二弟的時候,只剩下了房間裏一層薄薄的骨灰,連屍首都沒有留下。

最重要的是,二弟身上的紅蓮之火,可是當初師傅親手融進去的,當時成功的時候,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現在二弟死了,竟然連紅蓮之火也沒了。

他最想得到的東西啊!

歷偉辰以為融入人體內的靈火會随着這個人的死亡而消散,當然也不知道那紅蓮之火已經被小白吞掉了,不然,還不知道會氣成什麽樣子。

“嗯。”

歷思雨陰險的笑了笑,看向煉丹爐,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來。

顯然,這兩個人和之前卿瑤音在比賽中遇到的那個邋遢男子是師兄師妹的關系,不過,好像并沒有看上去那麽好。

卿小北看着周圍圍了一堆的珍貴藥材,有些他還叫不出名字,伸手抓起其中的一個,用鼻子輕輕嗅了嗅,都是八百年以上的啊,這兩個人還真是肯下本錢啊。

若是這次煉制不成功的話,那這些不都白費了?

轉了轉眼珠,一個想法突然冒了出來。

雖然,卿小北不知道這丹藥是做什麽用的,但是既然歷偉辰煉制這個丹藥是要用活着的童子血肉來做藥引,那一定不會是什麽好的藥。

既然不是好的丹藥,那他就有義務消滅它,為民除害啊!

娘親曾經說過,不求回報的無私奉獻是世界上最美麗的事情,那他做了這樣的好事,一定會被誇獎的吧?

說幹就幹,卿小北的修為被封印,使不出來力氣,但是……他還有牙啊,毀不了他可以吃嘛,多簡單。

卿小北抓起一個白色的塊狀藥材,放進嘴裏,沒想到,并沒有想象中的那種苦澀的中藥材的味道,反而是甜絲絲的,還挺好吃。

小手又抓起一塊,放進嘴裏……

外面的歷偉辰和歷思雨還不知道丹爐裏發生的事情,還在嚴格的按照火候控制着。

丹爐的外壁越來越熱,沒一會兒,卿小北就吃了個滿頭大汗,而現在,丹爐裏面的藥材已經被他吃了一大半,還有幾個因為熔點低,已經在不久前融化了。

“裏面怎麽這麽安靜?”

歷偉辰有些疑惑,一個小孩子突然被扔進火一樣燙的煉丹爐裏,怎麽可能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

歷思雨也有些疑惑,該不會是丹爐裏面發生了什麽事情吧?歷思雨開口建議到。

“要不我們打開看看?”

她總覺得,裏面發生了什麽事情,可又想不出來一個被封印了修為的小男孩在裏面能搞出什麽事情。

“好!”

講真,歷偉辰也感覺不太對勁,他還以為會慘叫連連,血濺當場呢,現在,太安靜了。

爐蓋被慢慢打開,撲面而來的藥香氣讓人精神猛的一震,歷偉辰和歷思雨滿足的吸了一大口。

而接下來看到的一幕,卻是這樣的,差點讓歷偉辰當場吐血哇。

卿小北正一手抓着一顆藥材,左手的一顆被咬了一口,嘴裏還在不停的一鼓一鼓的,像極了一只正在覓食的小倉鼠,小臉熱的通紅。

吃得正起勁的卿小北一擡頭看到兩張面容扭曲的臉龐,還沖他們甜甜的笑了一下。

歷偉辰看到這一幕都快要氣炸了,他辛辛苦苦得來的藥材,不但自己沒有吃着,還被一個害死了他師弟的女人的兒子給吃了大半。

而自己剛才揭開爐蓋滿足的吸藥香的樣子,相比起來那麽的廉價,那個小屁孩臉上洋溢着的笑容,是在嘲笑他嗎?

真是好笑,他自己都覺得臉上挂不住了。

歷思雨看到卿小北的樣子,差一點就要直接跳進去把卿小北抓出來殺了,既生氣又有些不知所措。

歷偉辰攔住沖動的歷思雨,相比較起來,他還算得上是冷靜,可歷思雨就不行了。直接沖着歷偉辰就喊。

“師兄你幹什麽,你難道沒看到嗎,那些藥材都被這個小野種給吃了,還攔着我作甚,我要下去殺了這個野種!”

“站住!”

歷偉辰大喝一聲,歷思雨一震,冷靜下來一些。

“如果你現在把他殺了,我們就真的是功虧一篑了,思雨,說不定,吃了藥材再被煉化的童子,煉制出來的丹藥品質會更好呢。”

歷思雨還有些不相信,但是現在好像真的只有這一個辦法可以彌補了,畢竟那些藥材不是一下子就可以集齊的。

“真的嗎?”

“我記得以前史冊上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雖然很少,但也不是沒有,如果我們這一次能夠煉制成功的話,那一定會被載入史冊。”

歷偉辰想的很好,慢慢向歷思雨闡述着自己的想法。

“不試一試怎麽知道不成功呢,而且,若是就那麽讓這個小子死了,太便宜他了。”

“你罵誰野種。”

突然,卿小北說了這麽一句話。

歷偉辰順着聲音看過去,卿小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放下了手中啃了一半的藥材,眼神可怕的厲害,竟然令歷偉辰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強忍着沒有後退,心裏卻震驚不已,一個小孩子而已,怎麽會有那麽可怕的眼神?

就好像是一個征戰多年嗜血無數的将軍一樣,一眼看過來,就像是被牢牢鎖死了一樣,怎麽都逃不開。

第 61 章 死亡夜宴

“外面的草原真的好漂亮啊!”雪兒歡喜地張開雙手,面向藍天,盡情地旋轉舞蹈起來,發洩出她此時心中的喜悅。輕脆如銀鈴般的笑聲,一時響徹了整塊草原。

在傷勢恢複之後,沉楓很想回去看看姬氏姐妹,主要是不知道她們以後的情況怎麽樣了。但一來自己尚還背負着采花賊的罪名,根本就見不得光,二來雪兒那裏也不太好過關。

不過,出乎沉楓意料的,在沉楓無意中這麽嘀咕幾句之後,雪兒居然善解人意地就很快地動用了她的力量,先是替沉楓洗去了那可恥的淫賊罪名。在雪兒告訴沉楓這一好消息時,一雙大眼睛不停地繞着沉楓打轉,似乎在詢問着什麽,弄得沉楓只有苦笑。

經過這次事件之後,沉楓對雪兒的身份更是大有興趣了。先前他雖然早就知道雪兒定是貴族,而且身份也頗不尋常,但沒想她的勢力竟有如此之大。雖說這淫賊的罪名只是蘭雅絲弄出來整他的,但要一時銷掉也不太容易。

沉楓其實也還私下在想着:如何使些手段,先把雪兒騙到手,好利用她所掌握的勢力和潛力來完成自己所立下的大願,滿足自己的野心。

沉楓安然的歸來之事,連姬子矢那老狐貍都不禁微露驚色,可能是在奇怪沉楓為何能保命到至今而回吧!姬清月的歡天喜地自是不用說,就連姬心冰,沉楓都發現她的眼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絲歡喜與安慰的神色。

姬清月的問侯還有詢問這段時間的去向是少不了的。沉楓含糊一下也就敷掩過去了。

随後,基本上生活就還是和以往一樣了。仍有這絕對的自由空間。沉楓絕大多數時候都花到去見雪兒的身上了。

沉楓坐在草地上,微笑着看着歡快蹦跳着的雪兒。“雪兒姑娘,難道你以前從來沒有出來過看看草原嗎?”

雪兒嘟起漂亮的腮幫子:“你也知道啦。我身邊每天都跟着那麽一群家夥,說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但把人家束縛得一點自由也沒有,想出來到這些地方來玩玩,他們又說怕人多會有刺客,總是千方百計地阻撓我。弄得人家什麽地方都不能去成,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啊!對了,今天能溜出來,還得多謝你了。”

沉楓又氣又笑道:“雪兒小姐這謝字就不必說了。我只求大小姐您回去的時候向您那群現在肯定殺氣騰騰的護衛們求求情,別把我的腦袋砍下來就心滿意足了。”

雪兒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笑嗔道:“這麽說來還是我連累你了。那好,我補償你就是了。”伸出雪白如羊脂般的玉手,把沉楓從地上拉起來。“走啦,我今天陪你玩上一天就是了。”

握着雪兒柔若無骨的玉手,沉楓心中也不由一蕩。“這,到底是誰陪誰呀?”

“小姐!”冷冰冰的語聲從背後傳出。雪兒和沉楓對望一眼,盡皆苦笑。

想不到還是被他們給找到了。轉過身,那群以臉色冰冷的中年女人和黑袍魔導師為首的忠心耿耿的護衛們,已經“及時”地趕到了雪兒的身邊。

雪兒氣道:“你們為什麽一定要緊跟着我啊!給我點自由好不好。”

中年女人恭聲道:“屬下等只是奉命保護小姐的安全,為了小姐的安全,亦不得不如此。防止一些來歷不明的人物會對小姐有所不利。”說完還瞟了沉楓一眼,在她的心中,顯然沉楓就是屬于那類來歷不明的人物之列的。

這也難怪,那晚沉楓暴走,将雪兒所屬的這群護衛中也殺掉了幾人。雖然這些人礙于雪兒所在沒有發作,并未對沉楓采取什麽不利的行動,但無論是語言,還是行動上,自然不會給沉楓好顏色看了。

可憐沉楓自己早已對暴走後的情形沒有了印象,卻就這麽糊裏糊塗地結下了這麽一群仇家了。

沉楓此時早已走開到一邊,裝作沒聽見中年女人的話,負手看起藍天來。

雪兒瞟了沉楓一眼,确定沉楓已沒有注意到這邊,才瞪了瞪中年女人。“他是華姨指名要我留下照顧的人。難道你還會懷疑他會有什麽問題不成。”

中年女人道:“屬下自然不敢懷疑華統領,只是這個人的來歷我們曾經調查過,很有些可疑,請小姐——”

雪兒有些不耐煩地道:“知道了,知道了,也不必凡事都要你們操心,給我點自由好嗎?”

待得那些護衛走得遠了,雪兒才吐了吐可愛的小香舌,向沉楓抱怨道:“你瞧,就是這麽麻煩!連玩都玩不好!”

“那你還想怎麽玩才好呢?”沉楓看着雪兒嬌俏可愛的樣子,微微地笑着。

“恩,說起來,真要有什麽好玩的——對了!”雪兒眼睛一亮。“我想起來了!”

“燕沉楓,今夜陪我去參加一個宴會怎麽樣?”雪兒征求着沉楓的意見。

“什麽宴會?”沉楓問道。

“好像是一個叫什麽夏逡侯爵的五十壽辰所舉行的宴會,請了很多人參加。很熱鬧很好玩呢!你陪我一起去吧!要不然——”她朝那面努了努嘴,“我可是走不了的。

沉楓微蹙眉道:“我對那些貴族的這些享受玩藝可一點興趣也沒有。”

雪兒壞壞地笑了笑,笑得有些古怪。“本來一個侯爵的壽辰也很是普通,即使宴會也沒有什麽。可是今晚卻會有很多身份特殊的大人物都會親臨那裏。你知道是為了什麽嗎?”

沉楓有些無可奈何:“我怎麽會知道啊,我又不是貴族,大小姐。”

雪兒笑道:“因為明天不僅是那個什麽夏逡侯爵的壽辰,同時也是他女兒夏绫音的二十歲生日,據傳說很有可能夏逡還會在這次夜宴上替她女兒選上一個未來女婿,所以才會引來這麽多人啦。”

“怎麽這夏绫音很美嗎?”

“怎麽,你原來還不知道啊!”雪兒瞪大了一對眼睛。“夏绫音可是名列帝都三大美女之一哦。與蘭雅絲.德.岚,南宮玉瑚齊名的大美女。你要不要去見識一下呀!”話雖這麽說着,但語意裏還是在不經意透出一絲醋意。

“南宮玉瑚!”沉楓心裏宛如被狠狠打上了一拳。這個名字,這個曾令他魂牽夢擾的熟悉名字。心裏一絲苦澀不由泛上心頭。

“南宮世家的總地也在帝都嗎?”沉楓似乎不經意地随便問上了一句。

“那倒不是!不過在帝都有常駐的別院罷了。”雪兒搖了搖頭。“你到底今晚陪不陪我去啊?”

沉楓本對這些事毫無興趣,但轉念一想,與這些上層貴族的接觸已是少不了的事,自己先去見識了解一下,弄清楚現在帝都貴族們的情況,對自己以後的方向倒是很有利的。

沉楓攤了攤手:“小姐啊!你可以去參加,但我這樣一個平民,既無身份,又無地位,憑什麽去參加。”

雪兒吐了吐鮮紅的小舌頭:“我還不是沒有請柬,不過不要緊,要你在我們想辦法混進去不就是了。”

“你——”這下沉楓真是說不出話來了。

由于現下爵位泛濫,在帝國現下多如牛毛的爵位之中,可能也只還有公侯伯三爵還能勉強算上真正的爵位吧!不過這位夏逡侯爵也并不是什麽有名的人物,大抵也都是喜歡那些紙醉金迷的調調兒。若非他有個豔名在外的女兒,恐怕也沒有什麽人去注意他了。

這次他的壽辰能請來這麽多人,說來也全是靠了他那女兒的功勞。為了這些宴會,事先的精心準備,雕梁畫棟,金杯銀籌,極盡奢華之能事,參加的名門豪流也高達上千的人數,說是一場大型的盛會也不為過。

沉楓和雪兒趁着人多的亂子,偷偷地混進了這塊地方。幸好人多,也沒誰去注意他們,所以也沒被人發現。

随着一陣哄亂,一位身着淺藍色低肩連身長裙的美女婀娜多姿地出現在他們的前方,她的左右随直擁來了無數的擁護者。

沉楓心中一陣暗暗叫苦,這名絕世美女,正是令他頭痛不已的蘭雅絲大小姐。此時沉楓只是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轉進去躲上一躲。

幸好蘭雅絲此時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們,她正巧笑嫣然地同着她身邊那群色鬼們說笑着。精心的打扮,加上天生的麗質,确是這宴會上最美麗的一道風景線。

突然,蘭雅絲眼睛一亮,轉向了兩人所在的方向。沉楓大驚,他知道蘭雅絲終于發現他了。

但蘭雅絲的眼光只是在沉楓身上略一停留,随即就轉到了雪兒身上,臉色變色,失聲道:“雪——”

※※※

蘭雅絲這一叫可非同小可,頓時将在周圍附近衆人的目光全都吸引到了沉楓和雪兒的身上。

沉楓只能在肚裏暗罵,倒也拿這位蘭雅絲大小姐沒辦法,不僅因為蘭雅絲是他妻子的朋友,而且她還曾對他有過“照顧”之恩,總之他對她以後還有“多多仰仗”之處。可能蘭雅絲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能令沉楓頭疼的女人吧!就像克星一樣,把沉楓吃得死死的。

在這衆多人目光的焦聚之下,再冷靜的人也不免會有着如同芒刺在背的感覺。雪兒粉臉顏色亦不禁為之微變,輕輕咳嗽了一聲,秋波同時亦瞪向蘭雅絲。。

“雪,雪兒小姐,你怎麽會來到這裏的?”蘭雅絲很快就恢複了常态,言笑晏晏道。

雪兒一挑秀眉,“怎麽,難道我不能來嗎?”

“當然不是。”蘭雅絲笑道。“只不過——”她的笑容實在有點詭秘,讓雪覺得有些心驚肉跳。“喏,您看那邊那兩位,他們也來了。只是不知道——”

兩人順着蘭雅絲所指的方向望去,在着宴會廳的最深處,主桌的上席處,在主人夏逡侯爵的上方,正坐着兩人。

夏逡侯爵是個滿身肥肉的大胖子,滿臉随時都堆着笑容,或許這就是他的養生之道吧!當第一眼看到他時,沉楓很懷疑像他這樣個家夥怎麽可能生得出個豔名滿天下的美麗女兒來的。

現在這位侯爵大人對着那兩人滿臉竟是讨好獻媚之相,顯然那兩人身分非比尋常。

盡管在主席之上還有其他很多人,但那兩人的氣質卻如同鶴立雞群,使人不得不去看他們,去注視他們。

一名綠衣麗人面帶微笑,正靜靜地聽着夏逡說着話。雖然她看起來年紀已經不再年輕,但她那高貴幽華的氣質卻足以彌補這一點,更令人生起了敬仰之心。

另一名中年男子,重棗臉,神情端莊,一副不怒自威的氣度,使人一望而生畏敬之心。

雪兒一見,才真正吃了一驚,不自主地後退兩步,躲在沉楓的背後。“我們快走吧!”

“那兩人是誰呀?”看着雪兒的樣子,沉楓不得不硬着頭皮去向蘭雅絲大小姐讨教。

蘭雅絲風情萬種地瞟了沉楓一眼,使沉楓心頭不自禁地一跳。“他們啊,你都不知道嗎?是當今帝國最最有權勢的兩位大人,喀麗絲丞相和麥隆元帥。”

沉楓臉上駭然變色,他早已就對這兩位當朝炙手可熱的權臣“久仰”已久,但今日終于才能得聞一見了。但最令他吃驚的,是雪兒的态度,雪兒一見到那兩位,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畏縮不前,顯然與這兩位認識,且現下不願見到這兩人,。

雪兒她到底是什麽?這個念頭在沉楓心頭一閃而過。

其實沉楓以前也不止一次的思考過,但有些,他不願去想,或者說是不敢去想,但現在,見到雪兒竟對這兩位當朝的權臣有些畏懼熟悉,卻迫使他不得不去進一步探索。

雪——難道?

盡管沉楓心中如大海波濤般起伏着,但面上仍是不動顏色。拉住雪兒冰涼的小手:“雪兒,我們走!”

蘭雅絲輕輕一笑,也沒有阻止他們。只是淡淡道:“燕沉楓,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沉楓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住了,緩緩轉過身來。

你的妻子在為你受苦受難,你卻在風流快活!

沉楓如同身遭雷擊,不由自主地松開了雪兒的柔荑,心下一冷。

“怎麽,原來你們以前認識?”雪兒奇道。

蘭雅絲盈盈一笑:“見過兩次面,說不上認識。不過——”她瞟了沉楓一眼。“他的妻子卻是我的好朋友。”

“你有妻子?”果然不出蘭雅絲的所料,雪兒對沉楓的以往一切根本說不上清楚。雪兒望向沉楓,疑惑地道。

沉楓緩緩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原來——”雪兒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你這麽年輕就已經有妻子了。”

沉楓很想說點什麽,但話到口邊卻發現其實什麽也說不出口。原本自己沒必要要向雪兒解釋的啊,但——

兩人的氣氛很是尴尬。

突然雪兒一笑道:“你有妻子關我什麽事,真是好,好笑。”于是還真笑了兩聲,只是那笑聲,聽起來不像笑啊。

見到兩人之間的尴尬,而且附近周圍好奇的目光也越來越多,罪魁禍首蘭雅絲大小姐此時便知趣地離開了。“兩位,我還有事,便先行一步了,你們有話慢慢聊啊!”

神秘一笑,那婀娜的美妙身影便很快消失在人潮中了。

說實話,沉楓此時心裏那個恨啊,确實把蘭雅絲恨得有點咬牙切齒。實在恨不得把蘭雅絲拖過來,好好——

正在兩人之間的彼此僵持尴尬時,沉楓卻感覺到此時自己竟有着一種如芒刺在背的感受,毫無疑問,自己二人已身處在他人的“密切”注視之下了。

随着那道目光追朔尋源而去,沉楓此時竟然才發現,主席桌之上的喀麗絲和麥隆,竟在饒有興趣地在注視着他們。想來定是剛才蘭雅絲把陣仗弄得太大,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吧!連這兩位都有了興趣注意這邊。

雪兒此時也再沒有什麽心情去閃避喀麗絲和麥隆了,相反還擡起頭來,朝喀麗絲和麥隆微微點頭示意,算是打過招呼。

倘若這副情景落在沉楓眼裏,他恐怕會生出更多的感觸,對雪兒的身份會得到進一步的肯定吧!

只是此時沉楓正在思索着喀麗絲望向他那道目光中的含義。他從未想過一束目光竟可以表達出那麽多的情緒的。驚奇、詫異、好奇、探索、甚至還有着溫柔和仇視。

溫柔和仇視這兩位情緒竟會同時表達在自己身上,而且發出者還是帝國中的大大權臣,也可以說是自己現下上司的上司。沉楓在大惑不解的同時,還有心驚。

如果想以後把自己的小命保管好的話,不能不弄清楚這究竟是為了什麽。否則難保有哪一天自己會死得不明不白。

“這位可是雪兒小姐?”一把柔和切熟悉的聲音在沉楓和雪兒二人身邊響起。

轉頭望去,丘然長生那久違了的面孔竟會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雪兒小姐,果然是您。想不到你居然也會出來走走,不知長生可否有幸陪小姐一舞呢?”

雪兒本來心下就有些恍惚,現在更是有點茫然,不自主地朝沉楓望去,似乎在征求着他的意見。

沉楓心下暗嘆一聲,再次捉住了雪兒冰涼的柔荑,這次雪兒沒有再掙紮了,而是讓他牢牢地握在手裏。

兩人之間的親密之态,似乎已經向丘然長生說明了一切。

丘然長生眼中妒忌和殺機一閃而逝,這是沉楓以前沒能見到過的丘然長生難得情緒失控的情景。随後,丘然長生若無其事,轉向沉楓道:“原來是王兄,哦,現下似乎應該稱作燕兄了吧!只是不知燕兄此時不陪伴在尊夫人身旁,反而來到此處,卻是有何作為呢?”

丘然長生帶刺的話明顯刺到了沉楓心中的隐痛,臉色微變,正待說話,卻聽到前方的人群盡皆哄動起來。

這番熱鬧,暫時把滿懷心思的雪兒和彼此微有敵意的沉楓和丘然長生的注意力給吸引過去了。

那肥胖的夏逡伯爵,站起身來,還是像座肉球。只聽他高聲道:“為了替各位貴賓助興熱鬧,同時也為了慶祝小女二十歲生日之喜。在下特地準備了一番歌舞,請諸位欣賞。小女亦會在其中親身演出。”

怪不得衆人有如此哄動,帝都三大美女中,蘭雅絲號稱才女,南宮玉瑚是以武名聞天下,而夏绫音,則是以歌舞名動帝都。據說她的歌舞,乃是當世一絕,帝都諸貴族均都以能欣賞到她的歌舞為幸。只不過她一向拘謹,很少親身演出,常使人以為憾。此時能得一見,自是衆賓客天大的幸事。

燈光頓時暗了下來,在朦胧的粉紅色燈光中,一隊女子,自後堂中翩翩而出。在柔靡的輕歌聲中,衆女散開隊形,就着這美妙的歌聲翩翩起舞。

為首的一個女子,雖然以輕紗遮住了粉面,但僅看那美妙的身段和風情,即知乃是絕色美女。她自然就是這次的女主角夏绫音小姐了。

沉楓此時突然身軀一震,瞪大眼睛,木木地瞪住夏绫音,臉色充滿了驚駭的表情。

雪兒一見沉楓此時的表現,還以為他沉迷于夏绫音的美色之中,心下甚苦,咬住櫻唇,甩開沉楓的手,氣氣地轉過嬌軀,心下賭氣地發誓,再也不和燕沉楓說話了。

丘然長生只是冷笑,斜了一眼雪兒,道:“燕兄,你應該不至于會——”

話中的譏諷之意,誰都應該聽得出。但沉楓仍只直瞪瞪地盯住夏绫音,口中還喃喃自語道:“這怎麽可能,怎麽會是她?怎麽會是她?”

廳中的氣氛越來越濃,不時如雷般的叫好聲和掌聲響起,顯然夏绫音的舞蹈确是妙極。

夏绫音越舞越慢,舞姿也慢慢收緩,細細地慢慢地,似乎要讓每個人都看清楚她的動作。

忽地,夏绫音飛去,一道銀光自她手中飛出,直取的目标,竟是——喀麗絲!

第 61 章 離開

那周家大老爺立刻回答道“林仙人,剛剛開宴席前已經命人布置了一間最好的住處,您一會就可以在哪裏歇息,我帶您過去看一下,您請跟我來。”林采?起身離開座位,其餘的人自然不敢再繼續用餐也都紛紛站起身來,準備等林采?離開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好放松一下。只有那十少爺還在用餐不管其餘人的目光如何。林采?當然是不在意的了。

楊凱也站在餐桌旁等待林采?離開,林采?走了幾步停下腳步說道“楊凱,你也來。”低頭回答是,那楊凱也跟着離開。雖然時間倉促,不過這房間本就奢華寬敞,下人們也只是将其中略微打掃一下,這應該是間客房,專門為來周家做客的貴賓準備的。周家大老爺搓着手有些忐忑的說道“林神仙,您看還滿意嗎?”林采?點點頭,大老爺又說“如果您沒什麽事,我就退下了,門口有服侍您的丫鬟,您有什麽需要只要一聲呼喚就可以了。”

自己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不希望有他人在場,林采?對那大老爺說道“不需要,我喜歡清淨不喜歡別人服侍,你告知所有人不要靠近我的住所就可以了。”那大老爺自然是滿口答應,一出門後,就将林采?所在的園子劃為禁區,所有人都不得入內。等到那周家大老爺離開後,楊凱誠惶誠恐地問道“不知前輩叫小的來有什麽吩咐?”林采?坐定後,慢慢說道“你也不必緊張,你也沒有什麽大錯,這點小事我也不放在心上。”

這下楊凱有些迷惑,不是向自己問罪,那又是為了什麽?開口詢問“那前輩,有何吩咐,您就直說吧。”林采?看那楊凱的态度也不錯,直接答道“我看你那控水術也算是出神入化,神識的控制如此精細入微,定是修煉了什麽法訣,我對這功法有些興趣,你放心我也不會白白占了你的便宜,願意用等價的東西來交換,你也不會吃虧就是了。”一聽林采?的話,原來是為了那功法,這楊凱放下心來,不傷害自己就已經萬謝了,哪裏還敢要東西,從儲物袋中拿出玉簡,雙手奉上遞給了林采?。

拿在手中用神識一探查,這功法沒有名字,林采?修煉過那靜神訣也能分辨一二,這功法确實是對神識有作用,據這玉簡所說修煉大成之後,可以讓神識分化成數百道,且都可以極好的控制,且神識的氣息也會增強許多,譬如說明明是築基期,但是外放出神識被他人感知到,就會誤以為是金丹期的神識。在萬不得已的時候,用閉靈訣隐匿住修為,倒是可以用此功法佯裝高人,用的好也許還能在危機時刻保住小命。

日後神識可以分化成數百道,無論是探聽情況還是控制法寶都會威力大增,這功法的價值也不算小,林采?拿出一顆丹藥,那楊凱接過不知是什麽丹藥,“這是築基丹,你若是日後能修煉到煉氣期第九層,再服用吧。”“築基丹?”那楊凱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時所有練氣期的修士夢寐以求的丹藥,自己竟然如此就輕易得到了。這前輩出售如此大方,本來楊凱還想着,若是林采?無論用什麽交換都要推辭,這下怎麽舍得。千恩萬謝後,仔細收好,林采?品一擺手,也就退了出去。

-等到楊凱走出了園子,林采?用神識探查一下四周,那周家的人還算聽話,這園子附近都沒有任何人在。林采?直接與那老祖交談“這周家的事情,你想要如何處理,若是真的牽扯到了皇室,與一國皇室為敵,會遭到修真界的敵視,這我不說你也明白,要是不管的話,我前腳一離開後腳這周家可就不保,你是如何想的。”散修老祖的神魂聽完林采?的話,沉吟許久,他也知道雖然與林采?進來歡喜融洽許多,但是讓他為自己的後人冒如此大的風險是萬萬不可能的,長長嘆息一聲。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的這些後輩不懂得盛極必衰的道理,有這一天也是必然,我如今自顧不暇,罷了罷了,就這樣離去吧,不過我只想請求道友将那周東救走,起碼讓我這周家留下香火,不至于斷了傳承。”“這個自然,老祖你放心,事不宜遲我今夜就離開吧。”林采?又何老祖商議了一下帶着周東到何處去,有了結果後,林采?隐匿住身形氣息,潛到周東的房間,那周東還在讀書,一見林采?深夜來到自己的房間,行了一禮後詢問道“兄臺有何事?”

林采?直接說明“這周家現在有難,我也救不了這許多,我救你離開,也不至于讓周家斷了傳承。”那周東一口回絕“我怎麽能自己一人逃走,抛下父母兄弟,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是如何也不會做的。”林采?一見這周東十分固執,也不語他廢話,直接一個手刀下去那周東就昏迷過去。扛着周東來到小玉房間,小玉剛要入睡,房中突然多了一人下了一大跳,剛要大叫被林采?一手捂住,“是我,林大哥。”小玉這才放下心來,“怎麽林大哥,有什麽事嗎?”

林采?說道“周家要滅了,我帶你與周東離開。”小玉想了一下,也知道周家這次的大難無可回避,她只是想到周家讓父母弟妹能吃飽,對這周家也沒有什麽感情,點點頭同意了。随着林采?回到她的園子,林采?拿出一柄飛劍,變大後将周東放置妥當,小玉從沒有乘過飛劍,既緊張又興奮,按照林采?的指示站穩後,飛劍起飛,為了不引人矚目,林采?特意用神識隐去了飛劍的光環,濃濃夜色下,周家的人以為有林采?這個靠山,暫時都安心的入睡了,而林采?三人乘着飛劍離開了燕國。

按老祖的意思是要将周東安置在吳國,這路程林采?一夜也無法趕到,看見飛劍上的小玉此刻也沒有了初乘飛劍的熱情,漸漸困倦襲來,半夢半醒的樣子,林采?在一處山頂停了下來,布下防禦陣法後,就讓小玉在自己身邊歇息了,自己好像手勁有些狠了,到現在那周東都沒有一絲醒來的跡象,等到明日再說吧。

第 62 章 (2)

吸了一口氣,耐着性子跟她解釋,要不是自己真的是太虛弱,他真想直接吸幹這個女人鳳凰血算了,就沒見過這麽蠢的女人。

“這些我當然知道,問題是你要我能拿得到,要是拿不到,你跟說這些有什麽用?”

樓婉君看出小和尚眼裏流露出來的鄙夷之色時是真的很想兩巴掌把他給拍飛,真是一點都太不可愛了。

“我的意思就是你要保證我都能拿得到那些東西,不然這尋藥人,你愛找誰找誰去。”樓婉君話鋒一轉,笑眯眯地盯着小和尚看。

“不可能全部都拿到的,就算是元始層次的修士都不敢保證,你才多少修為?胃口居然這麽大。”小和尚譏嘲她。

樓婉君嘴角抽了抽,繼續跟他商量,畢竟這能拿到一件是一件,她就當做是磨砺己身了。

“一件,除了大藥,我頂多能每次助你你得到一件東西,其餘的我也愛莫能助,要是你不接受,就另擇英雄。”

小和尚有些不耐煩了,當即就做出了承諾。

“成交!”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樓婉君很痛快地答應了,頓時小和尚有種上當受騙的錯覺。

“我怎麽感覺你是在給我下套?”小和尚目光疑惑地看着她,遲疑地說道。

“我給你下什麽套?這樣是很公平的,我幫你拿藥,你幫我取法器什麽的,剛才你自己不是說很公平嗎?”

樓婉君連忙否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沒有半點心虛。

小和尚看了她兩眼後沒再說話,自己就爬進了棺材裏,直接躺了下去,那棺材板也牢牢地蓋上。

樓婉君沒有猶豫,像是生怕他會反悔一樣,直接抓起那秘金棺材丢進了流星镯中。

“女娃子,我怎麽覺得你剛才是在坑他呀?答應得那麽快,你是不是一早就想好了?”

小和尚雖然是進了棺材裏躺着了,但是這小毛球還在她肩膀上,将這一幕都清楚地看到了。

284 大道之音

“想好什麽?”樓婉君斜睨了它一眼,她剛剛的确是耍了小把戲。

以她的本事,她還是很清楚的,還沒喪心病狂地自負到以為自己能獨闖那些禁地。

這一次能活着從昆侖魔域中回來,已經是踩了狗屎運,要不是那地獄魔鬼花嗅到她身上氣息有所不同,有赤鳳之靈的氣息護體的話,她很可能當場就被撕碎了。

而且魔域裏肯定還藏着許多的禁忌,只是他們沒有觸碰到而已,這一次他們幾個能活着回來就已經是萬幸了。

魔域下那方祭祀臺她到現在都還記憶深刻,她如今有紫金魔極瞳這樣的神眼,能夠看穿本事物的本質,所以那祭祀臺的真實情況她是看見了的,非常可怕。

“就是你剛才跟那和尚說的話呀。”小毛球開口,心中篤定樓婉君剛才就是在故意給對方下套的。

什麽叫做每次都保她得到一樣東西?這擺明了就是給坑那小和尚。

“我要是不給他下套,難道要給你下套?你行嗎?”樓婉君反問它。

“我……”小毛球頓時語塞。

“再說了,我是拿着小命幫他去闖禁地拿藥,他給我拿一兩樣東西,這很公平。”她示意小毛球下來,她自己倒了茶水喝了一口,盤腿坐了下來。

“難道你真的以為等他的傷勢恢複了,會真的指點我吧?那你可真就是天真了,他現在這副樣子都沒放棄坑害我,你覺得他恢複了就不會坑害我了?”她反問小毛球。

她是見識少,家族呢也沒什麽背景,她現在能走到這一步,都是靠自己走過來的,但是不代表她就不懂人心了。

人心才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那小和尚的身份本來就不簡單,魔域下到底鎮壓的是什麽?這些她并不想太多的去了解。

她的這些話讓小毛球沒辦法反對,因為她的這些好分析并不無道理。

樓婉君見它不說話也懶得再理會,她盤腿坐在床上調息,這一次從魔域中回來,她得到了不小的收獲。

《六道天紋圖》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她要細心研究一下,還有那時鳴雨,她總感覺自己還領悟不到精髓,只不過依樣畫葫蘆而已。

那時鳴雨的威力她切身體會過,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可怕,如果自己能夠練精,那一定是非常強大的殺手锏。

小毛球見狀,也自己找了個角落呆了下來,它之前吃了一顆九龍金丹,顯露出了本體,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是已經讓它很高興了。

而且樓婉君後來還把小元始丹給它了,這雖然不及真正的元始丹厲害,但是這有總比沒有的好。

一人一獸開始閉關琢磨各自的難題,樓婉君這一研究整個人就沉浸其中了,全然不管外界發生的事情。

“嗯,似乎是這樣,意境難得……”接連一周的時間,樓婉君整個人都陷入了感悟之中。

這一次她摒棄了之前自己粗糙模仿的時鳴雨,結合了《六道天紋圖》将時鳴雨重新領悟,得到的效果比之前的更好。

她內心平靜,仔細感悟那些磅礴而純粹的力量在流通她的四肢百骸,身心通透輕盈,自身毫無瑕疵,純粹到了極致。

嘩嘩嘩!

忽然整個墨宗上空下起了傾盆大雨,并且這些雨水都是金色的,雨珠落地,遍地金蓮,璀璨而絢麗。

“這……”梓安看到這一幕時不由得心頭一陣,随即他閉上眼睛,置身于雨幕中,聽着耳邊落雨之聲,他仿佛能聽見這些金蓮綻放的聲音。

而這些聲音仿佛蘊含上蒼大道之音,讓人心境平和,陷入了某種感悟之中。

咔嚓。

梓安像是聽見自身一直阻礙依舊的瓶頸有所松動,頓時心頭大喜,緊緊閉眼用心感悟。

只見他周身彌漫着濃郁的源力,有源紋在不斷萦繞他閃爍,那種力量積蓄得越來越厚、越來越磅礴與可怕。

“這……這是要突破了呀!”

宗門內有弟子驚嘆,果然這些驚嘆之聲剛落地,就親眼見證了梓安在這些金色雨點中突破了!

霎時墨宗的廣場中以梓安為中心,有大片的源力光波像是漣漪一樣擴散出去,氣息強大而渾厚,讓人心生敬畏。

“這、這是聖者的力量!”有人驚叫,眼目中有羨慕有敬畏。

這種景象一直持續到這金色雨點消失,那些金蓮紛紛化作粉霧消失得幹淨時梓安身上爆發出來聖者氣息才逐漸收斂。

“我……竟然突破了?”梓安興奮得兩眼冒光,然後他大步流星地朝樓婉君的院子走去,他感受到剛才那些金色雨點的能量就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

而這邊樓婉君這幾天的領悟頗深,而剛才她還只是處在感悟之中,擡手就施展了時鳴雨,果然比她之前在魔域時動用起來得更流暢了。

“姑奶奶,是不是你突破了?!”

梓安踏進院子就忍不住扯着是嗓子問,但是他只敢在院子裏徘徊踱步,并不敢去打擾她。

樓婉君這時緩慢睜開了眼睛,一抹神異的紫金色從她眼底飛掠而過。

她頓時就長舒了一口氣,她心頭大喜不已,因為她真正地掌握了時鳴雨,并且對《六道天紋圖》的觀摩感悟頗深,可以說她又上了一個層次,但是她依舊壓着沒有急着突破。

聽見門外梓安的動靜,她下床開了門,梓安一見到她,兩眼就放光。

“你……突破了?”梓安走得近了,她也感受到了梓安身上的源力波動,不由得震驚。

她知道楚北陌手底下沒有弱的,就連梓安都是亞聖層次的人物,至于容止、景川等還有一些她沒見過的人,估計修為層次會更可怕。

這亞聖和聖者聽似相近,但這其中其實是存在天大的差別,從亞聖到聖者層次是最不好走的,甚至有些修士一輩子都只能停留在亞聖。

“托了你的福氣,我剛才就突破了!”梓安很興奮地解釋,他打量着樓婉君,當然也察覺到了她身上的氣息變化,便開口問她:“剛才那些金色雨點……”

“哦,我之前無意中得到的一種妙術,有什麽問題嗎?”樓婉君并不遮掩。

285 我要吃肉

“有問題!當然有問題了!”梓安興奮得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匆匆地跑到她的跟前說:“問題就是我剛剛因為那些金色雨點的緣故,我聆聽到了大道之音,一直卡住的瓶頸才有所松動,這才得以突破的!”

梓安看着她的眼神充滿了崇拜與不可思議,剛剛陷入的那種的感悟實在是太奇妙了。

這種大道之音,傳說佛族講經時會有發生的奇妙的意境,聽法一夜修為百丈,甚至更甚都有。

但這畢竟只是傳說,現世中并未有人體悟過,縱然是有,也不會有人将次給洩露出去,畢竟這是無上妙術。

除了佛族的一些特殊經法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之外,也還有一些異族也擁有這種妙法,但是一般這種妙法都是宗族核心的法門,是不會外傳的。

并且,能夠施展妙術使旁人能夠聆聽到大道之音,本身的實力一定是十分恐怖的,至少也得是尊者以上的層次。

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修士本身對這妙術的感悟有很深層次地領悟,也就是俗稱的“精髓”。

很顯然樓婉君是屬于後一種,前一種還稍微有些希望,但是這後一種實在是太困難。

這種能領悟透徹妙法的精髓,也是需要一定的契機與天賦,并非勤奮刻苦就能達到的,這一類就比中頭彩還要困難。

“什麽大道之音?”樓婉君疑惑,她剛剛只是觀摩着《六道天紋圖》,然後摒棄了之前粗糙領悟時鳴雨的感悟,又重新陷入對時鳴雨的領悟之中。

然後她就好像在冥冥之中聽見了一種奇妙的聲音,仿佛在指引她,她就順着自己的感悟一路走了下去,沉浸在時鳴雨這部妙法當中。

關于大道之音,她是略知一二,但是她以為這應該只有自己才能感悟到而已,莫非旁人也能感悟到嗎?

“就是剛剛那些金色雨點墜落時,宗門內的發生了異象,像是有大道之音在奏響,我就陷入了感悟中,然後瓶頸一松才突破的!”

梓安興奮得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只是盡可能用自己能表達清楚的語言來描述。

“那不是好事嗎?”樓婉君面頰上神色雖然是淡淡的,但是內心卻是十分震驚的,她沒想到自己陷入感悟中施展此法竟然也能讓旁人陷入領悟中。

這是如同佛祖講經時常有人陷入感悟中,甚至一入定便是幾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再睜眼時,山河移,星辰碎,領悟到了無上妙法,修為暴漲。

看樣子她這幾天的功夫沒有白費,領悟到了時鳴雨的精髓,同時她也清楚,當初在那片像是停滞的虛空時,那些時鳴雨已經是留情了,不然她跟小毛球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這時鳴雨果然是無上妙術,甚至是一種大術,她推測這種妙術即便是放到小毛球所說的那個輝煌時代,也絕對是非常可怕的。

“當然是好事了!姑奶奶你想吃什麽?我立刻親自去下廚!你都幾天幾夜沒吃東西了,要是餓瘦了,主子會打死我的!”

梓安見她不願意多說,倒是也很識趣地沒再多問,畢竟她的修為已經擺在那裏,雖然自己也沒摸清楚她的修為在哪一個層次,但是能确定的是肯定不會是尊者層次。

而這種妙術的感悟太珍貴,多少修士就算是窮極一生,只怕連邊緣都觸碰不到,而她只是坐了幾天幾夜而已,不僅自身提升了,還能讓旁人聆聽到大道之音,這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再者,一般這種感悟輕易是不會外傳的,就算是要傳,那也只是會傳給本宗族的核心弟子,所以見樓婉君不願意多說,他也就沒追問,而是轉移了話題。

不過,這倒是梓安錯怪了樓婉君了。

她不是不願意說,而是這種感悟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她自己都沒辦法用語言給組織出來,更別說是傳授給別人了,萬一要是讓人誤入歧途,那不是害人性命嗎?

“我要吃肉,吃很多很多很多的……肉!”樓婉君原本還在意猶未盡地感受時鳴雨帶來感悟的,但是一聽見梓安問她要不要吃東西時,她的肚子……就像是有一萬只餓蟲在啃噬她的髒器。

“我、我馬上去!”梓安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吓了一大跳,因為樓婉君那雙黑幽幽的眼睛突然就放出了綠芒,幽幽地盯着自己。

有那麽一瞬間,梓安以為自己被當成是獵物被盯上了,渾身忍不住發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梓安不敢怠慢,直接在廚房裏忙活了起來,動用的食材都是最新鮮的源獸寶肉,全部都是葷的。

煎炸悶炖烤樣樣齊全,一上桌樓婉君連形象都顧不得,幾乎是狼吞虎咽,恨不得連自己的手指頭都跟吃下去。

沒辦法,她餓啊。

她這一領悟就是幾天幾夜不吃不喝,她的肌體都在消耗能量,而且她的肉身與尋常人不一樣,消耗的能力更為驚人。

所以這一大桌子的寶肉,足足夠十個大漢飽腹的飯菜,直接被樓婉君一個人全部消滅。

梓安看得頭皮一陣發麻,尤其是看到樓婉君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時,他恨不得自己馬上消失在她的眼前。

因為他也怕啊,怕這姑奶奶會連自己都給當成食物吃了!

當初主子吩咐他的時候,他雖然是照辦了,但是這親眼見證跟聽說是兩回事,他實在是被樓婉君這驚人的速度、驚人的飯量給驚到了。

“嗝~~好多了……”

樓婉君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摸着自己的肚子,還是這種飽腹感來得踏實啊,她剛剛兩眼發綠,還有種錯覺,以為自己的胃把肚子裏的髒器都給吞了個幹淨。

饑餓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

“飽、飽了?”梓安見她半眯着眼睛,一臉的滿足,這才有些結巴地試問。

“嗯……你做飯的手藝越來越精湛了嘛!”樓婉君懶洋洋地回答他。

“呵呵……”梓安不失禮貌地微笑着,看着桌子上的盤子空空如也,這飯量……大概也就只有他們主子能夠養得起了。

不然這換做別的人來,估計要被吃光家底還不夠!

286 下了戰帖

兩個人在廳裏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時,一個弟子拿着一封信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大好。

樓婉君坐在椅子陷入放空狀态,神色嬌慵,猶如一只萌萌的小貓咪似的。

梓安接過那弟子給過來信函,直接展開來看,看到上面的內容時,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眼底隐隐浮動着怒氣。

“什麽事情這麽生氣?”樓婉君察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時,不由得擡頭看向了梓安問了一句。

梓安邁着步子走了過去,直接把信函遞給她說:“那些人知道你回來了,要聲讨你呢。”

“哦?還有這種好事?”

樓婉君一聽,頓時臉上慵懶的神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興奮,急忙把信函接過來細看。

梓安見她這副表情,心底的小號梓安當場郁卒,虧他還滿腔怒火在騰燒,她居然都不當一回事,還這樣興奮!

看來是自己的擔心多餘了,被主子手把手親自調教的人,怎麽可能會怕那些小喽啰?

“正好,荒廢了好幾天的時間,活動活動筋骨,有助于腸胃消化。”

樓婉君看完信函後,面頰帶笑着輕聲說了一句,臉上神色絲毫不懼,那雙烏黑靈動又清澈的大眼睛裏掠過了一抹狡黠,像極了一只在守株待兔的狐貍。

梓安在一旁看着,瞬間就覺得心安了,反而是為那些人默哀。

有些人,要完蛋了。

“源宗抓走我父母兄長,雖然他們暫時沒有什麽危險,但是這筆賬,我記下了。”樓婉君的聲音發沉,透着一股寒意,讓人莫名地感到膽顫。

“現在還不知足,還敢派人過來把攪和這裏的事情,看樣子上次死了幾個弟子,他們還是無關痛癢的。”她又補充了一句,只見她兩指一捏,那封信函就騰起了火焰,瞬間被焚燒個幹淨。

梓安被她這樣瘆人的寒意給驚到了,縮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問她:“那你的意思是要去了?”

樓婉君勾唇一笑,眼底神色潋滟,璀璨如黑夜星辰,笑着說:“當然要去,我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嗎?”

既然源宗要玩,那她就陪源宗好好玩一玩。

“但是對方派了大宗師過來,如果他手中的有厲害的源紋卷軸……”梓安遲疑。

如果只是他一個人,他倒是無懼,但是樓婉君要是出了差池,他被主子收拾事小,但是沒人給主子療傷,這才是大事不妙。

“放心,區區一個大宗師,還不能奈我何。”樓婉君十分的自信。

“你去會信給他們,這帖子我接下了,三日後夏州城武場見。”她随後補充了一句。

這三天她也得好好準備準備才是,萬一對面玩陰招,她也得有個防才行。

梓安應聲,轉身出去就立即去辦了這件事情。

樓婉君起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她找了一圈才找到小毛球,但是小毛球像是陷入了某種境界中,對外界的召喚全然聽不見。

見狀,樓婉君為了保險起見,直接把它丢進了青銅寶方中,然後她自己出了門,朝墨宗的山峰走了過去。

而此時的夏州城中,天武宗內部。

只見天武宗的幾個長老走坐在廳中,看着一個鶴發童顏的男子很是恭敬。

男子身上穿的正是源宗統一的衣袍,他捋着自己的雪白的胡須,眼底飛逝出一抹鋒銳之色,聲音沉沉地問:“她當真結下了帖子?”

“是的,華烨長老。您看,現在要怎麽辦?”開口的是天武宗的長老衛隗。

華烨擡頭掃了他一眼,臉上神色雖然看似平靜,但是眼底深處卻滿是鄙夷與不屑,若非是為了主子的大計,他才不會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什麽怎麽辦?既然是她接下了這帖子,那就按照帖子上的規矩來辦事,三日後在夏州城武場上再收拾她不就就可以了嗎?”他冷淡地說道。

衛隗老臉掠過一瞬的僵硬,他當然知道要在武場上收拾樓婉君,但是問題是要怎麽收?

那樓甫好歹也是聖者層次,居然就那樣莫名其妙地被打死了,就算是樓甫的修為有水分存在,但是也不至于死得那樣凄慘吧?

還有青陽宗,也是被樓婉君攪和成了一鍋爛粥,就算是她身上有秘寶,但是實力多少還是有一點的,更何況她的背後是墨宗,這一點不得不考慮。

“華烨長老,我說的是那墨宗,畢竟墨宗宗主的身份并不簡單,若是他要護着那個小丫頭……”衛隗遲疑地看着他說道。

聞言華烨臉色依舊平靜,開口冷淡地說:“這個你們就不用操心了,源宗那邊會去調和,只管要了那個丫頭的性命就行。”

天武宗以及其他幾個宗族的人聽了,不由得面面相觑,誰也都沒有說話。

“若是你們誰能拿下那個丫頭的項上人頭,源宗的長老會親自幫其源府镌刻一道源紋,另賜秘藥一份。”

華烨見這些人臉上神色仍舊有所顧慮,心頭不由得冷笑一聲,這些人都是貪生怕死的,但是如果利益到了他們期許的層次,別說是害怕得罪墨宗了,估計連墨宗的弟子都敢殺。

他這話一出,頓時就有不少人的眼睛亮了。

“好,既然長老都如此說了,我等豈有不從之理?三日後武場上定要那女娃子血灑當場!”

天武宗的另一名長老開口,聲音渾厚,雙目閃爍着精芒,他如今的修煉已經是遇到了瓶頸,如果能得到源宗的一份秘藥,那将是莫大的助力,這個機會不能失去!

聽見天武宗的長老開口,其他人紛紛應聲。

“侯府的人呢?沒有來嗎?”

華烨鄙視這些人的嘴臉,他從剛才就一直在看,但是半天也都沒看見侯府的人,不由得就問了一句。

“長老,侯爺說是最近身體不适,所以恐怕無法參加去讨伐那個女娃了。”

廳裏有長老開口,言語之間滿是惋惜之色,不過他心中卻是十分高興的,這侯府雖然在夏州城算不得什麽,但是這侯府畢竟是的帝國設立的,所以他們這些宗族在一些事情上還是要受到侯府的管制。

287 秘藏為獎

“哼,既然侯爺不來,那就随他去吧。”華烨聞言倒是也不生氣,但是眼底卻是浮現出冰冷的寒意,聲音極為冷淡。

他頓了一下後又補充道:“除了我剛才說的獎賞之外,另有一份厚禮等着諸位,源宗的一處秘藏,在天空之戰後會全面開啓,此番誰能拿了那女娃娃的人頭過來,源宗會邀請參加這一次秘藏的開啓。”

華烨的話剛落地,頓時整個大廳都跟炸了鍋似的,所有人都坐不住,眼底跳躍着興奮與震驚之色。

秘藏啊,那可就是有大機緣,或者出土各種至寶啊!

現在樓宗和青陽宗早已不成氣候,天武宗就是一家獨大,西北七宗少了兩宗,就剩下了五宗,剩下的四宗實力和底蘊都不如天武宗,當然是只能聽天武宗的號令。

但是現在聽見有秘藏後,一個個心底都打起了小算盤,如果能斬下樓婉君的頭顱,就能得到這樣的一個機會,能被源宗這樣的超級大宗重視的秘藏,那必然是十分了得的。

一旦他們宗族內有一人獲得天大的機緣或者一件至寶、一種大藥之類的,那麽他們的宗族想要崛起就不是什麽難事!

天武宗的幾個長老在聽見這樣的話後臉上神色忍不住變了變,尤其是在見到另外幾個宗族的長老眼底浮現出的興奮之色時,幾人心底皆是一沉。

早知道源宗的獎勵這樣豐厚,他們就不該召集其他的人,可事已至此,他們也不能轟人,但是心中也不得不另有一番思量。

這樣的機會可以說是可遇而不可求,尤其是有資格參加這種秘藏。

這種秘藏就算是出現,那麽也會在最短的時間裏被那些超級大宗,或者是貴族給據為己有,直接封存起來。

而源宗此番要邀請人去參加秘藏尋寶,只有一種解釋,這種秘藏要麽就是存在大危險,源宗沒有把握一口吞掉,索性就召集人馬一起闖,有人給他們的弟子打頭陣,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華烨的話很快就在夏州城內迅速擴散,當然也就傳到了侯府去。

“爹,難道我們真的不去參加嗎?那可是秘藏啊。”長子楊永業從外面走了回來,将外面這兩日發生的事情都跟楊鐵雄細說後,頗有點不甘心地問了一句。

楊鐵雄面上神色陰沉,背負着雙手,聽見長子問這話時,他目光幽冷地掃了他一眼說:“目光短淺的東西!”

楊永業挨罵,臉上神色有些挂不住,但還是很想要弄明白原因,“可那是秘藏,如果我們能得到一株大藥,父親要突破的事情還不是指日可待嗎?”

“你不懂,那墨宗的宗主是何許人也,你真以為源宗能對抗得起帝國的力量嗎?”

楊鐵雄沉聲,然後走到書桌那邊打開了抽屜,把一封密函拿了出來:“你自己看看。”

楊永業不明所以,打開密函細看之後,他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驚恐,咽了咽口問:“爹,那墨宗宗主是九、九王爺?”

“不錯,正是他。九王爺的實力深不可測,此番他是不在墨宗待着了,但是他留了人在這裏。如果樓婉君有任何差池,他都會知道的,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百人聖者亡的事情嗎?”

“兒子記得。”

“斬首那百名聖者巅峰的,就是九王爺,那時候他才十五歲,而那些聖者巅峰與這西北七宗灌水的聖者不同,那些聖者的實力非常的可怕。如果讓你面對,你能斬殺掉其中一個,就已經是驚為天人了,更何況要你斬殺百名聖者?”

楊鐵雄說這些話的時候,他一雙老目中流露出敬畏佩服之色,随後又說:“那樣的人物是我們惹不起的,雖然我不知道源宗是哪裏來的底氣,但是九王爺此人太可怕,要是源宗真的傷了樓婉君,我想源宗會栽一個很大的跟頭。”

楊永業咽了咽口水,眼中流露出來的不是不甘,而是恐懼了。

“那天武宗這些人……”他遲疑了一句,雖然話沒有說完,但是父子二人心中都是清楚的。

“天武宗自負,自以為了解透徹了九王爺的背景,如果他們知道會是這樣的背景,他們還敢像現在這樣猖狂嗎?”楊鐵雄冷笑。

“而且那個樓婉君不是個簡單的角色,能被九王爺看中的人選,手段不是一般的,就算樓甫和青鴻兩人的修為不能與那些底蘊深厚宗族內的聖者相比,但到底是沾了一個‘聖’字的。等着看吧,他們的下場會很精彩。”

他又冷笑着說了一句,到現在他想起來樓婉君,他心底依然忍不住想要躲開她,并不想再見她的。

而另一邊在墨宗裏又待了的兩天的樓婉君今天沒有再去後山,而是在宗裏吃吃喝喝,順帶一邊跟梓安打聽消息。

“那源宗還真是舍得,居然連秘藏都放出來了,看樣子我還是挺值錢的。”

樓婉君眉色不禁一挑,眼底露出笑意,嘴角輕輕微翹着,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源宗說的這個秘藏我知道,要是你想去,我可以給你弄到帖子。”梓安說道。

“當然要去,我不僅要去,還要讓源宗什麽都撈不着。”樓婉君冷哼,眼底飛逝一抹冰寒的殺意。

她跟源宗沒完,要不是現在她清楚自己的實力不夠,父母兄長在那裏暫時無恙的話,不然她早就闖過去了。

“不過你不覺得源宗有點奇怪嗎?抓走我父母兄長,但是卻沒有任何指令,而這一撥人卻是要殺我。”

“源宗內部現在分裂,出現了幾支比較強的旁系,嫡系受到了很大的威脅,上次去魔勒山脈的時候,你害死了不少源宗的人,剛好那些人都是旁支的,他們肯定要找你算賬了。”

梓安一邊翻看卷宗,一邊回答她。

“源宗內亂,抓走我父親是想要幹什麽?”樓婉君只要一想到父母還在源宗的手裏,她心底就一陣惱火。

“自己看看吧,這是剛調查送過來的密函。”梓安拿出了一封密函遞給了她,然後繼續翻找卷宗。

288 自廢源府

“這是要拿我爹做擋箭牌?”樓婉君看完密函後,臉上登時就浮現出了冰寒之色,雙目含着殺意,目光幾乎能把那信函給灼燒出個窟窿來。

“放心吧,主子已經給那邊留話了,也派了幾個人過去護着,你父母和兄長短時間內是不會有危險的。”

梓安随後抽出一份卷宗,一邊給她解釋,一邊把那卷宗放到她的跟前說:“這是源宗秘藏的信息,你不是要找九色鹿身上的火精嗎?聽說這秘藏裏應該有一只,但是這畢竟只是傳說,源宗自己守着這秘藏已經有很多年了。這一次會這樣直接送名帖給外人一起開啓秘藏,估計是嫡脈那邊的意思。”

樓婉君點頭,心中盤算着到時候讓小和尚怎麽出手才好。

一晃就到了她應約去夏州城比試的時間了,樓婉君晨起修煉完畢之後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查看青銅寶方裏還是沒有動靜的小毛球之後,她也沒打擾,起身穿戴好。

梓安見她開門,就招呼人把飯菜給端進去,自己也跟着進去說:“等會兒肯定是個消耗戰,你要多吃點。”

樓婉君點頭,很不客氣地把飯菜風殘雲卷幹淨,然後她見到梓安身後帶着好幾個人,整裝待發地準備要跟着她下山前往夏州城武場。

“這人就沒必要帶這麽多吧?”

“必須要帶,不然他們還以為我們墨宗沒人了!”梓安很義正言辭地說。

樓婉君:“……”

一群人這才慢吞吞地下山,朝夏州城的武場走去,而武場裏已經是十分熱鬧了,除各族的人之外,圍在外面的人是裏三層外三層,都等着看熱鬧。

“這樓婉君不會是怕了吧?這麽半天都沒見到人。”

武場中左等右等都見不到樓婉君人影的天武宗弟子有些不耐煩了,尤其是衛柔嘉,她期盼着早點見到樓婉君,然後看着她狠狠被人教訓,否則難消她心頭之恨。

之前在大街上她被樓婉君羞辱,在魔勒山脈跟蹤樓婉君的時候差點就丢了小命,結果受了很重的傷才撿回了一條性命。

這些賬她通通都記在了樓婉君的頭上,今天是源宗的人要收拾那個小賤人的性命,她就等着看樓婉君人頭落地。

一想到樓婉君會人頭落地,衛柔嘉眼裏流露出抑制不住的興奮。

“誰知道呢,這一次可跟她滅樓宗的那群廢物不一樣,這一次可是有源宗的長老在此,她要是識趣一點就一定不會來送死的。”

在一邊的衛詩彤輕嗤着說了一句,臉上的神色要多不屑就有不屑。

而這邊樓婉君才剛剛跟跟梓安帶着人進城,她就對梓安說:“你先帶着人過去,我去見一個人,随後就到。

第 60 章 ∶新任務發布

休息期第四天,早上8.30分,此刻在鄭璇的房間內…

“什麽?這個叫程櫻的你曾經在現實世界裏見過他?而且你早就知道他是個殺手?”

此刻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的何飛在聽到鄭璇的話後表情有些驚訝,為了确認他又趕忙追問了一句。

這時候的鄭璇穿着一身睡衣并且赤着腳有些慵懶的側卧在沙發上,在聽到何飛的話後,她先是點了點頭,随後又說道“我雖然見過他,但是我并不認識他,而且當時還是在人很多的露天廣場裏看到的。”

說到這裏,鄭璇看向何飛的雙眼頓時眯了起來,接着她就微微一笑的對何飛說道“那麽,你知道為什麽當時廣場上那麽多人而我卻唯獨對他的樣子有印象嗎?”

何飛聽後沉默了一下,随後他似乎就猜到什麽似的,接着擡起頭看着鄭璇的眼睛回答道“既然他說他是殺手,難道…你曾在現實世界見過他?”

何飛的推理能力果然不是蓋的,頓時就将鄭璇的話猜的八九不離十,鄭璇聽後點了下頭然後繼續說道“是的,那是在兩三年前吧,當時公司的司機開車送我去騰勳集團總部參合作會議的時候,我發現騰勳集團副董事長的車停在了市區的花園廣場上,并且四周還有一些躁動的人群,當時我有些奇怪,于是就讓司機将車開了過去打算一看究竟,不過靠近後透過車窗我才發現原來這竟然是一個兇案現場!騰勳集團的副董事長馬畫藤就那樣躺在了地上,胸口赫然多出了一個被槍打出的洞,并且血流如注,兩眼瞪得老大,馬畫藤那死不瞑目的樣子至今都讓我難以忘記,他的屍體橫躺在地上而四周圍滿了行人,當時現場十分混亂,圍觀群衆你推我擠,而馬畫藤的司機和随車保镖們則都個個面色慘白的呆站在那裏,不過就在我觀察的時候,我卻無意中發現在圍觀的人群裏擠出來了一個相貌清秀的少年,當時的他将雙手插入口袋裏低着頭就那樣默默的走了,但是我卻記住了他的長相。”

說道這裏,鄭璇先是頓了頓,随後看向了茶幾上的牛奶,何飛知道此刻鄭璇想喝東西,但是側卧着的她拿不方便,于是便伸出手拿起了牛奶并遞給了鄭璇,鄭璇接過後對着何飛點了下頭,喝了一口又将牛奶遞還給了何飛。

當何飛将杯子放下後,鄭璇抿了下嘴唇後又繼續說道“當時那個少年我懷疑他的口袋裏肯定有一把手槍,而且絕對是安裝了肖音器的無聲手炝,所以才能趁着人多混亂的的時候成功擊殺馬畫藤,并且結合昨天我看他的樣子有些似曾相似,以及他說自己是職業殺手的話後,我才終于斷定他說的話都是真的,這個叫程櫻的就是當初殺死馬畫藤的殺手,而如今在我們這趟地獄列車上的也就是他本人。”

鄭璇的話說完後,何飛頓感驚訝萬分,驚的有兩方面,第一,他沒想到這個叫程櫻的家夥居然真的是一名職業殺手,當時他還以為程櫻的話是開玩笑瞎說的,所以才會在今早特意來到鄭璇這裏與其商議這件事。

至于第二,那就是三年前騰勳集團副董事長馬畫藤在街頭廣場被暗殺的事,當時那事可謂在全國鬧得沸沸揚揚了好一陣,然而一個月後電視裏的新聞就說謀殺的兇手已經被抓捕,并且對群衆解釋說…殺死馬畫藤的兇手是一名小學生的父親,至于殺人原因則是其兒子癡迷藤勳旗下的某網游,然後偷光了家裏的錢全部去充值了游戲幣買了道具,得知後的父親憤怒異常,他十幾年的積蓄就這樣進入了騰勳的腰包,報案後警察對此表示無法律上的依據無法索要,于是那名父親便親自前往騰勳集團總部大樓索要,然而最後不僅索要不成反還被騰勳的工作人員們暴打了一頓後扔了出去,最後那名父親在絕望之下頓生殺機,後來趁着騰勳副董事長的車路過廣場時前去攔車,車停下後就立即用在黑市裏購買的槍将馬畫藤開槍擊殺,随後倉皇而逃,但最終卻在一個月後被警察在一座山洞裏找到并抓捕…

回想起當初的新聞,如今知道一切真相的何飛立即苦笑了一聲,原來當初新聞裏說的真兇已被抓捕的事完全就是為了安撫人心而故意編出來的,為了社會安定,看來證府真可謂是煞費苦心啊,現在何飛才知道,原來至今為止馬畫藤之死的案子也沒有破,但是他卻萬萬沒想到,當初那件轟動一時的兇殺案的真兇…如今卻與何飛成了隊友…

想到這裏,他則又繼續對鄭璇面露不解的問道“那麽…既然當初你就見過程櫻而且還懷疑是他幹的,那時候你為何不聯系警方提供線索呢?”

“啊…哈…”

當何飛說完後,鄭璇則是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然後用手擋住嘴打了個哈欠,随後便從之前側卧的狀态中重新坐直了身體,并接着說道“程櫻既然是職業殺手,那麽他之所以殺馬畫藤則肯定是受人雇傭才那麽幹的,而雇傭程櫻的人據我估計應該也是其騰勳集團的商業對手,雖然我個人猜測很有可能是另一個姓馬的人雇傭程櫻幹的,但是也僅僅是我這個同處商業圈內的人的猜測而已,更何況人家既然肯雇殺手就說明那人絕對是一個不好惹的人,我如果向警方提供線索的話…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洩漏,到時候連我自己都可能有危險,為了自身的安全,所以我完全沒必要那麽多此一舉。

随後,鄭璇又繼續說道“另外…雖說新聞裏對馬畫藤案件的結案公告是證府編造的,但是現實中被騰勳游戲害的家破人亡的家庭可真的确實有不少呢,像騰勳集團這種一心只顧坑錢完全把消費者當白癡耍的無良公司,其公司首腦你認為會是個好東西嗎?更何況我與他馬畫藤非親非故,我幹嘛要舉報當時的程櫻呢?”

鄭璇的話聽的何飛一陣連連點頭,同時也更加确認了程櫻身份的真實性,并且何飛也知道殺手與職業殺手的區別,別看只多了職業兩個字,但是區別極大,所謂職業殺手就是指專業從事各種刺殺或暗殺的特殊非法職業,能當上職業殺手的人幾乎全部都具備過硬的身手以及各種敏銳的洞察力與偵察和反偵查能力的人,難怪…難怪連身為軍人的張虎都單挑不過程櫻,原來他真的是職業殺手,因為除了接受過特殊訓練的特種兵可以在單挑中抗衡精通各種殺人技巧的職業殺手外,其餘人根本都不是職業殺手的對手,雖然張虎是軍人但卻不是特種兵,但就算如此,張虎的實力他也是知道的,尋常普通人如果不拿武器的話,張虎徒手一打三甚至一打四都可以,現在看來…之前張虎在單挑中敗給程櫻還真不冤枉。

想通了這一切後,何飛便站起身對鄭璇說道“好吧,程櫻的身份既然已經确定,那麽我就回去了。”

“嗯,那麽你…”

然而鄭璇剛剛的回答還未說完,猛然間何飛就注意到鄭璇此刻的表情有些不對,只見此刻鄭璇将手放入了她睡衣的口袋,然後掏出了她的那張車票,而就在鄭璇剛剛将車票掏出的同時,何飛也猛地感到他自己兜裏的車票也莫名的顫動了起來!

其實不僅僅是鄭璇與何飛二人,整個地獄列車內的所有輪回者的車票幾乎都在同一時刻顫動了起來。

此刻,何飛也和鄭璇一樣趕忙将兜裏的車票掏了出來,然後看向了車票背面,果然,在他的個人資料欄的上方發現了一條信息…

靈異任務開始發布,請所有列車乘客前往1號車廂查詢任務詳情,30分鐘之內不去者則會被視為放棄任務,放棄任務者将會全身腐爛而死。

看完這一串簡短的通知信息後,何飛知道新的靈異任務發布了,不過這次卻有一點讓他有些疑惑,為何這次的靈異任務與上一場靈異任務的間隔期有些短呢?之前鄭璇貌似說過…兩場靈異任務的間隔期會有至少一周甚至十天的休息期,可是為何這次卻…

而何飛的表情鄭璇自然也看在眼裏,不過她這次也無法解釋了,因為這也是她第一次碰到這種事,但如今的情況也已經沒時間讓她細想了,于是鄭璇便對站在她前面的何飛吩咐道“先別想那麽多了,只有30分鐘的集合時間,我擔心那倆新人會出什麽差錯,所以你現在去那倆新人的房間叫一下他們,然後大家趕緊收拾并攜帶一些必備物品,接着就前往1號車廂等待這一次靈異任務的發布。”

“嗯,好的,我這就過去。”

何飛回答完後便立即來到門口推開門走了出去。

而此刻在王志強的房間內,王志強正用顫抖的雙手捧着他的那張地獄車票兩眼幹瞪着,他有些發呆,是的,他沒想到剛進列車第二天就要去執行那名女隊長所說的什麽靈異任務,此刻他的內心深處很害怕,畢竟聯想到當初把他追到站臺前的那個女鬼就幾乎把他吓崩潰,而且又想到之前女隊長還對他說過靈異任務的鬼幾乎無法抗衡的話後,此刻的他真可謂是吓得兩腳發軟。

“咚咚…!”

門外突然傳來的幾聲敲門聲頓時把房內的王志強吓得心裏一咯噔,随即他就猛地回過頭看向了房門然後緊張的問道“誰…誰啊?”

“我是何飛,隊長擔心你們新人耽誤了任務發布時間,所以特意讓我來喊你一聲,對了,記得攜帶好必備物品。”

“哦,好…好的!我正在換衣服,馬上就過去!”

“嗯,那我過去叫程櫻了。”

門外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後,王志強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接着就趕忙收拾起東西來…

是的,新的靈異任務在輪回者們處于休息期的第四天,在一次發布了。

未完待續…

第 74 章 與崔判官周旋

第七十三章 與崔判官周旋

“小夥子有所不知啊,之前老夫尤為喜愛這蘭亭序,可是遲遲沒有找到,今日能在你這裏見到,真是三生有幸啊。”崔判官看蘭亭序看得入神,連張凡什麽時候走進門的都不知道,被張凡那麽反問道,一時半會兒找不到理由,所以随便撒了個謊,以為能騙過張凡…

張凡表面裝傻,心裏卻早看穿了崔判官言行舉止,只是不想拆穿罷了,他擔心如果拆穿了崔判官,可能會帶來之前在地府看到的那些死去的人受到的牢獄之刑,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

“來,大叔,你且先喝杯茶,這看書法啊,得品茶,一邊品茶一邊看書法,那才是享受呢。”

張凡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些知識,把茶和看書法竟然扯到了一起,還好崔判官也不是行家,要不然早就拆穿張凡了…

崔判官倒也是個爽快的人,聽了張凡的話後,二話不說在酒店房間的茶桌旁坐了下來,舉起一杯茶就跟張凡開始品起了茶…

二人喝了一陣子的茶,判官嘆氣了一聲,看着張凡連連搖頭…

張凡見狀,皺着眉頭,開口詢問道:“大叔,這是怎麽了?難道有什麽難言之隐嗎?”

“難言之隐倒不是,就是這兩天遇見了一個大麻煩。”判官毫不避諱的和張凡開始聊了起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自打進入了屋子以後,就對他産生了莫名的信任感,感覺什麽話都想對他說…

張凡皺着眉頭,裝傻,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判官,開口繼續問道:“是什麽事讓大叔如此愁眉苦臉,如果大叔不介意,和我說一說,說不定說出來以後,心情就好多了呢?”

判官喘了一口粗氣,舉起茶杯一飲而盡,思索了半天,朝着張凡擺了擺手:“哎,不說也罷,這件事你還是越少知道越好,有些事不該知道的,還是不要去知道。”

“可是,你我雖說是一面之緣,但是我确實也想提大叔分擔點事情不是,看你愁眉苦臉的樣子,作為比你小一輩的人,心裏多少還是有點心疼。”張凡的這番話,說得自己都不相信了,臉上露出一臉正氣,可心裏卻笑自己吹牛逼的本事真是高人一等。

這還不是最戲劇的,最讓人啼笑是非的是崔判官竟然鬼使神差的相信了張凡的話,把地府丢了生死簿的事告訴了張凡,還傻傻的讓張凡幫忙自己在人間留意生死簿的動向…

聽到這裏,張凡假裝很驚訝的樣子,皺着眉頭看着崔判官,表現出來一臉的詫異:“你,你是鬼?你,你可別過來哈,我陽氣重…”

“什麽跟什麽啊?”崔判官被張凡弄得一頭霧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是嗎?方才從你的話語中,我算是聽出來了,你是地府的鬼差,這次來我告訴你你可別想來抓走我哈,丫的要不然我跟你拼命…”張凡還是一陣裝傻,與崔判官周旋…

崔判官一頭霧水,詫異的看着眼前這個小夥子,總覺得他是不是哪裏少了一根筋,雖說人間的人 聽到鬼都會忌憚三分,可自己是判官啊,判官只是交管着生死簿,并不會親自來捉拿人間将死之人啊,那是一般鬼差做的事兒,判官的官職可比鬼差大…

過了半響,崔判官舉了舉手,可話提到了喉嚨裏卻被自己的沉默給吞了下去…

張凡倒是看得很仔細,知道他有話對自己說,他也想找點趕走崔判官,表現出一副很驚恐的表情,開口對崔判官說:“你,你想對我說,說什麽就說吧,我求求你了,說完趕緊走,我的小心髒都要被吓出來了…”

判官聽了張凡的話後,氣不打一處來,爆了一句粗口罵道:“你丫的有毛病啊,我說了不會傷害你,只是讓你幫我多留意留意生死簿,你至于吓成這樣嗎?看來我真得改變你在我心裏的位置了…”

張凡故意把身子蜷縮到床頭邊,掀起被子蓋住了自己眼睛以下的部位,露出了兩只彎鈎似得眼睛,催促着判官趕緊離開…

“小子,你放心吧,既然今天你看見老夫很害怕,老夫給你點時間,等你稍作調整後,我再過來找你,到那個時候,你可別再像今天這樣,這般對待老夫了…”崔判官邊說邊朝着門口走去,話剛落聲,人也跟變魔術似得,消失在了酒店的房間裏…

看見判官離開了以後,張凡懸着的心才緩緩的放了下來,吐了一口氣,感覺整個人輕松了不少…

“叮叮叮…”判官剛走不久,張凡準備躺到床上壓壓驚,卻被一陣打得不及時的電話鈴聲吵到了…

“誰呀,這麽不識趣兒,偏偏在我準備睡覺的時候打電話來。”張凡一個人在酒店裏一邊自言自語的抱怨着,一邊伸手掏出了褲兜裏的手機…

電話上面顯示着是濱海打來的電話,但是卻沒有備注,張凡拿起電話遲疑了很久:“這個電話到底接不接呢?”

平日裏張凡身邊認識的人,電話都會打備注,而且在江城大學這麽久,也很少有陌生電話會打進來,這次突然接到這個陌生電話,而且還是個沒有備注的,張凡遲疑了很久,最終沒有接,也沒有挂斷…

陌生電話卻跟催命符似得,一個勁的打了進來,打了好多個,最後張凡受不了了,拿起電話,不耐煩的朝着電話那頭吼了一句:“誰呀,你是誰呀,這大白天的随便打我電話。”

“呵呵!”電話那頭的人,面對張凡的一番指責,不但沒生氣,而且還朝着張凡電話這頭一陣呵呵直笑…

“你是誰呀?接了電話也不說話,笑什麽啊笑?再不說你是誰我就挂了哈。”張凡見對方接了電話還故作神秘,很不耐煩的繼續責備道。

“韓文東!我是韓文東!”

張凡聽見了韓文東這三個字,氣不打一處來,語氣變得更加惡劣,直接開口罵道對面的韓文東:“你丫的有病啊?沒事打我電話幹什麽?我忙着呢!”

第 62 章 丹道的最高境界

“我要去極北之地。”厲天行恢複正常的第一句話就叫劉辛大吃一驚。

“你去北極做什麽,難道打不過人家,還想回冰窟窿裏躲着?”劉辛頗有幾分氣死人不償命的架勢。

“當年我在那裏斬殺千名修真高手,他們的魂魄都被凍結在那裏,我要去收取這些冰魄,煉制一把千魄寒冰幡,再找那個老和尚鬥一鬥。”厲天行一改原來陰沉的模樣,像一頭暴怒發狂的雄獅在咆哮。

“哦,原來如此,那你就去吧,我這還有件加厚的羽絨服,你穿過去吧,免得再受寒毒。”劉辛貌似很有誠意地說道,同時暗暗嘀咕:厲天行口中的老和尚,大概就是六扇門的天音大師。老和尚慈眉善目,一看就是有道高僧,想不到竟然有如此厲害,能叫魔頭吃癟。

厲天行哼了一聲,顯然對劉辛的調侃很不滿意:“我這次去,正好帶着你那個蠢徒弟去歷練一下,北極之地靈氣可是最為純淨。”

看得出,厲天行對高大壯情有獨鐘,可是劉辛卻擔心徒弟被拐賣,大壯本來就實在,既然這樣,說不得自己也只好辛苦一趟。

……

站立在北極莽莽的冰原上,劉辛舉目四望,滿眼都是亘古不化的冰雪,蒼茫而寧靜,時間似乎都在這裏停止了它的腳步,将這片冰封的大地靜止。

天空沒有太陽,但是也并不感覺特別黑暗,劉辛小的時候很向往愛斯基摩人的生活,并且在睡夢中也曾住進晶瑩的冰屋,今天終于有機會踏上這塊神奇的土地,就立刻感覺到它的蒼茫和遼遠。

他和高大壯是被厲天行帶着飛到這裏的。在天空中,眼看着太陽越來越低,最後消失不見,這種感覺很奇妙,有點像世界末日。

在空中,師徒二人已經接受嚴寒的洗禮,零下四五十度的低溫,可以把呼出的氣瞬間變成一片冰霧,吐一口吐沫,沒飛出三米遠就凍成冰渣,高大壯忽然憨憨一笑:“嘿嘿,師傅,你說在這裏撒一泡尿會怎麽樣……”

三個人還是一身單衣,厲天行早就習慣了,劉辛體內的混沌玄火不停地運轉,生生不息,寒氣不侵。高大壯的五行之體也很是奇妙,修為雖低,也毫不畏懼嚴寒,而且還能用五行元力将絲絲寒氣轉化為自身靈力。

看來厲天行說的沒錯,這裏确實很适合高大壯來修煉。

三人現在所停留的位置,已經接近北極點,劉辛看到厲天行絲毫沒有止步的意思,不由問道:“還往哪裏去?”

“極北之地!”

“這裏不就是北極嗎?”

“這是俗世眼中的北極,我說的是小北極,還在此之外。”

“在此之外?”劉辛不免有些奇怪。

“不錯,那乃是由上古修真者用大神通開辟出來的特殊空間,和你們所說的北極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厲天行還算有點耐心解釋道。

說罷,劉辛也感覺到有一絲異常的靈力波動,不禁暗暗稱奇,上古果然是那些牛叉修真者層出不窮的好時代啊。

在北極點附近,厲天行停住腳步交代道:“全力運轉體內靈力,我們要去的地方,比這裏還要寒冷數倍,當心被凍成冰棍。”

師徒二人不敢大意,都是全力以赴,就在這時,一道藍色光幕在天空中閃現,如同一個碩大無朋的禮花,綻放在北極純淨的天空,是那麽漂亮,那麽炫目。

“真美。”高大壯忍不住贊美一句,卻換來厲天行的呵斥:“美個屁,那是能毀滅萬物的九天罡氣,要是沾上一點,你的小命立刻玩完,快快随我進入小北極!”

“師傅,走啦——師傅,不要啊——”高大壯招呼劉辛一聲,卻忽然發現,劉辛的身體正緩緩上升,迎着絢爛的極光而去。

“小子,快走,他這是自尋死路。”厲天行一手拉着高大壯,另一只手開始掐動印訣:笑話,連本尊都要退避三舍的九天罡氣也敢闖,自作孽,不可活。

“我要去叫師傅!”高大壯死命地掙紮,卻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厲天行的掌控,下一瞬間,兩個人的身影從冰原上消失不見,只有高大壯聲嘶力竭的呼喊在蒼茫大地上漸漸消散。

劉辛并沒有發瘋,從天空出現極光那一刻起,他就感覺到體內的混沌玄火興奮得蠢蠢欲動,似乎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而那股力量的本源,就是天上的極光。

他的心中忽然産生一股明悟:混沌玄火是最接近宇宙本源的力量,在俗世中,這股力量被死死壓制,而在這原始的北極之地,它終于徹底釋放。

天空中的極光似乎就是劉辛引路的燈塔,他的身體被一股無法言語的玄妙靈力包裹着,緩緩上升,劉辛完全放松自己,靈臺一片空明,無欲無求,機緣巧合地進入天人合一的修真至高境界。

混沌玄火全部爆發,在劉辛的身體表面無聲燃燒,此刻,劉辛的肉體似乎已經消散,只剩下一股凝聚的精神意念,如飛蛾撲火一般,飄向蒼穹,接受極光的洗禮。

在劉辛的意識中只有絢麗的光和影,自己仿佛也是其中的一道,在空中歡快地扭曲、旋轉、擴散。原來,精神還可以如此自由,而自由的感覺,卻又如此奇妙,劉辛就想永遠這樣飄蕩下去,一直到地老天荒。

這就是天人合一境界所獨有的魅力,人類渺小的精神力量融入浩瀚的自然之中,一不小心,就會迷失自我,成為沒有意識的混沌能量,飄游天地之間,從這個意義上說,也算是一種永生。

但是,這種永生絕對不是修真者所追求的,所以,劉辛現在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不知不覺就進入天人合一的境界,精神力和修為飛速增長,但是,如果他不能自拔,那麽也就會成為冰原上一具永不融化的冰屍。

極光終于消散,混沌玄火形成朵朵黑色的花瓣,包裹着神游物外的劉辛緩緩下落,懸浮在冰面上,此刻的劉辛,就像花朵中酣睡的嬰兒,不斷孕育,不斷壯大,也可以說,他此刻就是一顆孕育在混沌中的丹藥,緊接着,一幅幅畫面在劉辛的精神世界展現:

天地之初,混沌一團,中有盤古,辟地開天。其實,盤古又何嘗不是天地孕育的一顆靈丹,五行不分,只有藥力不分彼此,周流交纏。

而混沌初開,就好比靈材經過鍛煉,藥力完全釋放,天地交泰,孕育化生,一顆丹藥能否成為一顆丹藥,就看這一步的效果了。

等混沌開辟,洪荒出現,則是一顆丹藥最寶貴的時刻,這個時候,所有的藥力精華都被封存在丹藥之內,大量的靈材寶貝凝聚成一顆小小的丹藥,當真可以說的上是集萬千精華于一身。

再往後,随着時間的推移,一顆丹的效果會越來越差,最終當丹的壽命到達終點時,也會如同上古的洪荒大陸一樣,片片崩壞。

丹生丹成,丹破丹滅,就如同混沌世界一樣周而複始,無限循環,這就是至高無上的“丹道”。

劉辛修煉的《沌天錄》名為沌天,本是取混沌天地中孕育之意,同時也包含了崆峒立派宗旨——丹,此刻,劉辛和天地交泰,無形中契合丹道本源,所以,他體內的混沌之火越發精純,修為也在懵懵懂懂中飛速提升。

混沌之火,自混沌所生,灼燒萬物,無所不滅。

劉辛的手在胸前聚攏,結成一個蓮花狀的手印,黑色的火焰緩緩地順着劉辛的雙手向身體擴散,複又聚到劉辛的腳下之後,結成一個和劉辛手印一樣的蓮花形狀。

一朵墨蓮在劉辛腳下盛開,周圍的溫度沒有任何的變化,混沌之火在劉辛的操控之下從墨蓮到劉辛的經絡,再從劉辛的經絡回到墨蓮中,沒有絲毫的洩露。

這朵墨蓮就如同亘古以來就盛開在劉辛身上一樣,靜靜地附在劉辛背後,一點一滴的煉化着其中的混沌之火。

墨黑的火焰在蓮花之中緩緩流動,不時能夠看見一點銀光飛出流動的墨色海洋,觸碰到墨蓮的邊緣就化為無形,這是劉辛體內駁雜的物質,被混沌玄火煉化,每當這時,墨色蓮花之中的黑火似乎又深了少許。

當劉辛雙腳重新踏上北極的堅冰,他的精神終于從天人合一境界中剝離開來,就像當年盤古初醒時一樣。

劉辛就像做了一場美夢,他靜靜地回憶着夢中所見,那神奇丹道令他悠然神往。原來,丹道的最高境界就是以天地為鼎、以混沌為材,孕育出一個嶄新的世界!

我一定要成為一名這樣的煉丹師,這才是真正的煉丹師。面對莽莽冰原,劉辛的吶喊在天地間久久回蕩。

等到心情平複之後,劉辛才意外地發現自身已經發生巨變,精神力變得無比強大,轉念之間,方圓幾十裏內所有的動向都盡在掌握,這應該是分神期才會擁有的強大靈識。

劉辛連忙運轉體內的靈力,他驚喜的發現,自己已經進入融魄期。融魄期是修真者的一個重要分水嶺,達到融魄,就可以擁有幾百年的壽命,從而有時間完成下面幾重更加艱難的歷程。所以,從另一方面來說,融魄才是修真的真正開始。

展現在劉辛面前的,将會是一個更加廣闊的世界。

第 74 章 線索

那叮叮鈴鈴的響動,像是催眠鈴,讓江明不可遏制的昏睡了過去,就四仰八叉的躺在銀行樓頂,暴露于危險的境地中……

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只老鼠,尾巴上搖晃着一個鈴铛,在一個鑲嵌着珠寶玉石的,滿是濃郁西域特色的黃金桌案上,和其他尾巴上也綁着鈴铛的老鼠們一起翩翩起舞,那搖曳的鈴聲叮當作響,卻不嘈雜,晃動出詭異迷離的調子…….

桌案前,古西域特色的沙發上,一名嬌小玲珑,皮膚白皙的女子側卧,她帶着黃金面具,慵懶的翻閱着一本精裝書卷,那書卷硬質的封皮上,還用鎏金游繞着美輪美奂的古阿拉伯文…….

這屋裏的環境,屏風帷帳,地毯牆窗,乃至天花板……都透漏着濃郁的古波斯風格,那小女人黃金面具外暴露的長發,也是那種打卷微黃的西方人特征。

“阿布雷克,特斯達拉,卡拉,度塞農…….”女子一邊翻閱一邊讀,她的聲音真好聽,極甜極細,老鼠們翩翩起舞間,江明像是喚醒了前世的記憶一樣,一句句似曾相識的波斯文在腦海裏閃現,那些詭異的句子,他雖不明其意,但卻像小和尚囫囵吞棗,硬背下的經文,牢牢的刻在腦子裏。

這戴着面具的女子,應該是一位公主在做晨課,她那認真的樣子超可愛,面具下的臉蛋,一定也是美豔至極!

只是……既然在認真的讀書,為啥又讓這群老鼠在桌案上跳舞呢?難道…..這叮叮當當的鈴聲,不影響她嗎?

一曲舞罷,老鼠們整整齊齊的排列站好,女人微微一擡手,它們便開始上蹿下跳,大口啃吃着桌案上金盤盛放的水果,有哈密瓜,蜜棗,葡萄,鴨梨等等等等,還有很多江明沒見過的水果。

仿佛…..是對它們認真跳舞的賞賜,見其他老鼠吃,江明也嘗試着啃了一顆葡萄,說也奇怪,葡萄咬破後,流出來的……卻是像鮮血一樣的液體,甜…是甜,但卻甜的發苦,嘴裏澀澀的,感覺……像是糖精泡血。

難受作嘔的一瞬間,江明醒了過來,卻睜不開眼,身子也動不了,就像鬼壓床一樣,耳畔間……滿是老鼠叽叽喳喳的聲音。

“诶?咱們的大王,怎麽在這兒睡着了?”

“就是啊!”

“你們聞,它身上好香啊,濃濃的母老鼠味兒。”

“是啊,一開始,我就覺得大王樣子像是只貓,實際上……是只母老鼠,他是咱們的女王…….”

“另外……你們感覺到沒有,大王身上……還有人類的氣息,根本沒有一丁點騷貓味兒,真是神奇啊。”

“聽說動物修煉到了一定程度,就會有人類的特征,看來…..它不僅僅是我們的女王,更是我們的女神吶!”

…….

群鼠們七嘴八舌的嘀咕着,遠處的朝霞已經泛出了紅暈,江明微微的睜開了眼,夢中的場景還在腦海裏回蕩,那戴着金面具的女人,在夢裏…..只覺得她嬌小可愛,但此刻……江明覺得不寒而栗,他意識到,詛咒來了……那可怕的一窩魔鬼,并沒有離他遠去,這鈴铛還有老鼠尾巴,是自己和它們聯系在一起的紐帶。

只要鈴铛一響,自己就能暈過去,這多可怕啊!

“大王,您醒了?我們已經調查回來了。”

“大王,您怎麽了?怎麽在這裏睡着了?”

幾只碩大的田鼠站在江明面前叽叽吱吱道。

似乎…..只有聖潔的陽光能掃除魔鬼的陰霾,随着朝霞的顯現,江明恢複了神識,身體也能動了。那夢中的一道道咒語,像是刀刻一樣,深深的印在腦子裏,完全不止他之前所記憶的那幾條。只是那些咒語代表的什麽意思,他全然不明白!

“什麽情況?見到那木雕狐貍沒有?”江明腦子清醒了過來,趕緊問正經事。

“吱吱吱!”一只大耗子彙報:“大王,我們是在周邊村子裏尋找的那批,并沒發現你所說的木雕狐貍!”

“是啊!”另一只大耗子也補充道:“我們挨家挨戶都看了,連廁所也沒放過,地上地下,屋頂,還有旮旯縫隙裏……也沒發現有什麽木雕狐貍。”

江明倒抽一口涼氣,皺眉繼續問:“你們逛了幾個村子?”

一開始彙報的大耗子說:“周邊一共28個村子,我們都逛遍了,并沒有木雕狐貍,倒是……碰見了一個稀奇事兒。”

“什麽稀奇事兒?”江明緊張的問。

大耗子眨眨眼說:“大王知道隔壁的隔壁村,南賢莊吧,那裏有個破廟,裏面供奉着一個娘娘。”

一聽這話,江明的心突突了一下,心說……那不是他和黃丫,準備去消滅的,老貍子的窩嗎?

“裏面還住着一個貍子……”江明呲牙道。

“是啊!”大耗子眨眨眼,繼續說:“大王,你知道,我帶着弟兄們過去看,發現了什麽?”

這死耗子喜歡賣關子,弄得江明好不爽,呵斥道:“有屁趕緊放,到底看見了啥?”

大耗子說:“我們去南賢莊調查,發現那個娘娘廟裏燈火通明,一群裝修工人在裏面幹活兒,十分的好奇,心說……這個破廟,已經荒蕪了很多年了,這南賢莊的人,怎麽想起來修繕它了?然後,我們就湊到跟前看,發現……那只老貍子,正站在房頂上,像是監工一樣,看着那群工人們幹活哩。”

“是啊是啊!”另一只耗子說:“然後,我們就鑽了進去,大王你猜,我們在裏面看見了誰?”

江明無語了……心說這幫死耗子,一點也沒貓咪痛快,有啥話直說呗,還猜?猜你大爺!

他忍住心中的怒火,皺眉低聲問:“誰?”

耗子回答:“就是一開始抓你的那個男人,跪在地上,pi股撅的呀,比蔥還高,一個勁兒的磕頭,吱吱吱,那神龛上……擺着亂七八糟的吃的,都是被吃完的,像是狗啃了一樣…….”

一聽這話,江明的腦子嗡嗡作響,連忙追問:“你們就沒看看,那神龛上的娘娘,是不是長了一個狐貍頭?”

倆領頭的老鼠搖搖頭:“不是狐貍頭,還是娘娘的雕像,只是…..因為年頭太長了,那木雕身子都快爛沒了,只剩下了半截兒!”

江明唏噓咂舌,這群臭老鼠,給自己帶來了重要線索!如果說…..那村長大貴,是木雕狐貍的傀儡的話,那內個爛木頭樁子,很可能就是木雕狐貍本尊!

還有……老鼠們說的,神龛案臺上狼藉一片的情形,更是跟木雕狐貍的秉性一模一樣,江明基本已經99%的确定,木雕狐貍,就在那個廟裏。

鎖定了目标就好辦多了!江明心中瞬間有了膽氣!琢磨着如何徹底消滅這個魔頭!

第 63 章 硬的不行來軟的

拿着小冊子,秦凡沒有有猶豫,直接就離開了酒店。

悄無聲息的,怕是沒有人察覺到有人進入了這個房間。

而進入酒店的秦凡,已經是原路返回,回到了江雨柔的家裏。

“秦凡,你這次可算是幹了一件大事。”

江雨柔拿着那小冊子,整個人已經處于興奮到癫狂的狀态。

她沒有想到,秦凡就才出去這麽一小會兒,就帶回來這麽大的一個驚喜。

“不要高興的太早了。”

秦凡搖搖頭,覺得這個時候應該給江雨柔潑一盆冷水,要不然對方可能會頭腦發熱做出什麽傻事。

“難不成現在你要把這個小冊子送到警察局裏去?不說你現在是什麽身份,怕是你還沒有到警察局,你就莫名消失了。”

“這個女人的死,那就是前車之鑒。”

看着江雨柔的眼睛,秦凡的話讓對方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因為現如今,這小冊子的存在副局長肯定是知道了,就不知道豹爺知不知道。

不管如何,對方肯定是想方設法想要找到,對于身邊的每個人恐怕都會懷疑。

若是江雨柔這個時候送上門,哪裏還會管你什麽身份,估計直接就痛下殺手。

“那我現在應該怎麽辦?”

江雨柔吞吞吐吐的說着,臉上也是有些羞愧。

沒有想到自己作為一個警察,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或許,她還是太年輕了一些。

“你在家裏待着吧。晚上我要出去一趟,明天一大早,你就可以去報案了。”

秦凡說着,心裏好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一樣。

“你要去做什麽,我也要去!”

江雨柔聽到對方的話,一下子就跳起來了。

她知道,秦凡可能是去做危險的事情。

對于這種事情,雖然她是一個女兒身,可是卻樂此不疲。

誰知道送給她的是腦門上一個暴栗,頓時龇牙咧嘴起來。

“你幹嘛!”

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瓜子,江雨柔很是不爽的看着秦凡。

“首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我去做什麽,當然我是不會告訴你。”

有些忍俊不禁,秦凡說話的口氣也根本沒有帶商量的口氣。

“至于你要去,那更不可能了。”

為了避免突發狀況,秦凡可能是不會放這女人跟我估計一起去的。

對方也就是腦門有時候靈光一些,在其他方面跟普通的女人沒有什麽兩樣。

跟自己去,除了給自己添麻煩,還能幹什麽。

所以秦凡想都沒想,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秦凡,你!”

江雨柔用手指了指秦凡,“你做的好,幾乎不是用嘴說出來的,而是咬出來的。”

随即江雨柔眼珠子一轉,看來硬的不行,得來軟的了。

馬上換了一副表情,變得有些楚楚動人,撩了一下頭發前的青絲。

不得不說,這個動作真的很誘惑。

“秦哥哥,能讓柔兒和你一起去嗎?”

秦凡張大了嘴。

這嘴型,這尺度,已經是完全可以吞下去一個雞蛋了。

秦哥哥?

這還是這個冷豔警花的最裏面叫出來的嗎?

秦凡感覺全身都是雞皮疙瘩,連打了一個寒顫。

沒有想到自己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大風大雨,居然在一個小娘皮的面前有些吃不消。

“柔兒妹妹,秦哥哥還算是不能夠答應你。”

似笑非笑,秦凡的嘴裏還是拒絕她。

他知道這次不是鬧着玩的,萬一這女人跟着去有什麽三長兩短,自己可賠不起。

“呸!”

江雨柔輕啐了一口,沒有想到自己豁出去不要臉面了,這秦凡還是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

整個人瞬間都有些不好了,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

下一刻,她直接怒氣沖沖的就把房門關上,甚至是反鎖。

秦凡無語。

不過現在他也沒有功夫和這女人鬧騰,自己從酒店裏面回來的時候,天已經是放晴。

一晚上又沒有休息好,所以現在他想要休息。

而江雨柔一個人還在生悶氣,嘴裏一直在嘀咕着秦凡的可惡,這種事情,竟然不讓她參加。

可是生氣歸生氣,她還是不能夠加入到這次行動裏面。

……

而在另一頭,一個隐晦的地方。

“豹爺,根據這段時間那鄭安的行動來看,對方手上似乎有很重要的東西掉了?”

“重要?豈止是重要,逼的那家夥已經是先是把那女人給幹掉了,看樣子是賬本丢了。”

這豹爺端坐在高位上,大拇指上那綠幽幽的光。

“那麽我們要做些什麽?”

“做什麽?這段時間不要做什麽,也不要暴露出我的行蹤,現在那秦凡可能在滿世界找我。”

豹爺說話的時候,其實還有一些話沒有說出來。

現在不管是那秦同,還是陸子明,都斷絕了和自己的關系。

豹爺怎麽可能看不出來,現在目的已經是達成了,也就可以甩掉了。

“對了,少爺呢?”

“去紅姐的會所了。”

豹爺臉色一冷。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個消息,他的右眼一直跳個不停。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出來混,尤其是他這種刀口上舔血的人,對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更是深信不疑。

“馬上叫那孽子回來,總有一天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夜幕降臨,這花花都市,誰也不知道每個晚上會發生什麽事情。

一道黑影,在幾個閃爍之間從一所高檔公寓離開了。

正是秦凡,可笑的是江雨柔竟然還一心想要跟着他一同前去。

估計從房間裏面走出來的時候,秦凡已經是不知道在哪兒了。

秦凡已經是想好了,想要找到豹爺那老狐貍不容易,得另外找個突破口。

可能是人活得越久,這個膽子就越來越小了,不過這樣确實可以活得更加的長久。

“還是要從他的廢物兒子身上下手,聽說現在的豹爺已經是老樹不能開花,想必這兒子肯定是金貴的很。”

秦凡喃喃自語,帶着一絲玩味的笑意。

他也是找對了方向,這豹爺奈何這麽多年,在無數個女人身上馳騁過,卻是只有一個兒子,甚至連女兒都沒有。

不管對外人多麽狠辣,對于自己的兒子他斷然是下不了手的。

所以秦凡現在去的方向不言而喻了,那紅杏的會所,這裏就是那廢物兒子消遣的地方。

第 73 章

是啊,這個世界有不怕疼的人嗎?

範錦華不怕疼就不會咬着繃帶,他只是不能打麻藥,因為後面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他。

穿好衣服,看了看盤子裏面的針和線。

“能把這個針和線給我嗎?”詢問道。

護士眉毛一挑:“你還有傷口?”驚訝的問道。

範錦華笑着搖搖頭:“我是害怕以後會在受傷,我可不想總是來麻煩你。”玩笑着說道。

護士把嘴一努:“這個…好吧,你帶走吧。”想了想還是答應範錦華的要求。

“謝謝。”

繞過隔斷簾,走出傷口處理室。

一出門正好看到迎面走來的男子,急忙退回房間,關上房門。

“怎麽了?”護士走到他的身後問道。

“沒什麽,剛剛碰到一個讓我惡心的人。”随口做出回答。

“哦。”

悄悄打開一條門縫,把頭探出房間,發現那名男子正在往右側走的時候,範錦華打開房門:“謝謝你。”轉身對護士急忙道聲謝,離開房間。

邁着很快的步伐向樓梯走去。

“華哥。”

“華哥。”

剛到樓梯口就看到賀豐龍的手下,正在從上面走下來。

這兩個人的喊聲,讓範錦華身體一顫。

對着他們兩個人一頓擠眉弄眼,示意他們不要過來跟自己說話。

“華哥?你怎麽了?”誰知這兩個棒槌渾然不知什麽意思,不僅沒有遠離,還貼了上來。

範錦華算是徹底的無語了。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這沒腦子的隊友啊。

範錦華用最快的速度,穿過兩個人之間,往樓梯拐角走。

他們兩個人立馬轉身跟上。

剛一到拐角,正好撞在範錦華的身上。

急忙向後倒退兩個:“華哥,你不認識我們了?我們是龍哥……”

看到範錦華伸手做出閉嘴的手勢,立刻閉上嘴巴。

“我一直告訴你們別說話,還往前湊。”低聲呵斥道。

兩人紛紛撓撓頭,一臉的無辜和委屈。

“趕快離開這裏。”

“哦。”

說完兩人轉身就跑了出去。

看到他們離開,範錦華長呼一口氣,多虧沒有讓那兩個家夥聽到。

回到傑哥的面前,坐在長椅上。

這邊屁股剛落下,那邊的兩個男子便氣喘呼呼跑過來。

看到傑哥和範錦華全都板着臉坐在這裏,紛紛皺下眉頭,什麽都沒有說,轉身又走回樓下。

“範錦華!誰叫範錦華?”化驗室窗口傳來喊聲。

範錦華立刻站起來:“我,我,我。”

“給你的化驗單。”

“謝謝。”

拿過化驗單,快速掃過。

兩個人DNA吻合率百分之99.99。

看到這個結果,懸着的心終于平穩落下。

傑哥站在他的身後,從他手裏拿過化驗單,看完之後對着他露出笑容:“走吧。”

走出醫院,開車回到範錦華所住小區門口。

“這部電話你拿着,等我們通知。”傑哥說着拿出一部嶄新的手機遞給範錦華。

範錦華接過來點點頭,打開車門走下去。

回到家,範宇強嘟着小嘴坐在沙發上,一臉的怨氣看着範錦華。

“宇強,怎麽啦?誰欺負你啦,告訴爸爸。”

“粑粑。”範宇強不假思索的就說出這個人。

範錦華聽完把眼睛一眯,把嘴一努:“原來是爸爸欺負你啦,好,等會我幫你打爸爸去。”故作生氣的說道。

範宇強冷哼一聲,兩個手交叉在胸前,把頭一扭,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範錦華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的笑起來。

“你這小子,還跟我玩高冷。”說着伸出手去就去癢他。

“嘎嘎嘎…啊…哈哈哈哈。”範宇強的高冷在範錦華癢癢下,不攻自破。

父子兩人一陣歡笑玩鬧,累的氣喘呼呼并排躺在床上。

範宇強呼哧呼哧,從床上爬起來,一個翻身就跳上範錦華的身體。

兩個手搭在範錦華的臉上,一趴,舒服的不要不要的。

範錦華用力呼氣,把肚子挺起來,然後在猛吸氣把肚子縮回去,範宇強跟随他肚子來回擺動,片刻後又傳來一陣歡笑聲。

“華哥,宇強吃飯啦。”馮曉蝶站在客廳傳來喊聲。

“我們去吃飯好不好?”範錦華坐起來抱着範宇強說道。

“好。”

看着坐在對面的馮曉蝶,範錦華忍不住的在內心感嘆一句,剛開始是黑玫瑰,後來是涵涵媽,現在又是馮曉蝶,是我有女人緣還是範宇強招人稀罕?

“馮老師,真的是太謝謝你了。”範錦華對她表達出最真誠的感謝。

馮曉蝶有些害羞的低下頭:“上次要不是你,我估計都已經死了。”小聲做出應答。

範錦華給範宇強夾過去一塊肉:“過去的就過去吧。”

“華哥,你很忙嗎?”馮曉蝶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範錦華皺下眉頭,一時間沒明白她這話什麽意思。

“你別多想,我是想說,如果你很忙,宇強我可以先照顧着,反正我也是一個人。”馮曉蝶急忙做出解釋。

範錦華這才聽明白。

看看範宇強,再想想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讓馮曉蝶幫忙照顧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就怕到時候有情況她處理不了。

思來想去,範錦華還是拒絕她:“宇強我自己照顧就可以,我可不想讓他去攪亂你的生活。”

“沒事的,真的沒事。”

“馮老師,我們不談這個話題,好嗎?如果有天我真的脫不開身,一定會求你幫忙的。”

“那…好吧…宇強多吃一點哦,老師做的好不好吃?”

為了緩解自己的尴尬,馮曉蝶跟範宇強聊起來。

“好吃,好吃。”範宇強吧嗒着小嘴,說道。

在他眼裏有不好吃的東西嗎?就連一個不怎麽會做飯的範錦華做的飯,他都拍着手說好吃。

吃完飯,範錦華送馮曉蝶離開。

兩個人站在樓下:“馮老師,慢走。”範錦華揮手說道。

馮曉蝶走出沒幾步,突然間停下來,轉過身跑到範錦華的面前。

一把就抱住他。

“華哥,我喜歡你…你不要說話,聽我說完。”

“我知道你只在乎宇強,我也知道你肯定受過傷害,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我會等你,等你接受我…我走了。”

說完之後,松開雙手,轉身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024:你的愛好太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