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城中遇少女

聽到這話,我馬上啃完手上最後一個蟠桃,還沒咽下去,說着一口反話:“我可一點都不想吃,我可什麽都沒吃。”

整個蟠桃林圍繞着我們的歡聲笑語,幾分稚嫩,幾分天真,幾分懵懂……

回想過往,自己卻從來沒想到,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

我不想傷害他,可我真的不愛他……

也不知現在是什麽時辰,我隐約聽到一聲雞鳴,也終于開始有了困意,沒撐幾下,便慢慢入睡……

這覺睡的也算安穩,沒有人打擾,能如願睡到自然醒…

當我睜開眼睛那一刻,天早已大亮,我頂着頭暈,慢慢穿好衣服,才發現已然日上三竿。

推開門那一剎,站在樓道像是等了我許久的背影慢慢轉過身來:“睡醒了?”

他對我,總是用盡溫柔,我從未感受到,被人如此在掌心捧着的感覺…

“你等了我多久啊?”

他笑着回應我:“昨夜……”

聽到這兩個字,我便明白,他守了我一夜。

沒等他繼續說下去,我一頭栽進他的懷裏,他似有些吃驚,卻又在緩過神來那一刻,将我緊緊抱住。

沉默片刻,我還是問出了那句在心裏憋了許久的話:“我到底,有什麽是值得你這般用盡溫柔的對待?”

他愣了愣,撫摸我的頭發,輕笑道:“或許,是我上輩子欠了你的情…”

我自覺一陣甜笑:“神仙有什麽上輩子啊,光是這一生就已經夠漫長了…”

“若是有你長伴在我身側,這一輩子就顯得極其短暫…”

聽到這句話,我不免有些震驚。

與他相處至今不過兩月,便能對我說出這種話,對我而言,未免顯得太不真實。

“七夜,我…”

每當喚着他的名字,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仿佛真如他所說,上輩子我們就認識了。

“好了,沒事了。”

突然,一聲聽似故意的咳嗽聲,收回了我所有甜蜜的心情。

我下意識松開雙手,只見不遠處無影道長嘴角微微上揚,也不知在想個什麽。

他雖說看不見,卻似乎能感知到周圍一切的事物:“這兩日承蒙靈主與靈神大人照顧,無影感激不盡…”

七夜只淡淡道:“道長不必客氣。”

“今日,且讓無影随二位前去永寧,捉拿那妖物,保證二位的安全,無影才能放心…”

說這話倒是奇怪,區區一個凡人,竟然要想着保護我們,倒是可笑。

不過他既這麽固執,有這份心,且靈力也并不低微,我何不随了他的願,以安他的心呢…

我禮貌性回應:“既然如此,那便多謝無影道長了…”

今日一早,也沒見到卿晚與雲淙,偌大的通靈館,便只有小六守着。

聽小六說,今日一早,卿晚便跟着雲淙不知道去了哪裏。

不過,天界事務繁多,雲淙也應當回了天界,若是,他能及早放下,以後再相見,也不至于那麽尴尬……

今日天色陰涼,隐隐伴有涼風,我并沒有辦法确定那妖物所在,而七夜卻似乎胸有成竹。

只是,貌似他一點都不着急,帶着我們四處閑逛,根本不像是要來捉妖的。

我不由得有些不耐煩,埋怨道:“我們不是來捉妖的嗎?逛了這麽久,腿都走疼了,又不讓買東西…”

他們都沒有理睬我,都有一陣無趣的怪笑。

什麽時候,他們兩個如此默契了?

我低着頭,跟在他們身後,時不時踢幾腳地上碎石,也不知走了多久,聽到七夜喚了聲:“都餓了吧?先去吃點東西。”

我們不是來找妖怪的嗎?怎麽感覺在游戲人間啊…

這裏名為‘醉玲珑’,似乎是人間的達官顯貴才能來的地方,光是一壺茶水就是一兩白銀。

“喂,我們不是在捉妖的嗎?”

七夜漫不經心道:“吃飽了才有力氣捉妖啊…”

而無影也随之附和:“靈主大人勿要着急。”

什麽情況啊這是……

他似乎很熟悉這裏,直接帶我上了二樓,迎接的店小二一臉熱情:“幾位客官來點什麽?”

“葷素各半,随便幾個小菜即可。”

真是一點都不着急,還真有心思吃飯,真懷疑我的凝光還有機會追回來嗎…

“姑娘請留步…”我正疑惑,七夜這聲姑娘喚的是誰,擡頭望去,對桌有一紅衣女子起身正欲離開,這女子生得一副絕美的容顏,比起卿晚也毫不遜色。

不過,與我們八竿子也打不上什麽關系…

那女子輕聲回應,言語中卻也稍帶冷漠:“公子有什麽事嗎?”

“恕在下冒昧,姑娘手上的镯子…與我愛妻丢的那只很像…”

那女子看了看七夜,随即摘下手上的镯子:“既然是你的東西,拿去便是,下回,不要再丢了。”

沒想到還能給蒙對了,這镯子還真不是這女子的。

不過,七夜要這個破镯子幹什麽?

那女子将镯子交給七夜正欲離開,卻聽七夜再次問道:“姑娘就這麽給了我,不怕我是騙子?”

那女子雙眼堅定:“呵,公子一身錦衣華服,不是達官顯貴,便是家財萬貫,斷斷也不會為了這一個極其普通的玉镯來诓騙于我。”

“呵…姑娘所言極是。”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镂空的小盒子:“為了答謝姑娘,這個,就當做謝禮吧。”

這盒子通體镂空,卻有光環相護,凡人看不見,可我卻知道,這定也不是什麽凡物。

那女子搖頭:“我不需要。”

“你一定會用上它的。”

七夜這一番意味深長的話,讓那女子也愣了愣,似乎是出于禮貌,還是接受了這個盒子:“那我便收下了。”

這女子沒有再多說一句,十分幹脆利落。

看她雖一身貴族打扮,身上卻有着江湖氣息,行走間,便看得出蘊藏着深厚的內力。

這個女子,不簡單。

待那女子走遠,我才終于向他發問:“你要這個镯子幹什麽?還有,你給她的是什麽?”

他将镯子戴在我的手上,輕笑道:“你沒聽到姑娘說嗎?不要再丢了。”

怎麽越說越奇怪,這個镯子我要來幹什麽…帶着也不方便…

第 65 章 五十億到手

洲河灣,這裏可以說是蘭陽的郊區,準确的說是富豪區。

能夠住在這裏的人,至少都是上億家産,不然也不可能在這裏買得起房。

秦凡也沒有想到,豹爺居然帶在這裏。

不過仔細一想,這裏确實是一個好地方。

人少,又是別墅的建築,依山傍水,環境優美,是一個安享晚年的地上。

看樣子這豹爺是想要金盆洗手了。

可是江湖的事情,既然沾上了,哪裏會有那麽容易擺脫。

車停了。

“秦少爺,到了。”

紅杏下車,秦凡也是拖着阿豪下車。

現在這廢物還有用處,萬萬不得出事。

三人就這樣走着,沒過多久,眼前出現了一座幽深的別墅,燈光灰暗。

沒有多久,紅杏就停了下來。

“見過豹爺。”

還沒有進入別墅,那豹爺就出現了。

在門外,坐在椅子上等着。

這也是秦凡第一次見到這所謂的豹爺,算是終于見到正主了。

“想不到秦嘯天之後,秦家還有你這等人物,只可惜所有人都被你給蒙騙了。”

豹爺雖然已經是半截身子都埋在土裏面了,可是說話還是中氣十足。

秦凡知道這老東西的意思。

秦嘯天是秦凡的爺爺,也是現在秦家的老爺子,已經是很多年不管秦家的事情了,不過在秦家說話,還是說一不二的。

“老東西,你不會想要和老爺子相提并論吧?”

“小子,你說什麽!”

“阿四,住嘴。”

豹爺擺了擺手,不愧是大佬,單單是這涵養就不是一般人。

“秦少爺,可否進來說話?”

“有何不敢?”

走進了別墅,原本灰暗的別墅裏面瞬間燈光明徹。

“哈哈哈,秦大少爺,好膽色,一人獨自來我別墅,就是當年那秦嘯天,也不敢這麽做。”

豹爺拍了拍手掌,冷冷的說了一句,“我是應該說你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說你無知者無罪?”

豹爺想要從秦凡的眼睛裏面看出點什麽。

恐懼、膽怯……可是他失望了,這秦凡哪怕是知道自己身陷重圍,也面不改色。

豹爺心裏更是有着不好的預感,這秦凡難不成真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手段。

可是哪怕對方的身手不凡,自己這別墅裏面,已經是暗自安排了上百個好手,只要自己一聲令下,這秦凡馬上人頭不保。

“老東西,別來那麽多虛頭晃腦的,你這廢物兒子還在我手中,你覺得是你的手下快,還是我的手中的刀快?”秦凡冷冷的說道。

說實話暗地裏那麽多人,不少人手裏面還拿着槍,對他威脅還是挺大的。

現在不過煉氣四層而已,雖然已經是完成了煉皮,可是還做不到硬抗這真槍實彈。

所以這個時候,秦凡也需要謹慎。

“你!”

看着自己的唯一兒子在對方的手裏面,豹爺也是有些投鼠忌器。

哪怕這家夥不成器,可是自己這身體,短不可能再留下血脈。

“說吧,你想要什麽?”

豹爺深吸了一口氣。

他知道,這秦凡來這裏肯定有他的目的。

他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目的,讓對方敢單槍匹馬獨自前來。

一個紙條扔到了對方的面前。

“你的錢想必不會少,這個賬號,轉過去吧。”秦凡淡淡的說道。

其實在他的心裏,這豹爺實在是已經是個死人了。

但就這樣讓對方死去。可是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實在有些不值當。

一般吃虧的事情,他都不願意做。

“千萬不要耍什麽花樣,散盡家財,還是斷後,兩者之間,選一個吧?”

兩選一,秦凡就這樣逼迫豹爺。

豹爺現在神情滿是殺機,眼睛裏面仿佛能冒出火來。

他真的想要一怒之下,先把秦凡這不知死活的家夥殺死。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威脅他了,以前威脅他的人也都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可是不說不說,秦凡拿捏住了他的七寸。

豹爺把那張紙條撿起來,然後找人低語了幾句。

不一會兒,秦凡的手機上來了一條短信。

上面是到賬信息,赫然是五十億。

五十億!

饒是秦凡事先有心裏準備,可是看到這個數字之後,也是有些吃驚。

來到這個世界,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麽多的錢。

“滿意了吧?”

豹爺冷笑。

在他心裏,這些錢無非就是先轉移到一個地方,等下便可以再次回到自己的手中。

而這個時候,秦凡馬上就平複了自己的心緒。

他也知道,這豹爺既然可以給自己轉這麽多,說明身家遠不止這麽多。

可是人要知足,現在這筆錢已經是夠自己做很多的事情了。

一腳就把阿豪踹在豹爺的身邊,還沒有等對方反應過來的時候,秦凡出手了,鬼魅般的身影來到了豹爺的身邊,一掌就向着對方的腦門而去。

豹爺心神大駭,沒想到秦凡速度這麽快,随後更是發現,不管自己怎麽躲,也躲不掉。

一掌打在豹爺的腦門上,秦凡當然不會殺他,體內的靈氣在對方的腦海裏面游走了一圈,已然成為了一個白癡。

這個時候的豹爺,目光呆滞,神情木讷。

“豹爺,你怎麽了?”

“嘿嘿,豹爺,你怎麽了?”

豹爺也是學着對方的話,竟然像個傻子一眼口水都差點流出來。

看到這樣的情況,手底下的人頓時慌成一片。

他們知道,豹爺傻了。

這時都忘記了對方秦凡,而秦凡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別墅。

在別墅外面。

“快來了吧?”

自言自語,好像是有人在回應他一般,警報開始拉響,幾十輛的警車趕來,停在了這別墅門口。

車上的警察也是蜂擁下來,沖進了別墅裏面。

而最前面的一輛警車上,不慌不忙的走下來了一個女人,穿着那一身警服,正是江雨柔。

“你好像知道我要來?”江雨柔孤疑的說道。

她自認為自己這次做的已經是天衣無縫了,可是對方竟然沒有因為自己的到來驚訝。

“難不成我還不知道你在我的身上安裝了跟蹤器,可是你怎麽在半個小時之前才能夠定位。”

秦凡滿是調侃的語氣。

“是你,你故意的!”

江雨柔狠狠瞪了他一眼。

原以為秦凡到了什麽信號不好的地方,一直沒有消息,原來是他故意這樣做的。

“現在來分享勝利的果實不好嗎,你說是不是,鐘局長?”

第 66 章 親手宰了你

第六十五章 親手宰了你

衆人嘩然!

這小子的命也太好點吧,兩人眼看着就要動手了,偏偏在這個時候臺上只剩下了二百人,哪怕只要再有一分鐘,這小子都要被石雲天趕下臺了,石雲天雖然天才,但外面的名聲可不好,與他為敵的沒有一個好下場。

“算你命好。”石雲天冷冷的看着林炎。

“你不也是嗎?”林炎微眯着眼睛,這次獵魔大會他必殺石雲天,誰也無法阻止。

這時展鵬氣喘籲籲趕到了林炎的身邊問道:“怎麽了?”顯然被兩個比他境界高的修士追到現在并不好受,他累的滿頭大汗。

林炎沒說話,展鵬便已經看到了一身白衣的石雲天。

“喲,這不是石雲天那個傻逼嗎?怎麽今天穿的人模狗樣的。”展鵬向來不會留口德,更別說之前已經知道石雲天是林炎的死敵。

周圍的衆人被展鵬這一句話驚的說不出話來,石雲天是誰,簡直可以稱作當今外門第一人,可是展鵬卻敢這樣對他說話, 簡直是找死。

石雲天面色冰冷,自從他一招擊敗徐昊之後,整個外門都視他為傳奇,如今在這麽多人面前被展鵬如此羞辱,他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這人完了!所有人都這樣想,這個時候得罪石雲天恐怕連接天峽都進不去。更讓人疑惑不已的是,這兩人被四個普通天才在演武場上追的滿世界跑,怎麽有勇氣得罪堪稱妖孽的石雲天,他們的速度在石雲天的面前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我石雲天把話放在這裏,待會組隊的時候,誰若是誰與林炎兩人一隊便是我石雲天的死敵!不死不休!”他冷冷的說道。

整個演武場頓時炸開了鍋,獵魔大會雖說是生死不論,但因為能夠參加的都是天才,大家都惺惺相惜,所以一直以來也沒什麽死亡率,可是如今石雲天顯然已經是下了必殺之心,衆人看向林炎兩人的眼神中不由多了一絲同情。

這時突然有人反映了過來道:“若是與命不好號碼和他們兩人在一起,那豈不是被宣布了死刑嗎?”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看向林炎兩人的目光由原本的同情變成了憎恨,他們原本是将這次獵魔大會當做一次歷練,卻很有可能因為被分到和林炎一組而丢了性命。

“你們兩個害人精,請你們退出獵魔大會。”有人低語道。

“請你們退出獵魔大會。”衆人不由跟着吼道。

石雲天戲虐的看着林炎,就算他不出手,恐怕隊內的人恐怕已經視林炎為敵人了。

此時呼聲已然越來越高,甚至有控制不住的趨勢。

這時石雲天再次擺擺手道:“你們也不必太擔心,只要你們能殺了他們兩個,我便放過你們,只要我進了內門,好處少不了你們的。”

衆人如同看到了黑夜中的一絲曙光一般,眼神立刻亮了起來,兩個只會逃的懦夫,殺了他們似乎也不難,最重要的是,以石雲天的天資進入內門肯定也是其中的佼佼者,到時候盤上這棵大樹,絕對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結果。

衆外門弟子看向林炎的眼神不由再變了變,林炎甚至能夠感受到有人已經露出了殺意。

展鵬縮了縮脖子躲在了林炎的身後,頓時引起了一陣哄笑。

“你怕嗎?”林炎皺皺眉問道。

“怕個鳥啊,我老大可是能斬殺靈修的存在。”展鵬說着,膽怯的看着周圍的衆人。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場的都是外門中的天才,都聽在耳中,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斬殺靈修,我從未見有人把牛皮吹的這麽大。”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以煉體境的實力斬殺靈修,恐怕整個東聖國都沒人可以做到吧。”有人遲疑道。

“不是恐怕,那是根本沒有可能!”更有人肯定的說道。

“讓他們吹吧,反正他們也活不了多久了。”有人眼神森然的看着林炎兩人。

這時龍老走了過來,衆人趕忙給他讓路,這個老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站在石雲天的面前,看着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淡淡道:“石雲天,是嗎?”

“晚輩石雲天見過前輩。”見到龍老石雲天也不敢放肆躬身道。

龍老點了點頭,似乎很是滿意。

龍老的這一舉動更加讓在場的所有人堅信了站在石雲天的一邊,如果那個林炎真有那麽天才,龍老更加看重林炎才對。

“好了,現在一個個上來領取你們的號碼牌吧,祝你們好運!”龍老淡淡道。

展鵬疑惑的看着龍老,難道真的如同他們所說,龍老看中了石雲天?

林炎心中明了,這次的獵魔大會恐怕不會那麽簡單了,龍老顯然是不想讓自己那麽容易獲得第一名,所以才在一開始石雲天造勢的時候坐視不管,更是在最後的時候表态,讓自己徹底站在了公敵的高度上。

這是龍老對自己的考驗嗎?我林炎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別想了,去領號碼牌吧。”林炎拍了拍展鵬的腦袋。

兩人的號碼牌一個是十一,一個是十五,獵魔大會五人一小隊,也就意味着號碼牌是十二、十三、十四三個人要和他們一組。

之後龍老便在上面宣布了每一個號碼牌所對應的名字,當于真,方大雲,丘無極三人聽到他們三人要與林炎兩人一組時,不由露出了不同的神色。

這個時候大家看向他們的已經不是同情,而是羨慕,獵魔大會一開始各個小組所在的位置都不一樣,只有在身邊的人才最有機會得手。

接天峽地處外門十峰的中心地帶,因為峽谷太過高聳看起來與天相接所以有了這個名字,裏面兇險萬分,有極其強大的魔獸在裏面出沒,甚至有傳言裏面還存在着靈獸!

林炎注意到中于真最強大,有着煉體境九重天中期的實力,方大雲看起來是一個憨厚的漢子,實力在煉體境八重天巅峰,至于丘無極林炎發現他居然看不透,他的身上透漏着一絲神秘的味道。

“獵魔大會開始,生死各由天命,半個月後活着出現在這裏,并且手上魔晶最多的人獲勝!現在,你們各自去尋找自己的入口吧。”龍老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演武場上。

為了達到試煉的目的,天靈宗在接天峽找了足足數十個入口,最近的兩個入口之間相差都有十裏遠,進入入口之後有的小隊從始至終都遇不到另外一只小隊,因為裏面實在是太大了。

林炎讓展鵬跟在自己身後向着編號是三的入口走去,于真三人就跟在他們身後。

路上遇到的五人小隊或在商議如何作戰,或在商議誰為隊長,只有林炎這個小隊特殊,看到林炎,有人不禁調侃道:“兄弟,為了我你也要活久一點,不要還沒等到我就已經死了。”

展鵬怒視着他,正欲發作,林炎将他攔了下來,宗門的規定在尋找入口的這段時間內無論是誰都不能動武,否則直接逐出師門。

“我呸,你等着,老子這就把石雲天那小子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展鵬大聲叫道。

卻沒想到石雲天的小隊就在前面不遠,聽到展鵬的聲音,他不由停了下來。

“喲?那不是林炎嗎?”他的小隊裏面有人怪聲叫道。

“後面的兄弟,你們最好下手快點,否則林炎的人頭可就是我的了。”另外一人說道。

“哼,廢物罷了。”一人冷哼道。

“你最好能活到最後,我會親手取了你的人頭。”石雲天看着林炎淡淡道。

他一說話,四周的人都不敢造次,靜靜的看着兩人。

“還記得嗎?上次我讓影青竹放過你,留你到今日,是為了親手宰了你!”林炎語氣平淡,卻在周圍的人心中激起了驚濤駭浪。

石雲天居然被一個叫影青竹的打敗過,甚至最後放了石雲天。而且兩人似乎結怨已久。林炎能活到現在看來是有些能耐的。

“一個廢物也敢口出狂言,就算你現在已經煉體境八重天巅峰,但在我石雲天的眼中,你依舊只是個廢物。”石雲天不屑的說道,上一次因為有影青竹的原因沒能殺了林炎,一直讓他很是不爽。

“我呸,你修煉了多久,你也不看看我老大才修煉了多久,在我眼中你才是個廢物。”展鵬不屑道。

若是論修煉速度,林炎是絕對的妖孽,他僅僅修煉了不到半年便達到了煉體境八重天巅峰,這簡直是駭人聽聞。

石雲天看向展鵬的眼神冰冷,他戲弄的說道:“我突然改變主意了,你們聽着,只要有人殺了展鵬,我石雲天承諾進了內門之後送他一枚升靈丹。!”

嘶!

衆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升靈丹,好大的手筆。

他的話音一落,衆人看向展鵬的神色都不一樣了,林炎是煉體境八重天巅峰,要殺他顯然要費一番手腳,可是展鵬不過是煉體八重天初期罷了,殺他還不容易。衆人紛紛将目标轉移到了展鵬身上。

林炎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他自然不懼其他弟子,但是展鵬不一樣,若是有人偷襲很可能會成功。

“搞的我好像多怕你一樣。”展鵬不屑的說道。

“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你奉若神明的老大救不了你時那絕望的表情,想必他一定會發瘋吧!”石雲天張狂的大笑道。

“走!”林炎平靜的道。

兩人終于找到了上面刻着“三”的入口,林炎正要走進去,這時候展鵬把林炎攔了下來。

林炎疑惑的看着他,展鵬說道:“老大,要不我們不要參加獵魔大會了吧,以你的天資,只要再過一年必成靈修,何必在這個時候冒這個風險。”

林炎看着展鵬淡淡道:“我必殺石雲天!”

身後的于真三人聽到林炎這樣說,露出了不同神色,不知道在想什麽。

林炎大步一邁,已經走進了接天峽。

第 71 章 兩張嘴

“你需要幾個人?”

良久,李雷眯着的眼睛一睜,平淡的話語從口中發出,這彪形大漢一直嚴肅的臉露出絲笑容。

“先期人員不宜過多,而且現在地球人還不多,先挑十個吧,我還得訓練他們。”

“好,我就給你十個人,但重要部門的人不能調動,你最好從居民裏挑選。要不要打個賭?”

幹淨利落的答應,讓這漢子露出些欣喜,打賭也挑起了他的興趣。

“怎麽賭?”

“就賭你的暗殺隊和奴營以後誰更有用,貢獻更大,以十年為期,賭注就是你們雙方以後見面時,誰輸了就向對方行禮怎麽樣?”

之所以提出這個賭注,是因為這彪形大漢看樣子确實是塊材料,而且以戰養戰李雷早有打算,但一直沒有合适的人選,有人主動跳出來承擔,還能自給自足,何樂而不為。但是他對奴營的偏見不能助長還得打壓,一切內亂的萌芽都必須扼殺在搖籃裏。看樣子就是個過度自信桀骜不馴的人,只要讓他和奴營成為競争對手,奴營在争氣的話,不論輸贏觀念都能逐漸的改變。

“賭了,如果我輸了,我給奴營的人下跪認錯。還有,你可以叫我刀疤。”

大漢同樣痛快的答應,李雷立即讓管家通知了部分在浮空仙島中的奴營人員。奴營在仙島內的人不多,大多都在百花門挖靈石,當李雷的賭約傳到他們耳中,眼中全都露出了神采。曾經徘徊在生死邊緣,以人肉為食的他們現在感覺生活的很幸福,但又有些自卑。

雖然大部分地球人對他們很友善,但除了給與他們這一切的李雷,他們不願意與其他地球人過多接觸,默默的形成了自己的小圈子,用堅強的外表掩飾脆弱的內心。這次賭約李雷給了他們昂首挺胸的機會,如果能勝了,就不會在感覺比地球人第一等,會引來更多的重視。

他們更加不想輸,輸了不但會變成人們眼中的廢物,也對不起主人的培養,更丢了主人的臉。一個個提醒自己,必須加倍努力,積攢更多的貢獻度,讓暗殺隊在身後吃土去吧。

暗殺隊還沒成立,奴營就暗中跟他們較上了勁,不過這種較勁,是李雷希望看到的,是種良性的競争,這種競争,只會讓浮空仙島得到更好的發展。

處理完浮空仙島內的事情,又恢複到了平靜的修煉生活,可這種平靜沒能持續多久。百花門與周邊六個門派上千人強勢而來,不但如此,天龍教範圍的仙坊主管也來湊了一手。早有準備的天龍教嚴陣以待,李雷同樣做好應對準備,倒要看看這百花門又想搞什麽鬼,安全起見,新到的釀酒師被送回了浮空仙島之內。

期間還發生了件讓若夢若離姐妹傷心的事情,由于藥人不是失蹤就是被殺,百花門又開始了在境內抓捕新藥人的事情,看到一個個活人被種到土裏,那場景恐怖至極。毀了靈藥種植地卻害了更多的人,讓心地純潔的兩姐妹偷偷哭了數次。

上千修士從天而降到天龍教主峰的大殿之前,天龍教主及十大長老坐在大殿內靜候,指派魏長征一幹弟子前去相迎,一見教主無涯竟沒出來,七位門派的門主冷哼一聲走進大殿,他們身後一個穿文士服留一縷長須的中年人慢步跟上,正是仙坊的區域主管。

“各位,你們帶衆多弟子前來所謂何事?欺我天龍教無人?”

座位上連起身都沒的天龍教主先聲奪人,威嚴的臉色不怒而威,各門派之主相互看一眼,又齊齊看向此事的主持者百花門主,百花門主剛要開口,仙坊的區域主管慢悠悠的就從人們身旁走過直奔李雷,接着一拱手。

“恭喜李老弟賀喜李老弟,貴表妹已經加入我淩天宗主脈,由宗主親自教導,特傳回信息讓我告知老弟一聲。”

張亞楠拜入淩天宗的事李雷早就知道,故意讓她通知這區域總管,為的就是為此事件增添一些籌碼。果不其然,聽到此話,前來的多半門派掌門倒吸一口冷氣,淩天宗那個龐然大物可不是能惹得起的,更何況是宗主的親傳弟子。

“多謝兄長告知,來人,看座。”

李雷借杆上爬,讓着區域總管坐到了自己身邊,也不搭理其他人,兩人就攀談起來。看到這個情況,天龍教主和其他長老臉上忍不住露出笑意,最頭疼的人已經被李雷搞定,其他的門派就交給他們吧。

天龍教主揮手讓弟子搬來座椅,就放在了正對着自己的大殿之中,居高臨下的望着。這可不是待客之道,來客的座椅應該放到左右兩邊才對,如果這七位門派之主坐上去,跟待審的犯人有何區別。剛有人要抗議,只聽李雷又高呼出聲。

“什麽?有人散布謠言說我教無法在供應靈酒,還吞了所有定金?哪個王八蛋胡說八道!老哥不要擔心,既然你來了,正好順便把仙坊預定的那批拉走,省得我們在送一趟。”

“呵呵,老弟說的哪裏話,憑你我的關系,區區一批靈酒而已,就當我恭賀貴表妹加入淩天宗的賀禮了,稍後我與天龍教諸位共飲。”

天龍教的釀酒師被俘,都快天下皆知了,仙坊區域主管有意袒護李雷并拉近關系,怕他們拿不出那麽多的靈酒,要知道除了仙坊那批,可還有七個門派盯着。可李雷并不在乎,也不想落着人情,執意要讓他拉走。對于壟斷大陸修士必備品生意的仙坊,李雷可是早就窺視,關系太好的話,到時候怎麽下的去手。

無奈下,仙坊區域主管只得答應,其他門派的掌門也聽出了味道,他們之所以被拉來,主要原因就是怕靈酒的定金被吞,那可是很大的一批靈藥。既然天龍教有存貨,也就不想趟百花門和天龍教之間的渾水,刻意的跟百花門主保持了距離,還有兩個掌門話都不說一聲掉頭就走。

聯盟輕易被瓦解,百花門主郁悶了,可不想輕易地善罷甘休,把一把椅子拉到一旁坐下開了口。

“無涯兄,我此次來一是來拉靈酒,二是有一事不明,為何無涯兄堂堂一教之長,會帶着門下弟子毀我靈藥種植地,十長老還搬空了百花門靈藥倉庫。”

“笑話,你的靈藥種植地被毀關我什麽事?而且十長老沒有靈根無法修煉的事情天下皆知,你要誣陷他最好找個好點的借口,花莫愁,你吃撐了?靈酒到時限自會給你,用不着你操心。”

天龍教主此話毫不客氣,一點面子沒給百花門主留,讓這女人一下就變了色,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無涯,你竟敢如此說話,天龍教已經變成雞鳴狗盜之輩了嗎?各位請看……”說着百花門主拿出了一個瓷瓶繼續說道:“天龍教十長老是毒師也天下皆知,黑寡婦之名也讓人聞之色變,這就是他與我派弟子争鬥時遺留下來的黑寡婦,被我派收集了起來。”

說完,他打開瓷瓶往手心裏道出了一些黑色粉末,一遇到皮膚,就努力的想要腐蝕掉她潔白的手心,滋滋的冒着白煙。又拿出瓶清水沖刷掉,舉起了手掌,讓人們觀看她泛紅少了一層皮的手心。這百花門主可是靈帝,身體基本百毒不侵,可這黑寡婦竟能傷害到她,可見毒性之烈。

靠!

看到只腐蝕了一層皮,李雷心中咒罵出口,他在靈藥倉庫裏留下的可是六品廢丹提煉的黑寡婦,存貨可不多。

“好毒!老弟,賣給為兄一批可否?”

仙坊區域總管又出來打岔,李雷一笑:“這毒是我表妹用廢丹煉的,我也會一些,不過毒性要差上很多,只對靈師及以下境界有用,兄長要是需要,可以用廢丹兌換。”

“沒問題,廢丹的事情包在為兄身上。”

沒想到又敲定了一筆買賣,區域主管很是高興,對境界低的人有用銷量才大。李雷更是心中歡喜,廢丹提煉黑寡婦的事情已經擺在明面上,而且只要被這黑寡婦毒死的人,靈魂之力都會被浮空仙島吸取,由仙坊幫着賣,最好不過,也沒了亂殺無辜的心理負擔。

“說完了嗎?十長老如何解釋這黑寡婦,怎麽會出現在我派靈藥倉庫之內。”

百花門主早就不耐煩,李雷和那主管交談完,她就冷冷的開口質問,讓李雷的臉色一變。

“你上下橫豎兩張嘴,真是想怎麽說就怎麽說,我還想問你怎麽弄到的黑寡婦。據我所知,除了我和我表妹擁有之外,只有我手下釀酒師擁有,前些日子釀酒師被賊人擄走生死未蔔,難道跟你們百花門有關?”

李雷的話越說聲音越大,逐漸也變成了質問,一開始人們還沒聽明白上下橫豎兩張嘴是什麽意思,細一琢磨才反應過來,全都偷笑不已,還有的忍不住笑出了聲音。見自己拉來的其他門派掌門都開始竊笑,百花門主越發的惱怒,揮手取出了裝滿金色花朵的花籃。

“怎麽?解釋不清就想殺人滅口?我看你的靈藥種植地不是被毀了,是全都收割完畢打算釀造靈酒吧?我告訴你,你最好給我交人,要不然小心後悔莫及,你下邊那張嘴也救不了你。”

話語越發的冰冷和陰毒,李雷也是煩透了這潑婦,張嘴就不留情。

“豎子無理……”

百花門主什麽身份,何曾受過如此的侮辱,氣的直喘粗氣,殺機并起,可在這天龍教大殿之上這麽多人看着,根本無法下手,手指顫抖的指着李雷,都快要氣瘋了。還要再說什麽時,一個百花門女弟子匆匆走了進來,對着百花門主耳邊細語幾句,立刻讓她臉色大變。

第 65 章

歷來神器多只聞其名,真正存世的少之又少,又都被大門派當做鎮派之寶珍藏起來,大多數修士一生也難得見到一件。

聞道園的神器澹寧只是用它測試了一下血脈,并不知道其真正威力。

萬象門的钿金索則是澹寧用過最可怕的武器。

有了它的加持,即使修為境界不及他人,第一次用也可以以一對多而不落下風——這還是在不知道钿金索口訣的情況下。

後來将钿金索還給萬象門,不僅是為了周睽,更因為澹寧并不知道钿金索的使用法訣,無法真正發揮出它的威力,拿在手裏弊大于利。

“無論是魔淵還是人間,那幾件神器不過有名無實罷了,他們不過是真正神器的仿制品或厲害一些的法寶罷了。比起普通法寶或許厲害一些,卻無法同真正真神留下來的神器相比。”

澹寧問:“真正真神留下來的神器……?”

他們才走至石階的一半,向上望去,石階頂端依舊遙不可及,令人疑惑遠祭臺并不太大的主臺要如何撐起如此之高的高臺。

澹寧眯着眼睛去看,卻只能看到最高處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再想細看時,竟覺出一陣頭暈目眩的恍惚。

“真正的神器,足有改天換地、移星造月之能,絕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淩風擡手将澹寧攔下:“就在這裏吧,不用上去了。”

“再上去對你不好,”澹寧臉上才剛顯出些疑惑,淩風便直接解釋道,“有些東西不是你該見的,如果不是你和周睽猜出來的太多,我也根本不會帶你來這。”

澹寧聞言點點頭:“我知道。”

比起之前淩風所說的“對一切一無所知”,現在的情況已經要好太多。

“這就好,”淩風說,“本來我也不應該告訴你——但這樣總比你自己胡思亂想強,也算是我對得起阿姝。”

他轉頭向澹寧笑笑,帶着些傷感嘆道:“就連阿姝都不知道這個……”

有一段時間淩風都沒有繼續說話,只是仰頭看着石階頂端的模糊影子出神。

這是他第一次在澹寧面前露出近乎于難過與懷念的表情,以往淩風面對他時都太果斷冷靜,以至于讓澹寧覺得他與魔族沒什麽差別。

可淩風到底是個人,心底有着魔族所沒有的柔軟感情。

他出神了太長時間,澹寧終于等不下去,小聲道:“尊主……”

“阿姝……”淩風反應過來,頓了頓改口,“澹寧。”

他搖了搖頭:“沒什麽……就是想到連你都這麽大了。阿姝要是知道……從前阿姝哪裏想得到這些……”

他百感交集地擡了擡嘴角,等那一絲勉強做出的笑容徹底消失,才開口問澹寧:“你知道為什麽人魔雙血出生的時候都是人族嗎?”

所有的人魔雙血出生時都是人族,也極少會在控制不住自己血脈的幼兒時期魔化。

“這……”澹寧猶豫了一下,他曾經想過這個問題,但各種典籍上對于此事的說法莫衷一是,他只能不求甚解地默認它是一個事實。

“因為沒有人族,便沒有魔族。”淩風道,“或者說,沒有人族,便沒有現在的魔族。”

澹寧瞬間懂了什麽,他難以掩飾自己的震驚:“獻祭……除了維持魔淵的存在,還有魔族?”

淩風幹脆:“如果只有魔淵我反倒不擔心了,去人間把地方搶下來就好。但問題就在這裏,不僅是魔淵,還有魔族,他們蠢得把命和人族拴在一起。”

“我不會放棄我在魔族的百年積澱,也沒有想法去人間湊什麽熱鬧。誰說人就只能待在人間?在魔淵裏我比所有的魔族都過得好。”

澹寧:“那為什麽魔族會和人族聯系起來?”

“為什麽?”淩風冷笑一聲,“因為他們貪。”

上古時期,本沒有魔淵,只有一片廣袤無垠的地域,人魔妖三族生存其中。

後來妖族隐退,魔族在與人族數千年的戰役中終是落于下風,修真界磨刀霍霍,準備一舉将魔族全殲。

當時的魔主連夜升起祭臺,用無數同族為祭品意圖召喚出聖祖魔神。魔神收了祭品,沒有露面,但降下了能幫魔族脫困的真品神器。

只要有同等代價的物品做祭,便能創生出新的事物與力量。

魔主沒有将此事告訴其他魔族,意欲将神器私吞,然而魔神開出的條件要求他保全魔族整族。

當時魔族在獻祭後僅剩不到一千,魔主只好連夜搜刮了方圓百裏的所有凡人和低階修士,用其精魄和神魂做祭,建立魔淵。

自此大化洽,七政齊,地平而天成。

“地平天成有三衡,每一衡能做一次交換,只要祭品源源不斷,它所創生出的力量就能長久保持。”

“進了魔淵之後,魔族很快用了第二衡,用人族的神魂和精魄重塑自己。”

“重塑……”澹寧低喃。

魔族不僅用神器創造出了魔淵,甚至還創造出了一個新的種族,新的自己。

“重塑後的魔族也需要依靠地平天成的力量嗎?”他問。

“當然,不過魔族并不在意這個。”淩風道,“魔族從人間帶了足夠的凡人進來,不需要的時候作為奴仆,需要的時候就是地平天成源源不斷的祭品。”

“重塑後的魔族無論精神還是□□都比人族更強大,如果再來一次當初的人魔之戰,魔族必定會大獲全勝。”

“然而魔族當時數量太少,無奈之下只能在魔淵中積蓄力量。可笑的是之後的千萬年,歷任魔主都努力隐藏地平天成的秘密,乃至于現在的魔族對魔淵的來歷一無所知。”

不知何時起,澹寧就沒有再說過話,他低着頭,眼中盡是晦暗不明的心緒。

淩風輕輕嘆了口氣。

“人魔雙血的體質太特殊了。”他說,“雖然魔族整個種族的存續都建立在人族的精魄神魂之上,但正常情況下并不會主動吞噬它們,尤其是修士的神魂。”

“人魔雙血體內人族與魔族的血脈各占一半,魔化後的人魔雙血卻擁有完完全全的魔族血脈。他們的神魂作為餌料,讓魔族血脈一步步吞噬着毗鄰而居又不分彼此的人族血脈。”

“人族血脈被吞噬殆盡的那一天,魔族血脈便能将修士神魂奪為己用,從而壯大自己,增強力量。人魔雙血也會徹底魔化。”

“所以……”他說,“魔化這件事,我也沒有什麽辦法。血脈之間的變化是天生就注定的,誰也無法更改。”

澹寧張了張嘴,他想說什麽,卻發不出聲音。

“……魔族沒有神魂嗎?”他問了一個問題,只說出第一個字便它覺得荒謬至極。

魔族當然沒有神魂。

“沒有,”淩風耐心地回答他,“魔族沒有神魂,人魔雙血主動魔化,便是主動讓魔族血脈吞噬自己的神魂。”

澹寧說:“沒事……我,知道的。”

“我也早就想過了,如果沒有辦法的話……”他的聲音很平穩,如果不仔細聽,根本發覺不了其中的微小顫聲。

“如果沒有辦法的話……”澹寧說,“我也還能活幾年的。”

“什麽活幾年不活幾年的?”淩風啧了一聲,不贊同道,“魔化又不是死了,魔淵還能存在多久你就能活多久。”

澹寧抽動嘴角想做出個笑,試了幾下都沒有成功,只能繼續低下頭,去看腳下數不清的石階。

淩風看他樣子也不由心疼:“所以我不願意告訴你,就怕你接受不了。”

澹寧想說自己沒事,卻只能繼續一言不發地搖頭。

“回去吧,”淩風說,“在我眼裏無論是人族還是魔族都是一樣的。”

澹寧卻猶豫了一下,擡頭問:“那周睽……”

淩風沒想到這一出,愣了一下才難以置信地反問:“你怎麽到這個時候還能想着他?”

澹寧抿了抿嘴唇,毫不躲避地看着淩風。

他眼裏還有一點方才沒來得及褪去的難過與潮濕,卻又同時顯出從不會退縮的執拗與堅定。

像極了澹姝……

淩風看得心煩意亂,又瞥到澹寧的領口——下面還有個吻痕——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周睽?”他冷聲道,“可不就得周睽?”

他的心情糟糕,說話又沖又快:“魔淵和魔族的存在時時刻刻都要神魂獻祭,幾萬年前帶進來的人早就被魔族禍害完了。之前跟人間要三千個幼童,結果雲希夷把人都放跑了!”

淩風:“周睽在魔淵裏修煉,人間的修士都是窩囊廢,只有他一個人的神魂能給魔淵續一千多年的命,為什麽我不用他?”

周睽所猜的,竟是全對。

魔淵中五行不分,在魔淵中修煉出的神魂在獻祭上要比人間修士的神魂強大百倍,也因此他被淩風瞄上了。

澹寧眼睛睜得很大,想起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修真界之前想用周睽祭魔淵封印……”

“魔淵封印和魔淵本就是一體的。”淩風稍微冷靜下一點,“魔淵封印是魔族修的,只是為了防止帶進魔淵的人跑出去,恰巧人間的修士也不想讓魔族出來,在魔淵封印的基礎上加固了一些,讓封印同樣阻攔魔族而已。”

淩風譏諷笑道:“魔淵沒什麽不好的,魔族根本不想出魔淵,至多去人間搶點資源罷了。四百年前的人魔之戰,完全是因為再不搞點精魄神魂獻祭,魔淵就要一命嗚呼。”

他說:“如果修真界當初真的成功把周睽祭了,反倒順了我的意,一千多年不用再為此事發愁。可惜他們十幾個比不得一個周睽,讓我只能用他們湊湊數。”

“你現在軟禁着周睽,”澹寧不禁向前一步,“以後……”

“你就不能不想他嗎?”淩風恨鐵不成鋼道,“在魔淵裏,你想要誰伺候我都能幫你找來——周睽究竟哪裏迷了你了?”

澹寧哽了一下。

“我喜歡他。”他說。

淩風深吸一口氣,放棄般擺擺手:“算了算了,那就由你,大不了三五年內我不動他。”

“之後他肯定是要祭魔淵的,”淩風無所謂道,“到時候你魔化了,好看的活好的魔族多的是,你也就不在乎這個人了。”

澹寧大睜着眼睛瞪了淩風一會,猛地轉頭,一個人下了遠祭臺的石階。

“真不省心。”淩風看着他的背影,無可奈何地評價道。

第 64 章 :吳緒身份

有人在屋頂上。

江芙蕖擡起頭,往上看去,可惜并沒有看到明顯的漏光處。環顧了下四周,并沒有可以藏錦盒的地方,江芙蕖随手扯過一旁蓋着酒壺的布巾,将錦盒蓋住,然後将紗窗重新支開,便匆匆地去廂房外看情況。

這大白天的,居然有人跑到屋頂上去?而且聽那響動,明顯位置就是她所在的廂房,難道她又被人跟蹤了?可如果是跟蹤,為何一直沒被發現卻忽然鬧出這麽大的響動來呢?

江芙蕖心中實在是不解,到了院子裏,其他廂房處并沒有什麽異樣,她選了個視角好的位置往屋頂上看去,果然沒見到上面有人。

奇怪了,難道是她聽岔了?不可能啊,那是那人露出馬腳之後自己跑了?

看了下屋頂和自己的高度,江芙蕖放棄了爬上屋頂看情況的想法,但就這樣坐以待斃,也不可能。

江芙蕖想了想,便往院外去尋小尼姑,“小師父,不知我們院中可是住了武林中人?”

“庵中所住之人皆是有緣人,并不知曉身份,我也不知道是否有武林中人”小尼姑搖搖頭,“居士,緣何有此一問?”

人員管理這麽松散……江芙蕖笑了笑,“無事,不過是見着眼前有只鳥兒飛過去了,還以為是哪個武林高人呢,怕是晃了眼。”

“如此。”小尼姑半懂不懂地點了點頭,江芙蕖正要離開,卻聽她在旁小聲嘀咕了句,“莫不是又有人在庵中打架毀了屋頂啦,師傅轉頭又要罵我了。”

……

感情這屋頂出事是常态?江芙蕖眼皮跳了跳,“小師父,庵中經常有人在屋頂打架嗎?”

“可不是,尤其是每次濟世齋會前後,屋頂前前後後地得修繕數次,支出很多銀錢,也不知道這些施主為甚偏愛在屋頂打鬧,在地上也可以打啊。”小尼姑語帶埋怨,言罷才覺自己失言,掩了嘴道,“居士,我失言了。”

……

好可愛的小尼姑啊,江芙蕖本就是挑她面容稚嫩,想着套話容易點,誰知道什麽話都沒套出來,自己反而被她帶地更糊塗了。

難道她剛聽到的聲音是剛好趕上兩個無聊的武林人士在屋頂打架?她多想了?

恩慈庵外不遠處的林子裏,一黑一白兩人在其中飛快地穿梭。

當前一人着黑衣,蒙面,身形高大,身手卻十足敏捷,後面一人着白衣,頭上束玉色發帶,起動間衣袂青絲齊飄,加上他那秀麗的容顏,端是仙态。

眼看着就要追不上前面的黑衣人,白衣人眼中眸子一冷,衣袖微動,便有一枚銀色的小物飛向黑衣人的下盤。

銀色小物如利箭般就要觸上黑衣人,黑衣人就像腦後長了眼睛一樣,腳尖點地而起,在空中打了個翻轉,再落地時,非但下盤穩當,白皙修長的手中還捏着一塊小小的銀錠,他苦笑一聲,“原公子,我并沒有惡意。”

言罷,他手指微動,那小銀錠就在空中劃過一條細細的銀線,飛向白衣人。

白衣人手一揮,那銀錠便重新入了袖袋,他看着黑衣人冷笑一聲,“沒有惡意?那你為何窺探江姑娘。”

黑衣人滞了滞,半晌無言,就在白衣人等地不耐煩要動手的時候,他才幽幽道,“我若說是意外,你信不信?”

“呵。”回應黑衣人的是空中呼嘯而來的淩厲掌風。

黑衣人忙往後退,避過了那掌攻,白衣人見一攻不到,便換了腿,當胸掃過去,那黑衣人又是一昧避讓,如此十幾個回合之後,兩人身手的高低立見。

“你是誰?為什麽知道我姓原?”白衣人停了手,心中有些窩火,卻知道自己不是黑衣人的對手,只得忍着性子問。

黑衣人嘆了口氣,“原家小公子一支玉笛橫天下,那玉笛出自吳中巧手班家,當今獨一無二,但凡在武林中有些見識的,只怕都難不知道。”

“你是武林中人?”白衣人眉頭蹙起,“你的武功路數并不像是出自武林,倒像是……”

白衣人沒有往下說,只拿一雙清亮的眸子靜靜地打量着黑衣人。

“原公子,不管你信不信,今日之事實在是個誤會,我對江姑娘沒有惡意,只是受人之托,順道過來看看,誰知就是這麽巧。”黑衣人滿眼都是無奈。

誰知道江芙蕖會捧個錦盒到廂房裏來,還大白天像做賊一樣關門又關窗的……他還以為她有什麽秘密,誰知道那錦盒裏就是些銀票。

黑衣人的無奈,此刻的白衣人也能體會一二,因為他也全程目睹了江芙蕖的詭異舉動,他嘴角聳動了兩下,“你受何人所托?”

“受友人所托。”黑衣人說完,耳朵忽然動了動,他朝白衣人抱了抱拳,“原公子,先走一步,後會有期!”

言罷,便如一陣風般向前飛掠而去,很快消失在林子裏。

白衣人并沒有去追黑衣人,他若有所思地往周圍看了看,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這才轉身往恩慈庵的方向走去。

到了恩慈庵外,他并沒有走正門,反而是一躍而起跳過高高的院牆,然後徑直來到江芙蕖所在的院子外,略整了整,便進了院子,到了江芙蕖的廂房門口。

江芙蕖正趴在桌子上,看着眼前的錦盒發呆。

錦盒內裏分為兩層,最上一層是一疊銀票,江芙蕖數了數,數量大概有十萬兩,在錦盒下一層,卻放着一塊白色的圓形玉佩。

這玉佩通體玉白,表面光滑,能看出內裏淺青色的紋理,一看就是塊好玉。

讓江芙蕖發呆的地方不是玉的品質,而是在玉佩當中的刻紋。玉佩正中是一朵綻開的雙面七星花,其雕刻細致地能看到花瓣上的紋理,花蕊處正面刻着“芙蕖”二字,背面卻是一個江字,江字底下襯着類似唐暄印章底紋的家族紋徽。

這塊玉佩,顯然就是專門送給江芙蕖的東西,或者說,原本就是江芙蕖的東西,可它為什麽會由老婦人送過來?難道那老婦人……她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那她給她送這玉佩,又不點破,是什麽意思?

“吳公子。”感覺到身前的陰影,江芙蕖茫然地喚了一句,“你回來了。”

吳緒點點頭,目光在錦盒中的玉佩上一過,面色僵住了,怎地祖母居然把這東西還給江芙蕖了,這麽快,他還沒跟江芙蕖坦白身份呢!祖母未免太心急了,之前不是說地好好的嗎?

第 64 章 心肌梗塞

煉丹老師這話一出,一衆學生們差點沒有眼珠子都給瞪出來。

丹藥的品質劃分為三等,最差的為下等,一般的為中等,最好的為上等。

煉制出上等的初級氣血丹,對于中品煉丹師來說并不難。

但是那是中品煉丹師啊!不管是在哪個武大、機構,都是地位權勢在手的存在!

而淩霄呢?一個才上了20分鐘煉丹課,沒有任何基礎的人。

剛上手就煉制一爐上等的初級氣血丹,你特麽逗我呢?

淩霄搖了搖頭,裝模作樣道:“哎,不行啊,上次學習中品武技一學就會。這次學煉丹術,還好我小心,差點就炸爐了。”

噗!

除了淩霄之外,其他人差點兒沒一口老血噴出去。

原來你丫不僅煉丹有天賦,武道天賦同樣高的吓人是嗎?

什麽叫做差點就炸爐了?就你那雙手結印速度,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炸爐了才正常吧?

不,不對!之前沒有一點要炸爐的跡象啊!

一想到這裏,在場其他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就好像一個考了滿分的學神,故意在一幫學渣面前唉聲嘆氣,說自己這次沒有發揮好,沒有把附加題的分數也拿下來。

這種心肌梗塞的感覺,簡直難受到極點!

一時間,煉丹室內氣氛很壓抑。

一衆學生們跳樓的心思都有了,這尼瑪天賦差距也太大了,我們不活了可以嗎?

就在這時,董柳川回來了。

他察覺到了煉丹師內詭異的氣氛,試探着問道:“怎麽了?淩霄又鬧出事情了?”

一衆學生聞言,臉上笑嘻嘻,心裏MMP。

淩霄沒鬧出事,我們TMD快出事兒了!

“老頭,你再這麽說話,我可就要翻臉了啊!”淩霄立刻就不幹了。

什麽叫做淩霄又鬧出事情了?我淩霄不是這種……

咳咳,好吧,淩霄覺得好像……大概……可能……或許……偶爾自己還真是這種人。

一衆學生們只覺得頭皮發麻,他們怎麽都沒想到,淩霄居然敢喊董校長老頭!

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選手啊?你就不怕被董校長一巴掌扇死嗎?

我們怎麽感覺跟你,不在同一個次元之中呢?

董柳川聞言直撮牙花子,這小混蛋可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當着這麽多學生,還有一位煉丹老師的面,你就不能給我董柳川點面子嗎?

就在一衆學生們以為,淩霄要倒黴的時候,讓他們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現了。

“咳咳,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董柳川尴尬地說道。

一衆學生們立刻就驚了,這……這淩霄到底是誰?

居然當面喊董柳川老頭,而董柳川居然一點都沒生氣,難道是董柳川腦子秀逗了?

就在他們心中疑惑的時候,一個十分有作死精神的學生,道:“老頭,淩霄到底是你什麽人啊?”

這名學生也沒多想,他覺得淩霄能喊,那他應該也能喊吧。

嘭!

董柳川身形一動,一巴掌扇了過去。

再看那名學生,直接從位置上飛了起來,整個身體嵌入牆壁之中!

第 64 章 佳人逝去

如瀑的青絲流淌而下,長發及腰,身上的男子衣着寬松且大,更顯得衣服下的人兒嬌俏玲珑。未施粉黛卻依然明媚動人,更添一筆清純。眉目如畫,嫣紅如玫瑰般的唇此刻輕抿着,眼神清澈明亮更勝玄劍峰的湖水。手指纖細拿着青色面具,眼前的一切,如此美好,驚豔了周東的心,這一刻周東情不自禁想伸出手來,去觸碰一下那清澈的眼睛,好像一觸就會泛起層層漣漪。林采?看着周東的神情略微低下了頭,身子靈巧一閃,躲過了周東的手。·周東悻悻的束手而立,自覺有些唐突地說道:“你現在就要離去了嗎?”

“是的”。林采?說完這話,慢慢地又将面具重新戴上,長長的秀發也在頭上绾成了男子的髻,絕美的臉龐變成一張平凡男人的臉,周東的臉色剎那間有些失望,還要開口說一些挽留的話,此刻林采?突然之間臉色大變,一句話也沒來及的說,就立刻踏上飛劍,禦劍遠去。看着林采?遠去的身影,周東心中只能感嘆惋惜,自己與采?終究是沒有緣分。不知仙道茫茫,若是自己也能有朝一日修成正果,自己是不是就有資格能夠執手相看人間。

飛劍上的林采?心中又急又怒,老祖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此刻開口問道,“這麽神色慌張,發生了什麽事情?”林采?急切的回答道,“小玉出事了。”多虧了自己當初一時心動在玉墜中留下了一縷神識,現在那縷神識感知到小玉遇到了危險,自己不可能袖手旁觀,可恨自己修為不夠高深,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到達燕國還要好幾個時辰,林采?只在心中焦急的祈禱,小玉你一定不要出事。

天色已暗,林采?終于來到了小玉所在的村莊,一躍下飛劍,還沒有走進村莊中,一股血腥味就傳來,林采?心中暗道一句,大事不妙,手持飛劍沖進村莊中,遍地都是村民的屍體,所有死去人的臉上籠罩着濃濃的恐怖與絕望,每具屍體死狀及其恐怖,沒有一具是完好的,全都支離破碎,還有的像是被野獸啃咬致死一般。

但此刻,林采?最想知道的就是小玉的安慰,在放出神識搜索的一剎那,林采?咬住嘴唇,急急地向某一個方向跑去。安詳的草房前面,一棵随風搖擺的柳樹下,小玉嘴角噙着笑,躺在那裏。林采?亦步亦趨走到小玉跟前顫抖着摸了她的鼻息,入手已經是冰涼。玉頸上一道血紅的傷口觸目驚心,佳人芳魂已逝。她的手中還緊緊握着一柄匕首,上面沾滿了鮮紅的血。

她的屍體完好,脖子上還戴着林采?送她的玉墜,現如今已經靈氣全失,白色的玉多了血紅的斑點。到底是誰,連一個小女子都不放過,是那李将軍嗎?随即林采?就否定了,那李将軍就算是找到此處,一不可能将全村的人都殺死,看那些屍體的死狀很有可能是修真人士所為。可是小玉為何要自盡,林采?看着小玉的屍體,悲傷由心起,口中喃喃自語“小玉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用手中的劍,一下一下,挖出一個弄容下一人的坑來,小心抱起小玉放入其中。這時,不知從哪裏冒出幾個人來,身穿青衣,是青蓮教的人,林采?死也不會忘記,當初殺害全家的青蓮教人的衣服。其中一人大笑道“果然被楊凱那小子說對了,這林清流還真回來了。”另一人接話說道“是啊,也不枉費他用了奇騙術,還在那小姑娘的玉墜裏留了神識,這林家偷生的小雜碎還真來了,你自己乖乖跟我們回去,省的我們幾個動手了。”

這三人全都是築基中期的修士,與林采?的境界相同,确實是有資格如此說。林采?握緊了手中的劍,想讓她束手就擒,怎麽可能!且不說殺害了小玉,單是這三人是青蓮教,就一定要死拼到底。“想讓我投降,做夢!你們三個納命來!”直接神識一動,指環中的飛劍全部飛出,一起射向三人。三人也各自拿起武器攔截住飛劍,那些飛劍被擋開後,又轉回直接刺向三人的咽喉,一陣兵器相接的聲音傳出。

怎能如此輕易就擊敗三人,三人心想,他一人控制三柄飛劍不久就會神識枯竭,那時還不手到擒來,可過去多時,還依然要全神貫注抵擋飛劍,這樣不是辦法,其中一人擊飛了飛劍,手一彈一個巨大的冰錐擊向林采?,林采?急忙用手中的劍擊碎冰錐,這一時分心,那三柄飛劍就都被三人擊飛到遠處,林采?神識暫時無法觸及的地方。三人相視一點頭,就明白的彼此的想法,倆人上前一步,一人不斷放出冰錐,另一人拿出一打符篆,全都是一些封印其中的低級法術,這倆人的法術密密麻麻襲來,林采?只得抵擋,有些沒有閃過擊打在身上,自動扶起一層防護罩,是那靈鏡被林采?暗中一直開啓。

倆人明顯是在為身後的那人拖延時間,餘光瞥向那裏,那人像是在施展什麽極強的法術

,林采?心中急切想要打斷他,可惜分身乏術,只得眼睜睜看着他的法術完成。那人口中念念有詞,手中拿着漆黑的令旗,一咬舌尖一口精血噴在令旗上,那令旗上面繡着的花紋像是活了一般,一只長着黑色斑紋像是老虎一樣的靈獸,從那令旗中鑽出。那人施完法術麗娜色蒼白,像是大病一場的模樣,那靈獸一躍有數十丈直接就來到林采?面前,與林采?同高,那倆人一見靈獸已經召喚出,全都放下心來站在一旁,就等着靈獸将林采?撕成碎片。

這靈獸一伸出爪子,利爪彈出有數寸長,直接撲向林采?,這一下就攻向林采?的心口處,這靈獸速度太快,林采?也是将将躲過,卻還是被利爪劃傷了肩膀,一陣酥麻的感覺傳來,不好那利爪上還有毒。一見一擊不成,那靈獸也頗有靈智,身形快速閃動,不時向四面移動,快似閃電,林采?也看不清它到底在哪裏,只是一道道殘影留在空中。突然感覺到左邊有襲擊,一劍劈過,卻落了空。不好,中計了,正是那靈獸虛晃一下,果然在另一邊靈獸的利爪出現,可是這時想要抵擋也來不及了,一下刺破了林采?胸口的衣服。

第 63 章 目中無人的觀衆

因為在他教導張博騰的職業生涯裏面,還從未見過有人,能夠一對一過掉張博騰的。

“想得美!”

張博騰立即用盡全身力氣,瞬間轉身,而在其轉身的那一刻,又順勢伸出右腳,以不可意思的角度,将李翺的球路破壞。

不過張博騰也因為這一極力勉強的動作,導致自己直接摔倒在地。

說時雖然繁雜,但其實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從李翺穿裆過人,到張博騰到底鏟球,全都是一氣呵成,哪怕張博騰當時有一秒鐘的遲疑,恐怕就要被李翺成功帶球過掉了,這便是高手之間的對決啊,不能有絲毫懈怠。

此時只見後方博英高中球員接過足球後,面對李翺的飛身逼搶,當即吓得趕忙遠傳,足球如今在這名球員眼中,已經成了燙腳的山芋。

可是由于這一腳傳球力度太大,雖然是避開了被李翺斷球的風險,但是也沒能傳到接應自己的隊友腳下,反而是直接踢出了邊線。

裁判随即判罰博英高中界外球,由三中球隊重新發球,不過這樣也好,因為如今李翺所在的這個發球地點,依然是靠近博英高中的後防線。

“繼續高壓逼搶李翺!其他的人不用管”

博英高中的張博騰,再次為自己的隊員們确定了戰術。

雖然說每個與三中對戰的球員,都知道只要是防死了李翺,那就等于是成功了擊敗了三中,因為三中的所有戰術,都是圍繞李翺一個人展開的。

不過要想防死李翺,可并非嘴上說說就能做到的,最起碼高中聯賽這幾場對決,從來沒有人能夠真正意義的防死李翺,最後依然會被李翺抓住突破口,射門得分。

那李翺發球之後,迅速前壓,負責防守李翺的三名球員,也立即緊緊的跟上了李翺,由于對方三人個子太高,此時的李翺好似面對那銅牆鐵壁一般。

“不可帶球太獨,一定要信任自己的隊友!”

李翺忽然想起了以前馮埠對自己的告誡,雖然先前因為隊友的丢球,李翺下意識的不願再傳球給隊友,可是若自己一直粘球的話,不僅會持續降低自己的體力,甚至也拖垮球隊整體的進攻速度。

因此那李翺一邊持續控球,一邊找尋機會,接着一腳精準滾地球,直接朝右路的邊鋒傳了過去。

“無論是誰,都休想從我的防區經過”

張博騰見後,立即朝觸球的那名三中邊鋒沖了過去,這名邊鋒深知張博騰斷球率非常之高,再加上自己已經到了禁區內,因此擡腳便射。

那張博騰遠遠沒有料到,對方球隊除了李翺外,居然還有人擁有開火權。

因為根據他們博英高中,搜尋到的數據來看,三中球隊的在高中聯賽的數場比賽之中,除了三大主力李翺、蘇亞和唐尋路外,其餘的隊員都是沒有一次進球記錄的,與其說是沒有,倒不如說是他們跟本就沒有産生過射門。

因此博英高中便認定,三中球隊的10號李翺,不僅是球隊核心,更是隊伍內的第一開火球員,其次才是9號蘇亞和3號唐尋路。

因此如今這蘇亞和唐尋路都不在場上後,他們以為只要是防死了李翺,便可以堵住三中的槍眼。

但是他們卻萬萬沒有想到,三中并非等同于其他的球隊那樣,有着絕對的開火球員,馮埠當初制定的計劃,雖然是圍繞李翺展開的,但這都是常規打法。

如今兩外兩名主力蘇亞和唐尋路不在場上,那便要用非常規戰術了,這便是将開火權,散布到隊伍內的所有球員身上。

只要有機會便射門,不要怕丢球,好的射手,都是靠着射門的次數練出來的。

言歸正傳,話說那名三中邊鋒擡腳起射之後,擔任防守的張博騰一個躲避不及,直接用身體擋住了飛射的足球。

可偏偏卻是用手臂擋住的,裁判直接判罰手球,因為根據球賽規定,禁區內防守球員的手臂,沒有離開身體圓柱區域,直接改變進攻方的球路,就是犯規,可是要被判罰點球的。

“裁判,我不是故意的,而是對方射門太快,我躲避不及”

張博騰領銜的博英高中球員,面對裁判的判罰,自然是不太服氣了。

可惜剛才張博騰是在禁區內手球,因此這到底是故意還是無意,根本不好拿捏,全憑裁判的主觀判斷。

因此張博騰等博英高中球員,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各位觀衆,這便是風水輪流轉,明年到我家啊,雖然說先前博英高中連續輪空兩場,運氣頗好,不過如今看似幸運女神,又重新回到了三中球員這邊”

面對禁區內的點球,自然是由球隊核心李翺主罰。

那場邊的博英高中教練見後,立即沖場內的張博騰怒斥了起來,埋怨他犯了這種低級錯誤,白白給了對手一次正面射門的機會。

可是錯誤已經犯下,就是再為怒斥也是毫無用處的,相反這個時候,好的教練應該是對球員更多的鼓勵和信任。

這一點博英高中的教練,就遠遠不如三中教練馮埠。

“噓!”

博英高中這邊的觀衆席,面對即将點球的李翺,也是噓聲不斷,看來他們這些社會精英們,對于李翺這種平民,還是打心眼裏看不起的。

“故意引我們手球,你們有什麽資格點球!”

“龌蹉,真是龌蹉的球隊!”

博英高中的觀衆席,立即對李翺等三中球隊開始了辱罵和指責,雖然場內工作人員及時制止,可還是不能平息這種聲音。

而這些人的做法,也是足球流氓慣用的招數,那便是幹擾射門球員的心理素質。

只可惜他們卻小看了李翺,因為李翺是遇強則強,越是面對怒罵和指責,李翺就越是能夠砥砺前行。

随着主裁判一聲哨響,李翺随即助跑起射,一氣呵成,面對着李翺這腳勢大力沉的射門,縱使門将已經是預先判斷出了球路,縱使他的手掌已經觸碰了飛速過來的足球,可是那李翺的射門力度太強,居然直接沖破防守,轟入球網。

“球進了!李翺再度延續了自己上半場必進一球的風格,于上半場二十五分鐘的時候,取得開門紅“

雖然是點球射門,不過這腳威風凜凜的射門,依然是令熱愛李翺的球迷們沸騰不已。

而李翺此時則雙手捂耳,面朝先前辱罵他的博英高中球迷方向,明顯是用實力來回敬這些指責他的人。

“正面剛啊!一向脾氣溫和的李翺,這可是第一次和現場的觀衆,産生了硬剛的節奏!”

此時面對李翺的挑釁,博英高中這邊的觀衆更加憤怒了。

第 70 章 :模糊的性取向

清淨悠遠的畫舫上,一女子臨窗而坐,倚在雕花窗臺上看船下劃過的碧水。

湖下碧色的波光,映進那雙灰白色的眸子裏,于無形間染上一抹清新脫俗的嫩綠之色。

滿頭墨發只被一根冰藍色的步搖松松挽住,步搖上垂下的精巧小燕子,正好落在她圓潤小巧的耳垂上,慵懶中平添一分俏皮。

這裏是臨瀾湖,位于中洲十二城之一的碧商城,而燕九之所以會在這裏,是因為這裏,将要旅行一場盛事——鬼市。

臨瀾湖雖然叫湖,但是卻巍巍千傾不見邊幅,看上去好似大海一般壯闊,而燕九已龜縮在這畫船上三天了。

是的,“龜縮”,盡管燕九也不想把自己比作“王八”這種生物,但事實就是如此。

中洲十二城分為上三城,中四城,下五城,燕九之前居住的烈炎城屬于中四城之一,而燕九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上三城之一的碧商城。

繁華的城鎮意味着人多,而人多則表示你遇上熟人的幾率将會大大增加。

燕九瞥了一眼身後,一行三人正在聊的十分開心,如果忽略掉中間那位滿臉冰霜,一副冰冰冷冷,拒人千裏的修士。

燕九不知道說什麽,自己家的孩子長大了,開始吸引異性了,這本就是一件開心的事,但是這孩子的性取向,似乎有些模糊啊……

“清硯師兄,那霖天境裏聽說有秘境現世,裏面是否驚險重重?”

一位恍若小白兔般惹人憐愛的女修,睜着那雙大大的如水秋眸,頗有些緊張的詢問着清硯,那緊張握起的手掌,看上去比清硯還要緊張。

“切”,另一位氣質傲然,頗有些“禦姐”模樣的女修,嗤笑一聲,走到清硯旁邊,一雙“大白兔”直接擠壓在清硯的手臂上。

“清硯怎會怕那個,你以為掌門親傳弟子的名頭是虛的?”說着一臉熟撚的看向清硯,“是吧,清硯。”

那小白兔女修,一副受到委屈泫然淚泣,卻又徑自忍住的倔強的模樣,端的是我見猶憐。

卻見一旁的清硯非但沒有上前安慰,臉上的氣壓反倒更低了。

一時之間,幾人之中竟有些說不上來的尴尬。

一旁的清梧直接端起一只茶杯,塞進清硯的手中,一邊放低姿态的為清硯斟茶,一邊為那兩位女修解圍。

“清硯師弟自是不怕那個,師弟不僅不滿築基就領悟了劍道,更是得到掌門親傳,就算那霖天境裏再兇險,于師弟而言也不過是小風小雨。”

清硯聞言,臉上霜色越發嚴重,直接想要起身離開這裏,卻被一旁的清梧按住手臂,将他又壓回了座椅。

清梧趴在清硯耳邊,一陣低語,這才使得清硯的臉色好看了許多,端起手中茶杯小口小口的呷着。

看吧!看吧!這就是燕九擔憂所在,一柔軟可愛的小鳥依人,一身材火爆傲然的禦姐,俱都無法打動清硯。

反倒是那清梧,不過耳語幾句就将堅冰化為春水。

這讓身為“長輩”的燕九大為憂心。

化身為“惡婆婆”的燕九,對着清梧一陣挑剔,你說那清梧有什麽好,要身材沒……好吧,寬肩窄臀,身形修長什麽的勉強合格。

你再看看那長相……劍眉入鬓,墨黑鴉羽斂于腦後,一雙眼睛不笑時凜利非常,若是輕笑起來,卻又顯得帶着小壞,趁着那高挺的鼻梁……好吧,這臉也勉強及格。

你再看看清梧的修為,呃……清梧好歹是金丹真人來着。

怎麽辦?這樣一想,我也覺得清硯、清梧是絕配了!還是竹馬竹馬,師兄師弟這種很萌的設定。

所以十一啊,你是因為童年陰影所以徹底走上了“彎”路嗎?

“阿九,阿九”,清硯看着走神的燕九,輕聲喚到。

被清硯這一喚,燕九立即回過神來,“你怎麽過來了,他們……”燕九看向清硯身後,卻不知那三人什麽時候離開了。

燕九問到,“他們什麽時候離開的?”

“就剛剛阿九走神的時候,阿九在想什麽,這麽入神?”

“當然是想你……的事,”燕九心虛的垂下腦袋,心中暗道好險,差一點就說出來了。

“哦?想我的事,阿九想的是我什麽事?”

當然是你的終身大事!燕九在心裏說着,然,嘴上卻并不是如此。

“我在想,依照你的幸運程度,又會在這次鬼市上尋到什麽好東西。”

清硯一聽就知道,燕九說的言不由衷,不過清硯也不着急。

“鬼市明日夜裏才會開始,現在想這些還為時過早,不如阿九想一下,等下我們去哪裏。”

“我沒有來過碧商城,不如随處看看吧。”

此時畫舫已經靠岸,窗外拂堤楊柳,朱瓦粉牆,街上遍布商販,但更多的卻是身披鬥篷形色匆匆的修士。

如同燕九、清硯一般閑逛的修士也有,只是不是太多。

燕九、清硯一下畫舫,就立刻成為街上的焦點。

雖然修士大都長得不錯,可是如同清硯一般出衆的人本就不多,更不用說燕九了。

清硯對此并沒有什麽不适,身為昆侖親傳弟子的他對比已經習慣了,不對,與其說是習慣,不如說是他不在意。

反倒是一旁燕九有些不自在起來,這感覺比自己臉上沾了飯粒,毛衣穿反了還要奇怪。

“清硯,你覺不覺得我們應該戴個面具什麽的?”燕九衷心的提議到。

“阿九不覺得那樣會更奇怪嗎?”清硯說着,順着燕九的目光看向周圍,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這周遭修士的目光分明是朝着燕九,那眼神,引得清硯越發不快。

“其實戴個面具也不錯。”說罷,清硯将在欲望祭臺獲得的黃金面具拿出來,直接俯身給燕九戴上。

清硯的手臂半擁着燕九,将燕九鬓邊散落的長發,順到燕九耳後,最後才将黃金面具小心的覆在燕九臉上。

“你不說戴面具很奇怪嗎?為什麽還要給我戴?”對于清硯的舉動,燕九有種孩子大了,摸不透的感覺。

“因為我反悔了,”清硯一臉坦蕩的說着,呼出的氣息似乎能透過面具,吹拂到燕九的臉上。

喂!不要把後悔這種事說的那麽簡單好不好!還有,你後悔的是什麽?

那面具一觸到臉上,就像碰到了一汪沁人心脾的清泉一樣舒服,見面具戴好,清硯這才退後一步,打量起燕九來。

簡潔的金色面具将燕九的臉龐擋住了大半,只露出飽滿的菱形櫻唇,和小巧精致的下巴。

額角上那朵猩紅的彼岸花如同暗夜中的精靈暗自綻放,展露着自己的風華,燕九戴着非但顯得不突兀,反而意外的相得益彰。

明明是自己親手戴上的,可是看着這樣的燕九,只想将這面具狠狠摘下,清硯将眸子垂向一邊,遮擋住眼裏的情緒。

燕九扶上面具,明明真實的存在着,卻感覺不到一絲異樣。

燕九的臉一被遮住,雖然注視的目光還有,但是與之前相比,卻是少了不少。

長街上人來人往,清硯卻在一處小攤前停下步子,那是一處捏面人的攤位,攤位上插着許多活靈活現的面人和形形色色的妖獸。

見此,燕九不由得想起從前來,她笑着看向清硯,“清硯是想再送我一支面人嗎?”

“阿九還記得?”

“當然。”燕九說罷,竟然從儲物袋裏取出一支面人來,只見那面人頭梳雙髻,穿着藍色的衣袍,正是清硯小時候的模樣。

燕九拿着那支面人,裝作孩童的聲音怪聲怪氣的開口,“你好,我是燕十一,你是長大後的清硯嗎?久仰久仰~”

清硯見此,竟輕笑起來,那一瞬恰如輕雨過後的山巒遠峰一般清潤俊朗,“阿九,我已經長大了。’”

“我知道啊,”燕九将那支面人,放到清硯臉邊對比着,“時間過得真是太快了,現在的你可與從前大不一樣了。”

“我倒是覺的,我還是原來那個我。”

清硯說着,徑自取過一團彩色的面團,放在手中揉捏着。

燕九見此,也取過一團面放在手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捏着,兩人俱是沉浸在一種意外的寧靜之中。

現在到是個适合詢問的好時機,燕九裝作閑聊的開口問到,“清硯,你覺得和清梧同行的那兩個女修,怎麽樣啊?”

燕九看似認真的捏着手中的面團,其實耳朵早已經豎了起來,她真的很想知道清硯的性取向啊!

“不知道。”

“不知道!”

燕九心中警鈴大作,卻又一副不經意的模樣問道:“為什麽不知道?”

“因為根本沒留意。”清硯将一只捏到一半的面人遞到燕九面前,“阿九覺得衣服捏成這樣可好?”

“挺好的,”燕九心不在焉的回到,那麽漂亮的兩個大美人,你居然都沒注意!拜托,你能不能有點直男的覺悟!

燕九話鋒一轉,繼而問到,“那清硯覺得清梧師兄如何?”

這下就連清硯也品出不對來了,燕九為什麽會有此一問,這難道這就是燕九之前想的事?

莫非……

想到這裏,清硯不由得手下一頓,他定了定心神回到,“清硯師兄是個很不錯的修士,之前還托他幫忙打探阿九的消息。”

果然!

燕九頓時有種雲開霧散之感,兩個佳人視而不見,一個硬梆梆的清梧就變成很不錯的人了!

所以說,我家十一是徹底走上“彎”路了!

清硯帶着些許試探的問到,“阿九覺得清梧師兄如何?”

所以,這種自家孩子到家長面前“出櫃”的時刻終于要到了嗎?

我應該怎麽回答哪?是果斷拒絕?還是先答應下來,再徐徐圖之?

不得不說燕九先前的“惡婆婆”,入戲太深了。

可是,燕九無奈的舒了口氣,就連我也覺得他們兩個好般配的說。

“呃,清梧還不錯,不錯,你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清硯看着手中捏了一半的面人,心中已經确定了七八分,燕九果然鐘意于清梧師兄。

“乾元師叔怕清梧師兄太過專心修煉殺伐一道,所以想為他定下一位道侶,使他收斂殺戮之心。”

清硯捏着手中面人,暗地裏卻密切注視着一旁的燕九,“今天那兩位女修,就是乾元師叔為清梧師兄,挑選的道侶人選。”

燕九看看悶悶不樂(大霧)的清硯,所以這是遭到對方家長阻攔了?

“這有什麽,”燕九開解到,“只要不結為道侶,那就還是有機會的!”

燕九悄悄的瞄了一眼清硯,這樣說,應該沒問題吧?

清硯沒再言語,燕九以為清硯不好意思,幹脆也專心捏起手裏的面人來,就在為那面人按上眼睛的時候,忽聽得一道聲音清晰的傳來。

“今日多寶閣将會舉行一場“賭寶”盛事,歡迎各位道友光顧。”

這一聽就是有熱鬧啊,燕九将手裏的面人安上眼睛,這才在清硯眼前晃了兩下,“清硯,這是你!”

只見在那纖細的竹簽上,赫然捏了一個三頭身的娃娃,模樣清冷,背負長劍,卻是Q版的清硯。

清硯伸手接過那只面人,将之放到眼前與手裏的面人做着對比。

三頭身的清硯,與臉覆金面,身穿殷紅宮裝的燕九放到一起,顯得那麽的格格不入。

在燕九的心裏,恐怕我永遠都是那個孩子吧。

誰知清硯這副模樣,落到燕九眼裏卻是變了個味道,這難道就是失戀後的失落?

“清硯!”燕九将手臂搭在清硯的肩頭,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別想了!我們去那多寶閣吧!”

是誰說的來着:人只有在兩種情況下心情是愉快的,一時吃,二是購物!

“也好”,清硯放下一塊碎銀,這才将手中的兩只面人收起來,放到燕九多年前送的那只面人身旁。

這一放,清硯的動作就停頓了那麽一剎那。

“怎麽了?”燕九問到。

“沒什麽,只是看見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清硯收回神識,與那三支面人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座座精心雕琢的冰雕。

她們衣着各異、年齡不同,或笑,或站,或苦悶,或坐立,姿态各不相同,卻無一例外皆帶了幾分燕九的模樣。

那是清硯離開燕九後,想象中的燕九模樣。

而這一切都被遠處的一雙眼睛,不動聲色的收入眼底。

清硯似有所感,向着不遠處的閣樓望去,卻見竹簾晃動,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