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造人

林大磊倒吸了一口氣,但仍強忍着心底的沖動,且等着月娘接下來的動作。

月娘把玩了一番,手就慢慢往下滑了去,林大磊只覺得脊背一陣發麻,既興奮又激動,偏偏月娘把手停在了他小腹處不再動作。

林大磊僵硬的扭了扭身子,某處像着了火一般,急需有人來給他滅滅火。他擡眼望向跨坐在自己身上的月娘,卻見她一臉的緋紅,正羞澀為難的咬着粉嫩的下唇,衣衫半露,隐隐約約的可以看見白嫩的肌膚和頂端的豔麗,他心裏的那團火,就更旺了。

“月娘,幫我把衣服脫了……”林大磊用迷離的眼神望着她,聲音暗啞,握着她的手帶到自己的腰帶處。

月娘如同燙了手般想要甩開他,可是又怕他被駁了面子覺得難堪,羞紅着臉由他拉着向下探去,就感覺有個滾熱的東西在自己手心裏跳了幾下,她呼吸一窒,情急之中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林大磊就低低地笑了起來,月娘低頭瞥他,見他眉眼間俱是快活,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只是這番神情卻毫無威懾力可言,反而惹得林大磊心頭的火更盛!

他微微直起身來,把迎枕墊在了自己身後,一只手輕輕褪着月娘的薄衫,一手在裏面肆意的探索。

月娘就有些吃不消了,她渾身酥.軟的推搡着林大磊,嘴裏不依道:“不是說了我伺候你嗎,你不要動,快拿出去……”

林大磊卻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手上不禁沒有停止,嘴也湊了上去,一邊留戀不舍的吸允着月娘的頸項,一邊含糊不清道:“嗯,你伺候我,我也伺候你,不如我們來比比,看誰服侍的好?嗯?”

這家夥!這種事情也要拿來比試,有什麽好比的,虧他說的出來,看他臉不紅氣不喘的,月娘趴上前去就在林大磊肩頭狠狠地咬了一口!

這一口下了力道的,林大磊悶哼了一聲,擁的月娘更加緊密了。月娘只覺得兩腿之間的某個灼熱的東西,好像比之前更加硬了。

這個混蛋!月娘羞紅了臉暗罵道,真是拿他沒有辦法。

林大磊今夜異于之前的激動,甚至不顧及自己身上的傷口,以至于月娘到了後來承受不住,嘤嘤的哭了起來,他也只是在她耳邊柔聲哄着,卻不見動作減緩,到了最後,月娘低泣着哀求他,林大磊這才放過她,釋放了出來。

事後,月娘軟趴趴的由着林大磊幫她擦拭身子,一邊氣哼哼的扭過頭閉着眼睛不理他。

林大磊也知自己剛才太過于激動,但那感覺太美妙,他一時控制不住,自然,也不想控制,月娘如今已能漸漸的承受他了,他怎麽會放過這個好時機?

少不得陪着小心,伏低做小一番,見他這般,月娘也無可奈何,又見他眉眼間均是釋放後的舒暢,想他必是歡喜的,既然他快活,那麽她的那些不适也就不算什麽了。

林大磊想着,既然兩人都已決定要孩子了,那麽就沒有必要再猶豫不決,月娘今年年齡雖然小了一點,但是其他女子像她這麽大的,有的都有兩個孩子了,況且自此嫁給他以後,月娘如見養的比在陸府還要好,應該沒有問題的。

因近日麥子都已成熟,林大磊便覺得下地收割麥子,月娘卻不肯他下地,只因傷勢還沒有好全,不過林大磊卻絲毫不在意,他掀起衣服露出一條泛紅的疤痕給月娘看:“傷口早已長好了,已經沒事了,趁着麥子長得好,趕緊收了,再過幾天就好了,可就不好吃了。”

他打趣月娘,月娘卻還是不放心,硬要跟着他一起去。這天氣已經逐漸熱了起來,林大磊不想月娘大晌午的和他一起頂着太陽,就拿如娘的事來堵她:“你不是答應了幫來順媳婦的嗎?你若是同我一起下了地,那她往哪兒避去,豈不是又要挨她婆婆的訓了?”

月娘無法,昨日确實答應了如娘的,況且這辦法還是自己幫她想的,也就只能待在家裏了,只是林大磊臨出門前,不免一陣囑咐。

林大磊十分有耐心的聽着,直到如娘拿了針線過來,月娘方才覺得自己唠叨了許久,這才放了林大磊出門。

如娘就望着月娘笑。

月娘赧然,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請她進屋裏坐了。

如娘卻沒有打算就此放過月娘,她眼珠轉了幾轉,翻着月娘近日來做的針線,嘴裏還嘟囔着:“咦?我記得之前見你做過一個荷包,可好看了,在哪呢,再給我瞧瞧,我也打算做個荷包放在身上來着,還可以裝些花粉進去,戴在身上可香了。”

荷包自從月娘送與了林大磊,他就每日的戴在身上,就連洗澡的時候,也要放在眼前看着,簡直是片刻不離身的。

可這她怎麽好意思和如娘說,只似是而非的敷衍道:“哦,你說那個呀,已經送了人了,你若是喜歡,我教你便是。”說着又怕如娘追問送的人是誰,急忙扯開話題,“你看我繡的這條帕子如何,只在一角繡了一枝梅花與異石,我看着比只繡梅花的時候,倒平添了幾分趣味。”

如娘見月娘臉皮薄,自然也就适可而止了,見她有意岔開話題,也就跟着她贊道:“嗯,的确不錯,你的想法倒真挺多的。”

月娘就笑了笑,想起她昨日的悵然,就擔憂道:“你這樣過來,你婆婆沒有說什麽吧?”

如娘聽着就冷笑了一聲,道:“她說什麽?她何止是說說,我看她近來,看我愈發的不順眼起來,說不定還想揍我一頓呢!”

月娘被她這話吓了一跳,忙道:“怎麽?你婆婆還要打你?這是哪來的理,你剛嫁給來還沒有半年,七出之條一出都不曾犯,怎麽就要尋你的不是,還要打人了?”

如娘就狠狠地放下了手中的針線,忿然道:“打人?那還是好的,你都不知道她現在看我是什麽眼神,就像那淬了毒的刀子一般,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了,她好再給來順娶一房有錢的媳婦。我昨日不過是多跟來順說了兩句話,她瞧見了,就差指着鼻子罵我是狐貍精的了,還說什麽就會引誘爺們,也不見肚子有動靜,白白的吸了男人的精氣……”

這到這裏,如娘氣得眼角發紅,淚水含在眼裏打着轉,就是倔強的不肯掉下來。

這說的話也忒難聽了些,月娘不禁皺緊了秀眉,這王嬸也實在是過分,人家都是盼着小兩口好好過日子,這王嬸反倒像是要自己兒子兒媳婦過不下去似的,怎麽還有這樣當婆婆的啊?

“确實過分了些,按理來說,你一沒有做出出格的事情來,二也沒有給她丢過顏面,她理應對你好才是,就算不喜歡你,表面上也得做出一副好婆婆的樣子來才是……”月娘不解的斟酌道。

如娘卻不屑的打斷了她:“好婆婆?你說的那是高門大戶的有教養有修養的富貴婆婆罷?像咱們這樣的小門小戶,最不懂的就是做表面功夫,又做給誰看?她如今是家裏最大的,連公公都管不了她,她還不每日裏肆意妄為的過日子?何必要給我面子,她自顧她自己舒暢,看我不順眼就是理由,要說最大的理由,就應該是嫌我母親給的陪嫁沒有她想的那般多了。”這種

這種家長裏短的複雜事情,月娘也沒有經歷過,咋一聽聞,只覺得不可理喻難以相信,但事情就擺在眼前,她也不由得嘆息。記得自己剛來到村子時,只覺得王嬸是多嘴了一些,心地應該還是很好的,但是看她對如娘的态度,怎麽俨然就是一個惡婆婆的模樣?

對面的如娘正委委屈屈的抽泣着,月娘正想問她來順是什麽态度,就聽見窗外有人喊大磊娘子,月娘眼角餘光瞥見如娘的身子一僵,她們剛才正談論着的“惡婆婆”就毫不見外的走進了院子裏。

月娘拍了拍如娘的肩膀,就掀開簾子走出門去了。

王嬸看見月娘,臉上的笑容就更盛了,月娘不由得心裏嘀咕,就憑着這副表情對待如娘不好麽?怎麽對外人就這麽多的好顏色看呢?

這邊王嬸就已上前拉過了月娘的手,兩只眼睛笑的已經眯成了一條縫,樂呵呵的道:“剛才我從地裏過來的時候還看見大磊了呢,看樣子他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真是件天大的好事兒啊!”

月娘就道了謝,心裏卻納悶,就算是天大的好事兒,怎麽從她嘴裏出來這麽別扭呢,又與她有何關系?

王嬸說着眼睛就往四周打量了一番,見物件擺設與之前并沒有什麽不同,她暗暗壓下心中的好奇,轉而向月娘問道:“昨日如娘說今日要繼續來跟你做針線活,我還想着大磊身體不适,會不會叨擾到他的休息,她卻和我說,大磊已經沒事了的,就少不得麻煩你提攜她一二,若是她有什麽得罪你的地方,你只管和我說,我來教訓她。”

月娘聽着不由得皺了一下眉,但她很快恢複了笑容,讓着王嬸進了堂屋,卻沒有領她進裏屋,待讓了座,倒了茶水,月娘就有意往子嗣方面繞話題。

“其實如娘人挺聰明的,也很勤奮好學,我是十分的喜歡她,又與她年齡相仿,其間自然有說不完的話,她心性純良,還跟小孩子一般,與她在一起,總是會被她逗得笑個不停。”

王嬸聽着就勉強的跟着笑了兩聲,然後嘆了口氣,就跟月娘推心置腹般道:“好是好,但你是不知道啊,我……”

她起了個開頭,月娘怎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便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樣,問道:“怎麽了?我看她倒很好。”

王嬸聽人只誇自己媳婦,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那心裏的話該說不該說的就想也不想的都倒了出來:“好也要好對地方,這麽大的人了,就只知道玩,和自己爺們厮混,這也就罷了,怎麽這都小半年了,肚子還沒有個動靜,人家那趙老婆子的孫媳婦,進門兩個月,就把出了喜脈來了,我這心裏可是急啊,娶媳婦是幹嘛的?不就是傳宗接代的嗎?那她連個石頭也生不出來,我要這媳婦幹嘛?白吃白住的供着啊?”

說完,大概是她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妥,臉上就有些燦燦然,磕磕巴巴的迂回着剛才說出去的話:“其實,我也知道那是急不來的,可我這心裏從早就盼着抱大孫子,确實有幾分不妥當……”

嗯,還知道自己不妥當,這還是在她一個外人面前這樣埋汰自己的兒媳婦,在家裏還指不定能說出什麽話來,月娘心裏就替如娘不平起來。

“王嬸,你着急也确實情有可原,可是這種事情怎麽就只賴如娘一個人呢,孩子是兩個人的事情,況且這種事情,也是講究緣分的,緣分到了,孩子自然也就有了,何不踏踏實實的等着這天降的好消息呢?”

第 92 章 玄鳥

第95章 玄鳥

吳朕往人身上紮針的動作一頓,新奇的問:“這次又冒充誰了?”

“沈顧問!真不知道那些人咋想的。以為冒充沈顧問我們就會信嗎?嗤……他可比沈顧問醜多了,都這麽醜了,還想着挑撥離間,真當我們傻呢?”

吳朕紮針的手平且穩,他聽齊全說完後才說道:“他冒充沈顧問自然是騙不到我們分局的人。但是其他分局呢?”吳朕紮好針,又去看下一位,旁邊幾個六隊的人在給他打下手。他檢查了那人的情況後才繼續說道:“我聽說今天早上那幾個其他分局的局長來過了,跟局長鬧得很不愉快,還驚動了七隊和沈顧問。”

齊全聽懂了吳朕的意思,臉色沉了下來,“他們真當我們隊好欺負不成。”

胥清歌是他們老大,沈星然是老大的人,也就是七隊的人。七隊的人什麽時候要受這種氣了。

吳朕看了看齊全的臉色,“你看,你這樣的反應,就是幕後黑手想要得到的效果。到時候西南分局與其他分局鬧掰,七隊沈顧問因為愧疚退出西南分局,七隊一走你們是不是也要跟着走?”

齊全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有的時候你明知道這是個局,這樣發展下去事情會變成什麽樣子,但還是無力改變,其他幾個分局可不會像我們這樣相信沈顧問。”

吳朕笑着擡頭看他,“你明白就好。”

…………

…………

回到七隊後,胥清歌問李霁,“怎麽樣,有發現什麽不同尋常的氣息嗎?”

李霁搖頭,眉頭皺的死緊,“全是血腥味……”

胥清歌嘆氣,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她沖正在打游戲的小戮道:“兒子,別玩了,你陪小霁去一趟老齊他們出事的地方,記得保護好他。”

小戮丢下游戲手柄,漆黑的眸子裏全是雀躍的光,“能打傷老齊的,那他一定很抗揍。我們走吧!”

若水看着電視屏幕上的“gameover”心累的嘆氣,随後也跟着站起身,“我也去。”

胥清歌都沒猶豫,直接點頭答應,“行,路上小心。”

小戮舔了舔小虎牙,對若水說道:“你等下記得站我身後。”

若水不服,“為什麽是我站你身後?不是你站我身後?”

小戮抓起李霁的胳膊,“因為我是哥哥,我是老大。”說完就化成一道劍光帶着李霁消失在原地。

若水噘嘴,回頭沖胥清歌撒嬌,“主……”看到後者的眼神後成功改口,“媽媽,下次我想當哥哥。”

胥清歌敷衍的點頭,“行,你自己跟小戮商量一下。”

若水:“……”算了,他不掙紮了。

然後也化作一道藍色的劍光追了上去。

……………

某處偏僻的小巷子裏,李霁蹲在地上仔細分辨這裏的氣息。而若水剛從外面的超市回來,笑眯眯的遞給小戮一顆棒棒糖,“給。”

小戮雖然臉上嫌棄,但還是接了過來,拆開包裝一邊往嘴裏送,一邊嘀咕,“真不知道你和媽媽怎麽都那麽愛吃甜的,不膩嗎?”

若水也不反駁,只是微笑的看他,露出兩個又軟又甜的酒窩。

“好吃嗎?”

小戮含着糖,“還行吧。”

“你吃了我的糖了,所以今天我是哥哥。”

小戮翻了個白眼給他,“我又沒同意。”

“可你吃了。”

“弟弟給哥哥糖也是很正常的,就像爸爸會給媽媽買奶茶一樣。你有聽過媽媽叫爸爸哥哥嗎?”

若水:“……”他反駁不了。

他氣哼哼的走到李霁身邊遞了顆糖給李霁,然後問道:“我給你吃糖,讓你叫我哥哥你叫嗎?”

李霁接過糖,娃娃臉上沒有一絲糾結和負擔,幹脆的叫道:“哥!”

別說哥了,叫祖宗他都叫。

若水眉頭皺了皺,乖巧的臉上頭一次讓李霁看到了一絲嫌棄的味道,“算了,別叫了。”

李霁:“……”所以他是嫌棄他聲音不好聽?還是嫌棄他長得老?

小戮叼着糖斜靠在牆上,看着若水和李霁的眸子含着得意的笑。

就在他準備出言嘲諷時,一道淩厲裹挾着肅殺的劍氣直直朝若水太陽穴而去。

小戮眉眼邪氣,漆黑的眸子裏滿是玩味和惡劣,掀唇一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當着我的面玩偷襲。”話音落下,他就已經出現在了若水的前面,伸手一把抓住那道劍氣。

他手心有濃稠的黑霧包裹住劍氣,然後用力朝劍氣飛過來的方向一擲。劍氣帶着破空聲,攜着小戮特有的氣息瞬間刺破那裏的透明結界,裏面卻沒有人。

劍氣找不到目标又重新飛回小戮手上,被他輕松捏破。

“跑的還挺快。”

若水上前來看着他白皙幹淨的手掌,“你沒事吧!”

小戮叼着糖,眉毛一挑,眼角眉梢都是得意,“看到沒,我反應比你快,所以我是哥哥。”

若水:“我也反應過來了。”

“但我出手快。我不管,反正我救了你,還不值一顆棒棒糖嗎?”

若水心累扶額。“值,值十顆。”

“行,那拿來吧。十顆。”小戮伸手,認真的說。

若水:“……給你,都給你……”難道不是他說的糖太甜,膩嗎?

他看着小戮的笑,還有那顆明顯的小虎牙,下意識提醒道:“吃多了會蛀牙。”

小戮往兜裏塞糖的動作一僵,“誰說是我要吃的,我這是帶回去分給媽媽他們吃。”

若水:“………”

李霁又在周圍走了一圈,最後停在剛剛被小戮打破的結界處,眉頭都快擰在一起了。

“怎麽會是這個味………”

小戮和若水跟在他的身後,若水小聲問:“怎麽了嗎?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李霁點頭,“是有一點發現,我們回去吧。”

小戮二話不說,伸手抓住李霁的手臂化成劍光直接帶他回去。

等快到西南分局時李霁實在忍不住了,白着臉叫道:“停,停一下,我,我們先下去。”

小戮看他臉色的确不是很好,便将他放了下去。

李霁一下地,就扶着路邊的一棵樹吐的昏天暗地,他實在是不行了,太快了……

小戮,若水:“………”

此時,剛好有幾輛車從山下開上來,小戮和若水耳力好,就算隔着段距離也聽得到車裏的人在說什麽。

“我就知道西南分局這麽搞會出事。他們分局是沒有出事,事情全出在我們分局頭上了。”

“弄個七隊我就算了,現在還弄個顧問出來。我早就說過胥清歌那個性子遲早壞事,一個不夠頭疼,現在來第二個。沈星然,連底子都沒查清楚也敢收……現在看來,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

小戮越聽臉越黑,他吐掉嘴裏的糖,活動了一下身體,咧嘴惡劣的笑了笑,漆黑的眸子滿是暴戾,“這群人算個什麽東西。”

第 94 章 無知狂妄

別看劈山劍一劍砸下去就收斂十幾條人命,但算下來,其實還是劈山劍得不償失,畢竟這樣祭出十米重劍并不是輕巧活兒,劈山劍總計也砸不出多少劍,不然劈山劍自己就能蕩平這三百黑甲劍戟軍士。

至于子午劍還有柔星劍兩個,他們修煉的根本就不是硬碰硬的劍術,面對盾光陣,可以說一籌莫展,就算能夠在盾縫中斬殺一兩個黑甲劍戟軍士,對于整個盾光陣來說,意義不大。

現在要想破盾光陣,就只有更多的雲劍山弟子,或者玄雲十四劍的大師姐親來,她的龍紋劍有破甲只能,破陣之力。

不過他們正在忙活另外一件事,一時半刻恐怕不會趕來。

現在方蕩藏身在盾光陣後,龜縮不出的話,他們四個當真是沒有什麽好辦法。

方蕩皺眉看着身前的黑壓壓的黑甲劍戟軍士,這些軍士将他和外界完全隔離開來,方蕩随後扭頭看向章公公。

章公公當然不會讓方蕩破壞他的好事,方蕩願意去比試是方蕩的事情,在章公公眼中,一個方蕩死不足惜,但卻能壞了他拖延時間進京的大事,這是章公公絕對不允許的。

章公公理都沒有理會方蕩的目光,完全無視掉。

靖公主此時開口道:“好運,你沒有必要和雲劍山的人争鬥,人沒有必要白白送死,就算你有把握,也沒有必要冒這個風險。”

鴿子等人也來到方蕩旁邊,鴿子安慰方蕩道:“放心,不用管那些雲劍山的二杆子們的威脅言語,咱們在盾光陣保護中,他們最多也就是揮幾劍發洩一下,根本不能叫你怎麽樣。”

鄭守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明白你心中的渴望。”說着拍了拍方蕩的肩膀。

一個立志高遠的人,想要在武道上精進的人,他的面前總有繞不過去的對手,不踩着一個個對手往上爬,根本不可能更上一層樓。

鄭守之所以在修為上沒有能更進一步,就是因為在公主府中,他沒有對手,不是公主府無敵,而是公主府誰都不敢惹。遇事總會要避讓,不能動手。

當初到處都是對手的鄭守是一只老虎,現在沒有對手的鄭守只是一只沒了牙齒爪子的病貓。

對于鄭守來說,這就是一個牢籠,叫他無法自由呼吸,無法茁壯成長。卻也是一個他心甘情願呆在裏面不出來的牢籠。

鄭守忽然低聲問道:“有信心沒有?”

方蕩看了鄭守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對于方蕩來說,還沒有和對手交手,那裏能有信心?

爛毒灘地上就算最孱弱的獸類,也有其可怖的一面,對于方蕩來說,信心這東西從來不存在,或者只存在與站在對手屍體上的那一刻。

“不知勝負?你也依舊想比劍?”

方蕩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他太需要磨砺了,而劍道不是自己多揮幾劍就能完成的,還需要一次次的實戰,只有真正的實戰才能叫方蕩快速成長,快速擁有力量的。

“好,徒弟,我送你一程,死了不要怪我!”

“起!”鄭守一聲大喝,一腳高高擡起,猛的一腳跺地,方蕩腳下如同被重重一擊,地面轟然一炸,整個人一下從地面上彈起兩米多高,緊接着鄭守一拳砸在鄭先的腳心,鄭先如同離弦之箭,陡然升高十數米,一躍出了盾光陣。

鄭守看着方蕩身形如燕飛走,心中一陣輕松,随後是一陣空落落的心酸,他多麽希望自己的路途上也有這樣的一個人,能夠送他高飛,哪怕是死,他也不在乎。

送方蕩去戰,就如同送自己去戰一樣,看着方蕩就如同看着自己。

此時此刻在鄭守心中,方蕩寄托着他對當初自己的夢想,看着方蕩高飛,鄭守就說不出的舒坦。

鄭守的破格舉動使得靖公主微微皺眉,卻沒有說什麽。

章公公萬萬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轉折,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怒意,但轉眼就将怒意壓下,只是深深地看了鄭守一眼。

方蕩咚的一聲砸在地上,大大出乎對面雲劍山弟子的意料之外。

劈山劍怒火熊熊的眼中火焰瞬間平息,上下打量方蕩道:“好,算是一個用劍的,千葉盲草劍在你手中不委屈。”

子午劍則笑道:“我雲劍山弟子面對用劍挑戰的對手,從不退縮,你具備這個素質,所以,你要是願意,有資格成為我雲劍山弟子。”

這個提議叫人心動。成為仙道門派的弟子和自己修煉之間差距大得不敢想象,一方面成為仙門弟子,就擁有門中被先人反複錘煉出來的修煉方法,更重要的是,将擁有門派按月撥付的十草丹,百草丹、玉貝石,甚至是天晶石這樣的稀有礦脈。

總之,成了一派正式弟子,就只需要想辦法不斷努力攀登向上就可以了,根本不必害怕路途上的給養出現問題。

子午劍一旁的偏鋒劍卻道:“五師兄,你就別使壞了,這小子有了我心劍心,當然能成為我雲劍山弟子,但成了我雲劍山弟子後,劍首擁有随意處置權,劍首保準第一個殺了他給小師妹報仇。”

子午劍哎呦一聲道:“你別說破啊,沒準這家夥一猶豫就被我領回雲劍山了,你看他眼睛清澈得跟個四歲童子似地,應當很好騙。”

方蕩撇了撇嘴,沒有理會子午劍等人的言語,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劈山劍身上,略微猶豫了下後,才挪動目光,看向那四個和他等級相同的雲劍山弟子。

劈山劍雙目微微一凝,臉上露出一絲猶疑,随後忽然又笑了起來,劈山劍往往一個月都笑不了兩次,今天實在是破例了:“怎麽?你剛才是想要選我做你的對手?別否認,我感覺到了,你看着我的時候,目光中的那種戰意,簡直鑼鼓喧天一般吵鬧。”

啊?

雲劍山其他幾位弟子都不由露出震驚的神情,瞪着一雙雙眼睛看向方蕩。

他們當然相信劈山劍的直覺,劈山劍說感受到了方蕩的戰意,那就是感覺到了,絕對不會有錯。

一個剛剛踏入淬血境界的家夥竟然想要挑戰練氣層次中的佼佼者。開啓了三百多個竅穴的劈山劍,應該稱贊這個叫做好運的家夥有勇氣呢,還是應該說這個家夥愚蠢得無可救藥呢?

連那層層豎起的盾牌都裂開了一個個的縫隙,一雙雙滿是驚詫的眼睛,透過縫隙看向方蕩,黑甲劍戟軍士們也覺得方蕩要是真這麽想的話,那就純粹有病,而且病得不輕,無藥可救。

此時盾牌潮水般的分開,章公公皺着眉頭從盾牌後面走出來,雲劍山要找的是方蕩,不是他,所以他并不懼怕,靖公主等人跟在他的後面,既然方蕩已經選擇了要戰,他們當然要站在最前面來給方蕩吶喊助威。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方蕩,方蕩口中的奇毒內丹不安分的叮當亂撞,不住的叩擊方蕩的牙齒,似乎相當興奮,催促方蕩馬上應戰。

衆人的目光下,方蕩終于開口道:“我确實想要挑戰你,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我和我手中的劍更加強大的時候,我就殺了你。”

這是一個笑話,但在場的所有的人都沒有笑,不是他們不想笑,而是被方蕩的話語驚到了。

他們從沒有聽到過這麽狂的話語。

子午劍盯着方蕩的眼睛,道:“好運,你可知道,我四師兄現在已經開啓了周身三百九十九個竅穴,步入了練氣層次最後境界肉身劫,現在他只要開啓了剩下的十個竅穴,同時度過肉身劫,就能凝聚金丹,踏足上幽,等你和你的劍變得強大,我四師兄早就去上幽界逍遙不知道多少年了。你想戰勝我四師兄,怕是終生無望了。”

方蕩眨了眨眼問道:“去上幽?要多久?”

劈山劍淡淡的道:“最多五年,最少三年,不是肉身劫燒煉了我,就是我踏足上幽。”劈山劍對于自己的情況知道得最清晰。

方蕩松了口氣,憨厚的笑道:“還好,三年不算太久,完全來得及。”

被方蕩一句話震驚得不知所措的衆人,在鄭先另外一句話下終于控制不住。

笑聲最先在子午劍的口中響起,繼而雲劍山幾個弟子都笑了起來,捧腹大笑,柔星劍甚至有些站不住了,彎着腰抱着肚子笑個不停。就連一向不怎麽有笑模樣的劈山劍此時都笑得露出了後槽牙。

甚至連火毒城中的一衆黑甲劍戟軍士們都笑了,一張臉緊繃着的章公公也不由得嘴角微微一扯,搖了搖頭。

滿場的哄堂大笑之中,只有靖公主還有鴿子鄭守等人沒有笑,他們一個個表情緊張。

靖公主更是眉頭皺起,臉上露出關切甚至焦急的神情來。在靖公主眼中,方蕩是從火毒城走出來的對一切并不太了解的家夥,他說出什麽樣的話語,靖公主都不奇怪,但這句無知的話肯定會給方蕩帶來太多的威脅。

方蕩的言語實在是太不切實際了,方蕩說他想要殺劈山劍本身就已經相當于幻想了,還說三年很久,要在三年內殺掉劈山劍,這已經不是幻想了,這是狂妄,還是那種最無知的狂妄,最愚蠢的狂妄。

方蕩不解的看着四周哄堂大笑的人們。

方蕩腦袋裏面傳來爺爺的聲音:“蕩兒,不要理會那些在路上嘲笑你的家夥,還記得前幾天我教你的那句古語麽?燕雀安知鴻鹄之志哉?此時笑你的人統統都是狗屁。”

方蕩的爺爺其實心中也一萬個無奈,方蕩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完全不認為方蕩能夠實現這巨話。

但他不相信,也絕對不能打消方蕩的積極性,方蕩是他的孫子,親孫子,就算做了再愚蠢的事情,他也必須站在方蕩身後,用自己的全部支撐方蕩。否則要親人幹嘛?

鄭守忽然開口喝道:“好運,盡管叫他們笑吧,我等着看你挨個抽他們嘴巴的時候。”鄭守胸中豪氣勃發,每一個天才都曾經被人嘲笑,天才和蠢材之間的區別就在于,天才狠狠地抽了那些笑他的人的臉,将對方抽服了。

“對,蔫壞兒,我們都支持你!”鴿子、憨牛、豹子等人齊聲大喊。連軍中轎子旁黑嫂都學着叫嚷着。

這聲音猶如在翻滾的大河中豎起了一塊礁石,雖然阻攔不住那滔滔江水,卻叫方蕩不至于獨木難支,至少可以在這塊礁石上歇歇腳。

看着方蕩那清澈的眼睛,劈山劍緩緩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一張面孔變得前所未有的認真,“好,三年之約,我随時等你來挑戰我,不過,你現在輕視我,叫我相當不爽,所以,等我準備離開這濁世進入上幽的時候,我會親自将你的腦袋切下來,叫你為今天的愚蠢和輕蔑付出代價。”

“老實說,我現在真想帶着人馬上離開,這樣你就不至于死在今日了,我可是相當期待你在三年內的成長可能的。”

劈山劍的言語,已經等于給三年後的方蕩判了死刑。這三年中,方蕩在成長,劈山劍也在成長,方蕩永遠都追不上劈山劍的進度。

“四師兄,有什麽可期待的,他今天就得死。”偏鋒劍也收斂了笑容,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這愚蠢得小子叫我覺得自己在跟一個白癡對話,跟一個白癡浪費時間,我在他身上一丁點的時間都懶得浪費了。”

子午劍捂着肚子笑道:“好運,哈哈,你還是活過了今天再說大話吧,哈哈,三年內殺我四師兄,呵呵……真好笑……”

“我是認真的,不開玩笑。”方蕩的話,使得剛剛有些平息下去的笑聲,一下更加熱烈了。

方蕩不理會這些莫名其妙的笑聲,其實他真的想現在就挑戰劈山劍,奇毒內丹甚至一再催促他挑戰劈山劍。

方蕩看向那四個眉開眼笑的雲劍山淬血層次的弟子。

這四個雲劍山弟子看上去年紀都不算大,除了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外,其餘三個都和方蕩歲數相仿。

這四個顯然是雲劍山淬血境界中的佼佼者。

方蕩現在要做的是磨砺自己的劍術,所以目光在四個雲劍山弟子身上轉動一圈後,他便選擇了一個看上去劍法最高明的家夥。

這家夥是個胖子,他腰間挂着一把一米五長短的長劍,方蕩樸素的認為,擁有這樣的長劍,理所當然的是他是四個人中劍術最厲害的家夥。

劈山劍在這些雲劍山弟子中最厲害,就是因為他的劍又大又長。這個想法确實單純。

被方蕩用手指一點,正捂着肚子大笑的胖子雙目不由得一眯,收斂了笑容,伸手擦了擦眼角上的淚花,一張胖臉上顯現出一股濃烈的殺機。

方蕩是按照誰最強大,他就選誰的原則選的胖子,但在胖子眼中,完全不是這麽回事,胖子認為方蕩一定是覺得他在四人之中實力最差,所以才會選擇他。

對于這個胖子來說,這是一種侮辱。

随着胖子殺機泛起,四周的笑聲瞬間收止,繼而鴉雀無聲。

胖子一只手壓着劍柄,不如此,身後的劍尖就得拖在地上,從遠處看上去,就好似他有了一條長長的豎起來的尾巴一樣。

“我叫韓望,你眼光太差,你死之後,應該後悔自己今日的選擇。”韓望一張胖臉圓嘟嘟的,圓潤身子比常人胖出三圈來,一米七的身高,卻有二百三十多斤的體重,皮膚白嫩松軟,伸手一戳,似乎就是一個彈不回來的坑兒,白胖白胖的猶如一個大饅頭,非常招人稀罕。

這家夥平時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看上去就叫人沒有半點防衛心,但當他雙眉皺起,一雙眼睛之中迸出濃烈殺機的時候,沒有人會再将他當成是一個大白饅頭,沒有人願意靠近他,甚至不願意看着他,這個時候的韓望,就是一只渾身是刺的刺猬。

韓望邁步走到了方蕩身前,他腰間的長劍随着他的腳步開始發出嚓嚓聲響,似乎焦渴難耐的旅人,想要喝光了方蕩的鮮血一樣。

方蕩沒有看韓望,他的眼睛依舊停留在韓望腰間的長劍上。

韓望手按劍柄,将長劍提起,放在胸前,這把長劍劍身長一米五,加上可供雙手握持的劍柄,甚至比韓望的身高還要略微高尚一些。

方蕩伸手按在千葉盲草劍劍柄上,千葉盲草劍變得越發興奮起來,劍身上的如同葉脈般的紋路中閃爍起呼吸般的光亮。

與此同時,韓望手按劍柄,雙腿微曲,身子微微下沉,整個人的重心都跟着下降,下降再下降。

而韓望的劍尖兒則高高翹起,此時的韓望看起來就像是一只準備撲向獵物的公雞。

雙方之間的戰鬥一觸即發,現在就是在等誰先出手。

兩人彼此凝視,雙方之間的距離只有五米,這是個不能有半點馬虎的距離,因為對手不會給你任何犯錯誤的機會。

最先出手的是韓望,韓望手中的長劍猛的朝着方蕩當頭斬來。這就叫當頭劍,是劍術之中最堂皇的劍術,沒有任何花哨之處,但要求也最高,力大叫對手無法對抗、速度快叫對手避無可避,這兩點缺一不可。

韓望這一劍頗有君臨的氣勢,一劍尚在半空中,地面的積雪便被吹得四散楊飛。

方蕩此時手掌和千葉盲草劍長在了一起,血管和葉脈接駁,一瞬間,千葉盲草劍變成了方蕩的一部分,一種特殊的器官。

面對強敵,方蕩竟忽然閉上自己的眼睛。

方蕩的這個動作落在韓望眼中,越發感到惱怒。

方蕩一定感到冤枉,并沒有要羞辱韓望的意思。

他明白什麽叫做千葉盲草劍了。

此刻,方蕩變成了劍,身周空氣被它割裂,他雖然無法張開雙目,卻能夠感受到四周的一切,甚至看到在他劍鋒前面的那個白胖的家夥,并且方蕩也能感受到自己堅硬無比,他對自己的身軀的強大程度相當自信。

對面斬來的是韓望的長劍,方蕩必須要戰勝這把長劍,不然,就是死亡。

在方蕩的感知之中,對面的那把長劍就像是兇猛的螳螂揮舞着自己巨大的鐮刀,而他自己變成了一只體型小巧的螞蚱。

巨大的鐮刀固然可怕,但螞蚱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擊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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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各種消息齊聚

那一年我十七歲,而陳衍弘二十二歲,上一次不歡而散之後,我們便在沒有多大的交集,頂多是每逢初一十五,這厮會發一次神經,來我丞相府找人切磋,我自然沒那麽對好心情,于是若雪下手也開始越來越很,不想幾年下來到培養出了一個不錯的戰将。

若雪功夫大開大合并不像一般女子學的花拳繡腿,就連我爹爹交給我的那些在戰場上用的武功都會偶爾顯現不足,時間久了倒是跟那個陳衍弘混熟了。

突然聽到他的死訊,我有那麽一刻是失落的,畢竟已經認識而且熟悉了,就連他上戰場的這兩年,我偶爾還會想起他的定時到訪,倒是那個太子這段時間從沒有來找過我,就像那次他與我爹爹的長談都是謠言一樣。

翠竹緩了緩這才繼續說道:“翠竹今天休沐回家,還沒到家就聽到各家各戶都在議論這件事,我這才細細的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七皇子在半個月前被敵人用計困于一處山谷,後來七皇子為了讓士兵們逃出來,居然主動引開追兵最後被困死在一處水潭裏。”

也許是這七皇子的舉動讓翠竹感動,說這些話的時候,翠竹明顯哽咽了一下,我亦是有些意外,從沒有想到那個痞裏痞氣,無時無刻不以自己的利益為最終目的人,居然會舍己救人?

“那…,那後來呢?他又是怎麽複活的?”

我緊張的握着手中的書本,看着翠竹就連說一個盡人皆知的消息都這麽婆媽,忍不住追問。

晶瑩的淚居然在翠竹的眼中彙聚,我奇怪的看着翠竹,這一次卻沒有在繼續追問。

“我聽說後來那些軍士找到七皇子的時候,他的屍身,屍身被潭水泡的已經看不出原本的容貌,那些人快馬加鞭的将消息送回京城,陛下得到消息之後,心痛的一病不起,命人将七皇子的屍身送回京城,卻不想就在那些兵将找到屍身的第二日,七皇子突然就行醒了!”

我疑惑,這都已經死了幾天的人怎麽可能複生,而我最先想到的居然是借屍還魂,可這麽明顯的做這件事,那個東西借屍還魂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過被人發現之後,會有什麽後果嗎!

沉吟着、思索着,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老爹來了。

“灼兒,爹爹再問你一次,你對太子可有心思?”

爹爹人還沒有走近涼亭,這話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出後,我将手中的兵書放在石臺上,起身看着老爹,一時之間還真沒有理出一個頭緒來。

“爹,你這話從何而來?”

老爹蹙眉看我,而後緩緩說了一句:“陛下身體抱恙方才一直與爹爹交好的張禦醫告訴我,陛下怕是熬不過三天了!”

我吃驚,這消息來得有些突然,畢竟就在翠竹告訴我那陳衍弘死而複生之前,陛下身體有恙的消息我一直都沒有聽說,這才得到消息居然就是這麽一個消息,是不是有些蹊跷?

“爹,你的意思是…!難道太子他還沒有死心?難道陛下的身體也與他有關?”

老爹臉上的表情微不可查的怔了一下,看到這樣的表情,我卻不知道為什麽稍稍的松了一口氣,若是爹爹沒有這樣的猜測,那就說明應該不是太子下的手,那就說明那個我對他印象好不錯的太子爺,應該還沒有到那種心狠手辣的地步。

“即便如此,你若是不願,那咱們父女2還是要準備好退路!只怕太子登基,灼兒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麽樣的情景!”

我咬唇,看着爹爹,不知道老爹與太子究竟說過什麽,自然也無法猜測爹爹會這樣說的原因,于是只能微微點頭,期待着那個太子不會像我爹想象的那般…,那般固執!

接下來的整整三天我都沒有見到爹爹,其中兩次帶着若雪出府,卻始終沒有探聽到一絲關于皇宮裏的更加有力的消息,倒是偶然聽說了那個死而複生的七王爺不日就要進京了。

我對于一個可能被人借屍還魂的人沒有興趣,我此時最重要的是要知道爹爹安全,還有就是那個太子究竟是不是主導了這一切,卻不想就在我失望的帶着若雪回去的時候,竟然與一個人擦肩而過。

呆愣的看着高坐于馬上的人,那容貌經過兩年的沙場歷練多少還是變了一些,可當我恰好與那人對視的時候,我卻突然萌生出了一個一樣的感覺,那眼神我很熟悉。

若雪猛地将我向後一拉,我這才回神意識到就在剛才,我居然對那雙眼睛産生了産生了抗拒,甚至忘了要躲避,若不是若雪出手救我,只怕我就要被那随後而來的馬車撞飛,可饒是如此,精神未定的我還是猛然想起一件事來,這京城怕是馬上就要變天了。

——-偶是沒吃藥的分界線——-

那一天我與老爹在涼亭裏密談,若雪和翠竹早已走到涼亭的入口處守着,兩人這樣做其實也是為了避嫌,畢竟憑若雪的本事,只要有人靠近這裏将近百米就會被她發現,所以我與老爹倒也沒有過多的擔憂。

一直都知道若雪本事在凡人裏是很不錯的,卻不想那一日居然真的有人在偷窺,而那偷偷窺視的人我居然還見過,不過到底不是凡人若雪沒有發現倒也正常。

“哎!你娘跟地黃在說什麽呢?”

白衣女子伸出胳膊捅了一下身旁的男子,我看不到這兩人,若是看到一定就會立刻認出來,那站在樹梢用了隐身咒的兩個人居然是在夢中站巨樹上改人姻緣的兩人,一個好像是叫白念,我那時并不知道那個女子居然就是白靜。

須彌山上的種種盡數被我忘了,會不會想起來我也并不知道,可我更加沒有想到的是我的離開,居然給自己的寶貝兒子留下了那麽深的傷害,甚至讓那個小家夥在我最後待過的山洞裏整整昏睡了十天。

在得知是用了白念的心頭血才能保命之後,我就将自己所在山洞裏,而後更是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是留下一張紙條,一張寫了:“照顧好念兒,我欠他的太多了,白夙替我好好照顧她,還有不要找我,愛你愛得太累,若是可以,若是還有來生,你我也不要再相見了!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這樣一張與愛人訣別的紙條,原本是想要父子兩人不在找我,卻不想竟被白念曲解成決裂的訊息,更沒有想到白念居然認為是他自己的不小心讓娘親看到真相,這才讓娘親傷心的來開,在不願回來的原因。

白靜是知道這一切的人,一開始她就反對白念的決定,就如同白夙要瞞着我一樣,白靜似乎更了解我,更了解我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思,所以一開始她就處處針對白念,想要白念在做這一切的時候,能夠多想想我的感覺。

十日之後,蚩黎的族民終于有人在無意中得到而我的消息,以前去的還有柳玄、夜斛和白靜。

白眼因為擔心白念的情況只能坐在山洞之外等,而蚩黎帶着衆人敲開須彌山的時候,白念依舊在昏睡着。

後來是白靜,居然是白靜在蚩黎撤去山洞洞口的仙罩之後沖進了山洞,将那個已經長大成人的白念一巴掌打醒,而後更是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身為人子,竭力保住母親的性命這是孝道,而你母親在得知自己的活命居然是用你的心頭血換來的,作為有一個母保護自己的孩子,這本就是你母親該做的,可是你在你母親離開的這多時間,都做了什麽?做了什麽!”

再後來的一千年裏,白靜時長會跟着父子二人,雖然也是在照顧兩人,可漸漸地白念會偷偷地注視白靜,會在白靜胡鬧的時候偷偷地翹起嘴角,這一切也就就是從那一巴掌開始,只是兩人都沒有發覺而已。

“應該是關于那個七皇子陳衍弘的事情吧!”

白念自長大之後,便一直話不多,也只有在白靜面前的時候,還願意多說幾個字而已。

“對了,為何你爹爹會晚去三天!你是不是沒有将确切的時間告訴你爹爹呀!”白靜為頭看着白念再次得寸進尺的問道。

白念緩緩搖頭,而後擡頭看了一眼天空,緩緩說道:“南螯老祖的傷已經痊愈了!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再次出山了!”

“哎,對了那個若雲前幾天來信了,說是她再過幾天想要來看看你娘!”白靜似乎是突然想起什麽,再次拉了一把白念的衣袖,這個動作有些過于親昵,只不過已經将自己定位于姨娘的白靜從沒有在意過罷了。

白念怔怔的看着白靜依舊緊抓不放的衣角,嘴角的笑意緩緩升起,而後居然臉頰一紅,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也好!”

“你說什麽?”白靜沒有聽清,只得轉頭看着白念大神問了一句,這不過他接下來的話,卻讓白念無論如何也笑不起來了。

“我爺爺給我來信了,說是玉帝最近太清閑了,要将我許配給他的外甥!”

第 92 章 真相

(更新時間:2003-12-2021:11:00本章字數:6121)

衆大漢大眼瞪小眼,他們不是學院的人,怎麽知道什麽規定呢?他們只知道,上頭吩咐每個人都必須帶回受試者的随身物品,表示确實執行了任務。現在,物品沒帶回去,倒是帶了全身傷回去,不知道又要受什麽樣的懲罰了。他們都是中隊長級的人物,領頭的更是大隊長,會被派出都是因為軍隊內部權力角力的關系,這次失敗不打緊,若在敵手的有心陷害造謠下,他們這些人回去肯定是死路一條了。要不然,明明就知道領前的那些少數龍人和精靈人的能力是同年齡的人類所無法企及,為什麽還将他們派來?上頭把這邊的工作交代給他們,美其名是重托,實際上是想等著他們失敗,不然不會只對他們設下必須取得對手随身物品的限制。因為,所有軍方的人都知道,今年來了許多的中階龍人,這種龍人連他們的副将都沒有信心穩贏,更何況是他們呢?

他們大隊裏,隊長、副隊長都被叫去攔後面的獸人,而他們這些中隊長、大隊長則被派到前面攔龍人和精靈人,他們的副将甚至被派去追深入魔獸天堂的精靈人。臨行前,他就知道他大概是沒命回來了。而他們這些人就算有命回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命活下去了。他們這個大隊經過這一次考試之後,恐怕重要的人全都會人頭落地。

衆人越想越心驚,對視一眼之後,心中都有一個大膽的決定。只見帶頭的大漢突然舉刀往臉上一畫,留下一道深可見谷的刀痕。正當尼路還在驚愕時,其餘大漢竟也跟著舉刀往臉上畫。

“你們?……”尼路驚愕不解。

為首的大漢完全不理會臉頰涔涔流出的鮮血,對著尼路誠懇地道:“龍人兄弟,我們知道龍人是個講義氣的種族。老實告訴你了!打我們被派來攔你時,我們就沒想過能活著回去。”

尼路驚訝地看著七名大漢,見他們臉上都有悲憤,不由得同情起他們來。

“繼續說吧!我幫得上你們嗎?”

“西陸大将軍駐紮在神跡森林,我們是前鋒營側樞大隊的幹部,因為我們大隊的副将不支持聯合富商逼村民進神跡森林冒險,所以倍受其它副将排擠。這次,軍方參與學院的考試,其它大隊的人被派去攔其它人,而我們大隊卻全都被派去攔龍人、精靈人、還有獸人。他們的用意很明顯,就是想要除掉我們!”大漢激憤地說著。

尼路挑挑眉,想起梅裏他們的遭遇,頓覺這群軍人的言詞頗有可信度。

大漢繼續說道:“這次,我們失敗了不打緊,只是回去肯定是死路一條了。死在戰場上我們甘願,但是死在陰謀下,我們說什麽都不願意!”此話一出,其餘六個人也跟著大力點頭。

聽到這裏,尼路稍微有點理解為什麽剛剛他們見一個個倒下都沒有退卻的打算,原來是有這一層緣故在。

“現在,我們毀了自己的臉,就是打算不回去了!從今以後,我們不再是帝國的軍人!我們不要再屈服在他們的陰謀下了!”

大漢說得慷慨激昂,尼路卻突然踢起腳邊的大刀碎片,右手一接一擲。草叢後方立刻響起一聲悶吭。

大漢聞聲臉色大變,正想撲過去,尼路卻舉起手阻止他:“不用去了!他已經死了。”

大漢一怔,尼路又解釋道:“他已經在那裏很久了,我不知道他的企圖。剛剛你說到不再是帝國軍人時,那人想走,我才料到他是來監視你們的。”

衆大漢恍然大悟。看來軍隊的确有心除掉他們這些人,否則不會派人跟蹤他們!想到這一點,衆大漢更覺自己所做的決定非常正确。

為首大漢深深向尼路一鞠躬:“多謝龍人兄弟的幫忙!你救了我們其它的同伴。”因為這消息一但傳到軍中,不僅是他們有事,就連其它的隊員也有事。

尼路搖搖頭,将話題拉回來:“不用這麽客氣。還是說說你們的打算吧!”

大漢聞言随即肅容道:“我們打算隐姓埋名,所以,希望龍人兄弟能對外宣稱已經殺死我們了。”

尼路一呆,猶豫地道:“不過學院并不允許殺人,我還要請你們幫我處理剛剛那人的屍體,怎還可以說你們被我所殺呢?更何況,人死了總有屍體吧!”

大漢點點頭道:“這點龍人兄弟不用擔心,我們不是學院的人,沒有這層顧慮。而且,這裏剛好是在魔獸天堂的外圍,人在這裏死了,沒屍骨也是正常的。等會兒,我們會把這裏布置的更淩亂,我們看過許多魔獸的殺人現場,知道要如何處理。”

聞言,尼路總算放心,颔首答允:“那便好!既然如此,你們要不要到前後面去看看,你們的其它同伴說不定已經和我的同伴交手了。我料想那些人大概也是失敗的份,你們可要趁著他們還沒回去,去攔著他們?”

衆大漢對視一眼,顯然頗為意動,只是既然知道軍隊派人跟蹤,他們實在沒信心瞞過這些暗中監視的人。

尼路知道他們的顧慮,于是主動道:“放心,我走前面,一路上幫你們除掉礙眼的人吧!”

沒有被監視的顧慮之後,衆大漢自然是忙不疊點頭答應。

看了衆大漢臉上身上的傷一眼,尼路拿出懷中的小布包,帶著歉意道:“我不會魔法治療,所以幫不了你們。這些是我們的傷藥,你們帶著也好。”

大漢稍一猶豫,還是在尼路堅持之下,收了下來。尼路微微一笑,也不多做停留,揮揮手,舉步走了。

“等等!龍人兄弟……”大漢突然揚聲叫。

尼路回過身疑惑地看著大漢。

大漢猶豫一下道:“請問……你認不認識進入魔獸天堂的精靈人?”

尼路想了一下。此行只有三個精靈人,一個是葳慕,一個是蜜兒,一個就是王子了。葳慕動作不快,應該還在他們之後;蜜兒愛玩,他們離開蒙瑙特市的時候,她還在蒙腦特市玩得昏天黑地,應該也在後頭。那剩下唯一可能鑽進魔獸天堂的精靈人就是他們王子了。難怪他們找不到他,原來竟是鑽進魔獸天堂了。不過他倒是不擔心王子那身本領有什麽魔獸奈何得了他。

尼路看了大漢一眼,點點頭表示認識:“我們坐同一艘船,自然是認識的了。”語意保留。畢竟這些人還是人類,尼路不想增加身份曝露的風險。

大漢聞言大喜,急忙問道:“我們副将追了上去,那位精靈人兄弟會不會……?”

尼路聳眉,輕笑著道:“你們的副将要是遇到他,只要不惹惱他,那麽我敢肯定他絕對是全天下最安全的,不過,要是沒遇見他,久了恐怕會被魔獸生吞活剝。”

大漢聞言,雖然不解為何尼路會這麽肯定遇到這位精靈人就可以安然無恙,但總算有些希望。只不過再一細想,大漢又擔心起來了。魔獸天堂這般大,先不說他們副将能不能遇見那位精靈人,光是密集的魔獸數量恐怕就能累死他。要是…他們副将在遇到那個精靈人之前就……!

尼路見大漢滿臉憂色,自然知道大漢的顧慮,忍不住也嘆了一口氣:“所以,只能看他的運氣了。要是夠幸運或許死不了。”

衆大漢聞言,更是憂心忡忡地對看,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見他們這般擔心,尼路只得建議道:“你們先別擔心他了。你們幹脆先想想要不要先救你們其它的夥伴。”

衆人聞言,也振作起精神。是啊!他們先要擔心的是那些注定被犧牲的同伴們啊!只是,怎麽救呢?

“你們有沒有自己的聯系方法?”尼路問。

衆大漢一愣,随即點點頭。

“那你們就用這種方法聯系同伴會合,一起離開。”尼路建議。

衆大漢興奮地點點頭,這的确是最好的方法。

尼路偏頭想了一下,又建議道:“要是你遇到你的同伴已經跟其它人打起來時,你便告訴他們,說是尼路要他們手下留情,只要是龍人和精靈人應該都會賣這份情。至于獸人,我就無法保證了。如果你們能先遇到牡玆、牙、司猗、飛天還有庫娃的話,照你們剛剛講的,他們應該會支持你們,有了他們支持,其它獸人就沒有問題了。”

衆大漢聞言,都不禁感激地看著尼路。他們實在無法相信,這些毫無幹系的外族人竟願意這樣幫助自己。似乎比起他們的人類同胞,這些外族人更有情味多了。

尼路不想與他們客套,僅是輕輕一笑,回過頭走了。

※※※

就在尼路與大漢們讨論時,後面的班塔耶也遇到攔路打劫的盜匪。

“先說好!我身上一點你要的東西也沒有。”班塔耶故做無奈地道。

看來都只有二十多歲的九個盜匪驚訝地對看一眼,接著一個象是首領的瘦高大漢,擺起刀大聲宣告:“強劫!”

班塔耶聳聳肩攤攤手:“我知道啊!可是我身上絕對沒有你們要,而我不要的東西!”

九個大漢又對看一眼,很不習慣這麽冷靜的受害者。

“把所有值錢的東西拿出來!”瘦高大漢猶豫了一會,還是堅持再叫一次。

班塔耶翻翻白眼:“你是聾了還是有病啊!跟你說了,沒有你要的東西。”

九個大漢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如何接下去。班塔耶也不急,仔細觀察起九個大漢來了。他雖然沒有尼路的聰明,但是他很精明。他看得出來,這九個大漢雖然惡狠狠的,但似乎并沒有亡命之徒應有的戾氣,看起來實在不象是攔路打劫的強盜。

班塔耶才剛觀察結束,九個大漢似乎也商議好要怎麽接下去了。只見瘦高的大漢站了出來,亮出大刀:“把包袱丢過來!”

班塔耶看了自己的包袱一眼,不在意地道:“裏面除了傷藥就是衣服,沒有錢。”錢他都縫在衣服裏。

大漢一滞,随即又挺起胸膛道:“叫你丢過來就丢過來,啰唆個什麽勁!”

班塔耶聳聳肩,拿下自己的包袱,晃了幾晃,突然又像想起什麽似的,沒有丢過去。

“我丢過去你們就會走嗎?”班塔耶好奇地問。

衆大漢一呆,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這不就對了嗎?”班塔耶攤攤手,表示遺憾。

瘦高大漢經過一番猶豫,終于想起盜賊的主要動力─錢,于是保證道:“錢拿出來就讓你走!”

聞言,班塔耶張大了嘴,故做驚訝:“要包袱,要命都行!就是不能要錢!我這人很糟,每一毛錢我都要計較。要不然,我們打個商量。”

大漢一愣,不知不覺地順著班塔耶的話尾問:“什麽商量?”

班塔耶露出燦爛的笑容道:“一個銅錢換人命一條!你們有九個人,九個人的命賣給我,就有九個銅錢了。我就大方一點,給你十個銅幣好了。你說這樣如何?”

衆大漢頓時啞然,班塔耶卻又繼續道:“這個交易其實滿公道的。你們要錢,我要命,各取所需,各得其所,最是美滿不過了。更何況,我還奉送了一個銅幣,這可是我生平第一遭,你們也算賺了。要知道我生平不做虧本生意的,今天瞧你們強劫過活太辛苦,幹脆命賣給我,你們也有錢了,而且之後再也不需要打劫了,這不是挺好的嗎?”

班塔耶連珠炮地說著,衆大漢也從驚訝到不可思議。這人是龍人嗎?不是聽說龍人最是敦厚老實,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最讨厭讨價還價,怎麽,他們弄錯人了嗎?眼前這個分明就是奸商一個嘛!一個銅錢買一條命還說公道哩!

“如何?答不答應?”班塔耶對他們懷疑的眼光視若無睹,繼續打著商量。

這一問,衆大漢突然從呆愣中回過神來。瘦高大漢立刻對其它人使了一個臉色,呼嘯一聲:“不答應!不交錢就交命!”語畢,九個大漢全湧了上來,聲勢頗為浩大。

班塔耶唉唉叫了幾聲:“不答應啊!這可就不好了!我在買命很快的。而且我實在覺得這生意很不錯的,我很想做。你們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啊?”班塔耶一邊閃躲一邊還批哩啪啦地說。

“不答應!”瘦高大漢也被班塔耶這麽一連串的話弄得心頭火起,大刀一舉,就劈了過去。

“這樣啊!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啦!一個銅錢一條命喔!”班塔耶遺憾地道。

話落,雙手往懷中一探。

“住手!”一聲焦急的大喝傳來。

班塔耶驚訝地往後一退,衆大漢也聞聲停手,往聲音來處看去。只見不遠處奔來一群大漢,領頭的漢子一邊跑一邊還舉著手,看來剛剛喊停的就是這人了。

“大隊長?”瘦高男子驚訝地叫。原來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與尼路交手的大漢們,他們才往前走沒多久就遇到被尼路通知的另一批同伴。于是,他們就相偕回頭尋人,疾馳了一段路,就發現這邊已經動起手來了。

叫停的大漢快步走到班塔耶身前,恭敬地道:“這位是龍人兄弟吧!前路的尼路兄弟代為轉告請手下留情。”

班塔耶和那九個盜匪同時一呆。

“大隊長?”瘦高大漢驚道。大漢舉手一擺,阻止瘦高大漢的質疑。

“尼路說的?”班塔耶驚訝地問。

大漢點點頭。

班塔耶将疑惑的目光看向衆大漢,喃喃地道:“尼路在搞什麽鬼啊?”

大漢一聽,開口就想解釋。這次換班塔耶舉手了。他阻止了大漢的發言,不在意地接著道:“這事我自己問他,我先問問你們,那邊樹下的家夥也是你們的人嗎?”

衆大漢一驚,不約而同地将目光看向斜前方的大樹。大漢突然想起剛剛死在尼路手中的人,連忙搖搖頭,臉上有著恐慌:“不是!”

正想派人圍過去,那邊樹下立刻竄出一個人,回頭狂奔。班塔耶見狀聳聳眉,手一揮,一道幾不可見閃光迅速掠過,劃出一道弧線又飛了回來。幾個大漢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見發足狂奔的人突然全身一頓,往前撲了三尺便跌落在地。

衆大漢一愣,接著便不約而同地直覺回過頭,看著班塔耶。

班塔耶手上拿著一枚銅幣,上下丢擲著:“一個銅錢買一條命,這生意總算做成了。不過考慮到他可能用不到了,所以還是我幫他花吧!”

此話一出,衆大漢這才知道那個人是眼前這個一毛不拔的家夥殺的。只是那一閃而過的光芒呢?難不成竟是這家夥手上的銅錢嗎?想到此,衆大漢突然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莫非……這人剛剛講一個銅錢買一條命,就是這樣買法?

被叫做大隊長的大漢不知方才那番對話,只道這名龍人又像剛剛那個龍人一樣,出手幫他們解決一個麻煩,不由得感激萬分地道謝:“多謝龍人兄弟的幫忙。”

班塔耶不在意地輕笑,将銅錢又小心翼翼收進懷裏:“是我自己愛做生意,沒你們的事。更何況,我知道尼路願意幫你們肯定有很重要的原因。”

大漢聞言一愣。這人竟然為了那位尼路兄弟的一句話,就毫不猶豫地相信他們這群陌生人。這人若非太容易相信別人,便是他們同伴之間的信賴程度已經到了出乎本能的程度。

班塔耶沒有探究大漢驚訝的眼神,繼續問道:“你們還要繼續到後頭阻止我們那些同伴嗎?”

大漢點點頭。他打算能救多少同伴算多少。

班塔耶思索了一會,終于聳聳肩:“好吧!好人做到底!我幫你們回頭攔,你們去躲著好了。別出面。我瞧剛剛死的那人應該是你們的對頭!”

大漢聞言,連忙稱謝。有了班塔耶的幫忙,他們就不用沿路擔心會被人發現行藏,還可以從容布置現場了。

就這樣,班塔耶回頭會合了皮喇、漢斯、寒和滅,又在關鍵時刻攔住了奴裏諾達恩,一路上自然少不了除掉那些隐匿在一邊的人。班塔耶告知衆人緣由之後,衆人才又分手繼續前進。

第 93 章 補劍

“想要我出去跟你們比劍可以,不過你的答應我一個條件,不然,你就算是殺光這裏所有的人,我也絕對不出去。”方蕩的聲音在盾牌後響起。

四位雲劍山弟子彼此相視一眼,子午劍呵呵一笑,揚聲道:“提條件?好,有趣,你且說說看。”

方蕩伸手分開攔在身前層層護衛的黑甲劍戟軍士,如同趟過一條漆黑的河流。

盾光陣顯露出一個縫隙,方蕩邁步走出縫隙開口道:“為我修補千葉盲草劍,沒有千葉盲草劍,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揮劍!”

千葉盲草劍本身就是雲劍山打造的,他們當然有辦法将有了一個豁口的千葉盲草劍修複,至少方蕩是這麽想的。

方蕩的爺爺大叫道:“蕩兒,你瘋了,我都說了,你這把劍我找人給你修,包準能修好,雲劍山弟子這次有備而來,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必定會要了你的性命。”

方蕩掏了掏耳朵,這個吹牛爺爺的話,他就當沒聽見,叫別人幫忙?方蕩更相信自己能夠辦到的事情。

方蕩手中的千葉盲草劍猛的閃爍起光芒來,急促呼吸般連閃數下,随後再次歸于平靜。

此時此刻方蕩感覺自己和千葉盲草劍之間的關系更加密切了,以往是彼此不可分割,現在則是無縫連為一體。将心比心,千葉盲草劍雖然尚未生出完整的靈識來,但卻能夠感受到方蕩此時的那種善意。

出去和雲劍山弟子比劍,不是方蕩心血來潮的一時想法。

方蕩現在最缺的就是力量,他的敵人不是雲劍山的這些修士,而是京城中的囚禁父母羞辱父母的三爪銀龍袍男子,方蕩知道龍的事情越多,對于這個三抓銀龍袍的男子越是忌憚,越明白力量對于他的用處有多大。

這一路上,他需要磨砺自己,叫自己的力量快速成長,雲劍山既然要用和他修為相等的劍手來比試,方蕩簡直求之不得。

方蕩這個要求使得在場的雲劍山弟子再次相視一眼,子午劍從背後取出一把長劍來,這長劍劍身赤紅,在空中微微擺動,就有銀鈴般的聲音響起,似乎劍鋒在切割空氣一樣,聲音久久不散,這絕對是一把不遜色與千葉盲草劍的寶劍。

“小子,這把劍名赤龍,在我雲劍山中,是七品劍,你的千葉盲草劍不過九品,借你一用如何?”

“不要!”方蕩想都沒想,理所當然的一口回絕。

“用這把劍換你的千葉盲草劍如何?”子午劍試探着問道。

“用你們所有人的劍,外加你們所有人的命來換我的千葉盲草劍,我都不換!你們若是不能修,一切免談。”方蕩轉身欲走。

“好,将劍送來,我耗用精元來幫你補劍。”劈山劍直截了當的說道。

方蕩聞言,毫不猶豫,直接将千葉盲草劍丢了出去。

被布包裹的千葉盲草劍在空中劃了一個圈,落入劈山劍手中。

子午劍低聲道:“四師兄,你瘋了,精元補劍,得不償失啊。”

精元乃是身體本源,點滴消耗,難以彌補,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願意耗費精元。

劈山劍沒有多說,看了方蕩一眼,眼神中露出一絲激賞來,他修劍道,劍與他來說,比什麽都重要,甚至比劍首子雲山的女兒之仇更重要,若是他的重劍崩口,他也絕對不離不棄,想盡辦法修補劍身。

方蕩的行為,相當對他的胃口。

劈山劍當即一抖被步包裹的千葉盲草劍,那層層布帛立時見粉碎成絨絮,随風飄散。

千葉盲草劍劍身上那觸目驚心的豁口便展現在劈山劍眼前。

看到這個豁口劈山劍都不由得皺了皺眉,看了方蕩一眼。

方蕩此時相當緊張的看着劈山劍,劈山劍能夠從方蕩眼中看到那種焦急迫切,還有患得患失,顯然,方蕩對于這把劍相當重視。

劈山劍看方蕩越發順眼,只有愛劍之人才明白另外一個愛劍之人的心。

子午劍在旁邊開口道:“四師兄,算了吧,鬥子下手太狠了,這口子太大,不光要你消耗精元恐怕還要天晶入劍才能修補,所費太大。”

劈山劍沒有理會子午劍的話,伸手從袖中抖出一塊乳白色的石頭來,這塊石頭好似羊脂,溫潤可人,似乎捏在手中立馬就會化掉一樣。

天晶石是煉制寶劍的必備材料之一,濁世之中産量極低,絕大部分的天晶石都是上幽界中的産物,他們雲劍山玄雲十四劍每人每年也就只有十幾塊,都留着孕養自己的寶劍,甚至有不少都舍不得用,儲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劈山劍手指一捏,直接将天晶石捏碎,天晶石模樣猶如羊脂,被捏碎卻好似蛋殼一樣,從中流淌出如燒化了的羊脂一般的液體來,這些液體直接灌入劍身缺口,劈山劍則張口吐出一道精元來。

這精元平常人根本看不到,只有練氣境界的修士,竅穴開啓,能夠感知天地才能窺見。

方蕩雖然沒有達到練氣境界,但借助奇毒內丹,他還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劈山劍噴出的那口濃郁精元。

劈山劍噴出的精元是淡青色,如同雲朵一般,在空中彙聚成一團後,這股精元便撲到了羊脂天晶石上,扯動融化了的天晶石液體和千葉盲草劍劍身融為一體。

這個過程耗用了一刻鐘的時間,當天晶石完全和千葉盲草劍融為一體後,千葉盲草劍猛的發出一聲铮鳴,內中是滿滿的愉悅之情,只不過千葉盲草劍劍身上永遠都有了一塊乳白色的斑塊,這是修補的痕跡,非大神通者不能消去,至少金丹之下的修士沒有這個能耐。

看到千葉盲草劍恢複,劈山劍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是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愉悅,這也是劈山劍從出現到現在,首次露出笑容。

看到這個場面的方蕩略微猶豫了一下,似乎在做什麽取舍決定,方蕩舌尖上的奇毒內丹不斷催促方蕩,但很快,方蕩就做出1了決定。

方蕩舌尖挑動了一下躁動的奇毒內丹,奇毒內丹洩了氣般的安穩下來。

劈山劍将千葉盲草劍一彈,千葉盲草劍化為一道流光直奔方蕩,劍身摩擦空氣發出嗡嗡巨響,不論是速度還是氣勢都要一下将方蕩刺個窟窿。

方蕩卻只是伸手,千葉盲草劍在空中猛的一個轉折,落在方蕩手中,扯着方蕩向後倒退十幾步,不過對于方蕩來說沒有半點傷害。

劈山劍眼中露出一絲詫異,這一次連子午劍還有柔星劍外加偏鋒劍都齊齊目光一凝。

“我心劍心?你小子剛剛摸劍,就能将我心劍心融為一體?簡直不可思議,看來我們低估你了。”偏鋒劍開口說道。

我心劍心融為一體的标志,就是自己的劍不會傷害自己,至少能夠盡全力來化解攻擊自己主人的力量,正如剛才,劈山劍驅劍來刺方蕩,千葉盲草劍卻硬生生在方蕩身前轉彎,化解了劈山劍的力量一樣,看起來很簡單,但真正做到,難比登天。

他們玄雲十四劍自然是能做到,但其他的弟子,能夠做得到的百中無一。

不是天天摸劍,和劍長在一起的話,根本做不到這樣的程度,鬥子都沒有達到這個境界。

不過,我心劍心這個境界和劍術沒什麽關系,和修為也沒什麽關系,是人和劍之間的一種微妙關系,這個關系并不能幫助劍手提升多少實力,但這種關系是一種基礎,擁有了這種我心劍心的關系,就說明這個劍手在劍道上可以走很遠,大有前途。

正如一個騎士,不能和坐下馬匹建立感情,是不可能駕馭對方的,一個劍手,不能和手中的劍建立親近關系,就算他手中的是天下第一寶劍,也只是一根燒火棍罷了。

“好運,現在你可以從他們四個中選一個來當你的對手了。”劈山劍開口言道。

劈山劍等雲劍山玄雲十四劍身後站着的四個雲劍山弟子當即站了出來。

方蕩揮舞了一下手中千葉盲草劍,劍身嗡嗡作響,方蕩手中如同抓着一條蛇,在自己不斷彈動,只不過這條蛇絕對不會脫手而出。

千葉盲草劍此時興奮得不得了,簡直恨不得方蕩馬上和別人比劍,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

方蕩也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他正要一口應下,身後的黑甲劍戟軍士忽然如同潮水一般将方蕩圍攏在中間,盾光陣豎起,畫地為牢,将方蕩和雲劍山弟子分隔開來。

劈山劍等雲劍山弟子不由得大怒,從來都只有他們說話不算話,何曾被旁人欺騙?劈山劍還為此消耗了珍貴的精元和天晶石。

“你膽敢敢騙我!”劈山劍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之中鑽出來的。

“你們雲劍山既然出爾反爾,我們又何必跟你們講規矩道理?”章公公的聲音從黑甲劍戟軍士之中傳來。

劈山劍牙齒嘎吱一聲響,手中的十米長劍如同一條巨蟒般激射而出,咚的一聲重重的砸在盾光陣的十數面盾牌上,盾光陣後的軍卒噴血骨碎,但随即就有身後的軍卒替換他們,盾光只是往裏凹了一下,轉眼就恢複正常,完好無缺。

這種純防禦的大陣,攻擊敵人肯定不行,但用來防守,卻是極妙。

第 98 章 深夜到訪的小王爺

門外大風呼嘯的厲害,吹得窗棂噗通噗通作響,我勉強睜開眼睛看着爹爹,心裏其實已經不再需要爹爹答案了。

老爹身後的窗戶映照着天空的顏色,沒想到只是打了一個盹,這天就已經這麽晚了,我與老爹一同看向窗外,紅霞滿天卻都是腥紅之色,莫名就給人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老爹嘆了一口氣,而後走了幾步來到窗邊坐下,依舊是看着窗外的景致發呆。

我起身走到爹爹面前,看着他,第一次看到老爹這般遲疑的形容,于是放緩了語調,抓着爹爹的手問道:“爹,有什麽難以抉擇的事情是嗎?”

手背被老爹抓住,緊接着又被溫柔的拍了幾下,我疑惑擡頭看他,直到這時爹爹才緩緩說道:“灼兒,你覺得…,你覺得太子怎樣?”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爹爹為什麽會突然這樣問,要知道那皇帝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不想再讓我入宮,因為一個帝王不可能一生不負一個女子,就像皇帝最終負了與他同甘共苦的先皇後一樣,所以他對自己的兒子沒有信心,勢必要害怕因為我而掀起什麽不必要的波瀾。

我緩緩蹲下身子看着低垂着眼簾的老爹,忍不住反問道:“爹,你為何會這樣問?”

又是一聲長嘆,我看着略顯老态的老爹,忍了忍卻最終還是沒有忍住說道:“其實爹爹應該知道,灼兒不想進宮,若是可以一直留在爹爹身邊才是灼兒所求!”

老爹慈愛的摸着我的頭,他很喜歡在清閑的時候将我叫到他面前,就這麽有一下沒一下的為我梳理頭發,我緩緩坐下,坐在屋子裏的地毯上,将頭放在爹爹的膝蓋上,靜靜地等着。

“太子和七皇子先是一同離開,而後太子突然折返,同爹爹說了很多。”

我心中隐約已經有了猜測,卻沒有說話,等着爹爹将這一切慢慢說給我聽。

“若是沒有他,若是沒有白衍,其實他才是爹爹看好的人選!”

老爹這句話說的聲音很小,就像是在喃喃自語,我趴在爹爹的膝頭,隐約聽到這些,雖然疑惑卻并沒有開口詢問,爹爹不想說的事情,我便不問。

“爹爹不知道怎麽做對你才是最好的!所以爹爹害怕,害怕為你選的路是錯了的,害怕将來你會怨恨爹爹!哎!算了,一切都是天意,不過灼兒今後的幾年只怕要讓你受些委屈了!”

說到這裏老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疑惑擡頭看他,只覺得老爹眼中的神色很是堅定,而後連忙起身,看着老爹就這麽走了。

老爹為什麽會有那樣一問我不知道,也無法想象,總覺得那太子去而複返一定與爹爹說了一些什麽,卻不想爹爹所說的受些委屈居然是這個。

白日的一覺睡到黃昏,夜裏就覺得實在太精神了,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卻始終無法入睡,就在我煩躁的想要起床的時候,若雪卻突然走了進來。

坐起身子看着若雪,這丫頭是我被那白發男子送到外祖家之後,被我爹爹帶回家的,武藝怎樣從沒有印證過,我只知道憑我苦練八年的武藝,居然在她手裏走不過十招。

“若雪,怎麽了?”拂開額前發絲,才開口詢問若雪就聽見身後的窗戶微不可聞的響了一下,若雪此時也已經閃身而去,居然是與人交起手來。

“若雪!”

我披了衣服起身下床,待看清那與若雪争鬥的人之後,這才呼聲阻住,看着那半夜爬窗卻依然穿着一身銀白色蟒袍的小王爺,我只能微微側身将外衣穿好,轉頭對着七皇子說道:“王爺深夜到訪,不會只是為了與我這貼身婢女切磋吧!”

若雪收手,側立于我的身後,只是那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陳衍弘,緩緩地走到桌邊将燈燭挑的更加明亮一些,我這才在桌旁的矮凳坐下,看着那只是站立在一旁,卻什麽都不說,更不知道避諱的七皇子。

“哼!你倒是從容!”

約莫過了一袋煙的功夫,那陳衍弘終于惺惺的笑了笑,幾步走到我面前也坐了,這麽大眼瞪小眼的坐着,我竟有些不自在,畢竟這裏可是我的香閨,這陳衍弘也算是第一個走進這裏的的外男,這深更半夜的被一個外男盯着看,我一個十二歲的丫頭都會不好意思,他居然毫不自覺。

“你不會是打算在這裏呆到天亮,而後被我爹爹撞見,就這麽逼我點頭?”我再次擡手挑了挑燭心,挑眉看他的時候,才發覺他正看着我發呆。

心情更是陡然不好,這就像你在與人對局的時候,殺得正酣,卻突然發覺對手的心思完全不在棋局上一樣,總會有一種被人怠慢,或是戲耍的感覺。

“若雪,送客!”

“這是生氣了?慕容小姐也不過如此!”

也許是被我的呵聲驚醒,就在若雪再次打算動手的時候,那厮終于開口,只不過依舊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一句話就讓人忍不住想要打人。

冷笑一聲,我對這個陳衍弘果然沒有太多耐性,即便是這樣的挑釁我都生不出一絲怒氣,不耐的吐了一口氣,我懶懶的看了他一眼,想要看看這個深夜的訪客還想耍什麽花樣。

“白天的事情相比你應該知道的也已經知道了!”

我不置可否,卻還是點了點頭,都是聰明人,藏着掖着反而落了下乘。

“那你也應該知道,忤逆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即便是這樣,你也依然不願點頭?”

陳衍弘的話有些蹊跷,好像并不只是為了要達成皇帝的目的,隐約還有一絲…關切。

“自然知道,不過你也應該知道,若是不能容于朝廷,我爹爹自然也可以帶着我離開,若是我們父女要走,沒人能攔得住!”這句話說完我就已經後悔了,看着陳衍弘閃閃發亮的眼睛,我只能立刻閉嘴,暗罵自己的一時疏忽。

“呵呵,果然是慕容丞相的愛女,只是你可曾想過,那樣的後果,不明就裏的人會怎麽猜測?即便是給你們安上一個通敵賣國,背主求榮的罵名你們又能怎樣?可曾想過你爹一世的名聲!”

我無奈看他,不知道這陳衍弘究竟想要幹什麽,于是冷着臉轉過頭來垂眸看着腳下,冷冷的說道:“那你是要我嫁給你?你就不怕那個白發男子找你?”

陳衍弘居然也是冷冷一笑:“有些事情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能選擇最有利的!而娶你回去,對我來說利大于弊!”

我惱怒,看着那個一臉得意的陳衍弘一時又不知該說些什麽,于是更加惱怒這得對着這個自大而又只會咄咄逼人的七皇子說了一聲:“謝謝殿下厚愛,不過我慕容灼即便是老死家中,也不會嫁給你!還是不勞您費心了!”

惱怒的起身,我看了一眼若雪,待得到若雪的回應之後,我這才起身走上床前的踏腳,這陳衍弘必定還有所隐瞞,這朝廷之中誰不知道我爹的脾氣,我幾乎是我爹爹的軟肋,被陳衍弘這麽一鬧,我反而覺得這件事還沒完。

看着若雪将人逼出我的房間,呆坐在屋子裏,我就這麽看着窗外的黑暗漸漸變得明亮,看着滿天的星空被白色吞噬,最後無力的癱倒在床上,盡然就這麽快就睡着了。

原以為這一切會以我的意思結束,畢竟爹爹知道我的選擇,就一定會想法設法的拒絕皇室一廂情願的安排,卻不想那陳衍弘就是一個瘋子,更加想不到這一拖竟拖出這麽多事情來。

沒有想到那七皇子居然在早朝的時候又舊事重提想要皇上賜婚,後來聽說是被爹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場面上鬧得很不開心,爹爹被逼無奈而後對那皇子說了一個承諾,說是在我及笄之前決不議親,卻不想這一耽擱,我居然就要十八了。

閑來無事我坐在花園裏的涼亭裏,看着滿園的春色,手中拿着的依舊是爹爹給我的書,額這次不再什麽上古傳說,而是兵書。

只能說老爹的心思沒有誰能猜透,我都要嫁不出去了,他居然一點也不着急,要知道這整個京城的貴族小姐過了十六歲還沒有嫁出去的只剩我一個了!

自從那次落水之後我就逐漸減少了出門的次數,就算帶着若雪私自出門,也會盡量快去快回,而那個将我救出水面的白發男子卻再未出現過,雖有惆悵,卻也無可奈何。

遠處有腳步急促的靠近,我疑惑擡頭去看,看得到的卻是翠竹那丫頭,估計跑了很遠,就連頭上都蒙了一層細細的汗。

“小姐,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我看着喘了半晌,才終于能夠開口說話的翠竹無奈擡手給她倒了一杯說,而後說道:“喝口水再說!”

翠竹倒也聽話,二話不說拿起杯子就一飲而盡,卻不想她一開口就說了這麽一句話:“小姐,小姐那個七皇子戰死沙場了!”

我挑眉看她,這翠竹是怎麽回事,又不是不知道我跟那個陳衍弘一直不對付,他死了關我何事!

“可是,可是那個七皇子在運回來的路上又複活了!”

這話蹊跷,我這才終于擡頭看向翠竹,将手中的兵書合起,挑眉問道:“複活?你這是聽誰說的?”

第 89 章 ∶轉折點

何飛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他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躺在其中一間卧室裏的床上,看到這裏,何飛便猛然擡起了身子,随後就發現了坐在床邊此刻正一頭冷汗的張虎…

“張哥…你…我是什麽時候睡着的?還有其他人都在哪裏?”

看到似乎正在守護自己的張虎,何飛并沒有廢話,而是直奔主題的對其問出了他如今最關心的問題。

正坐在床旁邊椅子上的張虎在看到何飛醒了并且又聽到何飛的問題後,他先是伸出手抹了一把額頭上正不停直冒出的冷汗,随即就定了定神并對何飛反問道“你不知道自己怎麽睡着的?”

何飛搖了搖頭…

看到這裏,張虎才繼續說道“看來當時你可能真的很累了,既然如此,我就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你吧。”

然而何飛聽到這裏,他卻瞬間大吃一驚,随後就趕忙對張虎問道“張哥你說啥?這兩天?這兩天是什麽意思?還有…”

但何飛還沒來得及說完張虎就立即對他擺了擺手,示意其不要說話聽他說,于是何飛就趕忙閉上了嘴。

何飛閉嘴後,張虎則先是定了定神,接着慢慢說道“兩天前你将程櫻救下後沒過多久,當我從卧室裏出來的時候就發現你已經趴在客廳的地板上昏睡了過去了,過了約一個小時後趙平二人也帶來了比較全面的小型醫療用品,據趙平所說這套用品是他委托酒店經理用最快的速度搞到的,這還花了他接近1萬塊錢。”

說到這裏,張虎又是頓了頓,然後就伸出手從兜裏掏出了煙,在點燃了一根并深吸了一口後繼續說道“有了這些東西,再加上程櫻并未昏迷,所以很快就将他斷臂處的血給止住了,當夜無事,不過第二天卻…”

張虎說到這裏,一直聽着的何飛卻眉頭一皺的說道“難道說…”

張虎點了點後繼續說道“接着到了第二天,也就是靈異任務的第七天的中午,鄭璇的手機居然在次收到了鬼的死亡信息…”

(什麽!沒想到這只鬼居然第二次找上了鄭璇姐!)

想到這裏,何飛趕忙提心吊膽的問道“可是鄭璇姐已經陷入了昏迷,根本就沒有一絲反抗的能力,難道她已經…”

“呵呵,你想哪去了,只要有我張虎在,你認為我會眼睜睜的看着她死嗎?”

張虎的這句話讓何飛提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随後他又疑惑的對張虎說道“那張哥你…難道說…”

張虎會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恩,是的,自從在榆樹街那場任務過後,我就發現金光符這個東西真的很實用,雖說是一次性消耗品,但是性價比卻很高,所以在進入這場靈異任務前,我就又兌換了兩張,所以就在昨天下午鬼襲擊鄭璇的時候,我就将金光符貼在了她的額頭上,從而免除了鬼的攻擊,呵呵呵…”

張虎在說完這句話後就立即得意的笑出來,但何飛卻注意到張虎的笑容卻極度的不自然,看到這裏,他便隐約的猜到了什麽,然後就一臉鄭重的對他說道“張哥,請你實話告訴我,至于我…是什麽時候被襲擊的?”

何飛此言一出,張虎的表情則立即轉變成了一臉的驚訝,不過在雙方互看了約十幾秒後…張虎才終于嘆了口氣并回答道“嘿,你小子可真不是一般的聰明,雖然我早就知道了,是的,你的猜測很正确,就在女鬼昨天下午襲擊完鄭璇後,沒過多久,昏睡中的你也收到了鬼的死亡信息,但是當時的我以及趙平等人卻無論怎麽叫都叫不醒你,而你的那個手镯我也知道除非你本人使用,否則其餘人用則根本沒效果,所以最終…”

“所以最終你将你最後的那一張金光符就用在了我身上了是吧!?”

何飛毫不猶豫的将張虎沒說完的那句話給說了出來,而張虎則是聳了聳肩,随後嘆了口氣說道“哎…沒辦法啊,誰讓我拿你當兄弟呢?”

現場沉默…何飛就這樣呆呆的看着正在吸煙的張虎,過了一小會後…他就感覺到自己的眼角流下了一些液體…

“張哥,我…我…”

何飛此刻真的是感動的無話可說了,因為通過剛才的敘述他已經知道在這場靈異任務裏張虎只有兩張金光符,結果自己一次沒用到反而全都用在了鄭璇與何飛的身上了,也就是說假如鬼下一次襲擊的人是張虎,那麽到時候他可就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了只能等死,難怪何飛剛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張虎怎麽會是一頭冷汗呢…原來是吓得…擔心不知何時自己的手機就響了。

不過面對着淚流滿面的何飛張虎卻依舊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打岔,何飛努力吸了吸鼻子點了點頭,然後張虎又繼續說道“下午被鬼襲擊的鄭璇被我用金光符救了,晚上鬼又襲擊的你,結果又是被我的金光符救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個鬼的襲擊頻率可真是越來越快了啊,沒想到到了今天的淩晨時分趙平那小子的手機也收到了鬼的死亡信息。”

張虎說到這裏,正在擦眼淚的何飛其眉頭卻是立即一皺,随後就插話道“那麽,趙平是如何自保的呢?”

何飛的話說完後,張虎卻反而搖了搖頭,随後一臉疑惑回答道“不清楚,其實我也奇了怪,淩晨時分當鬼襲擊趙平的時間即将到達時,這小子竟然自己一個人跑到廁所裏,反而不和大家夥呆在一起,說什麽他有辦法自救,在過了鬼襲擊的時間段後我就聽見廁所裏傳來了一陣水聲,随後這小子居然大搖大擺的從廁所裏活着走出來了!?他在出來後當時我就急忙問他是怎麽躲過鬼襲擊的,不過他卻怎麽都不肯說。”

(哼…!)

何飛聽到張虎的敘述後,心裏先是默默地冷哼了一聲,随後便低下頭看向下手腕上的時間…15.49分。

而一旁的張虎又繼續說道“這不,自從淩晨趙平被襲擊後,鬼就沒有在給誰發死亡信息了,不過…根據我這兩天的經驗來看,總感覺距離下一次也快了…就是不知道該輪到誰了…”

說完之後,張虎就将抽光的煙頭啪的一聲彈出了窗外。

直到此時,張虎才将何飛昏睡後的這兩天所發生的所有的事全部告訴了他。

望着此刻張虎的那張有些蒼白的臉,何飛能明顯的感覺到現在的張虎內心很害怕,畢竟如今他們這些輪回者中,絕大部分人都被鬼襲擊了一遍,雖說比較凄慘,其中程櫻與鄭璇二人還受了不輕的傷,但畢竟沒死,然而現如今已經到達了靈異任務的第8天,唯獨張虎與王志強還沒有被襲擊過,也就是說…如果鬼在次襲擊,那麽張虎中獎的可能性極大,然而他的保命道具卻已經消耗光了,這如何不讓此刻的張虎心驚膽戰!?

所以看着張虎的樣子,何飛心裏也是愈發的不是個滋味,不過不待何飛說什麽,張虎卻将手伸入了懷中,接着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放在眼前自言自語似的的說道“我他嗎就納悶,為什麽這只鬼殺人前非要給被襲擊者發個信息先通知下呢?退一步說,就算這只鬼比較有紳士風度,在殺人之前還要發個信息提前打個招呼,可是為何在發信息前卻又非要給被襲擊者先發它的照片呢?難道說是讓被殺的人記住它的樣子?這…這他嗎的怎麽都說不通啊…”

就在張虎面容糾結的的自言自語說這些話的時候,一旁的何飛卻将他的這些話一字不漏的全都聽進了耳朵裏,其實本來之前的何飛也和張虎一樣對這鬼發信息通知的這件事感到無法理解,而且無論怎麽猜測或是分析都毫無結果,但是在當張虎說出照片兩個字的時候…何飛卻猛然注意到這麽久以來他竟然一直都忽略了關于照片這個細節!要不是剛剛從張虎的話裏得到了提示,否則到現在他都不會注意照片的事!

(對啊!照片,為什麽鬼在發信息前卻非要發那張照片呢?等等…之前我或許太過于将注意力集中在鬼信息上了,卻完全忽略了照片的意義,看來…這場靈異任務…并非無解…)

一旁剛剛擺弄完手機的張虎在注意到床上的何飛居然低着頭在那發呆後,他就忍不住對其說道“喂…喂!?你幹嘛呢?”

張虎的呼喚聲很快就将剛剛陷入沉思的何飛給叫了回來,下一刻何飛便慢慢的擡起了頭,然後就對着此時正看着他并露出一臉不解表情的張虎說道“張哥,看來…我們之前把注意力全都放在鬼信息上的做法都錯了!”

未完待續…

第 92 章 逃出生天

情勢越來越嚴重,井口有重兵把手,可是近的出口只有這一個。只能殺出一條血路。

“殺出一條血路!”聽了豬悟能的主意。沙悟淨不由的吼了出來。恰巧被井龍王聽到。

後者狂笑不止。說:“近千人的軍隊,你們是有多能打,才能出的去。就算出去了。國王也不是吃幹飯的。”

悟能解釋道:“這只是其中的一條計策,最簡單最粗爆。還有就是不要管水井上面的事。拆了這府邸。拿到屍體延地下河游到護城河。”

沙悟淨暴喝一聲,撕碎一只水族士兵。說道:“就這個辦法了!還殺出一條血路,開什麽玩笑。我們可沒猴子的猴毛。”

說完,提着骨鏟“刷刷”的抗擊着數十名妖兵的攻擊。

豬悟能也沒有閑着。吸引着大部分的妖兵向自己進攻。以減少對沙悟淨的體力消耗。

“哼!你們成功的選擇了通往冥界的道路。”井龍王的臉色變的猙獰,惡狠狠地說道。

喚出一把八棱金锏,向沙悟淨的後背打去。

“當”骨鏟反轉一個彎度。伸到悟淨的身後,替主人擋住了一次攻擊。悟淨也察覺到了有人在陰他,一個後踢将井龍王踹倒在地。

月牙狀的骨鏟。伸長擴張,正好将井龍王卡在了玉石板做的地面上。

“所有人。都住手!你們在動一下,這老家夥就沒命了!”

衆妖聞言。都停下了攻擊,豬悟能從妖群中走出。嘴角溢着血,渾身有多處劃傷。

“豬頭,你沒事吧?”沙悟淨問。

豬悟能哈哈一笑,擦拭了嘴角的血跡,說:“我老豬的命,硬的很呢!死不了。”

緩步走近沙悟淨,兩人冷眼看着狼狽躺在地上,眼神卻依然狠厲的井龍王。

“自己交代,還是我們嚴刑逼供?”豬悟能邪笑着,把玩着手中的齒刃。

“哼!要殺要剮,随你們便。國王不會放過你們的。唐僧,也會成為我家國王的囊中之物。”

“噗!”

“啊!”

“這就是你的回答嗎?答非所問,這刀,是賞你的。”豬悟能松開了手,一把漆黑如墨的齒刃插在了井龍王的腿上。

“你們都會死的很慘,我保證!”井龍王依然不松口。

豬悟能無奈的搖搖頭,對悟淨說!“你就在這看着他們,我進去找屍體。”

悟能進入內堂,翻箱倒櫃,愣是沒有找到一點線索?就在他萬灰俱念的時候,他發現床底下有一道暗門。

将床推開,暗門全部映入豬悟能的面前,将暗門一把拉起,一具屍體靜靜的躺在裏面。“因該就是他了。”将屍體搬了起來,從內堂走出。

王座上,國王感到一絲心神不寧。一只妖兵出現在堂下,“國王,有人去禦花園找屍體了!”

“誰這麽大膽子!在我獅例王的地盤搶東西!”化作一股強勁的妖風離開了大殿,前往禦花園。

“老沙!找到了,我們快點走吧!”豬悟能喊到。

“好!我們撤退。”

“今天誰也走不了!都給我留在這裏。”一道極具憤怒,暴躁的聲音響起,獅例王顯出了原形,站在群妖的最前方。

“你就是那個假國王?”豬悟能問。

“我就是國王,哪來的什麽真假。還有,為什麽來偷本王的東西。”獅例王厲聲質問着。

豬悟能冷笑不已,許久才說:“原形都露出來了,還國王呢!”

“這位朋友,面子都不肯給我嗎?”獅例王開始有些煩躁了。

悟淨說:“我和你很熟嗎?豬頭,我們走。”

獅例王再一次叫住他們,“朋友,你們确定不聽本王的勸阻,執意與本王為敵嗎?”獅例王的臉色變的十分猙獰,随時都可能爆發。

豬悟能嘴角一挑,說:“呵呵!渣渣,你以為爺爺真的怕你不成。”不待獅例王回話,我後退了一步,沙悟淨前進一步。

提起骨鏟先将井龍王殺死,然後把地上的玉石板全部掀起,砸向獅例王一衆。

獅例王暴喝一聲,玉石板全部化為粉末,悟能二人連同屍體都已經消失了。

“!別讓他們跑了,全都給我追!”

豬悟能與沙悟淨拖着一具屍體,在水中快速游動着,有法力保護的屍體,還不至于被水浸濕。

逐漸可以看的到光亮了,兩人加快速度,探出水面,迎着初升的太陽,呼吸着新鮮的空氣。活着的感覺,真好。

沒有來得及休息,兩人架起屍體便向“欶建寶林寺”飛去。

“豬頭,這次咱們算是死裏逃生了吧!”沙悟淨感慨的說道。

“是啊!沒想到,最後的那一幕,我們竟然配合的那麽默契。”豬悟能也顯得很興奮。

“我們還是快點吧!師傅他們估計都等急了。”

兩人走後,護城河來了一批又一批的巡邏隊,監視着護城河的一舉一動。

王座上,獅例王慵懶的躺在王座上,等待着一個消息。

一股妖風席卷而來,一只妖怪抓着一條鬼魂說:“大王,烏雞國國王的鬼魂,我抓到了。”

獅例王擺擺手,說:“好了,你下去吧!”說完凝視着堂下瑟瑟發抖的國王。

妖風離去,獅例王對鬼魂說:“大哥,好久不見了!”

“噗通”一聲,國王跪倒在地,說:“大王,我這烏雞國不要了,請你放過我的子民和家人吧!”

“哈哈哈!你沒有選擇的餘地。”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瓷瓶,将國王的鬼魂收了進去,喃喃自語,“這些天心神不寧,總覺的有大事發生,給自己留條後路,總是好的!”

寺院的幾人正在等候悟能二人的歸來。

“悟空,要不你去看看他們?”唐僧有些擔心,天都亮了,二人還是沒有回來,恐怕是遭到麻煩了。

烏雞國王妃和王子也是如此認為,齊齊看着孫悟空。

孫悟空搖搖頭,笑着說:“這兩人,如果回不來,我看不起他們,虧一個是天蓬元帥,一個是千年魔物。”

“猴子,你要是再敢咒我,我絕對會砍死你的。”豬悟能大聲嚷嚷着。悟淨喊到:“師傅!那個烏雞國國王,我們給帶回來了。”

聽到動靜的幾人,急匆匆的從大雄寶殿中跑了出來。王妃看着滿身是傷的二只妖怪,和地上的一具屍體,暈了過去,王子一臉震驚的看着兩只妖怪。

寺院內的衆僧圍了一大圈,卻不敢靠近觀望,就這樣遠遠的觀察着。

“回來就好,你們先去療傷吧!”三藏的話語充滿了關心。悟能二人答應一聲,便走進大雄寶殿。

王子愣愣的看着從自己身邊走過的妖怪,一句話說不出來。突然間,指着孫悟空與小白龍吞吞吐吐地說道:

“你……你們……你們兩個……難道……”

孫悟空與小白龍對視一眼,将兜帽拉下,說:“沒錯!我們也是。”

寺院的僧衆沸騰了,四處奔走,逃離寺院。王子兩眼一白,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第 100 章 :亡靈再現

寧長久看着那白骨大牢之中,宛若紅豔蜘蛛般盤踞着的妖冶女子,立了個守劍的架勢,沒有貿然進攻。

“你那天為什麽沒有直接殺了我們?”寧長久問道。

這頭白骨女妖最低也是長命境的修為,而此刻随着臨河城的死氣一點點浸透而入,她的修為更是水漲船高,用不久多久,長命與紫庭那道坎便會被她一腳踏破,而她先前定然是邁入過紫庭境的大妖,所以也不存在已紫庭心魔劫困押她的可能。

白夫人柔媚而笑,道:“我随着那寧擒水一路跟到皇城,可是在城門口徘徊了好久,壯了好大的膽子才終于跟了進去的,既然拿到了想要的東西,便也不妨放你們一條生路,只是好巧不巧,又在這裏遇到了,大道無數你們卻偏偏要鑽死胡同裏。”

寧長久又問:“你拿走了什麽?”

白夫人微笑道:“每與你多說一個字都是對你的饋贈,你這少年人怎麽這般不知好歹,還敢問這問那,真當姐姐脾氣好?”

寧長久不為所動,繼續道:“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寫可能都不是巧合?”

白夫人神色更寒,她望向那少女的眼睛裏,如絲的媚意已經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觸即腐的幽冥煞氣。

她願意與這對師兄妹周旋,很大的程度便是對他們的出現存在懷疑,當時寧擒水忽然動身前往皇城太過湊巧,他的兩個徒弟起死回生太過詭異,當時她并未想太多,為了今日的大計,在那一夜之後便撤離了皇城,而今日又在這個特殊的時間節點再次遇到這對師兄妹,她開始懷疑那到底是不是冥冥中的天意。

所以她一直在試探,試探他們身後到底有沒有牽扯着盤根錯節的線。

白夫人道:“如果你知道什麽,可以說出來,若是能令我滿意,可以換你們其中一個人活命。”

寧長久道:“我确實知道一些隐秘,但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

白夫人杏眸微顫,微笑道:“說說看?”

寧長久平靜道:“先送我們出城。”

白夫人只是輕笑一聲,道:“是你吓傻了還是拿我當傻子?呵呵呵,你開不開口有何關系,拘你魂魄問話便是。”

那本來婉轉的語調末端,聲音陡然一挑,死煞之氣似梨花暴雨鋪天而下,那針錐斧鑿的氣勢中,一條極長的白骨之臂如刀切而來。

寧長久早有預料,身影已動,而寧小齡亦是全神貫注,此刻如真正的靈狐一般,輕盈地避開對方的攻勢,甚至猶有餘力地橫劍抹過,以虹光洗地,殺死那些鐵釘般圍在四周的屍影。

白夫人沒有理會寧小齡的反擊,幽幽的眼眸已鎖死了寧長久所在的位置,在那寧長久的身影為了躲避一記鑿擊再次躍起之際,另一根白骨之爪驟然發動,精準地預判他在空中的落點,朝着心口的位置刺剮而去。

寧長久身形躍在半空,在那利爪來臨之際,長劍一格一抹,劈開那奪命的白骨,身形墜落之時,又踩中另一條自下方攻來的骨臂,身影一躍,又落到另一條白蛇般的骨臂上,他長劍左右劈斬,身形騰挪之際,将那些雜亂織來的白骨一一削成碎片,同時腳步不停,踩踏着其中的一條骨臂,仿佛以此為階梯,朝着白夫人所在的位置奔去,并與她的距離越拉越近。

“呵,自投羅網。”白夫人蔑然而笑,高高撐起的羅裙下,森森然的白骨手臂如巨浪般擡起。

寧長久腳下踩着的骨臂忽然塌陷,連帶着他的身子一同墜落,數百把白骨刀刃齊齊高懸,對準了寧長久所在的位置,若箭矢齊發。

寧長久心中的衡量不過一瞬,在第一把白骨刀落下之際,他便退了一步,随後直接放棄進攻,退了數十步,交錯着躲避那骨刀的悍然來襲。

寧小齡見到師兄的頹勢,在以劍光洗去一道屍影之後,長劍一抛,如雲臺游劍一般馭劍而去,斬向那些糾纏着寧長久的手背。

白夫人冷冷一笑,在那少女長劍脫手之際,她的白骨便如蛇鳗般襲了過去。

寧小齡一驚,被迫後撤,只好三心二意的駕馭飛劍,那飛劍也會一下子打落在地,被白夫人以一截手骨壓住。

寧長久的境界終究太低,哪怕以身法之靈巧避閃過了無數次攻擊,但身上的傷勢越來越重,那一身白衣已割裂開了不少鮮血滲出的豁口,而這些傷勢拖住了他的身法,之後的數次骨刀暗襲,他幾乎是擦着邊緣躲過的,險象環生。

白夫人仰起頭,看着那輪血色越發濃郁的月牙,那月牙越來越豐盈,一點點地生長着,不久之後便會化作一輪滿月,與真正的月亮運行同樣的軌跡,将那純正月輝遮擋在外,讓幽冥的眼照看人間。

屆時什麽冥冥之中的天意,自己便是冥的主人,便是天意!

對于無法速殺寧長久,她心中也有一抹萦繞不去的煩躁:“我的境界已經這麽差了嗎?”

她眼眸微阖,不由自主地将其了一張讓她生惡又膽寒的,尖嘴猴腮的臉。

“也不知道你死了沒有……”白夫人嘴角勾起,殺意忽然攀至巅峰。

她身影陡然升空,沐浴着紅月之光,數萬根白骨拼接起的巨大身軀如拔地而起的高樓。

“既然這麽能逃,就先拿你師妹開刀。”

刷刷刷!

三道嶙峋的骨臂一道道紮下,洞穿地面,打得巨石開裂,寧小齡感受到了那股逼仄而來,幾乎如針芒頂背的寒意,憑借着靈狐的直覺,連連避開那三道骨臂,但她的身影卻要比寧長久遲鈍許多,用不了太久便有可能直接被那白骨女妖砸得重傷将死。

寧長久得到了片刻喘息之機,等他身影稍稍停歇之際,周圍的一切,已被白骨微得水洩不通,就像是一個白骨構築的天井,唯有最上方露出了容納月光照入的缺口,而那缺口處,白夫人懸空而立,将最後的遁逃之處攔死。

在境界碾壓之下,寧長久一身花裏胡哨的道術劍法陣法幾乎都沒有了用武之地。

在寧長久在站定之後,只是稍一蓄勢,身形便随長劍一道拔起,飛蛾撲火般刺向白夫人。

白夫人心知肚明,這一劍絕對不可能殺死自己,反而更像是江湖之中那些草莽俠客的殊死一搏。

這是手段用盡了麽……白夫人陰冷地想着,神色卻沒有絲毫的懈怠。

果然……白夫人紅唇如幽冥河畔微卷着瓣兒的花,她可以分明地看清楚,這少年的殺來一劍不過幌子,真正的殺招是藏在那一劍之後的,一道沙子般粗砺的劍意。

那道劍意如寧小齡先前偷襲自己的如出一轍,應是師出同門的護身劍意。

白夫人早有預料,數十只白骨手掌同時結印,以幽冥之氣凝成鐵牢将那劍意如籠中鳥般團團圍困,另一邊,又是近百根巨大的白骨凝成一掌巨大的手掌,掀起滔天陰風,一掌朝着他的頭頂拍下。

就在一切已勢在必得之際,白夫人忽然渾身一凜,一道白影在她眸子前閃過。

刷得一晃間,紅月的顏色好像更深了……不,那是血,眼眸中溢出的血,就在她全神貫注要殺死寧長久時,一只身姿靈巧至極的雪狐不知何時一竄而過,以利爪抓向了她的眼睛。

雪狐一擊即走。

那是片刻的眼盲。

白夫人知道他們逃不出自己白骨的囚籠,但是眼前片刻的黑暗卻給她帶來了深深的危機感。

那白骨巨掌下,寧長久被狠狠地砸去,他痛哼一聲,手中的劍卻燎起了前所未有的明亮火光,借着那白骨夫人一掌的沖擊之勢,像是被高速抛動的沙袋,朝着那骨牢的牆壁上撞去。

像是數百根竹子同時被折斷,咔擦咔擦的斷裂聲在一瞬間響起,半空中,寧長久與寧小齡對視了一眼,雙雙會意。

雪狐化作星芒入身,若非它境界實在被壓榨太低,方才甚至可以直接挖出白夫人的眼球。

但這座冥府之中,哪怕白夫人所有的骨頭都被拆碎,她也可以将自己重新拼湊完整。

她的瞳孔以極快的速度修複着,視線回歸眼眸之際,恰好看到寧長久與寧小齡從那破開的白骨之牆中逃逸而去。

這本該是徒勞之舉,但是在那對師兄妹身影消失之後,她竟真的無法察覺到他們的氣息,只能在城中感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弦動。

短短的時間內,寧長久與寧小齡自然無法走遠,而是在白夫人的感知中消失了。

在他們離開白骨囚牢的那刻,兩人皆心領神會,同時催動了“道門隐息術”。

他們身上所有的氣息幾乎都被遮蔽殆盡,只留下一抹先天存在的生機弦動,一如秋蟬蟄伏。

白夫人幽幽嘆息。

“手段可真多。”

她已經沒空陪他們玩下去了。

白夫人的小腹裂開,一只瑩潤如白玉的手柔柔地探出,那手指宛若蘭花,将那綠瓷瓶提起,然後一下子捏碎,女子口中喃喃嘆息:“只能早點放你出來了。”

這綠瓷瓶中是她溫養的魂魄,是她冒險潛入皇城所取之物。

綠瓷瓶破碎,其中陰魂飄出,緩緩聚攏成人形。

不久之後,寧長久與寧小齡隐匿的身影将被再次揪出,而他們則會駭然發現,真正陰魂不散、破解了他們道門隐息之術的惡鬼,便是他們曾經師父的亡靈——寧擒水。

……

……

(PS:先更後改)

(感謝書友雪晶淩的打賞,謝謝對作者的支持與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