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帥哥,把錢付了呗

秦凡睜開眼眸,濃郁刺鼻的煙味,混合着嘔吐後酸味和刺鼻酒精,讓從來沒有聞過這種味道的他忍不住劇烈咳嗽。

緊跟着腦海産生陣陣劇痛,一大串從未經歷過的信息在腦海中浮現。

片刻之後,秦凡将兩條大腿從身上拿開,站起身,身體微微搖晃幾下。

“孱弱的肉身。”

秦凡輕聲埋怨,身後三個坦胸露乳的女人橫七豎八躺在床上,剛剛他就躺在那些女人當中。

“庸脂俗粉。”

秦凡搖了搖頭,再次抱怨,也終于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他還是那個他,只是靈魂上徹底換了一個人。

換做這個世界通俗的叫法,他穿越了。

只不過從一個修真位面,穿越到這個所謂的科技位面。

唯一相同的,穿越者和被穿越者都叫秦凡。

不對,還有一樣相同,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不過,修真位面的秦凡縱橫天下意氣風發,身邊道侶數之不盡。

而他穿越的這位卻是徹底的失敗者,本來是一個大家族的少主,現在失去繼承權也就算了,還他娘吃軟飯。

最他媽不要臉的,這王八蛋玩女人玩的都不舉了還要找女人!

看着鏡子裏臉色發青,眼窩深陷明顯酒色過度的臉孔,要不是秦凡神魂和這具軀體已經綁在一起,就這種廢材,他哪天不滅幾十個。

怎麽也沒想到,現在竟然變成他以前最讨厭的那種貨色,酒色過度身體孱弱,還不舉!

換做其他人,直接自個把自個挂了算了,這麽活着還真不如死了幹淨。

還好秦凡二千多年的人生閱歷,活久見,再詭異的事情都見過。

陽痿而已,幾副藥再加上修煉到築基期,一準解決這個問題。

在地上找到了屬于原本這具身體的衣服,既熟悉又陌生的穿着四角褲、襯衫……

許是動靜有些大,躺在床上的那幾個女的陸續醒了過來。

看到秦凡在穿衣服都沒說什麽,但是當秦凡轉身朝着門外走去的時候,那邊正在扣胸圍的女子突然喊了一句:“帥哥,把錢付了呗。”

一邊說着,一邊扣着扣子。

秦凡心頭咯噔一下,最尴尬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融合了科技世界這個靈魂之後,他知道這王八蛋不僅負債累累,而且口袋沒有一毛錢。

就這情況下,他仿佛要找一下心理平衡一般,硬生生約了三個嫩模來開啪,也是服氣。

想跑,抹不開面。

不跑……

秦凡攥緊拳頭,手掌都捏的發白。

“我打個電話。”

三個嫩模愣了一愣,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秦凡在她們印象當中可不怎麽滴,一晚上又吹又吃藥,油都抹了一瓶愣是沒有反應,最後還怪她們不足夠主動。

要不是看在秦凡表示願意出雙倍,她們才懶得搭理這變态。

現在秦凡居然說要打電話,要麽秦凡沒錢,要麽就是錢不夠,不管哪樣她們都吃虧。

虧得這是在會所裏,要是被帶出去,保不準怎麽吃虧。

當即三個女的快速穿着衣服,其中一個套了上衣就拿出手機給前臺打電話。

三個女人的動作,秦凡自然看到,不過也懶得管。

從口袋摸出手機,生疏的點開通訊錄,依照記憶中将電話撥打出去。

就在他挂下電話不到五分鐘時間,房間門被打開,一名穿着紅色高叉旗袍打扮的極為風騷的中年女子冷着臉走進房間,沖着三個站着的女子揮揮手。

三名已經穿好衣服的女子魚貫走出房間。

中年女子雙手束胸轉身看着秦凡,等到三名女子出門之後才開口說道:“秦大少,已經不是第一回,這次……”

原本侃侃而談的女子冷不丁與秦凡眼神接觸,渾身汗毛豎起。

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種面對大老板,不對,比大老板還要……怎麽說,高高在上好似看蝼蟻般那種蔑視的目光。

“等會兒就有人來付賬,換間房間,再弄點吃的過來。”

秦凡說話聲音很冷,冷到好似千載寒冰一般。

“付了錢再說吧。”

中年女子冷冷說了聲,說完轉身離開房間,但是氣勢上明顯處于下風。

秦凡修行二千七百四十三年,煉氣三年,築基五年,二十九歲鑄就金丹,八十七歲化元嬰,二百五十六歲褪凡,五百十三歲大乘,至此縱橫天下無一敵手。

兩千多年久居高位的氣勢,豈是一個老鸨可以抵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內怪異味道依舊。

有些受不了的秦凡,索性閉目養神,同時開始引氣入體,讓身體适應氣感。

也不知道在原來那個廢材印象當中的科技位面适不适合修煉,萬一不能修煉,他算是徹底抓瞎!

渡劫失敗穿越重生這種事情都讓他碰到,他不相信這世界無法修煉。

相信歸相信,畢竟試過才好。

萬幸,這世界的靈氣雖然稀薄,但終究有那麽一點。

十幾分鐘不多,他就感覺到氣感,索性修煉了起來。

引氣入體期間,氣感不是很強,而且秦凡的神魂是大乘期的神魂,自然不怕打攪。

沒過多久,房間門再次響起,盤膝而坐的秦凡睜開雙眼站起身來。

此時門才打開,進門的依舊是那個中年女子,不過這次換了一副笑臉,谄媚的朝着秦凡點頭哈腰。

“凡少,您想吃點什麽,我這就讓人給您準備。”

看着谄媚的臉孔都開始掉粉的女人,秦凡用屁股都想到是怎麽回事。

沒有搭理那個女人,直接繞過她走出房間,同時從口袋摸出手機,撥通電話後說了幾句,就坐電梯來到一樓。

門口一輛黑色A8停在臨時過道,看了下車牌,确定是原來記憶中那輛車,他當下過去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位上。

開車的女子長發披肩,帶着一個碩大的蛤蟆鏡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孔,略薄的嘴唇緊閉,看不住任何神色。

看到秦凡關上門,也不管秦凡又沒有系上安全帶,一踩油門,A8轟鳴着開出會所。

一路上女子一言不發,甚至連眼角都沒看一眼秦凡,熟練的穿梭在車流當中。

很快車子上了高架,順着環城高速快速飛馳。

秦凡同樣閉目不語。

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第 1 章 楔子

昏暗的燈火在黑漆漆的牆壁上扭動着猙獰的身姿,陰冷的牢房中寂靜一片,死一般地沉寂。

“哐當”一聲,清晰遙遠的鐵鏈聲在空蕩蕩的地牢中響起,随之而來的是硬底板踩踏大理石地面的聲音。“噠噠噠”的聲音錯落有致,不急不緩,由遠及近,很快到了地牢深處的一處木柵牢門前。

牢門上挂着一把烏漆漆的鐵鎖,那鎖在明光下發出閃閃的寒意,無端地給人增添一份森冷之意,透過柵門往裏看,昏黑一片,似乎除了地上扔地到處都是的幹草,其他什麽都沒有。

小臂上挂着一大串鑰匙的差役,在身旁之人的示意下,走向前從容地打開了鐵鎖,又推開了柵門,鐵鏈拖着冰冷的地面“嘩啦嘩啦~”地作響。

柵門大開,兩個兇神惡煞的差役便走了進去,他們直直地往牢門的角落走,那裏似乎有一團黑影在顫動,随着腳步聲的接近,那顫動越發地厲害起來,就在那兩人要伸手去觸碰時,黑影“啊”地一聲,驚叫着站了起來,猛地推開那兩個人向牢門跑去。

牢門處加了兩盞油燈,燈火通明,将堵在牢門口的人也照耀地清清楚楚。

當中一人竟是個華服小姐,她雲髻高聳,瘦削的瓜子臉蛋楚楚可憐,媚眼如絲,眼帶橫波,潔白的肌膚仿佛玉石一般瑩瑩發亮,纖細的腰肢堪堪一握,通身自有股風流媚态,竟是讓人不敢直視。

明明是個天下絕無僅有的美人兒,牢中的人見到她卻像是見到世間最醜的羅剎,她猛地撲向她,“江盈惠,你這個賤……唔唔唔!”

身後的差役及時跟了上來,他們輕松地制住發瘋的女人,一個将她雙臂牢牢地扭到身後,另一個緊緊地捂住了她的嘴。女人身子嬌小,卻掙紮地厲害,雙眼即便是被亂糟糟的頭發遮住了,也擋不住她眼中迸發出來的仇恨。

“呵。”江盈惠眼波流轉,用眼角掃了瘋子一樣的女人一眼,朱唇輕啓,輕笑一聲,扭動着纖腰,姿态優雅地走到被禁锢地一動不動的女人身邊,伸出一雙戴了白色絲套的手,把女人額前的亂發撥開,露出她原本的容貌來。

原來,這個女人還是個少女,她長了一雙杏仁似的大眼睛,櫻桃般的小嘴,眉若青黛,臉似銀盤,便是容色憔悴,亦遮擋不住她眉色間的昳麗,江盈惠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大姐姐……哦,不,江芙蕖。”江盈惠的聲音軟軟糯糯,似輕羽撩人心房,酥酥麻麻,她收回手,将絲套剝了下來,鄙棄地扔到地面上,仿佛扔什麽腌臜物一般,眸子卻是定定地看着眼前滿臉羞憤恐懼的少女,心中一陣快慰,聲音也愈發地嬌媚,“你可知道,江家已經将你除名了?”

“唔~!”江芙蕖聽到這話,本就大大的眼睛立時瞪地更大,她使勁搖着頭,眼中滿是懷疑。她不相信,母親那般疼愛她,還有姑母,還有大哥,他們怎麽會讓族裏将她除名,必定是江盈惠騙她的,這個賤人,她總是在騙她!

見江芙蕖滿臉的不相信,江盈惠嬌笑一聲,眸光閃動,“大姐姐,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麽喚你了。你信不信我都沒關系,反正事實便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

“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江芙蕖見江盈惠這番作态,便知道事情超出了她的預料,她此刻根本不想知道為什麽,只想跟江盈惠這個處處害她,不知羞恥的賤人同歸于盡,她得不到華景哥哥,那就誰也別想得到!

差役不妨江芙蕖一個大小姐竟然張嘴咬他,她牙口好地很,又下了狠勁,一口就咬下他的一小塊肉來,他疼地松了手,聽到江芙蕖的狂言,他吓了一跳,也顧不上流血的手,扯過一旁的髒巾子就要堵她的嘴,卻被江盈惠擡手制止住了。

“你現在,也不過就是跟我逞逞口舌之快罷了!”江盈惠面上笑容更深,她琉璃似的眼珠子仔細打量着江芙蕖,并不說話,只茶色的眸光流動。

這樣的江盈惠,反而讓江芙蕖心中更加不安起來,她掙脫不開身後之人,只能沖江盈惠聲音嘶啞地吼道,“你這個賤人,誰讓你看我的!不準看!我讓你別看你聽到沒有!”

“呵呵。”江盈惠目光不離江芙蕖,對她的嘶吼充耳不聞,她今天大半夜過來,可不是為了跟江芙蕖吵架的,“江芙蕖,你想不想活着出去?”

“呸,你會這麽好心?”江芙蕖朝江盈惠啐了一口,當初是誰将她抓到這不見天日的地牢中,她可是知道的!想起江盈惠平日的為人,江芙蕖心中警鈴大作,江盈惠難道又有什麽陰謀?!她如今已經是這樣了,她要對付的莫非是?

江盈惠躲開險些吐到她身上的口水,心中大怒,也不再作什麽美姿态,反正身邊都是她的人,她怕什麽?!她收起面上的笑容,冷冷地看着江芙蕖,仿佛能讀懂她此刻的心思,“你不為自己想想,也為江家想想,刺殺縣主這罪名,可大可小,若是陛下追究……”

“我就知道!定又是你陷害我的!”江芙蕖看到江盈惠這副嘴臉,想起自己被抓時的畫面,竟是很快想明白了,難怪她能那麽順利地進去宅子,只怕,這場刺殺江盈惠她早安排好了,也只有自己……傻傻地陷入她的布局,成為了她砧板上的魚肉,江芙蕖的眼中泛出淚光。

她自己死了也不過是一條命,可如果連累到疼愛她的家人,江芙蕖是再不忍的,想至此,她眼眸一動,面上劃過絕然之色,罷了,此生定是不能和華景哥哥在一起的,與其看着他與別人雙宿雙飛,倒不如就這麽去了。

江盈惠一直看着江芙蕖,将她面上的神情盡收眼底,猜到她的想法,她冷笑一聲,“江芙蕖,你以為你死了,一切事情就能解脫了嗎?我可是聽說,你這次來我府中之前,曾去找過江夫人和江侯爺,莫不是,刺殺我這件事情是江夫人或者江侯爺的意思?”

就這麽死了,豈不是便宜了江芙蕖?她可是很期待看到昔日在京城中風光無二的江大小姐淪為底層賤民的日子呢!那一定會很有趣!

“你胡說!”江芙蕖本已抱了死志,心中一片絕望,誰知江盈惠居然還試圖用她的死往江府潑髒水,她眼中通紅,恨不能打殺了江盈惠,卻只能忍着心中的恐懼問出江盈惠想聽的話,“說吧,你到底要我做什麽才肯放過江府?”

江盈惠見江芙蕖還算有點腦子,總算是說到她心坎裏了,她得意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江芙蕖……的昳麗面容,眼眸暗了下去,“我要你,自毀容顏!”

第 2 章 得知前世

一張鵝蛋臉兒,面容稍顯憔悴,眉似遠山,眼如水杏,似乎是剛剛哭過的原因,這婦人雙目中還有盈盈未幹的淚水,瞧起來楚楚動人的緊,顧月華腦子裏一下子出現前世陳曉旭所扮演的林黛玉來。

這人,剛剛說她是自己娘?天啊!

顧月華想起前世裏帶着黑框眼鏡,穿着一身古板衣裳每日裏只知道教書的自家老娘,頓時便覺得的一陣惡寒……

“妹妹,你怎麽不說話呀!躺了這幾日,你不想念我嗎?”就在這時,旁邊又有一個小姑娘笑意盈盈的開口道。

顧月華轉過頭來,卻看到一個穿着杏黃色對襟稠衫的小姑娘笑意盈盈的站在她面前不遠處,年紀只有十二歲上下,但面龐精致如畫,氣質卓絕,才小小年紀,便已經美的不像樣子了。

顧月華肯定,她從來也沒有見過這小姑娘!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面對着這小姑娘如花的笑靥,還有這婦人喜極而泣的模樣,顧月華腦子裏一陣眩暈,又暈過去了……

……

顧月華的腦袋裏走馬觀花一般的出現了這樣的情景:元和三年,錦安候夫人安氏一胎誕下兩女,姐姐取名古月彤,妹妹取名古月華,在這兩姐妹還沒有誕生之時,當朝文德皇帝便已經替當時才一歲的太子定下了古家嫡長女為太子妃的親事,賜婚聖旨也早早地便下達到了錦安候府。

兩姐妹誕生以後,錦安候夫人對自己這對雙胎之女喜愛的不行,一直都細心教養,元和十一年,古月華與姐姐外出游玩途中,半途驚馬,姐姐從馬車上摔下懸崖,重傷不治,後身亡,全家傷心不已。元和十六年,古月華代替自己親姐十裏紅妝的嫁入東宮,與太子完婚,婚後無子,元和十幾年,太子登基,而古月華卻被一杯毒酒賜死,古家上下幾百口人,在一夜之間,被剛登基的太子以謀逆之罪全家抄斬……

這侯門千金小姐的一生便如同放電影一般的一一呈現在顧月華的腦袋裏,姐姐死後的悲痛,東宮裏被賜毒酒的哀恸,還有古家全家被處死的那種絕望,所有的感覺都一一出現在顧月華的腦袋裏,這清晰的就仿佛是顧月華自己親身體驗的一樣……

她終于明白過來,自己穿越了,還是穿越到一個本該重生,但卻沒有重生的古家二小姐身上。

這個打擊實在是太大了,顧月華一時之間接收不了,只閉着眼睛裝睡,但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聆聽屋子裏幾個人的談話上。

“娘!妹妹身子怎麽這麽弱?不過是個風寒,她竟然養了這樣長時間……”

“彤兒!妹妹她不是身子弱,而是你叽叽喳喳的一直在這裏說話,把她吵煩了……”那溫柔美麗的婦人緩緩開口道:“你今日的課還沒有上完,回去接着上課吧!小心去的晚了,夫子責怪于你。”

“不!妹妹她今日還沒醒來,女兒就是要在這裏陪她!”古月彤搖頭道。

那婦人卻溫柔而堅定的搖了搖頭:“彤兒聽話,不論如何,你每日的功課都要去學,去吧,不要讓母親再說第二遍。”

第 1 章 仙界篇外傳一

仙界篇外傳一

“在下韓立,是從靈界飛升的。這裏就是傳聞中的飛臺!除道友外,好像并無其他人。”韓立單手輕輕一按池水,就一下飛出了水池,身上青光一閃,更是無聲息的一點水漬都沒有了。

這時他已經發現,掌天瓶元合五極山等重寶全都安然無恙的在其體內,倒是魔光等人卻藏在靈獸袋中全無任何反應了。

而此地看起來只是一個十分簡易高臺,除了中心處的水池外,高臺四周則被一層蔚藍光幕籠罩。

光幕之外,隐約可見鵝毛大雪漫天飛舞,外面竟是一個晶瑩的冰雪世界。

“原來是韓道友。靈界話,這可有些頭痛了?下面的那些界面,十個倒有兩三個都叫此名的。算了,我就随便給你登記一下吧。反正上面一般也不會來查這種事情的。”高升先是眉頭一皺,但馬上又一展的無所謂說道。

接着他兩手虛空一抓,手中頓時出現了一面晶瑩玉和一根淡銀色巨筆,并飛快往上面寫着什麽。

韓立心中雖然有一分詫異,但面上并未露出,反而站在原地靜靜看着對方的舉動。

片刻後,高升兩手光芒一閃,玉和巨筆同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多出了一張紫金色的薄薄玉牌,并面帶笑容的沖韓立遞了過來。

“這是?”韓立并沒有馬上接過來,反而不動聲色的問了一句。

“這是道友的仙牌,每一名飛升仙人登記在冊後,都可以領取的東西。道友以後憑此東西,可以進入各大仙城而無需遭受任何盤查的,并且還進入一些特殊地方,而無需繳納任何費用的。呵呵,這可只是你們飛升仙人才能有的待遇,像我等這些從仙界本土真仙可沒有這般待遇的。”高升用一種異常羨慕的口氣說道。

“哦,這是為何?”韓立終于露出一絲訝然來。

“真仙界無邊無際,本土仙人更是數以億萬記,但從下界靠自己力量飛升上來的仙人卻少之又少的。但各個仙域中的高階仙人中,飛升仙人和本土仙人數量卻差不了多少。這代表了什麽,道友應該很清楚了吧。”高升含笑的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有幾分明白了。既然仙界有此規定,那我也就不客氣了。”韓立有些恍然,點了點頭,接着一擡手,就将紫金色玉牌接了過來,低首一看後,只見上面赫然銘印着自己的全身影像,栩栩如生,旁邊則還标注了自己名字還有“飛升”等幾個金篆文。

韓立袖子一抖,玉牌頓時一閃的不見了蹤影,口中又一笑的問道:

“聽高兄口氣,仙界似乎頗有秩序,但不知道友口中的上面指的是……”

“此事韓兄不用多問,只要看完這枚記憶石中所記東西,也就大概有些了解了。”高升沒在多說什麽,手一揚,又抛過來一枚藍汪汪的晶石,回道。

“那翰某多謝了。”韓立一把将晶石抓住,臉上露出一絲謝意,将其往額頭上一貼,也就明白了使用方法,再略一催動法決後,就将神識浸入了其中。

足足一盞茶工夫後,韓立才輕吐一口氣的将晶石從額頭上拿開,并緩緩說道:

“原來如此,仙界如今被分成無數仙域,而這些仙域則又被各個仙宮加以監管着。這倒有些意思,只是監管而不統治?”

“道友果然是明白之人。既然這樣,我給道友明說一下仙界如今的大勢情形了。不知道友可有興趣聽上一二!”高升聽到韓立的言語,臉上卻浮現一絲奇怪之色的問道。

“還請高兄指點一二。”韓立一拱手,臉色凝重了幾分。

“韓道友不用客氣。仙界情形的确和仙界頗有些的不同的。仙域雖然名義上都是以仙宮為尊,但實際上每個仙域都有不少實力不在仙宮之下的大勢力存在,甚至有些超強實力還能穩穩壓住自己仙域仙宮一頭。只是諸位道祖都需要仙界維持一定的秩序,以免出一些不好收拾的大亂子,這才默認各個仙域名義上都以仙宮為主的。當然這些仙宮本身也是仙域中有數的大勢力,否則也根本無法服衆的。而這些仙宮執掌者也大都很識趣,一般也不會去觸怒其他和自己相當的大勢力,所以現在的仙界還算安寧。只要不去觸犯某些仙界禁律,自呢個在仙界能好好逍遙的。而道友是飛升仙人,情形和本土仙人還略有不同的。剛飛升真仙縱然經過雷劫洗禮,體內真元已經開始改變,可以接受仙靈力了,但若轉化完全恐怕還需要數百年時間之久的。若在下是道友的話,必定會選擇仙域某一勢力依附,等體內真元徹底轉化完成後,才會再考慮其他的事情。否則道友是初臨仙界,光是日常的仙靈晶消耗,恐怕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高升也不再客氣了,侃侃而談了一番。

韓立一邊聽着,一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多謝高兄指點,聽道友口氣也不是仙宮之人吧。”韓立笑了一笑後,忽然問道。

“韓道友看出來了,在下的确不是仙宮之人,而是石矶殿中人。之所以會出現在此,只不過是在應付仙宮交給本殿的一些差事而已。不過若是道友若肯現在加入本殿的話,高某自然是極為歡迎的。石矶殿不但能夠提供其他勢力所給的一切待遇,并且我還可做主,讓道友在本殿登天閣中免費任選一部高階仙家功法修煉。”高升也笑了起來,絲毫沒有隐瞞之意的回道。

第 1 章

第1章

年節剛過,大理寺少卿的府上便給雲裳坊遞了帖子,點名要周鳴玉去府上,裁制女眷們春日的新衣。

主母張夫人去年冬日的衣裳是周鳴玉制的,暖和不說,花樣還新巧,惹得她在各官眷宴席上好生出了一番風頭,故從那之後,回回制衣都請周鳴玉。

周鳴玉倒也不自傲。一大早,便帶着新鮮花樣的圖冊和樣品來叩府門。

張夫人身邊的仆婦親自來接,引着周鳴玉入內。

後院見客的花廳不小,張夫人坐在中間,身邊除了幾位年輕的婦人,另還有十幾位未出閣的姑娘,熱熱鬧鬧擠了一屋子。

周鳴玉挨個見禮。

她身材适中,模樣也只得算是清秀,丢到大街人群裏,一眨眼便找不到。可她偏偏又帶一種十分安然的氣質态度,雖是低眉斂目,卻不見半分卑微拘謹之色,動作從從容容,倒是叫人看着喜歡。

她穿衣打扮也不出挑,但卻并不普通。料子瞧着素簡,上面繡制的花樣卻全是時興樣式,款式瞧着簡單,卻處處都是小巧思。穿在周鳴玉身上,倒叫人一眼就能浮起興趣來。

張夫人見到周鳴玉,笑意十分溫和:“勞周姑娘,清早便來。”

周鳴玉回道:“夫人說哪裏話?您看重民女,是民女有福。”

張夫人請她落座,方道:“原不急着這樣早就制新衣,只是我聽聞,端王要帶家眷從封地回京了。端王妃喜好熱鬧,到時必然要辦宴會。我家這幾個女孩沒幾件過眼的衣裳不行,還要請周姑娘費心。”

雲裳坊的東家是皇商繁記,周鳴玉早先便聽說繁記預備了各式新鮮物件,以供端王回京。

如今,這消息沒再隐瞞,倒也叫這些官眷聽見了風聲。

周鳴玉便道:“可巧,前些日子進了今年春日的新料子,還沒拿出來制衣。今日民女帶來了,請夫人與各位姑娘挑選。”

張夫人聞言十分滿意。

周鳴玉打開侍女繡文手上的小木箱,取出圖冊和樣品,親手捧給張夫人。

她屈膝跪伏在張夫人腳邊,一一為張夫人推薦介紹,從式樣到質地,從顏色到花樣,說得十分詳盡。

“這是回文錦,細軟輕薄,不透風,花色也精巧,早春穿最是明快舒身。夫人膚白,穿這件棠紫的,大氣明亮。”

她好聽話張口就來,惹得衆人發笑,張夫人道:“我都養育了四個孩子,眼下都生了斑,哪還好與旁人比白?”

可她面上卻是含笑的。

周鳴玉便道:“哪裏生了斑?民女離夫人這樣近,都瞧不出來。”

滿屋的小輩們順着周鳴玉的話奉承張夫人,随後又挨個來選料子。

周鳴玉挨個說着好話推薦,她眼光好,挑的又合衆人口味,張夫人大手一揮,很快就定了下來。

周鳴玉仔細記好,和女眷們進了內室,量體記錄尺寸。

張夫人自然是由周鳴玉親自量體。她動作熟練,眼睛又尖,尺寸量的又快又準,一邊量一邊記,還有空同張夫人商量,做個什麽新鮮的款式,好将身材揚長避短。

張夫人拉着她的手,瞥一眼房間外頭,輕聲道:“我女兒浮碧,今年正到了年紀,我有意将她打扮得出挑些,只是她心裏不願意,總與我作對。這回還想請周姑娘多費心,我自然以後多多照顧周姑娘生意。”

周鳴玉道:“夫人客氣了。三姑娘玲珑可愛,又正值花齡,衣裳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東西罷了。”

她瞧着仆婦去取外衣,伺候張夫人穿好,繼續道:“夫人若是沒有旁的吩咐,我去三姑娘那邊瞧瞧。”

張夫人稱好。

于是周鳴玉退了出來,由侍女引着,來到張浮碧的房間。

張府幾位姑娘和表姑娘都在此處,由繡文挨個量體。

張浮碧刻意叫姐妹們先量,見周鳴玉來了,忙不疊上來牽住她手,又将張夫人身邊的侍女打發走。

見沒了旁人,她才把周鳴玉拉到一邊:“周姐姐,你再不來,我該叫人去找你了。”

周鳴玉瞧她壓着嗓子說話,心裏好笑,便也低聲道:“怎麽了?”

張浮碧道:“我先前在雲裳坊制的那條碧雲紗的舞裙,姐姐還記不記得?我母親前日叫我找出來,預備叫我獻舞時穿。可我先前練舞時拿出來穿,不小心扯破了一大道口子,哪裏敢給我母親看見?若你今日不來,我都要去找你了。”

周鳴玉自然記得那條金貴的紗裙。

碧雲紗先前只有百餘匹,都進給了皇家,張浮碧用的那兩匹,算是染色不足的殘次品。

周鳴玉手巧,用了特別的設計裁剪,反将這裙子制的浮光水碧,透亮潋滟,正巧張浮碧要制舞裙,便賣給了她。

哪想這才兩個月,還沒見過人,就破了口子。

周鳴玉面露難色,道:“三姑娘,那兩匹碧雲紗都是庫裏僅剩的存貨,再變不出來多的了。就是有,也沒有這樣的花色。”

這是假話。

繁記是皇商,特供皇室與權貴,碧雲紗雖珍稀,卻也不至于一匹也不剩。

但張家不過五品官,還不足以讓周鳴玉拿出來。

張浮碧覺得她在推脫,忙道:“周姐姐,我這裏也有些體己,盡可與你拿去。”

周鳴玉想了想,道:“多的紗是沒有,再制一條也難。你那裙子如今是個什麽樣?拿來叫我瞧瞧?”

張浮碧趕緊使喚侍女去拿。

周鳴玉接過裙子仔細看了看,其他地方還好,就是裙擺處扯了一道大口子,整個側腰的褶皺設計都因此墜了下來,瞧着好不狼狽。

周鳴玉松了口氣。

“這也不難,就是縫補起來費事些。我今日拿走,過幾天給你送來。”

張浮碧連忙說好,又把自己的妝奁匣子拿過來,在裏頭翻東西送她。

周鳴玉将她手按住,笑道:“這就免了。且叫你的侍女再拿一套衣裙給我,等我補好了,也有個借口上門還你。”

舞裙被其他衣裙裹着放進繡文的箱子裏。

周鳴玉确保各位姑娘的尺寸都沒有遺漏,向張夫人道別後返回雲裳坊。

來時的馬車是張家的,回去也由張家來送。

周鳴玉被張夫人身邊的仆婦送到門口,客氣地行禮後才上了馬車。

大街上人頭湧動,馬車也行得慢。繡文仗着街上吵鬧,湊過去同周鳴玉抱怨。

“咱們上回來做冬衣的時候,也沒見張家這麽多姑娘。如今聽說端王妃要回來了,倒都忙不疊地來攀高枝兒。”

周鳴玉按住她的手,向外瞥了一眼,示意她噤聲。

如今還是在張家的馬車上,還是小心說話。

繡文倒不怕車夫嘴碎,就是周鳴玉那一眼看得她收聲。

周鳴玉長相雖不十分出衆,難得是一雙眼睛漂亮,眼尾細長平直,嚴肅面孔瞧人時,總帶着三分清肅的震懾力,叫人不免心生懼意。

繡文說話聲音小,不足以讓車夫聽見,但周鳴玉還是要提醒她。

“如今你我在張夫人面前得臉,又蒙她引薦,結識了不少官眷。她花了錢給咱們,咱們又何必管她?世上沒有你這樣吃奶罵娘的道理。”

繡文知錯,搖了搖周鳴玉的手。

“姐姐說的是,我知道錯了。”

周鳴玉沒真的生氣,此刻抿唇笑了笑,點了點她,低聲道:“再說了,就是看不慣,也回了家再說。”

繡文笑嘻嘻的。

馬車在路上行得緩慢,此刻停了下來。

周鳴玉正想問是不是到了,便聽外面車夫同她道:“周姑娘,官兵開道,龍爪司指揮使由此回宮城,馬車恐怕要停一下了。”

周鳴玉道無妨。

她聽着外面熱鬧的大街,一點點變得安靜下來,喧嚣的叫賣聲,此刻都變成了竊竊私語。

強權堵不住悠悠衆口,百姓掩着嘴議論,誰也擋不住。

周鳴玉耳朵靈,外頭人說的話,她約莫聽見個七八成。

“這姓楊的出身高門,祖上是跟着元帝打下大昭江山的八門将領,代代都是正直純臣,怎麽他半點都沒學好,偏偏卻去了這污糟地方。”

“代代純臣,我看未必。他楊家不過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過幾代還不知要淪落到哪裏。要不是前些年抄謝家有功,哪裏輪的到他們風光?”

“我聽說謝家同他們世代姻親,他們倒好,不幫着也就算了,竟還反過來抄人家?”

“謝家是通敵賣國的大罪,楊家自己都快倒了,哪還顧得上謝家?踩一腳倒是聰明的,這不,這代多少兒郎,踩着謝家的屍骨,也都成了顯貴。”

周鳴玉清淡的臉上沒什麽表情,手卻扶在馬車門邊,耐心等着。

足有一刻鐘,手下有微微一震的感覺傳來。

她這才将車窗的簾子稍稍擡起一點,只露出微微一條縫隙,足以讓她望向來路。

當先之人騎一匹健碩黑馬,身着暗棗紅色的刺繡官服,披着黑色暗紋大氅,一路疾馳而來,風掠過衣擺發出肅肅的獵殺之聲。

他頭上帶着官帽,便叫人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那一雙鋒利的眉眼上。

他眉色濃重而眉形修長,眼睛明亮而形狀銳利,放在那張輪廓鋒利的臉上,寒冬水墨一般的肅殺驚目。

正是龍爪司指揮使,楊家八郎,楊簡。

這是周鳴玉回到上京以後第二次遇到楊簡。

上一次,是她入城之時,也是遙遙有人喊着百姓避讓。

她穿着舊衣,被粗魯地推搡到路邊,看他騎着高頭大馬,半分眼神也沒施舍給旁人,帶着一身冰冷之氣奔入京城。

再上一次,是八年之前,她尚是京城開國元勳謝氏的嫡系女兒,每日簪花待酒逍遙游,讀書賞劍不知愁,聽他好言好語地陪在自己身旁,問明日要不要出去看看郊外好風光。

那時候,謝家門楣鼎盛,尚未被抄家滅族。

那時候,她還叫謝惜。

那時候,楊簡意氣風發,是她謝十一娘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婿。

第 1 章 作品相關

《貓奴的報償》(好男人新規格之三)作者:杜若

內容簡介:

他洛珩可是堂堂建設公司的總經理,腦袋卻宛如擺設似的,

不但認為黎依依對他不過是幼時的崇拜,并非真正的愛情,

更以為他對她的百般破例、萬般呵護只是疼惜鄰家妹妹……Bullshit!

他有潔癖、不喜歡別人随便進到他家,更不愛小動物,

偏偏就可以忍受她這個貓奴帶着貓咪堂而皇之地住進家裏,

發現她這大食怪為了保持完美形象,故意在他面前裝小鳥胃,

他也不戳破,只盡量多做些食物好應付半夜偷吃的“老鼠”,

知道她在自家公司工作,他三不五時就去她所在的部門巡視一番,

搞得所有人整天戰戰兢兢……這若不是愛,什麽才是愛?

可他才剛剛開竅,她就因為誤會他要和前女友複合而打算回美國去,

幸好有她朋友神救援,他才來得及趕到機場解釋+告白,

怎知就算他已經表明了心意,她還是堅持要離開?!

序言

【作者簡介】

杜若

晚上才開始活動大腦的天?。

源自于詩詞中的香草名,杜若生于芳洲,芳洲上杜若盛放,

而每個人都在追尋着屬于自己那片香氣幽遠的芳洲,一個能夠安穩盛開的歸屬。

喜歡在書中加入一點甜蜜、一點浪漫、一點關于愛情的想像。

【編輯推薦 對愛的執着】

大學時,小編班上有個同學很喜歡系上的一位學長,據她所說,那位學長曾是她高一時的家教老師,她對他一見傾心,為了能多點相處時間,才會來考同一間學校。聽到這裏我們都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只覺得頗浪漫的,直到她說出她私底下所做的努力,我們才佩服起她的毅力。

原來當時以她的成績,根本不可能考上這所大學,她自己也深知這點,所以發憤圖強,用兩年的時間把成績拉上來,讓所有人都大感詫異,至于她最後有沒有跟學長在一起呢?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有機會的話小編再爆料XD

在《貓奴的報償》裏,女主角黎依依也有顆執着的心,她從小就喜歡男主角洛珩,就算移民美國,和他分開了十幾年,喜歡的心情也從未變過,為此她千裏迢迢回臺追愛,不追到未來老公誓不罷手!

而把她跟洛珩原本斷掉的緣分重新牽起來的功臣有很多,其中一個就是黎依依的愛貓起司,之所以會取這個名字,是因為洛珩很愛吃起司……如何,感受到濃濃的愛意了沒?

相較于黎依依,洛珩就顯得有些落漆了,因為他居然一直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感情,固執的認為她只是“妹妹”,一再将她推開的态度終于讓黎依依傷透了心,決定回美國去……

究竟呆頭鵝洛珩究竟能不能及時發現自己的心,把真愛追回來呢?就請鎖定杜若最新作品,好男人新規格之《貓奴的報償》!

楔子

【楔子】

“洛珩哥哥,等等我—”留着一頭淩亂短發的小女孩努力邁開步伐,亦步亦趨跟在小男孩身後,若不仔細瞧,根本看不出來是個女孩子。

“我要去上英文課了,沒空陪你玩。”小男孩并沒有停下腳步,語氣中帶着些微不耐煩。

“可是洛伯母剛剛說還沒到英文課的時間,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幫貓咪取名字呢?洛珩哥哥懂得多,一定能想出好名字。”小女孩懷中抱着一只小橘貓,快步趕上,獻寶似的将懷中的貓咪拿到男孩面前。

“別、別過來!”貓咪一靠近,男孩立刻吓得停下腳步,可愛的貓咪在他眼裏跟洪水猛獸無異。

“洛珩哥哥,你怎麽了……啊!”

小貓突然掙紮着跳出小女孩的懷抱,往男孩的方向撲去。

“不要過來!哇啊—”小男孩看見貓咪朝自己撲來,下意識大步向後退去,沒注意到身後是樓梯,一腳踩空,來不及握住扶手,直接摔下樓梯。

“洛珩哥哥!”小女孩大聲在男孩耳邊哭喊。

她哭了嗎?這好像是他第一次聽見她的哭聲……

“吓!”洛珩倏地睜開眼,從睡夢中驚醒,身上冷汗涔涔。

原來是夢,都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應該将近二十年了吧,怎麽會突然夢到呢?

窗外天色昏暗,他透過昏黃的夜燈望了眼牆上的挂鐘,現在才半夜三點,離起床時間還早,卻因為方才的夢而睡意全消。

他下意識伸手輕撫自己的額角,上頭有個極細小的傷疤,平時都用浏海遮擋,就算将浏海撩起,若不仔細看也很難察覺。

他摸了摸額角的細汗,看來即使不刻意想起那件事,當時的情景依舊潛伏在他的腦海中,要不然怎麽會夢到呢?

受傷過後他根本沒夢過那天的事,今晚還是頭一次,相隔多年,過去的回憶突然闖入他的夢裏,是否預告着什麽?

其實他早已記不清當年那個小妹妹生得什麽模樣,只記得她很愛黏着自己。

在那次的事件過後,他便一直躲避着她。對他來說,有她在的地方準沒好事,她簡直就是個大瘟神。

可以的話,他希望一輩子都別再見到她,這樣就能将過去的所有糗事深深掩埋,不再被提起,也不再被記起。

第 1 章 小師叔祖

小師叔祖

道門巍巍千年,門下七座鐘靈敏秀的山峰人才輩出,乃人間大陸最為正統、最為強大的修真門派。

自八百年前封魔之戰後,歷任掌門都尊崇着陸吾真人留下的意志。

潛龍在淵,擇時而動。

八百年間,道門雖很少在世人面前露過面,但一旦號令自蒼梧山出,隐世修真界仍是無敢不從。當然,随着這些年承天王朝愈發強大,對人間的管控也愈發嚴密,蒼梧號令變得極為罕見。

也有人說,道門就是隐世修真界的承天王朝。

當、當、當。

三聲幽遠的鐘聲自蒼梧山發出而後傳遍整個道門。

诏令,掌門王淵代師收徒,通告山門。

從此,道門自山主真人以下的千餘名弟子,不論是誰,見着了這名只有十二歲的孩童,都得畢恭畢敬地叫一聲小師叔祖。

偌大的蒼梧殿上,十二歲的陳青陽跟着王淵一道,對着大殿內歷任掌門的靈位以及大殿正中間唯一一尊威儀肅穆的陸吾神像叩拜,年幼的他忽然有着一種說不出的奇妙感覺。

“師父雲游四方,不知歸期,師兄就僭越做主,免去拜師大禮。待日後師父雲游歸來,再補上不遲。今後你便是道門弟子,入主靈山,為靈山山主。”

“青陽拜見掌門師兄。”

“嗯。道門沒有那麽多的清規戒律,但門規也是殊為嚴格,你要切記,修行為上,一日不可荒廢,不要讓師父蒙羞。另外,不必心憂靈氣問題,靈山上靈氣充沛,可保你二十年無恙。”

“師弟遵命。”

夜晚,陳青陽久久難眠。

因為自己體內饕餮一般的天谕,父親陳義跌境、聖皇陛下修為大損。如今來到天下間靈氣最為濃郁的道門靈山,又不知道會給這裏帶來什麽樣的災難。朦胧之中,陳青陽總覺得有些不舒服,就像是身體裏面缺少了最真實的東西,他想,可能被天谕吞掉生機就是這種感覺吧。

相傳道門初創時沒有靈山,這座天下間最聞名的修行聖地是被陸吾真人從海外搬來,道門七山之威名自那時起而長盛未衰。

靈山剛被收入道門名下時,陸吾令人修建了許多練氣崖,被當做對宗門有貢獻的弟子的獎勵。直到前任掌門,也就是陳青陽與王淵的師父張道陵任掌門時才正式宣告道門第七山的地位。

剛剛破曉,靈山外就有前來拜見的弟子。

“谯名山唐寶山見過青陽師兄。”

看着眼前這位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腆着大肚子的中年胖子,陳青陽有些受寵若驚。來人并不是等閑之輩,乃是道門谯明山山主,道門衆山主中最年輕的一位。谯名山在道門有些特殊,是清閑道門七座山峰最富有的,主掌道門財政、日理,遍山皆是珍奇,其地位僅在掌門蒼梧山與戒律爾是山之下。

這樣的大人物毫無架子地稱呼一個十二歲的孩童為師兄,語氣雖稍顯生澀卻更顯真誠。不過也由此可以看出唐寶山的厲害之處,作為道門七位山主真人輩分最低、也是唯一的先天境修士,唐寶山穩坐谯名山山主數年,從未有失。

“唐師兄折煞師弟了,師弟年少又是初來乍到,如何當得起師兄。理應青陽稱呼你為師兄才是,青陽見過唐師兄。”

“咦,你知道我?”

“道門有史以來最年輕有為的山主,師弟可早已如雷貫耳了。”

“哪裏哪裏,在下修為淺薄,不過幸得掌門賞識和各位師叔師伯的支持罷了,不說這個了。掌門師兄代師收徒,你就是師叔祖的親弟子,如今更入主靈山。我以弟子身份位居山主之位已是僭越,又怎敢做你的師兄呢。”

“唐師兄嚴重了,我自幼在承天長大,乃世俗人,對唐師兄這樣德才兼備的修士長輩早已夢寐以求,如今能稱呼你一句師兄就已經很滿足了。”

唐寶山滿臉堆笑,拍了拍陳青陽的肩膀。

“哈哈哈,既然如此,我們也是一見如故,就不要相争虛位了。你來自承天,我們就已兄弟相稱如何?”

“青陽見過唐兄。”

“兄弟之間,何必作揖。不過我确實虛長幾歲,這句唐兄就應下了。”

“應該的,應該的。唐兄裏面坐,只是我這裏還未收拾妥當,還望唐兄不要嫌棄。還不知唐兄光臨有何要事?”

“你看愚兄這記性,與賢弟相談甚歡竟忘了正事。我此次前來,正是受掌門之命,來給賢弟準備些日常用度和修行資源。現在你聽我的,先把這些東西放到你的房間裏,然後跟我走,到我的谯明山去,為兄為你接風洗塵。”

“如此小事,怎勞唐兄大駕,若是耽誤了唐兄修行那在下可就萬難贖罪了。”

“這是什麽話,你我既以兄弟相稱,又何來的贖罪。至于修行,不瞞賢弟,愚兄啊心胸豁達,不似衆師兄弟整日閉門苦修,再者我可枯坐不住,一聽說掌門要安排人負責賢弟的指引,愚兄不才,就毛遂自薦來了。”

“唐兄性情人,在下佩服。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從命,從命,走着。”

得知陳青陽也是先天大乘境界,唐寶山差點驚掉了下巴。他自認天賦不差,苦修二十餘年,終于在而立之年才修得先天境,到頭來還不如一個十來歲的孩童。

難怪掌門要代師收徒,單就這份堪稱逆天的天賦,就值得道門弟子叫一聲師叔祖。只不過木秀于林,就怕風摧之啊。

兩人皆是先天境大乘的修士,禦風而行,談笑之間便到了谯明山。

還未到山門,陳青陽就覺得前方一片生機盎然。

放眼望去,千年的老樹在清澈的溪水裏遨游,蔚藍的天空上,一條條鯨魚在歡快地鳴唱,成精的人參漫山遍野。金絲猴騎在仙鶴的背上仿佛騰雲駕霧,神氣活現。

這就是谯明山,人間仙境。

哪怕陳青陽生在被承天朝臣诟病其華麗、其規模與洛陽紫禁城不相上下的安西都護府,長在承天王朝中心洛陽皇城,也被眼前的仙境美到了。

“青陽啊,這就是道門谯明,覺得如何?”

“道法自然,高山仰止。”

唐寶山很是驚愕,很難想象這等大道真言是從一個十二歲的孩童嘴裏說出來的。他現在甚至有些懷疑陳青陽是某個前輩大能的轉世,對于正常孩子來說,十二歲的年紀,就算再怎麽老成,修行的境界一定高不到哪去。畢竟修行不只是紙上談兵,人生的閱歷也非常重要,這就是江湖對于大家世族的意義。如若不然,承天王朝早就把以武亂禁的江湖俠客鏟除幹淨了。

當下唐寶山也不敢再稱呼陳青陽為賢弟了,甚至都不敢呼其名諱。

“真是妙言,随我進山,讓我好好給你介紹一下谯明山的奇美。”

“唐兄,請。”

谯名山當然不止表面上的靈動,其內裏更是神韻十足,就連守山門的兩位道童都是金雕玉琢的模樣,讓人心情大好。

“清風、明月,這位就是掌門的親師弟,新晉的靈山山主陳青陽,是你們師祖一輩的人物,以後見他如見我,切勿怠慢。”

兩位小道童倒也大氣,不慌不忙躬身行禮。

“見過師叔祖。”

叮囑完守山道童,唐寶山拍着陳青陽的肩膀說。

“兄弟,以後就把谯明山當成你第二個家,住這都行,哈哈哈哈。走,到了這裏,哥哥保證讓你樂不思蜀。”

若幹年後的唐寶山想起陳青陽初到道門時與自己老練得體的樣子都會捧腹大笑,暗罵一聲‘僞君子’。

陳青陽回到靈山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他拍了拍還有些暈的腦袋,有些後悔昨晚的荒誕。‘賢弟,怎麽樣,這專供承天皇室的瓊漿玉液看着眼熟不?我告訴你,這兒,我谯明山,正是天底下唯一産瓊漿玉液的地方,嘗嘗?’

後來,‘賢弟,最後一杯,喝完就結束,這玩意雖令人神往,也能讓人增加修為,但你的身體還沒長成,不宜過飲,咱們來日方長好不好?’,喝多了的陳青陽臉頰微紅,神采奕奕。‘寶山大哥,我們承天有句話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西和東。什麽長不長身體,小事,來,喝。’

最後應該是唐寶山一記手刀打暈了陳青陽才作罷,中午醒來時,唐寶山還一臉的不好意思,‘賢弟,昨晚真是不好意思,但愚兄真不能害賢弟。這樣,既然你愛酒,愚兄絕不是小氣之人,此酒葫中可藏日月,給你裝滿了瓊漿玉液,但你可得答應我節制飲酒,切勿傷身。’

有些不好意思的陳青陽運起真氣催動那酒葫,頓時翻了個白眼,可藏日月!還以為是多大的空間法器,原來就是個普通的酒葫,不過是內壁上雕刻了紅日明月而已。郁悶不已的陳青陽取出酒杯倒滿,看着如同流淌的純潔無瑕的美玉一般的瓊漿玉液,嘴上念念有詞,‘日飲瓊漿三百杯,半熏半酣神氣爽。’

“使不得,使不得。”

原來是唐寶山急匆匆地趕來,看着剛到靈山的陳青陽又要飲酒,急忙勸阻。

“賢弟且慢,且聽我一言。”

看着唐寶山的身影,陳青陽瞬間把酒葫酒杯收起,佯裝是散步間不經意看到了唐寶山。

“寶山大哥,剛從你那谯明山回來,這麽快又想我了嗎?”

“賢弟,愚兄今日來帶你去子沐師兄的萬仞山選幾套适合的功法秘訣,道門巍巍千年,功法秘訣數不勝數,你可得好好挑挑。”

唐寶山暗道,昨日飲酒之事,若是掌門怪罪自己怠慢了陳青陽的修行,那自己不就成了冤大頭了。便索性再跑一趟,帶着陳青陽親自去尋找适合的功法秘訣,這樣一來,也算是為陳青陽的修行盡了一份力,掌門就怪罪不得自己了。

“不去。”

陳青陽有些不屑,不是他高傲,而是安西都護府與承天皇宮的功法秘訣他基本上都看了個遍。曾經有人跟他說,以後到了道門,除了卷殘雲身法,其他的可以一概不顧,等下,卷殘雲身法!

唐寶山懵了,他很疑惑陳青陽來道門到底是幹嘛的,不要功法秘訣?他當初被準許進入藏經閣時眼睛都看花了,只想修煉兩門功法秘訣,是這也想修練那也想修練。

“說錯了,我去。”

您鬧着玩呢,唐寶山有些委屈,他覺得陳青陽是在逗自己玩,當初他可是費盡千心萬苦修煉到了先天境界才被準許進入藏經閣,您這剛來兩天,能進還不進,氣不氣人。

第 1 章

“聽說了嗎,今天執行長就要來公司視察了?”

“真的?不是說要下星期嗎?”

“是臨時決定的,聽說執行長剛好有一場會議取消了,所以行程就空出來,順便來我們公司看看情況。”

“那怎麽辦?我好緊張,萬一表現不好執行長一個生氣,會不會裁員?”

曾雯霜剛踏進公司大門,就聽到來往的同事們議論紛紛,腳步頓了一下,她臉上揚起笑容,拍拍其中一名同事的肩膀,“別自己吓自己了,執行長那麽忙,哪裏有空來搭理我們這種小職員?頂多就是到時候讓我們在公司門口迎接一下,鼓個掌,真正負責接待執行長的是總經理,我們該幹嘛就幹嘛。”

“雯霜,你和秘書姐姐關系好,有沒有拿到第一手的消息啊?新執行長性格怎麽樣?”同事甲立刻湊過來。

曾雯霜搖頭,“收購我們公司的可是跨國集團,我們這種小公司根本就入不了那真正的執行長眼,說不定這場收購都不是執行長負責,頂多就是在最後的收購合約上簽了個字而已。今天來我們公司也就是露個臉,別說我們都被收購了,卻連執行長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啊?那你也不知道執行長長什麽樣子?”同事乙很失望。

“不知道,好啦,你們別想了,不管執行長是恐龍還是天仙,都和我們沒多大關系。只要他願意給我們發薪水,那就是我們的老大。”曾雯霜笑眯眯的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打開電腦。

曾雯霜目前就職的是一家網游公司,工作性質是美工人員,之前開發了兩款益智游戲投入市場,反應還不錯,就被著名大企業納川注意到了,經過一番洽談,公司便被納川收購了。

都說背靠大樹好乘涼,曾雯霜覺得公司被收購是件好事,只要他們好好做,不僅不可能被裁員,指不定以後的福利待遇還會更好。之前就聽說了,納川的薪資待遇在圈內是出了名的豐厚!

上午十點半,經理通知下來,說是執行長到了,請各部門注意一下,務必給新執行長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曾雯霜将手繪板放在一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和同事們一起走到公司門口,分開兩隊站成一排。

沒過一會兒,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清脆響聲響起,曾雯霜有點好奇的轉過頭,就看到經理站在一名身材修長,樣貌隽秀的男子身邊,滿臉笑容開口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公司的新執行長,柏翔川,大家鼓掌歡迎!”

曾雯霜眨眨眼,覺得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等她将視線真正落在那位據說是新執行長的人身上的時候,停頓一秒,嘴唇微微張開,随即迅速垂下了腦袋,恨不得現在面前出現一個坑,把整個人都埋進去。

心中一萬只草泥馬飛奔而過。

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種場面下見到初戀男友,納川可是家族企業,現任繼承人據說是總裁唯一的兒子,是天之驕子!她的初戀男友有這麽富有嗎?

以前沒發現,不可能不可能,絕對是她看錯了,說不定只是同名!

可是她現在連擡頭确認到底那人是不是她初戀男友的勇氣都沒有,怎麽辦?

“大家好,我是柏翔川。”柏翔川的聲音很清冷,也不啰嗦,只簡單說了幾句話,就和經理以及開發部的幾個大神一起進了會議室。

在場的大小主管一離開,整個辦公室緊繃的氣氛頓時松散開了,曾雯霜有點出神,只聽到身邊的女同事們興奮的尖叫着,“沒想到執行長會這麽這麽帥,看起來還很年輕,不到三十歲吧?”

“天啊,我感覺我那幹枯的心終于又活過來了!我宣布,從這一刻起,我是執行長的腦殘粉了!”

“你們就別想了。”有男同事酸溜溜的開口道:“執行長日理萬機,我們這種小公司,頂多就是年終的時候把報表呈上去給執行長過目一下,平日裏哪裏有機會看到執行長的身影。”

“沒關系,我們以後就是納川旗下的子公司之一了,好像公司每個月都有期刊,發布公司的新動态,我們一定能經常在上面看到執行長英挺的俊顏,這可就是我以後的精神食糧了。”

“雯霜,你肯定和那群花癡不一樣,我看你就很淡定。”男同事氣呼呼的,轉頭發現曾雯霜居然臉上一點激動的表情都沒有,頓時笑着道。

曾雯霜有點恍惚的點點頭。

拜托,一個為了出國抛棄她的前男友,重逢的時候她沒拿刀把那個混蛋大卸八塊都算是她很善良了,怎麽可能還會花癡?

好吧,雖然她沒拿起刀的主要原因是她意識到兩人之間差距太大,她怕是還沒近柏翔川的身,就被他身邊的保镖給按在地上了。

原來他家世這樣出衆,難怪當初要出國歷練,毫不猶豫的甩了她,好像也在意料之中了。

曾雯霜抿了抿嘴巴,埋着腦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又忍不住低低的哀嚎一聲,腦袋一下一下的嗑在桌沿。

“你不是傻了吧?”同事拍了一下曾雯霜的肩膀,“幹嘛跟自個兒腦袋過不去?”

“沒有,我就是突然想起一點事情,有點煩躁。”曾雯霜擡起頭對同事笑了笑,拍了拍臉頰要自己振作起來。

雖然這些年她已經很少會想起柏翔川了,但是這麽突然重逢,她還是有點不能接受。有些人最好還是安安分分待在記憶的角落裏再也不要出現在生活裏比較好。

只是再見一次面,對她而言都是打擾。

嗯……她要不要辭職呢?

可是柏翔川好像沒認出她來,而且目前她好不容易在公司混了一個首席美工的職位,薪水待遇不錯,同事之間相處也很好,最關鍵的是,柏翔川作為納川的領頭人,應該也沒什麽時間來操心旗下一家小小子公司的事吧?

曾雯霜就在這麽糾結的想法中渡過了煎熬的一天,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辭職算了。

她發現自己還沒有釋懷當初的事情,一點都不想看到柏翔川。一想到自己居然要在柏翔川的手下工作,就心煩氣躁。

這人說出國就出國,她也不是非要攔着他破壞他的前途,但是他好歹跟她說一聲,就那麽不聲不吭的走了,明明是她和他之間的感情問題,她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自己是被甩了的人?

實在太過分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時間,曾雯霜立刻收拾東西準備起身走人,恰好會議室的大門被打開,柏翔川率先走了出來。

曾雯霜看到這一幕,瞬間轉身坐回位置上,經理跟在柏翔川身邊,對辦公室的員工說了一句,“大家下班吧。”就送翔川離開了。

曾雯霜一直坐在位置上,等了好一會兒,估摸着柏翔川的車肯定都開出好遠了,這才跟做賊心虛似的緩緩吐出一口氣。

想想又覺得自己孬種,分明是柏翔川以前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為嘛不敢見人的居然是她?

拎着包包下了電梯,曾雯霜走出公司大門,正打算過馬路去坐公車,一輛低調的黑色賓利就停在她面前,車窗一片漆黑,也看不清裏面是什麽情況。曾雯霜疑惑的瞥了一眼車窗,正打算繞過車子繼續過馬路,就看到車窗緩緩降下,柏翔川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就這麽露了出來。

心裏咯登一下,曾雯霜的表情有點僵硬,但她還是裝作很淡定的視而不見,埋着頭踏着匆匆的腳步離開。

“曾雯霜。”柏翔川開口喚她。

曾雯霜才不打算理他,埋着腦袋只恨自己腳上怎麽沒裝風火輪。

“你等一下!”柏翔川直接拉開車門下車,一把抓住曾雯霜的手臂。

“你幹嘛,放開我!”曾雯霜大力掙紮了一下,發現柏翔川的力道很大,她根本掙脫不開,這又是在大馬路上,繼續糾纏下去只會影響交通,只好被動的教柏翔川拉着往回走。

砰的一聲車門被打開又關上,曾雯霜瞪着眼睛看着柏翔川,發現對方根本不理睬自己,最後還是只能默默的鼓着腮幫子把安全帶系好。

“你到底要幹嘛?”曾雯霜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漠一點。

“還記得我吧?”柏翔川輕哼一聲,雙手握着方向盤,“在公司不是一副恨不得從來不認識我的模樣嗎?”

“你這是在責備我?”曾雯霜氣極反笑,“怎麽?當時那種情況你難道是很希望我大聲叫出你的名字,然後和你來一場久別重逢的擁抱嗎?”

柏翔川沒說話。

他當然知道那不可能。

“你不要生氣了。”許久,柏翔川像是無奈似的,吐出這麽一句話。

曾雯霜一瞬間還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生氣?是哦,她這場氣生得有點久,都好幾年了呢。

“你想多了,我們現在只是陌生人而已,我還不至于那麽小氣,對陌生人都要生氣。”曾雯霜心裏梗着一口氣不舒坦,說完了,才想起問柏翔川,“你打算帶我去哪裏?”

“吃飯。”柏翔川說道:“你中午也沒吃什麽東西,一定餓了吧?”

“你開會那麽忙,真難為你還有空注意我吃飯沒有。”曾雯霜語帶嘲諷。

柏翔川那一瞬間清楚的意識到,他還是高看自己了。

他知道曾雯霜一定會很生氣,他也作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才再次出現在她面前,然而真的看到了這樣冷漠的曾雯霜,他還是覺得……沒有辦法接受。

他已經被那個開朗的,可愛的,狡黠的曾雯霜給寵壞了。

“霜兒,我們冷靜下來,好好說會兒話,可以嗎?”柏翔川低聲說道。

冷不丁被柏翔川叫出小名,曾雯霜立刻清醒了。

她何必還要覺得憤怒?

她現在和柏翔川一點關系都沒有,不過就是吃頓飯,就像是高中同學敘敘舊咯,沒什麽大不了的。

“好啊。”她可有可無的點點頭。

兩人畢竟這麽多年沒見,就算心中對彼此沒有怨怼,怕是也難有以前的熟稔。

這晚,柏翔川帶曾雯霜去了一家很有名的高級法式餐廳,需要預約的那種。

“不錯嘛,才剛回國,就把知名餐廳都摸清楚了,應該沒少帶女孩子來吃吧?”曾雯霜嗤笑一聲。

“只有你一個。”柏翔川搖頭說道。

“這話我不信。”曾雯霜諷刺道:“你當初也跟我說你明天要去親戚家吃飯,誰知道第二天你就直接出國了。”

那種所有人都知道了唯獨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裏的感覺,印象實在太深刻,曾雯霜就是想忘也忘不了。

對于這件事,無論柏翔川有多少理由,在曾雯霜看來都不過是藉口。

多年之後,柏翔川也意識到自己那時确實太懦弱,連分別的話都不敢親自向曾雯霜開口,出國之後他給曾雯霜打了那麽多次電話,之後每年回國也總是要去她家門口走一走,可惜這麽多年,兩人竟是沒一通電話也也沒再見過一次面。

或許真的是沒有緣分……

想到這裏,柏翔川的臉色有點冷。

就算是強求也好,他是絕對不可能放過曾雯霜的。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以後要讓我帶你吃燭光晚餐。”柏翔川親自為曾雯霜拉開椅子,看着曾雯霜坐下,才打了個響指。

很快,餐廳裏面的燈光暗了下來,正中央放置了鋼琴的地方被一束光打下來,有鋼琴師坐在那裏,開始演奏。

曾雯霜這才意識到,這家餐廳今天竟然是被柏翔川包場了,他早就作好準備。

換言之,今天她和柏翔川的重逢,也許并不是意外,而是早有預謀。

她不僅沒有覺得驚喜,反而只覺得心情越加複雜。

當初他離開的時候沒給她任何交代,現在回國了,也還是突如其來,沒給她任何作準備的時間。

他總是這樣,自顧自的,不曾考慮過她的感受。

紅酒很好喝,牛排很好吃,鋼琴曲子也很優美,坐在她對面的那個男人也很帥。

這一切都曾經是她高中時期,殷殷幻想的場景。然而現在,曾雯霜切下牛排送進嘴裏,心裏毫無波動。

遲來的彌補比路邊的狗尾巴草還要廉價,她又不是狗,被主人傷害了躲起來傷心了,只要主人再次招招手,她就又能繼續甩着尾巴蹦跶上去。

“好了。”吃完最後一口牛排,曾雯霜放下刀叉,擡起頭看着對面的柏翔川,“飯也吃了,舊也敘了,我們就此別過?”

柏翔川愣愣的擡起頭看着曾雯霜。

莫名就有了一點可憐兮兮的意味,曾雯霜心有片刻的柔軟,但是很快又硬了起來。

不行,曾雯霜,你不可以心軟!

他裝作可憐巴巴的樣子你就原諒他了,那你也太傻了!

這人一向是這樣的,平日裏對她高冷得不得了,一旦做錯了什麽事,立刻抓住你心軟的毛病對你示弱。

你上了那麽多次當,可不能再繼續上當了!

“我看你好像也沒什麽別的事情了,那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曾雯霜說着,就要轉身拿包。

“我送你。”柏翔川立刻也跟着起身。

“不用了。”曾雯霜搖頭拒絕。

“你一個女孩子,單獨回家我不放心。”柏翔川難得失了鎮定。

曾雯霜停住腳步,扭頭,像是很詫異,又有點諷刺的模樣,“柏翔川,我已經大學畢業整整一年了,畢業後這一年裏,我都是獨自一人上下班的。”

柏翔川心裏有點難受,知道在這件事上,終歸是他做錯了,所以怨不得她現在用這樣的态度面對自己。

但是今天這個場景也不是太出乎他的意料,早在柏翔川準備好一切打算再次出現在曾雯霜面前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性。

曾雯霜現在對他有抗拒,是正常的。

但是柏翔川相信,這種狀況,持續不了多久的。曾雯霜這輩子就注定只能和他在一起,沒別的選擇。

這晚,曾雯霜最後沒能拗得過柏翔川,還是讓他送了自己回家。下車的時候曾雯霜在心中糾結了很久,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禮貌的對柏翔川說一句謝謝。

柏翔川微微颔首,看着她下車了,才突然開口喚道:“霜兒。”

曾雯霜的背影僵硬了一下,才回頭,“幹嘛?”

“沒事。”柏翔川微微一笑,“早點休息。”

我們,來日方長。

曾雯霜沒出聲扭頭就走,心想柏翔川這人高中的時候就一肚子壞水,每次這麽笑的時候就絕對沒好事,只是以前柏翔川都是坑別人,如今可不能坑她。

她今天可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給他下了冷臉,把自己樹立成了一個特別有原則,絕不原諒他的女人,可不能破功了。

以後可不能再和他見面了,不然指不定自己哪天就落了下風。

不行,她得辭職!

而且一定得盡快!

她明天就辭職!

說做就做,回家後曾雯霜開了電腦,立刻寫了辭職信,就等着明天早上一上班就交給主管。

第二天一早,曾雯霜拿着辭職信朝經理辦公室走去了。

“經理我……”想辭職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曾雯霜就看到經理笑眯眯的朝自己招手,“雯霜?正好,我有事跟你說。”

“嗯?”曾雯霜有點疑惑的上前。

“你看,這是總部昨晚發過來的郵件,恭喜,你升職了。”經理笑着說道。

“什麽?”曾雯霜覺得自己有點懵。

“是不是驚喜太突然,有點接受不了?”經理笑着打趣道:“納川的總部可是要求很高的,要進去不容易。不過你一直都很優秀,昨天柏總來開會的時候,特地看了一下我們美術部的設計稿,着重表揚了一下你的作品,昨天晚上調職公文就來了。”

曾雯霜張張嘴,沒能出聲。

“去了總部要繼續加油,納川的待遇可比我們這兒好得多,你要好好把握機會!”經理語重心長的拍拍曾雯霜的肩,“好了,去收拾收拾東西,今天去去納川那邊報到,對了,你剛剛是找我有事嗎?”

“沒……”經理都這麽熱情了,她也不好意思現在潑冷水說她想辭職。

只能暗嘆柏翔川動作太快,讓她連辭職的機會都沒有。

曾雯霜嘆了口氣,也不明白柏翔川到底想做什麽,難道還真想和她再續前緣?

問題是,她可是會害怕的,畢竟當初被抛下的恐懼印象實在太深刻,曾雯霜總想着,這種事有了一次就不會有第二次?

再說了,她都和柏翔川多少年沒聯絡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經歷了那麽多,又怎麽可能還和以前一樣?也許他再和她相處一段時間,就會覺得她現在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指不定柏翔川就會意識到,也許他只是在懷念高中時候那種純純戀愛的感覺,而不是真的對她曾雯霜這個人有什麽期待。

想到這裏,曾雯霜又有點難過起來。

當初就是她一廂情願追柏翔川,當時柏翔川可是全校女生的共同男神,當時要不是被她撿了個便宜,柏翔川怎麽可能會和她談戀愛。

這段感情說現實點,就算最後柏翔川确确實實負了她,那也是她占了便宜。

回座位的曾雯霜因為私人物品不多,一個小紙箱子就裝完了,接受公司其他同事的祝福後,她安靜的抱着這紙箱,搭車去納川總部了。

第 2 章

司馬珩已經脫下了绛色的禮服,身上只着了一件白色的中衣。看來,他已經洗浴完畢了。

對于司馬珩去而返回,劉意映有些意外,對着他問道:“驸馬,你怎麽回來了?”

聞聲,司馬珩轉過臉來,看着站在門前的劉意映,他不禁一怔。此時的劉意映已經将面上的脂粉洗淨,整個人看起來無比清麗出塵。

見司馬珩望着自己發呆,劉意映仰起臉,微笑着叫道:“驸馬?”

聽到劉意映叫着自己,司馬珩這才回過神來。他沖着她揚了揚眉,說道:“今夜乃臣與公主的新婚之夜,難道公主認為臣不應回來?”

劉意映一愣,随即覺得有些尴尬。她确實以為他不會回來,因而才會覺得意外。可這話不能跟司馬珩說,她只好對着他笑道:“驸馬多心了,我只有沒有想你如此快便回來了。”

司馬珩應道:“族中長輩本就打算離開了,臣只是與父親一起送客,花不了多少功夫的。”

“哦。”劉意映點了點頭,擡腳走進了屋裏。

看着站在屋中的司馬珩,又想到今晚便是自己與他的洞房之夜,她的心便撲咚撲咚跳個不停。雖然這司馬珩有着天人之姿,可是,他不喜歡自己呀,而且皇兄還搶了他的心上人,說不定他心裏還恨着自己呢。想到這裏,劉意映心裏便更沒底了。

可這洞房之夜,自己總歸是避不開的,總要去面對的。

想到這裏,劉意映轉過臉來,對着秋霜、冬雪說道,“你們倆退下吧。”

秋霜、冬雪一聽,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對着劉意映躬身一禮,便退了出去。

秋霜走到門外,回過身将門關上。

這一次,屋裏真的只剩下劉意映與司馬珩二人了,而且兩人要共度一晚。

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之感再一次向劉意映撲了過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仰起臉對着司馬珩笑了笑,說道:“驸馬先歇着,我去梳頭。”

“公主随意。”司馬珩對着她笑了笑。

他一笑起來,頰上兩個淺淺的酒靥便浮現出來,引得人心神蕩漾。

這男子,怎麽長得比女子還好看?

劉意映連忙轉過臉,将自己亂蹦的心壓了下來,快步走到梳妝臺前,對着銅鏡坐下,然後将绾成髻的頭發放了下來。墨玉一般光潔柔滑的頭發,瞬間便披灑在她的肩頭。

她伸出手,将頭發攏到胸前,執起妝臺上的犀角梳,慢慢梳起頭發來。

透過銅鏡,她看見司馬珩坐在榻邊,似乎甚為無聊,正用手擺弄着榻邊小幾上放着的一對瓷鴛鴦。

似乎感覺到了劉意映的目光,司馬珩擡頭望了過來,正看見銅鏡中的劉意映定定看着自己。

兩人的視線就這般通過銅鏡中交織在了一起。

劉意映一怔,依稀有一種被人捉贓在手的感覺。她趕緊轉過眼,避開司馬珩的目光,沒話找話地問道:“驸馬已經洗漱完畢了?”

他唇角一勾,應道:“都好了。”

“哦。”她回了一聲。然後似乎又無話可說,于是她繼續用犀角梳梳着頭發。

司馬珩繼續擺弄着那對瓷鴛鴦。

劉意映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應該怎麽辦才好,感覺有些手足無措,只好一遍又一遍地梳着自己的頭發。突然,她從銅鏡中看見司馬珩放下瓷鴛鴦,站起身,向着自己大步走了過來。她驚了一下,忙站起身轉過臉來看着他,一臉戒備之色。

見狀,司馬珩嘴角輕撇,對着劉意映躬身一禮道:“公主,無需如此。你若是不慣臣在此處,臣可以去別處歇息的。”

聞言,劉意映一怔。原來,他看出自己是在拖延了。

劉意映咬了咬唇。不管這司馬珩是出于何種考慮,畢竟他今晚主動來了自己屋裏。若這時讓他離開,司馬曜那老賊肯定是認為是自己薄待了他兒子,将他趕了出去,還不知會出什麽招來讓皇兄下不了臺。

想到這裏,她仰起臉,對着司馬珩擠出一個微笑,說道:“今日可是我與驸馬的新婚,驸馬還想去哪裏?”

聞言,司馬珩擡起眼眸,定定地看着她,目中似有火花輕輕搖曳着。

劉意映望着他笑了笑,将自己手中的犀角梳放下,擡起頭,對着司馬珩說道:“驸馬,我梳好頭了。”

聽到她的話,司馬珩似乎怔了一下。這時,他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其實,劉意映心中也是緊張至極。她紅着臉走到他跟前,輕聲說道:“驸馬,我們這便歇息了吧。”

司馬珩微微一愣,望着她的眼神有些許的怔忡。

劉意映見他不動,也便低着頭不說話。

半晌,聽到他開口問道:“公主,你真願意我今夜留下?”

劉意映自然明白他留下來是什麽意思。此時,她只覺得自己的雙頰燙得吓人,低着頭輕聲回答道:“今夜是你我新婚之夜,驸馬自然應該歇在此處的。”

聞言,司馬珩深吸了一口氣,對着劉意映揖了一禮,紅着臉說道:“公主,臣以前,從未與女子在一起過,一會兒若是,若是冒犯了公主,還請公主恕罪。”

劉意映一呆。

這司馬珩居然之前從未有女子?

一般世家公子十四五歲時,家中便會安排暖床侍女。這司馬曜可是丞相,自然不會苛待兒子不給他安排人的。那他又是怎麽回事呢?

突然,劉意映想到之前雒陽城中關于司馬珩與李儀韻的傳說,她似乎明白了什麽。他沒有過其他女子,是因為李儀韻之故吧?因為心中有人,所以,才會為她守着身。

見劉意映呆呆地愣着,司馬珩輕輕喚道:“公主?”

劉意映這才回過神來,也不敢去看司馬珩,只低着頭輕聲問道:“那驸馬可有看過閨戲圖?”

“有,有看過。”司馬珩難得有些結舌。

看司馬珩如此緊張,劉意映倒輕松了一些。

她輕輕籲了一口氣,然後故作平靜地說道:“嗯,驸馬如此聰慧,想必是一看就會的,一會兒驸馬照那圖上畫的做便行了。”

聽劉意映說話如此直白,司馬珩擡起頭來,瞠目結舌地望着她。

劉意映咬着唇轉過身來,走到榻邊,站定。

稍許,司馬珩跟了過來。

劉意映只覺得自己雙頰滾燙,卻不知該如何做。

司馬珩問道:“公主,我們,這便歇息了?”他的聲音似乎有些發緊。

“好。”劉意映點了點頭,聲如蚊蚋。

司馬珩長吸了一口氣,然後走到她身後,猶豫地伸出雙臂,将她環住。

她身體一僵,然後向後一靠,溫順地依在他懷中。

兩人就這般抱了一會兒,終于他緩緩将她放到床上,壓了上去。

兩人四目相對,劉意映心中有些許的尴尬與不安。

他頓了頓,然後将頭低了下去,似乎想要吻她。

她一驚,想要将頭轉過去避開他的吻,卻又覺得不妥,又将頭轉了回來。看着他的臉慢慢近了,她心一慌,索性将眼睛閉了起來。

他的吻,并未落到她的唇上,而是輕輕落到了她的頰邊,耳側。

她一呆,随即對自己先前的驚慌有些好笑。

只有相愛的人才會吻對方的唇吧?司馬珩心中之人并非自己,自然不會吻自己的唇了。

他的吻,順着她的耳,脖子,一直向下。

她感覺到他在解自己的寝衣,她的身子一下僵硬起來。許是有些緊張,他的手指微微有些發抖,解了半天才解開。

不知是不是沒有衣裳的覆蓋,讓她感覺有些涼意。在他的唇和手撫過的肌膚之上,慢慢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當他的火熱的吻印在她胸上,一種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迅速向她全身蔓延開去,讓她的頭腦一下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直到他分開她的腿時,她意識地下面要發生什麽了,猛然将眼睛睜了開來。

看見她望着自己,他一怔,然後輕聲叫道:“公主。”

她定定地看着他。

他長得真好看,比皇姐那些面首長得都好看。

既然如此,不如,就當,他是一個面首吧。

想到這裏,她沖着他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再次閉上眼。

很快,她便感覺到他小心翼翼地闖了進來。

好疼。

她皺起眉頭,咬着嘴唇忍耐着。

可随着他完全地進入,那疼痛之感越來越甚。

眼淚,終于忍不住從她眼角滑落。

“公主,很難受嗎?”他停下,用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

她眼開眼,看着他一臉緊張。她努力對他笑了笑,說道:“無妨。”

他頓了頓,沒有急于再動,低下頭來,在她脖頸、胸上又親了親,感覺她的眉頭松了下來,他才繼續。

可對劉意映來說,只要他一動,仍然像受刑一般。好在,他并沒有讓她難受很久,便釋放了出來。

做完之後,兩人都渾身是汗。

他将頭埋在她的頸窩處,大口地喘着氣。

随着他離開她的身體,劉意映心底一松。

一切,終于結束了。

他躺在她旁邊,歇了好久,呼吸才平穩下來。

“公主,你還好吧?”他轉過頭來,望着她。

她身體微微一震,睫毛輕輕撲簌了幾下,然後輕聲應道:“我無事。”語畢,便将身子轉了過去,用背對着他。

見她如此,他沒有再說話。

龍鳳燭的光亮,将房間照得通明一片。可她卻不敢再去看他,側過身子,裝作睡去。

她與司馬珩如今是真正的夫妻了,卻是一對彼此不了解,不相愛,各懷心思的夫妻。

突然,她腦中閃過一個戴着後羿面具的男子。

只見他伸出手,蒙着她的雙眼,随即她便感覺他柔軟的雙唇在自己唇上輕輕親了一下。随即,一個低低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說道:“我知道,你是劉意映。”

想到這裏,眼淚瞬間便從她的眼中噴湧而出。

劉意映,你忘了他吧。你和他,今生今世,是再無可能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章就發福利了,不過好擔心,這麽隐晦,應該不會被和諧吧?審文的妹紙們,星星眼看着你們,一定要放過我呀。

每晚20時02分更新。

第 1 章 章

第 1 章

2007年9月1日  天氣  晴

今天開學了,我……不想上學了。可是,我不知道退了學能幹什麽,多少有些迷茫。所以,在沒有目标的時候,還是先繼續上着吧。

我選擇上了我們這裏最差的一所高中。

爸爸媽媽整個暑假都在勸我,他們可以給我拿錢買分,希望我能上我們這兒最好的高中。

可是我不願意。

因為我成績不好,又無心學習,去了也跟不上。不想浪費爸媽的錢,所以執意選擇了這所學校。

直到交完學費,在回家的路上,爸爸還在一直問我,可不可以改變主意去一高上學。

我問他學費已經交了怎麽辦,他說不要了,但我還是不願意。

爸爸就沒在說話了。

爸爸很失望,我并不敢擡頭看他。

哎,我不是不明白他對我的期望。

可是我玩心太重了,根本不想學習,可能長大以後會後悔吧,但到目前為止還是沒有改變主意。

我能做的就是堅持上學,不中途放棄,不退學。

堅持就是勝利!

希望明天會更好!

2007年9月20號  天氣 還行

開學快一個月了,這學校管的很松。

每天上學我都起不來,雖然離家只有五分鐘,但是還是需要騎自行車,不然就會遲到!

遲到就會罰站!現在天暖和還行,天冷以後,罰站多受罪啊!

雖然但是,嘿嘿嘿嘿

因為罰站,我發現隔壁班有個人超級無敵巨帥!

他就坐在倒數第二排的窗邊,上次罰站無聊的時候突然看到他真是眼前一亮啊!跟個明星似的,罰站也感覺不是懲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啊,嘿嘿嘿嘿嘿~

可是談戀愛有點麻煩。

啊啊啊啊啊!

希望每天都能看到他。

這樣那我豈不是每天都要罰站?!不不不,還是路過看一下吧!

最近感覺老師都順眼不少。

今天上課,老師問我們以後想做什麽,我一點想法也沒有,混吃等死?感覺太那啥了吧,但是真的不知道想幹點啥啊?

問我想去哪兒玩還是有一大堆想法的。

為啥看別人都有這種那種目标,我就只有玩玩玩,吃吃吃,也太不思進取了!

我可真的是個廢材!

不行,要振作,不能頹廢!

給自己定個小目标吧,

不退學是我最後的堅持!

加油!

堅持就是勝利!

希望明天會更好!

2007年10月8號  天氣晴

今天我又遲到了,被罰站。

站門口又看到了隔壁班的小哥哥哈哈哈哈哈哈。

我真是沒救了。

我和我同桌讨論過他,他叫李峻,名字還挺好聽的,膚白貌美大眼睛,寬肩細腰大長腿,身高目測有180+了,長在我的審美上!

可能不止,應該是長在大多數人的審美上!據我所知,大多數人都很喜歡他,會故意跑上跑下路過他們班偷看他!

據說還沒女朋友,這麽帥為啥沒有女朋友呢?難道他性別男愛好男?有點難過又有點興奮是怎麽回事?

我覺得他肯定已經知道我在偷看他了,因為好幾次我看他的時候他回望過來,吓得我趕緊轉頭。

哎呀,真是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我要不要追下試試看呢?

可是談戀愛好麻煩啊?

帥哥不就是用來欣賞的嗎?

啊啊啊啊啊

不要在看帥哥了醒醒吧,馬上就要迎來第一次年紀大考啦!你想退步多少名啊!

快去看書!

給自己的小小目标,不要退步,保持現有名次即可!

加油,堅持就是勝利!

明天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