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登山第一

登山第一

一腳踹飛了顧九鶴,衆人目瞪口呆,就連上官方佑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師叔會這麽厲害。

“師侄,師叔在山頂等你。”

“師叔且去,師侄後至。”

微微一笑,陳青陽轉身牽起秦洛的手,慢慢朝山頂走去。

悲鴻意識到身後的一切,不免有些驚訝,看來這個武侯世子确有其名。

三件古神器察覺到陳青陽繼續登山,威壓更甚,陳青陽毫無俱意,身上銀紋光芒大盛,秦洛手中的天一劍也發出铿锵之聲,戰意無窮。或許是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春秋甲在察覺到三件古神器的反應之後勃然大怒。

與之對應的,陳青陽渾身銀紋光芒再次大盛,悲鴻都覺得自己身上的壓力少了許多,三件古神器竟聯手将大部分的威壓都施加在了陳青陽身上。

悲鴻沒有貿然沖鋒,用腳都能想出來,若是悲鴻再次沖向前,古神器威壓的重心必會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他可不傻,沒有人能夠正面硬扛這種威壓,畢竟三件古神器是在大宗師秦朱明的手裏。

在場也有幾位弟子擁有古神器,但似乎是約定成俗,沒有人在一開始就動用自己的隐藏底牌,因為這底牌并不一定就是吉利的象征,而且就算動用了古神器,也不見得能夠一飛沖天,最多只是輔助工具而已。就像瑤琴宗趙天荷,若是焦尾琴力量全開,自然不懼三件古神器的威壓,最壞的結果便是雙方兩敗俱傷,傷及神器本源。

趙天荷的焦尾琴不得不開,道門首席上官方佑、大觀禪院首席、麟臺司首席等皆登上了八百級臺階,瑤琴宗自是不能甘當人後。

所以趙天荷只能開啓焦尾琴,至少保證瑤琴宗在打比上能夠有足夠的席位,否則那就太丢人了。

一道銀色閃電劃過,三件古神器在剎那間靜止!

而後,所有天梯上的參賽選手都覺得自己身上的威壓小了許多,只有山頂的秦朱明知道發生了什麽。

陳青陽以自身硬抗三件古神器的傳說已經打開,秦朱明身後,秦洛先于陳青陽在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音中浮現出身影,滿身銀光的陳青陽默然站着,而後光芒退去,陳青陽再次回歸那個寂寞吵鬧的都城。

就連千機號上的幾位老人都看不出這到底是什麽路數,聖皇秦政也有些摸不着頭腦,只是暗自看了陳義一眼,陳青陽和秦洛一騎絕塵,給他們帶來的沖擊極大。

“您怎麽啦?”陳青陽輕聲問道。

秦朱明楞在當場,他不知道該怎麽說,這不是厲害不厲害的問題,三件古神器的聯手威壓是什麽概念?若是換成氣血更勝一籌的龍族禦使三件古神器,就算是大宗師的他也不一定能夠保證像陳青陽一樣如同閃電就這麽沖了過來。

衆目睽睽之下,陳青陽還是覺得應該對這個龍骧将軍的态度好一些,不然被人抓住小尾巴可不是什麽好事,俗話說得好,如鲠在喉,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若是有人拿武侯世子乖張做文章,雖然對西涼和陳青陽造不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但是畢竟會惡心人。

“莫挨老子,你滾。”秦朱明低聲吼道。

他懷疑陳青陽是在炫耀,其實他搞錯了,陳青陽只是想讓他宣布結果而已。

回過神來的秦朱明運起真氣,“麟臺司秦洛!登山頭名!”

是的,雖然始終是陳青陽沖鋒在前,但最後一刻,陳青陽察覺到三件古神器已經被陳青陽的春秋甲和秦洛的天一劍吓軟了腳,便将秦洛轉到了身前,所以秦洛就成來登山頭名。

既然頭名已出,大多數弟子又難以再登上一步,即便是威壓小上繁多的三古神器威壓也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包括悲鴻在內,所有的修真界的希望們,也就是修真界各宗的首席弟子們基本上都退出了登山天梯,方才被威壓搞暈過去的弟子已經足夠讓場中堅持下來的人晉級。如今頭名已出,而且是潇灑至極地出,那便沒有在進行下去的必要。

就連顧九鶴也沒有再沖,勝負已分。

對于別人來說,這可能是洛陽演武篩選大比名額的試煉,但是對于那些包括道門首席上官方佑在內的修真界天之驕子們,陳青陽或者說其他的強者才是他們緊緊瞄着的獵物。

什麽破鏡試煉,什麽登山試煉,都只是搓一搓對手間的銳氣罷了,只争第一,沒有第二。

既然登山試煉無法挽回,那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大比之上。

秦政笑呵呵地對周邊一衆的宗主長老拱手相讓,“諸宗,承讓!”

“陛下何須謙虛,承天王朝有武侯,額,有公主殿下和武侯世子在,那二十年之後的天下承天必然會閃耀如陽。”安如山立馬站出來對着秦政恭維道。

從千代似乎有些吃驚,都說女人肚量小,其實不然,從千代度量大得很,她不僅想要大比前三甲的古神器,就連登山試煉頭名的神器都想要的不得了,畢竟那是承天王朝承諾的獎勵,若是得了,那就是相當于買定離手,沒有人敢對有益于增加宗門硬實力的神器動什麽歪心思,如果有,不好意思,承天大內府不日就會徹查清楚。

有人開玩笑說,武侯世子和公主殿下玩的那一手可以說是空前絕後,有人給他們編出了一句“銀龍入水,鳳凰于飛。”

還有人說好一對神仙眷侶,不過礙于秦洛的身份,這一句并沒有傳出來。

皇宮中,秦政一臉笑意地對陳青陽說道,“你做得很好,雖然少了幾分果決,但是總體來說,這一手玩的漂亮。”

“謝聖皇陛下誇獎。”陳青陽并沒有轉身離去,他在靜靜等待聖皇陛下的下文,他知道,聖皇陛下絕不會只為了誇獎自己就将自己召入宮中。

果不其然,秦政悠悠道,“你将頭名讓給了秦洛,可有悔意?”

“回陛下,臣決無悔意。”

“為何?”

“臣只覺得這麽做是對的,并知道原因。”陳青陽并沒有說忠于承天皇室之類的廢話,而是選擇坦白心胸,說實話,若是秦洛一人,真不見得能夠應付這藏龍卧虎的登山試煉。

“你這樣,倒也可以。”秦政沒有深究,大手一揮,讓陳青陽退下。

陳青陽退下後,簾子後面,秦洛款款走出,“洛洛,你與青陽倒是顯得極為默契,果然是長大了。”

“父皇,您怎麽老是喜歡行這試探之事?”秦洛佯裝愠怒,其實在心裏面沒有一絲的怪罪。

“好了好了,父皇知道了,以後不再對武侯世子輕易試探了好不好。”

“一言為定。”

公主殿下奪得登山頭名的消息經過博士府的大肆宣揚,已經在承天王朝傳開了,似乎就算現實中公主殿下和武侯世子再怎麽親密,在博士府的消息裏,兩個人總是分開的,或是承天皇室不需要與武侯世子更加親密。

皇家別院中,秦洛正在修行,不僅秦洛,整個小華山地界的真氣都被調用起來,登山試煉結束後,大家都明白了自己與陳青陽之間的差距,便開始瘋狂地彌補。

秦洛也不例外,登山試煉中,她與陳青陽的距離最近,最能體會到陳青陽的恐怖,不僅是外放的氣質,陳青陽更加可怕的,是內在的深淵,在秦洛的潛意識裏,身上有銀紋加持的陳青陽就是一座未噴發的火山,或者說是一座有約束的深淵。

這種感覺越是強烈,秦洛內心就越慌,他知道陳青陽并不像表面上那麽健康,或者說陳青陽連表面上的健康都沒有,他那一頭白發就是最好的證據。

陳青陽沒有像其他人這麽勤奮,他修行早已到達臨界點,前方深淵身後地獄罷了。

今天春秋甲的表現讓他極為震驚,三件古神器在春秋甲面前唯唯諾諾,單是氣勢上,春秋甲就已經重傷了三件古神器,使得他們受到損傷,連累了驅動他們的秦朱明,讓他受了不輕的內傷。

陳青陽知道,秦洛的天一劍做不到這個程度,若是天中、天正二劍在此,就算沒有合成大楚霸劍,三件古神器如此反應,陳青陽也能夠理解,可問題是春秋甲是被煉制出來的,雖然說十紋百煉天罡秘銀有些驚世駭俗,可春秋甲畢竟是新人,在古神器的這個圈子裏,甚至都沒有它的一席之地。

忽然,一道無形的黑煙從陳青陽的身體裏冒出來,沒錯,就是黑煙。一股極其不安的情緒浮現在陳青陽心頭,那黑煙他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但是其中的吞噬之力他卻是再熟悉不過了,陰陽道統!

這是陳青陽第一次看見實體的陰陽道統,或許不能稱之為是陰陽道統,只是其意念的投影。

陳青陽瘋狂地調動春秋甲,只是這一次,沒有任何回應,興許是在對抗登山試煉中損耗太大,春秋甲暫時陷入了沉睡之中,也有可能是不滿意陳青陽的頻繁使喚,想給陳青陽一個下馬威。

不過,陳青陽雖然熟悉這黑煙的氣息,卻沒有從中感到任何的惡意,以往的陰陽道統雖然也沒有驚天惡意,但做出來的事卻讓陳青陽生死不能,這一縷黑煙怎麽說呢,在陳青陽看來,竟然有一種可愛的感覺,陳青陽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下定決心弄個明白,陳青陽引真氣去挽回正在從體內消失的那一抹黑煙,乍變突起,原本并無異樣的陰陽道統竟無視陳青陽的寒冰真氣鑽入其中并慢慢融為一體,陳青陽很是疑惑。

試着流轉了一下真氣,陳青陽欣喜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并沒有異變,陰陽道統也沒有再冒出頭,雖然沒有意外,陳青陽的後背還是被汗水打濕了。

這個關鍵時刻,可千萬不能被陰陽道統拖了後腿,自己在千機號上的那場風雪,登山試煉頭名,等等,在他人的眼裏,武侯世子已經強無敵了,如果這個時候掉鏈子,對承天王朝,對秦洛都是極為不好的事情,陳青陽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真氣運行一個周天,沒有任何的不适,只是在純白色的寒冰真氣下,陳青陽發現了許多黑色的小點點,那便是黑色煙霧鑽進寒冰真氣并合為一體而産生的結果。

陳青陽擡手對着牆壁來了一記真氣出體,最簡單的彈指之術,悄無聲息的,牆壁上出現一道極細的細孔,細小到如果陳青陽不是用真氣探查都沒有發現,陳青陽只是在自己外放的真氣中放了一粒黑色煙霧而已,威力改觀竟然如此巨大。

細細研究,不難發現,這黑色煙霧顯然繼承了陰陽道統的部分能力,比如吸收真氣,陳青陽已經用螺旋勁将彈指之術凝成了極細的一個小點,只是加上黑色煙霧的強力吸力後,原本四散的螺旋勁真氣擰成一根細線且堅實無比。

陳青陽兩眼放光,這可是極為厲害的招數,如果在戰場上伺機偷襲,那豈不是萬無一失。

忽然心頭想起一陣警告,陳青陽連忙查探了一番身體的情況,果然,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雖然只是一粒黑色煙霧的粒子,但陳青陽卻能感覺到體內少了什麽東西,就是這黑色煙霧的粒子。

陳青陽頓時糾結起來,自己一向是對自身的真氣極為吝啬,若不是這些日子有春秋甲護身,自己能夠随意調用真氣,他現在還是會謹小慎微,這用一次少一次的黑色煙霧屬實太過珍貴,自己舍不得用。

也不是很方便用,總不能在大比上用這招将人一招擊殺吧,萬一真死了,這麽毒辣的招數可不能說是無心的,沒有人會信。暫且擱置,陳青陽将重心放在了研究春秋甲之上,他總覺得這古怪的黑色煙霧魚春秋甲脫不了幹系,畢竟除了自己本身以外,就只有春秋甲近距離地接觸到了陰陽道統,還神奇地将陰陽道統暫時封印,這可不是一般古神器能夠做到的,即便是大楚霸劍也不可能玉成此事。

第 91 章 誰也不敢開發的地方

說到這份上,石浩再職業菜鳥也明白了老板這是要玩陰招,但原因不單單是為了茶葉,肯定是有別的原因,但這個原因是什麽,他怎麽也想不出來。

說起來他在公司并沒有和老板有過交集,工作上雖然是處于一個懶散的狀态,但也沒有做錯過什麽,但王爍明是老板,想動手腳那還不簡單,到時候他肯定有理也說不清。

可他并不想咽下這個悶氣,看着王爍明不要臉的嘴臉,他現在只有想狠扁他一頓。

“王總,我沒招你惹你,為什麽要跟我過不去?”石浩不滿的問道。

王爍明嘿嘿一笑,道:“我也沒跟你過不去啊,不就是想請你吃個飯,你不給面子嘛。”

媽的,這老油條!

“我今個還有事,這飯就不吃了,反正我把辭職信放這裏了,批不批準,我都要走了。”石浩不再跟這個人廢話,推門就走了出去。

路過餘阿寶身邊的時候,被她輕輕拽了一下,石浩情緒不好,煩躁的扭頭道:“幹嘛?”

餘阿寶膽子小,被兇的吓了一跳,怯怯的說:“石組長,我剛才去咖啡間,看到有一群穿黑衣服的,你出門小心啊!”

“一群黑衣服的?”石浩皺起了眉頭,發現自己剛才的态度不好,又對餘阿寶道歉道:“不好意思,剛才太激動了。”

“沒,沒事。”餘阿寶沖着他甜甜一笑。

“喂,餘阿寶,你的工作做完了嗎?”黎圓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餘阿寶吓的趕緊坐下,黎圓踩着高跟鞋拿着一個文件直接扔在她的桌子上,“重做。”

“呵呵,活該。”一旁的劉微不忘冷嘲道。

石浩見黎圓一副把自己看作陌生人的樣子,知道想讓她通融是沒戲了,而且王爍明話裏話外的意思總有吧自己賣了的嫌疑。

看來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了。

石浩想了想,不動聲色的去了男廁,那裏沒有監控,方便他離開這個鬼地方。

……

他這次瞬移到禪山石廟,因為公司的亂糟糟的,讓他直接想到了這個地方,不過現在他看了看周圍的樣子,好像是在什麽人的房間。

外面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和一個熟悉的女聲在對話。

“大師,你快繼續說下去啊。”

這清脆的帶着一股純真勁的聲音,是鄭萍萍?

石浩很是好奇,他現在處于一個屏風的後面,為避免吓到人,他悄悄的從探出了頭,往外面看了一眼。

只見古色古香的客廳裏,一位頭上點着戒疤的老和尚正津津有味的品着茶。

鄭萍萍依舊是披着一頭烏黑的長發,側面坐着好奇的等着下音。

那和尚喝了一口茶,樣子變的精神了不少,石浩不用想就知道,是鄭萍萍給的靈茶,只是這小丫頭不過昨天來了石廟一趟,就認識了這裏的主持,也太神速了點。

今天還又跑過來,是想幹什麽呢?

還在想着,只聽那老和尚開了口,道:“小施主,你要找的那個地方可不是什麽良善之地,我不建議你一個女娃娃獨身前往。”

“不,我是一定要去的,從小我的膽子就大,而且也有習武強身健體,我不怕的。”鄭萍萍說着拍了拍自己細胳膊,以示自己的健壯,可惜沒一塊健碩的肉。

石浩躲在後面覺得很好笑,不過更加好奇這丫頭是要去哪?而且還不告訴他。

那老和尚見此笑着搖了搖頭,似乎是被鄭萍萍的天真打敗了,長嘆一聲,繼續道:“那樂山寺院說起來故事可就長遠咯。到現在知道這寺廟的人更是不多了,我也是聽我的師傅常常說起樂山寺廟,據說那裏住了一個石頭,能說人語,很是靈驗,當初很多人去燒香,但是後來就發生了怪事。”

“什麽怪事?”鄭萍萍連忙問道。

“據傳說那裏天一擦黑,石頭就後面的池塘就常常傳出慘叫,住在裏面的僧侶不堪其擾,就往裏面丢石頭,可第二天一早那些丢石頭的僧侶們就都失蹤了,不久後在寺廟的後院找到,肚子鼓的很高,打開胃裏全是石頭。”老和尚說到這裏,似乎有些不忍,忍不住雙手合十說了句阿彌陀佛。

鄭萍萍秀美皺起,手指在桌子上默默的敲着,像是在思慮些什麽。

石浩聽的有勁,這樂山寺廟他只聽說過是一個誰也不敢開發的地方,據說那裏住着石頭大仙,在以前他一直認為是在胡扯,沒想到還有這麽個典故。

“那後來呢?”鄭萍萍繼續問道。

老和尚像是說上了勁,繼續道:“後來這寺廟裏的僧侶都遷到這來了,這裏原本是個土地廟,衆僧侶把這裏修建了起來,樂山寺廟也就徹底沒落了。”

“那塊會人語的石頭呢?”鄭萍萍直接問出了關鍵。

老和尚搖了搖頭,好像并不願意說,繼續說着故事:“後來老日打了進來,一個連都駐紮在樂山寺廟裏,可就在半夜的時候,整個寺廟突然燃起了大火,接着整個寺廟就跟着爆炸了,那一群小鬼子們也全都死完了……”

那邊老和尚還在講着故事,石浩則是拿出了手機開始百度起這個樂山寺廟來,看看到底是有神奇的,也想猜猜鄭萍萍到底是想幹嘛。

但并沒有關于樂山寺廟的什麽記錄,只有一些零碎的帖子,原來這個寺廟因為爆發後無法修建,已經變成了一個火葬場,貼子裏有人描述當初開發這片土地的怪事,說的繪聲繪色。

什麽半夜鬼哭都是小兒科,很多人看到過一群小鬼子在唱歌,後來建成了火葬場這些怪事就都沒了,不過還是有些人跟帖,說自己親人去世,在那裏看到過什麽穿着一身軍裝的小鬼子什麽的。

石浩看了這些帖子,覺得更奇怪了,這鄭萍萍要去那地方幹嘛?

“什麽,大師你是說樂山寺廟現在是一座火葬場?”鄭萍萍剛才聽故事的時候并沒有太多在意,但回過味來,才發現這次的任務可能要棘手了。

第 95 章

第 95 章

盡管在最近這段時間再三交代再四查漏補缺,艾爾洛斯還是沒法安心離開耶倫蓋爾。但是聖地給的動身期限眼看就要到了,他不得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的坐上公共馬車出發前往摩爾城。

安普頓商團的煉金飛艇停駐點位于城北,芮比隊長能把飛艇開到修道院完全是因為聖子候選多花了十個金幣。

最早一趟車上除了埃克特、喬伊斯和艾爾洛斯外沒有別人,他們甚至連行李都沒帶——沒啥好帶的,又不是去串親戚還要帶土特産在身上。換洗衣物和日用物品都交給喬伊斯塞進儲物戒指保存,至于說食物嘛,專門載客的飛艇提供餐飲,等到了奧特蘭德城難道牧首還會餓着他們三個?

總之就要體現出一個“窮”字,但又不是那種四處乞讨的窮。修道院是真的才剛緩過一口氣,萬一顯擺得過分讓牧首記住回去再向教宗一通胡誇可怎麽辦!教區的富庶程度與向聖地繳納的捐贈數額呈正相關關系,就只為了滿足自己可有可無的虛榮心害得大家漲稅,這種事光是想想艾爾洛斯就脊背發寒。

“看在聖主的份兒上您還是抓緊時間多看兩眼書吧,我真害怕牧首問起來該怎麽回答。”埃克特露出牙疼一樣的表情,一想到被牧首發現耶倫蓋爾的聖子候選還是那麽“不學無術”,他都不知道該把臉往哪兒藏。

這世上難道還有哪位神官像艾爾洛斯·梅爾一樣小半年了一本贊美詩還沒背下來的嗎?

喬伊斯靠在弧度舒适的條凳靠背上,語氣中流露出樂子人特有的不知死活:“不要緊,牧首不會問的,畢竟他要臉。”

聖子候選不會背贊美詩這種事藏在家裏知道就好了,公衆場合下牧首沒那麽想不開。當年梅爾大人在聖地裏那股子非暴力不合作的勁頭誰不知道?但凡不是打算拆自家的臺,随便哪個給候選們上過課的高階神官都不會當衆向艾爾洛斯提問。

就算他這麽安慰埃克特也不會開心,聖騎士長憂郁的移開視線,看着遠處逐漸變得平坦的地平線長籲短嘆。

“唉……”

艾爾洛斯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要是埃克特急頭敗臉硬摁着要他背書絕對不會得到想要的結果,但他這麽一聲接一聲軟綿綿的嘆息,聖子候選很快舉手投降:“知道了,等上了煉金飛艇我會盡量多背一首……”

“就一首嗎?”埃克特擡起眼睛,愁苦得仿佛無緣無故被并不存在的老婆給甩了。聖子候選一滞,敗下陣來:“好的,三首,再多我實在記不住。”

本也就是這個打算,聖騎士長滿意了,他迅速收起那張怨婦臉,興致勃勃講起奧特蘭德城的風土人情,重中之重是當地特産的麝香葡萄酒。

“……釀造過程非常考究,從葡萄種植到釀酒桶的選取,每一年出産的酒在口味上都有細微不同,所以極具收藏價值……”

這話聽到艾爾洛斯耳朵裏就是“葡萄品種好”“菌種好”“釀造工藝純熟”。

“可以買葡萄苗嗎?多買幾個品種帶回耶倫蓋爾試試,艾蘭德家捐贈的那片土地一直沒想好種什麽。适當釀些酒放到提供給教衆的餐單裏,反正咱們不需要向王室申請特別許可,也不上市出售,做個宣傳的噱頭就好。”

說到葡萄酒,喬伊斯也來了興致:“我記得二十年前那批麝香葡萄酒極其完美,酒莊一共出了一百五十桶,其中一百桶直接拉去王室窖藏,只有五十桶流入市場。我有幸嘗過一次,冰鎮過後口感沒得說。”

“很好喝嗎?好賣嗎?多少錢一桶?成本多少?人工多少?”

聖子候選還在堅持,可惜聖騎士長和牧師在這方面都不甚了解,只能含含糊糊敷衍着讓他去問萊利。

買賣賺不賺錢當然得去問生意人。

勞爾揮鞭在空中畫了個圈,馬兒颠颠跑,摩爾城近在眼前。

見到萊利艾爾洛斯果然拿出葡萄酒的問題追着他問。可惜摩爾城附近沒有好的釀酒商,萊利作為混血獸人也沒接觸過奧特蘭德城的高檔葡萄酒,只能大略告訴他一些分辨酒水好壞的小竅門。

“如果耶倫蓋爾能釀出好酒,梅爾大人您可千萬別忘了我老萊利。”

獸耳大叔大笑着親自将貴客送到煉金飛艇的停駐點,經過處理的硬木艇身在陽光下金燦燦的,裝飾作用大于實際用途的船帆緊緊捆在桅杆上。身穿安普頓商團制服的船員上上下下各處檢查,專門用來迎接客人的木梯已經就位,甲板上站着幾個來得早的旅客。

萊利将三人送上飛艇,告了聲罪去找船長說話——聖子候選願意相信安普頓商團是件好事,雖然梅爾大人不在乎排場之類的東西,但是并不代表商團就可以怠慢這位年輕的神官。能坐得起煉金飛艇的人手頭大多不緊,有身份的人多少有幾分傲氣也是人之常情,但要是讓他們貿然沖撞了不該沖撞的人到底不美,所以還是要提前多交代幾句。

船長只知道摩爾城商站的負責人要了三張一等票去做人情,不知道這個人情到底是用在哪裏。這種事在商團裏很常見,人又不是沒出錢,船長不會多嘴去問。直到這會兒萊利才告訴他耶倫蓋爾的聖子候選艾爾洛斯·梅爾帶着兩個随從大大咧咧的就這麽上了船,他差點忍不住和這頭老狐貍打起來。

“那可是聖子候選!聖光教廷的!誰知道半路上有沒有人想找他麻煩?萬一出點什麽事,你叫我怎麽擔這個責任!”

氣急敗壞的船長用手指指萊利:“你就是故意的!”

“哎呀,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聖子候選在這艘飛艇上?三天就到奧特蘭德城,很快的啦!”

萊利不痛不癢的揉揉耳朵,很難不懷疑他就是專門選了這艘飛艇這個船長。

貴客都已經驗過票上了船了,縱使有一萬個借口船長也不能再把人請下去。

他氣哼哼的錘了萊利一拳,後者借機勾住他都手腕拉近距離輕聲道:“商團在梅爾大人身上有一筆投資,事關北面,你看着辦。”

船長:“……”

他收起表情看了眼窗外,用力甩開萊利:“我明白了,一旦有意外發生,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保住聖光教廷的聖子候選,至于另外兩個,看命吧。”

這就算是談攏了,萊利也不和他臉紅生氣,揮揮手輕松向外走。

“他是個好孩子,你會喜歡他的。”

一直看着萊利離開飛艇,船長才收回視線從鼻孔裏噴出一股氣。

僅憑一己之力挽救了整整一城人的命,不管怎麽說他一個小小的煉金飛艇駕駛員也沒資格去讨厭艾爾洛斯·梅爾。但是那個虛僞的聖光教廷,他這輩子也喜歡不起來。

“你還有你,跑快點。把汽笛拉響,去通知地面放二等票登船。”

船長低頭看了眼鑲嵌在駕駛座側前方的計時器,忍不住皺緊眉頭。

船員們被他這麽一催,行動越發焦急,艾爾洛斯只覺得才坐進包廂沒多久,第二批第三批密集的腳步聲就從地板下面傳來。

“怎麽了?”他好奇的趴在窗戶上向外張望,正好看到幾個船員在給飛艇補充燃料。

喬伊斯也湊過去看了一眼,笑着打趣:“這可是由煉金術締造的奇跡,想出去看看嗎?”

事實上對煉金術七竅通了六竅的聖子候選迅速搖頭——不看也就罷了,去看了恐怕會露餡。原身在煉金術上沒有什麽天賦但勝在刻苦努力,人家總歸是有點水平的,猛然換了他這個純文科生出去,那真是丢人了都不知道。

“不出去也好,”查看結構平面圖尋找最佳逃生路線的埃克特擡起頭:“剛才那兩陣熱鬧是二等艙三等艙進人呢,您別亂跑,免得被沖撞到。”

這個一等艙的包廂還是萊利幫忙搞到的,一般來說像這種較為舒适的豪華飛艇少說也要提前幾個月預定才能訂到比較好的位置。聖地傳信到耶倫蓋爾時時間就只剩下半個月了,要不是有人幫忙斡旋,船票還真是個問題。

他這麽一說,喬伊斯果然放棄慫恿聖子候選往外跑。他也擔心艾爾洛斯的人身安全,只不過不顯在臉上罷了。即便占星的結果是此行有驚無險,節外生枝的事也還是越少越好。

艾爾洛斯趴在窗戶上津津有味的向外看了一會兒就坐回來,他答應了埃克特背三首贊美詩那就一定會做到。就算再不喜歡看那些翻來覆去的車轱辘話,他也知道聖騎士長終歸是為了自己好。要不然他大可以抱着胳膊坐在旁邊等着看笑話,根本沒必要枉做壞人盡說些別人不想聽的。

等了快一小時,飛艇終于準備妥當。

地面上的工作人員把實心木梯拉走,煉金飛艇的氣球緩緩飄起。船帆放下,幾下輕微的顫動後船舷離開地面,船員們同時解開固定四角的繩索,這架四層樓高的煉金造物慢慢飄上天空。

第 105 章 紅月島主

第一百零三章 紅月島主

“噗嗤”一聲!

魁梧男子屍體天靈蓋豁然打開,一道藍色元嬰從中一躍而出,臉上滿是驚懼神色,身上光芒一亮,就要朝島外疾遁而去。

紅袍男子看也未看其一眼,随手屈指一彈,一團火焰彈丸驟然一閃,在虛空中消失不見。

島外十數裏處,一道紅色火線,瞬間追上了那團藍光。

“砰”的一聲,這位代號“蛟三十二”之人的元嬰徑直爆裂開來,化為了一片瑩光,消失不見。

周圍衆人見狀,皆是默然不語,由于全都戴着面具,此刻也看不到彼此是什麽表情。

蛟三目光從幾人身上掃過,眼中沒有什麽恫吓警告的意味,有的只是如同看待死物一般的冷漠。

仿佛在他眼中,周圍這幾人就只是幾塊石頭、幾棵樹,或者只是一些工具而已。

“現在宣布這一次的任務,前往紅月島,除掉島主公輸鴻。”紅袍男子收回目光,語氣冰冷道。

其話音剛落,就有一人輕聲驚呼道:“什麽……竟是此人?”

“這……”

另外數人也是紛紛聳然,都有些遲疑起來。

牛頭面具之下的韓立,眉頭也是不由微蹙了起來,這公輸鴻的名諱他之前也曾聽洛風提及過,并非什麽簡單角色。

據說此人已是一名真仙中期修為的強大地仙,修煉的乃是水之法則下非常少見的血之力,平日便嗜殺成性,在整個黑風海域中都是兇名赫赫。

按說其如此兇戾,仇家死敵定然不會少,可因其實力太過強橫,修煉的法則之力也太過詭異,所以一直都極少有人敢去主動招惹,卻不成想他們此次的目标,竟然就是此人。

“蛟三……大人,據我所知,這紅月島一向頗為神秘,極少和其他島嶼打交道,且自從數千年前開始,此島不知為何,更是終年閉關封島,除了必要的聯系,嚴禁其他修士踏足一步。對外宣稱,凡私自闖入此島者,格殺勿論……”頭戴羊首面具的蛟有些遲疑的說道。

“這個無需你們擔心,先前盟中已派人潛入了此島,并已傳回了不少消息。原本,可以等明确掌握了紅月島的劇情情況後再動手,但是半月之前,盟內高層下達嚴令,務必盡快斬殺紅月島主公輸鴻。”蛟三瞥了一眼蛟,緩緩說道。

“據說這位紅月島主,在整個黑風海域的實力排名,也僅次于中心島嶼的幾名強大島主,其手下更是有數名散仙,實力可是不容小觑。”頭戴虎首面具的蛟十六略一沉吟後,也開口道。

緊接着,又有一道纖細聲音響起,卻是那頭戴貓頭鷹面具的婀娜女子,走上前來說道:

“是啊,況且其身為地仙,在紅月島上占盡地利優勢,我等這麽貿然前去,恐怕……”

“笑話!所謂地仙,不過是會些旁門左道的小伎倆罷了!此人這點微末道行,也就只夠在你們黑風海域這般彈丸之地作威作福。”蛟三聞言,冷哼一聲道。

韓立一直冷眼旁觀,此時卻隐約注意到,蛟九和蛟聞聽此言之後,皆是有些不自然的聳動了一下肩膀,似乎都對蛟三方才的話語有些不悅。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二人也都沒有更多的不滿表示。

“我醜話說在前面,此番絞殺此人,若有誰膽敢臨陣退縮畏懼不前者,蛟三十二便是前車之鑒。”蛟三冷冷的警告道。

雖然臉上都被面具覆蓋,幾人還是忍不住面面相觑起來,透過眼神,也都看懂了彼此的心思,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蛟三也不管衆人反應,單手一擡,手掌沖半空一揮,天空中便有一道紅光驟然亮起。

只聽光芒之中,似有龍吟之聲響起,一艘約莫二三十丈長的龍形飛舟從中浮現而出。

其通體火紅,船首處有龍首雕像,四周遍布着線條流暢的金色靈紋,上面還刻滿了一簇簇火雲圖案,看起來頗為不凡。

蛟三身形一躍,飄然落在了靈舟之首,有些生硬的聲音再次傳出:

“還都愣着幹什麽?”

“這是……後天仙器,果然是上仙手筆啊……”頭戴羊臉面具的蛟九,仰頭望着火紅靈舟,忍不住贊嘆了一聲,随後首當其沖的一躍而上。

衆人紛紛飛身而起,聞聲後皆是眼神一變,目光中流露出豔羨之色。

這些人中大多數都是散仙,顯然沒有一人擁有仙器,自踏上仙道以來,恐怕就是見都沒見過幾次。

韓立也有些意外,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飛舟。

等衆人紛紛登上靈舟之後,蛟三雙手在身前結出一個法訣,口中輕吐出了一個“疾”字。

身下的靈舟立即紅光大亮,四周湧出大片赤紅火焰,如同數條争相騰飛的火龍一般,托載着靈舟,“轟”的一下,就蹿至了天際盡頭。

速度之快,簡直可以用風馳電掣來形容。

……

數日之後。

一片海浪翻湧的蔚藍海域上空,一道火紅光芒疾馳而至,懸停在了高空之中,從中顯露出一艘火紅色的龍形飛舟。

飛舟之上,站着數道身影,皆是頭戴奇特面具,看起來一副古怪模樣。

正是趕往紅月島的無常盟衆人。

此刻,韓立正立在飛舟一側,遙遙望向百餘裏之外的一大片島嶼。

說是島嶼,卻比烏蒙島大了不知多少倍,看起來就仿佛一塊巨大無比的陸地。

“這是關于紅月島的一些情況,你們各自看一下吧。”蛟三沒有多少語氣波動地說道。

說罷,其手掌一揮,數枚白色玉簡從其手中飛出,掠向韓立他們。

韓立接過玉簡之後,看向一旁衆人,就見其中有幾人徑直拿着玉簡朝面具眉心處貼了上去。

他也如法炮制這般去做,過不其然,玉簡貼中面具之後,立即就有一些圖畫和文字,浮現在了他的識海之中。

看了片刻之後,韓立的眉頭不禁微微有些蹙起,他發現這紅月島的面積,竟然比他預估的還要更加遼闊一些,幾乎堪比一塊真正的大陸了。

“蛟三大人,這玉簡中的地圖上标識出的六七處位置,想必便是紅月島主可能會出現之處吧,我們應該先去哪一處為好?”羊首蛟九開口問道。

“為盡快确認此人如今位置,我們需要兵分三路,分別從島嶼東、西和南部潛入,先就近各自探查一處,然後逐步向島中央推進,直至确認其真正所在。”龍首蛟三幾乎想也不想的直接答道。

韓立聞言心中一動,此種安排本就在其預料之中,事實上他也巴不得多分出幾路,最好能夠自己單獨一人探查一路,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果不其然,只聽蛟三開口道:

“蛟,蛟十三,蛟二十一,你們三人合為一隊,由蛟帶隊,從島嶼東側登島,探查東部那幾處标識地點。”

“是。”頭戴猿猴面具的消瘦男子略一拱手,應了一聲。

那名頭戴熊罴面具的沉默男子和頭戴貓頭鷹面具的婀娜女子也同時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來到猴面男子身後。

蛟三目光又掃向剩餘幾人,說道:“蛟九,蛟十五,蛟十六,你們三人為第二隊,由蛟九帶隊,從島嶼西側登島探查。”

“蛟九一定竭力完成任務,決不辜負蛟三大人所托。”羊首蛟九立即上前一拜,恭敬說道。

韓立則與那名頭戴虎頭面具的高大男子對視一眼,一同來到了蛟九身後。

蛟三沒有多看蛟九一眼,只是轉頭望向最後剩下的,那個頭戴鷹隼面具的家夥,随口吩咐了一句:

“蛟二十五,你就跟着我從正南方向登島吧。”

那人嗓音有些嘶啞的應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麽的直接占到了蛟三身後。

“公輸鴻精通血之法則,對于氣息感應極為敏感,且島上各處都布下了一些探測禁制。我們雖然有盟內賜下的面具遮蔽氣息,尋常是不必擔心被發覺,可若是肆意使用神識探查,則極有可能會被察覺。故登島之後,如非必要,不得随意使用神識。”蛟三目光掃過衆人,語氣帶有着強烈的警告意味。

“是。”衆人齊聲答應。

“最後提醒一句。上島後,你們萬一先我一步發現紅月島主,先不要輕舉妄動,立即通過面具通知我。記住,雖然動用此物被察覺的幾率不大,但也不能多用,只有到緊要關頭才可以用此物聯系。”蛟三又沉聲叮囑道。

“一切但憑蛟三大人吩咐。”蛟九立即恭敬應道。

韓立伸手摸摸了臉上的面具,突然記起前幾日到達海榕島時,蛟三就曾通過面具傳音給他過,此物額的确有幾分神秘。

“行動開始!”

蛟三吩咐一聲後,揮手将火紅靈舟收了起來。

而後,其伸手一抓,就将蛟二十五拉至身前,兩道虹光同時亮起,朝着紅月島偏東方向疾馳而去。

蛟等人身上也是紛紛毫光亮起,飛離了原地。

頭戴羊首面具的蛟九掃視了韓立兩人一眼,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走吧”,身影便化作一道青光,當先朝偏西方向疾馳而去。

韓立兩人也同時化為虹光,相攜而去,只是速度卻明顯比先前幾人,都慢上了一些。

第 94 章 義父

雖然在夢境中已經能夠恢複真元不過還是十分緩慢,自己體內的法力也還不能夠使用,來到自己門前的院子中,林采?修習起了五行拳,沒有任何法力的參與,這拳法別人看起來就只是有簡單的招式而已,但其中的好處自然是說不出的。白老爺這時進入了院子中,正好林采?的一套拳法也打完了,那白老爺開口說道“南宮姑娘果然不愧是練武世家,你這套拳法招式雖然簡單,但是其中的一招一式都另有深意一般,讓人覺得十分深奧。”“沒想到白老爺也懂武術,您也不要叫我南宮姑娘,我的命都是您救的,您就叫我蘭兒吧。”白老爺點點頭說道“也好,蘭兒,我年輕時也曾與高人習過武,只不過後來因為經商疏于練習,現如今早已經荒廢了。”

“那白老爺可喜歡練武?”林采?問道,“也算是有些興趣吧,不過現在已經老了就算是想練也施展不開了。”白老爺有些惋惜說道。“就算不為興趣,沒事練上一招半式,打打拳也可強身健體啊,白老爺若是您覺得可以,我将我剛才練的那套拳法,教一些給您如何?”白老爺笑一笑說道“好啊,不過我也沒有真氣與內力,能夠學會嗎?”林采?鼓勵說道“就只是學習招式,強身健體,不打緊的。”當下林采?就将五行拳的幾個招式教給了白老爺,白老爺凡人之身且又已經年老練習這五行拳甚是吃力,只不過練習了一招就已經受不了了,連連說道老了老了,林采?安慰其說道“白老爺,不礙事的,等我過些天恢複的差不多了,可以運行內力了,用真氣幫您疏通經脈,日後再練習這拳法就适應了。”

現在無法練習拳法,二人就在院子中的石桌旁邊喝茶休息。“白老爺您既然喜歡練武為何又從商了呢?”這一問倒是勾起來白老爺的回憶,他說道“那時我還年輕,很是向往那些行俠仗義的江湖人士,可以劫富濟貧行走江湖,快意恩仇。不過就算我學了武功就真的能做到這些嗎?剛剛學武之時我真的以為我可以救苦救難,可是當那些窮困之人來向我求助之時,我卻無能為力,因為我只是空有一身武力卻沒有任何錢財,只有武力不能讓所有人吃飽穿暖,不能照顧他們的起居飲食,甚至連我自己的父母都無法豐衣足食。那時我就開始質疑,我的想法到底屍堆還是錯,一次我去做镖師為一個布料商戶押運貨物,沿途遇到很多乞讨之人,我将身上所有的銀兩都給了他們可還是只有幾個人能夠吃上一頓飽飯。而這商戶的主人,将那些乞丐中還能作業的人都收入自己的商鋪還有染布的作坊中。

從此這些無家可歸之人有了歸宿也有了衣食,這位主人的産業也越來越大。那時我才懂得,只有自己變成有能力之人才能幫助那些需要幫助之人,而這個能力不是一身武藝,而是財富和創造財富的能力。從那以後我就在那位商戶的主人手下學習經商,後來也有了自己的産業。你看我這宅子中幾乎所有的仆人和丫鬟都是一些貧苦人家,幾乎吃不上飯的還有遇到災荒逃難之人。我為他們提供了争風擋雨之處,他們也忠心服侍,豈不是兩全其美、“白老爺這一番話可是颠覆了林采?對于商人的看法,原本她以為商人都是唯利是圖,為了自己的利益,原來也真的有像白老爺這樣為了幫助別人而經商之人,當真是讓林采?敬佩。她端起茶杯說道“白老爺,您真的是我見過的最有良心的商人,我從心裏敬佩您,這一杯茶我敬您。”白老爺哈哈一笑,“過譽了,只不過是求一個心安而已。蘭兒,我一見到你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們見過嗎?”

自己從沒有來過魏國,怎麽可能見過白老爺,林采?搖搖頭,“沒有,我從未來過魏國,不過我一見到白老爺也覺得親切,這可能就是緣分吧。”“不錯,正是緣分,蘭兒你已經無家可歸,我膝下三個兒子就是沒有女兒,你要是不嫌棄,做我的幹女兒如何。”幹女兒?自己應該比白老爺還大吧,不過林采?也真的是覺得白老爺很親切,就好像有一種自己父親的感覺,也就沒在意那麽許多,開口回答道“好,義父在上,受女兒一拜。”白老爺連忙将林采?扶起,笑的胡子都在顫,“好了蘭兒,今日天色不早了,你傷勢還沒有痊愈還是早些休息吧。為父明日再來看你。”送走了白老爺,陽兒又來送藥了,林采?問道“陽兒妹妹你是怎麽到的白家啊。”

陽兒面色如常回答道“在我十歲那年家中的人全都染上了惡疾,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從此變成了孤兒,一直在乞讨為生,白老爺見我可憐就收我在這白家當個丫鬟,不過白老爺府裏的下人都很好,一直都是和顏悅色,犯了小錯也從不責罰,全府上下的人都很敬佩白老爺呢。”“原來你也是個孤兒,我們的命運都是相同的,陽兒你也是個可憐人。”“其實能遇到白老爺我已經夠幸運的了,若是遇到旁人說不定還将我賣到何處去呢,光顧着說話了蘭兒姐姐,你快将藥喝了吧,喝完藥我帶你出去走走吧,一直在這院子中待了這許多天,怕你覺得悶,想着帶你去街上逛逛。”林采?這些日子确實也想走一走,就答應了。

街上的人還算多,買賣攤位都還熱鬧,倆人正逛着呢,一個穿着破爛的算命先生腳上的鞋都露出了腳趾,攔住了她二人,看着陽兒渾身顫抖大喊“你個妖孽竟然沒死?”接着看向林采?說道“仙子,趁現在這妖孽還沒有醒來,你快殺了他。”說完就要對陽兒動手動腳,被林采?一拳擊倒,吓得陽兒直往林采?身後躲。

第 104 章 海底靈礦

鬥營的這些孩子全都成了魏長征眼裏的寶貝,捏捏這個的肩膀,摸摸那個的頭,活像一個怪蜀黍,惹來孩子們一片的白眼,直到李雷叫他,才從放隊裏走了出來。當看到孩子們在幾個島衛的帶領下,對列整齊邁着方步的向一個副島走去,那就更加的滿意了。

副島是原本奴營的那座,現在已經被擴大到十萬平米,那裏将是奴營和鬥營共同的營區,很多房屋正在建造之中,以後還會擴大面積,準備容納更多的人。

奴營的人很實誠,根本不在乎一大群的孩子占了自己的地方,也不擔心人數少的奴營在仙島內失去地位,變得無關緊要,并輸掉十年後的賭局,心甘情願的付出所有力所能及的勞動。到靈藥園定期灑水,每天還去靈獸園撿拾靈獸糞便,更是負擔整個浮空仙島的清掃工作,而且現在沒有命令從不讓地球人帶自己到外界去,本份并快樂的生活着,使得地球人已經完全的接納了他們。

也就是因為奴營的表現贏得了地球人的認同,就連一直有偏見的暗殺營主管刀疤也已經轉變看法,很佩服這些沉默寡言不争不搶只是在做基礎勞動的人,主動放棄了賭約。(加上修煉世界的人,暗殺營人數以擴充過千)

在這種情況下,李雷才大膽地把鬥營的雛形組建起來,并趁機帶到浮空仙島之內,地球人除非自身被召喚時就有等級很高的靈根,要不然很難升到太高的級別,這些把雜靈根貢獻出來只剩高級天靈根的孩子們,以後将是一支重要的戰鬥力量,在于地球人共同生活并接受教導下,忠心不成問題。

回到李雷身邊的魏長征又被引薦給還在仙島內的其他人,省得以後在外界遇到由于不認識而展開互相殘殺,一圈轉下來,魏長征收了一大堆的禮物,大多都是丹藥和靈酒之類的,弄得他一臉通紅,實在是沒什麽可以回禮的東西。同時也被仙島內的人富有程度震驚了,更為一棟棟建築的作用吓壞了。

有了這些東西,別說讓天龍教成為宗門,就是統一整個大陸也不是問題,在看向主宰着一切的李雷時,眼神中也變的敬畏起來。有李雷的扶持,天龍教有了崛起的機會,可如果教內有人有異心,要對付李雷,那就不是機遇而是毀滅性的後果!

這是李雷故意帶他轉遍所有建築,好敲打他一番,為的就是讓他以後出去能夠好好的監督天龍教的人,不要讓一些老鼠屎拉了後腿。最後帶他回到島主府內,一邊喝茶一邊又談起了今後的危機。

先談的就是兩個敵對仙島,把三島争霸的事情不帶保留的訴說一遍,魏長征只感覺自己的心髒今天受刺激的快要停止跳動,這樣的浮空仙島竟然有三座,其中兩座早晚還會入侵靈修大陸,想想那場面,将是如何的慘烈大戰和生靈塗炭!

可這也激起了他保衛靈修大陸的決心,同時也知道,以現在十大宗門和十大世家的做派,想要聯合起來對敵幾率極低,臉色一整,學着島衛面見李雷的樣子,把身體筆直的站起身。

“島主,我覺得現在咱們的人還是太少,把一些老頑固排除在外,在天龍教內還是可以找到一些可以信任的人。而且可以發動天龍教徒們四處搜尋有高等級雜靈根的孩子們,只要有了足夠的數量,我必定讓敵人有來無回。”

“呵呵,坐下說,沒外人時還是跟在天龍教那樣,我們不論輩分只論交情。”

笑着擺手讓魏長征坐下,這魏長征也是灑脫和孤傲之人,對李雷雖然服了氣也效了忠,可讓他整天低頭哈腰的說話難免會有些別扭,一聽這話就笑了,筆直的身形垮下來,坐回了座位舉起了茶杯,等待李雷接下來的話語。

“你剛來浮空仙島,有些不了解情況。雖然仙島內時間流速快,可以拉近與外界之人的實力差距,也有各種的輔助物品。可丹藥靈酒靈器都需要材料,儲備雖還有不少,可消耗量也大,靈石也不夠用了必須想辦法。這都是我們所缺少的,還不能滿足太多人的需求,所以現在只能先練出一批精英,以後的路還長,而且任重道遠。”

對此魏長征當下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他對大陸的了解,也僅限于天龍教周邊,要不然也不會變成天靈根後游歷各方以增加心性的歷練,為以後更快的突破瓶頸做準備,只得低頭沉思起來。房間裏立刻陷入了沉默,直到娜塔莎狂笑着走進屋內,這才得以緩解。

“什麽好事把你笑成這樣?”

娜塔莎一貫在外人面前都是女漢字的形象,跟李雷在一起時才會露出妩媚的一面,可從沒有這麽失态過,笑的臉都有些扭曲了。

“親愛的,大好事啊……我手下人在海裏發現了靈石礦,一個很大的靈石礦,已經開始挖了,趕快跟我出去看看。”

這話比什麽都管用,李雷噌的一下就竄了出去,屋裏的侍女和魏長征也是撒腿狂奔,靈石礦可是絕對的好東西,大路上除了各大宗門還有大點的靈石礦脈,其他小門派只剩下一點點茍延殘喘,已經很久沒聽說過有新的礦脈被發現了,這次竟被地球人發現一處,絕對是能讓人瘋狂的事情。

一來到島主府之外,就看到大股的水夾雜着泥漿和靈石從傳送門噴出來,弄得人們手忙腳亂,人們嘶吼着用各種器具把水弄進靈氣池裏,很多人都成了泥猴,靈氣池也變得渾濁不堪,裏面的巨大河蚌和游魚算倒了黴,被泥沙嗆得夠嗆,還好靈氣池有自動清理功能,過不了多久就會恢複如初。

“搞什麽呢?挖個礦也能成這樣?”

“沒辦法啊,靈石礦在海底,必須挖出個隧道才能加派人手挖掘,可剛挖了十幾米隧道就塌了,那個鱷甲龜妖修礦工都被活埋了,正想辦法繼續往下挖呢。”

李雷和娜塔莎的喊聲先後傳來,接着就看到傳送門突然變大,一個身體龐大的鱷甲龜和一個滿是泥漿的人被沖了進來,接着傳送門關閉了,只剩下滿地的狼藉。

“啊……氣死我了,海底壓力太大,又挖塌了!”

這礦工全身泥漿已經看不出人形,躺在地上舞動着四肢嘶吼着,他的本命獸鱷甲龜似乎也體會到了主人的心情,同樣仰天低吼一聲,奮力的用粗壯的腿踹了兩下地面,這才平息下來。

好不容易找到靈石礦,卻沒辦法挖取,這讓人如何受得了,夏雨峰靈光乍現大吼着他去想辦法,拉着其他煉器師就往煉器房跑,李雷也跟着跑了進去,進入裏面就看到幾人叮叮當當的把鐵錠砸平在拼接到一起。

看到這個情況,立刻就知道他們想幹什麽了,利用潛艇的原理弄出個大鐵桶,人在裏面挖,把泥土丢進浮空仙島之內,就算塌方了桶裏也有空氣,海水也進不去,只要挖的足夠深,再把洞口堵住,一直挖到岩石層深處,就不怕在塌下來。

煉器師們打造着毫無技術含量的東西很快,沒有多久,一個組可以容下三四個人在裏面揮動礦鎬的大鐵桶部件就被打造好,接着擡到門外就拼接完成。可這還沒完,又開始打造堵洞口的鋼筋和厚重的鐵塊,接下來就只能靠那些水靈獸的妖修了,近兩千多米的水下,就算是水靈根的擁有者,實力不足的話,也不一定扛得住。

畫面被進行了轉播,人們發現每當轉播之時跟外界的時間流速就會相同,所以這方法極少的用,這次事關重大,才又開啓了靈氣池上的轉播水幕。

只見傳送門打開,海水噴湧而入,強大的水壓射出去上百米遠,三個礦工在厚達半尺雙層的大鐵桶內艱難前進,後邊數位靈王奮力把他們推了進去,就連魏長征也加入進來。等礦工進入,傳送門關閉,很多人都被淋成了落湯雞。可仍是很開心,因為大鐵桶已經穩穩的沉到海底,裏面的礦工已經開工,大批的海底泥沙被抛進了浮空仙島中。

三個礦工挖得很快,雖然被挖的深坑裏不斷有海水湧入,可沒了那麽大的壓力,輕松就可以搞定,深度一直在下降着,十米,二十米,三十米,偶爾還有靈石随着泥沙和石塊被扔進來,這麽淺就能挖到,這絕對是個超級富礦。

到了三十多米,傳送門被再次打開,十多位水靈獸的妖修就竄了出去,仙島地面再次變得到處都是水,奴營的人趕忙進行打掃。

這批人游到海底通道之內,尋找結實的岩石壁,開始從儲物戒指裏取出鋼筋釘在上方,上面再蓋上厚鐵板,現在島民的儲物戒指已經普及可以做到人手一個。光這樣還不行根本不牢固,洞口之外,更大的一塊厚鐵板正在拼接,海水強大的壓力使得這鐵板緊貼在海床上,又被數十根胳膊粗兩米多長的釘子釘緊。

上面的鐵板被弄好,下邊的壓力大減,通道內的水被放入浮空仙島之中,雖然還有些滲水,但已經沒有大礙,以後在經過不斷地加固就可以變得堅固。

上方不再有大量的海水流下,深入上百米後,見到已經是堅硬的岩石區,三個礦工把大鐵桶也釘死在通道內,開始向下擴展通道,并把其他礦工全都傳送了過去,看到這裏人們相互擊掌慶祝,一個個興奮的不得了,李雷也把轉播停了下來。

“都給我準備好了,等挖出足夠的通道,只要在場的全都給我去挖靈石,每人留十塊,其餘全部上交。”

“島主萬歲……”

李雷說的可是全部人,連新來的孩子們也包括,直說每人十塊,可沒說靈石的等級,要是自己能挖到高品質的靈石,那可就賺大發了。很快傳送門就再次被打開,人們排着隊進入到裏面,挖得越深往往靈石的品質越高,所以礦工們還沒有橫向的挖掘,而是一路斜着往下,大量的石塊扔到仙島後,又被人扔到煉獄之中,現在的煉獄,徹底成了地球人的垃圾場!

第 103 章 墨雲受懲

“啊!我的臉!這是誰畫的?”古月華吃了一驚。

“小姐,這個要問你啊?”錦瑟無奈道:“咱們這院子裏,誰有膽子敢如此捉弄小姐你?”

古月華一想也是,她對着鏡子仔細的瞧了一眼自己的臉,伸手一摸。卻是發現那黑黝黝的墨汁卻是早已經幹掉的,這說明,她臉上這些傑作,是昨晚上就弄出來的,而不是此刻。

會是誰如此無聊,這樣作弄自己?

古月華腦海之中浮現出的第一人就是趙靖西,這人神出鬼沒,最愛半夜時分闖入她的閨房,無論是時間,還是作案動機,他都很符合。只不過,前日晚上才來過,昨晚趙靖西為什麽又來?難道是因為昨日自己沒有裝扮成春兒去他府上報到的緣故?

想到這裏,古月華頓時有些心驚。不過很快,她便将這個擔心抛到了腦後,趙靖西這人不可理喻,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是她能夠阻止的,她是春兒的事情,他怎麽可能會發現。

“錦瑟,你去打水來。我把臉洗了。”古月華吩咐道。

錦瑟忙應了一聲,出門去打水去了。

古月華拿起靶鏡來,又看了一眼自己被墨汁畫成花貓的一張臉,将鏡子放下之時,目光卻落在了脖子上,頓時一僵。

她的脖子上挂着一個小小的玉件,青翠欲滴的玉石被雕刻成佛手瓜的模樣,栩栩如生。此刻陽光照射下,玉石表面上泛着一絲冷凝的光澤,瞧起來美麗非凡,古月華幾乎是一瞬間就愛上了這玉墜。

就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響,錦瑟端着水盆與琉璃一起從門外走進來,古月華聽到動靜,下意識的便将那玉墜塞到了自己衣裳裏面。她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任由兩個丫鬟替自己洗臉,心裏面卻琢磨開了:這玉墜肯定是趙靖西留下的。這厮生怕她想不到這一切是他做的,所以留下一樣東西來提醒她!

想着,古月華便有一種将脖子上玉墜摘下來的沖動,但是在幾個丫鬟面前,她還是将這種沖動忍下了。

洗漱之後,古月華便下床來吃早膳,昨日躺了一天,又喝了那麽多的藥,今日她的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正吃着。錦安候夫人身邊的王嬷嬷便來探視了。

古月華連忙命身邊的兩個貼身丫鬟親自去将王嬷嬷接了進來。

“二小姐居然能下地吃飯了?這可真是大喜事!”王嬷嬷一看到古月華坐在餐桌旁,頓時喜滋滋的笑了起來。

古月華連忙招呼道:“王嬷嬷,快請坐下吧!陪我用一些飯,如何?”這是母親身邊的親信嬷嬷,古月華自然要好生對待。

聽了這話,王嬷嬷連忙推辭:“二小姐,這怎麽敢!奴婢是奉太太之命,特地的來看望二小姐的,如今看您身子痊愈,能夠下床走路,奴婢将這個消息帶回去,太太不知道該多高興呢!”

“是華兒不孝,讓母親擔憂了。”古月華微微一笑,道。

“二小姐千萬不可如此說。”王嬷嬷聽了這話。笑着道:“太太對您的喜愛如此大小姐一樣,您生了病她自然會擔心,你可千萬不要自責,要是傷了身子,到時候難過的豈不是夫人?”

“嬷嬷說的是,我一定會好好休息的,你回去告訴母親,叫她不要太過擔心了。”古月華笑着道。

王嬷嬷點點頭,又說了幾句話之後,便離開了。

早膳之後,古月彤也過來看望了古月華,仔細的對她噓寒問暖一番,這才離開。古月華明明知道丁海蘭就是受了她的挑唆,卻是心照不宣。他冬女才。

等她走後,古月華才将一旁的丫鬟婆子們都遣走,命錦瑟拿出玉髓膏來,仔細的給胳膊又上了一次藥。

趙靖西說五六日之後,她的胳膊便會恢複如此,如今看來,的确如此。

古月華心裏面對于趙靖西的厭惡總算是少了那麽幾分。

又等了一會兒,見沒有人來探視,古月華便讓錦瑟陪着她,在院子裏走了幾圈,消消食。

“小姐,你還沒想到是誰弄的那個惡作劇嗎?”錦瑟在一旁小聲問道。

古月華回頭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這件事情就不要追究了,總之我又沒受傷,還是算了。”

“這怎麽能算了呢?”錦瑟有些憤憤不平:“咱們這落梅居裏也不知道混進了誰,居然敢對小姐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必須要嚴厲盤查!不然的話,下一次可不就是光是在小姐你臉上塗鴉這麽簡單了。“

古月華聽了這話,側頭看了錦瑟一眼,微微一笑道:”咱們這院子裏也的确是有些人很不上道,也罷,你就盤查去吧!注意,不要打草驚蛇。”

“小姐,奴婢記住了!”錦瑟連忙應道。

……

正午時分,古月華遣退丫鬟,在屋子裏換上那日假扮春兒的裝扮,然後離開錦安候府,在街上溜達了幾圈之後,才往靖王府而去。

離開之前,古月華做了完全的準備,她親自給琉璃易了容,裝扮成自己的模樣呆在落梅居裏,不管是錦瑟,還是琉璃,對于自家小姐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都了若指掌,古月華相信這兩個丫鬟一定能完成這次任務,即使是錦安候夫人與古月彤來了,也絕對不會露陷。

到達靖王府的時候,古月華瞅着門前那兩尊比她還要高大的石獅子,以及門口守衛着的兩排帶槍侍衛,很沒志氣的繞道去了後門。

估計是趙靖西有過交代,古月華剛将藍衣的名字報出來,後門上的人便恭敬打開大門,然後放她走了進去。古月華剛在心裏面慶幸,迎面便看見墨雲走了過來。

這墨雲可是趙靖西身邊的一等侍衛,也是極得他信任的親信随從,古月華低頭瞧着自己身上靛藍色的坎肩,以及銀灰色的裙擺,心道自己現在的身份不過是剛進府的丫鬟,見了這墨雲應該請安才是。

可是,她才走上前一步,墨雲便怒聲喊道:“你這賤婢,居然還有臉來!”

古月華聽了這話,一張臉頓時就變黑了,賤婢,這墨雲的嘴巴可真毒!像極了他的主子!

對于此人,她當然就沒有好臉色了,冷冷瞧了墨雲一眼,道:“我們都是伺候王爺的,我是賤婢,那你是什麽?賤人?”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罵我!”墨雲聽了古月華的話,頓時臉黑如鍋底,瞧着眼前的古月華,他挽起袖子來道:“你昨日沒有來,居然還敢在這裏罵我?我這就替王爺教訓你一番!”說着,便走上前來,預備賞古月華幾個耳光吃。

就在這時,一道沉穩的聲音從墨雲背後響起:“住手!”

兩個人同時回頭,便看見趙靖西陰沉着一張臉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參見王爺!”古月華與墨雲都連忙低頭請安。

趙靖西雙目直直的望着古月華,問道:“你昨日為何沒有來?”

古月彤聽了這話,連忙捏着嗓子答道:“回王爺話,小的昨日有些要緊的事情,因此便沒有趕回來,還請王爺海涵。”

趙靖西聽了這話,雙目依舊審視的望着古月華,似乎在審視她這話到底是真是假,一旁的墨雲見狀,雙目中頓時露出得意的光芒來,王爺現在是審問,等下便是責罰了!

這女人膽子實在是大的很,嘴巴也毒,希望王爺能好好責罰她一番!

可是令墨雲沒有想到的是,下一刻趙靖西的目光便轉了過來:“墨雲,你剛剛罵她什麽?”

墨雲聽了這聲厲色茬的問話,頓時吓的渾身一哆嗦,硬着頭皮道:“王爺,您昨日在府裏等了一日,這藍衣都沒有來,小的心中實在是氣急,因此便罵了她一句……”

“你罵了她什麽?”趙靖西面無表情的重複了一句。

墨雲的額頭上頓時冒出幾絲冷汗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吐出‘賤婢’二字。

趙靖西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冷笑道:“你明明知道本王昨日等了她一天,你卻說她是賤婢?”

“王爺贖罪!”墨雲聽了這聲質問,頓時吓的面色蒼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趙靖西依舊面無表情:“你該跪的人是她,不是本王。”

墨雲聽了這話,面上頓時出現一絲難堪來,他不可置信的望着趙靖西,實在是沒有想到,他家王爺竟然會讓他去跪一個丫鬟!而且這丫鬟還是頭一天進府,這要是傳出去……

“如何?你不跪,那麽,從今往後,你就不要在靖王府裏面呆了。”趙靖西涼涼道、

“王爺!”墨雲聽了這話,頓時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句。

可趙靖西卻已經不看他了,轉頭對着古月華道:“下不為例。”

古月華也被眼前這一幕看的有些目瞪口呆,此刻趙靖西忽然問話,她頓時下意識的就點了一下頭。

“如此,你便跟着本王來吧。”趙靖西說着,轉身往王府內走去。

古月華只有跟上去。

就在這時候,她身後卻突然傳來“撲通!”一聲,緊跟着,墨雲帶了些哭腔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藍衣姑娘,小的知錯!還請您原諒!”

.古月華一下子站住了腳,她慢慢回頭,果然看見墨雲已經淚流滿面。不管怎麽樣,這還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而已,此刻那英俊的面容被眼淚弄的亂七八糟的,看起來狼狽極了。

第 95 章 妖王往事

軍隊手持刀槍,沖進皇城,無所畏懼的殺向凡人一直敬畏的鬼神妖魔。

王子手持寶劍站在隊伍的最前端。劍鋒直指妖怪頭領。說:“三年前。被你們侵占烏雞國,今日我将加倍讨回來!”

“殺啊!一個不留!”“奪回烏雞國!”百位士兵毫不畏懼,千數妖怪愣住了。不過也反應過來,長牙舞爪小的殺向凡人。

“為了大王!殺光他們!”妖兵頭領高喊。

“嗖”!一把銀槍向自己的面門射來。妖兵頭領緊忙翻滾躲避。恨恨的看着來人。

一道銀色流光閃過。小白龍緊緊扣住妖兵頭領的脖頸,說:“有能耐。去搶妖界的地盤,來打擾凡間的生活幹什麽!”“咔吧”!

“老大死了!老大死了!大家快跑啊!”每一場戰争,領導者就是戰士們的精神支柱。在小白龍擊毀妖兵的精神支柱後。全部扔下了兵器,四處逃跑。

“射箭!不要放跑一個!”王子殿下沉穩的指揮着。在一番箭雨過後,還有不少的妖兵已經跑出了視線範圍。“騎兵隊,沖!”老将軍指揮着騎兵。追殺剩餘的妖兵

“王子殿下,既然這裏沒有事了。那我就去幫他們了。”小白龍說道。

“好!這次多謝大家了!”王子殿下感激的說

悟淨喚回骨鏟,說:“王子殿下。你如果再哭的話!我會打你的!小白龍,我們走!”一黑一銀兩道流光。直射向雲霄。

王子感激的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對将士們說道:“兄弟們!我們成功了!國家。奪回來了!”

“烏雞國萬歲!”“王子殿下萬歲!”近百名士兵,在夜幕下高聲呼喊着。

“将這些妖怪的屍體收起來,明天正午,在皇城門外焚燒示衆!”“是!我等謹尊王子殿下旨意!”

悟能正在群妖的圍攻中苦苦掙紮着。好漢都架不住人多,更何況還是受傷的好漢。

齒刃一會合成九齒釘耙,一會又散成齒刃。不斷的處于被動防禦的狀态,失去了戰鬥的主導權。妖兵的攻擊卻是愈加的猛烈。

“豬哥!我們來幫你。”小白龍大聲喊到:“滄龍出海!”“噗”!一只妖怪還未來的及反應,就成為了小白龍的槍下亡魂。

豬悟能咧嘴一笑,說:“來的還真是時候!那就上吧!”有了小白龍二人的加入,戰局漸漸的扭轉,即使是一個小白龍帶着兩個受傷的人在戰鬥。

“點子紮手,撤退!”“快跑啊!”剩餘的妖兵四處潰散。

小白龍剛要追擊,豬悟能将其攔下,說:“他們掀不起什麽風浪,我們去幫猴子!”

“好!”小白龍與悟淨答應一聲,豬悟能帶領這兩人,沿着獅例王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另一邊,孫悟空與獅例王二人的戰鬥難舍難分,兩人都是氣喘如牛。區別就是孫悟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傷口,而獅例王的身上,遍布了淤青和灼燒的痕跡。

獅例王大吼:“這樣的戰鬥根本不公平,不管怎麽樣,都無法對你打出外傷,內傷在沒有外傷的情況下,只是疼痛,沒有一點用。”

孫悟空大笑,說:“所以說,快把烏雞國國王的魂魄,交給我。”

“嗯哈哈哈!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再來!這樣的戰鬥才有意思嘛!”獅例王癫狂的笑道。

“吼!”一聲咆哮,獅例王化作一頭青毛獅王,猩紅色的瞳孔散發出嗜血的光芒,獠牙外露,一條尾巴如同鋼鞭一般,舞動時還帶着“呼呼”的風聲。

孫悟空冷冷一笑,說:“獅子嗎?”

獅例王低聲咆哮着,甩着鋼鞭般的尾巴,厲聲說道:“猴子,可是獅子的食物!”

“是嗎?可惜了,我不是猴子!”孫悟空笑着說。

“吼!”一聲響亮的嚎叫,孫悟空的體型逐漸的膨脹,“地煞!”

猩紅色的瞳孔緊盯着面前的青毛獅子,勾了勾手指,挑釁的從鼻孔噴了口氣,說道:“渣渣,來!我揍不死你!”

“吼!”獸王一怒,伏屍百萬。“欺人太甚了!”邁着粗壯的四肢,撲向孫悟空。

孫悟空碰了碰拳頭,奔向了獅例王。“吼!”“吼!”爪撓,撕咬,甩尾,拳砸,掌拍,尾磕。

“呼”“呼”“呼”……

兩人喘着粗氣,從天上打到了地上,從地上打到了山上,天都快亮了。獅例王舔了舔手臂上的傷口,扔出一個瓷瓶,吼道:

“我獅例王算是怕了你了!你到底是誰?”

悟空接住獅例王扔來的瓷瓶,說道:“算你識相,我?齊天大聖孫悟空。”

“齊天大聖?原來如此,你保護唐僧去西天,在合适不過了。”獅例王化為人形,癱坐在地上,喘着粗氣。

“呵!你是哪家的?”孫悟空也變作人形,坐在獅例王旁邊,喘着粗氣說道。兩人整整打了一晚上,體力消耗不少。

“我?我是佛門文殊菩薩的座騎青毛獅子。”孫悟空空知道他有故事,便沒有說話,靜靜地聆聽着。

“我也沒有多大,自打出生後就跟随文殊菩薩聽道講佛,也有幾百年了。你知道嗎?”

孫悟空問:“知道什麽?”

“我是一只妖啊!即使成佛門的坐騎,也是一直妖啊!你那時大鬧天宮的時候,我剛有了慧根,你和牛魔王一起搗毀天庭,我的血液也跟着沸騰,這可能就是要的本性吧!”

“後來,我就私自下凡,在妖界打滾十多年,也漸漸有了開山立族的想法,然後就是那國王說的了。”

“幾百年了,你有真正活過嗎?”孫悟空問。

“真正的活?沒有吧!以前跟在文殊菩薩身邊,走東串西的。後來就在這裏做了國王。”

孫悟空說:“你還想回去當坐騎嗎?”

獅例王斬釘截鐵的說:“不了!我已經厭倦那種每天過着同樣的日子,重複着相同的動作。我現在最向往的就是自由,那種妖界,天天大鬧,沒事幹兩仗的世界。”

孫悟空哈哈大笑,說:“有沒有興趣,改變秩序。”

“……你們的取經,難道是為了?”獅例王一臉震驚。“沒錯!你的意思呢?”

獅例王無奈的攤攤手,說:“你都把話撂這了,我還能說什麽!”說完笑着一拳打在孫悟空的胸口。

“你這人很有意思,怪不得當年攻打天庭,妖界會有三分之二的軍隊出動。”

孫悟空笑了,說道:“那就這麽定了!叫你青毛吧!”說完站起伸出了手,“真是垃圾的名字,猴子!”。

兩人站了起來,看着東方的散發出來的微弱白光。

“猴子!戰鬥結束了嗎?”豬悟能扯着嗓門喊到。悟空與獅例王轉頭一看,原來是豬悟能等人趕了過來。

“完事了。介紹一下,青毛!”孫悟空笑着說道。

豬悟能指着獅例王說:“他?入夥了!”孫悟空點點頭。“怎麽安排他?它是跟誰的?”沙悟淨問的比較全面。

獅例王将自己剛才說講的故事,給幾人又說了一遍。幾人沉默不語,悟淨率先開口,說:“按照慣例!文殊菩薩因該快來了。”

“那青毛怎麽辦?”小白龍問道。

半晌後,獅例王說道:“我看我還是跑吧!”“你能跑到哪去呢?”孫悟空反問。

“能跑一天就是一天,我是不想在回去了。”獅例王說道,“各位,再見了!”

“去火焰山吧!找牛魔王,他一定會收你的。”孫悟空對獅例王說道。

獅例王想了想說道:“也好!這也是個辦法!幾位,我們就此別過了!”說罷,化作一股妖風向西邊飛去。

見獅例王已經離去,孫悟空将瓷瓶亮了出來,說:“走吧!就剩下一件事了。”

幾人都有些累,四人一邊閑聊,一邊向烏雞國走去。

第 96 章 十成的把握

“爸。”

“知道來看你爺爺了?”

秦言沒有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過來見過許醫生吧,他可是華夏有名的中醫,等下讓他給你看看。”

聽到這句話,秦凡臉都綠了。

等下給自己看看?

自己這不舉本就是極為尴尬的事情,說出來實在是太丢份,現在能瞞住最好了。

“爸,我的病已經好了。”

秦凡撓了撓頭。

其實這不舉之病,還是沒有徹底根治,只是真要在自己的老子面前說出來這件事情,實在是尴尬,所以只能是謊稱可以舉的動了。

“好了?”

秦言臉上也是有着一絲喜色,後者點了點頭。

“許醫生,不知道我父親的病……”

不得不說,這醫生就踏馬的是個混子,明明不知道老爺子得了什麽病,就說出了這病很棘手。

這分明就是廢話。

若是一個咳嗽,或者指甲破了,還需要大費周章的讓你過來治病?

這家夥裝的還更是一套一套的,擺了擺手,正想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看到了秦凡,準确的說是看到了秦凡手上的東西。

這裏面都是藥材,比如什麽紫參,百年何首烏,各種珍貴的藥材,可以說大多數都不是在市面上能夠看到的。

丹桂坊應該是給武者準備的,這些藥材不少都對修煉有用。

秦凡看着對方,知道這家夥可能是惦記上自己手上的藥材。

“本來沒有任何把握的,不過若是秦少爺把手中的藥材拿來給老爺治病,還有一成把握。”

許醫生也是看出來了,這些藥材價值不菲,恐怕單單買藥的錢就要上千萬。

他這次來,本就打算痛宰一頓秦家,畢竟秦家這麽財大氣粗。

可是大年這病自己壓根就治不好,就犯難了,只有坑蒙拐騙。

秦言聽到眉頭皺起,主要是這一成的把握。

“小凡,這藥材就給許醫生吧,許醫生可是妙手回春!”

妙手回春?

聽到這話,秦凡心裏都想罵人了。

這能夠和妙手回春扯上邊?

恐怕叫一個獸醫來,都要好的多。

突然心裏呸呸了一句,若是叫獸醫來給看我這治病,他老爺子成了什麽。

老爺子今天的心情似乎還不錯,可能是因為看到這兩父子又碰到一起,恐怕兩人已經是有大半年沒有見過面了。

這許醫生一看就不是什麽老東西,不過今天碰到了秦凡,只能是算他倒黴,

“妙手回春?許醫生,你這一成把握着實有些低。”

秦凡有些不懷好意的看着許醫生,後夜也是微微臉紅。

這一成的把握都要說出來,恐怕每個人都是神醫了,

“三成。”

許醫生又是提高了兩成,這讓秦凡也是大開眼界。

這人怎麽可以沒皮沒臉到這種程度,實在是讓人刮目相看。

而這一次,秦凡直接笑了起來,笑的前胸貼後背,仿佛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

這讓許醫生臉上挂不住,冷哼一聲道:“秦家主,如果貴公子是來羞辱我的,那這病也沒辦法治,請家主另尋良醫!”

說罷作勢要走,秦凡不為所動。

這家夥要是真的舍得走,那才見了鬼。

秦言連忙把這許醫生拉住,口中連連說秦凡的不是。

“良醫?許醫生是吧,在我眼裏,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庸醫!”

秦凡也是一副語不驚人誓不休的樣子。

“我有十成的把握,治好爺爺。”

然後又是說出了一句話,讓秦言也是陰晴不定的看着他。

私下裏聽人說,秦凡有些變化了。

難不成變得目中無人,狂妄自大了?

不然怎麽可能說出來這樣的話?

如果秦凡懂醫術,老母豬豈不是都可以上樹。

“噗嗤!”

許醫生還以為這秦凡有什麽本事,還有些擔心,結果聽到這十成把握的時候,就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雖然他的神醫之名有些名不副實,可是好歹有些真才實學,有時候誤打誤撞還能夠治好不少的病。

只是這次,秦老爺子的病确實讓他感覺棘手,甚至有種聞所未聞的感覺。

根本找不出來病因,身體的各方面都很健康,可是整個人确實有毛病。

他知道,這秦凡就是個纨绔子弟,平日裏欺男霸女做的事情太多,可是真的要說治病,恐怕就是幹瞪眼了。

“那我今天有幸見到秦少爺的醫術了。”

許醫生冷笑一聲,要看秦凡接下來要做出什麽贻笑大方的事情。

“如果我治好了,不知道許醫生如何?”

秦凡實在是受不這種人在自己的面前裝逼,決定要好好整治一下他。

“治好了?”

說實話,許關還真沒有想過秦凡能夠治好,更是眼珠子一轉,“秦少爺,這樣如何,如果你治好了,我悉聽尊便,你沒有治好,那這藥材拿來讓我給老爺子看病吧。”

說着更是露出了一副醫者父母心的樣子,好像這藥真的是給老爺子治病一樣。

秦言看到更是暗自點頭,覺得這才是醫道大家。

對于秦凡,要不是老子也在這裏,估計他忍不住都要動手了。

太混賬了!

只是他發現秦凡很淡定,甚至他自己都覺得腦海裏面出現了一個很荒謬的想法。

難不成自己這兒子真會醫術?

“不用悉聽尊便,我已經是想好了……”

秦凡慢吞吞的說道:“如果我治好了,就請許醫生以後去當獸醫吧,我會給你找個養豬場。”

老爺子的臉色有些古怪,這小子還是一肚子壞水。

當獸醫?開養豬場?

恐怕也只有這小子能夠想出來了。

而許關的臉,就如同吃了屎一般。

就算最後秦凡輸給他,也是成功的把自己給惡心到了。

讓自己去當獸醫,這臉也沒辦法放。

“好。”

這話幾乎是從許關的牙縫裏面蹦出來的,可想而知他心裏面的氣憤。

“爺爺,我們進房間去吧,我治病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

秦凡說着,老爺子沒有什麽意見,甚至更相信秦凡。

因為上次服用了白虎續命丹之後,他身體比之前好了很多。

而這一切在許關的眼裏,就是死到臨頭,還不自知,更是覺得秦凡手中的藥材自己勢在必得。

而事到如今,秦言也只有在旁邊待着了。

第 106 章 :有佛修自遠方來

燕九站在九華閣高大的城牆上,小步小步的踱着步子,眼前天空晦暗陰霾之極,黃沙滿天,一塊塊古樸的石碑斜插于黃沙之上,露出殘缺的碑角。

灰色的陰風卷積着地上的沙礫,拍打在那刻有奇特花紋的石碑上,也拍打在自己腳下厚重的城牆上,發出一種厲鬼哭嚎的凄厲聲響。

這就是雲仙界有名的魔修聚集地——碑海沙城。

而在這滿天的黃沙之中,卻是起了一座巍峨莊重的宮殿,有結界将這整座宮殿包裹起來。

陰風不侵,鬼鳴不進,這就是所有魔修的都城——九華閣。

與人修的門派不同,九華閣與其說是門派,不如說是一個王朝更貼切一些,天下所有的魔修皆是這座王城的臣民。

合歡宗、空靈閣這樣的門派,是分管各司的官員,而這座王朝的權利集中者,則是高高在上的統治者——魔君。

燕九跳下城牆,沿着城牆根慢慢的走着,城外黃沙遍地,城內卻是遍值白玉鈴蘭。

這種白玉鈴蘭雖然看上去和平常的鈴蘭一般無二,可是卻有一種奇特效用。

只要你捏住白玉鈴蘭的花蕊,對着它說話,它就可以将你說過的話記下。

不過這也只有在它活着的時候,才有效,一旦這白玉鈴蘭被摘下,就會立即枯萎。

燕九選了一處隐蔽的地方,它左右瞅瞅,并沒有人過來,這才張口向着地上一吐。

一朵白胖白胖的人面大嘴花,就這麽被燕九吐了出來,燕九用腳掌撥了撥雙眼緊閉的小八,卻發現它還是毫無反應。

自從那天自己渡劫後,小八就變成了這副昏迷不醒的

模樣,想到那日渡劫種種,燕九至今仍然心有餘悸。

本事好好的金丹雷劫,卻不知怎的突然被上界發現了自己吞天的身份,不僅雷劫加倍,甚至天降金光。

有銀甲修士随之一同下界,這銀甲修士就是後來被自己咬斷一臂,最後被魔君虐成餃子餡的舟生。

拖那只臂膀的鴻福,自己卻是一路進階到了元嬰境,這次随着雷劫一同到來的,卻是第二位上界銀甲修士。

自己當時正在渡劫,本就是分身乏術,就連自己都以為,會死在雷劫與那銀甲修士的雙重攻擊之下。

沒想到最後緊要關頭,卻是小八出手将自己救下。

其實,燕九也不确定當初救下自己的是不是小八。

當時正是她識海凝煉元嬰,丹田妖丹晉升一轉的關鍵時刻,她不知自己當時看見的影像,是自己雙眼看花,還是憑空産生的臆想。

當時情況千鈞一發,卻見小八從自己肩頭一躍而下,迎向那銀甲修士。

小八關鍵時刻護住本是沒錯,可是令燕九想不通是,當時通過石化之眼傳來的影像,卻是一身披紫袍的修士,擋在自己身前。

燕九沒有看見那修士的面容,只是覺得那人應是極美之人,翻揚而起的紫色的衣袂,被勁風吹拂過的墨色長發,還有他僅用一招,就将那銀甲修士擊敗的幹淨利落,無一不在彰顯着他的強大。

可是問題來了,假設自己當時看見的是擁有元嬰修為的小八,可是上界降下的銀甲修士卻是人仙,即便他受到雲仙界的限制只能将修為壓至化神,那也不是只有元嬰修為的小八,能對付的。

可是之後,自己曾經仔細搜索過,卻也只發現陷入昏迷的小八,那銀甲修士卻是消逝無蹤。

燕九想着,看向地上的小八,神态安詳,表情柔和,顯然正在酣然甜睡的樣子,而且原本白嫩花瓣上的淡紫色的斑點,卻是更多了。

看看小八現在的樣子,再一聯想到那自己遍尋不着的銀甲修士的屍身,答案似乎已經不言而喻。

這家夥,顯然和自己一樣“吃撐了”。

只是自己是化作凡獸,而小八卻是陷入沉睡,至于那紫色身影什麽的,大概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随即燕九又忍不住開始期待起來,當初吃了一條臂膀就由金丹鑄成元嬰,這回直接吃了“一整只”不知會不會直接進階成為化神。

可是燕九又有些洩氣,雖然這一次躲過了上界的三次追殺,可是若是進階化神,那上界不知又委派什麽厲害的修士下來,當務之急還是盡管修複好天都傘,省的追殺自己的修士還沒下來,自己就在雷劫下化成飛灰了。

自己可是記得清楚,這次渡劫雖是兩次加在一起,可是也不用五天五夜這麽誇張。

要知道,築基只有三道雷劫,金丹另加兩道,元嬰暗合三三之數乃是九道,可是自己卻是直接挨了五天五夜!

具體多少道燕九沒有輸過,可自己的肉身的确是被這雷劫錘鍛的無比強悍,可能比“魔君”這種變态生物差上一些,但是自己的肉身絕對比化神修士還要強悍!若是自己沒有熬過那五天五夜的雷劫,估計也不能将第三位銀甲修士吞食。

不過這也從另一個當年看出,這上界之人當真很讨厭“吞天”這種生物。

而且還有那位魔君,似乎對“吞天”也十分厭惡的樣子,所以等到自己一恢複,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可是問題又來了,自己需要蜂蠶的蠶後,可是知道蜂蠶下落的卻是魔君!

若是自己直接開口問,會不會被這魔君直接捏死?

答案是——會!

“大灰,你真是讓本王好找……”

這變态,簡直比曹操還快!而且,居然還自稱“本王”這到底心情是有多糟?

燕九當即低頭,想将小八給吞回去,卻被人給拎着後頸毛,一下子提了起來。

“真是膽肥,就連本王喚你都不理睬。”那無悲無喜的暗啞聲音,聽得燕九一陣肝顫。

“原來是這個,”卻見那魔君看向地上的小八,“不過一只進階中的人面花一族,也值得大灰如此青睐?真是讓本王傷心。”

魔君說着卻是看向拎着的燕九,“大灰喜歡它?不如我将它煉成丹藥給大灰服用如何?大灰也能盡快開口,與我說話。”

燕九:這個變态。

感覺到手裏的靈寵皮毛緊繃,魔君卻是斜睨向手中的燕九,“你敢反抗?”

燕九視若妄聞,坦然自若的伸出了自己的前爪,放在嘴邊淡定的舔了兩下。

魔君見此卻是低低的輕笑起來,“大灰,是我想多了,是也不是。”

燕九:你說什麽?風太大,我聽不清。

卻見那魔君心情大好的将小八丢給燕九,“既然大灰喜歡,那就送你玩耍好了。”

所以說,我這是靠賣萌得以求生嗎?

燕九這邊正想着,卻見風三娘向着二人走來,“啓禀魔君,有修士請求進入魔都。”

魔君卻是興致頗高的拿着小八,逗弄着地上的燕九,而燕九也只好配合的伸出肉掌,既萌又逗又傻的伸手去夠。

燕九:突然覺得自己好羞恥,怎麽破?

“說。”魔君的聲音不耐的傳來。

風三娘聞言,更是謹慎小心,“是無量山的修士,他自稱為宣揚佛法而來。”

“原來是佛修啊,本王最讨厭佛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