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仙人撫頂8

第112章 仙人撫頂8

外面下着雨, 江雪禾便沒有背缇嬰,而是将她抱在懷裏,用鬥篷将她蓋得嚴實。

缇嬰小小一團, 被攏在鬥篷下, 只露出烏潤的眼睛、一丁點兒瓷白皮膚。

江雪禾偶爾低頭看她,滿心溫熱, 只覺得自己偷出了一樣珍寶。掌心之珠,實在愛不釋手。

江雪禾這次發作的黥人咒,根本沒有他說的那般輕松、簡單。

他常日壓抑情緒,冷靜溫和到了非人的地步。最近他急于解咒、過于疏忽,體內的黥人咒反覆起來, 趁亂吞噬他,來勢洶洶。

他花了一整日壓不下去, 又用了一夜依然沒用。

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和白鹿野、南鳶待在一起,一同出現在人前——那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最好的法子, 就是他獨自找到安然少人處, 耐心地解決問題。

他的私心,是不想獨自離開,是閉上眼便心緒不平, 夢魇重重, 怕缇嬰會不在意他。

他将小師妹拐到身邊,才敢安心入定。

缇嬰被江雪禾帶入了附近一處深山老林。

她起初激動,後來見師兄将她抱入山洞中, 為她鋪好墊子,他自去入定, 她漸漸平靜下來。

她爬起來,裹着鬥篷俯到他面前。

缇嬰與師兄對坐, 想了想,将墊子拉到師兄面前。

困頓不已,她打着哈欠趴在江雪禾膝頭,就這樣枕着他腿睡去了。

次日,缇嬰醒來,發現江雪禾仍在入定。

他身體僵硬,周身的黑氣纏繞在一叢叢藤蔓上,藤蔓又凝了一層冰晶,困住江雪禾。

缇嬰湊到江雪禾面前,伸手抱他,發現他硬如磐石,僵如寒冰,周身冷徹無比。

缇嬰吃驚又憂心。

她不好打擾師兄的入定,卻又怕他被黥人咒吞沒。

想半晌,缇嬰洗漱後,自己從乾坤袋中取出吃食,一邊咀嚼,一邊目不轉睛地盯着江雪禾。只待他一個情況不好,她便想辦法喚醒他。

缇嬰擔驚受怕片刻,見那重冰晶一點點消退,藤蔓也被他收了回去。

大約這代表他度過了一段難處。

缇嬰松口氣時,又生出敬佩。

平日她修行因為靈根痛,雖覺得修行有趣,卻總想推脫,要師兄督促。今日見師兄這般艱辛,她受到鼓舞,也坐于他身邊,修行起來。

她的修行到了凝練打磨階段。

若是這階段打磨得好,修出的元神也會很厲害。

缇嬰修行醒來後,發現江雪禾依然在沉睡,然她懷中的乾坤袋中不斷有光閃爍。她不用看,也知道是白鹿野在找她。

缇嬰嘆口氣。

她乖乖地靠坐在江雪禾身畔,拿着傳音符給白鹿野回消息,也向南鳶解釋。

她不好提江雪禾身上的黥人咒問題,只好發揮自己任性的本事,和那二人說:“我想只與師兄在一起,兩個人玩兒。”

白鹿野快速批評她。

缇嬰一哭二鬧三上吊,嚷得那邊的白鹿野很快退讓。

缇嬰心中也對白鹿野與南鳶十分抱歉。

明明說好的四人行,她與江雪禾卻半途離開。

缇嬰看看江雪禾的模樣,覺得師兄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便做了決定,告訴白鹿野:“我已經知道淬靈池的方位了,我與師兄過去便好。你和南鳶一起玩吧。”

她大方無比,因為愧疚,而取出紙鶴施展法術,讓紙鶴馱着所有的人間錢財,去送給白鹿野和南鳶。

另一方,白鹿野果真被缇嬰氣到。

不光離開,還将錢財都送了出來——她是打算與江雪禾乞讨為生嗎?

他雖然不贊成她總纏着師兄,可他又能拿她怎麽辦呢?

她何必這樣!

倒是南鳶很淡定。

南鳶不急不緩:“雖然我蔔不出與江師兄有關的所有事情,但是我‘看’到小嬰過得不錯,沒有受傷,修為也提高了。”

白鹿野側頭看她。

一上午時間,他不斷地與缇嬰說話,南鳶就坐在窗下,安靜地“看天命”。

她過于沉靜,白鹿野捏着師妹送來的一大把錢財回頭看她時,竟對她生出了抱歉。

白鹿野收了自己鐵青的面色,與南鳶愧疚道:“是我們師兄妹太麻煩了,連累你了。”

南鳶搖頭。

蒙眼發帶輕輕擦過她的面容,在日光下,鍍一層金白淺色,瑩瑩如雪,端莊聖潔。

南鳶冷清:“我很羨慕你們師兄妹之間的感情。

“信賴、追随、沒有怨言的保護。

“你們師父收你們為徒,他一定很了不起。你們想回去的千山,必然也十分美好了。”

白鹿野怔一怔,失笑。

他喃喃:“說起來,此地離千山不算遠。我好久沒有回去了……”

南鳶偏頭“望”他:“白公子要回去嗎?”

白鹿野彎眸:“主随客便。我把你請出神女宮,連累你受罰,怎好丢下你不管你?”

白鹿野嘆口氣。

他走向南鳶,半開玩笑般和她承諾:“你放心。小嬰與我師兄沒良心,我卻是有的。我會陪你繼續四處玩耍,你不是從來沒出來過嗎?”

南鳶怔一下:“小嬰告訴你的?”

白鹿野眉目流光,幾絲輕柔,淺笑:“連糖人都沒見過的姑娘,必然是不怎麽出門的了。”

南鳶垂下臉。

看不到她眼睛,便很難看懂一個人的情緒——何況南鳶又是這樣清霜一樣的姑娘。

白鹿野心間酸楚:小嬰小時候過得也不好,但至少到千山後,她的糖人糖糕沒斷過。南鳶卻連少許的溫情都沒有過……

白鹿野沉默半晌,說:“南姑娘,你要回巫神宮領罰的話,我陪你一同回去吧?我想試試看,能不能幫幫你——若不是為了我們師兄妹,你也不會落到此地步。”

南鳶聞言擡臉。

她問:“白公子不是開玩笑嗎?”

白鹿野彎眸:“沒有。”

南鳶又問:“我能看一看你嗎?”

——這是問,能否探問天命,看他是真話假話。

白鹿野笑着應了。

他看到南鳶站起來。

簌簌落落飛花自窗外飛入,她打開蒙眼白布。

南鳶一雙清露湛湛的雙眸露出來,向他看去。

她的眼睛望過來時,分明沒什麽情緒,白鹿野心間卻重重一僵,好像被她定住神魂一般。

他忘了呼吸,好一陣子才發現,自己手心出了汗。

他搖頭輕笑,斂目看她:“如何?我有沒有騙你?在你能看到的未來中,我是不是陪你回巫神宮了?”

南鳶靜靜地看着他——

在她能看到的命運中,他抛棄了她。

他沒有跟她回巫神宮,江雪禾一道傳訊、缇嬰一個身影,就叫走了白鹿野。

她看到缇嬰在哭。

她看到白鹿野毫不猶豫地跟着缇嬰離開。

在南鳶能看到的所有天命絲線中,她都能看到白鹿野的“背叛”。

沒有一次,他會選她。

而面前,這少年正彎着眼睛,眼中盛滿碎光,宛如星辰,笑問她:“我可有騙你?”

南鳶心想,他真是俊秀。

每次她睜開眼,都覺得他是她看過的所有人中,最俊秀的那一個。

修習天命術的人,很難擁有任何驚喜、驚吓。

此時她所看到的未來,對除了她以外的其他人,都不錯。不錯的未來,便沒必要改變。

如果缇嬰哭了,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南鳶的回巫神宮,比起那些,并沒什麽重量。

強于天命之人,必将困于天命。她不想因知曉什麽,而受困于什麽,惶惶不可終日于什麽。

南鳶重新蒙上了眼。

她聲如泠泠玉石,欺騙了白鹿野:“是的。你會陪我的。”

白鹿野松口氣。

他對她露出笑。

這種笑,她在“天命”中看到了。

她這樣清淡的人,此時覺得,讓他事前相信他沒有辜負她,其實也不錯。

南鳶:“白公子,陪我去放紙鳶吧。”

缇嬰這邊,幾日下來,都沒有見到江雪禾醒來。

她與他一同待在深山老林中,每日除了修行,就是發呆,漸漸也覺得無趣。

這不是她期待的玩樂。

她以為師兄帶她出來玩,避着人群,會刺激而有趣。事實上,師兄一直困于那反覆的黥人咒,根本顧不上她。

唯一的好事大約是,缇嬰發現他的體溫在一點點恢複。

那萦繞的黑氣,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他面上的傷痕已完全消失,手臂上不再白骨累累,生出了些肌膚。

這說明,他就快要重新将黥人咒關回去,恢複正常,可以清醒了。

缇嬰歡喜之餘,發起愁:身上錢物都送給白鹿野和南鳶了。

師兄醒來,連杯熱茶都喝不上,也不能抱着她親一親,就又要操心持家之事了嗎?

缇嬰少有地生出體貼之心。

平時都是師兄想辦法賺取人間財物來養她,今日他受傷,輪到她來養他。

缇嬰陷入煩惱。

她去賺錢時,總不好把師兄丢下,一個人離開吧?

缇嬰便試了試——

她在江雪禾身邊布下傳送陣。

如缇嬰這樣的修士,賺錢方式一般都是捉妖。

不過她問了問,發現此地沒有妖。

去客棧刷盤子實在掉價,又賺的少,缇嬰看不上。缇嬰挑挑揀揀,最後靠着臉美聲甜,靠上人間一雜技團,陪他們一同賣藝。

雜技團多了個新面孔,小姑娘雖然經常性臉臭,但勝在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她本事又那麽厲害,那麽能打,很快征服了所有人。

缇嬰分到了一些賞錢。

不過那些人看她年紀小,便分給她的錢少,在其中偷偷耍奸。缇嬰沒有經驗,并不知曉,倒是對每天一點點銅板分外滿足。

到黃昏的時候,缇嬰不和那些雜技團一起吃飯。

她跑去沒人的巷子,用靈石布下傳送陣,把江雪禾接過來。

江雪禾仍是青衫落拓、靜坐修行的端然模樣,缇嬰熱心地圍在他身邊,好玩而笨拙地,拿濕帕子為他擦臉,嘴裏念叨講述自己一整日的經歷。

她兀自說得開心。

給師兄擦臉,又因新奇而充滿了趣味。

缇嬰用手指輕輕碰他睫毛,他一顫,她便露出笑。

缇嬰喋喋不休:“師兄,我一整日賺了十個銅板呢!可是人間食物好貴,一個包子就要兩文。難道我要辟榖嗎?哪有在人間玩,還要辟榖的,我不要。

“師兄,你平時都是怎麽養我的啊?我是不是花了你好多錢啊?不過你是師兄,你養我是應該的。

“唔,等你年紀大了,我也會孝敬你的。”

缇嬰偏臉,想一想江雪禾白發蒼蒼、滿面皺紋的模樣,不禁樂出了聲。

但她轉而嘆氣。

師兄是修士,又比她厲害。修士的容顏随修為而變化,她恐怕是永遠見不到師兄蒼老的模樣了。

缇嬰這般與師兄玩耍時,頭頂“咚”一聲沉悶的聲響。

她仰起臉,手疾眼快,張手接住了一錠銀子。

銀錠是從旁邊一路過馬車上扔出來的,缇嬰看過去時,正見一貴婦掀簾嘆息,道:“這小姑娘真可憐,兄長死了,她還要賣身葬兄。”

貴婦人沖缇嬰笑得憐愛:“小姑娘,你先将你兄長葬了吧。多餘的錢財,買好好吃的。這世上沒什麽過不去的坎兒。”

缇嬰睜大圓眸。

馬車辚辚行過,缇嬰捧着銀子,回到看江雪禾。

她頓悟:在凡人看來,師兄這副蒼白僵坐的模樣,看起來不像活人。

但若那貴婦舍得下來,便會發現江雪禾有呼吸,根本不是死人。

缇嬰盯着江雪禾半晌。

她忽而張臂仰臉抱住他,笑意盈盈地撒嬌:“師兄,我想到怎麽賺錢最快了!”

她厚臉皮地親一下他的臉:“你先扮個死人好不好?反正你現在又感應不到……我也是為了賺錢嘛。”

江雪禾此次與黥人咒的對抗艱難而緩慢。

他耐着性子,慢慢收縛黥人咒。

情勢艱險,必要勝之。

江雪禾心性強大,痛意讓心神發抖,神識戰栗。但不管多痛,他都能忍下。

而且他漸漸着急,只怕自己在識海中耽誤太久,外面的缇嬰會不快。他好不容易把她騙出來,還沒來得及千方百計挽留她,她若覺得無聊、離開了,他所做一切都白費了。

正是靠着這樣的堅韌,江雪禾終于将黥人咒重新壓回了神魂處。那些符咒與他在識海中争鬥重重,回到神魂處,才奄奄一息,安靜下來。

江雪禾緩口氣。

他退出自己的識海。

他正要睜眼,卻忽然感覺到一重封印之力,将他的五感封印。

他銳意頓生,懷疑是自己的什麽仇人找上門,趁此封印他,欺辱缇嬰。

江雪禾毫不猶豫,沖擊這層封印。

市廛間,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路人。

缇嬰麻衣孝帽,跪在地上,旁邊用草堆蓋着一個臉如鬼白的閉目少年郎。

缇嬰眼淚滴落,濺在腮畔上。

她仰起臉望人,眼漆面蒼,楚楚可憐。

缇嬰很擅長哭泣。

她正抽抽嗒嗒,向衆人訴苦:“我跟我哥哥出遠門,遇上疫災,我哥哥病死了,我們家還要好遠。哥哥死了,我都不知道家門在哪個方向……”

衆人心生嘆息,搖頭勸她先葬了哥哥。

缇嬰嗚嗚捂臉。

她聽着銅板掉在碗裏的聲音,心花怒放,在心中樂開懷。

忽而,她靈根驟然一痛,神識被什麽沖刷,鋒銳淩厲。

她痛得尖叫一聲,情深意切,真的眨出兩滴淚。

她瞬間明白這是什麽——她的封印被人破了。

人群忽起尖叫與嘩然。

有人結結巴巴:“小、小姑娘!你哥哥詐屍了!”

缇嬰:“……”

周圍人尖叫不絕,紛紛逃跑。

缇嬰攔不住人,頭疼無比。她硬着頭皮回頭,見那草堆下,江雪禾翻身坐起,睜開眼,清黑的眼睛望着她。

空了大半的街角,跪在地上的喪服少女一滴淚懸在長睫上,欲落未落。

她尴尬:“師兄……”

江雪禾凝望她。

他語調很慢,帶一種玩味:“賣身葬兄?”

缇嬰:“……”

他垂下眼皮:“我死了?”

缇嬰:“……”

缇嬰小聲:“師兄,我可以解釋。”

江雪禾溫和:“嗯,你解釋吧。”

缇嬰沒料到他這麽好說話,不禁怔了怔。

兩息後,她深吸口氣——容她編編看。

第 98 章 第一?!

(更新時間:2004-1-118:07:00本章字數:6909)

==========版權所有,禁止任意轉載。首發于冒險者天堂。tw==========※※※

正當薩摩與傳說中的斑夏達碰頭時,尼路等人因為成功打發了那群叛變的軍人,讓代替學院派人出來測試的軍方慌了手腳。在沒有礙眼的人可以派去當炮灰的情況下,軍方一時也找不出人員可以測試這群中階龍人。所以接下來的路程,尼路等人順風順水,完全沒再遇到任何攔截。由于耐達依被帶進森林裏,多耽擱了一段時間,所以一行人當中,領在最前面的反倒成了明斯克。但不論誰先誰後,估計最多只要再三天就可以到達因蘭普頓學院的存在而造就的蘭普頓市了。至于殿後的寒和滅,至多也再不到五天就可以到達。如果順利,衆人這一段路大約只花了十七、八天左右。

隔天,正是薩摩從塔裏沙港出發的第十四天。薩摩保持著一貫的速度前進。這段時間,因為小斑的存在,薩摩得以順利打發繞路跟來的魔獸保镳們。所以後面這段路程對薩摩來說,實在惬意多了!

近午時分,只見前方的林木縫隙露出一角磚牆,林冠上突出一個尖頂的塔樓,蘭普頓魔武學院已然在望。薩摩喚回雙生和兩只小精靈,戴上了久未戴上的護目鏡,加快腳步前行。

走近蘭普頓魔武學院,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堵三人高的圍牆。這麽高的圍牆本就少見,偏偏薩摩還敏感地察覺到圍牆上方布著一層薄薄的魔法元素,象是施了結界。就防衛的角度來看,蘭普頓魔武學院似乎下了不少功夫。但以薩摩對魔法的掌握和了解,這結界分明只是一個簡單的示警結界,因為動用的魔法元素不多,不容易引人注意,就算時常在此進出的人也不見得可以查覺,所以常被用來掌握空間的入侵者。嚴格說來,說它是布結界的人對此地的控制手段其實恰當一些。

但這種只可以讓布界的人知道是否有人入侵,卻沒有阻擋功能的結界究竟有什麽用呢?三人高的圍牆本身就有阻擋通過的意涵,若結界的目的是想阻擋高手進出,那麽也該設一個強力結界。相信對人族第一學府而言,這并不是難事。但他們不僅沒這麽做,反而還設了這樣完全無法阻擋入侵的結界。這種結界唯一的好處就是很難發現,若非薩摩身分特殊,這樣微量元素組成的結界,可說是完全不會被發現了!但這種一點示警功能都沒有的設計,究竟有什麽用?難道他們另有用意嗎?薩摩不解。

薩摩看著結界,不知道這是學院常設的結界,還是專為學員測試安排的結界。他要裝做不知道闖過去嗎?還是繞到大門才進去?又或者要破了這個結界再過去?

薩摩想了一下,選擇了最安全的方法。他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能力,也不想讓人過度注意到他。因此,他想,他還是從大門進去比較尋常一點。況且人多了總是比較好掩護。

只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光是由塔裏沙港到蘭普頓魔武學院只花了十四天這一點,就足夠引起所有人的注目。更何況,別說是人多好掩護了,此時大半的人都只走了一半的路程,學院裏除了留校的舊生和老師外,就是空蕩蕩的一片。薩摩只以為他在路上這麽多耽擱,加上他又不特意加快腳步,應該也差不多有人先到達學院了。又怎麽知道,他一開始選了拉普頓橋就跟其它人族的人拉開了起碼五天的路程,後來雖然進了魔獸天堂路程有所耽擱,但是人族大隊卻也忙著處理學院和軍方所派出的事件和人員,速度自然也快不了。就這樣,薩摩抄了沒人敢想象的“近路”,第一個到達蘭普頓魔武學院,也成了第一位橫越魔獸天堂的學院學生。

中午時分,圍繞在森林綠意中的蘭普頓魔武學院一如往常的平靜,唯有正午的暑氣帶來了些許煩燥。

練武場邊,兩名少年穿著短袖黃色勁裝,兩襟岔開,露出黝黑結實的胸膛,脖子上一人挂著一條紅色的汗巾。他們剛結束清晨的對打訓練,渾身是汗,正打算趁著下午沒有其它課程時,到山下的蘭普頓市好好吃喝一頓,犒賞一下自己的五髒廟,順便也纾解纾解和魔武部對打時蓄積的窩囊感覺。

練武場另一邊也站著一群人,同樣的短袖勁裝,卻是淡青色,兩襟沒有岔開,紅色汗巾也規規矩矩地綁在脖子上。這群人見到兩個少年往學院大門走去,互視一眼,一個棕色長發束在身後的長臉少年對其它人使了一個眼色,領了四個少年也跟了上去。

※※※

通往蘭普頓魔武學院大門的小徑上,兩名少年邊行邊閑聊著。

“大半個月了,師長們怎麽還沒回來啊!”一頭黑色短發高高豎起的少年長籲短歎道。

另一個卷發圓臉的少年聞言也嘆了一口氣:“是啊!他們不在,那些魔武部的龜孫更嚣張了!明明說好是武術訓練的,竟然用起魔法來了!”說著,伸手揉起右手手臂。

仔細一看,原來這人右手臂上的衣袖缺了一片,破洞的四周看得出焦黑的痕跡,露出的手臂則紅了一片。

“誰叫我們那些有權有勢的人都回國去了!留下我們幾個沒錢回去的人,自然被他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了!”短發少年無奈搖頭。

他們是裏爾公國的人,之前與巴耶帝國的人雖有心結,但是起碼有那些貴族大頭們頂著,現在,裏爾公國的貴族子弟因為兩國交惡,加上國內狀況頻傳,都陸續回國!這一來,巴耶帝國的人可嚣張了。裏爾公國那些沒回去的人都明裏暗裏被巴耶帝國的人整過。尤其是巴耶帝國的貴族,更是不放過這個機會,趁著無人制衡的時刻大肆聚集黨羽,打擊異己。許多人受不了欺壓,可以回去的也都回去了,打算等到兩國關系穩了,貴族子弟們回來後再回到學院就讀。其它沒能力回去,不能回去的就成了帝國貴族子弟表現勢力的肉靶子。

這段時間,許多師長們不在,情況更加嚴重,帝國貴族內部各派也壁壘分明。加上原本各部當中許多表現不錯的學生都被莫名其妙的派了出去,剩下這些功力不錯但素行不良的貴族子弟。在無人管理,更無人壓制氣焰的情況下,自然也就越來越嚣張了。

他們兩人是武術部的人,今天因為魔武部要求聯合訓練武術,在學院允許聯合訓練的情況下,武術部盡管再如何不願,還是得答應。因為,許多帝國貴族都在魔武部和魔法部,武術部裏淨是一些身強體壯,但是沒什麽權勢的人,根本無力反抗。其實,大家都知道,一定是那批人又想來耀武揚威,才這麽費心地要求對練。他們武術部三天兩頭就得接一次魔武部的挑戰,對打他們不怕,只是魔武部卻總是刻意挑那些能力比較差的人欺侮,讓部裏的人面子挂不住,卻又敢怒不敢言。反觀魔法部的雖然也會接到聯合訓練的要求,但魔法部有許多有份量不好惹的帝國貴族子弟坐鎮,倒還可以規規矩矩地訓練,不像他們只能吃啞巴虧。

“不過沒關系,最近他們派系鬧得這般嚴重,我們就等著師長們回來吧!讓他們知道了,肯定有好戲瞧了。”圓臉少年自我安慰地道。

學院的師長們最忌諱的就是派系,圓臉少年只要一想到師長們将會如何整治那群喜歡鬧派系的貴族子弟時,就忍不住笑了起來。短發男子當然也想到這一點,立刻一掃陰霾,笑了開來。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就彎進了通往校門的林蔭小徑。才轉進小徑,前方不遠處突兀的一人一獸立刻映入眼簾。一個穿著一身黑,口鼻也被黑罩袍掩住的金發少年,和一頭銀白色的大型魔獸!

“咦?那是?”短發少年疑惑停步。

圓臉少年也看到了,所以也跟著停下腳步,驚疑地看著學院門口的怪異組合。莫怪乎他們會覺得奇怪,因為學院的超然地位,和師長對訪客的謝絕态度,加上位居深山,又在魔獸天堂的東緣,魔獸出入頻頻,一般人不敢輕易接近,所以蘭普頓魔武學院一向少有訪客。更何況,眼前這人雖然距離尚遠,面目看得不甚清楚,但那一身全然黑暗的裝扮和安歩緩行的神态,卻不知怎的給他們一種發自內心畏懼的感覺,讓他們在明明是太陽高挂的時刻,從骨子裏打了個寒戰。

幾乎就在兩人停歩的同時,這人似乎也發現他們的存在,緩步前行的動作停了下來,微偏的頭側過來看著他們。僅是這小小的動作,那奇特的寒冷氛圍竟彷佛破了開來,消逝無蹤!兩人這才從一開始的奇特感覺中回神,對看一眼,決定迎上前去。

接近一看,兩人這才發現,這少年有著一雙炯炯有神又十分吸引人的雙眼。雖然口鼻被罩袍上的黑布掩住,但料想得出,少年必是個罕見的美男子。兩人看了那雙平靜淡然的眼睛一眼,不覺便對這陌生少年很具好感,渾然忘卻前一刻心中曾經浮現過的恐懼。

“你是來參觀學院的嗎?”短發少年友善地問。不知怎的,他就是不認為這少年是無理的闖入者。

“有沒有提出申請?”圓臉少年接著問。雖然學院不歡迎訪客,但是若有人堅持要來也是可以的,只是一定要先通過申請手續。圓臉少年此話就是要提醒眼前陌生的少年,要參觀學院是需要“申請”的!

金發少年聞言似乎有點迷惑,兀自輕輕搖頭解釋道:“我是來報名的。”

報名?報什麽名?兩人一聽不由面面相觑。

※※※

這個金發少年和銀白色魔獸不是別人,正是化名摩耶的薩摩和小斑。

話說薩摩領著小斑來到學院圍牆前,便沿著圍牆尋找大門。沒想到蘭普頓魔武學院規模頗大,以他的速度,竟也花了一個時辰才來到校門前。

說它是門,其實并不怎麽像。因為兩邊的圍牆設計巧妙,從一開始的三人高,慢慢往大門處低斜而去,越向大門圍牆越低,到了大門處便成了一片低平石板地,完全看不出門的蹤影。就在一片寬闊的空地上,兩根高大石柱巍然聳立,從平坦地面插天而上。石柱并非一體成形,而是由天然的石頭一塊塊堆疊上去,雖然沒有任何接合劑卻顯得異常穩固。石柱的石材相當特別,在陽光下閃著點點晶光。仔細一看,那些亮光原來都是石材中未經開采的原晶反射而成!石柱頂端各擱置著一顆偌大的原晶,一圓一方,矛盾卻突顯了奇異的美感。

沒有牌匾、沒有文字。兩條石柱間夾著一條長長延伸的青色石板地,不論是色澤還是石板接合方式都明顯異于旁邊的石板地,看來這便是蘭普頓魔武學院的對外道路了!石板路往外是一條可供十數人并肩而行的陽關大道,往內則拉成一條羊腸小徑,蜿蜒在郁郁林蔭中。林蔭頂端隐約可見建築物,想來主要的建築都藏在森林之後。

薩摩觀察了好一陣,不禁有點迷惑。現在在眼前的只有兩根高大的石柱,和兩側緩緩斜高的磚牆。安安靜靜的,一點都不像有人來報到的模樣。他相信他不會走錯,只看這種獨特的大門設計,就絕非普通學院可比。只是,為什麽這個人族最有名的學院會這般…安靜呢?

小斑查覺薩摩的迷惑,低低吼了一聲。薩摩聞聲回過神來,側頭一想,終于決定走進學院。或許,報名的地點還在更裏面!

才剛往前走了幾步,小徑那端突然轉出兩個年輕男子。兩人都穿著一式黃色的短袖勁裝,對襟的上衣領口岔開,露出一片結實黝黑的胸肌,頸邊系著紅色的汗巾。一路上說說笑笑的,像在說什麽有趣的事。

就在薩摩注意到他們的同時,他們似乎也同時注意到他了。只見他們發了一會呆,又似乎猶豫了一下,最後往自己走來。

薩摩見他們過來,索性就站著等他們。沒想到他們一來竟是問他是否是為了參觀學院而來,讓他大是訝然。只不過驚訝歸驚吓,薩摩還是保持一貫的面無表情,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

“報到?我們學院最近沒聽說要報到什麽啊!”短發男子疑惑地道。他有著極瘦削的雙頰,帶點凄苦的模樣。

薩摩一愣!沒有?難道他走錯地方了。不可能,先不說這地方有多特別,光是整個東大陸只有蘭普頓魔武學院位在魔獸森林附近這點,他就不可能走錯!

不只他疑惑,這邊兩個少年也在迷惑。看這少年的樣子不像說謊,但學院最近并未辦理什麽活動,怎會需要報名?若真要牽扯到報名的也只有一樣,難道是……?

兩人同時想到一個可能性,本想追問,卻突然看見小徑那端轉出另一群人,只得暫且閉口不說話。

這群人一共有五個,穿著一身淡青色短袖勁裝,脖子上搭著醒目的紅色汗巾,腳步有些急促地從小徑彎了出來。他們一彎過來便立刻發現這邊的異狀,只見他們起哄一會,接著撇著傲慢的笑容,走了過來。

兩名男子這時也看清來者何人,只見卷發圓臉男子立刻翻起白眼,喃喃地不知道說什麽。薩摩雖聽不真切,但看男子自言自語時的厭煩表情,估計不會是什麽好話就是了。

薩摩微微一笑,平靜地看著走近的五個人。只看五人臉上的驕橫模樣便知這五人大約是學院裏呼風喚雨型的人物。

五人一走近,其中一名長臉男子首先睨著兩名少年,譏諷地道:“你們這兩頭喪家之犬又在亂吠些什麽了?”

其餘四個人聞言哄笑起來,挑釁意味十足。

兩名男子似乎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形,聞言只是撇開頭,不理會男子的譏諷。不過,從兩人垂眼咬牙的模樣看來,他們并不是不生氣,而是在控制自己不要生氣。

男子見兩人沒有回應,拉不下臉,見還有一個人站在前面,随即轉移目标:“喂!你這小子挺面生的,報上名來!”這學院竟然還有人不聽他的話,擅自和這兩頭喪家之犬說話?!

遭到遷怒的薩摩挑挑眉,不客氣地冷眼反問:“你是誰?有什麽資格這樣問?”

聞言,長臉男子臉色乍紅,顯然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應。難堪之後緊接著便是惱羞成怒,男子咬牙切齒連說了幾聲好,卻是說不出其它話。

一名矮小少年見長臉男子受辱,立刻站前一步,挺起胸膛,惡狠狠地教訓薩摩道:“你這不長眼的小子真是不知好歹,我們大哥可是巴耶帝國皇帝的姑姑的侄孫哩!他沒資格問,全學院就沒其它人有資格了!”

這話既為長臉男子出氣,又大大捧了男子一頓。只見男子羞憤的表情立刻成了驕傲,似覺此番話頗為動聽。

又是這種攀親帶戚的貴族!薩摩的唇角譏諷地揚起,默然不語,不想再與這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多做糾纏,邁開步伐便打算離開。

矮小少年見薩摩沒有理會他,本就很不是味道。再看到薩摩邁步就要離開,立刻往橫一跨,挑釁地道:“你要去哪裏裏?這裏可不是你随便進得來的!識相的好好向我們大哥陪個罪,說不定我大哥高興了,會帶你進去見識見識!”

此話一出,其餘三個少年也開始起哄,長臉男子則是高高昂起頭,大有等薩摩道歉的味兒。

薩摩冷漠地瞥了五個少年一眼,高超的靈覺讓他知道那兩名被這群人視為喪家之犬的少年已悄悄往回走。薩摩本來也沒期待他們解圍,故而并沒有阻止他們。而眼前這五個少年忙著對付他,壓根沒發現他們原來的目标早已先行離開了!

“不趁這機會好好參觀,憑你,想要進來?得要等等下輩子有沒有機會!”一個身材魁武的大餅臉少年嘲諷道。

其實薩摩身材一點都不瘦小,甚至比眼前這五個少年都要高上一線,只是身上穿著黑色罩袍,掩住手腳,看起來顯得有些瘦削罷了。不過這些存心污蔑的少年當然不管那麽多,只管嘲笑便是了!

薩摩也不反駁,僅是淡淡地道:“我不是來參觀的。”

“不是來參觀?難不成來報名?憑你這副窮酸樣?”另一個瘦得像竹竿的少年輕蔑地笑。

當然,薩摩一點都不窮酸,但對這些生長在人族規範中的人而言,會這樣說還是有原因的。首先,薩摩一頭金發披散在身後,對視束發為基本禮儀的人族而言,這模樣簡直就是鄉野小民,蠻夷無文的行為。其次,因為多次釋放翅膀,衣服破損嚴重,所以薩摩現在身上穿的并不是一開始出發時的米黃色長挂袍,而是一套純黑的短挂長褲,外覆罩袍。罩袍上緣的折布翻上正好掩住口鼻,恰好是一身适合長途跋涉的裝束。

黑色的衣服在人族的貴族圈中并不受歡迎,不容易弄髒的顏色是平民、奴隸階層最普遍的衣服色調。薩摩穿這身黑,又有長途跋涉的風塵仆仆,落在這群人眼裏還當薩摩是個沒錢沒勢到此看看過乾瘾的平民呢!

薩摩沒有理會他們的嘲諷,用像在談論天氣一般平靜的聲音道:“我是來報名的。”

五人正在嘻嘻哈哈地嘲笑時,聽到眼前這個氣質特殊的少年這般說,都齊齊收起笑容,呆怔著。

對視一眼,瘦得像竹竿的少年首先說話:“你是新生?”

薩摩點點頭。

五人又對看一眼,接著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笑聲之嚣張,讓薩摩也不禁皺起眉頭。

為首的棕發長臉少年邊笑邊斜著眼,輕蔑地道:“要說謊也該探聽清楚,新生從港口出發頂多才半個月,半個月你就從塔裏沙港走到這裏了?白癡才信你!”

“要說這種鼈腳的謊話,不如乖乖向我們大哥磕個頭,讓我們大哥帶你進去還方便些!”矮小少年也不屑地叉起腰附和。

此話一出又引起一陣哄笑。

薩摩皺皺眉,還是太早到了嗎?但到都到了,還是要去報到才是。于是不再與這些人啰唆,薩摩大步一跨,繞過矮小少年,迳自往小徑走去。

長臉男子見薩摩不理會他們轉身就走,不禁憤怒地叫:“等一下!”

薩摩只一頓,回頭投了一個嘲諷的眼神,随即又轉過頭,邁開大歩走了。

長臉男子臉色乍青乍白快速變換,接著左手擡高一揮!其餘四個人連忙攔上前,将薩摩團團圍住。

第 100 章 乳名紅孩

一道熊熊烈火向唐僧一行人射來。五人急忙閃避,但烈火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分裂成五道。分頭向幾人燒去。所過之處。地下一片狼藉。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悟空!”三藏一邊躲閃着火焰的燒灼,一邊尋求着幫助。烈火,緊追不舍。

轉頭看着那近在咫尺。如果停止奔跑,就會燒着屁股的烈火。額頭的冷汗。刷刷的流,腿上的動作也逐漸的加快。

悟空聽到了師傅的求助。對同樣飛快奔跑的小白龍大喊:“我去!老弟啊!你跑什麽啊!噴水,滅火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小白龍兩眼放光。大喊:“多謝猴哥提醒。師傅。哥幾個。我馬上去救你們!”

一個鹞子翻身,撚動法決,一氣呵成。一股激流的水浪。在指尖噴發而出,直奔眼前的烈火。

聖嬰大王冷笑不已。朝笑道:“長那麽大,腦子卻非常小。你們是低能兒嗎?凡水滅神火。虧你們想的出來!”

正如聖嬰大王所言小白龍的水浪非但沒有起到滅火的作用,反而是火上澆油。烈火更加濃郁,紅色的塵煙滾滾翻動。火雲洞的門口變成了一片火海,紅煙翻滾。

“造孽啊!”小白龍高喊。“師傅,再不走,就要被燒死了!快跑吧!”

唐三藏:“弟兄們!風緊!扯呼!”幾人快步跑出了燃燒區。“小崽子!你給我們等着,我們還會回來的!”唐三藏臨走的時候放了句狠話,然後消失不見。

聖嬰大王看着唐僧師徒逐漸消失在山林裏的背影,冷笑道:“在我的地盤,找我的茬,那不就是找死嘛!”

猛的吸了一口氣,将濃煙,火焰全部吸入了腹中,滿意的打了一個飽嗝,轉身向火雲洞走去。

另一邊,幾人着急忙慌的跑了二裏地,才發現烈火沒有追過來。癱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每個人灰頭土臉的看着對方,同時大笑。

“那小崽子本事不大,花樣還真是不少啊!”孫悟空經過此戰,總結了這麽一個道理,“熊孩子真是不好惹!”

唐三藏沉吟半晌,說道:“是啊!他的那招,殺傷力太大了!而且也很纏人。”

小白龍補充道:“水都澆不滅他的火,下次,讓豬哥把土給掀起來,看能不能澆滅。”

豬悟能:“可以試試看。水澆不滅,我想土應該可以吧!”

“澆不滅,剛才你們光顧着逃跑,沒有注意到,地面已經被燒成黑炭,有的地方已經被燒成了黑灰。”悟淨畢竟年齡大,想的比較全面。

幾人都沉默了,水澆不滅,土蓋不滅。這火,真的是無敵了。

“不知道天河的水能澆滅不?那是神水。”豬悟能開口說道。

“你現在不是天蓬元帥,私自開河壩,是觸犯天條的。”小白龍說。“那怎麽辦啊!”

唐三藏:“管他怎麽辦,先去洗把臉,清醒清醒。”

師徒五人在附近尋了一個河灘,抹了一把臉,将臉上的灰土清理幹淨。互相看了看對方,躺在地上沉默不語。

“對了!剛才那個崽子噴火的那招叫什麽啊?”過了半晌,孫悟空突兀的問道。沒有人回答,坐起才發現,原來幾人都已經睡着了。

孫悟空蹑手蹑腳的站了起來,走開幾人睡覺的範圍,看着逐漸西下的殘陽,“那招叫什麽呢?”

因為忘記了那一招叫什麽,所以悟空躺在了地上,夕陽照射在臉上,很是溫暖,讓他想起了在花果山的時光,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伴随着清脆的鳥啼聲,五人相繼醒來。

“今天怎麽搞,在他沒有發怒前殺了他嗎?”“太殘忍了,教訓一頓就可以了,小孩子而已。”……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着,一早上,愣是連個毛都沒讨論出來。

孫悟空突然想起來昨天要問的問題,忙說道:“那小崽子昨天用的那招,叫什麽?”

“好像……叫什麽三什麽火!”小白龍歪頭想了想說道。

孫悟空愣住了,喃喃道:“三什麽火?”随後,變陷入了沉思。回憶這幾百年的閱歷。

“三什麽火三什麽火?三什麽火?三什麽火!三昧真火!”一幕令悟空顫抖的畫面映入孫悟空的腦海。

一個白胡子老人,對着一個火爐,撚了一個法決,對着火爐射出一道火焰,說道:“三昧真火!”

孫悟空大吼:“天庭兜率宮,太上老君焚焱八卦爐!三昧真火!”

掏出定海神針,向地上狠狠地砸了一棍,“土地!出來!本大聖有話要問!”

唐僧問幾人:“悟空瘋了嗎?”

豬悟能說:“不是,我想我知道為什麽了!孫悟空偷吃仙丹,大鬧蟠桃宴。曾經被太上老君丢到爐子裏煉化七七四十九天。用的火,就是三昧真火!”

“可那個小崽子,怎麽也會用三昧真火?”

“大哥的兒子天生就會‘三昧真火’,你不覺得奇怪嗎?”二哥的這句話,此時一直在孫悟空的腦海中盤旋,一刻都不停歇。

“大聖爺,別打了!再打下去,天花板就塌了!”一個身材矮胖,白胡子,白頭發的老頭從地底鑽了出來。

孫悟空将他的胡子一把扯住,說道:“大聖爺你都敢騙,昨天的消息,說了一半吧!接着說完!”

唐僧四人走過來問道:“什麽一半不一半的!”孫悟空沒好氣的說道:“你們自個問他!”

“大聖爺,聖僧。我們不是故意要騙你們的,可是那孩子的‘三昧真火’威力巨大,小神們不敵,正巧大聖爺來了,所以我們……”土地哆哆嗦嗦的說。

“那你知道我和他的父親是什麽關系嗎?”

“小神知……知道!可你您已經歸入正道,而他是妖魔。正所謂道不同,不……不相為謀。”

孫悟空操着神針就要打他,豬悟能沙悟淨奮力拉住。“那崽子的爹到底是誰啊!”唐僧問道。

土地為難的說道:“是……是火焰山,牛……牛魔王。”

“牛魔王!”幾人大驚,唐僧說道:“那麽那個小崽子,就是‘紅孩兒’?”

“沒……沒錯!”孫悟空揮揮手,煩躁的說:“滾!滾!滾!麻溜點的聽見沒!”

可憐的土地連滾帶爬,都不敢鑽到地裏,到別的地方去躲避了。

“悟空,現在怎麽搞!這中間可加了個牛魔王啊!”

孫悟空現在确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太少老君,和紅孩兒關系不一般,再加上鎮元子對自己所敘述大哥的故事。

他現在堅信,即使紅孩兒不是太少老君的子嗣,也絕對不是大哥的。

當機立斷,将定海神針橫指山凹的方向,說:“當然是把我們的金子,行李給帶回來,然後,狠狠的揍紅孩兒一頓。”

“可是,他是你大哥的兒子啊!”小白龍說道,“按輩分,你是他的叔叔。你去和他說說,教育他一番。幹嘛要揍人家啊!”

孫悟空搖搖頭,說:“我根本不拿他當後輩看,走吧!具體的事,我路上和你們慢慢說。”

第 108 章 玩會《只狼》吧!

下了法庭,顏沖跟亞內武文又把案情說了一下,指出了自己發現的漏洞。

如果連自己都能發現這些問題,那麽如果成步堂龍一還能上庭的話,一定會揪着這些問題不放。

所以顏沖建議亞內武文最好還是讓人放緩下次開庭,對案件重新進行調查。

如果他不接受的話,耽誤了一個人的清白還是小事兒,再次在法庭上被擊敗,對亞內檢察官的“大名”可又是一次不小的打擊。

亞內武文對檢控失敗已經習慣了,他也是一個充滿了懷疑與自我懷疑的人。

見顏沖說得這麽誠懇,而且邏輯分析得也透徹,他也覺得确實不能這麽輕率了事,答應回去之後會好好地調查。

即使最後證明了那個人還是兇手,但是最起碼不能讓辯方律師找到太多的漏洞,在法庭上指出來,降低檢控方的顏面。

所以這件事兒就算這麽過去了。

當然,顏沖之所以這麽主動跟亞內武文說清楚,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裁判長嚴重懷疑成步堂龍一的休克和顏沖的歌聲有關。

雖然說他沒有證據證明顏沖是在蓄意傷人,畢竟唱歌如果能殺人的話,那麽他這個老頭子恐怕要死在成步堂龍一的前面。

但是他還是以顏沖咆哮公堂的名義,短時間之內禁止顏沖再回來。

顏沖才不想回來呢!

他完成了擊敗成步堂龍一的目标,也就夠了!

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有法警提醒去儲物室領取自己的随身物品。

顏沖摩拳擦掌地走了過去,心裏盤算着:這次會有什麽好東西呢?

《逆轉裁判》是一個現實向的故事,裏面雖然也有超能力,但僅限于少數幾個有天賦的通靈師,尋常人是無法獲得他們的能力的。

而其他的道具基本上也沒有什麽特殊的。

和在《星之卡比》裏的情況類似,顏沖在空無一人的儲物室的正中間發現了一顆星星。

在顏沖碰觸到它之後,便獲得了“洞悉”的能力。

和“吞噬”類似,“洞悉”也是一個天賦,它的效果是顏沖在仔細觀察一個人的時候,能夠看出他個人的交談癖好,也就是用什麽樣的話術能力能夠更好地打動他。

對他們的觀察時間越久,對他們的了解越深入,獲得的信息便越準确。

在被觀察人的頭頂還會用撲克牌的符號标記出來。

膽小之人會用黑桃來标注,這樣的人用威吓的效果更好。

驕傲之人會用草花來标注,這樣的人用哄騙的效果更好。

貪財之人會用方塊來标注,這樣的人用議價的效果更好。

好色之人會用紅桃來标注,這樣的人用魅惑的效果更好。

而如果一個人沒有沒有這種明顯的弱點,則只能用道理來勸說他,在他的頭頂上,會用代表小醜的王冠來表示。

當然,世界上也有一種愚昧的莽漢,脾氣死犟,而且不講道理,這種人的頭上會用一個叉來表示,意思是就不要試圖說服他了。

有的時候,用拳頭比用舌頭更有效。

當你确定了對方的弱點的時候,便可以選擇操作的手法。

抓住對方的失誤,大喝一聲“異議!”便有可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這一次,顏沖的收獲似乎沒有在《星之卡比》和《惡魔城》裏來得多,但是之前獲得的都是戰鬥能力,而這一次則是偏向于話術專長。

上一個副本的經歷告訴他,有的時候,會說要比能打更重要。

得到了能力之後,顏沖離開了法庭的大門,随後也就被傳送了回來。

既然手裏的三個游戲都已經通關了,雖然顏沖可以繼續深挖一下這些游戲的細節,但是玩完了就是玩完了,總要開發一些新的游戲。

于是顏沖一方面在網上搜索原裝正版的GBA卡帶,另一方面在市裏的幾個大型的電玩店進行了詢問。

GBA的相關東西倒是有,但是現在的電玩店大部分賣的都是GBA的翻修機,配上可以燒錄的GBA卡帶。

這樣在網上下載GBA的ROM,燒到卡帶裏面,不用錢就可以玩很多的游戲。

顏沖也買了一套回去,可惜即使他通關了游戲,也沒有進一步的提示,基本上可以認定是沒有效果。

而在網上購買這種東西,基本上就已經算是在考古了。

顏沖在網上發了好幾個帖子,還加了GBA的游戲群,但是他們讨論的也多是一些游戲的玩法,沒有什麽人擁有GBA的原裝卡帶。

“難道說我的GBA之旅就要到此結束了嗎?”顏沖不由得嘆了口氣。

但是着急也不是辦法,顏沖便暫時把GBA擱置了起來。

他在逛電玩店的時候,老板主推的當然是現在的當代主機PS4。

PS4出了已經有些時間了,市場已經穩定了,顏沖現在有了錢,便幹脆買了一臺回去,還買了幾盤現在的3A大作。

去年的最佳游戲《只狼》自然是不二之選。

老板在推薦《只狼》的時候,當然不忘了警告顏沖:“這個游戲好玩是好玩,但是難度很高,你要有心理準備。”

“沒問題,我就喜歡挑戰!”顏沖回道。

越是有挑戰的東西,他便越感興趣,尤其是他記起來上一次在進副本的時候,0031曾經跟他提起過《只狼》這個副本,好像因為裏面的人開荒的進度不快,随時可以進入。

而《只狼》裏面還有一個懸賞任務,一份高濃度的變若水,可以兌換三枚星幣。

顏沖因為不知道《如龍0》的劇情,在初期跟畢羅盤和鄧玉壺的博弈當中,沒少吃虧。

所以這一次,他就準備先熟悉一下《只狼》的劇情。

如果這一次《只狼》副本還能進的話,他考慮進裏面挑戰一下。

哪怕是因為難度太高,導致完成度不高,他如果熟悉劇情的話,起碼也能自保。

但是他玩了一會兒,就發現,這個游戲确實是太難了!

對付小兵的話,随着他逐漸的熟悉,倒也沒什麽問題,不過就是定好路線,一路忍殺過去。

但是遇到精英級的敵人,他便會一遍一遍地卡關。

出門第一個勸退怪忍者獵人彌山院圓真,他就打了十幾次才過去,氣得他都想摔手柄了!

第 101 章 道路的抉擇(修)

有人指導和沒人指導,就是不一樣。

摸索制空圈的時候,是有了多少積累,再從“暗”的那位達人手中用劍技模仿複制、結合了“天衣無縫”的招式才學會的。

現在在長老的指導下,第二階段用了一天多的時間就完成了,能得到這位“無敵超人”的指導,實在是太好了。

第二天,一豐先去狩獵了一次,除了好捉的魚之外,用臨時造的弓箭,還抓住了幾只兔子回來,準備做點兔肉吃。

用石板做成平底鍋,用兔子的肥肉榨油,然後煎兔肉吃,當然,還是只能給長老,不能給兼一。

兼一已經一天兩宿沒吃正經東西,全靠着核桃生存了,正式精神恍惚狀态。

看着兼一眼淚汪汪的眼神,一豐還是沒有将肉給兼一,就連骨頭都沒有給他。

兼一師兄,這是為了讓你選擇最适合自己的靜之氣才忍痛幫助你的訓練哦,絕對不是我被揍了一整天,看你啥事沒有不平衡的報複哦,絕對不是哦。

一豐忍着心痛,和長老把兔肉分了個幹幹淨淨,然後開始了新的訓練。

總得來講,就是繼續被長老狂揍,長老稍微提高了力度和速度,就又開始血虐一豐了。

為了在訓練中達到最好的效果,一豐沒有使用魔力,僅僅靠着肉體和制空圈來應對,下場很慘烈,但是進步是明顯的。

等到整體訓練的第三天,一豐已經摸到了第三階段的門路,雖然沒有完成,但是已經有了思路。

這個時候的兼一,則如同松鼠一樣正在磕着一丁點核桃仁:

“核桃好厲害啊,因為我三天只吃核桃還活着呢,真的好厲害。”

一個高一學生,能在野外熬三天,這個結果已經可以了,城裏孩子,對野外是什麽樣子一點準備都沒有。

一豐看着兼一的慘像,忍不住對長老說:

“兼一師兄好像夠嗆了,靠那點核桃的能量根本就跟不上他的消耗,再等個一天恐怕就出問題了。

要不要出手幫他一下?”

長老搖了搖頭,小聲地說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兼一和你不一樣,你已經确定了自己的路,在氣的使用上,你也已經選擇了靜之一路,在活人拳和殺人拳上,你也已經選擇了活人拳,雖然不怎麽堅定。

但是兼一最近在比鬥中失敗,讓他對武術是否需要有殺意産生了疑問,而在武道上,他正好處在動和靜的選擇之地上,陷入絕境的他,更容易看清自己的道路。

一會我要把他引到森林中另一個人隐居的地方,那就是殺人拳中的緒方一神齋,給兼一選擇的機會。

只有真實得到了兩條路的選擇,才能讓兼一堅定地在自己的道路上走下去。”

一豐點頭表示明白,緒方一神齋就是之前在梁山泊學藝的那位,是一個純粹的武人,不是好人,不過在壞人中還是很有底線的那種,就是練武着魔的那種。

堅定于武術的殺人之道,在和武術家對戰的時候會下死手,但是也會出手救下一些被惡棍欺負的人。

不涉及到武術的時候,這位算一個好人。

涉及到武術,緒方立刻就變成一個無情的武者,為了武術,什麽都能做出來。

為了開發同時使用動與靜兩種氣的危險招數,拿自己的弟子朝宮龍鬥做實驗,雖然是獲得了朝宮龍鬥同意,不過就是糊弄了十四五歲的中二兒童罷了。

為了兒時一個徽章的仇怨,想要學武,不顧生命危險跟緒方開發可能導致死亡或者全身癱瘓的招數,這樣的孩子忽悠起來還不容易。

所以說啊,孩子家長要跟着孩子啊,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

緒方目前正在森林中隐居,因為前一段時間挑戰天地無真流的時候,打死了天地無真流的師傅禦堂戒,其女兒是少有的年輕達人,來報仇時也被殺死。

緒方就是這樣的人,只要對方是武者,并且真心和他對陣,他都會拿出實力去迎合對方,期待着殺死對手,或者被對手殺死,兩人的死亡對他來講不算什麽。

但是卻在殺死這位女達人時發現對方已經懷孕,對于殺死一位還未誕生、還沒有選擇自己道路的生命,緒方非常惋惜,于是在山林中雕刻佛像,希望這個生命可以成佛。

根據原著的時間,這個時間發生在一豐到來之前,即使一豐想要救助也來不及,所以他也沒有摻和進去。

不涉及武道的時候這個人還算正常,不過按法律這位夠槍斃好幾回的了,所以即使他是原著中最擅長教徒弟的那一批達人,而且也最願意将武術傳授給別人的那一批,但是這種為武術什麽都能做出來的狂人,一豐表示盡量離遠點,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被連累。

“要是失敗了呢?如果兼一選擇了殺人拳呢?或者動之氣呢?”

長老面色不改:

“動之氣也好,靜之氣也好,都是武術,雖然我更希望兼一選擇靜之氣,但是動之氣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地方。

但是殺人拳的話,我相信兼一是不會選擇的,如果在我們六個達人的教導和兼一這麽多親友的幫助下,還會讓兼一墜入修羅道,那就太失敗了。

放心,我去去就來。”

說罷,長老幾個大跳,到了兼一的面前,然後開始大搖大擺地吃水果,引誘餓急了的兼一追着他搶食物,不久就消失在了視野中,看來是往緒方一神齋隐居的地方去了。

對于緒方此人,一豐不感興趣,唯一感興趣的,就是動靜轟一這個禁招了。

稍有不慎就會癱瘓,用地時間長甚至會死亡,但是确實是一個很有用的招數,不枉緒方拿自己的弟子來開發。

只要拜師緒方,肯定能得到傳授,緒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但是一豐不會去的,其一,緒方這個人很危險,一豐不想太接觸。

其二,已經拜師梁山泊,在這個世界一豐不會改換門庭。

這個也是一個武術門派臉面的問題,一豐不是沒有底線的人,即使是利己主義者,也不會随便傷害別人的利益,既然拜師了,師傅也沒有什麽對不住的地方,就不要背叛師傅的教導和信任,要不然豈不是欺師滅祖的敗類。

每一種身份都對應着相應的責任,只要一豐應下,就會付出對等的代價,既然自己成為了梁山泊的弟子,就會維護梁山泊這塊牌匾,不會去拜師緒方的。

不過不拜師,卻不代表不能弄到動靜轟一。

朝宮龍鬥,很期待你和兼一之間的決戰,一定要把動靜轟一用出來哦。

第 100 章 流水制空圈第二階段(1.2萬推薦票加更)

來的時候,是早上出發,電車3小時,公交車2小時,長老4小時,之後到達目的地。

到地方的時候是下午,然後捕魚,吃飯,蓋小房子,忙完之後已經是傍晚了。

兼一只在車上吃過午飯,晚飯還什麽都沒吃到呢,正在他覓食的時候,一豐已經布置完,開始和長老學習制空圈了。

長老用木頭削了兩個大棒子,開始給一豐指導。

長老的教學方式很簡單,就是不斷從各個角度用大木棒攻擊一豐,讓一豐用制空圈抵擋,然後一次次糾正一豐哪裏有問題,再一次次地将一些訣竅交給一豐。

事實證明,第一階段的流水制空圈,在長老面前完全不夠看。即使拿着劍,一豐還是一次次地被長老從各個角度打飛,前半個小時就被打飛了二十多次,後半個小時被打飛十多次。

進步是有的,但是好幾次都被打到樹梢上挂着了,要不是有魔力防護着,估計這個時候已經一身傷了吧。

從馬劍星師傅那裏學到的一些卸力技巧派上了用場,有的時候是順着長老的攻擊自己跳出去的,減少沖力。

就這樣一個小時的時間,暫時可以休息了,因為白天的時候一豐還全力奔跑了兩個小時,長老的步伐可不是那麽好跟的,這個還是長老沒有着急趕路,怕把兼一給甩飛的情況。

那個時候一豐消耗了大量體力,現在被打飛一個小時,一豐決定暫時休息,第一天野外生存,有很多不确定的地方,先攢足體力,明天再加大訓練程度。

長老也很同意一豐的想法,正好去看看兼一。

兼一這個時候才回來,什麽魚都沒有抓到的他,好不容易在外面撿到了很多山核桃,正拿着石頭在用力砸。

長老見狀說道:

“那個是野生山核桃,能吃的部分很少的。”

但是沒辦法,兼一也沒有其他的食物可以吃,只能一邊流淚一邊繼續砸核桃:

“可惡,太難砸了,這下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消耗的能量更多還是吃到核桃補充的能量更多。

啊,太欺負人了,長老你給一豐訓練,還不允許我訓練。”

長老搖頭:

“因為一豐已經能在野外生存了啊,你還不行呢,等你也能保證生存了,我們再開始訓練吧。”

可惜,面臨和朝宮龍鬥決戰的兼一,現在心浮氣躁,而且被對手刺激,正處在迷茫之中,一次次地被殺人拳的弟子們否定自己的武道,讓他靜不下心來。

一豐早早就睡了,房子都已經造好了,順便還煉制了三個床。

長老為了磨練兼一,不讓一豐幫助他找食物,但是稍微改善一下生存環境還是可以的,畢竟是師兄嘛,而且兼一的為人還是很值得佩服的,就給他張床吧。

在長老和一豐都休息之後,兼一為了快點進步,讓自己能戰勝朝宮龍鬥,偷偷出去打木樁,繼續自己的訓練。

這個努力的孩子,還沒有認識到在野外生存中,能量是多麽寶貴的東西。

畢竟那個時候求生類的節目還沒有興起。

第二天早上,一豐早早起來,看了一眼餓得恍惚的兼一,苦笑了一下,起來去捕魚。

因為是原始森林,沒有開發,小河裏面魚很多,而樹木的果實,因為正在學中醫,所以多少還是能辨別一些沒有毒的果實來吃,雖然不擅長,但是好歹還能夠找到一點,這個季節有成熟的水果也很正常。

至于植物的地下塊莖,抱歉,這個真不懂,一豐也沒有興趣去挖了,就算了。

鹽分就難了一點,不過從動物的血中可以獲得,吃魚也可以得到一些的,下午有時間去狩獵點動物什麽的吧。

帶着食物,一豐回到小屋,開始做早飯。

回來的時候發現長老也已經弄到魚了,一豐就用煉金術煉制了一個石頭的鼎,架上火,開始煮魚湯,連帶着長老的份,

長老也不想大清早就吃烤的魚,這個時候吃點煮的東西,對老人家的胃腸是好的,雖然這個老人家就是生吃熊肉都沒啥問題,但是保養總沒有錯的。

兼一被香味饞醒,看着鍋中的魚肉直流口水。

長老批評道:

“都是你背着我偷偷練習打木樁才導致這樣的,小兼,你太小看自然了。

只有在自然立足之後,才能談修行的。

趁着現在,你快點去捕魚吧。”

兼一答應了一聲,晃晃悠悠地離開了。

一豐苦笑了一下,其實從昨天到了之後,長老時不時地偷襲兼一的後腦,腳風一閃而過,就是為了測試他能不能以靜的心态防禦住,想要學會制空圈,這一點是最低标準了。

可惜浮躁的狀态讓兼一無法進步。

有長老看着,一豐也沒有辦法給兼一偷偷送食物,而且這次試煉對兼一的成長非常重要,反正長老也不是奔着弄死兼一去的,要是他實在堅持不下去,長老會出手的。

吃飯之後,一豐又開始了和長老的對練。

依舊是不斷被打飛,一次次地總結,一次次糾正,被打飛的概率在減少。

終于在修行了一整天之後,勉強可以防住長老的攻擊了,長老很欣慰:

“果然是有天賦的人,和兼一就是不一樣,倒是和我年輕的時候有一拼。

你現在基本上算是達到流水制空圈的第二階段了。

明天我就會提高強度,開始第三階段的訓練了。”

靠着強大的天賦,終于達到了流水制空圈的第二階段,一豐被打飛次數太多,已經受了好幾處輕傷了,和長老對練,比岬越寺秋雨師傅的粉紅肌訓練法還可怕。

一豐右手伸出:

“歸于此處吧,天生牙!”

念出召喚詞,固有靈裝出現得快一點。

黑鐵一輝是“顯現吧,陰鐵。”

史黛拉是“輔佐我吧,妃龍的罪劍(L ? v a t e i n n)”

黑鐵珠雫是“飛濺吧,宵時雨。”

雖然中二一點,但是有用。

每次這麽用地時候,一豐都覺得這個東西是照着斬魄刀抄的。

将天生牙顯現出來之後,一豐開始了對自己的治療,訓練強度太大了,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第 111 章 扶南內亂

扶南內亂

孟璋眸色驟然陰沉下來, 指腹慢慢摩挲着玉扳指,無甚感情地吩咐道:“卓華, 朕記得是卓禦史的三郎?”

“聖上好記性。”張德保垂首,繼續道:“卓禦史僅這一個嫡子,向來便看的如眼珠子般,便是大郎二郎都不放在眼裏。”

只可惜,這三郎卻是個蠢的,張德保心下暗嘆。

孟璋微微朝前伏身,提起禦案上的筆, 沉聲道:“去翰林院傳個消息,叫卓華好好靜靜心,那卓家大郎是個可用的, 朕記得,卓靖在六品的位置上待得已經夠久了吧。”

張德保一聽, 随即會意道:“卓靖在廣陵郡幹的不錯,就連廣陵知府都上了折子為他表功。”

“既如此。”孟璋将手中奏折合上, 垂眸道:“便升他為正五品廣陵知州罷。”

“是。”張德保連忙弓身應了。

這邊旨意尚未傳至卓家, 那廂望舒殿也是一片冷凝氣氛。

謝若暻低垂着眼, 眸光落在柳拂風的頭頂,面上一派冷色:“拂風,這麽些年, 我以為我們尚且算得上交心。”

柳拂風柳眉一凝, 瞬間擡眸道:“娘娘…奴婢…奴婢真的只是思念家人。”

“是麽?”謝若暻眸光中不帶半點溫度:“本宮尚且記得, 你說扶南是個傷心地, 便是此生都不願回去, 如今怎得思念起來了?”

“何況,你如今要以什麽身份回到扶南王室?”

柳拂風面上血色瞬間消退, 嘴唇嗫嚅道:“…一介醫女…”

說完,又擡起頭,目露堅定道:“娘娘,不必擔心,短則半年,奴婢便能回來。”

“半年?”謝若暻沉吟道,一雙眸子有些銳利地看向柳拂風:“你還不肯說實話麽?”

柳拂風向來跟在歲歲身邊,寸步不離,若非要事,定不會遠行如此之久,而扶南…涉及到謝若煙,由不得她不謹慎。

“拂風,娘娘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麽?”丹婳上前勸道:“若真是遇見急事了,你說出來,咱們一起想辦法。”

站在一旁的以檀也瞧出些門道來,忍不住冷了臉色道:“難道你要真的出事了,才開始後悔麽?”

柳拂風t環顧幾人,衆人無一例外,面上皆是擔憂之色,忍不住便想将事情和盤托出,可又想起來那信箋中的內容,硬是将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謝若暻眸光似攜霜帶雪,輕嘆道:“我與煙娘同氣連枝,你便是為了她好,也該将這事告于我,你要知道,這世間總是紙包不住火,沒有永不被人知曉的消息,可是…卻有太多慢了一步便天人永隔的事,你要讓煙娘也受了這一遭麽?”

柳拂風觸及謝若暻沉沉目光,終是閉了閉眼,顫聲道:“扶南…扶南內亂了。”

“什麽?”謝若暻驚疑出聲,險些沒坐穩癱軟下去,連忙站起身走至柳拂風面前,握着她的手道:“煙娘如今可還安好?”

“尚且安好。”柳拂風眸中淚水漣漣,面容泛白:“大祭司迩澹,帶着部分王室成員及大臣,圍困宮殿,試圖逼迫阿兄退位,幸得謝将軍武藝無雙,這才僵持住。”

“你們的王室禁衛呢?還有兵馬呢?就任由那個迩澹犯上謀逆?”謝若暻蹙眉。

柳拂風垂眸:“大祭司隐藏的太深,事情又發生的突然,待禁軍們反應過來時,大祭司早就到了深宮。”

既然如此,那便是形成三層圍困之勢,以煙娘的聰慧,想必還能僵持一段時間。

思及此,謝若暻連忙對柳拂風道:“你可盡快趕回扶南,若有什麽需要,皆可傳信給汝南節度使王玠,他定會幫你。”

說完,又連忙進書房急急寫完一封信,尚且等不到墨幹,便遞給柳拂風道:“你将此信送至汝南大營,若是局勢不好,抑或…抑或十萬火急,自會有人帶兵攻打扶南。”

“是!多謝娘娘!”柳拂風喜極而泣,連忙将信收入懷中,狠狠磕了個頭便走。

謝若暻心中也一片慌亂,可她知道,越是這樣的時候,越是要穩得下來,稍定了定神,便對丹婳道:“你馬上拿着本宮的令牌出宮,前去謝宅,令他找個得用的人,速速進宮,将扶南一事上報聖上。”

早些時候的布局終于在此時用上了,丹婳平日裏便經常往謝宅跑,如今也不算惹人注意。

“娘娘,咱們何不自己去說?”丹素問道,便是她也知曉,此事再拖一分,二娘子便多一分危險,誰知道那大祭司會不會突然發了瘋。

謝若暻搖搖頭,咬牙道:“若是本宮去說,解釋不了本宮是如何得知此事。”

她不敢賭帝王疑心,若只是朝她降罪都還好,可若是因此讓孟璋對扶南心生芥蒂,那可就糟了。

此外,若是到了生死一線,還有王玠,目前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她必須要定下神來才行。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丹婳便匆匆趕回,滿頭的汗都來不及擦,便先朝謝若暻禀道:“娘娘放心,郎君說他會安排。”

至此,謝若暻才緩緩将一顆心放下,可仍舊覺得胸口上沉着一塊石頭,悶得喘不過氣。

“你去乾盛殿外盯着,若是有人進殿,便來通知本宮。”謝若暻皺眉吩咐。

“是。”丹素連忙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穩穩邁步朝殿外走去。

聞嬷嬷不忍心看她這樣傷神,連忙上前握了她的手道:“娘娘,只有您好了,二娘子才會好。”

“嬷嬷放心,道理我都懂。”謝若暻勉力一笑,當初便是她沒本事,才會叫煙娘遠嫁扶南,若是現在還因此丢了性命,那她有何顏面去九泉之下面見阿父阿母。

乾盛殿

孟璋終于将折子批完,擡眸瞧了眼外面的天色,對張德保道:“這個時辰,貴妃可用膳了?”

張德保一愣,心中叫苦,這等事情,他如何知道。不過仍是賠着讨好的笑意道:“貴妃娘娘向來用膳晚,想必還不曾用過。”

“既是如此,走吧,去陪你謝主子用膳。”孟璋微微一笑,又忽然想起一事道:“朕記得北狄今歲上貢了好些皮料,有一條火紅的狐貍皮,還有條雪白的狼皮,都給朕拿上。”

“是。”張德保應了,又多嘴問了句:“奴才記得,還有條海龍皮,聖上可要一并送給貴妃?”

孟璋似笑非笑地撇他一眼:“你倒是個伶俐的,那海龍皮雖是珍貴,卻是黃白之色,想必她不會喜歡。”

她向來便不喜這種暗淡沉着的顏色,那海龍皮自然也不配她。

“奴才多嘴,奴才多嘴。”張德保作勢拍了拍自己的嘴,連忙小跑着出去準備。

在殿外不遠處候着的丹素見明黃色的禦辇起駕時,心頭一驚,轉身便跑着回去報信。

見丹素回來,謝若暻臉色一凝:“如何?可是有人進宮了?”

丹素着急搖搖頭,聲帶急切道:“娘娘,聖上往咱們這裏來了!”

“什麽!”謝若暻直直站起身,孟璋朝這邊來了,那乾盛殿豈非沒有人?

而此時的建京謝宅

“可送到驿站了?”謝琰沉了沉眸,朝堂下的年輕青衣男子問道。

“回家主,屬下親眼看着驿站的人将信取了,朝着皇宮打馬而去。”明光回道。

明光乃謝相當初親自挑選,自小便一同跟着謝琰讀書習武,是當做謝琰最親近的親信培養的。

“如此便好。”謝琰垂眸,能做的他都已做了,剩下的,便要等着聖上召見了。思及此,謝琰又回到桌前提筆寫信,片刻才道:“将這些信送去各個府中,切忌,莫要驚動旁人。”

“是,家主。”流雲伸手拿過信往衣襟中一揣,便馬不停蹄朝府外趕去。

孟璋行至望舒殿時,歲歲正哭鬧個不停,見狀,一邊從謝若暻手中接過歲歲,一邊皺眉問道:“這是怎麽了?可是不舒服?”

說完,又将歲歲舉起來溫聲問道:“朕的小公主,告訴阿父,這是怎麽了?”

見孟璋笑的惬意,謝若暻也只得挂上一笑,故作輕松道:“成日裏都是拂風與丹婳照顧她,如今拂風要進山裏采藥,她不習慣,這才哭鬧不止。”

聞言,孟璋忍不住皺眉道:“這太醫院什麽藥沒有,吩咐人去取便是,待她回來,便叫她專心陪着歲歲。”

謝若暻無奈:“說是山中的草藥藥性更好,她又不是賣了身契的宮人,妾怎好拘着她。”

“那便與她談談,若有什麽想要的,只要不過分,朕都允她。”孟璋好一會兒才将歲歲哄好,只覺得若是歲歲喜歡,那有什麽不可?區區一個醫女罷了。

謝若暻有心事,也不耐與他糾結此事,随口敷衍過去便罷了。

好容易将歲歲交給丹婳,孟璋便笑着将張德保喚進來:“将東西拿進來吧。”

話音甫落,兩條上好的皮子便出現在謝若暻面前。

“冬日馬上要到了,你讓針線局按着你的心意做兩個鬥篷,正好年節時能穿。”說着,便牽着謝若暻的手上前:“看看,可還喜歡?”

他記得,謝若暻常穿的衣裳顏色,與這兩塊皮子的顏色應是極為相稱的。

謝若暻莞爾一笑道:“謝聖上,妾很喜歡。”

話音甫落,便見孟璋皺眉道:“這都快過午時了,怎麽還未布膳?”

聞言,以檀慌忙跪倒在地道:“奴婢疏忽,還請聖上恕罪。”

因着扶南內亂的事,衆人皆是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誰還能想得起用午膳的事。

謝若暻适時扯住孟璋袖子柔聲道:“聖上息怒,是妾沒什麽胃口,才叫她們晚些布膳的。”

“便是再沒胃口,也要用些東西。”孟璋皺眉,适時張德保進來,在孟璋身邊耳語片刻,便見孟璋臉上有些難色。

謝若暻會意道:“聖上若是有事,不妨先走,妾晚些再去乾盛殿尋您。”

第 100 章 賭

洛陽演武并不像衆人想象中那麽簡單,兩人比試,輸者下場。如果像是這樣,陳青陽一旦上場便體現不了比武的公平性了。

所以演武采取得是抽簽的決策,也有運氣在,抽到陳青陽那便只能自認倒黴。

演武的場面顯然要隆重得多,各宗宗主、長老、首席弟子盡皆到場,大比從來都是隆重非常,更何況這一屆的大比将決定三件古神器的歸屬,更讓人在意結果,很多人都在默猜三件古神器的歸屬。

陳青陽是其中的熱門人物,不少人在私底下把賭注下到了陳青陽身上。

大比之前,陳青陽看着天機閣看臺聚集了不少人,熱火朝天的,他有些不明所以,他可沒有聽說天機閣那邊有什麽值得關注的,一群一毛不拔的鐵公雞而已。

劉坤從人群中擠出來,正巧遇到陳青陽,興沖沖道,“大哥,那邊天機閣開了個賭局,正打賭大比的排名呢,我把所有的家當都壓在了你的身上。”

陳青陽一聽就不妙,這種賭局向來都是極為不可靠的,就像是自己,自己的賠率肯定低到死,可以能甚至一賠一點一都有可能,但是自己肯定不能是演武頭名的,自己一定會被罵死的。

畢竟自己在之前表現得那麽強勢,在大比上如果輸給了秦洛,肯定會讓人有所懷疑的,但如果自己發揮真正實力,秦洛一定不能贏得了自己,那樣的話,聖皇陛下一定會把自己給殺了的。

問題太嚴重了,陳青陽眼珠子一轉,他覺得事情有所轉機,“劉坤,去把這件事情誇大,然後找個信得過的人,将這個壓我第二。”

陳青陽将十萬兩黃金交給劉坤,劉坤睜大了眼睛,他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麽多錢,他跟師傅雲游四方,日子過得雖然不算貧窮,但真說不上富裕。

“大哥?這是幹什麽?我劉坤人窮志不窮,更何況,您鐵定是演武第一啊,很多人都說了,您要還不是演武第一,那就是暗箱操作。”

陳青陽一拍額頭,他最怕這種現象發生,結果還是發生了,這樣可不行。

“你在說什麽呢?你大哥我是這樣的人?但是你不知道情況所在啊,你仔細想想,破鏡試煉順暢通過,登山第一是誰?”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公主殿下是承天王朝麟臺司的首席弟子,你以為就像表面上那麽簡單?我跟你說,公主殿下那是保存實力,想着在大比上一鳴驚人呢。”

劉坤狐疑地看向陳青陽,然後一拍額頭,“說啥呢,大哥你放心,我都懂,你是不想讓嫂子受委屈。”

“哎對……啥玩意!你說神馬,什麽嫂子?誰你嫂子?”

陳青陽是真的想一把将劉坤按到牆縫裏,但是按不得,就很煩。

讓劉坤去下注,陳青陽并沒有去湊這個熱鬧,深處風暴中間的人,不宜露面。

天機閣下注臺前,陳青陽倒是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南木槿!南木槿是什麽身份?那是西涼巡按,麟臺司首席、天子門生!這樣的人回來這裏下注?

轉而一想,陳青陽也明白了,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家,家産家當全都被朝廷充公,他哪來的那麽多錢生活,南木槿也就只是靠着西涼巡按的官職起步而已。

“還有錢下注?”

本來不想過問此事,但是陳青陽不知為何,見過了南木槿的幻境,就覺得南家的覆滅與自己的關系更甚了,就不知道南木槿有沒有這個感覺,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将陳義作為自己的大仇人。

“借錢。”

陳青陽有些懵,他沒想到南木槿會找他借錢。

“多少?”陳青陽心底雖然極不情願,也不是不願,而是自己已經沒有多少錢了,自從遼西郡一行之後,陳青陽就對金錢觀念多少有了一點具體的體現,他現在終于能知道折痕的無奈,不過也沒有辦法,這都怪陳義,對金錢觀有了些概念之後,陳青陽終于知道自己的家裏到底有多恐怖了,陳青陽粗略估計,陳家家底,最起碼百億兩黃金,這還只是陳青陽知道的,那些水面之下的還有多少,陳青陽也沒有什麽概念。

“有多少給多少。”

南木槿倒是直白,但是給陳青陽很大的壓力,畢竟自己沒有這麽多錢。陳青陽飛速想着,有什麽辦法可以挽回自己顏面上的損失。

“南大人,世子?二位這是?也對天機閣的賭局感興趣?”秦洛像是救世主一樣,突然出現在陳青陽面前,陳青陽趕忙走到秦洛身邊,南木槿有些無語,什麽事都要竊竊私語一番,兩個人的感情還真是好。“南大人,不如這樣,我來投資,你要幫我作為執行人,畢竟你懂的,既是皇家又是麟臺司的我實在不方便出手,你可以幫幫我嗎?”秦洛笑眯眯地問道,看起人畜無害,陳青陽眼皮子跳了一下,這是要幹什麽?兩女相争?這傳說中的場面難道自己也有幸得以見面嗎?

“公主殿下盡管吩咐,木槿願聞其詳。”沒有矯情,南木槿直接躬身行禮,先應承此事。

“我這裏有一百萬兩黃金,你去買本宮贏,第一名。贏了的話,五五分成,輸了,就當是我實力不濟的教訓,你看如何?”秦洛悠悠道。其實陳青陽說的是秦洛壓自己勝一千萬兩黃金,但是秦洛考慮一下還是決定将賭注下小一點,她怕天機閣不敢收這筆賭注。

并不是說天機閣受不起這一百萬兩黃金,只是這筆錢的來源,也就是洛陽公主秦洛,讓天機閣不敢收,如果一個剛被抄家的南大人有能力拿出一百萬兩黃金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但是問題是現在的南木槿沒有這個實力,如果不是秦洛支持,那麽洛陽城也會查這筆錢的來源。

承天王朝可不允許一個西涼巡按有這麽多錢財流出,就算是這樣也不是萬無一失,如果有人就是要拿這件事徒生事端,那麽就會有人把矛頭直指陳義,西涼巡按不明錢財,那必然是西涼府陳義天額賄賂啊。

只是陳青陽和秦洛想不了這麽多,事情來了就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而且現在不是還不确定這件事會不會有人做嘛,畢竟陳怡剛剛搞垮了北方世族,還不一定會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興風作浪。

陳義之兇名還沒有散去,再說沒,值此洛陽演論盛事之時,別有用心搗亂的,那就不是一般的別有用心了,承天王朝定會嚴查,誰敢在這個時候動承天王朝的逆鱗。

“臣遵旨。”沒有表達自己的意見,南木槿只是應了下來,完全是一副自己是臣子,就理應為皇家分憂的樣子。

秦洛沒有什麽不滿,也沒有什麽心情流露,就轉身離去,安排黃金。

陳青陽有些悻悻然地看了南木槿一眼,自己身上屬實沒有錢哇,你別這麽看老子哇,再看揍你啊,要是南木槿再早來一步,陳青陽也不至于讓秦洛出手,讓自己這麽尴尬。

“世子殿下和公主殿下的關系倒是極好,本官也是羨慕地緊。”

“呵呵,一般一般。”

陳青陽表面上笑嘻嘻,心裏面卻要爆炸了,你丫跟公主殿下怎麽就不那麽牛呢,跟我這耍脾氣來了,你誰啊,信不信我抽你啊。

這麽想着,陳青陽還是笑呵呵地解釋了一番,“你知道的,這場演武我根本就不可能贏下來。”

陳青陽沒有明說,他也不指望南木槿能知道,但是經過聖皇陛下和宋經綸兩個人的指點,南木槿對當今局勢有了一定的看法,‘南家有木槿,錦繡千金林。’這句話可沒有瞎吹,還是有一定地真材實料的。

“我知道,我本來因為沒有打算壓在你身上,我打算壓顧九鶴和我自己。”

陳青陽睜大了眼睛,自己還不夠強勢?哪怕是一比一點一的賠率,下一千萬兩黃金也能換下一百萬兩黃金啊,走冷門的有幾個發財的?

他忽然想起一句話,不知道是哪個前輩大家說過的,賭局上,沒有幾個靠冷門發財的,但是靠熱門發財的一個都沒有,陳青陽狐疑地看了一眼南木槿,既然不下自己,也沒有看出來秦洛的厲害,為什麽會把顧九鶴放到這麽重要的位置。

“你們是覺得顧九鶴很弱,不是你和公主殿下的對手,但是其他人呢,顧九鶴就是天。四重血浮屠,就算是那個大觀禪院的悲鴻和尚都不一定能夠勝過。”

原來自登上試煉之後,顧九鶴四重血浮屠的修為已經暴露,驚呆了一衆弟子,四重血浮屠的概念他們都清楚,一個宗師境的野獸就要成為自己的對手了。

“上官方佑也很強。”陳青陽有些慶幸,南木槿沒有追問自己的問題,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他是很不錯,但是太年輕,生不逢時吧,若是他三年之後或許就很強,強到超越現在的你也說不定,但是現在,至少大比前三甲不可能有他的位置。”

聽到南木槿的長篇大論,陳青陽真想問一問這份自信倒是從哪裏來的,你一個靠醉生夢死,半路出家的修士3,對沉浸先天境多年的上官方佑和其他一衆人等評頭論足,真是好大的官威。

似乎是看穿了陳青陽心中所想,南木槿輕蔑道,“不是每個人一生下來就在頂點,所以被諸多瑣事遮蔽了心眼還不自知的棋子的。”

看似嘲諷,确是說到陳青陽的心裏面去了,他不是不願意當棋子,相反,自己有價值他很樂意,但是就是因為自己的這個棋子,南木槿一家上百口人死了,作為當事人的陳青陽心裏面極為難受,尤其是南木槿還不把這事當成事來說,即便是南家人都該死,陳青陽心裏過不去這個坎。

說着,有人将一百萬兩黃金黃金秘密送到了南木槿的手裏,白眉。

也不知怎麽,南木槿袖中突然出現一枚戒指,然後耳邊就響起白眉的低語,讓她不要聲張此事,這是公主殿下,也是陛下的安排。

陸地神仙親自護送,陳青陽知道,這件事肯定不像表面上那麽簡單。

南木槿微微一笑,若無其事地朝天機閣走去,陳青陽自然不能一同前往,留在原地也沒什麽意思,便轉身離去。

“姑娘是要下注嗎?”耳目皆聰的天機閣管事瞧見南木槿氣質不凡,立馬迎上來招待着。

“叫你們管事的來。”南木槿只看了管事一眼就直白說道。

管事滿臉皆是尴尬,自己就一點沒有管事的樣子嗎?“這位姑娘,實不相瞞,在下就是管事,我看姑娘氣質不凡就親自過來招待,您有什麽事都可以跟我說。”

“一百萬兩黃金。”

管事一聽,才一百萬兩黃金黃金您神氣什麽,早知道就不親自來迎接了,勞神費力的。

“壓公主殿下。”管您壓在誰身上呢,真是……壓誰?公主殿下?一賠十二的公主殿下?

管事立馬将南木槿拉到一邊,“你确定是要壓公主殿下?”

“不然為為什麽要叫你們管事呢?”承天有不成文的規定,凡是和天機閣關系好的,都可以插手天機閣的事物,或者說影響,諸如李崇虎的胭脂榜,還有當下的賭局賭資。

你天機閣設賭局可以,不能公開賭資,尤其是公主殿下的。不僅是公主殿下秦洛,諸如陳青陽等極其熱門的選手,賭資都沒有公開,然後天機閣私底下出了一本賠率變化白皮書,十兩黃金一冊,專門大膽研究賭局的賠率變化,繼而推論出賭資多少,經過幾次洛陽演武的發展,這已經成了不少江湖人的談資,天機閣的吃相确實難看,但是也架不住人家還有理啊,畢竟承天王朝确實有規定,其他大佬的麻煩也沒有人敢去招惹,久而久之就演變成這幅模樣。

雖然特殊,但因為金額不是特別巨大,管事登記完給南木槿一個號碼牌之後便讓其離開,保密工作倒是做的極好。

第 101 章 藍羽嫣

為什麽覺得陽兒有些奇怪,正要上前看個清楚,一陣疾風迎來,有危險!林采?閃身躲過,是陽兒的雙手已經變成了野獸般的爪子,長長的指甲在月光下閃着詭異的光,雙眼一看就知已經喪失了理智,隐隐有些紅光浮現。林采?大叫“陽兒,你怎麽了,怎麽會變成這幅模樣。”陽兒也沒有答話,林采?怕傷了陽兒只是躲閃也不反擊。陽兒的動作變得十分敏捷,林采?也只是堪堪躲過,無論林采?說什麽陽兒都毫無回應,已經失去神智了,陽兒這已經不像是什麽瘟疫了,反而像是中邪了,被什麽妖物附體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林采?沒有任何破解的辦法只能這樣與陽兒對打着,一時不慎還被陽兒的利爪劃傷了背,一陣陰冷的痛感傳來,那爪子上還有毒。

可是現在也不是祛毒的時候,也只能暫時用法力控制不讓毒流向全身。陽兒現在的力氣大的出奇,林采?修習過五行拳後肉身的力量強了許多倍,但是現在與陽兒肉搏還感覺到有些招架不住。不久後大都的聲音一定會驚動這府中的其他人,這可如何是好、要将陽兒引出去才行,林采?也不再纏鬥,一躍從窗戶翻出,回頭一看,陽兒也跟着翻出,這下放下心來,陽兒現在只是想要擊殺自己,那就能夠将她引到別處去,沒有禦劍飛行向城池外飛奔而去。陽兒的速度絲毫不弱于林采?,緊随其後。城門早已經關閉,可是這又怎能攔得住林采?,幾步就躍上城牆上,跳下城門向着不遠處的山林中跑去。神識探查到已經異變後的陽兒竟然騰空而起,背上隐隐有黑色的雙翼,能夠飛行而且速度與林采?禦劍飛行相差無幾。

這時林采?也不耽擱,原本是怕陽兒跟不上自己而到城中區濫殺無辜,現在安心了直接禦劍飛行。落在前面的山中,林采?匆忙下布置下了一個陣法,是簡化版的颠坤陣,經過林采?的一些修改這颠坤陣不僅能夠作為防禦陣法,而起還可以困敵。林采?就站在陣中,此時的陽兒沒有了理智,也沒有察覺出有陣法的存在,一頭紮進了陣法中。林采?這時脫離了陣法,将陽兒困在陣法中。陽兒在陣法中像是被困在牢籠裏的野獸一般,四處亂撞用爪子不停的攻擊陣法想要破陣而出,可是這颠坤陣又豈是這麽容易破開的。陽兒一直到精疲力竭,也沒有破開陣法,此時天已經快要亮了,陽光照在陽兒的身上,那利爪慢慢消失不見,童工的雙眼也變成了黑色,陽兒終于不再掙紮睡到在地。

“好累啊,怎麽覺得好像沒睡覺做了一夜的活計一樣。咦,我怎麽會在這裏,蘭兒姐姐你坐在地上做什麽?”陽兒醒來,一點也沒有記得昨夜發生過的事情,不能讓陽兒知道是她自己發狂殺害了顏神醫,林采?回答道“陽兒,你昨晚病發了,我就将你帶到這裏來用陣法展示壓制住你身上的瘟疫。”“姐姐你有辦法能夠控制住我的病嗎?那太好了,我仙子阿就在這裏待着吧,哪裏也不去。”看着小玉在陣法中安靜的坐着,林采?不知該如何是好,難道就讓小玉在颠坤陣中坐一輩子嗎?白老爺的病也不知是否痊愈,陽兒遠離了白老爺他的病就會好嗎?

“陽兒你身邊就是陣法,你子啊這裏很安全山上的野獸也進不了陣法中,我去白府中看看白老爺的狀況,再為你拿一些被褥來,你昨夜一夜都沒有入睡一定很累了吧.”陽兒點點頭,很是疲憊的樣子。林采?回到白府中,來到白老爺的房間中,白老爺雖然醒着,不過精神遠不如發病前,而且更加糟糕的是病情在服過藥之後根本就沒有好轉,而是更加嚴重了。這病果然不是陽兒遠離了就能夠痊愈的,該如何去救白老爺還有陽兒?林采?拿出一顆練氣期丹藥來,喂白老爺服下并且用自己的法力幫助他吸收這丹藥中的藥力。服用丹藥後,白老爺的氣色好多了,暫時林采?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來讓白老爺續命了。來到陽兒房中,林采?拿起被褥剛要離開,竟然在被褥下發現了一個紙包,打開來正是那奇怪的粉末,現在終于有了暫時可以壓制陽兒的方法了。

林采?回到陽兒處時,陽兒已經直接在地上就睡着了。林采?進入陣法中叫醒陽兒,為她鋪下了被褥,給陽兒看了手中的紙包“這是顏神醫那裏能夠壓制你瘟疫的藥份,只要我将它撒在你的後頸處你就可以回府了。”“真的嗎,這樣白老爺的病就會好了是嗎?那太好了,姐姐你快撒吧。”當藥粉撒下的時候,沒想到異變突起,一直都還好好的陽兒,在觸碰到那粉末時十分痛苦,直接就在地上打起來滾。林采?慌了神,這是顏神醫用的藥粉沒有錯啊,她扶起陽兒,問道“陽兒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一聲痛呼,林采?的胸口上多了一個傷口,陽兒不知什麽時候又變出了利爪,此刻趁着林采?扶起她時一下子刺入林采?的胸口,林采?一掌打在陽兒身上,将她推開,胸口露出一個洞來,鮮血直流。林采?的法力幾乎都用來控制傷勢了,不讓傷口再流血,現在如果陽兒再來攻擊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蘭兒姐姐,你沒事吧?哈哈,還想困住我,受死吧。”哪裏還是陽兒的聲音,也根本不像是失去神智的模樣。林采?一念動口訣出了颠坤陣,又将陽兒困在陣中,此時的陽兒根本沒有失去理智,那昨日也是故意的就是為了今日一擊,“你不是陽兒,你是誰?”林采?捂住傷口虛弱的問道“我當然不是這個陽兒,我藍羽嫣的大名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這時的陽兒真的額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妩媚“什麽藍羽嫣,沒聽說過,你怎麽會在陽兒的身體中,快離開,小心我殺了你。”聽完林采?的話藍羽嫣又是一陣笑聲,“殺了我,你丫頭,你自己身上的毒很快就會要了你的命,到那時你的一身修為就全都是我的了,相信吃了一個金丹期的修士我的傷勢也能恢複許多吧。”

第 96 章 在機緣巧合之下

東京體育館曾經是島國最好的體育館,其室內館可以舉辦幾乎所有的室內運動。

今年的玉龍旗東京地區預選賽縣大賽就在東京體育館的室內館舉行。

由于劍道比賽的關注度遠不如各大球類運動,因此這一次的賽事,賽會方不售賣門票,觀衆先到先入場,一直到場館滿員為止。

縣大賽正是比賽開始時間為上午十點,九點剛過,近江由衣就早早等在了東京體育館門口。

她擔心自己來晚了進不了場,結果等到了之後才發現,劍道比賽關注的人果然并不是很多,前來觀看的觀衆也都是三三兩兩,比起那些熱門的球類運動,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在門口等了一小會兒,拒絕了十幾個人的搭讪,近江由衣終于看到了真學劍道部的成員。

“真輝!”

近江由衣用力地揮着手,吸引了彥真輝的注意。

男性劍道部員看彥真輝的眼神就很複雜了。

真學三大美少女,古河凜已經是彥真輝的男朋友了,近江由衣這位身材容貌都還在古河凜之上的美少女,就差在臉上刻上“我喜歡彥真輝”這幾個字了。

就連跟音樂社小不點部長長谷川真央,都跟彥真輝的關系非常親昵,據說彥真輝親自創作的鋼琴曲,曲名就叫《給真央的詩》,呵呵,渣男!

“真輝,你這小子當心修羅場啊。”綱田陽樹輕輕用手肘捅了捅彥真輝,小聲提醒道。

“不!我對凜一心一意!”這句話最近已經成為了彥真輝的口頭禪。

沒辦法,最近近江由衣的攻勢有點猛。

除了每天給彥真輝帶的便當之外,基本上彥真輝不管幹什麽,身邊若有若無都有近江由衣的身影。

彥真輝也是個男人,在被一個身材堪比超模,容貌絕頂的美少女主動追求的時候,虛榮心同樣也會得到大大的滿足。

每當看到其他男生那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的時候,彥真輝的心裏就會湧起一陣快意——嗯,只是很淡的快意而已,彥真輝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其實很享受這種感覺。

古河凜走在人群的最後面,并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近江由衣——才怪呢!

那麽高挑的身材,那麽大的邪惡,還嬌滴滴地向彥真輝揮手,真當我這個正牌女朋友死了不成?

古河凜快步從人群最後面走到前面,很自然地勾住了彥真輝的胳膊,關切地詢問道:“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開始比賽了,我們的對手是英陵,你不會緊張吧?”

“呃……還好吧。”

彥真輝總感覺有些奇怪,明明古河凜是在關心自己,為什麽總感覺她的眼神中帶着殺氣呢?

近江由衣向這邊跑了過來,沒幾步的距離,卻已經是嬌喘籲籲:“真輝,加油。”

說着,羞澀地舉了舉手裏的小籃子:“今天我也準備了好吃的便當,如果比賽中途餓了的話就來找我。”

看到這一幕的男生們開始起哄,大多數學生時代的戀情,其實都是源自于同學朋友的起哄。

在起哄聲中,近江由衣只覺得自己的小心兒噗通噗通跳得好生厲害,臉頰上像是被火燒了一樣難受。

哎呀,都快羞死了啦。

古河凜眼中殺氣更盛,難怪一大早起床就問我借廚房,原來是在這等着呢!

在大多數時候,古河凜都是非常自信的,對彥真輝也很信任,像平時彥真輝經常收到女生們送的小禮物,還有情書什麽的,她基本都不會過問。

唯獨在面對近江由衣的時候,古河凜感受到了嚴重的威脅。

正是因為兩人現在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古河凜才更加知道這位突然崛起的少女到底有多麽難纏。

她對彥真輝的感情,真的很熾熱,有的時候古河凜都有些覺得自愧不如。

古河凜不動聲色地輕輕扭了扭彥真輝的胳膊:“你可要小心準備,英陵的主将汀白空非常強,是去年玉龍旗男子組的亞軍,不能大意。”

“哦,我知道了。”

看到古河凜的殺氣似乎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濃烈,彥真輝急忙陪着小心回應。

近江由衣走到了彥真輝另外一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敢去勾他的手臂。

哼!

贏了!

古河凜心中冷哼一聲,“禮貌”地沖着近江由衣點了點頭,近江由衣同樣在看着她,兩人的眼中閃爍着電光。

就在修羅場的氣氛幾乎再也掩蓋不住的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了男生熱情的招呼聲:“你就是彥真輝同學吧,你好,我叫汀白空,很高興認識你。”

彥真輝愣了一下,這家夥好自來熟啊。

汀白空?

英陵的那個主将?

剛才古河凜才說到他呢,這就出現了,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彥真輝并不是一個很喜歡跟陌生人打交道的人,正準備随便客套兩句,但猛然看到古河凜和近江由衣之間的氣氛不對,急忙“熱情”地一把握住了汀白空的手。

親人啊,救星啊!

“汀白空學長,我也聽說過你的大名,久仰久仰,今天我們團體賽第一場就是跟英陵的對局,還請汀白空學長和英陵各位同學手下留情,給我們真學留個面子,別把我們剃個光頭就行。”

旁邊不甘寂寞的安田孝太早就躍躍欲試,看到彥真輝跟自家主将“相談甚歡”,立刻擠了上來:“那我呢?我安田孝太的天才之名,想必你身為圈內人,應該也聽過吧。”

安田孝太?

沒聽過啊!

但是彥真輝多機智啊,立刻做出欣然狀:“哇,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天才劍道少年安田孝太,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幸甚,幸甚啊。”

得到了對手的稱贊,安田孝太立刻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眼光不時偷偷瞥向彥真輝身邊兩位美少女。

真好呢,我也想要有這樣左擁右抱的豔福啊。By安田孝太。

汀白空可比安田孝太成熟多了,一眼就看出彥真輝的言不由衷,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接過了話頭:“彥同學的劍技,我是親眼見過的,令人印象深刻,說實話,我可不想跟你交手啊。”

“哪裏哪裏,學長謬贊。”

彥真輝說着,很熱情地跟汀白空一起并肩走進了東京體育館。

真學和英陵剩下的成員互相看了看,為什麽他們兩個第一次見面,居然就這麽聊得來,跟老朋友似的?

古河凜和近江由衣則是看着彥真輝和汀白空并拍離去的背影,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