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弄死

空氣已經凝結,除了傳出的嘶吼聲,周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把這千人當成了死士,倒要看看他們會是如何的下場。

短短的五百米轉眼及至,對方射來的弓箭根本無效,釘在頭盔或是盔甲上“叮铛”作響的掉落地面,這千人戴的都是只留一條縫的密閉頭盔,以李雷刀疤等人為利刃,呈三角狀的攻擊陣型就沖進了敵陣。

仙女國最前沿的全都是身高體壯靈徒大圓滿的重裝戰士,手中拿的還都是重型的一品靈器,這對凡人來說已經很奢侈了,可這幫地球人僞裝時拿的兩品靈器,一開戰李雷改變了主意,全都讓他們拿趁手的兵器,徹底的虐死敵人也為了最大限度保護自己人的安全。

兩兵相遇,武器和身體對撞,金屬摩擦的火花和刺耳響聲傳來,外圍的人只見到殘肢和斷掉的兵器飛舞,熱血在噴濺,接着屍體就被撞飛,人也沖進了陣中。沒人能阻擋他們的腳步,随着後續的人也嘶吼着沖了進去,整個陣型被撕扯開來。

“各隊分散擊殺,扯碎他們……”

随着又一聲嘶吼響起,就算震天的喊殺聲和外圍的驚呼聲将其掩蓋,可管家已經清楚得把命令傳達到了每個參戰人員的腦中。讓觀戰人員更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原本人數就處于劣勢的一方再次變陣,分成十個百人隊在敵陣中分不同方向胡亂的穿插,把整個大陣攪合的亂七八糟。

“主人好棒……”

一個戴着面紗的小姑娘忘乎所以的歡呼出聲,趕緊被身邊的人捂住了嘴,力無雙等人戒備的看到四周之人都在關注戰局加油吶喊,這才松了口氣,被松開的嬌嬌一吐舌頭趕緊閉嘴繼續觀看。

這時的李雷已經帶着跟随他的百人隊鑿穿整個陣型,身上已經滿是鮮血和碎肉殘渣,外面的靈甲已經傷痕累累,露出裏面同樣染血的內甲,身後的人同樣如此,就猶如一群地獄沖出來的惡鬼。一沖出來就沒有停留,轉身又沖了進去。

“兄弟們,該咱們上了,這樣在打不過,大家都一起抹脖子吧。殺……”

後方的敢死隊員從一開始的震驚,逐漸轉變成極度的興奮,一直在歇斯底裏的搖旗吶喊着,他們的任務就是當敵陣徹底被撕裂再沖進去,沒想到會這麽快。幾個千人将揮手讓他們停止吶喊,大吼着說發出了沖鋒的命令。

“殺啊……”

戰士的責任就是保家衛國,尤其是生活在貧瘠之地的人們,見慣了厮殺争鬥,而這幫人平時就是好勇鬥狠不怕死之輩,并沒有人怯戰,反而被這種慘烈的場面刺激的熱血沸騰,一起怒吼着加入了戰鬥,從最外圍對敵人逐步擊殺。

外有強敵來臨,內有一幫兇神惡煞橫沖直撞,仙女國的士兵壓力大增,那幫殺神根本無法對付,在他們面前連一合之将都沒。當敢死隊同樣不懼死亡的殺到一片同伴,各将領又被殺神們優先擊殺,剩下的人炸營了,像沒頭蒼蠅般四散而逃。

“哈哈哈……殺光他們……”

一見對方失去了抵抗之心,李雷狂笑出聲,他心裏一直也沒底,跟在身後的百人已經出現了重傷,全靠同伴們保護和用靈魂之力治療撐着,在這樣下去戰死者即将出現,現在終于徹底的放了心。狂笑過後若如一頭獵食的雄獅,一刀一個追在敵人身後砍殺。

一萬人,開戰僅僅兩柱香的功夫,先被一千人擊散又被五千人趕牲口一樣的追殺,近千人還因為想逃出戰鬥之地被監督戰鬥的修士斬殺,弄得整個戰場遍地的死屍,鮮血染紅了大地。

當最後一個敵人快要跑到仙女國大部隊前的白線之內時,一個監督的修士殘忍笑着就要将其斬殺,卻被李雷追上一刀砍飛了頭顱。當看到在也沒有活口,李雷高舉雙手大吼出聲。

“啊……萬勝……”

“萬勝……萬勝……萬勝……”

先是其他參戰人員,接着就是翠湖國的大部隊,後來無數觀戰人員也氣氛影響忍不住齊聲吶喊,支持葵女宗的人全都變得臉色極差,沒有仇視李雷衆人,畢竟勇士都是讓人尊敬的,而是鄙視的看了眼葵女宗人所在的方向,快步向着押注點跑去。一萬人連一千都打不過,葵女宗的人除了交配果然什麽都不行。

興奮完的參戰人員開始打掃戰場,戰利品全歸戰勝一方所有,雖然此戰大勝,可傷亡無法避免,五千人有六百多人戰死,上千人失去了戰鬥力,傷者被攙扶回白線之內,戰死者的屍體被找到也擡了回去,而仙女國得等李雷衆人全都離開才能去收屍。

頭盔的面罩下李雷滿臉的笑意,看收拾的差不多了也走回白線之內,可看到自己人圍成一個圈都不吭聲的站在那裏,腳步遲疑了,猜得不錯的話,地球人也出現了戰死者!

見到李雷到來,人群主動讓路,最中心幾位臨時的指揮官筆直的站在那裏,其中兩個站到近前用右拳一錘胸口,這是浮空仙島最近實行的敬禮方式,兩人同時高呼。

“報告,隊員戰死,指揮無方,請求處罰。”

沒有理這兩人,向地面看去,有三具蓋着染血旗幟的屍體,先開一面旗幟,靈甲碎裂,四肢不全,頭顱也跟脖頸分了家,嘆息一聲又給他蓋上。

“島主,不能怪他倆指揮不當,他們都碰上了狠角色,不怕死的沖上來又摟又抱,只為了給其他人創造機會,這三個兄弟是被從隊伍裏分出去拖走才戰死的,而且管家拒絕他們戰時進入到浮空仙島之內。”

刀疤來說情,把責任推給了管家,可心裏知道根本無法怪,衆目睽睽之下打開傳送陣,那一下就徹底暴露了。

李雷也明白,刀疤身上還是雇傭兵的習性太重,不像島衛,從不推卸責任,就站在那等候處理。

“這是戰争,有戰争就有死傷,不是你們的責任就不要往自己身上攬,找機會送去英魂島安葬。都散了吧,明天還有硬仗要打,抓緊時間休息。”

人們沉默的散去,卻被翠湖國的部隊當成了英雄,被強拉去慶功,作為對于勝者的獎勵,更好的各種補被送了上來。李雷向一個裝水的大木桶走去,要清洗一下身上的血跡,可這時十個人從天而降把他圍了起來。

“摘下你的頭盔,交出你的武器。”

一個女人大聲的呵斥,李雷斜眼望去是葵女宗的裝束理都沒理,提起木桶,一桶水從頭澆下,粘稠發幹的血液變成血水飛濺而下,這女人正要去抓李雷的手搶他的儲物戒指,躲閃不及一下濺了她一身。

“大膽……”

這女人尖叫出聲舉劍就砍,李雷剛要取刀,就看到有個面容剛毅長發垂肩的男子,用一把類似方天畫戟的武器架住了長劍。

“當着我的面,你就想破壞規矩嗎?你們葵女宗只是懷疑他隐藏實力或是妖族之人,人家用什麽武器關你屁事?”

這話李雷愛聽,不由得高看了男子一眼,而葵女宗的人似乎對這男子也很是忌憚,不敢吭聲的收回長劍把怒火再次對向了李雷。

“我再說一次,取下你的頭盔。”

“我讨厭跟蕩婦說話,把測試實力的水晶球和驗血的玉碗拿來。”

根本沒理那女人,李雷摘下金屬手套直接跟那男子對話,把那女人快要氣瘋了。這十人是十大宗門各出一人,根本輪不到她做主,只得無可奈何的看着李雷又被檢查了一遍,好幾人還抓着他的手腕探查一番,可當她要探查時,李雷又把手套戴上了,厭惡的冷哼一聲,再次提起一桶水,人們趕緊飛上半空躲避髒水。

“你不是翠湖國的人吧?別誤會,國戰不禁止找人幫忙,只要不是修士就行,有沒有興趣帶着你的人加入我絕殺宗?”

還是那個男子開口,李雷仰頭看了眼接着彎腰又拎起一桶水,“我是翠湖門的人,當然屬于翠湖國,好意心領了,就算是大陸排名第一的絕殺宗,我也沒興趣。不過你人不錯,有時間一起喝酒,我請你。”

這話驚得人們目瞪口呆,你什麽身份,絕殺宗的人又是什麽身份,不但大言不慚還請對方喝酒,這不搞笑呢?可意外的是,這絕殺宗人到很爽朗,大笑出聲。

“那好,等國戰完了,你要活着咱們就暢飲一番。告辭……”

十人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李雷也沒在意,排名第一的絕殺宗一直守護在血戰之地的邊緣,以百年抗擊一次妖修和魂修的進攻為己任,離自己所處的位置南轅北轍,以後打交道還早呢。不過葵女宗的人要砍李雷時,卻惹惱了栅欄外的木樓上一直關注李雷的衆女。

“我讨厭那女人,姐姐們,咱們弄死她吧?”

敢對主人不敬,嬌嬌第一個不幹了,力無雙和紅鴛也眼露殺氣,只有潘曉璇還理智些。

“不好吧,國戰還沒完呢,別給老公惹禍,管家已經說了,那可是靈王境。”

“這事你們別管,我自己去對付,一個小小的靈王而已,竟敢欺辱夫君,戰鬥完結之前我就回來,等我活捉她,先剝了她的皮。”

力無雙被李雷逼着閉關修煉,修為一直快速增長,一般的靈王還真不是她的對手,潘曉璇還要勸時,用紗巾遮面的力無雙已經跳下木樓,隐跡在人群中追蹤而去,只好趕緊讓管家通知島衛首領辰燃,讓他尋找護衛。

第 98 章 被女人找上門

辦公室內,王浩銘看着監控恨得牙癢癢,怎麽也想不通怎麽又讓石浩這小子逃掉了。

幾次三番都被這個小子耍,王浩銘氣不打一出來,通知再有三天就會下來,到時候真的是無力回天了。

不行,不管怎麽樣一定要把這黑鍋套在這小子頭上,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小的跑了,還有老的呢。

撥通桌上的固定電話,王浩銘讓信息部做了一份石浩的詳細資歷。

正在和餘阿寶談話的黎園正好聽到此時,上面的通知她也有聽聞,只是不能通知沒到之前,誰也不确定有什麽變數。

餘阿寶懵懵懂懂,不明白為何王總那樣的人物為什麽總要和石浩過不去。

她心裏覺得這個石浩人還可以,但被王總這樣大費周章的查,實在有些費解。

“怎麽,王總又為難你了嗎?”黎園詢問道。

餘阿寶連連搖頭,道:“沒有的事,我會努力做好的。”

“那就好,不懂就問。”黎園留下這句話離開了。

……

在回林瑜鎮之前,石浩又特地去超市裏買了一大包的商品,回家的路上思索着鄭萍萍該如何安置,不知讓她和自己回老家,她願不願意。

要知道這妮子好像一心都想着妖靈,就怕執意要留下來去找妖靈,而根據石浩的觀察,那江老頭太過不靠譜,好歹也是個修行者,怎麽會甘心待在火葬場呢?

無利可圖的事,想來也是不可能的,所以石浩覺得這事應該放放再說,不急于這一時。

至于王浩銘那狐貍,就耗着他吧,雖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麽算盤,但可以确定一定是對自己沒好處的事。

還賠償,賠你個大頭鬼!

回家之後,鄭萍萍已經醒轉過來,石浩的母親也回來了,正坐在餐桌前看着鄭萍萍一口一口的喝湯。

那眼神,石浩發誓他跟自己母親生活了這麽久,都沒見她這麽慈愛過。

簡直就像把鄭萍萍當成了親女兒一般。

看到這一幕,石浩心裏一陣愧疚,要是父母知道了是騙他們的該有多傷心,恐怕到時候催婚會更加猛烈吧。

“喲,浩子回來了,快來喝湯。”薛蘭的語氣無比溫柔,對石浩的态度也發生了巨變。

石浩有點難以适從,胡亂答應着就要把東西拿回屋。

“站住,你小子手裏提的什麽?”薛蘭緊緊盯着石浩手裏的購物袋,語氣不善。

石浩舉了舉,茫然的說:“一些吃的用的啊。”

“哎呀,你這敗家孩子怎麽就不知道省着點呢,你去這超市買的東西價錢都翻了一倍,你這馬上就要結婚的人了,不知道錢應該用在刀刃上嗎?彩禮,酒席可都是要花錢的啊……”薛蘭喋喋不休的數落着。

石浩一陣無語,“這都哪跟哪啊,什麽叫馬上就要結婚了啊!”

要不要把人逼的這麽緊啊,石浩十分懊悔,早知道應該讓鄭萍萍住賓館了,一臉抱歉的看着身後的鄭萍萍,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了,女孩子可都是要名聲的。

“唉,你小子怎麽翻臉不認賬啊,這姑娘都在家裏呢,居然說這種混賬話。”薛蘭狠瞪了石浩一眼,扭頭對鄭萍萍笑道:“萍萍啊,你別生氣哈,這小子嘴欠,你放心,阿姨我啊,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鄭萍萍甜甜的笑了笑,起身走上前親昵的攙住薛蘭的手臂,道:“阿姨不要怪浩哥了,我們确實不打算這麽快結婚的。”

石浩默默松了口氣,知道鄭萍萍是在替他開脫,心裏默默的喂她的仗義點贊。

“這,這都上門了,萍萍你是不是生浩子的氣故意說這種話的啊?”薛蘭臉色變了幾變。

要知道她的兄弟姐妹們家的孫子都滿地跑了,每次都羨慕的緊,還要被人家笑話,她現在一心就想着能抱上孫子,就心滿意足了。

她滿腔熱情的,這麽一說相當于一盆涼水潑下來啊。

鄭萍萍連忙又道:“不是的阿姨,這事情都講究個順序,咱麽得按照順序來不是,而且我當支教,也要有人來接了我的班才能離職。”

石浩連忙也順勢說道:“對對,我跟她去一趟把工作辭了。”

薛蘭有些不高興,問道:“那你呢,不是說要辭職嗎?”

“別說了,公司那邊找事,不肯批,我準備晾着過幾日再說。”石浩無奈的說道。

薛蘭思索了一下,搖頭道:“做事情要有始有終,這公司也是好不容易進的,你說不幹就不幹了,人家說怎麽做你就怎麽做吧。”

石浩覺得一陣頭疼,知道母親這是不懂其中的緣由,只能應着聲,就說要跟鄭萍萍回山裏,算是先搪塞了過去。

因為這次很可能在靈風大陸呆上一段日子,所以也和鄭萍萍聊了聊思前想後的事,最後商定,倆人各回各的地方去。

至于妖靈的事,只能等着石浩從靈風大陸回來再找。

……

客運車站,石浩背着大包小包擠在擁擠的人群裏,通往林瑜鎮沒有高鐵,只能坐大巴。

石浩提着購物袋提了提肩膀上的黑書包,望向遠處,眼中有着一絲焦慮,功法出問題的事兒必須盡快解決了,否則一旦靈力崩潰,他不死也要重傷!

而且,不論異世和地球,都是強者為尊,嘗過力量的滋味,他絕對不想再失去!

心中琢磨着事情,面上卻沒有顯露。

現在的交通越來越發達的情況下,這裏的大巴早已經不是以前那種髒亂的綠皮大巴了,換成兩層的空調大客車,寬敞又舒适。

今天的乘客非常多,石浩跟在長長的隊伍後面排着隊,等進去後發現座位基本都坐滿了。

車廂內有人吃東西、有人咳嗽、還有婦女抱着小孩吃奶,各種味道混在一起,就是空調開着還是有股子難聞的味道。

“怎麽會在這裏碰上?”石浩目光望着最後的一排座位,那裏靠窗處只有一個座位,但現在他猶豫起來,腳步也慢吞吞的。

只見最後一排坐着倆個尤為矚目女人,年紀大點的燙着卷發身上的穿着得體,年輕的黑長直發,身上穿着紗裙和小皮衣正聚精會神的玩着手機。

這兩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石浩母親的好姐妹梅姨和她的女兒李夢雪。

第 109 章 絕境

“這是春大娘的聲音。”杏花就有些疑惑地站起身來,皺眉道:“太太怎麽忽然想起找我過去?就算她有什麽心思,也不該這樣明目張膽的啊,就不怕姑娘起疑心?”

顧绮羅也皺眉道:“太太這個人心機很深的,她之所以這樣做,恰恰就是不想讓我起疑心。不管如何,你過去一趟吧,看看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杏花答應着去了,過一會兒後回來道:“真是奇怪,太太什麽也沒說,就說我針線活兒做得好,讓我給她做個抹額。”

顧绮羅點頭道:“既這樣,你就給她做一個,送去也就完了。我料着,應該不止這一件事,咱們看看她日後還有什麽手段。”

杏花答應下來,心中卻是狐疑不定,如同蒙上一層陰影般,總有一股不詳的感覺。

時光匆匆而過,轉眼夏去秋來,從八月初開始,北疆捷報連傳,這一次鄭老将軍沒有随軍出征,邊疆是以一等将軍關大勝為帥。蕭江北的名字開始頻繁出現在邸報上,幾乎每一次出現,就代表着一場大勝,而随着他的軍功越發耀眼,關于他要和西寧公主聯姻的流言也甚嚣塵上,這八卦甚至都傳進了皇帝的耳朵裏。

“對于和西寧聯姻這件事,你怎麽看的?”

坐在禦書房中,皇帝将一本奏折随手扔在桌子上,端起面前茶杯啜了一口,一邊問面前站着的太子。

太子先是一愣,接着笑道:“怎麽?父皇意動了?”

皇帝笑道:“結永世之好,共抗北匈,這也算是功在千秋的好事,朕能不意動嗎?”

見父親這樣直言不諱。太子倒不好把自己的想法直說出來了,因沉吟了一會兒方道:“和親之事古已有之,可也沒見哪一個真的結成了永世之好,是友是敵,無非利益使然,一個女子又能左右得了什麽?兒臣問父皇,一個西寧國和一個大夏的絕世名将。您要哪個?”

皇帝那是什麽人?聽見兒子這麽說。便知道他的意思了,不由呵呵笑道:“看來你倒是很看好你那個小舅子啊,絕世名将?唔。你就這麽篤定嗎?”

“兒臣剛才的話是有些誇張了。”太子微笑。

皇帝點了點頭,暗道這還差不多,絕世名将,你也真敢說。正想着。就聽太子又補充了一句:“的确,江北現在還不能算是絕世名将。最多就是個絕世名将成長中吧。”

幸虧做了三十多年的皇帝,不然非噴茶不可。皇帝陛下憤恨瞪着兒子,氣哼哼地道:“你說話能不能順溜些?這麽大喘氣是想坑你爹我嗎?”

“兒臣不敢。”太子連忙躬身施禮,天可憐見。他真不是存心坑爹的,只是想起小舅子,就有一股驕傲自豪從心中升起。所以一不小心就給皇帝老爹挖了個坑。

“這麽說,你是覺着這樁聯姻不能成功了?”

皇帝放下茶杯沉聲問。果然就聽太子恭敬道:“也不是不能成功,若西寧公主肯和親,除了江北,我想沒人能拒絕,其實我大夏人才濟濟,又不是只有那臭小子一個人才。”

“西寧公主一向驕傲,如果随便一個人她都肯嫁,西寧國主也不至于在信中指名道姓了。”皇帝垂下視線淡淡說着,想了想又擡起頭來,沉吟道:“我知道那小子很喜歡他的未婚妻,第一次見面就把寶刀相贈。不過,七尺男兒,三妻四妾也尋常,讓西寧公主為妻,給他那未婚妻一個平妻的名頭,可以和公主平起平坐,那位姑娘怕也不會不同意吧?這已經是天大的恩榮了。”

太子笑道:“父皇,顧家姑娘雖然厲害,但聖旨一下,她再不願意,也定會遵從。現在的問題是江北那臭小子肯定不會同意。所以兒臣才問父皇,一個西寧國暫時的諾言和一個大夏的名将,您要哪個?”

皇帝沉默不語,好半晌忽然一瞪眼睛,沖太子發火道:“都是你慣得,一個小舅子你都管不住,你說說,你這個太子還能幹什麽?”

“兒臣有什麽辦法?那小子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貨,你看他從前總是深入北匈搶劫那些貴族部落就知道了,這混球壓根兒就沒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父皇真要是下了旨意,他肯定就帶着顧家姑娘亡命天涯了。”

這本是大不敬的話,如果別人說出來,那就是死罪。不過皇帝是個随和的人,雖然掌握生殺大權,卻也不肯因此而放棄了天倫之樂,所以父子之間說話還是很随意的,若非如此,太子也不敢直言不諱。

“罷了罷了。”皇帝原本對這個結果就有了心理準備,此時聽見太子這麽說,倒也不是十分難以接受,只是心中難免有些可惜,然而正如太子說的,一個西寧國,不能給大夏太多幫助,也不能扯多少後腿,如果因此而讓蕭江北這正在成長中的名将和皇家離心離德,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件事就此放下,再無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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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大風刮了一天一夜,我們迷失方向了。”

副将聲音沙啞的禀報着,一向連生死都不放在心上的漢子,此時聲音裏卻全是沮喪。

蕭江北擡頭看天,日正當空,熾熱的陽光灑下,無情蒸發着他們身體裏的水分。

“把所有人的糧食和水征集起來,從現在起每天傍晚發放一次食水,晝伏夜行。”蕭江北沉聲下令,見副将領命而去,他臉上一向平靜的表情消失,眉頭緊鎖。

“将軍,我們八成是進入了大鬼沙漠,這片見鬼的沙漠據說不大,可就是邪乎的要命,有的人可能兩三天就會走出去,有的人……就只能困死在這裏。”

蕭江北身旁的千戶朗寧輕聲說道。大鬼沙漠是北匈一個非常神秘可怕的所在,就如他剛才說的,這沙漠據說不大,有的人稀裏糊塗走進深處,可能一兩天就能出去;但有的人不過是剛進入沙漠,再想往回走就迷失了方向,運氣好還能出來,運氣不好就只能葬身這片神秘沙海。傳說在很久之前,北匈兩個部落在這裏爆發了大戰,其中一個部落中有一個布陣高手,在這片沙漠中布下了一片絕陣,将另一個部落的人馬活活困死在此處。

千百年過去了,當初被困死的部落人馬怕是連白骨都化成了灰,這片沙漠裏的絕陣卻遺留下來,時不時就會吞噬掉誤闖入者的性命。朗寧看着蕭江北,這是他的偶像,少年戰神威名赫赫,只要屠絕寶刀在手,便可力敵千軍。然而面對這片絕地,任你武功如何高強,也沒有半點作用。

真的……只能困死在這裏嗎?朗寧默默看着那名副将在士兵中征集食水,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身經百戰的精兵,只可惜沒死在戰場上,卻要葬身這片荒漠之中。

都怪車将軍輕敵冒進,如果不是他率大軍去劫持親自往邊關督戰的北匈單于,咱們也不會為了救他而深入敵境,結果将他們救出去了,蕭将軍卻因為聲名太盛而遭到無情追殺,最後不得已之下,只能帶着這一支殘軍被逼進這片荒漠之中。

“将軍,所幸我們急行軍,每個人帶了十天的糧水,如今只用掉三天的量,節省一下堅持半個月不成問題。”副将前來禀報,蕭江北沉默片刻後吩咐道:“原地駐紮,晚上行軍。”

“将軍。”

副将不明所以,但朗寧很快就明白蕭江北的意思了,失聲道:“将軍是要以北鬥星辨認方向,走出這片沙漠?”

“不錯。”蕭江北沒有多說什麽,那匈奴的布陣高手再厲害,也不可能改變日月星辰吧?

“可是……”朗寧猶豫,他們只有半個月的時間,理該争分奪秒才對,如果以北鬥星指引方向,那白天勢必不能行軍,這要耽誤多少時間?更何況荒漠中夜晚的氣候不知怎樣,萬一是風沙漫天呢?或者極度苦寒呢?再者,一旦有風雨,陰天,北鬥七星不出現呢?這變化因素實在太多了,他一點兒也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不過朗寧只說了兩個字,就沒有再說下去,進入了這片鬼漠中,就算是殺人無數的精兵,也都沒有了一往無前的氣勢,比起血光滔天的戰場,反而是這樣的陰詭之地更容易消磨士兵們的意志。蕭江北此時是這支部隊的主将,只要他還能鎮定自若,不管做出什麽離譜的決定,大家總可以追随在他身邊。不然的話,一旦有人開始疑神疑鬼,導致軍心渙散,那他們就真是離死期不遠了。

“會走出去的。”

蕭江北看了身旁朗寧一眼,沉聲道:“我答應過她,一定會活着回去迎娶她,不會讓她守寡。”

“将軍。”朗寧心說這都什麽時候了?将軍怎麽還有心思開玩笑?然而當他看到蕭江北無比認真堅定的神色,他心中竟猛地一跳,原本絕望的心情驀然升起幾絲希望。

“好好休息,我一定帶你們走出這片絕地。”蕭江北不再多說,尋了塊大石陰影處坐下,默默閉目養神。被他的鎮定和堅毅影響,原本惶惶不安的隊伍陡然安靜下來,士兵們不再交頭接耳的議論,而是各尋石塊坐下休息。

第 108 章 朵朵話裏的“尴尬”

第一百零七章朵朵話裏的“尴尬”

朵朵的一番話,讓張凡和舒雅看了雙方尴尬了許久,舒雅心裏雖說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有更多的私人感情摻雜在裏面,可張凡今天的表現,着實讓舒雅有點驚訝,眼前的張凡給他的感覺是這個男孩對自己一點喜歡的意思都沒有…

朵朵突然把張凡的手和舒雅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張凡也有些驚訝,表面上雖說舒雅當自己是男朋友,可他兩認識這麽久,這還算是第一次兩人真正的撫摸雙方的手,張凡臉上多少還是有些尴尬…

“爸爸,媽媽,你們能答應我一件事嗎?”朵朵坐在張凡和舒雅中間,一臉單純的開口問道…

“朵朵說吧!”舒雅嬉笑着看着朵朵,問道!

朵朵噘着嘴,驕裏嬌氣的開口朝着張凡和舒雅二人說道:“我不離開,你們誰都不允許離開我!”

當朵朵說玩着這段話時,舒雅臉上的表情開始無疑是驚訝,她驚訝之餘,偷偷的撇了撇張凡,張凡跟她一樣,兩人一臉的尴尬…

過了幾秒後,張凡似乎注意到了舒雅一直在看他, 等二人四目相對後,張凡朝着舒雅使了一個眼神,舒雅莫名的看着他,過了半響才明白他眼裏的意思,怔了半天才緩緩的答應了朵朵的請求…

“那,爸爸你呢?”朵朵見張凡遲遲沒說話,皺着眉頭望着張凡那俊俏的臉龐,嘟着嘴開口繼續問道…

張凡看了看眼前可愛的朵朵,又看了看朵朵身邊的大美人舒雅,心想:既然舒雅都答應朵朵了,到我這裏我不答應也不好,哎,還是先答應她,把她哄開心再說吧!

“我也答應你,以後我們一起陪着你!”

過了一會兒,張凡凝視着朵朵,開口回答道!

“啵…”

朵朵聽罷,朝着舒雅和張凡二人的臉頰,各自輕輕的吻了一吻,吻完後,伸出一只拉着舒雅和張凡二人的小手,擦了擦嘴後,甜甜的笑道:“還是爸爸媽媽最好了!”

眼看快到了中午,張凡在舒雅家陪着朵朵玩了一早上,快到中午的時候,舒雅坐在沙發上突然開口朝着張凡說道:“好了,小凡你先陪多多玩玩,我去給你做飯…”

舒雅說完後後,起身準備朝着廚房走了過去,張凡站起身來,拉住了舒雅的手,關心的說道:“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要不,我幫你吧!”

舒雅轉過身,撇了張凡一眼,又看見張凡拉着自己的手,一臉幸福,過了半響開口說道:“不,不用,我一個人做你們吃,不是女人都要主內,男人主外的嗎,你管好外面就行了…”

說完這番話後,舒雅朝着張凡嘿嘿一笑,走進了廚房,張凡坐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看着舒雅背影發呆了許久…

“爸爸,爸爸!”坐在沙發上面的朵朵,看見張凡坐在自己身邊一臉呆呆的樣子,擔心張凡會出什麽事兒,關心似的叫喚道!

“恩?怎麽了?朵朵!”張凡被朵朵的叫聲驚了神,迅速得反應過來,皺着眉頭詢問道正在拿着一個布娃娃玩弄的朵朵…

“爸爸,爸爸,今天你要留下來和我還有媽媽一起睡嗎?”朵朵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看着張凡,緩緩開口問道…

“這…”張凡一臉汗顏,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朵朵才好,還好這時候舒雅從廚房走了出來,好像是出來拿什麽東西,開口叫張凡幫忙,張凡這才抽開了身,避開了朵朵剛才的話題…

“爸爸,你還沒回答我呢…”張凡剛起身,身後傳來朵朵的追問聲,張凡實在沒轍,擦了擦額頭上面冒出的冷汗,開口敷衍道:“等,等會兒,我馬上回來!”

“快點喲,我等你!”朵朵嬉笑着看着張凡,壞壞的說道!

“哎,朵朵,怎麽對叔叔這麽沒禮貌,你是不是又調皮的戲弄叔叔了呀!”

只要張凡一來舒雅家,舒雅就拿朵朵沒轍,張凡沒在時,朵朵很聽話,可他來了後,朵朵卻屢屢跟張凡開起了玩笑,就好像真的親生父女似得,讓舒雅看了不知道該怎麽阻止好…

等張凡幫舒雅搬完東西後,看了看沙發上的朵朵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又不好不陪她就走開,無奈之下,張凡朝着朵朵走了過來…

“爸爸,爸爸,怎麽樣嘛?”朵朵朝着張凡一個勁的撒嬌,語氣有些祈求的開口說道!

張凡無奈之下,朝着可愛的小朵朵點了點頭,表示答應了她的意思…

“媽媽媽媽,爸爸今天答應留下來和我們睡了,呀,真開心…”朵朵朝着廚房裏忙活着的舒雅開口叫道…

舒雅在廚房裏一字不漏的聽完了朵朵的話,尴尬之餘,多少還是有些驚喜,幸好朵朵對張凡不反感,把他當成爸爸,這對以後舒雅和張凡二人相處減少了不少的壓力,其次舒雅內心對張凡也是滿滿的好感,現在對張凡雖說算不上愛,可好感度卻屢屢爆棚,幾次相處下來,張凡處處保護周到,這對一個常年在外面打拼需要個有安全感男人保護的舒雅來說,張凡無疑是上天憐惜她,降落在她身旁的幸運神…

舒雅身在廚房裏,探出頭,朝着朵朵他們這個方位看了看,撇着嘴巴埋怨了朵朵幾句:“哼,小丫頭,你是不是又在調侃你張凡叔叔了呀,對張叔叔友好點哦?”

“媽媽,我沒有,絕對沒有!”朵朵嘟着小嘴,拉了拉張凡的衣袖,讓他像媽媽解釋…

張凡看着廚房的舒雅,朝着舒雅眨巴了兩下眼睛,無奈的說道:“舒雅,朵朵不是那樣的人,你要相信她。”

舒雅看着張凡,跟着一臉無奈:“你呀,她鬧你也跟着鬧,難怪她才叫你爸爸!哈哈…”

“媽媽,飯做好了嗎?我肚子好餓啊,爸爸也餓了,我坐在旁邊都能聽到他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張凡和舒雅對話期間,朵朵摸了摸肚子,開口朝着舒雅問道!

“你們兩多等等,我這再炒一個菜就好了,別急哈!”

“好的,媽媽辛苦了!”

第 101 章 做媒

這話問了出來,林大磊倒是笑了一聲,道:“他早先就看上了裴三娘,不過那時裴三娘瞧不上他,也沒有像現在這般……”這般放蕩,“所以後來聽從家裏娶了個老秀才的女兒,不過三年無所出,于是陳時的母親就因此為由把那老秀才的女兒休了。”

那陳時的父母聽起來十分不講情由的樣子,怪不得生出這兩個兒子來:“那後來呢?陳時就一直一個人過着了?”這也不應該啊,按照陳時父母的性子來的話,應該很快就會給他再娶一個的吧。

林大磊點了點頭,解釋道:“那是因為那老秀才的女兒改嫁之後,很快就懷了孕,于是大家就以為是陳時的緣故,便自然不肯将自己的女兒嫁去受罪了,故而也算是遂了陳時的意願罷,我看他和裴三娘糾纏的挺久的樣子了。”

可惜現在裴三娘懷了孕,這便更讓陳時的爹娘理直氣壯了,看見了吧,我兒子可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那是和那老秀才的女兒無緣的緣故,即便如此,村子裏的人也有許多根本不相信那是陳時的種,偏陳時還當做寶兒似得,陳家人還都信以為真。也沒人去辯駁,估計都在等着看熱鬧呢。

月娘就瞅了瞅林大磊,小心的問道:“那你……要去幫他嗎?”

月娘問完就後悔了,他怎麽幫,依照陳家人的那性子,興許都不讓她家三石靠邊,幫了忙還不讨好,月娘才不三石去做那出了力還不讨好的事情,她自己都不舍得讓她家三石受委屈,別人憑什麽?!

于是把碗塞到林大磊手裏,道:“吃飯吃飯,不許想了,人家既不讓你管,你就別多管閑事了,省得撈不着好還被人臭罵一頓呢,今兒我可是全做了你愛吃的飯菜,可不許給我浪費了啊!”

林大磊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的,就順從月娘多吃了幾碗飯,努力不去想這事兒,但是有些東西不是你想不想就不想的,他躺在床上,摟着已經熟睡的月娘時,終于想到了一個可行的辦法,不是還有月娘她爹嘛,若是縣令大人親自做媒,把裴三娘嫁給陳時,不就什麽都解決了?陳時的爹娘再強勢蠻橫,也不敢和縣令大人作對的,即便心中一千個不情願,也只得風風光光的把婚事辦了。

嗯,這主意實在是不錯,不過這事兒他可不會親自去求縣令的,不然豈不是會被誤以為他憑借的月娘的光,這也會讓月娘失了臉面。陳時作為縣令大人的縣丞,和縣令求個情說個好話,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撮合姻緣本就是件功德無量的大好事,縣令也只有樂得答應的份兒,決計不會拒絕的。

想通了以後,林大磊就不發愁了,明日尋個機會悄悄告訴了陳時就可以,前提是要保證裴三娘的安全。

林大磊吻了吻懷中的小人兒,安安穩穩的睡去了。

第二日,林大磊出門在村子裏繞了幾圈,在一個小河邊上看見荷花在玩泥巴,摸着下巴想了想,走到旁邊的一棵杏樹下,摘了幾顆杏子過來。

荷花沒有見過林大磊曾經兇狠的模樣,村子裏的小夥伴都很怕接近林大磊,離得遠遠的就跑開了。而她因為兩家十分近,王嬸又經常向他們家跑,再加上林大磊的娘子長得好看又溫柔,還給過她糖果子吃,于是倒也不怕林大磊,見林大磊走近了,還小聲的喊了聲“大哥哥”。

她是王嬸的幺女,卻還沒有兩個哥哥受爹娘疼愛的多,已經*歲了,看起來像是六七歲的模樣,瘦瘦小小的,身上還髒兮兮的,看着就十分不忍。

林大磊走到近前,從河裏掬了捧水,擦了擦荷花髒兮兮的小臉,怕自己力道太大,只輕輕的在她臉上蹭了蹭,努力使自己的表情變得柔和可親,輕聲問道:“荷花,你怎麽自己在這裏玩?”

荷花看了眼他另一只手上的杏子,小聲的答道:“二寶他們被爹娘喊去了,我就自己在這裏玩了。”

林大磊順着她的目光看過來,輕聲笑了笑,把手中的杏子放到荷花面前,問道:“你想吃嗎?”

荷花就用無比渴望和期盼的目光望着林大磊使勁點了點頭。

林大磊就摸了摸她的頭,道:“那好,你幫我件事情,我就把它們都給你。”

————————————

沒過幾天,就聽見有官差帶着縣令大人的旨意來給陳縣丞做媒,說的那姑娘家正是陳時時時刻刻念着的裴三娘。

這件事在村子裏可是砸開了鍋,聽說陳時的母親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還得慘白着張臉跪下給縣令的欽差道恩言謝,反觀那陳時可樂壞了,忙前忙後的招待着那幾個官差,就差沒撲上去親兩口了。

沒辦法,既然是縣令大人的旨意,不管怎麽樣,也算是個有面子的事兒,就是再不願意,也得照辦。陳時的母親天天關在家裏罵着縣令黑心,說自己兒子跟着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居然指了這樣一件婚事,但也只敢在家說兩句。

陳時遂了心願,花了自己多年的積蓄,又請了自己在衙門交好的有點名氣的人,一起去了裴三娘家裏下了聘禮,連帶裴三娘自己的嫁妝都給準備了,村子裏一時又得羨慕起裴三娘來,繼而贊嘆陳時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只苦了陳時的母親肉疼那些錢,偏偏在人前還不能表現出來,幾天下來,幹脆來個眼不見心不煩,躺在床上裝病,兒子的婚事只由他自己瞎倒騰去了。

因裴三娘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陳時與裴三娘的婚事也要抓緊起來,但該有的禮數都俱不能少,這樣折騰下來,倒和來福的婚事差不幾天了,兩人前後腳跟,村子裏又可以連着熱鬧好幾天,還有人開着玩笑,說這兩家表面上你恭喜我,我恭喜你的,說不定私底下不知道怎麽比拼呢。

這個開玩笑的人正是閑來無事來尋月娘的李大娘,她捂着嘴吃吃的笑着,不知又想到了什麽,扯了扯一臉無奈做針線的月娘,道:“你可知道,我最近聽說那陳時的母親也不裝病了,鉚着勁的要和王嬸比上一番。這陳母只有陳時這一個兒子,又有多年攢的私房錢,手筆自然大得很;那王嬸也不甘示弱,反正自己大兒子已經成了家了,就剩這一個小兒子了,也不再吝啬。話說回來,這裴三娘和來福那未過門的娘子可真是好運氣,那王嬸也不怕別人看笑話,自己當初是怎麽對如娘的呢,可是欺負人家老實,換個厲害的,哪能容得了她?”

月娘無奈,放下手裏的針線,語重心長的對她道:“你也別只顧着看別人的笑話了,別人再怎樣,那都是別人家自己的事情,你還是管管你自己吧,難道真的就這樣和強子他爹這樣冷戰下去?”

提到她自己,李大娘就默不吭聲了,剛才的眉飛色舞也不見了,整個人變得郁郁的。月娘看着不忍,也不再提,畢竟日子是她自己過,別人誰都替不了她,這個坎總是要邁出來的,心裏的結,怕是一輩子也解不開了。

月娘在心裏默默地嘆了口氣,岔開了話題:“我最近在幫如娘做百子觀音的肚兜,看她最近也是提不起勁來,這日子啊,都各有各的苦處。”

李大娘想到如娘,也點了點頭,拿起那只繡了個開頭的大紅色肚兜瞧了瞧,笑道:“你倒真是個閑不住的,如娘可真是好福氣,你這般待她,比親妹妹還要好,我可真是羨慕又嫉妒。”

月娘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從她手中拿過肚兜繼續穿針引線:“你羨慕什麽,人家娘家那麽遠,我們鄰居左右還不幫襯,日子還有什麽盼頭,我只希望她盡早生個兒子,好歹讓王嬸對她也好些。”

李大娘贊同的點了點頭,随即又嘆了口氣:“本來呀,在這個村子裏原是我的繡活最好的,現在有了個你,方才知天外有天,真個兒是搶了我的風頭。”

月娘被她這樣逗着,想不笑都難,瞪了她一眼,嗔道:“貧嘴,怎的就搶了你的風頭了,竟在那得了便宜還賣乖,你看你這幾日哪認真的做過針線了,怎的以前就不知道你這麽的懶。”

“好好好,被你看出來了。”李大娘裝作求饒的樣子,然後眼珠一轉,湊到月娘耳邊悄悄道,“月娘,既然你幫如娘做肚兜,不如也幫自己做一個吧。現在天氣這樣熱,每天穿着長衫長裙的多熱啊,你不如給自己做幾件……輕巧的衣裳,待到晚上只剩了你和大磊,想怎麽穿就怎麽穿,就你倆,你還怕什麽!”

月娘就紅了臉,啐了李大娘一口:“……不正經!”

李大娘大笑而去。

李大娘走後,月娘做起針線越來越靜不下心來,李大娘的話一直萦繞在她耳邊,那日在山上的情形再一次跑進她的腦子裏,她咬了咬唇,三石好像很喜歡不一樣的,她還記得他那日的神采飛揚,渾身透着滿足。

月娘眨了眨羞澀變得霧蒙蒙的水眸,其實已經算是老夫老妻了吧……

第 108 章 生死相許

剛剛就被顧蘭绡狠狠戳了一刀的程秋婵,此時再也承受不住顧绮羅補得這一記天外飛刀,只氣得面色鐵青身子顫抖,指着顧绮羅“你你你”了半天,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只能狠狠一跺腳,拂袖而去。

顧錦繡沉下臉看向顧绮羅,冷冷道:“大姐姐未免太過分了,九姑娘是我請的客人,你對她好歹也該有一點最起碼的尊重……”

不等說完,就見顧绮羅面上笑容也是一冷,沉聲道:“到底是誰不尊重誰?三妹妹難道還沒看清?剛剛她說咱們是肆無忌憚的人家時,你怎麽不讓她對咱們家保留最起碼的尊重?你是顧家的女孩兒,就是這樣維護家門體面的?你想着要給你請的客人面子,可這位客人想過給你留臉面了嗎?你這會兒倒問起我來,叫我說,你倒正經該問問程九姑娘,她好歹也是個官宦小姐,就是這樣說話行事的?”

“你……”顧錦繡一時語塞,平心而論,她當然也知道程秋婵是自取其辱,可她又怎肯承認?因正要辯解,忽然就聽顧蘭绡冷笑道:“大姐姐何必多費唇舌?雖然我知道你是一片苦心教導三妹妹為人處事的道理,只可惜三妹妹未必領情呢。向來只聽說女生外向,可這還沒出門就生了外心,夥同外人一起欺負自家人的,我竟還是頭一次見,多虧了三妹妹,你真是讓我長知識了。”

顧錦繡讓顧蘭绡一番話氣得身子都打擺子了,顧绮羅便打圓場道:“行了,妹妹們一人少說幾句吧,別為個不相幹的人惹出了火氣,值不值當?”

她一邊說着。就站起身來,拉起顧蘭绡道:“好了,既是三妹妹要在這亭子裏招待客人,咱們就把地方倒出來吧,也免得人家說我們不懂待客之道。春雨,我今早上讓廚房做兩樣新式點心,你去看看做好沒?拿一些過來給姑娘們嘗嘗。”

春雨答應了一聲。随着顧绮羅下了亭子。直到走出園外,她方才笑道:“姑娘,小橋還在西角門外呢。說是等着姑娘問話。”

“你怎麽不早說?快叫他進來。”顧绮羅先是一愣,接着便有幾分欣喜,顧蘭绡也想知道北疆戰場的情況,于是跟着她回了屋子。果然。不一會兒就見小橋進來,先行了禮。這才笑道:“我們爺讓奴才給姑娘帶好兒呢,說是請您放心,他在北疆一切安好。”

顧绮羅便問他:“你們爺特意打發你回來送信的?他什麽時候能回來?”

小橋連忙道:“爺什麽時候能回來,這個奴才也不清楚。鞑子今年簡直瘋了一般,怕是還得有幾場大戰,徹底把他們打怕了這才能撤兵。我們爺的意思。不如一勞永逸,打的他們俯首稱臣為好。”

顧绮羅苦笑道:“哪有這麽容易?”說完見小橋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吶吶道:“至于奴才,我們爺說我不适合上戰場,所以還是趁早回來吧,上次跟着爺偷襲鞑子大營,爺殺了個大官兒,賞了奴才兩件東西,奴才一想,這也不枉上戰場一遭,還是別給爺扯後腿了,所以奴才就回來了。正好也替爺給大姑娘送信。”

顧绮羅點點頭,将那封信拿起道:“這信上的小花十分別致,我竟沒看到過,難得它的香氣好聞得緊,從哪裏得來的?”

小橋忙笑道:“大姑娘好好保存着吧,這花可是難得的,那次咱們繞過鞑子大營劫了他們的糧草,回來時恰好經過一座斷崖,這花就是生長在崖上的,當地人把這花叫做仙醉,意思是它的香氣可以醉倒神仙,只生長在懸崖峭壁上,難得遇見一株,還是開的這樣熱烈的,爺說這花像大姑娘,所以就攀到絕崖上摘了下來……”

不等說完,就見顧绮羅猛然變色,厲聲道:“攀到絕崖上?他也未免太大膽了,這萬一掉下來……”說到此處,就沒再說下去,似是不敢去想那慘烈情景,好半晌才又嘆氣道:“等我寫一封信給他,日後這樣危險的事萬萬不能再做,不然我和他沒完。”

小橋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暗道好嘛,若是別的女孩兒看見這樣禮物,大概只有感動陶醉的,只有這位大姑娘,竟說要和爺沒完。不過也唯有如此,才能顯得大姑娘對爺是真心,不然哪會第一時間就想到爺的安危呢?

一面想着,便開口笑道:“大姑娘說的是,奴才已經勸過爺了。老實說,奴才就沒看見爺有這麽細致的時候兒。這花帶回來後,他親自小心在書裏壓好,每天都要查看,有一丁點兒瑕疵都要趕緊處理,待這花幹透了,又親自粘在硬紙上,姑娘是沒看見我們爺當時的神态,那叫一個認真細致,足足粘了半天才完事兒,不然哪會這樣好?”

顧绮羅想象蕭江北制作幹花标本然後往紙上小心翼翼粘合的情景,鼻子只覺一陣陣發酸,眼前不覺便出現一副無比動人的畫面:在那烽火連天的戰場上,剛剛浴血奮戰的男人飛馬歸來,回到軍帳後輕輕打開書本,小心翼翼處理着漸漸成形的幹花标本,然後在一個難得安靜的日子,他将這小藍花細致的粘到硬紙上,一腔相思愛意,都寄托在那些小心的動作裏。

“姑娘怎麽哭了?”

忽聽身旁杏花的聲音響起,顧绮羅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已是潸然淚下,她連忙輕輕拂去淚水,搖頭道:“我沒哭,只是……想到他一個大男人,卻做這樣細致的活計,所以心中感動。”

蕭江北,我想你,我想你了你知道嗎?你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啊?

顧绮羅在心裏喃喃念着,兩世為人的她從未曾想過:她會有一天和一個男人這樣的相愛。蕭江北說:任憑風雨至死不渝。而她也知道:這一世裏,自己注定要和這個男人不離不棄生死相許。

好一會兒,顧绮羅才勉強平複了激動地情緒,對杏花道:“難為小橋跟着二爺去了戰場一趟,拿一貫錢給他。”

小橋連忙道:“不用大姑娘賞,爺已經賞了奴才許多,東西銀子都有。”

顧绮羅笑道:“他的是他的,這是我賞你的。去吧,日後你們爺若有消息傳回來,別忘了告訴我一聲,你過來也行,去百味館說一聲也行。”

小橋連忙點頭道:“好嘞,姑娘就放心吧。奴才聽說百味館如今越發了得,連幾位皇子都時常光顧。就是得月樓,也沒有這麽大的臉面,這可真是太光彩了。”

顧绮羅笑道:“這都是看在你們爺的面子上,不然皇子們知道百味館是什麽啊?”說完小橋告辭出去,顧绮羅就讓春雨親自送他,然後自己拿起那個硬紙板默默看着,好半晌,她才用一只手輕輕撫上那小藍花,忽聽杏花在身旁輕聲道:“二爺也真是有心了,奴婢覺着這一封信,比二爺給姑娘的那兩箱子聘禮還貴重呢。”

“是啊。”顧绮羅點點頭贊同杏花的話,末了嘆氣道:“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能回來,這都半年了,北疆那邊的戰場卻還是膠着,真讓人心急。”

“姑娘不用急,大概過陣子就回來了,不信那些鞑子能堅持住。”杏花輕聲安慰着,卻聽顧绮羅黯然道:“但願如你所說吧。”

話音落,春雨恰好送小橋回來,看見這信上小藍花,便忍不住笑道:“姑娘,二爺說這花像姑娘,什麽意思啊?我怎麽不覺着像您呢?”

杏花笑道:“說你笨你還不承認,這花初看上去平平無奇,細看每個花瓣兒都十分精致,且有星光閃動,它又如此芬芳,可不正如大姑娘一般秀外慧中呢。你想啊,初見大姑娘的人,有幾個會把她放在心上?唯有接觸了,才知道她有多美好……”

“打住,打住杏花。”顧绮羅抱着身子哆嗦了一下,喃喃道:“雖然我臉皮确實很厚,但也禁不住你用這樣的糖衣炮彈來猛戳啊,這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話音未落,春雨便哈哈大笑起來,指着杏花道:“這下好,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你看把姑娘給吓得。”

杏花冷哼道:“這是馬屁嗎?難道你覺着我說的不對?”

春雨收了笑聲,仔細想想後點頭道:“嗯,別說,說的還真沒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若姑娘不是這樣好的人,杏花姐姐又怎可能對您這樣忠心?”

顧绮羅笑着看杏花道:“哦?是嗎?杏花如今已經對我忠心耿耿了?”

“是,奴婢對姑娘的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鑒。”杏花也信誓旦旦指天,不等說完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搖頭道:“罷了,這話把我的牙都給酸倒了。”

“杏花姐真是的,這種話有什麽可酸的?”春雨揚起小臉:“我就是這麽想的,一點兒也不酸。”

“誰敢和你比?你是姑娘的貼心小棉襖,我最多是外面一件袍子罷了。”杏花忍不住笑,話音剛落就聽外面有人道:“杏花姑娘在嗎?太太叫你過去一趟。”

第 107 章 心眼

“大人,結界……被打破了。”

一名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的雨隐忍者,半跪下來對着站在前面的另一個雨隐忍者彙報着不遠處發生的狀況。

這裏是雨之國,既然雨隐已經展開了對木葉滲透小隊的清繳活動,那也就意味着他們的措施絕不只有封鎖結界而已……結界裏面當然會布置有相應的力量,而同樣的,在結界外面更廣闊的國土上,自然也會留存其他後手。

“嗯,我感受到了……不愧是木葉的忍者,在絕對的劣勢之下,依然能夠找到突破絕境的方法。”那名忍者面向着結界開口說道。

盡管此時在那個方向上,已經沒有結界了。

“大人……”年輕忍者的語氣裏,帶有着一絲惶恐,以及一絲催促的意思。

“嗯,我知道了,不要着急,我馬上就采取行動……木葉的人,走不了的。”

…………

另一邊,羽生在成功的擊殺了一名雨隐的結界忍者之後,毫不遲疑的當即開口提醒隊友們立即離開。結界已經被打破了,而在己方力量薄弱的前提下,此時再與敵人纏鬥并無任何意義,他們要做的是盡快撤離此地,以免再次被敵人圍困。

“明白!”

敵人們為了攔截羽生,早已舍棄了圍攻那位木葉小隊長,因此他能夠即刻抽身,而羽生的隊友們,原本是想要跟随羽生一齊沖進敵陣的,然而還沒等他們有所行動,羽生一個人已經把所有的事情辦完了,因此他們要做的就是一百八十度轉身,以什麽樣的速度、從哪邊沖過來的,就以什麽樣的速度反向沖回去。

一擊必中、抽身既走,羽生此刻的表現可謂是非常“忍者”的,而包括他在內的一行五人,在掙脫結界牢籠之後,當即就向着東南方向高速突防,企圖趁機撤出險地。

木葉忍者們在叢林之中靈活而迅速的穿梭,而因為羽生在敵人的重重防備之中淩厲的刺殺了最應該刺殺的目标,這一瞬間的震驚與挫敗感讓雨隐的忍者們遲疑了一下,而等他們反應過來、再度采取追擊之勢的時候,已然浪費了一些時間。

這短短的僅僅以分鐘計的時間,就已經讓羽生等人跟他們拉開足夠的距離了。

向東或者向南,直接返回火之國,或者通過邊境返回川之國,是擺在木葉小隊前面唯二的選擇。

本身雨之國的國境并不大,如果羽生等人能夠以最快的速度直線行進的話,那不需要幾個小時他們就能離開這個國家,然而問題在于這是不可能的,他們必須一路繞行,不斷避免雨隐忍者的圍追堵截。

前路并不平坦,不過,當前最重要的還是要徹底擺脫身後的這些追擊者們……正當羽生這麽想着的時候,極為突兀的、在根本沒有任何征兆之下,一只纖細修長的手掌就他的身體一側探了出來。

“什麽?!”

對方的動作無聲無息,形如鬼魅,千鈞一發之間,羽生身上猛地爆發出劇烈的查克拉亂流,倉皇的強行改變了自己的移動方向,以毫厘之間堪堪躲過了那只手掌。

但緊接着,迎上他的是另外一只拳頭。

如此高速移動下,羽生不可能保持最好的敏捷性,因此他也做不到接連騰挪變向,因此避無可避之下,他只能雙臂十字交固橫在自己胸前,硬生生的接下了對方的攻擊。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那拳頭上傳來的力量居然如此的出人意料。

一擊之下,羽生的沖勢硬生生的被止住,非但如此,緊接着他就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抛飛了出去。

他那閃爍着雷光的身軀在雨幕之中劃過了一個大弧線,接着他後外點冰加空中轉體三周半之後,才卸去了身上的力道,勉強恢複對自身的控制力與平衡性之後,他踉跄一下重新落地。

是一個……強敵。

羽生的臉上布滿了水漬,但此時他卻清晰的分的出來其中哪些是雨水,哪些又是自己的冷汗。如果不是他剛剛的反應能力還算及時的話,那此時他很可能已經身首異處了。

也就是說,僅僅一個照面他就會被對方秒殺,瞬間,羽生就理解了剛剛死掉的那個雨隐結界忍者死前究竟是什麽心情了。

一個身着灰衣的人,穿插進了木葉小隊的中間,并且一擊之下就将最有速度的羽生遠遠地隔絕在了後面。

羽生眯了眯眼睛,透過雨幕,他可以看到的那個忍者應該只有二十歲出頭,對方的身上幹幹淨淨,完全沒有任何能表露身份的物品。

但想來這應該是雨隐的忍者,而且通過剛剛的一擊,羽生就能判斷的出來對方是那種強的誇張的雨隐忍者。

木葉小隊的撤退之旅,似乎不怎麽樂觀了。

對方的樣貌看不清楚,羽生即刻就注意到了那人臉上的特征……他的雙眼,被一圈白色的繃帶纏繞包裹着。

是為了保護雙瞳的特殊封印術式,還是僅僅因為目不能視物?羽生無從判斷,但如果是前者的話,那他更要小心一些了……在這個世界上,玩瞳術的忍者都是尤為值得警惕的。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剩下的木葉忍者在前沖出一段距離之後,才意識到了羽生突然被人攔了下來,他們随之停下,并且變得驚疑不定了起來……他們跟羽生一樣,完全沒有察覺到敵人的突然出現。

甚至沒有察覺到敵人已經發動了一次兇險的刺殺。

如果對方的襲擊目标不是羽生的話,那後果……但這時候,敵人是只身一人的,對木葉一方來說正是一擁而上将其解決的絕佳機會,否則等雨隐的人追上來,狀況就截然相反了。

但就在他們采取行動之前,羽生卻猛地擡起了自己的手臂,硬生生的制止住了隊友們的行動。

毫無疑問,眼見着這個敵人表現出的實力,在對方顯露出的淩冽殺氣的刺激之下,羽生的隊友們有些腦袋發熱、失去判斷力了。

“退,你們優先撤離……不用擔心我,以我的速度來說,不管怎麽樣都能夠成功抽身的。”他開口說道。

隊友的能力和實力,羽生當然一清二楚,他們的協助此時起不到什麽作用,甚至可以說多人圍攻對眼前這個敵人沒有任何意義。

對方是有着極限瞬殺能力的忍者,在他的面前很可能再多的技巧和團隊配合都沒有——因為他能在極限的時間內,用異常暴力的輸出傷害将交手對象給生生灌死。

沒有半點花裏胡哨、一絲道理都不講的殺傷能力,根本不是一般忍者能夠承受的住的。

“走!”

見隊友還有所猶豫,羽生只得再次強調。他這并不是什麽逞強,而是在能保證自己的安全的前提下做出的決斷。

第一,就如他說的那樣,他是有速度優勢的忍者;第二,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是能夠使用時空間忍術進行轉移的……雖然僅僅是逆向通靈之術而已,但這也足夠保證他離開原地了。

隊友留下沒有任何意義,所以羽生催促的态度異常堅決,而在他激烈的态度之吓,木葉衆人腦袋随之冷卻了下來。

判斷敵人實力的素質,任何人都有,因此他們能明白,就算協力作戰,自己很有可能也只會給羽生拖後腿而已。

木葉忍者們理解了現狀,只是他們在情緒上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安排而已。

這時候需要一個人來幫忙下定決心了,于是,最終奈良渚咬了咬牙,開口說道,“執行隊長命令,繼續撤離……我們留下沒有任何意義。”

白給送死,無無益于現狀。

說罷,奈良看了羽生一眼,然後立即繼續撤離,而他采取了這樣的行動之後,剩下的人只得跟了上去。

此時面對着這種分頭行動,那個敵人根本沒有往後看上一眼,或許他認為把羽生留下就足夠了,也或許是因為他理解了此時雙方正處于彼此牽制的狀況下:

在他的阻攔之下,羽生走不了,而在羽生的阻攔之下,他也沒有辦法進行追擊。

“難以想象的洞察能力,不是麽?”見隊友們已經離開,羽生緊緊地盯着眼前的敵人,然後開口說道。

先不說這人的戰鬥力,能抓住高速移動的羽生,都絕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羽生的速度對一般忍者來說是有些無解的。

不見對方有什麽特別的動作,而後那人冷徹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是木葉的忍者,因此應該能夠明白,所謂最優秀的洞察力,往往需要最極端的達成條件——要麽勝在血統,有着寫輪眼或者白眼那樣的瞳力,要麽……什麽都不需要看見,半點都不依賴視覺。”

對他來說,什麽都看不見,所以,什麽都能“看”得見。

第 110 章 秋蘭的心思

古月彤聽了這話,眉頭頓時一挑,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古月華淡淡道:“如果我真的背叛了我家小姐,那麽從背叛的那一刻起,我就變成過街老鼠了。大小姐你肯定會想,我可以背叛她,那麽總有一日我也會背叛您,所以,在您這裏我永遠都得不到重用。”

古月彤聽了這話,面色一變,卻是沒有說話。他狀央技。

一向都愛插嘴的秋蘭,這會子也沒吭聲。

古月華接着道:“而我們家小姐也總會知道奴婢背叛她的那一天的,到時候奴婢就是一個死,到時候大小姐可會救奴婢?不會的,為了自保,您只會希望奴婢去死,因為那時候奴婢就毫無用處了。”

話音剛落,秋蘭便再也忍受不住了。她跳起來指着古月華罵道:“好你個賤婢!居然敢質問大小姐!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說着,她将袖子一挽,轉頭對着古月彤道:“小姐,您快下令,讓奴婢抽死這丫!”

古月彤聽了這話,卻擺擺手,示意她不要講話,她轉過頭來,望着古月華道:“琉璃。你說的這麽頭頭是道,似乎之前便考慮過這個問題,你知道我叫你來是為了這個?”說着,眼神陡然變厲。

古月華從容應道:”回大小姐話,奴婢之前沒有料到您會說這個,只是身為丫鬟,這樣的事情從來都是不可避免,奴婢從一開始心中便是這樣想的,誰問也是一樣。“

”你倒是聰明,連這個都提前預想到了!“古月彤冷笑一聲,道:”所以,我的提議,你是不會答應的了?“

古月華應道:”是的,奴婢不會答應。“

她回答的沒有任何遲疑。

古月彤盯着她瞧了半晌,忽然間便大笑起來:”好!果然是個忠心心護主的丫鬟!這樣我就放心了。“

”小姐!她那裏是中心護主,分明就是倔脾氣!真要跟了您。鐵定有受不完的氣!“秋蘭在一旁冷哼道。

古月彤卻是沒有理會她,而是轉身瞧着古月華道:”琉璃,你這個丫頭本小姐要定了!你放心好了,只要你肯為我所用,将來肯定會有受用不盡的好處,本小姐對你會視如己出,如秋蘭一樣,怎麽樣?“

古月華沒有吭聲。

秋蘭忍不住了,她叉起腰來罵道:”琉璃!你別給臉不要臉!大小姐對你已經夠好的了。要是再不識好歹,可就不要怪大小姐不客氣了!”

古月華不為所動,她轉過頭來看了古月彤一眼,道:“大小姐,奴婢若是真的的背叛二小姐跟随了你,你确定會對我如秋蘭一樣?”

“沒錯,就是這樣!”古月彤以為她松口了,于是滿口答應。

古月華淡淡道:“可是奴婢還是不能背叛二小姐。”

“你!”秋蘭憤怒的用手指着古月華,當即就要破口大罵,一旁的古月彤卻皺眉道:“秋蘭,你退下!總是這麽急躁,要是被外人瞧見了,豈不是丢我的臉?”

秋蘭被訓,頓時悻悻然低下了頭。

訓斥完秋蘭。古月彤轉過頭來,這一次,她就沒有什麽好臉色瞧了:“琉璃,我好話說盡,你也無動于衷,你真的不在乎你哥哥與你嫂子的安危?聽說上個月,你嫂嫂才剛剛給你生了個侄子……”

古月華聽了這話,臉色頓時狠狠一變。

古月彤卻笑了:“你很在乎她們是不是?倘若今日你不答應我,那麽你嫂子她們可就真的要因你而吃很多苦頭了……”

“不要再拿她們來威脅我,我答應便是。”古月華冷冷道。

“好!總算是松口了。”古月彤拍拍手道:“這才是好丫頭!你放心,你哥哥嫂子她們,我必定會好好派人去照顧,定不會叫你覺得吃虧便是。”

秋蘭在一旁撇撇嘴道:“沒眼色的東西!還不快謝謝大小姐!”一副古月華受了很大恩惠的模樣。

古月華卻直直瞧着古月彤道:“大小姐,奴婢希望您能不幹預這件事情,哥哥與嫂嫂她們,只需平安度日,琉璃也就放心了。”

“這好辦!我立刻就答應你!”古月彤笑呵呵道,說着,拍拍手對着秋蘭吩咐道:”琉璃既然已經答應幫我做事,以後就是自家人了,你去拿二十兩銀子來,交給她,算作辛苦錢。”

出手倒是大方,不過是買通一個丫鬟,竟然一下就給二十兩!依照琉璃她們幾個丫鬟的月例銀子,這二十兩銀子,要一年零八個月才能攢出來,還得要是不吃不喝的。

秋蘭在邊上聽見這句話,妒忌的眼睛裏都要噴火了,卻只能悻悻然去拿銀子。

古月華眼睛閃了閃,卻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秋蘭便提着個沉甸甸的荷包來了,趾高氣揚的舉在古月華面前道:“哪,小姐賞給你的,還不快跪下來謝恩?”

古月華要是真跪才是傻蛋。

她沒有理會秋蘭,更不曾伸手去接銀子,只對着古月彤道:“大小姐,奴婢多謝您的賞賜之恩,只是,這銀子您還是托人轉交給奴婢的哥哥嫂嫂吧!希望她們能好過一點。”既然要做戲,那她便來個全套。

古月彤聽了,心中更加滿意:“你果然是個知道感恩的丫頭!”說着,她便當着古月華的面兒,派了個婆子将那二十兩銀子送往侯府別院裏去了。

古月華也适時的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來。

古月彤很滿意,她笑着道:“好了,秋蘭,你去取一籃子葡萄來,送她回去吧!”

“是,小姐!”秋蘭雖然應了,但是卻滿臉的不高興。她轉頭看了古月華一眼,道:“跟我來!”

古月華點點頭,忙要跟上去,就在這時候,古月彤卻再一次開口道:“琉璃,你既然要為我做事,那便需要隔上幾日便來這裏彙報一下你家主子的消息,這總需要一個暗號吧?不如就叫‘明月青山照’如何?”

古月華聽了這話,皺眉道:‘大小姐,奴婢不識字,這些文绉绉的句子記不住,不如這樣,就以’天王蓋地虎‘來做暗號如何?”

古月彤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頓時一抽,不過轉念一想,琉璃只不過是個大字不識的小丫鬟而已,能說出天王蓋地虎這樣的句子就已經是不錯的了,這實在是沒什麽可指摘的,她點點頭,道:’行,就依你的意思,那下句是什麽?”

古月華想了一下道:“寶塔鎮河妖?”

”還挺工整的。“古月彤擺擺手,道:‘行了,二小姐要是有什麽事情,你便到海棠居附近來,會有人與你接頭的,到時候你對出這兩句詩來便行了。“

古月彤點點頭,道:”是,大小姐,奴婢記住了。“

古月彤這才擺擺手命她與秋蘭一起退下。

古月華頓時松了一口氣,她總算是将這件事情應付過去了!但越到這個時候,她就越要小心謹慎。

不一會兒,秋蘭便取了葡萄出來,親自送古月華出去,她根本就推辭不得。

還是原來的影壁,原來的院子,兩個人出得外面,秋蘭見四面無人,頓時惡狠狠的對着古月華道:“琉璃,回去以後,你可要盡職盡責的将大小姐交代的事情給辦妥了!那瓶玉髓膏,你一定要替大小姐弄到手!”

古月華心中對于這個丫鬟實在是厭惡的不行,可是鑒于古月彤對其寵愛的不行,她并不敢給其臉色看,只小心答道:“秋蘭姐姐,依照奴婢看,我家小姐的玉髓膏似乎已經用完了……”

“你現在的主子是大小姐!還一口一個主子的喊二小姐了!”秋蘭頓時把眼一瞪,道:“記住了沒有?”

古月華忙點頭:“記住了。”

秋蘭看她如此恭敬,這才放了心:“那玉髓膏即使是用完了,你也要将空瓶子偷來給大小姐,知道嗎?這就叫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對不對……“

古月華聽的暗自好笑,面上卻應道:”奴婢盡力而為!”

秋蘭聽了這話,這才滿意,她伸手将裝滿了葡萄的籃子遞給她道:’行了,你回去吧!小心着點,可別叫你們家主子給發覺了,呸!哪門子的主子,是二小姐!“

”奴婢知道了。“古月華忙應道。

秋蘭還想再叮囑幾句,可就在這時,她的眼睛卻看見古月華身後有個人走了進來。

一霎時,秋蘭的雙眸之中爆發出巨大的光彩來,她撇開古月華,匆匆迎上去道:”世子爺,你怎麽來了?”

古月華慢慢轉頭,卻看見古潇安慢慢從外頭走了進來。黃昏的光線已經有些暗淡了,但是他的身影卻依舊清晰無比。古月華忙彎腰請安:“奴婢見過世子爺。”

“你是琉璃?”古潇安只一眼便認出了她,可見,古月華身邊的幾個丫鬟,她分的清清楚楚。

古月華心中一跳,卻忙答道:“是的,大少爺,奴婢便是琉璃。”

古潇安沒有說話,他的目光長久的盯在古月華的身上,不知道在審視什麽。

古月華低着頭,心中卻是有些忐忑。

一旁的秋蘭卻很是興奮:“大少爺,您是來看望大小姐的嗎?”

這聲音充滿着濃濃的喜悅,與剛剛面對古月華時候的那股子不耐煩很是有些不同。古月華心中頓時一動。難道秋蘭喜歡古潇安?

這沒什麽好驚訝的,一個是小姐身邊的丫鬟,一個是這府中的世子,兩個人擡頭不不見低頭見的,更兼之古潇安長的英俊潇灑,這秋蘭愛慕于他,根本就不算什麽。

只是不知道古潇安心中是個什麽想法?他可有曾喜歡秋蘭?

古月華比較關注這個,她的重心一下子轉移到了這上頭來了。

面對秋蘭的過分熱情,古潇安面上表情不變:“本世子自然是來看望大小姐的,對了,秋蘭,你們這是要做什麽去?”

盡管他的聲音也是一貫的平和,但古月華還是從中嗅到了一絲暧昧的氣息。

秋蘭聽見這問話,臉上的激動掩也掩不住:”回世子話,大小姐送給二小姐一些宮中的葡萄,琉璃過來取,奴婢送她回去。“

”哦?原來是這樣?“古潇安聽了這話,不由的回過頭來瞧了琉璃一眼,眼神落在她手中提着的籃子上頭,在那停頓了一瞬間,之後便扭過頭來漫不經心道:“你家小姐還好吧?“

”回世子爺的話,這兩日一直都在吃藥,氣色好了一些。“古月華低低道。她其實根本沒病,但現如今這樣的情況下,唯有裝病才能躲過一劫。

“你總是低着頭做什麽?擡起頭來回話。”古潇安淡淡道。

古月華無法,只好慢慢的擡起頭,在這一瞬間裏,秋蘭卻再次開口了:“世子爺,大小姐還在等着您呢!快進去吧!”

古潇安聽了這話,頓時收回了審視的目光,對着古月華擺擺手道:“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是,世子爺!”古月華忙應道。

古潇安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扭頭進院子裏去了,秋蘭興高采烈,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古月華收回目光,慢慢走出海棠居來。

天竟然已經全黑了。

回到落梅居裏,她一屁股往椅子上一坐,便再也不想動彈了。

琉璃與錦瑟等幾個丫鬟忙圍攏上來,關切的問道:“小姐,大小姐叫您過去所為何事?”

“你們先別問,去準備洗澡水與吃的,待會兒吃完了飯,我會與琉璃仔細說說。”古月華擺擺手道,又是驚心動魄的一天,她真的累壞了。

衆人頓時不吭聲了,俱都分頭去忙活,只留下錦瑟守候在古月華身邊。這個時候,琉璃已經換回來她本來的裝扮。

一炷香之後,偏廳裏的餐桌上便擺好了飯菜,而錦瑟已經在隔壁的屋子裏準備好沐浴所用的熱水了,古月華起身坐到了桌邊,準備拿筷子之時,卻忽然停了下來:“不行,得要先去沐浴洗澡,不然的話,萬一有人來,那可就糟糕了。”說着,她便起身去了浴房。

幾個丫鬟沒說什麽,都去伺候她了。

就在這時,外頭卻有婆子進來禀報道:“琉璃姑娘,世子爺來看望二小姐了!

屋中留守之人是錦瑟,她聽了這話,頓時大吃一驚道:”世子爺怎麽來了?“

”奴婢不知。“那婆子問道:”二小姐呢?現在是見還是不見?”

第 100 章 旺財奪寶

“怎麽辦?”劉若妍小聲問道。

淩霄想了想,道:“我和旺財上,我拿到靈果之後,就往這邊跑。

你們就躲在這裏,他們跟上來了,就胖揍一頓!”

蘇瑤幾人點點頭,在靈果面前,哪怕同為參賽選手,大打出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要不鬧出人命,利劍部隊根本不會判你違規。

淩霄吩咐了旺財幾句,随後一人一狼收斂了所有氣息朝着那邊緩緩靠近。

“仇燦,這株靈果分明是我們先找到的,你難道還想虎口奪食不成?”一個隊伍的領頭之人,冰冷地說道。

仇燦嗤笑一聲,道:“楊宇,你說這是你們先找到的,你們有什麽證據嗎?

還是說你喊它一句,他會回答你?”

話一說完,仇燦和他的隊友們,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仿佛仇燦說的話,好笑的很似的。

楊宇等人的臉色,變得更加陰冷,“這麽說你是想要打上一場!”

“不然呢?我仇燦還會怕了你不成?”仇燦淡淡地說道。

随着話音落下,場中的氣氛明顯變得凝重了起來。

“找死!”楊宇大喝一聲,率先出手。

仇燦反應同樣迅速,身形一動,命魂之力已經呼嘯而出。

其餘隊員也紛紛跟着隊長迎了上去,雙方根本就沒有看那株靈果一眼。

在他們看來只要贏了,靈果自然就是勝利的那一方的。

但是不管是仇燦一方,還是楊宇那邊,都是把注意力牢牢放在對方身上。

他們并沒想到,這裏還出現了第三只隊伍。

甚至已經有一人一狼,朝着他們緩緩靠近了!

淩霄有點懵,你們這就打架了?這麽沖動的嗎?這……這真是天助我也!

淩霄給旺財使了一個眼神,旺財立刻會意。

只見旺財命魂之力催動,再加上疾風狼本身速度極快的特點,快速朝着那株靈果奔去。

速度催發到極點的旺財,化作一道灰色的閃電。

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就已經奔跑到了靈果身邊,而後撒丫子狂奔回淩霄的方向。

楊宇和仇燦等人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他們反應過來,旺財已經跑出了十幾米的距離!

“追!”楊宇、仇燦同時喝道。

随後兩隊集體停手,緊追旺財而來。

此時他們的憤怒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他們沒想到就在他們打鬥的時候,居然會跑出一頭疾風狼想要奪取他們的靈果。

含恨之下,他們的速度瞬間提升到極限。

旺財察覺到後方有人趕來,立刻嗚咽一聲,“嗷嗚!主人你快點兒!我可能就被當場打死了!”

就在此時,只聽淩霄一聲低喝:“撼海!”

轟隆!

嘩啦啦!

藍色的命魂之力洶湧而出,命魂之音如同洪鐘大呂一般響起。

仇燦與楊宇等人,立刻瞳孔一縮,居然還有武者跟這只疾風狼一起過來的!

“不好!”楊宇大喊一聲,但是已經為時已晚。

藍色的命魂之力,化作一道怒浪洶湧覆蓋而下。

轟!

一聲巨響傳出,數名參賽選手被擊飛。

就連楊宇和仇燦兩人,也是狼狽至極。

就在這時,淩霄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第 109 章 王亮!

第109章 王亮!

第109章 王亮!

“說什麽呢?沒個正經的!”

聽到洪陽湊到耳旁的聲音,白素頓時俏臉血紅,嬌羞迷人,那一口氣吹到她的耳根上,令她不禁癢癢的,感覺很是奇怪。

“這怎麽能說是沒正經呢?我是說認真的!”洪陽急了。

“……”

白素紅着臉看了洪陽兩眼,皓牙咬了咬,這才細若蚊聲的開口道:“你…你真的想要嗎?”

“那當然!”

洪陽一本正經道:“所有不是為了造人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我看你才是流氓,這都是什麽言論啊!”

白素聽的面紅耳赤,卻是沒有真怪罪,随即臉色為難的說道:“今天…今天可能還是不行,我…我真的來大姨媽了。”

“噶——”一瞬間,洪陽面如灰土。

天啦那個嚕,要不要這麽折磨人?好不容易他鼓起勇氣提出要求,結果白素又來親戚了?這讓他不由想起上一次白素騙他的事情…

不過細想,他和白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貌似她就是親戚來了痛經,這個時間段,理論上來講的确是生理期…

“洪陽,這次我沒騙你。”

白素瞧着洪陽那難看的臉色,弱弱的說道:“你等我一個星期,到時候我…我給你,可以嗎?”

洪陽正要說話,那趙蓉蓉卻是已經跳完廣場舞,忽然跑到兩人中間,奇怪道:“什麽可以不可以的?素素,你要給這流氓什麽啊?你欠他什麽嗎?”

“啊?沒有沒有,你聽錯了…”白素俏臉微變,紅着臉慌張解釋道。

“咳咳…”趙蓉蓉突然回來,洪陽也是被嗆得不輕,當下忍不住幹咳,尴尬壞了。

“真奇怪。”

趙蓉蓉狐疑的看了兩人一眼,倒是沒追問,旋即瞪着洪陽沒好氣的說道:“喂,廣場舞我已經跳了,現在不欠你什麽了,以後要是敢提,我殺了你!”

“我還懶得提呢,跳了一天也不見你那對東西跳出來,沒勁。”洪陽撇嘴道。

“你說什麽?”

趙蓉蓉黛眉一挑,當場氣壞了,那對東西…什麽東西?聽到的人都心知肚明!洪陽這混蛋居然還想着那對東西跳出來?混蛋!

“臭流氓,老娘撕了你!”怒火攻心,趙蓉蓉大罵着就要對洪陽出手。

卻在這時,一個年輕男人的叫喊聲傳來:“蓉蓉!”

幾人聞聲一致望去,都是看到,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穿着一身名牌運動裝的年輕男人,正捧着一束香豔的藍色妖姬,朝這邊滿臉笑容的跑來。

他的目光,盡數聚集在趙蓉蓉身上。

“蓉蓉,原來你在這裏啊,我找你老半天了,後來問了你一個同事,才知道你來這裏玩了…你怎麽會來這裏玩?這不都是跳廣場舞的嗎?”

王亮筆直跑到趙蓉蓉面前,一臉笑意,溫文爾雅,看起來倒是一表人才。

“是你啊,我來這裏跳舞,你管得着麽?”趙蓉蓉瞥了王亮一眼,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這王亮前幾天來警局有些事情,偶然看到了她,竄上來就說愛上她了,要求她做他女朋友,開口還說會給她多少錢什麽車…對于這種人,趙蓉蓉向來是非常厭惡的,所以也實在難有好态度。

“你來這裏跳舞?不是吧?這裏都是一群鄉巴佬婦女條廣場舞的啊!”王亮驚奇道。

趙蓉蓉皺眉,聲音更是冰冷了許多:“王先生,照你這意思,是說所有跳廣場舞的人,都是鄉巴佬麽?”

“呃…當然不是,那主要還是看誰在跳,蓉蓉你跳什麽舞都好看!”

王亮還算是有些腦子,反應過來後及時改口,接着送上自己手中的鮮花,道:“蓉蓉,今晚來找你,其實就是想送你一束花,這花名為藍色妖姬,一般人可是買不起的。”

“一般人買不起的花,我這一般人,也承受不起。”趙蓉蓉拒絕。

“蓉蓉,你怎麽能算是一般人呢?你可是我的女人啊!只要是我王亮的女人,就絕對不是一般人!”王亮認認真真的說道。

趙蓉蓉聽完一愣,繼而大怒:“王亮,請你說話自重一些!我什麽時候是你的女人了?你再這樣糾纏,小心我告你侵犯人權!”

“蓉蓉,你這脾氣太暴躁了,得改!你現在就是我的女人了啊,我王亮看上的女人,那就是我的女人,簡單點來說,就是誰敢對你有想法,我第一個打斷他的腿。”

王亮姿态傲慢的說道:“要麽你就做我的女人,要麽你就做沒人敢要的女人,你沒的選擇。”

“混蛋…”

趙蓉蓉氣壞了,小手握緊準備幹脆點動手,追她的人不少,她見過惡心的,但還沒見過王亮這麽惡心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個惡心的男人了。

只是想到王亮的背景,趙蓉蓉又是退縮了,若是真動手把他怎麽樣了,那麻煩絕對是她無法承受的。

而王亮瞧着趙蓉蓉的模樣,則是眼中閃過幾分戲谑跟自得,他接着說道:“蓉蓉啊,做女人最重要的還是識時務,選對一個男人,一輩子幸福,就好比我這種人。”

“但要選錯了男人,那可能就是一輩子痛苦了,就比方說這個二愣子,你看看,他連自己衣服都買不起,以後怎麽養女人?你要是跟了這種窮光蛋,以後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王亮滿是不屑的瞥了洪陽一眼,冷笑道。

洪陽聞言一愣,這王亮忽然把話題扯到他身上,饒是他都有點反應不過來,這家夥神經病吧?莫名其妙就過來數落他了?

“我說…”

洪陽搖了搖頭,擡頭看着王亮笑道:“你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泡妞就泡妞,帶上我一起是幾個意思?”

王亮再次看了洪陽一眼,并沒有理會,而是看着趙蓉蓉繼續說道:“蓉蓉你看,現在的社會上,最常見的就是這種人,沒什麽本事就喜歡瞎嚷嚷,和他說話,我都感覺自己掉身價了。”

王亮聳肩道:“你要是不接受我,以後很有可能就會碰到這種人,到時候,你後悔都要來不及了。”

洪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