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2 章 三十六重天罡世界

天象級觸手可及,方雲的積累已經足夠雄厚,要沖過三十六層天罡世界,根本不是問題。

“世堃、陸羽,這裏有足夠的極品丹藥,提升精神力。你們也不必修煉了。直接吞服極品丹藥,進入靈慧級吧!——我也要準備沖擊天象級了。”

方雲回過神來,對兩人道。

陸羽和孫世堃雖然在天地萬化鐘內只修煉了一個多月。但換算成外界的時間,也差不多有一年的時間。打下的基礎,也足夠渾厚了。

極品丹藥不但能增強內力,還能夠增強精神力。這種東西,在宗派界非常少見。當初龍虎宗舉行群峰争鬥,分配丹藥資料。極品丹藥這種東西,落到虞臣手裏,還要一顆分成二半,分給兩名前來助陣的好友。其難得的程度可想而知。

方雲讓他們在天地萬化鐘內修煉,就是因為沒有極品丹藥。但現在就不一樣了。三千顆極品丹藥幾乎是大瀛洲無數年來的積累,現在卻全部落到了方雲手中。打個比方,有個宗派苦練丹藥數百年,終于積累了許多丹藥,當現在卻被方雲一個人打劫。哪裏能不富有。

有這麽多丹藥,兩人已經不必再修煉了。

“嗯。”

孫世堃一臉興奮,也不客氣,大手一抓,直接就抓了四十多粒極品丹藥,吞入腹中。要不是他嘴不夠大,可能吞得更多。

四十顆極品丹藥下肚,孫世堃立即一股磅礴的力量在腹中鼓蕩,整個人幾乎就要炸裂開來。

“不好!”

孫世堃神色一緊,知道吞服得太多。不敢怠慢,連忙盤膝坐下,消化這股極品丹藥的藥力。

“這家夥!”

方雲搖了搖頭,孫世堃玩心太重,到現在做事還是有些冒失。

“多謝了。”

陸羽望了方雲一眼,突然道。

“不必客氣。”

方雲笑道。

陸羽沒有多說,大手一抓,将十多粒極品丹藥,攝入手中,然後一一慢慢吞入腹中,片刻後,便即入定。

“該我了。”

方雲盤膝坐定,眼睑慢慢合上……

飯要一口一口吃,武道也是如此。方雲雖然凝結了中樞魄,距離天象級還只有一步之遙。但在這之前,首先要沖破頭頂的“百彙穴”。這個穴道是與英魄出入門戶的“玄門”相對應的。

武者必須沖破頭頂的百彙穴,打開進入天罡三十六層世界的門戶,然後才可能将魂魄遁入三十六層天罡世界,跨入天象級。

方雲雙腳站立,腦海中掠過穿沖天象級的要訣。随後全身真氣如條條江河彙聚,擰成一股,湧入了脊椎中。

“喝!”

方雲心中暴喝一聲,心神沉入體內,融入了中樞魄中。中樞魄吸收了這股濤濤的力量,猛然化為一條拇指大小的金龍,以雷霆萬鈞之勢,向頭頂的方向湧去。

意識的世界光怪陸離,五彩的光澤,從兩側飛速而過。方雲知道,那是體內一個個內髒。片刻之後,所有的光芒斂去。一片無盡的黑暗,迎面而來。

“應該是已經進入頭部,快靠近百穴彙了。”

方雲立即判斷出,中樞魄進入頭部,快要接近百穴彙了。因為在頭部和百彙穴之間,存在着一個極小的空隙。其間沒有任何的器髒。所有意識的世界中,自然是一片虛無,什麽也看不到。

方雲的中樞魄化身的龍形,在這片浩大而黑暗的世界中,快速前進。也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只有一剎那,又似乎是過了很漫長的時間。一堵巨大的金色大門,突然出現在方雲的視野之中。

這堵金色大門,矗立在黑暗中央,散發出浩瀚的金光。如一輪皓日普照虛空,無邊莊嚴、肅穆的氣息,從金色的門戶中散發出來。

“這就是百穴彙了!”

方雲心道。百穴彙的後面,無疑就是三十六層天罡世界的大門了。

意識是種很奇妙的東西,在意識的世界中,時間無法計量,可以很快,意識中覺得只有一會兒,但實際上卻過了很久很久。同樣的,意識的感知,也可以變得很慢。最典型的,就是腦海中轉了許多念頭,但實際上,卻還不到一眨眼的時間。

這是一種極矛盾的感覺。沒有辦法用道理去解釋!

此時在方雲的感知中,這堵金色的門戶,足有百丈之高。橫亘在黑暗的虛空中,極為壯觀。但方雲清楚,這堵所謂百丈高的在門戶,只是人身穴竅中的一個。微小的不能再微小。

“百彙穴,給我破開!”

方雲大喝一聲,身軀一震,猛然化為一條數百丈長,然後合身化為一道金光,撲向了虛空中巨大的金色門戶。

“轟!”

巨大的金色門戶猛烈的震動起來,隆隆的聲音,傳遍整個黑暗的虛空。一道五彩的光膜驀然出現在金色門戶內。被巨龍一撞,這道光膜立即黯淡起來。光膜猛烈的向內凹陷,現出了許多蛛網般的皴裂,一股股的五彩雲氣,從門戶後傳來。但這道光膜并沒有完全破裂。

此時,方雲只覺得自己就像陷入了泥濘的沼澤之中。層層的阻力,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方雲十八條天龍之力,居然一時還轟不破這道通往天罡世界的門戶,聽起來不可思議。不過,方雲清楚,當初吞服化龍草,和被邪神之力改造,不止增強了自己的肉軀。連帶這些身體的關竅也被加固了。所以才會出現眼前這一幕,幾乎令人震驚的一幕。

“天時、地利、人和,該有我的全具備了。我就不相信,居然還沖不破這道百彙穴!”

方雲心中也激起了一股傲性。天象級近在咫尺,如果轟轟烈烈的沖擊天象級,在這一層就停滞了,那簡直就是個笑話。

“百彙穴,打開吧!”

方雲大喝一聲,全身力量擰在一起,猛然吐氣開聲。只聽“砰”的一聲,金色的光膜破碎,光膜後,一個不可思議的世界,出現在方雲的眼前。

這個世界浩大的沒邊,到處都是光亮。到處都彌漫着五彩的雲氣。一名名衣袖飄飄的仙女、仙子,彩袖飄飄,笛音袅袅,在其中穿梭往來。到處是鮮花似錦,瓊樓玉宇,一派祥和的氣象。

“這就是天罡世界?!”

方雲吃了一驚,慢慢穿過金色的門戶,踏足在這個奇異的世界中,詫異地打量着這個世界。

他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會出現如何如何兇狠的景象,唯獨沒有料到,等到打破門戶的時候,出現在眼前的,居然是這麽一個美好的世界。幾乎令人忍不住沉醉其中,不願離開。

“不對!”

方雲感覺內心的情緒變化,眼睛眨了一眼,猛然清醒過來。武道之途,危險重重。一個弄不好,就要葬身其中。所以武者的精神和意志極為重要,一定要極為凝實、堅定。

天罡世界,居然讓武者産生這種,留在其中,不再離開的想法。這是極其危險的。要知道,武者以靈魂狀态,離開軀體,且不論天沖魄能不能長久留在其中。單論魂魄長久離開軀體,人的身軀就要枯萎死掉。

天罡世界不知不覺中,軟化人的意志。讓人留戀其中,分明是和讓人自殺無異。

方雲化身的巨龍,在虛空中一晃,立即變化人身,落了下來。武者凝聚的七魄各有形态,但并非一成不變。方雲的英魄是女孩的形态,但進入地底七十二層世界後,就能變化巨鯨,青龍。這就是意識沉入魂魄後,擁有的能力。

方雲化身為一名白衣男子,漫步其中。天罡世界中,祥和處處。一名名俏麗的仙子,挎着籃子,看到方雲時,巧笑兮兮,掩嘴而去。并沒有攻擊方雲。

“這是怎麽回事?天罡十三層世界,難道就是這個樣子?”

方雲漫步其中,覺得不可思議。武者穿梭七十二層地底世界時,危險重重。沒有道理,天罡世界這麽容易過啊。

“嗯!……啊!……”

突然,一陣呻吟聲,從遠處一片花園後傳來,帶着一陣無法名狀的喻悅。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是誰?”

方雲心中一動,立即飛了過去。

“哈哈,大人有豔福了。這個女的迷迷糊糊,就出現在了這裏。開始的時候,還嚷着,說她在什麽大瀛洲,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方雲還沒靠近,就聽到一陣竊竊私語聲從前面傳來。

“是啊,人類的女武者,可是很少見的。而且,居然還是以這種迷迷糊糊的狀态出現在這裏。按她最開始說的,好像是被人擊昏了,然後魂魄離體,無意中穿過百彙穴,出現在了這裏。”

“哈哈,任她有天大的本事。現在還不是被大人擄獲了。”

幾名男子站在一排花叢後面,竊竊私語。這個時候,女子的呻吟聲,越來越響了,已經近乎變成了大喊。

方雲聽到這個聲音,心中猛然一驚,接着手腳冰涼:“難道是她?!!”

“轟!”

方雲心中一緊,驀然出手,震飛了三名在花叢後偷看的男子。大步走過去一樣,只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蹲在花池中央,她微仰着頭,身軀不斷起伏,口中發出媚惑、誘人的聲音。

熟悉的銀發,熟悉的背影,剎那間,一個念頭掠過腦海。方雲像被一道天雷擊中,幾乎不能思考。

這個人居然是謝翩翩!

第 443 章 你這樣會交到朋友嗎

“你感受不到他們現在的位置?”

秦凡壓着自己的聲音開口,目光還在警惕着周圍。

忽然感覺自己後背一涼,秦凡召回來了自己的小刀。

小刀再一次和大刀相撞,這一次兩把刀直接在空中對上交鋒。

秦凡發現事情不對,趕緊後撤一步,收回了自己的小刀。

那把刀不簡單,可能也是一把靈器,傷害驚人,居然能夠和自己手中的小刀對鼎。

“我剛剛護住了你,你為什麽不幫我?”

秦凡現在越看越覺得這個老頭蹊跷。

就算沒有古怪,他現在也想殺了這個老頭子。

“我為什麽要幫你?”徐福理直氣壯的反問道。

“好,告辭。”

秦凡走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走得非常的幹脆徹底。

那老頭子就是吃定了自己絕對不會抛棄他,就是吃定了自己非常想知道他口中的消息,所以故意這樣做。

關鍵現在和他對頂的可是秦凡,秦凡是那種能夠受別人威脅的人嗎,很明顯不是。

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只有一個人會知道那個世界的消息,所以他走的非常幹脆。

就在秦凡踏出了下一步之後,老頭子的臉色就變了,變得非常難看。

他也沒有料到,這個小夥子為什麽會如此剛硬。

本來還以為這是一個會見風使舵的人,誰知道居然如此不識擡舉。

老頭子在慌張的到處看了看之後,連忙跟上了秦凡。

“你把我帶出去,我把消息告訴你。”

秦凡不着痕跡的勾起了嘴角,但是随後又立刻隐匿了自己的笑容。

他現在也吃定了現在的老頭子。

背後襲擊人絕對不是老頭子一個人可以打的過的,所以現在的老頭子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肯定會尋求秦凡的幫助。

而接下來,就是秦凡坐地起價的時候了。

“幫我,不然我就會死,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會知道通往那個世界的消息了!”徐福再次開口道。

秦凡不禁笑了笑。

這個老頭子果然是個人精,剛才嘴裏還念叨着,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通往那個世界的消息,這才過多久就改口了。

秦凡可不會随随便便相信這個老頭子說的話,或者說現在這個老頭子開出的條件,對他來說還沒有多少的誘惑,他還等着老頭子抛出更大的條件,來救自己的性命。

徐福看秦凡一直沒有說話,也明白了這個小家夥心中的想法。

雖然臉色有些難看,但是至少這是能夠用利益解決的事情。

“你就直說,想要什麽?”

看着老頭子一副被自己打敗了的樣子,秦凡笑了笑後,終于回過頭來。

剛想要開口要些什麽,下一秒就看見了飛向老頭子的長刀。

秦凡在看刀的那一剎那,眉頭一皺。

因為這把刀的主人,他認識。

“趕緊閃開!”

秦凡一巴掌推開了徐福,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長刀的突刺。

但是下一秒,半空當中飛行的長刀忽然改變了方向,居然朝着此時的秦凡沖了過來。

秦凡眼睜睜的看着長刀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忽然,長刀就在他的面前直直的停住了,懸浮在他的身前,沒有再寸進一分。

秦凡以為事件當中還有蹊跷,所以遲遲不敢伸手。

但是他不動,長刀也一動不動,就那樣在他的面前停着。

秦凡終于決定伸手試一試,手握住了長刀的刀柄,把長刀把握在自己的手中,随後又看向周圍不知名的黑暗當中,忽然覺得這種場景有些熟悉。

這種把自己身體隐匿為周圍環境的方法,他好像是在哪兒見過。

是在老頭那兒,在一直跟着島田惠子那個老頭子的身上!

平常老頭子不出現的時候,就一直隐匿自己的身形跟在自家小姐的身邊。

不過看看出這群強者的身手實力,應該都要比老頭子強上許多。

“認識這群人嗎?”

秦凡背靠着徐福,沉聲問道。

此時的兩個人背靠着背,都把自己最危險的一面留給了對方。

“太陽國的忍者。”

“我是問你哪一家的?”

“皇室的……”

秦凡沒說話了。

如果真的如老頭子說的這樣,那自己這一次可能就真的懸了,能算能逃出富士山,也不可能逃出太陽國。

畢竟太陽國是一個島國,他總不能游過幾千公裏的海域吧。

“別多想,咱們只要能活着出去,我就一定能夠安排咱們回到華夏。

徐福看出來了秦凡的擔心,打了一個包票。

秦凡聽到之後,只是覺得自己的心裏面稍稍有了一些安慰,但是并沒有完全相信老頭子所說的話。

畢竟現在的情況,不論怎麽看,這個老頭子不像是個什麽好人。

“我不信。”

說完秦凡就轉身走了。

他絕對不能就這樣和這個死老頭綁在一起,也不願意為了一個虛無缥缈的消息去和太陽國的皇室作鬥争。

秦凡這一次是真的走了,走的十分幹脆。

“一百塊上品靈石!”

像是拍賣一樣,後方的老頭子開始說出自己的報價。

秦凡仍然是沒有回頭。

雖然他窮,但是幾百塊高級靈石他還是随随便便就能夠搞到的,沒必要為了這一丢丢蠅頭小利而丢了自己的性命。

“五百塊!”

秦凡繼續走。

神經病才為了這點修煉資源就浪費了自己的生命,沒有自己的生命怎麽修煉都沒有用。

“一千塊!”

說話的時候,徐福幾乎是咬着牙開口的。

但是秦凡仍然不會所動。

“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徐福咬牙切齒的開口道。

你特麽薅羊毛也不帶這樣薅的。

感覺到自己背後的冷風越來越近,老頭子終于下定了決心,大喊到:“一千塊加上你想要知道的所有信息,這一次只要你能夠救下我這條命,全部都是你的。”

秦凡動了。

只是一瞬間,秦凡就出現在老頭子的背後,險之又險的用自己手中的小刀拍開了即将刺入老頭子身體的長刀。

“唉……”

老頭子坐在地上,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一樣。

“你這樣,真的會交到朋友嗎?”

秦凡笑了,笑得非常開心。

“會,而且全部都是女朋友。”

第 440 章 迷離

第四百三十六章 迷離

然而就在此時,高空之中忽然傳來一聲巨震。

韓立仰頭望去,瞳孔微微一縮。

只見劍海上方,赫然孤懸着一團鑲着金邊的白色雲團。

雲團之上,赫然有一座巨大的白石祭壇懸浮不動,其呈角形狀,周圍伫立着根數十丈高的金色巨柱,上有金龍盤踞,雕刻得栩栩如生,看上去頗為壯觀。

韓立眉頭微蹙,正欲飛身上前查看,就聽祭壇上忽然又傳來一聲轟響,一抹紅光從祭壇下方的雲團中透射而出。

緊接着,一團赤紅火焰突兀地從白色雲團中心湧了出來,一片鮮豔奪目的赤紅迅速替代白色,瞬間将整個雲團全部點燃。

同時,白石祭壇下方也随即化作一片赤焰火海,烈焰翻滾,将半片天空都映得通紅。

沒了雲氣遮擋,韓立一下子就看到了懸空祭壇上,正站着一個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身影。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熊山。

此刻的他,正一臉肅穆,雙手高高揚起,沖着天空不斷揮舞,口中還有陣陣吟誦之聲響起。

在其頭頂上方,懸浮着一塊蒲扇大小的黑色鐵牌,中間微鼓,兩邊微屈,樣子正與世俗王朝禦賜的“丹鐵券”一模一樣,上面镌刻着“萬劍歸宗”四個大字。

伴随着陣陣晦澀難明的吟誦之聲響起,祭壇下方的火焰燃燒得愈加旺盛起來,一股股肉眼可見的熱浪滾滾襲來,将周圍虛空都燒灼得泛起陣陣漣漪。

劍海之中,無數飛劍更是宛如狂風中的草原一般,劇烈搖擺起來,相互撞擊,叮咚作響。

韓立眉頭緊蹙,心中頓時閃過一絲了然。

當年熊山在燭龍道內,費盡心機集千柄靈劍搞出的所謂“千鋒聚靈劍陣”,多半就是從這無生劍宗學來的。

而此處的劍海劍陣,才應是原本真正的聚靈劍陣。

以此方天地為基,以懸空祭壇為爐,以萬劍鐵券為引,集合這劍海之中無數飛劍之靈,真正做到了萬劍歸一。

這是何等的氣魄!

“萬!劍!聚!靈!”

就在這時,高空祭壇之上忽然傳來一聲暴喝!

其聲如滾雷,隆隆作響,引得這一方天地轟鳴不已。

霎時間,整座山峰劇烈震蕩,禁锢于劍海中的無形劍氣沖天而起。

韓立就看到,劍海之中仿佛有一陣微風輕柔拂過,生于其中的茂密青草瞬間齊齊斷裂,被漫天的無形劍氣絞成了齑粉。

原本還在随風擺動的無數飛劍,此刻卻宛如受到了某個指引一般全都一凝,仿佛臨戰的士兵,直挺挺地伫立在劍海之中,劍尖直指蒼穹,一動不動。

祭壇之上,熊山深吸了口氣,忽然手掌一揮,一柄金色飛劍立即從其掌中飛出,化為一道金光,在半空中一陣滴溜溜的飛旋之後,驟然懸浮在了那塊萬劍鐵券下方。

只見熊山并指如刀,在虛空中一陣刻畫,指端金光流淌,參與的光痕凝成了一道丈許大的金色符文,一閃而逝的落在了萬劍鐵卷上。

萬劍鐵券一陣巨顫,發出一聲暢快淋漓的嗡鳴聲。

緊接着,整個鐵券上開始浮現出一絲絲纖細紋路,彼此貫連,綻放出耀眼金光。

只聽“轟”的一聲響!

一道粗壯無比的金色光柱,從萬劍鐵券上噴湧而出,直抵蒼穹,随即如同煙花一般在高空中炸裂開來,化作一片令人目眩的金色光幕。

金色光幕之上影影綽綽,凝成了無數虛幻光影。

其中既有身形高大如巨人的金甲神人,手持闊刃巨劍摧城撼山,亦有身影詭魅的蒙面刺客,手持縫衣針般的纖細劍鋒摘心枭首……

既有體态婀娜的飛天女子,持劍翻飛衣帶飄然翩跹起舞,亦有身形消瘦的長須老者,并指揮動劍氣縱橫……萬法萬象,萬劍萬影,不一而足。

韓立眉頭緊蹙,死死盯着金色光幕中的無數虛影,瞳孔之中也映出點點金芒。

這一刻,其整個身心似乎都沉浸在了其中。

他只覺得自己仿佛也融入了金色光幕之中,成為了其中一員,正催動着七十二柄青竹蜂雲劍,肆意舞動,在虛空中綻放出一朵朵劍影青蓮。

就在他陷入其中的同時,懸空祭壇下方的火海突然起了變化,當中火焰滾滾扭動,化作了一團巨大的火焰漩渦,從中傳出陣陣強烈的吸引之力。

下方劍海之中,所有飛劍受到感召,頓時一陣混亂顫鳴,紛紛拔地而起,化作一道洶湧磅礴的飛劍洪流,朝着火焰旋渦中飛射而來。

整個劍海上方虛空,變得混亂不堪,到處胡亂折射的各色劍光,将整個虛空都切割得支離破碎,無形劍氣也不再禁锢于劍海之中,開始朝着四面方逃散而去。

“嗤嗤”

兩聲布帛撕裂的聲音傳來,韓立身上的衣衫被劍氣掃中,頓時撕開兩道極長的口子。

他本人卻仍是一動不動地望着天空,仿佛全無所知。

高空之中,千餘柄飛劍湧入火焰漩渦,頓時被燒灼得赤紅一片,發出陣陣哀鳴般的顫音。

其劍镡位置光芒凝聚,一團團各色光球從中飛舞而出,其正是這些飛劍的精純劍元。

那些被剝除了劍元的飛劍,光芒很快黯淡了下去,幾個呼吸間就被煉化成了一灘岩漿般的液體,融入火焰之中,消失不見。

火焰旋渦的容量有限,每次只能吸納千餘柄飛劍,韓立的青竹蜂雲劍位置靠後,離進入漩渦還有一段距離,但按此推測,也不過是數十個呼吸之間的事情。

懸空祭壇之上,熊山的眉頭也正緊蹙在一起,口中喃喃道:“很好,就這樣陷入萬劍靈圖中。等本座煉成了這柄絕世罕見的仙劍,再來拿你試劍……”

事實上,他也早已經注意到了韓立的到來,只是忙于催動大陣,無暇顧及罷了。

在他的身前,懸空祭壇正中有一片镂空區域,當中正有一枚枚劍元光球漂浮而出,懸停在半空中。

熊山見狀,面露喜色,雙手在身前一陣交錯,掐出一個古怪法訣,并指朝萬劍鐵券一指。

鐵券之上的金色紋路頓時一閃,一片金色霞光從中投射而出,将下方那柄金色長劍籠罩了進去,在其上凝成了一團猶如實質的金色漩渦。

漩渦方一形成,那些懸浮在祭壇上的劍元光球立即飛射而來,瘋狂地朝着熊山的本命飛劍中湧了進去。

那柄金色長劍發出陣陣顫鳴,劍身之上金光蕩漾,向着四周擴散出一陣陣金色光弧。

祭壇上方開始吞噬劍元,下方的火焰漩渦也不斷吸納新的飛劍,青竹蜂雲劍裹挾其中,也不斷朝着漩渦靠近。

就在這時,原本一直僵立原地的韓立,身軀忽然一陣抖動,雙目之中的金色光芒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浮現出了一層藍色光芒。

“好厲害的陣圖!”

韓立口中贊嘆一聲,臉上卻閃過一絲喜色。

這金色光幕中的萬象圖景,與他當年得到的萬劍圖同屬一源,卻明顯玄妙高明數倍,甚至可以說,萬劍圖應當是脫胎于此圖的複制品。

方才觀賞此圖之時,韓立事實上是有意放開,讓自己的心神陷入其中的,否則以他修煉過三層煉神術的神識,根本不至于沉入其中而不自知。

如此完全沉浸其中的結果就是,他不僅對諸多劍陣變化有了更深層次的領悟,更是弄清楚了此處劍海大陣的根腳和運轉方法。

祭壇之上的熊山,眼見韓立突然轉醒過來,神色頓時一變,口中驚呼道:

“這怎麽可能?”

這也不怪他如此驚訝,要知道作為一名真仙劍修,當初他第一次見到着萬劍靈圖的時候,可是陷入其中整整七日七夜,并恰逢一絲偶然的契機,才得以轉醒的。

之後他雖然從中悟得了千鋒聚靈劍陣,卻也因此神識受損元氣大傷,只得無奈之下退出此處,等了這麽多年,才有機會卷土重來。

熊山牙關緊咬,心中忿然,雙手向前一推,以仙靈力推動那些劍元光球,加速湧入自己的本命飛劍中。

“铮铮铮……”

漫天飛劍如虬龍升天,扭結在一起,朝着火焰旋渦中不斷湧去。

韓立扭頭望去,就見青竹蜂雲劍混在其中,距離火焰也不過百十來丈了。

他目光一凝,擡腳一跺,山峰轟然巨震,整個人如隕石般倒飛而起,直奔那條“劍龍”而去。

然而,他才剛一飛入劍海上空,一股令人窒息的無形巨力,就從四面方傾軋過來,直将他的身子壓得墜向地面。

與此同時,陣陣劇烈罡風在他的耳畔獵獵作響,充斥天地間的混亂劍氣,不斷朝着他切割而來,将他周身衣衫撕扯出一道道裂口。

韓立口中發出一聲暴喝,周身藍色玄竅光芒閃爍,體表立即浮現出一層半透明晶膜,将那些無形劍氣全都抵擋在外。

“轟”的一聲巨響!

在無形之力傾軋之下,他身軀重重砸落,雙腿都被壓得陷入了地下。

韓立心中一凜,梗着脖子朝高空望去,就見熊山站在祭壇邊緣,正一手掐着法訣與萬劍鐵券相連,一手探出祭壇壓向下方劍海。

他也正死死盯着韓立,雙目之中滿是憤恨之色。

時至此刻,他自然已經知道了眼前之人,便是當年的厲飛雨,當年不知如何奪他劍陣之人。

也就是那個所謂的“天南第一劍修”!

第 443 章 :脫險

江芙蕖感覺自己的手腕要被虎一捏碎了,她這次是真疼地叫,“痛痛痛,松手!”

虎一怎麽可能松手,他也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根繩子,将江芙蕖的手綁地牢牢的,一邊綁還一邊拿江芙蕖給他的兄弟們做教學道具,“這女人懂醫術,一定會随身攜帶各種迷惑人心志的藥物,你們一定要提防。”

周遭的一群人都沉默地聽着,沒有一個點頭,也沒有一個有反應。

虎一也沒想他們有反應,他拉着繩子将江芙蕖從地上扯起來,“我先帶她回去,你們往西邊走,那唐四一定是往西邊跑了,他腦子一向好使,倒是這個女的被騙地跟傻子一樣,當了他的救命槍。”

江芙蕖被虎一拉地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她走了幾步才穩住身子,看着前面把她當個畜生一樣拉着的人,忽然有種莫名的悲涼,太憋屈了!!!

江芙蕖低着頭,十分老實地跟在虎一身後,一語不發。

虎一也沒想多問話,他帶來的人分了兩路,他這一路只有三個人,其他人全部往西邊走了。

江芙蕖看着地上的三道影子,在她身後兩個人看起來功夫差點,這個時候走路已經有些搖晃,她前面的虎一卻仍舊虎虎生風,讓她有種他沒中藥的錯覺。

但是,這不可能,她的藥粉早灑了出去,她的衣服上都撲了一層,虎一不可能不中藥,大概是他功夫底子深,這藥粉又用量少了些,所以……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能倒。

一定不能讓他發現後面兩個人的狀況,否則她一定要倒黴,江芙蕖這般想着,便一步步地往前挪,一點點地離虎一近了些。

虎一并沒有察覺,他陰着臉走着,時而還不耐煩地拉了拉繩子,唐四跑了,要是他把醫院的事情說出去,主子就會有危險,到時,他們一幹人等肯定也沒有好下場。

都是這個蠢女人,要不是她會點醫術,又好騙,唐四一定跑不掉,當務之急,是要截殺唐四,還要乘着他開口前夕,去找下龍一吧,虎一心裏定了主意,忽然感覺到身後有股陰影湊上來,他轉頭呵斥,“怎麽走路……你……”

虎一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脖子上動脈處的刀子,大股大股的血從他的傷口處噴湧出來,而江芙蕖,那個先前一直畏畏縮縮的女人,正抓着匕首,狠狠地往裏捅,眼中眸色狠戾,哪裏還有一點的怯懦。

他虎一活了三十多年,什麽樣的人沒見過,竟然栽在了這樣一個小丫頭片子身上,虎一大睜着眼睛倒了下去,她是怎麽掙脫那繩子的?

“這很簡單啊,你看。”

山洞裏,江芙蕖正在教唐暄怎麽解綁繩,“你看,這麽輕輕一拉,就全開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唐暄搖搖頭。

江芙蕖又把繩子放在他的手上給他演示了一遍,“其實這繩子怎麽綁最重要,只要別人幫你的時候,你不經意地讓他這樣綁,表面看着很牢固,其實輕輕一扯就松開了。”

虎一一定死不瞑目吧,江芙蕖摸了摸鼻子,将繩子扔開,對唐暄道,“你以前來過這林子裏嗎?”

“來過。”唐暄點點頭,“我幼時有一陣随母親住在這裏。”

原來如此,江芙蕖知道唐暄的倒黴童年,她不想觸動他的傷心事,現在也不是回憶曾經的時候,“虎一讓人往西邊追了,我們現在能順着林子回莊子裏嗎?”

“他們很快就會發現不對。”唐暄搖搖頭,不過,江芙蕖還沒來得及失望,就聽他繼續道,“我已經發出了信號,我的人很快會過來。”

江芙蕖聽他這麽一說,眼睛一亮,她怎麽忘了,她也可以搬救兵啊,她目光落在唐暄的笛子上,“能不能借來用用?”

小黑那麽有靈性,換了個笛子,應該能聽懂吧?

在外面嗚嗚咽咽地吹了會兒,江芙蕖覺得小黑怎麽樣都該聽到了,就折返了回去。

她出去的時候,唐暄正襟危坐在那裏,回來的時候,還是老态龍鐘地坐在那裏,腰背挺直,跟僧人打坐一樣。

真是不一般的耐性,江芙蕖記挂着他的傷口,起身拆開看了看,還好毒素厲害的已經清除了,傷口豔紅的,好不好也就是時間的問題了。

“你運氣不錯。”要是放飛刀的淬了劇毒,只怕唐暄此刻已經沒命了。

“外祖父也這麽與我說過。”唐暄似乎很認同江芙蕖的話,他的手壓在褲腿上,白皙的面上是看不見的熱,“我的腿沒事。”

江芙蕖可不會依着他的性子,“你的腳傷本來就沒好全,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你運功過度,又蹲走爬行近一個時辰,我定要看看才放心。”

見唐暄仍舊固執地不肯松開手,江芙蕖頗有些無語,她看着唐暄,索性說了真話,“我不做其他的,我就幫你推拿一下,我怕活血瘀積。”

這次江芙蕖直接伸手将唐暄的手那開來,然後将他的褲腿卷了起來。

仍舊是一雙細白修長的腿,不過比之之前好似長了些肉,看到他腳上的幾個清晰青痕,江芙蕖本來要直接上手,但她忽然想到唐暄的反應,搖了搖頭,從袖袋裏掏出一雙薄如蟬翼的手套。

唐暄本來還提着心,臉上簡直要燒炸了,看到江芙蕖戴着手套,他才松了一口氣,不過當那雙溫熱的手在他已經有知覺的腳上上下滑動時,他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老劉也在莊子裏嗎?”江芙蕖怕唐暄尴尬,沒話找話。

唐暄輕輕“嗯”了一聲。

江芙蕖點頭,“你看着我怎麽推拿的,你如今的腳,跟之前不一樣,現在推拿要換個方式了。”

唐暄又“嗯”了一聲。

江芙蕖被唐暄的淡然沖擊地有些尴尬,她手上動作停了一下,忽然想起牢裏的秦二來,“唐公子,那秦二是什麽人?他好似有話要瞞着你。”

“他是先賢秦家的後代,素有賢名。”唐暄聽到江芙蕖提秦二,神情有些異動,江芙蕖都能聽出來秦二有話沒說,他又怎麽聽不出來,想到自己無意中撞見的事情,他的眸子黑了許多。

第 452 章 皇上到訪

錦安候聽了這話,登時倒抽了一口冷氣,當即轉過去瞧床上的丁氏,這一刻,他臉上的表情相當複雜。

古月華靜靜的站在一旁,沒有打攪他。

良久之後。錦安候才嘆息一口氣,對着一旁的徐姨娘道:“為夫人更衣吧!再拖下去,恐怕就難辦了。”說着,他轉身忽然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古月華沒有追上去,而是轉頭瞧了徐姨娘一眼。

“二小姐,你還有什麽吩咐?”不等古月華開口,徐姨娘便開口問了一句。

古月華搖搖頭,道:“我沒什麽事,等下那些仆婦進來為母親更衣的時候,我想在一旁看着。”

徐姨娘聽了這話,登時吃了一驚,忙道:“二小姐,這樣的情況,您其實可以回避的,沒人會講你一個字……”

“徐姨娘。你沒聽剛剛我與父親說的話麽?母親的死,有些蹊跷,我想順便查一查,看還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古月華沉聲打斷了徐姨娘。

聽了這話,徐姨娘嘆息一口氣,道:“好吧,那二小姐就在一旁看着,只是別污了你的眼睛就成,妾身要是不同意。倒是會為自己惹上一身嫌疑。”

“姨娘放心,我從來也不曾懷疑過姨娘。”古月華淡淡道,說着,目光便轉向了床上。

丁氏嘴唇的顏色似乎又淡了一些。

“那就多謝二小姐了。”徐姨娘聽了這話。臉上當即出現一絲感激之色來,忙從門口叫進來幾個婆子,開始為丁氏更衣。說也奇怪,丁氏大概是昨天半夜裏去的,可是此時丫鬟們為她更衣之時,她的身子仍然沒有僵硬,這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更衣的過程裏,古月華一直都在一旁看着,不放過一絲一毫,但是,一直到最後,丁氏的屍身穿戴整齊,人也被擡進一大早急急從外頭買回來的棺椁裏,她也未曾發現有任何的不對。

沒有絲毫不對勁。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那個在幕後策劃這件事情的人,果然是一手遮天的人物!難怪她會什麽問題也沒發現!

想到這裏,古月華登時冷笑一聲,若不是今日高公公來的太過及時,她還不會将這件事情聯系到皇帝身上,可是現在,她有百分之九十肯定,這件事情,就是皇帝策劃的!

至于目的,那就太顯而易見了,丁氏一死,首當其沖的,就是她的婚事了,下個月的婚期,勢必要往後推遲!這一推就不知道推到猴年馬月去了。

果然好算計!

“二小姐,您沒事吧?”就在這時。徐姨娘關切的聲音傳來,一下子便将古月華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她轉頭瞧了徐姨娘一眼,沉聲道:“我沒事,姨娘,母親驟然去世,府裏的事情都要勞煩你來操持打理了,真是對不住。”

“二小姐,這是哪裏話?如今夫人過世,正是用到妾身的時候,妾身必定會将這府裏的一切打理的妥妥當當,讓侯爺與二小姐沒有後顧之憂才是!”徐姨娘輕輕一笑,擡眸瞧了古月華一眼,笑道:“妾身瞧你身子似乎不太舒服,想來是傷心過度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古月華并不想離開,可是呆在這裏她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才好,反倒不如回去好好的思索一下,想着,她便點點頭,道:“那,姨娘,這裏一切就交給你了。”

“二小姐路上小心。”徐姨娘關切道。

“我知道。”古月華微微一笑,轉身便走了出去。

一踏出那個門檻,眼前的所有一切,登時讓她吃了一驚,只見院子裏所有下人都已經換上了白色的孝服,就連院子裏的樹上,也纏繞上了白绫,到處都是一片白色蒼茫的景象。

徐姨娘的動作可真夠快的!

古月華暗暗贊了一句,帶着琉璃出了驚鴻院,回到芷蘅院裏去,她也要換上一身孝衣了。

一路之上,到處可見身穿孝服的家丁下人,在忙着重新布置侯府,就連屋檐下的大紅燈籠,也被蒙上了白紗,透着一股濃濃的悲怆。古月華看到這一幕,心中登時有幾分傷感。無論是真母女也好,假母女也罷,她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初,曾那麽溫柔的對待她的那個婦人丁氏,離開了這個人世間。

直到這一刻,古月華才覺得,從前的種種,似乎都不重要了,随着丁氏離開的那一瞬間,全都煙消雲散了。她已經沒有理由再去恨這個婦人了。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古月華最後回過頭來朝着驚鴻院的方向望了一眼,便轉過身去,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而芷蘅院裏,琉璃等人顯然也已經得到了丁氏去世的消息,也在忙着布置屋子院子,見到古月華回來,琉璃連忙放下手中包了一半的燈籠,從梯子上溜下來奔到了古月華面前:“小姐!”

古月華看到她也是一身白,當下便點頭道:“你去替我也準備一身孝服,我馬上要換。”

“小姐,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您來穿了。”琉璃連忙答道:“徐姨娘派人送消息過來的時候,奴婢第一個,先準備的就是小姐的孝衣。”

“很好。”古月華點點頭,擡腳便面無表情的走進了屋子裏。

琉璃很少瞧過古月華如此郁悶的表情,此時瞧見她這幅模樣,她心裏面也難受極了:“小姐,你要是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

“我要是想哭,就去靈堂上哭,在這裏哭豈不是浪費?”古月華勉強笑着道了一句,沒在堂屋停留,直接進了內室。

琉璃想跟進去,但琥珀遞了個眼色過去,她便留在了外頭,最後,只有琥珀一個人進屋子去了。

就在古月華與琥珀商議着趕快将此時禀報給趙靖西知曉之時,侯府門前卻來了不速之客。

“什麽?聖駕已經到了前門?怎麽會這樣?”當錦安候聽到侍衛禀報這件事情的時候,大大的吃了一驚,但也顧不得許多,忙派了人去通知古月華,他整了整衣裳,便出門去迎接去了。

而古月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上表情卻比錦安候鎮定多了,她甚至是冷笑着道:“還真是迫不及待!這是想立刻就宣布我與靖王的婚期往後挪上一年兩年麽?就算是這樣,我去庵堂裏做姑子去,都不會讓他得逞!”

“小姐,說不定還真的有這個可能。”琥珀聽了這話,面色很是沉重。

古月華一擡下巴,冷哼一聲道:“那就走着瞧!真以為自己做了皇帝,就可以只手遮天了麽?這世上到底有皇權買不到的東西!”說着,她低頭瞧了瞧自己那一身的雪白孝服,去到鏡子前将自己頭上戴的朱釵簪花全都摘了下來,只戴一根雪白的玉簪便帶着琥珀往驚鴻院去了。

遠遠的,古月華便看到驚鴻院門前已經被一身雪亮铠甲的禦林軍給包圍了。而侯府的下人全都遠遠的退到了一旁。很顯然,聖駕是進院子裏去了。

古月華眸光暗了暗,腳步不停的朝着那邊走了過去。等走到門口之時,她還未曾開口說話,為首的禦林軍首領便垂首道:“古二小姐,你請進院去吧!皇上吩咐過了,只要是您,無須通報。”

“那真是謝謝了。”古月華擡起嘴角淡淡的笑了一下,大步走進了院子,琥珀就跟在她的身邊,那些人沒有阻攔她。

一進院子,屋子裏的說話聲便隐隐的傳了出來:“……朕已經答允了太子妃,明日她便會出宮,為母服孝,一直到侯夫人下葬之後才會回京,至于古世子,朕決定提前将他召回來,快馬加鞭的話,他還是可以趕上侯夫人下葬那一日。”

這時節,人們習慣于在三日後下葬,或者是四日,但現在是六月份,天氣最為炎熱的時候,想必用不了那麽長時間。而從邊關趕回來,卻最少需要半個月。

皇上這話什麽意思?難道他是要讓丁氏半個月之後再下葬?天啊!那樣豈不是屍首要放臭了?

而且,最要命的是,他還要将古潇安從邊境召回來!這怎麽可以?

古月華的瞳孔縮了一縮,很快的,她便聽到屋子裏錦安候的反駁聲:“皇上,萬萬不可!微臣覺得,內人還是早早下葬的比較好,出了這麽一件事情,小女的婚事肯定會受到影響,老臣想……”

“錦安候,這京城的大戶人家下葬都很隆重,盡管此時是夏季,但只要有冰窖貯藏,這根本就不算是一件事情。還是說,侯夫人死了,你連讓自家兒子趕回來看望母親最後一眼都不同意?”皇帝語氣涼涼道。

“可是,從邊關趕回來,即使是快馬加鞭,至少也要半個月的時間……”錦安候一臉的無奈之色。

皇帝淡淡的瞧了他一眼,雲淡風輕道:“無妨,朕前幾日便預感到侯府可能出事,已經命人傳信到邊關了,想來侯夫人頭七那一日,他還是能趕回來的。”

錦安候聽了這話,登時一呆。皇上竟然提前将古潇安那個畜生召回京城了?這怎麽可以!

這一次丁氏去世,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古潇安回來奔喪!

當屋子裏,皇帝冷冰冰的對着錦安候道:“侯爺,你瞧,朕是不是為你考慮的很是周全?”的時候,古月華知道自己不能再在外頭等下去了,她擡腳便走上了上房門前的臺階。

與此同時,終于有丫鬟對着屋子裏的人禀報道:“皇上,侯爺,二小姐到了。”

“華兒來了?”當皇帝一聽見古月華的名字之時,他的臉上當即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淺笑來,忙轉頭去瞧門外,一旁的錦安候,他根本就不在意。

錦安候一直都不知道大年初一那一日宮裏面到底發生了何事,此刻見到皇帝對自家女兒超乎尋常的熱情,他半點也沒有起疑,只淡然道:“可即便如此,也不能選在三日之後下葬,皇上,請三思。”

然而他話說出去大半天了,皇帝卻是沒有回答,而是一直都笑眯眯的盯在古月華的身上,瞧着她走進屋子裏來。

“月華參見皇上,參見爹爹。”

“免禮!”皇帝搶先道:“華兒,朕知道你母親去世對你的打擊很大,只是還請你保重身體,不要太過傷心。”

“多謝皇上。”古月華說着,目光平靜的瞧了一眼皇帝,沉聲道:“剛剛在院子裏,臣女有幸聽到了陛下與我父親的談話,您說,要讓我大哥回來參加我母親的葬禮?”

“是啊!他是你母親的孩子,還是唯一的嫡子,當然應該回來奔喪了。”皇帝理所當然道:“不然,你母親在天有靈的話,該多傷心啊!”

“皇上,您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情?”古月華聽了這話,面無表情道:“我父親已經将大哥從古家的族譜上除名,他已經不是古家的人了,憑什麽還要回來奔喪?他即使是回來了,我父親也是不會讓他入這個門的!”

皇帝聽了這話,不由一呆,臉上的笑容不由的也淡了許多,他定定的瞧了古月華兩眼,沉聲道:“華兒,他可是你大哥!即使是被逐出古家,可血脈關系卻是永遠都斬不斷的!你就狠心,連讓他上門都不讓?”

“這一切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我們。”古月華沉聲道。

皇帝看她這幅油鹽不進的模樣,不得已,只好轉身面向了錦安候:“錦候,你也這樣覺得?”

“是!”錦安候面沉如水:“那個逆子既然已經被逐出家門了,那我便不曾有過這一個兒子!華兒說的對,即使他回來了,侯府的大門也不會為那個逆子敞開!”

“你們這一家人啊!可真是怪胎。”皇帝聽了這話,不由的嘆息道:“古世子是做了不對的事情,可是他已經悔過了!要是旁的人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肯定早已經哀求朕開恩饒了他,你們倒好,朕開了恩,你們卻還不領情了!”

“皇上,請不要拿老臣與那些無視朝綱禮法的人相提并論!”錦安候聽了這話,面色沉重道:“老臣做事,只求問心無愧!就要做了錯事,那就要受到懲罰!老臣的信念絕不會更改!請皇上收回調遣那個逆子回京的聖旨!”

“晚了。”皇帝聽了這話,語氣涼涼的瞧了錦安候一眼,語氣輕飄飄的道:“侯爺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當初要不是尊夫人親自托話給丁老侯爺在朕面前求情的話,朕是絕對不會只判古世子流放的,如今召見他回來,也是尊夫人的意思,如今她已經去了,這是她最後一個心願,侯爺難道忍心拒絕麽?”

“什,什麽?”錦安候聽了這話,登時大大的吃了一驚。皇上所說的這番話實在是太驚悚了!段時間內他根本就接受不了!

自從從青雲庵回來了以後,丁氏便一直都卧病在床,誰能想象得到,她竟然會在背地裏做出這麽多的事情來!

難怪,自己當初并未去皇上面前求情,而最後,皇上還是放過了古潇安!原來這一切都是丁氏在背後搗的鬼!

一時之間,錦安候內心裏五味雜陳,對丁氏恨的不行,可是一想到她如今已經死去,這份怨恨,便堅持不下去了。

“皇上,當真如此?”就在這時,一旁的古月華忽然淡淡開口問了一句,她的眼神裏明明白白的寫着幾個字:她不相信!

這一切,分明就是皇帝刻意為之,如今丁氏已死,他卻故意将這一切都推到死人的身上,故弄玄虛,以為死無對證她們就會相信了麽?這簡直是笑話!

這位皇帝,還真是會抓緊一切利用的機會,絕不放棄啊!

古月華在心裏面鄙視起皇帝來。

“自然當真!朕是皇帝,還能騙你們不成?”皇帝擡起眼眸來淡淡的瞧了古月華一眼,眼神裏忽然多了一絲探究。土長估號。

連錦安候都相信了他的話,這個小丫頭卻不肯相信,這可真是怪哉!

不過也很有趣,不是麽?

古月華聽了這話,面色一沉,張了張嘴正想反駁幾句,就在這時,錦安候給她遞了一個眼色,低低道:“華兒,別說了,皇上說的話還能有假?”說着,他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

皇帝瞧了他一眼,面上重新泛起一絲笑容來道:“錦安候,尊夫人的遺願便是要她的兒子回來參加她的葬禮,而且以後都留在京城裏,你可願意收回成命,将他認祖歸宗?”

“皇上!既然是內人的遺願,老臣同意讓他回來奔喪!”錦安候聽了這話,忽然撲通一聲跪下道:“但是!讓古潇安認祖歸宗這件事情,請皇上贖罪,老臣就是拼盡一死,也絕對不會答應!”

“這是為何?你既然答應了此事,那為何不一起答應了呢?”皇帝沉聲道:“這畢竟是尊夫人最後的遺願了……”

“遺願也不行!族譜已經除名,便再無添回去的理由!”錦安候沉聲道:“請皇上不要逼迫老臣!”

皇上聽了這話,定定的瞧了錦安候兩眼,見他神色堅定,視死如歸,當下便嘆息一口氣,道:“好吧,既然你态度如此堅定,那朕也不好再說什麽了,這畢竟是你們自己家的家事,你自己處理吧!”說着,他特地的轉過頭來瞧了古月華一眼,道:“古世子最快六天後就會回來,屆時還請錦安候早早的派人去城門口上相接。”說着,便轉身大步走出了屋子。

第 453 章 ?千手的弟子們(62/100)

“羽生大人……”

羽生返回木葉的時候,可謂是“衆目睽睽”之下。

站在壓塌了的木葉外圍圍牆的土堆上,正在以水遁控制火勢的大量木葉忍者們,對着羽生打招呼的聲音可謂是此起彼伏。

從外面的戰場上看,很明顯羽生大人剛剛與異常強大的敵人進行了戰鬥,并且粉碎了某些別有用心的人企圖颠覆木葉的陰謀。

盡管這些忍者們只是在灑灑水,但偉大的事情就在自己眼前發生了,所以他們有種“見證歷史”的榮耀感……盡管“歷史”都是戲,但這個根本無人在意。

羽生稍稍停下腳步,他覺得大家好像過于熱情了,以至于他不得不停下來進行回應,“各位,外面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敵人被我解決了……你們堅持一下,不要讓火勢蔓延開來。抱歉,因為要專注于對付敵人,所以我沒有辦法控制好攻擊的威力。”

“羽生大人,這是難免的事情,後續的處理交給我們就好,我們絕不會讓大火燒過來的。”

一個用水遁用的快要脫水的忍者這樣回應道,而這是在場的所有忍者的共同情緒……看看,多麽可愛的木葉人,多麽可愛的木葉話。

羽生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看看這位大人離去的背影之中帶着的一絲疲憊和一絲放松,在場的所有忍者們心中猶然生出敬意——疲憊是因為剛剛的“大戰”,放松不正是因為對于大家的充分信任麽。

總之在得到了羽生大人含蓄的勉勵之後,大家的工作熱情被再度調動了起來。

回到了村子裏之後,羽生發現不少地方都燃起了火焰,但總的來說,好像木葉受到的損失十分有限——可不是嗎,這邊可是擺好了口袋讓那群人往裏鑽的。

大量的忍者們正在來來往往,各種忙碌,處理着這一次內亂的殘局。

羽生看着看着,在其中發現了一些稍稍不一樣的忍者,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那應該是“根”的忍者……很罕見的,志村團藏居然不計損失的派出了自己的嫡系力量。

而就在羽生思考着這些事情、經過一個小巷的時候,他好巧不巧的碰到了志村團藏。

圍在團藏周圍的一個忍者小隊中的那四個忍者,在發現了羽生的時候,立刻變得無比警惕了起來。

羽生再次停下腳步,心想我就是想回個基地,怎麽就得一次又一次的停下來呢。

志村團藏也随之駐足。

“團藏大人……”

團藏擺了擺手,示意身邊的忍者不用緊張,接着他讓這四人各自散去。

然後,這裏就僅剩下了這兩人。

“繩樹呢?”

團藏當先對着羽生問道。

“逃走了,那可是木遁,我攔不住他。”

羽生這麽說道,這話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反正他自己是信的。

“是嗎?”團藏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他原以為羽生會被繩樹激怒,然後就不會再有繩樹了。

沒想到繩樹“逃離”了……不過這點小節也無關緊要。

而如果接下來繩樹被帶回木葉的話,那死亡已經是他最好的結局了。

“不論如何,千手終于到此為止了。”

“就是不知道二代會作何感想。”

不好說羽生的這句話究竟真的只是在好奇,還是在諷刺團藏,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在面對團藏的時候,情緒好像比想象的要平靜的多。

“這不正是你希望的事情嗎?

對于承受了自己老師恩惠,卻無知到認為她是個葬送千手的愚蠢之人的那些人,你本能的、發自內心的厭惡他們,覺得這些人根本不配活着。

平和的生活彌足珍貴,然而有些人卻半點都不珍惜,反而心心念念什麽榮耀、榮光,僅僅是你的出身,也會決定你對那些人的看法。

第一次之後的第二次,你對那些無可救藥的人已經沒有半點耐心了。

至于繩樹,反正他并不親近你,所以你自然不會親近他……更重要的是,身為兒子的他也不認可三筱大人,所以你覺得他無關緊要。

總之,木葉發生了我們都希望看到的事情,所以……

這是一種合作。”

團藏的計劃,自始至終都沒有受到來自羽生方面一絲一毫的阻撓。

而在很多事情上,羽生從不直接表達自己的情緒。

羽生對團藏隐隐的指責無動于衷,他只是垂了垂眼簾,說道,“我确實覺得他們不配活着,然而僅僅保留在腦海裏、未曾宣揚過的思想是沒有任何責任的……我只是三筱的弟子,又不是千手的門徒。

眼下的事情不過是我覺得千手該死,然後剛好千手死了,僅此而已。

這算哪門子合作?”

羽生搖了搖頭說道。

“有道理,我也僅僅只是二代目的弟子而已。”

團藏這人真的奇怪,說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話,瞎指責的什麽東西,裏面根本沒有邏輯可言……羽生沒有回應對方的這句話,然後一步一步的從團藏的身邊離開。

不過當他走到了那個小巷出口的時候,羽生又停了下來,說道,“千手可以消失,但毀掉千手的名聲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木遁的痕跡我已經徹底燒掉了,盡管還是有一部分人會有所懷疑……不過我覺得這次內亂可以定性為敵國發動的恐怖襲擊,團藏大人覺得呢。”

“敵國的恐怖襲擊”?這是非常扯淡的說法,這種事情無論栽到哪個國家頭上,那木葉必須即刻對其發動反擊。

羽生的意思是讓團藏找一個聽起來合适的敵人,但不能是千手。

至于千手的名聲,毀不毀掉羽生其實也根本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不能讓這種事情牽扯到木葉唯一的一個千手。

否則這件事對誰都沒好處。

“我知道該怎麽做,我也不想損害先代的威名。”沉默了一會之後,志村團藏這樣說道。

不需要對綱手做些什麽,只需要把她踢出火影候選人的名列,那就是一件對團藏非常有利的事情,然而……哪怕從現在團藏所站着的位置,也能夠遠遠看到依然立在木葉外圍的那座土遁巨像。

一腳換一腳,團藏不一定能承受的住。

第 454 章 跟屁蟲!

第454章 跟屁蟲!

“噶——”

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洪陽頓時就感覺到了不妙。

扭頭望去,只見一道極其曼妙的女孩身影,正朝着這邊急步跑來。

幹淨休閑的一身秋裝,玲珑有致的身材,可愛唯美的臉蛋,就如從仙界下凡而來的小仙女,脫俗而靈動。

可不就是那換上了一身幹淨衣裝的秋妙白?

“這丫頭,不扮碰瓷兒的時候,倒還真是難得的漂亮啊。”看到這樣的秋妙白,洪陽微微有些錯愕。

還沒等洪陽回神,秋妙白便是已經來到他面前。

“洪陽,你真是好大的能耐啊,老娘找了你一天,到現在才找到你!”秋妙白咬牙切齒的出聲道,那樣子,幾乎是要把洪陽生吞了的節奏。

“找我一天了?”

洪陽這才驚醒,狐疑道:“找我幹什麽?”

“找你幹什麽?虧你問得出來!”

秋妙白瞬間被氣壞,面紅耳赤:“你…你昨天都對我做了什麽,別告訴我你已經忘了!”

“我忘了。”洪陽想都沒想,認真說道。

“你…”

秋妙白一噎,差點是當場吐血,嬌軀顫栗,愣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昨天,洪陽趁她不備,突然就…到現在想起來,她幾乎都能清晰感覺到當時的那種滋味!

這種事情,她能好意思說出來嗎?

洪陽抿了抿嘴,也沒理會秋妙白這鐵青的臉色,問道:“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呵呵,這你還真是問到點子上了。”

秋妙白黛眉一挑,得意道:“羊城雖大,人也不少,但我們金手黨要找人,還真沒有找不到的!”

“金手黨?”

洪陽聞言,不由皺眉。

對于秋妙白所說的金手黨,洪陽倒是有着一些印象,卻忘了是從哪裏聽來的。

大概來講,所謂的金手黨,就是一群小偷抱團而成的一個群體,人數極其不少,幾乎遍布羊城每個角落。

論規模,怕是不會比當初的烈火會差。

只是兩者相比較,這金手黨無疑是要人道的多,至少,他們不會威逼利誘燒殺搶掠,要偷錢的對象,也都是一些有錢無腦,或者是一些奸惡之徒。

不說是高尚,但至少還算道義了。

這也是為何,洪陽明明一直知道他們的存在,卻是始終沒有過多關注過的根本原因。

沒想到,秋妙白居然就是金手黨的人!

“怎麽?怕了?”

瞧着洪陽那訝異的樣子,秋妙白嗤笑:“害怕還太早了,等你知道我就是金手黨老大的時候,再害怕也不遲!”

“你就是金手黨的老大?”洪陽更吃驚了,這秋妙白小小年紀的,居然就是小偷首領了?

“騙你不成?”

秋妙白挺了挺胸,傲嬌道:“你以為我那麽簡單嗎?呵呵,我一點都不簡單!我就是金手黨的老大,在這羊城只有我不想找的人,絕對沒有我找不到的人!”

“好吧。”

回過神來,洪陽摸了摸鼻子,有些無語的看着秋妙白道:“找我一天,到底想要幹什麽?”

“我…”

同樣的問題,秋妙白被難倒了兩次。

到底想幹什麽?這種問題,也多虧洪陽能問得出來!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占人便宜…要賠錢!”

抿了抿嘴,秋妙白臉紅着,卻還要故作強硬的說道:“昨天你在我身上占了那麽大的便宜,哪能輕易就算了?一句話,賠錢!”

“賠什麽錢?”洪陽一臉奇怪。

“你說賠什麽錢?我這麽漂亮的女人,給你占了便宜,還想笑笑就過去了?”

秋妙白橫眉道:“看你這可憐相,老娘也不為難你,把那天從我身上偷走的三千塊錢還我,這事情就算過去了。”

“不還的話,以後你就別想有安寧的日子過了!”

“沒和你開玩笑,我真是金手黨的老大,我也絕對有能耐讓你在羊城麻煩不斷,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

聽着秋妙白的一番話,洪陽忍不住的笑了。

聳了聳肩,洪陽沒打算賠錢,他說道:“那三千塊錢,我是靠自己本事偷來的,憑什麽還你?”

“至于摸你的事情,也是你欺負我在先,要是心裏實在難受,你也可以摸回去,我不介意。”

“三千塊錢的話,有本事,就自己偷回去吧。”

說完,洪陽擡腳便往車子方向行去了,懶得和秋妙白過多糾纏。

這女人,也幸好是心不壞,并且做的事情還算有些正義感,不然的話,洪陽沒準連聽她說話的耐心都沒有。

“哎!”

見洪陽甩頭就走,秋妙白愕然。

接着,她急忙擡腳跟上:“不給錢?不給錢老娘就像只鬼一樣跟着你,看你給不給!”

洪陽才剛坐進駕駛座,車子還沒啓動,便看到秋妙白半點沒客氣的坐進了副駕座。

“你搞什麽?”

洪陽怔然:“上錯車了吧?”

“你才上錯車了呢。”

秋妙白撇了撇嘴,譏笑道:“打我打不過你,罵我也罵不過你,哼,那我就纏着你!不給錢,老娘睡覺都要和你一起!”

“這麽狠?”洪陽挑眉。

“怕了?怕了就快給錢,老娘忙的很!”秋妙白得瑟道。

“怕是不至于,就是有點沒想到,你這丫頭還有跟屁蟲的潛質。”

摸了摸鼻子,洪陽直接啓動了車子,踩下油門離開了這座小區,一邊則是輕笑出聲:“你要跟着就跟着吧,非要和我一起睡覺的話…看在你臉蛋的份上,我倒也可以遷就一下。”

“呃…”

秋妙白俏臉僵硬,那一抹笑容,也是逐漸的潰散。

天啊,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奇葩啊?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三千塊錢都不願意給?

他就不怕,回頭被他老婆看到嗎?他老婆不會吃醋嗎?

天天開着上百萬的豪車四處轉悠,應該也不是什麽缺錢的人吧?

“混蛋…”

秋妙白氣的不輕,粉拳都是不由緊握了起來,她狠狠的瞪着洪陽,唾罵不休:“算你狠!你這個王八蛋,有本事就別慫!”“我還真就不信了,你真敢一直讓我纏着?呵呵,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第 440 章 球隊內讧

随後這個玄武俱樂部隊長再度說道:“既然這樣,那麽我們也只能是繼續加強防守,已守代攻了”

“已守代攻?”

“不錯,這李翺等人的進攻力度太牛逼,太厲害,太逆天,我們如今也不能夠正兒八經的進球了,因此我們如今一定要再次加強我們的防線“

“可是我說隊長啊,如今我們這個防線的加固,乃是運用了我們的心理戰術,而如今這李翺等人這些小雜毛,明顯是已經不再懼怕我們的心理戰術,他已不懼怕我們的心理戰術,那我們還怎麽跟他嚣張跋扈,耀武揚威?”

“是啊,是啊,我們還怎麽跟他大戰三千回合呢?”

“這個嗎?”

一經見到自己這些球員提出了不同的意見,按理說這個玄武俱樂部的隊長應該是采納的,畢竟能夠采納別人的意見,這才能夠登上正兒八經的隊長。

但是這名玄武俱樂部的隊長,乃是那玄武俱樂部高層的親戚,因此他如今當上這個隊長,全都是裙帶關系,所以說他根本就聽不進去這些球員,對他提出了那不同的意見。

因此這玄武隊長當即一個飛踢,立即便将這些球員踢翻在地,而這時那些球員可是萬萬沒有料到,這個玄武隊長居然是敢這般的嚣張跋扈,這般的耀武揚威,居然是敢一個照面,便将自己踢翻在地,這頓時令那玄武球員們心中憤恨不已。

随即這些玄武的球員們,再度沖那玄武俱樂部的隊長說道:“我說隊長,如今我們先前可沒有惹你”

“是啊,我們不過是提出了不同的意見,我們又沒有要反抗你,為什麽如今你一言不合便,将我們踢翻在地呢?”

“而且我們還都是為你馬首是瞻,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啊,如今你反倒是将我們羞辱了,我看你真是太過嚣張跋扈了”

“呵呵噠,你們這些人少給我來這一套,我嚣不嚣張,跋扈跋扈不用你們管,而且我乃玄武俱樂部的隊長,我說一不二,我說讓你們加強防守,你們就要加強防守,你們根本不用管那麽多”

“真是氣煞我也”

這時那些球員早就看不慣這個,因為裙帶關系,而當上隊長的玄武俱樂部隊長了,所以說如今一經見到這個玄武俱樂部隊長一腳将自己踢翻在地,這些球員當今是勃然大怒。

因此這些球員立即便不再聽從這玄武俱樂部隊長吩咐,居然展開了消極對戰,而這時那李翺等人一經見到這玄武俱樂部的球員,開始了消極對戰,雖然說他們不明白為什麽,這玄武俱樂部球員如今會這般的消極,但是那李翺可是一個善于抓住機會的人,因此這李翺如今一個穿刺,再次來了個穿雲箭。

常言道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這李翺再次進球,直接來了個帶帽成功。

而這時那全場響起了歡呼聲,頓時是歡呼雀躍,好似那李翺獲得了世界冠軍一般,這時那玄武俱樂部的隊長,可是萬萬沒有料到,如今自己不過是怒罵了這幾名球員,而這幾名球員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這頓時令他玄武俱樂部隊長心中惱怒不已。

于是這名玄武俱樂部隊長,立即再度憤恨地沖着這些球員說道:“我說你們這些王八蛋,狗雜碎啊,你們莫非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竟然。敢在我這名隊長面前不聽我的吩咐,真是氣煞我也”

“我告訴你,我那铮铮鐵骨男子漢,你們算什麽東西,居然敢不聽從我的吩咐呢?”

“呵呵噠,你不要管我們算什麽東西,總之我就問你隊長,先前我們沒有搭理你,你将我們踢翻在地,這令我們非常沒有面子”

“呵呵噠,我說你們這些球員啊,你們如今球技不行,反倒是将你們面子看的這般重,我就問你們面子能當飯吃嗎?面子能當錢花嗎?面子能當水喝嗎?”

“不錯,面子不能當錢花,不能當水喝,不能當飯吃,這些都做不到,但是我們這些人也是有尊嚴的,而且如今為了觀看這場比賽,我們那些親戚朋友,都在那場邊的觀衆席上看着我們的表現,但是如今我們不過是剛剛輸了兩個球,你居然就像我們踢翻在,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我告訴你,雖然說如今你在這個玄武俱樂部裏面是隊長,但是我們這些球員也是有最嚴的,要知道尊嚴是不可侮辱的,因此我們這些人都不想再搭理你了”

此時那些玄武球隊的隊員們一邊說着,一邊立即直接跟那名隊長唱起了反調,如今那名隊長叫他們防守,他們非要進攻,而那名隊長讓他們進攻,他們去要防守。

如今這下半場幾十分鐘下來,那李翺等人抓住這個機會,居然進了對方六個球,直接以九比二的大比分,完成了超級逆襲,華麗逆轉,浴火重生。

而這時那玄武俱樂部的隊長,當即是勃然大怒,一個飛身再度朝這些隊員殺了過去,但是他卻萬萬低估了這些隊員的決心。

雖然說先前這些隊員,被那玄武俱樂部的隊長踢翻在地,但是這并不表明那些隊員懼怕這名玄武俱樂部隊長,因此這些球員如今一個飛身,也跟這個玄武俱樂部隊長鬥了個難分難解。

而這時那名玄武俱樂部隊長,一經見到這名球員居然是敢這般的嚣張跋扈,耀武揚威,這頓時令他惱羞成怒。

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拳怕少壯,這名玄武俱樂部隊隊長一個人,又怎麽可能打的過這數十名的球員?

這時那些球員沒過多久,便将這名玄武俱樂部的隊長打了個鼻青臉腫,而這時那名玄武俱樂部的隊長可謂是惱怒不已,可是他如今越是生氣,越是對這些球員怒罵,這些球員打的越狠。

幾個照面的功夫,便将他打了個鼻青臉腫,連連敗退,随後沒過多久,這名玄武俱樂部的隊長無奈之下,只能暗暗說道:“如今若是我再跟這些人反抗,這些人肯定會将我打的哭爹喊娘的,既然這樣,那麽我也就只能對這些人委曲求全了,現在我先對他們委曲求全,只要他們能夠停止對我的攻擊,那麽将來到了那玄武俱樂部,到了我的地盤,我必定将你們收拾的服服帖帖”

第 441 章 愛是什麽

第441章 愛是什麽

李執劍模樣如此堅決,陳穩婆也知道自己沒辦法從他這兒,探聽到什麽消息了,只好失望的福福身,交代了一些産後護理需要注意的事情,然後朝着外面走了過去。

緊接着李執劍出了一趟門,再回來的時候,身後跟着兩個三十多歲的婦人。

夜娘聽到動靜把人喊進來,問道:“外頭鬧哄哄的這是做什麽”

李執劍說:“你生産突然,很多事情我都沒有準備好,沒頭緒,加上我一個大老爺們照顧人,肯定不夠精細,所以去牙行找了兩個生過孩子的婦人來照顧你,一個負責照看你和孩子,另一個負責你的吃食,确保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別等我白白胖胖了,你又嫌棄我太胖了才是!”夜娘嗔笑道,緊接着遲疑的說:“關于孩子六月生産的事兒……”

“別說了,泉寶已經跟我解釋清楚了,她說孩子就是吃太好了,所以提前出來了,現在想想也是,我一天到晚給你魚翅燕窩的養着,孩子不長大才怪呢!”

李執劍不窮,跟着慕容七不知有多少好處,所以給媳婦孩子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卻不曾想差點害了媳婦,要不是有泉寶在,夜娘恐怕真的會因為胎位不正,子大難産而死!

夜娘哽咽了,“你就這麽相信泉寶說的話,她說什麽就是什麽,絲毫不懷疑我背叛了你……”

“你不會,夜娘,你雖出身煙花,但我曉得你是個什麽樣的性子,落入淤泥的時候不是你能選的,既從淤泥出來了,你便不會再往裏面跳!”

李執劍攬住臉色蒼白的女人,在她幹裂的嘴唇上微微親了一口,“你以前的事情我不在意,更不過問,但我有信心,讓你往後餘生,命裏只有我一個男人!夜娘,我愛你。”

教條森嚴的時代,愛這個字,太難啓齒,但夜娘沒想到李執劍這種木頭一樣,古板不變通的人,居然會說愛她!當即淚水決堤而下,窩在男人的懷裏哭得撕心裂肺。

“謝謝,謝謝你願意相信我!執劍,我也愛你。”

她生孩子的時候之所以叫得那麽撕心裂肺,除了是真的疼痛之外,還有數不清的雜念,怕李執劍會懷疑她不忠貞,最後與自己分道揚镳,最後她只能落一個以死證明清白的結果。

但現在李執劍說愛她,說信任她,恐懼築起的高牆在這一瞬間,便土崩瓦解,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她也愛李執劍!

夫妻二人擁吻着,直到旁邊傳來嬰孩的啼哭聲,他們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趕緊紅着臉分開。

李執劍說:“夜娘,咱,咱現在是做父母的了,不能和往常那樣随性,一切要考慮孩子的感受,知道了嗎可不能讓孩子學壞了。”

“知道啦!”夜娘抱起孩子哺乳,不知道是不是泉寶那幾針的緣故,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格外通暢,之前了解過的婦人哺乳一事,也沒有想象中的可怕和痛苦,而且孩子格外乖巧,并沒有弄傷她。

看着孩子乖乖吃東西,皺巴巴的小模樣,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湧遍了李執劍全身,他擡手戳了戳孩子的小臉,被夜娘輕輕拍開。

“她皮膚還很嫩,哪禁得住你這武夫手上的繭子,執劍,給咱們閨女取個名兒吧”夜娘吻了吻孩子的額頭,笑得格外溫柔。

第 453 章 波波蓉出院!

第453章 波波蓉出院!

銀戒幫,滅。

就好像一場說不清楚好壞的夢,來的快,消失的也快。

這個夜晚,羊城大大小小的諸多勢力,對于銀戒幫所有人的潰散逃跑,都是不覺明歷,感到奇怪。

前段時間,他們以勢不可擋之威風,迅速取代了烈火會的地位。

才沒幾個月,居然就破滅了?

大起大落,令人唏噓。

而明眼人則是能夠有些察覺,這一切的背後,顯然是有着不少的故事發生。

短短幾個月時間,烈火會、銀戒幫先後倒臺,似是在告訴所有的羊城人,時代已經變了,有人,不容許有太過龐大的地下勢力存在。

有人,正在讓羊城逐漸走向,一片太平的局勢。

那人,斷然是神人!

翌日,風和日麗。

一大清早,洪陽随着李若曦兩姐妹去公司,解決了人事部衆人的早餐問題後,便直接去了羊城的中心醫院。

趙蓉蓉的恢複效果,極其的可觀,昨晚便告知洪陽,今天她可以出院了。

身為她如今的男朋友,出院時刻,洪陽自然是要去陪伴的了。

洪陽來到病房的時候,發現趙蓉蓉母女已經在打理一些生活用品,趙母姜雪春表示要趙蓉蓉坐着,趙蓉蓉表示自己沒問題要幫忙,病房中的氣氛,倒是頗為的熱鬧。

而此時的趙蓉蓉,臉色也是恢複了正常,不比幾天前那般虛弱難看,穿着一身便裝的她,修長飽滿的身姿,不論從什麽角度看去,都是極其的漂亮。

簡直就是活脫脫的一仙女!

“咳咳。”

幹咳兩聲,洪陽笑着開口:“我說蓉蓉啊,阿姨讓你坐着,你乖乖坐着不就行了?這麽點東西,我來收拾就行了。”

“喲,洪陽來了啊。”

兩人這才發現洪陽,姜雪春笑着道:“你也給我坐着,這些東西啊,我一個人就行了!”

洪陽笑,也是沒有堅持。

“哼,你也知道過來啊?幾天不見人影,我還以為你翹辮子了呢!”趙蓉蓉看到洪陽,則是一臉的沒好氣。

姜雪春嗔怪:“你這丫頭,怎麽說話的呢?洪陽工作忙,難不成還天天陪你窩在這病房裏啊?”

洪陽不知道說什麽好,這幾天各種事情擠着,他的确是沒怎麽來看望趙蓉蓉了,有點怨氣,倒也是正常。

火爆脾氣直性子的波波蓉,可不是溫柔好說話的白素啊…

“懶得和你一般見識。”

趙蓉蓉瞥了洪陽一眼,道:“東西不用你理了,實在閑的話,就去幫我辦理一下出院手續吧。”

“行,我這就去。”

洪陽逆來順受可謂是一點脾氣都沒有,轉身便走出了病房。

“哎!”

病房裏頭,姜雪春都來不及叫住洪陽,瞧見後者的身影離去,姜雪春無奈的搖了搖頭,只能是怨怪趙蓉蓉:“蓉蓉,你這就太過分了啊,哪能這樣對洪陽?看他好說話,欺負他是不是?”

“欺負就欺負了呗,男朋友不用來欺負,那還放着疼啊?”趙蓉蓉抿嘴說道。

“你…”

姜雪春氣的說不上話來,卻也無奈,只能是作罷:“要不是你受了傷,我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總之你自己要有點數,洪陽這麽好,可不能把人家給逼走了!”

“知道咯,你吵死了。”趙蓉蓉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心裏,卻也是有些苦惱。

如今的她,和洪陽的關系不太一樣了,說實話,以後他們怎麽樣相處才是最好,趙蓉蓉也是不太明白。

繼續吵吵鬧鬧?萬一真把洪陽吵跑了怎麽辦?

溫柔小女人?她學不來呀!

“談戀愛真累。”

心裏幽幽的嘆了口氣,很快,趙蓉蓉又恢複了心态:“算了,多想也沒什麽意思,還不如想想,選個什麽日子把他推倒呢。”

“嘿嘿,長這麽大我還沒嘗過男人的滋味,可是把我憋壞了!”

洪陽給趙蓉蓉辦理好出院手續的時候,姜雪春也是将東西收拾好了,一行三人,走出了這中心醫院。

随後,洪陽開着李若曦的車,帶着倆母女回家去。

姜雪春坐在後座,四處張望了一番,感覺很奇怪:“洪陽啊,這麽好的車子,是你的嗎?”

“是我們公司總裁的,平時沒事的時候,我會給她當司機賺點外快。”洪陽早有準備,應對起來也是頗為自如。

趙蓉蓉暗中松了口氣。

姜雪春則是笑開了花,對洪陽愈發滿意了:“現在的年輕人啊,能有你這麽勤勞的人,實在是太少見了!”

“阿姨過獎了,養家糊口罷了。”洪陽笑。

“對對對,養家糊口!”

姜雪春笑的是更加燦爛了,她說道:“你這麽不怕辛苦,我啊,也算是能夠放心把蓉蓉交給你了!”

“放一百個心吧,我一定照顧好蓉蓉。”洪陽大笑。

車內,笑聲蕩漾。

笑聲之中,洪陽和趙蓉蓉卻是都有些惆悵。

現在姜雪春是還不知道洪陽的情況,有朝一日,要是她知道洪陽除了趙蓉蓉之外,還有好幾個…其中就包括了白素,也不知道會是什麽态度。

“事在人為,順其自然吧。”

洪陽暗自嘆了口氣,便是不去想這些頭疼事了。

沒一會兒,車子停在了趙蓉蓉家樓下,洪陽幫忙着搬東西,一陣忙活後,總算是安頓了下來。

最後,洪陽和兩人一同吃了個午飯,再給趙蓉蓉查看了一番身體情況,磨蹭一會兒,便是離開。

他和趙蓉蓉是有着約定的,但後者現在傷情未愈,那種事情,還是嘗試不得。

“呼——”

走出趙家大門,洪陽重重的吐了口氣,想到剛剛午飯時候,姜雪春還說要找機會讓他和白素父母見個面的事情,就忍不住頭疼。

上一輩的人,都這麽喜歡炫耀女婿的麽?

造孽啊!

“到時候要是暴露了,我該不會被那三個長輩圍毆吧?”

想到一些畫面,洪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來日方長,噩夢無限啊。

晃了晃頭,洪陽正準備上車離去,一道熟悉而陌生的叫聲,卻是忽然從身後傳來。“洪陽,可算是讓老娘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