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 金童玉女

莊稼漢吼完一嗓子後,村子裏一陣寧靜,随後“嘩啦啦”的爬出來二百多號手持鋤頭。鐵鍬的大漢。虎視眈眈的看着陌生的五人。

五人。一個和尚四個黑衣人。“你們來幹什麽的!一來就問小孩的下落,說!究竟想幹什麽!”

“咕嚕!”唐僧咽了口口水,暗道:這村子的人也太團結了。嘴上說道:“我……我只是好奇。真的,我真的只是好奇。”

“呵!你騙鬼呢!馬上離開這裏。不然!我們就對你不客氣了!”年長的漢子說完。二百多號人舞了舞手中的農具。

唐僧要不是為了面子,轉身就會跑。這麽多人手裏的家夥,可不是用來唬人的。正想說個什麽,小白龍揪了揪唐僧的袈裟。說:“師傅。要不然我們直接走吧!”

“好!既然他們不歡迎,我們就走吧,待着也沒意思。”唐僧快要感動死了。神助攻啊!

“噠!”“噠!”“噠!”極速飛奔的馬蹄聲從東方響起,一個身影顯現了出來。兩波人不再互怼。等待着來人靠近。原來是一個信使。

信使翻身下馬,喊道:“誰是村長?”

年長的漢子走進信使。疑惑的說道:“我就是,有什麽事嗎?”

信使拿出一張畫像。說道:“國王命令,每一個村舍須有一座聖僧祠堂。定期朝拜。需要做工的錢,去個屬縣城領取。”

“是。草民明白了。”結果畫像,定睛看了看,随後瞳孔放大,吃驚的看着唐僧,又看看畫像。信使也跟着村長看,臉色越來越吃驚,當即對唐僧跪下,高喊:

“聖僧!”“咚!”“咚!”“咚!”三個響頭磕的毫不猶豫。“求聖僧保佑我升官發財。”

唐僧笑着走到信使旁邊,将他拉了起來,說:“不要想着走歪門邪道,三個月內,你定然會升官發財!回去吧!”

信使欣喜的說道:“多謝聖僧。”翻身上馬,快速離開了此地。

“徒弟們,我們走吧!”唐僧欲走,卻發現擡不動腿,低頭一看,那村長抱住他的右腿痛哭流涕,哭喊道:“求聖僧救救我們的村子啊!”

二百多號漢子也跪下齊聲說:“求聖僧救救我們的村子吧!”唐僧掙脫村長的控制,說:“總得讓我們喝點水吧。”“對,對!”

一刻鐘後,唐僧坐在村長家悠閑的喝着茶,聆聽着村長講故事。孫悟空四人還不知道在哪嘚瑟的喝着酒,吃着飯,進村就沒影了。

村長将看熱鬧的村民驅趕出去,只留下幾人,說:“聖僧!我們的村子叫‘陳家莊’,旁邊的那條河叫‘通天河’。那條河不說長,光寬就有八百裏。本來我們還能下河游泳,撐船捕魚。可是,從幾年前開始河裏突然出現了只妖怪。”

“噗!”唐僧将嘴裏的茶一口噴出,說:“妖怪?只要你們按時貢俸,妖怪是不會生事的。可是這關孩子們什麽事啊?”

村長嘆了口氣,在一個漢子耳邊輕說幾句,那漢子走進內堂,沒過多久,帶出來一男一女兩童。

唐僧微微有些吃驚,說:“這不是有孩子嘛!”再次倒起了一杯茶。

女孩跑到村長身邊,甜甜的叫了一聲,“爹爹!”村長順勢将他抱在自己懷中,喚了一聲男孩,“關保,你也過來。”小男孩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蹦蹦跳跳的來到村長身邊,村長寵溺的摸了摸他的頭。對唐僧說:

“聖僧,我們……哎!”村長重重的嘆了口氣,再也說不出話來。

唐僧試探的問道:“難道……河裏的妖怪不食人間供奉!”見村長點點頭,“!為什麽總是要靠歪門邪道修煉。”唐僧爆了一句粗口,說道:“村長你放心吧!這事我管定了。”

“多謝了!聖僧。這次的供奉……是,是這兩個孩子。女孩叫一秤金,是我的女兒;男孩叫陳關保,是我兄弟的孩子。那妖怪每年都要在這幾天,索要一對金童玉女……今年,輪到我家了。”

唐僧看着兩個小孩,說道:“村長,你也不必驚慌,既然我說會幫助你們,就一定會這麽做的,你放心好了。村民們也大可安心,孩童們也可以出來玩耍。”

“多謝!”顯然村長還是不相信,唐僧只能對其餘幾人說:“麻煩你們把那幾個黑衣人叫過來。”

“是!聖僧。”幾人分頭去找,沒過多會,孫悟空四人滿身酒氣的來到唐僧面前。

“師傅,叫我們啥事啊!”孫悟空說道。

“今晚有任務,你們誰去?”四人同時後退一步,孫悟空與沙悟淨再次後退一步。留下兩臉懵逼的豬悟能與小白龍。“那就這麽定了,你們倆,去給人當貢品。”

“什麽!”兩個窮兄難弟吃驚的喊道,“師傅,開這種玩笑可不好啊,我還是單身呢!”

唐僧站起,在他們頭上一人拍了一巴掌,“讓我安心把話說完成不!”扇完又喝了一口茶。幾位村民看的目瞪口呆。

“成!”

“這兩個小孩,你們兩一人變一個。”唐僧指着一秤金和陳關保說道。唐僧剛說完,二人還有些懵,不過看到師傅又擡起的右手時,同時使用法術,變成了……

在場的村民大吃一驚,一秤金被逗樂了,“嘿嘿嘿!有三個關保。”

唐僧擡起腿在二人屁股上一人一腳,“重來!”村民都沒有反應過來,兩人又變成了一秤金。

兩個小孩子圍着兩個一秤金歡笑。唐僧一臉的無語,村長的茶杯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打爛了,一幹人被驚得說不上話來。

唐僧真的無語了,指了指後面兩個人,說:“一人一個,全權聽村長指揮,把妖怪逮上來。”

孫悟空與沙悟淨二人的心中,此時有兩萬只草泥馬狂奔而過,出來混,總是要還的,該來的還是會來。原本的休假變成加班,只能硬着頭皮答應。

“是!師傅。”看着前面奸笑的兩人,恨得牙癢癢。在唐僧的指揮下,兩人一個變成“一秤金”,一個變成“陳關保”。

村長終于說話了,“神仙……神仙啊!”說罷,率先跪了下去。唐僧說:“村長,你就把心收到肚子裏,這個妖怪交給我解決吧!”

“多謝!嗚嗚!”在場所有的人都哭了,現場只有四個“一秤金”,三個“陳關保”在鬧騰,唐僧在一旁觀望。

第 122 章 報仇

既然華朔知道的不多,那也沒必要留着他了,葉桦心中這般這樣想到。

将目光投向元師兄,以華朔練氣三層的修為,對聖地或者說修仙界的了解怎會比元師兄這個練氣八層的修士多呢。

“前輩,別殺我,不光我事啊。”元師兄連忙後退,對着葉桦哀求道。

“你是蜀山聖地的?”葉桦問道。

“沒錯,在下是蜀山聖地的外門弟子,元松。”見葉桦發問,元松趕緊回答道,既然有事情問他,他的這條小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将你們蜀山聖地的情況如實招來,否則讓你嘗嘗我的煉魂術,定叫你生不如死。”葉桦恐吓道,眼中寒光一閃,像極了殘暴之人。

“我說,我說。”元松急忙喊道,冷汗直流,煉魂術一聽就知道是折磨人的手段,華朔的樣子他也見過了,真的會生不如死的。

“我們蜀山聖地中的勢力主要是門派和家族,門派是蜀山,而家族卻大大小小有很多了。其中較大的幾家有軒轅家,江家,張家,李家。蜀山聖地中以門派為首,各個家族的族人都有些加入蜀山,而剛才說的那些較大的家族,門派中都有族人占據高層職位,甚至太上長老的位置都是這些家族把握的。”

“蜀山的實力如何?”葉桦問道。

“蜀山的實力很強,在所有的聖地中都排得上名號,修為最高的是太上長老,修為高深,據說實力已經達到化神後期了,離傳說中的渡劫也不過差上一步。”元松說道,眼中充滿崇拜和敬畏,在他眼中,太上長老屬于山一般高大,一生都不得窺其貌。

葉桦也倒吸口冷氣,化神後期,相當于鬼王後期,不過,看來這世上當真入了末法時代,太上長老算是門派中修為最高的,卻也只是化神後期,這化神後期,應當算是當世最強了,也不過只是鬼王境界罷了,連匹配冥王境界的渡劫境界都沒有,當真與北幽十分相似。

“這世上的聖地還有哪些?”葉桦問道。

“昆侖聖地,瑤池聖地,蓬萊聖地,萬妖谷,魚龍谷,五臺山。”

“這些中那個實力最強?”葉桦再次問道。

“萬妖谷。萬妖谷聚集着天下的妖怪,妖族之地,憑任何一家都無法與之對抗。”

萬妖谷,盤踞着衆多妖族,而其他的聖地算是人族,卻是分作許多聖地,實力當然無法與萬妖谷相抗。

“你們此處地球倒也頗為奇特。”龍澤突然打斷葉桦道。

“怎麽了?”葉桦詫異,問道。

“這些名字倒也與那大陸相仿,想必是從大陸中抄襲來的。”龍澤說道,這些昆侖什麽之類的名字,大陸那邊也有。

“這樣嘛。”葉桦低頭思量,難道真的有修士飛到那大陸上去?倒是有可能。

不過,這些事情葉桦興趣不大,眼下的事情最為重要。

“那軒轅宇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派人殺我父親?”葉桦厲聲問道。

“這,這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軒轅宇是太上長老軒轅霸的曾孫子,天資出衆,我從七年前便被門派派到1這裏,奉命收集一些東西,這些年一直都沒有回去,當初離開門派的時候,軒轅宇便已是築基中期了,如今也不知道什麽修為了?”

“築基中期?”葉桦思索道,境界越高進階越是難,七年的時間,修為應該沒有達到金丹境界,不過,縱然是築基後期,也不是好對付的,天才嗎?那定然受到門派的培養,法器不缺,丹藥不缺,而蜀山聖地強者衆多,金丹也是不少,強者如雲,自己如何混入裏面呢。

若是有肉身還好,沒有肉身,如何進去,自己是魂魄之身,十分惹眼,想要進入都很難了,看來得想個辦法了。

葉桦拿起匕首,快速地朝着元松脖子割去,沒等元松反應,匕首就從脖子上劃過,血液噴湧而出。

元松瞪着葉桦,臉上露出不甘的表情,似乎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了。

葉桦舉起手,朝着元松一抓,元松的魂魄就被他提在手上了。

“你不得好死。”剛一出來,元松就對着葉桦咒罵道。

葉桦直接将他放在陽光下,明媚的陽光落在他身上,升起絲絲青煙,元松的慘叫聲随之響起。

葉桦到也沒想滅了他的魂魄,只是讓他受個教訓罷了,而之所以殺了元松,是怕元松向蜀山那邊傳信,那時自己肯定會被追殺。

葉桦平淡地對元松說道:“這段時間好生聽我的,我還可以放你去輪回,若是不配合,讓你魂飛魄散。”

元松一聽,畏縮着身子,不敢在掙紮。

葉桦滿意的将他收到儲物袋中,随便讓他附在一件法器上,便可以放入儲物袋了。

随手一揮,靈氣蕩漾起來,葉桦的氣息也被吹散了,待自身的氣息完全不見蹤跡的時候,葉桦才放心離去。

“龍澤,有沒有什麽法子可以擁有肉身?自身的實力還能保存。”葉桦在心中問道,沒有肉身,想要去蜀山聖地不太可能,在人界行走,還是有肉身好一點。

“哼哼,若是有辦法,我當初何須奪舍,不過世間有種奇藥,吃了倒是可以長出肉身,血肉白骨重塑,只是這種靈藥太過珍貴,有這時間和精力,還不如去奪舍呢。”龍澤冷哼道,若是自己曉得這種法子,如今也不會被困在葉桦的識海中。

“也是,不過,奪舍這種法子我不想用,畢竟這肉身不屬于自己。”葉桦說到,或許是有潔癖,對于奪舍別人的肉身他不太感冒,除非是迫不得已的時候,倒是可以嘗試一下。

“那就沒辦法了,或許你可以去輪回,以你的巡察使身份,或許不用和孟婆湯,這也能重新獲得肉身。”龍澤想到一個法子。

“開什麽玩笑,待出生之後得多少年,還平白無故給自己結下因果,這不行。”葉桦不同意,重新輪回那也就多了一對父母,此時便結下了因果。

最近畫風變了,有些轉不過來,寫得有些慢。感覺成了都市修仙了。

第 132 章 天翻地覆

“砰”的一下,顧錦繡沒有撲到顧蘭绡身上,蕭江北及時出手,伸出胳膊擋在了顧蘭绡身前,一面沉聲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三妹妹為了嫁到蕭府,不惜偷梁換柱冒充大姐姐,杏花在前兩日已經被太太要到身邊,這會兒故意讓她陪嫁,存得什麽心思還用問嗎?”顧蘭绡氣憤地說着,也是一副不計後果的模樣,她真是被氣壞了,以至于憤怒之下,完全忘了女孩兒該有的沉默矜持和謹言慎行。

這時顧明陽和呂夫人也得到了信兒匆匆趕來,一看見院中情景,呂夫人一顆心便沉到了谷底,恐懼如潮水般在心頭湧起,她忍不住就看了顧明陽一眼,發現丈夫的臉色已經鐵青,一個身子都有些微微顫抖着,她忽然就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自己……是要完蛋了嗎?

經歷過這麽多事,呂夫人這卻是頭一次有了這種預感,哪怕在她最艱難的時候,顧明陽懷疑原子非來京城和她有關時,她也沒有這樣絕望。

或許……自己真的是太貪心了,明明林家也算是不錯的,可怎麽就非要讓錦繡去蕭家呢?蕭江北的心不在她身上,就算做了他的妻子,難道錦繡就能幸福嗎?

呂夫人心中默默想着,終于有了一絲悔意,這恰是“身後有餘忘縮手,眼前無路想回頭。”多少人為了貪婪付出一切,可直到一切成空時,才會幡然醒悟,然而卻為時已晚,什麽都沒辦法挽回了。

此時呂夫人就是這樣的情況,但她卻還是盡全力在臉上堆了一絲笑容。上前道:“這都是怎麽回事?我在後院聽人禀報,說是兩個新娘子差點兒上錯了花轎,這可真是好笑了,難怪老爺之前不同意一天成婚,果然這忙亂就是容易出錯。這會兒弄明白了嗎?若弄明白了,趕緊各上各的花轎吧,吉時已到。耽擱了就不好了。”

說完她便沉下臉來。看向顧蘭绡道:“二姑娘,今兒是你大姐姐和三妹妹的好日子,你在這裏大呼小叫的像什麽話?就不為府裏想。難道也不為你自己的将來着想嗎?”

莊姨娘就連忙上前,将顧蘭绡拖到自己身後,陪笑道:“太太說的是,二姑娘不懂事。給老爺太太添麻煩了。”說完見顧蘭绡還要說話,她就聲色俱厲道:“你給我閉嘴。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可是姨娘,我分明聽見那林大娘和人悄悄說今兒太太要把大姐姐和三妹妹掉包,讓三妹妹嫁去蕭府,等生米煮成熟飯……”顧蘭绡不服氣的小聲分辯着。不等說完又被莊姨娘狠狠瞪了一眼,聽她沉聲喝道:“休要聽人胡說,太太怎能行出這種事來?”雖是這樣說着。她卻不動聲色的看了顧錦繡一眼。

“好了,莫要誤了吉時。都各自上轎吧,今日實在是太忙亂了,竟差點兒出了錯兒。”

人是丢到家了,顧明陽也知道自己此時說這樣話也遮掩不了什麽,然而該說的場面話總是要說的。老頭兒望向蕭江北,目光裏都帶了點哀求,他知道自己這女婿眼睛裏不揉沙子,生恐他不管不顧把事情鬧大,那顧府就真正是顏面掃地了。

蕭江北心中的确是怒火高漲,呂夫人三番五次的算計,簡直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不過看到岳父大人的眼神,想起愛人遭原子非逼迫時對方寧願舍了前程性命也要維護女兒的幸福,他便勉強把怒火壓了下去,沉聲道:“無妨,今兒是大喜的日子,不能誤了吉時。”說完便上前牽住顧绮羅的手,親自将她送上花轎,頓時又惹得人群一陣大嘩,百姓們紛紛笑着議論呼喊道:“蕭将軍,你這不合規矩啊,該不會從此後就夫綱不振了吧?”

對那些好事兒的喊出的這話,蕭江北絲毫沒有惱怒,面上反而難得帶着笑意,暗道夫綱不振又怎樣?只要能把绮羅娶到手,說我怕老婆我也認了。

迎親的人見花轎擡起,便忙都吹吹打打跟随而去,這裏杏花眼看着花轎遠去,心中振奮,暗道總算是成了,經過一重重波折,姑娘總算是和二爺終成眷屬,太太只怕也要難過了,不枉我們這些日子殚精竭慮。

正想着,就見那邊顧錦繡也終于收拾了心情,在喜婆的攙扶下往花轎的方向走去。可沒走幾步,就聽身旁林正南冷冷道:“慢着。”

顧錦繡身子一軟,險些又癱下去。呂夫人那邊也是一陣心驚肉跳,連忙陪笑道:“吉時到了,再不上花轎就要耽擱……”不等說完,就見林正南冷冷掃過來一眼,頓時就讓呂夫人說不下去了。

“夫人和三姑娘真是太不應該了,既然你們屬意別人,何不早些拒絕我們家的提親?鬧到今日才讓我知道。我們林家雖是商人之家,卻也不願強人所難,這婚……不成了。還請顧大人和夫人找個什麽日子,把我們家的聘禮退還,你們另尋佳婿就是。”

“哎!賢侄莫要這樣說話,都是一場誤會。”呂夫人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了,萬萬沒想到蕭江北這邊沒鬧事,卻是這個林家子怒火中燒,安撫不了。因連忙上前就要解釋,卻聽林正南冷笑一聲道:“夫人莫要将我當做三歲小孩子,我為你們顧家留一點顏面,就不把真相公布于衆了。千不該萬不該,你們不該辱我林家至此地步。”

他說完,看了莊姨娘身後的顧蘭绡一眼,接着一甩袖子,冷哼一聲轉身離去,那擡花轎的和迎親的人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連忙也都跟了上去。

“轟”的一聲,顧府內外都炸了鍋,呂夫人受不了這樣的刺激,轉眼間昏了過去,顧錦繡也癱倒在地上,一句話說不出來。顧明陽氣得身子都哆嗦了,好半晌才沉聲道:“關上大門,回去,都給我回去,我素日裏不管家裏的事,你們一個個都是要造反,今兒我非把此事弄個水落石出不可。”

不說顧府亂作一團,只說顧绮羅,雖然身在花轎中,可心思卻還在顧府,這會兒她只恨吉時不能耽擱,所以沒辦法在家中主持大局。不過這事兒已經揭開了,顧錦繡能順利嫁進林家就是福星高照。爹爹這會兒大概也不可能再裝糊塗下去,之所以二妹妹當衆把事情說出來,怕是她和莊姨娘都清楚,必須要做到這一步,才能逼爹爹正視家中的情況,只是這樣一來,于顧蘭绡的名聲大概會有一點損傷,這個時代的男人大多不喜歡剛強女子,但也不是絕對的,她不信世間男人都是喜歡軟弱閨秀的軟骨頭。

如此看來,府中大局已經定了。

顧绮羅在花轎中長長出了一口氣。只是她有些奇怪,剛剛趁着混亂時,杏花悄悄和她說是蕭江北認出了新娘子是顧錦繡,所以才能成功拖延了時間,杏花問自己是不是和對方通過氣兒?蒼天可鑒,若是自己提前告訴那家夥,還不知他會做出什麽事呢,打上門來也說不定。只是自己既然沒有透露消息,這貨是怎麽認出來的?須知此事只有她和杏花春雨林大娘四人知曉,連顧蘭绡,都是今天早上安排林大娘和小草說悄悄話時被她“不小心”聽見,才明白真相的。

大姑娘在轎子裏胡亂琢磨着。轎子外,蕭江北騎在高頭大馬上,深情凝望着那頂花轎:這是他的绮羅,她就要成為自己的妻,這個聰慧善良的女子,她可曾知道?從第一次兩人在那酒樓裏,他在樓下靜靜吃着面,聽樓上的她為自己舌戰群秀,有理有據從容不迫,讓那麽多所謂的千金小姐狼狽不堪。從那一刻起,自己一直冰封着的心就因為她而融化。

之後一次次的接觸,見面雖不多,卻是互相依靠扶持,她讓自己的心越來越火熱,直到最後至死不渝。

梅花香自苦寒來,歷經了波折磨難,但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讓他和她能在今天終成眷屬,此刻,就連那些坎坷,似乎也變得格外甜蜜起來。

蕭江北嘴角彎彎,只恨這轎子遮擋了自己的視線,沒辦法去窺探愛人動作,想來她此時也定是蒙着蓋頭,如自己一般深情凝望着轎子外,想象自己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情景吧。唔,也說不定她偷偷取下了蓋頭,這個女子向來都是有些大膽調皮的。

蕭二爺陶醉的腦補着兩人隔轎深情凝望的情景,卻不知轎中的大姑娘早已神游天外,所關心的全是顧府在她離去後發生的事。

即便對古代成婚的繁瑣步驟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事實上輪到自己,顧绮羅還是被深深震撼了,她總算明白為什麽送入洞房都是在黃昏時分,泥馬不耽擱到這個時候兒它也弄不完啊。

大姑娘一肚子的怨氣,總算是在爆發之前坐到了床上,雖然還蒙着紅蓋頭,但兩條腿可以歇一歇了。

不過蕭江北可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輕輕和顧绮羅隔着蓋頭說了幾句話後,他便出門招待客人去了。

第 123 章 完美的謊言

紅箋“大難經”三個字出口,天魔宗的諸老齊齊色變,就像紅箋嘴裏說出來的不是一門絕世功法的名字,而是什麽不得了的魔咒。

紅箋本已做好了這些隐居多年的魔頭們根本沒有聽說過“大難經”的準備,可見這反應,明顯不是,她心中更是篤定,反應在言行舉止上便更加從容。

“季氏‘大難經’,傳說未蔔先知可窺天機,哼哼,道修中有這樣的功法,我等又怎麽會不知?”程大長老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紅箋微微眯了下眼睛,看樣子還真是祖宗吃過這功法的大虧,這忌憚代代相傳,以至到現在還有這麽大的餘威震懾着這些魔頭。

她手指輕輕安撫着袖子裏的小黑,侃侃而談:“戴明池收我為徒時,我也曾疑慮過堂堂化神為何會看中我這練氣學徒,直到一年多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有三個化神聯手,便可以暫時破開‘天幕’,戴明池正是利用了這一點,他與金東樓、刑無涯暫時合作,将我們幾個送到了‘天幕’那邊……”

這秘密本就是真的,只是紅箋講來,被送到魔修地盤上的齊秀寧變成了她自己。

天魔宗的諸老哪裏聽得出來,他們只知道若是眼前這女修全無憑據借口胡編,絕編不得如此離奇而又叫人細想之下恍然想到:原來竟是如此!

當下程大長老便決定聽這女修說下去。

就不為別的,單是她口中的“大難經”也值得衆人此時豎起耳朵來,一字不落仔細聽着。

當年“天幕”突降,程家人來不及撤走只得蟄伏,祖宗的這些辛酸往事在程氏一族中代代相傳,以至這些與世隔絕的魔頭們縱使不知道現在的化神戴明池、刑無涯有多厲害,卻對商傾醉和季氏“大難經”談之色變。

程大長老牢牢記得了他父親曾經說過的話,因為“大難經”的存在,商傾醉就像一座不可攀援的高山擋在各大魔宗前行的道路上,避又避不開,陰謀詭計全不好使,每到關鍵的時刻總有他突然出現,不知多少宗門壞在他的手裏,幸而他們天魔宗的秘法也極大地增強了神識,這才勉強撐住敗局,季氏不亡,就算沒有神殿現世,那場道魔之争也必以道修大獲全勝而終結。

故而當時天魔宗的宗主才苦心積慮地尋找機會,想要殺死季瀾。

看來要叫這些魔修上當也容易,紅箋的唇角露出一絲笑意,她繼續說道:“原來當年商傾醉進入蜃景神殿之時,修習了‘大難經’的季家祖先被人襲殺,那人搶走了半部‘大難經’,致使季家傳人再也學不到完整的功法,戴明池等人正是受季家後人所托,派我們去那邊尋找失落的那部分功法。我由此才有機緣進了天魔宗。”

紅箋頓了一頓,見程氏諸人眼巴巴望着她,便将兩手負于身後,纖細的身軀挺拔如修竹一樣筆直,下巴微擡,向程大長老問道:“大長老,難道我們要一直站在這裏,這麽劍拔弩張地說話嗎?”

程大長老就坡下來,哈哈一笑,道:“說的是,不管姑娘是什麽人,既然來了我們這裏總不能慢待。請!”

他說了“請”字,紅箋的前面便讓出路來,幾個老者沒有反對,那面生胎記的老者甚至還擠出了刻意的笑容。

紅箋視若未見,與程大長老并肩往府邸深處走去。

看得出這個藏身之處布置得頗有些倉促,以法力破開的通道兩旁,滾落的碎石随處可見,紅箋道:“沒想到諸位只是去了趟煉魔大牢,便搬到山谷裏居住,大長老真是謹慎!”

程大長老話裏有話:“對方修煉了‘大難經’,不謹慎些哪裏還有我們的活路?就這樣我也擔心會給人順藤摸來。”

紅箋含笑回道:“大長老放心,那季氏後人季有雲現在身陷麻煩當中,自顧不暇,暫時顧不上報複各位。”

程氏諸人無意叫紅箋進入山谷,往前沿着通道走不多遠豁然開朗,紅氈鋪地,簡單擺了幾把座椅,頗有點兒議事廳的意思,程大長老揮手請紅箋入座,自己在主位相陪,道:“齊姑娘剛才話還沒有講完,不知你去了天幕那邊又發生了何事?為何會與我天魔宗産生糾葛?”

他已經打定主意,這女子背景複雜,就算她真與宗門有關系,宗主已經離魂去世,沒聽說“天幕”消散,那麽一幹門人也不可能過來,只她一個的話,絕不能只聽她三言兩語,便叫自己和族人為她賣命。

但聽一聽她的經歷,了解一下外邊的情況總是不錯。

紅箋大大方方落了座,方才不緊不慢地道:“我們一同穿越‘天幕’的共有六人,只有我一個女子。‘天幕’的那邊便是無盡海,環境險惡,要想活下來着實不易,過去之後沒有多久我們六人便起了争執,自相殘殺加上妖獸的襲擊,一下子便死傷了近半。我當時受了重傷失去意識,幸而出發時戴明池曾将一縷元神附在了我身上,這縷元神一直護衛着我,直到消耗殆盡。”

若非與季有風關在一處将近二十年,受他耳濡目染,紅箋也不會有這樣的見識,将她從未見過的魔境編得有模有樣,叫這些沒撈着踏足魔境的魔修們聽不出絲毫破綻。

這世上的事便是如此玄妙,紅箋不想失去,不想改變,卻偏偏無力扭轉乾坤,而那些不經意間的收獲,也在她全無預計的時候逐一派上了用場。

“……宗門長老在海上獵殺妖獸,将我撿回了天魔宗。秀寧傷好之後,有幸得宗主親自教導,收為弟子,……這才決意為宗門貢獻一份力量。”

臉生胎記那老者嗤笑一聲:“騙人,這些話也只能拿去糊弄一下三歲的小孩子,我且問你,你既是在天魔宗築基修煉,又說自己是宗主的親傳弟子,可你築的竟是道基,這豈不滑稽?”

他雖帶着笑,眼神卻鋒銳如刀,好像下一刻便會跳起來翻臉,不獨是他,就連程大長老臉上的神情都有些發冷。

“我來之前,對于藏身道修腹地的幾位長者是十分欽佩的,沒想到見面一看,諸位竟是如此沉不住氣。”紅箋狀若惋惜地嘆了口氣,“我就算築成魔基,修煉《三目離魂經》又有何用,難道區區幾十年成就還會超過在座的各位?宗主看中我,是因為我可以修煉‘大難經’,數千年來那半部‘大難經’一直在天魔宗蒙塵,無人能入得了門,誰料秀寧和它卻有偌大的緣份,宗主欣喜異常,這才收我為親傳弟子,将那半部經書傳給了我。”

“你竟學到了‘大難經’?”

“什麽,宗門竟有‘大難經’?原來當年那季瀾果然是死在了咱們天魔宗的手裏,哈哈!”

幾個老頭子聞言再不能保持冷靜,一時七嘴八舌說什麽的都有。

那個穿土黃衣服的老頭突然開口叫道:“那道修這邊姓季的和戴明池等人派你過去的目的不是達到了?姓季的有了完整的‘大難經’,咱們豈不是要由人宰割?我才不信宗主會這樣胡塗。”

他話一出口,卻發現幾個老兄弟一齊向自己望來,目光頗有些古怪,“齊秀寧”還沖着自己露出了一絲揶揄的笑意,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瓜。

紅箋深覺此行實在是太順利了,有這樣的人在,她直陳立場的話便可以說出來:“那‘大難經’我若是不能修煉也就罷了,如今這情況,就算我肯回歸道修一邊,季有雲也不會容我活在世上,在他那煉魔大牢裏關到死都是輕的。這世上只有我倆各學了半部‘大難經’,他道,我魔,他強,我弱,他明,我暗,天意注定,我和他便是宿命中的敵人。”

聽了紅箋這番話,穿土黃衣服的老頭不由臉紅,其他幾個人的神情卻都顯得頗為興奮。

程大長老不由鼓了下掌,道:“齊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這麽說先前定是齊姑娘算出了煉魔大牢的位置,不知你是何時回來的,又是怎麽騙過了那季氏後人,你來找我等有什麽打算?”叫好歸叫好,若叫他出人出力幫着這“齊秀寧”與道修死磕,他還是不會輕易答應的。

紅箋的目光中露出了盡在掌握的自信,她便知道,當她攜這麽多秘密、巧合而來,想要說服這些魔修,叫他們相信自己并不是一件多麽難以做到的事。

一個完美的謊言,都需要具備哪些因素?

井小芸的配合,剛好合适可以叫紅箋拿來冒充的身份,人人皆好奇想一聽究竟的“大難經”秘聞,真假混雜的講敘,還有眼前這些人那極度渴望道修大陸再度亂起的心思。

最關鍵的,這些天魔宗的後人并不知曉道修中那份“大難經”的傳承早已經一分為二,他們沒有聽說過季有風,自然也就想象不到眼前這“齊秀寧”根本未曾去過魔境,她是在他們剛剛攻陷的煉魔大牢中學到的“大難經”。

第 135 章 對誰好奇都可以,就是不要對我的藍衣好奇

“你已經聽見我的話了不是嗎?”紫衣淡淡的瞧了古月華一眼道:“這兩個人肯定是沖你來的,你多加小心。”說着,她便低下頭去,從桌上小心翼翼的端起幾盤菜放在手中的盤子上,轉身出去了。

古月華站在那裏。足足愣了有一分鐘才反應過來。

今兒個太後來了,皇上也來了,她要同時應付這宮裏的兩大boss!

老天!除非她有三頭六臂,否則她絕不可能完成這樣的使命!

古月華站在那裏不住哀嚎,別人都是一入侯門深似海,可她卻是一入王府苦似海!

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古月華很想問趙靖西這句話,但她終究還是慫了下來。不過不急,這事兒等太後與皇帝走了再說。她先将眼前的局面應付了再說。

想着,古月華手下不停的将菜單子上的最後一道菜做好,然後幫着紫衣一同将那些菜肴都送到飯廳裏去。然後,她悄悄的從後殿退回了自己住的窩。

這裏與趙靖西根本就只有一屏風之隔,根本就不算是古月華自己個兒的房間,所以,她一直戲膩的稱這裏是“窩。”

在古月華悄悄溜回去寝殿後頭開始給自己補妝之時。前面正殿內太後與皇帝已經在趙靖西的帶領下到達偏廳內的巨大飯桌前。

只見那一溜兒長桌望不到盡頭,而桌上葷的素的熱的涼的,應有盡有,盤盤精致,色色美味,這氣勢,這陣仗,當真一點也不輸太後每日裏在慈寧宮內的用膳排場。

只瞧;一眼,太後便贊嘆不已的扭頭問道:“靖兒。這些菜真的是那個名叫藍衣的丫頭做的?”

趙靖西聽了這話,當即回答道:“回母後話,自然是,只不過,兒臣跟她說母後要來府裏的時候,時間已經太晚了,一百八十道菜,雖然這代表着藍衣她對母後您老人家,對皇兄的一片誠摯之心,但量也實在是太大了些,兒臣便讓墨雲與紫衣進去幫忙打下手了,幫着切切菜,備備料,但所有的菜都是經過紫衣的手親自烹饪而成。”

太後聽了這話,心中還算滿意,當下也沒說什麽。只點點頭道:“聽皇兒說了這麽多,哀家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嘗一嘗這些菜了,皇兒,咱們這便入席吧!”

“是!母後!”趙靖西說着,忙上前來,親自攙扶着太後在桌邊坐了下來。他親自拿了公筷,在桌上的每樣菜裏都夾了一筷子,然後放在太後面前的碗裏。

“靖兒!你也坐下吧!”太後笑呵呵的道,拿起筷子來正準備夾菜。就在這時,一旁的皇帝忽然開口道:“皇弟,如今菜品都已經全部做好,也該是時候叫你那個藍衣姑娘出來見上一見了吧?”

“皇兄稍安勿躁。”趙靖西淡淡道:“藍衣在廚房裏已經整整忙活好幾個時辰了,咱們先吃咱們的,叫她去換換衣裳,出來見客,總要顧些顏面的。等下吃過飯了,她自然會來。”

皇帝聽了這話,心中冷笑,卻是再沒有開口說話,他身邊自有人替他布菜,嘗遍了山珍海味,皇帝十分挑剔的望着自己碗裏的似曾相識的菜。好半天才挑起一絲來塞進了嘴裏。

随即,他的目光就是一亮:“這是什麽菜?酸甜苦辣皆有,而且,如此的香脆?”

張公公也叫不出名字來,他低頭瞧了半天,有些無奈道:“皇上,請恕老奴眼拙,竟是瞧不出這是什麽菜……”

“皇弟,你可知道?”皇帝擡頭望了一眼正低頭吃菜的趙靖西。

“魚香肉絲。”趙靖西頭也不擡的道,這道菜以前古月華曾經做過,他自然知道。

皇帝卻來了興致,他再次伸筷子夾了一些嘗嘗,贊不絕口道:“不錯!你這廚娘有兩下子!禦膳房的廚師們,是該退休了。”

趙靖西聽聞此言,擡頭望了皇帝一眼,面無表情道:“皇兄,藍衣她不是廚娘,她是臣弟的貼身婢女!。”

這最後四個字,他咬的極重。

皇帝聽見這話,眼中有微不可見的光芒閃了一下,随後,他便笑着道:“這個朕知道,不過,這藍衣如此能幹,可是頂兩個人用,皇弟,你賺大發了。”

“皇兄過獎。”趙靖西淡淡道。随後,他繼續吃菜,根本就不想在這上面多談論什麽似的。

但太後卻似乎來了興致,她叫身邊的嬷嬷替自己也夾了一些魚香肉絲嘗了嘗,當下眼睛一亮道:”靖兒!這菜好!哀家在宮中生活了這麽多年都沒有吃過如此好菜!“

”母後,您再嘗嘗這個。“趙靖西說着,又夾了一筷子同味系的魚香茄子到太後碗裏:”這個梗适合您吃。“

”是嗎?“太後笑不籠嘴,當下嘗了一口兒子夾過來的菜,當即笑道:”不錯!這個味道也不錯!“

趙靖西深知太後愛吃甜酸軟糯的食物,當下一樣接一樣的,将他嘗過的那些酸甜适口的菜品與小吃都夾到了太後碗裏,一旁伺候的嬷嬷倒是閑了。

于是很快,偌大的偏殿內,便響起太後此起彼伏的贊嘆聲。

“皇兒!這個不錯!也不知道藍衣是怎麽想出來的!”

一旁的皇帝,倒是忽然不吭聲了,低頭悶頭吃起菜來。只留下眼前這對親母子在那裏大秀恩愛。

這一頓飯倒是吃的賓主皆宜,如果忽略太後那不住口的贊嘆聲,與皇帝的沉默的的話。

那一百八十道菜,太後與皇帝,倒是硬撐着每樣都吃了一點。

飯後,衆人移步到正廳內喝茶,皇帝再一次的開了口:“皇弟,這下,你總可以将你的藍衣請出來給朕與母後瞧瞧了吧?到底是怎樣神秘的女子,竟然讓你如此再三推脫,朕對她越發的好奇了!”

“皇兄,你對誰好奇都可以,就是不要對我的藍衣好奇。”趙靖西擡頭瞧了皇帝一眼,語氣淡薄:“後宮佳麗三千,而臣弟身邊總共就只有一個藍衣,還請你手下留情。”

“哈哈哈!”皇帝聽了趙靖西這話,忽然便低頭開始大笑起來,笑完,神情嚴肅道:“皇弟,在你眼裏你大哥我就是這麽饑不擇食的人嗎?朕之所以對藍衣感到好奇,那完全是因為你的态度!因為你從來沒有這麽對待一個女人過,而藍衣是第一個,她又是如此之特別,朕只是想看一眼而已,絕沒有其他的想法,你放心好了。”

話雖如此,但他眼中仍然有掩飾不住的怒意。

這趙靖西,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仗着朕疼愛他,竟然敢如此嘲笑他?真是反了!

“靖兒!你怎麽這麽說話?你皇兄一向都對你疼愛有加,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還不快向你皇兄道歉!”太後聽了這話,也開口訓斥起兒子來,眼神裏滿滿的都是責備。

藍衣不過是個丫頭而已!她的兒子竟然為了她這麽在皇帝面前說話!

不知道怎的,來的時候滿心歡喜,可是此刻,太後心中卻對紫衣有了那麽一丁點不滿。

她的兒子對這個女子實在是太在乎了,這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情。

有什麽在太後心中一閃而過。

“靖兒,你将藍衣與紫衣都叫出來吧!哀家這次出宮來,就是專門來看她們的,總不能空手而回。”

聽了這話,趙靖西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他點點頭,應了一聲便走到大殿門口,叫過來一個侍衛吩咐他去将紫衣與古月華請來。

随後,他又回到大廳內,端坐如山。

皇帝瞧了瞧他表情,又不動聲色的低下頭去。

當已經易好容之後,換了一身幹淨衣衫的古月華看到前來請她的侍衛之時,頓時便知道,這一關她是躲不過去了,聽天由命吧!他上見弟。

她嘆息一口氣,認命的跟在侍衛後頭,往麒瀾殿內走去。

誰知才走到門口,古月華便瞧見了紫衣。

“等下太後問話,你如實回答即可。”紫衣湊在古月華身邊,壓低聲音道:“你不可莽撞,也不可太過清高,太後的每個問題,都要答的面面俱到,知道嗎?還有,太後不喜歡太過妖豔的女子。”

古月華聽了這話,心中頓時很是感激:“紫衣,謝謝你。”不過随即她心中又生出幾分疑惑來。

太後既然不喜歡妖豔女子,那為何要将紫衣送給趙靖西?要知道紫衣絕對算的上是妖豔之人。

“謝什麽?”紫衣輕輕一笑,道:“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好了,不多說了,咱們快些進去吧!”說着,腳下的步子加快了。她似乎沒有看見古月華眼中的疑惑之色,亦或者是看見了,但卻不準備給她解釋。

古月華連忙跟上去,她沒有再開口詢問紫衣什麽,但是內心深處卻是有幾分疑惑。

這紫衣,從一開始的嚣張跋扈,到如今的傾力相護,似乎發生了不少的改變,而趙靖西,這段時間對紫衣也不錯,至少沒有明朝暗諷。

這中間,似乎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一直走到大殿內,古月華也沒有想明白這個道理。

“奴婢紫衣(奴婢藍衣)叩見太後娘娘!叩見皇上!“兩個丫鬟一齊并排跪在那裏。

太後與皇帝齊齊低頭,朝下往去。

只見玉石鋪就的大理石地面,一左一右的跪着兩個梳着雙丫鬓的綠衣丫鬟,都是十二三歲的模樣,一個姿容絕色,一個容顏清麗,端的是各有千秋。

第 125 章 :這裏缺水

“敲個門,敲個門,是大嫂呢。”

“叩叩。”

門外傳來一陣動靜。

江芙蕖和司硯對視一眼,司硯忙拿帕子沾了眼睛上的淚水,這才對外面道,“進來吧。”

門哐當一聲被推開,兩個陌生的面孔出現在門口,他們一個手上端着托盤,一個手上拎着個小包裹,看到司硯,他們的眼睛裏滿是暧昧,齊齊喊了聲,“大嫂。”

“東西放下,你們可以出去了。”司硯皺了眉頭。

那兩個人嘻嘻哈哈的,把東西放下了,卻是磨磨蹭蹭的,不肯走。

一個指了托盤上的吃食道,“大嫂,這是醬肘子,我們白塔城最好吃的肘子,你嘗嘗看喜不喜歡啊。”

一個解了那小包裹,露出裏面的紅衣朱釵來,“大嫂,這是我們白塔城最漂亮的霞帔,最好的裁縫師傅王老六做的,這釵子是宮裏頭出來的,十兩銀子只能買一個上面的珠子呢,以後啊,都是大嫂的。”

……

這兩貨是來幹嘛的,這是在誘惑司硯當他們的大嫂嗎?他們那個老大,是有多寒碜啊,老婆靠搶的不說,還得用美食財物騙?江芙蕖心中好笑。

司硯看都沒看那紅衣朱釵,只走到桌邊略略看了一眼那吃食,見都是品色很好的葷菜,放了心,完了正要趕兩個聒噪的家夥走開,卻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怎麽沒有上茶水?你們這兒是沒水嗎?”

她不過是随口那麽一說,可江芙蕖腦中卻是一跳,她剛在宅院裏就發現這地方給人的感覺是幹巴巴的,可不是如此,哪家的大宅子不種些植物景盆,便是都沒有也好歹有棵樹什麽的。

這個宅院不是,貌似除了石頭就是紅磚,還真沒有見過一片綠植,一朵花,一點綠色都沒有的大宅院……可不就給人幹巴巴的感覺?

“啊,大嫂要喝茶啊?”其中略矮的一個聽到司硯的話,摸了摸頭,“大嫂要喝幾杯茶?一杯夠嗎?一大杯,這麽大。”

那人兩手圈了個小圓,做成一個茶杯的形狀。

司硯明顯有點茫然,好半天才出聲,“先來一壺。”

“大嫂,你要喝一壺茶啊!”矮個子長大了嘴巴,語氣吃驚,像是要确認一樣,還再說了一遍,“你要喝一壺茶?!”

“讓你給口茶喝,怎麽你們山賊沒得茶水?”司硯有些不耐煩。

在一邊聽着他們這有點詭異的對話的江芙蕖……為什麽看山賊的表現,真地是沒有一壺茶?她記得白塔城缺水的,但山腳下幾十裏遠處就是江水,不至于缺到這個地步吧?別吓她,大熱的天,不吃飯還能挨幾天,不喝水,可能兩天都挨不了。

“大嫂,我們沒茶水啊。”矮個子說完,呸了一口,“呸呸,不對,我們有茶水,但是我們的茶水一人一天只準喝兩杯的,大嫂是新來的,本來是沒分的,不過誰讓大嫂是大嫂呢。”

……

屋中一時有些安靜,只聽得見那個矮個子的碎碎念。

司硯看向江芙蕖,江芙蕖沖她搖搖頭,司硯便對那矮個子道,“你叫什麽名字,我是新來的,不知道你們白塔城的規矩,你來跟我說說看,這分茶水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嫂,我叫三十九,他叫三十八。”矮個子開心地很,本來已經跟三十八兩個人走到了房門口,聽到司硯的問話,又嘚嘚地跑了回來,在司硯對面坐下,十分自然地抓了桌上的醬肘子,一口塞進了嘴裏,“我跟你說啊,我們白塔城啊,什麽都不缺,就缺……唔,水。”

缺水你還吃葷菜?江芙蕖看了眼滿桌的葷菜,噎死人的好不好?還是你們的胃跟我們的有什麽不一樣?

“我們這,你知道為什麽叫白塔城,因為我們城外有條白塔河啊,據說是老祖宗挖的護城河,可惜沒有以前好使了,現在一年有大半的時間幹着,聽說以前常年都是滿滿的水呢,還能在水裏嬉戲。”三十九說着做了個劃水的動作,語氣裏滿是期待。

一旁的三十八聽到他這話,也插嘴道,“是啊,聽牛大叔說,以前的白塔城,從來沒缺過水,可也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有一年,白塔河就幹了,從那以後,白塔河裏除非趕上天上下雨,否則是永遠沒有水的。”

“牛大叔說,是受了祭司的詛咒呢,以前九天臺還在的時候,白塔河是不幹的。”三十九嘟囔了一句,“可如今九天臺也修好了,多少年了,白塔河該幹還不是幹,官老爺也不管,要不是大哥帶着咱們去黎村運點水,咱們白塔城的人死光了。”

黎村,應該是她靠岸的那個村子,原來叫黎村啊,那麽遠,還得爬上山,這個白塔城喝點水,可真難。

不過,喝水都這麽難了,他們還想着搶人呢?還有相傳這裏的人兇悍,地理志上還說這的土匪吓人,真地有土匪在這種缺水的地方紮營?那是多想不開啊。

“可不是,官老爺不管也就算了,但凡找他們弄點水喝跟要他們命似的,他們倒是安穩了,咱們白塔城,還真就這麽絕了?”三十八說到這裏,忽然站起身來,“還是大哥說地對,人要靠自己!靠天靠什麽都沒用!”

“你們喝水都難,那把我們抓來幹嘛?沒有水喝我是活不下去的。”司硯對他們的境況并沒有什麽同情心,“你們大哥是誰,你讓他過來見我,我跟他說,這親成不了了,這不是逼死人嗎?”

“大嫂,別啊。”

“大嫂,我那杯水也給你喝好了。”

“除了沒水,我們這什麽都有啊。”

“我們每天都去運水的,水斷不了的。”

三十九和三十八急了,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試圖說動司硯。

司硯被他們說地心煩,最後實在忍不住,一腳一個把人踹了出去,關上門,轉過身看到江芙蕖坐在桌子邊上靜靜地吃着醬肘子,她跺了腳,“小姐,現在是什麽時候了,你怎麽還吃得下去啊,你聽聽他們說的,這地方要渴死人的。”

“料實醬美,味鮮勁足,這醬肘子做得不錯,好吃。”江芙蕖對司硯彎了彎眉眼,“司硯,你也過來吃點吧,這醬肘子跟你先前在梁村買的那個溫湯不相上下的。”

“什麽買的溫湯,那是我特意給小姐做來調身子的。”司硯聽到江芙蕖對那醬肘子的評價,眼中一亮,面上的焦急也去了大半,她坐到桌邊,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塊醬肘子放到嘴裏,咀嚼了一小會兒才道,“不錯,只味太淡了些,若是添些許竹鹽、椒粉,鮮味會更濃些。”

“這兒缺水,所以師傅特意把味道調淡了吧。”江芙蕖不妨那溫湯竟是司硯親手做的,這丫頭深藏不露啊,那她上次問那個酒,只怕不是因為喜歡酒,而是精通于食膳一道吧,她以前在江府做什麽的,這麽好的手藝,居然在書裏提都沒提?白白浪費她這麽長的時間,錯過了多少美食啊。

“司硯,你這般好手藝,怎地不與我說?我今日才知道,你可知那日的溫湯我回味了好久的。”

司硯聽到這話,手上動作一頓,她愣愣地看着江芙蕖,好半天才道,“小姐喜歡,以後我就多給小姐做些吃食。”

“嗯嗯嗯。”江芙蕖點頭如蒜,人生快意,莫過于不負美食了,吃飯是大事!

吃人手軟,一昧讓司硯付出,江芙蕖也有點不好意思,她看向司硯,“司硯,你可想學醫?”在回去之前,教她點日常常用醫學應該沒問題吧。

“學醫?”司硯頓了頓,她仔細看着江芙蕖,像是要确認她話中的真假。

第 127 章 鬼殺隊總部

義勇毫無将蝴蝶忍從束縛狀态解救出來的打算,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對于眼前一個小小的隊員輕松擊敗了一名柱,沒有任何表示。

他和鱗泷通信的時候從鱗泷那裏得到過一些消息,沒有想到真的碰到了如此天才之人,而且蟲柱确實常态戰鬥力在柱中很低,戰勝她并非那麽難。

這個時候,一豐則開始給炭治郎療傷:

“真是狼狽啊,炭治郎。你和你妹妹都受傷了,先讓彌豆子進入箱子裏面吧,她都是小傷,靠鬼的恢複力很快就好。

你這次可真是夠拼的,還要繼續變強才行。

我先給你做些傷口處理吧。”

有外科執照的一豐,即使不使用天生牙,也是一名優秀的醫生,得到岬越寺秋雨師傅傳授後,對跌打損傷頗有研究。

已經決定暫時不暴露天生牙的能力,一豐開始用常規手段治療炭治郎。

蝴蝶忍被束縛在地上,非常尴尬,好在沒有危險,索性一言不發。

還沒等一豐給炭治郎包紮完畢,鎹鴉已經帶來了新的命令:

“傳令,傳令,有傳令!

将炭治郎和彌豆子兩人逮捕,立刻帶回本部!

将炭治郎以及鬼·彌豆子立刻拘捕,并帶回本部!

炭治郎的額頭上有傷,鬼·彌豆子的嘴裏咬着竹棍!”

一豐百分之百确認,隊員身邊的鎹鴉起到了監視的作用,這個時候一邊繼續包紮,一邊吩咐道:

“看吧,已經驚動到上級了。炭治郎,讓彌豆子好好呆在箱子裏,一會你我和義勇一同去見見上級。

談判的事情交給我,你順着我說的就行,不用擔心,既然上面傳林要拘捕了,你和妹妹的性命就暫時沒有危險了。

水柱閣下,勞煩你以你的名義拘捕炭治郎和彌豆子可以嗎,同時讓我作為拘捕的協助者和醫療人員陪同吧,炭治郎一身傷,而且實心眼,估計這次會見到主公,還請讓我作為交涉人,可以嗎。”

富岡義勇想了一下,他和鱗泷經常有書信來往,也知道一些炭治郎的事情,也不想讓自己這個師弟在這次事件中吃虧,作為柱,帶個隊員過去并不違反規矩,于是答應了下來。

“那就好了,水柱閣下,還請你将蟲柱閣下釋放吧,拘捕令已經下來,蟲柱也不會違背主公的命令繼續為難已經被水柱閣下拘捕的彌豆子和炭治郎了吧?”

後半句是對着被綁在地上的蟲柱說的。

蟲柱眼神不善,什麽話都沒有說,義勇上去把束縛蟲柱的衣服解開,也是鬼殺隊的隊服質量太好,蟲柱力氣又小,所以沒有扯破,這個時候把衣服重新穿好,整理了一下,一言不發地光着一只腳離開了此地。

蝴蝶忍作為鬼殺隊的治療部隊總負責人,還有很多治療任務要她去做呢,既然呆在這裏徒增尴尬,還不如去忙着救治傷員。

義勇就不能離開了,這裏有他的事情,面癱+遲鈍的他也知道,目前想要保住彌豆子和炭治郎,他的配合很重要。看着蝴蝶忍走遠後,義勇對着傳令的鎹鴉說道:

“請轉告,以上兩人已經被我水柱富岡義勇拘捕,将與協同者一同将二人送往本部。”

炭治郎真的已經是一身傷了,連下颌骨都骨裂了,身上沒有好地方。

在等待“隐”的部隊到來之前,一豐一直在給炭治郎治療,先把外傷藥給上好,直到“隐”的部隊前來,一豐才讓“隐”的成員弄了一個擔架,擡着炭治郎。

目前蝴蝶忍賭氣不在旁邊,富岡義勇又是面癱,“隐”的成員不敢問為什麽本該被拘捕的炭治郎完全沒有拘捕的感覺,而是被好好治療,又為什麽旁邊還有一個低級隊員在頤氣指使。

咱不知道,也不敢問。

“隐”的成員默默地聽從了一豐的指揮,将一豐的命令當作了水柱的意思認真執行,擡着炭治郎,背上裝有彌豆子的箱子,迅速往總部趕。

一豐安慰炭治郎:

“沒問題的,我已經想好了對策,你只要配合我就行。

現在你需要休息和養傷,能睡的話稍微睡一下,到了地方我再叫你。”

炭治郎可是傳授一豐火之神神樂的人,這個恩情是要還的,而且即使相處時間不到一個月,炭治郎已經算是一豐的朋友了,一豐會給他出這個力的。

炭治郎非常感激,全身的疼痛和下巴骨頭的劇痛讓他難以忍受,好在一豐給了他一點麻醉藥正在逐漸生效,劇烈作戰後的炭治郎在擔架上被擡着,緩緩入睡。

義勇和一豐兩人則跟着這個部隊一起前往總部。

總部的位置機密等級要遠遠高于刀匠的村子,在一系列複雜的繞道後,終于到達了一個日式的庭院,也就是主公的居所。

主公産屋敷平時并不住在這裏,這裏是鬼殺隊的總部,因為正好要開半年一次的柱合議,所以主公提前來總部居住。

進入了庭院後,顯然主公還沒來,有幾位柱已經到達,義勇在柱當中人氣低迷,又是面癱,僅僅簡單打了個招呼。

一豐對這些人沒有多少感覺,而是繼續指揮着“隐”的人,将炭治郎安置在不礙事的角落,彌豆子的箱子也放置在旁邊。

不理會目光奇怪的柱們和幾位正在發抖的“隐”成員,一豐自顧自地将炭治郎弄醒,一邊進行後續治療,一邊吩咐道:

“好了,我們到了總部了,那幾個看着高高在上的家夥就是鬼殺隊的柱了,是除了當主以外鬼殺隊地位最高的九個人了。

你整頓一下,不用害怕,實事求是就行。”

幾位柱們之前從鎹鴉那裏知道了一些信息,而且多少能夠感受到那個箱子裏面裝的并不是人,之前和一豐遭遇中受到襲擊的蝴蝶忍這個時候也氣不順,雖然看着仍然笑盈盈地:

“竈門炭治郎和黑鐵一豐,接下來你們将會在鬼殺隊本部接受審判。”

因為庇護變成鬼的彌豆子和襲擊柱的事情,一豐也被算到審判的範圍內了。

而身為鬼的彌豆子,已經被幾位柱判處死刑了。

第 124 章

第 124 章

安普頓商團的客人在塔樓裏見到了聖子候選,矮個子少年正被小山高的文件團團埋在中間,進門只能看到隐隐約約冒出來的小半個頭頂。

“大人,安普頓商團的經紀人們前來拜訪您。”

阿拉托爾敲敲門提醒,艾爾洛斯放下筆伸長脖子才從文件堆裏露出臉:“抱歉,事情太多我得抓緊時間,就不搞那些繁文缛節了。你們随意坐,去讓人送些熱茶和點心來。”

最後一句是對小彼得說的,萊利和瑞秋這才注意到書桌旁有個身量更小的小執祭手腳并用爬出來。

原來梅爾大人日常都是這麽過的,真不容易啊!

彼得咚咚咚跑掉,半個多小時以後領了個在廚房當值的執祭重新回來。兩人都端着托盤,一份放在書桌旁的矮幾上,一份招待客人。

期間萊利已經向聖子候選說明了來意,艾爾洛斯倒也沒有拿着飛艇爆炸案遷怒安普頓的意思。沒必要的事嘛,在特權泛濫的中央大陸上他們連乘客的安檢都做不了,又不是他們不想做。

“不必放在心上,能告訴我具體損失麽?”

瑞秋嘆了口氣,端着茶杯左右搖頭:“不瞞您說,如果大家帶上船的東西能與申報給我們的一致可就太好了,光這個月至少有十位遇難者家屬表示他們帶的貨物比當初填在單子上的要貴重……”

很多人想着既然家人已經沒了,那麽賠償必須一次性要到位,但是安普頓商團受不了啊,某些要求離譜得貪婪之主都看不下去。

“所以商團上層讓你們送賠償來給我,也有提前把标準亮出來的意思吧?如果我沒有意見,安普頓就有了回絕其他人的理由。”

這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只不過問題在于艾爾洛斯以及他的護衛們全都平安無恙,比起其他丢了命的乘客來說那點驚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萊利放下杯子,皺起臉做樣子賠笑——話題還沒讨論到這一步呢,梅爾大人在賬目問題面前也太敏銳了吧!

“所以我們這不是來問問您的意思嘛,說不定您能幫我們想想法子。”

他不知道的是艾爾洛斯剛好正在為巴別爾教區去年的賬本頭疼——對不上,不管怎麽算數字都對不上,而且已經不是對不上的問題了,實際情況與記錄幹脆就不是一回事兒。

目前巴別爾教區由牧首監管,休伯安返回聖地前大手一揮直接把主教的日常工作一股腦塞給便宜弟子,還美其名曰歷練。他就是想偷懶,只要不是必須主教過目的事全部丢給梅爾候選去做,為此甚至專門派人在耶倫蓋爾裝了個煉金術弄的傳信機械。

艾爾洛斯看看占據老大一張桌子時不時往外吐文件的“傳真機”,總感覺中央大陸上的魔法科技加點有問題。

你們怎麽總在社畜方向出能工巧匠?就不能想法子做些民生相關的東西出來嗎!

萬萬沒想到這輩子還有再陷入加班地獄的一天,聖子候選整個人都恹恹的。

“辦法嗎?我傾向于按照登記名單賠償,除非主張者能夠提供切實有效的證據,否則一切以遇難者上飛艇時自行申報的貨物為準。”

确實有點不講道理了但夾帶私貨也怪不得別人。

他強調了一句不能拖欠賠償就不想再去管這件事,那麽大的安普頓商團都拿不定主意,他一個僥幸生還的受害者又能起到什麽作用?

萊利看出艾爾洛斯有點不耐煩的樣子,忙将話題收回去,推着瑞秋将上層準備好的賠償兼道歉禮物奉上。

梅爾候選喜歡實際的東西,因此禮物也以實用為主,半箱實心兒的金餅,外加一匣子雕琢好随時可供鑲嵌的無标記寶石,以及艾爾洛斯曾經在伯利蘭特子爵手上見過的“玫瑰之淚”。

“幾個月前我才在伯利蘭特子爵哪兒見過這東西,怎麽就到了安普頓商團手裏?”

這件藝術品的命運還挺多舛,兜兜轉轉第二回被人拿來行賄同一目标。

原來是梅爾候選見過的珍玩,這就好辦了。

萊利馬上把知道的情報告訴給聖子候選:“艾蘭德和費迪南家族牽頭的那條私奴販賣線令國王陛下震怒,巴別爾領這邊一時不好處置,費迪南就不一樣了。”

原本他們有個聖光主教,查爾斯二世就算氣到爆炸也得斟酌一二,結果費迪南主教幾個月前突然被急招返回聖地再也沒有消息傳出,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這人大約是廢了。

“沒錯,陛下勒令費迪南家族所有在宮廷中擔任職位的人統統回去閉門反省,又判了罰金。費迪南怎麽肯認,自然咬出許多合作夥伴一塊承擔。伯利蘭特家恰好混在裏面,商團近來接了不少伊利亞斯人登門抵押借款,他們不是唯一的一家。”

瑞秋撇嘴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他侄女瑞琪差點就被伯利蘭特家的子爵毫無理由摔成殘廢,這事兒他絕對不會忘。

居然打草還摟着了兔子,艾爾洛斯完全沒想到查爾斯二世火氣能這麽大,甚至連自己的狗都不放過。不過轉過身想想,似乎也不奇怪——大臣們聚在一起同流合污發橫財,國王的私生小兒子都敢拐走賣到敵對國家娼館裏去,他們為了家族利益還能做出些什麽簡直不敢想象!

“願聖主庇佑查爾斯二世。”艾爾洛斯假假的感慨道:“真希望能早點抓到策劃爆炸案的壞家夥,商團的調查有什麽進展嗎?”

關于這一點,萊利不得不遺憾的搖頭:“整架飛艇全員共計七百餘人,最終只有不到五十位幸運生還。頂層包間內除了您一行外還有萊茵的一位施法者及其弟子平安無事,相當一部分人落地時收了重傷又遭遇野獸襲擊才……唉。我們只能查到實施爆炸案的人與末日學派有關,具體是不是那群瘋子幹的,沒有進一步證據。”

他提到了末日學派,艾爾洛斯略有些心虛的低下頭:“這樣啊,那就繼續查吧,總該有人負責才行。”

喬伊斯曾經親口承認他就是末日學派成員之一,如果真是那個癡迷于末日與終焉的組織策劃了飛艇爆炸案,至少牧師不應該一點消息也沒得到。

為了讓安普頓商團能放心繼續接自己的訂單,艾爾洛斯讓阿拉托爾替自己接過萊利和瑞琪獻上的箱子。果然就像休伯安牧首說的那樣,他肯收下這些賄賂,別人才能有安全感。

壓在金餅上方的盡是些或好看或不起眼的增幅法器,不得不說商團在這方面的儲備着實令人吃驚。聖子候選從一堆“聖物”裏翻出枚樸素至極但分量極重的金屬指環,擡頭看向端着箱子的苦修士:“按道理講,這箱子裏至少有一半黃金是該賠給你的,如果檢票的船員能多負責一些,當時我們就能發現你,很多事情都能及時挽救。”

阿拉托爾直接将裝有金餅與法器的箱子壓在文件堆頂上:“我不需要這些身外之物,大人,還是把它們用在更重要的地方吧。”

“至少收下一樣?不然安普頓商團的經紀人們今天晚上怕是要睡不着了。”少年開了句玩笑,萊利聞弦音而知雅意,立刻拉着瑞秋起身以商團的名義低頭向阿拉托爾道歉:“萬分對不起,修士大人,是我們的疏忽,請您原諒。”

誠心不誠心不知道,至少态度足夠誠懇。

阿拉托爾當然明白自己遭的這一回罪嚴格來說與安普頓商團沒有任何關系。是邪1教徒猖狂,是人販子貪婪,是艾蘭德家利欲熏心,也是他自己太過輕敵。

青年抿着嘴從聖子候選手裏拿走那枚秘銀指環,兩個混血獸人果然齊齊松了口氣。

梅爾候選的意思很明白,只有苦修士阿拉托爾願意原諒商團,這件事才算徹底過去。當下他們便拍着胸脯向苦修士發誓,如有需要盡管告知,安普頓商團竭誠為每一位顧客服務。

“麻煩你幫我把喬伊斯牧師請來,謝謝。”

打發走有合作關系的經紀人們,艾爾洛斯放下手裏的鵝毛筆陷入沉思——安普頓商團尚未查到飛艇爆炸案的元兇,只能根據登船記錄大概列出乘客們的來歷。這種記錄造假的可能性實在是太高了,有時候你甚至不得不懷疑裏面到底有沒有真話。

所以說,攪屎棍,啊不是,調停紛争這種事他必須去做,無論成不成都要做得足夠響亮足夠有話題度。就算不能依照教宗所想把藏在水面下的狡猾大魚釣上來,好歹也出功出力出得真情實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感情分必須拿穩。

推門而入的喬伊斯打斷了他的沉思,少年擡起頭打發阿拉托爾帶小彼得去廚房喝茶,等人都走了開門見山就問:“安普頓商團查到引爆煉金飛艇的人與末日教派有關,你有什麽頭緒嗎?”

喬伊斯:“……”

不是,這都第二回了吧!我難道長了張不像好人的臉嗎?為什麽但凡壞事聖子候選第一個就會想到我?

第 124 章 相別難重逢

他淡淡道:“你就當,她送給她未來兒媳婦的。”

“兒媳婦?”

“怎麽?你不願意?”

我不再直視他的雙眼:“你覺得,我還能反悔嗎?”

他卻再一次緊緊抱着我,貼近我耳邊低語:“你一步一步讓我愛上你,還想着反悔?”

“我……”我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卻被他撲面而來的溫柔給折服。

這時,他突然握緊我的手,那戒指發出一陣白光,映照出幾行字。

我跟着順口讀了出來:“一堂締約,良緣永結

謹以一紙紅箋,相約白頭

此天地為證,日月為媒

于桃花灼灼之日,贈吾妻:葉落。”

這是…婚書?

“婚書?…你…”

他雙手輕撫我的臉頰:“我将這婚書藏于天晶之中,你什麽時候願嫁我,婚期便定在什麽時候。”

我慢慢湊近了他:“你不後悔?”

“為什麽要後悔?”

“我可是堂堂靈界之主,你就不怕,在你之前,我還有什麽桃花債?”

他随之愣了愣:“有嗎?”看他的樣子,似乎略微有些醋味。

“你看看你,我都還沒問你在我之前是不是有什麽桃花債呢,你倒先不高興了。”

他一臉認真:“除你之外,我從未碰過其他女人。”

他這話讓我一愣,我雖然之前一直都在想,在我之前他會不會有一個難忘之人,還總為此獨生悶氣,卻又不知道怎樣問他,如今他這回答,倒是給了我一劑定心丸。

“真的?”

“我永遠不會騙你。”

聽到這樣的回答,我瞬間心裏就像開花一樣,緊緊的抱着他:“我這個人什麽都可以不在乎,但是……我很在乎,你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

他笑了笑,似玩笑般問道:“那你呢?”

我故意問他:“你知不知道,女神仙會在三萬歲成年時長出一朵花形印記,稱為玉印。”

“聽人說過。”

我湊近他耳邊輕聲道:“它是在昨晚消失的。”

他一雙眼神充斥溫柔,看着我的那一刻,我便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這個,是我在偶然得到的紅花樹種子,我将它種在這裏。”那日清晨,我在清風小築院前第一次種下一顆種子,卻不會使用人間的鋤頭,在自己手上挖了一個極大的口子,血直流直接将我吓哭了。

他十分焦急,從身上扯下一塊布為我包紮:“好了好了,是我的錯,落兒不哭。”

盡管他這樣的安慰,我還是痛得沒止住眼淚。

他也不知道用什麽方法,握緊了我的手,瞬間減輕了我的疼痛。

他一邊吹着我的傷口,一邊安慰着我:“落兒不哭,我帶你去看雪。”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雪見山,我曾對他說過,我喜歡雪落在掌心慢慢融化的感覺……

與他相處這一段時光,是我這幾萬年來從來沒有感受到的,我想要一直和他在一起,甚至,不想要再去管那個靈界。

終于,在與他相處三月之後,我下定了決心,要回去卸下這靈主之位……

看着他的雙眼,我竟十分不舍。

以前總想着不能離開,如今為了長久跟他在一起,我不得不離開。

“阿七,我會回來找你的。”

他只輕撫過我的臉頰:“好,我在這等你。”

而我從來也沒有想過,我本以為會與他共度一生,卻在回到天界時,遭遇了一場巨變。

初回南天門,守門的兩個天兵見到我都十分驚訝:“靈主大人,您終于回來了。”

想想我離開天界已經三月有餘,天帝伯伯都該着急壞了。

“您失蹤了三個月,天族和靈族急的炸開了鍋。”

還真是煩,過去出去玩兒玩兒,至于這麽着急麽。。

“好了好了,我不就好生生的站在這嗎?”

這時,雲淙自不遠處走來,見到我也是一臉驚訝:“落落?你回來了?”

“雲哥哥~”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一把将我抱住,如今的我卻感覺十分尴尬,下意識地推開他,他似乎沒有察覺到什麽,只一臉興奮:“這幾個月你到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我不過是去游玩一番,我忘了跟你們說了。”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哎,你啊,總是這樣。”

“對了,天帝伯伯呢?”

“哦,父神如今早朝,再過一個時辰去報平安也不遲。”

雲淙在我心中,一直是我最親近的哥哥,如今回來的事,便忍不住要同他說上一說。

“雲哥哥,有件事,你得幫幫我。”

“什麽事?”

我将他拉到一處無人的地方,輕聲道:“我…我不想做這個靈主了,待會兒你同我一起,跟天帝伯伯說說。”

他眉頭一皺:“這是為何?”

我略有些羞澀:“因為……我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了,我想…嫁給他。”

“喜歡的人?”

“我…這三個月,我認識了一個人,他對我很好,我想要一直跟他在一起,這個靈界對我來說,也就沒有什麽意義了。”

他從眼中透出了憤怒:“落落,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為了一個男人,你要放棄整個靈界?”

我也被他這聲吼吓得不輕,瞬間往後縮了縮:“我覺得…我和他在一起,便不需要這個靈界,我一直覺得,妜兒就是靈界最好的繼承人,她一定可以将靈界管理的更好。”

“落落,靈界是你母親留給你唯一的東西,為了一個男人,你就要放棄?”

那個母親我從來沒有見過,況且這麽些年,有這個靈界一直是我巨大的壓力,只有在阿七面前,方能有一刻輕松。

“雲哥哥,你幫幫我嘛…”

他十分堅定的回答我:“不可能!”

“那我自己去同天帝伯伯說。”

他突然拉住我:“落落,你當真是鬼迷了心竅,非要如此嗎?”

廢話,我回來本就是為了辭了靈主之位,要不然我還不回來呢。

“雲哥哥,你不幫我就算了,我自己去找天帝伯伯,他那麽疼我,一定會同意的。”

可就在這時,我突然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當我再次醒來,眼觀四周之時,才發現這熟悉的地方,竟是雲淙的浮雲殿。

我剛剛是怎麽了?怎麽一點知覺也沒了……

第 134 章 夜明月的日常!

第134章 夜明月的日常!

第134章 夜明月的日常!

車內的氣氛,恍若忽然間變得有些詭異。

被夜明月察覺并無情拆穿,洪陽不以為意,眼神還是直勾勾的停留在她身上,沉吟片刻後說道:“準确的來講,應該是你的腿更吸引人。”

“哦?”

夜明月挑了挑黛眉,還是不生氣,竟是有些好奇:“那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麽我的腿更吸引人?男人…不都是比較喜歡上頭挂着的肉麽?”

“……”洪陽扯了扯嘴角,沒看出來,這夜明月說話還挺直白的哈。

洪陽抿了抿嘴,看着夜明月的腿,一本正經道:“那是大多數男人,我是正經正直的人,喜歡你的腿,僅僅是因為你的腿好看,看你也不是猥亵,是帶着欣賞藝術的目光看的。”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夜明月不禁被逗笑。

“全是大實話。”洪陽也适可而止的收回了目光。

“想吃什麽?”夜明月問道。

“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已經訂好餐廳了吧?”洪陽道。

“你真聰明。”

“那還是你比較聰明。”

“……”

夜明月的确是訂了餐廳,那是羊城的頂級餐廳,名為天空之城。

這天空之城可不簡單,據說是羊城好幾個大人物合作投資,花費了好幾億打造而成的奢華餐廳。餐廳裝潢華麗優雅,懸挂于高空之中,玻璃地板的設計,讓消費者坐着吃飯時,只要一低頭,就能夠看到下方數百米的高空。

在這裏,視野一片開闊,幾乎是能夠俯瞰整座羊城,外加這別具一格的環境,倒是非常的被有錢人青睐,自開業以來,人氣都是非常的出色。

托夜明月的福,洪陽今天也算是在這天空之城上吃過飯了。

夜明月訂的餐桌,那也是最為舒服的一個位置,旁靠高空,洪陽和她面對面坐着享用精美午餐,微微歪頭,便是可以看到外頭開闊繁華的市景。

“可惜沒到晚上,若是在這吃晚餐,看到的,就是色彩缤紛的漂亮夜景了。”夜明月瞥了一眼外頭的風景,搖了搖頭笑道。

“那你為什麽不到晚上再找我?”洪陽撇嘴道。

“白天找你都得這般大費周章了,要是晚上找你,你不得擔心被我吃了?”夜明月哀怨的白了洪陽一眼,一抹媚意展露出來,惹人傻眼。

不過在天空之城這般高端的餐廳中,吃飯的人也不至于像普通人那麽追星,此時大家都是各吃各的,幾乎沒有什麽人注意夜明月,不然,怕是洪陽又要被人用眼神針對了。

“咳咳,吃飯吧。”洪陽幹咳兩聲,埋頭吃飯。

夜明月瞧着洪陽這模樣,也是沒多說,舉止高雅而迷人的動手吃飯,小口小口咀嚼的樣子,着實是仙氣彌漫,完全是和這個世界脫軌,脫俗高貴。

咔——

兩人正在吃飯,一道閃光燈忽然照來,清脆的聲音響徹,令現場不少人目光望去,只見在餐廳的一個角落中,正有着一個戴金絲眼鏡狗仔模樣的人,手持相機給洪陽和夜明月拍了一張照片。

畫面定格,內容是洪陽和夜明月,安靜吃着午飯的情景…

“我們被偷拍了。”洪陽劍眉一挑,看着夜明月道。

“沒什麽好稀奇的,家常便飯罷了。”夜明月卻是連看都沒看那狗仔一眼,搖了搖頭,态度淡然。

“不管了?”洪陽愕然。

“管什麽?”

“好吧,做明星真累。”

洪陽無奈,也就沒有去管那偷拍他們的狗仔了,他知道,類似夜明月這種級別的大明星,不論做什麽,那都是被人盯着的,幾乎沒有半點自由和隐私。

表面風光靓麗,實際上,貌似也沒那麽舒心…這大概就是明星生活了吧?

正常吃過一頓午飯,洪陽擦了擦嘴,看着夜明月笑道:“飯我吃完了,三年前對你的救命之恩也算是報答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就這麽不想和我繼續坐一會兒?”夜明月笑道。

“也不是不想,只是下午還得上班呢。”洪陽道。

“行吧,我送你回去。”夜明月拿包包準備買單。

洪陽愣了愣,接着反而感到了奇怪:“沒搞錯吧?”

“什麽沒搞錯?”夜明月疑惑道。

“你就這樣放我走了?”洪陽一臉狐疑,他不相信,夜明月會是這麽輕易讓他走的人。

“不然呢?跪下來抱着你的大腿求你別走嗎?”夜明月笑吟吟的道。

“……倒也是,你買單吧。”洪陽怔怔點頭,心裏還是感覺不太踏實,這夜明月,該不會是欲擒故縱,還有其他什麽計劃吧?

“開口讓女人買單,也能說的這麽自然的男人,恐怕就你一個了。”夜明月嗔怪的看了洪陽一眼,旋即沒多說的,按下服務鈴叫來服務員買了單。

洪陽則是有點委屈,是你要請客,又不是我想和你吃飯,再說了…這一頓飯不用說也得好幾萬了,你把我賣了也買不起這一頓飯啊!

買過單後,洪陽和夜明月一起走進電梯,往樓下的停車場而去。

電梯中只有他們兩個人,氣氛有些怪。洪陽悶不做聲,夜明月也是悄然而立不說話,洪陽心裏虛虛的,夜明月美眸平靜,卻是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叮——

電梯門打開,兩人先後走了出去。

“夜明月!”

兩人才剛剛出來,一道驚呼聲便是傳來,旋即他們都是看到,一個蘑菇頭發型的眼睛男,正滿臉驚喜的朝着這邊跑來,嘴裏還不斷喊着:“女神,你果然在這裏!”

“又是一個腦殘粉。”洪陽直翻白眼。

“女神,等了半個小時,終于等到你了!”

蘑菇頭快步沖到夜明月面前,随後手腳麻利的從懷中摸出一張,以夜明月照片為主題的海報,送到夜明月面前并且送上一支大彩筆,激動道:“女神,你可以給我個簽名嗎?”

“當然可以。”夜明月點頭,接過彩筆就要在海報上簽名。

卻在這時候,蘑菇頭那黑框眼鏡背後的小眼睛中,閃過了一抹冷厲之色,白光一閃,不知何時,他手上竟是多出了一柄尖銳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