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熱賣,一掃而空

只見石浩出現在了上次同老人交換商品的房間裏面,房間中空無一人很是安靜。

“洛昕姑娘?”石浩往外走了幾步,随後又進到了一房間,同時口中喊着洛昕的名字。

按理來說這珍寶閣不應該沒人才是,難不成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只見這房間前方擺着一個屏風,屏風後面似乎有一俏麗的身影在裏面拂動着,同時那曼妙的身形輪廓也暴露在了石浩眼前。

仔細一聽,石浩還聽見了上次自己給洛昕手機裏面上傳的古風曲子的旋律。

石浩站在這屏風外面,看着這因曲子旋律而翩翩起舞的女子,看樣子這洛昕應該是在換衣服……

不巧,這石浩正要走上前去稍稍偷窺一下,腳下卻踩到了一塊小小的碎石,使得石浩猛地打了一個踉跄。

就這麽一個小小的動靜便驚動了屏風裏面的洛昕,女子快速地套好了衣服,警惕地對屏風外喊道。

“是誰!”

見自己竟失去了偷窺的大好機會,石浩也只好作罷,笑嘻嘻地說道,“嘿嘿,洛昕姑娘,是我。”

聞見石浩熟悉的聲音,屏風裏的洛昕才放下了防備。

“你這人怎麽神出鬼沒的,本姑娘差點就把你當敵人刺殺了。”

果真如洛昕所說,石浩站在屏風外面清晰地看見了洛昕收劍的動作,看樣子以後偷窺這種東西還是得少做,要是一個不小心自己死在了這異世界中,那就……

沒過多久,屏風裏的洛昕便走了出來,“你這番來可是給秦老送這靈物的?”

洛昕拿着自己手中的手機對着石浩揚了揚,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是愉悅,看樣子這手機很得洛昕芳心啊。

“可不是麽,這番前來,我還給你們帶了好東西呢。”

這麽說着,石浩便帶着洛昕回到了自己初始來時的房間。

剛一進房門,洛昕便看見了地上擺放着的數量居多的奇形怪狀的瓶子,臉上堆滿了疑惑的神情。

“這些是何物?”洛昕走到那女用沐浴露拿起,随後便放到自己鼻子附近嗅了嗅,“為何這些能散發出如此迷人的芳香?”

“這些啊,在我們那世界叫沐浴露,是用來清潔身子的。不僅洗得幹淨,還能讓你的身體持續散發出香氣呢。”

為什麽石浩會選擇沐浴露,全是因為石浩高中時聽歷史課,歷史老師抨擊現在的穿越劇。

說古代的人哪裏有這穿越劇裏頭的人看起來那麽幹淨,那群古代人長發翩翩而且還紮鞭子,一個月洗一次澡都算好的了,而且根本就沒有什麽能夠清洗身子的工具。

而結合上次石浩來這異世界看了幾眼,确實如此,每個人身上雖不算十分肮髒,但是身上都确實散發着一些許久沒洗澡的惡臭味。

“此物竟如此神奇!?先讓本姑娘來試試。”

石浩心想這洛昕貴為珍寶閣的大小姐,要是能說服洛昕那就什麽事都好說了。

果不其然,這洛昕拿着一瓶沐浴露到那沐浴室去洗了之後,對于自己身上散發出的誘人芬香感到很是滿意。

“石浩,你這玩意着實是好。先前我派丫鬟去采摘花瓣回來洗澡,那香氣不僅不持久而且味道頗淡,根本達不到本小姐要的效果,你這叫沐浴露的奇物着實是珍寶!”

洛昕滿臉欣喜地從那沐浴室回來,就連石浩都能聞到洛昕身上的迷人芬芳。

“那既然如此,不知姑娘您是否願意借珍寶閣于我,将此奇物售賣于百姓?”

此時的洛昕已經被石浩的安利弄得快心遂意,對于石浩這請求當然也是有求必應,這樣的奇物想不大賣都難。

話不多說,洛昕趕忙便安排了人将這放在房間裏的沐浴露擺到門外并且大肆宣揚。

“珍寶閣出新奇物!你還在使用那效率奇低且難以将身體情節幹淨的香皂嗎?你還在為自己身上那髒臭氣息而發愁嗎?趕緊前來了解,珍寶閣新出貨品——沐浴露!不僅能使身上散發出香氣,還能輕松潔淨身子,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珍寶閣老舊的門店外搭着一張桌子,上面擺放着石浩從現實世界裏帶回來的沐浴露。

這走過路過的街坊百姓們都因為珍寶閣門外擺的沐浴露造型奇特紛紛駐足觀看,畢竟這沐浴露所用的塑料瓶子是這異世界裏沒有的,所以珍寶閣這麽一個促銷使得全程轟動。

雖然街坊百姓對這奇物很是好奇,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上前購買。

“這是何物,為何外形模樣如此奇特?”

“據珍寶閣宣傳言道,這東西是用來清潔身子的?”

站在沐浴露攤子前的百姓們交頭接耳議論道,似乎對于珍寶閣的宣傳将信将疑,這世上竟然還有能讓人身子散發出香氣的奇物!?

珍寶閣中的幾個夥計見街坊們都站在攤子前面只敢圍觀卻不敢買的模樣,便走上前去開始說服。

“客官您不妨看一下,這奇物正是這般神奇,就連我們珍寶閣的洛大小姐用了都說好,而且這還是咱們大小姐隆重推出的呢。”

面前的幾位客官則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珍寶閣的東西是出了名的質量佳物品佳,雖說這忽然推出的商品着實奇怪了些,但是珍寶閣畢竟也是老字號了,應該不會坑老百姓吧。

且這發展這麽多年了,都還沒有一個能方便潔淨身子的東西,百姓身上的惡臭也确實得不到根治,不如買回去先試用幾番罷。

這麽想着,圍觀的群衆已經有好幾位開始上前購買那個叫沐浴露的奇物,而且大多為女性,興許是因為女性更為注重自己身體的香氣的緣故吧。

看這群人開始紛紛買單,攤子上擺着的沐浴露很快一掃而空。

珍寶閣也迎來了歷史以來的銷售額新高,洛昕也因此笑逐顏開,拉着石浩到當地著名的餐館吃飯。

“看樣子你這從別的地方帶來的沐浴露還真是好,竟然引到了這般多人前來購買。”

石浩見了今日珍寶閣門前那般盛況,心裏的也很是滿意,“主要還是洛昕姑娘有眼光。”

“如今就看這客官反饋如何了,倘若客官反饋好,你尚可多帶些過來。今日看來,你帶的分量有些許不足啊。”

“若洛昕姑娘有意合作,我多帶些又有什麽所謂呢?”石浩見自己已經逐漸打通了洛昕這一關,便開始要同洛昕商議合作的事情。

第 4 章 窮則思變

“爹,咱們走吧。”

關世傑站起身沖着那個男人走了過去。

沈茹雲吓得花容失色,急忙攔在關世傑的面前說:“世傑哥,對不起。我現在心裏只有他。”

關世傑見沈茹雲攔住自己,忍不住心裏暗罵。其實即使沈茹雲不攔着,自己也不能拿這個男人怎麽樣。無論是從身高還是體重,他自我揣測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關世傑淡淡一笑說:“我只想跟這位兄臺認識一下,以後見面也方便打招呼。”

那個男人也走過來先伸出手說:“趙劍,國民革命軍第29軍第37師219團3營9連中尉連長。”

“關世傑。”

關世傑跟他剛握上手,自己的腦海裏就莫名其妙地閃現出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1趙劍從一個胡同裏走出來,身後一個嘴唇猩紅的妖豔女子揮舞着手帕。

2趙劍身穿便裝,跟一個油頭粉面的人坐在飯館的雅間裏,兩個人竊竊私語。

3趙劍跟沈茹雲在一張床上,做巫山雲雨之事。那個房間,好像就是沈茹雲的閨房。

關世傑感到十分的驚訝,自己怎麽會有趙劍的記憶?

這時,關世傑還聽到了趙劍的心聲:一個窮酸小教員還敢跟我搶女人?論家世論長相身份,哪裏比得上我?太他媽自不量力了!

趙劍抽回了自己的手,關世傑的腦海裏也恢複了正常。

關七爺剛要拿起那張銀票,就被關世傑攔住了。

“爹,廉者不受嗟來之食。咱們走吧。對了沈老爺,我們家當初的聘禮,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一千元。麻煩你派人送過去。”

沈文孝一臉尴尬地說:“七哥,世侄,多有得罪了。明天我一定派人把一千元送過去。”

關氏父子走出沈家大門,陳六子陰陽怪氣地在背後說了句:“七爺,關少爺走好,雪大路滑,小心摔跤。”

“咣當”一聲,大門被關上了。門環撞擊大門響了了幾聲,然後停止了晃蕩。

關七爺佝偻着腰,愁眉苦臉地抄着手走在前面,一邊走一邊不住地嘆息道:“世傑,都怪爹沒能耐,好好的一樁婚事就這樣黃了。”

“爹,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不要也罷。放心吧,我以後一定給你找個好兒媳婦兒。”

關世傑在心裏發着狠,總有一天會讓沈家父女明白,狗眼看人低的後果是什麽。他現在心裏想的是如何能盡快找到錢,幫找個岌岌可危的家渡過找個難關。

自己穿越前在省圖書館做書籍歸檔工作,每天都有大把的時間去讀書,他最喜歡歷史和軍事方面的書籍。工作之餘炒炒股,盡管他這種小散戶都被人當做韭菜給割了,但多少也積累了一點經驗。

關世傑想起民國也有股市,自己能不能從這上面想一想辦法?他猛然想起民國的三次大股災,第二次的上海棉紗案就發生在年。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現在正是上海灘十大巨富棉紗大王徐慶雲的二公子,人稱無軌電車的徐懋昌;在無冕之王宋三小姐和黑幫皇帝杜月笙的授意下在炒作棉紗。

“爹,除了你借到的五千元,手裏還有多少錢?”關世傑問道,

“還有給你準備大婚用的一千元。你娘存着呢,誰也不讓動。”關七爺說。

“爹,能不能把錢先給我用幾天?”關世傑說:“我去證券交易所賭一次。”

關七爺吃了一驚,從沒見過兒子炒股票,這冷不丁地要去炒股能行嗎?但轉念一想,該想的辦法都想到了,五千元也不夠還債的,還莫不如讓兒子去賭一回。萬一賭贏了,無債一身輕。賭輸了,就自認倒黴,以後再想辦法翻身。

關七爺把随身攜帶的五千元銀票交給了關世傑說:“拿去吧,看準了再出手。”

關世傑感覺有點意外,本以為要浪費很多唾液去說服老爹,沒想到老爹會如此痛快地把錢拿出來。

其實,關七爺年輕時好賭,麻雀、牌九、股票樣樣都通,但也樣樣稀松平常。成家之後才收手,一門心思地做起了生意。

關世傑步行了大概一個小時,來到了前門西河沿中原證券交易所。

交易所裏人頭攢動,電話鈴聲,交易員的報號聲混雜在一起。一塊塊黑板上寫着上市交易公司的股票號碼,一些穿着黃馬甲的交易員,不停地跑到黑板前,用黑板擦塗改着股指上升或下降數字。

關世傑也知道民國時期的證券交易所,科技不可能像他穿越來的年代那麽發達,都是用電腦操控。但沒想到操作的方式會如此原始,不知道應該怎麽去做,一時之間有點發懵。

“先生,有什麽可以幫你的嗎?”

一個人在關世傑的身後,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關世傑腦海裏突然跳出一個名字。他回過頭一看,只見一個身材瘦高,面目清秀,穿着一身青布棉袍,帶着一副金絲眼鏡的年輕人。

“苗輕侯?”

關世傑脫口而出喊出了這個人名字。他喊完之後,才想起苗輕侯是自己在民國的中學同學,好友。後來各自上了大學,慢慢就失去了聯系。關世傑在民國的記憶裏找到了一些線索,他們疏遠的原因,主要是通信不發達,其次是關世傑有一點自卑心理。

根據記憶裏的信息,苗輕侯是北平知名商號,大華貿易商行老板苗榮華的二公子,畢業于燕京大學。再之後就沒有了什麽消息。

“關世傑,我遠遠看着就像你。說說,畢業去哪兒工作了?”苗輕侯說:“你這個家夥,一直也不跟同學們聯系,也不聯系我。”

關世傑尴尬地笑了笑。心裏想,總不能說民國的自己自卑吧?

“我在第十初級中學當教員,輕侯兄子承父業了吧?”關世傑問道。

“家父身體一直不太好,生意總得有人照應。你也知道,我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我倒是羨慕你能安安穩穩地教書做學問。”苗輕侯語氣有點落寞地說。

關世傑依稀記得苗輕侯說過,就喜歡讀書做學問。他剛才說的這番話,應該是肺腑之言。

“怎麽樣,生意還好吧?”關世傑問道。

“兵荒馬亂的,生意能好到哪裏?勉強維持着吧。”苗輕侯問道:“世傑兄也來炒股?”

“想是這麽想。交易所也沒有電腦,都是人工操作,還不知道怎麽買進賣出。”關世傑随口說道。

“電腦?什麽意思?”苗輕侯詫異地問道。

關世傑知道自己失言,趕忙改口說:機器,這要是用機器操作,應該快得多。”

“世傑兄看好哪一宗貨物,還是哪一家公司的股票?”苗輕侯問道。

關世傑在一塊塊黑板上尋找,當他看到上海棉紗四個字時眼前一亮——終于找到了。

第 21 章 得罪的地方

所以才有了錢弈對着趙主事大吼的局面,他心中非常生氣,因為平日裏他就不待見趙元,經常跟他說別叫他表哥,現在倒好,弄得整個魏府都知道了,如此,趙元得罪了雲供奉,而雲供奉就冷臉對他,讓他十分憋屈。

而這卻恰好救了正在受罰的小朱,讓在場的各個鬼魂都以為小朱和他有關系。

想到這,錢弈不禁又憤怒的擡起了手,冷冷的看着趙元,眼中帶着殺氣。趙元得罪雲供奉的後果跑到錢弈身上了,若是雲供奉一想不開,去跟魏老祖敘說,那他可就慘了。

趙元看着有擡起手的錢弈,不由向後退去,看來這錢弈的怒火十分大,他害怕錢弈等下不顧親情痛下殺手。

錢弈冷冷的盯着趙元,沉默不語,過了一會,眼中的殺氣才漸漸消去,他确實不敢下殺手,若眼前的趙元不是自己的表弟,若眼前這表弟的母親與自己母親的關系不是很好,他早就将趙元千刀萬剮了,絕不留情。錢弈身為魏府的管家,擁有極大的權利,殺人很容易,就算一個鬼差境界的修士死了也是無妨,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鬼奴呢。

錢弈想到這,努力控制自己暴怒的脾氣,他作為一個修煉已久的修士,其養氣的能力可謂不錯,只是今日的事情十分嚴重,關乎他的前途命運,才讓他暴躁不已。

憤怒在錢弈的臉上消去,恢複了一臉平靜的錢弈平淡地對着趙元說到:“事情就是這樣,雲供奉說你得罪他了,便是得罪他了,他一個高貴的煉藥師也不可能去冤枉你一個小小的鬼奴。如若,你實在想不出到底在哪個地方得罪過他,那你就自殺謝罪吧,一個連魏老爺都要忌憚的煉丹師的怒火你是無法承受的,若是你不出手,恐怕魏老祖也是會命我前來的。”

趙元眼中閃過恐懼,臉色青白,剛剛被打腫的臉浮現的血液此時也消退了。他沒想到一個雲供奉竟有這麽大的力量,逼得錢管家都不敢保他,還要他自殺謝罪,甚至還會驚動魏老祖。雙手顫抖,緊緊地抱着頭,費勁腦筋的想他到底在那個地方得罪過雲供奉。

錢弈冷冷的看着趙雲,他怎會不念及自己的表弟呢,雖說剛剛一副要将他活剝了的模樣,可是冷靜下來之後,他是不會對趙元出手的,甚至想過如何保他,畢竟他也是有情的,在冥界,一個家族很重要,而趙元和自己的關系很近,說不得這些年趙元的作威作福也是他默認的,不然早有人對他出手。只是……,現在不是他不想保他,而是他保不了,這件事畢竟要給雲供奉一個交代。不然,不僅趙元的後果會比自殺更慘,而且錢弈也是要受罰的。

趙元現在正抓着自己的頭發使勁的想到,他見到雲供奉的次數很少,所以去想清楚如何得罪雲供奉也是比較容易的,距離最近的一次見面,就是上一次雲供奉讓他找個鬼魂來試藥,他就找了葉桦啊,沒錯啊,難道是葉桦得罪他了嗎?還是葉桦不行啊。

這時,錢弈開口向趙元提示道:“雲供奉說,他交代你辦一件事,而你卻陽奉陰違,讓他很是生氣。”

讓我辦事,那就是試藥的事了,可是,我照辦了呀。趙元心中苦苦想到。卻想不出來什麽,于是,他把之前與雲供奉見面的細節在仔細想了一遍。

一幅幅畫面在趙元腦海中回想,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那時候雲供奉好像是要讓他跟前來試藥的弟子講清楚,憑個人意願,若是不肯,不必為難。

而他為了算計葉桦,就沒把試藥的事情跟葉桦講,應該就是這個地方做錯了,想到這,趙元對葉桦的恨意不由加深,這次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而這塊石頭險些砸死他,他也沒想到雲供奉會這般厲害,所以對雲供奉的事就沒有當真。

看到趙元的臉上表情有些起伏,錢弈不由問道:“怎麽,想出來了?”

趙元苦聲應道:“想出來了。”接着,趙元将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錢弈,這件事現在關乎他的身家性命,他可不敢馬虎,唯有交代清楚,錢弈才有可能幫自己找辦法。

錢弈聽了這話之後,不由惱道:“讓你怎麽做就怎麽做,也不看看人家是什麽人?”之後,錢弈也陷入了沉思。

趙元聽了這話,臉上不由露出苦笑,他哪裏知道雲供奉竟有這般能量,如是知道,給他是個膽子他都不敢放肆。看見錢弈在思考,趙元也不敢出聲打擾,現在他的性命就在錢弈手中,若是錢弈不想救他,他必然要死。

過了許久,錢弈眼中閃過一縷明悟,開口說道:“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昨日我也聽聞別人說雲供奉的丹藥已經研究出來了,所以,這不會讓事态很嚴重。這樣吧,明日你跟我去他的院裏,你給他磕頭謝罪,我給他送些禮,想來應該問題不大,這雲供奉既然交代你要告訴試藥人緣由,讓他們自己選擇,也說明他心地寬厚,想來也不會逼你自殺。”

聽到錢弈這話後,趙元這才放心下來,整個身子疲軟一般癱在地上,無力的呼吸。

“不過,你去惹這葉桦如何?”錢弈開口問道。

“他……,我不是看他不爽,才略微給他點教訓嗎?”趙元喃喃說道,語氣有些不足。

“哼,我看你是嫉恨他的長相吧,還略微給他點教訓,試藥這種事是小事嗎?稍不慎,就會爆體而亡。你真會給我惹事。”錢弈一臉不滿的說到,對于這個表弟他還是知道的,當初表弟妻子和人跑了他也略有所聞。

“怎麽,不就是一個奴隸嗎?怎麽會惹事?”趙元一臉驚疑地問道,在他看來,殺死葉桦不過就是賠錢的事,不至于給錢弈惹事吧。

“那你可知道他是誰的奴隸嗎?又是誰帶來的嗎?”錢弈一臉嘲諷的看着趙元。

“怎麽,他的主人大有來歷,這不是府上買的奴隸嗎?不然怎會到這雜役院來?”趙元面露苦惱,想着最近有哪些人來到府上。

“他的來頭怕吓死你,他是老祖帶來的,也是老祖的奴隸,在老祖眼中,他的身份可比你高。”錢弈冷聲說到,這個趙元可真會給他惹麻煩,一惹就是惹不能惹的人。

“不會吧,竟是老祖的奴隸。”趙元驚聲道,他怎麽也沒想到竟是老祖的奴隸,一個鬼将修士的奴隸,地位可比得上一個鬼奴修士啊。

“知道就好,別聲揚出去,以後怎麽做你自己看着辦,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你自己去解決,我就不替你擦屁股了。”雖說葉桦是魏老祖親自交代帶過來雜役院的,但在這之後卻一直沒問起葉桦的事,這讓錢弈對葉桦的身份不是很感冒,對于葉桦,他只要求不死就行了,或許哪天魏老祖想起來了,還能有交代。

“行了,這件事就這樣了,我走了,還有事。記住,別再叫我表哥。”錢弈交代完後就走了,臨走前還特意交代趙元別叫他表哥,他真的是怕了,要是有一天還來這樣的事那可就不好玩了。

“嘎吱”房間裏的門被打開了,一臉平淡的錢管家從中走了出來,一時間,成為在場所有人的最耀眼的存在,當聽到門開啓的聲音後,所有鬼魂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房門。

面對這些目光,錢弈絲毫不在意,他也是大場面過來的人了,怎會被這些眼光吓到,當即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絲毫沒有來時的怒氣,看來是被發洩完了。

而後,腦袋腫成豬頭的趙元緩步走了出來,而後,這些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讓趙元很不自在。當下大吼了一聲,道:“看什麽看,還不滾去做事。”

那些眼中帶着震驚的目光被這吼聲回了神,連忙去忙活自己的事了,生怕走慢一點成為趙元的出氣筒。雖說他們對趙元的模樣很是幸災樂禍,但是絲毫沒有流露出來,仿佛一切都像平常一樣。

而後,趙元大步向着李四走去,看到李四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頓時心中很是鄙視,沒想到這李四看着挺大個的,膽子卻那麽小,趙元只看到了李四的膽小,卻絲毫沒有想到之前自己也是這樣的。

趙元冷漠的走到李四面前,李四身體一抖,顫聲問道:“主事,事情怎麽樣了?”臉上不自主的抽動,有些擔心。

“哼,一場誤會而已,錢管家來此不過是為了其他的事。”

“那就好。”李四聽見趙元這麽說,頓時大喜,原來這一切只是個誤會。李四眼前一黑,感覺要暈了,要不是在趙元面前,他真想倒在地上,大口吸氣,這真是驚心動魄的一天。

“趙主事,那你臉上這傷是怎麽回事?”李四有些奇怪的問道。

“哼,不關你事,辦好你的事。”趙雲冷哼道,這李四哪壺不開提哪壺,臉上閃過不悅。

“是,是。“李四尴尬的回答道,面部顯得有些僵硬。

第 10 章 :血池道蓮

夜色濃重,萬物靜籁,半輪圓月斜斜的挂在天上,朦胧的月色籠罩在燕府上空。

有風吹來,帶着一片陰雲将圓月靜靜遮蓋。

風吹動園裏虬結的老樹,使得那落在地上的樹影頓時變得猙獰無比……

這注定是個不平凡的夜晩……

燕府地下。

偉大的挖掘工燕九,正在進行自己的“挖掘大業”。

燕九這次不再依靠她的鼠爪,這一次,她用上了從殘破書籍裏找到的《禦土訣》。

這《禦土訣》和《凝土訣》雖然只有一字之差,可效果卻是天壤之別。

一個是用來凝結土靈力形成尖刺、土牆防護這類的小法術。

另一個卻記載了包括沼澤、漩渦這類大範圍攻擊法術在內的二十多種法術。

可是,胖子不是一天練成的,飯要一口一口的吃,這法術也要一點一點的煉。

燕九表示,自己要走的路還長着哪。

只見燕九毛絨絨的小爪子上下翻飛,飛快的變換出一個個指訣,眼前的土壤微微蠕動,化作一個拳頭大的的小土坑。

不要以為燕九施展的是什麽小法術,燕九現在施展的正是《禦土訣》上記載的,一出手就可以坑殺敵人無數的“地陷”!當然,它現在是“地陷”的縮小版“地坑”?或許應該叫“土坑”更貼合一點。

燕九連連掐動指訣,經脈裏的靈氣緊跟其上,那拳頭大的土坑終于有了向着“巴掌大”進發的決心。

眼前的小土坑逐漸變成土洞,土洞又慢慢成為可容一鼠通過的地道。

體內的靈氣漸漸告磬,燕九停止了靈氣運行,她開始坐下恢複靈氣。

一刻鐘後,燕九睜開眼睛,體內靈氣充盈,經脈鼓漲,這分明是要進階的跡象。

“這麽快就要突破練氣五階了?這《禦土訣》當真是個好東西。”

燕九看了一眼自己挖出的地道,本來這挖洞,是準備給自己留條退路的。可現在多了一個燕十一,“挖出燕府”這條路顯然是行不通的。之所以還繼續呆在底下,純屬是為了修煉《禦土訣》。

為了找個合适修煉的地方,她當初可是特意挑了一個,燕府裏荒廢多年的園子來下手。從園子正中,垂直向下挖掘,經過自己幾個月的努力,這土洞終于從一指深,變成了現在十多米的深度。

“不知道再這樣挖下去,會不會遇見暗河之類的?”燕九随手抓了把洞壁上的土,放在手上撚着。

“顆粒松散,幹燥,就是在來個十米也碰不上暗河。”

随即燕九想到了燕十一,“燕十一那個牲口,修煉起來簡直就是不要命。這才幾個月啊,就已經練氣三階了,再這樣下去讓我這“燕府天才”情何以堪?”

燕九拍掉手上的土屑,甩甩胳膊,扭扭腰,再次投入“虐土”和“被土虐”的摧殘中。

夜還長着哪……

“咦?”燕九疑惑的又掐了一邊指訣。

“怎麽“地陷”沒有反應?難道被什麽東西擋住了?”

燕九彎下腰來仔細查看地面。

大尾巴掃開地面上的浮土,底下隐隐露出修飾十分平整的石板。

燕九輕輕的敲擊了幾下,聲音發悶,看來密度很高。

“噌!”隐在趾間的利爪,彈射而出。燕九一爪揮下,卻只在石板上留下了幾條淺淡的劃痕。

!!!難道是發現了傳說中的寶藏!

老天,你待我不薄啊!!!

燕九沿着外圍石板十指翻飛,像啃蘋果皮那樣,沿着石板外圍挖掘。鋒利無匹的尖爪更是舞成了龍卷風!

修煉可以天天有,寶藏可不随時相候。

燕九賣力刨着!拼命的挖着!可這面積是不是太大了一點,簡直就像誰在地下用石板蓋了座房。

燕九撓撓下巴,被“寶藏”沖昏的頭腦漸漸冷卻下來。

“在燕府裏出現這種地下建築,本是就是一件奇怪的事。如果說是在燕府建成前存在的,還可以歸于巧合。可若是在燕府建成後出現的,這就值得揣摩了。即能有能力在燕府地下建造,又沒被別人發現,這石板的主人應該是家主燕卿。”

燕九下意識的撮吧着柔軟的大尾巴,聯想到燕卿對自己的态度。

燕九近乎本能的直覺,這個“寶藏”與自己有關!

燕九那對小黑眼,目光閃爍的盯着腳下石板與石板間的連接縫隙。

“看來,還得在你身上做文章。”

猶豫再三,燕九還是拿出了那瓶,一直都舍不得吃的中品聚靈丹。她小心的倒出一顆,只是放在嘴裏含着,并不吞下。這聚靈丹含在嘴裏就能像靈石一樣,在一定時間內為自己提供源源不斷的靈氣。而自己接下來施展的法術,恰好需要很多靈氣。

燕九趴卧在石板縫隙上,蓬松的白尾巴将它嚴嚴實實的覆蓋起來,看上去就像一個毛絨團。

漸漸的,燕九化作的毛團開始緩慢的縮小,從身體周圍開始變得漸漸模糊。就像陽光下的雪糕一樣化為一捧細沙。

燕九施展的這種法術叫做“化沙”,通常是用作逃跑、隐藏用的。雖然效果不錯,可是施法時間長,還需要土壤做媒介,最重要的是中途還不能被打斷,遇到任何攻擊都會化為原型。

這種小法術在《禦土經》中,算是比較雞肋的法術了,不過用在此處卻剛剛好。

燕九化作的白色的沙粒,漸漸的融入石板間的縫隙中,消失不見。

燕九順着縫隙一直向下,過了好一會才被東西攔下。燕九睜開眼睛,化沙之後是沒有眼睛的,但燕九卻用神識清晰的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攔住自己的是一層透明的薄膜,看上去有些像水母。過燕九知道,那是結界。

燕九覺得渾身的細胞(沙子)都興奮起來了,結界是十分少見的東西,通常用來保護比較貴重的東西。像一些秘境被發現時,都會有結界保護。

結界是修為高的人借助陣法、靈器類的東西,施展出的一種法術。不過也有人說,當修為達到一定境界後,一念即是結界。

不過這種類似“不聽話,就會被狼叼走”一樣的說法,在燕九看來,不具備什麽真實性。

這結界內自成一界不會被外界幹擾,這倒是真的。

所以有結界就等于有寶貝!

燕九貼在結界上,好奇的向下“看”去……

不過丈許寬的水池裏,伸出一根鮮嫩欲滴的青翠枝條,枝條上徒生一綠葉、一紅花。葉片纖細修長,花有五瓣成花苞狀輕輕隴在一起。

看着很柔弱、很平凡的樣子啊,燕九心中想到。為什麽還要種在這種,類似密室一樣的地方?肯定有古怪。

燕九決定繼續看下去。

很快,那養花的“水”,引起了燕九的注意。

色澤暗紅的池水微微晃動,這種帶着不祥的紅色,讓燕九聯想到了——血。

“呵呵”燕九暗自想到,自己一定是恐怖電影看多了,用血來養花,這人是有多瘋狂多變态。

可是那池裏的血水卻在劇烈搖晃着,好似有什麽東西想要掙紮而出的樣子。

燕九看的津津有味,瞅瞅這翻滾的勁頭,再看看這恐怖片的現場氛圍,下一秒不會出現什麽血嬰、僵屍什麽的吧。

池水翻攪的力道,攪動了池下常年堆積的“雜物”。

一開始,只是幾根破碎的小骨頭。

燕九想到,很正常嘛,血都放一池子了,有幾根骨頭還不正常?

漸漸的有幾具白骨悄悄浮起,打了個旋後,又安靜的沉落。

“呵呵”燕九在心裏幹笑幾聲,小動物肯定放不了這麽多的血,肯定得用豬、牛、羊這種大牲畜,這也還是比較正常的。

突然幾顆頭骨漂浮而起,在池面上翻滾不休。

一萬頭“草泥馬”在燕九腦袋裏奔來跑去,将那顆柔弱的小心髒,踩成了脆弱的紙張。

“我去,人的頭骨!”

燕九再回頭看那棵嬌羞柔弱的花朵時,頓覺變了味道。明明是尋常花草,卻無端端給人一種詭異之感。

燕九只能在心裏感嘆:修仙的世界,真是我永遠不懂,就連一朵花都身世不凡。自己穿越的身份簡直就是弱爆了。

可還沒等燕九感慨完,接下來發生的事,更讓燕九膛目結舌……

血池持續翻滾,有黑色的長絮漂浮其上,在那朵纖弱的花植下,緩緩露出一張驚為天人的臉來……

那朵五瓣花苞,正是從那張臻致完美的人臉上長出的,纖細有力的根莖,從人臉眉心中央穿過,密密咂咂的紮進那人裸露在外的精壯腰身中,盤踞生于丹田內。

與其說他像個“人”,倒不如說是棵“寄生樹”更貼切些。

只見那張精致人臉上的桃花眼猛的張開,內裏的瞳孔裏,沉澱着詭異的黑、紅兩色,趁着身後血池裏随波舞動的長發,有種莫名的妖異惑人。

燕九卻大失驚色,這、這不是正在閉關中的燕卿嗎?

他怎麽會在這裏!

為什麽是這副樣子!

燕九這一激動,連神識都不穩了幾分。

一陣磚石拖地的沉悶聲傳來,離血池不遠的那塊巨大石板,向着一邊沉重的拉開。在那塊石板之後,影影綽綽的站立着一個身影。

燕九連忙按下繁雜的心緒,使得自己與周遭的土粒融為一體。

不知,來的是誰?

“我的卿兒,爹來看你了。”

披着黑色鬥篷的神秘人,提着一個食盒,款款而來。

“在這裏還習慣嗎?”那黑衣人,撫摸着那朵紅色的花蕾。

“有沒有想爹啊,爹給你帶了好吃的。”

黑衣人打開帶來的食盒,圓形的食盒裏,蜷縮着一個不過五、六歲大的孩子。

燕九卻剛好認這得個孩子,那是曾經向燕十一丢石子的那個小丫頭。

燕九心髒“咯噔”一跳!

這是要做什麽?

“好卿兒,吃了這血食,可要努力的開出花呀。”

黑衣人提起食盒,就要往血池裏倒入。

池水猛烈的翻滾,燕卿眼裏的黑、紅兩色變換不定,終于黑色漸漸占據了上風。

燕卿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都是這個妖人害自己變成這等模樣。他不禁大聲咒罵,“你這妖人,害我至此!活該壽元将近,天人五衰!”

燕卿的咒罵,卻引得那黑衣人一陣冷笑。

“我的兒,只要這“道蓮”開花,你之“道”融入我身,只要我金丹得成,還怕什麽天人五衰!”

“所以你當初騙我修煉《合和經》,讓我遍娶嬌妻,就是為了今日給你做“花肥”!是也不是!”

“哼!”那黑衣人道:“那你以為,我将你的修為提升到築基後期是為何?只有修為越高,生出的孩子才好用。你難道都不奇怪?高階修士是很難留有後代的,而你卻有如此之多。”

“你做了什麽!”

黑衣人“桀桀”的笑着,“你不知道吧,你透支的是你的潛能和壽命,所以才能留下這麽多的孩子。就算你不成為“道蓮”的寄生體,你也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哈哈哈……”

燕卿眼裏黑色翻滾不定,壓制下的紅色,掙紮的越發厲害。

燕卿忿忿道:“什麽“道蓮”!不知從哪裏弄的來的妖植種子!還需要種在血脈至親的身體裏,用骨脈親緣的血肉喂養,不過一介魔物,你居然想要用它,竊獲別人的道基,簡直癡人說夢!”

那“道蓮”的根須從燕卿雙臂破體而出,彈射如鞭,直擊黑衣人面門。

那黑衣人轉身避過,卻還是讓那甩出的根須扇過了頸邊一側,堅韌的根須在黑衣人的脖頸上劃出一道可怖的血痕。

這這根須不僅傷了黑衣人,還打落了他頭上帶着的兜帽,在血痕的襯托下,那頭白發分外醒目。

那是——燕管家。

第 15 章 誰是叛徒?

呂香車死了。

死的不明不白。

“他的死因是什麽?”顏沖忽然問道。

即使對方是經歷過一個副本的人,應該也沒比他們強多少。

身體的差距非常的明顯,顏沖不相信蘇雁回在單挑當中能殺得掉呂香車。

“我,我不知道。”蘇雁回道。

“你不是個大夫嗎?趕快檢查一下啊!”趙一兩現在心裏有點慌,畢竟呂香車是在他的一發重拳之後倒地的。

他可不想背上殺人的責任。

“我只是個護士。”蘇雁回低聲說道,“而且只是個社區醫院的護士……”

“那你也先檢查一下他的傷口啊!”趙一兩道。

“哦哦。”蘇雁回道。

不只是趙一兩,基本上現在所有的人都比較慌,畢竟大家都是第一次見到死人。

不管看過多少集柯南,那都只是存在于動畫片之中的。

真正有一個人,轟然死在了眼前,那種震驚還是很難抵抗的。

于是大家都感覺到了精神值的降低。

像趙一兩這種智力、魅力雙低的人,甚至已經感覺到了不舒服。

“沒,沒有外傷。”蘇雁回将呂香車的屍體檢查了一下,而且在趙一兩的幫助下,把呂香車的屍體翻了個面,依然沒有發現。

“他會不會是中毒了?”費斷鴻開口道。

“中毒?他吃了什麽?”顏沖問道。

這些人裏,就數呂香車沒吃東西,顏沖他們都吃到了快餐。

“不會是他餓急眼了,到外面撿了毒蘑菇吃吧?”費斷鴻道。

“不太可能吧。”顏沖道,“這麽大的都市,上哪裏去找野蘑菇呢?普通的蘑菇他也沒錢買啊!”

這話說得在理,但想要知道呂香車吃了什麽,就只能把他的肚子割開,看看他的胃容物。

而所有的人都不太敢做這麽複雜的“手術”。

再說就算是真剖開了,如果裏面放的并不是毒蘑菇,而是普通食物包裹着的其他毒物,大家也辨認不出來。

所以在費斷鴻的建議下,大家暫時同意,如果沒有其他的外傷,就只能認為呂香車是死于中毒。

于是他們又檢查了一遍,呂香車的身上,除了趙一兩轟出的那一拳,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傷口了。

而呂香車的屍體已經涼了,明顯不可能是趙一兩剛才那拳打死的。

所以,就是中毒!

現在他們之間好不容易降低了一些的互相懷疑情緒又重新沸騰了起來。

你看我,我看他,誰都覺得別人是那個叛徒。

“看來,那個叛徒的想法是把我們全都殺掉。”費斷鴻道,“如果我們都死了,也就沒辦法完成任務了。這要比通過智慧來破壞任務容易得多。”

說完,費斷鴻看向了趙一兩,道:“這種方法大概最适合你這種笨蛋了吧?”

“你說什麽?”趙一兩又有些沖動,站了起來,“你也想挨一拳嗎?”

他的潛臺詞就是:“我打不過資深者,還打不過你嗎?”

顏沖連忙搖頭,道:“他不能是那個叛徒。趙一兩可能打架很厲害,也可能是混社會的,但他絕不是會下毒的那種人。你們也看到他剛才的拳速了,他還有刀,他如果想殺呂香車,有得是比下毒更好的辦法。”

這種混社會的人,身上都有幾分俠氣,非常講究戰鬥的公正性,認為下毒的卑鄙小人才會做的事情。

他的說法立刻得到了趙一兩的贊同。

當然,顏沖真正的理由并不是這個,而是剛才趙一兩和呂香車因為食物的事兒都快打起來了。

趙一兩給的食物,呂香車一定不會吃,所以下毒也沒機會。

趙一兩的嫌疑被排除了,他投桃報李,表示自己認為顏沖也是無辜的。

這些食物都是顏沖賺錢買的,也是顏沖拿回來的。

如果他想下毒的話,他完全有機會把所有人都毒死。

但是現在唯一死掉的,卻是什麽都沒吃着的呂香車。

“難道他不能是給所有人都下了毒,然後只在食物中放了解藥?”費斷鴻說道。

趙一兩好像看智障一樣看着費斷鴻,道:“你以後少看點地攤文學……他如果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覺地給我們都下了毒,那他為什麽還要給你解藥?都殺了不好嗎?”

費斷鴻:“!!!”

費斷鴻覺得趙一兩言之有理。

但是他竟然被一個傻子給鄙視了?

那麽現在有嫌疑的,就只剩下費斷鴻和蘇雁回了。

費斷鴻是一個成天作死的人,不停地懷疑、挑釁其他人,基本上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他甚至都沒有升級語言包,離開了其他人的幫助,寸步難行。

顏沖覺得,他都混成這個樣子了,還能是那個叛徒的話,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

所以排除掉了三個錯誤答案,那麽剩下的那一個,無論蘇雁回看起來多麽的驚慌,哭得多麽的梨花帶雨,都只能是那個叛徒了。

“我覺得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顏沖說道,“叛徒就是蘇雁回!”

“什麽?”蘇雁回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學醫的,能夠在進入副本之前就接觸到毒物的,也就只有你了。”顏沖道,“而且你在半夜三更大喊大叫,吸引我們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我們呂香車已經死了。不是你,還能是誰?”

“不,不是我!”蘇雁回道。

“不是你?那也由不得你了!”費斷鴻已經下定了決心,把手裏的凳子腿舉了起來。

“慢!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下得去手嗎?”顏沖盯着費斷鴻又道,“那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不管這裏是什麽世界,她是不是殺人兇手,如果你動手,就也是在殺人!”

果然,費斷鴻雖然看起來變态,但是心裏并沒有那麽變态。

聽了顏沖的話,他猶豫了:“我……不行。要不你來?”

“我也不行。”顏沖搖了搖頭,“即使她就是那個叛徒,我們為什麽又一定要殺她呢?只要把她捆起來,不讓她影響我們的任務,不就行了嗎?還是說,你有要替呂香車報仇的理由?”

費斷鴻沉默了一下,看了看趙一兩,道:“你怎麽說?”

“我同意。”趙一兩道。

“好吧。”費斷鴻只能無奈地把手中的凳子腿扔到一邊,“便宜你了。”

于是他們三個人用呂香車的衣服撕成了布條,把蘇雁回捆了起來。然後押着在鬼門關繞了一圈的蘇雁回,回到了教室當中。

顏沖倒不是下不去手,也不是聖母。

只是在他的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對他說話。

萬一,他判斷錯了呢?

第 48 章 ∶雙重危機

深夜之下,恢複神智後的何飛猛然停下了腳步,然後迅速的拉住了鄭璇并将鄭璇搖醒,鄭璇在經過何飛劇烈的搖晃後也從那無意識的混沌中清醒了過來,接着,二人又将張虎與田國華搖醒,随後四人聚在一起冷冷的打量着四周。

首先說話的是田國華,看到這種情況田國華立即說出了一句讓他很糾結的問題“我們…這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啊…?”

“是在夢境裏。”

鄭璇與何飛二人幾乎同時回答了出來。

之前鄭璇還有些疑惑,然而在那天他用手機給何飛聯系過後,他就通過何飛得知了一些她之前所不知道的事情。

随後鄭璇便抛開了腦海裏的一些雜念,然後有些慌張的打量着四周,何飛與張虎亦是如此,不過良久後,觀察了四周環境半天的何飛卻嘴角一揚然後冷笑一聲,随後他就立即轉身站到了其餘3人的面前,接着便對其餘幾人說道“大家請聽我說一句話,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以及留意,我此刻終于可以确定了一件事,下面我将說的這的句話關乎到我們這些人的生死,所以大家一定要牢牢記住!”

何飛的這句話立即引起了其餘三人的注意,看到其餘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何飛定了定神,然後說道“我知道如何在夢境裏擊敗弗萊迪并擺脫夢境的方法了!”

何飛此言一出,三人頓時大吃一驚!而旁邊的鄭璇也則立即追問道“何飛,難道你知道到了什麽!?”

張虎與田國華同樣有些震驚,而更多的則是喜悅,随後他倆也立即緊張的追問道“那就快說啊!”

何飛聽後點了點頭,正要說出答案,不料就在何飛剛張嘴的那一剎那…

突然!何飛的身體居然開始變得透明…然後竟然開始逐漸消失!

(可…可惡啊!這該死的混蛋居然察覺的這麽快!)

由于身體消失的太快,何飛已經來不及将他的答案原原本本的告訴其餘3人了,而在他即将完全消失的最後一秒,何飛只來的及朝着三人吼出了兩個字——

“修改!”

下一刻,何飛的身體就徹底消失了…

……….

何飛莫名其妙的消失,讓剩餘3人一陣吃驚,張虎呆呆的望着何飛消失的地方接着就面向鄭璇若有所思的說道“看這種情形,好想和之前何飛被拖入夢境之後,随後又醒來時的情況一樣啊…難道是何飛他醒了!?”

張虎說完後他身旁的田國華卻又對着鄭璇追問道“還有何飛臨消失前說的那句‘修改’這兩個字又是什麽意思啊?”

二人的問題問完後,鄭璇先是沉思了一會,随後便回答道“我也認為何飛确實是從夢境中清醒了過來了,所以在夢境裏的他才會消失,至于最後的兩個字,其實是由于消失太快,他已經來不及将原本的答案完整的告訴我們了,所以他只能來得及說出這關鍵的兩個字,以用來作為我們脫離夢境的提示。”

接着鄭璇又話鋒一轉的說道“至于何飛為何會清醒,那是因為夢魔不希望他将答案告訴我們,所以才将何飛從夢境中弄醒。”

鄭璇的話說完後,田國華卻羨慕的嘆了口氣說道“看樣子何飛這次可安全了,哎,這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

然而田國華剛剛說完,不料身前的鄭璇卻突然擡起頭看向田國華,然後她的兩只眼睛便也死死地瞪着自己。

如果換做平常被這麽一個身材好且極有禦姐氣質的美女盯着,田國華或許會很開心,然而在這種環境以及場景下,田國華卻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然後忍不住問道“怎…怎麽了啊…?”

田國華的問題立即得到了回答,不過卻不是身前的鄭璇或是張虎回答的,而是從自己的背後傳出的!!!

只見田國華的身後頓時傳出了一陣嘲諷似的話語“嘿嘿嘿,與其在乎別人的安危我看你們還是先顧好你們自己吧!哈哈哈!!!”

話音剛落,田國華便猛地轉過了腦袋,然後便赫然看到了一個帶着黑色禮帽身上穿着花條紋上衣且右手還帶着一個鐵爪的人來,而仔細看這個人的臉,居然全是重度燒傷後的疤痕!

“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看到如此恐怖的人如今站在他的面前,二人的距離甚至不足一米,田國華頓時被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在驚恐的嚎叫一聲後便慌不擇路的轉身朝着醫院的方向跑去。

看到幾乎吓破膽的田國華越跑越遠,一直站在原地的弗萊迪在剎那間便露出了一絲獰笑,然後對着幾米外的鄭璇與張虎問道“怎麽?鄭小姐與張先生不打算跑嗎?”

這也是鄭璇與張虎二人第一次看到弗萊迪,雖然同樣被弗萊迪的恐怖外貌吓了一跳,不過本想和田國華一樣逃命的張虎在看到身旁的鄭璇卻沒跑後,怕的要死的張虎居然硬着頭皮和鄭璇站在了一起。

聽到弗萊迪的話後,此刻的鄭璇額頭上不由自主的留出了些許冷汗,然後她冷冷的對弗萊迪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把本來清醒的我們拉入睡眠中的,也不知道你居然有将我們所有人都放入一個夢境裏的能力,不過我卻知道在夢境裏你是有絕對的掌控權,只要不徹底醒來,在夢境裏跑得再遠也沒有任何意義。”

鄭璇的話說完後,聽的弗萊迪有些驚訝,不過随即他似乎有猜到了什麽似的張嘴說道“嘿,看樣子之前不知用什麽方法從夢境裏逃離的何先生已經将他所知的事情告訴你了呀,嘿嘿,然而在這裏卻并沒有什麽用…”

接着弗萊迪雙臂一張,然後仰頭望向天空并大笑着說道“哈哈哈哈,而這一次就不同了,因為你們所有人都被拉進了夢境裏,這一次再也不會有人在現實中把你們弄醒了!!!”

鄭璇聽後立即冷哼一聲并的回答道“哦?是嗎?”

弗萊迪聽後卻笑的更加的詭異,随後他的眼睛就露出了一絲狡詐的神色并笑着回答道“你是指何先生吧?哈!我看你們也不要指望何先生了,因為就算再現實中他也是必死無疑的!哈哈…哈哈哈哈!!!”

(什麽!難道說…)

弗萊迪的話頓時然鄭璇與張虎大吃一驚,接着,鄭璇就想起了一個人…一個雖然和他們一樣都是輪回者,但是從頭到尾都表現的很沉默且存在感很低的一個人來…

趙平!!!

想到這裏的鄭璇在一剎那間就面色蒼白。

(何飛,小心…小心啊!!!)

…………

何飛猛地睜開了雙眼,接着他便看到此刻的他依舊在206房的客廳裏,而旁邊沙發上的鄭璇則低着頭陷入了昏睡中,張虎也同樣趴在茶幾上昏睡着,茶幾另一側的田國華此刻也仰靠在沙發上,雖然閉着眼但是臉上卻露出一種極為驚恐的表情…

看到這裏的何飛立即對鄭璇幾個人進行了搖晃,希望将其叫醒,然而當何飛發現這是徒勞的之後,何飛便猛地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然後雙手抱着頭開始了思索,此刻的他要關緊咬,希望能想出一個能将衆人叫醒的方法。

突然間,何飛想起了張虎懷裏的道具金光符,之前張虎就曾用這個東西将他從必死的夢境中救了出來,而且之前張虎還曾告訴過他,他的懷裏還有一張,而此刻張虎陷入夢境,所以張虎根本就無法将金光符對自己使用,想到這裏,何飛立即決定将張虎的符從他懷裏掏出,然後貼在張虎的額頭上,在将張虎弄醒!

舉一而反三,想到這裏的何飛又突然想到既然張虎在進入靈異任務前都兌換了道具,那麽鄭璇身上應該也有道具的,不如他一會也将鄭璇的身體搜一遍,如果找到道具,那麽不管是什麽,他也要嘗試看看能不能用鄭璇的道具将鄭璇也弄醒!

想到這裏,何飛一剎那間就對前景充滿了希望,于是他不在猶豫,接着就趕忙走到張虎身旁,然後伸出胳膊向昏睡中的張虎的懷裏摸去…

然而就在何飛的手即将伸入張虎的懷裏時,忽然間何飛的左側閃出了一道人影!接着某個東西便從上方快速的噼了下來!而一直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叫醒其餘人的何飛卻根本沒有注意到附近居然會有人的出現!

“刷!”

“咯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某個身體的零件掉落在地上的發出‘咯咚’聲過後,緊接着就是何飛的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只見此刻何飛的右臂已經被齊齊的斬落并掉在了地上,肩膀斷臂處噴出的鮮血頓時噴了旁邊正陷入昏睡中的張虎一身,而疼痛中的何飛趕忙用剩餘的左臂捂住了右臂斷臂處的傷口,然後面色慘白的擡頭望向了他的左側…

而首先映入眼簾的則是一把在一次噼落的消防斧!

何飛頓時大驚失色,于是趕忙向前猛地一撲勉強躲過了這當頭的一噼,斧子随即噼中在茶幾上,茶幾頓時也嘩啦啦的碎裂了開來,而滾落在地的何飛這一刻也終于看清了襲擊者的全貌。

這個人是居然是趙平!!!

此刻,趙平面容陰冷的看着撲倒在地的何飛,接着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然後又一次舉起了手裏的消防斧向何飛走來…

看到這裏的何飛,立即緊咬牙關,然後強忍着疼痛迅速起身并朝着房門外跑去。

而趙平在看到何飛打算要跑後,則也毫不猶豫的向着何飛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

此刻,失去了一條手臂的何飛正拼命的朝一樓逃去,并且他的腦海裏卻不停閃現着自從進入這場靈異任務後趙平的行為舉止,何飛此刻腦海裏閃出了一個疑惑…

(明明我注意過他的,可是為何後來又卻忘記了呢?這…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未完待續…

第 32 章 模糊的感覺

也不知這三個人,是厭倦了藥王山的冷清,又或是出了什麽事,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沒了任何消息。

慕楓卻也不急,自從他們離開後,從未聽到他提過他的三個徒弟。

只是聽聞,前不久慕楓救下一個被烈火灼傷的少女。

來歷不明,卻是十分凄慘。

在烈火中燒的面目全非,身上也沒幾處好地方,慕楓将她救下,還準備為她試一試,用駐顏術為那少女換皮,以恢複她以往的容顏。

也不知是怎樣的經歷,才會讓一個女子在這樣的絕境下,還能夠活下來。

“把手給我。”

慕楓的把脈方式,與天族的醫神甚是不同,只要将手貼在他的掌心,他便能開始診治。

片刻,我見他眉頭些許褶皺,眼皮都沒擡起來,似乎,不太對勁…

“怎麽了?我的病,很難治嗎?”

他愣了愣:“你…可有在吃什麽藥?”

“有啊,就是這個。”我将雲淙給的藥瓶拿了出來:“雲哥哥說,能夠緩解我的頭痛,叮囑我日日服藥,本來都忘記了一段時間,可是…當昨日我服下藥之後,頭暈目眩的…我就想來看看,是不是我的病情加重了?”

慕楓頓了頓:“這藥…是雲淙給你的?”

“是啊,你不是知道嗎?雲哥哥說,你給我看過,除了這藥,沒有其他的辦法啊…”

他若有所思,沉默片刻,開口問了句:“我聽聞,一月前,戎桀派了個靈神與你同住?”

“是啊,怎麽了?”

“你對他…可是有什麽不同?”

這話問的可真是莫名其妙…

我對他,能有什麽不同?

對啊…我對他,之前是什麽感覺…怎麽越發的模糊…

之前與我的親密舉動,我為何沒有反抗?

怎麽回事…

“我…我不知道…昨日過後,我對他的感覺越發的模糊…甚至都快忘了…我最初見他是什麽感覺…”

他愣了許久,似乎在想些什麽。

“老頭?”

他緩過神來:“哦…沒事…”

“我這病,不要緊吧?”

他突然看向桌上的藥瓶:“這藥,放得太久,有了副作用,我給你換一瓶。”

說完,他拿走了藥瓶,遞給我另外一瓶藥,只是,這瓶身,竟出奇的相似。

“可是,我真的要一輩子一直服這藥嗎?”

“也是雲淙告訴你的?”

我點了點頭:“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呵…沒什麽,這是前不久我研制的新藥,這一瓶下去,半年的時日,你這頭痛之症便會好全了。”

“半年?你早有這藥怎麽不早給我?”

他随意抿了口茶:“才研制出來的。”

“對了,我給你藥這事,你先不要告訴雲淙。”

我有些疑惑:“為什麽?”

“免得他…擔心…”

真是越發的琢磨不透了…還一個比一個奇怪…

一會說我這輩子離不得這藥,一會又說只半年便可痊愈。

究竟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他們又不想告訴我…

總覺得,我肯定還有什麽是不知道的…

可到底是什麽,我又說不上來…

“老頭,要好好保重,我走了。”

“走吧走吧,你一來便煩得很。”

雖說他看起來不太在乎,可我知道,他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我送去一個擁抱:“我以後一定會常常來看你的。”

他似乎愣了愣,手猶豫了半天,才拍了拍我的後背語重心長才吐出一個字:“好。”

“我走了~”

藥王山接近傍晚,待我回去之時,七夜如同往常一般,坐在大殿之中,不同的是,身邊多了烈火。

望着他的臉,一時間,竟愣了許久。

似乎與他方才相識一般,突如其來又是熟悉的感覺,卻又陌生。

“二位很是惬意。”

看到我來,烈火知趣得退了下去。

七夜一副灑脫随性的模樣,望着我說了句:“回來了?”

雖說是上古尊神,如今卻也是我靈界的靈神,對我的态度,未免太過随意。

我下意識喚了聲:“七夜尊主。”

“嗯?”

他似乎不是很滿意我這樣喚他,我在他身側坐下,抿了口茶:“這茶,甚好。”

“今日,去哪了?”

怎麽還問起我的行蹤了…

“額…出去了一趟…”

他突然盯着我,目不轉睛,慢慢湊近,我下意識退後,他卻将手伸了過來,在我頭上拈下一片竹葉。

我尴尬的不知道說些什麽,再次抿了一口茶,想起他來靈界為我騰出了不少悠閑時間。

我緩緩開口:“近日來,你為我解決了許多麻煩事,我正愁着,想要怎麽賞賜你,我想了想,你堂堂尊神,應是沒什麽缺的。”

“可我又仔細琢磨了一下,你既然在我靈界,不賞你點什麽,顯得我靈界太過小氣,且說說你有什麽缺的,看我能不能辦得到?”

他不語,似乎很是不滿我這一段話。

“額…我真的,只是想謝謝你,若你想好,要什麽東西,同我說便是…”

他突然攬我入懷,輕聲道:“我要的,不過是身側能有一個你罷了,你就是今日,還未曾明白嗎?”

他說這一番話,怎麽莫名其妙的…

我用力掙脫,下意識退後了幾步:“你這是與我開什麽玩笑?”

“于你之言,皆是心之所向。”

他…還真的是喜歡我?

可是…我…喜歡他嗎?我怎麽不記得這種感覺了,可我的心,卻半點沒有想要拒絕他的意思。

可是,現在的我,似乎真的不能确定,對他是怎樣的感覺…

“額…對了,你想要什麽,你還沒說呢…”

他愣了愣:“你今日,有些不同。”

“嗯?”

他這态度,想來,我的話定是有些不妥。

我慢慢站了起來:“額…你既不說話,我便随意給你準備些東西…你…”

他突然站起來,将我逼到牆角:“忽冷忽熱,這便是你對我的态度?”

想起之前與他的那些親密舉動,是什麽樣的感覺,确實模糊得很,甚至,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麽不會反抗與他那般…

“額…我…今日,莫非是說錯了什麽?你若什麽都不缺,不賞便是…”

他皺了皺眉:“我在你心中,算什麽?”

“你…是我靈界的靈神啊…”

第 20 章 (20)

話就趕緊說吧,別耽擱我吃飯,這離開了樓宗呀,吃飯就是香!夥食就是好!再這樣我就該減肥咯!”

她一臉的無所謂,烏黑的眼眸亮晶晶的,也如她自己說的那般,她這段時間是被楚北陌各種各樣層次的源獸養着,源力充沛,個頭一下就拔高了很多,而且青春期的少女,身材也逐漸長開了,之前那張只有巴掌大的臉頰多了些許肉,嬰兒肥就更甚了。

樓璞被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不是在罵他們之前苛待他們嗎?但是他又不能辯駁什麽,因為他現在有求于人呀。

“你爺……樓宗主要你爹去見他,若是他不去,就休想知道他自己是誰了!”

橫豎兩家都已經撕破臉了,他們身上的遮羞布早就被這小賤蹄子給扯了下來,這些話說出來也無妨了。

聞言,樓婉君頓時興趣缺缺,她還以為會是什麽特別好的‘壞事情’呢,居然是去見樓甫,就他那張老樹皮的臉,這寧願看只豬都不樂意去看他好嗎?看他就是在傷害自己的眼睛,她又沒有自虐的傾向。

“不去!誰稀罕看他?又不是十八歲的小姑娘,一臉的褶子,都能夾死蒼蠅了,我看了會吃不下飯,小舅我們進去吧,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樓婉君直接擺手,露出一臉的嫌棄和厭惡之色,轉身就要進府。

“樓婉君!你就不好奇你爹的身份嗎?!”樓璞見她真的一點也不在意,頓時就急了,要不是忌憚有樓甫的守衛攔着,他就沖上去将人給抓住了。

“有什麽好好奇的,他是我爹,再說了我爹是宗師,馬上就要突破到大宗師了,那些人都能将我爹給丢了,誰稀罕他們?誰愛稀罕誰稀罕去!”

樓婉君聳肩輕嗤道,烏黑的眼眸夾着鄙夷之色又補充道:“或者,你讓樓甫去給人家當兒子也行,就是這年歲吧……有點大,不見得人家會認。”

091小姑造訪

樓璞聞言,差點沒被氣死,一口老血就堵在了嗓子眼那裏上不去下不來,恨不能将樓婉君給吞了。

但是人家說完,直接就扭頭進府,連帶今日府中不再接客,氣得那些排了老半天隊伍的人沖着他就是一通怒罵,就差沒動手打人了。

“小妹……你這嘴也太損了吧?”樓文淵看着自家小妹一臉神氣的樣子,簡直就是哭笑不得。

居然叫樓甫去給人家當兒子,這不是成心罵人呢嗎?

“哼!那是他們活該!”樓婉君偏頭斜睨了他一眼,對于樓宗,她罵再多,她一點都不覺得過分,只恨自己現在還是太弱了,不然今日非得上門去揪住那老狗暴打一頓才是。

那老東西可是諸天強者呢,諸天層次的強者已然是很強大了,只是那老家夥似乎有什麽隐疾,不然不至于那日會被楚北陌輕輕一掌就重創了。

顯然她是不認為楚北陌能逆天到那樣的層次的,他也不過才二十幾左右的年紀,雖然是大叔級別的年齡,但是年紀大不代表修為就強。

“估計是擔心皇朝那邊來人,他們的事跡敗露,別忘了你爹是宗師,就算是在皇朝也是要被奉為座上賓的,而且源宗庇佑全大荒的源師,若是被皇朝的人知道樓甫那老家夥殘害你爹,他這日子就到頭了。”

慕雲飛輕嗤,這些律例他可是清楚得很,現在樓宗只怕慌得恨不得鑽回娘胎裏去吧?

“還有這樣的?”樓婉君疑惑,頓時眼眸地露出一抹狡黠之色,樓宗害得他們前世一家人家破人亡,現在也是該讓他們給點補償了。

“你這鬼丫頭又在打什麽壞主意?”樓文淵見她那雙眼睛滴溜溜地轉,頓時一陣無奈,定然又是在想着怎麽收拾人了。

樓婉君剜了他一眼,佯怒道:“我哪什麽壞主意?”旋即嘴角微翹,道:“小舅,你知道該怎麽辦的吧?最近我們開鋪子需要錢啊,我爹和我娘要去魔勒森林的事情的你們得保密着,這段時間就對外說我爹要閉關,不讓那老東西有機會,他害怕皇朝收拾他,我還不想讓皇朝的人動手呢!”

這是她自己的仇,她要自己報!

慕雲飛聞言,也是眼底一亮,頓時點頭:“好主意!”

随後三人來到內院,院子裏還是上演着‘哄妻’的一幕,三人瞬間一臉嫌棄。

“小姐,府門外有個自稱是你姑姑的人找,說想要見老爺。”三人屁股還沒坐熱,就見巧玉從外面急匆匆過來禀告。

姑姑?樓婉君一臉懵。

“應該是樓茜,她是樓甫最小的女兒,就是她嫁到了侯府去的。”樓文淵提醒。

他這一說,樓婉君頓時就在腦海中找到了關于樓茜的記憶,不過很少,她似乎就見過那麽一兩次而已。

樓胤聽見巧玉的話,頓時就走了過來,臉色有些糾結又忐忑地瞄着樓婉君。

“爹,你有話就說。”樓婉君無語,幹嘛現在一家人都要看着自己說話呢?

樓胤想了半晌,像是輕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能不能先讓她進來……樓茜她跟樓宗的人不一樣。”

樓婉君對樓茜沒有太多的印象和記憶,但是見樓胤這麽說,她也總不能阻攔着,再者她也想知道侯府現在是個什麽光景。

巧玉聞言,立即就轉身出去了。

“我去換身衣服。”正在練劍的慕妤薔聞言,立即收劍,理也沒理樓胤,轉身就走了。

樓胤苦着臉欲言又止,一副跟喝了苦瓜汁似的,一張臉都皺成一團了。

樓婉君瞧出貓膩,頓時狐疑道:“爹,你該不會為了那個什麽樓茜得罪過我娘吧?”

她這一問,樓胤面色一僵,在一邊的慕雲飛也跟着臭臉起來。

“胡說!我是那樣的人嗎?!”樓胤佯裝硬氣。

樓婉君撇嘴,聳肩道:“那可還真不好說……”她此話一出,立即就得到了樓文淵和慕雲飛的認同。

樓胤:“……”

這家他還能有點地位不?

沒多大功夫就見巧玉帶了一個極美的人兒走了進來,那蓮步燦燦,就跟踩在人心尖兒上似的,樓婉君看着樓茜那張臉,都好奇就樓甫那種老東西怎麽能生出這麽貌美的女兒來?

“樓茜也是撿回來的。”樓胤見三人發愣的樣子,忍不住輕嘆一聲說道,看着樓茜的神色有些複雜。

“胤哥。”樓茜一進來,一雙剪水眸就含着霧氣地盯着樓胤看,那眼眶居然不知不覺就紅了起來。

最主要的是……她那什麽稱呼?這不是跟自家娘親稱呼爹是一樣的嗎?

頓時樓婉君兄妹以及慕雲飛的臉色都變了,好啊,原來她這爹居然這麽受歡迎的,連樓甫的女兒都被迷上了,當即看着樓胤的眼神陰測測的。

樓胤臉色一陣尴尬,感覺後脊一陣涼飕飕的,急忙道:“叫我四哥就好,你怎麽有空過來了?”

那樓茜一聽,頓時眼眶就更紅了,幾乎是三步并做兩步到樓胤跟前,伸手就想要去拉卡他的袖子。

這可把三人看得眼睛發直了,樓胤直接是被吓了一跳,瞥見了換好衣服恰好過來的慕妤薔,他冷汗當場就下來了。

“胤哥你是在生我的氣嗎?你讓我看看,那老東西有沒有傷到你!你就讓我看一眼,落個放心好嗎?”

樓茜這聲音哀求得讓人頭皮發麻,樓婉君看着自家爹一臉焦急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又見自家娘臉色不大好,心知自己要是再不說話,這爹跟娘真的怕是要涼涼了。

“爹,我娘身子不舒服你趕緊去扶一把,楊夫人這裏有我招着。”

她臉上笑眯眯的,就像是跟不谙世事的少女一樣,一臉的人畜無害。

“妤薔!”得自家女兒救場,樓胤幾乎是如獲大赦一樣朝慕妤薔跑了過去,體貼地扶着慕妤薔朝這邊過來。

樓茜臉色發僵,見樓胤如此溫柔地對待慕妤薔,眼底飛逝一抹恨意,轉頭面色有些發冷地掃了一眼樓婉君。

樓婉君頓時心中冷笑,還說跟樓宗的人不一樣呢,她就沒看出來哪裏不一樣了,不還是這副恨不得将他們給抽筋剝皮了的樣子嗎?

092親爹威

“楊夫人請坐吧。”既然對方是來者不善,她也沒必要客氣了,雖然她臉上還是挂着笑容,但是口氣卻是極寒的。

樓茜聽得臉色一僵,眼眸從她身上飛逝而過,帶着一縷狠毒之色,本應該是自己跟胤哥生兒育女的,慕妤薔這個賤人奪走了她的幸福!還生了一對小賤種!

這麽多年,她強迫自己不去想,但是今天見到胤哥,她能不想嗎?

“哼,看樣子這樓家的教養真是一個不如一個。”慕雲飛自然是瞧出了貓膩的,臉色臭得不行,沒想到樓胤這混賬居然還有這一段呢!

當即瞥着樓胤的眼神都充滿了涼意,就跟冬日裏冰晶似的,看得樓胤心頭直發毛,心裏陣陣發苦,早知道樓茜還是這副樣子,他剛才幹嘛要嘴賤讓人進府?

“呵……堂堂貴族慕府不也是教出了一個橫刀奪愛的女人嗎?”

樓茜腰杆挺得還挺直的,那張極美的臉蛋上夾着濃濃的輕蔑與鄙夷。

聞言,樓婉君三人頓時齊齊黑臉,轉頭都看向了樓胤。

樓胤就跟腳上踩着釘子似的,扶着慕妤薔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尤其是他能感受到慕妤薔身上傳來的冷意,心頭頓時就涼了大半截,這努力又白費了。

“楊夫人這話說得真奇怪,我爹跟我娘是兩情相悅,在遇到我娘之前,我爹可沒有喜歡過任何人,這橫刀奪愛之說,不會是臆想吧?”

樓婉君輕笑着說道,話音輕飄飄的,目光瞥了一眼自家這個傻爹,自己給自己挖坑,活該小舅要帶着娘走了。

“那當然!我就愛過你娘一個女人而已!”樓胤十分上道,扶着慕妤薔,說話铿锵有力。

樓茜身形有過一瞬間的晃悠,面色也很蒼白難看,但是随即深吸了一口氣,穩住了自己的身形,看着樓胤道:“胤哥……”

“楊夫人,麻煩你好好說話,好好稱呼,胤哥這兩個字只能由我這個夫人來喊,還輪不到你來說,你要麽叫四哥,要麽叫樓先生。”

不等樓茜話出口,頓時就遭到了慕妤薔的反擊,在一邊的樓胤哪裏敢有半句不滿,現在他在家中的地位,可是食物鏈最低端的那個,當即配合着點頭:“是呀,樓茜你現在也長大了,自然不能再跟小時候那樣稱呼了,你就叫我四哥吧,或者聽你嫂子的,叫我樓先生也可以,不然這傳出什麽誤會來,影響我跟你嫂子的心情不好。”

樓茜聞言,臉色又是白了幾分,眸底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實在難以置信這樣的話會從樓胤的口中說出來。

“楊夫人,你還是趕緊說說有什麽事情吧?我們一家都挺忙的。”忙着吃飯!

樓婉君開口,一點也不想看樓茜一個人在跟前演苦情戲。

樓茜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帶着幾許尖銳和厭惡地瞥了她一眼道:“這件事我要單獨跟胤……跟四哥說!”

不等樓婉君動怒呢,慕雲飛那暴脾氣就上來了,上前一把直接将慕妤薔給帶回自己身邊,兇神惡煞地剜了一眼樓胤,怒聲道:“混賬!老子跟你沒完!”

“不是!雲飛你聽我說……”樓胤頓時臉一白,伸手想要去抓慕妤薔的手,卻被慕妤薔給避開了。

樓婉君頓時無語,與樓文淵相視一眼道:“哥,要不我們去我院子怎麽樣?我那裏有小廚房。”

“走吧。”樓文淵點頭,頓時四人就丢下樓胤和樓茜兩人在這裏揚長而去。

“妤薔!”樓胤氣得直跺腳,轉身就要去追。

“胤哥!”樓茜抓準時機,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樓胤的袖子,眼眶發紅,楚楚可憐,連聲音都是哽咽的。

“樓茜你放手!”樓胤心中大急,瞪着樓茜,心中後悔得要死,自己是不是腦子有病,怎麽能讓她進來呢?

“胤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嗎?”樓茜死活不松手,哭得梨花帶淚,拐角處的藏着的四人看得陣陣黑臉。

“沒想到我爹還有這能耐。”樓婉君幽幽地說道,頓時就招來自家小舅的白眼。

“你少胡說八道!樓茜我再跟你說一次,從前那件事情你害得我誤會你嫂子,這麽多年過去了,這件事情我姑且不跟你計較,你若再胡攪蠻纏,我定不客氣!”

樓胤發狠,面露狠色,口氣森寒地說道。

“我不!胤哥,這麽多年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胤哥……你納妾吧,我做你的小妾我也心甘情願,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我們又不是親兄妹,為何不能在一起?”

樓茜哀求,哭得那叫一個情深意切。

“啧啧啧……我今晚都不用吃飯了,被我爹這出戲給喂飽了。”樓婉君忍不住又開口,這次倒是獲得了三人的認可。

“休要胡言!你放不放手?!”樓胤怒極,一向溫文爾雅的他這會兒臉上都夾着憤怒之色,漲紅一片。

樓茜咬着紅唇,這會兒哭得跟着淚美人似的,死活就是不松開。

“我爹……”

砰!

“胤哥你……”

樓婉君話音未落,只見樓胤直接擡掌,掌中出現一道藍色源紋,像是平面圖一樣,被一個圓圈包圍,中間有神秘而複雜的源紋交織,帶着焰火,十分璀璨,很幹脆就将樓茜給轟飛了。

樓茜趴在地上,絕美的面龐上露出震驚之色,嘴角挂着血絲。

“不知所謂!從安!送客!以後侯府樓宗的人一個都不見!敢上門者,打死!”

樓胤簡直要氣炸了,怒不可遏,面露嫌棄鄙夷之色,狠狠地掃了一眼地上的樓茜,氣得臉色發青,狠狠甩了一下袖袍,覺得還不夠,像是嫌棄髒了一樣,幹脆直接動手把那半截皺得不行的袖子給撕了下來丢在地上。

“娘,我爹不錯呀!有血性!”

樓婉君看得咂舌,沒想到自家爹還有這麽威武霸氣的一面。

慕妤薔臉色這才緩和了許多,見到樓胤過來,又恢複了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輕笑一聲,旋即朝她的院子走過去,一開她院子的門,樓婉君就後悔了。

因為她的院子中,某只楚大爺正坐在那裏,一副惬意的樣子。

093孺子可教

頓時一家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她,樓婉君心中将楚北陌給大罵了幾百遍,恨不能用針紮死算了,不是說好的明天來接她嗎?這會兒又跑來她的院子做什麽?

“你怎麽過來了?”樓婉君走了進去,臉色有些臭,這男人就不能挑個好點的時間嗎?每次都被抓個正着,真當這裏是他家呀?

“楚公子來了怎麽也讓人說一聲?”倒是慕妤薔很友好地開口,看着楚北陌的眼神,上上下下都透着滿意之色,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女婿一樣。

只有樓胤父子的臉色十分不爽,尤其是樓文淵,恨不得将楚北陌給吃了。

慕雲飛看着楚北陌只覺得紮心,眼底透着忌憚之色,他一次算是瞧見了楚北陌的正臉,之前都是背影或者側身,現在就見到楚北陌的正臉,他只覺得這世界怎麽能那麽玄乎?

九殿下為什麽會在這裏?!還是跟他的外甥女看起來這麽親密?!

慕雲飛是又心驚又憋悶得慌,而且瞧這一家四口的神色,似乎并不知道楚北陌的真實身份,他就跟啃了一塊柴幹似的肉堵在嗓子眼裏,怎麽也下不去,更是不敢吐出去。

這尊煞神真是到哪兒就禍禍到哪裏,他要怎麽跟自家外甥女說才是?

但是不等他想好這些念頭,就瞥見楚北陌那深邃如大海一樣眼眸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掃了一眼,頓時他毫毛倒豎,腦海裏的想法瞬間煙消雲散,他不想說肯定是有理由的,要是被自己給戳破了……慘的還是自己。

“我給婉君送點東西過來,樓夫人也要去魔勒森林?”

楚北陌忽的起身,十分彬彬有禮地對慕妤薔說道,那一臉的笑意就不似假的,一邊說還一邊從源戒裏拿出了東西。

樓婉君整個人簡直如遭雷擊,梗着脖子看着楚北陌,這死男人不會是中邪了吧?

“是呀,很多年沒活動筋骨了,就怕給你和君兒添麻煩,你幫了我們這麽多,真是不知道該如何答謝你才好。”

慕妤薔十分滿意楚北陌,人長得不錯,修為也高深,最主要是對君兒好。

過了年關,君兒就十四了,也是該議親的年紀了,她瞧着楚北陌就不錯,這段時間她還特意打聽了一下,這墨宗的宗主孑然一身,身邊也沒有女子,也從未見他對女子這般照顧過。

想來楚北陌該是看上他們家君兒了,君兒現在醒悟,又是鳳靈之主,這小小的夏州城是困不住她的,而楚北陌身上有股尊貴之氣,她也知道這男人非池中之物,但是他對君兒的好,自己是真切看在眼裏的。

也許君兒自己還沒有感覺,但是她作為過來人,這種感覺是錯不了的。

“樓夫人客氣,這是應該的。”楚北陌這番話說得順溜,可是把暗處的梓安給樂壞了,主子這是孺子可教也啊!

樓婉君嘴角一陣抽搐,自家娘那一臉滿意的笑容是什麽鬼?她怎麽有種感覺,自己像是被賣了一樣?

“娘!”她喊了一聲,走了過去還不忘剜了一眼楚北陌。

某只楚大爺就跟沒瞧見一樣,指着石桌上的精致箱子,道:“今日在城中見到有賣,想着婉君和樓夫人會用得上,就一并買了送過來。”

“什麽東西還值得你這大爺……值得楚宗主跑一趟呀?”她幽幽地說道,本來是想洗刷他的,但是見自家娘親緊盯着自己,她不得不改口。

“你試試就知道,宗門還有事情,我先走了。”他說罷,嘴角露出一抹滿意的笑意,深邃的眼眸就沒離開過她,旋即墨狼龐大的身軀出現,帶着勁風,這人一溜煙兒就跑了。

“君兒,你還小,那楚宗主年紀那麽大……”樓胤也是過來人,怎麽可能會看不懂楚北陌的套路,一想到自家女兒要被別的男人給帶跑,他就一陣紮心,想一巴掌呼死楚北陌得了。

樓文淵也是沉着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倒是慕雲飛在一邊臉上露出淡淡的得意笑容,楚北陌雖在衆位皇子中有煞神的稱號,也不受聖炎皇帝那麽看重,但是他的龍命之靈……跟君兒的火鳳是天生的一對。

君兒跟着楚北陌,斷然不會吃苦的,更加不會吃虧的,楚北陌這個人……他的東西一向護得緊。

不過這些話他可不打算跟樓文淵和樓胤說,也讓樓胤這混賬紮紮心,當年他帶走自家小妹的時候,那滋味……也讓他自己嘗嘗。

“呵……照你這麽說,君兒将來的夫君就一定要找個同歲的是吧?同歲的又怎樣,還不是拈花惹草,一身腥臊,楚公子怎麽了?只要他護着君兒,年紀稍大點怎麽了?這修士的年齡需要在意嗎?”

慕妤薔怼他,心情十分不暢快。

自家老婆發飙,樓胤再不滿也得滿意,當下噤聲,連連說好,哪裏還敢反駁半句?

樓婉君一陣無語至極,上前将箱子給打開,只見裏面是六套寶衣,頓時眼睛就直了,有些發愣:“……這家夥。”

這寶衣都是用的特殊的材料和高等源獸的皮給煉制而成的,流光溢彩,散發着不弱的氣息,有很有強的防禦力,就連那靴子,竟是用的合虛層次的墨角獸的皮縫制而成的。

樓婉君頓時就呆滞了,這一件寶衣就價值不菲,這男人居然一送就是六套?!

但是顯然有兩套是給慕妤薔的,因為顏色不同,較為暗沉一些,顏色沒有那麽亮麗,而且也比較符合慕妤薔的性格。

這下子饒是樓文淵和樓胤心中再不滿,也得閉嘴。

寶衣與平常穿的俗衣是沒法相比的,這些寶衣具有一定的防禦力,甚至還可以作為武器,都是保命需要的東西。

只是一件寶衣的造價實在是太高了,并且有一些稀缺的材料是找不到的,很難煉制成功,所以就連他們西北七宗,頂多也就只有一些零碎的配件而已,完整的寶衣是沒有的。

而且這寶衣是根本就買不到的,有些地方雖然專門做這些寶衣,但是跟本就不用出店門,立即就會被人給高價訂走,尤其是那些貴族弟子,吃的用的無一不是精品,所以這穿着上也更為講究。

所以在這大荒裏,貴族只能是越來越強,而底層的宗門和幫派的資源只會越來越差,因為好的都已經被那些所謂的上流人士給拿走了。

094巫淩求帶

翌日,金燦燦的驕陽撒瀉,偌大的夏州城沐浴在暖陽之下,八月的熱浪就蓬了起來。

今天是八宗秋獵的日子,十分的熱鬧,八宗弟子加起來何其多,只是這能參賽的也就是部分弟子,城門口十分熱鬧,城門外八只體型巨大的六翼赤火鳥就跟小山似的匍匐在跟前,它們的背上都馱着三層的房子。

六翼赤火鳥體型巨大,性格較為溫順,在大荒一般都是馴養用來做遠途交通工具的,魔勒森林距離夏州城很遠,即便有六翼赤火鳥,也要飛行一天一夜的時間才能到達。

與其餘七宗的人相比,墨宗的人很低調,領隊的人是景川,身後就跟了八個弟子,一共九人徑直就上了六翼赤火鳥,根本就不理會這些人。

倒是其餘七宗的人,都聊得很興奮,對這次的秋獵都是信心滿滿,最主要是那源晶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

“穎姿姐,你在看什麽呢?”青玉敏走過來就見青穎姿在癡癡地盯着墨宗那邊看,不由得一陣疑惑,湊上前去詢問。

青穎姿頓時回神,神色有些躲閃:“沒、沒什麽呀。”

青玉敏不疑有他,摸着自己的下巴像是自言自語道:“這說起來也奇怪,墨宗不是一向不參加這秋獵的嗎?今年怎麽忽然又興致來參加了呢?”

她心中的疑問也是青穎姿想要問的,但墨宗的弟子沒有想要跟他們七宗寒暄的意思,她也不好意思直接上前去詢問,但是左等右等,就是沒有瞧見她想要見到的那抹身影,美眸中不禁流露出失望。

八宗這邊鬧得是浩浩蕩蕩的,整個夏州城都一片熱鬧,而在樓府中,巫淩找上門來了。

見到巫淩時,樓婉君是有些意外的,那天的情況她看得很清楚,這巫淩分明就是喜歡楚北陌的。

“樓婉君,我聽說你要去魔勒森林?”巫淩一上來就開門見山地問,她今日是穿了一身黑白兩色的勁裝,露出了麥色的手臂,充滿了野性的美感。

樓婉君點頭,她換上的是一身月牙白的寶衣,裙擺上點綴着許多晶亮的晶石,這寶衣雖是素雅,但細看之下可以見到交織的特殊紋路,這些都是用天材地寶煉制而成的,收斂着她身上的氣息。

“我要跟你一起去!你敢不敢帶上我!?”巫淩這話說得可真是霸氣無比,這樣的性格,樓婉君很喜歡。

只是……巫淩只怕是另有所圖吧?畢竟自己是跟楚北陌一起去的,自家親爹親娘那茬就不必說了,自然是要去‘聯絡’感情的,這帶上巫淩,自己豈不是大煞風景?

“這事……你得問楚北陌,問我沒用。”她看了巫淩一眼,聳肩說道,若是楚北陌要帶上巫淩,她也是沒意見的。

巫淩看着她,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在陽光的折射下就像是寶石一樣明亮,她本就生得不錯,五官立體,透着一股英氣與俏皮,聲音清脆道:“只要你答應了,楚大哥就會答應的。”

她這話說得铿锵有力,樓婉君聽了不由得一愣,什麽叫她答應了楚北陌就會答應?

“我是喜歡楚哥哥,但是他不喜歡我,我們巫族的女孩向來是拿得起放得下,我就只想知道我比你差在哪裏。”

她說得坦率,眼神中透着堅毅。

樓婉君是真想扶額,這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子好嗎?搞得好似自己破壞了人家的真愛似的……

“好吧,我無所謂。”她輕嘆,有些無奈道,只見巫淩眼眸一亮,跟在她身後進了樓府。

她的院子中,樓胤正圍着慕妤薔小聲讨好着,慕雲飛則是黑着一張臉,盯着樓胤的目光陰森森的,樓文淵見她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個與衆不同的女子,看清巫淩的面容時,樓文淵心髒下意識一跳,耳根子微微有些泛紅。

“小妹你這是……”他詢問樓婉君,目光卻是看向巫淩的。

“我叫巫淩,跟樓婉君一起去魔勒森林。”巫淩倒是爽快,不等樓婉君開口解釋呢,她就自己先介紹了,并未覺得有何不好意思。

“在下樓文淵。”樓文淵難得居然在自家小妹面前儒雅了一把,本來還想要再說些什麽的,但是楚北陌過來了。

一只赤金色的大鳥,遮雲蔽日,籠罩在樓府的上空,那聲尖銳的鳴啼,穿透力極強,這是一頭不亞于聖者層次的源獸!

這一刻樓婉君心中是千百個不平衡的,這男人的家底究竟有多厚,每次拿出來的東西都能讓人眼饞不已,那些稀有的東西到了他這裏,似乎就變成了司空見慣似的。

楚北陌依舊一身錦袍着身,俊臉上戴着銀色面具,遮擋了他部分的面孔,居高臨下地看着院子裏的人,猶如帝王臨世一般。

“上來。”男人嗓音低沉醇厚,只一瞬他的目光便只落在她的身上。

樓婉君瞥了一眼那盤旋在高空的大鳥,被他這句話堵得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這不是為難自己麽?

但是不等她猶豫,只覺她身邊的巫淩倏地一動,渾身包裹着濃郁的源力,腳下綻放出源紋,一邊飛祭出锃亮的匕首,足尖輕點,就好似在爬樓似的那樣簡單,三無幾下就刷刷地上到了半空中。

“樓婉君,拿出你的實力來讓我瞧瞧!別讓我輸給一個比我弱的人!”

巫淩的聲音傳來,卻并未有絲毫的諷刺之意,她動作迅猛而矯健,幹淨且利索,就猶如叢林中的獵豹一般。

樓婉君聞言,頓時只覺得腳底蹿出一團熱氣,渾身的血液也跟着沸騰了起來,烏黑的眼眸明亮,閃爍着點點碎芒,嬌喝道:“好!”

也許,這一次的磨砺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糟糕呢?

旋即只見她手中直接出現赤月寶弓,轉瞬運轉源力,凝源成箭,一箭十發,速度竟是逐漸遞增,形成了一條赤紅的長線。

她不再猶豫,足尖發力,腳踩着赤紅源紋,身姿輕靈猶如一只貓那般,踩在那十支由源力凝聚而成的箭矢上,嗖嗖幾下就蹿上了高空,幾乎要追趕上了巫淩。

095攀比切磋

不僅是巫淩面露訝異之色,就連慕雲飛都吃了一驚,他自小就生活在帝都那樣繁華的大都市之中,這夏州城不過就是大荒中一小片土地而已,卻沒想到他的外甥女竟有這樣的天賦。

“不錯。”大鳥背上,男人垂着眼眸,如墨染般的黑眸露出幾許贊許,目光緊盯着那抹輕靈的身影。

樓婉君和巫淩兩人只是對視一眼,二人在彼此眼中都看見了鬥志,瞬間又提升自己的速度,但是距離大鳥還有一定的距離,沒有依靠飛行源紋,兩人就憑借着身法能達到這半空,已然是非常驚豔了。

“君兒……”慕妤薔仰頭看着空中如靈蝶般的女兒,心中一陣感慨,美眸底露出了無限的向往之色。

“妤薔,不如我們也上去?”樓胤見嬌妻露出如此神色,頓時就知道自己的時機來了,只見他掌中出現一支通體如白玉般的源紋筆,透出聖潔又渾厚的氣息。

只見他在渾身源力迸發,揚起源紋筆立即在空中繪制出了一道神異的飛行源紋,朝慕妤薔的後背打去,頓時慕妤薔的後出現一對透明的雙翼,宛若天使翅膀那般聖潔。

“這是……飛行源紋?!”慕妤薔美眸中流露出驚喜之色,看着自己後背源力凝聚而成的雙翼,激動得振顫了兩下。

樓胤點頭,旋即自己也加持了一道飛行源紋,後背同樣生出了一對源力凝聚的雙翼,夫妻二人相視一眼,嗖的一聲就沖向了楚北陌的那只大鳥。

“靠!這臭小子……”見樓胤居然來這麽一手,慕雲飛瞬間臉黑如鍋底,不過眼底還是流露出些許滿意的。

飛行源紋與攻擊源紋在源師中,都是兩種最頂尖的源紋種類,十分難以研究出來,而且繪制飛行源紋需要強大的源魂,稍有偏差,那就不是飛行了。

但是樓胤卻是不到半瞬的呼吸就搞定了,這便是源師宗師級別的能力,繪紋只是念想的那一瞬間,這也是源師的強大之處。

樓文淵則是看着自家親爹耍帥的這一手筆,眼中滿是驚羨之色,何時自己才能達到父親這樣的成就?

“君兒加油,爹跟你娘先上去等你。”樓胤心情很不錯,掠過樓婉君身邊的時候,還不忘說了一句。

見到自家親爹背後的那對雙翼,樓婉君既是羨慕,又是無語,這是确定是親爹嗎?

“一起!”樓婉君再次凝箭,這次是一支巨箭,轟的一聲飛射而出,引起了空氣爆鳴。

巫淩也不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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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牛叉的煉丹師

聽到召喚來了新人,嬌嬌和潘曉璇歡笑着跑來,剛進礦洞就聽到有女人發問。

“你是救世主?上帝?”

“額……你要非給我安個稱呼,請叫我島主。”

再跑到礦洞底部,就看到了有着一頭金發碧眼紮着馬尾辮的西方美女,她竟比有一米七的潘曉璇還高大半頭,跟李雷的身高差不多,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高聳的鼻梁一張性感的嘴唇,尤其胸前比潘曉璇還波濤洶湧。潘曉璇還沒事,以為是碰到妖族人的嬌嬌尖叫出聲,被潘曉璇耳語了半天才安撫下來,實在是從小聽得都是妖族和魂族都很兇殘,生吃人心人腦,一時間接受不了。

“臭流氓,又召喚來一個大美女。”

潘曉璇嘟囔着走到近前,拉着娜塔莎的手說笑個不停,女人總是有共同語言的,沒一會兒就聊到了一起。

“咳咳……”

李雷咳嗽聲打斷了她們的熱聊,指了指岩石牆壁上的靈石開了口,“能不能麻煩你把那玩意給我挖下來。”

娜塔莎聽到後撫媚一笑,走到岩石邊拿起把不知道何時出現的金屬礦鎬,一鎬頭下去,堅硬無比的岩石像豆腐般碎裂,晶石閃爍着光芒掉落下來。

閃光的東西永遠是女人的最愛,尤其是這麽大一塊跟鑽石很像的東西,娜塔莎彎腰撿起就露出興奮地光芒,愛不釋手的跟嬌嬌和潘曉璇分享。看到這一幕,李雷露出滿意的笑容,看這樣子這女人心地還不壞,最怕的就是召喚來的人不好相處。

“以後這裏每天會産一顆靈石,你們每人一顆拿着修煉,會很有好處。我還要建造靈藥園和煉丹房,你們要不要看看?”

“好啊……好啊……”

三人興奮的全都點頭,蹦蹦跳跳的跟着李雷走到外邊。

“管家……建造靈藥園和煉丹房。”

一聲令下,四千靈魂之力消失不見,整個浮空仙島又傳出輕微的震動和隆隆的聲響,只見一棟古香古色的木屋出現在西邊,木屋上方有塊牌匾寫着煉丹房。它的後邊就是峭壁,右邊出現了一溜二十多米的浮空臺階,臺階的盡頭又是座浮空的小型島嶼,看面積得有上千平米。

走到臺階邊上,看着前方的小島,再看看懸浮的臺階和漂浮的白雲,李雷心中有些發顫,他實在是怕高,這要掉下去,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島主莫怕……這浮空仙島絕對是安全之地,絕對不會出現掉下去的危險。”

管家的聲音從天空響起,三女一笑就笑了,笑的那叫一個花枝招展,這李雷竟然怕高!

“我抱你過去……”

“靠!放我下來啊……別……千萬別放……”

這娜塔莎別看外形柔美,沒想到卻是個女漢子,不由分說就把李雷橫抱在懷中,大踏步向着對面走去。走到中間聽李雷大喊大叫,雙手一伸就要作勢把他扔下去,吓得李雷一下抱住了她的脖子。引得蹦蹦噠噠跟在身後的嬌嬌和潘曉璇嬌笑不已。

走到對面,娜塔莎把他放下,這才心裏踏實下來,讪讪的笑笑,不理會嘲笑的三人,彎腰從地上抓了把土。這土跟主島上不同,不是普通的黃土地,而是黝黑的黑土地,攥一把似乎能攥出油來,只不過上千平米的面積,只有五百平米是黑色的。

“這是一級靈土,改造一平米需要兩點靈魂之力,靈藥生長加速的秘密就在這上面,二級靈草園可改造兩級靈土,價錢加倍。”

管家适時的提醒,李雷滿意的點點頭,接着下達了命令:“召喚種植員。”

三個屏幕再次出現在人們面前,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的三人驚奇不已,指着屏幕上的開始評論,可接着幾人輕啐一聲。李雷扭頭一看,只見一個屏幕上,一堆狗男女正在地頭上幹原始的活塞運動,旁邊資料上的名字是個田間什麽的島國名,估計他爹也是在田裏造就的他,在衆女的要求下,把這個屏幕取消掉了。

屏幕還剩兩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人一邊耕作一邊抹眼淚,資料上顯示歲數足七十二歲,也不知道誰這麽狠心,這歲數了還讓她幹這種繁重的體力勞動,馱着的背已經直不起身。另外一個屏幕是個小夥子正開着拖拉機耕地,最引人的是他竟是木屬性的天靈根,而且靈根等級足足有8點。

“管家,預定這個叫王超的,把老婦人召喚來。”

就當人們以為李雷會召喚王超時,他卻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召喚了毫無用處的老婦人。可接着三人的眼神又變了,那是一種愛慕,不止看重靈根,解救需要幫助的人,這才是男子漢該幹的事情。

其實李雷也舍不得那個木系天靈根的小夥子,可那家夥長得太帥了,在沒把幾女拿下時,決不能把他召喚來。加上老婦人實在可憐,也動了憐憫之心,不召喚過來估計沒多少年的活頭,只要到了這裏經過靈氣滋潤,再活幾十年不是問題,要是找到靈根給她修煉有成,一兩百年也不是問題。

看到自己突然出現在一座空中的小島上,再看看眼前四位俊男美女,老婦人開始也露出了驚恐的眼神,可不知道管家跟她說了什麽,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跪倒在地就沖幾人磕頭。

“謝謝島主神仙,我一定盡力幹活,只要給我口吃的就成,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難忘。”

看樣子在地球确實已經快沒了活路,要不然絕不會如此的激動,李雷和幾女趕緊過去把她攙扶起來好言相勸,靈藥園現在沒有種子,也用不着耕種,拉着她向主島走去。

就當娜塔莎再次要抱起李雷時,他閉上眼睛沿着臺階狂奔到了對岸,引得衆女又嬌笑不已,老婦人也破涕為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着這幾個對自己充滿善意的人,發誓一定要好好幹活。

到了對岸,娜塔莎把李雷拉到一邊,“把我的土靈根給老婦人吧,我留着也沒用,正好她跟土地打交道,土靈根應該有用。”

“呵呵,咱倆想到一起了,就是因為你有土靈根,靈根閣還有個低級的,我才把她召喚來,召喚完煉丹師咱們就去靈根閣。”

“哼……剛認識你就打我的主意,賞你的。”

娜塔莎妩媚的冷哼一聲,捧起李雷的頭就是一個火辣的熱吻,這洋妞果然敢愛敢恨從不隐藏感情,看到這一幕,老婦人趕緊扭頭當沒看到,潘曉璇則是滿臉的醋意,而嬌嬌卻撇起了嘴,就她還沒嘗過接吻的滋味。

雙唇分開,讓李雷也算嘗到了被人把舌頭伸進自己口腔亂攪的滋味,快喘不上氣了雙唇才分開,又狠狠在他臉蛋上親了口,娜塔莎這才繞過他松開了手向煉丹房走去。潘曉璇笑呵呵的走到李雷身邊,在他屁股上狠狠擰了下,又冷哼一聲這才跟着走了進去,嬌嬌低着頭路過身邊,踮起腳尖親了他的臉一下這才開心的也進去了。

“島主好福氣啊……”

老婦人駝着背祝福一聲路過,李雷卻在發呆,泡妞是種享受,可被人泡,還是個熱情的洋妞泡,那滋味可就不知道是喜是憂了,而且在這種情況下主動貼上來,沒有所圖那不可能,搖搖頭苦笑一聲最後進入到煉丹房內。

一進煉丹房的房門,入眼最明顯的物件,就是個半人多高黝黑的大肚子煉丹爐,看樣子這東西可夠沉的,而正對面的牆邊是個軟榻,看來是煉丹師休息的地方,而兩邊牆上都是一個個小抽屜的木架,應該是存放藥草和成品丹藥的地方,随便打開幾個都是空空如也,讓人有點失望。

“管家,召喚煉丹師。”

又是三個屏幕,可人們還沒看清就消失不見,只見軟榻上躺着一個奄奄一息的白胡子老頭,以為又是他愛心大泛濫了。可李雷一臉的興奮,雙手攥着拳直想歡呼。

這叫李長海的98歲瀕死老人太牛叉了,不但是中藥世家,自身就是德高望重的老中醫,深懂養生之道,沒事自己就煉制藥丸服用。識海是七,比別人大數倍,靈根更牛,火屬性天靈根滿級十!這他娘的要是在外邊的靈修大陸,一出現絕對會被各門各派搶破了頭,修煉個百八十年,絕對是威震大陸的存在!

“嬌嬌快去靈泉接點水給老人喝下,算了,咱們一起擡着老人去靈氣池泡靈泉。”

衆女看這老人的狀況已經不妙,也趕緊走到近前,輕手輕腳的将老人擡起,慢慢的向靈氣池走去。而嬌嬌拿起一個搗藥的容器,飛奔向靈氣池邊,灌滿水又跑了回來,見老人牙關緊咬灌不進水,趕緊把靈泉水散到了他的身上,先滋潤他的皮膚。

“看我這腦子,管家,治療李長海。”

靈魂之力有治療傷勢和疾病的作用,可這老人是生命枯竭快要老死了,雖然耗費了上百靈魂之力就把全身的病治療了個幹淨,可仍是虛弱不堪,只是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看了看衆人,口中仍是不能言語。

李雷一咬牙,再次向天空大吼,“管家,給李長海一千靈魂之力強化身體。”

當上千靈魂之力融入李長海的身體,這老人的雙眼立刻就睜開了,不在像之前的迷離,而是炯炯有神。

第 95 章 莊生曉夢迷蝴蝶(三)

第95章 莊生曉夢迷蝴蝶(三)

雲搖是當真沒想到,這樣一個視仙娥命如草芥的禍世魔頭,要往生輪的目的,竟然只是複活一個人。

莫非……是要複活個更可怕的魔頭?

一想到這兒,雲搖心裏頓時一抖。

她下意識地捂住了腕心:“複活可以,現在不行。”

“為何?”天魔沉眸如晦,雲搖毫不懷疑自己一個字說錯頃刻就能叫他的魔焰燒成飛灰。

“往生輪如今是沉寂狀态,”雲搖實話實說,“它真正的主人是仙界三聖之一、司天宮之主,只是如今祂老人家不知所蹤。這等神器自然不是我們這種小仙子能真正掌控的,說是掌管,實則是照料看顧。它不想醒,我就沒法強行将它喚醒。”

“那它要多久才醒?”

“這個,不知……”

雲搖小心說完,偷眼瞟了下天魔的神情。

不出所料,他冷冰冰地睨着她的手腕,一副在思考要将它清蒸還是紅燒的架勢。

“但請大仙放心,”雲搖立刻挺直腰,抑揚頓挫成竹在胸,“只要一有蘇醒跡象,我一定是第一個察覺的。到時候第一時間向您知會!”

“是麽。”

“嗯嗯嗯嗯。”

雲搖點頭如搗蒜,極盡誠懇。

天魔漠然冷淡地睨着她,幾息後,他忽勾了下薄唇,沒什麽真實情緒地笑了。

“好。”

雲搖肩膀微垮,剛要松下口氣。

便聽天魔聲線倦懶:“既如此,在它蘇醒之前,你就寸步不離地待在我身邊。”

“……”雲搖扭頭:“?”

等等。

這和說好的不——

“有意見?”天魔沙啞着嗓音,懶懶睨來一眼,眼底戾意沉沉,魔焰滔滔。

雲搖到了嘴邊的拒絕咽了回去:“沒有,沒有。”

殺意如雪消融。

那人似乎也有些倦了,徑直走過滿地狼藉與血跡,所過之處,曳在袍尾的魔焰将那一切焚燒一空,半點痕跡都不曾留存。

——如此徹底的抹除,連氣機都不存。

雲搖看在眼裏,只覺膽戰心驚。

即便是傳聞中可怖的域外天魔,也不該是這樣形同毀滅本身的存在。

他到底是什麽人……

雲搖在心底揣摩了一遍這魔頭的喜怒無常、恩威難測,試探着跟上去,開口問道:“小仙敢問一句,不知大仙要複活的,是什麽人?”

那人已倚坐上了殿中本是留給青木神君的尊座。

聞言,他略掀起眼簾,沉眸望了雲搖許久。

那個眼神叫雲搖背後發毛。

——她總覺着,他雖在看着她,但目光又早已穿過了她,看向無盡時空以外的另一個人。

莫非就是他之前掐着她脖子喊得那個人?

她怎麽就這麽倒黴,和魔頭背後的大魔頭長得十分相近?

雲搖正胡思亂想着,卻見尊座裏,那人徐徐垂遮了眼簾,他從玄色袍袖中勾擡起手,衣袖便層疊委頓在他肘下,露出的冷白指骨緩慢伸展開。

在那雙堪稱美得驚絕的手掌之上,光線被扭曲,彎折。

虛空中慢慢綻放了一朵花。

那是凡界的一種花,雲搖識得,它名為芙蕖。

在凡界,它該是一朵再普通不過的,最常見的粉白色的芙蕖花。

若一定要說有什麽特別,也只不過是花瓣邊緣,洇開了一圈淡淡的紫意。

雲搖正不解,忽然察覺什麽,她眸瞳微縮,盯緊了芙蕖花的蓮心。

那裏面,蟄伏着一道淡得幾乎要消散的神識。

“這是……什麽?”雲搖下意識開口問。

“這裏面是她留給我的最後一道神識,她在其中教我分辨善惡,識得忠奸,勸我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天魔倚在椅中,似乎是玩笑,但不知為何字字切齒。

聽不出是恨意還是顫栗。

雲搖莫名有些觸目驚心。

想這天魔身上早已濃重得化不開、不知殺了多少人才能積蓄起的殺意與死意,還有他方才随手捏死仙娥如捏死蝼蟻一般的随意……

專留下這道神識的那個倒黴蛋大概只能死不瞑目了。

但不知為何,雲搖還是鬼使神差地問了句:“你,照她說的做了嗎?”

“……”

慕寒淵徐緩擡眸:“我殺盡了她要我提防的浮玉宮,從上到下,一個未留。……可是不夠,不夠啊。”

“仙域那些人,他們總是一日日在我面前提起她的名字、從不許我去祭拜她、不許我再接近她的山峰洞府——可他們怎麽配?!那是我一人的師尊!!”

“所以、我就将他們一個一個全都殺了!反正她都死了,他們留着還有什麽用?!”

“……”

望着面前聲啞神獰,眼神已盡瘋魔的人,雲搖心口栗然微澀。

她不知為何自己會有這種感受。

大概是……作為仙界的無事小神仙,她還是第一次遇上這麽殺孽無盡、罪海滔天的大魔頭吧。

雲搖正想着,忽覺得一道可怖的氣息鎖定了自己。

她下意識擡頭,對上天魔泛紅的眼。他正深沉恸然地望着她,眼底情緒刻骨忱忱。

指骨輕撥,那朵粉白色的芙蕖便朝着雲搖撲來。

小仙子一僵,下意識想後退,卻被天魔的魔焰鎖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芙蕖花停在了她身前。

慕寒淵一眼不眨地死死盯着它。

存放那一縷神識的花芯微微亮起,幾乎灼穿了他漆黑的眸底。

他并未看到。

小仙子眉心一點金紋極快地亮起又覆滅。與之同時,就要熠起光芒的花蕊,再一次黯淡下去,歸于沉寂。

“……”

一同歸寂了的,還有慕寒淵的眼眸。

那一剎那他的神色極盡猙獰,仿佛剛抓進手中的一絲希望在眼前如泡影般消弭。

雲搖感覺到他殺意盡布的眼神盯住了自己。

——他想殺了她。

為何?

因為她不是他等了無數年的那個人嗎?

雲搖驚訝于此刻自己的心情竟然好像是難過大于恐懼的,從芙蕖花出現在她面前的第一息起,她就覺得難過了。

“……我是太久沒夢到她了,連這種不切實際的幻念都會有。”

魔的殺意終究還是淡了下去。

他靠回座椅,漠然冷淡地睨着随他魔焰一松便弱得跪到地上去的小仙子,他聲線沙啞而消沉:“你怎麽可能是她。”

雲搖艱難地支起身。

“為何不求救,”慕寒淵冷漠擡眸,“這一次,我明明沒有封你的口。”

“求救有用麽。”

雲搖聽見自己聲音有些冷地問。

魔似乎怔了下,眼神滞澀地盯着她,那一瞬晃過其中的茫然竟如個大霧中尋不得歸路的孩童。

……瘋了。

雲搖一咬舌尖,叫痛意将自己喚醒。

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禍世魔頭,她就是瘋了才會覺得他可憐、值得同情。

一邊暗自罵着自己,雲搖一邊迅速挂起個笑臉,轉移這天魔的注意力:“所以,大仙你要我複活的,就是這芙蕖花中那道神識的主人?”

“……嗯。”

慕寒淵陰沉了眸色,靠回去:“不許再叫我大仙。”

雲搖笑吟吟:“大——”

“再聽到一次,”慕寒淵冷嘲望她,“我便在仙界再殺一人。”

雲搖:“……”

殺人不眨眼的狗魔頭。

等着吧,你肯定會遭報應的!

小仙子忍辱負重地咬了咬牙,撐起笑臉:“那,我要如何稱呼您嘞?”

魔眼神微晃。

那一刻望着這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他大約是瘋魔至深,知是死路也義無反顧:

“慕寒淵。”

“什麽?”雲搖一愣。

“這是我的名字。”魔從尊座裏起身,玄色衣袍掠過紋着昆侖神木的鎏金扶椅,又曳過玉階,他一步步走到雲搖面前來,停住了。

玄色袍袖撩起,那人涼冰冰的指骨扶抵上雲搖的下颌,迫得她微微仰臉。

“……她取的。”

雲搖一抖。

她本能地想從慕寒淵手中脫身,沒想到一躲,竟還真躲掉了。

“哈,哈哈,”對上了魔不善的眼神,雲搖硬着頭皮笑,“賢伉俪還真是,有情調……”

“你呢,”慕寒淵冷冰冰盯着她,“你叫什麽。”

雲搖賠笑:“在我們仙界,只有神君和上仙以上,才配在仙界傳頌尊號。我嘛,進司天宮的時候在小仙娥中排行第三百七十二,大……額,你若是想叫,就喚我三七二好了。”

——開玩笑,真名那是能随便跟人說的嗎?

在仙界這種地方,上古仙法無窮無盡,其中以本體名姓勾連三魂七魄便能加以劫法的也不在少數——別說她這種脆皮小仙娥了,即便是三聖五尊,神名被外人得知,那也是能要命的!

眼見魔尊神色不善,雲搖連忙轉移話題:“不知這芙蕖花的主人,身體或是神魂在何處?”

慕寒淵眉眼沉戾:“你問這作甚。”

“不是……”雲搖強笑,“你要我複活她,總得給我個複活她的依托吧。”

慕寒淵眼神更冷了:“往生輪不是能活死人、肉白骨麽。”

“那也首先得有個‘死人’才能活,有具‘白骨’才能肉啊!”

雲搖都要壓不住火了。

然後在天魔那個殺意可怖的眼神下,她一抖,福至心靈地自己悟了:“不會……它的主人……就只剩下了……這麽一丁點的神識了吧?!”

“……”

“不是。”

雲搖終于忍無可忍了:“那就算往生輪現在就能用,又要我拿什麽複活?只一道神識,連一縷神魂都不算!而且若靈肉俱消,那你确定她不是已經投胎轉世、說不定連神魂都下幽冥界八百回了?”

雲搖一口氣說得暢快,算是把今天憋的驚、怒、吓,一股腦全都發洩了出來。

發洩完她才想起來,不止自己的小命,在三聖出馬之前,半個仙界可能都捏在這個大魔頭的手裏。

她該謹言慎行來着……

雲搖後怕地擡眸,去觀察一直沒動靜的那個大魔頭的反應。

出乎她意料,那人竟未曾發怒。

唯獨眼底沉着像被淩遲過千萬遍的寂滅沉冷:“那你便用往生輪,借這縷神識,查她神魂所在。”

“若她真下了幽冥界呢?”

“那我便下幽冥,”慕寒淵語氣平寂而瘋狂,“去将她的神魂帶回來。”

雲搖倒抽一口冷氣:“你知道下幽冥掬魂、那是多嚴重的僭越三界乃至天地規則的重罪嗎?幽冥司掌三界萬千魂魄歸放,一旦出了岔子——”

“縱使幽冥傾覆,”魔頭回眸,眼底如血,薄唇輕啓,“在所不惜。”

雲搖:“………………”

三聖五尊死哪去了、這裏有魔頭要滅世了你們管不管啊??

然而無論雲搖在心底怎麽呼喚,連帶着大概早就被打跑了的青木神君一起,八方神君都像死了一樣,沒一個回應她的。

脆皮小仙娥只能絕望地抹了把臉。

雲搖深吸氣,捧笑:“大……算了,這位魔尊大人,你有所不知,仙界雖為三界之首,但衆仙也都要受天地規則禁锢,不可能為所欲為。”

慕寒淵睨過她:“是麽。”

大約是一個字都未信。

“真的,騙你我天打雷劈,這一點仙界皆知,只有三位聖君才有可能借聖者之力,強辟幽冥界路。”

雲搖一頓。

“而即便是三聖君,下一趟幽冥,那也是要冒着十死無生的風險。一着不慎,便是身隕道消、魂飛魄散。”

慕寒淵的眼神在她臉上停了許久:“三聖君?”

“是。”

既然山不來就他,只好叫他去就山了。

雲搖禍水東引笑容無害,禍水東引:“初、度、劫,并為仙界三聖。其中,聖君‘初’,便是這創世神器往生輪的真正主人,掌生、創之道。聖君‘度’,掌三界渡化。聖君‘劫’,掌罪與罰。”

“只有聖君,才能開辟幽冥界路?”

“嗯。”

雲搖點頭點得大義凜然:“不信魔尊大人便去問好了,這一點,仙界人盡皆知。”

“好。”

慕寒淵轉身,向大殿外走去——

“那我便殺掉其中一位聖君,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