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章節

良,韓國宰相之子,飛雪門傳人,內功陰柔強韌!手上冰淵寶劍,吹毛斷發,削鐵如泥!”

兩人均具高手風範,互道身份和武功專長。原來雙方都是滅亡了的六國将相後人,惺惺相惜之心油然而生,但形勢格禁,非戰不可!

“尊師飛雪真人,名動江湖,威震南北,‘飛雪劍法’輕若飄雪,快似飛電,久仰久仰,今日能見識絕世神劍,何其幸甚!”

“李牧大将軍,威名震七國,橫練金剛身,若奔雷之勁,若金剛之猛,無堅不摧,在下能與奇功一戰,無憾矣!”

好武之人,遇上罕有高手,那種感覺有如久渴逢甘露,說不出的興奮雀躍!

“哈哈哈,這玄鐵寶鐘重逾千斤,二百斤鑄矛,剩下八百斤可鑄百柄幹将、莫邪寶劍,每柄廉售五十兩金,嘩!五千兩呀!”

“五千兩黃金,富甲一個縣城!不過,財不可露眼,還是低調些好!”

劉邦心花怒放,衡量如何處理這筆茂財之際,馬車突然煞停!

“莫非車輪給絆住了!”

“臭小子,你想怎樣死去!?”

“媽呀,老任真無能,怎會讓這蠻牛追來?”

任橫行與張良,興奮莫名地享受這場對決!

“想破金剛身必須重擊罩門,方致有效,罩門極隐蔽,但憑我的寶劍,仍可傷他!”

“必須數招內決勝負,久鬥我必定吃虧!”

劍鋒如暴雨般從下倒射而上,刺中任橫行下半身各處穴道。

“所刺的全不是罩門,而且反震力好厲害!”

“啊,中劍處冰寒刺骨,飛雪神劍果然是名不虛傳!”

任橫行出拳怒轟,竟将劍氣全數擊潰。

“來拳剛猛無匹,要用柔韌掌力卸退……”

張良的陰柔掌勁避重就輕,借勢疾退,再點地飛旋上半空,展開第二波攻勢。

“今次刺他上半身要穴,看找不找到罩門!”

劍勁拿捏備繩,分毫不差地刺中任橫行眼、耳、喉、鼻、眉心等各要穴,主力一擊,則是頭頂的百彙穴。

“呀,濺血,百彙穴就是罩門!?既中了罩門,瘟神該完蛋了……”

任橫行頭頂的舊傷未好,又加新傷,痛哼中揮拳爪震開冰淵劍。

張良估計錯誤了,眼前突然豪光暴射,強猛氣勁狂湧而至。

高手對決,半絲松懈就會改寫戰局。

任橫行這一拳耗勁不少,沉馬落地,反觀張良潇灑飄逸。

“勝負已分!”

“好小子,吃我這雷霆一拳,竟能若無其事!”

“任兄勝了,小弟佩服佩服!寶鐘當歸閣下所有!後會有期!”

高手過招,強弱立判,張良身受重傷,知無勝機,飄然而去。

“若非為了刺秦大業,區區寶鐘,亦不在老夫眼內,絕對願意和張良交個朋友!”任橫行心想。

“糟糕!這力舉千斤的大蠻牛,如何招呼得了……”劉邦大驚。

木碎插入屁股,痛得馬兒狂嘶。

劇痛下兩馬發力前沖,鐵車把田霸撞個正着。

雙馬發狂奔跑,弄得田霸狼狽不堪。

“老任真沒用,竟擋不住這只蠻牛!眼白白被他搶去我的發達機會,這口氣如何咽得下?自古成功在當試,發達機會更絕不可放棄!”

“瘟神我也能擺平,何惟這大蠻牛?追!”劉邦心想。

田霸在颠簸中,總算勉力爬落駕座。

不經不覺間,田霸發覺身在陝窄的山路上,雙馬胡亂撞壁,眼看要沖落懸崖。幸馬兒有靈性,遇危急轉。

急轉令車身墜往一邊,登時壓斷車軸。

離心力令鐵車失控,翻側向懸崖,田霸駭然逃命。

連車帶鐘,直飛堕下崖,此時劉邦亦急趕而至。

“好極,我奪回寶鐘的機會又高了!”劉邦心想。

“寶鐘事關重大,非撿回不可。”田霸見寶鐘堕下山崖大叫。

寶鐘狂撼山壁彈開,仍完整無缺,可見玄鐵之堅硬穩固。

寶鐘力壓千鈞,把樹枝撞得拗折粉全,最後架在一棵千年老樹上,方止住去勢。

“他媽的挂在樹上,又要老子多花氣力!”田霸氣極,“寶鐘是玄鐵所制,理論上是摔不爛的,可以把他震下來!”

田霸天生神力,一旦催鼓起來,非同小可!

“哇!這蠻牛的拳勁,活像打雷般……”

連打三拳,寶鐘已開始搖晃。

“蠻牛神力驚人,幾拳就可将人打成屎餅,死無全屍……打是打不過,腦袋啊腦袋,快給我想個辦法,搶回寶鐘。”

田霸連轟十多拳,可憐這千年大樹,被轟得爆爛了不少。

“成了!”

果然,寶鐘失去支撐,直壓下來。

“這是千載一時的機會,要看我的運氣如何了!”劉邦心想。

劉邦疾竄掩近,雙掌疾轟田霸背部。

田霸猝不及防,被推仆而前,未及穩住身形,巨鐘已迎頭罩下。

雄宏震鳴,令困在鐘內的田霸耳膜鼓裂,劇痛攻腦。

劉邦取石敲鐘,大大加料。

田霸如遭五雷轟頂,頭昏腦漲,耳朵濺血……劉邦未敢輕心,拼命接連五敲,震得自己也耳膜劇痛,只感到雙耳剎痛鳴響,腦袋一片空白。

“連我在外面也吃不消,這大蠻牛在鐘內沒可能熬得住!”

“應該已把他震暈,但為安全起見,應否再敲多幾下呢?”

“不過再敲下去,肯定會震破耳膜,他與張良是同一夥,斷估也不是壞人,不應該把他害成聾子……”

幸得劉邦一念之仁,否則田霸肯定會就此失聰。

不久,任橫行已沿着軌跡追至崖邊,見一人躺在那裏心想:“啊,這家夥正是張良同夥!”

“我只顧與張良高手對決,劉邦又怎鬥得過那大個子呢。不妙,憑這些軌跡與碎木推斷……莫非他們一并落山崖?劉邦若有任何閃失,我便難辭其咎……寶鐘就在這兒,但為何四周沒人?”

“劉邦……劉邦……”任橫行大叫。

“喂!我在這裏!!”劉邦一下竄了出來。

“衰仔,知不知人吓人會吓死人啊?”任橫行吓了一跳責罵道。

“你這瘟神橫行天下,又怎會吓得死你!”

“你讓那大蠻牛追上來,可知我險些被打成屎餅!?”劉邦笑道。

“呸!你以為張良又很容易對付嗎?我頭顱也險些被他刺穿了!”任橫行指着頭吼道。

“哈哈……這便是有勇無謀與智勇雙全的分別了!你看我,無穿無爛!”劉邦說。

任橫行氣炸了肺,卻又不得不佩服劉邦的本事。

“啊喲……他的舊患已一傷再傷,還是別過份刺激他!”見自己有點過份,劉邦說道:

“任老兄,其實我只占四成智勇,六成是靠運氣呢!”

“大蠻牛已被我弄暈在鐘內,要擁有這寶貝大鐘則非靠你老兄不行啦!”

“好耶,證明你比那大蠻牛更好力。”

“呼呼……你精人出口我笨人出手,有什麽好贊?”

任橫行邊說邊把寶鐘扛起,只見田霸倒在地上。

在山野五十裏外,一所獵戶遺棄的破屋,任橫行使勁敲了一下寶種。

“你又在攪什麽花樣?”劉邦不解。

“一般玄鐵都是黑灰色,只有絕頂玄鐵才是金黃色!”

“仔細傾聽,這寶鐘真是絕頂玄鐵所制!”

“我們能得此寶鐘,證明狗皇帝氣數已盡,妙極!”任橫行高興不已。

“何止妙極,真情發大達呀!”劉邦更是大喜。

“喂,大鼻,你老老實實,又在打什麽鬼主意?”任橫行問道。

“等我教精你,把這千斤寶鐵的二百斤鑄矛,剩下八百斤可鑄百柄幹将、莫邪,每桶廉售五十兩金也可賺五千兩金,到時鐘唔發過豬頭!”劉邦喜滋滋地說道。

“呸,你這家夥真是市儈得要命,滿腦子都是黃金銀子的!”任橫行罵道。

“傻哦,財可通神,難道不做富翁而去做乞兒麽?”劉邦反說。

“廢話少說,現在無爐無火,怎麽動手?還要第一流的打鐵匠才行,否則稍有出錯,玄鐵将成廢鐵!”任橫行一臉正經。

“這事包在我身上,你出硬我出軟,威迫利誘,哪個打鐵匠不乖乖為我們辦事!”

“看在這個投資的回報率非常不俗份上,我明早就去打聽誰是最出色的鐵匠!”劉邦拍了拍胸口說,轉而關切地問:“你的頭還痛不痛,要不要再敷點藥?”

“不用,早就痛完了!”任橫行沒好氣地說。

田霸的家距離鐵縣大約七十裏。

“勞煩嫂子了!”張良對田嫂說道。

“張先生不用客氣!都是些粗茶清粥,請兩位別介意!”

“呀,這粥煮得真香!”張良說着正要吃,忽然咳了一聲,一口鮮血吐在碗裏。

“啊呀,張兄看來你的內傷不輕呀……”滄海君說道。

“那瘟神的拳勁的确厲害,不過調養兩天便可痊愈!”張

第 14 章 十爺

十爺

這幾天我哪兒也沒去,連飯菜都是小桃給我端到房裏來吃的,待這兒和待在監牢基本沒多大差別,只是有了床,蚊子也少了些,最大的區別是,這兒是我自願待着的,我不想出去,我害怕人前神神秘秘的目光和背後指指戳戳的議論,緋聞女主角的感覺不好受。

我也沒高興去太後那兒請安,太後也沒招我去,只讓小桃帶話,要我好好休養。躺在床上,想着剛剛蓉蓉的表情,我心裏一陣感慨。

大前天,蓉蓉又陪了我一天,從前天開始我讓她正常去書房了,不用陪我了。

至于我自己,我已經決定以後盡量不再去書房了。雖然,蓉蓉和李光地的這樁大媒,我還沒有搞定,但自從小桃提醒我後,我就想的很透徹了,不能再自己騙自己、裝糊塗了,能少招惹他們就少招惹,免得害人害己。

今天蓉蓉中午回來後,就來了我這裏,眉目裏含羞脈脈,滿是幸福,我看着心裏卻是說不出的恐懼不安,她肯定和李光地正式對上眼了,陶醉在愛情的魔咒裏。

她羞答答的告訴我,李光地今天偷偷給了他一封信,我知道,是情書,當然,以蓉蓉的矜持,她是不會說這麽直接的,看着她盲目的快樂,我經歷了這一次教訓之後,不得不更加清醒,我狠下心提醒她,信看完,要立刻燒掉!

蓉蓉的臉瞬間慘白。

我讨厭我自己的殘忍,可是,我不得不這麽做,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不懂政治,不清楚清朝的吏制,但我想能給皇子們上課,李光地應該有一定的地位了,只是夠不夠得上把蓉蓉指給他,我完全沒有把握,還有就是,太後似乎對漢人有天生的排斥心理,李光地是标标準準的漢人,這條指婚的路,肯定很難一帆風順。

而以我目前的狀況是不能再出面說什麽做什麽了,不然,反而要害了他們。等過一陣子,我身上的風波完全平息了,我再去探探太後的底,看看有沒有辦法說動太後。我必須提醒蓉蓉自己注意,不能因小失大,太後是很注重禮教的人。

胡亂想着,天已經暗了,外面的蟬叫和蛙鳴相映成趣,白天躺在屋裏一動不動都覺得酷熱難耐,現在太陽西沉,微風拂過,我穿着單衣依在窗前,靜靜體會這涼風拂面的感覺,想念吊帶睡衣,但這會兒就算給我,我也不敢穿了,這次的牢獄之災,身在其中時,我鎮定自若;現在出來了,卻後怕得很!

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到底誰要害我,還會不會再下黑手?這會是個千古謎題嗎?

宮廷的黑暗超出我的想象。

“咯咯!”輕輕的敲門聲,“門沒鎖!進來吧!”我邊說話,邊回過身來,應該是小桃給我送飯來了,但擡眼,進來的是十阿哥。

“奴婢給十阿哥請安!十阿哥吉祥!”心中一緊,我迅速彎下身請安。

十阿哥反身關上門,走過來笑着說:“快起來吧,怎麽這麽拘束了?”自顧自的往椅子上一坐,我站直身體,僵在原地,一時沒了主意,他一如往常,我怎麽能拒人于千裏呢,可是……

“過來坐啊,我今天有好事告訴你!”老十還是那麽自在,看我沒動,又叫我:“葉子,你到底怎麽了?過來坐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今上午和蓉蓉說起你,她說你天天在屋裏待着,別悶壞了……”

老十絮絮叨叨的講着,我慢慢挪過去,心裏只想他快點離開,免得又生出什麽事端,弄出什麽謠言,可他的情深意重,讓我無論如何開了口,對我這麽好的人,我怎麽能傷他,站到他身邊,我淡淡說:“我很好,只是有點累,不想出門。”

“那就好!”老十伸手拉我坐到了他邊上,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問:“你今天怎麽了,怪怪的!”

“沒什麽,發生那麽多事,怕連累了你們!”我淡淡的說。

老十立刻會意了我的意思:“怕什麽,我來找你光明正大,誰敢瞎說一個字,我饒不了他!”

我心裏暗暗嘆了一口氣,老十卻越說越起勁,嗓門越來越大:“你不來書房,就是為了這個?明兒你就來書房,我看誰能把你怎麽着……”我趕緊按住他的嘴巴,他就不知道什麽是禍從口出?一輩子這麽毛毛躁躁,終要害了自己。

“十爺!您……”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他了,他一愣,氣憤的臉上一下子冒出了喜氣,一把抓住我按他嘴巴的手,眉開眼笑地說:“你知道我找你什麽事?”他剛進門就說今天有好事,不知道什麽事情讓他這麽高興。

“什麽事?今兒皇上表揚你了?”我趕緊甩開他的手。

“不是!你再猜猜!”他是改不了這習慣了,總是自己拼命想說,卻又硬要別人猜,想頂頂他,可……順了他的意吧!

“嗯!今兒書背的最快?”我故作苦想狀。

“不——是!”小家夥得意的搖搖頭,我只好苦笑。

“嗯!路上撿了個寶貝?”

“不是!”

“和八爺、九爺出去喝酒了?”

“不是!”

“不猜了,愛說不說!”忍無可忍,無須再忍。磨了這麽久,他應該心滿意足了吧!果然……

“呵呵……我告訴你吧!”早知道你要告訴我的!老十滿臉神秘的繼續說,“我要出宮開府建衙了,今後有自己的地方了!”說完,就自顧自的眉開眼笑起來。

“恭喜十阿哥了,什麽時候搬?”我也為他高興,雖然很多事已經注定,但現在,他開心一刻是一刻,能多點幸福開心的時候總是好的。

“呵呵,還沒定,是八哥今天告訴我的,八哥說皇阿瑪這兩天就會找我說這個事了!八哥既然這麽說,那肯定是了!”老十滿臉喜色。

“你和八爺感情真好!”唉,他将來要連累你的。

“恩,八哥很照顧我!”老十爽朗的說。

“不過,十爺,你男子漢大丈夫,整天小孩樣的圍着八爺,不害臊嗎,以後萬事自己拿主意才是!”我的話你能懂嗎?

老十聽了這話,一本正經的看着我,難道他懂了我的意思,我的心一緊,我真心想幫你啊,但會違背歷史嗎?老十“恩”了一聲,認真的說:“葉子,你說這話,我就知道你是真心為我好,但八哥不會害我的!你放心!”唉,歷史不可改變。

“那就好!”我心裏無聲的嘆息,“你找我還有其他事嗎?就為了告訴我這個?”

“我剛得的消息,知道後就立馬來告訴你了,順便來看看你!”

“那現在看也看過了,該說的也都說了,時候也不早,您就請回吧!明兒還要上課呢!”我下起了逐客令。

但十爺笑嘻嘻的臉上,卻是一付欲言又止的樣子,這在他身上還真少見,他在我面前,一向是有什麽說什麽,我忽然想問問他知不知道陷害我的人是誰?

自從我回來後,似乎每一個人都默認了那個故事,仿佛是真的一般,我有幾次都懷疑是不是真是我忘了,四福晉真派人給我送過那玉镯,但反複思量,答案是否定的,我不至于那麽糊塗吧!

而我被陷害入獄的事,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每個人都各行其是,一如往常,這就是宮裏的規矩嗎,說不清的事就不說……

我很想問他,可還是忍住了,如果他知道或者他覺得需要告訴我,他一定會說的,既然他就當一切沒有發生,那我一定不該問,問了就犯了某種忌諱。而且,萬一這個故事穿幫了,我又要倒黴了,還要連累四爺、四福晉、德妃娘娘那麽多人,算了,既然大家都信了,我還瞎想什麽呢!

老十也終究什麽都沒說,只是叫我明天回書房上學,我随便應了聲,就送他出去了,但我心裏很清楚,我明天是不去的,後天也不!

我一早起了床,小桃給我送來了洗臉水和早飯,我感覺人家孕婦做月子,也不過如此,我不被她養成豬才怪。

“小桃,你對我真好!”我是真心這麽說的。

“你啊,少肉麻了,”小桃戳了戳我的腦門,“你命好,太後派了本姑娘來照顧你,你讓我少操點心,我就阿彌陀佛,感謝老天了!”

“好,我知道了,以後這些你都別幹了,我自己來弄!好不好?”你千萬別說“好”啊,我可是在說客氣話。

“呵呵,那太好了,等會我就去回了太後,你不用人伺候了!”

“別……”脫口而出,連忙收口,已經晚了。

“呵呵,……我就知道,你是口是心非!”我是鬥不過小桃的,但她卻要照顧我,那……那還是我賺了,呵呵!

“你看我是不是胖了?”我看着鏡子,問小桃。

“還好吧!我沒覺着你胖!”小桃正在鏽手絹,頭也不擡就回了我的話,我站起來,沖到她面前,“你看看嘛!”

“看了,一早上,看了你不知道多少回了,還用得着再看嗎?”小桃邊說邊拉我坐下來,從那針線籮筐裏,那出了一個荷包,我說不出話來了。

“呵呵,”我乖巧的笑笑,“那我去躺躺,不打擾你忙了哦!”趕緊想溜。可小桃靈敏的抓住了我。

“你繡這麽小一個荷包,都拖了有半個月了吧?”

“恩!”我尴尬的點點頭。

“這麽個荷包,快的人不消一個晚上就繡好了,慢的人兩天鐵定完工了,你能拖上半個月……”小桃已經沒有話來形容我了,“今天無論如何要完工,明天我要開始教你繡別的了。”

“你比容嬷嬷還兇!”我瞪着她,想看看她老了之後,是不是就變成了容嬷嬷。

“容嬷嬷是哪個宮的?”小桃問。

“呵呵……”看着小桃認真地提問,我忍不住笑出來。是幾十年後的坤寧宮裏的,你肯定不認識,“不告訴你!”

“我也不想知道,你快繡!”

“等會繡,我再休息一下,一下下?”

“現在就繡!”

“再等一會嘛!”能拖就拖,我繡的實在太醜了,根本沒信心了。

……

在小桃的威逼利誘下,我勉為其難的拿起了荷包和針線,磨磨唧唧的開工,太沒有積極性了!我不時騷擾小桃,一會說說笑話,一會逗逗她,她被我氣的不行,直說上輩子欠了我的……暢暢快快、悠悠閑閑。

“咯咯!”“咯咯!”

兩聲敲門聲響起,我平靜的安逸的心頭,又湧上不好的預感!我已經是驚弓之鳥了。

會是誰?起步去開門……

第 69 章 章

第 69 章

鹿呦笙坐在被告席上,腦海中浮現出那天陸陽來找自己的事情。

鹿呦笙覺得自己應該不太正常,不然這麽會在知道自己可能會被判死刑的時候,這麽的冷靜,冷靜的都不像平自己了。

不過也是,自己被診斷出多重人格障礙,怎麽看自己都不太正常。

鹿呦笙自從看見了另一個自己之後,時常在懷疑,我還是我嗎?哪個才是真實的自己。

是現在覺得殺人是不對的是自己,還是那個教唆別人殺人的是自己。

鹿呦笙時常陷入自我的懷疑,她不停的問着自己,我是殺人犯嗎,我喜歡殺人嗎?

我到底是誰,我是鹿呦笙嗎?還是一個叫做鹿呦笙的別人?

鹿呦笙一邊為自己是誰痛苦着,但是一邊又非常冷靜,好似自己平常的感性全都消失了一般,她清楚的認知到自己是一個殺人犯,自己是應該為自己做的事情,犯下的罪,付出代價。

現在的鹿呦笙好像裂成了兩半,明明最近副人格都沒有出現,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割裂,她的理智和情感好像完全分離了,時常會覺得世界既真實又虛妄,好似是現實,又好似在虛幻裏。

一天又一天,每天鹿呦笙都在問自己,我是誰,我幹了什麽?我是鹿呦笙,我是鹿呦笙嗎?我是殺人犯,我是殺人犯嗎?

時間的流逝仿佛失去了意義,鹿呦笙每天都在被自己的內心拷打,她已經要被自己逼瘋了。

在見到陸陽的那一刻,她的耳邊的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了陸陽那一字一句的告知。

那一刻,鹿呦笙忽然感覺自己周圍的變得一片寂靜,自己的情感就像是潮水一般,從自己的身體裏抽離。

這一刻,她好像從虛幻中踏了出來,站在了現實中。

她聽見自己說,“你做的對!我應該被判刑!”

這一刻,她踏進了現實中。

這一刻,她得到了答案,她在心中回答自己,我是鹿呦笙!

站在被告席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就和陸陽對上了。

不知怎麽的,鹿呦笙的眼中突然盈滿了淚水,她不知道這是怎麽了,不是已經做好準備了嗎,做好了付出代價的準備!

那為什麽,為什麽自己還會流眼淚,鹿呦笙這一刻心中突然生出許多複雜的情緒,這些複雜的情緒在她的心裏攪作一團,不停的翻滾。

這一刻,她好像又變回了那個單純,天真的鹿呦笙!

随着最後一聲“卡”,陸陽和鹿呦笙的故事落下了帷幕。

這部劇正式完成拍攝了,在現場大家的鼓掌下,沈清和和白薇薇接過了導演遞來的花束,和陸陽,鹿呦笙正式告別了!

說實話,這部劇還是耗費了白薇薇不少心力的,雖然戲份不多,但是那為數不多的副人格,還是讓白薇薇覺得有些割裂。

現在的白薇薇還是會因為入戲太深,而有些出不來。

不過還好這次大部分的戲份都是積極陽光的,所以對她的影響沒有很深。

殺青之後,白薇薇躺在床上。

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白薇薇整理着自己的思緒。

想到沈清和微笑的樣子,白薇薇只覺得自己的心髒開始不受控制的加快跳動,一聲一聲的在耳邊回響。

在寂靜的晚上,‘咚咚咚’的聲音,越加清晰,白薇薇察覺到了自己前所未有的心動。

想要和他在一起!這是此刻白薇薇心裏最真實,最迫切的想法。

回想起這兩年離開家,到滬市的日子,發現記憶的大部分都是沈清和。

他是自己的伯樂,也是給予自己最多支持的人。

回想起和沈清和相處的日子,白薇薇只覺得心中充滿了對他的感謝,充盈的是那抑制不住的喜歡。

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歡他啊!

想和他一直在一起,白薇薇如是想着。

整理好自己的情感和思緒的白薇薇,拿起手機,開始搜索怎麽告白。

看着手機上的內容,白薇薇想着自己和他在一起,只要一想起這個畫面,臉上就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但是想到萬一告白被拒絕了,想到這個白薇薇就不開心了,開始糾結,怎麽辦?

另一邊,結束了工作的沈清和,靠坐在沙發上,突然感覺身邊有些空蕩蕩的,沒有了白薇薇的身影和聲音,竟然讓他有些不習慣。

想起這段時間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沈清和只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爆炸了,心裏充盈的都是白薇薇,想到的也是白薇薇,滿腦子都是白薇薇,白薇薇,白薇薇。

沈清和覺得自己登不下去了,他現在只想和白薇薇在一起,已經沒有辦法等到她表現出喜歡自己了!

沈清和只想着快點和她訴說自己的心意,和她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但是突然冷靜的想了一下自己如果被拒絕了怎麽辦。

只要想象一下這個可能,沈清和就覺得心要裂開了。

如果這樣的話還不如就在身邊和她在一起工作呢,這是沈清和的想法,也是他對喜歡的人才展現的怯懦。

白薇薇想到了被拒絕的可能,但是,白薇薇覺得,如果不試一下,就這麽放棄了,她會後悔一輩子的。

抱着破釜沉舟的勇氣,白薇薇約了沈清和下次見面。

沈清和收到白薇薇的邀請,臉上不由浮現出笑容。

白薇薇約着沈清和一起出門吃飯,美其名曰是慶祝殺青,順便感謝一下沈清和對自己的幫助。

沈清和看見了白薇薇的邀請,沒有在意是什麽理由,非常積極的赴約了。

再次和沈清和面對面,坐在一起吃飯,白薇薇現在的心境和想法和之前完全不同了,看着面前的沈清和,白薇薇不由得心神激蕩。

沈清和看着面前笑着和他說話的白薇薇,只覺得心動的無以複加。

就這樣兩人各懷心思的吃完了這個飯。

沈清和心中的沖動不斷的在翻湧,他想和白薇薇告白,但是想邁出這一步卻十分的艱難。

白薇薇的心思就簡單的多了,她看着面前的沈清和,只想趕緊牽起他的手,和他馬上在一起,于是她就問道,“去看電影嗎?”

沈清和聽見白薇薇的問話,擡眼有些驚訝的看着她,畢竟兩人相處了這麽久,白薇薇從來沒有邀請自己去看過電影。

而且看電影這個活動有一些特別的意義,讓沈清和不由得開始多想。

在沈清和心神動搖的時候,擡眼看見白薇薇落落大方的樣子,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想到這裏,沈清和不由得自嘲一笑,自從遇見了白薇薇之後,自己怎麽變得這麽患得患失了,真不像自己啊!

心裏變換了各種想法,不過一瞬,沈清和就爽快的答應,“好啊!”

雖然已經是黑夜,但是兩人還是做好了防護,不要小看了現在的粉絲,你裹成粽子都能把你認出來!

白薇薇選了一個小衆的電影,整個觀影廳空蕩蕩的,也就小貓三兩只,基本上算是兩人包場了。

就這樣,趁着開場昏暗的燈光,兩人走到座位上坐下。

這部電影的節奏可以說得上是緩慢了,但是電影講了什麽,說實話白薇薇一個鏡頭都沒有看進去,她的心思都在等會兒的告白身上,在心裏反複思考着接下來的流程。

電影已經過半,離結束的時間越近,白薇薇就越緊張,只覺得心髒都快從胸膛裏跳出來了。

沈清和一無所覺,在短暫的發散思維後,自覺還沒贏得白薇薇心的沈清和,就這麽毫無所覺的看起了電影,看的還挺認真!

等到片尾曲響起的時候,覺得這部電影還不錯的沈清和站起身,轉身就要離開。

這時身旁伸來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沈清和停下腳步,有些疑惑的回頭看向白薇薇。

那疑惑的眼神好像在詢問白薇薇,怎麽了?

白薇薇咽了咽口水,用盡了今生最大的勇氣,擡眼看着沈清和的眼睛,“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嗎?”

這一刻,時間好像靜止了,在電影結尾昏暗的燈光的沐浴下,兩人誰都沒有動。

沈清和現在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怎麽會聽見白薇薇在對自己告白。

可是下一刻,袖口傳來的拉扯感,讓沈清和恍然,意識到這不是自己的幻想,而是真實存在的。

看着自己面前一臉認真的白薇薇,沈清和一時間不敢開口,仿佛一說話,就會驚醒。

兩人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僵持着,等到影廳的燈光驀地亮起,這才回過神來,匆忙的帶好裝備,一起離開了電影院。

等到了沒人的地方,兩人這才停了下來。

“我送你回家吧!”沈清和突然說道。

白薇薇沒想到沈清和第一句說的是這個,但是她的勇氣都在剛剛用光了,現在只能吶吶的說“好……好……”

兩人坐上車,一路沉默的回到了白薇薇的宿舍樓下,然後就這麽沉默的下了車。

回到家的白薇薇心情有些沮喪,沈清和什麽都沒說,但是就這種情況來說,她應該是被拒絕了吧!

好難過啊,第一次告白就被拒絕了……

白薇薇倒在床上,拿起枕頭捂住自己的臉,以此來掩飾自己的情緒。

沒等白薇薇低落一會兒,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白薇薇拿起來一看,發現是沈清和給自己發了消息。

白薇薇突然心跳又加快了起來,會不會……會不會……他反悔了,還是他來徹底拒絕自己的?

許多不确定讓白薇薇的情緒跌宕起伏,手指放在那條消息上,遲遲不敢點開。

等白薇薇做好心裏準備,深吸了一口氣,閉着眼把消息點開。

引入眼簾的是沈清和發來的一段長長的話。

【薇薇,原諒我剛剛沒能第一時間給你回複,實際上到現在,我都有些回不過神來。謝謝你能夠邀請我當你的男朋友,不過我覺得我們這樣有些不太合适……】

看到這裏,白薇薇心裏的失落把她整個人都淹沒了,眼眶裏的淚水即将掉落,白薇薇只能強忍眼淚,深吸一口氣,對着眼睛扇了扇,讓眼淚流回去,接着往下看。

【所以薇薇,我想鄭重的問你,你願意和我往日餘生,朝朝暮暮,相伴一生嗎?】

看到這裏,白薇薇原本将落未落的淚水突然就頓住了,原本難過的心情突然發生了反轉,讓白薇薇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只能拿着手機呆呆的坐在床上。

第 24 章 醉吃仙丹,氣暈老君

另一邊,紫霞在瑤池忙碌着宴會所需的食物,酒水。一群仙女忙忙碌碌。

悟空将七仙女定住後。把籃子裏的桃。左右手各拿一顆。悟空馬步停蹄,直奔瑤池。你們不讓我去,我自己去吃。狠狠的咬了一口蟠桃。

正行時。只見那邊一端雲團:天瑞霭光搖曳,五色祥雲飛不絕。白鶴聲鳴振九臯。紫芝色秀分千葉。

在那片雲團中。走出一個人,不對。是仙。

相貌天然豐采別,神舞虹霓幌漢霄,腰懸寶錄無生滅。人稱:赤腳大仙。

悟空一看見赤腳大仙這架勢。想必就是要去參加“蟠桃盛會”。悟空把赤腳大仙叫住。問道:“大仙,你這是要去往何處?”

赤腳大仙突然被叫住,顯得有些發愣。回頭一看,“哦!原來是大聖爺!我受王母娘娘之邀。準備前往瑤池參加‘蟠桃盛會’!”

悟空眼咕嚕一轉,心聲一計。說道:“老道。你有所不知啊!玉帝見我的筋鬥雲快,所以叫我通知各位去參加‘蟠桃盛會’的仙家去瑤池之前啊。先去通明殿随禮。然後再去瑤池參加宴會。”

赤腳大仙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把悟空的話當真了。說道:“每次的‘蟠桃盛會’都會在瑤池随禮,這次怎麽會在通明殿呢?”但也沒有生疑。調轉雲頭,前往通明殿随禮。

悟空對着赤腳大仙的背影嘿嘿一笑,“單純的傻叉。七十二變變幻!”搖身一變,變幻作赤腳大仙的模樣。前往瑤池,“嘿嘿!赤腳大仙,對不起了,要你背黑鍋喽!”

沒多長時間,就到了寶閣,按住雲頭,輕輕移步,走進了裏面。

瓊香缭繞,瑞霭缤紛,瑤臺鋪彩結,寶閣散氤氲。鳳翥鸾騰形缥缈,金花玉萼影浮沉。上排着九鳳丹霞扆,八寶紫霓墩。五彩描金桌,千花碧玉盆。

衆多仙女,仙童在不斷的忙碌着。端着盤子,龍肝和鳳髓,熊掌與猩唇,珍馐百味般般美,異果嘉肴色色新。進來出去,不斷有東西擺在桌子上。

現在還沒有一個仙家到來。“紫霞!他也在這。”悟空看着那邊忙碌的身影,想過去打聲招呼。“額……心!又在痛了!啊!石頭紮心。”悟空不斷的壓制自己的感情,“石心”慢慢平靜下來。

悟空收拾好心情,面露複雜表情的看着紫霞。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

“吸!”悟空猛的吸了口鼻子,說道:“什麽味道啊!”一位仙女聽到,笑着說:“大仙!這是‘瓊瑤花露’的味道!”悟空疑惑道:“那是那麽?”仙女說道:“大仙!你看那邊!”

悟空随着她的手指望過去,右壁廂長廊之下,有幾個造酒的仙官,盤糟的力士,帶着幾個運水的道人,燒火的童子,在那裏洗缸刷甕,已造成了玉液瓊漿,香醪佳釀。

悟空看着那邊,強忍着口水,向仙女說道:“我去那邊看看,你先忙!”那位仙女行過禮,去忙了。

悟空在一邊看着他們弄着酒水,伸手擋住流下的口水。眼睛卻在咕嚕咕嚕的轉個不停,想着鬼注意。

“真想直接提缸就給嘴裏倒啊。”這是悟空真實的心聲。“怎麽辦?怎麽辦?有沒有好的招啊!招?”

悟空咧嘴一笑,嘴中嘟囔:“七十二變瞌睡蟲!走你!”抓下一把猴毛,放嘴邊一吹。

那夥仙童仙女,手軟頭低,閉眉合眼,丢了東西,倒頭就睡。悟空手疾眼快,趕忙扶助将要跌倒的紫霞,将她慢慢扶到地上,輕聲說:“不管再怎麽樣,我都是只妖!”紫霞迷糊的說了句“悟空!”

這沒人了,就該做啥啊!開吃呗。悟空拿起一把不知道什麽東西的做的食物就開吃,噎着了就直接蒙頭喝。

沒多時,悟空喝醉了,顯出了原型,走路搖頭晃腦,伸出一只手,“哎?我手指頭怎麽多了好幾根呢!”看了看周邊,“啊!我做了什麽?不好了,不好了!”打了個酒嗝,接着說道:“不行!我得回去,這事不是我幹的,是赤腳大仙!快走,快走!”

悟空一搖三擺的駕着雲,晃晃當當的,身子朝哪搖,就朝哪邊走。

走啊走!來到了一處府邸,悟空瞪大眼睛,看着牌冕,說道:“齊天府?”搖了搖一直晃悠的腦袋,說道:“不對,不對!這是……兜率宮!”

悟空摁住一直晃悠的腦袋,自言自語的說道:“兜率宮是三十三天之上,我怎麽到這來了?算了!算了!既然來了,就拜訪一下太上老君吧!”

說罷,便整理整理衣服,向着正門撞去。

裏面空無一人,悟空想着“這老頭是練丹的,好東西應該不少吧。”這悟空便直至丹房裏面,爐子底下的火熊熊燃燒。牆壁上被割成一個個小格子,每個格子都有個葫蘆。而有幾個不一樣的葫蘆單獨放在一邊。

悟空想着:“這老頭就是不一樣啊!練了這麽多!這可是仙家之至寶,我自得道以來,識破了內外相同之理,只要我吃了這些!”悟空嘿嘿的笑出來。

抓起一個葫蘆就往嘴裏灌,剎那間,三個葫蘆已空!

“何人竟敢偷吃仙丹!受死。”一位仙女執劍刺向悟空,悟空閃身躲過,看清女子面貌。青衣襲身,頭發盤起,面容清秀。畫着淡妝,甚是美麗,和紫霞,嫦娥!是不一樣的魅力!張嘴就罵道:“妖怪!竟敢來這偷吃仙丹,受死!”

悟空一掌拍在仙女後頸上,仙女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沒啥本事,幹嗎出來劫胡。”說完,接着吃,一個,兩個,三個……漸漸的,所有的葫蘆都空了,悟空看着幾個被特殊關照的葫蘆,邪笑着走了過去。

“咦!顏色不一樣啊!”其他的葫蘆裏是金丹!可這裏面的是金色的,紫金色的。“管他呢!吃就對了!”繼續往嘴裏灌。

“呼!啊!”悟空撕扯着衣服,“我擦!好難受啊!消化不了嗎!”悟空身上不斷的冒出金光,紅光。紅色的妖氣,金色的神力。不斷的交織,碰撞!他不斷在地上痛苦的打着滾!

“定神!靜心!”“定神!靜心!”悟空不斷念叨着這兩個詞,慢慢的平靜下來。“呼!”“吸!”妖氣,神力!慢慢交融。頭長的毛發變成了紅色。慢慢掙開紅色的眼珠。“呼!就醒了,丹也吃了,力量也變強了!該!該!跑路了吧。”

出了兜率宮,不走南天門,直接走西天門出了天庭。去往花果山,臨走時不忘打包蟠桃,食物,美酒。

此時,七仙女,瑤池衆人,兜率宮的仙女,相繼醒來。

淩霄寶殿,人滿為患。

叽叽喳喳個不停。

“陛下,那妖猴吃光蟠桃,罪孽深重,望陛下為我們做主啊!”七仙女哭哭啼啼。

“陛下,那妖猴吃光瑤池所有食物,美酒,還扮做我的模樣,罪孽深重!陛下!請您發兵!剿滅花果山妖族。”赤腳大仙憤憤不平。

“主人,鐵扇看家不利。那妖猴,将金丹,紫金丹,全部食用!嗚嗚!”兜率宮仙女對太上老君說道,太上老君聽聞後,長嘯一聲:“不!”“噗!”一口金血從口中噴出。兩眼一白,暈死過去。

第 18 章 奈何 他想起了她的好……

音晚一番慷慨陳詞,抒盡心中塊壘,終于徹底平靜下來,覺得氣順了。

再見蕭煜目光複雜地盯着自己,神情幽邃難辨,不由得有些心虛,怕他發脾氣,側身避開他的視線,硬撐着道:“我……我要說我的辦法了,殿……殿下您在聽嗎?”

蕭煜笑了,這笑不同于以往總含着冷嘲諷意,是發自內心的笑,甚至眼睛中閃過星光熠熠,有一瞬的明亮光彩。

只可惜,音晚沒有看見。而蕭煜也沒有多言,只輕“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穆罕爾王身邊的寵姬烏術裏,出身渤海世家高氏,乃高氏家主之幼女。高氏家族有一傳家之寶,傳說能鎮邪壓祟,護佑家宅。但門第不幸,被貪財逆子盜賣,家主擲重金追尋,卻終無果,不久便抑郁而終。至此,高氏家族開始沒落,不出十年,家財散盡,人各流離。”

音晚将背景介紹過,開始說重點:“那個傳家寶便是供奉在熏華殿裏的南海玉佛。”

蕭煜斂眉沉思,道:“可是烏術裏……”他将要說烏術裏能做什麽,驀地反應過來,她能做得太多了!

大周皇帝病重,突厥可汗年邁,都不能親行。若到了簽訂國書那一日,會有內侍将國書送入未央宮,由善陽帝親自用印。

而穆罕爾王跋涉至此,自然不可能是這番操作,所以印鑒一定在他身上。

只要印鑒丢失,那麽議和便不得不延後。

他擡頭看向音晚,音晚像是早就想到這一層,朝他輕輕點了點頭。

蕭煜卻沉默了,默了許久,道:“本王憑什麽相信你?你可是謝家的人。”

往昔他說音晚是謝家的人,有時譏諷,有時尖刻,但這一回卻是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仿佛真正把她當作了一個平等的談判對象。

音晚道:“這自始至終便是我和烏術裏之間的事,殿下大可撇得一幹二淨。”

蕭煜還是搖頭,這裏面仍有破綻。

音晚一笑:“您做事情,難道一點風險都不想冒嗎?要知道,我站在這裏,跟您說這些話,冒得風險可一點不比您的少。”

若是被謝家知道她幹這樣的事,非得把她活剝了不可。蕭煜怕她算計,她還怕蕭煜出賣她呢。

兩人隔着幽幽深殿對望,蕭煜腦子中轉過無數假設。

她在騙他。

這是謝家設的局。

謝家和穆罕爾王勾結,一起來騙他。

但都被他一一否定。

說不通,全都說不通。

謝音晚不可能未蔔先知,提前料到骊山上的情形,提前跟謝家商量好。

穆罕爾王也不可能拿着自己的前程性命做賭來除一個對他毫無威脅的人。

他彎手抵住腦側,漫然道:“那就試一試。倒也不必去盜國寶,本王派個妥帖的人去未央宮向皇兄讨要,他會給的。”

“至于烏術裏,需要你去說服。”

音晚應下。

若未見過熏華殿外的烏術裏,她也許還不會太有把握。

但親眼見過烏術裏遙遙望着宮殿惆悵哀傷的模樣,她便知道,這尊南海玉佛對她來說是極重要的。

而且,穆罕爾王對她并不好。

音晚尋了個名目将烏術裏秘密找來,提出這筆交易,烏術裏未直接反對,但也未幹脆應下。

音晚看出她是動了心,便道:“南海玉佛乃先帝心愛之物,是大周國寶,若王妃錯過了這個機會,恐怕窮其一生都沒有機會再把它拿回來了。”

烏術裏沉默了片刻,倏然擡頭,道:“不要叫我王妃,我只是穆罕爾王的妾室,在他突厥和中原的十幾處宅邸中,養着許多和我一樣的女人。”

音晚從她話中覓到一些東西,将話音放得輕柔:“是呀,你是渤海人,又不是突厥人,也不是穆罕爾王的正妻,突厥的利益與你何幹?”

烏術裏的墨藍瞳眸閃着琉璃珠兒般的光澤,低頭沉思良久,輕輕勾唇:“可是我要先看過玉佛,才能把印鑒給你。”

這倒不成問題。

音晚見她答應,輕舒了口氣,卻仍有顧慮:“你有把握順利偷到印鑒嗎?穆罕爾王……”幸完女子後是不許人留宿的。

她自覺這話說出來,恐怕又會讓烏術裏聯想到那日偶遇時的狼狽,便默默地咽了回去。

烏術裏昂起頭,又恢複初來骊山那日的倨傲姿态:“他有那麽多女人,卻只帶了我來,我自然是有過人的本事的,你當那印鑒是藏在他身上嗎?算了,跟你說這麽多幹什麽,你只管去準備玉佛,只要貨對,我是不會賴賬的。”

她雖然傲慢難馴,脾氣卻是幹脆利落的,骨子裏還透着股無畏無懼的孤勇,這樣看,倒很有渤海世家的風範。

音晚生怕多說惹她生氣,令她再反悔,便不再贅言,各自去準備。

這一夜穆罕爾王那邊很是喧鬧。不知烏術裏用了什麽辦法,給穆罕爾王下了什麽藥,他非要蕭煜把尚樂署的樂人叫來演奏。骊山的舞姬似已看膩了,又遣人從山下勾欄裏弄來一群莺莺燕燕。

幾杯酒下肚,望着殿中彩衣雲袖,綽約媚姿,穆罕爾王猶覺得寡淡,迷迷糊糊沖蕭煜道:“不如,把你的王妃叫來陪我喝酒……”

蕭煜什麽話都沒說,直接離席,走到他跟前,将他一腳踹倒。

穆罕爾王捂着胸口直咳嗽,惱怒地沖着蕭煜離去的背影喊:“一個謝家的女人,你還心疼上了!”

蕭煜回了議政殿,徹夜未眠,卯時過了一半,天色微亮之際,穆罕爾王那邊果然亂了起來。

宮女來禀,對方只說丢了重要東西,正指派人到處找,卻不說是什麽。

蕭煜沉住氣,并不過問,跟他耗了一天,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去與他商談簽訂議和國書的事情。

穆罕爾王閉了閉眼,看上去虛弱無比,幾欲傾倒,嘆了口氣,讓蕭煜摒退左右,與他說明事情原委。

蕭煜故作驚異:“那怎麽辦?不如我們禀告各自君王,讓他們來定奪後面的議和事宜該如何推進。”

“不行!”穆罕爾王的聲音都在打顫,連說了幾句“不行”,方才找回些神思,抓住蕭煜的肩膀,哀聲道:“丢失汗王印鑒是大罪,算我求你,我們相識多年,彼此熟知,若再換一個人來議和,未必就比我好。”

蕭煜很是為難,躊躇不決。

穆罕爾王道:“你找個借口将骊山封住不許人出去,我們找,這麽點地方,那東西還能憑空消失不成?等找到了,我們再簽國書。”

“那這幾日耽擱下,本王該如何向皇兄交代?”

穆罕爾王低眉思忖一番,道:“就說我病了。我奔波勞碌至此,水土難服,不幸病倒,只能延後議和。”

蕭煜覺得這人簡直無恥到家了。

說他病了,萬一到時候印鑒找不回來,便有了推脫的理由,他病中無力防備,被大周奸猾之人給算計了。

算計他的是誰,只能是蕭煜呗。

或許,他沒有那麽笨,到這會兒也該猜出事情可能是蕭煜幹的。可猜到又怎麽樣,沒有證據,又牽扯甚大,他不敢發作,只能暫且隐忍下。

蕭煜愈發好奇,烏術裏到底用了什麽辦法能從虎口裏奪食。

大局未定,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音晚悄悄帶烏術裏去看過供奉在熏華殿裏的南海玉佛後,烏術裏便将偷來的印鑒交給了蕭煜。

事情如他所願,他又置身事外,毫無幹系,真是再好不過。

若說擔風險最大的,自始至終便是謝音晚。

蕭煜問她想要什麽,她只說要山河無恙,疆土完整。

把蕭煜說得愣了許久。

如此耽擱了十多日,蕭煜派出去的人終于有了回信。

收到回信的那一夜,他宿在飛霜殿,做了一個夢。

夢中回到了十一年前,依稀是新年伊始,四處懸挂璀璨明燈,大雪紛飛,謝府後院的梅花開得紅彤似錦,是一派流光盛世的富貴景象。

蕭煜少年天才,将經史子集習得熟透,對這些課業已興致缺缺。

宮中早立儲君,他的同母兄長也很勤謹能幹。

他從未想過要跟兩個兄長争什麽長短,似乎京城裏沒有什麽能用得着他的地方,他便計劃着要去韶關戍邊。

他父皇自是反對的。

“你又鬧得什麽幺蛾子?是王府裏人伺候得不好,還是錢又不夠花了,你只管問戶部要,就是別想着去什麽韶關。那兒刀劍無眼的,不是你該去的地方。等過些日子,朕把你和韋家姑娘的婚事定下來,你也該娶妻收心了。”

“那戍邊的将士誰不是人生父母養的?他們的父母怎麽就舍得他們去?”蕭煜一臉稚嫩,眸光清澈,剝着橘子發問。

康寧帝用帕子捂着嘴咳嗽了兩聲,道:“那怎麽一樣?你的父親是皇帝,你是皇子,生來就是要享盡尊榮富貴的,旁人羨慕都羨慕不來,你怎得還不知道珍惜?”

蕭煜還想再說,康寧帝已該吃藥了,他只有将剝完的橘子奉上,恹恹地告退。

到了謝府,本想去找謝潤說點心裏話,誰知謝潤跟他父皇一個腔調。

道他是好日子過膩了,想出去找點刺激。無妨,他這個年紀的小孩兒都愛做夢,覺得自己是濟世安|邦的大英雄,衆人皆醉他獨醒的。等過幾年,遭遇些現實毒打,便能徹底清醒了。

蕭煜叫他說得郁悶,轉頭一看,見小音晚正坐在游廊上,盤着小短腿,跟繡娘學刺繡。

她的小手很靈巧,穿針引線,雖然繡技生疏,但很像那麽回事,一點沒有旁人家小姑娘初學刺繡時的笨拙狼狽。

她一邊繡花,一邊瞧着他笑,一副我看你吹牛很快樂的表情。

蕭煜飛身越過闌幹,鳳眸一瞪:“你又在笑什麽?”

小音晚像是看不出他生氣了,白皙柔嫩的臉上挂着嬌憨的笑容,像塊滾滿糖霜的乳糖,甜甜地說:“含章哥哥,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幹什麽要問別人啊?只有我們小孩子才需要聽大人的話,你都已經是大人了,你就聽你自己的就好。”

蕭煜微愣,跪坐在她身側,輕聲問:“你覺得我的想法對?”

小音晚滿臉懵懂,糾結了一陣,問:“那你是好人嗎?”

蕭煜點頭。

“那你做事情是為了自己嗎?”

“當然不是!”他是為了家國天下!為了社稷安寧!

“那不就行了。你是個好人,又不是為了自己,那做的肯定是好事啊。只要是好事,你就去做吧,晚晚支持你!”

她捏起小手,拿掉落在蕭煜頭上的碎花,甚為義氣道:“你要是把你父皇惹惱了,被他趕出門,你就來我家吃飯,我爹有很多錢,可以買到很多飯。”

蕭煜愣愣地瞧着她,良久,才悠然一笑:“沒想到,你這麽個小姑娘,倒是我的知己……”

夢中倏然刮起一陣狂風,将紅梅豔燭等鮮麗光景吹得愈加模糊灰暗,色澤褪去,只剩下一片慘淡的蒼茫荒涼。

蕭煜突得感傷起來,只覺胸口有什麽東西堵噎着,說不出的難受。

他在恍惚中醒來,嗅到一股甜暖的香氣。睜開眼,看見音晚正在往他身上蓋毯子,瞧見他醒來,吓得手抖了抖,立刻後退,道:“我……我怕殿下着涼,沒……沒動過您身上的東西。”

蕭煜怔然看着她,看了許久,道:“你過來。”

音晚怕極了他,又知道他慣常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這一刻雖然面色還算溫和,卻不知什麽時候又要生怒。

她退到憑幾處,顫聲道:“您就這樣說吧,我聽着呢。”

蕭煜又說了一遍:“你過來。”他見音晚額上冒出了汗珠,又補充:“我不翻臉。”

音晚這才碎步慢騰騰踱了過去。

剛走到蕭煜跟前,便被他拽住手腕,翻過來摁到了繡榻上。

他摁住她,擡手輕輕撫摸過她的眉眼、鼻梁、唇瓣……最終将手停在了她的臉頰上。

蕭煜的指尖上有許多薄繭,這樣輕輕剮蹭着音晚的臉,剮得她癢癢的。

她卻不敢說話,只疑惑地看着蕭煜,鬧不明白他這是怎麽了。

蕭煜極認真仔細地摸過她、看過她,輕嘆:“小時候挺可愛的,怎得長大了長成這個樣子。”

音晚一下有點慌,眨了眨眼,問:“我是長醜了嗎?”

“不是醜。”蕭煜歪着頭,琢磨許久,呢喃自語:“不需要這麽好看的,太好看了總招人惦記。”

音晚沒聽清,問:“您說什麽?”

蕭煜不答,又摸了摸她的烏發,像雲緞一般柔韌綿軟,手感甚好。他摸着就舍不得撒手,只聽見胸膛裏有個聲音,輕吟慢誦,宛如嘆息。

“她要是不姓謝,那該有多好……”

蕭煜一怔,被這個念頭吓了一跳。

這骊山大體是年歲久了,栖着精怪,惑人心神,亂人心智。

他将音晚扶起來坐好,目光流連在她的臉上,最終停在了紅潤柔軟的唇上。他胸膛裏的那個聲音又響起來。

“親一親吧,她是你的女人,就該給你親的。”

第 14 章 014 讓她當衆出醜

第14章 014 讓她當衆出醜

果然是一個人不要臉之後,無恥都沒有下限了。

葉綿綿臉色也拉了下來,“做夢,我手裏的股份你一分也別想。當初是我瞎了眼,錯看了你們,現在,你別想再從我手裏搶走任何東西了。還有……當初吞掉的東西,現在記得要連本帶息地還給我!”

“呵呵,有意思啊!膽子變大了很多呢!現在的天虹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天虹了,就看你有沒有本事來取了。”

葉姍姍一只手插着腰肢,就這麽冷笑了兩聲,

突然抓住了葉綿綿的手臂,大聲地喊叫起來,“抓小偷,抓小偷啊!”

她這一聲驚呼,頓時惹來了許多人圍觀。

像這種高級場合,保安也時刻在巡視着,很快也趕到了現場。

“這位女士,請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葉姍姍緊緊地抓着葉綿綿的手臂,不理會保安,反倒是十分熱情地詢問慕寒川。

“慕先生,打擾一下!我看到這個女人一直尾随着您,您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丢失什麽物品?”

慕寒川檢查了一下手腕,“我的表不見了!”

二十分鐘之前,葉姍姍利用天虹總經理的身份先一步進入了派對。

她的目地跟葉綿綿一樣,也是要拿下慕寒川的訂單,所以一路上也是悄然尾随慕寒川。

在上洗手間的時候,她意外地發現了洗手臺上面有一塊男式腕表。

這裏的洗手間是男女都可以通用的那種。

而她進去之前,正是慕寒川曾經去過,所以她基本可以确定這腕表就是慕寒川的了。

剛才在撞葉綿綿的時候,已經悄無聲息地将腕表塞進了葉綿綿的小包裏。

現在就等着揭露她,讓她當衆出醜。

她深知慕寒川是個很淩厲的男人,一旦罪名确立,那麽葉綿綿不僅會以小偷的罪名坐牢,還會被慕寒川鄙視,等報紙上一公布出來,葉綿綿将在深城再無立足之地。所以,她要出手便是一招讓葉綿綿身敗名裂,再無翻身之機。

“是她拿的……”

葉姍姍根本不容葉綿綿辯解,直接将葉綿綿推到了慕寒川的面前。

慕寒川微微擡頭,冷漠疏離的眸子盯着葉綿綿看了一眼。

眼前的女人顯得十分狼狽,頭發也被扯得有些散亂了,酒水打濕了衣衫,那濕濕的布料勾勒出她發育良好的輪廓,隐隐看來倒也十分的性感撩人。

他記得她。

他知道在商場上做公關的女人,多半都是喜歡用性來賄賂以達成交易。

所以那些貌美的年輕女人來找他談生意,他是一概拒絕,從骨子裏也是瞧不起她們。

因此,上次在公司就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沒有想到她竟然陰魂不散地一直跟着他。

他俊臉微冷。

小女人臉色略顯尴尬,連忙解釋道,“不是我,我沒有偷!我進來也不是為了偷東西的。”

“是嗎?那你可以告訴大家,你進來是做什麽的呢?”

葉姍姍緊緊地扣着葉綿綿的手腕,不讓她離去,态度也是咄咄逼人。

“我……”葉綿綿擡頭看向慕寒川,猶豫半天才道,“我是來找慕先生談生意的,我真的不是小偷,慕先生,請你相信我。”

第 18 章 天池

洪淵把衣領高高豎起,專走黑乎乎的小路,回到家裏,迅速把門關上。

在訓練場的修煉記錄暴露,成為名震落葉城的一個武者後,他更加低調,以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葉飛那個惡少就不說了,武府大弟子步風雲到現在還在四下追查上次闖入煉丹閣的武者,一旦查到自己頭上,那就麻煩了。

“三個月的時間,還是太久了。蝠伯,你說,我如果再次闖入武府的煉丹閣,有多少把握奪得純陽丹并全身而退?”洪淵問站在左肩上的血蝠王。

殺了蒙面殺手奪命閻王,突破到凡武三重後,他有些躍躍欲試。

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但也不短,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麽意外,他已經等不到三個月後的武府大比武了。

與此同時,訓練記錄曝光後,心裏也隐隐有些不安。留在落葉城的時間越長,就越危險,一旦被步風雲率先找上門來,別說奪取純陽丹,恐怕就連落葉城都走不出去了。

“兩成,你現在動手,頂多只有兩成的把握。”

血蝠王的聲音冷冷地響起,頓了頓,接着說道:“煉丹閣內的長發年輕人步風雲,修煉的是一門高級功法,為人冷酷無情,出劍更加無情,比那個殺手厲害多了。以你現在的經驗和實力,還遠遠不是對手。”

“是麽?”

洪淵目光銳利,想起了鎮守煉丹閣的步風雲的厲害,沒有多說什麽,把蒙面殺手奪命閻王留下的小冊子取出來,盤腿坐在地上靜靜地翻閱。

不出所料,這是一本獨門修煉功法,除了闡述‘暗十字’這門功法外,結尾部分還記錄了一個叫做‘斂息術’的竅門,專門用來收斂氣息和體內的力量波動,和天時地利配合起來,絕對是隐藏行蹤、喬裝打扮或刺殺目标的絕殺!

“斂息術?”

洪淵眼前一亮,沒有舞動蒙面殺手留下的獨門武器‘暗十字刺’,就地凝神修煉起來。

和一般的功法相比,斂息術這個竅門并不複雜,也不難學。很快,洪淵的氣息就平緩下來,氣息悠長,乃至微不可聞;體內原本上下翻滾的充沛的血氣,也平息下來,猶如奔騰的河流注入了一望無際的大海,再也不起一絲波瀾;體內的鼎力波動,也若有若無。

一眼看上去,十足一個不會修煉的普通人。如果不是特別留神,就算是一個凡武四重,乃至凡武五重的高手從身邊走過,恐怕也難以察覺異樣。

“靜如松,動如風,侵吞如火!”

洪淵默念暗十字的修煉總訣,原本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身體,陡然一晃,剎那之間就撿起地上的暗十字刺并身影暴起,以肉眼難以分辨的速度刺出去。

“嗚!”

刺耳的破空聲,陡然響起,一靜一動,只在剎那之間。

洪淵的身體霍然停下,暗十字刺上,挂着一只還在拍翅掙紮的蒼蠅。

施展斂息術潛伏在一邊,時機沒到,猶如老僧入定,紋絲不動;時機一旦成熟,立馬果斷出擊,施展暗十字發出致命一擊!

洪淵心中一震,這時候才真正明白,蒙面殺手奪命閻王為什麽那麽厲害了!

暗十字和斂息術這兩門功法配合在一起,簡直就是絕殺,天生就是為殺手量身訂造的。只要策劃得當,占據天時地利,越級殺人絕不是空想!昨晚,如果不是血蝠王的指點,自己絕對難逃一劫!

“不錯,有些意思!洪淵,閉門靜修是沒用的,到深山老林找那些妖獸演練吧!”

血蝠王眼前一亮,對暗十字的威力也有些驚訝。

“好!”

洪淵點點頭,飛身離去,重返城外妖獸橫行的落葉山脈。一旦決定了的事情,絕不拖泥帶水。

夜色籠罩下的深山,比白天更加兇險,不少強大的妖獸這時候才出來獵食。在山上轉了不到一個小時,洪淵就遇到了十幾頭妖獸。無一例外,這些家夥全都死在了他手下,渾身上下幾乎都絲毫無損,只有眉心留下一個拇指般粗細的血洞。

游獵幾個小時後,第二天一早,洪淵無意中再次來到了上次歷練的寒潭。一時興起,把衣服全都脫了跳進去,兇猛的魚群迅速蜂擁而至,紛紛張開長滿利牙的大嘴。可惜,這一次,哪怕再瘋狂,也無法在洪淵身上留下一道傷口。

鐵皮,銅肉,黃金筋!

突破到凡武三重後,洪淵身體之強悍,遠遠超出了同級別的武者。

不用展開暴血戰甲,甚至不用刻意鼓蕩體內的鼎力,血肉和筋骨就硬如鋼鐵。兇猛的魚群撞上來,咚咚作響,猶如撞在一座堅不可摧的鐵山上。

“走吧,這些低級妖獸已經對你構不成什麽傷害。想要挑戰自己的極限,突破到凡武四重,只有繼續往大山深處走,去找那些有了上百年,甚至上千年壽命的高級妖獸!”

血蝠王化身一只小蝙蝠站在洪淵的左肩上,邊說邊擡頭看着遠方,似乎在凝神感應着什麽。

在他的指引下,洪淵不再和這些魚群糾纏,一路向西,深入大山深處。

這次進山,洪淵盡情搏殺,在和妖獸的厮殺中修煉,在山中歷練了整整七天。

在這七天裏,洪淵翻山越嶺,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妖獸,光是背包裏的妖核就滿滿一大袋。其中,就有不少上百年妖獸的妖核。七天下來,渾身傷痕累累,身上遍布傷痕,但在血蝠王的指點下,獵殺了不少強大的妖獸。雖然沒有如願突破到凡武四重,但筋骨千錘百煉,身體越發強悍。

這天,洪淵來到了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看見了一座波光粼粼的天池。回頭看看連綿起伏的群山,算算出來歷練的日子,有些挂念一個人孤零零在家的妹妹寒小妖了。正準備返程,冷不防心生一股危險,眉心猛烈跳動。

“小心,有極其厲害的妖獸!”

血蝠王的聲音,陡然響起。

洪淵不假思索地就地潛伏起來,施展斂息術,收斂氣息和力量波動,一動不動地藏在茂密的樹叢裏。

擡頭看去,只見剛才還風平浪靜的天池突然間波浪翻滾,水底下轟轟作響,傳來一聲聲令人驚心動魄的咆哮。

緊跟着,嘩啦一聲,巨浪拍岸,一條上百米長的蛟龍破水而出,一飛沖天,頭上長着兩個血紅色的鹿角。身體迎風一晃,化作了一個鷹眼鈎鼻,額頭突出的相貌奇特的黑衣人,臉色陰鸷。冷冷地四下掃視一眼,乘風駕雲而去,眨眼就不見蹤影,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第 17 章 是夢終究會醒

夢依舊是夢,只因不真實,不确切,恍惚的讓人抓不住,無論做什麽都不會有什麽後果,而被那些苦苦掙紮的人所熱愛。

夢的美好顯然是人人都想留下的,可我卻并不想,因為那夢雖美好卻更刺心,刺得心頭隐隐作痛。

記得凡間有個傳說,說是一個名叫嬰寧的女狐與一凡人相戀,一笑竟過了三百年,那時我只是當故事聽,當笑話笑,卻不想有一天我一睡竟也像是過了三百年一樣。

那個夢境中我看到了一些以前沒有看到的場景,體會了以前從不會發覺的滋味,那夢也最終随着徹骨的寒潭消失了,最後歸于黑暗。

我在黑暗裏四處尋找出路,卻始終被無盡的黑暗籠罩着,看不清方向,不知道來處,也找不到我的歸處。

又過了許久,黑暗的世界裏終于有了聲響,一聲接着一聲,好像每次都是在叫一個名字:“灼兒,灼兒,灼兒……!”

對于這個名字我是打心底抗拒,不是因為這個名字,而是因為會叫這個名字的人。我仍記得會叫這個名字的人,唯有白衍,而白衍則是我所有痛苦的源泉,若是可以我甚至恨不得從不曾認識他,更不曾與他相處十幾年。

身上被一陣暖意席卷,我十分疑惑的看着黑暗中慢慢長出來的一絲光亮,被關在黑暗中實在太久,本能的想要追逐那抹光亮,卻不想掙紮中,我竟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十分陌生,我忍不住四處一陣掃視,卻仍不見半個人影,只是耳畔傳來聲聲雀鳥的啼唱之聲,聽着竟極為順耳。

躺在床上雖然視線受阻,不過幸虧幾支桃花極為調皮,竟直直的伸進屋子裏來了,輕輕搖擺着,讓我看着心裏卻極為歡喜。

被景致吸引的有些期盼,我忍不住擡起頭來,想要看一眼屋外的景致,卻不想探起身子看向屋外的時候,卻看見了一個我不想看見的人。

我看着白衍緩緩走進,手中拿着一個銅盆,銅盆上搭着一塊棉布汗巾,正一臉沉吟之色的向屋裏走來,我連忙躺回床上,不想看見他,若是避不開那我就只有裝睡。

腳步聲逐漸走近,我聽見淅淅瀝瀝的水聲,想着估計是白衍在洗汗巾,卻又有些疑惑,看着日光已經升到最高處的樣子,這個時候洗汗巾是要作甚?

床前的榻腳發出空洞的聲響,我後背一緊,想着白衍走到床邊來幹什麽,難道是要為我擦臉?這個念頭剛剛萌生就被我立刻掐滅,白衍他不會,若是那件事之前倒還可能,自那之後就絕不會了。

原本只是單純的想要争寵,想要解氣,卻不想我做的那件事竟會有如此的後果。

一只手伸向我的肩膀,将我扳得仰面而躺,我不敢再有任何多餘的想法,只能盡量保持不動,不想,卻仍忍不住想要猜測白衍的下一個動作是要作甚。

“看來你終于快醒了,睡覺也開始不老實了!”

聽着白衍緩緩說出這句話,我不禁有些懷疑,這,難道這一次我認錯了,他并不是白衍,而是白夙?

臉上被一個溫熱的東西覆上,我手腳一抽差一點想要伸手阻止,不過所幸我在手指将要抽動的時候立刻醒悟,算是勉強将這一關度過。

濕帕子細細的将我的臉擦拭過着,然後一路向下将我的耳尖還有頸項也一起細細擦過,我忍得渾身僵硬,就在我認為這一關已經度過的時候,卻猛地聽見白衍的聲音。

“原來你已經醒了?怎麽?就這麽害怕看見我?這幾日不見,膽子倒是小了不少,你是打算一直裝睡下去?”

我猛地睜開眼睛,再看見白衍的時候,心裏的恨竟不由我控制的少了幾分,白夙總是問我,他與白衍長得完全一樣,甚至就連行為舉止都一般無二,我究竟是怎麽将他兩人區分開的。

我自己也想了許久,雖然沒有回答過白夙,但我也已想明白了,是眼睛。

白衍也許是經歷了十幾萬年的孤單,他的眼中總是平靜無波,卻又蒙着一層厚厚的隔膜,看在我眼裏就像是一個膽怯的小麻雀,讓我每次看見都會忍不住想要呵護他,想要讓他開心。

可白夙的眼中沒有,有的都是火熱,每一次看見我仿佛就像是幹柴遇見烈火一樣,總是有一種想要将我瞬間占為己有,禁锢在身邊不準任何人染指的感覺,那樣的感覺讓我排斥,讓我覺得壓抑。

用雙臂撐起身子,我勉強向後挪了挪,我不能繼續沉浸在自己想象的溫柔中,因為我知道白衍所有的溫柔都只會留給那個行宮裏的白姝。

“你,哼!傷了白姝,你以為你真能開開心心的活下去?要知道我彈指間就能要了整個鎮北王府裏所有人的命,包括那個淩寒!”

見我一連串排斥的樣子,原本帶着淺笑的白衍也緩緩變得肅冷起來,薄唇輕啓,幾句話就再次将我拉進地獄。

我突然覺得害怕,我不知道白衍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難道讓我傷心,他就真的能夠快活起來嗎?還是只要我活着,他都會覺得痛苦,覺得對不起白姝。

“你為何不讓我死,你即已厭惡極了我,讓我自生自滅不是更好?”被逼的無法,我本想說出一些硬氣的話,卻不想話未出口就已經帶了祈求,我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呼了一口氣接着說道:“你要殺便殺吧!我若想死,即便是你也救不活!”

房間裏突然就變得狂風驟起,我閉上眼睛聽見銅盆跌落,凳子倒地,最後甚至一些聲響大的像是在拆房子,我忍不住心裏再次一陣悵然,原來他被人激怒的時候,也會摔東西。

“那柳玄呢?你想不想他活過來?”

我猛的睜開眼睛,看見白衍自負的一笑,心裏再次迅速下沉,死死的咬着下唇,我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能說話,不能求饒,更不能讓他得意。

白衍緩緩的站起身子,從榻腳上走下,冷冷的看着我,對我說:“你求我,柳玄與你一樣也是在須彌山承的仙氣,三界之內沒有人比我更熟悉他,若是我心情好了,或許會将他救出來,送到你面前!”

不知為何,我突然很想笑,想要大笑,笑聲還未出口,淚卻先一步流了下來,我轉頭看向白衍,嘴角猛地翹起說:“怎麽,你舍不得我了?竟用如此手段來逼我就範?”

語畢我竟真的笑了起來,笑得雙肩都跟着亂顫起來,說:“若真的想要我用白姝的身份陪着你也不是不可以,你求我啊!”

我笑到最後,竟有些力竭,遂閉上眼睛癱倒在床上,不去看白衍究竟會有什麽樣的反應,也不去想,我這樣惹怒他,他究竟又會做些什麽。

我記得曾聽一個凡人說過,說是一個人若是連死都不怕了,那也就沒有什麽能讓他感覺畏懼了,雖然我好像記得那個凡人最後把一個姑娘的心情看得比他命還重要,算是栽到了女人身上,不過這句話形容我現在的毫無畏懼倒是極為貼切。

模糊間聽到白衍的聲音:“你!你!好!很好!很好!”

我無力的沉沉睡去,白衍打我的那一下力道極重,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怎麽挨下來,竟然還沒直接死掉,不過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我愛你的時候你不屑一顧,就算你現在後悔了,我也不可能回頭。

這一睡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直到我聽見一個聲音,一個不屬于我,也不屬于白衍的聲音。

疑惑的坐起身子,我感覺自己都快要餓死了,起身緩緩走出房間,看見的竟是滿院的白衣。

仔細看了一遍,我這才終于看清,原來這裏并不是須彌山,而是一個像是凡間的院落,院子裏的片片白衣,竟都是人,一個個眉目如畫,身子缥缈,個個都是上上之姿,我猛地想到該不會是白衍見我死不妥協,所以改了注意,找了這些男男女女想要挑幾個帶回須彌山?

其實說那些話只不過是為了我那本就渺小的可憐的自尊,可對于白衍的條件,我并不是不心動,若是柳玄沒死,能将他救出來,我其實是願意的,也正如白衍會用這個來威脅我,他也絕對是我在這世上最在意的人即便是淩寒都不能比。

白衍若是真的後悔,那我即便去求他,他也不會動容,而且還只會讓我覺得自己更卑微,更可悲。

起身墊着腳尖走向門外,其實我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原本想着大大方方的走到門口去,将那些片片白衣看仔細,只是沒有穿鞋,所以竟沒有弄出多少聲響,沒來由的就變得鬼鬼祟祟起來。

一切其實大可以這樣,我悄悄的去,看完想要看到的,然後再悄悄的回,任誰都不會發現,卻不想不知道睡了多久的身體竟十分不聽話,我還沒有走到門前,腳下一麻就把架子上的銅盆一把鋪道,耳旁立刻一陣轟鳴,架子倒底、銅盆跌落、水花四濺、房門被人一腳踹開,淩亂的腳步聲此起彼伏,等我扶着一旁的石柱站起身來的時候,周圍已經被白衣層層包圍。

第 19 章 ☆、再見阿離

我真的沒想到碧靈珠這次會把我們帶到碧落石,不過和上次不一樣的是,這裏沒有任何幻象和聲音,而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不同的是它是綠色的海,忽然海面上露出了一個人頭,我正覺得很熟悉的時候,她已露出了自己的魚尾巴向我打招呼。

“鲛人公主,你是阿離。”我恍然

阿離對我淡淡一笑:“沒想到你能主動來找我,而且你這麽快就擁有使用碧靈珠的靈力了,我本來打算過一陣子去找你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這段時日我一直忙着找桃花仙靈,答應她的事情,我幾乎都快忘了,不過今日來到這裏,就實現那日取碧靈珠的承諾。

我和慕華随阿離來到了碧海最深處的地方,這裏有一個宮殿,富麗堂皇,什麽奇珍異寶,應有盡有,宮殿外很多鲛人在那裏跳舞,皆是美女俊男,簡直秀色可餐,我看得不禁有些癡迷,慕華提醒我:“這裏其實都是幻象,最真實的唯有宮殿裏面的兩口水晶棺材。”

阿離對我說:“你的這位同伴果然好眼力。”

我一臉茫然:“為什麽要制造這些假象,還有你父親本是鲛人的王,住在宮殿很正常啊!”

阿離解釋道:“在碧海最深處根本就不可能有生命存活,我們只不過是有碧靈珠護體,才來到了這裏,海中鲛人級別越高,越能往下定居,我父王的宮殿建在碧海的中層,而我将永遠沉睡的父王和永遠離開的母後通過碧靈珠的靈力運到了最底層,一來不希望別的生靈去打擾他們的清靜,二來海底最深處可以保證他們靈魂永遠不滅,也不用再次輪回,而那些幻象只不過是給自己一點安慰罷了。”

我來到兩個水晶棺面前,忽然碧靈珠在我手中發出翡綠色的光芒。

慕華意味深長的看着我:“看來第四個桃花仙靈就是她了。”

從阿離的口中我得知,她母後是凡間風茲國的郡主,叫沈嫣然,而她父王龍軒因為到人間游玩,迷上了人間生活,決定玩一段時間,用化名柳護玉,因為天生一副好皮囊,又那麽多能文能武的鲛人随從,他索性隐藏自己的靈力,将這轉換為人間的武功,有時候和一些江湖中非常厲害的人比一比武,可是打着打着頓覺沒什麽意思,因為自己其實揮一揮動手指頭,那人可能就倒了。

他也用海中的寶物換取了人間大量的財富,重金打造了自己的山莊,稱為明月山莊,而他被人稱為明月公子,像這樣一個富可敵國,武藝冠絕天下,風流倜傥的公子哥,自然是絕大多數少女的夢中情人,無論他出現在哪裏,都引無數少女癡狂,龍軒忽然覺得比起在碧海做鲛人的王,過着枯燥無味的生活,人間簡直有趣多了,他越來越癡迷人間,碧海大臣們多次勸谏無果。

在慕華的幫助下,我和阿離通過碧靈珠進入了千年前的風茲國,可是我和她卻成了兩只小鳥,除了能飛之外,什麽神力都使用不上,我們落在了一個屋檐下。

裏面一個女聲傳了出來:“娘啊,我不想嫁給趙剛。”

阿離朝裏面望了望,驚喜跟我說:“她就是我母後。”

“他長得一表人才,文武雙全,又是一品大将軍的獨子,深得你舅舅的喜愛,人品也好的沒話說,真是身在不知福的丫頭。”

沈嫣然嘆了一口氣:“娘啊,既然你這麽喜歡他,你嫁給他就好了,省的麻煩!”

“簡直荒唐!婚姻大事,媒妁之言,你不答應也得答應。”阿離外婆氣的揚長而去

沈嫣然選擇了連夜出逃,可出逃的途中,她看到一個男人想跳河輕生,忙撲過去,一時情急從背後抱住他道:“你父母将你養大不容易啊!想想你父母,如果他們知道你這麽做,該有多痛心哪。”

“我父母早不在了!”

“那也不能這樣做啊!”

“我為什麽不能這樣做?”

“即使你父母不在了,你一個人也可以好好活着,好死都不如耐活,其實生命真的很精彩的,你永遠都不知道下一刻,你會發生什麽,如果你是被心愛的人甩了,下一刻說不定會遇見你更愛的人,如果你是考試落榜了,第二年你說不定能高中,如果……”

于是我和阿離就在那裏聽着沈嫣然講了好多好多人生的道理,可以總結為活着真好!

那個男子顯然有些不耐煩了,一個勁的想掙脫她的懷抱,可沈嫣然死死都不松開!

“你放開我!”

“我不放!”

“你怎樣才能放開我?”

“我怎樣都不會放開你。”

“對我投懷送抱的女人不少,可沒見過你這麽瘋狂而且蠻勁大的,想甩都甩不掉!”

沈嫣然氣呼呼的吼道:“我是救你的命啊,你別不識好歹!”

忽然撲通一聲,兩人皆掉進了水中,沈嫣然大呼道:“完了完了,我不會游泳啊!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我不想死啊!”

那男子很無奈:“你能不能安靜一點!”

結果真的很安靜了,我和阿離忙飛過去一看究竟,沈嫣然和那男子的頭從水面上露了出來,我睜大眼睛,月光照耀下,那個男人居然也有魚尾巴,阿離吃了一驚:“他就是我父王!”

我也很吃驚:“沒想到他們第一次相遇竟是這樣的。”我剛開始也以為那個男子要輕生呢,原來是鲛人在陸地待得時間久了,總要去水中修複自己的身體,不然人間的這副皮囊會缺水而死。

我再往河面上看的時候,臉不禁臉紅起來,兩人在水中,柳護玉正很專注的親吻着沈嫣然,我不由看了看阿離,阿離的臉比我還紅。

她忽然說:“我父王是在救我母後,不是在輕薄她!”

我忍不住:“你父王可以施法将你母後救醒啊,幹嘛用嘴親嘛!不過他們這樣很正常啊,如果他們不親密,哪有現在的你呢?”

阿離被我說的臉更紅了,我也不好再說下去。

沈嫣然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很陌生的環境,可周圍的環境仿佛仙境一般,和自己的府邸比起來,有點小巫見大巫,沈嫣然不由嘆道:“難道我真的死了嗎?”

忽然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豐神俊朗的男子,也宛若仙人,看到沈嫣然一臉花癡的模樣,柳護玉習以為常,因為他有這個自信。

可接下來的話讓柳護玉忍不住想笑

“神仙哥哥,我在凡間還有很多心願未了,今日來這裏,純屬意外,希望神仙哥哥能把我送回凡間去!”

柳護玉忍不住拿着手中的扇子敲了一下她的頭:“大白天的,在這裏說啥夢話呢?”

這一敲确實把沈嫣然給敲醒了,她環顧四周,又将自己的皮肉捏的青一塊紫一塊後,立即警覺的問他:“這裏是哪裏啊?”

“明月山莊!”

沈嫣然當然聽說過明月山莊,說書先生把這個山莊描繪的如同仙境,今日一看,果不其然。

沈嫣然瞪着他,完全沒有了剛見他時,一臉崇拜癡迷的眼神,“你是誰啊?”

柳護玉擺了一個很潇灑的動作,眉目含笑:“自然是這山莊的主人!”

沈嫣然一點都不驚訝,仿佛是猜到了,只是繼續問:“我怎麽會在這裏?”

柳護玉慢慢逼近她:“昨晚發生了什麽?你當真不記得了麽?”

沈嫣然忙問:“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柳護玉嘆了口氣:“哎,你居然全都忘記了,昨晚是誰緊緊抱住我不放,無論怎樣都不放開我的!”

沈嫣然睜大眼睛,有些驚恐:“什麽?昨天晚上那個想輕生的那個男人是你!”

柳護玉緊緊看着她的雙眼,忽然有些失落,“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沈嫣然咬着牙:“如果我知道的話,絕對不會去救你,像你這樣的禍害,死一個少一個!”

柳護玉聽完極其詫異,似乎不敢相信:“你說什麽?”

“我說我如果知道自己救的是一個衣冠禽獸,打死我,都不會救的。”

這下真的激怒柳護玉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一掌劈死你。”

話音剛落,沈嫣然已經跑得很遠了。

“你跑這麽快做什麽?”

“你當我傻啊!站着這裏任你劈,好漢不吃眼前虧,生命誠可貴。”

柳護玉不由心中一軟,他說:“你是不是對我有些誤會?”

“你明月公子的大名,誰沒有聽說呢?禍害了一群無知少女,讓她們為你癡,為你瘋,甚至不惜自己的名節和性命,說好聽點,江湖人都說你是風流公子,說難聽點,那就是下流,你還恬不知恥的勾引一個接着一個,自以為這件事情非常光榮和驕傲,我真的想不通你一個大男人

怎麽可以這麽花心,還這麽不負責任?”

柳護玉有些不以為然:“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沈嫣然一臉義憤填膺:“你真惡心,離我遠點兒!”

柳護玉極力平複自己要爆發的情緒:“這裏是我家!”

沈嫣然忙道:“噢,真的很抱歉,我實在一刻都不願意在這裏待下去,希望我們以後再也不見!”說完沈嫣然匆匆離開了,留下臉色鐵青的柳護玉,這是他第一次受到女人的打擊,也是第一次心情那麽的不好。

第 14 章 多喝點

第14章 多喝點

李扶光簡直玩瘋了。

秦妙言在後山養的那些靈獸,從最開始的巨鷹,到仙鶴、靈鹿、飛天角馬無一幸免,巨鷹掉了一把毛,白鶴活像是炸了營的野雞,成群的靈鹿被追得在山谷間奔跑,簡直像是地震,飛天角馬都被趕到天上成群列隊……

反正被他玩了個遍。

他就像是那撒歡的野狗,恨不得螞蟻洞也要去摳一把,秦妙言發現他不光是老二長得大,連在同群□□流方面也是天賦異禀。

他只聽一次,就能将秦妙言的哨音模仿得八九不離十,而且大概是木系靈根天生便親近這些依賴靈植而生的靈獸,總之他這一天可忙壞了。

他以一己之力,把整個無間谷地攪合得雞犬不寧。

秦妙言最開始還追着他,勸他歇一會去看鲛人,到後來她幹脆癱在觀看鲛人最佳的臺子上,看着李扶光“追雞摸狗”,也不逼他看什麽鲛人交合了。

他顯然腦子裏就沒有長那根弦,秦妙言徹底放棄了讓他開竅這件事。

她把給鲛人下猛料的藥粉弄了一包,揣在袖子裏,咬牙切齒地看着李扶光笑出的兩個深深的酒靥,挫着槽牙,準備晚上就讓他笑不出來!

堯花和丁丁追在李扶光的屁股後安撫靈獸,秦妙言又好笑又好氣,他簡直像個怪物,确實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精力旺盛到離譜。

按理說他早該沒勁兒了,破妄境初期修為罷了,那些靈獸不動用靈力是追不到的。

但是他一直在追,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和靈力。

“尊上,這是什麽!我好多都沒有見過!”李扶光懷裏抱着一只生着七彩羽毛的鳥,手臂長短,那鳥一身的羽毛都被吓得奓起來了,嘎嘎叫得猶如受了驚的七十歲老妪。

“是鳳凰嗎?它這麽漂亮,還長着長尾……”

秦妙言以手扶額滿臉無奈,旁邊伺候她的丁丁瞪大了本來就大得離譜的眼睛,數不清的複眼在她眼中浮現,後背的翅膀簌簌抖動,是生物本能的畏懼。

因為那花裏胡哨的鳥可不是什麽鳳凰,是食紗羊鳥,專門吃蜻蜓的玩意,算是丁丁本體的天敵。

而且這種東西受驚之後會散發出臭味兒,且極難清除

這靈獸場不應該有這玩意,畢竟丁丁都修成人形了,會本能驅逐潛在的危險,也不知道李扶光是從哪個耗子洞裏面把它給逮住了!

“什麽鳳凰,鳳凰聽了舉族來追殺你!快扔了,不臭嗎?就是個凡鳥,你在哪抓的?”

李扶光确實聞到了臭味兒,還一直以為自己蹭上了什麽靈獸的糞便,一聽說這鳥臭,他還低頭聞了一下。

秦妙言立即眼角抽搐,她毫不掩飾地嫌棄道:“再不放了晚上別上我的床!”

李扶光很快把鳥放了,那鳥噗啦飛走,嘎嘎叫聲響徹山谷,簡直刺耳朵,很快叫聲戛然而止,振翅而起的丁丁逮住了那鳥,捏住鳥喙帶走了。

“她也會飛……”李扶光看到丁丁的翅膀下意識要追,丁丁不飛的時候,都是把翅膀垂下來,李扶光剛才玩瘋了沒看到,要不然早就看看怎麽回事兒了。

秦妙言吼道:“回來!”

“你追上去幹什麽?薅人家小姑娘翅膀?”

李扶光停下,也想起了丁丁是小姑娘,就不追了。

堯花在不遠處聽到了對話,吓得把自己頭頂的本體白花都收起來了,心想着谷主最近是受了什麽刺激嗎?為什麽開始喜歡這種野狗了啊!

秦妙言看着早上好好打扮好的情郎,紅衫配俊臉,這會兒玩成了一只雉雞精。

也在心裏問了問自己,這個人是一定要睡嗎?

還沒下口,就覺得有點硌牙。

但是他那一張臉,又實在是戳在了秦妙言的癢處。

而且她向來适應能力極強,這些天被動适應了李扶光的鬧騰,秦妙言竟覺得還好。

他鬧任他鬧,反正今晚就扒皮吃肉。

“玩夠了嗎?玩夠了回去了。”

秦妙言撐着軟榻起身,走到李扶光面前,給他順了一下鬓邊亂發,還順手戳了一下他的酒靥。

李扶光“嘿嘿”一笑,秦妙言也能感覺到他由內而外的開心,因為他眼睛實在是太亮了,喜悅簡直要從裏面噴出來,灑了秦妙言一身。

她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體會過這種單純到有些離譜的愉悅了。

李扶光生長環境特殊,生了這一個捅個螞蟻窩也能樂半天的性子,讓秦妙言不喜的同時,又有點讓她羨慕。

“尊上,這裏真好玩,我還能再來嗎?”李扶光抓着秦妙言的手,就要來抱她。

秦妙言吓得朝後一仰,看不過去他一身的髒污,捏決給他施了好幾次清潔術。

清潔術的光亮落下,秦妙言就被李扶光拉進了懷中,緊緊摟住。

他身上透着一股子在陽光下久待的熱烈,整個人像個大暖爐,把秦妙言裹在其中。

對着她耳邊甕聲甕氣道:“我可以自己來嘛?我記住了陣法怎麽進。”

秦妙言不知道他什麽毛病,從今天早起就熊一樣抱她恨不得勒死她,可是說他開竅吧,他卻連鲛人池也沒看兩眼。

勒得難受,秦妙言後腰被他壓出了弓一樣的弧度,擡手抵着他肩膀,挑眉看着他道:“記住了?”

不過才走了一遍,從她寝殿到這裏,那是三十三重疊陣。

“記住了。”李扶光用下巴蹭了一下秦妙言的側臉。

秦妙言:“……你早上沒剃胡須,紮死了!”

“你真記住了?”秦妙言不耐煩地推開他,抓着他手道,“那回去你帶路。”

難不成他還是個天才?

秦妙言看着他,眉眼舒展開來,是自己也不知道的愉悅姿态,她莫不成出去一趟,還撿了個天才回來嗎?

秦妙言拉着他,袖口甩出魚腸劍,正欲乘風禦劍而起,李扶光卻一把抓住了她的佩劍。

秦妙言眉梢一跳,立刻收斂了劍氣,李扶光還是被魚腸劍的靈光割裂了手掌。

“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秦妙言瞪着他說,“我的本命劍,你上來就抓,你那個魚爹沒告訴你,擅動別人的本命武器,會死人嗎?”

李扶光疼得“嘶”了一聲,手上湧出的血,都淋在了魚腸劍上,很快被魚腸劍吸收。

吸食到了李扶光的血之後,魚腸劍嗡嗡震顫着要追他,被秦妙言彈指一敲,收入袖口。

李扶光卻搖頭道:“沒有人教過我這個。”

秦妙言無語抿唇,拉過李扶光還在流血的手灌注靈力,眨眼之間便令傷口痊愈。

他又對着秦妙言嘿嘿一笑,身體前傾了一下,湊到她的臉邊上,卻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片刻後他張開雙臂,秦妙言也奓毛道:“別抱了!煩死了!”

她不知道,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在李扶光的面前不再掩飾真性情了。

李扶光張開的雙臂被迫收回,但看着秦妙言的眼中還是冒星星一樣亮。

“尊上待我真好。”他用低沉如琴的好聽聲音道,“尊上的佩劍也好漂亮,冰藍色的,我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法器,像冰。”

他滿眼好奇,顯然再來一次還是會上手摸。

秦妙言聞言神情詭異。

這世上,還是第一次有人誇她的本命劍漂亮。

這把劍本身就是用邪物的脊髓煉制而成,跟在秦妙言身邊數百年,專喜食人血肉,是個一等一的邪兵,殺人無數。

但是它竟然被誇了。

不僅是秦妙言心情難言,連她袖中的魚腸劍也是一陣嗡嗡顫動,竟然是要出來。

劍已生靈,生的必是惡靈,它這般急着出來,怕是因為沒見過李扶光這樣的傻子,急着出來見識見識。

秦妙言把李扶光痊愈的手甩開,李扶光提議道:“我們坐巨鷹上去吧!”

而後他一聲長哨,巨鷹便當真過來了。

秦妙言索性跟着他上了巨鷹,乘風回到了崖上。

“我可告訴你,我設下的陣法,如果行差踏錯一步,哪怕我在你身邊,最輕也是要斷手斷腳的。”秦妙言還是不太相信李扶光當真能記得怎麽穿越陣法。

陣法相疊,瞬息萬變,猶如水月鏡花,虛虛實實,如何能憑借記憶便完全複刻出來?

“尊上放心,我記得的。”李扶光攥住了秦妙言的手。

秦妙言就被他拉着手,一路穿越了她自己同門中長老設下的三十三重疊陣。

一步一個腳印,正是她來時引着李扶光走的那陣路,分毫不差。

他果真不僅靈根純正,還是個不世天才。

這世上過目不忘之人很多,能一眼記住陣法之人也不少,但是能當真在三十三重疊陣交錯之中,分毫不差地複刻走過的路,還有那個膽量不怕試錯,實數罕見。

天賦、氣運、莽撞,缺一不可。

她站在自己的寝殿門前,看着跑去找小春要吃的的李扶光,秦妙言笑了笑。

她果真是撿了個寶貝回來。

不過旁的修者撿了寶貝,是要捧着供着,引導着 讓其發光發亮。

秦妙言只想打碎,鋪成地面,好走過的時候看着一閃一閃。

她在用傳音召喚小春,很快小春過來,她将從堯花那裏拿的藥粉遞給了小春。

吃晚飯時,兩個人對坐。

一桌子的大燥之物,李扶光吃得風卷殘雲。

秦妙言笑眯眯坐在他對面,仿佛在看着一顆星碎裂成片,她的惡意幾乎要溢出雙眼。

等他明早醒來,還會對她嘿嘿嘿嘿笑個不停嗎?

等他發現她的目的,會用什麽樣的表情,來面對她?

叫她尊上?說她好?哈哈哈哈。

她本就不是什麽好人。

好人如何能做得了無間地獄的至尊?

李扶光毫無所覺,吃飽後秦妙言又親自給他盛了一碗奶白色的湯。

只要白天他多看幾眼鲛人池,便能發現那些發狂交.合的鲛人,正是因為池中被融入了這樣的汁液。

那是他光顧着攆靈獸了。

“這是焦蘭樹的汁液,是大補之物,對經脈愈合尤其管用。”秦妙言邊給李扶光盛湯,邊說:“多喝點。”

她說得一點錯也沒有,這就是焦蘭樹磨制的粉末,對愈合經脈确有奇效,只是還有催發情.潮的作用罷了。

在合歡宗裏面,這可是雙修補身的好東西,千金難求呢。

她沒騙他。

李扶光對秦妙言全身心信任,所以他毫無警惕連幹了兩大碗。

喝完了藥,秦妙言就将她珍藏許久的好酒拿出來,坐在桌邊将李扶光當下酒菜,慢慢地啜飲。

她要看他“內熱”大發,再将這些天的一切都告訴他,然後等着他跪着,求着自己為他解熱。

到時候上了床,那可是他自己求的,怪不得她吧?

秦妙言想想就覺得有趣,連喝了好幾杯,面色都潮紅起來,這酒并非凡品,乃是衡珏派鴻博長老的珍藏,即便是修士喝醉了,想要散酒力,也得上幾天。

她平時都不舍得喝呢。

今天是為了“重溫舊夢”。

秦妙言看着李扶光面色開始紅了,想是那些大燥之物被激發。

秦妙言對他說:“把床上那身衣服穿上吧。”

那是她昔年情郎李曦,同她相識時只是穿的侍衛服制,還戴軟甲,這是她令人在西鄰國皇族好容易尋來的,雖然和幾百年前的侍衛服制有些差別,但是大差不差。

李扶光原本在打坐,他确實感覺到了自己不對勁。

聞言睜開眼睛,看向衣服,還奇怪道:“為何?要去哪裏嗎?”不然這都半夜了穿衣服做什麽?

秦妙言對他笑了一下,說道:“心魔發作,想見我的李郎了。”

李扶光這會兒腦子已經快沸騰起來,要不是清心術壓制,他都失去理智了。

自然沒有聽出秦妙言話中的漏洞。

他起身,當真聽話地去穿那身衣服。

只是他本就燥熱難耐,才将長衫穿好,軟甲還未曾佩戴,便是熱汗連連。

“尊上……這個軟甲我不會穿。”

“師尊!聽筝長老來報,谷中七位長老聯合,還雇請了尹荷宗邪修入谷!一同捕獲數只鲛人,正在破陣妄圖遁逃!”外面突然傳來了秦妙言二弟子秦文彥的聲音。

秦妙言聞言眉梢一跳,長老們聯合鬥毆是很尋常的,無間谷本就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

長老們之中想要鲛人的不少,秦妙言向來都不管他們去奪還是搶,有能耐帶走就行,鲛人天生便是戰士,個個能化水為刃,發音惑心,能帶走是他們的本事。

但是這群狗膽包天的孽障們,為了得到鲛人,竟然雇請外宗入谷攪合,顯然觸到了秦妙言的逆鱗!

秦妙言自桌邊起身,伸手一抓,法袍自動環繞周身,她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艱難穿衣的李扶光,轉身便自門口飛身而出。

待她先去解決了那群孽障,再回來重溫舊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