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 蜀山天才

“看來你是這裏最強大的鬼修了。”見到葉桦,那修士喃喃道,目光落在葉桦的身上,眼睛深處帶着不屑。

葉桦警惕地後退,觀察着那修士,問道:“你是誰?”

“呵呵,我是蜀山柏鴻飛,可是你殺了我蜀山外門弟子?”柏鴻飛冷笑道,自報家門,緊接着犀利問道。

蜀山?葉桦眼睛一縮,沒想到蜀山這麽快就來了,這修士看着不簡單啊,雖然只有築基前期,卻讓他感受到了威脅,恢複了平淡的表情,淡淡地說道:“沒有。”

柏鴻飛一直盯着葉桦,觀察着葉桦的一舉一動,哪怕葉桦顫抖下手指,他都能看到,自然看到了葉桦的異樣,見葉桦不承認,臉上露出嘲笑,眼中寒光一閃,随即呵斥道:“連我蜀山弟子都敢殺害,即便是卑微的外門弟子,也不是你這等蝼蟻可以殘害的。”

“說了不是我。”葉桦不承認,擺起臉色。

“呵呵,是與不是,待我搜魂一番便可知道,若是不是,我自會向你道歉。”柏鴻飛臉色一轉,淡然潇灑,而說出來的話卻能讓人汗毛顫粟。

搜魂,對靈魂傷害極大,輕則昏迷,重則死亡,柏鴻飛說得如此簡單,若是真不是,怕他也只能到葉桦的墳頭去道歉了。

見事情無法躲避,葉桦猛地揮動魔劍,鬼影般靠近柏鴻飛,用力一刺,形如閃電,留下殘影。

“呵呵,蝼蟻一般,也敢頑抗!”柏鴻飛看着葉桦,毫不在意,風輕雲淡從飛劍上走下,而此時葉桦已經到了跟前,手中魔劍甚至要觸碰到柏鴻飛的衣服了。

“當”的一下,柏鴻飛的周身突然彈射出一道光幕,輕易地抵擋住葉桦的攻擊,更是将葉桦的魔劍彈開。

“防禦法器!”葉桦冷聲道,這法器絕對不簡單,輕易阻攔自己的進攻,顯然不是普通貨色。

“哼哼,蠻子般的攻擊也想擊破我這玄雲甲,真是愧為修仙者。”柏鴻飛淡淡的說道,根本沒将葉桦當成一回事。

“哼。”葉桦冷哼一聲,往後退去,鬼氣湧動,如同黑霧,旋繞周身。

“劍舞”葉桦低聲喝道,随着一聲令下,黑霧翻滾起來,拼命地鑽入魔劍中,一瞬間黑霧完全看不到。

緊接着,一道黑色的劍芒,帶着咄咄逼人的威勢,攪動着周圍的空氣,席卷而去。

低空懸浮的飛劍瞬間飛起,一閃,沖着劍芒直直而去,碰撞到一起,相互對峙,最後劍芒還是消散了。

葉桦一驚,凝神望去,古樸的飛劍停留在空中,散發青色光芒,帶着些靈性,發出一聲清脆響亮的劍鳴,劍柄古樸簡單,經過歲月的磨洗,更加光滑,劍身閃亮,月光下寒光不時閃現,鋒利無比,與劍柄相反,沒有留下歲月的痕跡,簡直如新打煉而成。

“極品法器?”葉桦驚駭道,這把劍竟是極品法器,和自己的魔劍相似,卻更甚一籌,自己的魔劍嗜血詭異,魔性更強,劍身吸收了血肉魂魄,雖說成為了極品法器,但比起這種煉制出來就是極品法器,還是差上些許。

“不錯,你還有些眼光。”柏鴻飛坦言道。

“你那玄雲甲什麽品級?”見柏鴻飛承認,葉桦連忙追問道。

“極品。”柏鴻飛也不掩飾,直接說道。

葉桦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駭然,這蜀山這麽富有,一個弟子拿着兩件極品法器,還讓不讓人玩了,什麽時候人界這麽富有了。

葉桦心裏有些打鼓,極品飛劍還不算什麽,自己也有,只是不知道他那玄雲甲自己能不能破。

“哼。”葉桦冷哼一聲,調動體內陽氣,維持着身上的金烏戰甲,自己的戰甲應該也弱不到哪去。

柏鴻飛似乎有些不耐,沒再和葉桦說下去,打出一道道法印,控制着飛劍,頓時,飛劍青光更甚,震蕩一下,發出一聲劍鳴,随之化為光影,朝葉桦刺去。

速度極快,葉桦的眼睛有些跟不上飛劍的速度,心中微驚,更加認真起來,雙目緊盯着極速向自己飛來的飛劍,握緊魔劍。

“砰”手中的魔劍擋住飛劍,火光濺起,卻沒有結束,被葉桦一擋,飛劍從葉桦身邊而過,繞了個圓,又刺向葉桦。

“砰”“砰”

葉桦小心應對着,不知擋了多少下飛劍的攻擊,身心繃緊,而那飛劍卻趾高氣昂,尾後随着一道青光,不斷繞着葉桦施展攻擊。

終于,葉桦還是疏忽了,飛劍襲來,而魔劍卻落空,心中暗叫聲不好,身子下意思地扭曲起來,企圖閃躲,卻沒有飛劍快。

“砰”

葉桦驚愕地望着胸口,只見自己的金烏戰甲上散發出的金光,正在和飛劍相抵抗,一時間争執不下,葉桦大喜,連忙揮動魔劍,将飛劍砍了出去。

随後葉桦摸了摸自己的戰甲,堅硬的表面留下一道劍痕,沒有穿透,心中欣喜若狂,這戰甲怕是能和柏鴻飛的極品防禦法器相比了,自己這是要無敵啊,承先祖葉無敵之風,殺。

這下子柏鴻飛倒大吃一驚,蜀山雖然沒落了,但法器不缺,歷史遺留下來的法器也很多,自己身為蜀山的天才,來有兩件極品法器防身,而這葉桦只是一只野鬼,竟然也有兩件極品法器,難道這野鬼背後有人撐腰嗎?柏鴻飛當即思考起來。葉桦的金烏戰甲,被柏鴻飛當成了法器,若是知道這僅僅是法術的話,柏鴻飛怕是要将這法術搶過來。

一旁觀戰的朱飛此時心神大震,眼前這兩位如真正的仙人在鬥法,自己茅山雖然有幾招法術,比起這些仙家法術來倒是落了下乘。

“驕陽怒火”

金色的火球凝聚在葉桦淡淡手中,熾熱的溫度驅散了屬于夜晚的涼爽,光亮覆蓋了天上的月亮。

葉桦心念一動,火球就如投射的火彈,沖向了柏鴻飛。

柏鴻飛眉頭皺了一下,下意識想用玄雲甲去抵擋,卻又意識到不妥,對方既然有兩件極品法器,那就不該小瞧對方,當即控制飛劍,穿入火球,又掐動法決,飛劍即刻震蕩起來,渾厚的力量發出,頓時火球爆開,殘餘火焰掉落地上,迅速燃燒起來。

葉桦再次凝聚,左右手都出現火光,兩顆火球驟然成型,“噗”的一聲,激射而去。

飛劍再次迎來上去,竟然幻化成兩把飛劍,鑽入火球中,震蕩起來,可是,這次的火球并沒有炸開,只是火焰熄滅些,威勢減弱而已,或許是因為這飛劍幻化成兩把,威力減弱。連柏鴻飛都沒有想到,金色的火球砸落在柏鴻飛周身的光幕上,引起光幕的搖晃。

葉桦一喜,當即再次凝聚起火球來,似乎要依靠這法術來破開柏鴻飛的防禦。

而柏鴻飛見識到這火球的威力,豈會仍由葉桦施展驕陽怒火,當即控制着飛劍,靈氣不斷注入飛劍,眼見,飛劍不斷變大,如同往裏吹氣的氣球,膨脹起來,最後,一把摩托車大小的飛劍懸在空中,周圍的氣息卷動風雲,如同風般,吹向葉桦,葉桦卻感到,這風如同刀割般尖銳,。

頓時臉色大變,手中兩個火球直接扔出,同時間輸出陽氣,加固着自身的戰甲。

“巨劍術”

“斬。”柏鴻飛吼道,巨大的飛劍動了起來,速度卻不如原先的快,但依然敏捷,如一臺破舊的汽車,發動的時候慢,但動起來之後速度就快了,這巨劍此時就是這情況,起先慢慢推動,之後速度不斷加快。

葉桦轉身就跑,朝着旁邊跑去,這飛劍固然大,威力驚人,但如此大的飛劍,控制肯定困難,即便是轉動,也需要強大的神識去控制。

果然,柏鴻飛臉色一白,同時連個火球砸落,光幕瞬間碎開,殘餘的威能落在他的身上,讓他喉嚨一甜,一口血霧随之噴出,身體更是退後兩步,面部在也無法維持淡然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葉桦,神識驅動着巨劍,迅速地追着葉桦而去。

速度越來越開,化為鬼影的葉桦一下子就被巨劍追趕上。

“啊。”柏鴻飛強撐着,法力不斷消耗着,怒吼一聲,巨劍速度再次加快。

眼見着巨劍就要撞到葉桦了,葉桦猛地轉身,手掌淡淡金光浮現,一只金色的爪子突兀地出現。

“金烏撕裂。”

此次沒有撕裂,而是控制着爪子,朝着巨劍抓去,狠狠地握住。

“啊”巨大的力量從劍上傳來,葉桦勉強地控制爪子,竭力地抓住不斷向前發力的巨劍,離自己只有兩米,無形的劍芒如同狂風,不斷吹來,葉桦身後的大樹直接斷裂,砸落下來,卻被絞為樹屑。

終于,巨劍的威勢耗光了,力量逐漸減弱,最後,如洩氣的氣球,緩緩變回原樣了。

葉桦身子一松,坐在地上,力氣耗盡,若是這劍在堅持幾秒,葉桦怕是得出事了。

“啪”的一聲響起,葉桦身上的戰甲碎裂開來,碎片化為光點,消散在天空中,雖然沒被巨劍撞到,但巨劍上的威勢太過強大,身在咫尺的無形劍芒如同狂風吹過,這狂風,卻和一把把極品小劍一般,不斷刺在他的戰甲上,最後撐不住了,直接碎裂。

第 129 章 陳會長

短發男子比起劉丹師來,更是不如。

此時的他,雙腿止不住地打顫,甚至裆部都有明顯水漬。

不用多說,這模樣明顯就是被淩霄給吓尿了。

劉丹師沒有絲毫猶豫,身形一閃,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一擊。

然而短發男子卻是正好被這一擊擊中,整個身體都被轟飛了出去。

“啊啊啊!!”

場地大門外,傳來他尖銳的慘叫聲。

哪怕就是這麽聽着,衆人都能感受到他的疼痛。

劉丹師獰笑一聲,道:“居然還敢在煉丹師協會傷人!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衆人心中對劉丹師萬分鄙夷,但是卻礙于他的身份不能開口說什麽。

但是他們對于淩霄,心裏則是開始擔憂了起來。

淩霄天賦太過出色,出色到他們根本生不起一絲嫉妒。

甚至讓他們升起愛才之心,不想他就這樣被劉丹師給毀掉。

“難道只許你對我出手,我連反擊都不能嗎?

劉丹師,你可真是好大的官威啊!”淩霄反唇相譏。

劉丹師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怒道:“今天我要是不給你這個混小子一點教訓,以後我劉丹師如何在京都煉丹師協會立足!”

随後只聽他大吼一聲,道:“安保人員呢!趕緊給我過來!”

話音落地,十來個安保人員,立刻跑進考核現場。

領頭的安保隊長立刻道:“劉丹師,這裏發生了什麽狀況?”

“有人指使靈寵傷人,并且還惡意傷人,你們看看怎麽處理?”劉丹師開口說道。

他的聲音很是冰冷,看向淩霄的眼神裏滿是譏諷。

在他看來淩霄的結局已經注定,被安保人員毒打一頓,然後被扔到大街上。

淩霄的靈寵,自然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安保隊長聞言,立刻會意,佯裝大怒道:“竟然還有這種人!劉丹師放心,只有我們這幫兄弟在,絕對不會讓這樣的撒野!”

他說着話就領着九名安保隊員,将淩霄團團圍住。

劉丹師得意洋洋地看着淩霄,冰冷地說道:“小子,你不是狂嗎?我看你待會兒還怎麽狂!”

短發男子這會兒也從外面,慢慢走了進來。

他怨毒地盯着淩霄,咬牙切齒到:“今天,我要你死!”

“束手就擒吧,不然的話,你會後悔的!”安保隊長不屑地說道。

淩霄輕笑一聲,只是握緊了手中唐刀。

束手就擒?開什麽玩笑!

既然對方要打,那就打吧!

哪怕把京都煉丹師協會拆了,他也問心無愧。

就在此時,一個蒼老并且滿是怒意的聲音從外面響了起來。

“劉丹師,你好大脾氣啊!”

随後就見一位胸前戴着中品煉丹師的老者,從外面緩緩走了進來,在他身後還站在之前的考核官。

劉丹師聞言,渾身一震,心裏立刻咯噔一下。

他立刻轉身躬身對着老者,道:“陳會長,我只不過秉公辦事罷了。”

在場衆人聞言,立刻将目光落在陳會長身上。

“這人就是京都煉丹師協會的會長?”淩霄心裏也是嘀咕一句。

陳會長冷哼一聲,道:“秉公辦事?你是當我老糊塗了不成!”

第 129 章 鬼母

第132章 鬼母

“局長,你們快走!”

歐陽渠被幾個人強行拉離了那片區域,他渾身僵直,連話都說不了,右手已經不翼而飛,斷口處血肉模糊。

平時那張和藹的臉,此時扭曲着,漲得通紅,

他瞪大着眼,幾乎要把眼睛瞪出血來。

眼睜睜的看着那些斷後的人被黑暗中的鬼怪跳出來拉扯啃咬……

“呃啊……”歐陽渠忍不住,喉嚨裏發出沙啞粗犷的嘶吼,像是用砂紙磨過一般。

“局長,我們不能回去,回去了,隊長他們就白白犧牲了……”

那幾個拉他離開的都是年輕人,開始歐陽渠還嫌棄他們未經歷練,還需要好好磨練磨練。

現在可能再也不用了,再也沒有比這更好,更殘忍的歷練了。

幾人終于出了那片村莊,他們覺得這裏還不夠安全,又帶着歐陽渠跑了好遠。

直到看到前來支援的人後才一個個癱軟跌倒,又哭又笑。

“局長!!!”

來的人看到歐陽渠身上的傷後,面色巨變,趕緊緊急治療。

歐陽渠還是不能動,他躺在地上,有滾燙的液體從眼角滑到鬓發裏,一口血就這樣吐了出來。

“發,發起緊,急求援,危險級別,超一級……”

“傷亡人數……”說到這,歐陽渠忽然卡住了,他閉眼,似乎還能看到滿目血色。

“四支隊伍,存活五人,其餘……全部殉職……”

趕來救援的兩支隊伍都安靜了下來,冷冽呼嘯的風聲中,只能聽到四個年輕人壓抑的嗚咽聲。

“是鬼蜮……”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大範圍鬼蜮,造成情況,不詳……”

歐陽渠說完這一段話後,開始猛烈的咳嗽起來,他們付出了這麽多,最後只摸清楚了這裏已經變成了鬼蜮……連原因都沒弄清楚,還死了這麽多的人……

他忽然就想起來,很多年前,西南分局的七隊在看到他們其餘分局的實力後對他們說的話:

“在面臨重大危機和遠遠超出預計的敵人時,實力弱,就是原罪。”

“這時你們才會發現,除了能踩着隊友用生命和屍體鋪出來的退路外,你什麽都做不了,連回去拼命都是把他們的犧牲不當回事。”

當時他們覺得七隊說的很有道理,然後呢?

然後他們就将這件事抛到了腦後。

現在,歐陽渠能确切體會這種感覺了,可代價太大了……

如果他能像七隊和沈顧問一樣……不說他們兩,如果他能像七隊其餘人一樣,至少,至少還能只犧牲自己,拼命給其餘人留下條退路。

…………

“莫心安,這裏再來個傀儡!”

着一身帥氣華貴長袍的冷君沖後方超控傀儡的莫心安喊道。

莫心安依言放了只傀儡娃娃過去,她替他們立起來的鏡子牆已經全部被打碎。

牧童騎在牛背上,一支曲調被他吹的尖厲凄婉。

除了他們外,還有其餘兩個鬼王,可就算是這樣,他們還是擋不住黑暗中不停爬出來的鬼怪。

“這樣不行,我們先撤!”莫心安又在幾個鬼王前面豎起鏡子牆,丢下一群傀儡墊後,準備先撤。

其餘四人也沒什麽意見,統一往後退。

等退出鬼蜮到達安全的地方,冷君扶着樹,心有餘悸,“太兇殘了。”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沒有剛開始的華麗和整潔。

牧童摸着老牛身上的毛,點頭附和,“這個鬼蜮,太犯規了。”

其中一名身穿紅衣,長相美豔的鬼王看着莫心安,眼裏滿是驚奇,“沒想到你的傀儡這麽厲害。”

莫心安臉上重新畫上了哭笑妝,厚厚的油彩擋住了她清秀的五官。

“嗯!”她眼睛發亮,清透到不像是個鬼王該有的,“當然了,是七隊教我畫的鬼符。”

冷君聽了莫心安的話,眼睛倏忽一亮,“你好像最近跟七隊很熟啊!”

莫心安點頭,然後看向了那片黑漆漆的鬼蜮,開口道:“華南分局的人也在,他們肯定發現了這個鬼蜮太強,然後會求援,這種級別,只有七隊和沈顧問能壓住。我們去找華南分局的人吧!在那裏等七隊和沈顧問。”

冷君聽到七隊時,原本還很高興,結果又聽到了沈星然,他臉色沉了沉,但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

這個鬼蜮,憑他們五位鬼王都突不破,裏面應該有個超級大BOOS。

“我沒意見,走吧。”

“希望華南分局的人能機智一點,沒進鬼蜮,要不然我們去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他們。”

牧童這話一出,五鬼都沉默了,他們剛剛怎麽沒想到這一點。

“應該不會吧……”莫心安沒什麽底氣的開口,“平時他們都挺能茍的……”

“就怕他們忽然想不開……”

“……”

…………

西南分局會議室,

西南分局晚上極少有燈火通明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都是幾個人值值夜班。

可自從陣法改了,莫心安來了,連夜班都不用安排人了。

這樣半夜起來開會的景象實屬罕見,更罕見的是,七隊和沈顧問居然也在?!

被緊急叫回來的其他隊這下那一點起床氣和煩躁全沒了,他們都知道,若不是事件緊急,七隊和沈顧問不可能出現。

蘇聞此時手裏沒有捧枸杞茶,衣着沒有素日的正式整潔,竟只随随便便套了個棉服,裏面還是絲絨質地的睡衣。

可這會沒人笑的出來了,越是這樣,他們就越是知道事情的緊急程度。

蘇聞站在前方,環顧了一圈會議室,最後才嗓音沉沉的開口道:“剛才,我收到了緊急通知,華南分局緊急求援,危險程度,超一級。”

會議室傳來倒吸涼氣的聲音。

分局建立至今,只有初期的時候,出現過一次任務超一級。

那時候還沒有七大分局,只有一個特案局,超一級任務一出,整個特案局死了三分之二,包括局長和所有隊長,留下來的只是些天賦好的年輕人。

也是在那個時候,胥清歌出現在上面人的視線中。

若不是她及時出現,恐怕整個特案局只能全部将性命填上,才能封印任務對象。

等上面反應過來,想将胥清歌招進特案局時,對方已經消失了。

第 138 章 你給我滾出去!

第138章 你給我滾出去!

第138章 你給我滾出去!

洪陽那一腳踹門的動靜,無疑是驚動了隔壁的許曼雯。

許曼雯聽到聲音後,穿着睡衣便急匆匆的趕到了李若曦房間,看到那破碎不堪的房門,她吃了一驚,走進房間後,看到站在浴室門口的洪陽和坐在裏面的李若曦,她更是直接傻眼了。

“我的天啊,不是吧?”

許曼雯怔怔的呢喃道:“今晚什麽日子啊?姐夫和表姐,玩的這麽大?這麽嗨?這麽有…情趣?”

氣氛凝固,霎是安靜。

只見洪陽和許曼雯,一前一後,雙雙愣在浴室門口,而在浴室裏頭,李若曦則是全身只穿着胸衣和底褲,渾身雪白細膩的肌膚,完全曝露在空氣當中,樣貌頗為狼狽的正坐在地板上,小手握着扭傷的腳腕,傻傻的看着門口兩人。

這一片光景,看的洪陽熱血沸騰,想挪開視線實在是太難了。

而李若曦則是腦袋一片空白,完全沒想到,洪陽居然就這樣把門給打開了…

“呃…”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洪陽強行将目光從李若曦身上挪開,掃視着一片灰暗的浴室,皺眉道:“人呢?”

“什麽人?”李若曦保持鎮靜,寒聲道。

“要傷害你的人啊。”

“什麽意思?”

“就是要綁架你的人。”

洪陽解釋道:“剛剛我在自己房間裏,正準備睡覺,突然聽到你的一聲尖叫,第一時間我就跑過來敲門了,結果你沒回應,情急之下,我就把門給踹開了…”

沒等洪陽把話說完,李若曦便是再次開口:“沒人綁架我。”

“那你為什麽尖叫?”洪陽問。

“我摔倒了。”

“為什麽摔倒?”

“準備洗澡的時候,燈壞了,視線不太好,滑到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就好。”

“……”

短暫的幾句對話後,氣氛再次僵固了。洪陽面帶微笑望着李若曦,李若曦保持姿勢沒動看着洪陽,面無表情不驚不怒,許曼雯在旁邊看着他們,一臉懵逼。

搞什麽鬼啊?他們在幹什麽?

又過去接近一分鐘,李若曦終于是皺起了眉頭,冷冷的看着洪陽道:“看夠了麽?”

“啊?”洪陽沒反應過來。

“把門關上。”李若曦淡聲道。

“好。”洪陽點頭,關上了浴室的門。

別墅裏的浴室門,統一都是磨砂玻璃玻璃,視線看不透,外面的燈光,卻是可以滲透一些進來,在燈壞了的浴室中,倒是給了李若曦一點光線,也讓她可以看到,那個站在門口的男人。

李若曦目瞪口呆:“你怎麽還進來了?”

“你不是說讓我把門關上嗎?我關上了啊。”已經站在浴室裏頭的洪陽奇怪道。

李若曦:“……”

幾秒鐘後,一道尖銳憤怒的嘶吼聲,終于是在這并不是很寬敞的浴室中爆發了。

“洪陽,你給我出去,滾出去!”

半個小時後,李若曦的房間中。

李若曦已經穿上了衣服,在許曼雯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出浴室,最後坐在了房間中的沙發椅上,許曼雯跟随左右,而洪陽則是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小孩,站在李若曦面前一動不敢動。

李若曦也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洪陽,那冰美的臉頰上,卻是有着兩朵若隐若現的粉紅之色噙挂着。

“長這麽大,除了小時候被母親看過身子之外,還從來沒有誰見過我的身體,今天,居然被洪陽給看了個一幹二淨,這家夥簡直是…”這是李若曦此時的心聲。

許曼雯有些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她美眸閃了閃,看着洪陽道:“姐夫,要不…你還是給表姐認個錯吧?”

“呃…我好像沒什麽做錯吧?”洪陽有些找不到北。

李若曦蹙眉。

許曼雯則是感覺很頭疼,我滴親姐夫喲,在女人面前,你還講什麽是非對錯啊?不知道女人是最不講道理的動物麽?

無奈,洪陽在女人心思這方面,就是如此後知後覺,他撓了撓頭,又看着李若曦笑道:“老婆,今天這事絕對是個意外,其實我什麽都沒看到,你肚臍眼上面兩寸的位置有顆痣的事情,我也是根本不知道。”

“……”兩女瞳孔緊縮,幾乎窒息。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李若曦皓牙緊咬,嬌弱的身軀,愣是被洪陽氣的顫抖不止,她雙眼中幾乎能冒出火焰來,抓起臨近的一只水杯便朝着洪陽砸了過去。

洪陽急忙接住:“老婆,有話咱們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啊。”

“滾!”李若曦卯足了勁喝道。

“我不會。”洪陽搖頭。

“那就請你走出我的房間,馬上,立刻!”

“……”洪陽這才擡腳往外行去。

看着洪陽那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李若曦的情緒,仍然是遲遲不能平複,她咬緊了牙關美眸濕潤。

“我真是太天真了,他和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個無賴人渣,要是真和我在一起了,那我得少活半輩子!”

“畜牲,兩個月後,你就等着拎包袱走人吧!”

“……”

許曼雯在一旁默默聽着李若曦的叫罵聲,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只得在心裏嘆息:“姐夫啊姐夫,你這是在作死啊!不過…表姐這個人最喜歡說氣話了,也無所謂她現在說了什麽。”

“真是造了孽啊,搞來搞去,最後居然是個烏龍!”

“不過,老婆的身材真是好,嘿嘿,居然比白素姐的身材還好一點!”

“那道門應該不會讓我賠吧?恩,她要是讓我賠,那我只能肉償了。”

回到自己大床上的洪陽,眼下也是沒了困意,腦子裏不斷浮現出剛剛看到的香豔一幕,惹得他熱血沸騰:“唉,可惜老婆不給碰,白素姐家今晚又有波波蓉在…”

接連嘆了好幾口氣,洪陽最後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埋頭便是睡去了。

洪陽并不知道,也可以說是沒有想到,因為他今天和夜明月吃的一頓飯,在他睡覺的時候,一則驚天大爆炸的緋聞,已經是呈現一秒千裏的姿态,席卷了整個華夏,轟動了各大網絡平臺…

第 128 章 管我什麽事

“張總的抄作也玩的太大了吧,我怎麽看都怎麽覺得是醜聞啊。”

“剛才到底什麽情況,有沒有知道的?”

張國立和陸西雖然倉皇的離開了,但是現場的議論聲卻是沸騰了起來。張國立在媒體界有着抄作大王的稱號,而陸西更是依靠各種抄作火起來的一名女星。

這兩人一開始就大出風頭,搶奪了媒體的目光。現在又玩這一出,自然是讓人有些啼笑皆非,莫名其妙了。

“欣姐。”柳珊珊喊了一句。

趙欣欣看向了唐钰,似是想從他的臉上發現些什麽似的。

“欣姐,你這麽目不轉睛的看着我幹嘛,我會不好意思的。”唐钰開玩笑道。

趙欣欣瞪了唐钰一眼道:“你這麽厚的臉皮還會知道不好意思怎麽寫,剛才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

“怎麽會呢欣姐,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我的皮薄的很,這點珊珊可以作證的。”唐钰好像是沒有聽到趙欣欣後面的問題。

柳珊珊道:“我可不知道,你別拉上我。”

趙欣欣深看了唐钰一眼,見唐钰直接回避自己的問題,趙欣欣心中的猜測也多了幾分肯定。而且剛才她可是看到唐钰跟張國立撞在了一起,以趙欣欣對唐钰的了解,知道他剛才肯定是故意的。

以他的身手來說,不可能會站不穩的。所以這其中,應該就是唐钰搞的鬼。不過,這到也讓趙欣欣解氣的很,對張國立她本來就很不爽。

“我還有事,你們先回去吧,開我的車去。晚上要你接的話,我再打電話給你吧。”趙欣欣丢下了一句話,便又轉身離去了。

這種地方唐钰到不想多呆,道:“珊珊你吃飽了沒,吃飽了我們就先走吧。”

“嗯,我吃飽了,那走吧,這種地方我也不太喜歡呆。”柳珊珊道。

離開了酒店,兩人向停車場走了過去,一來就被四名彪悍的男子給圍住了。看到這四人,唐钰到是沒有多少意外,不用想也知道是張國立的人。

剛才丢了那麽大的臉,張國立要是能忍的下去,那就不叫張國立了。而且張國立也不是傻子,他應該也有些懷疑是自己做了手腳,所以一出來就被四名保镖圍住了,唐钰到是一臉的淡然。

柳珊珊到是有些畏懼的身體往唐钰身上靠了靠,身體都貼到了唐钰的身體,雙手也不由的拉住了唐钰的手臂,只有這樣才會讓她覺得有些安全感。

“你們是誰,要幹嗎?”柳珊珊問道。

四名保镖目光到是在柳珊珊的身上停留了一會,都露出了一絲怪笑,充滿着幾分亵渎之意。

“小美女,這不關你的事,走遠點,免得我們不小心傷害到了你。”一名壯碩的保镖道,嘴角揚起了一道冷弧,看向唐钰的眼神也充滿了幾分不屑的味道。

柳珊珊雖然有些膽怯,但是卻沒有被吓倒,并沒有離開唐钰。

唐钰掃了四人一眼道:“怎麽,你們張總不就在車裏嘛,就這麽見不得人嗎?”

“哼,住口。小子,這話也是你能說的?乖乖的跟我們上車,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那名保镖怒喝了一聲道。

“哼哼,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我跟你們不熟,不會跟你們走的。再說,我現在也沒空,有話就快說,不然就別煩我。”唐钰淡一笑道,絲毫沒有把那保镖威脅的話放在眼裏。

“好膽,我看你是找死。”四名保镖也怒了,還沒有什麽人敢這樣忤逆立哥的意思。四人動怒,伸手就要來抓唐钰,正在這時,後面一道聲音傳了過來:“住手!”

一臉冷森的張國立走了下來,兩名保镖讓了開來。張國産陰森的目光逼視着唐钰,如狼似虎一般。對唐钰,他到是恨不得剝了他的皮,屢次的壞自己好事。

“年輕人,輕狂是好的,但要有個度,否則沒有什麽好下場的。”張國立道。

唐钰撇了下嘴道:“我有沒有好下場,這個就不勞煩張總你勞心了,勞多了事情,也未必是件好事,尤其是像你這種年紀有些高的。想的事太多了,是會短壽的。”

“操,找死!”張國立沒怒,他四名保镖到是爆怒了。

張國立眼裏閃爍着鋒芒,不怒反笑了起來:“有意思,确實有意思。很久沒有人敢這麽跟我說話了,尤其是你這樣的年輕人。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也不過如此。年輕人,我到是欣賞你的能力和你的膽識,敢處處跟我做對的年輕人,你是第一個。能有能力三番五次跟我做對,還好好的站在我面前的,你也是第一個。幫別人打工,何必這麽賣命?我是該說你太自信了,還是太自以為是了呢?”

“哼哼,随你怎麽說,我只是做一些我自己覺得該做的事。”唐钰毫不示弱,目光與張國立對視。

“剛才的事情,是你動的手腳吧?”張國立冷聲道。

唐钰看了看張國立,到也的确是個不簡單的角色,知道是自己動了手腳,不過現在到不是跟他開戰的時候,所以唐钰淡一笑道:“我完全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剛才很多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是你的那個誰無故摔倒撲到了我身上,我才不小心撞上了你,不過是灑了點酒水在你身上,不用這麽斤斤計較吧?”

“別跟我打啞謎,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張國立道。

唐钰搖了搖頭道:“很抱歉,我并不知道。管我什麽事,別什麽事都往別人身上推行不。沒有證據的事情,請不要亂說。嗯,這句話,好像聽張總你說過。”

“哈哈。”張國立又是不怒反笑了起來,這句話他确實說過。他一時到是有些喜歡上了唐钰了,喜歡這個行事有自己幾分做風的年輕人。夠能力,夠膽,夠聰明。這樣的人才,要是能為自己所用,那就好了。一時張國立到是起了拉攏唐钰的想法了。

張國立道:“好,那這些事情就當它過去了,我也不多說了。年輕人,我到是真有點欣賞你了。你在欣欣文藝好像還是個實習的小職員吧?我到是覺得太屈才了,我欣賞你這樣的人才,如果你願意的話,就到我公司來,我直接給你一個部門經理。置位嘛,暫時相當于你們的總監,也能算是公司的幾個主要領導之一吧。至少薪水方面,絕對比你們欣欣文藝的總監還要高。怎麽樣,我絕對是很有誠意的,只要你過來,我馬上跟你簽合同,而且是直接簽五年的合同,違約的話,我會照五年的薪水付給你,算下至少也是一百多萬了。”

唐钰看着張國立這個老狐貍,到是沒有想到他轉變的這麽快,剛才還對自己劍拔弩張的,恨不得要扒了自己皮的樣子,這一會兒就想要來拉攏自己,去為他所用了。而且開出來的籌碼,到真是十足。

換個人的話,估計還真的是受不了這份大誘-惑了。而且唐钰能夠感覺到,張國立說這話到确實是有誠意的。張國立的誠府之深,也讓唐钰提重新審視了。

這樣的人物,絕對是極為陰險可怕的。

先不說唐钰不喜歡張國立,就算是不讨厭的話,再豐厚的條件,唐钰也是不會答應的。錢對他來說,還真的沒有什麽概念。真要想賺錢的話,憑自己的醫術,足可以很快賺很多錢。

唐钰工作,并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社會的經驗而已,完全是個人的樂趣。

“雖然我們之前有些誤會過節,不過我這人不會記仇的,我是誠心欣賞你這個人才。”張國立又道。

柳珊珊也是有些擔心的看着唐钰,心想着唐钰不會真的答應了吧。誠然來說,這份誘惑力确實是太大了。總監級別的職務,真要從一個小職員混上去的話,沒個七八年甚至十多年的功夫肯定是很難的。

而且總監級別的薪水,年入都在三十萬左右,相比于現在唐钰的三千多點,确實是有着天壤之別了。而對這份巨大的誘-惑,還真是讓人難以抗拒。

唐钰撇了下嘴道:“我相信你是很有誠意的,不過我自問還沒有那個能力去坐那個位置。再說,就算我有能力坐,我也不稀罕去坐,尤其是去我不喜歡的人那裏坐。

你不會記仇,但很抱歉,我這個人很記仇,而且是有仇必報。今日不報,來日都會報的那種。所以我們,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張國立也是憤怒不已,自己的熱臉竟然貼了這麽冷的屁股。

“操立哥,跟這個小子啰嗦那麽多幹嘛。我看也是個賤骨頭,不給他點歷害,他是不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麽寫。”

“立哥,先給這小子松松骨再說,肯定就老實了。”

張國立陰深的目光看了看唐钰,冷哼了一聲道:“看來你是真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哼,那今天就跟你算算賬吧,帶走。”說完,張國立就轉頭向車裏走去。

四名保镖早就有些按奈不住了,得到了命令,也是一個個冷笑的看着唐钰。

“美女,既然你不走,那就連你一起帶走了。”一名保镖****一笑道。

看到四名威武的壯漢面目兇獰的撲了上來,柳珊珊也是吓的閉上了眼睛,頭埋到了唐钰的胸膛,身體也是貼到了唐钰的手臂之上。

美人投懷送抱,感受着從柳珊珊身上傳來的爽感,唐钰到是也沒有心情去享受這些。此時四名保镖已經兇神惡煞般撲了上來,唐钰目光也是一冷,不想跟這些人糾纏,手指迅速的點了出去。

“啊!呃!啊!啊!”

四人很快便發出了四聲慘叫聲來,一個個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呻吟了起來,痛的生不如死的樣子,看的都讓人覺得痛。

車裏的張國立臉色鐵青冰冷了起來,看向唐钰的眼神也是一變。這家夥,到底會什麽妖法,怎麽一兩個呼息就将自己四名得力的保镖打倒在地,痛苦不起?

(本章完)

第 126 章 無人不道看花回

在彥真輝由極靜脫出的瞬間,真由的直播間彈幕刷屏了。

“我贊成這門婚事!”

“我贊成這門婚事!”

滿屏都是這樣的彈幕。

但長谷川真央這時候卻沒有看到。

因為她是真的被剛才的彥真輝給帥到了,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停了片刻,有些喘不上氣來。

這一切其實都是有目的的設計。

彥真輝知道自己不擅長調節氣氛,也不會說騷話,哪怕是跟長谷川真央一起出場直播,也不見得就能起到好的效果,于是在直播開始之前,在長谷川泰三的建議下稍微加了這麽一段。

但長谷川真央自己都沒料到,效果居然會這麽的好。

只能說長得帥的人,真的是做什麽都帥。

彈幕則是越來越沒節操,剛開始還是“贊成這門婚事”,後面就變成了“屏幕好髒,我先舔舔。”“給大家介紹下我老公。”

就連殘月zrx這樣的土豪,這一次也沒刷禮物了,而是發起了彈幕:“真由醬居然有男朋友了,傷心,不過看在男朋友這麽帥的份上,我就忍了。”

看到長谷川真央久久沒有反應,彥真輝不由略微提高了一點聲音:“sennpai(前輩、學長、學姐、師兄)?”

聽到彥真輝的提醒,長谷川真央這才回過神來,有些呆萌地“嗯”了一聲。

“糟糕,果然我家真由醬也被嘉賓給帥暈了。”

“沒想到嘉賓居然還是學弟,學弟君有女朋友嗎?”

“白癡,知道學弟最喜歡的是什麽嗎?學姐啊!”

長谷川真央看到手機彈幕裏的內容,頓時俏臉緋紅。

這些水友,真是什麽話都說得出來。

不過他們倒是沒猜錯,學弟君最喜歡的就是學姐了,可惜那個學姐不是自己啊。

醒悟過來的長谷川真央急忙重新調整了一下心态,讓自己不至于被彥真輝刻意營造出來的盛世美顏所吸引,幹咳了一聲,沖着鏡頭道:“嗆嗆……聰明的水友朋友們都已經猜到了,這就是我們今天的嘉賓,MAKIRA薩瑪,一位真正的超級天才,怎麽樣,大聲告訴我,帥不帥!”

“帥!”

“帥到我這個男生都覺得自己快彎了。”

“跟我長得很像,大家只要看這樣的學弟君,其實就是在看我啦。”

看到彈幕再一次刷起來,長谷川真央感覺很滿意,沖着彥真輝輕聲道:“撒,學弟君,快來跟大家打個招呼。”

“大家好,我是MAKIRA,今天受學姐的邀請來到真由的小家作為今天的直播嘉賓,還請大家多多支持真由。”

打過招呼,小不點看到彈幕一片問好聲,心中一陣喜悅,之前還多到數不過來的謾罵,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少了,這讓她很開心。

兩人一起重新進入長谷川真央的卧室,把直播鏡頭重新轉回PC端,長谷川真央就開始了給直播炒熱氣氛的行動。

“想必大家對學弟君都很好奇吧,接下來真由會在彈幕中随機抽取幸運觀衆的提問,只要不是敏感問題,學弟君都會進行回答。”

“是的,只要不是敏感!問題!”彥真輝又重複并且強調了一遍。

長谷川真央在這次直播之前早就練習過,輕車熟路地利用直播功能,抽取出了一名幸運觀衆。

“這是來自于傾城★萬衆矚目水友的問題:請問學弟君……”

“喂,不是說了不能問敏感問題的嗎,這個問題pass!”

“好,我們換一位水友,這位臉邊的╮素顏水友的問題是:請問學弟君的……”

“喂,你們這些家夥,是故意的吧?人家是女孩子啊,那種問題怎麽能問出口,能不能問點正常的問題啊。”

直播效果很好,雖然水友們各種開車,但至少直播間的氛圍的确熱了起來。

當長谷川真央情不自禁地抱怨出聲的時候,直播間裏的水友們卻已經玩嗨了,彈幕裏全都刷着“ペニス”,似乎都想看真由醬滿臉嬌羞的樣子。

呸!

一群色胚。

看到小不點部長有點遭不住水友的調戲了,彥真輝急忙站了出來幫忙。

秘技。

自編彈幕之術!

“我剛才看到有一位網友提問,問學弟君有沒有女朋友。”

“嗯……這個問題就很有深度嘛,大家都是文明人。在這裏我可以明确地給出答複,我有女朋友了,而且比我年紀大一點點,是學姐哦。”

這個爆料,算是一下子把還在調戲真由醬的水友們給震住了。

不會吧?

女朋友真的是學姐?

“學弟最愛是學姐!”

“學弟最愛是學姐!”

[殘月zrx:學弟君不會真的是在跟真由醬交往吧?

作為土豪,彈幕自然也更受關注,彥真輝第一眼就看到了,立刻回答道:“當然不是我身邊的這位學姐了,畢竟我MAKIRA也是鐵骨铮铮的好男人,怎麽會去喜歡一個蘿莉?我喜歡的學姐跟真由醬是青梅竹馬的好友,身材很好的。”

長谷川真央頓時嘟起了嘴:“mo!學弟君就會欺負人。”

[學姐吃醋了!

[真由醬看起來似乎真的對學弟君有意思啊。

[沒說的,滿倉買真由,有誰跟的?

[畢竟鐵骨铮铮好男人,終究逃不過真香定律,我買真由股!

不知是誰帶的頭,直播間瞬間變成了股市,水友們紛紛表示看好真由醬後來居上,橫刀奪愛。

系統公告:[→忘記過去↑為主播的精彩表現擊節贊嘆,打賞閃電二十發。真由醬加油,支持真由醬和學弟君在一起。

這一次彥真輝代替長谷川真央作出了感謝。

“感謝→忘記過去↑大佬打賞的二十發閃電,非常感謝大家對真由醬的支持。”

長谷川真央有點懵了。

诶?

這不是我……哦不對,這不是我爸爸的直播間嗎?

雖然現在是我在代替爸爸來當真由的角色,可為什麽感覺有點被喧賓奪主了呢。

不過這樣也好,真輝醬真是超可靠。

小不點心中喜滋滋的,總感覺自己體會到了彥真輝的體貼。

看着彥真輝那完美的側臉,小不點感覺自己的心髒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起來。

那張臉似乎就像是黑洞,讓她怎麽也挪不開目光。

第 125 章 茅山道士

這個皺着眉頭的人,七年前被人稱作劉隊,與葉桦倒是扯上一些關系,當年因為葉浩的事情,如今已是副局了,懂得退讓,這是他升官的原因。

他此時很是煩躁,說來也奇怪,這兩具屍體并不是他們發現的,而是從上頭傳達下來的,聽說上頭震怒,比他們更早知道了這兩人的死訊,讓下面搜尋他們的屍體,也不知他們是如何知曉的,反正現在事情鬧得很大,嚴查,嚴查,否則事情更大了。

“劉局,你來看一下。”一個警員急匆匆地跑進來,對着劉局說道,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幾分驚恐,幾分難以置信。

劉局沒有注意他的表情,只是點了點頭,随警員走了出去。

“劉局,你看,這是我們在這件房子找到的監控,這監控十分隐秘,只是這裏面的內容……”說道後面,那警員有些吞吞吐吐,不敢再說下去。

“說話別吞吞吐吐的,快說。”劉局呵斥道,擺出一副上位者的威嚴。

“有些靈異!”警員最後老實說道。

“靈異?你開什麽玩笑?”劉局瞪大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劉局,你看看這視頻就知道了。”警員苦笑道,老實說,他也不敢相信,但事實擺在那處,他不得不信,自所以吞吞吐吐,是因為他知道說了劉局也不會信。

“哼。”劉局冷哼一聲,朝着屏幕上看去,命令警員将監控視頻播放一遍。

從圖像上看,原本在說話的兩人,突然像是看到什麽,而那個叫華朔的人,不知是變法術般手中多出了一道火焰,對着一個方向扔了過去,随後,這火焰突然熄滅,華朔卻懸空起來,似乎被人掐住脖子,不斷地掙紮着,而另外一個男子,則扔出一道光芒,也不知是什麽,卻也消散了,而後更加驚悚的是,那男人像是被什麽東西擊飛了,随後的事情,就是那個華朔身上憑空出現傷口,開始慘叫起來。

看得劉局直吸冷氣,冰冷覆蓋了他的身體,整個人都有些僵硬。

“這……”劉局緩了好久,才緩過來,臉上仍然帶着驚恐,好在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雖說如此靈異的畫面還是第一次見,壓制住心中的恐懼,面目嚴肅地對着那名警員吩咐道:“将這錄像帶回局裏,此事不要讓別人知道。”

“是。”警員立刻應道。

……

轉眼間,三天過去了。

最近,整個S市都籠罩在一股陰雲中,氣氛都不怎麽熱烈,尤其是警局,最近出勤的次數變得很多,每次都是命案,兇手卻沒有留下任何一絲痕跡,十分詭異,就連死者樓下的監控,也只看到死者進去,就在也出不來了。

越往下調查下去,警局的氣氛越是怪異,因為即便有監控的地方,他們看到的畫面也是詭異至極,每個事件的背後,都表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不是人殺的,而是靈異事件,導致警局中的警察不敢繼續查下去,擔驚受怕,生怕查下去會惹怒那惡鬼,被惡鬼尋上門來。

而且,調查這些死者,卻發現一些共同點,就是這些人都有過命案,或許之前不知,但是之後查到了就簡單了,指紋一對,之前那些找不到兇手的案件也就都破案了。

于是,局裏就流傳起一段傳聞,那就是這死的都是惡人,這是厲鬼在尋仇。

而這背後的始作俑者,自然是葉桦了,這些天,他先是跑遍醫院墓地,會死人的地方,搜尋了所有能找到的鬼魂,将他們超度,而有一些有冤情的,便被腦海中的石碑記錄下來,每了解一件冤情也只是一功勳值,不過,雖然每次只有一功勳,但是積累起來數量倒也不少。

這三天,葉桦跑遍了整個城市,總共得到了四百二十的功勳值,其中靠的大多是超度,至于真正有冤情的也不多,總共超度了三百多的鬼魂,這還是上那些剛剛死亡的,整個城市人數衆多,按理說鬼魂也不至于如此少。

但說起這件事,葉桦心中就有怨念,之所以會這麽少,原因在陰司上,北幽陰司連通第一人界,有固定的鬼差在這裏收取魂魄,帶到北幽。因此,葉桦對那鬼差充滿惡意,不過,這些天倒是沒有遇見過。

還有一些人,跟葉桦搶飯碗,自稱是抓鬼大師,超度鬼魂,這擺明和葉桦過不去,這些天倒是遇到過幾個。不過大多都是江湖騙子,少有人真正有能力超度。而有些修為的,到也有,說是來自茅山,也只不過是練氣修為,五六層的模樣,自然搶不過葉桦,葉桦随手一抓,就将那鬼魂超度了,惹得那茅山弟子這些天都在尋找葉桦,說要超度葉桦,畢竟葉桦如今是鬼魂。

只是,如此修為也想超度他,當真是想鬼想瘋了。

葉桦沒有搭理他,茅山他也聽過,沒想到還有修仙者的存在,不過,一個練氣修士妨礙不了葉桦。

見城市的鬼魂徹底清理一遍,葉桦就打算離開此地了,去另一個城市看看。

然而,就在葉桦準備離開的時候,一件事情讓他走不成了。

一個穿着黃色道袍,背印八卦,留着長發,束與頭上,四十多歲的模樣,此時正威風凜凜地站在葉桦前面,手中一把桃木劍擋住了葉桦的去路。

看着眼前這人的打扮,葉桦不禁懷疑此時是否在冥界,按理說除了拍戲,人界應該沒這麽傳統的衣服啊。

“大膽惡鬼,竟敢留在人界,殘害人命,當留不得你。”那道士厲聲喊道,舉起手中的桃木劍,對着葉桦刺來。

葉桦光芒一閃,朝着後方退去,從那桃木劍上,隐隐傳來威脅之感,對自己的魂魄有着威脅。

“你是何人?”葉桦問道,雖然從他的打扮已經有所猜測,不過還是确認下好。

“茅山弟子,朱飛。”那道士冷冷回答,并未因為葉桦的話就停止了攻擊,見葉桦後退,追了上去。

葉桦取出了魔劍,眼神認真,不敢小瞧,此人竟有築基後期的修為,莫非那茅山是在聖地當中。

兩件相接,各不占便宜,略微一觸,就各自退後。

只見朱飛随手拿出一張黃色符紙,貼在桃木劍上,又對着葉桦沖來。

輕輕沖着葉桦一刺,一道雷光從劍尖射出,冷不提妨地落在葉桦身上。

葉桦沒想到還有這一手,卻被雷光擊中,青煙飄起,葉桦咬住牙,忍受着雷擊之苦,區區雷擊,葉桦早就不懼了。

“哼。”葉桦冷哼一聲,主動朝着朱飛沖了過去,迅猛無比,劍劍都朝着朱飛刺去,帶着雷霆之勢,卻被朱飛擋住,葉桦也發起狠來,一劍比一劍快,儲存在靈魂的血性被激發出來,反應速度變快,一時間,占了上風,不斷地進攻,收獲也挺大,作戰經驗不斷提升。

終于,葉桦的劍還是刺入他的身體,鮮血湧出。

朱飛臉色一白,瞬間張開口,血霧噴出,直接噴在葉桦身上。

一陣刺痛傳來,葉桦不得不退後,将劍拔出,身子刺痛,如被潑了硫酸,絲絲煙氣從葉桦的身上飄起。

葉桦忍不住罵了一聲,太過卑鄙了,這道士還真的如同電影上所講,舌尖血對鬼魂傷害極大,帶着一股純陽之力,與自己的魂魄傷害極大。

眼見那道士從懷中拿出一張符紙,貼在那處傷口,突然痛叫起來,只見那符紙燃燒起來,一會兒的功夫,那傷口便止住了血,而後,又拿出了一張符紙,眼中似有不忍,但咬了咬牙,将這張符紙對着葉桦扔去。

葉桦心中暗自警惕起來,見符紙扔過來,本以為落不到他身上,卻沒想到,化作一道光芒,速度極快,迅速靠近自己,來不及閃躲,符紙直接貼在葉桦身上,一股火焰瞬間燃起。

見此,朱飛臉上露出喜色,下一秒卻呆了。只見葉桦金光閃耀,金色的戰甲緊貼靈魂,危急時刻,葉桦直接施展了“金烏戰甲”,那符紙貼在了戰甲外層。

而戰甲是用陽氣凝聚而成的,陽氣本為陽,這張符紙卻傷不了他。

葉桦笑了起來,自己的靈魂可謂之陰,而這老道士的手段皆是純陽,一陰一陽,克制了自己,而自己的戰甲卻為陽,如此一來,這老道士的手段便克制不了自己了。

葉桦興奮起來,看着老道士的眼光充滿不爽,右手擡起,一道火焰漸漸凝聚,金色的光彩印入道士的眼眶。

“驕陽怒火。”

火球激射出去,朝着朱飛飛去。

朱飛見勢不妙,連忙閃躲,而則火球卻如同長了眼般,緊追不放,眼看就要落在道士的身上,将他燃成骨灰,卻見他拿出了一張符咒,眼中帶着不舍,抛了出去。

符咒化成了一個防護罩,與火球碰撞在一起,強大的力量便釋放出來,待煙消雲散後,葉桦凝神望去,卻見道士毫發無傷,只是灰頭土臉的,身上的衣服也破爛了。

“哼。”葉桦冷笑起來,這道士難道不會法術,一直都是依仗着符紙,心中疑惑起來,不過,自己的火球不少,看看你有多少張符紙。

正待繼續施展驕陽怒火,卻一道身影虹光從天上落在,露出了裏面的人影,腳下禦劍,一身青袍,留着長發,如古人裝束,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長得眉清目秀,修為卻達到了築基前期,眼中蘊藏精光,炯炯有神,自信的眼神看向葉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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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想要改書名。

第 126 章 救醒

程情情提防着紅箋,紅箋又怎麽可能對她毫無防範。

離開程家村不遠,紅箋便叫程情情降落,拿出解藥将一衆道修喚醒。

程情情有心找別扭,笑道:“這麽多臭男人,一下子全醒過來,若是不肯聽話,那可麻煩得很。不如我先找幾個順眼的來救。”

她在那群人之間轉了幾轉,挑了一個看上去稍顯年輕的道修,自乾坤袋裏掏出顆丹藥似是要喂他吃,送到嘴邊卻突然“哎呀”一聲,扭頭看向一旁躺着的井老頭,道:“差點忘了,這裏還有一個自己人。”

她絲毫未将井老頭這元嬰看在眼裏,不等紅箋發話,一掌下去,不知拍在哪裏,登時便将井老頭打醒。

紅箋抿了抿唇沒有做聲,她等着看這程情情要做什麽。

井老頭睜開眼,當先看到沖着他笑眯眯的程情情,不禁“啊”地發出一聲驚呼,兩手抱頭,下意識便叫道:“我不敢了,饒命!”

程情情蹲下身柔聲細語哄他:“姑丈,你不敢做什麽?誰欺負你了?”

井老頭這才發現呆的地方有異,他緩緩扭回頭來,卻不敢與程情情對視,畏畏縮縮打量了一下四周,瞟了一眼一旁的紅箋,吱唔道:“……沒人欺負我,我再也不敢對不起秀姑,出賣你們。這是在哪裏?”

程情情沉下了臉:“姑丈這說的是什麽話,你方才做夢了嗎?”

井老頭看她似是要翻臉,不禁又往後縮了縮,吞吞吐吐道:“沒,沒做夢。”

程情情這裏貓逗老鼠一般戲弄井老頭,井小芸簡直快要氣炸。

紅箋等人剛剛離開,她一時找不到機會離家出走,只能通過小黑傳來一連串惡毒的詛咒,紅箋勸她道:“師姑你別激動,好歹人救出來了,有我看着,總不會再叫你爹受欺負,你快找機會脫身是正經。”

說罷紅箋上前去,示意程情情向旁邊讓開些。其實到了這一步,紅箋絲毫也不覺着井老頭值得同情,不過是看着井小芸的面子叫他少受些折騰。

“行了,以後你們自家人有機會再敘舊,先聽清楚了,這些道修都是這次和你一起被捉來的,我雖将你們一起救出來,不過道魔敵對已久,一會兒他們醒了,不見得會顧念你和他們曾經一起坐過牢。這樣,我好人做到底,就告訴他們你倆是父女,此次多虧有你們幫忙,才能将他們順利救出來。”

紅箋自顧自說完,并不管二人是個什麽反應,反正要說裝模作樣這兩個都十分擅長。

程情情怔住,停了一會兒當先反應過來,嗤笑了一聲:“虧你想得出來,我叫他爹他敢答應嗎?”

紅箋不為所動,冷淡地道:“你叫就是,他先前從未見過女兒的面,反應生疏些也正常。你若連這也做不到,我不知道你跟來還有什麽用,留下解藥,回程家村去吧。”

程情情咬了咬牙,慢慢露出個笑容來:“我又想了想,和姑丈兩個扮父女還挺有趣的,姑丈,你說是吧?”

井老頭還沒搞清楚狀況,卻知眼前兩個女子都不能得罪,勉強笑道:“……是挺有趣。”

紅箋丢了個難題惡心程情情,她這裏也不好受,井小芸的怨念撲面而來,她只得通過小黑好言安撫:“這樣一來當着大家的面,她就沒辦法再欺負你爹了,再說将她和你比較一下,你爹更能知道他有你這女兒是何等幸運。”

井小芸這才“哼”了一聲作罷,恨恨地道:“這賤人沒少欺負我爹,你們慢些走等着我,待我捉住了她,當着我爹的面慢慢拾掇,我爹自然就會明白誰對他好。”

想起井老頭在煉魔大牢裏的言行,紅箋不由得為井小芸嘆了口氣。

程情情給這個“父女”的主意整得再無搭理井老頭的興致,她瞪視井老頭半晌,收起笑容,突得往邊上一指,寒聲道:“一旁老實呆着去!”

井老頭就像受驚的老兔子一樣,連滾帶爬地去了那邊。

紅箋看着,心中不覺有些怪異:“這好歹也是個元嬰,他的法術都修煉去了哪裏,難不成從來沒有和人交過手?”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井老頭當日在牢裏講的那些話,突然覺着這實是大有可能,若真是如此,那他可算是這世上最倒黴的魔修了。

程情情将井老頭趕到了一旁,她自己也沒有心情再同紅箋搗亂,陰沉着臉将方才那道修弄醒。

那人懵懂醒來,尚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先見到一個明豔入骨的美人,幾乎以為自己肉身已死,靈魂不知為何得以飛升仙界。

程情情沖他風情萬種地笑了笑,又取出丹藥去喚醒第二個。

到這個也醒來,先前那個總算回過神來,發覺自己竟似是脫離了牢籠,感激涕零之下,就差爬起來沖着美人跪拜。

紅箋叫程情情先喚醒赫連。其他道修她并不熟悉,眼下這情形,她需要一個強大的助力盡快控制住局面。

赫連是元嬰,程情情有些猶豫,雖然沒有違背紅箋,卻在喚醒赫連之後停了手,等着看“齊姑娘”怎麽收服此人。

紅箋沒有什麽驚人之語,只在赫連恢複清明之後和他簡單說了幾句,不外他們這些俘虜已被自己和井氏父女自天魔宗手上救了出來,天魔宗往後也不會再找衆人麻煩,只是煉魔大牢的事情還沒有完,季有雲現在正在找尋衆人,不知他們這些人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赫連到沒有像頭裏兩個表現得那麽欣喜欲狂,他坐在原地轉了轉腦袋,将周圍情況盡收眼底,向紅箋道:“搭救之恩,請容來日報答,至于打算,一時還說不上,我們這些人被關了那麽久,也不知道外邊成了什麽樣。煩勞姑娘将他們都救醒了再商議。”

紅箋暗想:“看來赫連對突然出現的自己并不信任,這也難怪,他本就是既沉穩又有閱歷的人,要叫他相信只得找機會讓他知道真相。”

此時前頭兩個道修也冷靜下來,一個罵道:“我這幾十年的惡氣還沒地方出呢!那幫雜碎就算放過咱們,我也不會叫他們好過。如此深仇大恨不報,不如一死幹淨,還修煉個屁!”

另一個雖然亦是滿心仇恨不甘,卻知道自己的斤兩,神色中帶着疑慮:“咱們對上煉魔大牢,那不是以卵擊石?”

再者他有句話不敢說,這姓齊的女子看着還好,另兩個可不像好人,自己這些人突然被解救,難說對方不是別有用心。

他雖然不知道赫連的名字,突圍時的印象還在,同伴中有個元嬰,難得看上去又靠得住,他立時便決定跟着赫連走,道:“咱們都是散修,下一步怎麽走,幾個元嬰商議着定就是。”

紅箋見這幾人還算理智,情緒也穩定,便向赫連道:“我看你們情況不一,又都飽受了一番劫難,若有一時不能自己的,還請閣下幫忙勸着些。”說罷,示意程情情接着救人。

赫連沒有接紅箋的話,他此時完全清醒,仔細将周圍同伴看了個遍,皺起眉來,問紅箋道:“活下來的只有我們這十幾個人嗎?姑娘有沒有見過一位姓盧的金靈根修士?”

紅箋心中頗覺欣慰,赫連上來便打聽盧雁長的安危,到不枉她和盧雁長費心費力前來救他。

等等,紅箋心中一虛,她突然發現這一晚上忙亂下來,自己竟是将盧雁長完全抛在了腦後,估計這時他還在原處惶惶不安地等待消息呢。

她趕緊通過了小黑問井小芸:“師姑,幾時能脫身?”

井小芸聲音随即傳來,透着急切:“不知道,外公召集了大夥又要搬家,我看呆會兒能不能找着機會。”

這程大長老果然不放心自己,說搬就搬。紅箋忙道:“你機警些,自家裏出來先去找到盧雁長,咱們再約了地方會合。”

井小芸現在最着急的兩件事,一件認爹,一件收拾程情情,都在紅箋身邊,故而聽了紅箋又派她事做非常不情願,紅箋好話說盡,她才勉強應下。

紅箋松了口氣,又有些汗顏,盧雁長臨分開之時明明千叮萬囑,自己怎麽就把他給忘了呢?

未等紅箋想出話來回答赫連,井老頭突然撲了上去,叫道:“你是赫連,你是關在我隔壁的那人對不對?我姓井啊,常同你和盧雁長聊天的那個。”

赫連怔了一怔:“你還活着?”他這回又認真瞧了瞧紅箋和程情情,目光落在程情情身上,“你女兒這麽大了?”

井老頭有苦說不出,咧了咧嘴,赫連是元嬰,此時能套上近乎當然是意外之喜,但要說在牢裏赫連便不怎麽搭理他,如今處身之地這麽多道修,程情情雖然陰狠,總算和他都是魔修的身份,是以他未敢否認,目光閃爍躲了開去。

正在給道修喂藥的程情情卻聞聲轉過頭來,向着井老頭和赫連兩人眨了眨眼睛,笑道:“人家從生下來就沒見過你,你可不許在背後說人家的壞話。”

第 130 章 獸劍合一

有了那冰蠶丹的幫助,林采蘋的傷勢恢複的極其快,不過這也和她本身的體質有很大的關系,也得知那冰蠶丹确實是療傷的上好丹藥。在林采蘋療傷期間,就一直将麒麟獸放在自己身邊,一直都在呼呼大睡,只有不時翻個身。林采蘋這次一閉關就是半個月,可是衆門派的弟子去了那靈石礦孩子後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一人傳出消息來說其中的狀況是怎樣的。這讓各大門派的掌門與長老都有些擔心,玄劍派的羅生還一直在閉關療傷中,林采蘋的傷勢就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在林采蘋的洞府中正準備要出關向掌門禀報自己的傷勢恢複了,就在林采蘋剛要離開之時,一直陷入沉睡的麒麟獸此時翻了一個身,在地上十分慵懶的抻了一個懶腰,懶洋洋的睜開來雙眼,還是一副似睡似醒的樣子。林采蘋一見它終于醒了過來,對它說道“那列罡劍是不是被你吃掉了?”小白聽懂了林采蘋的話,無辜的趴在地上,瞪着小眼睛對這林采蘋眨呀眨,好像在說我不知道呀。林采蘋無奈解釋道“就是你額頭上多出的那一個紅點,是什麽東西。”

小白在地上還用自己毛茸茸的小爪子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恍然大悟一般,高興的在地上亂蹦亂跳。林采蘋上前一手按住了四處亂跳的麒麟獸,嚴肅的說道“那仙劍不是我們能有之物,你把它給我。”小白聽完林采蘋的話,立即奮力從林采蘋的手中掙脫出來,不停的向後退,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林采蘋再三命令可麒麟獸還是不願意聽從林采蘋的話,林采蘋心想怎麽會有我這樣被靈獸牽制的主人,唉。沒有辦法,林采蘋只好先對麒麟獸說道“那你拿出來給我看看,也許我到那靈石礦的時候還要使用,先熟悉一下這烈罡劍。”

這樣一說麒麟獸才高高興興的跳到林采蘋面前,嘴裏發出嗯哼的聲音,一陣紅光閃過,林采蘋面前就出現了那柄烈罡劍。只是不知為何。林采蘋覺得這仙劍周邊的火焰更加旺盛,似乎這仙劍與自己還有一絲感應,感覺很親切,讓林采蘋情不自禁想要伸出手來。一時之間林采蘋竟然忘記了自己當初幾乎被這列罡劍的火焰燒死。伸出手來握住了那烈罡劍的劍柄,入手竟然有些毛茸茸的感覺,和摸小白的感覺很像。林采蘋吃了一驚,這時才想起來麒麟獸的存在,可是這洞府中哪裏還有麒麟獸的身影,林采蘋用神識探尋不到有些焦急。

用自己與小白的感應叫着小白的名字“小白,你在哪裏?”自己手中的烈罡劍竟然傳來回應,林采蘋仔細查看之後才萬分驚訝的發現,麒麟獸竟然和眼前的烈罡劍合二為一了。林采蘋驚呼出聲“小白。你怎麽和這劍融為一體了,你還能恢複原樣嗎?”麒麟獸回應一聲,又是一陣紅光閃過,眼前就又是麒麟獸可愛的小絨球模樣了。不過這可讓林采蘋發了愁,如今小白與列罡劍何為一體了。如何歸還給玄劍派。

若是讓林采蘋将小白一同送去,這是萬萬不行的,可是劍虛真人如何能夠讓林采蘋将烈罡劍據為己有。說不定到那時還以此為借口聲讨丹道派,一口咬定林采蘋偷取了玄劍派的列罡劍,那時掌門豈不是要為難,不将自己送出則被天下的門派唾棄,若是将自己送出,那林采蘋必死無疑。現在進入了倆難之地,還是去與掌門說上一說吧,也許掌門見多識廣知曉這種情況,還有解決之法呢。當下來到掌門的洞府前,發了傳音符,恭敬的在洞府外等待。

不一會洞府的大門打開,掌門的聲音傳來“你進來吧。”林采蘋走入其中,掌門依然在打坐,雙目緊閉,用神識與林采蘋交談。沒想到掌門竟然能夠一邊打坐運功還與自己交談,當真了得,因為在運功期間一定要全神貫注,若是一個不留神,運行功法有誤,輕者受傷,重者可能修為全廢!故而修煉之時一般都閉關在洞府中,若是遇到打擾就一定要從打坐中醒來方可,掌門的觀想大法如此神奇,神識一定十分強大。“掌門,弟子前來此次是有事想與掌門商議。”“什麽事你說吧。”掌門的神識傳來回答。

林采蘋沒有直接說話,而是将麒麟獸放出,麒麟獸一到洞府中看到掌門在它面前立即露出十分警戒的模樣,對着掌門呲起了牙。“不得無禮,這時掌門。”林采蘋拍了一下小白的頭,小白這時才委屈的縮到林采蘋身邊,林采蘋對它說道“将烈罡劍放出。”小白撅着嘴變成了烈罡劍,掌門的神識傳來驚訝的詫異聲。片刻後,林采蘋又讓它變回了麒麟獸的模樣。“掌門你看這可如何是好?”過了許久掌門也沒有回答,林采蘋絕望的想到看來掌門也沒有辦法。就在這時掌門的神識傳來“當真沒有想到,你的靈獸不僅是有麒麟血脈,而且已經有了一些覺醒的麒麟的血脈之力,能夠融合與自己屬性相同的法寶,而且還是列罡劍如此高級別的法寶,這不僅讓列罡劍的威力大增,還對它自己本身也有很大的益處,可以說劍即是獸獸即是劍。在它還沒有進階為一階的妖獸的時候就已經如此當真是了得,看來你的靈獸日後必定能夠成為妖王級別的妖修。”

聽到掌門的話,林采蘋本該高興的,可是現在實在是高興不起來,劍虛真人怎麽可能将烈罡劍送與自己。說道“掌門,現在小白出現這種狀況,我實在是高興不起來,它已經和烈罡劍合二為一了,彼此無法分來了,如何再還給劍虛掌門?”掌門的神識再次傳來“誰說無法分開的,不信你讓你的靈獸與那列罡劍同時出現看看。”林采蘋終于聽到好消息了,當下就讓小白與那烈罡劍分離開來。果然命令之後,眼前就出現了麒麟獸還有那烈罡劍,當下松了一口氣說道“原來是可以分開的,那這樣就可以将列罡劍還給玄劍派了。”

“還是不行,你的靈獸已經煉化這烈罡劍了,現如今只有你一人能夠使用這烈罡劍,若是他人也想使用的話只有倆個辦法,殺了你再讓靈獸認主,或者是殺了你的靈獸,不過這樣對烈罡劍還有所損傷,其威力會下降。若是劍虛那老道知道此事的話,他的選擇就不用我多說了吧。”原來到了最後還是沒有辦法,掌門也不能幫到自己了嗎,林采蘋萬般無奈,低頭沉默不語。麒麟獸雖然聽不到掌門對林采蘋神識傳音的話,但是能夠感覺到林采蘋的心情很不好。乖巧的在林采蘋的腿邊用自己的頭不停的蹭着,在安慰着林采蘋,林采蘋蹲下将小白緊緊的抱在懷裏。

掌門說道“采蘋你也不用這樣絕望,天無絕人之路,我與門中的幾位師兄弟商議一下,說不定就有解決的辦法了,不過那劍虛老道若是想輕易取你的性命,我丹道派 自然是要護着你了。你現在傷勢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又有烈罡劍在手,先不要發愁此事,去那靈石礦打探一下情況吧,你門中還有十幾位師兄在那裏,查探好情況最好還助他們一臂之力。你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盡力保你周全。”“多謝掌門了,弟子現在就前去靈石礦。”通過掌門的神識得知那靈石礦所在,林采蘋直接抱起了麒麟獸,那烈罡劍也被麒麟獸收入體內了,暫時收拾起心中的擔憂與不安,向着靈石礦飛去。

第 130 章

謝宸安終究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 于是在此之後又叮囑了下邊人多注意些。

前去‘追查兇手’的人在山上巡查了一圈也沒真的看到野狼,想來那幾只野狼應該是不住在這山上,許是路過也說不定。

接連幾天的搜索都沒什麽發現, 謝宸安也逐漸覺得這野狼應該是離開了, 便也漸漸的不再擔心這事兒了。

說起來這個世界到底還是人口少,山林之中多的是各種野獸,在這方面的确是要小心注意些才是。

天氣一日日變熱,這兩個人的屍體自然不好再帶回京城, 最後便在宛臨下葬了, 下葬當天謝宸安還專門去了一趟,以示慰問。

此後不久謝宸遠便回信了, 車來慶得了消息之後又親自來找謝宸安談了一番。

謝宸遠對她的歸順還是很高興的,同時親筆給她寫了一封信,上面表達了一下對她這個好幾年都想不起來不久之前還一心想要算計的妹妹的想念, 并表示了對她多年身處苦寒之地的慰問, 并對她取得現在的成績表示祝賀,當然最後的時候不忘一起暢想一下未來。

謝宸安看的一臉尴尬,覺得謝宸遠的這封信上親密的用語一度讓她覺得牙疼, 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她們兩個人關系很好呢,不過不管怎麽說,既然謝宸遠肯作出這番姿态來,那對她至少還是上了些心的, 終究是件好事。

既然表達了歸順, 那自然是得有所表示,謝宸安把信給蕭敬之看了, 兩個人開始商量起等到車來慶回京城的時候給她帶點兒什麽東西‘孝敬’謝宸遠為好,當然不止是謝宸遠, 女皇那邊肯定也是要帶些‘土特産’的,至少要表達出這份心意才行。

這件事蕭敬之也沒用謝宸安費心,而是直接将仲景和賈金川叫了過來,讓她們着手去辦。

等到謝宸安這邊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馮山鳴和車來慶也到謝宸安面前來辭行了。

馮山鳴這邊的情況了解的差不多了,車來慶這邊本來是準備過來找茬的,但是現在這個情況謝宸安都已經歸順謝宸遠了,那自然也就沒有這回事了,所以她這邊的事情也是差不多可以收手了,此事便也就此作罷。

謝宸安對于這一行人的離開當然是由衷趕到喜悅的,這些人不走她總是得費心關注着些,總擔心會出什麽纰漏,她們走了她才能夠真正放松下來。

不過官面上的禮節自然還是要做的,于是謝宸安客氣的留她們再多待些日子,而她們恭敬的表示自己還要回去複命,不便多耽擱,一番推拒之後這啓程的日期便也就定了下來。

謝宸安給女皇帶去的東西都是明面上的,直接寫了禮單給馮山鳴,而給謝宸遠這邊的,倒是用了些心思打點,總算是在沒引起衆人注意的情況下将這一切都打點妥當了。

親自送這一行人離開之後謝宸安回到王府便開心的陪着蕭敬之在花廳外曬起了太陽,說起來平日裏并不覺得這般平靜溫馨的日子有什麽,然而真的遇到事情一忙起來之後,倒是額外的懷念這種感覺。

蕭敬之看着謝宸安,只見她眯着眼睛,惬意的來回搖動着搖椅,一副悠哉的模樣。

蕭敬之看着看着便入了神,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還能有多少,權力之争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終究會将所有人攪入其中,直到最後分出勝負,一切才終止。

在這之前一切平穩而安定的日子都是鏡花水月,終究是有被打破的這一天,而他所能做的也無非是拖延這一天的到來,并且讓謝宸安盡力從這旋渦之中全身而退。

謝宸安感受到了蕭敬之的視線,也側目看向他。

蕭敬之伸手搭在了她的眼睛上,就讓她一無所知也未嘗不好。

謝宸安以為蕭敬之是在用手幫她遮陽,頓時笑了起來,她笑得時候嘴角微微上揚,帶着幾分暖意。

蕭敬之俯身,輕輕親吻謝宸安。

黑暗加重了觸覺,謝宸安回應着蕭敬之,感受着彼此這一刻的親密。

許多事情的發生都是出乎意料的,就比如說是這一次,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好好的送走了馮山鳴和車來慶之後宛臨便能繼續安生些時間了,然而事實發展卻是不然。

馮山鳴和車來慶一路回到京城之後跟女皇和太女如實的禀告了宛臨的種種,女皇知道謝宸安沒和黎國勾結,謝宸遠知道謝宸安有意投靠她,兩個人心照不宣,都跟着放下心來,本來一切到了這裏就該終止了,只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謝飛平卻突然發聲,表示大饒自始皇帝時候就立下了将皇位傳位于腳上生有胎記之皇女的诏書,而如今謝宸安将宛臨治理的這般好,無疑是個有能力之人,她正是天命所賜的未來儲君人選。

謝宸安腳上的那個胎記已經是這些年來大家都很有默契閉口不提的事情,哪裏能夠想到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又被謝飛平這樣當着衆人的面提了起來了,所有人都是跟着一愣。

聞言首當其沖的自然就是謝宸遠了,謝宸遠好不容易才坐穩了太女之位,哪裏能夠容許再有人冒頭,原本謝宸安此前的歸順之舉已經讓她對謝宸安免除了警惕,而現在因着謝飛平這一番話,她卻驟然間又揪起了一顆心。

謝宸遠側頭看向女皇,準備看看她的反應。

女皇的神情也是不太好,這麽多年以來她對于謝宸安的印象就一直不是很好,雖然說剛剛派人調查,知道謝宸安跟黎國那邊并沒有什麽異常,但這也就只是暫時罷了,後續的事情誰知道呢。

再說了,這立不立太女,立誰做太女的事情只能是她做主,沒道理聽從已經死了幾百年的人的話,而且這謝飛平的手也未免伸得太遠了些,竟然還管到這方面來了,而且這件事情到底是謝飛平自己的意思還是謝宸安的意思目前還說不定呢。

想到宛臨那邊的情況,女皇心中頓時感覺不悅,剛誇她把宛臨治理的不錯,現在竟然就沉不住氣了麽,竟然敢動這樣的心思。

謝宸遠見女皇這神情反倒是放松了幾分,女皇沒這個意思就好,因着這件事情,她對謝宸安也是再生疑窦,整個人跟着起了幾分警惕,這謝宸安到底是想做什麽,一邊麻痹她一邊奪權?

可是宛臨距離京城這麽遠,她這般的作為除了讓人看到她的野心,對她生出警惕之外還能有什麽作用?

謝飛平這話無疑是同時讓女皇和謝宸遠都動了心思,兩個人雖然最後都沒有直接将謝飛平給怎麽樣,卻都是對她上了心。

消息沒過幾日便傳到了蕭敬之的手上,謝飛平的事情是他沒能想到的,不過他卻不用查就知道謝飛平背後沒有任何人,這就是她自己的意願。

謝飛平乃是先皇的胞妹,皇族宗室,因其地位尊崇,女皇都是她的晚輩,更不用說是旁人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要她沒犯下大錯,一般不會将她如何,所以她敢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

到了她這個年紀,這個地位,已經很少再有什麽能打動她的東西了,而且謝宸安與她本身也沒有任何的利益牽扯,她之所以說出這樣的話,作出這樣的事,只因為她是個正直之人,她遵守先祖遺訓,而并非是偏向誰,她說出這樣的話不過是因為她認為這是對的事情罷了。

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這樣,同樣的話語,同樣的立場,放在不同的時候就會産生不同的效果。

若是在之前或許未必會有人聽她說這些,而若是在謝宸安真的有朝一日大權在握的時候她說出這些的話,那她便是有着從龍之功了,而她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說出了這些話,這無疑是個最差的時間。

若是早一點的話宛臨這邊的事情沒有傳出去,所有人都不把謝宸安當回事,自然也就沒有人會把這話放在心上。而若是晚一點,那自然也是無礙的,而現在,正是謝宸安受各方警惕的時候,如今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猜忌與争端,随着她的話語無疑被再次挑了起來。

若非是蕭敬之此前派人調查過,知道謝飛平的人品和心性,他幾乎要懷疑她是故意整治謝宸安的了,然而在這個時候無論她是抱有什麽樣的想法,事情都已經變成現在的樣子了。

蕭敬之站在橋上給魚兒們喂食,看着它們聚在一處争搶。

就算有朝一日終究要出手,那也不該是現在,現在謝宸遠、謝宸意、謝宸風、謝宸銘,這些全都是敵手,想以一人之力對抗她們明顯是不可能,目前最好的方式仍舊是禍水東流。

謝飛平有沒有人背後指使這一點現在已經不重要了,真相也已經不重要了,一個有利的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對正直之人出手一向是蕭敬之很少會做的事情,然而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然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蕭敬之最後将白如叫了過來,跟她囑咐了幾句。

白如聽言之後整個人瞪大了眼睛,幾乎懷疑起了蕭敬之的用心,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正君這是……真的這麽做了的話王上這邊……”

“王上這邊我來說,你不用管了,照我說的去做。”

白如走後蕭敬之又靜默了片刻,随後找了刑戮過來。

刑戮就像是一個無知無覺的木偶,對于蕭敬之的吩咐沒有任何的反應,她唯一只說了一句:“還請正君代為照顧百泉。”

距離百泉臨産之日已經不遠了,如今她親自出手走着一趟怕是趕不上孩子的出生了。

蕭敬之應了一聲,“抱歉,不該在這個時候……”

“這是應當的,我的話永遠都算數。”刑戮直接将蕭敬之的話打斷。

蕭敬之低垂着頭,神情似喜似悲,一瞬間竟然讓人看不出到底是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