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枯木靈丹

第三十五章 枯木靈丹

天靈宗的地界上,随着七道光柱沖天而起,無數弟子以及長輩也是紛紛被驚動,緊接着便是從閉關中醒來,如同潮水一樣,朝七彩寶塔狂湧而去。

而随着這般瘋狂的聚集,整片天地也是被充滿人影,放眼看去,密密麻麻。

見到這一幕,龍老的臉色頓時凝重了下來,天靈宗存在已經有千年之久,這這段漫長的歲月裏,肯定是結下了不少的梁子。而作為天靈宗的對手,無論是任何勢力,都是不願意看到天靈宗有崛起的希望。

更加可怕的是,天靈宗千年以來,宗門內部肯定有這些勢力埋下的奸細,而對于天靈宗內發生的一切,這些敵對勢力恐怕也是了如指掌。

眼下,林炎這個天才的出現,正是天靈宗崛起的契機。如果讓這些勢力知道了林炎的存在,對方一定會用盡一切手段,将林炎扼殺。

所以,在林炎成長起來之前,他的存在,一定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想到這裏,龍老的臉色也是變得嚴峻起來,而後他看了看光芒耀眼的七彩寶塔,蒼老的眉宇間,很快爬滿了焦急。

“這小子,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出來!”龍老記得在原地亂轉,時不時地看向那天際,在發現衆多弟子飛速朝這邊靠近的時候,心中更加焦急了。

“林炎小子啊,快一點吧!希望你能在衆人趕到之前,從七彩寶塔出來,否則的話,即便是老夫,也不一定能夠保得住你啊!”龍老越來越焦急,甚至到最後急的直抓頭發。

唰唰——

而此刻,天靈宗那些修為達到靈修的強者,已經朝七彩寶塔暴掠而來,也許只需眨眼功夫,就能出現在寶塔之下。

同一時間,在七彩寶塔內,林炎也是焦急不已。

雖然不知道自己會讓七彩寶塔出現那麽大的動靜,但就沖自己是千年來首次登上寶塔第七層這一件事情,恐怕就會在天靈宗引起巨大的轟動。而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必然會被那些強者盯上,甚至還會為此丢掉性命。

然而,此刻林炎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在林炎面前,一團銀色的光芒如同海洋一樣緩緩湧動,而随着每一次湧動,便是有一條光柱,如同溪流一樣湧入林炎腦海。

嗡——

緊接着,林炎腦海之中便是出現了龐大的信息,而伴随着這股信息的出現,林炎只覺得腦袋都要爆炸了。那種感覺,就仿佛在腦袋裏引爆了一顆炸彈一樣。

“啊——”

極端的痛苦之中,林炎頓時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而伴随着這般非人的痛苦,林炎的精神也是處于即将崩潰的邊緣,根本就來不及感悟那些信息究竟是什麽東西。

嗡嗡——

銀色的海洋發出一道又一道光柱,接連不斷地注入林炎腦海,而林炎整個人也是不斷在地上掙紮,發出一聲聲凄厲的慘叫……

這種狀态不知持續了多久,當那最後一道銀色光柱注入林炎腦海的時候,籠罩在七彩寶塔之外的七色光柱,終于在顫了幾下之後,化成無數光斑潰散開來。

而寶塔之內林炎的身影,也是唰的一下失去了蹤影。

嗡——

下一刻,只見龍老身邊光芒一閃,林炎的身影再次浮現而出。

而就在這個瞬間,天靈宗那些修為強大的靈修,也終于是感到,接着紛紛落在了寶塔之下。

不過,因為衆人的目光都被七彩光柱吸引,所以,林炎的出現,并未引起衆人的注意。

不過,這些人中究竟有沒有看到林炎的出現,龍老此刻也是不敢保證。

想到這裏,龍老頓時皺起了眉頭,但片刻之後,老人的眉頭卻又舒展開來,心中已經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龍老,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這時,最先感到的幾名靈修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而後便是向龍老投去了疑惑的神色。

不過,面對衆人的詢問,龍老卻是理也不理,他轉頭看了看身邊的林炎,冷着臉呵斥道:“你這混小子,沒有實力你硬撐什麽?在七彩寶塔第四層的時候,你就應該捏碎玉符,現在好了,你在第五層險些丢了性命,害的老夫損失數年修為,才将你救了出來!”

龍老越說越激動,最後直接指着林炎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混蛋小子!害的老夫損失了數年修為也就罷了,你可曾知道,因為老夫的出手,七彩寶塔啓動七彩玄光陣,差點将整個天靈宗夷為平地?要不是老夫反應夠快,只怕整個宗門都要被毀滅!”

老人說到這裏,扭頭瞪了衆多靈修一眼,不耐煩地道:“看什麽看?都給老子滾蛋!”

聽到龍老的斥責,趕來的衆多靈修頓時面面相觑,傳說七彩寶塔不是因為有人登上第七層才會發出七彩光柱的嗎?可是眼前這個老人,為什麽會這麽說?

難道這個老人在說謊?

想到這裏,衆人心頭一驚,趕緊将這個想法扼殺,這個老人可是天靈宗的老古董,實力深不可測,而其身份,恐怕比天靈宗宗主還要尊貴,對于這樣的強者,誰敢質疑他說的話?

再者,天靈宗一直有這樣一個傳聞,七彩寶塔下的龍老脾氣很是火爆,當年天靈宗一位長老意外惹到了龍老,直接被扒光衣服,當着無數門人的面吊着打。

想到這裏,衆多靈修頓時打了個寒戰,緊接着便是點了點頭,灰溜溜地離開了。而在他們心頭,雖然還是有一些疑問,但此刻誰也不敢去招惹龍老。

唰唰——

十多名靈修紛紛駕馭法寶沖天而起,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那速度之快,簡直跟草叢中的兔子一樣。

見到這一幕,林炎也是暗暗咋舌,想不到這龍老居然這麽可怕,一句話就怕十多名靈修吓得逃之夭夭。

不過,在咋舌至于,林炎也是感覺有些委屈,自己明明已經登上了七彩寶塔第七層,這龍老為什麽會說剛才那番胡話?

“小子,你一定很疑惑吧?”見到衆多靈修已經離開,龍老那嚴峻的臉孔,突然露出了和藹的笑容,緊接着對林炎和藹地道:“老夫這可是在保護你,天靈宗并非你想象的那般團結,如果一旦讓外人知道你的存在,恐怕你将會有性命之憂!”

說到這裏,龍老忽然間又換上一副無奈的神色:“媽的,天靈宗上千年的歷史中,還真沒有出現過你這樣的妖孽天才!即便老夫號稱天靈宗內門外內第一超級天才,也不過是登上七彩寶塔第五層……”

老人越說越激動,看向林炎的眼神,也是古怪而又吃驚,仿佛在打量一頭神獸幼崽。

面對老人如此誇張的反應,林炎不禁尴尬地點了點頭,而後道:“前輩,聽說登上七彩寶塔的人,可以向宗門提出一個條件……”

“沒錯!”龍老點了點頭,暗道對于你這樣的天才,別說是一個條件,就是一百個一千個,宗門也必須答應。

林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我需要一顆療傷的靈藥,不久前我兄弟被人捏碎了全身骨骼,即便是能夠治愈,恐怕也會留下後遺症,所以,我想把他完全治好!”

聞言,龍老頓時露出吃驚之色:“小子,你那麽拼命想要登上七彩寶塔第七層,只為了救你的的兄弟?”

林炎鄭重地點了點頭,心中想起展鵬的身影,而後嘴角便是勾起一抹笑容,展鵬都可以為自己去死,自己當然不會愧對于他。

“好!好小子!”龍老伸手拍了拍林炎的肩膀,臉上的神色更加慈祥了:“老夫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有遇到你這樣重情重義的少年了,如果不是老夫年紀太大的話,也想和你做一回兄弟!”

龍老深吸一口氣,渾濁的目光不禁有些迷離,兄弟這個字,他已經多年沒有再喊出口了。

“好!真是個難得的好小子!就沖你這句話,老夫也不能讓你失望!”龍老再次拍了拍林炎的肩膀,而後手掌一翻,只見一抹烏光閃過,他掌心中突然多了一只拳頭大小的瓷瓶。

瓷瓶呈現出白玉之色,質地細膩溫潤,還散發着一種天然的香氣。

“小子拿好了!”龍老将瓷瓶塞入林炎手中,笑着道:“這瓶子裏裝的是枯木靈丹,一共有三顆,你朋友的傷勢只需一顆就足以,剩下的兩顆你就留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枯木靈丹?”聞言,林炎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枯木靈丹可是療傷丹藥中的極品,這種丹藥由十多種珍貴枯木中的生機,再加上罕見的天靈水煉制而成,一顆就足以讓一名靈修為之瘋狂。

而眼下,龍老一出手就是三顆!

“謝謝龍老!”林炎沖龍老拱了拱手,将三顆枯木靈丹收好,而後就會離開。

唰——

但就在這時,一道劍光忽然從天際暴掠而來,緊接着一閃之下降落在了林炎面前。

來人看到林炎的身影之後,頓時臉色一變,而後驚呼道:“林炎!”

第 30 章 恩愛

“好嘞。”那掌櫃急忙應下,然後把望了眼林大磊的身材,幫他裁了布匹,林大磊伸手要阻,月娘卻一副要惱了的樣子,他便不敢再有所動作。

那掌櫃的看在眼裏,手下邊動作邊道:“這位兄弟,你真是好福氣啊,居然能有這麽漂亮的娘子做媳婦,還這麽會疼人,真是羨煞了旁人啊!”

林大磊急忙抱拳謙虛道:“不敢,不敢,是我家娘子不嫌棄我罷了。”

月娘抿唇瞪了他一眼,又聽那掌櫃的道:“哈哈,你這麽聽媳婦的話,要我,我也願意跟你。”

旁邊一個同為來買布匹的男人接話道:“你?要是換成了你,我看人家兄弟可不敢要啊!”

衆人聽了哈哈大笑起來,那掌櫃的也笑,看起來十分親切和善,只聽他繼續打趣道:“所以我不就是那個沒福氣的麽?”

“你得了吧,待會讓你家母夜叉聽見,又給你好果子吃。”那人接道。

月娘驚訝的看了那掌櫃的一眼,沒想到他是個怕媳婦的,難不成他的媳婦很厲害?

那掌櫃的不以為然道:“既然是給我好果子吃,那我為何不吃,難不成要去吃壞了的果子?”

衆人又笑,這家小店一時熱鬧非凡,看樣子這位掌櫃和他的娘子感情應該是十分的好,被人這樣打趣卻也是滿臉的不在乎,不像有的人最聽不得別人說怕媳婦了,也怪不得這裏的生意這樣好。

掌櫃的把布匹打包裝好了,遞給月娘,月娘付了錢,倆人與那掌櫃道了別才出來。林大磊有些歉疚,因為給他買布把剩下的錢已經花的差不多了,他原還想給她買胭脂什麽的,也想着給她買布做衣裳,沒想到她給他選的這匹布這樣貴,錢袋裏幾乎要空了。

月娘卻一臉的滿足,又閑逛了一會兒,覺得腳實在疼的厲害,兩條小腿肚子也開始往下沉,林大磊見她走得慢了,知她是累了,便體貼的問道:“逛累了?要不然,回家吧?”

月娘連連點頭,從家裏走了這麽遠到集市上,然後又逛了這麽會兒,她現在已經是精疲力盡了,林大磊看她精神不濟,把所有東西都自己拿着,走出集市時,便把月娘重新背起來往回走。

月娘不願意,就算他是鐵打的,石頭鑄成的,也肯定有累的時候,她不舍得再讓他背,林大磊卻堅持:“這點子路算什麽,記得以前的時候,我去山上打獵,那是個深冬的早晨,霧氣蒙蒙的,什麽也看不清,我進了山裏就迷了路,後來走了三天才走出來,可從沒有覺得累過。”

月娘不掙紮了,林大磊背着她穩穩向前走着,連呼吸都很平穩,好像真的一點也不累。

林大磊良久沒有聽見月娘出聲,有些擔憂的喚了她一聲:“月娘?”

“嗯。”月娘應他,頓了一下,又小聲問道,“那你那時候,害怕嗎?”

迷了路,有再也出不來的危險,是因為害怕迷茫才感覺不到累嗎?

林大磊心中一暖,聲音愈加輕柔:“不怕,那座山我從小就爬遍了的,只是那年冬日太冷,連中午都飄着一層白霧,尤其是樹林裏,更是難以分辨出方向來,這才被困了三日。”

“可是,既然知道有霧,為什麽還要去上山呢?”月娘有些好奇。

林大磊卻突然不語了,他那年是因為賭氣才上的山,那時年輕氣盛,受不住別人的激将法,便一股腦兒的紮進去,差點喪了命。

月娘沒有得到回答,用腳踢了他一下,林大磊從回憶中出來,哦了一聲,道:“因為那時有人說我膽小懦弱,我為了證明給別人看……”

好像很丢人的往事,林大磊面頰有些微紅。月娘卻很吃驚,她沒想到,看起來什麽都不在意的他,不像是會被人三言兩語刺激到的啊,或者是戳到了他的底線吧?

月娘不想他難堪,更不想他為難,便不再繼續問下去了。兩人一時沉默無語,只有彼此輕微的呼吸聲,以及林大磊沉穩腳步聲,月娘爬在林大磊寬闊的肩膀上,感到格外的安心,既希望快些到家,讓他能夠休息,又希望能這樣一直走下去。

“明天,我帶你去山上玩,可好?”

林大磊突然打破安靜,月娘怔了一下,反應過來,急忙應好,道:“讓我看看你到底是如何迷得路,但是……”

“怎麽了?”

“我的腿和腳都好疼啊,不知道明明還能不能爬山了……”月娘覺得有些遺憾,她真的很想去林大磊以前去過的地方,知道一些他以前的事情,更多的了解他。

“那沒關系,我背你。”林大磊不以為意的笑道。

“不行,我不讓你背了。”說完又覺得不好,急忙解釋道,“是明天不讓你背了,以後還是得背的……”

軟軟的撒着嬌,語氣裏卻是在心疼他,林大磊何嘗不知她是擔心自己身子,笑意更深:“好,那明天不背,以後在背,你說什麽時候背,就什麽時候背。”

月娘覺得就像小時候吃了奶娘偷偷給她帶的蜜餞一般,一直甜到了心裏。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月娘爬在林大磊肩上睡意朦胧。林大磊把她放在床上,輕輕喊她:“月娘,晚飯還沒有吃,我馬上就去做,你吃了再睡,不然夜裏會餓醒的。”

月娘努力的睜了睜眼,打起精神點了點頭。

居然困得這麽厲害,看樣子今天真是玩累了,林大磊憐愛的撫了撫月娘柔順的青絲,幫她把簪子拔了,放在枕頭下面,又給她掖了掖被子,才去做飯。

她困極了,應該是吃不多東西的,林大磊便只煮了粥,讓月娘倚在床頭,閉着眼睛把粥喝完了,然後林大磊親自幫她把外衣脫了,只餘了亵衣。月娘突然接受到冰冷的空氣,便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情不自禁的往林大磊這邊挪過來。

林大磊急忙拿被子把她包住,把碗筷收拾了才上床來。他剛一進被窩,月娘便自動滾到了他懷裏,雙手緊緊地攀住林大磊的一條胳膊,冰冷的小腳也在胡亂蹬着尋找着熱源。

林大磊無奈又好笑地用自己的大腳把她的小腳包住,她這才安安靜靜的乖巧的躺在他懷裏睡覺了。今天連澡都沒洗,她這樣愛幹淨的人,明天一定嚷嚷着不舒服,他得早起提前給她燒好熱水才行。

次日。

天剛蒙蒙亮月娘就醒來了,身上黏糊糊的有些難受,昨晚回來的太晚,都沒有來得及洗澡,她胡亂的想着,自己昨晚睡覺前好像吃了什麽,她伸手摸了摸身旁的人,林大磊還在睡,她又看了看窗外,天色尚早,他昨天也一定累了吧,背了她一路。

月娘不舍得吵醒他,卻又睡不着了,只爬在他身旁看他睡覺的樣子,動了一下身子,才發覺自己的腳被他的大腳包裹在裏面,怪不得最近幾晚睡的格外的暖和。

他一動,林大磊便下意識的把她的小腳包的更嚴實,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把她往懷中拉了拉,然後又摸索到她的手,緊緊地握住後才再次睡去。

月娘的眼眶有些濕潤,她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疼惜過,當成掌上明珠一般,當成心肝兒一般,這樣愛護着,不舍得她有一絲的不如意。

月娘便往林大磊懷中湊了湊,直到兩人之間再無空隙方才停下來,林大磊卻以為她冷,把她抱得更緊。月娘悄悄擡頭親了一下林大磊的下巴,然後再次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天卻已經大亮了,身邊的人已經不在了,想必是起身做早飯去了。說起早飯,她好像只賢惠過那麽一次,還挺失敗的,不過有他在,那個好像什麽都會的人,她反而對比的毫無用處了。

這邊想着那人,那人就突然出現在了眼前。

林大磊走進屋見月娘醒了,正睜着一雙大大的杏眼發呆,看到他進來,就呆呆地望着他,十分可愛。

“醒了?是先洗澡還是先吃飯?”

月娘眨了下眼睛,然後驚呼一聲坐了起來,迫不及待的道:“你燒了熱水?我要先洗洗,身上難受死了……”

到了後面,語氣變得軟軟糯糯的帶着尾音,在向他撒嬌!

林大磊心更軟,緊走幾步過來幫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慢點,小心受了涼,我知你難受便早起了給你燒水洗澡的,你不要急,我這就去給你把水兌好。”

一副哄小孩子的口吻!

第 27 章 害人精石清響

這一下不但是一幹練氣期弟子瞪眼,連化神們都頗覺詫異。

跹雲宗的這個少年一看就是和那江焰是一路貨色,仗着三分天賦便敢在修行上投機取巧,先前戴明池對此已經十分看不慣,甚至冷冰冰地直接表示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小子若是他符圖宗的,必定直接廢掉修為,趕出宗門去。不知季有雲招呼他上前有何用意?難不成是想着看看日後會不會成為禍患,以便像小瀛洲的高鴻信一樣先行誅滅?

可這個時候石清響的表現卻叫在場的幾位前輩高人眼前一亮。他未太在意周圍的各色目光,臉上也瞧不出什麽恐懼敬畏來,走到季有雲座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神色平靜之極。

季有雲那異術太耗心神,雖然今天施術的對象都不過練氣期,可架不住人太多,這件事情又是關系重大,容不得有失,到現在不免覺着有些疲憊,他見石清響到了近前,沒有急着直接伸手查探,而是問道:“武技修的什麽?”

石清響那武技,丹崖宗好多人都見過,本沒有什麽秘密可言,可石清響愣是遲疑了一下,沒有當即回答。

紅箋自石清響被點到心便跟着提到了嗓子眼,此時更是眼前一黑,暗忖:“呸,真倒黴!”他二人的賭約時效未過,石清響認輸之後信守承諾,看樣子竟是要在這性命攸關的時候繼續當他的啞巴。

果然石清響那裏短短瞬間已作出了應對,他竟緊閉着嘴巴,低下頭去伸手沖腳前一指,一條兒臂粗的青藤便在季有雲眼前破土而出,雖然一晃即逝,卻也足夠叫幾位化神元嬰都連藤上的尖刺都看得清清楚楚。

良久才聽到江焰那裏抽了口氣,衆人盡皆反應過來:練氣學徒寰華殿裏當衆施展武技,這小子活膩了吧?方才舉手間便是一條人命的刑無涯幹什麽去了,怎麽沒有一巴掌将他拍成灰?

紅箋簡直欲哭無淚,心裏哀號了一聲:“石大爺,石爺爺,你這是搞什麽,求求你,你快張開尊口說話吧,要死自己死去,別拖着我啊。”

幾位化神的反應絕對是意外占了上風,便連季有雲都有些發怔地張開嘴,緩緩道:“‘伏魔藤’?”石清響老實地點了點頭。

季有雲語氣中帶着一絲古怪:“你那同門要學商傾醉的‘心劍’,你呢?你學了‘伏魔藤’,是何打算?”

石清響沉默,這個問題顯然不是點頭或者搖頭可以回答的,是以他臉上露出了苦惱之色。但是他也知道漠視季有雲的問題後果會很嚴重,所以他很快歉意地望着季有雲,然後搖了搖頭。

這小子簡直莫名其妙!淩虛子忍不住喝問:“你難道啞巴了?”

着啊,這話說得太及時了。石清響眼睛一亮,連忙點了點頭。

還真是啞巴?

淩虛子一滞,随即反應過來,這絕無可能。一個身有殘疾的人,怎麽會具有木靈根?而且還是這等難得一見的資質。

淩虛子将臉一沉,大約是因為這少年是木靈根的原故,先前淩虛子只覺得他身如修竹,氣質溫和,雖與那個江焰同樣被踢出了隊伍,但江焰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這個到是從頭到腳透着無辜,故而對他并沒有生出絲毫惡感來,此時頓時覺着自己是被石清響的外表給蒙蔽了。

不獨淩虛子,上座不少人都是相同的心思。

大殿內一片靜寂,所有的練氣期學徒都意識到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包括已經躍入龍門的紀南浦、謝遙飛幾人都不由覺得透不過氣來,紅箋更是幻想着地上若是能突然開個大洞,好叫自己一下子逃離這是非之地該有多好。

可這個時候偏就有不怕死的,江焰“撲通”一聲雙膝跪倒,匍匐在那裏低頭大聲道:“啓禀諸位前輩,石師弟無法開口說話,實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詳情請允許由晚輩來代陳。”

衆人齊齊向江焰望去,江焰不聞有人阻止,便飛快地說道:“上個月我等來到丹崖宗之後,與丹崖宗的諸位師兄弟起了點兒罅隙,後來石師弟應邀與丹崖宗的一位師妹打了個賭,約定輸了的一方要當一個月的啞巴。當時丹崖宗的這位張钰張師兄也在場,比試的結果是石師弟認輸,到今天一月之期未滿,修煉之人,信諾因果不敢不遵守,還請各位前輩寬恕他的不敬。”

紅箋額上冒汗,江焰這混蛋可真講義氣,這是下了死力在幫石清響,奶奶的句句話不離丹崖宗,要不要這麽把她架出來放在火上烤啊?這還帶不露餡的?

果然江焰這一口一個丹崖宗,上座的淩虛子幾個臉色登時變得有些微妙:跹雲宗這小子心思活躍,上來就把石清響裝啞巴這荒唐事和丹崖宗綁到了一起,這可怎麽處置?另外說實話,今天的兩場比試,丹崖宗作為名門大宗,又是地主,表現着實一般,幾個老家夥突然聽說宗門內的練氣期弟子竟有人能叫跹雲宗這練氣七層的少年認輸都有些詫異。

連金東樓都望向石清響,頗感興趣地問道:“哦,你輸給了何人?”

化神問話,石清響不敢不答,他雙膝着地跪于季有雲座前,左手竟然自袖中取出一套紙筆來,将紙平鋪地上,開始奮筆疾書。

這紙跟筆正是第二場默寫那天書時石清響拿到手的,別人上場,紙筆都留在了原處,只有他,出列時是因為修煉了武技,淘汰已成定局,不受罰都是好的,竟然還有這等心思打算。

季有雲原本低頭默默注視着他,待見到這一幕臉上神情突然有些異樣,不為人知地悄悄與戴明池交換了個眼色。

金東樓不以為忤等着石清響寫完,神識一掃,道:“方紅箋,咦,是個小姑娘,我記得她便在此處,沒有被叫到,第二場表現不佳啊。上來,上來,叫季先生一起瞧瞧。”

周圍的目光一齊望過來,紅箋再也無可躲避。

她将心一橫,硬着頭皮站起身來向季有雲走去,暗道:“看來今天這寰華殿必定是豎着進來橫着出去了……我死就死了,方峥日後可怎麽辦?”

第 27 章 ☆、單相思的苦惱

慕華将我安全送回了花仙島,而我通過碧靈珠,讓收集到的六位桃花仙靈重新歸位,回到了這顆千年桃花樹。慕華本是天君派下來保護我的,如今任務已完成,他也該重返天界了,這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好像真的習慣了被他保護的日子,忽然離別心中竟然湧起那份不舍。

但沒辦法,我即使想留他,無奈也找不出什麽理由,于是我故作潇灑,對他道:“天下有無不散之筵席,我就不送你了,你一路走好!”

慕華點點頭,對我微微一笑:“有緣自會相見!”

我回到了蓮花居,我師父還有艾淺,小雀她們都被邀請去參加蓬萊島千年難遇,天界上神的講座,大致是講關于如何更上一層樓的修仙心得,因為千年難遇,花仙島的大部分仙子都去了,而且這一去應該是個一年半載。

她們都不在,我忽然覺得冷清不少,幸好小金龍來看我,讓我倍感欣慰。

也不知道從何時起,我很喜歡發呆,而且總會想起慕華,而且我經常會對着那顆千年桃花樹說:“你們說慕華,他現在在幹嘛呢?他有沒有想我呢?我還能不能再見到他呢?”

在我身邊的小金龍實在忍不住,用它那可惡的尾巴狠狠拍了我一下,我私心想着,總有一天,我要剪掉它的尾巴。

小金龍看我一直盯着它的尾巴,有些惶恐,立即轉移話題道:“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虧你也活了千年了,居然為了一個男的,犯了半天花癡,不怕我說出來,笑掉小仙子們的大牙。”

我嘆息道:“你一個寵物懂啥情為何物,整天只知道吃,除了吃就是睡,要你平時看點書,你就直打瞌睡,更何況本仙子和你本就不是一個種族的,一直就難溝通,現在更難溝通了。”

小金龍也嘆息道:“其實我就覺得你的目标過于遙遠,還是現實一點為好。”

我聽完,怒道:“好歹我是你的主人,何必貶低自家人來擡高別人,他不就是長得稍微比別人好看一點麽?想當只要稍微打扮一下,也是真真的美,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小金龍噗哧一笑,尾巴搖得更歡了:“說你可愛呢,你還不信,我說的目标遙遠豈止是長相,還有年齡與身份,你當真以為他只是天界很普通的神仙?”

我忙問:“難道不是?”

小金龍一直嬉皮笑臉的樣子,變得嚴肅起來:“慕華的法力太高深,你辨別不出來也情有可原,單憑着你那日被夢魔困住,他一下子擊退蛇妖和樹妖,從夢魔的幻境中把你輕松的救出來,就看得出來絕不是普通天神,你雖然現在擁有碧靈珠,但如果沒有他從中保護,早就一命嗚呼了。”

我似乎有點接受不了,氣呼呼的瞪着小金龍:“我又沒說一定非他不可,況且天涯何處無芳草,我想一想都不可以嗎?你真掃興,本來我就很無聊,你現在存心跟我添堵是不是。”

小金龍馬上安慰我道:“要不你去凡間玩一玩!”我眼前一亮,點了點頭。

我來到了秦川的洛河,正好趕上洛河一年一度的萬燈節,晚上的洛河熱鬧無比,看也看不完的一張張笑顏,數也數不完的各式各樣,美麗精致的燈籠,我變得開心起來,可我輕松的心情因為看到了慕華而變得沉重起來。

他似乎也看到了我,笑着跟我打招呼,也朝我這邊走來,小金龍的話一直在我耳邊回響,他來凡間的目的也完成了,可始終他和我身份太過懸殊,那他沒事何必來招惹我,難道他覺得我可以是他的朋友,可我看到他難免會想入非非,所以當斷則斷。想到這,我馬上跑了起來,都忘記自己是個有法術的仙子,是可以用飛的,終于從熱鬧的萬家燈火跑到了僻靜的小巷裏。

我在一個黑暗的角落停了下來,私心想着應該不會追來吧,忽然他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你跑什麽?”瞬間後背就冒起了冷汗。

我轉過身,笑呵呵的說道:“強身健體啊,你有所不知,跑步有益身心健康。”

慕華似乎對我的回答不是很滿意,繼續問道:“你看着我跑什麽?”

這一問讓我有些無措,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可仔細一想,我跟他解釋幹嘛,想清楚這個問題之後,我很霸氣的來了一句:“我就看見你跑了,怎麽了?我樂意,你有意見?”

慕華被我的話逗樂了,居然笑了起來,哎,他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好迷人,終于明白男顏禍水的意思了,此時的心撲通撲通的,完全不受我自己控制啊。

仿佛是被我閃閃發光的眼睛盯得太久,他的臉居然有些微紅,他問:“你看好了沒有?”

我啊了一聲,又噢了一聲,才把視線從他那張臉上依依不舍的挪開。

雖然此時我內心洶湧澎湃,可面子上還是要很淡定的,否則我的這張老臉以後往哪裏擱,我清了清嗓子,裝出一副很深沉的樣子與他寒暄:“慕華,真的是好巧啊,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你!”

慕華的眼眸有柔情閃動:“如果這并不是巧合,我是故意的呢?”

“你是故意的?”我慢了半拍,但感覺自己的心跳再加速!

慕華點點頭,“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我不知道該怎麽接他的話,也就傻傻的看着他看着我。

過了一會,慕華才說:“我可是專程來看你的,難道就不請我去你家玩一玩?”

我和慕華回到花仙島,踏着美麗的月光散着步,不知不覺中,散到了清晨,也不知怎麽的,一路上,我和他話并不多,卻感覺身邊多了一個他,之前空虛的心變得無比踏實和安全。

“慕華?”

他嗯了一聲。

“你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臉紅了一大片,并不敢正視他。

他正要開口,忽然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華哥哥。”我朝着聲音看去,只見牡丹仙子向我們這邊走來。她看到慕華很欣喜也很驚訝。

牡丹仙子原本也是花仙島半仙,但因為長期刻苦修煉,吸收萬物精華,後又被天後看中,提拔為天界上神,她極少來花仙島的,除了來和百花仙子說一些事情,對待別的花仙子,她都是愛搭不理的。

“華哥哥,你到這裏幹嘛呀?”

她的聲音格外溫柔,我聽聞牡丹仙子高傲的緊,連百花仙子都不放在眼裏,可這華哥哥叫的可真是一個親切啊。

“原來是牡丹妹妹啊,我來看一看千年桃花樹。”

“噢,是這樣啊,我陪你一快去吧!”

牡丹仙子完全無視我的存在,當着我的面挽起了慕華的胳膊,而慕華并沒有拒絕,只是和牡丹仙子朝千年桃花樹的方向走去,我看着他們的背影慢慢從我的視線中消失。

我沮喪的回到蓮花居,真的好傷心好傷心的,我躺在床上,連飯也不想吃,腦海裏還是慕華和牡丹仙子說說笑笑的場景,小金龍居然用它的尾巴用力往我臉上拍了我幾下,我本來還沉浸在悲傷痛苦中無法自拔,已是夠可憐的了,它居然還來火上澆油,我頓時火了,立即用法術變出一把剪刀,去剪它的尾巴,只見小金龍邊跑邊跳:“哇,我好害怕。”

我仍是拿着剪刀對它窮追不舍,憤憤說道:“誰叫你惹我的,你這該死的尾巴,我早就想剪了,今天還敢用它來打我,我一定要把你的尾巴剪下來炒成肉絲。”

小金龍轉了一圈,立即把它的尾巴變沒了,笑嘻嘻的說:“這下,我看你怎麽剪我的尾巴?”

我看着它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更氣,立馬把手中的剪刀變成了鐵棍,對着它的屁股就是狠狠一下子,痛得它哇哇直叫,只見他眼淚汪汪的看着我,“你來真的啊,不過你再氣也不能傷及無辜呀,讓你不開心的是慕華,我只是你的寵物,你不去打他,卻來打我,我好可憐噢。”

就這樣我們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我也累了,将鐵棍收了回去,氣呼呼的說道:“今天晚上你也不許吃飯。”

小金龍又開始往我懷裏撒嬌了:“好敏月,咱不能為了一個男人就不吃飯了是不是?你不是一向化悲憤為食欲嗎,你看才過了一天,你都憔悴了,我真的好心疼啊!”

我很嫌棄的推開它的爪子:“如果你還把你在地上蹭過無數次的爪子繼續往我身上蹭,這次就不是剪你尾巴了,而是你的爪子。”

小金龍哼了一聲:“每次都變剪刀,有沒有一點新意的?”

我被它逗樂了:“下次就放火燒吧,直接一點,省的我追着你到處跑。”

小金龍很生氣的搖了搖它的尾巴,徑直走了,我看着它的背影忽然有一絲絲感動,幸好有它的陪伴。

第 27 章 新的經紀人

陳希月的老板,也是林可的老板。

如果讓對方知道自己收留了陳希月,怕是以後自己的星途也會坎坷,所以也不得不思量一番。

看着林可在猶豫,陳希月能夠在經紀人中做的這麽出色,這點察言觀色的能力肯定是有的。

對方肯定是擔心引火燒身,到時候把自己也惹的一身麻煩。

當然,這都是人之常情。

“林小姐,如果你覺得為難,那我就不打擾了,”

陳希月知道應該是被林可拒絕了,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仍免不了失望,苦笑一聲,起身準備離開。

當當她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林可也是站起身來。

“希月姐,你先別走。”

她知道,陳希月肯定是遇到什麽難處。

同為女人,她實在不忍心見死不救。

與此同時,她也是想到了一個主意。

“希月姐,我選經紀人的事情也要問過我的丈夫,要不然今天你跟我一起回家,看他怎麽說?”

在林可拿不定主意的時候,腦海裏面不由自主冒出一個人影,那就是秦凡。

如果秦凡讓對方當自己的經紀人,那就答應,即便不同意,林可也是決定會給對方一筆錢。

畢竟,海皇娛樂還是秦凡母親那邊家族的産業,自己當初能夠順風順水的發展起來,也離不開秦凡背後的幫助。

“謝謝林小姐。”

陳希月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被拒絕,已經算是意外之喜。

要知道這大半年賴,她可是碰了不少的釘子。

對方聽到自己得罪了老板,根本就不讓她把接下來的話說完就直接拒絕,或者是對自己存在着非分之想,提出各種過份的要求。

林可沒有了繼續留在公司的意思,帶着陳希月,開車回去。

……

別墅裏,秦凡剛剛修煉完,在沙發上看雜志。

在現在這具身體裏,他覺得最惬意的事情,就是泡一杯茶,然後拿一本雜質在手裏。

在前世他可沒有這份閑情雅致,現在卻是意外發現,這樣自己的心境也提高了不少。

沈秋蝶就在旁邊,煮茶斟茶,像是古代侍奉的婢女。

“回來了?”

秦凡突然耳朵一動,聽到車庫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聲音,知道林可回來了。

“希月姐,到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林可見到陳希月就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對方也不過大幾歲,所以林可就強烈要求兩人以姐妹相稱。

站在門口,正在包裏拿鑰匙,結果大門已經是從裏面打開,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沈秋蝶。

“你怎麽知道我回來了?”

林可撅了一下嘴。

對于沈秋蝶,不管秦凡怎麽說,她的心裏都抱着一絲敵意。

“這是少爺吩咐的。”

林可也沒有較勁,拉着陳希月的手走進別墅。

“秦……”

她正準備叫秦凡,卻見後者已經是站在了她的面前。

二話不說,就把陳希月拉到兩人的面前。

“老公,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幫助。”

林可眨了眨眼睛,尤其是那一句嗲聲嗲氣的老公,可是讓秦凡一陣頭大。

這姑奶奶多半又闖麻煩了,要不然不會這樣。

不過換個角度想想,他第一次聽到林可叫自己老公,心情居然不錯。

倒是旁邊的陳希月臉色一紅,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林可也沒有管秦凡答應沒有,直接就把陳希月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

“得罪了老板?”

秦凡若有所思的說道。

說起來,海皇娛樂現在的總經理蘇夏陽還是他的堂哥。

而現在被趕出了秦家,按照道理來說他還需要多多仰仗蘇家才是,不值得為了一個陌生人得罪對方。

然而他卻是把目光放在了陳希月的身上,有些移不開目光。

因為對方的身上居然有一股靈氣,說明對方是可以作為鼎爐的。

只有沈秋蝶這一個鼎爐,他可是早就嫌不夠用。

現在居然主動送上門,怎麽可能拒之門外?

至于可能會出現什麽後果,根本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既然如此,老婆,你就讓她做你的經紀人吧。再說我們別墅冷清,房間這麽多,剛好讓她跟我們一起住。”

林可沒有想到秦凡這麽爽快的就答應了,心裏很是高興,聽到後面的話更是眼珠子一轉。

“跟我們一起住?我怎麽沒有想到?希月姐,以後你就跟我們住在一起吧!”

在回來的路上,她已經是聽陳希月說了自己的事情,和丈夫離了婚,現在帶着一個女兒。

“謝謝秦少爺。”

陳希月已經是喜極而泣,至于搬進別墅,稍一猶豫也是答應了下來。

自己碰了大半年的釘子,之前來找林可也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态度,沒有想到就這麽成為了林可的經紀人,這個機會必須要珍惜。

秦凡擺了擺手,自己又坐在沙發上看雜志。

至于這個鼎爐什麽時候用,這一切都要看他的意思,反正現在也不急。

……

“若是你們不答應這合同上的協議,我想林小姐不能接拍曙光之戀這部戲。”

在一個會議圓桌上面,一方是三個外國人,還有那日的郭導演,另外一方是林可和陳希月。

聽着陳希月的話,圓桌上面,林可也是用手扯了扯她的衣服,顯然是被對方的獅子大開口給吓到了。

這個角色是自己積極争取到的,而且對方提出的片酬也讓她十分滿意,沒理由反對。

可是陳希月看了合同之後,卻是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的傻妹妹,你就這麽容易被騙了嗎?”

這不,現在已經是坐在圓桌上面進行談判了。

另一方的人,顯然也是被陳希月提出的條件給吓到了,完全沒有之前的林可好對付。

只是後者遲遲沒有簽合同,要不然也沒有陳希月什麽事情。

郭導演在旁邊一言不發。

因為在之前他已經是說明了自己的意思,只要有林可擔任這部電影的女主角,那麽這票房可以多五個億。

投資方也是被他的話給鎮住了,雖然心裏充滿了懷疑,可是對方在國際上鼎鼎大名,眼光更是獨到。

“好吧,我們答應。”

最中間的一位外國人,在掙紮片刻之後,終于答應了下來。

第 42 章 原來是自投羅網

四周的氣流因為我的怒氣開始翻騰,道路兩旁的古樹更是因為這強大的氣流,開始不住的搖擺,樹葉紛紛離開枝頭,飄向遠處。

淩逸凡回頭看見是我,臉上竟閃現出一絲驚喜,我對于這奇怪的表情,也沒有多做留意,畢竟此時我的心神已經全部集中在了那個玄袍男子的身上。

果然就如同我料想的那般,玄袍男子顯然也記得我的樣貌,猛然看見我,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腳步淩亂的倉皇後退,還未站穩便慌亂的揮手對着周圍的黑衣人喊道:“那個女人只是會些妖法,大家不要害怕!一起上!主子說了,任務完成之後每人賞賜千兩黃金!”

夜斛在我就要出手的時候,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可以殺了他,可你要知道,他并不是那個要治這小子于死地的人,他身後的人不死,這次不成功就還會有下次!”

靈臺瞬間清明,我知道夜斛的話很有道理,可心底的恨意卻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若不是他殺了淩寒,我也不會與白衍鬧得那樣僵,若不是這些人,也許這一切就不會發找到今日這般無法轉桓!

指甲刺的掌心微微一痛,我看向夜斛終是咬牙點頭,算是同意了夜斛的想法,可還不等我與夜斛開口商議,那些被金子蒙蔽了心智的黑衣人,就已經開始悍不畏死的沖了過來。

擡手臂揮出一股氣流将最前面的黑衣人打翻,卻不想後面的黑衣人竟沒有絲毫的猶豫,依舊是滿眼血紅的向着我與夜斛沖來,泛着冷光的長劍即便是在日光底下,卻依舊讓人感覺冷的徹骨。

看着那些黑衣人,我忍不住眉頭皺起想起白衍曾送給我的一把法器,那是一管玉簫,傳說那玉是五彩石凝結後彙集而成的玉,上天入地至此一管。

那些黑衣人根本就沒有留給我絲毫猶豫的機會,玉簫剛剛祭出,一道劍光就迎面劈來,我下意識的将玉簫在胸前一揮,那玉簫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一道光芒過後,玉簫不翼而飛,留在掌心的卻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劍。

修行這件事雖然我幹的次數不多,呃,說實話用的心更少,可即便如此十幾年的與白衍嬉笑打鬧倒也練得十分靈活,身手自然要比眼前的這些黑衣人靈活許多,再加上手中的寶劍果然是一個絕世神。

那些黑衣人的兵器只要與之接觸,都會立刻斷成兩節,而我也在幾次忍讓之後,再沒有什麽理智,刺向兵器的劍刃也開始向着那些黑衣人的胸口而去,也就是幾息之間,黑衣人就被我刺死十幾個,唯一還站着的就只剩下那個玄色官袍的男子。

淩逸凡就那樣呆呆的坐在馬背上,看着我将那些黑衣人個個斬殺,臉上的表情我沒有心思去看,可就在我打算收手,将那個玄袍男子拿下,他去突然跳下馬來,一臉發神經的向我跑來。

我看着淩逸凡臉上不合時宜的笑容,心裏猛地發虛,想着這孩子該不會是被吓傻了吧,不知所措的回頭看了一眼夜斛,卻不想夜斛的表情更奇怪,似乎是在擔憂,可隐隐夾雜着一絲惱意。

這是什麽情況,我忍不住後退,指着那個想要拔腿就跑的玄袍男子失聲叫道:“哪裏逃!淩逸凡他就是你的殺父仇人!”

那孩子被我一聲呼喝驚了一跳,順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也看到那個轉身就跑的玄袍男子,遲疑着回頭又看了我一眼,我着急的想要跳腳,再次喊道:“快抓着他,問問他身後的主子究竟是誰,不然他還會危害你的家人!”

就在我喊出家人的時候,那小子終于動了 ,卻是肩膀一抖恨恨的轉身追去。

悄悄的松了一口氣,我有些疑惑為什麽自己要将那小子支開,可等我再回頭的時候,卻覺得剛才的決定十分明智。

回頭看向夜斛的時候,只覺得他正站在暴風驟雨之間,身後的烏雲看得我心驚肉跳,更是莫名一陣恐懼,而夜斛就那樣站在原地,擡頭看天,表情也是凝重的很。

突然間狂風大作,像是要将天地間所有的東西都吹走一般,而夜斛終于在此時轉頭看向我,眼底的擔憂讓我心裏為之一跳。

“快走!這是天雷!”一聲驚呼時候,我感覺自己被人拉着快速的向前行進着,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太意外,所以我思索了許久才終于弄清楚剛才是什麽情況。

再次回頭看向那些身穿黑衣的刺客,我這才猛地驚醒,茫然的看着手中已經恢複原樣的玉簫,再次擡頭看天的時候,看到的竟然是滾滾雷雲,一股天劫降臨的壓迫感壓得我幾乎動彈不得。

夜斛像是瘋了一樣的帶着我狂奔,甚至已經忘了使用瞬移之術,可那天雷卻像是鎖定了我一樣,無論我們跑到那裏,頭頂上都依舊是烏黑一片,看來今日這劫數是在劫難逃了。

“你快走,這天雷的目标是我,只要我受了,應該就沒事了!”想要掙脫夜斛的手掌,畢竟這樣跑怎麽可能躲開天上的天雷,若是夜斛這麽拉着我一直跑,倒時候就怕他也會被雷劈。

掙脫了幾次都沒能成功,我有些郁悶,幹脆停下腳步,不再繼續前行,這才終于将夜斛那家夥逼得停了下來。

“沒事的,不就是殺了幾個凡人嗎,挨幾道雷應該死不了!”口中這樣說着,心底卻突然萌生出一個念想,想着若是就這麽被雷劈死了,白衍會不會為我感到傷心!

夜斛像是終于被我惹怒,一張滿是怒意的臉就這麽猛地回過頭來,看着我,像是發怒一般的說道:“我他媽的就是傻!明知道你心裏已經有人,明知道無論我做什麽都不會有結果,明知道柳玄那小子也喜歡你,我他媽的還是…!”

我猛地睜開夜斛的手,有些話夜斛不說其實我也已經多少感覺到一些,所以就在掙脫夜斛牽制的那一瞬間,立刻施了法術消失在夜斛的面前,他的話雖然我沒有聽完,不過他的心我已經知道了,正因為知道了,所以我才更加無法面對。

閃身回到我的歸處,麒麟山,從蟠桃園離開之後,我就已經決定将這裏當作我與小狐貍的葬身之處,既然無法忤逆白衍,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白衍将孩子從我體內取走的那一刻,自殺陪着孩子一起走。

看着有些蒼涼的被柳玄稱作樹洞的房子,我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忍不住走了進去。

屋子裏很暗,厚厚的灰塵掩蓋了一切,好似這裏原本就沒有人一樣,好似這裏原本就該是這般荒涼一樣。

揮手将不小心揚起來的灰塵揮散,等我終于适應屋子裏的灰暗,能夠看清屋子裏一切的時候,我卻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

屋子裏有人,有一個男人,有一個神情狼狽的男人,一個神情狼狽不堪,穿着一身白衣的,對我來說卻熟悉無比的男人,白衍。

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轉身就逃,可此時在逃那裏可能,就在我一屁股坐在上的時候,白衍 已經揮袖将我的身體定住,多麽可笑的一幕,好似我這根本就是在自投羅網一般。

擡頭看着白衍步步逼近,我想要問一問他,為何會在這裏的等我,是一開始就就知道,還是巧合。

白衍走的很慢,一步一步竟然沒有帶起一絲塵土,就在我以為他會直接動手的時候,他卻彎腰将我抱起,将我抱在緊貼他胸口的位置,被迫聽着他沉重的心跳聲,我的心卻突然麻木了,想着這樣也好。

白衍就這麽将我抱出屋子,并沒有立即将我放下,景致如回憶般飛速流逝,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卻是我一直以來念念不忘的情景,那個我與白衍住了整整一年的小院。

白衍低頭看了我一眼,此時的神情竟然是我從未見到過了,嘴角綴着淺淺的笑,好似心情不錯,可就是這樣的表情然我的心像是被蟄了一下,隐隐的痛。

“該辦得事情,都辦完了吧!他那一劫本就與你有關,讓你去幫他渡了,以後你可不準在說什麽!”這句話像是再聊家常,卻讓我莫名脊背一陣發涼,猛地擡頭看向白衍,這才發覺,不知何時我竟然能動了。

既然身上的禁制已被解開,我立刻跳下白衍的懷抱,舉步連連後退,勉強拉開與白衍之間的距離,這時卻也沒有再存逃走的心思,心裏突然萌生了一個不一樣的心思。

若是保不住孩子,我在這世上就真的沒有任何留戀的地方了,相信柳玄沒有了我的拖累用不了多久就能忘記,最後走上他光明的升仙之路,那個無論是叫淩寒還是淩逸凡的孩子應該也可以一生平順了,淩倩兒與那趙笙今生應該也會喜樂安康,似乎我在意的人都不再讓讓人擔心了,于是轉念一想,這樣一再被白衍欺辱,我卻沒有絲毫反抗的機會,活着委實窩囊。

“這個孩子就不能留下嗎,你不是也曾說過,要我給你生孩子嗎?這就算是第一個為什麽就不可以?”

看着白衍嘴角的笑,漸漸淡去,我再次覺得自己可笑,生得可笑,承了白衍一滴淚一滴血的恩情而生,愛得一樣可笑,睜開眼就愛上了第一個看到的人,那時為何不是旁人,也許我就不會這麽痛苦,活得可笑,一再被抛棄,一再被羞辱,一再被人嫌棄,終于找到歸宿,卻又一再被人剝奪,是啊,我就是這麽可笑吧!就連懷孕都這麽可笑,被孩子的父親嫌棄。

白衍的神情多了一絲猶豫,後又多了一絲堅決,我再次不耐一笑,看來一切就這樣了,再無我掙紮的可能了。

“白衍,你記住,你若是将這孩子拿走!我便立刻去死,別以為你能阻止我,要知道我若想死,有的是辦法!”

只記得那時白衍的臉色猛然變得慘白,身子抖了抖像是不能接受我那句話一樣,我緊張的站在原地,害怕那句話真的将白衍徹底惹怒,一揮手将孩子和我一同滅了。

低頭正在擔憂,卻不想白衍竟在此時向我連連逼近,一雙烏眸再次直直的盯着我,這次我清清楚楚的聽見白衍對我說:“你說,我若是讓你将孩子生下來,你就生生世世留在我身邊,以後都聽我的,絕不再忤逆我?”

第 35 章

林飄遙大大冽冽的找了根凳子坐下,順手拿起擱在桌子上的茶壺吸了一口,皺眉道:“不習慣不習慣,就像這壺茶一樣,雖然是高級貨,卻偏偏害得我嘴巴發苦。”

張天南問道:“難道是府上的下人門伺候得不周到?或者是衆弟子對你不敬了?”

林飄遙搖頭道:“那也不是,只能怪我命苦,爛泥巴扶不上牆。”

張天南笑道:“公子說笑了。”

林飄遙晃了晃腦袋,匝巴着嘴巴道:“我就搞不懂了。我看你那些弟子個個都怕你得很,偏偏你對我這個徒弟卻是一點都不兇,還老是公子公子的,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張天南正色道:“飄遙公子的身份既已由夢衣大師證明,那我便定不會懷疑。昨天教你摘星手,實是迫不得已而為之,談不上什麽師徒不師徒的,這類話公子以後再也休提。”

林飄遙奇怪道:“這就怪了,老子自己的身世自己最清楚,一個據說是不知跑哪裏打仗去了的老爹,一個在村裏靠打雜為生的老娘,哪裏有什麽了不起的來頭了?幹嘛你們一個個都對我那麽特別哦。”

張天南怔道:“難道飄遙公子對自己的身份竟然一無所知?”

林飄遙道:“那可不是?我在地道的時候就給你們說過了的嘛。”

“哦……….”張天南若有所思,良久才道:“想來你的父母不讓你知道自己的身世,那是有他們的用意的。若是讓張某人來點破,卻不知是對是錯了………”

年青人的好奇心最重,何況這關系到自己的身世。自打半年前進入那神秘的龍靈福地後,一切玄之又玄的神妙之事,挨一發生在林飄遙身上,搞得他早已連自己是誰都迷迷糊糊了。現在終于有個人似乎知之甚深,豈有不問個清楚的道理?

林飄遙雙眼直勾勾的看着張天南,急忙道:“有什麽對或者錯的?難道讓一個清純無辜的少年知道自己的身世這也有錯嗎?快快快,老伯你就別和我打馬虎眼兒了,知道多少就全都說了吧?”

張天南笑道:“你也算是清純?雖說沒和你接觸多久,但就我的觀察來說,你絕對算得上是個鬼靈精。”他不着痕跡的岔開話題,顯然沒有要把事情告訴林飄遙的意思。

林飄遙不滿道:“我本來就清純嘛…….不過聲東擊西這招我還是知道的,大叔你就不要和我扯其他的了。”這小子一口一個老伯、換口就一個大叔,也不知道心裏到底給張天南安的是個什麽稱呼。

張天南笑道:“得了吧你,還大叔,我看你心頭在叫我老鬼呢。”

林飄遙雖然是心眼兒多,人也機靈,但論到言辭答辯,哪裏又是這種老江湖的對手?更沒想到看似嚴肅的張天南也會和他開玩笑,頓時便撒了眼。心想:這老家夥倒是開朗,老子還以為他家死了老婆死了朋友,自己得傷心多久呢!

張天南道:“身世的問題我們就不讨論了,我既已決定不告訴你,那你問也是白問。說說吧,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呢?”

林飄遙橫了他一眼。這半年來對神秘事情的無知早已讓他習慣得快麻痹了,再看這張天南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哪裏還有心情去套他話?反正林嬸也說過,只要他去破了蜀山劍陣,那自然會告訴他一切事情的。既然是這樣,那便老老實實的把這些問題都先埋在心裏吧。

林飄遙翻翻白眼,又成那副吊二郎當的樣子,說道:“今天來這裏,是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下。然後呢,又有件大事要給你說一聲。”

張天南笑道:“公子只管問,只管說。”

林飄遙想了想,問道:“我記得那天收拾桑蠶精的時,那家夥一直念叨着什麽紫龍丹,那是什麽玩意兒呢?”

張天南略一沉吟,說道:“這個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密丹,一共只有三顆。常人吃了可以長生不老,而修道之人吃了,則更是可以憑添數十年功力。是總非常神奇的靈藥。”

林飄遙不信道:“既然都說吃了可以長生不老,那我看你家那個老爹怎麽沒弄一顆來嘗嘗?我看他頭發都快白完了。”

張天南笑道:“此等靈物乃是張家的傳家寶,吃一顆便少一顆,據說此藥共有十顆的,每當張家遇到天災人禍時都是靠它渡過難關。少了七顆,便救了七條人命!眼看着只剩下鎮底的三顆了,我父親又怎麽舍得吃?”

林飄遙一陣失望,本以為好說歹說一番,定可把他這寶貝給弄一顆到手,結果竟然是這樣………無可奈何之下又問道:“那桑蠶精要這丹來幹什麽呢?莫非是它想吃?”

張天南說道:“應該是如此了。不過看這桑蠶精到了最後關頭,拼了不要性命也想取丹…….只怕事情也沒有這麽簡單。”張天南想了想,又道:“最近幾年來世間常傳聞有妖魔出沒,與以前的風平浪靜是大有不同。只怕是妖魔道裏出了什麽大事,唉………”

林飄遙心想:可不是,那個吊得連神仙都害怕的蚩尤就要複活了,不是大事才怪呢!他想到這裏,回憶起自己與桑蠶精戰鬥時的情況,忍不住道:“其實這只什麽桑蠶精的也不怎麽厲害嘛,被我幾下就搞定了………”

張天南笑道:“這只桑蠶精走的是修體道,并不擅長法術。而論到鬥武,又怕不敵我,便設下了那個千煌蠶陣。這一來,為了維持陣法運轉,起碼耗費了它八成功力,不然就靠你那手半生不熟的劍法,豈是它的對手?”

林飄遙不滿道:“哪裏有半生不熟?我那手劍法厲害得很呢!那是你沒看到,後來我居然發出了劍氣那麽誇張!”

張天南哈哈一笑。對林飄遙的劍術,他早在心中就有了個概念,又知道這小子愛吹牛,根本就不相信這話,也不去點破,只是道:“飄遙公子說有一件大事要給我說,到底是什麽事情呢?”

林飄遙見他不信,也不願意去說。早先出地道時他自個把龍泉劍藏在了身上,張家的人似乎也沒記着向他要,現在若是說出來,豈不是憑白提醒了張天南?打個哈欠說道:“算了,也懶得問你了,反正老子一向都活得迷迷糊糊的………….我說老張啊,我在這裏也住了有一天了,估計着是該走的時候了,所以特地來給你告個別。”

張天南奇道:“飄遙公子是有什麽事情要去辦?”

林飄遙道:“上次在一個山洞裏遇到個老頭兒,要我幫他給蜀山掌門帶句話,就這樣咯。”

既是帶給蜀山掌門的話,張天南也不便多問,囑咐道:“蜀山的獨孤掌門不見生客,你遇到的那位前輩可有給你信物什麽的?若是沒有,只怕難見獨孤劍聖金面。”

第 27 章 百倍奉還

“留一條腿?哈哈哈,做夢!”

葉飛哈哈大笑,洪淵越是低聲下氣,他就越是嚣張。肆無顧忌的笑聲,迅速引來了人們的圍觀,在衆目睽睽下狠狠地接着說道:“身為葉家大少,洪淵,我說打斷你兩條腿,就絕不會只打斷一條腿,說到做到。今天,你就死了這條心,乖乖接受懲罰吧!把你妹妹交出來,送給我做貼身侍女,把我侍候得舒舒服服了,倒是可以考慮一下打斷雙腿後免你一死,哈哈哈!”

圍觀的人越多,葉飛的笑聲就越大,揚眉吐氣,一雪前恥。

足足五個牛高馬大的凡武三重武者啊,在他看來,被圍起來的洪淵今天死定了,任由擺布!

見他如此嚣張,圍觀的人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不時有人看着洪淵搖頭嘆息,替他擔心。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出手相助。

今天這個場面,葉飛擺明了要把洪淵往死裏整,站在他背後的,是熊霸落葉城的葉家,誰敢得罪?

“找死!”

洪淵一聲冷哼,在葉飛的笑聲最響亮,最刺耳的瞬間,身體突然動了。沒有直接撲向葉飛,而是霍然轉身,向站在身後的一個葉家護衛撲過去。身形一晃,就到了後者面前,冷冷地一拳砸出。咚的一聲,一拳正中後者的面門,把他整個人震飛出去。

“抓住他,別讓這小子跑了,快!”

葉飛急聲下令,以為洪淵要突圍沖出去。

話音剛落,另外四個葉家護衛就殺氣騰騰地沖了上去,不約而同地拔出鋒利的刀劍,如虎如狼。

“不好,這下危險了!”

“四個人圍攻一個小雜役,真是無恥,這還算一個武者麽?”

……

人們失聲驚叫,紛紛瞪大了雙眼,為洪淵緊張起來。

下一刻,就在人們以為洪淵要身受重傷時,意外突然再次出現了。

只見赤手空拳的洪淵,不退反進,身體接連晃動,不可思議地閃過四個葉家護衛的刀劍。跟着,猛地探手抓住一個葉家護衛的手腕,用力往前一拉,趁其身體失去平衡的瞬間,雙手一前一後托着他的頭顱一扭,咔嚓一聲,就幹脆利落地扭斷了他的脖子。後者高大的身體,随即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殺人了?”

圍觀的人們一聲驚叫,剩餘三個葉家護衛也是一驚,沒想到,洪淵這個看起來低調尋常的小雜役竟然如此可怕!對看一眼後,咬牙聯手撲上來,刀芒大漲,下手毫不留情。葉飛這個惡少則在一旁咬牙切齒地大聲叫喊‘殺了他,殺了他!’,憤怒之餘,雙眼多了一絲恐懼,暗暗退後了半步。

“嗤嗤嗤!”

三個葉家護衛聯手,鋒利的大刀上下翻飛,刀芒暴漲,逼得洪淵接連後退。然而,洪淵驚而不亂,腳步沉穩。避過三人的一頓猛攻,趁他們的銳氣衰竭瞬間,再次出手。身體往前飛掠,幾乎在同一時間拍出三掌,狠狠地拍在三個護衛的胸口。招式普通,力量卻大得驚人,僅僅一掌,三個高大的護衛就齊齊臉色蒼白,受傷不輕。

“再來!”

洪淵一聲冷喝,剎那之間拍出了一百八十七掌,速度之快,幾乎肉眼難以分辨,人們只聽見嘭嘭嘭的悶響接連不斷。

等洪淵停下攻擊時,三個葉家護衛全都躺在地上無法動彈。面無人色,胸口上全都印着一個清晰的手掌印,肋骨全都被震斷,傷勢一個比一個重,呼吸越來越微弱。

“一百多掌,全都拍在了同一個地方?”

看清楚三個葉家護衛身上的傷口,圍觀的人們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普通人一時之間還不覺得什麽,看不出其中的奧妙,但圍觀的武者卻齊齊變色,明白洪淵的攻擊有多可怕。剎那之間,一百多掌全都狠狠地拍在同一個地方,別說是血肉之軀,就是一塊鋼板恐怕也要崩裂了。有誰的身體,能承受得了如此可怕的攻擊?

風暴流!

在最短的時間內,形成飽和攻擊,超過敵人所能承受的極限!

人們瞪大雙眼,心頭一動,紛紛想起了最近這段時間名動落葉城的無名高手。上下打量洪淵一眼,越看越像水晶屏幕上的那個蒙面人。

一擊得手,迅速解決五個如虎如狼的護衛後,洪淵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冷冷地來到了葉飛這個惡少面前。

“洪淵,你……,你想幹什麽?”

葉飛臉色蒼白,不停地後退。

剛剛還嚣張不已,笑聲肆無顧忌,恨不得把洪淵挫骨揚灰。現在,心跳加速,越來越緊張,心髒似乎都要蹦了出來,前所未有的恐懼。心裏一個勁地祈禱,希望葉家的援軍能迅速到來,可惜,擡頭看去,不見一個葉家護衛的身影,心裏越來越沉。

“你說呢,還能幹什麽?”

洪淵冷冷一笑,身體一晃,一拳就把常年花天酒地,虧空了身體的葉飛擊倒在地。跟着,擡起右腳,踩在葉飛的大腿上。用力一碾,一聲凄厲的慘叫就響徹雲霄;下一刻,聲音還在廣場上回蕩,一聲更加凄厲的慘叫聲又遠遠地傳了出去。

往日在落葉城作威作福,橫行霸道的惡少葉飛,一雙腿被洪淵當衆活活碾斷了!不是折斷那麽簡單,而是徹底粉碎,永遠無法恢複,下輩子只能在輪椅上度過殘生了!

“葉少,我不想動手,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本來,我還想給你留一條腿走路,可惜,你不要!”

洪淵冷冷地看一眼在地上痛苦地打滾的葉飛,面無表情。

對一個好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對一個惡人,就要用百倍的痛苦奉還,讓他永遠無法作惡!

“洪淵,葉家的大隊人馬到了,快走!”

血蝠王的聲音,陡然在洪淵腦海裏響起。

洪淵猛然擡頭一看,只見一隊人馬殺氣騰騰地從遠方沖了過來,人人身披重甲,為首一人殺氣沖天,起碼是一個凡武四重的高手。掃一眼還在打滾的葉飛後,洪淵不敢托大,迅速轉身離去。身後,葉家的大隊人馬殺氣騰騰地追了上去。

第 35 章 ☆、複蘇

院子裏的桂花開了,絲絲的香氣似乎沖淡了宅子裏随處的藥材味。

容六一大早的就來叫我幫她摘桂花,撇着嘴說鐵小花那個老妖怪嚷嚷着要吃桂花雞。

摘了大上午,宦虞過來,說葫蘆巷那邊送藥材來了,順便遞了封信來。

信件稀松尋常,通篇只是些家常裏短寒暄問候,但除去首句與尾句,摘取第二句的第一個字,第三句的第二個字,第四句的第三個字……依次推論,那些字連系起來便是:“冬風将起,閉門不出。”

“‘冬風将起,閉門不出’?什麽意思?是說快要入冬了,讓我們別出去嗎?”

宦虞哭笑不得:“當然不是,妫姬夫人費了老大勁從宮裏送出來的消息,會是這麽些瑣碎事情嗎!”

“我也知道不可能是這個意思,開玩笑嘛!”容六不好意思的臉紅了,問我道:“阿九姐,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我點頭:“大概。冬風主西北,‘冬風将起’,是說西北方向有事情吧?近來傳聞西煌在大肆招兵買馬,西北西北,應該是指西煌北姜,大約是妫姬夫人收到消息,西煌國和姜國近期不和,将有戰事,而‘閉門不出’,是說扶聞不打算參與吧。”

容六一聽就皺起臉來,憤憤道:“章合這是要做什麽?他剛當上皇帝幾天,就要出兵打仗,勞民傷財的,苦的是大姜的百姓!他就不怕他那皇位不安穩嗎!”

宦虞搖搖頭道:“你不知道,他早前那個攝政王的位置就已經安穩得不得了了,我一個司膳房的小女官都知道,朝堂後宮,早就姓章了,連顧老大人都不止一次說,江山易姓不過就差個形式!”

容六抹抹眼角,恨道:“他遲早會有報應的!”

我摸摸她毛茸茸的腦袋,道:“會有的,放心。”

午間鐵小花嫌桂花雞做甜了,不肯給妫冴做藥浴,讓容六追着打了一圈,才勉強配了明早藥浴的方子。

近來藥方變得柔和了許多,鐵小花拍着胸口保證妫冴清醒指日可待。

月初的時候,老先生最後為妫冴把了次脈,說他的病積沉多年,要完全根除那是神仙才辦得到的事情,但好歹師兄把他從鬼門關拉出來了,在這之後好好将養着,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時近中秋,老先生說這裏的事他管的夠多了,要回家頤養天年去。我們麻煩人家太多,只能百般感激道謝,踐別宴上,連一直未出面的妫姬夫人都微服出席,向老人杯酒致謝。

妫姬夫人送了老先生幾張地契,老先生收了。

老先生走了,為妫冴藥浴推拿的事便交手給我,步法經穴之類,我看多了也能照模照樣的學出來。

妫冴的身子消瘦得可怕,身子單薄得像張紙,肋骨根根可見,蒼白的皮膚上散布着不少疤痕。這麽多年了,眉眼慢慢的長開了,幹淨利落的五官,卻因為長年的病氣,看起來分外單薄。如今,他身上顯得不那麽單薄纖細的,也只有他指腹上那些老繭了,昔日彎弓仗劍不可一世,如今也只留下了這些痕跡。

擦幹了藥汁,讓下人幫着把他擡去床上。其中一個下人走路忽然一個趔趄,差點松開手裏的人,另一個年紀長點兒的罵道:“沒長眼睛啊!摔了少爺怎麽辦!”

那下人委屈道:“不是,剛剛少爺手動了一下,我給吓着了!”

我一聽,叫他們趕緊放好妫冴,看着妫冴雙眼緊閉面目安穩,沒有絲毫的波動,問那個下人:“他的手真的動了?幅度大嗎?”

“動了!”那下人先是肯定,然後摸着頭,回想了一下,又不太肯定地道,“不過也說不準,現在想想,說不定是我弄錯了……”

我點點頭,讓他們下去了。

執起妫冴的手,細細瘦瘦的,了無生氣。

我将那不甚溫暖的手貼在額頭上,默默地念道:“別睡太久了,都等着你呢……”

中秋時節,國後祭月的風俗,四國皆有之,扶聞國祭月大典定在秋分,诏告說當天午夜之時國後在祭壇主祭月神,醜時過後解除宵禁,市井開放,與民同樂。

聽到這消息我便笑,醜時過後,那哪裏還會有人出去閑逛玩樂。轉眼卻瞧見,容六和鐵小花眼巴巴地在瞧着我,一臉的向往和渴望。容六也就罷了,小孩子心性貪玩改不了,這鐵小花就算童心未泯,可他老人家自由自在,愛哪兒去哪兒去,這樣看着我做什麽?

我還沒問出來,容六便忍不住開口央求了:“阿九姐,我想出去玩兒!”

接着鐵小花也說道:“瘦竹竿兒,放小胖子出去玩兒!”

“……”我不解問鐵小花,“您為什麽要容六出去?”

鐵小花理直氣壯:“一個人出去太無趣了,有個傻子陪着正好!”

容六憤怒地甩他一眼,随即轉臉可憐巴巴地求道:“阿九姐,一起出去玩兒吧!老是悶在宅子裏,你都多久沒出門啦?”

我搖搖頭:“你要去就去吧,早點兒回來,注意安全。”

“阿九姐,一塊兒去吧!”

一旁走來的宦虞也道:“長生,你跟着去吧,宅子裏的事我看着。容六說得不錯,你老是悶在家裏不是個事兒,年紀輕輕的,出去玩兒會兒散散心!”

容六歡喜地說:“對對!虞姐姐說得對!就這樣說定啦!”

我無奈地點點頭。

祭月那日,等醜時一到,打更聲還沒落地,容六便拖着我出了門。

一到街上,那華燈初上,人來人往的倒是讓我吓了一跳。鐵小花早像個猴子一樣蹦蹦跳跳四處竄跑,容六也是一臉的興奮,指着前面買雜耍的大呼小叫:“阿九姐你看啊你看啊!哈哈哈,以前在姜國都沒有見着這麽好玩兒的雜耍!”

“小聲點!別姜國姜國地叫喚!”我拍拍她的腦袋。

容六連忙捂住嘴,但捂不住笑意,笑嘻嘻地說:“不說不說!阿九姐你看你看,到處都是好吃的!”

那邊鐵小花蹦蹦跳跳地竄回來了,手裏一堆的小玩意兒小吃食,笑得見牙不見眼:“小胖子,我見着那邊兒有一個捏面人兒的,讓人捏了一個你,活靈活現的!”

“真的?給我看看!”容六一臉驚喜。

鐵小花捂着嘴,把一個泥人兒遞過來,容六拿過來一看,氣的不得了——那哪兒是面人兒,那就是一頭圓圓滾滾的小面豬!

“鐵小花你個老妖怪!我咬死你!”容六兇光畢露地去攆鐵小花,鐵小花一路笑得猖獗。

我撿起容六扔在地上的小面豬,粉紅粉紅,肉嘟嘟的樣子,竟然和容六有些神似,我連忙忍住笑。

擡眼看去,容六和鐵小花追追打打的,跑得沒了影,倒是看見了鐵小花所說的那個捏面人的攤子,見着比別的攤子清淨,我走了過去。

攤主是個四十上下的漢子,一直埋頭捏着面人,見有人來了,擡頭笑得憨厚:“姑娘,您要買面人兒嗎?看中哪個?”

我一愣,有些窘迫,上下看了看他攤子上捏的一個個面人,忽然瞧見一個布衣公子哥模樣的小面人,小小少年的模樣,配着一把劍,圓圓的臉蛋笑得緋紅。我鬼使神差地就伸手去把他拿了下來。

“姑娘喜歡這個面人?”

我又是一愣,點了點頭。

“一個銅板!還要什麽嗎?”

我搖搖頭,摸出一個銅板給他。

“您走好!”

我拿着小面人慢慢地走,燈火下那布衣小少年笑得愈發開懷。

“阿九姐!”遠遠地容六跑過來,眉飛色舞地拉住我說:“前面有在耍雜技的,可好玩兒了!我帶你去看!”

容六拉着我,一條街上到處的溜,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她一個都沒落下,短短一條街,兜來轉去的逛了一個多時辰。

容六玩兒得可盡興,回去的時候笑得臉蛋紅撲撲的,懷裏一堆的戰利品。

送容六回了屋,慢慢走回自己屋的時候,往院子裏看了一眼。

這本來是個世家大族的宅院,後來破落了從轉手他人,屋子和院落裏的樹植都上了年紀,房子和人一樣,都是越老越會說故事。今夜的月色真的好,之前在燈火重重的街市上也這樣覺得,但是,現在在這個牆院深深、樹影重重的老院落裏,看見月光靜靜地越過屋瓦、穿透枝桠,落在老青石板的小路上,疏影斜枝的,脈脈的有種陳年老故事的感覺。

我折過身,沿着老青石板一路一路地走進老院子裏。

青石板路的盡頭栽了株有年歲的金桂,脈脈的香氣順着月光渡過來。月光原來也是有味道的,我才知道。是桂花香的味道。

繞過一叢早早落葉的丁香,前方十丈遠處,便是染香月光的金桂。開得滿樹荼蘼的桂花,月光下靜靜地端立着,風托着小小的花朵,落地無聲。

這個年老的老院落,同年老的月光與花香,像是向我講述一個年老的故事。站在故事裏的那個清瘦蒼白的青年,是故事的結局。

他慢慢慢慢地轉身,微笑。一幕幕都不像是真實的。

他說:“嘿。許長生。”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0 章 人情關系

在生死攸關的時候,羽生倒不是舍不得一條手臂……好吧,他确實有(fei)點(chang)舍不得。對于忍者來說,手臂的重要性跟第三條腿相當。

更大的問題在于,就算是羽生下定決心幹淨利索的切斷手臂,從時機上來說也已經稍稍有些晚了,畢竟僅僅需要十數秒鐘,那些毒素就會順着他的血液循環系統擴散到全身,因此斷臂并不能根絕毒素源……唯一的好消息在于羽生的傷口非常淺,整體的中毒量微乎其微,同時他還進行了一波泡水操作,無形之中他中的那一點毒素中的大部分反而是擴散到了水中。

因此對于自己中毒的問題,總的來說羽生有些緊張,但并不過分。他單手從自己的忍具包中拿出了一個小瓶,而後倒出了幾個藥丸吞掉……這是一種通常用的解毒劑,在于砂隐作戰的時候,每個前線的木葉忍者配發這東西,為的就是預防那種會用毒的忍者。

在羽生嗑藥的同時,千千和尊重了他的意見,她并沒有采取那種誇張的剁手行為,而是用手中的苦無在羽生那條中毒的手臂上劃切開了一個大十字切口,然後她不停在切口周圍擠壓,盡量的将那些淤血與羽生體內殘留的毒素給擠壓出來。

隊伍裏并沒有醫療忍者,應急處理也僅能到這種程度。紫色的血液一點一滴的滴到了水面上,而這時候羽生的手臂已經失去知覺了。

“需要盡快把他送回前線醫院……我和蓮十郎留在這裏,千千和,你帶羽生回去。”奈良毫不遲疑的做出了這樣的判斷,在誰都沒有辦法确定毒素對于羽生的侵害性的時候,他們只能盡量把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去猜測,因此羽生需要及時專業的治療。

千千和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她并沒有什麽扭捏,直接就把羽生的那條手臂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搭,然後将他背在身後,奈良二人繼續留在這裏接應後續忍者,她自己則帶着羽生迅速的往木葉大本營那邊移動。

毒素的侵蝕讓羽生已經沒有了單獨的行動力,因此盡管被女性背着有點不太好看,但此時他也絕沒有心思計較這些了,嗯,江湖兒女,便宜行事……甚至他還得這麽想,起碼千千和沒有抱着他往營地裏沖不是麽。

這次羽生也算是吃到了教訓,在對付傀儡師那樣的敵人的時候,要麽幹脆不給對方接近戰的機會,要麽就要有比對方更為靈活迅捷的速度身法,否則的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那些傀儡師動不動就放毒,完全有損于忍者的榮譽……好吧,門左衛門的行為是無比符合忍者行事準則的,什麽光明正大,那才是笑話,忍者可不就這麽一種陰險、無所不用其極的生物麽。

前一點更靠譜,但卻很難做到,因為忍者總是避免不了接近戰的;至于後一點,則需要一個忍者把自己的體術水平往高處提,坦白說這似乎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到的。

但不管怎麽說,作為一名下忍而言,羽生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夠做到的極限了,就是不知道木葉的精英上忍小隊能不能解決掉門左衛門。

在這種時候,羽生甚至還有心思想這些東西……反正背着人,跑斷腿的又不是他,相反他只是被背着的那個。

千千和不計體力,以最快的速度将羽生送回了木葉營地,緊接着就把他塞進了前線醫院之中。

這個前線醫院被布置在木葉營地的最中央,是除了指揮部之外最為重要的營地組成單位。

“什麽情況?”醫院中的醫療忍者見到千千和背着羽生闖進來之後,立刻開口問道……前線醫院的工作節奏異常的快,快到醫療忍者向來開門見山,能不說廢話的時候就絕不說廢話。

“中毒,是砂隐傀儡師門左衛門的毒,中毒量不大,人已經經過了簡單的應急處理。”千千和飛快的介紹着羽生的情況。

其實這個時候羽生的腦袋異常的清醒,但他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張嘴說話了……假如此時有一面鏡子擺在他面前的話,相信他就能夠充分的理解到“一個人臉很黑”這種形容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聽到門左衛門的名字,那名醫療忍者二話不說就接過了羽生,然後帶着他飛快的轉向了後面的一個帳篷。

千千和想要跟在後面,卻被對方伸手攔了下來,“接下來我們會全力救他的,你跟上也不會有任何幫助,安心等在這裏吧,不管發生了什麽情況我們都會及時通知你的。”

羽生心說,這話怎麽聽怎麽都覺得不太吉利的亞子。

而後,他只覺得自己耳畔生風,接着就被對方放到了一張病床上。

“甲賀老師,門左衛門的中毒者。”放下羽生之後,那名醫療忍者對着這個帳篷裏的另外一名醫療忍者說道,似乎對方才是解毒方面的專家。

聽到招呼之後,羽生看到了另外一個人迅速的來到了他的身邊,他能肯定自己并不認識對方,然而那個醫療忍者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後,卻叫出了他的名字:

“羽生?”

“甲賀老師,你認識他?”最先的那名醫療忍者問道,他倒是沒想到這個年輕人會是一個“熟人”。

“不,他本人我的第一次見到,不過常聽三筱說起過這孩子的事情……門左衛門的毒是嗎,你先給他做通常的排毒,我來研究一下毒素的構成。”

說着,名為甲賀的醫療忍者從羽生的手臂上取了一些血液樣本,然後快速的閃身到了帳篷另一邊的擺滿了瓶瓶罐罐的桌子旁。

一切看起來都那麽簡陋,但醫療忍者們的動作卻不急不緩、有條不紊,這時候羽生終于放下心來……不是因為相信醫療忍者的責任心,也不是因為他相信木葉尖端的醫療技術,而是他終于明白了一個真理——原來自己是個關系戶。

因為三筱的關系,起碼眼前這兩名醫療忍者絕不會對他敷衍了事、草菅人命。

一種清涼而充滿生機的感覺,從羽生的手臂上不斷傳來,再接着,他手臂上的麻木感消失,變成了一種難以忍耐的燒灼感,而後,那股清涼的感覺開始和他自身的燒灼感反複争奪了起來。

他能知道,燒灼感是毒素作用于自身的機理,而清涼感則是醫療忍者的醫療忍術,既然對方能将自己的麻木驅離,并且嘗試壓制住毒素的侵蝕的話,起碼能證明那名醫療忍者的醫療忍術起效了。

“搞清楚了,想來門左衛門這段時間一直在前線逗留,并沒有返回砂隐,因此他現在使用的毒素跟上一次我們得到的樣本變化有限……這小子運氣不錯,雖說是中毒了,但很快我們就能配置好解毒劑了。”沒過多長時間,甲賀已經完成了他的毒素分析工作,并且帶來了一個不錯的消息。

傀儡師所使用的毒素不止歹虐,更重要的配方千變萬化,因此如果不經過長時間的研究的話,想要得到解藥是不可能的,可問題是就算得到了解藥,下一次的時候敵人就會換另一種毒來使用了……

也正因為如此,甲賀說羽生是幸運的。

Ps:

大家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