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 章 祝氏要有血光之災!

第131章 祝氏要有血光之災!

泉寶不大想讓蘇毅上山剿匪。

雖然相面術顯示,阿爹此行并無危險,但他傷還沒好呢,她心疼阿爹。

但阿爹又勸不住,只得把求助的目光落在伍映雪身上。

伍映雪一開始也不答應蘇毅去剿匪的事情,有官府的人在,要他們小老百姓操什麽心。

可她不是蠢人,從這幾個強盜的反應以及李執劍陰沉的臉色來看,無蚩寨的百姓怕是悶聲搞大事了!

如果讓那違禁品流傳出來的話,他們家就算沒去碰,也會深受其害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所以伍映雪很快就想通了。

“泉寶,別阻止你阿爹,他想去剿匪,就讓他去!能為官府和百姓出一份力,是咱們作為大虞朝子民的福氣!還是說,你心裏有不好的預感,覺得你阿爹此行很危險,不該去”

後半句話伍映雪用極低的聲量來問,女兒說下雨就下雨,定是有一番福氣在身上的。

如果她說蘇毅這次會有生命危險,那無論如何,她肯定阻止。

泉寶搖搖頭,“危險倒是沒有,只是阿爹還受傷呢,就不能多休息休息再去嗎”

不僅沒有危險,還有很大的福運呢!但天機不可洩露,她能說的都已經說了。

伍映雪笑:“沒危險就行,咱們要相信你阿爹,相信他能助官府一臂之力,把為禍清泉山的強盜一網打盡!好閨女,你想想,強盜一日不除,你就得一日和阿娘在家裏面繡花,不能去山上玩了哦……”

“(⊙o⊙)…!”泉寶瞪大眼睛,“那,那我祝阿爹順利剿匪吧!但是阿爹要量力而行,不要太累了哦!”

比起阿爹累那麽一點點,泉寶思前想後,還是覺得自己能否實現上山自由,更加重要,橫豎她用相面術看過三次啦!阿爹印堂發紫,這是官運亨通的表現!

蘇毅哈哈大笑,“爹的傻閨女,原來是不想阿爹太勞累,所以怎樣都不肯答應阿爹上山剿匪啊行了,阿爹答應你,凡事量力,就起個引路的作用,如何”

“好!”泉寶伸出手,“阿爹,拉鈎鈎。”

“拉鈎鈎……”蘇毅無奈扶額,到底還是伸出手和泉寶拉了一下小拇指。

這父女和諧的樣子落在李執劍的眼中,卻讓他無奈非常,誰能想到雷厲風行,救了他家七王爺的小神醫,竟是這樣憨态的小萌娃呢

哎!看來先前對泉寶的刻板印象,是他先入為主了,這哪裏是精明的小殺手啊,分明是個想要阿爹阿娘寵愛的乖寶寶,除了醫術,和其他小孩也沒什麽區別

李執劍這樣想。

天光大亮,雨還沒停,但兵貴神速,蘇毅覺得很不宜再拖下去,省得逃回去的強盜把罂-粟禁品銷毀。

到時候無憑無據,就很難将他們治罪了,所以浩浩蕩蕩一行人頂着大雨往山裏走去。

進山剿匪的事不算隐蔽,村裏不少人都知道了,但對此事都充耳不聞,別說出一份力,連多餘的一句支持也沒有。

倒是這祝氏不安分,給自家男人的傷口上了藥以後,就跑到村裏找了人,咧咧的說起了風涼話。

“這蘇毅就是不安分,忘記被強盜砍成什麽樣了真是蒼蠅見到屎,使勁兒往上撲,真以為能趁機撈點好處呢,村長可是直接被強盜殺了的!”

“要我說,咱們和強盜好好談也未嘗不可啊,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多好,等着看吧,這一剿匪,指定得勞民傷財的,下一步這些所謂的官府之人,就要來朝咱們老百姓伸手咯!”

祝氏嗑着瓜子,仿佛沒事人一樣,使勁兒的喝着倒彩。

蘇毅等人走後,打算去蘇家老宅‘看望’一下鄒靈的泉寶,正好聽見了這番話。

她是想問問,蘇帥男為什麽掉鏈子,突然脫離大部隊的,卻不想撞到祝氏在這裏大放厥詞!

“你們就等着瞧吧,蘇毅那小子肯定給官府拖後腿,到時候剿匪不成,還死一堆人呢!”

祝氏的這番話實在讓人忍不了,陪在泉寶身邊的二丫直接就要沖上去,和祝氏理論,卻被泉寶一把拉了回來。

“二丫姐姐,我們別搭理祝嬸嬸這個壞人,她愛說什麽,就讓她說去吧!等我阿爹和官府的蜀黍們剿匪回來,自然能堵住她的嘴。”

經過了這麽多事,泉寶覺得咋咋呼呼反而是最下乘的做法,用實力和結果打臉,才能讓這些壞蛋徹底說不出話來,又何必浪費自己的口舌呢。

二丫苦着臉,不甘心道:“可祝嬸嬸說話也太難聽了,你阿爹分明是為了村裏人不受強盜迫害,才負傷都要給官差老爺帶路的,咋落在祝嬸嬸嘴巴裏,就成了邀功,蒼蠅撲屎了呢這話說得太傷人了!”

泉寶看了祝氏一眼,微微勾唇打賭道:“二丫姐姐,你信不信,祝嬸嬸很快就要有血光之災了”

“血光之災”二丫不解道:“我不信,祝嬸嬸可是村裏最壞的人,我阿娘說了,人壞到極點,惡鬼都不敢靠近的。”

在她眼裏,說風涼話的祝氏,就是這種人。

泉寶撐着小雨傘站在二丫身邊,“不信,咱們等等看……”

話還沒說完,忽然,二丫就聽見了一道凄厲的喊聲。

“哎喲!!”是祝氏的慘叫。

二丫心慌,低頭看了眼泉寶,“這是咋回事”

“好奇咱們就去看看!”泉寶直接拉上二丫的手,往祝氏所在的房子跑了過去。

兩個小娃娃剛到門邊,就看見兩具在雨中扭打的軀體。

一道是口無遮攔,禍從嘴出的祝氏,另一道,則是披麻戴孝,剛被強盜殺了丈夫的村長夫人。

“祝氏,你這把嘴簡直就是爛屎坑子,到底安了什麽心!蘇毅帶官府去剿匪是好事,你在這唱衰”

“你是不是早就和強盜勾結了!我男人慘死在強盜的刀下,你不替他傷心也就罷了,還敢在背後編排他”

“我打死你!!”

村長夫人剛經歷喪夫之痛,不過是出來上個茅房,便聽到祝氏主張要跟強盜和談,井水不犯河水的言論。

這讓她如何能忍

當即從地上摸了個石頭,直接就往祝氏的腦袋拍了過去。

第 135 章 雲淙再攪局

此時我的心痛難耐,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他卻在這個時候抱住了我,在那一刻吻上我的唇,奇怪的是,我竟沒有想要反抗,他的唇很熟悉,讓我不自覺的留戀。

他的味道,像是甜的,那陣錐心的痛,就在這個時候瞬間消失,對這個人,我絲毫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這時,不知是怎樣一股力量分開了我們,我還沒反應過來,硬生生被這個身影拉到了身後。

“七夜尊主,六界敬你是上古尊神,難道,就是這樣對待旁人之妻的嗎?”雲淙那一雙眼神充滿了殺氣,似乎剛才那一幕對他打擊很大。

而這個被稱為七夜尊主的人,似乎有些傷未愈,只捂住胸口,氣勢仍然不輸雲淙:“她是本尊的女人,何時成了旁人的妻子?”

“麻煩七夜尊主看清楚,她是本座的未過門的天後,不是你所謂的妻子。”

那個被稱為七夜尊主的人看了看我,一笑道:“我就算認錯所有人,也斷不可能将她認錯。”

雲淙那雙眼珠子直勾勾瞪着七夜尊主,甚至咬着牙,想将他置于死地的樣子,可他似乎又忍了回去,看起來,這個所謂的七夜尊主,就是雲淙說的那位,地位比他還要高的人。

這時,雲淙轉過身來看向我,眼神十分可怕:“落落,跟我回去。”

我還沒說話,就聽那個七夜尊主說道:“是誰給你的膽子帶走本尊的女人!”

雲淙忽然怒吼:“你以為你現在還是我的對手嗎?若不是你這身份,我早就可以殺了你!”

七夜尊主冷笑道:“那你就試試看。”

說着,兩人便陷入了打鬥,這個所謂的七夜尊主,看起來就像受了很重的傷沒有痊愈一樣,似乎也不是雲淙的對手,交戰之中屢屢戰了下風,而雲淙那一股子殺氣,似乎就要将這個人置之于死地。

“你們不要打了。”我的話一點也沒起到作用,他們絲毫沒有理會。

我只全身心的關注這個七夜尊主,我的心告訴我,我不想他受到傷害。

也不知他們打了多久,我根本就沒辦法插上話,只是那個被稱為七夜尊主的人一直站着下風,讓我十分為他擔心。

這時,眼看雲淙那一劍就要刺到七夜尊主胸口處,我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直接擋在他身前,而雲淙也慌忙地收回了劍。

“落落,你幹什麽?!”

看他這反應,是極不願意我出面的,可我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剛剛…我們沒什麽的,你不是說你是六界之主嗎?你就放過他,我現在就跟你回去。”

這時,身後那個人頂着重傷的身子輕聲道:“落兒,讓開,我倒要看看,他要怎樣殺我。”

“你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病啊,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嘛。”

他突然這個時候抓住我的手腕:“那你跟我走,我們離開這裏。”

“七夜,你不要欺人太甚!!”雲淙那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将我也吓了一跳,只聽他緊接怒吼:“落落,讓開!!”

雖然我心裏很害怕,但是我似乎,更不想讓我身後這個人受到傷害。

“你要是再打……”我摘下頭上的簪子放在脖子旁:“我就死在你面前!”當然這也不是真話,誰想死啊?

只是我這話,也不知道能不能對他起作用。

可雲淙還沒什麽反應,這個叫七夜的男人就握住了我的手:“落兒,放下。”我力氣不如他,很快被他把這支發簪搶了去。

這個人怎麽這麽傻呀,我明明是在救他。

現在只有我們三個人,就算真如雲淙所說,這個人的地位比他高,可他如今重傷,絲毫不是雲淙的對手,雲淙這個時候殺了他,也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讓開!!”只聽雲淙再一次怒吼,讓我身子也跟着一顫。

如此情況,我只好拉着這個七夜尊主跑開,只因我對這天宮不熟,只能見路就跑,到處亂竄,也不知走到一個什麽地方,只知道那地方沒人,便帶着他躲了進去。

可這個七夜尊主的身體簡直比我想象的還要差,沒跟我跑多遠,便也沒力再站起來。

我将他拉到一個隐蔽的地方,照理說,雲淙應該追不到這裏。

“喂,你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好像受了很重的傷啊?”

他手握成拳頭,捂住嘴咳嗽,看起來身體很虛弱的樣子。

“雲淙是這六界之主,他說你的身份地位比他高,怎麽你還打不過他呢?”

他柔情脈脈地看着我,發出一聲甜蜜的笑,這笑竟讓我着迷,不知不覺,就想跟在他身邊。

片刻,我緩過神來:“你笑什麽呀?”

“我笑,不管你忘記多少次,至少,在你心底深處,還留有我的位置。”

這個人說話怎麽這麽讓人心疼呢…

“你……你這個人…”我話還沒說的利索,他吐出一口鮮血,顯得很難受的樣子。

我有些慌:“你怎麽傷的這麽重,我怎麽救你啊?”

待他緩過來,笑着說:“吻我。”

“你…你這個人,都這樣了,怎麽還想着占人便宜啊?”

他眉頭一皺,匆匆吻了過來,與方才時隔不久,我竟還是十分留戀他的唇。

我這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我用力想要掙脫,他卻抱我很緊,讓我連離開他唇邊的機會都沒有。

如此近距離的看這個人,似乎真的毫無瑕疵,很奇怪,雲淙碰我一下手我都十分抗拒,可這個人不過才剛剛與我認識,我卻絲毫不想抵抗他對我做出的任何親密舉動。

在這看似漫長的親密間,我竟迷上他的雙眼,不再掙紮,忘情地閉上了眼睛。

良久,待他慢慢離開,在我睜眼看他之時,他的面色突然恢複,之前重傷的樣子絲毫不複存在,而唇邊,還留着一抹紅,那是,我唇上的口脂。

我只感覺雙頰微燙,不敢再睜眼看他:“你…我…”此時的我說不出話來,結結巴巴的,心跳越發的快。

而這時,他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順帶将我扶起:“好了,我沒事了。”

聽他說完這句話,我才擡頭去看他,這身體完全看着不像有重傷的樣子呀……

第 132 章 真相大白

可這時他那看護的醫生,則趕忙沖李翺說道:“李翺,我勸你不要前去”

“哦,這是為什麽呢?”

“因為你先前已經被那些人打傷了,如今你加體能下降了不少,而且你的如今傷勢剛剛痊愈,如果你還敢跟他們對戰的話,那麽我想你連十分鐘都踢不了,便會再度昏倒在地的,這對你的身體也是非常不好的”

“醫生你可千萬不要吓唬我啊”

李翺聽後立即笑着搖了搖頭,毫不在乎,因為李翺知道醫生基本上都是危言聳聽的。

所以說那李翺根本不顧醫生的阻攔,立即去借了一輛出租車,飛奔到了足球比賽場地。

而這時那馮埠、小白等人,以為李翺不會來到,所以便準備上場,可是這時李翺直接從那看臺上跳到了場下。

沖着馮埠等人說道:“各位兄弟,我李翺來啦,哈哈”

李翺說着便準備換下球服進行比賽,可這時那場邊的裁判,則立即攔住了李翺。

“如今在這一場比賽當中,你沒有出賽的資格,因此你不能參加比賽”

“這是為什麽啦?”

見到了這名裁判對自己的怒喝,那李翺心中大為不敬,于是便趕忙沖的遠處的馮埠問道。

這時馮埠等人也立即跑了過來,沖李翺解釋到:“李翺,因為先前我知道你身受重傷,所以如今你是不能參加比賽的話,否則就是對你的身體有危害,因此我才向足球委員會說明了情況嗎,這一場比賽你是不能參加的,你只有拿到了醫生的證明,證明你身體完全康複,你才可以參加接下來的比賽”

“可是學長啊,你也知道足球比賽就是我李翺的性命,如果你不讓我李翺參加比賽的話,那麽還不如殺了我李翺呢?”

李翺說着當即便想再度換上球服,可是卻立即被那裁判拉了起來。

“我告訴你李翺,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到場外,你如今不是參賽隊員,不要在場內撒潑”

“什麽?你居然敢罵我?”

見到這名裁判居然敢怒罵自己,李翺和馮埠頓時大怒,而其他球員也立即走到了這裏。

都沖着這名裁判說道:“裁判我們尊重你,但是你也必須尊重我們這些球員,那李翺之所以是非要參加比賽,乃是因為是我們的大一新生,他不太懂這些大賽的規則,但是你卻趕在他的面前罵他是狗雜碎,小雜毛,我勸你現在馬上當着全體觀衆的面,沖李翺道歉,否則我就絕對不饒恕你”

“笑話,我裁判乃是這場比賽的最重要人員,也是德高望重之人,你們還敢讓我給你們道歉,簡直異想天開,我告訴你馮埠,不要以為你是青雲大學足球社的隊長,不要以為你是三冠王,就可以在我面前嚣張跋扈,我裁判可是個铮铮鐵骨男子漢,我根本就不懼怕你的威脅,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到場地內進行比賽,否則我就将你紅牌罰下”

“什麽,你居然這般嚣張跋扈,居然敢亂用職權”

此時青雲大學的教練組,一經見到這名裁判居然這般狂妄,立即也是為了過來。

而這時那場外的觀衆可謂是一頭霧水。如今比賽明明沒有開始,但是他們卻見到如今的這些球員已經是開始了争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而且他們也非常不理解,為什麽這裁判對他們青雲大學有這般大的意見呢?

原來這名裁判先前,可是受了田斌的收買,這名裁判就是田斌的人。

而這個田斌,一向是非常惱怒李翺的,所以說田斌無時無刻,無孔不入的想要欺負李翺。

我因此他願意用重金,收買了這個裁判,讓這個裁判在開賽之前怒罵李翺,好讓李翺在那氣勢上低人一頭。

而這時那場外的田斌,直接看起了笑話,并沖的李翺大聲罵道:“李翺你這個王八蛋,小雜毛,體能不行就馬上滾回醫院,不要在這裏搗亂”

田斌一經開口怒罵,他那幾名手下也開始了帶節奏,全都沖李翺、馮埠等人怒罵了起來。

這時那幾乎半場的觀衆不明就裏,的也跟着他們怒罵起了青雲大學。

因為這裏許許多多的觀衆都是另一所大學的球迷,他們自然是希望他們的對手青年大學,被開除參賽資格的。

因為只有青雲大學被開除參賽資格,那麽他們才能夠正兒八經地獲得勝利。

如今李翺等人一經見到這些觀衆,居然這般怒罵自己,當即心中可謂是狂怒無比。

那李翺便立即沖着這些觀衆反斥了起來。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你們為什麽要怒罵我呢?難道我李翺又做錯了什麽事呢?你們是不是有病啊?”

見到李翺居然敢反斥自己,這些觀衆更加惱怒了,于是立即展開了瘋狂叫嚣。

“李翺你只不過是一個平民家庭的學生,如今已被那青雲大學特招到了這裏,難不成你還以為很光榮嗎?你還敢在我們這些家長面前嚣張跋扈,我告訴你,你這個平民家庭的兒子,在我們這些富人眼裏就是狗雜碎,我勸你馬上給我滾開,不要用你的腳,玷污了我們這高貴的球場,就你那賤命,你們給我們提鞋都不配啊”

眼見這些自稱是富人的球迷們,居然這般瞧不起自己。

那李翺立即飛起一腳,便将腳邊的足球踢踢到了看臺上。

而這時那李翺的動作,也是立即激怒了衆多的球迷,這些球迷的礦泉水瓶,鞋子,雜七雜八全都朝李翺扔了過來。

而這時馮埠、小白等人,因為擔心李翺受傷,于是趕忙圍了過來,将李翺拉到了一旁。

如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可頓時令衆人全都驚訝不已。

他們遠遠沒有料到,這只不過是一個第三場的尋常比賽,但是這裏的觀衆卻如此沖動,還有那李翺的魯莽,簡直要演變成一場嗯聚衆鬥毆了。

而這時李翺一經回到休息室,那馮埠便趕忙沖李翺說道:“李翺啊,你怎麽能夠這樣呢?再怎麽說你也不能用球去踢那些觀衆呢”

“馮埠學長,你有所不知道,我李翺雖然是一個平民家庭的兒子,但是我也絕不會忍受那些人狗眼看人低的,我李翺來到青雲大學,全都是我一步一步走出來了的,我沒有走過任何後門,也沒有送過任何禮,為什麽他們要瞧不起我呢?我李翺生平最恨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

這李翺說着立即悲憤而走,這時那足球大賽的主辦方,也立即派人來到了馮埠等人的休息室內。

通知馮埠等人現行離開,延遲比賽,畢竟現在場面太混亂了,所以說馮埠等人也是聽從了主辦方的安排。

因為即便如今他們想比賽,那也不可能了,可是馮埠等人從休息室,回到大巴車上後。

那對立大學球員的球迷們,還是瘋狂的朝着他們的大巴圍攻了起來,有的拿起磚頭,有的拿起鐵鍬,朝他們的大巴車瘋狂襲擊。

馮埠等人踢了這麽多年的球,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激動的球迷呀。

無奈之下,那馮埠等人只能選擇了報警,此時警察來臨之後,先前還嚣張跋扈的這些球迷,好似那霜打的茄子,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随後這些警察,便立即将這些故意鬧事的球迷,全都給帶到了警局,經過一番詢問,這才真相大白。

原來這些主動攻擊的球迷,全都是田斌那個狗雜碎的手下。

第 141 章 殺機

世人皆誇大小姐有世家女子的風範,可她卻覺得,相比之下,二小姐的沉穩內斂,與遇事沉着冷靜的模樣。才更加符合世家小姐的身份。也不知道夫人與侯爺到底是怎麽想的,明明二小姐才是那個更适合進宮做太子妃的人,他們卻偏偏裝作看不見……

想到這裏,王嬷嬷頓時心驚了一下,随後她趕快将這個想法打住。

二小姐再好,可大小姐才是欽定的太子妃人選,她真是老糊塗了!

這種事情是她能夠質疑的嗎?

王嬷嬷暗自在心中責備着自己,就在這個時候,古月華已經轉頭面向了她,不慌不忙道:“嬷嬷,既然秋蘭已經找到了,那您就将她帶去驚鴻院讓母親發落吧!她是從我這落梅居裏找到的,那麽我便陪嬷嬷走一遭。”

王嬷嬷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提出來,古月華便已經替她将該說的都說了出來。一點也不用她浪費口舌,當下點點頭,對着幾個婆子一揮手。

很快,那幾個如狼似虎的身影便沖上去,将秋蘭如同抓小雞一樣的提起來,不知道誰找來一根麻繩,幾個人将她捆了個結結實實。但秋蘭并不老實,身子被捆,不得自由。但是她嘴裏卻一直都在不停的嚷嚷着:“二小姐!奴婢為您做了那麽多事情,您怎麽能将我交給夫人!你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不守信用……”

她絮絮叨叨的罵個沒完,王嬷嬷實在是覺得刺耳,當下厲聲吩咐道:“你們幾個都是聾子嗎?還不快将她的嘴堵上!二小姐是什麽身份,豈能由得這個賤婢如此污蔑?”

她到底積威多年,府中的下人們見她發怒,個個心中害怕,趕忙上前來,拿出一塊娟帕來,将秋蘭的嘴堵住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不知道有誰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二小姐敢做,難道還不允許別人喊冤嗎?如今事發,難道一點也不顧念自己的名聲……“

古月華臉色猛然一變,迅速轉頭向着聲音來源處望去,可有一個人比她動作還要快,幾乎是她轉頭的瞬間。王嬷嬷便已經竄入人堆裏,伸手一抓,将一個身穿紫色坎肩,梳着旋螺鬓的丫鬟從人群中拖了出來。

端的是好身手。

古月華贊了一聲好,轉頭往一旁的小丫鬟身上往去,只一眼,她便認了出來,這丫鬟正是自己房裏的一個三等丫鬟,名叫璎珞。因為不受寵,幾乎很少能進上房伺候。沒有想到,這璎珞竟然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對她冷嘲熱諷,看來,又是一個被人給收買的。

早在古月彤當日誤打誤撞的将她當做琉璃給收買了之後,古月華便知道,落梅居裏肯定還潛藏的有奸細,但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她一直都按兵不動,可是不曾想,今日竟然一下子被王嬷嬷給找了出來。

古月華的目光頓時便冷了下來。

“王嬷嬷,你抓做什麽?”璎珞被抓出來,頓時有些驚慌失措,當即大聲的嚷嚷了起來。

王嬷嬷可不給她好臉色瞧。怒道:“你是哪個房裏的丫鬟?主子的事情也是你能夠非議的?走!跟我去見夫人!今日不将你發賣出去,我就不姓王!”

璎珞聽了這話,臉色頓時一變,她大聲喊道:“奴婢是二小姐房裏的!您不能發賣于我!”他土估圾。

“哦?你是二小姐身邊的?”王嬷嬷聽了這話,頓時轉頭望了古月華一眼。

古月華接觸到她的視線,頓時點點頭:“嬷嬷,她是我的丫鬟,只不過平日裏一直都在外院灑掃,平日裏很少能進內院。”

“原來是個三等丫鬟!”王嬷嬷聽了這話,頓時冷笑一聲,望着璎珞鄙夷的道:“你身為二小姐的丫鬟,今日卻當衆诋毀自家主子,罪加一等!來人!将她押起來!”

她一聲令下,當即便有婆子上前來,将璎珞也給抓住了,為了防止剛剛秋蘭的情況再次發生,她們不用王嬷嬷吩咐,便自覺的拿出繩子來将璎珞捆了個結結實實,還拿帕子将嘴堵上了。

口不能言,璎珞用自己那雙大大的眼睛緊緊的盯在古月華身上,眼中充滿了哀求。

古月華卻不為所動,都已經背叛她了,卻還想祈求她的庇護,這璎珞是太高估自身,還是以為她是個傻的?

出了這事兒,底下仆從們頓時一個個都低下頭去,再也沒有人敢開口說古月華一個不字了。

“二小姐,咱們走吧?”王嬷嬷轉過身來,依舊笑眯眯的對着古月華開口。

古月華當即點點頭:“嬷嬷先請。”

王嬷嬷一揮手,衆丫鬟婆子們便押解着秋蘭與璎珞浩浩蕩蕩的先往驚鴻院裏去了。古月華與王嬷嬷随後跟上。

一路之上,古月華時不時的望一眼王嬷嬷,心中充滿了好奇。

今日之事,王嬷嬷竟然會幫自己,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王嬷嬷卻顯然沒有将剛剛的事情放在心上,一路之上,她并未與古月華多做交談。

很快,驚鴻院便到了。

院子裏靜悄悄的,她們進來之時,院中有好幾個丫鬟守着。看到他們,銀鎖當即上前給兩個人請了安,道:“二小姐,王嬷嬷,夫人讓你們直接進去。”

“有勞了。”古月華說着,微一點頭,當即跟在王嬷嬷身後進屋去了。

一進門,古月華便聞到一股濃郁的藥味,她心中頓時一凜,難道母親生病了?她心中存着疑慮,轉過屏風之後,果然看見錦安候夫人在屋中一張羅漢床上躺着,面色憔悴,古潇安與古月彤都守在她床邊上。

“母親,你這是怎麽了?”古月華一看到這幅情景,頓時吃了一驚。

古月彤在一旁冷哼一聲道:“你還有臉問?要不是你收買了秋蘭,叫她去勾引大哥,娘又怎麽會氣的病成這樣?”

古月華聽了這話,卻沒有反駁什麽,只是将目光望着床上的錦安候夫人,母親都生病了,她要接古月彤的話,那麽她們姐妹就勢必要在母親床前争吵起來了,這是身為兒女應該做的事情嗎?

她不答話,古月彤卻不依不饒:“你啞巴了?敢做為什麽不敢認?”

一旁的古潇安也冷冷的望着她。

古月華目不斜視,只望着錦安候夫人:“娘,您怎麽突然病成這樣?禦醫來看過了沒有?”

“咳咳,娘只是偶感風寒而已,吃兩副藥就可以了。錦安候夫人示意王嬷嬷将自己扶起來,在枕頭上靠着,喘息了一下才道:“華兒,秋蘭是從你院子裏找到的?”

古月華聽了這話,目光頓時低垂,然而聲音卻穩穩的:“娘,是的。只不過,這件事情,華兒卻是絲毫也不知情。”

“你不知情?那是你的院子你怎麽會不知情?推卸責任呢!”一旁的古月彤頓時冷笑一聲道。

“彤兒!”錦安候夫人頓時呵斥了大女兒一句,自己卻累的氣喘籲籲。

古月華連忙伸手在她的胸口上順了順,低低道:“娘,您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病,其他的,以後再說。”

自始至終,她沒有去理會古月彤,古潇安更是一眼也沒望。

這一幕惹怒了古月彤,自從秋蘭懷了身孕之後,她的心中一直都憋着一口氣,難以消散,此刻古月華的無視,就像是一根刺一樣紮進她的心裏,她想也不想的,上前便想甩古月華一巴掌。

只是手還沒伸到跟前,半空中便被另一只手給緊緊抓住了。

古月華抓着她的手,冷冷開口:“姐姐,你心裏面但凡有一點心疼母親,你就不會這麽做!”

古月彤還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冷冰冰的态度,她望向古月華,卻見那雙與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瞳孔裏閃爍着寒冰一樣的目光,拒人于千裏之外,她頓時便愣住了。

古月華甩開她的手,冷冷道:“今兒個我是來看望母親的,不是跟你們吵架的,秋蘭為什麽會在我的院子裏,大家都心知肚明,撕破了臉誰都不好看!”

古月彤聽了這話,當即便想反駁,但她還沒開口,衣袖便被古潇安給抓住了。

“母親生病,這裏的确不是讨論這件事情的時候。”古潇安望向古月華,面色冰冷道:“不過父親今日沒有上朝,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由父親來處置,那是再好不過的了。你可有意見?”

古月華轉身望了錦安候夫人一眼,點點頭,道:“我沒意見。”

“蕭兒,秋蘭那丫頭有了身孕,這事兒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依我看,悄悄處置了就是,鬧到你父親面前,這事兒遲早就會外洩出去,這是何必呢?”就在這時,坐在床上的錦安候夫人忽然開口道。

古潇安搖搖頭,俯身湊到她身邊去,低低道:“娘,兒子的名聲重要,但是秋蘭是不是被小妹給收買了,這事兒也是必須得要查的,兒臣只要一想到這府裏有人在暗地裏算計着兒子,心中便如鲠在喉,不查不快!您就別阻止了!做錯了事情的人,必須得要受到懲罰!”說着,他站起身來,目光冰冷的望了古月華一眼。

那一刻,古月華清楚的感覺到了那目光裏的殺機。

她心中頓時便有些苦澀,這是她在這一世裏的親哥哥,親姐姐,但是這些人卻都希望她死了才好!

第 138 章 三兄弟

吱嘎嘎!大門打開了一扇。

關世傑首先看到的是一頭白發,再看到的是,父親那張飽經滄桑的臉。

“你?世傑!”

關七爺看清楚眼前這個人是兒子的時候,不禁老淚縱橫。

“爹,你還好吧?”

“你娘走了。”

“我剛聽苗輕候說了,你和小妹還好吧?”

“還好,還好,快回屋裏坐。”

父子倆一前一後往屋裏走,房門推開了,小妹關若雨沖了出來。

“大哥,真的是大哥。”

“如假包換。學校放假了?”

“放假了。大哥,你這次回來不走了吧?”

“大哥還要走。你在家照顧好爹。”

關若雨心情有些低落,眼淚在眼圈兒裏轉着說:“媽沒了,姐姐也走了。”

“大哥一定會回來的,但現在不行。”

關七爺悄悄問道:“你還在複興社特務處?”

“是,你們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一定會回來的。”

關世傑話雖然這樣說,但是自己心裏也沒有底氣。幾個月,幾年?都還是未知數。

父子三人進了屋,守着一個蜂窩煤爐子坐了下來。

“爹,沈家父女沒找你們麻煩吧?”

“日本人打進來之後,沈文孝的姑爺,帶着警察來找過你兩次,再後來聽說沈文孝當了北平商會副會長,米鋪變成了糧米商行。生意做大了,也顧不上找你的事兒了。”關七爺說。

“家裏錢還夠花吧?”

“夠花,上次你留下的錢還有呢,給你娘辦喪事花了一些,你大妹走到時候給她拿了些,剩下的足夠你小妹讀書和我們生活的了。”

關世傑從懷裏掏出4萬美金,遞給關七爺說:“爹,這些錢你存着,平日裏不要太節省了。”

關七爺是生意人,見過美金這種花花綠綠的鈔票,并且知道這種錢保值,幾乎跟黃金一樣,都是硬通貨。

“你錢還夠花嗎?”

“爹,你就放心好了。這些錢你只管拿着,要是不夠花了,我再想辦法給你們彙錢。”

關七爺這才放了心,把錢小心翼翼地揣到了懷裏。

“有錢也不能太露富,容易招人記恨。”關七爺說。

“知道了,爹。大妹現在去哪了?”

“自從走了也沒消息,兒女大了不由爹娘啊!”關七爺感慨地說。

“爹,我哪也不走,就在家陪着你。”關若雨說。

“好閨女,你長大了,将來有一天也會嫁人。”

“我不嫁人。”

“傻妹子,該嫁人還是要嫁人的,以後招個上門女婿吧。”關世傑笑着說。

當當當!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關世傑警覺地站起身,走到大門口,透過門縫向往外張望,等看清楚來人之後,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苗輕候和呂雲飛兩個人來了!

關世傑打開門,關七爺也迎了出來。

“兩位賢侄來了。世傑,你不在家的日子,多虧了他們兩個人照應。你娘的喪事兒,也是他們裏裏外外的幫忙。”

“兩位哥哥辛苦了。”

“這話兒說的,好像咱們不是兄弟似的。”呂雲飛捶了關世傑肩膀一拳說:“我聽老二說你回來了,就着急來看看你。”

“咱們兄弟三人好久沒聚了,走,找個地方喝酒去。”苗輕候說:“伯父,你別介意。吃過飯就把世傑送回來。”

“爹,那我出去了。我回北平這幾天有點事情要做,等辦完事了,我再回家看你和小妹。”

“走吧,忙正事兒要緊。”

關世傑跟老爹和小妹到了別,然後坐上苗輕候的車走了。

關七爺望着轎車遠去,惆悵地嘆了一口氣。

北平老字號,東來順涮羊肉火鍋。三個人來得有些早,中午的食客才剛剛散去。

“六爺來了,久沒見您了。快雅座請!”掌櫃的在櫃臺裏喊道:“給六爺上一壺特等碧螺春。”

“謝謝您了。”呂雲飛一抱拳說。

店夥計把三個人引進雅間,遞上菜單,三個人各自點了一些牛羊肉,還有竹筍,豆皮,等一些菜蔬。

苗輕候帶來了兩瓶山西義泉湧白酒,一開瓶蓋酒香撲鼻。

關世傑忍不住先嘗了一口,感覺和後世的杏花村汾酒相差無幾,再細細品味,這種酒更是醇厚了幾分。

銅火鍋加上木炭,身邊是矮火牆,一杯上等碧螺春下肚,就出了一身的熱汗。

“痛快!”呂雲飛脫掉上衣,露出一身的花繡。

“今天咱們哥三個再次相聚,是關二爺顧念着兄弟們的情分。”

呂雲飛說完,用食指點了點酒,向空中彈了一下,然後又向地上彈了一下,以示敬天敬地。

“來,咱們兄弟先幹了這杯酒。”呂雲飛接着說道。

三兄弟舉杯都一飲而盡。

其後,關世傑端起酒杯,敬了兩位義兄一杯酒,感謝一直以來對家裏人的照顧,還有當初自己身陷囹圄時,兩位義兄都出錢出力等這些事情。

“再不能說這樣的話了。咱們三兄弟一個頭磕在地上,今生就是親生兄弟。”呂雲飛說。

“三弟,我和大哥這麽做都是應該的。設身處地想一想,我們家要是遇到了難事兒,你還不是義無反顧去幫忙嗎?”苗輕候說。

“大哥,二哥,話說到這裏了,我就不再提這件事兒了。大哥聽說你前一陣子被抓進炮局了,到底怎麽回事兒?”

“同行是冤家吧。北平四九城做大哥這種生意的大有人在,有兩家巴結上了日本人,就把我的賭場給抄了,錢莊的生意也一落千丈了。”

“那你現在做什麽?”

“還有幾個錢莊的老主顧們,靠着他們給點利息茍活着。”呂雲飛說:“小日本子真他媽的不是東西。我這種壞人日子過不好也就算了,好人也都讓他們快折磨死了。老二就是幹例子。”

“二哥怎麽了?”

“你二哥本本分分做生意,現在也快讓小日本榨幹了。搶了他的生意不說,苛捐雜稅還蹭蹭往上漲。”

“說白了,中國人都難活。”苗輕候說:“當然,得除了漢奸。”

關世傑想,如何能幫到兩位義兄呢?他仔細琢磨了一下,認為這個辦法可行,就對他們說了自己的想法。

“好!三弟就是三弟,不愧是當初北平商界的奇才。”呂雲飛說。

“就按照三弟說的辦,咱們兄弟一定會東山再起!”苗輕候說。

事情就這樣商定下來,接下來就是實際操作了。

第 136 章

第 136 章

聖子候選們有獨立的餐桌,不必與其他神官混在一塊。如果運氣好,他們會在餐桌上遇到教宗本篤十一或是牧首休伯安,每個人都會抓緊那段時間力求表現自己。

艾爾洛斯只覺得困,不管旁邊人說什麽他都認真點頭,實際上正在偷着打瞌睡。走了一會兒,中庭的餐廳到了,橢圓形長桌上沒有別人。

“看來今天見不到冕下或是牧首閣下,你們吃什麽?”

西裏爾走到最靠近主位的側座坐下,俨然六人中的首領。哲羅姆根本不關心別人的建議,他只做自己想做的,阿德勒和家族給準備好的“朋友”們拉開椅子坐在西裏爾對面,艾爾洛斯眼睛就沒睜開過,哲羅姆把他拉着往哪邊去,他就往哪邊去。

開什麽玩笑,就六個人你們還要自由組合出N種信息交流群嗎?

哲羅姆選了西裏爾與阿德勒之間,三角形的另一個頂點。艾爾洛斯被他拉着一起坐,坐在西裏爾而與哲羅姆之間,看上去更像是哲羅姆被他帶着更靠近西裏爾。

西裏爾滿意了,阿德勒苦笑:“我很抱歉,雖然在聖地裏不應該受世俗家族太多影響,但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哦。”艾爾洛斯含含糊糊應了一句,沒說原諒也沒說不原諒。

他至今也搞不清楚為什麽查爾斯二世會對自己有如此深重的惡意,他甚至都沒見過他。

就算因拒絕為戰事祈福而被記恨,那也該是後來的事,之前原身還被無緣無故扔進監獄蹲了那麽久呢,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想風過無痕的混過去?開什麽玩笑。

吃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阿德勒也只是笑得寬厚,他搖搖頭,拿起餐單重複了一開始西裏爾的問題:“你們吃什麽?”

艾爾洛斯睜開一只眼睛看看單子,種類雖多不過都是簡樸的描述,面包,幹酪,粥,在此基礎上有點前綴形容詞的變化,僅此而已。

他與吉魯克王室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為了避免麻煩,灰發少年左看看右看看,慢吞吞把同樣的問題問了第三遍:“你們吃什麽?”

西裏爾勾起嘴角,冷淡的娃娃臉上有個酒窩若隐若現:“你太瘦了,我記得耶倫蓋爾物産還算豐富,怎麽回事?”

他就是故意問的,關于艾爾洛斯·梅爾的性感醜聞,這幾天整個大陸誰不知道?這人狠起來也是夠狠,敢用那種玉石俱焚的手段自證清白還獲得成功,不得不說他的性子其實也沒怎麽變化,還是說瘋就瘋。

艾爾洛斯沒說話,他确實少了點心眼,但不是沒心眼。西裏爾明顯要借着自己惡心阿德勒,給人當槍使這種事他沒興趣。

“是有點瘦,你得多吃些。”哲羅姆的手在艾爾洛斯頭上拍貓似的拍了兩下,灰發少年驚訝的發現這張桌子上居然還坐着個真正的老實人,“我要兩份面包一份粥一塊幹酪,你呢,要和我一樣嗎。”

“哦,好,行。”

有人好心的想結束陰陽怪氣的話題,艾爾洛斯自然樂得借坡下驢:“我只需要一份,幹酪就算了,謝謝。”

僵局一旦被打開,後面的事就很容易了,執祭們很快就把食物端上餐桌,艾爾洛斯借機要了杯清水。

在這裏吃東西和在自己的小院子裏吃東西就不一樣了,面包就是面包沒有餡,清水也就是清水,一股生水味兒。

正好他之前一連餓了六天現在也不敢突然就敞開了随意吃,就着燕麥粥把面包送下去,少年繼續眯起眼睛打瞌睡。

早餐後幾人又相約走回居住地,阿德勒和西裏爾一路上相談甚歡,哲羅姆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艾爾洛斯他的聖痕。

走到金色睡蓮池前,裁判所的灰袍先知看着聖子候選們笑出尖尖的犬齒:“諸位大人早安,這是回來準備做早課了嗎?”

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阿德勒身後跟着的兩位咳了一聲接過問題:“沒錯,我們剛從餐廳過來。”

“噢!那就不打擾各位了,艾爾洛斯大人,麻煩您随我來,有幾個人請求見您。畢竟曾是我們的兄弟,這種小事總不好還拒絕,對吧!”

灰袍先知就是艾爾洛斯認識的那個,他點點頭,從哲羅姆身邊走出來:“好的,請稍等,我得帶上我的聖騎士長。”

什麽人進了裁判所還能提要求……別是臨終請求。

其他人換了圈眼神,西裏爾客氣的朝灰袍先知抿了下嘴角,率先走向自己的院落:“艾爾洛斯,去會客也別耽誤午前的課程。”

哲羅姆緊随其後:“要是有需要就知會一聲。”

阿德勒微笑着最後離去:“希望有機會去拜訪你,再見。”

六個人說散就散,艾爾洛斯果然找了埃克特一起,兩人跟着灰袍先知又上了小型飛艇。

沒辦法,哈蘭德隆的各種建築物占地面積實在是太大,光憑腿走從中庭走到裁判所艾爾洛斯得從早上走到中午,一天到晚淨走路,什麽也幹不了。

大先知所在的裁判所總所位于中庭以東,水平海拔與中庭大約處于統一條線。這裏就不想其他建築物那樣金光閃爍,略顯平淡的白色大理石外觀,随處豎立着蒙着鬥篷的修士雕像。裁判所的花園裏沒有玫瑰和睡蓮,只有荊棘。

“請你帶路,謝謝。”

走下小型飛艇,艾爾洛斯感覺到這裏的溫度比之中庭至少低上四五度,也許作為懲處之地就是這樣,刻板印象又一次加深了。

灰袍先知把他們領到一處豎立着兩尊動物石雕的入口,兇猛的魔獸雕刻得惟妙惟肖,是艾爾洛斯沒見過的品種。

“您在看這對圖坦斯?”他笑着拍拍猛獸的肚子:“精湛的封印術,是兩百年前那位大先知的手筆。”

也就是說,這對魔獸曾經是活的。

封印術這種不知該如何分類才好的術法艾爾洛斯從菲利普斯哪兒學過,不過平日裏沒有什麽使用的機會,所以他也就只是知道,能放出來,究竟效果怎樣,那就不好評判了。他轉頭多看了魔獸兩眼,神色平淡,沒有顯露出驚恐或是厭惡的表情。

繼續向前走,穿過石雕鎮守的大門,有一股來自地下的沉悶氣味。

“這裏是審問之地,當然了,犯錯的兄弟們都在地牢裏,哪兒至少比較暖和。”灰袍先知笑了兩聲,帶領艾爾洛斯繞過一處漏下光束的天窗。就像耶倫蓋爾修道院主教堂裏的神壇那樣,光束打在石刻的荊棘與玫瑰圓環上,在四周昏暗的環境映襯下顯得格外神聖格外與衆不同。

繞過這個小號神壇,走過一條慘白慘白沒有任何裝飾的通道,艾爾洛斯最終來到一間大門緊閉的房間前。執祭們拉開木門,灰袍先知攔下想要跟随聖子候選一塊進去的聖騎士長。

“前面您就不必去了,罪人是沒有反抗能力的,還請相信我們的專業程度。”

确實,進了裁判所還能嘴硬的人,埃克特這輩子也沒聽說過。所以梅爾大人在耶倫蓋爾時為了不讓修女們與阿拉托爾被拉進裁判所而做的選擇才格外讓人動容,就算事後活着離開這裏人也廢得差不多了,他救得不僅僅是幾十號人的命,更是他們的未來。

“埃克特,你在這裏休息,我想談話很快就會結束。”艾爾洛斯木着臉安撫自己的聖騎士長:“原諒信徒那是聖主才擁有的權力,我所做的只是見上一面好讓他們能安心回到聖主身邊忏悔。”

他已經想到這裏會是什麽人了,面對誣告自己的聖騎士,憑什麽說原諒就原諒。如果不是博恩鎮特殊的地理環境,如果不是種花家的教育系統給力,這會兒被關在屋子裏等待結束生命的就該是他自己了。

埃克特感慨的嘆了口氣,向後退了一步:“您是對的,我們決不能僭越聖主的光芒。”

灰袍先知滿意的直點頭,這話他愛聽。

進入房間,繞過擋在前面略作修飾的浮雕石壁,艾爾洛斯在石壁後見到了兩個人。

兩個……不能說血肉模糊卻也差不多精神崩潰的人。

這兩人他都見過,都是最初陪伴他前往耶倫蓋爾修道院,而後半途主動提出要離開的聖騎士。

“你們要見的艾爾洛斯大人來了,有什麽話,趁着大人有時間趕緊說。”

鎖鏈束縛着這兩個聖騎士的身體,出于對光系魔力因子的敏感,艾爾洛斯意識到那不是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金屬鏈狀束縛物,鎖鏈本身就是件會讓人感到痛苦的刑具。

“艾爾洛斯大人!艾爾洛斯大人!”

兩個聖騎士聽到這個名字就像被摁下放映鍵那樣“活”過來,他們擡起頭,五官仍在但看上去已經不太像正常人了。

就這樣聽他們一遍又一遍呼喚自己的名字挺滲人的,艾爾洛斯嘆了口氣,揚聲提問:“為什麽,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做,是我有對不住你們的地方嗎?耶倫蓋爾修道院涵蓋的教産連年萎縮,我作為負責人難道不應該就此事做出應對?或許你們确實不願意經手庶務,也不高興在偏遠鄉間浪費生命,想要離開我也說過可以給你們寫推薦信,更是拜托了埃克特為你們申請自己想去的地方。修道院的修女可有招惹過你們?苦修士阿拉托爾可有冒犯過你們?就算想讓我死,你們有沒有考慮過其他無辜的人,退上一萬步,你們不能心疼一下裁判所諸位先知的辛苦?”

灰袍先知挺胸擡頭彈彈長袍袖子,就是就是,他們每天抓人審人也很累的,搬動刑具揮動鞭子不要花力氣嗎?就不能體諒體諒他們!

數了一下營養液,從頭到尾一共應該加更四章哈,還欠三章。

那個,哼唧,扭捏,對手指。

想要營養液,想要收藏。

第 139 章 進擊的小白龍

獨角青犀怪不斷的嘶吼着,“不可能!不可能!”攻擊還在不斷的持續着,小白龍依然帶着微笑。

“沒有什麽是不可能!即使不可能。在努力的情況下。也會變成可能!形式要學會掌控。不然随時都會逆轉。”

孫悟空艱難的站了起來,拄着定海神針,罵罵咧咧的說道:“哎呦!我的腰啊!”

擡起頭。随即便看到了正在對戰的兩人,一臉懵逼“這這什麽情況啊!小白龍他不是昏迷了嗎?”

唐僧也是一臉的懵逼。能有這麽簡單嗎?小白龍他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啊?突兀的。靈光一閃,一個詞進入腦海“以柔克剛!”

“以柔化解他的力量嗎?哈哈!沒想到小白龍竟然借助水的無具體形态。衍生出了以柔水刻拳剛的突破!令我刮目相看了。”唐僧笑着說道,“這局穩了。”

“可惡!這怎麽可能!”獨角青犀怪後跳一步,他不再選擇盲目的攻擊。一直在原地喘着粗氣。瞪着銅鈴般大小的眼睛,死盯着小白龍,也不采取任何的行動。

小白龍只是報以淡淡的微笑。看着獨角青犀怪,等到他不在喘息的時候。小白龍才開口說道:“哦!你打完了啊?那就該我上了!咱們新仇舊賬一起算。”

小白龍臉上的微笑不減,但獨角青犀怪知道。那是戲谑的笑容。笑容不曾減少,但淩厲的殺氣卻一點點的顯露了出來。

鬥大的冷汗從獨角青犀怪的額前滑落。“等等!”最終,他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小白龍疑惑的看着他。不明所以。獨角青犀怪說:“你很出乎我的意料!這樣”他心裏沒底,小白龍還沒有動手。他不敢妄下定論,這個蘇醒的小白龍到底強到了什麽地步。

他停頓了良久,才說:“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啊!我把你們的行李還給你們,放你們離開金兜山,我也回去吃飯。咱們就當诶就當什麽是都沒有發生過,你看這法子怎麽樣?”

小白龍剛想出言反駁,唐僧就高聲喊道:“小白龍!別放過他,這癟犢子!就是他害得悟空現在完全脫力,悟能生死未蔔,老沙還在那躺着不動呢!幹死他丫的!別放他走!”

小白龍轉過頭對唐僧說道:“師傅,你不用說我也是知道的!這個崽子,今天他非死在這不可。”轉過頭,對獨角青犀怪厲聲說道:“新仇舊賬麻溜點的一起算了吧!”

“敖烈!你別給臉不要臉!別以為老子真怕了你啊!是我看你還年輕,給你一條生路,既然你非要找死,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來吧!”獨角青犀怪把左手腕上的金剛镯解了下來,放聲吼道。

小白龍笑着走向獨角青犀怪,冰劍一直繞着小白龍盤旋。“好吧!既然你也這麽認為,那我們就開始吧!”一步一步緩緩的走近獨角青犀怪。

“咕嚕!”獨角青犀怪咽了口口水,他心裏沒底啊!他害怕啊!擱誰能睡一覺,起來就無敵了啊!開什麽國際玩笑啊!

小白龍前進,他一步一步的後退。看着越來越近的小白龍,承受不住如此壓抑氣氛下的獨角青犀怪終于忍不住崩潰了……

“靠!我要崩潰了!你們到底要怎麽樣啊!要打便打,搞什麽的慢節奏啊!能不能麻溜點的啊。”獨角青犀怪嘶吼着。

唐僧一臉的懵逼,這是又唱的哪一出啊?搞什麽鬼!小白龍也一陣愣神,怎麽會這樣呢?

“!給我去死!”趁小白龍愣神的功夫,獨角青犀怪極其迅速的将“金剛镯”丢了出去。“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個道理,在獨角青犀怪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

“躲開!快躲啊!不要硬接,那東西太厲害了!”孫悟空拄着定海神針,緩緩的走了過來,還不忘記大聲呼喊,告知小白龍。

“嗖!”眼看就要打到小白龍了……

小白龍突然消失在原地,也就是說:獨角青犀怪空大了!

“這這怎麽可能!我的‘金剛镯’威力那麽大,速度也不慢。你是怎麽躲得掉的!”獨角青犀怪惶恐的說道。

“你輸了不對!是你死了。”小白龍的聲音從側面響起。太陽西斜,在山的一頭只剩下一抹紅色。

“你怎麽做到的?”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安心上路吧!”小白龍将懸浮在自己旁邊的“寒龍”握在手中,“你的死期到了!”

“嗖!”的一聲,小白龍消失在原地,只在空氣中留下了一道淩厲的風聲。獨角青犀怪緊張的四處張望着。

“這一劍是為了天蓬元帥!”聽到聲音,獨角青犀怪看了過去。“斯啦!”“寒龍”掠過獨角青犀怪的眼睛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條明顯的疤痕。

“啊!痛煞我也!”忍着痛一拳轟了過去,小白龍左手握住獨角青犀怪的拳頭,向後一拉,轉個圈,向前一推,“四兩撥千斤!”

“唔啊!”又是一聲痛叫。“斷臂的滋味如何?”舞着雪亮的劍花在獨角青犀怪的脖頸上劃了一劍……感到殺氣的獨角青犀怪捂着斷臂接連後退。

“金剛镯,給我套住他!”忍痛念動咒語。“金剛镯”接到指令,向小白龍襲去。小白龍渾然不懼,迎上“金剛镯”的攻擊,“寒龍”襲向“金剛镯”。

孫悟空大吼:“不要啊!”唐僧此刻十分的揪心。

“寒龍”迅速向金剛镯刺去。臨近“金剛镯”,速度突然變的緩慢起來。

“叮!”的一聲脆響。

“寒龍”輕觸到了金剛镯,沒有發生巨大的能量波動。現場的四人:唐僧一臉的興奮,小白龍的一臉的激動,孫悟空與獨角青犀怪兩臉的懵逼。

“這!這怎麽回事!這怎麽可能?”獨角青犀怪大驚。

接下來的一幕,險些讓獨角青犀怪憋瘋。“呲呲啦呲呲啦!”小白龍手持“寒龍”在“金剛镯”上留下了一道劍痕。

“吼!我和你拼了!”獨角青犀怪變成原形,化作一頭獨角巨犀,向小白龍沖來。“無論你做什麽,都是徒勞的。”劍尖指地,眼中精芒一閃,劍花飛快的的舞動,數百道劍氣射向獨角青犀怪。

“啊!”獨角青犀怪慘叫一聲,變成人形,全身上下有百十道劍痕。用盡力氣,從新站了起來,笑道:“你的”

“噗!”一道劍氣沒入了獨角青犀怪的脖頸,頓時,鮮血迸濺,獨角青犀怪舞着脖頸,一臉驚恐的看着小白龍。小白龍轉身離開,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沙悟淨拉了起來。

“廢話真多,血流幹淨後再死吧!戰五渣!”小白龍只為他留下一個背影,向唐僧走去。

脖頸裂開,咒語無法念動,胳膊骨折,無法撚動法決。“噗通”一聲,獨角青犀怪跪到了地上,看着最後一剎那的夕陽紅,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一切,都結束了……

第 132 章 似曾相識(求票票)

第一百三十章 似曾相識(求票票)

在此時,青黑色鎖鏈之突然亮起一股青蒙蒙的光芒,一枚枚細小的青黑色符浮現而出,蕩起一陣詭異的法則波動。

韓立只覺得握在鎖鏈之的兩只神識所化晶瑩大手,同時受到一股強大吸力,不論是法力,還是神念之力都随之開始快速流失,仿佛都被拉入了鎖鏈之封印了起來。

他心暗暗一驚,雙目霍然睜開,心念一動,地o化身手法訣一變,雙手同時指向他的丹田處。

緊接着,一股水屬性的法則之力,立即沖入他的丹田之,化作一片藍色光膜,朝着青黑鎖鏈之覆蓋而去,将其包裹了進去。

只見鎖鏈之的黑色符,立即被藍光阻隔,其傳出的詭異波動也頓時減弱下來。

在這時,韓立眼光芒驟然一閃,其身軀之頓時傳出陣陣清鳴嘶吼之聲。

只見數團金光從其體內一飛而出,略一閃動後,直接幻化成巨猿、彩鳳、雷鵬、孔雀等數個巴掌大小的餍橛埃在四周略一盤旋之後,便再次一個模糊的沖入了他的丹田之。

數道虛影沖入之後,立即光影拉長,也紛紛化作一只光芒閃爍的大手,死死握住了青黑鎖鏈。

“給我出來!”

韓立忍受着元嬰之傳來的撕心裂肺般劇痛,口發出一聲爆喝,丹田之內數只大手立即光芒大作,同時發力,将鎖鏈向外拽出。

“锵锵锵……”

一陣仿佛機括轉動般的聲音不斷響起。

在這股勢不可擋的磅礴力量拉扯下,青黑鎖鏈之的黑色符終于開始接連爆裂,被一寸寸地從他的元嬰拉了出來。

鎖鏈方一離開元嬰體內,立即如同活物一般劇烈扭動起來,尤不肯罷休地想要重新鑽回去。

韓立冷哼一聲,丹田內握住鎖鏈的數只大手光芒一閃,重新變作巨猿、彩鳳、雷鵬等虛影,一個個或是手拉,或是口銜,硬生生拽着青黑鎖鏈,從他的小腹處穿了出來。

那條穿出韓立體內的鎖鏈,看起來只有兒臂粗細,長也不過丈許,表面的青黑符已經所剩無幾,但其仍是有陣陣不弱的法則波動不斷傳出。

韓立見狀,立即翻手取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瑩白玉盒,将鎖鏈一把抓起後,放入了盒內。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盒蓋被死死扣住。

緊接着,韓立又取出一道銀色符,往玉盒貼了下去。

只見一道柔和銀光從符一閃,将整個玉盒包裹了起來,同時也将盒內鎖鏈的氣息徹底封禁,切斷了其與外界的所有聯系。

做完這一切後,韓立才真正大松了一口氣,沖身邊盤旋不定的數道虛影略一招手,那些真靈光團立即飛入他的體內,消失不見。

這時,韓立只覺丹田升起了一股暖流,并不如何強烈,卻有着一種意味難明的熟悉之感。

“這是……”

他略一驚疑,神識重新沉入丹田,赫然發現之前一直陷入沉睡的金色小人,已經轉醒過來,正睜大着雙眼,掃視着周圍。

其身的金光顯得有些黯淡,似乎也因為之前的變故,受到了不小的損耗。

而此刻在其身下,正亮着一圈圈如同浪花般的青色波紋,看起來如同一眼,正在汩汩地朝外冒着水花的泉水一般。

韓立知道,這正是他被封印良久的法力!

雖然看似溫和微弱,卻已是一汪活水,用不了多長時間,能溢滿整個丹田。

元嬰封禁解開,韓立心一大塊陰霾終于得以掃除,他緩緩睜開雙眼,仰頭望天,臉露出一抹笑意,心暢快至極。

數日時間一晃而過,四合小院周圍的銀色大幡早已撤去,韓立的身影卻始終沒有走出院落。

這一日午,烏蒙島忽然有一道遁光急速沖入高空,幾乎只是一個閃動,已經飛到了天邊,以至于島不少人雖都有所感應,卻無一人看清。

那道遁光飛到了距離烏蒙島頗為遙遠的一片無人海域,光芒驟然一滞,從現出一道人影來。

其身着青色長衫,體型高大,相貌普通,自然是韓立本人。

此刻,他身衣衫迎着海風獵獵作響,渾身下流露出一股令人驚異的強盛氣息,赫然已是真仙境初期修為了。

說起來,當日他發覺丹田內有暖流回流之時,本以為是法力在逐漸恢複,可直到今日全部恢複之後,他才赫然發現,體內蘊含的已經不再是法力,而是更為精純的仙靈力。

大喜過望之下,他也抱着試試看的心思,一遁之下,來到了此處。

只聽他口發出一聲暢快嘯鳴,周身之銀光一閃,一片璀璨電芒頓時透體而出,将方圓數百丈的範圍都籠罩了進去。

“滋滋滋”

只見漫天的銀色電弧彈跳不已,在海面之瘋狂竄動,有的甚至從百丈高空之,射入海水之。

海面之,頓時如同沸騰一般,掀起數十丈高的滔天巨浪。

韓立見狀,忽然一探手,從胸前摘下那只墨綠小瓶,當空一抛。

只見小瓶之綠光大作,迎着海風滴溜溜一轉,驀然一閃的在空消失不見。

下一刻,海面之突然狂風大作,一片片五色靈雲翻滾着憑空浮現。

“轟隆”

晴空之,驟起驚雷!

一個遮天蔽日般的巨大瓶口,如同蛟龍探首一般,從靈雲浮現而出,只是朝下微微一晃後,便有無數墨綠符從一噴而出。

只見這些符,在飛出瓶口的一瞬間,立即化為一團團青色霧氣,紛紛爆裂開來。

剎那之間,整片海域之,被一股沛然無的法則波動,籠罩了進去。

繼而,又是“轟隆隆”一聲巨響!

周圍整個虛空都随之微微一震,方圓數百丈內的空氣頓時一緊,無數銀色電弧立即飛快收縮,朝着五色靈雲之凝聚而去。

緊接着,海面之也開始翻騰起更加劇烈的滔天巨浪,一股股粗如擎天巨柱般的海水巨柱,如同蛟龍騰空一般,扭曲着身子朝着高空彙集而去。

然而無論是雷電還是海水,無論數量如何龐大,但凡靠近瓶口附近千餘丈內,紛紛一震的化為粉末,全被一股無形吸力一吸殆盡。

不過片刻功夫,漫天的銀色雷電,已經被完全吸入,只剩下數百道巨大的水龍卷,還在不斷朝高空湧去。

韓立見此,臉閃過一絲若有所思。

接着他擡手一招,天空的五色靈雲頓時一陣模糊,逐漸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個綠色小瓶,從高空徐徐落下。

與此同時,那些已經騰入高空的海水,失去了力量牽引,頓時一散,紛紛砸落而下,頓時又激起陣陣百丈巨浪,久久不能平息。

收回小瓶之後,韓立拇指指腹,輕輕搓動着瓶身之的葉狀花紋,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一時間竟陷入了沉思之。

半晌之後,他才突然臉色怪異地喃喃自語道:

“既然已經有了仙靈力,那試試再說吧,說不定還能找回一些記憶呢……”

說罷,他丹田之內立即湧起一陣熱流,股股仙靈力順着體內經脈流轉而出,從他手心快速灌入到了小瓶之內。

只見他的手心,頓時亮起一片墨綠光芒,一開始還有些黯淡,但很快變得明亮起來。

伴随着小瓶光芒逐漸大放,整個瓶身也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片刻之後,那光芒已經透射開來,如同一輪綠色驕陽一般,将大半的海域都映成了翡翠般的翠綠之色。

随着小瓶光芒越來越盛,那股震顫之力也變得愈加強烈,仿佛要掙脫韓立手掌,飛頓而去一般。

在韓立覺得幾乎無法握住小瓶的時候,瓶口之竟然翠光驀地一閃,從噴出來一大片墨綠色的符。

韓立見狀,眉頭微微一蹙,立即仔細朝那些符看去。

只見那些符,是一段金篆所化的咒語口訣,悠悠浮在綠光之,仿佛玉石雕刻出來的一般,從傳出陣陣異氣息。

韓立看着這些口訣,臉怪異神色愈加濃重起來,忍不住嘿嘿一笑,自語道:

“果然似曾相識,看來失去記憶前,我早已經做過類似之事了。”

說罷,他便也不再遲疑,手指在瓶身之一抹,那些墨綠符便驟然化作一道青氣,流回了小瓶之。

緊接着,韓立擡手将小瓶高高一抛,嘴唇輕啓,按照之前的咒語默默念動起來。

與此同時,他擡起手指沖高空瓶口遙遙一指,繼續往小瓶之灌入仙靈力。

随着他口一句句神秘咒語的吟誦,周圍海域之內的天地元氣似乎都被調動了起來,以一種十分異的波動,與之遙遙呼應。

一層異的青色光幕,如同一個不斷漲大的青色光球,緩緩朝四面方推移開來,将方圓數百裏的範圍都籠罩了進去,與周圍隔絕開來。

在此時,韓立身忽然有一道水藍光芒,不由自主地挪移而出,在他身旁不遠處化出一道人形,卻正是他的地o化身。

只見其頭頂之藍光閃爍,浮現出一縷縷纖細無的藍色絲線,從傳出陣陣明顯的法則波動來。

…………

忘語的(wang__yu____–)已經發布了目前最準确的凡人修仙傳-人界篇地圖.點擊歷史章還可以看到“掌天瓶“的示意圖。後天還會發布靈界篇地圖,後期陸續會發布“虛天鼎”、凡人世界觀界面關系圖等。請大家關注認證“忘語”。

第 137 章 殺殺殺

第一百三十六章 殺殺殺

“都給我住手,成何體統!”一股完全完全淩駕于三人力量之上的氣勢出現在藏經閣之外,随着這道聲音出現,林炎感受到壓在自己身上的壓力陡然一輕,他差點癱軟在地上,面前用魔山撐着才不至于倒下。

呼呼——

林炎大口的喘着粗氣,身體上的痛苦不斷的消退着。

來人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儒雅男人,一襲白色長袍,他站在林炎四人與衆外門弟子的中央,散發着可怕的威嚴。

林炎第一眼看到他,仿佛看到了汪洋大海一般,好可怕的修為,林炎心中暗道。

而此時,衆外門弟子紛紛半跪着道:“見過宗主!”

林炎呆呆的看着那中年人,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來人居然是天靈宗的宗主博易儒!在他的心中,身為天靈宗的宗主肯定是一個老頭子才對,萬萬沒想到他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

而此刻所有的內門弟子都在行禮,只有他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博易儒看着林炎,嘴角不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在趕來的時候他便看到林炎居然能在三大強者的氣勢下活下來,他不由對林炎的好感增加了一些。

看到他呆若木雞的樣子,博易儒一下子便想到了原因,他笑着說道:“你一定是第一次見我。”

林炎這才反應了過來趕忙行禮道:“林炎見過宗主。”

“大家都免禮吧。”他笑了笑說道。

衆內門弟子都站起來,所有人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博易儒,天靈宗上上下下幾十萬人中的最強者!

等到所有內門弟子站起來,博易儒的臉上的笑容立刻冷了下來,他看着牧天、宮平兩人道:“你們身為宗門內的長老,卻對一個內門弟子下手,這樣未免太過有失身份。”

相比起龍老,博易儒給人的感覺更強,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強,但是牧天身為內門大長老卻是并不害怕他,而是客氣說道:“既然宗門大人你來了,我也希望當着這麽多弟子的面将這件事公正的解決了。”

博易儒點了點頭問道:“究竟是何事?”

他雖貴為天靈宗宗主,但既然牧天已經給了臺階,他自然也不好為難。

聽到博易儒問,牧天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傷心的神色道:“宗主大人,林炎他居然當着我的面殺了梁寇,那可是我視為骨肉的親傳弟子!你說我難道不應該對他出手嗎?”

博易儒頓時皺了皺眉,如果是其他的事還好說,他也知道牧天只有梁寇這一個弟子,林炎殺了他,和殺子之仇沒什麽兩樣,這下恐怕是不好處理了。

林炎見他避重就輕頓時怒道:“你倒是真會惡人先告狀!”

牧天頓時憤怒的看着林炎:“我和宗主說話還沒有你插嘴的份!”

而宮平更是借着這個機會道:“大膽狂徒,與宗主說話還不行禮,來人,給我拿下!”

随着外門的內門弟子越來越多,其中不乏一些執法弟子,聽到宮平的話不由想走上前去。

卻見博易儒這時候擺了擺手道:“無妨。”

“林炎是嗎,可以把這件事給我講一遍嗎?”博易儒微笑着說道。

林炎趕忙行禮道:“多謝宗主。”

博易儒點了點頭,看着林炎,他越看越是順眼,一直以來天靈宗內門之中都分為兩派,一派以牧天為首,一派以他為首,兩人都有不少內門長老在背後支持。

而最近再加上執法堂的首席長老宮平和牧天走在了一起,對他宗主之位極為不利,這件事他不用想都知道事情的原委,他之所以讓林炎講出來就是要在這麽多內門弟子面前讓他失去人心。

博易儒既然已經讓他将這些事情講出來,他便已經知道了一些東西,最少宗主是絕對不會站在牧天這一邊的,否則他一個小小的內門弟子怎麽可能值得宗主得罪內門大長老呢,唯一的可能便是兩人本來就不是一個陣營。

想到這裏,林炎的嘴角出現一抹詭異的微笑,将事情的經過添油加醋的緩緩講了出來。

事實上也沒改變什麽,只不過将他獲得的魔斬說成了一門廢靈技,再裝作在這一切的過程中他什麽都沒有發現的無辜樣子。

他知道宗主是想利用他這把刀去去牧天與宮平的銳氣,所以他必須将自己表現的更加鋒利點,以免宗主用完之後就将他丢棄。

聽到他被梁寇兩人陷害連續兩次取得廢靈技之後,周圍的所有內門弟子都露出了憤怒的神色,身為內門弟子,他們自然知道靈技對于他們多麽重要。

當他說到将黃猛梁寇兩人擊殺,所有人都是一種出了惡氣的快感,梁寇的為人衆內門弟子無比清楚,自然是站在林炎的這一邊。

“宗主大人,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如果我有半點虛言,林炎甘願受天打雷劈之苦!”林炎躬身說道。

博易儒點了點頭,對于衆內門弟子的反應他很是滿意,此時周圍的內門弟子已經越聚越多,隐隐有上千人的樣子,整個藏經閣附近都是內門弟子。

第 132 章 大皇子百日宴

大皇子百日宴

剛從慈寧宮出來, 謝若暻便見丹素一臉喜色候在外面,見狀, 謝若暻不由得笑道:“這是有什麽好事兒?怎得這般開心?”

丹素笑的眉眼彎彎,上前兩步湊在謝若暻耳邊壓低了聲音回道:“拂風姑娘回來了!”

“什麽?”謝若暻面上極快浮現出一抹喜意,也不自覺揚高了音量喚道:“來人!備辇!”

因着謝若暻心急,原本便不算太遠的路程更是縮短了一半,柳拂風剛至望舒殿不久,便見謝若暻急急邁進殿中,心中也湧上一股暖意與親切。

“奴婢見過娘娘。”柳拂風尚未拜下便被謝若暻一把扶起, 擡眸便對上她止不住心疼的眼神。

随後女子嬌柔的聲音傳入耳中:“扶南一役,你辛苦了!”

“皆是臣女分內之事罷了。”拂風微微一笑,也不推辭, 順着謝若暻的力道便站直身子。

謝若暻也不與她客套,握着她的手便将其引入內室中, 方一坐下,尚且不待丹素上茶便迫不及待問道:“煙娘可還好?不是說她要一同回大靖?怎得不曾回來, 可是遇見什麽難事兒了?”

光是說着, 謝若暻眸中便浮上一絲憂色。

見狀, 柳拂風連忙回握謝若暻纖手,聲音如清泉緩緩流入人心間,格外令人安心:“娘娘莫要擔憂, 嫂嫂一切都好。”

說完, 柳拂風拿起帕子掩了掩唇, 狀似神秘道:“嫂嫂不曾來見娘娘, 是因着一樁喜事。”

喜事…謝若暻一愣, 腦子很快轉過彎來,心中忍不住喜道:“可是有了?”

柳拂風笑着點點頭, 肯定道:“娘娘聰慧,嫂嫂本是要與王大人一同回京,以示對大靖皇帝的尊重,只是臨出發前忽然發現自己有孕在身,這才又耽擱了許久。”

“嫂嫂原是堅持要來,只是我阿兄實在放心不下,屢次相勸,才叫她堪堪同意。”

仿佛預料到謝若暻要問什麽,柳拂風尚不待她開口,便繼續道:“娘娘放心,嫂嫂及腹中孩兒一切皆好,想必再過幾個月,娘娘便要有侄兒侄女了呢。”

一番話說罷,柳拂風才又從懷中取出一封信,輕輕交至謝若暻手中,笑道:“這是我離開扶南時,嫂嫂托我帶給您的信。”

謝若暻連忙接了拆開,一目十行地看起來。

與此同時乾盛殿

孟璋緩緩将手中信箋放在桌上,一雙眸子停在殿中人身上。

只見殿中正立着一青年男子,身着月白色錦袍,腰間束着一條墨色腰帶,其下墜着一塊通體溫潤的玉佩。此人身姿挺拔,儀容甚美,就連眉宇間透着一股儒雅之氣,頗有世家風姿,正是回京述職的王玠。

“扶南王因王後身懷有孕,暫緩進京,待王後誕下麟兒後再行進京。”王玠垂首禀道。

禦案之上,孟璋淡聲笑道:“此事扶南王已在信中向朕禀明,王卿無需擔憂。”

說完,又伸手将一旁的茶盞夠入手中,低頭輕抿了兩口,才對王玠問道:“此次扶南之行,可有何特別之處?”

特別之處?王玠眼眸一轉,便知孟璋是在打探扶南境內風土人情,随即溫聲道:“回聖上,扶南境中,皆是一派民風淳樸之像,且民衆們待大靖人都極好,便是此次随臣一同入扶南的将士們,只怕無人不曾受過扶南人恩惠。”

“哦?”孟璋輕輕勾了勾唇角:“如此甚好,扶南大祭司可有處置?”

提及扶南大祭司,王玠不着痕跡地皺眉,但很快恢複如常道:“大祭司在民衆間聲望極好,便是此事敗露,扶南人也不同意将其羁押回大靖,臣便同意了扶南王的請求,讓他們自行處置。”

聞言,孟璋眸光微冷:“處置?如何處置的?”

王玠垂眸,仍舊坦誠回道:“臣不知,不過想必定然不會有好結果。”

“哼。”孟璋輕輕冷哼一聲,目光不經意間流露出些許不悅:“為着此人,折損了不少我大靖将士,若是輕易放過,我大靖天威何在?”

“臣以為,能将叛軍一舉擊潰,便是早已叫扶南人領略過我大靖天威。”王玠仍舊回答的滴水不漏。

就連孟璋也忍不住笑了兩聲,半晌才道:“行了,如此奔波想必你也乏了,今日不如早些回府歇息,待過些日子朕再招你進宮述職。”

“是,臣謝聖上隆恩。”王玠恭謹行完禮,才不急不緩步出乾盛殿。

待殿門再次關上,張德保才呈上一碟點心,關切道:“聖上,這是司膳房剛送過來的點心,趁着熱,您多少用點吧。”

孟璋淡淡朝托盤中的青色瓷盤碟望去,粉色的糕點在其上瞧着頗為好看,只是孟璋卻依舊搖搖頭t道:“朕沒胃口,拿下去吧。”

說完,又埋頭在繁複的政務中。

見他不吃,張德保心中一急,忍不住面露苦澀道:“這午膳您就未用,如今時辰也不早了,便是您不餓,身子也受不了。”

難得見張德保露出如此神色,孟璋本就重情,張德保自小跟在他身邊兒,情誼非同尋常,這麽一勸,孟璋便伸手拿了幾塊,放入口中咀嚼半晌。

這糕點用了剛開的牡丹花瓣,又澆了不少蜂蜜上去,多用幾塊便覺口中分外甜膩,因此略用了些,孟璋便擺擺手道:“撤了吧。”

張德保見他好歹吃了幾塊,因此也不推脫,順着便将糕點撤了去。

待孟璋拿起帕子擦淨嘴角,才忽的想起一事道:“奴才該死,光惦記着聖上有沒有用膳,倒是忘記另一件事兒,還請聖上恕罪。”

伴随着話音,張德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就連孟璋都有些始料未及,連忙輕聲嘆道:“這是做什麽?若有何事,只管說來便是。”

“今日欽天監又送了大皇子的名諱來,催着您趕緊抉擇一二,說是須得在百日宴之前定下來,才好上玉碟。”

欽天監,這些日子因着西夷一事,原本諸事皆忙,暫時不曾想起過欽天監一事,可張德保這一提醒,便免不得想到一些不好的地方。

這掰着指頭一算,卻是快到日子了,略微思索片刻,孟璋才道:“去欽天監通傳一聲,就說軒字極好,便就定了此字吧。”

張德保連忙應了出去辦事,心中卻不斷琢磨,軒字,安逸有餘卻穩重不足,聖上對大皇子的期待只怕沒有那麽重。

另一旁,謝若暻匆匆将謝若煙寫來的信看完,眸中仍舊是止不住的喜意,扭頭便吩咐以檀與丹素翻箱倒櫃地在望舒殿中一樣樣看,有哪些是煙娘用得上的,統統挑揀在一起送去扶南。

正收拾着,謝若暻卻忽的一拍腦袋,懊惱道:“瞧我,光顧着高興竟是忘記與阿琰說。”話音甫落,便輕聲将丹婳喚來,笑道:“就有勞你替我走一趟謝府,告訴阿琰這個好消息。”

因着謝若煙懷孕一事,謝若暻倒是忙活了好些日子,時間一晃便到了大皇子百日宴。

孟璋對大皇子稱不上重視可也給足了體面,百日宴依着歲歲的樣,仍舊在廣寧殿辦,只是當初歲歲是辦的滿月宴,到了大皇子,不知因着何種原因,竟是拖到百日才辦。

當日,廣寧殿中早早便準備起來,宮人們魚貫湧入殿中,又捧了各式東西不斷進出。

臨華宮東側殿

玉衾瞧着盛裝打扮的和修容,忍不住贊道:“娘娘當真擔得起國色二字,便是奴婢瞧了都忍不住心神蕩漾。”

她此話雖不乏奉承卻仍舊是真心居多。

和修容原本就生的嬌豔欲滴,一張小臉妖嬈到了極致,更別說如今誕下大皇子後,整個人更添了兩絲風情,顯得更加豐腴起來。

今日因着大皇子百日宴,她這個生母也算得上是個重要角色,也算得上重視。方才刻意打扮後,穿了一身藕粉色的寬袖襦裙,額間點了與她氣質頗為相稱的桃花花钿,光是瞧着便叫人覺着心神一蕩。

和修容聞言微微一笑,并不很在意容貌,反而關切問道:“大皇子那頭可準備好了?”

玉衾點頭道:“早早便擦洗完身子,又叫乳嬷嬷喂了奶,剛剛送去正殿了。”

端修容微微颔首,眸光中卻洩出些許失落來。

她雖是大皇子的生母,可位份不高,況且在名義上,錦妃才是大皇子的生母,因此便是百日宴這樣的場景,大皇子也得同錦妃一起出現才算是合乎規矩。

玉衾常年跟着她身邊,對她的情緒變化自然是了如指掌,見狀連忙安慰道:“不過是個小小宴會罷了,主子不必放在心上。”

“我省的。”和修容微微垂眸,掩去眼中的失落。她知道,在這後宮之中,自己幾無依靠,更得謹小慎微,萬不可因一時的情緒而亂了分寸。

收回望向鏡中自己的目光,和修容才對玉衾道:“走吧,随本宮一同去給錦妃娘娘請安。”

她雖是不能攜大皇子出席,可也沒有說,她不能主動去拜見錦妃,與錦妃一同出席,山不來就她,那她便只好去就山了。

而此時廣寧殿內,也算的上張燈結彩、熱鬧非凡,這樣的日子,任誰也不願落人話柄,因此都早早到了,落座其中。

就連被貶一級的安婕妤也早早到了,只是不知是否是長了記性,剛一見謝若暻踏入殿中,便站起身恭敬行禮道:“妾見過貴妃娘娘,娘娘金安。”

此話一出,殿內衆人皆側首望向剛踏入殿中的謝若暻,眸中忍不住露出豔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