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 打狗也要看主人

打狗也要看主人

孟璋波瀾不驚地掀了掀眸子, 這才想起晏婕妤有孕一事,想必便是此事, 也怪他最近忙于政務,竟忘了欽天監口中這事。

只是她既在這宴會之上提出來了,也無甚緣由不讓其禀報,更何況,這孩子終歸是要捅出來的。

于是,孟璋淡淡轉了轉手中的酒杯,開口道:“允。”

晏婕妤似是沒料到孟璋态度如此冷漠, 心中一股不甘油然而升,仍舊咬了咬牙,故意做出嬌羞狀:“妾昨日忽覺腹中不适, 不論吃些什麽都犯惡心,這才喚太醫院的太醫來瞧了瞧, 那太醫說是…”

她面上染上兩朵紅霞,飛快擡眸瞥了一眼孟璋又低下頭不好意思道:“說是妾已有了近三個月的身孕。”

“哦?那可當真是一件大好事啊!”孟璋尚未說話, 身側的皇後便露出止不住的笑意, 随後端莊望向孟璋, 開口笑道:“自打開了年以來,這宮中的皇嗣是一個接一個,真是我大靖之福, 聖上之福。”

對上皇後仍舊帶着笑意的視線, 孟璋對晏婕妤腹中孩子沒甚期待, 卻也依着規矩吩咐道:“既是有了皇嗣, 日後便好好将養着吧, 張德保,賞。”

殿中, 沉默良久的安婕妤突然笑着恭賀晏婕妤,心中卻暗恨,這晏婕妤當真好命,不過是那區區一次,便有了。

趁着安婕妤的恭賀聲,皇後順勢笑道:“安婕妤說的不錯,今日倒是個好日子,真真是雙喜臨門,說來晏婕妤在這婕妤的位置上也待了許久,t這位分…是不是要晉一晉了?”

聞言,晏婕妤眸中閃過一絲欣喜,有些不可置信地擡頭,卻對上皇後一雙充滿笑意的眸子。

皇後此舉不難理解,畢竟是她的人,恩威并施才能長久禦下。

孟璋目光掃至晏婕妤身上,略微停了兩息,正要開口,卻被下方的端修儀搶了先,只見她溫柔一笑,口中卻道:“皇後娘娘此言差矣。晏婕妤雖有孕是喜事,可如今不過剛診出有孕,尚不知這胎是否安穩,妾倒是聽說,這不滿三個月可得格外小心些。”

晏婕妤一聽端修儀這話,便狠狠攥緊了袖口,這端修儀當真可恨,自己可是從未招惹她,她竟也上來踩自己一腳。

可她這般費盡心機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位分!偏偏她自己還不能在聖上面前表現出功利的一面。

因此,晏婕妤頗有些急切地緊盯皇後,心中暗暗祈禱皇後能多為她說幾句話。

果真不負所望,皇後見端修儀竟敢當衆駁她面子,臉色立刻便冷了下來,不悅道:“聖上與本宮做事,還容得你一個小小修儀來置喙?再說了,本宮記得,貴妃與和修容也是初初有孕便晉了位分,怎麽到晏婕妤這兒就不行了?”

“娘娘息怒。”謝若暻看了許久的戲,這才悠悠放下手中茶盞,又不緊不慢地拿帕子擦了嘴角,才看着皇後道:“咱們大靖可不曾有過低位初初有孕便要晉封的規矩,當初和修容那事衆姐妹也知曉,個中緣由不用本宮多說。”

和修容的位分,那時對她的補償,晏婕妤想要,可是沒有的,再說了,晏婕妤敢打歲歲的主意,若是叫她得意,自己還當的哪門子貴妃?

“端修儀不過是謹慎了些,怎麽就不敬皇後娘娘了?若是依着妾的意思,今日乃是大皇子的百日宴,先是出了昭華公主一事,現又來了晏婕妤一事,雖是喜事,可到底忽視了大皇子,妾以為,不如日後再提,聖上以為如何?”

日後再提,那便是不提了。

孟璋輕輕擡眸,對上謝若暻似笑非笑的雙眼,心中一嘆,他怎能不知貴妃這是不喜晏婕妤,正要開口,又感覺懷中的歲歲伸出小手拽了拽他的衣裳,剛低下頭,便聽歲歲仍舊稚氣的童音道:“父皇還沒有給皇帝送禮物呢。”

這小機靈鬼,孟璋哪還有不知曉她意圖的,可歲歲長得玉雪可愛,一雙眸子又像極了他,真是叫他生不出氣來。

只得伸手輕輕捏了捏歲歲的鼻子,将視線轉至晏婕妤面色,聲音不辨喜怒道:“貴妃說的有理,位分之事,待誕下皇嗣後再議也不遲。”

見皇後還要再說,孟璋直接抱着歲歲站起身:“行了,時辰也不早了,都回去吧。”

一場宴會就此散席,見孟璋抱着歲歲,謝若暻自然是跟上,二人便乘禦辇一道回了望舒殿。

見聖上與貴妃都離場了,其餘人也沒得留下來的必要,皇後剛被孟璋駁了面子,此時也不耐多話,揮揮手便說了散。

和修容自然是攜着大皇子與錦妃同回臨華宮。

晏婕妤卻悄悄跟在皇後身後去了坤儀殿。

剛至殿中,晏婕妤便哭喪着一張臉坐下來,滿是不甘道:“娘娘,您可瞧見了,現在就連端修儀也敢不将您放在眼中了。”

“行了。”皇後沉下臉色,淡淡看她一眼,神色間滿是不耐:“你也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你那些個小心思,還是盡早收起來為好。”

見晏婕妤面上仍舊不甘,皇後冷冷一笑:“今日殿上,本宮可是為你提了晉位一事,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只是你愚蠢,偏偏惹了貴妃不喜,端修儀向來以貴妃馬首是瞻,自然不會放過你。”

晏婕妤垂下頭咬了咬唇,她為何會惹了貴妃不喜?不還是皇後吩咐她的,若是有機會,定要将榮安公主送往翰墨軒亦或是宣儀殿。

皇後如今卻是翻臉不認賬了,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只是她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得垂下頭道:“娘娘教訓的是,妾知道了,日後定當更加小心。”

“行了。”皇後透出些居高臨下的意味:“你如今當務之急,便是養好肚子裏頭的這個,只要你誕下皇嗣,無論是公主還是皇子,本宮都能擔保,定讓你的位分在往上晉一晉。”

晏婕妤聞言,心中一沉,原本她還指望皇後能再在聖上面前為她進言幾句,如今卻瞧出來,皇後這是不欲多管了。

皇後身居後位數年,倒也能瞧得出些晏婕妤的情緒,略微緩和了神色道:“往後若是有什麽缺了的,盡管吩咐人還告訴本宮。”

晏婕妤乖巧垂首,卻淡淡掩去眸中情緒,恭敬道:“妾多謝娘娘關懷。”

“無妨。”皇後輕輕一勾嘴角,似是意有所指:“畢竟你腹中懷的,也算是本宮的孩子。”

皇後言下之意,便是在提醒晏婕妤當初她們的交易,晏婕妤心中暗恨,皇後出力沒多少,要回報倒是迫不及待。

二人尚未敘完話,含章便又俯身在皇後耳邊輕聲道:“娘娘,安婕妤求見。”

她?皇後眸中閃過一絲不耐,這種蠢東西,多見她都是浪費時間,因此頗為不悅道:“就說本宮已經歇下了,叫她回去吧。”

“是。”含章猶豫地瞧了晏婕妤一眼,随後小步離開。

見皇後有事在身,晏婕妤也識趣站起身告辭道:“時辰不早了,娘娘早些歇息,妾改日再來給娘娘請安。”

皇後微微颔首,輕輕端起茶盞送至嘴邊,卻在晏婕妤将要離開時道:“趁着這個機會,多往聖上面前湊湊,他日本宮為你說話時,聖上多少也能想得起你一些,不至于區區一個端修儀,也敢在聖上面前駁你的面子。”

晏婕妤眸中恨色愈濃,卻只得恭敬行禮道:“謝娘娘教誨。”

“行了,你下去吧。”皇後不耐地揮揮手,這一個二個的,盡是些沒用的東西,都叫她頭疼。

晏婕妤剛扶着松枝的手行至坤儀殿外,便見安婕妤依舊跟含章推推搡搡,見晏婕妤從裏面出來,安婕妤面有不甘道:“不是說娘娘睡了麽?怎麽她卻在裏面。”

含章雖是一介宮女,可也是皇後身邊的大宮女,何時有人這般與她說過話,因此也不再理會安婕妤,略朝晏婕妤點了點頭便往坤儀殿內走。

見安婕妤還要不依不饒,含章登時便沉下臉冷聲道:“皇後娘娘如今已經安寝,您若是再吵鬧不休,擾了娘娘的清淨,該當何罪?”

安婕妤被她吓得一愣,便趁這個縫隙,含章便驟然轉身回了坤儀殿。

厚重的殿門随即在安婕妤面前關上。

晏婕妤自恃聰慧也不願與安婕妤這樣的人為伍,只是同在皇後麾下,見安婕妤如此凄慘,未免多了些同病相憐的味道,忍不住道:“早些回去吧,娘娘不會見你了。”

她這話本意是好心告誡,聽在安婕妤耳中卻成了炫耀,安婕妤立刻冷笑一聲,冷聲道:“就憑你也配說本主?若是今日在殿中的是本主,只怕本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晏婕妤似是沒想到她竟如此不知好歹,随即一甩袖子便對松枝道:“咱們走,不用理會她。”

這一下更是坐實了安婕妤心中所想,這晏婕妤果然是來瞧她的熱鬧,眸中浮現出明顯的惡毒意味,口中也充滿惡意笑道:“難不成本主說錯了?便是傍上了皇後這棵大樹又怎樣?就連今日這樣的情形,都沒能晉位,本主真是為你感到可憐。”

見晏婕妤要離開,安婕妤心中一急,上前兩步便拽着她的手道:“晏婕妤如此着急可是被本主說中了?”

“不過也不怪本主說你,畢竟你如今就算揣了個寶貝也不能叫聖上多看你一眼,你也真真可憐。”

安婕妤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諷刺,終是讓晏婕妤心中動了些怒火道:“安婕妤,這裏可是坤儀殿外,你若是再不放手…”

“就怎樣?”安婕妤惡意問道,随即恍然大悟道:“也對,是本主的不是了,畢竟…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

第 135 章 看戲

衆人的注意力都在卿瑤音哪裏,想要看看這個說謊的女人到底要怎樣,連沁陽王出來都沒有感覺到。

“這個是我妹妹卿瑤音,忘了和大家介紹了。”

卿奕安很“給面子”的幫卿瑤音解圍。

“大家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與她計較了,她還小,只不過是個孩子呢。”

這話一出來,立馬有人想到了之前在軒轅閣發生的事情,卿瑤音當時不是帶着一個小孩,那個孩子還叫她娘親嗎?有了孩子的人怎麽還能算得上是小孩子!

“大小姐,你太好了,可是這種人,不值得您為她開脫啊,都已經是有了孩子的女子,怎麽算的上是小孩子。”

此話一出,人群中出現衆多附和的聲音,可是忽然,就像是所有人都被施了魔法一樣,突然變得寂寥無聲。

據說,卿瑤音和沁陽王之間不是有婚約嗎?以前由于卿瑤音太過于“低調”,人們都已經淡忘了這件事情,現在提到卿瑤音這個名字,顯然,所有人都想起來了那件事情。

卿瑤音和沁陽王的婚約,沁陽王不是正好也在場麽!

人群“轟”的一聲炸開了,有婚約的兩個人在大街上相遇,而且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爆出來女方已經有了孩子,難道是兩個人在前些日子暗中結婚了,沒有昭告天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搜尋着沁陽王。

“咳咳。”

司寇凱澤尴尬的用拳頭掩嘴咳嗽了兩聲,努力把自己融進人群中,恨不得現在自己的存在感為零。

站在旁邊的人同樣四處搜尋着,突然感覺身旁有些不對勁哇,他身旁明明沒有人的,現在怎麽變成了一個藍色衣衫的男子?嗯,這料子不錯,唔……臉也很好看,等等!這個人突然反應過來,他身上淡藍色的衣服上,明明有四爪金蟒的圖案。

“這個不就是沁陽王嗎?!”

除了沁陽王,他想不到,誰還敢光明正大的在街上穿着繡有金蟒圖案的衣服!

一聲巨吼,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司寇凱澤,卿瑤音同樣也看過去,呦呵,正主出現了呀,好戲該開始了,卿奕安的眼神在看到司寇凱澤的那一刻,簡直就像是黏在上面了一樣,片刻都移不開了。

“大家好……大家辛苦了……”

大家先站着,他先走了!司寇凱澤轉身想要走,卻沒能得逞,二人還未成婚,自己的準王妃竟然都有了孩子,這麽大的新聞,誰願意就這麽輕易放過!

司寇凱澤一身淡藍色金蟒浮繡長袍,頭上只一個白玉冠将發絲全部豎起,淡藍色的衣服,平淡不平凡,低調奢華的裝扮讓人眼前一亮,而更驚為天人的是,司寇凱澤的臉。

比女子都要白上三分的皮膚,眉眼的輪廓明顯,稍微淺上兩份的眸色,讓人一看就忍不住要陷進去。

卿奕安首先上前行禮,規規矩矩的樣子,富麗堂皇的衣服和司寇凱澤站在一起有些不相符合。怎麽說呢,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貴族和土豪的區別。

但偏偏人們對于這一現象一點都沒有意識出來,反而是一副看好的樣子,卿瑤音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他們是瞎嗎?

“平身,不必多禮,卿小姐不像我們介紹介紹,這位是誰?本王剛剛聽到她自稱是卿府大小姐。”

司寇凱澤看了一眼卿瑤音,示意卿奕安給他介紹一下。

這下來的猝不及防,卿奕安有點懵,她該怎麽說?說卿瑤音确實是大小姐?那自己的臉面往哪裏擱!在充分的思考,權衡利弊之後,卿奕安做了決定。

優雅的以袖掩面輕輕笑了笑,看起來很随意的樣子。

“王爺說笑了,那只不過是婢女不懂事,我和妹妹在一起,只通報了一個人而已,王爺不要當真。”

卿瑤音向卿奕安看過去,真的想給她手動點個贊,卿奕安是什麽腦子,難道之前的事情這麽快就忘了?還真是傳說中的記吃不記打啊,她卿瑤音是好欺負的嗎?

“哦?”

司寇凱澤神色不明朗的看了看卿奕安,又笑意盈盈的看了一眼卿瑤音,只一個字,像是回答,又像是反問,卿奕安的眼中只剩下司寇凱澤了,沒聽出來其中所蘊含的其他意思,權當是司寇凱澤相信了,心裏面滿滿的都是歡喜。

卿瑤音揚起嘴角淡定的笑了笑,她不出手,有些人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那麽紅!

“這樣說,恐怕不妥吧?”

原本也已經諒解了卿瑤音的周圍的人,聽到她這麽說頓時不高興了,人家卿奕安幫她開脫,她不知道感謝也就算了,竟然還敢說別的?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一旦在思想中認定了一個人時怎樣的,那從那之後,不管那個人究竟做了什麽,她都會覺得,那個人是錯的,人性的弱點。

卿瑤音看着卿奕安繃在一起的臉,一點面子都沒留,直接說到。

“妹妹,都說了多少次了,嫡出的女兒才能稱之為大小姐,庶出的女兒,可不能呢,妹妹可要記着了,不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雲姨娘是想要教唆父親做出寵妾滅妻的事情呢!

再說了,你都多大的人了連這一點都記不住,父親為你花重金請的老師,你都學了些什麽。”

卿瑤音淡然的語氣,一字一句仿佛敲在卿奕安心上一樣,卿奕安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原本太陽曬出來的紅潤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盡數消失不見了。

“哦?本王好像突然想起來,卿瑤音小姐的娘親是叫安慕朗吧?”

“是的王爺,我爹爹唯一的正妻。”

雖然不明白司寇凱澤為什麽要這麽說,但是卿瑤音還是很配合的回答,說完這句話,只看到卿奕安的臉色又變了一分。

天地間仿佛都翻過來了一樣,卿奕安只覺得,自己站在這裏都有點費事。

這麽多年來,她在衆人心目中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存在,現在被卿瑤音在這麽多人面前這麽說,多年以來好不容易塑造的形象豈不是一下子全毀了。

第 142 章 帳內談情

大帳內燃着油燈,光線有些暗,側頭看了看那聲音傳來的地方,應該是一個屏風一類的東西,有人影被照射在上面,看着應該是陳衍弘。

這大帳應該是用上好的牛皮制作的,任憑外面風雪交加,大帳之內卻還算溫暖,再次看了眼那呼呼燃燒的火盆,頭轉來轉去的有些酸疼,于是便想要坐起來。

才欲起身又立刻想起腰上的傷,于是遲疑着小心翼翼的用胳膊支撐着整個身子,終于坐起來的時候,我才發覺一件異常的事情,即便我十分的小心,可腰上的傷還是在無意間拉扯過,為何沒有疼。

猛地站起身來,我詫異的看着身上的衣服,這…,這…,這明明就不是我原本的衣服好吧!這…,這明明就是一個男子的衣服,繡袍寬大的我根本就撐不起來,幾乎有一半直接拖沓到了地上,這衣長,這衣長,好像是陳衍弘的!

腦海中瞬間萌生出一個畫面,一個大男人将我扒了一個精光,不但什麽都看見了,還…,還給我治傷!

臉騰地就熱了,我咬牙切齒的看着那屏風上的陰影,暗暗啊在心底想着,若是陳衍弘進來,看我不弄死你!

等了許久,外間的人才終于商量出一個最妥當的計謀,腳步聲緩緩行出帳外,我趕緊躺回床上繼續假寐,等着那個可恨的人自己投羅網。

果然沒過多久,腳步聲就沙沙的響起,努力的保持平穩的呼吸,生怕露初一絲的破綻,讓那厮提前有了防備。

呼吸聲清淺而綿長,腳步聲更是在床前盤桓了許久,就是不靠近 ,我忍得額頭冒汗,手指都開始僵硬,幾乎恨不得咬牙切齒。

“哎!怎麽還沒醒?”

陳衍弘像是在自言自語,卻又像是在思索什麽,就在我忍不住想要跳起來打人的時候,陳衍弘這才終于靠了過來,伸手就抹在我的額頭上,估計是摸到了我額頭上的細汗,緊接着又再次起身,這麽好的機會,我自然不會放過。

擡腳就攻向陳衍弘的後背心,人才從床上飛起,肚子就咕嚕咕嚕得一陣響動,就連老天都不幫我,奶奶滴。

一個分神腳腕就被人一把抓住了,咬牙切齒的用另外一只腳前去相救,不想哪只腳居然也被人一把抓住,力竭之後手臂一酸,我整個人就這樣重重的摔向床鋪,眼看着這臉就要撞在床沿上。

“灼兒小心!”

閉眼等待接下來的疼痛,腳腕處被人用力一捏,而後整個人就這樣橫着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那人的懷裏,忽然感覺自己這根本就不是在報仇,倒更像是…,更像是投懷送抱!

“陳衍弘,你放開我!”

掙紮還是要有的,用盡全力從陳衍弘的懷裏跳了出來,在轉頭的時候,看到的卻是陳衍弘愣怔的站在那裏目不轉睛的看着我,就像我臉上長了一朵花似的!

疑惑着順着那人的視線低頭看去,這才看見…,看見…,看見身上的衣服太過寬大,一陣掙紮過後,居然将衣襟扯開一些,這下好了,雪白的肚兜都露出來了,原來陳衍弘是在看這個?

惱羞的将衣襟掩好,紮緊,再擡頭的時候,陳衍弘居然已經裝模做樣的轉過頭去了。

“你個混蛋!我身上的衣服是怎麽回事?別告訴我不是你!這軍營裏根本就不可能有女子!”

先一步将陳衍弘能夠說謊的路一一封死,我其實也是惱怒的有些過頭了,完全忘了如此以來更加尴尬的豈不是我自己。

陳衍弘嘴角綴着笑得轉頭,看我而後緩緩說道:“沒有!我自然也不會讓旁人給你治傷!當人那些人也不可能比我的醫術更好!”

這就是…,這就是承認了?臉騰地更紅了,我…,我實在不知道接下來是繼續糾纏呢,還是趕快将這個話題揭過,總覺得越是追究下去,我就越是倒黴。

“咳!咳!那個我餓了!”轉臉看向另外一邊,我假裝不甚在意的看着桌子上的東西,看來應該是陳衍弘拿進來的,那碗上還冒着熱氣,于是強裝開心的走到桌旁,才想要端起那米飯吃個痛快,卻吃驚的看着那碗澄清的稀飯。

疑惑的回頭看着陳衍弘,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可單單一碗稀飯,就已經能夠讓我看透這軍營裏的近況。

“這…,糧草之事,你可有辦法解決?”

緩緩地拿起那碗稀飯,雖然明知道這稀飯喝或者不喝都不會有什麽區別,可這是陳衍弘大費周章給我弄來的,若是不喝,就有些對不住那些将稀飯做出來的人。

一碗稀飯喝進肚子,雖然沒能緩解多少饑餓感,卻終究還是讓我覺得溫暖不少,轉頭看着陳衍弘的時候,他的臉上卻滿是歉意。

“明日一早,我一定讓你吃飽!”

這句說的突然我半晌沒有明白,後忽然想起剛才聽到的他們商議的事情,于是忍不住緊張起來,昂頭看着他,追問道:“是打算今夜就動手嗎?可若是圈套怎麽辦?”

所有的事情太過巧合若是不是圈套那就只能認為是老天都在幫着大齊,不對,是老天都在幫我我們。

“有我在,沒事的!”陳衍弘說的輕巧,可我還是很不放心,這一路走來也遇到過危險,可從沒有見陳衍弘用過法術,猜測着應該被陳衍玄招來的那個女子跟封印了,我不問只是害怕讓陳衍弘覺得難堪。

陳衍弘起身收拾空碗,我忍不住抓住他的袖子,一切都是下意識的動作,所以我并不知道在抓住他之後,我該說些什麽,有該做些什麽。

“怎麽了?”他理所應搞得轉頭問道,眼睛裏突突的火苗,看得我有些失神。

手指忽然就這麽松開了,我慌忙将手指抽回來,卻被他立刻反手握住,就這麽一點一點的用力,我原本是要掙紮的,可他畢竟是男子,有那麽孔武有力,實在是掙紮不過,于是就這麽被他攬進懷裏,那臉火熱。

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一個畫面,那畫面中我身着一身火紅,而他…,那個明明張了一張與陳衍弘一模一樣容貌的男子,卻與我記憶中的陳衍弘,又或者是狐祖完全不同,他的眼神明明清澈無波,卻不知為何蒙上了一層火,好似要燃盡一切的火。

耳唇忽然一痛,我不由自主的回神,這才想起我此時正…,正半推半就的躲在陳衍弘的懷裏,頭頂就是他灼熱的呼吸,每一下都讓我覺得渾身都不舒服,奇怪的感覺。

“你放開我!”推拒着,卻并沒有用上多少力道,可他卻依舊只是抱着我,任憑我推搡就是不松手,于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咬牙切齒的擡頭看着他,看着他唇角的淺笑。

“不松!這一輩子,你都休想離開!”

這句話也實在是太幼稚了,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才想要出口反擊,卻又想到不一會他還要出城迎敵,就算吵架鬧矛盾或者是死要面子,此時都不是最好的時機,于是我只能忍了,壓低了嗓子很不情願的說道:“好!”

那人居然得寸進尺的,在得到我的回應之後,居然…,居然直接将我的耳唇含進嘴裏,整個後背都是酥麻的,于是我很沒有骨氣的倒在他的懷裏,再無多餘的力氣掙紮。

“灼兒,既然…,既然我已經看光了你的身子,那你以後就只能嫁給我了!”

忽然就感覺自己被人算計了,于是怒火取代了所有的理智,我有如神助的一把把人推開,惱怒地說道:“陳衍弘,你給我去死!”

額頭再次被人親了一下,我咬牙切齒剛想要擡腳去踹,那厮卻再次說話了,沒有了往日的嬉笑怒罵,更沒有唇角的淺笑,他只是凝重的說了一句:“等我回來!我一定會回來的!”

愣怔的看着他,這樣的情緒轉變的太快,我一時之間居然根本就根本上,再次看他的時候,他已經起身端着空碗走到屏風的位置,頓了一下,說道:“相信丞相很快就會來到,你就在這種軍大帳等着,哪裏都不要去,先睡一覺,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那話,那句很快就會回來的話,只怕就算是他自己都不太相信,不然為何囑咐我不要離開大帳,不然為何囑咐我要等着我父親的到來,而不是堅定地告訴我,明日一早他就會回來。

我一直都是一個冷靜的人,自然之道這樣的時候,我應該聽陳衍弘的,自然之道即便我跟着去,卻仍舊幫不上什麽忙,可…,我也是一個女子,試問哪一個癡情的女子不願意為了心愛的人而犧牲呢!

身上本身穿的就是男子的衣服,所以我只要将頭發盤好,再大帳裏搜尋了許久,這才終于找到自己的衣物,還有那個師傅送給我的面具。

穿戴整齊之後,我便看了看大帳外的守衛,人有些多,從正面出去就一定會被發現,回頭看了一眼簡陋的床鋪,我一咬牙找了一柄短刃,悄悄地摸到床鋪後面,才想要将刀子插入帳篷的牛皮上,那帳篷卻突然由外向裏捅出來一個刀刃,這…,這是有人要劫帳!

第 144 章 張凡戰勝唐穎

第一百四十三章張凡戰勝唐穎

張凡徑直走上擂臺,望見唐穎放下手中的話筒後,做了一個格擋的姿勢,此時的張凡感覺體內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勁,這股力道正準備蓄勢待發,找個合适的機會從張凡體內迸發出來…

而此時正是再好不過的機會,張凡舉起拳頭,把所有的力道集中在了拳頭上,縱身一躍,毫不留情的朝着唐穎打了過去,唐穎見狀娴熟的躲開了張凡的攻擊,趁張凡稍不注意,一拳打在了張凡的肋骨上面。

“咔擦…”被唐穎攻擊後,張凡的肋骨發出了一陣脆響,伴随着脆響而來的是疼痛,別看唐穎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子,一拳下來,連張凡都有些受不了…

“對不起,得罪了!”唐穎見張凡受了自己一拳,故意道歉道,目的就是讓張凡在所有觀衆面前顯得難堪…

“別介,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況我們還是普通人呢,一拳而已何足挂齒?呵…”張凡倒也聰明,忍着肋骨處的疼痛,故作輕松的和唐穎調侃了起來,好讓大家都以為他沒事兒似得…

“難道是剛才那一拳沒打出理想的力道?”唐穎望見張凡這般模樣,心裏不禁泛起了疑惑…

“哼,小子別得意,看招!”沉思半響後,唐穎被動變主動,做了進攻的姿勢後,舉起拳頭朝着張凡發起了一陣猛攻!

千鈞一發之際,就在唐穎的拳頭快要打到張凡的臉頰時,張凡感覺體內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整個身體跟滑翔似得,迅速的躲開了唐穎的猛攻,側身一躍,身子迅速轉移到了唐穎身後,趁着唐穎沒反應過來,張凡拳頭早已打在唐穎的小蠻腰上,發出了一陣拍打聲…

“好,看來這小子有兩下子!”

“可不是嘛,這一般人怎麽能打到唐大小姐,沒想到真是深藏不露啊!”

“…”

唐穎被張凡擊中後,臺下有一陣議論紛紛,兩人四根倒是比較清靜,沒理會那些無趣之人,而是把心思繼續放在了比賽上…

唐穎被張凡這麽一擊,感覺自己面子盡失,為了挽回顏面,唐穎竟然娴熟的練起了古武,準備利用古武的力道,把張凡狠狠擊中…

“古武?傳說中的古代武術真的存在?這丫頭,怎麽會?”張凡站在原地,疑惑不解的望着唐穎在自己對面練起了從未見過的武術,但是根據張凡多年來的了解和經驗來看,這就是古代失傳已久的武術,因為張凡遠遠的看見唐穎練武時,兩只手掌竟然詭異的泛白,看起來毫無血色…

“砰…”

還沒等張凡反應過來,就被不知道哪來的神秘力量擊倒在地,他瞬間感覺整條臂膀軟弱無力,另外一只手死撐在地上,靠着那只沒被打傷的手,支撐着整個身體,讓自己不趴到在地…

“這,怎麽會這樣?”被擊倒在地後,張凡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眼神,被打倒在地前,他明明記得自己眼光從未離開過唐穎的身上,而且唐穎的身子距離自己還是有些遠,怎麽可能在這麽遠距離的情況下輕易擊倒自己,被擊倒第一次的時候,張凡打死也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連裁判看見這一幕都有些疑惑,明明兩人在肢體上沒有任何接觸,張凡卻意外的倒在了地上,裁判站在一旁都是懵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湊上身去,詢問張凡有沒有事兒…

張凡朝着裁判搖搖頭,把丹田之內的力氣全部集中在了支撐着身體的那只手上,竟輕松得跟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似得,從地上立了起來,站起身後,嫉惡如仇似得望着對面的唐穎,有些膽怯又有些憎惡…

接下來唐穎的一番怪動作更加證實了張凡心裏所想,唐穎所練的就是古武。

張凡站起身後,不管怎麽盯着唐穎,對面的唐穎仍跟夢游似得,只顧着做自己的事兒,就算觀衆席上有些嘈雜,也絲毫不影響她!

雖說方才被唐穎神秘的一掌擊倒,可現在望見唐穎這番怪異的動作,擔心她會出什麽事兒,張凡出于好意朝着唐穎湊上身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問道:“喂,你沒事兒吧?我見你一直不說話,是不是發生什麽事兒了?”

這不拍肩膀不知道,拍了唐穎的肩膀後,張凡才感覺自己手上被傳遞過來了一陣寒意,而這股寒氣就是出自唐穎的身上,莫名的寒氣讓張凡不得不下意識的伸回了手,有些詫異的回到原地,繼續觀望着唐穎的一舉一動…

“我去,你們兩到底打不打啊?”

“就是,趕緊分出勝負吧?我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

臺下的觀衆看見唐穎站在原地,時不時的比劃着動作,見二人浪費的時間有些多了,而且僵持了這麽久,一點結果都沒有,臺下的觀衆不由得有些不高興,朝着臺上的二人不耐煩的議論道!

“機會來了!小子,你死定了,嘿嘿!”半響以後,唐穎突然睜開雙眼,嘴角微微上揚,有些神秘的盯着張凡,陰笑着說道!

“什麽?”張凡皺着眉頭,聽完唐穎的話後,沉思了半響,完全不理解她話裏的意思,半響以後才疑惑不解的說道!

“看招!”随着唐穎的一聲怒喝,她迅速的移動着身子朝着張凡逼近,張凡見狀,想起方才被神秘力量推倒的經歷,不禁有些害怕,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等唐穎與自己近在咫尺時,張凡一個側身,準備多開唐穎這一下猛攻…

人倒黴自然尴尬事就會接踵而至,張凡一個側身反而沒躲開唐穎,唐穎似乎早就猜到這小子會用側身躲開自己攻擊似得,沖到張凡身邊望見張凡使用側身避開她以後,唐穎不甘心,繼續朝着張凡避開的方向一拳頭打了下去,拳頭重重的剛好打在張凡的鼻子上,張凡被這一拳重擊,狠狠的打趴在了地上,半響以後,他感覺鼻子裏有一股猶如鼻涕似得液體流出,躺在地上睜開眼睛後才發現是被打溢出來的血…

第 136 章 下弦之死

主角三人組的表現很好,畢竟比原著同時期強了非常多,又有了提前的警戒和準備,所以這次還算是順利。

在下弦之五被斬殺之後,無慘召集了所有剩下的五位下弦,批判這些下弦們經常更替,經常被柱殺死,毫無用處,于是決定解散下弦,并且親手殺死了下弦的二、三、四、六。

無慘的脾氣就是一陣一陣的,而且對他來講,這種等級的鬼根本就不是什麽珍貴的東西,連廢物利用的心情都沒有,直接親自出手消滅了。

無慘可以剝奪手下的鬼的不死性,輕易地将血系內的鬼殺死。

只有下弦之一,這個完全崇拜無慘,甚至希望自己被無慘親手殺死的家夥,得到了一次機會,被無慘注入了不少血液,得到了加強,來找鬼殺隊和炭治郎麻煩。

你被強化了,可以去送了。

下弦之一魇夢将自己和列車融合在了一起,将自己的脖頸和火車頭融合在一起,想要斬斷他的脖子,就要把火車頭斬斷,難度不小。

在伊之助的感知力和炭治郎的鼻子的雙重搜索之下,幾人很快就找到了敵人的命門——火車頭。

魇夢的血鬼術是讓對方陷入夢境之中并且控制夢境,靠着肉體上增殖的眼睛,和他人對視就可以強迫對方進入夢境之中,一個瞬間炭治郎和跟在後面的善逸中招了。

伊之助因為帶着頭套,魇夢的眼睛沒找準他的眼睛對視,沒有被血鬼術影響到,開始用雙刀攻擊。

出乎魇夢預料的是善逸這個特殊的隊員平常狀态是一個膽小鬼,只有在睡着的時候,才會壓制住所有的恐懼,發揮出自己的實力來,陷入睡夢之中的他反而強得吓人,出神入化的居合拔刀斬,讓下弦之一不斷增值的肉體根本無法攻擊到倒地的炭治郎。

炭治郎在夢境之中見到了已經死去的家人,和和美美地生活,一時半會醒不過來,戰鬥力只剩下伊之助和睡神附體的善逸,好在這個時候的祢豆子突然從炭治郎背着的箱子裏面踹開蓋子出來了。

因為祢豆子的血鬼術是單獨面向鬼的傷害攻擊,所以在給炭治郎做訓練的時候,也經常把祢豆子弄出來一同訓練,雖然她的神志僅僅相當于小孩子,但是憑着和哥哥的羁絆,祢豆子已經掌握了很多對戰和協同作戰的技巧,這個時候的她發現哥哥昏迷,立刻用血鬼術引燃附近區域,削弱對方的血鬼術。

炭治郎在夢境中同樣被祢豆子的火焰籠罩,認識到自己在做夢的事實,忍痛告別了夢中的家人,努力地破解夢境,并且迅速地意識到,從這個夢境中醒來的方法,就是在夢中自殺。

這個有點像盜夢空間的解決辦法,讓炭治郎迅速地脫離了魇夢的血鬼術,加入了站圈。

三個優秀隊員再加上一個專門克制鬼的祢豆子,四人迅速壓制了魇夢,對方着急了,目前還沒有催眠整個列車的他已經等不及了,從列車的各個角落裏面增殖出肉塊,準備吞噬乘客。

列車立刻陷入了暴亂之中,因為車還沒開,所以車上乘客慌不擇路地要往下跑,不少人被肉塊攔住。

這就到了兩位柱和一豐出手的時候了。

三個柱級的人,早就商量好了将這個下弦交給炭治郎幾人處理,這個時候迅速分開,沒人負責幾列車廂,将鬼的肉塊打碎,疏導乘客下車。

結果魇夢連一個乘客都沒有吃到,就抵擋不住三個鬼殺隊隊員的攻擊,最後炭治郎和伊之助合力,将火車頭斬斷,魇夢融合了火車的脖頸才斷掉,火車上冒出了大量肉塊,同時開始崩潰,下弦之一才算是死亡。

看到幾位隊員成功将下弦等級的鬼殺死,讓兩位柱非常高興,義勇已經打算将炭治郎預定為下一任水柱,杏壽郎也打算将炭治郎收為繼子,不過又考慮到他身為日之呼吸的傳承者的身份,兩人都沒有将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整個車站已經亂套了,車上增值出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和吓壞了的乘客,接下來就不是幾位鬼殺隊成員能處理的事情了,所以一行人在等炭治郎采了個血樣之後就一同迅速離開了,免得被警察碰到還要犯口舌。

一豐還非常警戒地等着上弦之三的出場,可惜一直到了天亮,都沒有上弦出現。

後來想了一下,一豐也就釋然了,和原著之中不同,原本應該是大家一起等車,中了血鬼術,破解後和鬼戰鬥,直到後半夜才解決,列車脫軌之後才碰到的上弦。

那個時候列車已經開出去很遠很遠了,現在列車還沒離開車站,鬼就解決了,幾人也沒有車可坐,上弦離得太遠,估計趕不過來,而且無慘一直注意,避免在鬧市區引發鬼的行動,防止政府真的将鬼當做首要目标,所以呆在城鎮的一行人,沒有讓上弦特意趕過來在城鎮決戰的計劃。

這次原本引發炎柱戰死的大事件,一開頭就結束了,毫無波瀾。

接下來一豐稍微想了一下,沒碰到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以後再打吧,下弦都沒有了,上弦沒有遭遇,局勢還能穩定一段時間,趁着這個時候讓各位柱訓練一下呼吸紋,正好,那麽目前鬼滅世界就暫時沒有什麽大事情了。

穿越的長進度條還沒滿,沒法穿越到下一個世界,但是短進度條已經夠三管的了,可以去之前去過的世界。

短進度條至少要保持一個作為逃生的手段,那麽正好夠去之前的某個世界一個來回。

《落第騎士》還不着急回去,沒有自保的能力,很危險,也沒什麽可以收獲的地方。

原本想和上弦戰鬥一下驗證自己的戰鬥力,來的時候是妙手,在得到呼吸法強化,并且融合各種劍型,覺醒呼吸紋之後,一豐确信自己已經是達人了。說到底這個全靠感覺,又不是一下子打通任督二脈成為達人,是否算達人還要看綜合指标。

既然碰不到上弦,索性回一趟梁山泊,去找師傅們請教一下吧。

等了三天也沒有鬼殺隊的消息,幾人分離,一豐通過鎹鴉和主公說明了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在他回來之前盡量增強鬼殺隊的實力,并且注意隐蔽工作。

然後,在無人之處,一豐乘着華光,再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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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1 章 如神降臨的英雄

天色漆黑,地面一片慘白,我遲疑着連連後退,對着那些人喊道:“你們?你們是誰?難道大陳的兵将?”

幾人已經不動聲色的将我圍個水洩不通,再想逃跑已經有些不太可能,我謹慎的戒備着,戒備着那些人越靠越近,漸漸将包圍圈縮小到不足五步。

絕望的将手中的包袱扔在地上,我若是不能逃過這一劫,那其他的事情在意又有何用,若是早一刻知道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我一定會将東西吃了,這樣才能有力氣收拾這些人。

“吆!看樣子還是一個練家子!”有一陣譏笑過後,我身後的人忽然拔出一把大刀,明晃晃的印着地面的雪色,還有有天上的月色,我拿出一直随身攜帶的玉蕭,卻再次自嘲,父親的唯一一次失算。

玉蕭無刃,想要傷人只能夠憑借內力,先不說我此時已經餓得渾身無力,即便有力氣可在這冰冷的雪地裏,我又怎麽跟幾個騎在馬上的男子較量。

再次緩緩的轉身,看着那個突然拔刀的男子,此人若不是這些人的首領 ,也必定會是這幾個人的主心骨,我思索着該用什麽樣的計策,将這個也許能夠成為關鍵的任務抓到手裏,他卻先一步下馬了。

再次向後撤了一步,卻沒有留意到身後的人已經悄悄的摸了上來,我這一撤步更好撞進那人的懷裏,隐忍着不能使出全力,我猜測着這幾個人應該在感覺得手之後,很快就會放松警惕,那時候才是我逃脫的大好機會。

果然就在那人将我抱進懷裏之後,其餘的幾個人也立刻翻身下馬,我掙紮着,卻并沒用上半分內力,很快這幾人就聚攏到我的身旁,有一個人更是淫笑着用食指擡起了我的下巴。

月光下我死死地抵抗着,直到那人惱怒,狠狠地在我臉上扇了一耳光,那人的速度極快,我根本就沒有注意,發覺的時候,只覺得頭暈腦漲,耳朵裏像是有人在打鑼,锵锵锵的根本聽不到那些人在說什麽。

“別動,這麽美的姑娘,我還是第一次見呢!要是獻給大王,那我豈不是要升官發財了?”

過了許久,那幾個人好像是被我的容貌驚呆了,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商議些什麽,而那個一直抱着我的人也十分的可惡,手腳十分的不老實,這樣的羞辱對于一個還未出閣的女孩子來說,已經到了實在無法忍受的地步,此時我已經不在思索要怎麽逃脫,而是在尋找能夠直接殺了這幾個人的辦法。

“大哥!雖然将這個丫頭獻給大王,咱們會的一些好,可那樣是不是也将王妃得罪了?咱們将軍可是王妃的親弟弟,這…!”

“大哥,二哥說得對!不然咱們将這丫頭擄回去,找個地方藏好,這樣咱們兄弟幾個也好嘗嘗這美人的滋味不是!”

在一聲淫笑在幾人中間爆出,手中那個的玉蕭一直被我握于掌心并沒有被那幾人發現,此時我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奢望,而是低頭看了一眼手中拿着的玉蕭心底默默說道:“陳衍弘你要是再不出來,以後就休想再見到我了!”

奮起反抗的時候,我積蓄了許久的力道竟然只能面前将那人推開,而後玉蕭在手狠狠地打在那人頭上,本以為只能将人砸蒙,卻不想我那一簫下去,居然聽到噗的一聲,那人的腦袋居然瞬間迸裂,紅白之物瞬間都噴了出來,撒在雪地上十分難看。

疑惑的看着手中的玉蕭,方才雖然是用盡全力,可明明就沒有多少力氣,怎麽會這樣?

遲疑間,那拿着鋼帶的男子已經目呲欲裂的沖到我的近前,無論發生什麽,此時也不是思考這些的時機,于是咬牙一腳蹬開那已經沒有頭顱的屍體,閃身躲過那鋼刀男子的一劈,腳卻因為深陷雪地一時之間很難拔出,影響了身體的敏捷,再轉身的時候,那身後的之人的鋼槍就已經抵在了我的後腰。

一切似乎就是在一念之間,待我發覺發生了什麽的時候,那槍頭甚至已經刺破我的皮肉,轉瞬間就會要了我的性命。

“找死!敢傷她,你們都該死!”

情況已經不再容許我考慮怎麽全身而退,于是我也不再閃躲,我從來都是什麽善男信女,既然我活不成,那這些人就都得死,不再去躲避身後的鋼槍,而是咬牙揮起玉簫隔開那剛才男子再次下劈的刀刃,一咬牙玉蕭橫刀,真真對那人的喉嚨而去,瞬息間就要了那男子的性命。

耳畔疾風而至,我也就不再理睬,而是立刻将目标換成另為一個人,腿忽然在此時被我拔了出來,心底還是忍不住一片凄然,卻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為何後腰處并沒有預料中那般疼痛,反而好似輕松了一些,一分神的功夫,人已經下意識的去看,這才看到身後居然已經站了一個人,而且是一身白衣的陳衍弘。

淚水總是在欣喜的時候不期而至,就像我已經不再奢望陳衍弘能夠出現,在危難時機救我一樣,看到陳衍弘擡手間就力斃三人,我知道這一次是終于得救了,欣喜間就忍不住開口抱怨道:“你再晚來一會,可就要給我收屍了!”

陳衍弘卻并沒有立刻回話,整個人再次騰空而起,潇灑利落的再次連殲兩人,其餘的人已經看出了陳衍弘的能力,此時已經再沒有人選擇靠近,而是立刻向老鼠見了貓一樣,望風而逃都形容不出他們的狼狽。

陳衍弘不知道是不是殺紅了眼,就這麽一直不說話,仗劍一路追趕,直到他殺的還剩兩人的時候,我卻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連忙追上那人,一把抱住陳衍弘的腰,說道:“等等!等等!留下兩個人,我還要問他們話呢!”

“不必!他們都得死!”

這聲音似乎比雪還要冷上幾分,即便是聽在我的耳中都讓我忍不住打了幾個哆嗦擡頭看他的時候,這才發覺這人渾身緊繃的就像一塊鋼鐵一樣,根本就沒有低頭看我,而是咬牙看着那已經吓得癱軟在地上,再不能言語的兩人。

“陳衍弘,我留着他們真的有用!相信我!”

害怕陳衍弘真的會突然跳起接着殺人,我只能再次重申一遍,用力将他的手臂抱進懷裏,卻不小心扯到了後腰的傷口,隐忍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竟然還是被陳衍弘聽到了。

噗的一聲,一把利劍直直插入雪地,我雖然記憶力隐忍,可那個地方實在是…,感覺到疼痛之後,反而一發不可收拾,即便我咬牙也還是立刻蒙了一頭的汗,忍不住就想彎腰,可一彎腰就更疼,于是氣惱的對着陳衍弘抛去一個白眼,那人這才終于回神。

“怎麽了?很疼是不是?”陳衍弘終于說話了雖然那字眼還有些生硬,不過終于恢複正常了,心底忍不住就開心起來,扯着他的手臂,我慘笑一聲說道:“你方才是不是殺紅眼了?等你将他們都殺了,還打算幹什麽?不會是打算把我也殺了吧?”

陳衍弘頓了一下,伸手将我從雪地裏抱了起來,而後抿唇很是扭捏的說道:“我若是再晚到一刻,就見不得到你了!”

那聲音帶着一絲哽咽,我一直不喜歡男子哭泣的,因為我覺得那樣會顯得懦弱,可此時在我意識到陳衍弘這的哭了的時候,心裏卻并沒有往常的厭惡,有的只是窩心。

“好啦!”

才想安慰安慰陳衍弘,那兩個號活着的人就十分沒有眼力居然起身逃跑,陳衍弘憋了半天的話,才張口說了一個:“我…。”就被那兩個人的動靜吸引,而後伸掌一吸,将不遠處那一柄插在雪地裏的寶劍吸回掌心,一反手就向着那兩個人的方向抛去。

“別!”再次呼聲阻止,其實我并不是什麽害怕殺人無數,害怕什麽因果循環,我是真的有事情要那兩個人活着,因為就在方才的接觸中我得到了些消息。

他們一開始說要把我獻給什麽大王,我想着陳衍弘才剛剛進城,應該還不會有人想要巴結着送美人,更何況陳衍弘還沒有王妃,自然也不會有什麽親戚做将軍,這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些人是奸細,既然是奸細就一定還會有用處。

陳衍弘再次看了我一眼,立刻化手為劍,遙遙指揮那已經飛出去的寶劍,只攻下路,将二人雙雙打到撲倒在雪地裏。

“王爺!”

“王爺!”

就在這時,那夜幕裏竟又沖上來幾人,不過那些人雖然手中都拿着鋼刀,卻十分恭敬地對着陳衍弘行禮,應該是應該是陳衍弘帶來的人。

看着個個精煉的士兵,心底再次為陳衍弘的思慮周全而嘆服,人不由得心神一松,于是就這樣眼前一黑直直的向後倒去,就在意識到自己要昏倒的時候,我卻一點都不擔心,因為我知道陳衍弘一定會接住我,絕不會讓我摔傷。

“灼兒!”果然那有力的臂膀,還有那熟悉的聲音,在我眼前完全變黑之前,如我所料的響起和趕至,這一路的餐風露宿我還真是有些吃不消,是該好好睡一覺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不是在野外,我恍惚的睜開眼睛,卻并沒有看到一個人,屋子裏點了火盆,火盆上靠了一直野雞還是鴨子的東西,香味倒是十分的誘人,恍惚看着這裏應該是一個中軍大帳的樣子,那外間好似在讨論一些什麽。

“王爺!這個消息不知究竟是真是假!卻不可貿然而進!”

“王爺!這可是個大好機會!若是能夠接了那北涼人的糧草,那我大軍就有了喘息的機會!屆時朝廷的糧草應該就能趕到了!”

第 147 章 無敵柳初夏!

柳初夏看了一眼旁邊偷笑的楊大春:“別樂了,你還不如他呢!”

楊大春趕忙給顏沖端來了一碗胡辣湯:“但是我态度好啊!我一個司機、廚師、花匠、會計兼老媽子,跟他有什麽可比的?”

顏沖:“!!!”

你對自己的定位這麽透徹嗎?

顏沖現在越發肯定,楊大春或許跟他一樣是個普通人,但這個柳初夏一定有問題。

她的能力已經遠超普通人,讓顏沖一眼望不到邊。

就算是九天神魔,也不過如此。

顏沖甚至覺得,自己就算是動用沖鋒-槍和手雷的力量,恐怕也未必能擊中她。

真是天外有天!

顏沖心服口服,連忙吃掉了那碗胡辣湯,便準備離開這裏。

“你小子有點東西,先別急着走,我送你一骨碌吧。”柳初夏道。

送他一骨碌,就是要送他一段路的意思。

去水生村還要路過廢棄地牢,确實要路過葦名城鎮和葦名主城。

顏沖其實不想跟柳初夏一起行動,但是他也不敢反駁啊!

“那就走吧。”顏沖只能乖乖地站在一邊。

“小丫頭,你也來呗?”柳初夏問蘇雁回。

蘇雁回有些疑惑:“我嗎?”

“對啊,你不說你是個醫療人員嗎?”柳初夏道,“外面挺多傷員呢,你得過來幫忙啊!”

“好!”蘇雁回連忙道。

她現在已經明白了自己和顏沖直接的差距,而能夠完全碾壓顏沖的柳初夏,更是她無法反抗的對象。

費斷鴻在旁邊眼巴巴地看着,既想跟着一起參加行動,心裏又有些害怕。

最後柳初夏也沒有叫上他,帶着剩下三個人上路了。

暫時擊退了內府軍,所以葦名城裏的大部分守軍都回來了。

他們重新在葦名城鎮裏布防,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态。

所以這一次的行動比上一次跟幻蝶夫人一起過來的時候麻煩了許多。

雖然路線已經熟悉了,但是在關鍵位置上出現了許多的士兵,讓顏沖根本沒法輕易地潛行過去。

他們沒走多遠的路,就遇到了之前擊敗了只狼很多次的武士大将,河源田直盛。

跟顏沖蹑手蹑腳的行動方法不同,柳初夏是個身材姣好的美女,本來就吸引眼球,她又毫不避諱,直愣愣地走了過去,對面的人想不發現他們都難了。

“妖女,你竟然還敢來?”河源田直盛明顯有些畏懼。

“咋的,這葦名城你家開的啊?”柳初夏道。

河源田直盛愣了一下,說道:“我負責此片區域的治安,不想惹麻煩的,就趕快離開吧!”

看樣子,他也很畏懼柳初夏的戰鬥力,只想把柳初夏勸走,而不是想跟她打一架。

那還有啥可怕的?

“你怎麽跟我大夏姐說話呢?”顏沖怒吼一聲,然後一個巨型忍者突刺就開始蓄力。

河源田直盛也不是白給,畢竟他也曾經擊殺過只狼好多次。

他見顏沖準備進攻,立刻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還用得着你嗎?”柳初夏說道。

她說話的時間裏,就動了。

她的移動速度竟然比發動了巨型忍者突刺的顏沖速度還要快,然後直接一拳轟在了河源田直盛的身上。

河源田直盛直接就被轟碎了。

顏沖的突刺這才過來,一顆人頭緩緩地飄落下來,落在了顏沖的劍尖上。

顏沖:“???”

顏沖的敏捷可是滿點的十點,單純跑步的話,同級最快。

而且顏沖這可是技能啊!

柳初夏也沒見她用什麽本領,就是單純的一個跳步,怎麽就比自己還快呢?

見顏沖愣在那裏,柳初夏接過楊大春遞過的一塊手巾,擦了擦手,道:“整的還行哈?”

“行,相當的行!”顏沖連忙道。

河源田直盛身邊還有一些小兵,見到柳初夏這麽神勇,于是高喊着:“妖女來啦!妖女又殺人啦!”然後全都跑了。

因為人是柳初夏打死的,所以楊大春過來把屍體歸置了一下,把他身上的铠甲、武士刀全都卸了下來。

然後他對顏沖道:“他身上有一粒散落念珠,還有一顆葫蘆種子,你要不要?”

“要!”顏沖連忙道。

“一萬!”楊大春毫不客氣,直接開價。

“一百。”顏色也習慣了,漫天要價,落地還錢呗。

“九千八?”楊大春問道。

“一百一?”顏沖回道。

他倆如果這麽玩下去,估計得到明天。

柳初夏是個急脾氣,直接開口了:“你給他拿一萬塊錢,這一路上打到的珠子和種子都是你的。”

“好嘞!”顏沖連忙道。

但是接下來,他們一路上又連續擊敗了好幾個武士大将級別的敵人,但是卻沒有一個掉落散落念珠和種子的。

楊大春不由得笑了起來,把顏沖氣得夠嗆。

這麽玩可不行,顏沖好好地回憶了一下游戲裏面精英怪的分布情況,于是便道:“我知道一個地方,有一個名為赤鬼的敵人,傳說他力大無窮,說不定能爆什麽好裝備。”

“那不就繞路了嗎?”楊大春明白顏沖的想法,他可不想去。

“力大無窮?跟誰倆呢?”但是柳初夏卻來了興趣,“走,看看去。”

她這麽一說,楊大春就沒了辦法,只能垂頭喪氣地跟着顏沖一起前往了赤鬼所在的地方。

赤鬼雖然力大,但是因為服用了過量的變若水,神智已經不清醒了,現在被葦名的人拿來當成是守城的工具,被捆在了一個架子上。

只有當敵人來犯的時候,他們才會解開赤鬼,讓他進行無差別攻擊。

果然,柳初夏似乎在葦名軍中已經出名了,她一出現,就有一幫人大喊着“妖女”,然後把赤鬼給解開了。

不過赤鬼這家夥确實是敵我不分,直接把他身邊的這些小兵一巴掌一個,全給拍扁了。

“噢噢噢噢!”他狂吼了一聲,然後向顏沖他們沖了過來。

“他倒是挺有趣的。”柳初夏笑道,“你們都別出手!”

說完柳初夏便一個健步跳了起來,伸手按在了赤鬼的頭頂。

赤鬼雖然身高超過三米,一副巨人的體格,一雙巨手抓普通的小兵就好像抓一個洋娃娃一樣。

但是在柳初夏面前,他竟然毫無反抗能力,直接被壓得跪下了。

顏沖不由得點了點頭:“我輸得一點都不冤啊!”

第 143 章 入侵者

實際上,靈獸之間相互輾軋,争奪靈力修為,也是有講究的!

吸收靈力,無外乎三種,強的吸弱的,弱的吸強的,同等水平吸的……

先說這強的吸弱的,一個300年修為的靈獸,吸一個200年修為的,實際上裨益并不大,根本不是年數直接疊加那麽簡單!等級差太多……完全榨取不了多少修為,能增加個1-2年就不錯了!

至于那些150年的,甚至100年的靈獸……對于300年的家夥來講,只能增加個一兩星期或者幾天而已,差距越大,實際得到的越少,有時候….甚至只相當于飽餐了一頓。

所以…..絕大多數的靈獸,是不屑于消滅比自己低太多的!沒意義啊!有那時間和工夫,還不如吸收一些日月精華,或者采集天材地寶更實在!

但也分“人”,因為高級滅低級幾乎是秒殺,所以…..也有覺得“積少成多有收獲的”,蚊子腿也是肉,踹寡婦門,騎殘疾人,通吃不誤,比如像老貍王那種渣貨!

真正增加修為的,是同等級別之間….差不多的對手!以50年為個坎兒,超過50年的,意義不大!但也不是說,一個300年的靈獸,幹掉另一個300年的,吸收了修為…..就能變成600年!那純粹是胡扯!不過增加個20-30年的造化,則是沒問題!

這可就值錢了!連着幹掉五個同等級的對手,豈不是就增加了至少一百年的修為?但世界上哪有那麽簡單的事,你強,人家也不弱呀!誰吃誰還不一定呢!所以…..總體保持着一個平衡,這口飯不好吃,要看機緣!

這也是為什麽……白猿告訴江明和墨墨,畜生修煉,絕大多數時間,都是一年一年熬的原因!

最後一種…..就是弱的吸強的了!

正常情況下,這種可能性為零!因為在靈獸的世界,等級壓制是非常厲害的!幾乎不存在跨大級別挑戰成功的可能!超過50年,那就是個天塹,根本勝不了對方!

但也有例外,就是胖娘娘遭遇的這種!讓修為比她差的家夥……占了天大的便宜!而這種低吃高的疊加一旦實現!則是實打實的增加修為年數,說500就500!不含糊!坑你沒商量!

要怪…..只能怪這胖娘娘太粗心,太自信了!銀行卡能存錢…..可你要被盜刷了,那丢錢丢的更厲害!

她總是覺得自己的小世界,一面是迷蹤黑林,一面是冰雪松原,機關重重,陷阱不斷,別說那些小靈獸不敢進來,進來也是死!

也确實,之前黃丫聽到女孩兒哭,還有…..江明和老鼠們看見的被馬蜂蟄的嬰兒,其實根本就不是人,都是誤闖進來的靈獸,被困在了黑森林裏……然後讓胖娘娘給捉住!

要說…..這胖娘娘也是奇葩,喜歡把人變成畜生來僭越,也喜歡把畜生變成人來吃!可謂口味獨特!如果不吃,就是做成肥料,剁碎後……埋在養殖天材地寶的“花園”裏!

為什麽要把那靈獸變成的“小孩”放在馬蜂窩下蟄,其實…..可以理解為沾芥末,只是制作料理的一個過程,圖一個生鮮!

蘇醒過來後的胖娘娘,沒有馬上發作去報仇!反正事已至此,動手前…..要先評估一下對方的實力,自己是不是還能打的過人家…….

幸虧早些年……多留了個心眼,生下了足夠多的子孫,不然今天後果無法設想,什麽時候再醒來還是個未知數?

她也不顧蓮臺下那些“天材地寶”是否長成,從神龛上爬下來後饕鬄的開始吃了起來,以最快的速度修複着自己的道行,雖然說……500年丢了,根本無法彌補,但吃了這些“寶貝”汲取個大幾十年還是沒問題的!

靜下心來琢磨……盜取自己靈力的家夥,雖然修為比自己低,但也并非天地之差!因為500的年修為都能吃的下……說明其根骨不簡單!若是那種3-400年的小渣渣,500年的道行啊…….撐也把它撐死了,對方根本無法承載這份造化的厚重!

那現在…..加上這500年,對方的實力又是怎樣的呢?自己…..還能不能打的過它?

…….

另一側的冰雪世界中,出去積攢人氣的“村民”們拜完綠眼娘娘後,又被趕着送回了動物園!繼續積攢人氣!

但這一次和上回可不同,上回“村民”們出來放風是在夜晚,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覺!這次可是在白天,衆目睽睽之下!更多的游客們看出了不對勁!

以前看過魔術表演大變活人,怎麽……這是動物園的新節目嗎?大變動物?但見從某個隐秘的犄角旮旯裏,又鑽出來了一只袋鼠,一條狐貍,甚至一頭老虎!而仔細看去,那裏也沒有門啊?真是稀奇!

人們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有細想,心說…..可能是動物園裏有某個暗門吧,動物們在裏面還有個家…….

游客們沒有深究,但管理動物園的“人”卻意識到出了大問題!怎麽個情況?老家那裏出事兒了麽?為什麽…..娘要把它們再放出來,這是大白天啊!不怕引禍嗎?

處于謹慎,管理這一片出口的“負責人”立刻關閉了回鄉的渠道,讓袋鼠媽媽和“村民”們暫時的先待在園子裏,不要回去了!

整個秘境的原始出口只有兩個,一個陰,一個陽,陽的那一面在黑森林裏,是胖娘娘和蠍子們的專用通道!陰的那一個,則是在冰雪世界的小廟神龛下,一條道路通往外界!

因為只有一條路通動物園,實在是太受限,故而…..就像是USB接口分散一樣,從一條主道,分化出了許多的分支,直通景區的各個動物居所,這樣一來,當動物們鑽入後,分門別類,按照自己的屬性劃分到了不同的家!

所以,動物園“負責人”只需要摘掉那個總的“USB端口”就可以了……

……

醞釀到了正午時分,死光再次橫掃大地,黑森林裏,一片離太陽最近的…..水星表面的景象!胖娘娘終于感覺調整的差不多了,直接變化成原型,開始瘋狂的刨着“嬰花園”下面的屍壤,要鑽到冰雪小世界中!

冰雪小世界裏……那盜取胖娘娘修為的“黑手”可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對兒!

老婆在雕像腦袋瓜子裏啃“腦瓤子”,老公四下溜達,跟蹤,調查整個小世界的內情!他們的修為都不簡單!甚至于可以說……和尤教授不相伯仲間,都是精英!

但那是之前!現在兩口子可發了大財!實力突飛猛進,直接跳過了千年大關!如今需要做的,只是踏踏實實的在這小世界裏待着,躲過馬上要來的天劫!有這一片秘境保護着,他們的天劫只是個過程,根本不用像江明那麽慘烈!

那幾個幫助夫婦倆…..啃碎雕像腦瓜子的霍家村老鼠們,可謂立了大功,一個個都被賦予了一定的修為!

它們早已喪失了原來的記憶,成了夫婦倆手下忠實的馬仔!

本來按照原計劃,這些老鼠,都是要放到外面去的,再勾引更多的老鼠進來,讓這一片冰雪山村成為住滿耗子的樂園,可不知為什麽?神龛下的那個通道,只鑽進去了7-8只老鼠,剩下的幾個…..怎麽也進不去了,爛布後面又成了僵硬的石墩子,扭動神龛銅爐裏的高香也沒用……

兩口子蹲在神龛下百思不得其解,問新認的幹兒子…..那個小男孩,他也不知道為啥?

第 139 章 吃肉葷鬼

千葉盲草劍的劍靈,如同兩歲小童的娃娃,雙目猛的一張,頭頂上劍光一閃,千葉盲草劍朝着牆角就斬了過去。

嚓的一聲,房間牆角處,牆皮被生生斬開一道筆直的縫隙。

靖公主還有母蛇蠍等人齊齊看向牆角,然而,千葉盲草劍這一劍卻什麽都沒有斬到,牆角處空空如也。

但她們卻并未放松警惕,事實上,剛才那陰冷的風激得她們每一個都背脊冰涼,這房間緊閉,那裏會有風進來,能這樣悄無聲息的鑽進來搞得房間內透體冰寒的,只有那些不幹淨的東西。

若是平時也沒有什麽,房間裏面不幹淨,只要大家一起出了房間,或者大叫一聲,公主府內的鄭守等人會立即趕過來,人多總沒錯。

但是現在方蕩最怕驚擾,她們根本不能大聲喊人,更不能将方蕩擡出這個房間。

小小的一個房間成了一座牢籠,将她們牢牢困在其中,無法掙脫。

忽的又一陣陰風襲來,這一次就如同在靖公主脖頸旁邊吹起一般,靖公主悚然一驚,背脊上汗毛根根直豎,反手猛的一拍,卻如同方才的千葉盲草劍斬擊在空處一樣,靖公主這一巴掌也砸在了半空中,

靖公主一掌拍空,四周再次陷入一片寂靜,越是這樣的寂靜,越是叫人感到随時都會有不敢想的東西出現。

這房間中明明有五個大活人在,但卻給人一種身處墳墓中的感覺,叫人腳底下透着冰冷,脖頸中一股股的涼風沖上後腦勺,甚至連方蕩心髒跳動帶來的咚咚聲響都開始變得遙遠不真切起來。

母蛇蠍連忙将打着寒顫的兩個女兒召喚到身旁。

現在的她們是最沒有反抗力的,沒有修為的母女三人此時被不知從何處來的寒氣凍得瑟瑟發抖,三雙眼睛骨碌碌亂轉,緊張的注視着四周。

雖然方蕩的心髒依舊在不住跳動,但對于母蛇蠍和靖公主等人來說,四周變得越來越極靜,靜得似乎只剩下他們自己的呼吸聲。

這種極靜,壓迫得靖公主等四個人有一種要發狂大叫的沖動,甚至叫人生出立即離開再不來的想法來,就在氣氛壓抑到了不能再繼續啊下去的時候,四周轟的一下升騰起數道漆黑如墨般的影子,這些影子就像是薄紙片,随着搖擺晃動,發出驟烈的嘯音,使得原本極靜的房間一下就陷入狂躁的深淵之中。

那紙片般的黑影轟的一下一窩蜂般的朝着方蕩猛沖過去。

“陰鬼,是鬼冥世界中的陰鬼!”母蛇蠍驚聲叫道。

陰鬼這東西不同于世間的妖族,蠻族,人族,他們存在于天道五層世界之中的最底層,最狂暴混亂的鬼冥世界之中,他們是包括人族、妖族、蠻族等生者喪失了肉體後被剝離出來的神魂。

但并不是每一個神魂都能變成鬼冥世界中的厲鬼,有些時候厲鬼是自然生成的,因為怨恨,因為執着等等情緒壯大了神魂,從而将神魂變成了厲鬼,但有些時候,厲鬼是被人為培養出來的,往往被培養出來的厲鬼要比天然生成的厲鬼強大數倍,破壞力更是驚人,這些厲鬼一旦被馴化後,随身攜帶,好處不少,畢竟厲鬼這東西完全不占地方,可以将其放在任何地方随時随地召喚出來。

三皇子和大皇子的赤皮兇神、無面夜鬼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不過煉鬼之術有幹天和,相當殘忍,并且投入極大,一般人根本煉不起,也只有少數皇家才有這個資本來煉鬼。

與煉制無面夜鬼或者赤皮兇神之類的鬼将不同的是,煉制那種極為陰損的葷鬼,這種葷鬼想要煉成需要大量的人血人肉人的神魂來喂養,三皇子之前施展的那個鎖魂厲鬼,就是葷鬼的一種。

葷鬼乃是被衆人唾棄的一種,就算是三皇子也只能偷偷摸摸的煉制,那些背、景不深,修為不高的家夥們若是煉制葷鬼的話,一旦被人知道,立即就會有出師歷練的武者或者修士找上門來。

此時這數道黑影,就是吃血和肉的葷鬼。

他們一出現那股濃郁的血腥味,絕對騙不了人。

三皇子豢養的這些陰鬼一個個氣勢極兇,顯然是不知道吃了多少血肉神魂的兇物,別說靖公主抵擋不過,就算是一般的練氣修士都未必能夠與其正面對抗。

眼瞅着葷鬼沖向方蕩,一旦受到驚擾,方蕩必死無疑,靖公主一咬牙,不管自己生死如何,朝着葷鬼們便撞了上去。

靖公主現在是拿自己的命來保護方蕩,随之一起沖上來的還有千葉盲草劍。

那娃娃一扭頭鑽進了劍身中,劍身裏面傳來一道凜冽大吼,殺!

一時間千葉盲草劍四周竟然幻化出十三道身影來,這十三道身影,是千葉盲草劍的十三位主人,他們都曾将自己的劍道精華注入千葉盲草劍中,在千葉盲草劍上留下各自最寶貴的心血烙印。

這個烙印在千葉盲草劍尚未開啓靈識之前,只能用來幫助千葉盲草劍現任主人修習劍術,一旦千葉盲草劍開啓靈識,那麽千葉盲草劍就能夠凝聚出十三位劍手,每一個劍手都擁有當初千葉盲草劍主人最強的劍術絕學。

随着一聲凜冽刺骨的殺聲大吼,十三道身影一起殺出,氣勢洶洶。

不過十分可惜,這十三道身影只是千葉盲草劍初次凝聚出來,又沒有方蕩灌注力量催動寶劍,所以這十三道身影有形無實,殺個尋常人當然沒有問題,但碰上了三皇子處心積慮飼養的葷鬼,就完全不夠看了,被那一道道的影子一撞,便支離破碎。

千葉盲草劍終究靈性初成,火候還差不少。

靖公主此時身上骨頭叮當亂響,如同被金鐵敲擊一般,将自己最強大的修為完全發揮出來。

靜公主揮拳朝着為首的那道葷鬼一拳砸去。

母蛇蠍在一旁叫道:“用那把劍,不要用拳頭,你不是修士,拳頭傷不到這些葷鬼。”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中發生,母蛇蠍的話語說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晚了,靖公主一拳砸在葷鬼上,如同砸在了一團霧氣上,靜公主的拳頭一下穿透葷鬼,在葷鬼身上砸出一道漣漪來。

靖公主心中一禀,知道要遭,她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傷到葷鬼分毫,就如同用盡全部力量一拳砸在了棉花上,輕飄飄的虛不受力,靖公主連忙抽手。

那被靖公主洞穿的葷鬼黑影中傳來悉悉索索的可怖笑聲,頭接着葷鬼黑影猛的一漲,化為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大利口,朝着靖公主一下咬來。

就在巨口嘴邊上的靖公主想退都來不及,雙方太近,對方又實在太快。

眼瞅着化為大嘴的葷鬼就要将靖公主一口吞下去,當成葷菜一樣嚼吃掉,就在此時靖公主頭頂上傳來一聲悶響,緊接着磚瓦如雨,一個身影破碎了房頂随着磚瓦一起沖了下來。

這身影揮手就拍,一巴掌砸在了那化為巨口的葷鬼身上。

和靖公主剛才的一拳不同,這一掌之中不但力量強大,還蘊含着真氣,嘭的一聲,葷鬼直接被這人一掌拍散,化為滾滾黑霧倒退回去,艱難的重新凝聚出來。

“黑叔!”靖公主一看對方的背影,就知道來的是誰。

黑叔說過要一直保護靖公主,之前靖公主一直沒有遇到什麽真正的危險,所以黑叔一直沒有現身,此時眼瞅着這些葷鬼兇厲,黑叔也不得不出手了。

黑叔沒有回頭,一雙眼睛緊盯着對面幾頭頓住身形盯着他的葷鬼。黑叔雖然是練氣境界的修士,但這些葷鬼對他來說,也相當不好對付,容不得半點馬虎。

與此同時,外面傳來嘈雜聲,鄭守等人朝着這邊狂奔,黑叔既然出手了,自然會傳訊給鄭守等人。

葷鬼這東西最大的弱點就是怕人多,人越多,陽氣越盛,對他們的力量抑制力越強,鴿子等人身邊沒個女人,一個個憋悶得抓牆撓肝的,渾身上下都是用不盡的陽氣。

鄭守、鴿子、憨牛、豹子、王胡子還有娘娘腔,一個個如同火炭一般,咚咚咚的沖了進來。

一時間鄭守為首的六人還有靖公主、黑叔将這幾只葷鬼團團圍住。

這幾只葷鬼在原地嘶吼連連,似乎并不畏懼,反倒好似在叫嚣。

葷鬼确實沒有什麽好畏懼的,雖然他們受到陽氣的沖擊影響,但還遠遠不夠,他們的真正敵人,就只有一個黑叔而已,只有黑叔能夠出手傷到他們,其餘的人根本不值一提。

這幾只葷鬼猛的發出驟烈的激吼,聲音刺耳,靖公主連忙回頭去看方蕩,見方蕩并未受到影響,這才略微放心。

那些葷鬼一頭頭彼此撞擊在一起,随後彼此融合,片刻之後,數只葷鬼變成了一頭巨大妖怪,再次朝着方蕩猛沖過去。

黑叔身上袍服無風自動,鼓脹欲裂,在黑叔雙手中猛的閃現出兩道黑圈,這兩道黑圈嗡嗡旋轉,黑叔一甩手,兩道黑圈離手而去,朝着那巨大的葷鬼便畫着弧線斬了過去。

轉眼間,葷鬼被斬成三瓣,不過這巨大的葷鬼被斬成三段後,三段各自變成一頭兇鬼繼續朝着黑叔狂奔過來,這些葷鬼如同蚯蚓一般,哪怕被腰斬,也能分裂出兩個來。

這些并不出乎黑叔意外之外,黑叔雙手搓動,一道道黑色的圓圈出現在黑叔手中,一排排的被黑叔激射出去,将那頭葷鬼切割得七零八落。

眼瞅着局勢已經被黑叔控制,就在這個時候,黑叔腳下猛的一晃,竟然又有一頭身形龐大的黑影從黑叔腳下鑽出。

原來這葷鬼總計只有兩頭,雖然看起來有數道黑影亂竄,其實這些黑影都是一頭葷鬼幻化而來。

并且兩只葷鬼靈智很高,一只在上面虛張聲勢,吸引注意力,另外一只則在地下悄悄行進,來了個聲東擊西。

這一頭不知道潛伏在地下多久的葷鬼,兩只手各自抓住黑叔的一條腿,猛然用力,竟然想要一下将黑叔撕成兩半。

黑叔雙腿猛的一用力,牢牢合并在一起,那龐大的葷鬼竟然無法将黑叔的雙腿撕開,不過這葷鬼發出一聲咆哮,一下崩解化為一道道黑色的布匹轉眼間将黑叔包裹其中。

遠遠看去,黑叔猶如被包裹在一個巨大的繭子裏。

黑叔在其中猛的一掌拍出,咚的一聲悶響,巨大的繭子外殼上陡然爆開一個巴掌大小的缺口,不過這缺口轉眼就被彌補過來,黑叔根本無法從這小口中出來。

黑叔竟然被困在了這頭葷鬼的身軀之中,雖然葷鬼未必能将黑叔困住多久,但另外一頭葷鬼同樣用不了多久就會沖到方蕩身邊,影響方蕩,甚至将此時正處于天人交戰中,毫無抵抗能力的方蕩輕松斬殺掉。

鄭守等人齊齊出手,想要攔住這頭葷鬼,靖公主更是一伸手抓住了千葉盲草劍,揮舞着一劍斬了過來。

千葉盲草劍本來是不會允許靖公主抓住自己的,但此時事急從權,千葉盲草劍在有主人的情況下和沒有主人的情況下完全是兩種狀态,只有擁有主人的千葉盲草劍才能将自己全部的力量發揮出來。只要能保護方蕩,千葉盲草劍什麽都願意做。

這一劍雖然遠遠趕不上方蕩出手,但靖公的修為畢竟也不算太低,再加上千葉盲草劍會自行糾正靖公主的劍式,所以這一劍也有模有樣。

這一劍直接将完全無所畏懼猛沖過來的葷鬼斬成兩半,但有了前車之鑒,靖公主很清楚,這些葷鬼光是将他們斬成兩半根本無濟于事,靖公主甚至想不到他們能夠有什麽辦法殺掉葷鬼。

這種鬼魂之屬,虛不受力,實在是太難纏了。

被斬成兩半,一頭葷鬼立時變成兩頭,從不同方向朝着靖公主張牙舞爪的撲了上來,其中一個張開大口,朝着靖公主的脖子就咬了下來。另外一個則雙爪一下攀在靖公主的雙肩上,猛的用力,撕拉一聲,将靖公主雙肩撕開,鮮血淋漓。

眼瞅着靖公主的脖子就要被葷鬼咬中,靖公主将成為葷鬼口中的糧食,就在此時一只手從靖公主身後伸出,一把抓在那嘴巴大張的葷鬼的脖子上,将其一下從靖公主身上拽了下來。

靖公主心中先是一驚随後就是大喜,扭頭望去,果然,站在她身後出手的正是方蕩。

但方蕩接下來的動作,着實吓得靖公主魂不附體。

就見方蕩竟然将那頭葷鬼在手中用力團了團,随後直接丢進了嘴裏。

也就是說,方蕩将那道兇厲無比的葷鬼給吃了下去。

眼瞅着自己的身軀被方蕩吃下去一小半,另外一頭葷鬼當即嘭的一下化為霧氣,倒飛出去。

靖公主瞪大了眼睛看着方蕩,就見吞了葷鬼的方蕩竟然完全沒有任何異樣。就如同清晨吃了一塊饅頭一樣簡單。

方蕩看了眼靖公主肩膀上的傷,還有靖公主臉上紅腫的斑,一張臉變得極端陰沉,方蕩雖然一直都處于誅心魔的狀态之中,但對于外界還多少有些感知,靖公主一直都在拼了命的保護他,方蕩是知道的。

“快吃了解藥,那母女三人應該不會害我。”方蕩開口說道。

靖公主看了方蕩一眼,這才将母蛇蠍給她的解藥吃了下去,靖公主當即就感覺臉上手上那種噴火般的劇痛消散無蹤。

方蕩目光一閃,再次看向那頭葷鬼,這頭葷鬼竟然将靖公主雙肩撕開,方蕩怎能不怒?

葷鬼在空中猛的一轉,再次朝着方蕩撞擊過來。

這一次這頭葷鬼用盡全力,張牙舞爪,時聚時散帶化為一團滾滾煙霧,撲了過來。

方蕩身上驟然傳來大河滾滾奔流不息的聲音,這是重血境界才有的聲音,方蕩竟然突破了煉心直接進入了重血階段。

并且,方蕩此時雙目精光綻放,他的修為雖然是重血階段,但看上去簡直比一般的修士還要更加強大,當然,方蕩的這種狀态不會持續太久,這是方蕩斬殺了欲念,回歸本我得到的獎勵。

千葉盲草劍驟然發出一聲歡呼,身形如魚一下就飛到了方蕩身前。

千葉盲草劍從未如此開心過,在靖公主手中的時候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概念!

随着方蕩手握劍柄,力量灌注,葉盲草劍劍身上驟然綻放出漆黑色的光色來,同時在千葉盲草劍身周圍凝聚出十三個身影來,這一次這些身影遠比之前千葉盲草劍自己凝聚的身影要更加凝練更加真實。

方蕩揮手一劍斬出,如将軍下令,十三個黑影一股腦的沖了出去,一下就将葷鬼團團圍住,雖然不能馬上就将葷鬼制住,但十三個黑影至少使得葷鬼無法前進一步,并且開始拆解葷鬼。

方蕩口中的奇毒內丹急速顫動,但此時已經有些力竭,供給方蕩的力量越來越少。

方蕩确實吃掉了大量的各種補品藥物,這些補品藥物在方蕩的身軀之中不斷的互相反應,變成了劇毒,這些劇毒給方蕩帶來了強大的力量支撐,但方蕩前前後後遇到的敵人太多,一次緊接着一次的對戰,一個比一個強橫的對手,此時此刻奇毒內丹中的毒性又已經快要被一掃而空了。

方蕩知道自己時間不多,每多跟葷鬼們争鬥一秒,他的危險就搞張一分。

一旦奇毒內丹中的力量供給中斷的話,方蕩就會被打回原形,就算方蕩修為真的有所增長,從煉心到重血,但這樣的修為根本無法撼動葷鬼,靖公主乃是鑄骨層次的修為,還不是根本就傷不到對方?方蕩要是真的回到那個狀态的話,那就真的萬劫不複了。

方蕩舌尖猛的一挑奇毒內丹,奇毒內丹中傳來咕嚕嚕的聲響,有若腸鳴,這是奇毒內丹在喊餓,抱怨。

與此同時,奇毒內丹中最後一道力量送入方蕩舌尖之中,随後通過舌尖傳達到身體各個部分。

這是最後的力量。

方蕩手中的千葉盲草劍劍身中發出一聲清脆的興奮鳴吼,十三道身影再次浮現在方蕩四周,如同銅牆鐵壁一般将方蕩牢牢守護住。

那葷鬼一道道碎片凝聚成一個身穿三爪銀龍袍的男子來,并且還有一道道葷鬼飛來融入三爪銀龍袍男子身軀中。

葷鬼現形了!

這葷鬼和三皇子竟然有八、九成相似,只不過這葷鬼一張臉上滿是死氣,面目猙獰兇惡,雙目鬼火連閃。

就見着一身三爪銀龍袍的男子發出一聲陰恻恻的鬼哮,身形越來越凝實,簡直如同真正的人一般。

這葷鬼是二皇子,三皇子竟然将自己的親哥哥的神魂煉制成了葷鬼,而另外一邊的那個将黑叔團團包裹起來的葷鬼的身份,簡直呼之欲出,三皇子竟然能做這種事情,只要想一想,就叫人感到心悸!

葷鬼身上髒污不堪的三爪銀龍袍一下就刺痛了方蕩的眼睛,方蕩這一生,最讨厭的,恐怕就是這三爪銀龍袍了。

就見三爪銀龍袍男子猛的一張口,從中翻湧出千萬道神魂來,這些神魂如同筆直的利劍,朝着方蕩爆射過去。

方蕩沒有料到這原本虛飄飄的葷鬼竟然一瞬間變得如此霸道強橫,方蕩此時簡直就如同在面對千軍萬馬一樣。

最可怕的,是奇毒內丹中已經沒有更多的毒力供給了。

第 131 章 奪舍危機

瞬時,田末的丹田感覺一陣陣的炙熱,連忙運功調息,查探金血究竟有何作用……

僅過了一分鐘,田末便滋生出一種仿佛提升了“靈根品級”的感覺——他原來吸納一顆屍晶能量的力量提升度是一點八成,得到金血滋補,一下子就提升到兩成了啊……

——這……這金血是要逆天了啊!

“都過來!”他驚喜地叫道,把這條金色囊管分成四份,諸女每人一份。“快,吮吸這些金血,它能提升你們的修煉資質!”

諸女沒有一點猶豫,接過金色囊管便吸吮起來。

很快,她們的丹田,便産生了化學反應似的,直接感到丹田收縮和爆開的晉級前兆!

“你們就地突破,我給你們警戒!”

此地并不安全。田末自己吸納了金血之後,也有強烈的突破征兆,不過他可以暫時壓制下來,先護住諸女再說。

她們也來不及多想,解開背上的行軍包裹,立刻盤腿坐下,調息運功進行突破。

田末的神識,從諸女的丹田氣息感應到,她們的修為不同、資質起點也不一樣,但是吸納了蛟龍金血之後,對于煉化超能量的力量提升度,都達到了三成!這應該是她們靈根品質提高的表現!

田末不清楚,那一尺長的囊管金血,如果都給一個人服用的話,是不是對于靈根品質的提升度會更高?

也無需計較那麽多了,她們的靈根資質直接提升一倍,将來她們的修煉強化,都會得到成倍的增長,在這個不知未來的末世,至少是在人類幸存者的世界,那也絕對是無敵的存在了……

這樣的話,他也可以死得瞑目了……

田末努力壓制着自己的突破沖動,神識逡巡着四周,同時從諸女的背包裏,取出可以裝蛟血的東西……

沒有現成的器皿,就用塑料袋,把那幾塊吸滿蛟血的海綿包裹住紮好,剝下蛟筋和蛟角,再割下一些蛟肉,放置到她們的背包中。

他不能确切知道蛟龍身上什麽東西最有價值,只能根據感覺收拾這些東西……這麽大一條蛟龍,她們是沒有辦法帶走的。

五級巨型螳螂的蟲晶,田末也沒有放過。

不過這只變異螳螂生成的是一顆黃色蟲晶,田末和諸女都用不上。

兩個小時之後,瑃娘第一個完成突破,緊接着葉心怡也晉升四級超能者。随後,周小蕊、薛牧雪幾乎同時晉升五級超能者!

諸女依舊原地盤坐,美眸微閉,調勻氣息。

田末看到諸女圓滿突破,稍稍松了口氣。孰料他這口氣一松,丹田即刻急遽收縮,再也壓制不住他的修為突破本能。

當他的丹田收縮到極致之後,無需他運功也猛然炸開,把滾滾如潮的超能量,通過經脈沖擊他的四肢百骸,以及識海!

他的識海,如同掀起真正的驚濤駭浪一般,迅速擴大!

而蟄伏在他識海中的那個赤色球體,猛地爆出一道異光,有如實質,把田末的神識,沖撞到腦域邊緣,兇狠的擠壓……

田末低嘯一聲,神識凝成人形虛影,與這道異光糾纏反擊,邁開弓步,一拳一拳轟出,一步一步艱難走向那個赤色球體!

眼看這道異光就要給他轟散,孰料赤色球體中再度爆開一團紅光,一個人影朦朦胧胧出現,帶着一股讓田末的神識都無法睜眼窺探的威壓,直接把他震飛,又狠狠撞到腦域邊緣!

田末的神識感到無法形容的劇痛,讓他的四肢和面龐都扭曲起來……

他可以寧死不屈,但也清楚,他的神識萬萬不是這個“三哥”的對手!

他努力站定,撐着腦域邊緣轉身,又揮出拳頭,攻擊、攻擊……然而這次,他的神識拳頭,再也轟不破這團紅光了。

朦胧的人影向他逼迫過來,那無聲無形的威壓,把田末的神識死死的碾壓在腦域邊緣動彈不得。但是他不會這樣屈服的……

明知不敵,也不可能讓自己這具身體給對方占據!

“瑃娘……向我……開槍!”田末艱難地蠕動嘴唇嘶吼。

他現在渾身都像着了火一般滾燙,連說話都變得艱難。

瑃娘最早突破成功,跟諸女一樣也在調息。

她最先睜開眼睛,看到田末渾身抽搐顫栗的模樣,尤其那張英俊無比的面龐,幾乎扭曲的不成人形,不由徹底吓呆了。

“不……我不能……”她吓得哆嗦起來,怎麽能向他開槍?

她寧願自己去死,也不能傷害這個她最愛的小男人啊!

“沒時間了……”

說完這幾個字,看到瑃娘仍沒有動手的跡象,田末一咬牙,縱身跳進那個深不進底的蛟龍洞!

“小末……”瑃娘悲鳴一聲,竟跟在他後面,也跳了進去!

薛牧雪、周小蕊和葉心怡同時睜開眼睛。

看到這一幕,小蘿莉瞬時淚奔,嚎啕着也要跳進那個洞窟。

薛牧雪趕忙一把攬住她,另一只手同時抓住葉心怡:“不要!小蕊!不要過去……心怡,你們忘了他的話嗎?”

“那我們怎麽辦啊?”小蘿莉哭成淚人。

“我們就在這裏等他……等他出來……如果他還是他,那就謝天謝地!如果他已經不是他了,那就……那就照他的話做!”

說到最後一句,薛牧雪覺得自己靈魂都要飛走了。

三女痛哭失聲,守在洞口外面,抖抖索索的摸出了激光手槍。

……投身洞窟之後,田末感應到瑃娘在身後飛撲過來,本能的一把将她摟住,然後兩人急遽墜落……

田末的神識七暈八素,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才重重的摔落在地。

田末一直用身體護住了瑃娘。

“轟——”這火星撞地球般的高空急墜,縱然他的肉身已經進化成了五級變異人,也是承受不住,只感覺自己的骨骼、內腑都被摔碎了,周邊泥地被他撞出一個大坑,嘴裏“嘩”地噴出一大口血。

被他護在懷裏的瑃娘,也被巨大的沖擊力震暈過去。

田末不在乎自己的肉身如何,他摔死了才好呢……可惜為了護住瑃娘,他沒能讓自己的頭顱撞地,否則直接腦漿迸裂,一死百了!

可是現在,瑃娘也陪着他墜落下來了,他能死嗎?

這沉重的一摔,讓識海中那個朦胧人影怔了一怔。田末的神識凝聚的虛影,仍然被朦胧人影的威能,死死壓在腦域邊緣。在那一摔之下,田末感覺到他的腦壁“咔嚓”一聲暗響,似乎有要碎裂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