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

第 140 章

重溫聖地給聖子候選們安排的各種課程,艾爾洛斯意識到神官們其實是懂一點教育的。手段暫且不論,至少所有的授課內容将來全都能用得上。

哪怕看上去最浪費時間的禮儀。

還在耶倫蓋爾時他是認真跟着埃克特下過苦功夫的,好不容易才矯正了從原身那兒繼承來的各種小毛病。但是眼下授課者換成教宗內侍,課程難度又上升了至少五十個百分點。

“諸位大人,”基裏爾端着足以參加美麗國總統競選的完美微笑站在上首處細心觀察每個人臉上的表情,“禮儀是教養與身份的體現,我想大家在這方面都已經做得足夠好了,不需要我再贅述。”

“請把我當成一個可以輕松聊天的對象,談談諸位對‘禮儀’二字的理解。嗯……就比如說您結識了幾位高貴的朋友,他們有着抽水煙的共同愛好。當你參加聚會時遇上他們,倘若此時其中一人對您發起邀請,您認為該怎樣應對?”

拒絕肯定是不合适的,但要是欣然應邀加入其中,似乎又有點不大對勁。畢竟大家将來恐怕都是高階神官,随随便便就和人湊在一起吞雲吐霧,怎麽想都覺得很奇怪。

“我會同意,簡單嘗試一下就放棄。可以不會,但必須懂得欣賞,知道該怎麽讨論相關話題。”

西裏爾還是俨然一副首領的模樣。

不過她本就是為了成為“首領”才來的,選擇處處冒頭表現合情合理。相比之下艾爾洛斯就要鹹魚多了,他的答案是“點着放在一邊看”,哲羅姆幹脆回了一個“不”。阿德勒沒有說話,因為沒有人會對他發出如此失禮的邀請。

每個人的性格都是如此鮮明,基裏爾神父嘴角的弧度都大了不少。

“我明白了,其實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諸位能夠拿出解決之道。請務必記住,諸位全都是教廷在外活着的臉面,一舉一動廣受世人關注。”

艾爾洛斯站在隊伍中間,感覺一道視線停留在身上又很快挪開。無論原身還是他現在的記憶裏,教宗內侍都是個實打實的陌生人,這世上不存在無緣無故的好感,尤其聖地哈蘭德隆之內。休伯安牧首庇護自己是因為他需要一個同樣沒有身後家族拖累的繼承者,哲羅姆候選願意釋放善意是因為兩人之間實力差距甚大,沒有競争關系。至于西裏爾或阿德勒,那也是另有原因,他還不至于自負到自覺是個萬人迷,能夠虎軀一震引得小弟納頭便拜。

所以基裏爾的示好就非常令人難以理解,尤其他那個位置,幾乎一句話能決定他人生死,艾爾洛斯既不敢信任親近又不敢明火執仗的疏遠。

在聖地的日子簡單而清苦……當然了,這份“清苦”比起原身來說簡直不值一提。總之每天都有各種需要學習的知識與技能,時間就過得特別快。

樞機主教們原以為哲羅姆、西裏爾與艾爾洛斯之間少說也得鬧出幾場小矛盾,再不濟艾爾洛斯與阿德勒總該分一回高下。奈何某個曾經極其出名的火藥罐從外面回來後變得安靜不少,他還真把精力全部用在各種補習上,打理聖地圖書館的執祭都快和“鐵枷”菲利普斯混成朋友了,艾爾洛斯候選居然安安分分一點熱鬧都不給人看。

“基裏爾,我的孩子,可以請你告訴我一些最近哈蘭德隆內部發生的趣聞嗎?”

入冬以來聖光教廷完成了又一次針對吉魯克公國的幹涉。雖然公國內部的戰事凱歌高奏,但一開始借機迫害聖子候選的事實所有人有目共睹。這筆賬可不能隔夜,所以教廷趕在新年到來前就給收回來了。

——吉魯克王太子的冊封大典将由現在的艾爾洛斯候選今後的梅爾主教(存疑)親自主持,伊利亞斯的約翰主教從旁輔助。

倒也不是說教廷有多看重艾爾洛斯,此舉的主要意義就在于羞辱——王太子不得不在一個曾被國王陷害的年輕人面前低頭下跪,還有什麽比這樣更能讓落敗的對手丢臉呢?

這事兒根本沒必要征求艾爾洛斯的同意,教廷說可以神官就必須可以,只要不是人沒了,被放在床板上擡着他也得去。不過教宗認為多少還是要給小孩子一點緩沖的時間,至少提前做好準備,別等到加冕儀式上露怯,那就不好看了。

所以他找了個機會向基裏爾問起聖子候選們的起居情況。

“大人們出去修行了一年,每個人身上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呢。”

基裏爾的微笑永遠完美,他就像是知道五分鐘後本篤十一會想得到什麽那樣提前将溫好的蜜水放在他随手就能拿到的位置,“當然,最令我吃驚的還是梅爾大人,他已經脫胎換骨成為一位再體面不過的神官了。”

類似的話教宗在別的地方也聽到過,樞機主教們對那個孩子的态度從懷疑到肯定,都說他變得沉穩踏實,性子也溫順不少。

“聽到這樣的好消息,我真是打從心底感到愉快。”他端起蜜水喝下去,基裏爾流暢的将金杯接走放穩,垂下眼睛小小拍了個馬屁:“這全都仰賴冕下您的耐心與仁慈,給了梅爾大人成長的空間與機會呀。”

本篤十一拍着座椅扶手上鑲嵌的寶石大笑:“我的孩子,你總知道該怎樣讓我高興。”

基裏爾趕忙放下手裏的事站直身體:“怎麽會?我只是實話實說。”

他萬萬不能承認自己能摸準教宗的心思,否則內侍這份工作也就做到頭了。離開聖地出去主持一方教區有什麽好的?勞心勞力,收到的報酬完全抵不上付出的辛苦,除了生活能過得略微奢侈些,賬上得到的實惠還不如他只為教宗一人服務所得。

“呵呵。”本篤十一小小敲打一番內侍後放他去向聖子候選們傳話:“萊茵公國最近有徹底倒向教廷的趨勢,所以今年萊茵王室學院的慶典我決定讓孩子們代為跑一趟腿。你吩咐下去,讓人做好準備。另外……小艾爾洛斯得先行出發去為吉魯克的王太子主持冊封儀式,這一次也算是對他的補償,人在哪裏跌倒,總要從哪裏爬起來。”

基裏爾接下任務,行禮退出房間後喊了個小執祭進去給教宗聽用,自己擦了把冷汗轉身往中庭去傳話。

此時所有的聖子候選都在未完成禮拜堂外接受臨時測試。沒錯,又是臨時測試,聖選結束的日子越來越近,測試也變得越來越頻繁。無論是對典籍的掌握還是對術法的應用,甚至包括并不限于着裝儀态言談舉止吐字頻率等等等等。艾爾洛斯竊以為要是藍星上的選秀節目能如此嚴格,出道的愛豆們十年後至少能少塌一半的房。

教宗內侍就是此時來到衆人面前,聽說能出門放風,少年們都很開心。雖然聖恩節後除了聖子大家都能離開哈蘭德隆,但感受是不一樣的,就像放風和出獄,心情截然不同。

“我聽說萊茵王室扶持的學院近幾年風頭很盛,出了不少煉金術成果,而且放出去的施法者學徒有很多都找到了存身的法師塔。”

公國學院能夠傳授給魔法因子共鳴者的知識有限,畢業後想要進一步提升自己就只能去尋找修建起了法師塔的高階施法者。能被人看上眼收入門牆說明至少有值得培養的地方,反過來也能說明萊茵王室學院的教育質量。

木沙爾在這方面有點小道消息,西裏爾高傲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轉頭抓着艾爾洛斯和他咬耳朵:“這事兒其實還和你有點關系。”

艾爾洛斯滿臉的天真無邪,上一秒吃瓜的微笑還沒消失,下一秒迅速無縫切換成訝異:“我?”

“沒錯,你不是曾經在瓦爾哈利亞斯當過煉金學徒?後來還那個什麽了一段時間。咳咳。”

提起別人的“光輝履歷”,西裏爾努力不讓自己顯得太有攻擊性:“你進入聖地後瓦爾哈利亞斯學院高調宣布煉金導師阿德裏安·拉萊納解聘離職,聽說後來人被萊茵王室學院給請去了,說不定這次你還能見到他。”

西裏爾的家族在學術領域出過許多人才,這裏面的事她知道的比木沙爾那個半吊子可要多多了。

艾爾洛斯看了她一眼,點點頭表示領下這個人情。

關于煉金術導師阿德裏安·拉萊納……原身的記憶裏他是個沉默寡言的黑發青年,梅爾少年感激導師的提攜與寬容,可惜不敢與其親近——這簡直是一定的,作為一個學渣,他确實沒太多底氣天天往老師眼皮子底下晃悠。

艾爾洛斯突然有點心虛,耶倫蓋爾修道院裏那只撿來的已經胖成發酵面包的黑貓也叫阿德裏安呢,起名字時他都沒意識到與某位導師重了名。不過中央大陸上的風俗與藍星一些地區類似,他大可以說那是對曾經老師的紀念,但願拉萊納先生不會生氣。

周一人好少呀,希望今天能把加更給抹平。

第 132 章 汨羅道帝

田末慘笑一聲,死死盯着朦胧人影:“你就是三哥吧?你想奪舍末爺是吧?怎麽不露出你的面目呢?過來吧,來吞噬我吧!你在等什麽?你在猶豫什麽?再不動手,末爺就要把這個腦域砸爆了哦,不知道腦

域破開之後,你還能不能奪舍呢?”

說着,田末的神識虛影揮起拳頭,狠狠一拳砸在腦壁上!

“嗡……”

一拳砸下,田末只覺得頭疼欲裂,他的腦殼仿佛要炸開一樣。

同時,他看到那道人影也跟着猛烈地震顫了一下。

——看來這招還真的管用啊,不僅他疼,那個家夥也疼啊……

田末一喜,狀若瘋癫的一拳又一拳狠捶腦壁。

他完全沒有戰勝“三哥”的可能,砸破了腦壁,他的識海應該就會潰散了,這個“三哥”也就無處容身,只能與他同歸于盡了……

至于瑃娘,這輩子欠定了她,若有來世,再報答她吧……

十幾捶砸下,田末的腦壁顯出一個凹坑和明顯的裂隙。

再砸幾拳,應該就能砸破了……田末自己的神識,已經半疼半瘋得幾近失控,全憑本能行事。

那道随着他的出拳也震顫了十幾次的朦胧人影,忽然發出一聲悠悠的嘆息:“孩子,你贏了……”

“什麽意思?你要詐我?”田末迷迷糊糊又是一拳砸下。

“住手吧……再砸兩拳,你也會死。”

“嘿嘿……末爺我就是要跟你一起死!”田末又狠狠砸出一拳。

“我已經認輸了,我放棄對你的奪舍,你也要死嗎?”朦胧人影身上的赤光倏然暗淡下來,跟着迅速消散,現出一個身無寸縷的男人。

這個男人,竟然與田末這具身體,長得一模一樣!

“孩子,看到了嗎,我這才叫做真正的神識……事實上,我比你更早的占據這具身體,不過在我忙着修複、塑造這個元神魂體的時候,你闖進來了。我沒有辦法,只好把自己封印起來……”“地球人類太弱小了,這個腦域經不起你我的元神意志折騰……我真的很奇怪啊,你并不是修道之人,你的元神是怎麽死而複生闖入這個腦域的呢?你們這個世界的重生和穿越概念,是怎麽一回事?難道是

天道意志使然?難道你是天道眷顧之人?”

田末愣住,拳頭不知不覺停了下來。

田末瞬時想起,他在薛仰腦子裏面,看到過薛仰的神魂虛影,而他自己的這具身體卻沒有,原來在他重生的時候,這具身體的神魂虛影就讓這個“三哥”封印起來了!

他現在的神識凝聚成的也只是虛影,而對方的身體,真的就是實體一樣的存在啊,識海中的光暈照在上面也投下了暗影啊……

眼前這個袖珍版的小田末,叫做元神魂體?

“三哥是吧?你是不是欺負我讀書少,瞎扯些閑話,趁機對我下手啊?”田末可不會聽他信口胡謅。“三哥”又嘆了口氣,說:“你不相信,我就把這個元神魂體讓給你……順便跟你說一下,這段時間,我一直用魂血在塑造這個元神魂體,他是我這縷魂魄最後的栖息之地……我離開了就沒辦法再回去了,而

我這縷元神魂魄,也很快就要消散,或許還有一點靈性可以進入冥淵轉世輪回……”

說着,一道霞光從袖珍版的“田家三少”身上迸射出來,懸挂在識海上方,凝成一個年約三十歲的長發男子。

這名男子樣貌英俊挺拔,同樣是一個袖珍版的小人兒,看上去比“田家三少”更加強壯,只不過他像田末的神識一樣是一道虛影。

田末将信将疑,說:“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長發男子微微一笑:“首先是我累了,我原本就不想再活了……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我看得出來,你絕對不會屈服我,讓我奪舍的……你的力量雖然渺小,但你的意志很強大,這片識海還很弱小,經不起

我們意志的較量……”

“其實,我已經活了九世……宇宙三界,是為人畜界、魔鬼界、神仙界。我的第一世,在神仙界活了六百多萬年,算是唯一有點成就的人生,贏得汨羅道帝的尊號,差一點證道成神……”

“第一世肉身隕落之後,我以秘法加持神魂轉世……呵呵,其實也就是奪舍……然而,三界我都活過,卻一世不如一世。我離我的道越來越遠,我每一世的命運結局越來越悲……”

長發男子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孤苦和悲戚。

“換了你,你還願不願意帶着九世的記憶活下去?”

田末愣住……奪舍活九世?

帶着九世的記憶活下去?這個命題有誰想過啊?

帶着前世的記憶,田末現在只活了兩世,就煎熬成這樣了,幸虧葉心怡還活着、母親還活着、老爹也回來了、再加上遇到了薛牧雪、周小蕊、瑃娘這樣的好女人……否則他非得瘋掉不可啊!

而眼前這個家夥,汨羅道帝?

聽起來很牛逼啊!竟然帶着記憶活了九世……

他若是喪心病狂無情無義還好說,可是看上去他有點像多愁善感的老文青啊,他每一世都應該有女人、親人和朋友吧,這些愛情、親情、友情的記憶交織在他腦子裏,那是什麽滋味?

田末忽然有點相信他的話了,他也許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啊!

“九為數之極,我逆天奪舍九世,再來一次的話,恐怕真會為天道所不容了……雖然我這縷元神魂魄,進入冥淵輪回轉世的希望很渺茫,但就算徹底湮滅,對我也許是最好的解脫。”

“其實,在你幾度深陷昏迷、意志最薄弱的時候,我就有機會奪你的舍,把你的元神魂魄吞噬掉,我卻一直猶豫着……你現在讓我沒得選擇,或許我應該謝謝你,幫我下了了結這九世悲苦的決心!”“我修的是情道……道途很美,道果卻很悲。這或許是一條歧道,我一開始選擇就錯了,注定了九世的悲局。孩子,你讓我看到了第一世年輕時候的自己,雖然你身處險境,未必能逃得開與這個低級星體一

同毀滅的災厄,我也還是要奉勸你一句,切勿為情所困!”“唯有丢棄情之束縛,斬除世間任何情愫,你才有可能,跟我五弟和七妹闖過地球覆滅的難關,與魔族魂裔周旋,有機會返回仙界,你會在那裏擁有你想象不到的精彩人生!”

第 139 章 造辦處工匠

關世傑的第一個商業規劃,讓呂雲飛代理自動麻将機的同時,以文偉商貿實業公司的名義重新開設賭場。

陶子坤曾經說過,他作為通商代表,就是要把滿洲國先進的商品,先進的技術,引進到僞中華民國臨時政府。并且減免賦稅,而且還有保護期三年的政策。

全自動麻将機,就能做為一項技術商品引進。以滿洲國的公司開設賭場,使用全自動麻将機,再有欺行霸市現象發生,那就牽扯到了兩個政權之間的利益。

因此,這是呂雲飛東山再起的有利條件。

苗輕候的大華股份有限公司,一樣可以代理,文偉商貿實業公司的材料購進,順帶着自家的商品,銷往滿洲國各地。

關世傑打算回去之後,再租下來兩個倉庫,專門經銷大華股份有限公司的商品。

當然,第一批的紅木和象牙的材料,還不能讓苗輕候插手。以後所有的材料購進,都由大華股份有限公司全權負責。

“原來麻将機是三弟發明的,現在北平剛剛興起。”呂雲飛贊嘆着說。

“我聽說麻将機是從滿洲國傳到北平的,沒想到是三弟的傑作。”

“暫時我就想到這麽多。等我回去跟幾個股東商量一下,最好在北平再設一兩個高端麻将機加工廠,那樣也省去了運輸的費用。你們兩個人一起投資做就行了。”

開設分廠,這個主意是關世傑臨時想到的。這樣不僅省了人力物力,運輸。

而且北平市場巨大,滿清貴族,軍閥新貴,商賈富戶比比皆是,做麻将機的高端市場,有着無限的前景。

呂雲飛和苗輕候聽完之後,也都覺得此計劃可行。這件事兒就基本敲定了。

“還有一件事兒,你們在北平幫我搜集一些情報。尤其是大哥,你在北平人脈廣,幫我多留意一下。”

“需要哪方面的?”

“哪方面的都行,最好是日本人和華北治安軍的動向,還有臨時政府的機密消息。”

“我試試吧,不一定能弄到什麽有價值的情報。”

“有更好,沒有也無所謂。你留意着就行。”

“沒問題。我幫你注意着。”

三個人越聊越高興,不知不覺就把兩瓶酒喝光了。呂雲飛還要再喝,關世傑說明天還要辦通關的事情,怕喝多了誤事兒。

當天晚上,呂雲飛安排關世傑泡泡澡堂子,然後找了一家大酒店住了下來。

呂雲飛和苗輕候兩個人,是怕關世傑回家的事情,鄰居洩露了風聲,趙家父子再找麻煩。因此,先在外面住幾天,等事情都辦完之後,再回去跟關七爺道個別。

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基于安全上的考慮,關世傑同意了暫住在大酒店的建議。

第二天早上,苗輕候接上關世傑,直接去了潘家園,陶子坤的家。

也許是見到父母家人的原因,陶子坤的氣色明顯好了一些。

在僞中華民國臨時政府商務部大門口,陶子坤在門衛出示了證件,自己搖着輪椅走了進去。

關世傑和苗輕候在外面的車裏等着。

這一次雖然時間倉促,但好在姚文偉一直把公司的手續放在車裏,也能讓陶子坤,帶着文偉商貿實業公司的資質,去辦理通關手續。

在路上的時候,關世傑和陶子坤已經談好,以後苗輕候可以帶着商務部的批文,采購文偉商貿實業的象牙,紅木等材料。

設立高端麻将機分廠,以文偉商貿實業公司的資質,屬于商務部引進國外企業,享受一定的賦稅減免。

呂雲飛早上就去了高檔木材,還有象牙交易市場,探探價格行情。三起三落的人生,讓呂雲飛更懂得要抓住這一次機遇。

第一次幫忙采購材料,雖然是義務,但呂雲飛也盡心盡力,用盡全身解數,不惜請出自己的親舅舅東霸天張八,張德泉出面,憑着老面子,跟南方的幾個木材商行,談好了價格。

象牙商也談了幾個,最後還要等着關世傑這一方手續完善,然後再按照需求購進。

陶子坤在商務部的進展十分順利,臨近中午的時候,就拿到了紅木和象牙的通關手續。

不僅如此,陶子坤還談好了文偉商貿實業公司,在北平建立高端麻将機設立分廠的事情。

僞中華民國臨時政府同意;滿洲國企業入住北平,并且給予相關的優惠政策。

對于這個結果,關世傑并沒有感到意外,因為這是用五千美金換來的。

過程無所謂了,只要結果是自己想要的,那就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當天下午,關世傑,苗輕候跟着呂雲飛先來到木材商行,看過紅木的材料後,順帶着看了看黃花梨,雞翅木,紫檀木等高檔木材。

呂雲飛和苗輕候舉一反三,他們的意思是,既然做高端市場,那麽所有的貴重木材都試一試。先作出幾個樣品,然後再接單生産。

關世傑覺得的這個主意倒是不錯,但每一種貴重木材材質不同,以黃花梨為例,木材彎曲度大,就不太适合做麻将機的材料。

下午四點鐘,第一批紅木,夾雜着紫檀,雞翅木等木材,就運到了苗輕候提供的倉庫。

“你們有沒有認識的木匠,手藝特別好的?”關世傑問道。

關世傑看着一堆木材,心裏琢磨着下一步的計劃。

“你要加工半成品嗎?”呂雲飛問道。

“對,就是這個意思。”

“手藝好的工錢都高。我認識幾個木匠,原本都是在宮裏吃皇糧的。”呂雲飛說。

“價錢好商量,只要達到我的标準就行。”

“行,我晚上給你問問。”

“需不需要安裝電鋸?需要的話,我安排電工去做。”苗輕候說。

“安裝一個吧,以後你們也可以用。”關世傑說。

傍晚,在古董商手裏買的十幾根象牙也到了。暫時存放在苗輕候的家裏,等到着跟紅木等材料,一起發往長春。

晚上八點半,關世傑見到了幾個白發蒼蒼的老木匠,他們早些年在大清的造辦處拿薪俸,專門修繕紫禁城的宮殿,還有房屋建築等工作。

關世傑一看到他們,就知道運輸鈔票的事情,成了一大半。

第 147 章 逼婚!

第147章 逼婚!

第147章 逼婚!

氣氛再次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有點懵。

尤其是白弘,整個人直接是傻眼了,因為這一切,都和他的預想偏差太大,甚至都讓他對這個世界産生了嚴重的懷疑。

沒搞錯吧?吐了血,還有好的?那…那他的計劃,不是也一起泡湯了?

白弘猛的看向黃岳,他心裏還沒放棄,渴望在這個時候,黃岳這個專業的老中醫,可以站出來狠狠的道出問題,把洪陽的臉打腫了。

結果…

當白弘将目光望去的時候,那黃岳恰好也是已經從震撼中回神,他幾步沖到了洪陽面前,臉上的駭色濃重:“這…這位兄弟,敢問…你可是神醫門之人?”

“呃…”白弘面龐僵硬,這特麽的又是什麽情況?

“哦?”

洪陽則是挑了挑眉頭,有些意外的看着黃岳道:“沒想到你這家夥,還真有着幾分眼力啊。”

“你果然是神醫!”黃岳激動的大叫。

“……”

白素一家人目瞪口呆,當‘神醫’叫另外一個人神醫,那麽,到底誰才是神醫?

這個問題,似乎已經無需猜疑…

反觀洪陽,對于那神醫的稱呼,卻是沒多少在乎,他撇了撇嘴道:“怎麽?剛剛你不還說我不會治病嗎?你你畫風轉變的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神醫莫怪,神醫莫怪!方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實在沒想到,你居然是神醫門之人…我為我剛才的所言所行,給你道歉!”黃岳一臉慚愧。

“然後呢?”洪陽微笑。

“然後…我走人。”

黃岳灰溜溜的走了,走出門的那一刻,他那張老臉也是血紅了。

他實在是無法原諒自己,居然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神醫門的人,并且還大肆的看不起了一番…這事情若是傳出去,以後,他都不用在中醫界混了!

“當真難以想象,此人年紀輕輕,居然已經深得神醫門傳承…可謂是天才啊!”

黃岳走後,洪陽又是給穆彩鳳把脈,觀察了一番身體情況,确定一切都是沒有異樣後,終于是将那幾根銀針從其腳底板拔出,随後又是寫了一張中醫藥單,用來調理穆彩鳳的身體。

經過了那黃岳的插曲,以及穆彩鳳的親身感受,白紹輝夫婦對于洪陽的醫術,已是沒有了半點質疑,拿到藥單的第一時間,便命令白弘去中藥房按要求買藥。

白弘灰頭土臉的去了。

白紹輝扶着穆彩鳳去了房間休息,随後又特意支開白素,帶着洪陽去了陽臺,一起抽起了香煙。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确實是沒有想過,你年紀輕輕的,在中醫方面居然有如此之高的造詣,雖然我不知道那黃岳口中的神醫門,代表了什麽,但想必,你的醫術應該已經是屬于,極其出色的那種了吧?”

白紹輝深深的吸了口煙,凝視着洪陽笑道。

“不敢說多少厲害,但對付一些小毛病,那還是游刃有餘的。”洪陽點頭道。

“既然你有這麽獨有的技術,為什麽還要當保安?”

白紹輝深深的看了洪陽一眼,又怕誤會,急忙解釋道:“呵呵,你別怪叔叔問的直白,說這話,并不是說看不起保安這個職業,只是我覺得,做醫生可能比保安相對要好一些。”

“叔叔多慮了,我不是小心眼的人。”

洪陽搖頭道:“你要問我為什麽當保安,一下子我還真不好說清楚,可能…就是喜歡吧。”

“……”

白紹輝一陣無言,這解釋,會不會太牽強了一些?

不過他也是适可而止的一個人,沒有多問,目光一轉,忽然又問:“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娶我們家素素?”

這次輪到洪陽懵逼了,我勒個去去,這才是白紹輝拉着他到這抽煙,主要想問的吧?

“洪陽啊,實話和你說了吧,對于你,我很滿意,比起之前的那個方超,不知道要滿意多少倍,雖然我們才第一天見面,但事實的确如此。”

白紹輝沒等洪陽說話,接着開口道:“你的人品,我不需要多了解也足夠放心了,你不會對不起素素,但是,為人父母…”

“素素年紀也不小了,又運氣不好,離了一次婚,即便她什麽都不和我們說,但做父親的,怎麽會不知道她心中的那一份酸楚?”

“還能遇到你,也算是素素命好了,但有些東西,咱們還是需要提早些籌劃的,尤其是結婚的事情,素素要是再遲個幾年,那可是生孩子都困難了!”

“……”

聽着白紹輝那一系列的言論,洪陽很頭疼,心裏暗叫:白素姐,一開始你沒和我說過,咱這準岳父還帶逼婚的啊!

這可如何是好?洪陽是有未婚妻的人啊!

坦白?

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洪陽知道,一旦他坦白了,白紹輝絕對不出十秒鐘,就會跑到廚房拿着菜刀沖過來,然後追着他滿房子亂跑。

可是不坦白,又能說什麽?

洪陽腦子急速轉動了一番,反應倒也是迅速,他苦笑着搖頭道:“叔叔,你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我也很想娶白素姐,只是…”

“只是經濟方面有問題,對不對?”

沒等洪陽把話說完,白紹輝便是笑眯眯的打斷了,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洪陽愣了愣,接着點頭道:“是啊,的确是經濟方面的問題,我一個小保安,沒什麽錢,但現在辦婚禮又需要…”

還是沒等洪陽把話說完,白紹輝便突然從口袋裏摸出一張銀行卡,他咧開大嘴笑了:“洪陽,關于錢的問題,你完全不需要擔心。”

“這裏面有五十萬存款,都是我和你嬸嬸這些年節省下來的,當然也有不少是素素工作後,寄回家裏的錢,這五十萬拿來給你們結婚,應該是夠了吧?”

“……”

看着眼前,那在陽光照射下,顯得金光閃閃的銀行卡,洪陽目瞪口呆,一時之間,腦子也是一片空白了。

他經常撒謊,他經常忽悠人,但是這一刻,他忽然不知道該怎麽忽悠白紹輝了。

天啦撸!

哪有這樣逼婚的?過分了吧?

第 132 章 泉寶,你肯定是福星娃娃!

第132章 泉寶,你肯定是福星娃娃!

“啊!!別,別打了!”

祝氏被打得頭破血流,整個人眼冒金星,全然沒想到村長夫人會突然鑽出來。

旁邊的幾個婦人見狀,一開始是想上前拉架的,但見村長夫人氣得眼睛都紅了,那大耳光子跟不要錢似的拼命往祝氏臉上甩,一時間也不敢觸黴頭,只能離得老遠,生怕受到殃及。

村長夫人一邊哭一邊打,直接把祝氏的頭發都薅下來一層,最後沒力氣了,才坐在祝氏肚子上控訴。

“你們到底有沒有良心啊,強盜想禍害的是咱們整條村,你們不能因為自己家裏沒死人,就要跟強盜手牽手當好鄰居啊!總之,我孟氏将話放在這兒,誰要是再敢說蘇毅剿匪是自不量力,那便是同我孟氏做敵人!”

“橫豎我孟氏沒了男人,以後日子也不曉得要咋過,替強盜說話,咱們就不死不休吧!”

村長夫人孟氏喝斥完,又狠狠的,鉚足氣力給祝氏臉上來了一耳光,直接把人打得口吐鮮血。

才渾渾噩噩的,拖着一身濕噠噠的孝布回了自個家,獨留悻悻然的幾個婦人,還有身受重傷的祝氏。

“泉寶,你,你簡直神了!說祝嬸嬸會有血光之災,就有血光之災了!嘶!你該不會是說書先生嘴裏講的言靈,說什麽準什麽吧!”二丫捂着嘴,一臉不敢相信。

泉寶被她逗笑了,奶聲奶氣道:“二丫姐姐,我要真的是言靈,第一件事,便是讓老天爺爺快點停雨,這樣我阿爹和官府的蜀黍們在山裏剿匪,才能更安全一些……”

話音剛落,方才還傾盆而下的雨勢,竟逐漸小了起來。

泉寶呃了一聲,看着豆大的滂沱大雨,變成小雨絲。

再看看旁邊二丫崇拜的眼神,一扶額,得!這下是狡辯不了了!

二丫抱着泉寶,激動道:“泉寶!你真的是言靈!!快,你快說蘇二丫會發財!!”

“二丫姐姐,你抱得我快喘不過氣啦,我真不是言靈,這一切都是巧合!”泉寶努力解釋,她是鴻蒙靈泉的化身,不是言靈,言靈另有其人啦!

但無論泉寶怎麽解釋,二丫心中對小丫頭的印象已然固化了,在她眼裏,泉寶就是說下雨就下雨,說祝氏倒黴,祝氏就立馬倒黴的那種言靈寶寶,是福星娃娃!

要不然老天爺幹嘛這麽給面子

她蘇二丫,一定要把泉寶是福星娃娃的事兒告訴全村人,讓所有人都知道,泉寶不是雙日同現時出生的災星,而是福星!

兩個小娃娃一唱一和,有說有笑,不多時就到了蘇家老宅的門口。

“二丫姐姐,我自己進去就好了,這一屋子的人脾氣都不大好,你進去估計會被欺負。”

泉寶想說的并非鄒靈,而是容氏茍氏,還有蘇銀蘇玉這些人,都不是什麽好鳥。

雖然壞蛋奶奶換了芯子,不再是以前那個壞蛋奶奶了,可其他人仍舊是壞蛋啊!

二丫抓着傘柄重重點頭,“我在門口等你,咱說好了的,待會要去河裏摸田螺。”

“嗯嗯,你等我嗷!我去去就回來。”泉寶說完,上前推了推蘇家老宅的門。

是虛掩的,她直接推開走了進去,獨留二丫在外面掰着手指細數。

如果一刻鐘後泉寶還不出來,她就去叫人來救泉寶!不能讓泉寶死在老宅裏面!

泉寶進屋的時候,發現屋裏面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容氏茍氏,蘇銀蘇玉都不知道去哪了。

她正想喊一嗓子的時候,裏屋傳來了老婦人沙啞的聲音。

“誰”

泉寶打了個激靈,壞蛋奶奶生病了

“是我,泉寶。”

鄒靈有些詫異,這小女娃不是怕慘她了嗎,怎麽會主動過來

聽到泉寶的聲音之後,鄒靈就趿了鞋下床,走出門外,“你來幹啥”

“不幹啥,就是想問問你腰好點了嗎和強盜打架的時候,你好像扭着腰了,我阿娘說知恩要圖報,這次是你救了我們,所以我來給你送點藥。”泉寶說着,手裏拿出了一個小藥包。

鄒靈扶了扶老腰,确實閃了,沒辦法,人到了年紀,骨質疏松就容易這樣,但泉寶來給她送藥,是她始料未及的。

鄒靈接過藥看了一眼,笑道:“我看你過來,不僅是為了送藥這麽簡單吧,有什麽事直說,我好歹算你半個奶奶,能幫的,我一定會幫,就算是彌補對你們家的虧欠了。”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你,這次我過來是找蘇帥男的,我想知道,他好端端的為什麽會掉隊。”

泉寶微笑着看向鄒靈,大家都是聰明人,肯定看得出來,蘇帥男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掉隊的!必須把這個老鼠屎揪出來,否則清泉村,将永無寧日!

鄒靈早就懷疑這事兒了,卻沒想到泉寶一個孩子,居然能跟自己想到一塊去。

她沉吟了一會後,說道:“你帥男哥哥回來後,像是被強盜吓壞了一樣,一整個早上都沒和人說過話,現在已經睡下了,不過你和我想到一處去了,我也覺得應該是有人在背後撺掇,否則他絕不會脫離隊伍。”

鄒翠蘭流放,蘇金被罰苦役,每隔三日才能回家,一下‘失去’了雙親,蘇帥男本就處于很脆弱的階段,格外的依賴別人,除非是有人用雙親來誘惑他,否則鄒靈并不覺得,蘇帥男會在這種節骨眼上脫離隊伍,還被強盜抓住。

泉寶又道:“那您覺得,誰會對蘇帥男一個小孩子下手,留他在村子裏,引強盜去找村裏撤退的人”

對于自己的空城計沒能奏效,泉寶簡直是太在意了,本來應該是萬無一失的事情,現在倒好,被老鼠屎破壞了!

泉寶這麽記仇,是肯定要把壞人揪出來的,否則這一天天,哪還有安生日子。

鄒靈搖着頭說:“我倒不覺得,撺掇你帥男哥哥的人,是為了指引強盜屠戮村裏人,可能一開始只是想惡作劇,并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麽嚴重,所以……”

她欲言又止,最後似笑非笑的把問題抛給了泉寶。

“小娃娃,你這麽探我的話,是不是心裏早已經有懷疑的人選了,卻又不确定,想讓我老太婆去給你當槍使”

第 145 章

戴着眼鏡的老師被黑狐的氣勢所壓垮。

她向後倒退兩步:“對不起,是我的失職。”向黑狐低聲道歉。

黑狐那可不是一個能輕易放過對方的人。

她往老師的面前跨一步:“你的失職?……”話還沒有說完,範錦華走過來攔住她。

對黑狐使了個眼色。

“關于我兒子被打的事情,我不想做太多的追究,但是他們必須要向我的兒子道歉,我想這件事園長不會拒絕吧?”範錦華看着園長提出自己的要求。

園長急忙點頭:“不會,不會。”

“那個孫老師,把昨天欺負範宇強小朋友的孩子叫過來。”

被打的孫老師用手護着臉離開辦公室。

她并沒有去教師,而是去了自己的休息室。

咣,用力關上房門,嘴裏嘟囔着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喂,我被人打了。”電話接通馬上表現出自己的委屈。

“啊?誰他麽打的你?”電話內的男子發出質問。

“一個學生的家長,你兒子昨天打了他的兒子,他進來就找到學校來了。”

“艹,你等着,我馬上過去。”

男子挂斷電話,孫老師咬着牙看着手機。

範錦華他們在辦公室左等右等,眼看都半小時了,那個孫老師還沒有來。

黑狐有些坐不住,站起來打開辦公室房門,打算去看看這個孫老師。

剛一出門,就和走進來的男子撞在一起。

“你瞎啊?”男子低聲叫罵一句。

黑狐向後倒退兩步擡頭看向面前的男子,脖子上挂着一根很粗的金項鏈,手腕上也有一根金手鏈,手指頭的戒指也是金的,就這身打扮不是暴發富就是煤老板。

黑狐剛想說話就被他一把推開。

“我看看是誰要找我兒子啊?”男子大聲嚷嚷着走進辦公室。

“爸爸,爸爸。”一個小胖子和孫老師趕來。

“哎呦,我的胖兒子。”

園長皺着眉頭看了孫老師一眼,心想,你怎麽把他找來了?你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

男子把他兒子放在地上,擡頭走向園長。

“園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童童爸,真沒想到還讓您來了,不好意思啊。”園長一臉的恭維回答道。

“這倒沒事,關鍵是我聽說怎麽…我兒子昨天打了一個小子,今天要給他道歉?”

“您兒子昨天打了這位先生的兒子,做為小朋友,我想握個手以後還是好朋友比較好。”

“呵呵,好朋友?我兒子從來不打他的好朋友…兒子,你告訴爸爸為什麽要打他?”

“因為他是窮鬼,他身上臭臭的。”童童說話的時候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最後還對着範宇強做出一個鬼臉。

範宇強攥着拳頭,咬着牙,突然間掙脫範錦華的手,來到童童面前,毫不猶豫對着他的鼻梁就是一拳。

這一拳下去,童童直接被打倒在地,兩個鼻子不停的向外流淌着鮮血。

“哇哇哇…哇哇哇。”翻滾着不停哭喊。

他的父親擡腿就要踹範宇強,範錦華一個健步伸出退攔住他。

“你他麽給我讓開。”對着範錦華叫罵道。

“這位先生,你兒子打我兒子在先,我兒子現在打你兒子,我想這件事扯平了,如果你要是想打我兒子,那我可不會同意。”範錦華收起自己友好的臉,用一幅十分吓人眼神看着他呵斥道。

男子猶豫一下。

“這裏是學校,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你要是老爺們就跟我出去,咱們找個地方單獨談。”

範錦華點點頭:“好啊。”十分爽快答應下來。

“好,走。”

兩個人說着就往外走,臨走之前範錦華示意黑狐今天先帶着範宇強回家。

在他們離開之後,黑狐走到那位孫老師的身旁。

“孫老師你可以的。”冷冷的說了一句,說完拉着範宇強和馮曉蝶離開辦公室。

範錦華跟着童童父親開車離開學校,他們一路向西,走在路上童童父親打電話聯系自己的人,讓他們帶上家夥去西郊光山去等自己。

範錦華早就猜到他肯定要叫人,這件事本來想和平解決,如果你卻非要用這樣的方式,既然如此,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力。

吱吱吱!

車輛停下來。

範錦華坐在車內警惕的環顧四周,前方有五輛車停在那裏,當童童爸下車之後,那五輛車的車門全都打開,從裏面跳出十幾名男子。

範錦華深呼一口氣,打開車門走下去。

“小子你現在求我還不晚。”

範錦華冷笑一聲:“呵呵,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

“好他麽大的口氣,那今天老子就教你如何做人。”

範錦華上挑着眉毛。

童童父親轉身對着身後的幾個人小聲嘀咕幾句,他們聽完之後紛紛點頭:“交給我們。”說完一窩蜂的跑向範錦華。

範錦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跑在最前面的家夥揮動着自己手裏的棒球棍。

範錦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身體快速移動,十分輕松躲過一擊,轉身對着男子的膝蓋側方踹去。

咔嚓,一聲清脆的響聲,男子的一條腿變成S形狀,整個人瞬間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發出痛苦的哀嚎。

正打算進攻的人見狀,被吓一跳。

童童的父親站在後面喊道:“加價十萬。”

錢是最好的興奮劑,此話一出,他們再一次瘋狂的沖向範錦華。

範錦華用腳踩住棒球棍,向後搓動,向上踢起,右手正好抓住。

躲過男子的刀片,對着他的右腿狠狠砸去。

咣咣咣!

範錦華手裏的棍子不停的揮動,每一次揮動都會有一個人躺在地上。

不到二十分鐘,站在自己面前的就剩下兩個人,其他人全都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哀嚎。

童童父親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愣在那裏。

範錦華眯着眼睛說道:“你們兩個是打算帶他們離開,還是跟他們一樣躺下?”語氣冰冷的問道。

兩個人聽完,急忙把手裏的武器扔在地上,跑過去攙扶起地上的同伴,往自己的汽車移動。

範錦華繞過他們來到童童父親面前。

“你還有多少人沒來?”冷冰冰的問道。

童童父親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兄弟我想我們不能因為孩子之間的事情,鬧成這樣。”

096:首長出現

第 134 章 重水

第一百三十二章 重水

韓立揮手将小瓶收回之後,便仔細打量起來手心的這顆晶粒來。!

他對其雖同樣感覺有種頗為熟悉之感,卻怎麽都記不得它的具體用途。

他心微微一動,雙目一閉,眉心之一縷晶瑩絲線突然探出,朝着晶粒之纏繞了過去。

片刻之後,他的雙眼霍然睜開,臉浮現出一抹怪神色。

“怎麽會這樣?”韓立口喃喃自語道。

他一番探查下,發現手的這顆晶粒,竟然是一種蘊含有法則之力的天地靈材,而其所含的法則之力,居然與先前得到的那枚獨目巨人眼珠一模一樣。

只不過這晶粒所含的法則之力強度,卻是不及那枚眼珠的十分之一。

一想到小瓶所蘊含的種種神通,以及先前出現的種種異象,韓立心基本确定下來,這種法則之力,多半不會是土屬性法則之力。

但其具體是什麽,他自然也無法妄下定論,便想着等回到烏蒙島後,通過陣盤去無常盟裏看看,或許還能找到些什麽消息。

韓立一邊思量着,取出了幾枚丹藥服下,丹藥融化開來,化為一股股精純元氣,融入他身體各處,他的臉色這才慢慢好看一些。

他朝着周圍望了一眼,随後體表遁光一起的朝烏蒙島方向飛去。

當他悄然返回島後,也沒有驚動其他人,直接回到了小院密室。

不多時,附近千裏內的天地靈氣很快波動起來,朝着小院彙聚而去,形成一個巨大靈氣漩渦。

如今的烏蒙島,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對于韓立這位烏蒙島守護神那裏發生的各種情況早已見怪不怪,自然不會有人多說什麽。

靈氣彙聚的現象一直持續到晚,才緩緩散開。

不過沒過多久,夜空一道道北鬥星光之力垂落而下,形成七道巨大星光之柱,落進小院之內。

如此白天靈氣彙聚,晚星光垂落,一直持續了一個月的時間。

密室之,一股明亮青光包裹一個身影,緩緩轉動。

青光忽的一閃,消散開來,露出了韓立的身影,如今的他,神完氣足,身體看起來已恢複如初。

他神識在體內各處探查了一遍,面色一松。

幸好修煉了小北鬥星元功,肉身根基穩固無,之前身體元氣虧損成那樣,還是讓其給恢複了過來。

而掌天小瓶在吸收了一段時間的星月之力,果然如其預料那般,已恢複了原樣。

韓立長出了一口氣後,再次取出了之前的綠液所化的那顆晶粒,用兩根手指夾着湊到了眼前,臉閃過一絲沉吟。

片刻後,他翻手取出一物,卻是那獨目巨人的獨眼,閉目神識探入其。

果然如他想的那樣,晶粒蘊含的法則之力,和獨眼的竟然一模一樣。

不過,這獨眼蘊含的法則之力是什麽,韓立到現在還是沒有搞清楚。

他睜開雙目,心已有了某個決定。

為了這晶粒,他幾乎被吸g rén幹,無論如何也要搞清楚。

一念及此,他取出了無常盟的青色面具戴在頭,一指眉心,口念念有詞起來。

剎那間,如水青光從面具騰起,在身前凝聚成巨大的陣盤虛影。

他直接來到任務區域,發布了一個鑒定任務,将那獨目巨人的外形大致描述了一番,尋找能夠鑒定此獸之人,許諾的報酬頗為豐厚。

做完這些之後,韓立将晶粒面具等全部收了起來,直接走出了小院,化為一道青影朝遠處飛去。

烏蒙島附近某片海域,這裏水浪轟鳴聲不絕于耳,赫然是一個足有百裏大小的巨大漩渦,浪花海水翻滾不息,将吸收過來的一切直接攪入海底。

韓立的身影一閃出現,毫不遲疑的直接飛入了漩渦央,很快便到了海底。

一個藍色身影正在海底一塊大石盤膝而坐,容貌五觀與韓立如出一轍,正是他的那具地o化身。

化身雙手虛抱胸前,身周閃爍着黑色水華光芒,正在修煉《黑海重水經。

一股股信念之力隔空傳遞而來,融入地o化身體內,化身頭頂浮現出一絲法則之絲,散發出一股水之法則波動。

韓立看着那一道法則之絲,暗暗點頭。

這種吸收信念之力以凝練法則之力的地仙之道果然頗有幾分神之處,區區一個烏蒙島民衆提供的信念之力,便能使其地o化身這麽快已凝出了一道法則之絲來。

化身體內的法力也頗具規模,或許是由于沾染了信念之力緣故,顯得有些散亂。

韓立這位地仙,在修煉和其他地仙有些不同,他的地o化身吸收來自信衆的信念之力後,本體絲毫不沾染。

如此一來,他雖然無法享受以信念之力凝聚法則之力的好處,不過相對的,他自己體內的仙靈力也不會因為沾染信念之力,而受到影響了。

畢竟原本他修煉這具地o化身,也只是為了破解元嬰封印而已。

他目光随即一轉,落在了地o化身雙手,眉頭微微皺了皺。

化身兩手之懸浮着嬰孩拳頭大小的一團黑色水球,閃爍着幽幽黑色光芒,逸散出陣陣水氣,看起來頗為特別。

這《黑海重水經,修煉起來當真無愧其先前“緩慢”之稱。

當日他返回後沒多久,便将此化身放在此處修煉,開始凝煉一層重水。

結果至今已一個多月過去,才凝練了這麽一些。

難怪當初那個創立《黑海重水經的人,只是煉化了一條小溪數量的三層重水,足足花費了五十萬年時間。

韓立揮手一招,那一團重水飛了過來,落在他手。

雖然這重水看起來不大,但入手卻頗為沉重,和一座小山相差無幾了。

他打量了片刻後點了點頭,取出一個玉瓶将之裝了起來,随後沒有在此多待,飛身沖天而起,很快飛出了海面,正要返回島小院。

在此刻,烏蒙島空天地突然變色。

方圓萬裏內的天地靈氣彙聚而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無的靈氣漩渦。

縷縷光絲般的靈氣從漩渦垂落而下,形成一條巨大瀑布一般,融入了烏蒙島的一座宮殿。

那大殿,正是洛風平日的居所。

宮殿周圍被一股五色光芒籠罩,形成一片巨大光海,各種光芒飛快流轉不動,發出轟隆隆的巨響。

韓立目光遙遙的望了一眼宮殿方向,身形一晃後,從原地消失。

如此巨大的動靜,整個島都清晰可聞,但同樣沒引起什麽騷動,只是洛家之人,尤其是那些煉虛,合體期之人,卻是一個個面露激動之色。

這個異象,赫然正是合體修士在進階大乘境界!

宮殿之,洛風盤膝而坐,身周光芒狂閃,氣息波動極大,臉神情也是忽喜忽怒,似乎正在經歷什麽考驗。

青影一閃,韓立身形出現在其身旁,靜靜站立。

洛風身的氣息波動越來越劇烈,臉頰和額頭浮現出一滴滴汗珠,表情變幻,隐隐有種深陷其的感覺。

宮殿周圍的五色光海也有些不穩的顫抖起來,不時飛射出一道道光芒,朝着周圍混亂的飛射而去。

轟隆隆!

大殿周圍的地面被轟出一個個巨大深坑,一些原本聚集在這裏的人急忙朝着後面遠遠逃開。

韓立見此,擡手屈指一彈。

一道柔和晶光飛射而出,沒入洛風眉心。

洛風表情頓時一松,體表狂閃的光芒平息了下去,宮殿之外的五色光海也穩定下來。

随着越來越多的光絲靈氣從天而降,宮殿周圍的五色光海也逐漸變化,化為一個巨大的光繭。

時間一點點過去,不知過了多久。

光繭忽的一顫,一股異香從裏面傳出,讓人聞之一震。

“咔嚓”一聲,光繭裂開一道裂紋。

一束束金光從裂縫透出,随即化為一朵朵金花,同時周圍浮現出一陣天樂梵音。

宮殿附近的洛家衆人眼見此景,幾個合體修士臉露出激動的神色,其他人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震百裏。

宮殿之內,洛風身周清光環繞,皮膚晶瑩如玉,整個人看起來似乎之前年輕了一些。

他緩緩睜開眼睛,臉露出了興奮之色。

此次突破大乘,他其實并無把握,突破過程還因為準備不住,差點沒能度過心魔之劫,後來突然得到一股外力相助,這才穩固住心神,平安突破。

洛風正要站起來,随即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韓立。

“柳前輩……多謝前輩剛剛出手相助!”洛風一呆,随即明白了過來,躬身朝着韓立行了一個大禮。

“舉手之勞罷了。想不到,你這麽快便突破了大乘境界,真是可喜可賀!”韓立打量了對方一眼,微微颔首說道。

“多虧了前輩前些日子賜予的那些修煉資源,我才能踏出這一步。”洛風心滿是感激,恭敬回道。

“只要你日後能盡心為我辦事,些許資源,何足挂齒。”韓立擺了擺手。

洛風原先的合體修為太低,如今突破了大乘境界,才能真的開始幫他做一些事情了。

第 139 章

第 139 章

“起來吧,地上涼,來我拉你一把。”

艾爾洛斯向西裏爾伸出手,後者盯着這只手看了好一會兒,視線游移數次才咬牙将手遞過來。

盥洗室內光線明亮,或者說整個哈蘭德隆除去裁判所的地牢就沒有光線不明亮的地方,艾爾洛斯清楚看到西裏爾手上沾有血漬。

“你受傷了!”

哲羅姆不會是個烏鴉嘴吧,還真能有敵對教派的刺客混進哈蘭德隆傷害聖子候選?

艾爾洛斯轉腦袋就要朝外喊,西裏爾扔開外袍上前用沒沾到血的手一把堵住他的嘴:“閉嘴!”

“嗚嗚嗚嗚嗚,嗚嗚?”艾爾洛斯指指他的手,用力點頭,意思是不會再喊了。

西裏爾松開手,眯起眼睛兇狠的上下打量灰發少年:“蠻族腦子缺根弦,精靈全是爛酒鬼,海族一家子戲精?”

“難道不是嗎?”艾爾洛斯愣了一下,很快意識到對方也以為自己寫的信都是代筆,這是在對暗號。

“先別讨論那些,你怎麽樣?”

說着他從掌中拘起一團乳白柔光,西裏爾推開靠近自己的手:“沒用,我沒受傷。”

“可你流血了!”

艾爾洛斯執着着非要釋放這個治愈術,拉拉扯扯間西裏爾突然彎腰捂住肚子:“唔嗯……”

“喂!你看上去很嚴重啊!”

他的手又濕又冷,稍微靠近一些濃郁的血腥味便迅速撲入鼻端。艾爾洛斯很着急,他不希望任何一個無辜的人遭遇不幸。

盥洗室位于人跡罕至的角落,此刻空間內只有兩個少年,西裏爾突然臉色大變,白到透明的娃娃臉瞬間爆紅。

液體淅淅瀝瀝滴落地面的聲音清晰可辨,艾爾洛斯低頭一看,帶着黑紅色塊狀物的血液黏在地上,就像條不會流動的小溪。

這還不嚴重!

西裏爾的外袍落在角落裏,隐約可見腹部的位置有殷紅緩緩擴散,艾爾洛斯全憑本能解下長袍罩在他身上,抖着手系緊線繩……系着系着被對方用濕冷的掌心用力握住腕部。

“你發現了。”

金發少年比艾爾洛斯還高上一兩公分,十六1七歲的年紀,娃娃臉圓潤的弧度透出幾分雌雄莫辨的秀麗。

艾爾洛斯梗了梗,瘋狂搖頭差點搖出殘影:“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亂說。你只是不小心滑倒摔傷了膝蓋而已,出點點血,明天後天就能正常行動了。”

可不是麽,回去卧床休息,注意保暖,喝點熱水吃些營養豐富的食物,過上三兩天還是三四天就能自行“愈合”。

“要不要我去把你的聖騎士長喊來?”

艾爾洛斯低頭躲開西裏爾的視線,系線繩的力道放輕了不少,小心翼翼避開他的身體。

西裏爾的視線緊緊鎖定灰發少年,他身形單薄,冷白冷白的皮膚,臉頰上淡淡拂過一層粉紅。

“你發現了!哼,如果敢告訴別人我就……”

想起艾爾洛斯為了反擊誣告與流言都做過什麽,西裏爾把後半句話咽回去。

他,不,應該是她,她松開艾爾洛斯的手腕,長長呼出一口氣,“算了,反正總有一天會被人發現,除非我能成為聖子,然後成為教宗。”

“哦,那你努力啊,聖子也好教宗也好,都只是一份職業,我不覺得你能力不夠。”艾爾洛斯給她把外袍罩好,臉都快皺成包子:“要不,丘尼卡也脫給你?”

再脫他就要光膀子了,中庭的氣溫再溫暖也……主要是不太雅觀。

“我才不要你的丘尼卡,先走了,不許告訴別人!聽見了沒有!”西裏爾又一次着重強調,不用她說艾爾洛斯也明白這是要命的事兒,“知道知道,不就是滑倒摔了一跤,脾氣真大!”

“你給我閉嘴啊!”飽含怒意的暴躁聲音照直怼的他眼前發黑,意識到自己毫無緣由的遷怒,她緩了口氣,“我和我哥哥西裏爾是雙生子,他是婚生的長子,不能進入教廷。家族又不想失去一個最低是主教的支柱,核查身份的神官離開後我就作為替代品被塞進來了。”

“我的名字是西莉亞,你離我遠點,萬一哪天我被裁判所認出來……至少還有人知道我叫什麽。”

她低下頭,和艾爾洛斯一起用聖光術燒掉地面斑駁的血跡,弄完這些少年紅着臉七手八腳撿起她扔掉的外袍,塞進盥洗室水管下拼命沖洗。還好所有人的袍子都是統一标號,只要他們不說,沒人知道有誰互換了外衫。

眼看袍子上沾染的痕跡沖得差不多,他彎下腰仔細研究一番水管結構,沒有用術法而是徒手拆開固定的螺栓,然後再次通水,水管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爆開一地清波。

“好了,就這樣吧。別傻站着了,趕緊回去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袍子你可以直接扔掉,不用還給我。”

艾爾洛斯從還在向外噴水的水槽裏撈出那件長袍,推開盥洗室大門頭也不回的走掉。

還好課程結束外面的人都已經散了,哲羅姆不在,也許是有事被他的聖騎士長給叫走了。要是他追過來問,艾爾洛斯也不知道該怎麽繼續替人遮掩。

西裏爾看着他挺直的脊背消失在花園盡頭,雙肩一垮松懈下來。

真難啊,想在男人掌握的世界裏昂頭挺胸活着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實在是太難了……或許她還不能被稱為“女人”,充其量只是個女孩。

艾爾洛斯·梅爾是她的筆友,她也只敢隔着遙遠的物理距離在紙面上抒發一些內心的真正想法。關于北方聯盟國家間的糗事,關于北部大陸上蠻族們的無奈,關于明天的期待……如果可以的話她真希望在外修行的時間能無限拉長,既不用提心吊膽也還能享受被人遠遠挂念的感覺,那是家族無法給予的快樂。

假使“我”是個男人就好了。

是個男人的話可以擁有無限多的選擇,是個男人的話可以擁有随意離開房間的自由,是個男人的話可以坦率表露自己,是個男人的話就不必為婚姻而擔憂,是個男人的話……可以随意說出“我有個志同道合的朋友”而不會被人嘲笑。

“西莉亞啊,女孩子是用糖塊和牛奶制作出來的,你只需要甜甜的溫柔的乖乖待着就好,能在發帶上多加一枚可愛的金鈴铛就更好。”

每當她抱着書籍閱讀時父親都會這麽微笑着無奈提醒,但要是換做兄長,父親的語調就會換成另外一個樣。

她知道的,作為女孩子她從來不曾被家族寄予過厚望,如果不是兄長被發現擁有天生的光系魔力因子共鳴能力她就會像家族裏的所有女孩一樣到了年紀就被打扮得漂漂亮亮頻繁出現在各種社交舞會上,撞大運一樣撞上個家世收入都能讓父母滿意的男人,然後稀裏糊塗帶着嫁妝從此獨自飄零。

雙生子擁有同樣的天賦,兄長不願意成為聖光的神官,父親不能失去苦心栽培的繼承人,最後的最後,她的野心與夢想真就以“野心與夢想”的形式啼笑皆非的實現了——如果她是“西裏爾”,家族将付出不遜于扶持男丁的力度支持她,然而一旦她的身份被教廷發現,那就只能用“個人的嫉妒心”作為合理解釋。

“西莉亞”這個名字從替換出兄長後就不再留存于世,她是失去名字的人,她是随時可以被丢棄的代價。

如果我是個男人就好了……

艾爾洛斯渾身濕漉漉的回到居所,把在院子裏揮舞重劍的埃克特吓了一跳。聽說聖子候選倒黴的弄壞了盥洗室水管進而被噴得一身狼狽,聖騎士長大笑數聲出去找執祭給他收拾後續。

隔天早上就聽說西裏爾候選也被噴了一身冷水不幸着涼傷風需要卧床休息,埃克特還和菲利普斯笑說原來梅爾大人不是聖子候選裏最弱不禁風的那個。

對此艾爾洛斯有六個重點想要闡述:“……”

西裏爾家族這招金蟬脫殼用得實在太6,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不過他也真不那麽在意聖子以及教宗的性別,要是西裏爾有那個能力就去做呗。給女老板打工又不是頭一次,只要工資給夠休息日給足,老板是條狗都行。

一周後西裏爾才“風寒痊愈”重新出現于人前,還是一副很善于觀察的樣子。也許是因為有了共同的秘密,她不給艾爾洛斯好臉色,但也沒有再在言語上給他挖過坑。

這樣一來哲羅姆與西裏爾就總是貼在艾爾洛斯一左一右,莫名其妙的和阿德勒面對面。

“下午有一節禮儀課,然後是歷史。太棒了,明天會由休伯安大人來向我們展示封印術的各種運用。”

哲羅姆真的很喜歡小小只的艾爾洛斯,似乎把他當成需要輕拿輕放的毛絨小動物,後者認為這大概是一種情感的投影——比如說哲羅姆候選在家裏有可愛的弟弟妹妹之類。

“封印術?我以為來展示封印術的會是先知。”

餘光看到木沙爾一臉難評的走過去,艾爾洛斯嘆氣:“先知和裁判所難道是什麽禁詞?”

“當然不是。”哲羅姆搖頭,“你知道的,聖光的神官戰鬥力比起其他教派普遍偏弱,但裁判所不是這樣,他們更加兇狠。”

“人們總是懼怕強者,我不理解。”他抱着胳膊,上臂健壯的肌肉在聖子長袍上撐出形狀飽滿的圓形弧度:“總有人得站出來維護公平與正義,總有人得站出來替普通民衆抵擋邪惡,總有人得站出來承擔起審判與裁決。這樣的人不能實力太弱,他們以惡制惡,肅正風氣,我很欣賞。”

這話就連西裏爾聽了都要側目,就……他還真是個好人啊!

沒錯,我們西莉亞小姐姐是奔着成為教宗來的!

好搭檔好朋友都已經就位了!

好多小天使都猜出來了呀,大家好厲害。

另外……這已經是第三章加更了為啥加更數又變成欠三章?

第 135 章 周家明珠

離開煉丹師協會的淩霄,自然是不知道這一切的。

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以這貨一貫的性格,估計只會在衆人面前嘚瑟一番。

随後,淩霄準備去買些京都特産、玩具,給陳洛和陳依依寄回去。

陳依依在淩霄心中,基本上跟親妹妹沒有什麽兩樣,基本就是他看着長起來的,因此他才會這麽上心。

十幾分鐘後,淩霄就走到了一個大商場。

還沒等他真正進去,就聽到前方傳來一陣驚呼聲。

而後就聽到一個妹子驚慌地說道:“爺爺!爺爺你怎麽了?你別吓我啊!”

四周的人們聞言,紛紛看了過去。

馬上就有人嘆息道:“看上去好像是突然中風了,趕緊叫救護車吧。”

妹子聞言,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筝似的,不住地往下流。

慌慌張張的她,趕緊拿出手機打了120。

“爺爺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拉着你來商場的,如果不是這樣,你也不會中風。”妹子一邊說,一邊哭的梨花帶雨。

周圍的衆人,光是看着都覺得心疼。

這時,幾個人從人群裏沖了過來。

領頭的男人恭敬地說道:“小姐,您讓一讓,讓我們來看看周老的狀況。”

那個妹子聞言,立刻讓到了一邊,俏臉上帶着淚痕。

“張正你一定要救救我爺爺啊!只要你能救回我爺爺,我什麽事情都能答應你。”妹子像是将要溺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張正聞言,心中當即大喜,別說不知道眼前的姑娘是什麽人,但是他能不知道嗎?

周家這樣的家族,哪怕在京都都能算得上是頂尖家族,得了周家掌上明珠這樣的話,那不就意味着青雲直上嗎?

張正看着周家小姐梨花帶雨的俏臉,心裏更是一陣火熱,如果能将對方拿下的話,那才是真正一步登天!

一念及此,他趕緊答道:“小姐放心,我張正就算竭盡全力也會救回周老的。”

周家小姐不住地點頭,期盼地看着張正。

随後,張正便走上前去,查看周老的狀況。

時間慢慢流逝,張正的神情也是越來越嚴肅。

周家小姐見狀,緊張地問道:“張正,我爺爺狀況怎麽樣?”

張正嘆了口氣,道:“小姐對不起,周老的狀況很危險,根據我的判斷應該是中風引發的腦溢血,哪怕我是京都醫大的博士畢業生,現在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周家小姐聞言心中一涼,慌張道:“那我爺爺……”

“小姐,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趕緊将周老送到醫院去。”張正說道。

周家小姐聞言,立刻點點頭。

而淩霄這會兒已經蹲在周老的身邊,仔細查看周老。

“不錯,确實是中風症狀。”淩霄說道。

在這幾天裏,淩霄看書很雜,醫學之類的書,也是沒有少看。

更何況,淩霄剛剛才煉制出去風丹,丹方上對于中風的症狀,也是記載的極為細致,所以他這才能夠看出周老确實是中風了。

張正聞言,猛然一轉身,見狀怒道:“你是什麽人!離周老遠點!”

第 140 章 靈芝,血與淚

雖然唐僧的團隊勝利了,但損失極其的慘重。“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是唐僧經過這一戰後。總結出來的一個道理。

唐僧為沙悟淨療傷有一個多時辰。才為沙悟淨護住了全身的經脈。不然……可是療傷也無濟于事。心率也恢複了正常的節奏。沙悟淨仍然昏迷不醒,絲毫沒有醒來的征兆,經脈也好了七七八八。卻感覺不到真氣的流動。

一番整頓後,唐僧架着虛弱的孫悟空。小白龍背着仍在昏迷的沙悟淨。一步一步的朝着來的方向走去。

“師傅。我們”孫悟空說道。他有些失落,曾經的不可一世。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六界之內他誰都不曾不放在眼裏,可是如今的他……連一只占山為王的妖怪都打不過。

唐僧知道他心裏的痛。出聲說道:“悟空。你沒必要太過于失望,你還是那個狂傲的齊天大聖,你的修為高了。心境也長了。不再顧慮那些虛名,只求與高手一戰。勝如何?敗如何?你只是累積了變強的經驗而已。”

“可是!我”孫悟空說道:“師傅,你能說的簡單一點嗎?我有點聽不懂。”

唐僧一臉的黑線。思索片刻,說:“萬物相生相克的道理懂嗎?”

“懂!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孫悟空說道。

唐僧笑着問:“五行相生呢?”

對曰:“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孫悟空想了想,說:“這也沒有啥多大的關聯啊?”

“我的意思是,你要記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萬物相生相克的道理。至于小白龍?則是運用了‘水’的無形,無态。至柔之力以克剛。”

孫悟空兩眼放光,說道:“我靠!原來如此啊!我說我的力量那麽大,也打不過那個獨角青犀怪,原來是借了我的力量啊!媽了個巴子的!長記性了,以後打架前一定要小心了。”

唐僧耐心的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一面,不要再計較一些自己不擅長的。”

“我懂了!師傅。”孫悟空這下是徹底的明白了,轉頭對小白龍說道:“小白龍,那個镯子你拿上了沒有?那可是個好東西。”

小白龍醒悟,将沙悟淨放到了地上,彎了回去,映着月光尋找着“金剛镯”。在草叢中,一個閃着銀光的東西在一閃一閃的發着亮光。

“呵!早知道就不劃那麽一劍了!可惜了挺漂亮的一個镯子。”小白龍找到後将其戴到了自己的手腕上,重新朝唐僧三人行走去。

兩個人拖着兩個人在夜幕下行走着,踩在松軟的土地上,蚊蟲,蟬鳴,交替作響。

“啪!”“啪!”唐僧一邊架着孫悟空前行,一邊拍打着蚊子。

孫悟空不滿的說道:“師傅,咱走路歸走路,你晃得我現在想吐。”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啊!蚊子又不叮你。”“啪!”

“天殺的狗賊啊!趁我雙臂骨折,都的來找我!我做鬼都不放過你們!”前面不遠處傳來殺豬般的慘叫聲。

“靠!前面咋滴啦?”唐僧問道。

“我去!是豬哥的聲音!”小白龍丢下昏迷的沙悟淨跑了過去,唐僧架着孫悟空一瘸一拐的跑了過去。“诶師傅,你慢點!師傅您慢點!”

聽到動靜,豬悟能大聲喊道:“師傅!猴子!小白龍!老沙!救命啊!”

“別嗷嗷的叫了!我們來了。”小白龍說道,“豬哥!你胳膊怎麽樣了!”

豬悟能臉色黯然,說道“完全斷掉了,一點勁都沒有對了!那只獨角青犀怪呢?死了沒有?”

“死了!”唐僧與孫悟空走了出來。“猴子,你怎麽了?”“脫力了!沒什麽大礙,補充一會體力就行了。”

“老老沙呢?”豬悟能試探的問道。

三人長嘆一口氣,唐僧說道:“老沙他他身負重傷,現在昏迷不醒。我先幫你看看手臂吧!”

“那就是還沒死了?要是突然少了一個人會有些不适應的。”豬悟能故作輕松的說道。小白龍轉身去尋找沙悟淨,唐僧給豬悟能看斷裂的手臂。

半個時辰後……

“猴子,你別扯了!都跟你說了沒感覺沒感覺。”豬悟能不滿的對自己旁邊的孫悟空說道。

孫悟空哈哈大笑,說:“我就是好奇,真有意思!”随即黯然神傷,說:“三個廢人,也就剩下兩個人。能打的也就剩下小白龍了!”

“嗯……”一夜的消沉,換來的還是一樣的清晨。小白龍已經把行李從金兜洞裏奪了回來,順便搶了他們的早飯。

孫悟空已經從脫力中緩和了過來,已經能自己行走提拿東西了。沙悟淨還是未曾有能醒來的跡象,衆人都有些消沉。

“大聖爺!大聖爺!”四人擡頭看向天上。一個白胡子老頭飄了下來。豬悟能恨恨的說道:“太上老君!”

唐僧站起相迎,“阿彌陀佛!貧僧這廂有禮了!”“聖僧!老道已經知曉我的牛下凡作亂,特此來相助。不知……”說完震驚的看了看面前的幾人。

“那只牛已經死了!”孫悟空冷冷的說道。“什麽!”太少老君一臉的震驚,随後恢複了正常,說道:“那我的那金剛镯與幌金繩?”

“小白龍,給了他吧!”唐僧說道,“我們留着也沒有什麽用啊!給了吧!”

太上老君伸手就要去接,小白龍将他的手一把拍開,說“太上老君是吧!我兄弟們為了降妖,都受了這麽重的傷,你就沒有點”

“昂昂!對,應該的應該的。”太上老君完,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倒出了兩粒仙丹,說:“将這兩粒仙丹讓大聖爺與天蓬元帥服下。大聖爺即可複原,不過元帥的傷,還得靜養,不可提拿重物。至于那邊躺的,只能靠千年的火靈芝與百年的蠍子血做藥引,九五至尊的淚做湯劑,方可醒來。”

接過仙丹,小白龍将兩件寶貝還給了太上老君,兩方道過別後,太上老君又向天際飛去。

小白龍與唐僧将仙丹喂于兩人服下,約莫只有一刻鐘的功夫,孫悟空便站起來翻了兩個跟頭,興奮的說:“終于恢複正常了,現在只剩下天蓬和老沙兩人了。”

豬悟能試着活動了活動臂膀,說:“可以了,有一點知覺了,不過效果不是很大,還得一段時間。”

唐僧點點頭,說:“好了!現在只剩下老沙一個人了。現在就缺千年的火靈芝,百年的蠍子血,九五至尊淚。”

孫悟空說:“百年的蠍子?早就成精了。估計就是妖怪的血,不過火靈芝得找找了,九五至尊淚,就是國王的,要點便是了。我們一邊走,一邊詢問吧。”

幾人收拾一番,再度出發西行。行李由孫悟空的兩個分身代勞,而孫悟空與小白龍二人,做了負擔架擡着沙悟淨。唐僧與豬悟能二人走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