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5 章 我說行,就一定行

黑山監獄,是東臨市最大的監獄,也是專門關押一些重犯的監獄,這裏的守衛非常的森嚴,用一只蒼蠅都難飛進去都不為過。當然,所謂的守衛森嚴也只是相對的來說,畢竟這算不上是軍事監獄,防衛力量雖然說還強,但其實并不算是太強。畢竟,這年頭還有多少人敢去監獄裏面鬧事,現實生活畢竟不像是電影那般。

而且來說,距離黑山監獄才不過五六裏的地方,就是防爆部隊的總部,一旦黑山監獄發生什麽事情的話,防爆部隊就可以迅速的出擊。如果防爆力量還不夠的話,那距離黑山監獄十裏左右,便是武裝總部,武裝部隊的力量也可以迅速的填補上去。有着這兩個護翼,也是可以确保萬無一失。再者,黑山監獄距離東臨軍區也不過二三十裏的路程,真要發生什麽天大的事的話,還要以向上面申請軍隊出面。

當然,軍隊一般來說是不會出動的,除非是危及到了國家的安危。

此時部隊和武裝部隊都基本上清空了,黑山監獄到成了孤立無援了。幾輛車在路上奔馳,一只武裝力量正向黑山監獄裏靠的。一輛改裝的吉普車裏,一名四十模樣的男子一臉森冷的坐在那裏,目光如是蒼鷹一般的鋒厲。如果認識他的人,一定對他都有幾分忌憚之色。他便是雲省三虎的老三,在雲省那可是讓人聞風喪膽的狠角色,甚至有殺神之稱。

“大哥,你再等會,我馬上就要救你出來了。再過幾分鐘,就可以行動了。哼哼,在雲省就是連軍區都奪何不了我們,東臨市的警察,又能耐我何。這一次,就是犧牲一些人,我跟二哥也一定要帶大哥回雲省。回了雲省,到是要看看,誰能動我們。”三虎手裏把玩着一把銀色的手槍,殺氣森森。

——

林國泰和王家的老爺子此時也沒有空去理會霍廳長的那些小心思了,王家老爺子想要開口說什麽,卻是被林國泰打斷了:“霍廳長,我需要你全力的配合他,救人的事情,就交給他吧。”

“他?”霍廳長的目光看向了唐钰,唐钰這個人他到是知道一點。上次張國立的案子就是這個人協助警方破的,這個年輕人到是有些能力。不過這樣的事情,霍廳長自然不會認為唐钰有這個能力去救人。要是他真能從體育館裏将所有人質全部救出來,解除這次危機的話,那豈不是要重重的甩了東臨市警界一個耳光嗎?

王家的人目光也是落到了唐钰的身上,他們對唐钰不說是恨之入骨,至少也是有些讨厭吧,畢竟這個人讓王霸可是吃了不少的虧。

“對,交給他,我相信他。”林國泰道,語氣不容他人有半點的置疑,完全将他惜年的雄風和霸氣都展露了出來。虎軀一震,到是讓霍廳長也是微一楞,怔怔的看了看林國泰,心中莫名的一陣發麻。這樣的氣勢,實在是太可怕了。

霍廳長看向了唐钰道:“好吧,那你需要我們怎麽做?歹徒提出來的條件我們可以馬上答應下來,只不過越是這樣,怕我們越會陷入被動的地步,營救的計劃就越難展開了。”

唐钰點了點頭道:“這些我都知道,他們的條件肯定要先答應下來,一來是讓他們覺得我們是在畏懼忌憚他們,可以适當的降低他們的戒心,二來也是讓他們不要去傷害裏面的學生們。接下來,就是盡力的去跟他們周旋,拖住他們的注意力。我暫時還不确定我需要多久時間才能進入到體育館裏,對這個體育館的結構我不太了解,我想找學校了解這體育館結構的老師來問下,看看沒有有地下的通道可以進入體育館內,如果有的話,那營救的把握性将會大很多。不行的話,那就只能是去冒下險了。”

霍廳長點了點頭,讓人去将學校的老師來。他接到了上頭的命令,此時自然只能是盡大量的去配合着林家人了。他們說怎麽做,那就怎麽做吧,至少那樣自己就不用負什麽責任了,而且也不會得罪了林家了。這一筆賬,他早就算的很清楚。當然,他對唐钰到沒有抱太大的信心,他如果失敗的話,那對自己來說也沒有太大的影響。如果能成功,當然也最好了。

很快校財務室的一名老師走了過來,他手裏拿出了一張筆紙道:“因為這個體育館還是前年新建的,所以建設的标準也是按照現在的國标來執行的,所以還留了一條地下的排水管道,平常的時候做排水用,必要的時候可以做逃生之道。這條排水管道,也是經過了特定的設計而加大出來的,長寬有兩米見方,足夠人通行。我把大概的地圖畫一下吧。”

唐钰神色一動,心中也多了幾分把握,很快便弄清楚了這地下通道的結構和連接到裏面的位置。

“現在我們怎麽做?是不是讓特攻隊的人從通道進入體育館呢?”霍廳長道。

唐钰搖頭道:“不行,對方手裏撐握的是一百多學生的性們,貿然的闖進去,一旦交火的話,那必然會讓學生們受傷,這樣太冒險了。”

“那你說怎麽辦?”霍廳長到是有些不悅的問道。

唐钰道:“我叫了幾個朋友過來,我和他們先進去,等我們能确保大家的安全後,便讓你們的人發動攻擊。只有這樣,我才有把握可以不讓任何學生受到傷害,保證在極短的時間內将對方全部擊斃,不給他們半點還手的餘地。據我的估計,裏面的人大概也就二十來人,只要将幾個控制學生的人能第一時間制服控制的話,那我們就是勝利了。”

“說的到是輕松,你能保證做到?”霍廳長道。

唐钰臉色一沉,眸中閃出了一道逼人的鋒芒,道:“我說能,就一定能。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不用管這事,我自己來。”

“年輕人別激動,我不是這個意思。”霍廳長有些紅着臉道。

王家的老爺子忽然沉聲道:“你憑什麽保證?我王霸的安危,憑什麽壓在你身上?”

面對王家老爺子的質問,唐钰到也是能理解他的心情,也不跟他計較道:“說實話,我對王霸的安危确實沒有什麽興趣。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也沒有辦法,我沒有義務去救王霸,你們有辦法可以自己動手。我在乎的,只是林菲菲和其他的學生們。就不說那些學生們,既然我敢這麽說,就一定有把握去将林菲基安然無恙的帶回來。我就算拿王霸的性命來開玩笑,可你覺得我會拿林菲菲的性命來開玩笑嗎?”

王家老頭子眸光一寒,看了看唐钰,才收了回去,沒有繼續阻止。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選擇相信他唐钰了,死馬當活馬醫吧。如果不铤而走險的用這招,一味的靠示弱來确保人質的安全,那很顯然傻子都想的出來,這些人要撤離的話必然就會拿王霸和林菲菲來當擋箭牌,護他們一路離去。只要他們沒有徹底的安全,是絕不可能會輕易的放人的。一旦到了那一步,可以說比現在更要危險,而且想救的話難度會更大。

這一點,大家心裏都很清楚。

以後的事,還有太多的變故,畢竟雲省三虎也是兇名在外。

“王老,你放心吧。唐钰是奇人,我相信他的能力。我都敢把我的寶貝女兒的安危交給他,你就知道我不是在兒戲。”林國泰道。

王老爺子看了過來,對林國泰點了點頭,不地并沒有多說話。

“霍廳長,你可以去安排了,讓特攻隊的人跟我來吧。對了霍廳長,我懷疑這裏只是對方的一只力量,應該還只是個幌子力量。我感覺,真正的力量應該是去黑山監獄營救大虎,所以我覺得霍廳工最好還是派人去黑山監獄那邊支援一下,如果沒事的話不最好了。如果真如我想的那樣,再不派人過去,恐怕就來不急了。這邊的人最好不要調動,不然恐怕會引起對方的注意。霍廳長可以安排其他的人去黑山監獄那邊,或者讓黑山監獄做好準備。”唐钰道。

霍廳長聽完了唐钰的話,眉頭也是皺了皺,露出了幾分疑重之色,好半晌才點頭道:“好,你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宋清雨主動請纓的道:“唐钰,讓我跟你一起進去吧。”

唐钰看了看宋清雨,才點頭道:“好吧。”并不是唐钰欣賞宋清雨的能力,而是特攻隊也需要一個聽自己話的人來調度指揮,不然自己也不會去指揮他們,行動起來也有所不方便,有宋清雨的話,那也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特攻隊的人很快就走了過來,這是一只由三十來人組成的一只隊伍,如同是飛虎隊,黑鷹隊之類的,算的上是東臨市警界最神秘也是最強大的一只部隊吧。個個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個個都是神槍手,戰鬥力非常的歷害。這些人的氣勢,跟其他人顯然就截然不同了,有種軍人的感覺。看到這只特攻隊,唐钰到是有些滿意,人多力量大嘛,有些歷害的幫手,總也是多一份力量。

“宋清雨,等下他們就由你來調度了,我們走吧。”唐钰道。

“嗯。”宋清雨沒有拒絕,點頭答應了下來。

與此同時,霍廳長那邊已經開始和體育館裏的歹徒繼續談判了,當然這次是完全的示弱,答應對方的條件。

唐钰很快便帶着人來到了一處地下水管道的一個口,小魚楞子還有小魚的一個得力手下三人向這邊走了過來,。

“老大。”小魚和楞子齊聲喊了一句。

唐钰的目光在小魚那名手下身上掃了一下,小魚馬上道:“老大他的身手可以,最主要玩的一手好槍法。”

“嗯。”唐钰這才點了點頭,其實只要有小魚和楞子的協助,再加上這只特攻隊,唐钰就覺得已經夠了。

(本章完)

第 444 章 救人計劃

林國泰和王家的老爺子打了幾通電話過後,都是非常憤怒的甩掉了手中的手機,兩人也是走到了一邊,商量了起來對策。

唐钰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一看是郭陌陌打來的,看來她知道林菲菲出事了,唐钰馬上接了起來,電話那頭郭陌陌的聲音急切傳來:“現在情況怎麽樣?”

“不太好,我跟林叔叔在想辦法。”唐钰沒有隐瞞道。

“那些警察都沒有辦法嗎?”郭陌陌又問道。

“辦法是有,不過那些警察好像不太願意配合那些歹徒,想要靠強硬手段救人。林叔叔那邊打了不少電話,好像并沒有什麽效果。現在警察跟那些歹徒對持了起來。”唐钰簡單的解釋道。

“那些警察這樣,唐钰你一定不能讓菲菲受到了傷害,警察那邊的情況我去詢問一下,先這樣了。”郭陌陌也是有些氣憤,說了一句就挂了電話。

林國泰跟王家老爺子商量了一下,寒森着臉走了回來。

“林叔叔,怎麽樣?”唐钰問道。

林國泰搖了搖頭道:“這裏面應該是有人背後調動這事,說是上面的人下的命令,無論如何不能放走雲省三虎,一定要将這三個大毒瘤留在東臨市,不惜一切代價。”

唐钰眉頭皺了起來,竟然是上面下的命令,這個上面顯然不是東臨市的市記什麽的,而是京城的那些大人物。林家和王家雖然是七富勢力,財富滔天。但是他們兩家在政界上的力量卻是比較薄弱。這一句是上面下的命令,就完全把他們的話全部堵死了。東臨市的那些大人物是不敢得罪這兩位,也不敢不給他們面子,但是上面的命令,這就是一個好的擋箭牌了。

“這樣的事情,怎麽會被上面知道?就算是知道,怎麽可能會這麽快,而且就下達了這樣的命令。”唐钰皺眉道。

林國泰道:“所以我才說,這裏面應該是有人在搞鬼。雲省三虎的名頭我到是早就聽過,這是一股非常可怕的黑暗力量,在雲省做威做福,出過好幾起轟動全國的大案子。而且我們華夏國的兩三層的毒品和軍火生意都是從雲省三虎手中走私過來的,對國家的危害确實是很大。據說,雲省那邊軍區都派出過一個團的兵力,卻沒有在雲省三虎手上讨到一點贏頭。這些年來,雲省的政-府力量也是一直在跟雲省三虎打着激戰,卻一直拿雲省三虎沒有辦法。京城,乃至中-央對這件事情,都是有些懊惱,這次據說是一位重量級的大人物下的格殺令。”

唐钰搖了搖頭,這裏面的情況太複雜了:“林叔,那我們怎麽辦?這件事情一定不能交給警察去處理,不然的話菲菲他們恐怕是有危險了。而且那些歹徒知道菲菲的身份,也點名了要拿他們來當籌碼。這樣下去,對菲菲很不利。”

“是啊,我已經打電話給了很多人了,都各有說詞,說是沒有辦法,我也在想着辦法。”林國泰陰沉着臉,有些難看。他心中此時是憤怒滔天,只是被壓抑着,沒有爆發出來而已。

“林叔,我到是覺得這些歹徒的行動應該不止這麽簡單。這體育館裏,也不過才二十多人而已。聽你們介紹這雲省三虎的勢力應該是非常的龐大,大虎被東臨市抓了,他們要救人的話,雖然說雲省距離東臨市有兩千多裏之遙,但他們的動作和規模,我都感覺小了點似的。我在想,他們應該還有後招吧?或者,還有其他的目的,這裏只是一個掩護而已。而且,我發現他們控制住了體育館之後,并沒有馬上急的行動,而只是口頭的威脅,提出要求,并且給的時間還很充裕,并沒有馬上采用極端的手段來。我總感覺,他們這是在打幌子。”唐钰道,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如果這裏只是一個幌子的話,那情況還要更糟糕。

林國泰也是深皺起了眉頭,考慮起了唐钰的擔憂,也是點頭道:“确實有些奇怪,雲省三虎個個都是窮兇極惡之輩,手裏都是沾過不知道多少人鮮血的惡霸,他們要是遠赴東臨市來營救人的話,不應該只出動這麽點人馬,必然還會有後手。這裏,或許還真的只是一個幌子,目的就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這裏,把大部分的警力都吸引過來。”

“不好,他們真正的目的,應該是直接去救大虎。”唐钰道。

一傍的宋清雨神色一動,道:“你說的極有可能,大虎被關在黑山監獄,那裏的的守衛力量到是不錯,不過三虎的力量也不容小觑。最主要的是,他們是專門走私軍火的,手裏有着大量的重型武器。如果那邊得不到及時的支援的話,還真有可能被攻破。本來防爆部隊和武裝特警隊是在那一塊,不過這兩個部隊的人都被抽調了過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為了配合那邊的行動,這邊應該會搞出大動作出來。”唐钰道,這些人在教學樓下面裝了定時炸彈,恐怕就是為了搞出大動靜出來了。一旦炸彈引爆的話,那後果将是不堪設想,要是死傷了很多學生,那絕對要讓東臨市都轟動起來了。

“我去跟霍廳說說。”宋清雨道,說完她就向霍廳長走了過去。

“林叔叔,不管他們的目的到底如何,他們這些人要撤退的話,應該是會劫持人質的。而體育館裏,就菲菲和王霸的來頭比較大了,他們如果要撤退,我想應該會是劫持他們。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會讓那些學生受到牽連,我敢說時間一到,他們必定會動手殺人。他們給的十分鐘時間,應該是給其他人行動的緩沖時間。時間一動,這邊必定是會有大動作的,好将這邊的人全部拖住。所以,我必須要想辦法進入到體育館裏,那樣我就有辦法保證菲菲的安全。”唐钰一臉正色的道。

林國泰看了看唐钰,道:“你一個人,可以嗎?”

唐钰眼裏一抹決色的道:“放心吧林叔叔,我從來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我已經叫了幾個幫手過來,只要我們有辦法悄悄的進入到體育館,我就有辦法解決那裏面的歹徒。他們的人并不多,依靠的就是地勢和手上的人質而已。”

“想混進到體育館裏面,就算有警察的協助,也不太可能。除非,另有路。”林國泰道。

唐钰也是道:“我也是在想,這體育館除了明面上的路,還有沒有其他的路。那些警察要是靠不住的話,那就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這時,唐钰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又是郭陌陌的電話,唐钰接了起來。

“唐钰,警察那邊我已經說通了,他們全力的配合你們救出菲菲他們。”郭陌陌道。

唐钰也是猛一楞,這麽一會兒,郭陌陌就搞定了?把上面那個發號命令的大人物也搞定了?連林國泰和王家老爺子兩人出馬都沒有搞定的事情,她郭陌陌這麽輕易就搞定了?這确實讓唐钰覺得很驚訝,郭家的勢力跟林家也差不了多少吧,不過在白道上的力量,肯定要比林家強上許多。只不過,這樣的能量,還是讓人不得不訝異的。畢竟,這次的背後,可是牽扯到了京城的大人物。

“好的,這樣就最好不過了,我會盡快救出菲菲他們的。”好半晌唐钰才回過了神來,馬上道。

挂了電話,林國泰的目光也是落到了唐钰的身上,唐钰道:“是郭陌陌的電話,她說警察這邊他擺平了,他們會全力協助我們救人。”

林國泰的臉上也是露出了幾許激動之色:“這太好了。”

唐钰向霍廳長看了過去,只見霍廳長和宋清雨向這邊走了過來,霍廳長的臉色顯然有些奇怪。他剛開始接到的幾個死命令都是不管如何,一定不能答應對方的條件,要不惜一切代價将雲省三虎留在東臨市。接到這個命令,其實他也很頭痛。一方面上面的死命令他不敢違背,另一方面,林家和王家的巨大壓力,也是讓他有些顧慮和忌憚。雖然說他的位置不低,但也不敢輕易的得罪了林家和王家這兩個巨頭勢力。那樣的話,自己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要是這兩家有意的要搞自己,不一定把自己搞不下來。

但是剛才,他卻又接到了幾個電話,又讓他放棄先前的命令,要全力配合林家,救出所有人的人質。電話裏只提到了林家,而沒有提到王家,很顯然這件事情是林家請動了有手腕的大人物,撤銷了這個命令。霍廳長的心中,也是暗松了口氣,這樣不用去得罪林家和王家,他也是樂意的。至于雲省三虎,可以先将人救出來,再全力的去抓捕,實在抓不到的話,那就表明自己無緣立這次大功了。不過,坐到了這個位置,他也知足了。要不是這次幸運,他恐怕一輩子連這個位置都坐不到。

“林總,我剛接到了上頭的命令,讓我們全力要救出林小姐。”霍廳長走了過來。

林國泰神色還有幾許激動,道:“霍廳長,那一切就有勞了,我先在這裏謝過了。如小女能安然無恙,這份人情我林國泰一定記下。”

“呵呵,林總客氣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現在,我們還是商讨一下怎樣的營救方案吧。”霍廳長道。

王家的人也走了過來,王家老爺子眉頭也舒展了一些,他也是對林國泰點頭示意。

“這裏雖然被我們控制了,不過裏面有大量的人質,而且我們也難沖進這體育館裏面,如果強攻的話,那後果難以預料,我們也不敢輕易的強攻。他們的條件,我們可以答應,只不過我擔心的是,我們就算是按照了他們的要求去做,恐怕他們也不一定會乖乖的放人的,他們還要撤退,只怕還是會拿林小姐和王公子來當擋箭牌。這個,是我比較頭痛和顧慮的事情。林總王總,不知道你們有什麽高見?”霍廳長道,他到是精明,将這個頭痛的事情丢給了林家和王家。那樣的話,如果出個什麽意外,就不全是他的責任了。

(本章完)

第 447 章 賣寶珍寶閣

丹宮仙尊凝神細聽,随後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淡淡的開口道:“爆丹?你以為在我面前你可以死得輕松容易?你錯了,不過我今天不想叫你死,因為還有另外一個從極荒古域之中活着回來的家夥,你應該也認識他,本來我找到你後,也想要去找他的,但他竟然去八荒探寶了,我本以為他會死在八荒之中,卻沒料到,他竟然又活着回來了,真是出人意料。”

陳娥當然知道仙尊說的是誰,心頭微微一驚,臉上卻沒有什麽表情變化。

“方蕩,千年一出的垃圾金丹,火毒仙宮的小醜宮主,我會将他抓來與你一起拷問,我不知道你們隐藏了什麽秘密,但敢殺我丹宮仙尊的存在,絕非善類,是妖族還是蠻族?要不然是就是龍宮的那幾個半死不活的龍子龍孫,亦或是那幾個和我丹宮不對付的老家夥,要知道我丹宮仙尊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去,不把他們挖出來,本尊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陳娥聽到仙尊的言語心中不免冷笑,估計這位仙尊打破腦袋都想不出在極荒古域中殺死丹宮仙尊的正是他口中小醜一般的方蕩。

說起來,若非親見,恐怕天底下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猶如小醜一般的千年垃圾金丹持有者方蕩,能夠殺掉堂堂的丹宮仙尊,要知道丹宮仙尊即便是綠丹丹士見到了都要恭敬,畢竟對方身份地位非同尋常。

現在眼前這個家夥将仙尊之死歸結于妖族蠻族亦或是龍族的存在,想必将她和方蕩當成了知道內情的小蝦米,不,或許眼前這位仙尊色厲內荏不過是在詐她,畢竟若真是那樣的存在殺了丹宮仙尊的話,沒有理由叫她和方蕩活着回來。

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陳娥越發堅定了咬緊牙關不放口的策略,她咬緊牙關,或許丹宮仙尊一樣不會放過她,但若是她不咬緊牙關,說出仙尊的死因,那麽她一丁點活下去的可能都沒有。

現在,陳娥雖然為方蕩從八荒之中回來感到高興,但更多的則是擔憂,因為方蕩已經丹宮仙尊盯上了在這個世界上,被誰盯上都比不上被丹宮這個龐然大物給盯上。

陳娥心中焦急,卻無法可想,人力有窮盡,總有些事情叫人無可奈何,陳娥自然也是如此。

陳娥其實很想現在馬上承認自己和妖族勾結,是古妖巨擘殺了丹宮仙尊,但對方不是傻的,仙尊一提到方蕩,她這邊就有什麽交待什麽,只會叫仙尊生疑,覺得方蕩是個極為重要的存在,如此一來,仙尊非但不會就此為止,反而一定會将方蕩抓來,破解她和方蕩之間的關系,并以此來要挾她,或者要挾方蕩,這樣耍小聰明非但于事無補,反而會将事情變得更糟糕。

所以,陳娥在仙尊提起方蕩的時候,最佳的選擇就是保持和方蕩之間的距離。

“太好了,只要你找到了方蕩,就一定知道我說的沒有錯,我們是真的沒有見到仙尊的。”陳娥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來。

丹宮仙尊看了陳娥一眼,随即冷笑一聲道:“或許他會說出一些和你不同的東西,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如你這般嘴硬。我看出來了,你想要包庇他,但他未必會包庇你!人們為了丁點利益反目成仇的事情我見得太多了,你還是好好想想,在本尊抓到方蕩之前老實交代吧,總之,你和方蕩之間,只有一個能夠活下來,不是你就是他!”

丹宮仙尊說完呵呵笑着離開。

房間中就只剩下陳娥一個,陳娥的心情卻一點都不輕松,對于她來說,一切才剛剛開始。

她只能祈禱方蕩不要被丹宮仙尊抓到。

同時,陳娥開始打量這個房間,雖然她早已經将房間裏裏外外琢磨個透,但她依舊希望能夠找到一線逃亡的希望,如果她能夠逃走,她一定會找到方蕩和他一起跑得越遠越好,最好跑到蠻族的地盤或者龍宮中,也只有這樣才能避開丹宮的恐怖大手。

陳娥被關押的這座房間其實也很平常,乃是莫問城中的仙君府邸中的一處建築。

仙君府邸沒有什麽亭臺樓閣,花魚水榭,有的是陰森森的堡壘一般的房屋,這些房屋極簡,只是一些四四方方的石牆建築,至少從外面看來,什麽裝飾都沒有,青磚綠瓦,房屋四周只有青磚道路,沒有栽植任何草木,在整座城市的最中間,和周圍的喧嚣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猶如一頭渾身上下散逸着腐臭氣息的怪物,蟄伏在莫問城中,遠遠看去透着一股股陰森氣。

房間之內,其實也沒有什麽,只有桌椅還有一些簡單的物件而已,丹宮仙君們一向古怪,出巡都是坐在紙紮馬車裏面,紙人吹吹打打猶如出殡一般,居住在這樣的猶如墓穴般的房間內,也并不叫人有什麽疑惑,反倒有一種這裏和仙君很配的感覺。

這房間自然是關不住陳娥的,但這房間中懸浮着一顆圓珠,這圓珠散發出淡黃色的光芒,光芒所及之處,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将一切都圈禁在這光芒之中,這就是個牢籠,陳娥如果想要從這個房間中走出去,就得想辦法将這散發着光芒的圓珠給破壞掉,但她顯然沒有這樣的力量。

陳娥吐出一枚冰魄針來,這冰魄針緩緩游弋,貼着地皮朝着光芒邊緣飛去,就算她無法逃走,只要冰魄針逃走一枚,或許也能給方蕩示警。

冰魄針一觸碰到光芒邊緣,嘭的一下暴起大團火花,冰魄針被直接彈飛回來,整枚冰魄針都變得暗淡下來。

陳娥長長地眼睫毛不由得抖動一下,這籠罩着房間的光芒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可怕……

此時,仙尊的話語開始在陳娥的心頭如同魔鬼般翻湧浮現,丹士們為了一丁點的利益争鬥得你死我活,互相出賣本就是平常事,畢竟來到這裏的都是人中精華,都太聰明了,聰明人往往更看重自己的利益,修道修道就是直奔大道,沒有那個丹士願意中途而卒。

若是仙尊真的将方蕩給抓來的話,方蕩會不會出賣自己?

方蕩一路疾馳直奔莫問城,同時方蕩在心中開始琢磨事情的脈絡,如果陳娥陷在了莫問城中,如果他殺仙尊的事情爆發,那麽接下來他面臨的就是整個丹宮,丹宮是什麽,丹宮就是整個上幽界的人族。

方蕩因為醉生夢死的事情,開始對丹宮生出警惕,并且越發不喜歡丹宮,但正面和丹宮對上方蕩還完全沒有這樣的準備,如果丹宮要殺一個人的話,那麽就只有逃出人族所在之地,雖然說不上是天上地下再無容身之所,但卻也差不多了。

方蕩能面對雄主門,卻根本無法面對丹宮。

不過,事情若是真的到了眼前,方蕩也不怕什麽,于天下為敵的事情他也不是沒有做過。

一天之後莫問城出現在方蕩面前。

方蕩換了賈元君的面目,随後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莫問城。

這座城池對于方蕩來說簡直就是輕車熟路,方蕩直奔珍寶閣,來到珍寶閣外,方蕩卻并沒有直接進去,而是選了一家酒樓,進去要了幾碟小菜一壺春江燒,慢吟吟的喝了起來。

從他的角度剛好能夠看到珍寶閣中的一角,那位臉上猶如硬殼一般的店小二正在用手中的浮塵一絲不茍的打掃着櫃臺,這家夥一定是就潔癖的,邊邊角角都不放過,認認真真的好像是在做什麽了不得的大事,方蕩坐在這裏兩個時辰,這家夥就在那裏掃桌子兩個時辰。

“還真閑。”方蕩夾起盤中最後一根小菜,一邊咀嚼一邊說道。

方蕩在自己的一衆寶貝中歸攏一番,找出兩件生鏽的法寶,這兩件法寶應該是一對的,形狀短粗,方蕩沒見過這種類型的東西,但也并不在意,朝着珍寶閣走去。

方蕩本身就想要将先天之寶賣給珍寶閣,珍寶閣什麽都不好,但有一點非常好,那就是信義極佳,你只要拿東西去賣,對方又覺得你的東西不錯,總會給你價值相差不多的東西來交換,絕對不會出現随便吞沒你的東西的情況,原因也很簡單。龍族是很驕傲的生命,他們性子雖然貪婪,卻不屑用手段搶奪你的寶貝,當然,或許也是因為龍族見慣了的寶貝太多,丹士們無法拿出能夠真正打動他們,叫他們去掠奪的寶貝。

方蕩對于龍族沒什麽好感,所以雖然要和龍族交易,但依舊保持着相應的戒心,先天之寶,方蕩并不打算現在就直接賣給珍寶閣,并且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并非是賣先天之寶。

方蕩走入珍寶閣,小二依舊還是當初那種模樣,并不搭理方蕩,甚至連眼皮都不擡,手指捏着那把浮塵塵尾,在櫃臺角上挖洞般的清掃着看不見的灰塵。

方蕩化為賈元君,整個人的身形和言語神情都和真正的賈元君無二,這種變身的好處是,完全沒有破綻。

賈元君本身對于珍寶閣顯然是相當尊敬的,不光賈元君如此,一般的丹士都差不多,龍族雖然子孫不昌眼瞅着氣數将盡,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龍族只要還有一頭,那麽就得小心翼翼的對待。

同時,方蕩有種感覺,似乎自己來的不是時候,這個小二雖然那硬邦邦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但方蕩就是感覺到這小二此時正在為什麽事情發怒。

賈元君臉上挂出笑容,恭謹的道:“小二哥,我在睚眦荒域中得到兩件寶貝,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您受累幫忙張張眼。”

小二終于擡眼皮掃了賈元君一眼,随後似乎對于賈元君的這張臉并不喜歡,或者說以小二此時的心情來講,沒什麽東西是能夠叫他看順眼的,但東西送上門,總得看一眼,所以,小二并未掩飾對賈元君的厭惡,冷哼一聲,卻也并沒有拒絕。

賈元君連忙将這兩件寶貝雙手奉上,放在櫃臺上。

這兩件寶貝是一對,形狀規格都是一模一樣,也都已經在千萬載的歲月中消磨光了本身的靈性,光芒不再,看上去和廢銅爛鐵也沒有多大的區別,放在櫃臺上小二掃了一眼,随即方蕩就看到小二眼角抽了抽,一雙眼睛中迸出幾根血絲來,小二曼斯條理的将手中的浮塵放下,拿起其中一件看上去短粗的匕首般的寶物,這東西說是匕首其實也不是,中間一根圓棍兩邊是猶如五指般的葉子模樣的東西,鈍而無鋒,與其說是匕首,不如說是裝飾不錯的擀面杖,但因為兩頭高又不實用。

小二在手中掂了掂後,那張嘴巴也開始裂開,一直裂開到了耳根,鼻孔中噴出兩股清氣來。

賈元君的外殼下還有一個方蕩,方蕩當然知道,這是這小二吃人發怒的表現,賈元君當即掉頭就跑。

小二拎着匕首般的短粗匕首追着賈元君就殺了出去,老實說,珍寶閣開了這麽多年,還是首次有丹士膽敢拿着破爛來賣錢,當他們珍寶閣是收破爛的不成?

這樣的家夥,出現一個就直接弄死!

小二本來心中就憋着一股火,偏巧這個該死的人族丹士又跑來那破爛撩撥他,當真是找死!

嘴巴裂開的珍寶閣小二追着賈元君在大街上狂奔,不少丹士看到了這一幕,驚訝的駐足觀望。

珍寶閣中,龜老緩緩踱步從後屋走出,此時的龜老臉上滿是陰郁之色,那小小的身子上似乎正在醞釀着可怕至極的力量,龜老用力的吸溜着手中茶壺中的茶水,一雙眼睛之中滿是陰毒,這樣的龜老和之前那個總是掌握一切怡然自得的龜老完全是兩個人。

龜老看了眼狂奔出去的小二的背影,他知道這小家夥現在也是滿心憤怒,既然他想要發洩就發洩一下吧。

龜老收回目光,看了眼櫃臺上剩下的另外一件廢銅爛鐵,龜老的個子很矮,遠遠沒有櫃臺高,按理說以他的角度是看不到櫃臺上的東西的,目光全都被櫃臺擋住了,但他就是能夠看到,只是掃了一眼,龜老嘴角也抽了抽,若不是自持身份,有人拿這種廢物送到他這裏,他也會追出去将對方揍個半死!

“真是人善被人欺,丹宮那幫狗崽子敢在他珍寶閣門前抓人,現在倒好,連尋常丹士也敢拿廢銅爛鐵來招搖搗亂!”

龜老手中的茶壺被捏得咯咯作響,扭頭就要回到內屋,但龜老忽然頓住腳步,沉吟了一下後,重新扭頭,看向桌子上的那個猶如匕首擀面杖般的東西。

龜老眉頭擰在一起,又沉吟了一下,一伸手,桌面上的那早就沒有了靈性的寶貝當即飛到了他的手中。

龜老能夠成為珍寶閣的掌櫃,自然眼光獨到,非是小二可比,一般的寶貝在他手中一過就能看出個大概,并且龜老在出任珍寶閣的掌櫃之前,也曾在龍宮的珍寶庫中參觀學習,見識非同一般。

眼前這塊猶如廢銅爛鐵般的東西叫他想起了一個古老的傳說,一個在人族丹士之前的傳說。

龍族是古神鄭最先打造出來的生命,在漫長的歷史之中,龍族簡直就是世界的見證者,在人族丹士之前,曾經有一個同樣輝煌的人族文明誕生,只不過,那個輝煌的文明如同昙花一現,出現了不過千年就泯滅掉了,千年時光看起來很漫長,但和龍族生命和整個世界的生命比較起來,卻不過是彈指一瞬間罷了。

眼前這件寶貝身上帶着那個文明的味道。

龜老仔細打量手中的這件寶貝,這寶貝被鏽蝕的比較厲害,雖然被精心打磨過,但依舊能夠看出上面的歷經歲月的那種痕跡。

龜老閉目似乎在回憶,那個文明實在是太短暫了,留下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即便是龍族對于那個文明的記載也相當有限,龜老在龍宮中見到的也不過區區百十件那個文明的寶物。

那些寶物形制各異,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寶物上都有八種圖案之中的一種,少數的有兩種,甚至是三種,據說那個文明中最厲害的寶貝上面有全部的八種圖案。這八種圖案形象別致鮮明,叫人一看之後就能記憶。

所以雖然看到這些圖案的龜老還是年幼之時,但現在還能依稀記得。

龜老張開雙目,開始在這形制古怪的匕首上查找,尋找自己記憶中的圖案。

不過,這寶貝被歲月洗禮鏽蝕得表面斑駁,就算有什麽圖案也看不出來了。

龜老想了想随後當即開口說了句什麽,在外面快追賈元君的小二一愣,扭頭看向珍寶閣的方向,此時小二已經追賈元君追出了三條街,并且已經現了原形,變成六頭大魚,怪眼亂翻,滿嘴利齒,相當兇悍。

四周街面上的丹士全都避在一旁,天知道龍宮的妖怪為何發瘋?

小二緩緩收了本相,賈元君已經又跑出一條街了。小二揚聲道:“那雜碎,滾回來,我家掌櫃有請!”

說完小二也不理會賈元君自顧自的走回珍寶閣。

賈元君停住腳步,滿臉惶恐驚懼,眼中卻有一絲明亮的光芒閃爍起來。

第 449 章 百獸公子

百獸公子?

聽見這四個字,洪淵潛伏在草叢內一動不敢動。

黑蟒府、玄鼎府、寒玉府和百獸府主宰着整個古青州的局勢,號稱古青州四大巨無霸。四大公子,就是四大巨無霸年青一代的佼佼者。

百獸公子孤雁年,這可是和黑蟒公子黑血齊名的人物啊,他親自駕臨,誰是對手?

洪淵臉色蒼白,四肢冰冷,仿佛突然掉進冰冷的大海,無邊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洶湧而來。

屠男雖然厲害,是英雄聯盟出類拔萃的高手,但他能擋得住百獸公子孤雁年麽?

“玄武七重巅峰,随時都要突破瓶頸踏入半步大君境界,厲害,古青州四大公子,果然都是逆天的人物!”

血蝠王的聲音在洪淵腦海裏響起,語氣也凝重起來。

如果在全盛時期,這樣的修為在他眼裏不值一提。但現在,他的元氣遲遲無法恢複,只能靠洪淵一個人去戰鬥,形勢就不容樂觀了。

冷風呼嘯,帶來陣陣涼意。

百獸公子孤雁年站在山崗上不動,屠男也不動,默默地僵持。

兩人不動,洪淵和狼王狂刀等人更不敢動,剛剛還大呼小叫圍追堵截的追兵,更是遠遠退出去不敢冒頭。

百獸公子這四個字,不僅意味着超強的實力,還意味着高高在上的身份。

沒有百獸公子的命令,誰也不敢貿然沖出來插手他和屠男的戰鬥。

“屠男,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又見面了。”

百獸公子孤雁年率先打破了沉默,慢慢地從山崗上走下來,人長得文靜有些像是一個鄰家少女,聲音也有些悅耳,“人生苦短,總是打打殺殺互相算計最沒意思。屠男,何必每次見面都緊繃着臉,我孤雁年真的那麽可怕麽?”

百獸公子孤雁年一開口,人們就大跌眼鏡。

本來,以為一場龍争虎鬥馬上就要上演,人人一臉緊張。誰能想到,百獸公子孤雁年一臉溫情,沒有絲毫動手的意思和跡象。

百獸公子孤雁年越走越近,屠男卻站着一動不動,只是臉色越來越沉。

兩人的關系,不像朋友,也不像敵人,一時之間讓人疑惑不解捉摸不透。

尤其是受了重傷的狼王狂刀,百獸公子孤雁年一出現就喜形于色,以為屠男死定了。沒想到,壓根就不是他想象的那麽回事。

“屠男,別這樣,你連話都不想和人家說了麽?”

百獸公子孤雁年幽幽一聲嘆息,繼續緩緩地向前走,來到百米外,“一直呆在英雄聯盟,是沒有前途的。聯盟號稱自由公平,一直以抗衡古青州四大巨無霸而自豪,但實際上,英雄聯盟對四大巨無霸來說只是一個練兵的對象而已。屠男,聽我的,加入百獸府吧。我可以保證,你不僅可以成為我百獸府的絕對核心,将來還很有可能成為下一任百獸大軍,我孤雁年乃至整個百獸府,都是你的。”

百獸公子孤雁年走得很慢,但步伐平穩,一直往前走,和屠男的距離越來越近。

屠男一言不發,只是,臉上出現了剎那的迷茫。

無論對內還是對外,英雄聯盟都以抗衡四大巨無霸而自豪,每一個新加入的人都是雄心壯志。聯盟的核心和高層,才了解真正的情況。

英雄聯盟的初衷很好,宣揚獨立、公平和自由,抗衡所有的強權,為此吸引了一代又一代追求自由的精英。然而,經過漫長的征戰後,最初幾代的英雄幾乎全都隕落了。在和四大巨無霸的抗衡中,逐漸認識到了無情冰冷的現實世界,聯盟也開始慢慢變味,有人主張和解,有人主張把戰線從整個古青州收縮到落日山脈,不再過問俗世的事情,更有人開始熱衷于争權奪利。

身為英雄戰隊的一個小隊長,屠男不僅實力超強,也知道聯盟的困境和現狀,對争權奪利的人最為不恥,為聯盟的未來而擔憂、彷徨。百獸公子孤雁年的一番話,正好說到了他心底的痛楚。

“屠男,怎麽樣?加入我們百獸府吧,我孤雁年會說服父親和衆多長老,舉全府之力助你突破到半步大君,然後是大君!讓人們以後叫你屠男大君!”

百獸公子孤雁年雙眼微微一亮,察覺了屠男剎那間流露出來的迷茫,趁熱打鐵。

“不可能!”

屠男終于開口,臉色陰沉,直接一口拒絕。

他追求的是徹底的自由,對所有的強權深惡痛絕,百獸公子孤雁年的拉攏讓人心動,他卻是一屑不顧。

“唉,屠男,你我真要刀兵相見麽?”

百獸公子孤雁年幽幽一聲嘆息,緩緩解下長長的腰帶,一步一步地向屠男走去,“這樣吧,屠男,我們再較量一番。要是輸了,我馬上就走,還帶走所有百獸府的人馬;要是贏了,你就陪我回百獸府走一趟,見見我的師尊百獸大君,你看可好?”

百獸公子孤雁年一副商量的口氣,腳步卻未曾停下,和屠男的距離越來越近。

看着她手裏長長的腰帶,屠男臉色一變,暗中傳音,聲音直接在洪淵腦海裏炸響,“洪淵,走,快走!一直往前走,在千裏外的斷魂崖等我。三天內,要是不見我的身影,你就獨自前往江山樓,找霸王龍,告訴他你是我屠男的兄弟!”

屠男屈指一彈,洪淵腦海裏就多了一幅地圖,前往英雄聯盟總部江山樓的地圖。

“屠男……”

洪淵霍然站起來,但沒有離去,猛然鼓蕩體內的玄武氣旋,體內力量波動節節攀升,要上前和屠男并肩作戰。

就算被狼人小隊布下困獸戰陣困起來,被數不勝數的魔狼包圍,他都沒見屠男皺一皺眉頭。

然而,百獸公子孤雁年一解下腰帶走上來,屠男就緊張、恐懼起來。沒錯,是恐懼,洪淵在屠男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恐懼!

百獸公子孤雁年的修為,只怕還在屠男之上,後者心知肚明,連他都抵擋不住!

“洪淵,走,快走,再不走就不是我屠男的兄弟,走!”

屠男大怒,遠遠一掌拍出,洪淵的身體就被隔空震飛出去。

“狂刀,還愣着幹什麽?”

百獸公子孤雁年似乎早就知道了洪淵的存在,冷冷地一聲令下,“記住,抓活的,屠男的兄弟,就是本公子的貴客。要是傷了這個小兄弟一根汗毛,你就不用回百獸府了。”

“是!”

狼王狂刀恭聲領命,撿起掉在地上的雙刀,飛身向洪淵撲去。聰明人不必多說,百獸公子孤雁年的目的他懂,就是要抓活的,把洪淵活活抓起來逼屠男就範。

“洪淵,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快走!”

血蝠王的聲音驟然響起。

洪淵戀戀不舍地看屠男一眼,腳尖剛剛落地,就咬牙飛奔而去。

第 457 章 神臨

“呃呃呃……這個,”八方海武聖故作語塞尴尬狀。人家金靈赤練神說的沒毛病,誰也能看出,龍鼎天那一招是破釜沉舟的必殺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換位思考,你總不至于為了不殺死對方,把自己的命給送出去吧!

金靈赤練神頓了頓繼續說:“比武切磋,旨在相互學習,晚輩得知龍師兄是力量系的大能,故而……并未使用金脈的功法,只是在力道方面向龍師兄讨教,大家也能看得出,我并沒用什麽暗器陰招,完全就是光明正大的對力,出現這個結果,我也非常遺憾!”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高層再不表态,也不合适了!

原本大家的想法是…….水脈三系九宗內部,通過派主之間的比試,分高低,論輸贏,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金脈的派主來攪局!雖然沒有傷及水脈的弟子,但整個一盤局全被攪亂了!

如果說,金靈赤練神,只是正常的過來比武切磋,那他的身份和龍鼎天以及那些野聖散修們是一樣的,都是客人,贏也好,輸也罷,不影響水脈內部排名次的大局,而且…..更增加了不确定的随機性。

但現在……這個随機性被打破了,這小子,根本就不是金丹靈尊的火候,觀摩其實力,已然達到了金丹聖尊中期的水準!可以說……跟在碧海金玉臺上的個別王神殿下都能比肩了!

這樣一來,他和下面的派主們比武,純粹就是大人欺負孩子,而且……這厮下手極狠,但凡切磋,絕無生路,最後還要美其名曰的找說辭為自己開脫。

金靈赤練神這個馬前卒過來攪局只是表面,真正的本質是……金脈的核心力量在背後為其撐腰,而且,也來到了北冥宗!

在北冥大會開始之前,北冥武神就考慮到了這一層,但只是覺得可能性不大,因為……畢竟水脈的全體宗主都在北冥,還有木脈的友軍也在,金脈倘若真的如此動作,也要尋思一下老家的安危,相互掣肘,制衡之道也!

卻不成想…..這金脈的人,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跑到北冥宗來搗亂!今天的這場北冥推選盟主的大會,極有可能演變成金水大戰的戰場!

所有水脈的宗主都是這麽想的,故而…..他們放下宗派之見,一致對外,推選盟主的事兒可以以後再說,今天這局面,絕對不能讓金脈的人得逞!

但凡事……還是要講究方式方法,先禮後兵,不要把“不利的說辭”,落在自己頭上!

簡單商議後,北冥武神作為東道主,站起身來,移步碧海金玉臺正前!

這個神秘的大人物,包括很多北冥宗門長級別的弟子,都從來沒有看全過正臉兒,今天…..居然抛頭露面,主動出來說兩句。

但見這北冥武神,身着青色太極天尊袍,偉岸粗犷,長髯鷹眸,劍眉斜飛英挺,臉部的輪廓棱角分明,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真乃一代雄主的英姿!

他這造型和氣場,和三國時期的孫仲謀很像,虎踞金陵,睥睨天下!

“不錯!不錯!後生可畏也!”北冥武神手拈須髯,一臉贊許的看着金靈赤練神。

武神一說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去,想看看……水脈高層的态度是如何的?

“金脈弟子,功法卓絕!實力強悍!方才比武,真是令孤賞心悅目!其他宗脈弟子,皆不能望其項背!孤看……今日之切磋,就到此為止,第一名魁首,當為方天海無疑!”北冥武神宣布道。

此話一出,滿廣場鴉雀無聲,大家都明白……今天的氣氛有點不對,确實沒必要再比下去的必要了。金脈的人,這哪裏是來切磋比武?分明是來挑事兒來了!而且……這個金靈赤練神絕對有問題,他能打敗龍鼎天,靠的絕對不是自己的力量!

“武神師伯,如此安排……怕是不太合适吧?”金靈赤練神向北冥武神微微鞠躬施禮,發表了不同的意見。

“據我說知,水脈中的派主高人,比比皆是,比如……聞名天下的碧海飛血蓮,鬧海蛟龍歐陽野,鲲頂派派主耶律阿海,還有寒冰系冰絕派派長冷清,九幽派派主酆無常,這些高人師兄,都是金丹靈尊大圓滿的造化,天海不才,正想向他們讨教學習呢,武神師伯直接結束了演武大會,豈不是……讓天海求學的願望落空麽?再者講……就算武神殿下,欽點天海為魁首第一名,其他幾位師兄也不服啊……”

這金靈赤練神的嘴挺能逼逼,還想繼續打。

北冥武神微微冷笑:“天海師侄,寡人也不護短,坦誠的說…..他們并不是你的對手,再比試毫無意義!”

“是麽?”

金靈赤練神一改之前“謙虛禮貌”的姿态,身板兒一挺,微微笑道:“既如此,師伯的意思是……水脈中人,沒有一個能打的?派主一代,皆是徒有虛名之輩而已?”

這話說的就有點不客氣了!氣氛霎時緊張了起來!所有人沖金靈赤練神怒目而視,大戰一觸即發!北冥武神面沉似水,一臉冷漠之态,并未做任何回應。

倒是八方海武聖,擠眉弄眼的沖金靈赤練神呵斥道:“小子,不要太過嚣張!做人要知道進退!”

“呵呵!”金靈赤練神冷笑了一下,長長嘆了口氣:“既如此!師侄有肺腑之言,不吐不快!”

“講!”

八方海武聖“沒好氣”的回應道。

“天下五行,本為一體,然號令不同,法度不一,各行其是,以致陰陽失衡,四象不穩,妖魔肆虐于人間,邪祟橫行于凡塵!今有少年天子文成武德,順應天道,承接金昴,一統三系,連橫南火,天下五分有其二,已成大統之勢!爾餘三脈,當盡早歸順,同為一家,自此四海皆為兄弟,五行同是親人,豈不至善至美…….”

金靈赤練神的嘴還在逼逼,突然一道犀利的綠光閃過,正擊中他的肩膀,直接打的他連連往後踉跄了好幾步,身形不穩,差點沒一屁股坐地上。

衆人驚愕不已,擡眼但見…..那軒轅重出的女皇帝,立于碧海金玉臺前,一臉睥睨天下的孤傲,卻又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冷,眉眼間千般的殺氣,萬重的兇戾!周遭恐怖瘆人的氣場,已然讓整個北冥廣場都置于深淵般的窒息中!

“黃口小兒,恬不知恥,殺人害命,又在此狂犬吠日,今定不能留爾的性命!”說罷,玉飛雪纖纖玉手一擡,又是七八道綠光劍咒甩出,直直飛向金靈赤練神。

金靈赤練神面露駭色,還想躲閃,但之前擊中他的劍咒,就像釘子一樣牢牢的把他釘在原地,只能硬生生的承接玉飛雪的綠光劍氣!

就在這生死一線之際,突然一道金光穿過濃滞的北冥龍山雲瘴,射進了太極演武島中,仿佛隔空透明的金鏡,擋住了玉飛雪的綠光劍咒,直接将劍氣屏蔽開,護住了金靈赤練神!

“哼!以大欺小,算什麽軒轅重出的女丈夫!不過是持槍淩弱之輩罷了!”金靈赤練神雖是疼的五官挪移,呲牙咧嘴,但也冷笑的喘息着,擦了下嘴角流出的鮮血。

全場皆大驚!目光全瞅向金靈赤練神的後方,但見……那蒼茫厚重,雄渾如海的北冥龍雲,突然被萬道金光穿透,天地間一片橙黃的顏色!猶如平海生金陽,雲山誕日出一般!

霎時間,金霞漫漫,天地齊輝,群龍開道,萬鳳飛舞,于蒼茫浩瀚的雲海間,仙樂袅袅,萬乘龍庭儀仗顯現,虎贲禦林旌旗招展,九曲玄水陛道,似銀河浩渺,直鋪北冥神殿近前!

漫天的金光中,紫薇星刺眼奪目,懸于中天,呈帝王昊相!祿存、文曲、廉貞、左輔四星居于天左,取文景之美!巨門、武曲、破軍、右弼四星居天右,是以為武霸之觀!

星象祥瑞間,貴龍開帳,鸾鳳牽引,一座雍貴華美到極致的金銮神辇從天而降,分明就是天帝下凡的架勢!

看到這一幕,整個北冥廣場,包括碧海金玉臺上的殿下王神們都感到了窒息的震撼!這…..應該是少年天子來了!他…..居然也會降臨北冥宗?着實出乎了絕大多數人的意料!

少年天子的銮駕,派頭氣勢雖大,但看得出,随從人員并沒有那些金脈的宗主王神,以及諸多派主們。只是一些侍女宮人,以及少數的禦林兵将,與其說…..是護衛,不如說僅僅是最起碼的排場講究。

這家夥降臨北冥宗,難不成是要親自施威诏安,一統五脈六道?

整個北冥宗的氣氛越來越詭異了!所有人都無法預料事态進一步的發展!

剛才格擋玉飛雪劍咒的那一道金光,正是少年天子發出的,這家夥的修為造化,有金丹神尊的檔次!到了這個級別…..基本上就已經可以稱之為神了!

金丹靈尊,金丹聖尊,金丹神尊!一級壓一級,前兩者,或多或少,人們還有機會一堵尊顏,但是金丹神尊,只生活在神話世界中。整個北冥宗廣場上的各宗弟子,今天真是三生有幸,居然有機會能一堵神的聖顏!

第 445 章 冷熱夾擊

看到靳妩媚吐血,幾乎是聯袂而至的田末與何大壯睚呲欲裂,一左一右向丁野使出最強殺招。

“丁野你找死!”兩人也是異口同聲呵斥。

這個世界在何大壯眼裏一文不值,他在意的只有兩個人,第一個是靳妩媚,第二個是田末。實際上,靳妩媚并沒有受傷,只是她的肉身體質,縱然是強化到十級超能圓滿,比起谪仙的仙界修士本體還是差很多。她全力一擊被丁野反震回去,別看是吐出一大口鮮

血,實際上這不算什麽傷勢。

但是看在田末和何大壯眼中,任何人讓靳妩媚掉一根頭發,都是不共戴天之仇。因此兩人的聯手暴擊,沒有留一絲餘力。

剛跟靳妩媚對了一招的丁野瞬時手忙腳亂。他畢竟是谪仙中的至強者,忙亂中将一把鬼頭刀舞得密不透風,沒有讓田末和何大壯的殺招占一點便宜……“叮當”兩聲脆響,田末與何大壯的劍招刺破丁野的刀網,三方變

成力量的硬碰硬抗衡,田末與何大壯被丁野狂暴的力量震退五步,握劍的虎口手腕都發麻了。

而丁野也不好過,倒退三步,面現驚異之色。

他就是對戰蕭牧、莊星辰這種檔次的兩個谪仙,他們也不可能逼得他倒退啊!田末小兒與這個叫何大壯的家夥,竟然這麽強?

對上這一招,田末心裏更加有數了。

“大壯師兄,你去幹掉這個吹笛的家夥!”蕭牧緊站在丁野身後,繼續吹奏着梵音魔笛。這時丁野被逼倒退三步,他便暴露出來。他的梵音魔笛,可是牽制了皮俠客戰隊超過一半人的戰力,幹掉這個家夥,無疑是

當務之急。

“你個裝逼的雜碎,受死吧!”何大壯也沒有意氣用事,罵了一句粗話,劍花一挽,棄了丁野殺向蕭牧。

蕭牧雙手執笛吹奏,哪裏騰的出手來抵敵何大壯?

丁野也知道蕭牧對這場戰局的重要性,鬼頭刀閃出一道冷光,倒退的步履往前一邁,便要護住蕭牧。

“丁野雜碎,你的對手是我!”田末的仙劍卻又從側方向他刺來。

劍氣之中,竟然傳出龍吟之聲,挾帶着異樣的熱浪。

自田末得到汨羅道帝烈陽神功的傳承,還從來沒有如此強大過。

他打得最艱苦的一仗,是在西瑪拉雅山脈與拓跋雲天一戰。

那時候田末還是五級超能,對戰拓跋雲天沒有任何優勢。當時兩人戰了個旗鼓相當,而且拓跋雲天還率先在激戰中晉級突破六級超能,讓田末吃了個大虧……好在田末也緊跟着突破,憑他八陽半軀的體質和極品靈根力量加成的優

勢,轉眼淩駕于拓跋雲天之上。

此後田末再沒遇上過什麽像樣的對手,滅殺僞鲲鵬戰役靠的是機甲和仙劍的威力,也沒有逼出田末自身戰力的極限。

他傳承的烈陽神功,是一套完整的功法。

此前他發揮出來的,主要是劍法和身法速度。現在修為達到了煉體圓滿,田末的丹田,已經處在質變的邊緣,隐隐有了化生氣海的跡象,這時候,“烈陽”兩個字的晶髓終于可以施展出來了……田末本體是火靈根,加上

八陽半軀和烈陽神功的神效,他現在無論動用兵器還是赤手空拳的攻擊,都有“火”的威能!丁野感受到他劍氣中的熱浪,還是因為他是谪仙,若是凡人的話,田末劍氣中散逸的熱浪其實跟高溫烈焰沒什麽兩樣,絕對能把普通人燒灼致死的……這就是極品火靈根的

不凡之處了。丁野直接吓了一跳,他自己也是極品火靈根屬性啊,可是流落到地球,他不光是修為被壓制,先天靈根的加成威能也跟着失效,沒有哪個谪仙,在地球上可以獲得靈根加

成的戰力啊!

眼前這個奪舍重生的年輕人,居然可以發揮靈根威能?

剎那間,丁野心生不妙之感,哪裏還顧得上去保護蕭牧,趕忙回刀擋住田末……然而後心倏然感覺一冷,剛才被他的碾壓力量震得吐血的靳妩媚,從他身後殺上來!靳妩媚在仙界修煉的是寒玉功法,她現在具有了極品水靈根,并且煉化了屍後的藍色屍晶之後,體內已潛藏變異風屬性靈根,只是需要一個機緣,大概率是返回仙界之後

突破煉氣境方能激活。但是她得到了田末給她的幽冰寒玉,命名為漢玺,這段時間,用她原來掌握的寒玉功法煉化起來,已經可以産生不小的威力,比不過拓跋雲天用機甲黑科技制造的極寒速

凍神通,卻也不容小觑了。

身後的嚴寒氣息,前面的滾滾熱浪,處于田末和靳妩媚前後夾擊之下的丁野,感覺到致命的危機。

他的肉身力量可以碾壓田末和靳妩媚,此刻也不得不分出心神,來抗衡兩人的“冷熱”進攻。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沒了丁野的保護,眼看着何大壯氣勢萬鈞的仙劍當頭斬下,蕭牧不得不停止吹奏梵音魔笛,将魔笛舉起,“铛”地架住何大壯的仙劍。

這下,蕭牧倚仗的梵音魔笛底牌算是徹底破了。在地球天地法則壓制下,蕭牧的梵音魔笛不是什麽時候想吹就能吹的,這門神通在施展到最關鍵的時候被何大壯生生打斷,他得醞釀很長時間才能再施展出來……若非如此

,昨晚他也不會徹夜站在摩天大樓頂上裝逼了。這還不算,他倉促中舉起魔笛抵擋何大壯的劍招,雖然他肉身力量在谪仙中不算什麽,也還是要比何大壯強大的,但被何大壯搶占先機,他有力也使不出來,被何大壯這

一劍,震得倒飛出五米之外!

而在李晶晶困殺法陣籠罩之下,所有的谪仙,他們肉眼和神識能看不到的距離就是五米方圓,這相當于蕭牧跌出了丁野的保護範圍之外,再也休想得到丁野援手了。

困殺法陣對于何大壯卻是沒有絲毫影響,他沒有一點遲滞,追上去繼續對蕭牧使出招招奪命的絕妙殺着。

丁野耳中聽到了蕭牧的求救和告饒聲,那家夥肉身力量比何大壯強大都沒用,除了梵音魔笛神通,他本身的戰力就是渣!但是丁野已經顧不上去管蕭牧死活了,在田末熱浪滾滾的烈陽劍法和靳妩媚冰寒徹骨的寒玉劍法幾乎是珠聯璧合的合擊下,他顯得左支右拙、手忙腳亂,空有一身力量也發揮不出來。

第 446 章 價值與尊嚴

這圓盤本身并無什麽特殊之處,不知道多少年的風雨早就耗盡了圓盤本身的力量和靈性,完全沒有了法寶特有的那種光色,不過,叫方蕩感到這個圓盤絕對不能被丢入熔爐中給化掉的原因是,在這圓盤上陰刻着一行蝌蚪文。

這蝌蚪文方蕩在幽冥鬼蜮的通天柱上見過,在鳳鳴八荒震散了整個上幽界雲海的時候在水晶一般的大地上看到過。

這是被石頭右衛稱之為洞文裂刻的蝌蚪文字。

按照石頭右衛的說法,洞文裂刻是古神鄭一手打造出來的文字,不過,眼前這些文字還達不到洞文裂刻的古拙程度,是從洞文裂刻中發展改良出來的品種,更接近與方蕩在幽冥鬼蜮的通天巨柱上見到的蝌蚪文字。

兩者之間最大的區別就在于,真正的洞文裂刻方蕩根本記憶不下來,無論如何将其烙印在腦海中,用不來多久那些文字就會彼此糾纏消失得無影無蹤,方蕩最多只能知道自己曾經見到過一種古怪的蝌蚪文字而已,而這些從洞文裂刻中發展出來的文字方蕩卻可以進行記憶。

不過可惜,方蕩雖然能夠記憶這些文字,卻無法破解這些文字。

方蕩覺得這些洞文裂刻之中一定記載着什麽非常重要的信息,只可惜面對這些洞文裂刻,方蕩只能是一個睜眼瞎。

方蕩對此也感到相當無奈,就好似重寶在前,卻沒有鑰匙打開寶箱,叫人着實感到焦急。

不過就算方蕩再怎麽焦急也沒用處。

随後方蕩将那一堆的寶物挨個驅除掉上面的鏽蝕,有些寶物品級或許是太差,方蕩稍稍用力就徹底迸碎,變成滿地鏽渣,剩下的大多數寶物被驅除掉鏽斑後也只能被當成是材料回爐再用,二十餘件寶物中,方蕩又找出了一件上面有着洞文裂刻的寶物,這寶物形制奇怪,是一尊光頭雕像,寬衣大袖坦胸露乳,臉上表情嬉笑,方蕩從未見過這種雕像,這雕像有十幾厘米高,乃是純金打造,背後有一串蝌蚪文字,只可惜,方蕩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不過方蕩法決,越是這種烙刻着洞文裂刻的寶貝,保存的越好,尤其是這個雕像,被方蕩将上面的污漬和鏽斑驅除後,幾乎沒有任何的歲月痕跡,看上去光澤如新。

石頭右位也在觀瞧這兩件寶貝,方蕩問道:“這兩件東西,你有印象麽?”

石頭右衛搖頭道:“這兩件東西或許比我的年紀都大,我完全沒有印象,我所知道的各種記載各種傳說都沒有關于這兩件東西的內容。”石頭右位最近的情緒不怎麽高,最初收獲了許多寶貝的喜悅過後,石頭右衛就處于一種很奇妙的狀态,情緒低落,沒什麽精神,方蕩詢問過,石頭右衛卻什麽都沒有說,此時在說出他也不知道這兩件寶貝的來源之後,石頭右衛的情緒變得更加低落了。

石頭右衛不說,方蕩又不是神仙,只能嘆息一聲,将這兩件寶貝收起。

石頭右衛是有理由情緒低落的,他當初在火毒仙宮雖然是看大門的,但其實身份還是比較特殊,被稱為鎮宮石衛,和鎮派之寶這四個字比或許差一點,但基本上也差不太多。

石頭右衛有着自己的驕傲,石頭右衛一直堅信自己擁有着不可替代的價值,尤其是在門派被毀之後,石頭右衛肩膀上扛着的是沉甸甸的重擔,石頭右衛無時無刻不在準備為了門派複興而奉獻自己的生命,這個時候方蕩來了。

石頭右衛覺得自己會扶植方蕩,幫助方蕩打下一片天地,就在石頭右衛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詭異的事情不知不覺的就發生了——他竟然沒用了……

方蕩在這短短一年內做了不少的事情,不,或許應該說在這短短的一兩個月內,殺雄主門弟子,去極荒古域尋找火毒花,殺丹宮仙尊,奪丹士金丹,收了陳娥成為火毒仙宮弟子,随後又再入睚眦荒域,殺人奪寶,搶了八荒吞石鳥的鳥蛋,甚至連先天之寶這樣以往火毒仙宮數千年都只得到一塊的寶貝都弄到手了,稱得上是有着赫赫戰功,但在這些功績背後,他這塊驕傲的大石頭卻什麽都沒幹,這種感覺,非常不好,非常不妙。

一個自認為有價值的人最終卻發現自己毫無價值,這種失落感,簡直要叫石頭右衛崩潰掉。

偏偏這種事情,石頭右衛又沒有辦法與人訴說,自己沒用,還嚷嚷什麽?現在方蕩拿出兩件寶貝來詢問他這個有着萬載壽元的家夥,他竟然依舊只能搖頭說不知道,實在是太沒用了,石頭右衛覺得自己簡直變成了一塊毫無用處的垃圾,對了,就是這個詞,和方蕩那枚千年一出的垃圾金丹比起來,他就是塊萬載才有的垃圾石頭。

在這種重壓下,石頭右衛心情自然相當的滴落。

方蕩沒有太在意石頭右衛的低落心情,事實上他越是在意,恐怕越叫石頭右衛感到難堪。

方蕩将那些準備熔了的法寶材料收斂在一起,堆放在先天之寶旁邊,然後心中微微一動,飛到了這一界的盡頭,當初在這天書天地盡頭處,有一個擁有蒼老聲音的老者,方蕩一直都沒有搞清楚這家夥是怎麽回事,只是覺得這家夥古怪無比,畢竟按照方蕩的估算,那老家夥約麽得有數千歲了。

這一次方蕩站在這天書天地的邊緣,那一片虛虛的混沌前,在那片混沌裏隐約有一個身影盤坐在哪裏,就像是一株老樹的樹根一樣。

“有人麽?”那樹根般的老者似乎察覺到了什麽,聲音蒼老無比,開口問道。

方蕩沒有回答,他知道就算自己回答,那老者也聽不到自己的聲音,老者又問了一次後,放棄了繼續追問。

而方蕩在一旁凝視許久之後,才緩緩退走,他并不清楚這老者的底細,所以,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方蕩并不想招惹是非。

方蕩退出天書天地的時候,客棧中已經開始變得熱鬧起來,時間已經是清晨,這座客棧之中居住的基本上都是南來北往的商戶,不過因為上幽界有雲海的關系,城池與城池之間想要溝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也不是不可能,一種叫做雲舟的小船能夠在雲海上行駛,将旅客從一座城池載入另外一座城池。

這個時候正是商戶們忙碌的時刻,他們要去趕最早的雲舟。

事實上方蕩一直都對這種由丹宮打造出來送給凡人們使用的雲舟的存在感到好奇,因為這些雲舟對于丹宮來說,簡直毫無價值,不過,又不得不說,這些雲舟對于凡人們來說用處實在是太大了,更是直接将各個孤島般的世界串聯在一起,成為一個大花園,使得文明和文明終于能夠碰撞在一起,迸射出火花來。

可以這麽說,雲舟的出現,改變了整個上幽界的格局。

越是如此,方蕩越是不能理解,方蕩能夠看得出來,畢竟一艘雲舟的造價極高,方蕩甚至覺得,若論價值而言,他也就是抵得上幾艘雲舟而已。

以這樣的造價打造對自己毫無用處的東西,對于方蕩來說,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方蕩不是利他主義者,就算是,也是針對自己最親近的人,方蕩對自己的弟弟妹妹可以無條件付出一切,但卻絕不是對所有的人都這樣,至少方蕩不會對一些他完全不認識,根本不熟悉的凡人做這樣的事情,所以方蕩不能理解丹宮的想法。

雲舟其實看起來并不像是一艘船,大約五十米長短,無帆無舵,其實就是一塊柳葉形的平板,這可以說将一切東西全部簡化掉,沒有任何不該有的存在,雲舟上有一位擺渡獸,是一頭大猴子,這大猴子極通人性,專門收錢,同時客滿之後則用一根通天長棍探入雲海深處,敲擊那水晶一般的地面,從而駕馭雲舟乘風破浪。

當然雲舟并不是只有這樣一種狀态,在凡人的過渡中,還有各種各樣的改良的雲舟,這些雲舟是凡人的王國打造的,有用來戰鬥的雲艦,也有用來給達官貴人們旅行的奢華雲船。

眼前這艘雲舟是最簡陋的一種了。

方蕩雖然對此感到新奇,但在凡人們看來這些卻都是尋常無比的東西。

随着雲舟靠岸,商旅們一**的走掉,随後又有一**的商旅走來,最終這些商旅住進客棧中的院子成為方蕩的臨時鄰居。

客棧從喧嚣到喧嚣,周而複始,只要雲舟不停,他們就不愁生意。

方蕩走出房門,院子裏面有一株老樹,看上去像是槐樹,但又和凡間的槐樹不大相同,葉子如同手掌一樣鋪散開,每一片都有蒲扇般大小,層層疊疊,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座長在樹上的寶塔。

方蕩伸手摸了摸這株大樹,他最近一年很少有如此放松的心情,心中開始懷念起在凡間的洪靖還有弟弟妹妹,母蛇蠍母女三人,鴿子鄭守等人,這些人都是方蕩最要好的夥伴,方蕩進入上幽界的最初每每會想起他們,後來因為諸事繁忙,就開始逐漸将他們放在腦後,此時驟然響起,對他們的思念忽然層層登高,一同想起的還有那雙在狹窄的黑暗縫隙中望出來的充滿慈愛和愧疚的眼睛。

方蕩怕了拍樹身,嘆息一聲,一時間竟然興趣全無,重新返回房間裏,緊閉房門,不再出來。

方蕩在這客棧中一連呆了五天,出乎意料之外,一直都沒有陳娥的消息,這叫方蕩終于感到事情或許變得嚴重起來。

方蕩沉吟許久之後走出客棧,開始在城池中尋找陳娥,其實方蕩也知道這樣的尋找毫無意義,陳娥如果在城池中的話,就一定能夠看到他留下的标記,自然而然會去找他,如果陳娥不在的話,他又怎麽可能找到陳娥?

雖然明知道是無用功,方蕩還是将整座城池逛了個遍,從清晨到夜晚,最終方蕩确定陳娥應該是不在這座城池中,而陳娥究竟去了那裏,什麽時候回來,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那就是完全不可知的事情了。

上幽界太大,太複雜,一個人忽然之間消失了,沒有必要詢問緣由,消失了就是消失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就如同叢林之中的一只動物出去狩獵之後消失了再也沒有回來一樣,如同空氣板幻滅無蹤。

世界就是如此,或許有些人見一面,就再也無法相會,或許有人相處百年,在某一天毫無征兆的無影無蹤,人們聚聚散散,猶如天上的雲彩一樣,浮雲相會又被風氣撕裂,随後各奔東西,來不及說一聲再見,就永不相遇。

方蕩不可能一直都在這座客棧之中等着陳娥,而方蕩确定陳娥如果找不到他的話,一定會回到火毒仙宮,所以,方蕩決定回到火毒仙宮去等陳娥。

方蕩在掌櫃的那裏留下一封信,信上只有寥寥四個字——我回家了,旁人不知道是何意思,陳娥看到的話,一定立刻就能明白。

方蕩希望陳娥已經先回到了火毒仙宮中,但方蕩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陳娥不在,只有兩種可能,不是她去辦事,就是她出事了。

方蕩心中忽然一動,想起當初從珍寶閣中走出來的時候,龜老曾經對陳娥說過一句話,那就是那五顆人頭很快就會送到你的手上,陳娥如果不在這裏,那應該就是去珍寶閣收回當初前往極荒古域尋找血毒花的報酬去了,正好,這裏距離莫問城也不算太遠。

這樣一想,方蕩心中越發沉重,如果陳娥去了莫問城的珍寶閣卻沒有回來的話,內中的緣由恐怕非常不妙。

方蕩當即改變行程,準備莫問城。

此時石頭右衛開口道:“不要去!如果陳娥沒有出事,她早晚會回來,如果陳娥出事了,你即便去了也毫無用處,還有可能将自己也搭進去。”石頭右衛的言語很正确,陳娥如果出事了,那或許就是仙君仙尊出手,也就證明方蕩他們在極荒古域殺了一位仙尊的事情暴露了,接下來,方蕩最該做的就是逃命,天涯海角,有多遠逃多遠,甚至直接逃到蠻族的地盤上去,這樣此時保命之道,而不是自己跑去送死。

方蕩卻看了石頭右衛一眼道:“在我心中,沒有被遺棄的夥伴,除非我不知道她究竟在哪裏,現在大概知道了,就必須去看看。”

石頭右衛皺眉的時候,方蕩又道:“我會小心的,如果真的事不可為,我也不是迂腐之人。”

石頭右衛臉上依舊有着濃濃的擔憂,但宮主已經決定,他能夠提建議,卻是無法對宮主的決定作出反駁的。

……

“七天了,你還不想開口吐露實情?我丹宮仙尊死在極荒古域中的時候你也在場,你竟然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你真的以為本尊不會對你重下殺手?”一名渾身上下全是虛影籠罩的人影開口說道,聲音之中充滿威嚴。

在這虛影對面,是一名被蛛網纏繞着的女子,女子眼神雖然滿是不屈,但口氣卻也并不頑強,對虛影恭敬道:“仙尊,我們在極荒古域中并未見到什麽仙尊,當初我們一行去尋找火毒花,找到的時候只看見火毒花在一片火焰之中冉冉開放,随後我們就動手摘花,為此死了好幾名丹士,取了血毒花後我們就回到了珍寶閣複命,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為何不相信我?如果仙尊那樣的存在都會被殺,我們若是見到了什麽,現在那裏還能活着回來?”

丹宮仙尊聞言發出呵的一聲:“我信不過你,你以為我丹宮就沒有辦法叫你開口吐露真言?随即丹宮仙尊站起,朝着女子緩緩飄來。與此同時,丹宮仙尊胸口處那一團五色氤氲的光芒中開始有電流閃爍起來,這電流一道道的不斷向上,進入虛影的腦中,團團電光在虛影中猶如烏黑濃雲中炸裂的雷電般,簡直就是一場風暴,在這電光中,仙尊的真實模樣竟也逐漸顯現,那張猶如水晶般的透明面孔,看着就叫人感到驚悚。

女子臉上當即露出驚恐的神情來,開口道:“仙尊,我知道你丹宮的手段,你若是侵入我的腦中,我就會變成傻子癡呆,我寧可死也不願變成那個樣子,所以,你若靠近,我就爆丹!”

女子臉上雖然有驚恐的神情,但眼睛深處,卻有着堅硬不動的光芒,任誰都不會懷疑女子的言語是在虛張聲勢,事實上女子也不是在虛張聲勢,她此時渾身上下所有的力量都彙聚在金丹中,只要丹宮仙尊再靠近一步,她就爆丹!

一名丹士在仙尊面前想活難,想死還不容易麽?

爆丹,是古神鄭賦予丹士們的最後尊嚴!

丹宮仙尊腳步微微一頓,似乎在思考,就在此時遠處飄來一道流火,這流火從窗外飛了進來,随後這流火嘭的一聲爆為一團花火,內中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響,猶如看得見的音符一般,飛入丹宮仙尊的耳朵裏面。

耳朵

第 444 章 煉劍

第四百四十章 煉劍

韓立之前被劍海遮蔽了視線,等看到血色劍芒的時候,已經完全來不及躲避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心中飛快默念口訣,煉神術運轉而起,驚神刺驟然發動。

這一刻,熊山只覺得腦海之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冷哼,聲音冰寒無比,令他整個識海一瞬凍結,整個人頓時出現了短暫的失神。

那道直刺而來的血色劍芒,在臨近韓立丈許的地方忽然一顫,也随之出現了短暫的停滞。

可就是這瞬間的變化,改變了整個戰局!

韓立體內真言寶輪急速逆轉,背後風雷翅疾扇,體內青鸾血脈同時激發,身影一個模糊就來到了血色劍芒一側,手中五柄飛劍集zhōng zhāo着劍芒上的一點,突刺了下去。

“砰”的一聲巨響!

血色劍芒轟然炸裂開來,劇烈的氣浪沖蕩而出,将韓立震得吐血不止,倒飛出去數百丈,撞入了萬劍洪流之中。

與此同時,爆炸開來的血色劍芒中,一塊塊烏黑鐵片飛射而出,在半空中相互碰撞着,重新凝聚成了一塊黑色鐵券。

一道人影随之從虛空中跌跄出來,頭發散亂,面無人色。

不是別人,正是熊山。

但見其胸前破開了一個鮮血淋漓的巨大空洞,心髒已經被徹底攪爛了,身軀之上遍布暗紅色的細紋,看似尚且完整,實際上卻已經被劍氣撕裂成了無數塊。

此刻的他神色癫狂,單手拄着長劍,在虛空中一步一步,走向那塊“萬劍鐵券”。

然而他每跨出一步,向前靠近一寸,身上的血肉便會掉落一塊,等到了鐵券旁邊時,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形銷骨立,僅餘下了一副雪白晶瑩的骨架。

随着“啪”的一聲響!

骨架手中抓着的那柄金色長劍,也随之崩裂開來,化為了無數碎片,四散飛落。

“嗖”的一聲!

一道金色光芒從骨架天靈蓋中飛出,化成了一只數寸大小的金色元嬰小人,滿臉疲憊地望向數百丈外堪堪站穩身形的韓立,目光之中似有疑惑,喃喃道:

“這難道……就是命數……嗎……”

一語說罷,這具元嬰也随之化作一片金光,消散了開來。

韓立遙望着這一切,心中也是不由嘆息一聲。

對于熊山,他事實上并無多少恨意,甚至在某些層面還算是同道中人,若非其對自己執念太深,他甚至根本不願有此一戰。

熊山一死,高空劍陣瞬間失控,所有懸于高空中的飛劍如暴雨一般墜落而下,重新落回了無生劍海之中。

韓立身形飛掠而上,先是随手一招,将熊山的儲物镯收起,後又探出一掌,将萬劍鐵券一把抓在手中,随後身形幾個起落,再次落在了懸空祭壇上。

他打量了一眼手中的鐵券,卻發現其看起來就像是一塊摔碎了的瓷片,上面布滿了極深的裂痕,仿佛他稍一用力,就能将之徹底掰碎。

韓立略一沉吟,神色微微一動。

到了此時,他心中不禁有些猶豫起來。

之前他也看過了那片金色光幕中的萬象圖景,知道如何催動這座煉劍陣法,但又有些擔憂這塊鐵券,不知其破碎至此,還能否作為陣樞,支撐着讓他完成煉劍?

他想了片刻,盤膝坐了下來,将鐵券放在一旁,取出一枚丹藥,服下後閉目調息起來。

半晌之後,他從地面上站立起來,再次拾起了那塊萬劍鐵券,口中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不管如何,還是試上一試,也算完成你未竟的遺願吧。”韓立目光微凝的望向虛空某處,緩緩說道。

說罷,他手掌一抛,黑色鐵券上光芒一亮,重新飛到了祭壇上方。

随着他口中念念有詞,雙手十指如車輪般變化,祭壇之下的雲團重新被點燃,化作了一片赤紅火海。

……

與此同時,冥寒仙府某處。

高空之中,一架十來丈長的碧玉飛車青芒閃爍,疾馳而過。

飛車前端,一名身材修長的男子長身而立,手中捧着一個圓形羅盤狀的法寶,上面籠罩着一層白色雲氣,正中處卻有一道紅色光點,不斷閃動。

“咦,莫非是輪回殿那些橐蟲嗎?”男子有些疑惑,喃喃輕語了一聲。

其身後站着的兩名手持長戟的金甲傀儡,依舊肅立不動,對此沒有半點反應。

……

無生劍宗半山腰上,陸雨晴銀色長劍倒持在身後,仰頭望向峰頂。

濃厚的雲霧依舊遮蔽着視野,先前還能聽到上面不斷傳來的巨大轟鳴,感受到上面傳來的驚人波動,現在卻已經停歇了許久。

似乎那裏經歷了某種變故,但終于再次恢複了平靜。

在她的腳邊,那幾具木質傀儡早已崩碎,散落了一地。

陸雨晴眸光微閃,猶豫再三之後,才擡起腳步,開始緩緩石階而上,往峰頂方向漸行漸遠。

……

不知過了多久。

懸空祭壇之上,韓立周身青光湧動,已是滿頭大汗。

他的七十二柄青竹蜂雲劍,如今正懸停在祭壇正中的镂空區域上方,排成了某種特別的形狀,如同一個劍陣,彼此之間金色電絲環繞,發出陣陣電流湧動之聲。

在其下方的熊熊烈焰之中,正有一枚枚各色劍元光球不斷漂浮而上,湧入劍身之中。

随着時間的推移,下方劍海中的劍鋒越來越少,青竹蜂雲劍中吸收的劍元越來越多,七十二口飛劍上逸散出來的氣息,就變得越來越盛。

韓立一直緊盯着這一切,他的心也随之越來越緊張起來。

當最後數十枚劍元湧入劍身之上,被纏繞着的金色電芒分解吞噬的瞬間,高空之中突然傳來“咔”的一聲響。

“糟了……”韓立心頭頓時一緊,驚叫道。

其話音剛落,懸于高空中的萬劍鐵券,裂紋之中就綻放出刺目金光,眼看就要崩碎開來。

有了熊山的前車之鑒,韓立很清楚鐵券崩毀的後果,連忙一卷袖袍,想要将青竹蜂雲劍拉出祭壇,遠遁離開。

然而,他的法力波動剛一觸及自己的本命飛劍,劍身之上便有一道混雜着磅礴劍氣的電光爆射而出,将他的袖袍打成了粉碎。

他的身軀也随之感到一陣麻木,一時間竟無法動彈了。

就在此時,他手腕上的儲物镯上,忽然白光一閃,一塊外形細長,巴掌大小的古怪玉牌,從中一飛而出,直奔萬劍鐵券而去。

“那是……”韓立目光一凝,望向那物,疑惑道。

不過,很快他就想起了那物的出處,正是得自那位聖傀門長老齊珩之手。

齊珩當年與他交戰之時,也曾使出過出自于無生劍宗的七殺劍陣,這麽看來的話,那古怪玉牌很有可能本就是無生劍宗之物!

韓立正驚訝間,就看到那塊玉牌之上忽然光芒大亮,變得通透無比,其內部有金色光絲凝成了四個古篆小字:

“o生δ”

金字浮現之後,那白色玉牌便與萬劍鐵券光芒相合,漸漸融為了一體。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

祭壇上方的天幕之中光線驟暗,一片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濃重烏雲遮蓋了過來,裏面青紫光芒頻頻閃動,傳來陣陣滾雷之聲。

四周圍的根盤龍巨柱上,顆龍首雙目驀然間金光一閃,突然仿佛活過來了一般,散發出陣陣滔天氣焰,仿佛下一刻就要從根巨柱上飛升而起。

緊接着,張龍口紛紛張開,朝着祭壇正中方位噴吐出了滾滾赤焰,大片烈焰在半空中交彙,化為了一片翻滾不休的火海。

韓立見狀,身體剛一恢複知覺,便立即閃身而出,懸立在了祭壇之外。

火海中熊熊翻滾的烈焰傾瀉而下,瞬間将整個祭壇吞沒了進去。

與此同時,高空之中傳來一聲震天霹靂,一道青紫雷瀑自烏雲之中垂落而下,淹沒進了熾烈火焰之中,久久不息。

電光烈焰之中,已經完全看不到青竹蜂雲劍了,就是神識也完全無法滲透進去。

熔煉萬劍的鑄劍爐,至此才真正形成!

韓立神色複雜,遠遠地懸空坐了下來,凝神望向其中。

時間一晃,已是三日之後。

祭壇四周的根盤龍巨柱上,顆龍首仍然大口張開,朝着祭壇噴吐出滾滾赤焰。

淹沒整個祭壇的火海,比起三日前更加大了幾分。

半空之中,一道青紫雷瀑仍然從烏雲中垂落而下,轟入熾烈火焰之中,範圍比起之前也更大了不少。

韓立站在火海附近,氣色平和,看起來之前戰鬥所受的傷勢已經恢複了過來,只是神情隐隐有些焦急。

這次煉劍竟然花費了如此長的時間,完全脫離他的掌控,想要加快進度也無法插手,只能在一旁等待着,幸好血寒等人一直沒有出現。

下方道觀之內,一名身穿黑衣的美貌少女正俏立于此處,正是不知何時已來到此處的陸雨晴。

此女在道觀內各處仿佛閑庭信步一般走動,時而駐足于一間破舊閣樓前,時而又在一口早已爬滿苔藓的枯井前蹲坐下來。

其一雙美眸不時打量着周圍的環境,帶着幾分茫然,還有幾分無法言明的迷離。

第 448 章 :争執

江子青對此卻是毫無反應,他甚至還有空閑去聞那茶的馨香,待得江芙蕖說完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道,“哦,我讨要自家妹子的東西,怎地就是欺人了?”

言罷,也不等江芙蕖開口,他掀了掀眼皮,懶懶看江芙蕖一眼,裏面帶了毫不掩飾的質疑,“恩,江姑娘,你是人嗎?”

“我不是人?”江芙蕖指了指自己,恨恨地看着江子青,去他的四公子之首,“我不是人,那現在跟你說話的是鬼嗎?”

“說不準呢。”江子青悠悠地接了一句。

江芙蕖簡直要被江子青氣瘋了,她是記得書中原內容的,知道江子青面對曲曲的時候是怎樣一副溫柔大哥哥的姿态,怎麽到她這,溫柔花就變成了食人藤。

“你……”她正要發火,卻一眼瞥見這房子裏古色古香的一面屏風,腦子瞬間冷靜了下來,怎麽忘了,這裏不是現代,她也不是個幼稚小鬼,兩個成年人吵架有什麽樂子?

她心中冷笑,瞥了江子青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江大公子,你敢這般拿捏我,是算準了,這世間所有人都更信得你嗎?”

說這話時,她特意用了曲曲原身軟軟的語調。

江子青聞言,果然面色僵了一下,不過,他很快掩飾過去,只擡頭看向江芙蕖,“你想做什麽?”

“兔子急了,也會跳牆。”江芙蕖呵呵冷笑,“我在這裏雖然毫無根基,不過曲曲有啊,她是吳寧侯夫人的乖女兒,是原老夫人的乖孫女,聽說原老夫人就要來京了,相信我說上那麽幾句知心的話,母親和外祖母也是聽得進去的。”

話到這裏,江芙蕖語調一轉,“江大公子,你覺得,到時候,母親和外祖母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呢?”

“你膽敢這麽做,我定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間!”江子青眉間戾氣洶湧。

江芙蕖不曾想,自己這麽一句話,居然勾起了他的殺氣,到底不是書裏那個只有曲曲看得到的溫柔大哥哥,他是冷傲雪心的梅公子,江芙蕖心中冷笑幾聲,口中卻是道,“江大公子何必動氣,母親才見過我的,還說過幾日得空便要過來帶我去玩玩的。”

江子青眉間青黑湧動,他目光陰郁地看着江芙蕖,江芙蕖毫無懼色,只任他看着,良久,江子青才道,“你要怎麽樣才肯答應回吳寧侯府。”

這是肯好好說了?江芙蕖眉眼間帶了笑,她走到江子青身邊,在他旁邊落座,看着他道,“江大公子,我先前所說,句句屬實,我本是偶然來此,我一心只為尋因問路,想早日得機緣回到自己家中,偏這個機緣,只能我自己去尋,旁人半分幫不上,是以,我才不願意回吳寧侯府。”

見江子青張嘴要開口,江芙蕖忙道,“若是我回了吳寧侯府,旁的不說,我日後要想再出來,便難如上青天,母親會許?父親會許?怕是都不會許。若是不出府,我如何可尋得機緣。”

“你說的這個機緣,可是跟江盈惠有關?”江子青不答反問。

江芙蕖聞言,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是的,确與她有很大幹系。”

“既是如此,只怕我也能幫上你幾分,你方才所說醫院之事,此事事關重大,只怕并非鎮國公所為,而是江盈惠一力促成,若是如此,江盈惠勢敗,只是時日問題。”雖然只是猜測,江子青卻說地篤定,顯然對江盈惠和鎮國公行事作風都十分熟悉。

江芙蕖聽得他這話軟了幾分,心中便也有了計量,她笑着道,“大哥哥所言甚是,到時只怕還需借大哥哥一臂之力。”

“你這性子……”江子青聽得她這話,面上一滞,嘴角略動了動,“倒是有幾分曲曲的性情。”

……

曲曲那種傲嬌大小姐,也會來這種軟嬌嬌的招數?明明就是個哭都不肯讓眼淚落下來的傲嬌少女,江芙蕖笑容更甜了,雖然只有一雙眼睛能讓人看見,“那大哥哥可能答應我,讓我仍舊宿在仙府醫館,待得以後實在無法,我再回吳寧侯府,可好?”

“此事倒不是不行。”江子青似被那笑容灼傷了眼,他別開眼,“只是,外祖母來之後,只怕你定是要過來的,她老人家年歲已高,此趟來京,便是為着你來的。”

這意思,是原老夫人在,她就住一陣,原老夫人走了,她就可以出來了?江芙蕖消化着江子青話裏的意思,她心中有些欣喜到底是不用回到曲曲的原身份了,正這般想着,卻聽江子青繼續道。

“只是,你如今在母親和外祖母那裏,便是曲曲了。旁地不說,這稱呼不可亂,行事做派也不可太過,往後醫館的外診,便不要接了。你這般裝束,倒也素雅,只是你是侯府小姐,到底要有自身的氣派,需得……”江子青一條條地羅列着江芙蕖要遵守的東西,聽得江芙蕖眉頭一跳一跳的。

待得江子青說完,她已經不知道點了多少次頭了,真是麻煩死了,得虧她還有希望回去,不然在這裏做個大小姐,她肯定要瘋掉。

“最後還有一件要緊事。”江子青的聲音有些吞吞吐吐的。

江芙蕖見他前面說地都十分暢快,到了這最後婆婆媽媽的,便道,“是何事你說便是,我定是盡力去做的。”她很有職業道德的人,尋求了庇佑,達成了合作關系,這該有的服務是不能落下一個的。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年歲已大,此番回來,母親定是會給你安排親事。”江子青掩了嘴,輕輕咳嗽一聲,“你若是不喜歡,便都與母親說便是,若是不方便,與我說也是一樣的。”

額……江芙蕖面上的笑容僵住了。

什麽鬼?她怎麽忘了這一茬,這江芙蕖已經是二十一的老姑娘了,可不就要嫁人了!這古代老姑娘,可想而知,市場肯定不會太好,難怪江子青還要特意拿出來說!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應該好好考慮下,應該怎麽優雅地拒絕這古代的貴公子而不丢了侯府的臉面!

這真是個……難度五星的題。

第 449 章 醒一醒,是誰

卿瑤音睡了很久,昏昏沉沉中,聽見有人在不停的叫自己。

“醒一醒,醒一醒。”

聲音是個女子的,是誰……

卿瑤音猛地睜開眼,看見一張陌生的臉,看不清五官。

這個女人低着頭看着自己,臉湊的與自己很近。

“你是誰?”卿瑤音被吓到了,掙紮着想起來,腹部一陣刺痛,随即傳遍了全身。

記憶好像空了很大一塊,從在藏寶洞的洞口出不去,然後遇見了小白和玄蛇群,然後…

“小白呢?”

“我不知道你說的小白是誰。”這個女子脫下衣服,輕輕的搭在卿瑤音的身上,只着一件單薄的裏衣,雖然看不見五官,但是聲音很溫柔,讓渾身刺痛的卿瑤音感到一絲暖意,雖然完全陌生,但由衷的想要親近。

“我叫林述,對你沒有惡意。”女人主動報上家門,然後把手搭在卿瑤音的額頭,試探她額頭的溫度。“我來尋不老湖,看見你倒在湖邊……”

女人猶猶豫豫的樣子讓卿瑤音有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然後呢?我怎麽了嗎?”

“你的胞宮被人切掉了,草草的安置在腹中。不老湖的水有治愈功能,可是因為時間太久…”

“嗯。”卿瑤音一邊聽着,一邊平靜的問她,“我以後都生不了孩子了對嗎?”

“也不是不可以……姑娘有心上人了嗎?”

提起心上人,卿瑤音雖說是孩子的媽了,臉還是禁不住一紅,“我都有孩子了。”

“那就好…”

“可是…”想起小北至今昏迷不醒,卿瑤音的一顆心陡然沉到了冰底,林述善解人意的樣子讓卿瑤音忍不住想要把痛苦的境遇告訴她,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有人嗎?”

洞裏不知什麽方位突然傳來很大的呼喊聲,看樣子不止一個人,而且聲音出奇的熟悉,卿瑤音緊張的坐了起來,認真的聽起來,突然發現,是百裏池淵!

百裏池淵居然找到自己了!

卿瑤音第一反應是“騰”的站起來到不老湖邊照一照自己的樣子:真的是披頭散發衣衫褴褛的鬼樣子,最可怕的是,自己的牙居然沒了!

卿瑤音想伸舌頭舔一舔嘴巴裏的傷勢,這才發現,嘴巴裏空蕩蕩的。

“我的舌頭呢!!”卿瑤音捂着臉,忍不住大聲叫了起來,自己這副樣子醜陋不堪,和大街上的乞兒有何區別!

“瑤音!!瑤音是你嗎?”百裏池淵把玉佩挂在自己的胸口處,他能感覺到玉佩在不斷的發光發熱,越來越燙,百裏池淵能感覺到,自己離卿瑤音越來越近了,心髒也忍不住劇烈跳動起來。

“都老夫老妻了,至于嗎。”摘星在一旁都能感覺到作為鬼域尊主由內而外冒出的粉紅泡泡了。

不老湖旁,卿瑤音癱坐在地上,不知為何,她很怕被百裏池淵看到這樣的自己,尤其是身旁還站着這樣一個尤物。

她擡頭看林述,發現一頭長發,膚如凝脂的林述也在看着自己。“你的夫君來找你了?”

“啊。”卿瑤音沒有意識到,自己以前從來不會對外貌過分的執着,也許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不老湖在一旁散發着幽幽的銀光,訴說着真相:并不是這樣的。

“卿瑤音!”

百裏池淵終于看到自己魂牽夢繞的女人了,她靠在湖旁的礁石旁背對着自己,好久不見,她越來越嬌小了,小小的一團縮在地上,讓人心疼。百裏池淵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一下沖過去抱住卿瑤音。

“讓開!”卿瑤音一把推開百裏池淵,雙手捂着臉,“你別過來!”

“對不起,都怪我…”“不怪你!你別看我!”

百裏池淵只覺得卿瑤音是在怨自己這麽遲才找到她,她沒有玉佩,一個人在玄力被隔絕的山洞裏,肯定很害怕,很絕望…

百裏池淵想伸手撥開卿瑤音擋着臉的手,卿瑤音一個巴掌扇了上去,“啪。”

空氣一下子凝滞了,摘星和二十二等人尴尬的站在後頭,選擇背過身去,默默離開。

“瑤音,你的臉…”

百裏池淵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卿瑤音終于不再擋臉了,她平靜的看着他,滿臉淚水,嘴巴凹進去好大一塊,像個沒牙的老太太。

“我的牙齒和舌頭都沒了。”

“是誰?”百裏池淵問完,兩個人都沉默着,百裏池淵的雙拳捏的很緊,“啪”的一下打在碎石上,激起飛揚塵土。

“你很在意嗎?你這麽在意我的長相嗎?我變醜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卿瑤音情緒突然失控,她猛地一拳打在百裏池淵的胸口上,百裏池淵踉跄的後退幾步。

好像水銀碎裂的聲音,百裏池淵胸口的玉佩,就這麽碎了一地。空氣中升起一陣詭異的狂風,巨大的玄力從玉佩中釋放,不遠處的二十二像觸電一般抖動起來,“啪嗒”一下,倒地了。

“小北,小北!!!!”卿瑤音撕扯着自己的頭皮,轉身就跑了出去。

短短的一柱香時間,風雲驟變,唯一冷靜的林述和摘星對視一眼,摘星忍不住說,“這個湖不對勁。”

百裏池淵全身早就布滿了血紅色的經脈,巨大的玄力在筋脈間急速的游走着,要把百裏池淵的身體撐破了,可怕的是紅蓮不在,眼看百裏池淵要爆體而亡了,林述閉上雙眼,一顆銀色的珠子從她的掌心出現。

“去!”銀珠迅速進入百裏池淵的身體,百裏池淵渾身抽搐起來,癱軟下來。

“卿瑤音好像着魔了,別去追了。”摘星冷靜的分析起卿瑤音剛剛的狀态,她發瘋時那雙猩紅的眼睛讓摘星印象深刻。

“玉佩裏似乎還有個孩子。”林述彎着腰,摸着二十二的額頭,就像一開始在湖邊為卿瑤音診療一樣,“他附身在這個小侍衛的身體裏了。”

林述身上有一種天生的讓人親近的氣質,令人無法抗拒,摘星卻注意到一個細節,這日大家都穿着便裝,這個女人一下就辨認出二十二是侍衛,十分不一般。

“你是什麽人?”

“小侍衛修為不高,很快就承載不住了。得趕快給小孩兒找個魂器。”林述沒有回答摘星,她看着百裏池淵,“必須盡快找到,不然兩個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