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7 章 異界的雜碎們,出來受死!

淩霄腦海裏傳來系統提示音,不過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這裏。

現在,他只想殺光這裏的所有異界雜碎!

咔擦!

淩霄右手猛然一用力,一名異界武者立刻成了一具死屍。

嘭!

淩霄就像是扔垃圾一般,将屍體扔到了一邊。

他冰冷的目光看向剩餘的那名異界武者,冷冷地說道:“我問你,庇護所裏的人呢!”

那名異界武者聞言,身體頓時抖如篩糠。

他可是親眼看見他的同伴,被淩霄一手掐斷了脖頸,說不害怕那是騙鬼呢。

“就在庇護所裏面!”異界武者快速地答道,生怕說滿了一點,就被淩霄給當場擊殺。

但是就算是他說了,他的結局會也是早已注定的!

淩霄可沒有說,只要他回答了就會放過他。

“很好。”淩霄淡淡地說道。

異界武者聞言,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劫後餘生的表情。

但是淩霄緊接着的一句話,就讓他如墜冰窟一般。

“你可以去死了!”淩霄冰冷地說道。

轟!

一道命魂之力從淩霄掌心轟出,這名異界武者直接被打的屍首分離。

淩霄卻是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朝着庇護所深處走去。

他才走了一會兒,就有十幾道命魂之力,朝着他轟擊而來。

嘭!

淩霄大鵬羽翼一振,瞬間躲過十幾道攻擊。

在下一刻,他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朝着攻擊發來的方向飛去。

旋即,一連十幾道慘嚎聲,響徹了整個庇護所。

這慘嚎聲來的快,去的更快。

不過才嚎叫了幾秒鐘之後,便戛然而止。

淩霄沒有絲毫隐蔽自己的意思,聲音如同雷霆一般響徹整個庇護所。

“異界的雜碎們,出來受死!”

随着這一聲怒吼聲傳出,庇護所裏的所有異界武者頓時暴怒。

“又有蔚藍星的武者出來找死了!”

“哼,你說我們要讓他怎麽死呢?”

“殺了就是了!”

“……”

異界武者們怒意沖沖地跑了出來。

而庇護所裏的南城市民們見狀,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希望。

很快,上百位的異界武者就沖到了淩霄身前。

“小子,你的死期到了!”一名異界武者獰笑着說道。

其餘武者也是冷笑連連,看向淩霄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具屍體一樣。

而淩霄的臉上同樣挂着冷笑,他沒有說話。

只見淩霄将一個陣盤扔了出去,随後雙手飛快結印,直接印記打出!

印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沒入地面,瞬間一股濃重到極致的殺伐之氣就從陣法之中擴散而出!

上百名異界武者見到這一幕之後,哪裏還不明白眼前的淩霄是一名陣法師,而且還不是普通的陣法師!

“攻擊!合力破了他的陣法。”一名異界武者喊道。

旋即,所有異界武者瘋狂施展出各自武技。

就是在此時,殺戮開始了,所有異界的武者都是被恐懼所吞沒!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生命之力+3!”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神魂之力+3!”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獲得少量命魂石!”

“叮!宿主展現男神本色,魅力+10!”

“叮……”

第 434 章 滾得越遠越好

木村透虎吼一聲,沖向了不良少年們。

這些曾經的兄弟,現在已經是他的仇人了!

他打架的氣勢很強,但在彥真輝的眼裏,木村透的出手完全沒有任何章法,每一擊都是拼盡全力,絲毫不懂得分配體能。

不過好消息是,他的對手同樣也不懂得什麽格鬥技巧,雙方打架,完全拼的就是一股血氣之勇。

木村透和不良少年們打架,那真是又吼又叫,拳拳到肉。

不過片刻功夫,雙方就已經氣喘籲籲,更是有好幾個人身上都挂了彩。

木村透不愧是能夠成為不良少年老大的狠角色,這家夥真要狠下心來,下手真是一點兒不容情,每次出手都是攻擊對方的眼睛、腰部等要害部位,比那些不良少年下手要狠多了,這也是他多年街頭打架鬥毆,自己總結出來的一套經驗。

彥真輝不聲不響,只是躲閃,讓不良少年們很快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昔日老大的身上。

面對七八個人的圍攻,木村透可沒有彥真輝這麽輕松。

很多時候他都是拼着以傷換傷,跟對方硬碰硬。

這家夥打架的經驗非常豐富,很懂得保護自己的要害,大多數時候都是用胳膊,大腿這些地方去承受對方的攻擊,然後狠狠的反擊對方的眼睛、肚子。

以普通人的評判标準,木村透已經算是非常能打的了。

不過一兩分鐘,七八個不良少年就被他揍趴下了。

不過木村透自己的狀況也非常凄慘,他額頭被人打破了,兩只眼睛又紅又腫,左右兩邊嘴角也都是淤青。

因為體力消耗過大,在把所有人都打倒之後,木村透自己也跟着倒了下去。

彥真輝慢慢走上來,單手就把木村透提了起來。

“透,現在感覺怎麽樣?”

“師父……”木村透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笑的樣子比哭還難看,“我終于明白了,師父是想讓我跟過去徹底劃清界限。”

彥真輝不答——他其實根本就沒有這層意思,只是幾天前聞到木村透身上的藥酒味,就已經猜到了一些。

而且近江勝仁把彥真輝當成自己的未來女婿(雖然女兒是小),彥真輝又是近江居酒屋的搖錢樹,他又怎麽可能真的替木村透保密呢?

從近江勝仁那裏得知了事情真相,彥真輝就已經猜到,這些不良少年,絕對不可能就這麽輕易放過自己的徒弟。

好歹木村透也是他目前唯一的徒弟,彥真輝總不可能真的看到自己的徒弟被這些不良少年欺負吧?

他不太理解木村透的心思,但近江勝仁懂啊!

年輕的時候,近江勝仁可也是在外面混過的——甚至比木村透混的還要好一些,但他也是從不良少年開始做起。

島國的這些不良少年,幾十年下來,行事風格變化其實并不大,近江勝仁很輕松就猜到了這些人的想法,推測大概要不了幾天,又會有一群不良少年來欺負木村透。

彥真輝也覺得很有可能,這幾天每天自己下班之後,都會先稍微等一等,到木村透自己回家的時候,他就會悄悄跟上來。

可憐天下父母心——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句話很貼切。

尾随了幾天,近江勝仁推測的事情,果然真的發生了。

彥真輝也知道,木村透當初也是這些不良少年的老大,猜測他應該很能打,還以為雙方會爆發沖突,木村透可能會寡不敵衆,到時候自己再跳出來幫徒弟狠狠教訓一下這些不良少年,然後威脅他們以後不要再來也就是了。

但沒想到,木村透這個昔日的不良少年老大,居然一下子變得懦弱了起來,甚至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視若珍寶的筆記本都被人給燒了。

木村透拜師之後,表現的很出色,做事勤快,任勞任怨,彥真輝随便說句話,這小子都奉為圭臬,彥真輝對這個徒弟還是挺滿意的。

看到徒弟被這麽欺負,這口氣木村透自己能忍,彥真輝這個當師父的,卻不能忍了!

好在木村透總算不是那種除了亞撒西,什麽都不會的日系男主角,在彥真輝的激勵下,終于還是重拾了昔日的狠勁。

只是最後這段腦補,讓彥真輝有些不好辯解。

算了,就當是這樣吧。

彥真輝輕輕拍了拍徒弟的肩膀,立刻就讓木村透嘶嘶的吸着涼氣:“師父,請您輕點,疼!”

“現在知道疼了,之前那些家夥欺負你的時候,為什麽不早點反抗?”

“我這不是擔心給店裏招來麻煩嗎?”

“既然你都已經拜我為師了,我這個當師父的不就是該給你遮風避雨嗎?以後啊,在遇到這些不良敢欺負你,就給我狠狠的教訓他們。像這種人,你就不能示弱,不然他們只會變本加厲。”

聽着師父絮絮叨叨的關心,木村透心裏暖到了極點。

想想之前還是個不良少年的時候,又有誰真的關心過自己?

哪怕是自己的生日,頂多也就是父母說一聲生日快樂,尤其是在後來,跟父母關系鬧僵之後,木村透感覺自己孤單到了極點,甚至經常在心裏嘲諷自己,醒醒吧,你對這個世界并沒有那麽重要,沒有人會在乎你的。

但現在,師父的關心,讓木村透總覺得,眼睛有點澀澀的。

“師父!”

看到木村透突然一下子跪了下來,抱着自己的大腿哭,彥真輝就是一陣肉麻。

“诶?你幹什麽呢?趕緊起來,好歹你曾經也是這些不良少年的頭頭,難道不懂男人只流血不流淚嗎?”

木村透把彥真輝的大腿抱得更緊了:“師父,能夠拜你為師,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不就是拜個師嗎,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趕緊起來,這樣讓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取向有問題呢。”

木村透輕輕嗯了一聲,但他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師父這根大腿,一定要好好抱住了。

安撫好了徒弟,彥真輝又看了一眼地上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不良少年,慢慢走到了山下遠志跟前,一腳踩在了他的肩膀上:“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以前是怎麽回事,我也不想知道你到底記不記仇,以後你要是再敢出現在我面前,動手的就不會只是透了,明白了嗎?”

“是……是。”山下遠志顫抖着,看都不敢看彥真輝一眼。

“好了,別在這兒給我裝可憐,都給我起來,滾得越遠越好。”

果不其然,一群不良少年,不管是真傷的還是假傷的,立刻全部一骨碌爬了起來,互相攙扶着跌跌撞撞趕緊跑了。

彥真輝注意到,這些不良少年逃走的時候,有好幾個人都回頭看了木村透一眼。

第 435 章 不咋地

随後那李翺因為在先前的搏鬥當中,手機損壞了,電話卡也損壞了,因此李翺便來到了營業廳當中,準備補辦一個電話卡。

要知道那營業廳的營業工作人員,都是非常喜歡客人來辦電話卡的,因為他們可以從中間抽成,也可以糊弄客戶,讓客戶多交費。

不過那李翺可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精明之人,那李翺可不會多交費,因為李翺平常不上網,也不過多的打電話,所以說李翺便要了一個最低的套餐。

随後又經過那營業員的介紹,李翺聽說寬帶跟電話卡還能夠綁定融合,只要交了一年的寬帶費,電話卡就可以免費使用,那李翺聽後覺得十分的劃算,立即便辦了這個業務。

可是随後到那李翺拿到電話卡,卻發現這個電話卡裏面顯示的日期,卻是五個月之後到期,這頓時令那李翺心中疑惑不已,随即這李翺便立即再度來到店內打聽。

但是那營業廳的工作人員,先前還對李翺畢恭畢敬,而如今已經賣完電話卡,便對那李翺愛理不理,好像一個大爺一般。

那李翺是一個知書達理之人,也是一個五好青年,因此那李翺也不願意跟着營業人員過多的計較,随即便笑着沖這些營業人員說道:“我說各位工作人員,剛剛我辦了一個電話卡,可是這裏面顯示五個月之後到期,這是什麽意思呢?”

“還能是什麽意思呢?五個月到期就是五月到期”

“什麽?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呢?我明明是交了一年的寬帶費,你們說這個電話卡我可以免費用一年,如今你們又給我說什麽五個月之後到期,你們這根本就是欺詐啊”

“呵呵噠,少給我來這一套,也不要給我說欺詐,這五個月到期來是我們的術語,跟你的業務沒有任何關系,你該用就用,讓你用夠一年不就行了嗎?”

“呵呵,我說你們這些營業人員啊,如今我問你們意思,就是能不能用夠一年,我也不管你們那什麽術語,我也不管你們到底什麽意思,你們怎麽操作我也不在乎,總之能夠讓我用一年我就已經滿意了”

“滿意了就請離開吧,不要再這裏礙眼”

“不要跟我說那麽多廢話。你們就說用一年我就知道什麽意思了,還跟我說什麽術語,還跟我說什麽我不懂你們的業務,我當然不懂你們的業務了,如果我懂你們業務,我就來當營業員,也輪不到你們在這裏混吃等死了”

這李翺一邊說着一邊揚長而去,而這時那營業廳的工作人員,已經見到李翺如此的額嚣張跋扈,當今是惱怒不也,随即招手便讓那保安将李翺攔了下來。

而這時李翺再度是冷笑着沖那營業人說道:“呵呵噠,我說你這個營業員啊,如今我李翺你難道說錯了嗎?你還敢讓保安攔住我,莫非你是想跟我李翺對着幹嘛?”

“廢話,我告訴你這個小雜毛,我們這些保安那可是特別厲害的,因此我勸你不要這般的嚣張跋扈,不要以為你買了電話卡,你就是大爺”

“呵呵噠,我告訴你,我李翺從來沒有将過自己當成過大爺,反而是你們這些營業人員賣電話卡的時候你們是孫子,我買了電話卡你們就成了大爺,如今你們明顯是把自己當成大爺,還是說我是大爺,我告訴你,我李翺如今有要事在身,不想跟你們廢話,如果你們在我面前繼續的廢話,那麽我必定是饒不了你們”

“呵呵噠,你這個小雜毛啊,我才不管你能不能饒的了我們,總之我們這些人勢必要将你打個鼻青臉腫,哭爹喊娘”

這時那營業人員一聲令下,一個照面立即便吩咐保安朝那李翺打了過去,而這時那裏李翺萬萬沒有料到,這營業人員居然這般的嚣張跋扈,随後面對那個保安的攻擊,這裏要根本就是絲毫不懼。

因為這個保安根本就是那五六十歲的老大爺兒,李陽也不願意欺負老弱病殘,随機輕輕一揮手,便将這個老大爺推到一旁。

随後那李翺再度沖這些人說道:“行了,我了不想跟你們過多的廢話,但是如今你們竟然這般的嚣張跋扈,那麽我李瑤也要拿起我的法律手段”

“哦,什麽法律手段?”

“很簡單,如今我李要投訴你們,讓你們知道我了這種客戶是不是好惹的”

這時那李翺一邊說着,一邊撥通了投資電話,而這時那些營業人員最怕李翺投訴,一經見到李翺居然敢投訴他們,當即是吓的冷汗跌出,随即便趕忙滿臉賠笑的沖那李翺說道:“李翺小兄弟我們都錯了,我們剛才不應該對你接二連三的怒罵”

“是啊,我們剛才也不應該指揮保安對你攻擊,因為我們先前業務有些低迷,所以說我們心情不好”

“你們心情好不好我不管,總之你們若是再這樣對待客戶,那你們業務不但是會經營,而且還會停止不前行了,既然你們也是出來混飯吃的,你們也不容易,那麽我李翺就暫且不搭理你們,但是我告訴你,如果你們以後再敢與我李翺面前嚣張跋扈,耀武揚威,那麽我李翺肯定不會饒恕你們的”

此時那李翺一邊說着,一邊直接離去,而這時李翺再度了來到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之後,當即便發現自己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不但是解除了封條,而且比以前的設施還更加完整了。

這頓指令那李翺高興不已,而此時那林啓明也是笑着出來沖那李翺說道:“李翺你如今有所不知啊”

“哦,怎麽了呢?”

“先前足球大會主辦方嗎,知道了他們那工作人員犯了嚴重的錯誤,所以為了補償我們,這才給了我們非常多的設施”

“哦,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呵呵噠,那是當然的啦!本來我們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就是我們這本市最牛逼的俱樂部,如今有了這足球大會主辦方人員的幫助,我們這個俱樂部就會更加牛逼的的”

“呵呵,那是當然的啦!不過足球設施再牛逼也不如我們球員牛逼”

“不錯,所以說我現在馬上要加緊訓練”

這李翺一邊說着,一邊立即拿起足球,在那足球場上開啓了飛馳。

而這時那林啓鳴立即沖李翺的背影點了點頭。

“李翺你可真厲害呀!剛剛經歷了這一系列事情,如今你居然還能夠全心全意的踢球,真的是令我非常佩服佩服”

林啓明一邊說着,一邊沖那李翺豎起了大拇指,但是那林啓明卻不知道,如今他們雖然解決了那個國內俱樂部老板,和那名足球大會主辦方的叛徒,但是又有一個新的挑戰即将朝他們襲來。

第 434 章 大尊的無奈

元始天尊望着這個挂着十字架的怪人,竟然有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但是,又似乎和自己記憶中的有些差別,忍不住問道:“你是老三?”

他所說的老三,指的就是通天教主。當年,一氣化三清,所以,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哥仨,就都拜在洪鈞老祖的門下。

封神大戰之後,通天教主被趕出仙界,不知所蹤,想不到,現在竟然出現在面前。雖然他的面目已經徹底改變,但是,身上的氣息,依然還有原來的影子。

救世主緩緩的搖搖頭,卷曲飄逸的長發也随着輕輕飄動:“NO,我的名字叫上帝,你們在這動手,難道是想毀掉這個位面嗎,這裏有我數以億計的信徒,所以,請你們離開這裏,我有權保護我的信民。”

元始天尊現在可以确定,眼前的這個上帝就是通天教主,于是冷笑幾聲:“老三,你休要裝模作樣,我知道,當年你不服氣,不過,現在我們要合力先鏟除蚩尤,咱們的事,以後再說。”

上帝也不否認,臉上依舊是一副悲天憫人的神色:“毀滅是無知者的追求,武力是無能者的武器,你們這些愚蠢者,覺悟吧。”

元始天尊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動手吧,眼前的通天教主實力肯定不比他差,可是總不能這麽耗下去,要是蚩尤再複原過來,恐怕難以收場。

看看那邊的光圈之內,蚩尤正盤膝閉目,氣息越來越強大。元始天尊于是向太上老君說道:“師兄,你勸勸老三。”

他的意圖很明顯,叫老子纏住通天教主,那邊的如來纏住火雲邪神,自己出手滅掉蚩尤,解決掉這個大麻煩。

太上老君暗自嘆息一聲,雖然他一向清靜無為,但是,他知道,不能叫蚩尤恢複大尊之身,否則,整個仙界将再無太平。

于是,老子飄到上帝面前,伸手拉向對方的雙手:“三師弟,一向可好。”

師兄三人本是一體,只不過在修煉的觀念上有些分歧。通天教主素來對大師兄最是尊敬,見他目光之中,真情留露,也不禁伸出手去。

但是很快,他的手上金光一閃,将老子的雙臂擋住:“道不同,不必相謀。”

老子悵然若失,而在另外一邊,元始天尊已經直奔紅色光圈中的蚩尤等人沖去。紅胡子上前阻攔,卻又被如來纏住。

上帝看着元始天尊,卻并不阻攔,一臉沉靜的默默觀看,他留意的是紅胡子和如來之間的戰鬥,至于元始天尊那邊,雙方不在一個檔次上面,顯然不會有太大破壞力。

光圈內的蚩尤一邊快速凝聚仙力,一邊密切關注着這邊的情況。看到元始不依不饒地沖過來,他長嘯一聲,猛然站起,然後,向劉辛撲去。

劉辛現在剛剛能活動,體內空空如也,就像被人掏空一般。習慣了擁有強大的力量之後,猛然被打回原形,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個新生兒那般脆弱。

就在這個時候,蚩尤猛撲過來,然後,他的身體與劉辛在瞬間融合在一起。劉辛不由大駭:“難道,蚩尤要強行奪舍?”

很快就有了答案,蚩尤的聲音在劉辛的腦海中響起:“小子,這次是不成了,等你成為真正的大尊之後,再來找我——”

随後,劉辛感覺到蚩尤的一絲神念飄出自己的身體,剛剛失去的力量又重新回到體內。而且,比原來又強大許多。混沌之力在蚩尤體內停留片刻,就迅速增長。

圍繞住幾個人的紅色光圈也瞬間消散,蚩尤的聲音重新在天空回蕩:“紅胡子,罷手,還真被接引這個烏鴉嘴說中,我的機緣确實沒到。元始老小子,你們也滾吧。”

神念不滅,所以,蚩尤也不怕他們。元始天尊臉上閃過一絲陰冷:“蚩尤,你屢次口出不遜,我雖然不能殺你,但是,叫你吃些苦頭還是能做到的。”

說罷,雙手向空中舉起,就要施法。猛然感覺身後傳來一陣巨大的波動,元始天尊不敢怠慢,無暇對付蚩尤,連忙放出一道清氣,将自己罩住。

身後的波動瞬間消失,然後就傳來上帝愉快的笑聲:“愚蠢的人們,當你們企圖扼殺別人生命的時候,想一想,自己也會受到同樣的待遇。”

随後,他身上開始散發點點白光,所到之處,一切又都恢複原來的面貌。在茫茫冰原上,重新出現一片綠洲,碧草青青,暖風習習,就連天上的飛鳥,地上的走獸,也都和原來一模一樣。

神跡,這是通天教主在離開仙界之後,新領悟的技能,雖然,其他大尊也能做到,但是,絕對不能這麽完美。

“哈哈,一切都因我而起,現在,我就重新消失。不過,縱使億萬年,我蚩尤大尊也早晚會回來和你們做一個了斷。”蚩尤的聲音在天空中回蕩,然後就消失不見。

“願你的魂靈在天堂裏能夠永生。”上帝在胸前虔誠的畫着十字。這時候,無當聖母飛到上帝的面前,然後跪倒面前:“師尊——”

當年通天教主戰敗,手下四大弟子走死逃亡:多寶道君皈依西方佛教;金靈聖母被文殊普賢、燃燈等人圍攻而死;龜靈聖母被如來放出的蚊子吸幹精血;唯一逃亡的就是無當聖母。

從上帝一出場,無當聖母就已經認出了師傅,不過,一直困住,直到此刻,這才上前叩見。

上帝的神情也忽然激動起來,手中放出一道白光,将無當聖母扶起:“你很好,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師傅。”說完,這位曾經的截教教主,現在的上帝,就在白光中漸漸消失,最後,完全融入天地之間。

無當聖母愣愣地望着空蕩蕩的天空,心中百感交集。

老子又慢慢閉上眼睛,恢複了那個清靜無為的模樣,但心中卻無比平靜:和以前相比,老三的修為又提高許多,可是,以他剛愎的性子,怎麽能就此罷休,這副面孔,也不過是他的一副面具罷了。

和老子具有相同想法的,還有元始天尊,他太了解通天教主了,就像了解自己一樣:老三原來的修為最低,所以一直被我壓着一頭。短短數千年的時間,他的修為就突飛猛進,只怕不會再甘于雌伏,只是不知道他能玩出什麽花樣?

憂心忡忡地望了老子一眼,只見他正閉目養神,也不知心裏在琢磨什麽。于是道:“此間事了,我們也走吧。”

如來點點頭,這次來人間界,目的已經達到,唯一遺憾的是,沒有借機消滅劉辛。想不到這個蚩尤在關鍵時刻,還真夠決絕。

于是,清氣金光閃爍中,元始天尊、太上老君和如來佛祖相繼消失不見。望着他們的背影,紅胡子跳着腳罵:“幾個老混蛋,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我跟你們沒完。”

他現在又恢複成紅胡子的模樣,配合着粗鄙的表情,十足一個老流氓。

劉辛飛到紅胡子身邊:“別發牢騷,咱們想辦法把他們變成光杆司令,就是最好的打擊手段。”

“好小子。你比我們還有志氣,不過,你千萬別偷懶,早日成為大尊,我們就有希望了。”紅胡子立刻又變得笑容滿面,和剛才暴怒的樣子判若兩人。

劉辛嘿嘿一笑:“最好還是晚點吧,不然,盤古大神抓我當苦力,估計就不能這麽自由了。”

“我先走了,到其他地方找找,還有沒有巫族中僥幸沒死的家夥。”紅胡子說完,化作一道紅光而去。

“劉大哥,咱們去哪”小青滿臉沉靜地望着劉辛,能和劉辛呆在一起,心中就已經無限滿足。

“咱們也回仙界吧,積蓄力量,等待戰争的到來。”劉辛在人間界已經沒有什麽留戀。就在他準備祭出金梭的時候,眼前白光一閃,上帝的身影重新出現在面前。

劉辛知道他雖然披着一副西方人的面貌,不過,卻是地地道道的東方大尊,所以不敢怠慢:“晚輩劉辛,見過教主。”

無當聖母也再次叩拜師尊,這一次,通天教主并沒有阻攔:“劉辛,你知道我為什麽又來找你?”

“教主胸懷天地,豈是我等晚輩能夠随便臆斷。”劉辛隐隐已經感覺到什麽,不過,他還是決定叫通天教主自己說出來比較好。

上帝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現在,你是和仙佛對抗的一位主力,不過,對于即将到來的大戰,恐怕也沒有太大把握。所以,我和你來初步制定一個意向,在适當的時候,我們會給你一定程度的支援。”

天上絕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這個道理,劉辛還是知道的。

上帝臉上浮現聖潔的光輝:“劉辛,你放心,我什麽要求也沒有,就是想看看那些仙佛吃癟。好了,我們的人,會在該出現的時間和地點出現。”

然後,他又轉向無當聖母:“你的任務只有一個,替我清理門戶,将多寶道人那個逆徒斬殺。這樣欺師滅祖之人,連上帝也不會饒恕他。”

“大尊為什麽不親自出手?”既然上帝提出合作,劉辛也并不拒絕,而且他心裏很清楚,這件事情并不是自己就能左右的。

“仙界我是再也不會去了,不過,我并不會就此罷手。”在一片白光中,上帝再次消失。劉辛也終于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上帝絕對不是吃素的,只有對信仰他的人,他才會展現出慈愛。

第 437 章 黑棋

女魔頭肖煙煙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臉色陰晴不定猶豫不決。

動手是找死,失去一條手臂并元氣大傷後,不可能是洪淵和龍仙仙的對手。但被洪淵堵住了去路,想逃都沒辦法。

“好,我認輸,是我本事不如你,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女魔頭低頭認輸,低下了往日高傲的頭顱。

形勢比人強,她不甘心認輸,不甘心咽下心中的那口惡氣。只不過,再不甘心現在也只能認命。

“嘿嘿,好一個一筆勾銷。”

洪淵冷冷一笑,自然不會被女魔頭三言兩語打發,“今天,我把你放了,等你找個地方潛伏起來恢複了元氣,再來從容報複,這多好的算盤!”

“我把多年來積聚的一萬多枚玄石全都送給你,如何?”女魔頭肖煙煙咬咬牙,不得不出大血。

“不怎麽樣,把你殺了,那一萬多枚玄石照樣是我的。”

洪淵暗暗鼓蕩體內的玄武氣旋,定山臂再次青光閃爍,暗暗醞釀着致命的攻擊。

無路可走的女魔頭肖煙煙急了,咬牙豁出去,“離北海群八千裏外,我有一座沒人知道的玄石礦,我把那座玄石礦和所有玄石全都送給你。另外,親自給你侍寝三天三夜賠罪,如何?”

肖煙煙挺了挺胸膛,雖然披頭散發看上去有些狼狽,但身上的污跡也掩飾不了她那與生俱來的妩媚和誘惑。

為了活命,這個女魔頭徹底豁出去了,什麽身份,什麽臉面都顧不上了,把仇恨深深地埋在心底。

退一步海闊天空,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

對一個女人來說,身體從來就是最大的本錢。普通民女是這樣,一個女高手也沒有例外,想要在一個女高手身上找到征服感的男人多的是。

“郡主大人,你長得很不錯,可惜,不是我喜歡的人。有你這樣的女魔頭在一邊侍寝,誰能真正睡着?”

洪淵冷冷一笑,陡然踏前一步。正要出手,不遠處突然傳來啪啪啪的幾聲掌聲,一個黑衣人緩緩地從一片樹叢內走了出來,“精彩,果然是一場精彩的大戰,天火老人的傳人就是厲害!”

一股陰冷的氣息,突然迎面而來,讓洪淵感覺渾身不舒服,伴随着一股強烈的不安。

這個黑衣人長得玉樹臨風一表人才,但臉上總給人一股陰冷的邪惡氣息。身上的黑色長袍制作精美,胸口處繡着一條盤起來的黑色巨蟒,渾身上下都給人不舒服的感覺。直接走到了洪淵和女魔頭肖煙煙之間,顯然不懷好意。洪淵臉色一冷,窮途末路無路可走的女魔頭肖煙煙卻是眼前一亮,看到了脫困的希望。

“黑蟒府的人?”

洪淵臉色一冷,掃一眼黑衣年輕人長袍上的黑蟒,迅速想起了黑蟒公子黑血。一樣的裝束,一樣冷冰冰的陰冷氣息。

“沒錯,本尊來自黑蟒府,黑蟒戰隊第二小隊的隊長黑棋。”

黑衣年輕人臉色冰冷,說到黑蟒戰隊的時候,一臉高傲和自豪。一股狂暴的力量波動,突然從他體內爆發出來,狠狠地向洪淵碾壓過去。

遠處,一些原本要走過來看熱鬧的人,聽到黑棋這兩個字後臉色一變,忙不疊地後退遠遠躲到一邊。

古青州四大公子之首的黑蟒公子黑血固然是大名鼎鼎,威震整個古青州,他手下幾個悍将也是兇名遠播。其中,就有黑棋這個第二小隊的隊長。秉承黑蟒府一貫的冷漠、陰沉和兇殘,攻擊簡單但兇猛,號稱一出手不見血就決不罷休,是黑蟒公子黑血手下三大王牌之一。

洪淵頭上的長發,突然向後揚起,臉龐刺痛,感覺一股陰冷的氣息遮天蔽日地滾滾而來。如果閉上眼睛,都快以為站在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龐大無比的巨蟒,随時都要撲上來。

洪淵猛然鼓蕩體內的玄武氣旋抗衡黑棋的威壓,腰身筆直,不甘示弱。

“不錯,玄武六重就有這樣的戰鬥力,也算是不錯了。可惜,不知天高地厚!”

黑棋踏前一步,體內的力量波動瞬間攀升兩倍,壓力驟增。龍仙仙和龍一下子被無形的氣勁震飛出去,首當其沖的洪淵更是壓力如山,咬牙死死站着不動,臉色卻是慘白,一口鮮血一下子就湧上嘴巴要噴出來!

玄武七重後期!

黑棋沒有出手,僅僅展開無形的威壓就重創洪淵和龍仙仙。

強将手下無弱兵,黑蟒公子黑血修為逆天,手下的黑棋修為也是驚人,不需要施展任何大殺器,也不需要施展任何神通就可以活活将人碾壓,黑蟒戰隊三大王牌之一果然就是名不虛傳!

洪淵悶哼一聲,硬撐着站立不動,在黑棋兇猛的威壓下挺直腰身,把到嘴的一口鮮血硬生生咽回去。

“咦……,還真有幾分志氣!”

黑棋有些意外,再次上下打量洪淵一眼。

本來,他還以為一全力展開威壓,洪淵就要當衆跪下去,當衆狠狠羞辱一番。沒想到,後者寧可站着吐血,也沒有絲毫求饒的意思。

“承蒙教誨,洪淵記住了!”

洪淵深深吸一口氣,胸口急劇一起一落,體內氣血翻滾。

“哈哈哈,小子,你也有今天,終于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了麽?本尊失陪了,一年後再來找你!”

女魔頭肖煙煙哈哈一笑,無比怨恨地瞪洪淵一眼,趁他被黑棋震懾重創之際,果斷離去。才沖出一步,眼前突然身形一晃,被洪淵施展虛空步擋住去路。緊跟着,胸口上被洪淵拍了一掌,肋骨盡斷。

“郡主大人,不用一年後,現在我就送你上路!”

洪淵身形一晃再次出現在女魔頭肖煙煙面前,一掌拍向後者的頭顱。

一年太久,他只争朝夕。現在有機會殺了肖煙煙這個大魔頭,就絕不會再等到一年後,要一鼓作氣永除後患!

“嘿嘿,小子好大的口氣,問過本尊了麽?”

黑棋冷冷一笑,突然側身擋在女魔頭肖煙煙面前,同樣一掌拍出。

洪淵心中一跳,瞳孔緊縮,下意識的想要躲避。黑棋這一掌看起來平淡無奇,沒有施展什麽玄奧,但剎那間,掌心卻浮現一條黑色巨蟒的虛影,爆發出一股驚人的吸力,将近在咫尺的洪淵卷過去,冷冷一掌廢了洪淵右手,然後順勢拍在後者肩膀上。看上去,就像是洪淵不知進退撞上去一樣。

黑蟒大法!

黑棋暗中施展黑蟒府的絕殺,一出手就是兇殘的重擊。

噗……

洪淵感覺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湧入體內,剎那間,五髒六腑都要被打爆,就連潛伏在左臂上的血蝠王都差點被活活震出體外。這一次,再也忍不住,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血液中帶着絲絲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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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7 章 未知恐懼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這聲音猶如夢魇般一直追逐着一路狂奔四散逃走的丹士們,在這聲音籠罩下,一衆丹士心中沉重無比,似乎自己也受到了詛咒一般。

尤其是丢下王一字逃走的天子門鄭躍,更是神情恍惚。

衆人重新彙聚在一起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這一群人不可謂不狼狽,其實說到底,那些植根在公良藍丹上的瘤子究竟是什麽東西,有什麽威力,能造成什麽樣的破壞,他們是根本不清楚的,看到那瘤子綻放如花,花蕊中一蓬飛蟲飛起,他們就被吓得屁滾尿流,連同伴的死活都顧不上了,傳出去必定被人笑掉大牙,所以一衆丹士對于之前的事情都不想提起,最好将之前的那些全部遺忘在這片亂石之中。

不過,倒是一丹宮的賈元君還有解大兩個皮笑肉不笑,一臉的揶揄神情。

之前鄭躍和王一字嘲諷他們一丹宮遇到困難就變成縮頭烏龜,現在如何?他們天子門的弟子遇到危險,連自己的師兄弟都不管了,現在天子門的鄭躍還有臉再提他們之前兩派之間的龌龊?

鄭躍心神變得有些恍惚,坐在那裏一聲不吭,偶爾眼神晃動,似乎是想要朝着當初他們逃走的方向望去,那裏應該留下下了一個叫做王一字的同門,但他終究是心中有愧,眼神無論如何都沒能轉過去看上一眼。

衆人耳邊似乎還能聽到那一聲聲我要殺了你的嘶吼,那吼聲不是為了殺了別人,而是為了殺了自己,正是因為如此,這聲音才猶如夢魇般可怕。

其中也有人看向方蕩,他們或許也在疑惑,為何方蕩這個垃圾活下來了,而王一字卻死了,雖然王一字在他們之中除了方蕩外實力最弱,但王一字終究要比方蕩強上太多了,要死也應該是方蕩先死,同時他們也好奇,王一字為何沒有在關鍵時刻對方蕩下手。方蕩的存在就是為了當肉盾,這在他們這些丹士們的心中早就已經成了共識。寶象當初叫方蕩入夥可就是有着這層面的意思的。

不過奇怪歸奇怪,這種事情終究沒有必要懷疑太多,一個人運氣不好,就算是修為通天的赤丹丹士一樣也得死,他們将王一字的死,歸咎在運氣上,事實上此時這些人都應該感謝王一字,因為正是王一字的死,給他們争取到了逃命的時間,不然說不定還有誰會被留在那裏。

當然,雖然他們都知道或許王一字現在還沒有死,但在他們心中高呼着我要殺死你的王一字已經死了。

身軀強悍有頑銅之稱的公良都死了,王一字憑什麽不死?

一衆丹士此時開始重新規劃前行的道路。

回頭路他們是不打算再走了,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的最嚴峻的問題是他們迷路了。

事實上在這一片蒙蒙的灰燼之中,想要辨識方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議論一番,幾個丹士拿出自己的指點南北的寶物辨識一遍之後,衆人終于不得不接受了他們現在已經處于不分東西,不知南北的境地中。

随後雲渺一飛而起,就見她的背後裂生雙翅,這雙翅潔白如雪,散發出陣陣清香,輕輕一扇就風氣湧動,吹散四周的灰燼塵埃。

在這灰塵彌塞的世界中雲渺的雙翅猶如世間最純淨的水晶,叫人感到賞心悅目的同時,似乎也在絕望中看到了一線希望,這個髒得叫人不忍卒睹的世界終究還是有這麽美好的東西存在的。

雲渺雙翅一振,直上九霄,可惜衆人無法在濃厚無比的灰燼中追蹤雲渺,看到雲渺在空中飛翔的姿态。

但雲渺升空并不久,便急速的退了下來,落在地上後,雲渺收了翅膀,搖了搖頭,随後還擡頭看了眼頭頂,似乎有些畏懼,不知道在天空之上遇到了什麽東西,總之,天空這條路顯然是走不通了。

一衆丹士心中越發沉重,不過他們本就是在無數壓力下慢慢成長起來的,這些困難倒也難不倒他們,不至于真的叫他們消沉下去。

一衆丹士随後用最簡單的辦法來決定自己的方向,這個方法簡單有效的同時,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對于方向的争執,那就是丢石頭!

選一塊有棱角的石頭,選一個棱角做了記號,然後由雲渺丢出,石頭落地後,那棱角指向哪裏,他們就走向哪裏。

看起來近乎兒戲的選擇方式,卻能使得所有人的行動方向統一。

總之他們朝着一個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方向的位置前行。

從進入睚眦八荒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六個時辰。

一行人在這灰燼之中行走,天地猛的一亮,一切都變得白刷刷的,那懸浮在空中的灰燼小的直接被吞噬在白光之中,而大的灰燼則變成一塊濃重的黑斑,遍布這一行人周圍。

随後天空中陡然有一聲驚雷傳來,整個地面都在跟着雷聲晃動。

衆人齊齊擡頭看去,竟然真的是打雷了!

方蕩微微皺眉,當初他在高高的巨石上觀瞧曾見到這一片灰燼之海中有一道亮光閃爍,亮光一閃即逝,方蕩來不及捉摸,後來他們選擇了前行的道路,而那道路和亮光的位置偏差不小,所以方蕩随後就沒有将精力繼續放在亮光上,但現在這一道雷霆使得方蕩一下想起了那道亮光。

雷霆過後,那些被白光吞噬掉的細小灰燼們被重新吐了出來,四周的一切越發變得黑暗起來,空氣中漂浮的灰燼似乎都膨脹了,将他們生生吞噬下去。

現在所有的丹士都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來,他們似乎被什麽東西吞入肚子裏面去了,此時正在那家夥的大嘴之中摸索行走。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衆人都沉默不語,警惕的繼續前行。

轟!

又是一道将整個世界刷白的雷霆在頭頂上炸裂。

有了剛才的經驗後,衆人擡頭看看天,腳步沒停,繼續前行。

但随即,情況不對了,下雨了!

對,就是下雨了!

在一片灰燼遍布彌塞天地的地方下雨了。

這場雨剛下來的時候,衆人實在是太開心了,對于迷路在這一片灰燼中的他們而言,這場雨能夠将灰燼洗刷幹淨,能夠叫他們重新找到方向,這是他們現在遇到的最重要的難題。

然而不久之後,一衆丹士們就不對這場雨抱有任何希望,甚至這些丹士開始紛紛詛咒這場大雨。

這熱大雨不但沖不開天空中累積下來的灰燼,反倒使得目力變得更差,接下來地面開始變得越來越泥濘起來,行走在上面每一步都變成了艱難的跋涉,好在一衆丹士可以不用雙腳着地行走。

方蕩的瞳孔微微顫動,進入那種激進狀态之中,方蕩自從在凡間修為進入鑄骨後,就再也沒有用得上激進狀态,因為肉身還有眼睛的速度已經和激進狀态相差無幾了,甚至現在方蕩的眼睛觀察力已經超越了激進狀态,方蕩此時之所以重新動用激進狀态,為的就是将觀瞧的時間拉長。

也只有在這種一切都變得猶如慢動作的情況下,仔細觀瞧後,才能辨識出那豪雨和天空中的灰燼彼此之間好似處于兩個世界,正常情況下,雨水和灰燼碰撞在一起的時候,雨水會将灰燼砸在地上,但在這裏雨水和灰燼撞在一起,雨水如同觸碰到了油一樣,從邊上滑落,就算有少許的灰燼被砸落在地,也影響好不了大局。

這是一種怪異無比的現象,不過這裏是八荒,出現任何怪異都是正常的。

大雨越來越大,方蕩等人身上的護身光罩越來越明亮,他們懸在空中,猶如一個個光球在一片漆黑之中漂浮前進,這絕對不是一個賞心悅目的場面。

一行人在雨中前行,本來他們就相當壓抑,一直沉默,此時就更沒有人開口了,雖然他們可以彼此傳音,外面的聲音影響不到他們的通話。

好在大雨來得快,去得也不算太慢,大雨持續了兩刻鐘左右,然後就停了。

大雨之後空氣多少都清新了一些,這使得一衆丹士們心情稍稍放松了一點。

“咦?賈元君呢?”隊伍中忽然傳來解大驚詫的聲音。

衆人聞言一愣,齊齊扭頭朝着賈元君所在的位置望去。

他們一行寶象開頭,潛心堡的雲水和潘志排在第二第三位,遁天宮的道侶李雲暖和葉客心排在第四第五位,然後是天子門的鄭躍排在第六位,為了将一丹宮和天子門分開,雲渺位于此處,排在第七位,緊接着就是一丹宮的解大還有賈元君,排在第八位第九位,再之後是垃圾金丹方蕩。

按照這個順序,賈元君一直都處于隊伍中間,不論他要做些什麽,都會被人看到,若是有人對他他手,他身後的方蕩肯定能夠看清楚,然而,就是在這樣的位置下,在所有的人的眼皮子底下,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消失不見了蹤影。

所有的人看向方蕩,方蕩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什麽都沒有看到。

就算是之前,嘶吼着我要殺了你的公良,也沒有給在場諸人這般的驚悚感覺。

問題出在那裏?在這混雜不明的世界中,賈元君肯定不會主動逃走,如果他不是主動逃走的,那就一定是被人殺了,但誰能當着他們的面将修為不低的賈元君給無聲無息的帶走?

哪怕下着大雨,這也應該是沒有可能的。

這樣的疑問随着一聲雷鳴在衆人心底炸裂開來,不過,尚未等到衆人争論出個結果,大雨忽然又傾盆而下。

剛才的那場雨,叫所有的丹士在緊張和沉悶之中度過,這一場雨,則在緊張沉悶之中加上了驚悚。

所有的丹士齊齊在大雨中觀瞧着彼此,沒有人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看着身邊的同伴,沒有人知道大雨之後會不會少了什麽。

總之,這場忽如其來的大雨,就像是随時都會出現的食人惡魔。

這一場雨比之前的那場雨更大,雨點們構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牆,橫寰在他們每個丹士身周圍,将每個丹士切割成一座座孤島。

大雨依舊沒有維持太久,雨水收止之後之後,世界似乎又重新恢複過來。

此時所有的丹士心中都不免送了一口氣,至少這一次不會有丹士不見了,他們這樣彼此注視,不會給任何人任何機會做任何事情。

然而當大雨過後,衆人重新彼此面對的時候,潛心堡的潘志,不見了。

在潘志旁邊的是同門兼男友雲水,還有一直落在後面的方蕩。

這兩個人完全不知道潘志消失無蹤,現在叫他們想想潘志究竟是在什麽時候失蹤的,兩人忽然發現,他們竟然都無法确定潘志是不是在下大雨的時候失蹤的,還是之前,甚至更早。

之前他們因為心情郁悶所以沉默無語,一路前行,而潘志在那個時候就沒有開口。

雲水呆呆的站在原地,他此時顯然還沒有接受潘志已經不見了的事實,似乎潘志忽然就會追上來,說自己掉隊了雲雲……

不久之後,一聲壓抑至極的悲鳴陡然響起,那是雲水接受了現實。

最終,雲水獨自離開了,雲水選擇了掉頭,他要去找潘志,在雲水看來潘志不可能就這樣死了,一定是在暴雨之中走錯了方向。

除了雲水堅持要掉頭去找潘志外,沒有任何人同意掉頭,所以,隊伍不得不分為兩半。

兩個男人之間究竟有着什麽樣的感情,恐怕就是兩位當事人都有些搞不清楚。或許最初的時候,只是單純的沒有道侶就無法更前進一步,再之後,時間久了,人就變了……

衆人眼睜睜的看着雲水消失在灰燼之中,心中都生出一種背叛的情緒來,不是雲水背叛了他們,而是他們背叛了雲水還有潘志。

不過,衆人心中蕩起這樣的漣漪後,就被強行抻拉蕩平,在場的諸多丹士終究不是凡人,他們都有着強大的內心。

一衆丹士和雲水分道揚镳,繼續前行。

轟的一聲電閃在衆人身後爆開,方蕩等人扭頭朝着身後望去,顯然他們已經走出了那片雨沼,驟亮的光芒之中,衆人似乎又看到了雲水的背影,衆人心中知道,這應該是他們最後一次見到雲水。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緣分這個東西飄飄忽忽的來,又飄飄忽忽的去,有些人或許一轉身之後就再無相見的緣分。

大雨落在衆人身後,頃刻間伴随着黑暗侵吞了一切。

至于在大雨之中消失的那些人究竟那裏去了,究竟是生是死,他們這一衆丹士根本不想去深究,因為這裏是八荒古地,在這裏即便是丹士也一樣渺小無比。

為什麽是只有那些擁有強橫力量的存在才能探究的,在八荒面前渺小如他們是沒有資格問這三個字的。

一衆人中也曾開始懷疑方蕩,因為兩人失蹤都是方蕩在兩人身後,若說能夠悄無聲息的殺死兩人的肯定就是方蕩這個位置了,但衆人随即就放棄了這個幼稚的想法,方蕩憑什麽殺掉兩人?難道就憑方蕩的那顆垃圾金丹?就算方蕩和兩人修為相同,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将兩人幹掉。

總之,不管是不是方蕩幹的,不管是誰幹的,他們都不想深究下去了,這是一場他們更願意完全遺忘掉的旅程。

走出了那片雷雨,衆人心中說不出是喜悅還是壓抑,原本一起的十一人,現在只剩下七人。

其實說起來,他們還是有些收獲的,至少在公良那裏,撿到了不少的寶貝,也曾采摘了許多的百葉芽,同時經歷了不少門中前輩未曾經歷之事,這些都足夠他們回到門派交任務了。

現在,一衆丹士們幾乎都想着趕緊回到進入這裏的地方,在哪裏至少是安全的,熬過了時間就回到上幽雲海。

八荒非善地!他們現在對這五個字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對于這八荒他們是真的怕了。

要是四名丹士是戰鬥死亡的話,他們心中不會生出一個怕字來,畢竟他們能夠走到今天,對于死亡并不陌生,也沒有多少恐懼,他們怕的是那種莫名其妙的失蹤,還有莫名其妙的自殺,甚至這四個丹士是不是死了,他們都并不知道。他們不怕面對對手,怕的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對手在哪裏,長得什麽樣子。

說到底,與死亡比起來,未知,才是最恐怖的東西。

一衆丹士們歸心似箭,此時的他們心情也已經糟透,開始加速在灰燼之中的行進速度。

第十個時辰的時候,他們終于從這一片灰燼之中鑽出,重新見到了高高的天空,雖然這個天空依舊看不到真正的天空,看得到的還是漫天的灰燼,但這些灰燼畢竟小了太多,在這樣的空氣下,他們甚至生出一種想要痛快呼吸的感覺。

方蕩扭頭望向那灰蒙蒙沉甸甸的灰燼之海,現在在他舌尖上滾動着的是那顆六子陰珠。

八荒古地終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或許還是人吧!這是方蕩此時腦中的想法。

第 436 章 六月生子

第436章 六月生子

泉寶幽怨的看着李執劍和夜娘,嘆氣道:“你們兩個大人也太粗心了吧,夜娘嫂嫂這都要生了,還給她吃保胎藥,是藥三分毒懂不懂,快快快,告訴我今天早上吃什麽了,另外,再去請個接生的老婆婆過來,總不能讓我一個小孩子當接生婆婆吧”

“啊”李執劍傻眼了,他沒聽錯吧。

夜娘也是愣住,“這,這怎麽可能,我這懷胎才六個月啊!”

就是因為胎像一直不穩定,所以才要吃保胎藥的,夜娘聽完這話立刻沖着李執劍解釋道:“執劍,我真的沒有騙你,我出身雖然不清白,但,但這孩子絕對是你的呀!而且六個月前你是回過家的,我沒有……”

李執劍一時半會不知道說些什麽了,泉寶摸着夜娘的肚子說:“六個月生子的事情的确駭人聽聞,但肚肚裏面的小寶寶提前成熟了,那肯定是要呱呱墜地的呀,就像地裏的西瓜,你能保證每一個都準時準點的出生嗎”

“可六個月也太早了!”都說七活八不活,她的孩子才六個月,怎麽可能活得下來,就算要熬,也得熬夠七個月呀!她和執劍可能一輩子也就這個孩子了。

夜娘焦急慌忙的說完這句話,就忽然感覺到腹中一陣陣的下墜感,一股股熱流不斷的奔湧着,就好像真的要生了一樣,她趕緊抓住李執劍喊道:“好像,好像真的要生了嗚嗚嗚,有東西從我身體裏流出來了,執劍,怎麽辦……”

“泉寶,怎麽辦!”大老爺們抓着泉寶一個小娃娃出主意,真是叫人頭疼。

泉寶深呼吸道:“別急,有我在,先去請接生婆婆,白露冬至,你們去廚房燒熱水,等着接生婆婆過來備用,然後執劍哥哥,你請了穩婆之後記得準備一些生孩子要用到的東西,家裏應該有吧”

還真沒有,夜娘懷孕才六個多月,怎麽可能就準備那些接生用的剪刀布料了呢,所以泉寶一提出來,李執劍才意識到,自己這個丈夫做得是多麽不稱職,這麽重要的東西,他居然全給忘了,該死,該死啊!!

泉寶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是沒有了,但這不要緊,她立刻說道:“你現在準備還來得及,夜娘嫂嫂一時半會還不會生這麽快的,所以你現在聽我安排就是了,夜娘嫂嫂咱們走,先回去屋裏面吧。”

說完小丫頭上前去扶着夜娘,但夜娘顯然還有其他話想說,她淚眼婆娑的看着李執劍,一字一句,“我真的沒有背叛你,這個孩子真的是你的,我是清白的……”

李執劍急壞了,“都到這個時候了,能不能先把這個事情放在一邊,夜娘,我信你,我信你!你快點跟泉寶進去,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他不敢再拖延時間,立馬跑去請了穩婆,然後準備了生産要用的工具。

穩婆很快就來了,看見夜娘那副緊張的樣子以後立刻安慰道:“第一胎吧放心,我陳氏是華洲最好的穩婆,連馮知州都是我接生的,口碑好着嘞!放寬心,照我說的做……”

第 433 章 大瀛洲

計都公主此人,口無遮攔,百無禁忌,黑的能說成白的,紅的能說成綠意。嘴巴的上功夫,比她手頭上,難纏的多。

“咯咯,小郎君,沒想到你的臉皮居然這麽薄。大周朝儒家教化,一正二平妻四侍妾,號稱三妻四妾,乃是經籍中明文記載的。上京城裏,哪個王公貴族不是如此。甚至許多王侯,私下底,不知道收了多少沒名分的女子。甚至連儒家的大儒,都有不少妻妾。”

“你戰功顯赫比得上朝廷王侯嗎?你道德文章,比得上朝廷大儒嗎?連王公貴族、朝廷都是妻妾成群,你還有什麽好害羞的。莫非還要學那剛烈的女子,給自己豎牌坊不成?——只有妻妾成群,才能真正顯出自己的男子氣概!否則的話,和女子有什麽區別!”

計都公主的嘴,一如既往,相當的毒辣。

“呸!虧你還是女子,居然說出如此話來。你不要臉,我還要臉!”謝翩翩冷聲道:“男子氣概跟妻妾成群有什麽關系。我父親天魔宗主,執掌宗門大派,乃中宗派界的絕世強者。不還是只有一個妻子。四方侯方胤,霸烈強橫,哪個敢說他不是大丈夫。還不是只有華陽夫人一個明媒正娶的妻子?!”

“哼!所以他們兩個都不如我父皇!”計都公主滿眼的不屑:“我父皇坐擁龍庭,鎮壓八荒六合。論地位哪個能高過當世人皇,論武道修為哪個宗派宗主敢到上京城一探!上啓三皇五帝之道統,下鎮社稷江山萬裏,這才是天地間真正的偉男子!——連我父皇都是三宮六院妃子無數,四方侯和天魔宗主莫非還能強過當世人皇不成?”

計都公主搬出了當世人皇,謝翩翩立即啞口無言。不止是大周人皇,往上一點,遠古三聖皇,哪個不是後宮嫔妃無數。計都公主這般說,倒也不能說是錯了。

“這個計都公主,似乎對于她的父親,當世人皇,極為推崇。以她這種心理,說出這番話,倒也算正常。”

方雲沒有回頭,心中卻是雪亮。他這幾天也發現了。計都公主不止沒有普通女子的羞澀,矜持,而且對于酷刑也極為嗜好。要知道,這些東西,本來是男人才會沾的。

武道、酷刑、推崇妻妾成群……這些從一個女子的角度,完全無法理解。方雲開始還覺得這個女人有些變态。現在也差不多明白了,船上這位,受其父影響太大,壓根就沒把自己當成女的。所以她才會沒有一般女子的矜持,所什麽話都敢講,什麽事都敢做。

“怪不得她和十三皇子劉徹關系這麽近。敢情,她其實一直把劉徹當成自己,十三皇子争奪皇位,就相當于是她在争奪皇位。”

方雲心中突然雪亮雪亮,計都公主無意中的一番話,卻是解決了他心中很多疑惑。

這時只聽謝翩翩厲叱道:

“變态!你自己想這樣,不要把其他人也想的跟你一樣!”

“嗆”的一聲,長劍入鞘。謝翩翩銀發飛起,化為一道白虹,穿過暴雨,投入船艙中去了。跟計都公主這種女人呆在一起,讓她有種快要瘋狂的感覺。

憑心而論,這個女的嘴,比她的武道厲害多了!

“轟隆!”

又一道雷霆劈下,方雲無瑕他顧。專心的操控五獄峰,吸納這股磅礴的雷電元素。雷電劈落的過程中,雷電元素一路散逸。

方雲能感覺得到,越往高處,雷電元素越密集,威力越大。不過,方雲也不敢過度靠近。大自然的威力大龐大了,籠罩數萬裏海域的雷霆威力,不是現在的他能抵抗的。也只能在近海的地方,吸納一點削弱許多的雷電能量。

一陣雨水濺落在身體上,然後迸射而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而越來越越近。方雲不用回頭,也知道,那位計都公主又過來了。

方雲暗自搖了搖頭,猛然一轉身,“唰”一下,掠近計都公主身前,一根手指斜斜的挑起了計都公主潔白細膩的下颔:“計都公主,我大周男子十八婚娶,女子十六出嫁。公主今天二十七、八了吧。如果公主真的想思入骨,芳心寂寞,急着出嫁。我方家還容納得下你。如果實在忍耐不住,我甚至暫時可以,以天為幕,地海為席,與你行那雲雨之事。只要公主,你點個頭。”

方雲懸浮在虛空中,居高臨下,俯視着計都公主。目光極具侵略性。計都公主被他目光掠過身體,只感覺一只無形的手,抖抖瑟瑟,從全身拂過,一種異樣的顫栗,湧過全身。計都公主皮膚隐隐泛起一股潮紅。她一方面享受這種感覺,一方面又極度抗拒那種感覺。

“哼!”計都公主猛的冷哼一聲,轉過身來,調頭而去。她雖然言語之間,極為輕佻。但二十幾年來,一直是處子之身。

不管她言語如何輕佻,舉止如何輕浮。在內心中,依然是個女子,也很少與人肌膚相親。方雲那種目光,給她一種感覺,只要她敢點頭,他真敢那麽做。那一刻,計都公主內心中,女子一面,終于占勝狠辣、冷酷的一面,禁不住羞怒,掉頭而去。

方雲望着計都公主離去的背影,暗暗點了點頭。計都公主性子要強,這種招數因為沒有人使過,她可能會不适應。但等一段時間,她反應過來了,這種招式就沒什麽用了。

不過,這也沒什麽影響。因為,大瀛洲就快到了。站在虛空中,方雲能浮到,遠方随海風一起吹過來的,一股樹林和飛塵的氣息。

海上,唯有大片的陸地。才會吹過來,這樣的氣息。

“五獄峰,吸收雷電!”

方雲把五獄峰一抛,再次吸收雷電。這種雷爆的天氣,并不會持續太久。要抓緊時間了。

一抹冰冷的青色雷光,從雷獄峰上迸射而出。五獄峰內,已經呈現完全晶體化的跡象了……

一天之後,一片巨大的綠色陸地,出現在了海面遠處。陸地并不是很高,至少,遠遠無法和中土相比。

一束束黑色有濃煙,從那片綠色大陸的各個地方升騰而起,黑煙中,隐隐還可以看到一股股火焰。方雲讀過許多雜書。知道這些沖天的火煙,其實就是一座座火山中,噴發出來的煙塵。

《帝湯書·海外志》曾記載,大海之上,多島嶼,多火山。民衆多以捕魚為生。

“大瀛洲,終于到了!”

幾名水師官兵站在船頭,眺望着遠處,喃喃道。他們經常在海上早,知道許多東西。大瀛洲雖然蒙昧未化,論文明教化,遠遠不能與中土神州相比。不過,此地卻盛産黃金。若是能找到一些黃金礦藏,真的就是大收獲。

不過,島上的黃金,都有一些神秘的瀛人武者守護。這些人功法與中土迥然不同。若是進去尋找黃金,沒有必然的把握,危險就會極大。曾經有數撥水師兵官,進入島中,尋找黃金,然而再也沒有回來過。

“大人,你們這次進入大瀛洲。可要小心了。那些叢林裏,有許多瀛人刺客,極其厲害。一不小心,就會被刺殺。”

一名水師官兵善意道。

“嗯。”方雲點了點頭。這些東西,他比這些水師官兵感受還要深刻。

海洋上,許許多多的島嶼開始映入眼簾。島嶼外的海面上,許許多多的漁船,飄泊着,上面站滿了一些骨瘦嶙峋的瀛人漁民。

一個個站在船頭,驚嘆地望着大周朝四五千丈高的鋼鐵樓船。這種東西,完全超出他們的想像。兩者的差別,如同一只螞蟻和大象。

瀛人的裝束,和中土人完全不同。他們的發型極為古怪,中央剔光,四周留長,然後周圍的頭發,結成一個上朝“木笏”一般的發束,垂至腦後。說不出的怪異。

而且,瀛人的絲織和紡織,顯然也遠遠不如中土。衣服破破爛爛,顏色也極為老舊,沒有中土的衣裳來得華麗和考究。

“看看這些瀛人吧。沒有儒家教化,推型禮儀。天下仍是征戰不斷,大周朝的百姓,就會和這些瀛人差不多。”

方雲望着船舷下的瀛人感慨道。他們就像是一群巨賈富商,深入到了一群饑民中央。

這就是大陸和文明的差異。中土神洲從三聖皇治世,到現在,傳了不知道多少萬年。文明一代代沿續和推行,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大瀛洲顯然沒有這種優勢。這些人衣飾古怪,但明顯還能看出,中土衣飾的風采。顯然儒家的禮儀教化,和服裳制度,也影響到了這些大瀛洲的百姓。

謝翩翩眼神閃動,卻沉默不語。她是宗派出身,彼此出身不同,立場不同。再怎麽樣,也不可能替朝廷說話。

“繼續前進吧。”

鋼鐵樓船破浪前行,刻意怕避過了一些瀛人的漁船。朝廷是禮儀之邦,教化之國。當然不可能行那賤踏人命的事情。

“好了,停在這裏吧。”

計都公主道。鋼鐵樓船再往前,就有許多暗礁。一旦擱淺,立即就動彈不了了。她這點眼光還是有的。

“小郎君,等我收拾了上古怨情道的那個妖女,再好好和你行那歡好之事。咯咯咯……”

一陣瘋笑聲中,計都公主拔空而起,随失在船舷外。這幾天,她分明也反應過來,想出了對策。

“公主,等等。”

計都公主剛走,幾名皇室強者破空而出,緊随而去。

“我們也走吧。”

方雲望了眼計都公主消失方向,對謝翩翩道。聲音一落,兩人拔地而起,朝另一個方向掠去了。

第 434 章 ∶人性的自私

第四百三十三章∶人性的自私

“那時候我倒是沒有像你一樣立即出去追韓美麗,而是依舊和大夥兒一起待在12樓的總統套房內,可是正當何飛的那聲大叫喊出口後沒幾秒我就突然感到我的腦袋一陣眩暈,不僅如此,那一刻我的視線也是一片模糊,然這種感覺來得快去的也快,但幾秒後當視線重新恢複清晰後我卻驚恐的發現我居然莫名出現在了10樓的走廊之內!”

“當時的我自然被這種詭異到極點得的現象給吓得不輕,當時我腦海裏的唯一念頭自便是盡快重新回到12樓與大夥兒彙合,可沒過多久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便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我竟是完全找不到通往上層的樓梯了,不僅如此,這走廊也變得像是沒有盡頭一樣根本看不到盡頭,那一刻我害怕到了極點,所以我就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但可惜的是無論我怎麽推或是用力的踹…走廊兩側的房門皆是無法打開。”

聽着高繼坤的這番敘述,一時間坐與沙發上的姚付江也是聽的暗暗心驚,可當高繼坤說到房門打不開後,姚付江的眉頭卻是忽然一皺,随即便一臉疑惑的對其問道“等一下,既然全都打不開…那這個房間你又是怎麽進來的?”.

高繼坤則是在發出一聲苦笑後回答道“呵呵,這我哪知道?說來也怪,正當我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卻忽然注意到前方的某扇房門居然是虛掩着的,一時間極為高興的我就毫不猶豫的拉開門沖了進去,但在沖進去的過程中…我卻是感覺到我的身體似乎是觸碰到了走廊牆壁上的什麽東西并發出了啪的一聲,那時的我也沒怎麽在意,只是匆忙的跑了進去,最後在沖入這間客房過了許久後才我才發現外面的走廊居然停電了,那時的我非常恐懼,所以我自然不會特意在跑出去查看停電的原因,最後轉念一想既然整條走廊都停電了,為了不引起注意随後我幹脆也把這房間裏的燈也關上了,至于後來…”

說到這裏,高繼坤便又尴尬的補充道“這不,正是因為我把房間裏的燈也關上了,所以剛剛你在進房間時…漆黑之下我還以為會有什麽危險接近所以才把那個花瓶…”

終于,高繼坤也把他期間的一連串遭遇告訴了姚付江,嚴格的來說與姚付江的遭遇比起來高繼坤無疑要好上很多,可是在聽完高繼坤的這番敘述後姚付江卻并沒有在意這小眼睛男人的幸運反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是因為…剛剛從高繼坤的那番敘述中他隐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可一時間他卻又無法立刻想起來…

但在低頭沉思了幾分鐘後,忽然間!姚付江便像是瞬間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那樣猛的擡頭看向了對面的高繼坤,他的這一舉動自然是把高繼坤吓了一跳,然還不等高繼坤剛想張口問什麽,下一刻對面的姚付江便一臉凝重的盯着高繼坤那雙并不大的小眼睛用森然的語氣說道“剛剛…我在這層的走廊裏行走時根本就沒有發生像你之前所說的那種情況,樓道并沒有消失走廊的盡依舊也是清晰可見,整條樓道完全一切正常!”

“什麽!!!”

姚付江此言一出,下一秒高繼坤竟是被驚的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是的,要知道他高繼坤之所以會始終藏在這10樓的主要原因便是他根本就無法離開這裏,樓道詭異消失,走廊永無盡頭,所以他才會無可奈何地被困在這裏,畢竟他的本意可是完全不想待在這裏的,然在聽完姚付江上面的那番話後高繼坤的震驚自然可想而知,但片刻後高繼坤卻又兩眼一眯的用不确定的語氣朝着姚付江問道“你…你該不會在騙我吧?”

一聽高繼坤居然不相信自己,姚付江頓時就是一陣不爽,還不等高繼坤後面的話說完,下一刻他就起身走到了門旁先是一把推開了房門,接着又對客廳裏的高繼坤招了招手道“來來來,拿起你的手電自己過來看!”(作者公告:本書《地獄輪回站》正版只存在于縱橫中文網,其他網站的皆是盜版,希望大家能支持正版遠離盜版,謝謝。)

看着門旁姚付江那一臉嚴肅的樣子,一時間高繼坤在心裏也是信了大半,但為了眼見為實所以接下來高繼坤便掏出了兜裏從詛咒空間裏制造的手電走到了門口,接着便打開手電并将手電的光柱朝走廊中照去。.

果不其然,也正如姚付江所說的那樣,只見在手電光柱的探照下,不僅是近在咫尺的右邊就連遠處走廊左側盡頭的牆壁清晰可見,并且中央的那條可以連通上下樓層的樓道也同樣是一目了然的出現在視線當中,看到這裏,一時間高繼坤在內心欣喜的同時其腦海裏的某個念頭也是悄然而生,所以…幾秒後,若有所思的高繼坤便把手中的手電往門口的牆壁上照了過去…

只見在亮光的照射下,走廊牆壁上的一個黑乎乎的裝置便赫然出現在他以及他身旁姚付江的視線當中。

“這是…”

看到這個東西後,一時間無論是高繼坤還是姚付江兩人都是一愣,只見眼前牆壁上的東西其外形型呈長方形的偏平狀,并且在這個扁平盒子的中央還有一個可以左右移動的握把…而當兩人看清這個東西後,下一刻,一個讓人熟悉的詞彙便瞬間從他們二人的嘴裏不由脫口而出:

“電閘!”

不錯,這正是一個被安裝在牆上并且能夠控制這層走廊電源的電閘開關!那麽之前高繼坤在沖進這間客房時…期間無意中所觸碰到的東西原來是電閘,恰巧也正是由于這個房間緊挨着走廊牆壁上的電閘所以才會被高繼坤無意中碰到,很明顯之前的那啪的一聲也正是因為高繼坤觸碰到了電閘的開關才會致使整個10樓走廊全部斷電的。

然看着眼前的這個電閘,高繼坤與姚付江二人在半分鐘後卻又雙雙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忽然,高繼坤先是往前走了兩步來到了電閘的面前,接着伸出手似乎是要打開電源的開關,看到這裏姚付江頓時大驚!正欲出言阻止…可高繼坤卻是對他做了一個不用驚慌的手勢,一時間姚付江在詫異了幾秒後也是內心一陣明悟般的不在阻止。

很顯然,凡是能在詛咒空間裏活到現在的人都不是蠢人,在經歷了那麽多場靈異任務後姚付江不僅膽量比往日大了很多,其理解能力也同樣有了很大的進步,畢竟在到處充滿着死亡陷阱的靈異任務裏反應遲鈍的人早就死光了,至于高繼坤別看這才只是他的第二場靈異任務可是他原本就是那種喜歡多想多琢磨的人,畢竟這幾十年的社會經驗擺在那裏。

話歸正題,看到身旁的姚付江不在阻止後,所以接下來高繼坤便把手放到了電閘的開關上,也正是在高繼坤的手放到電閘開關上的時候…這一刻不論是高繼坤還是一旁的姚付江兩人的表情皆是一臉凝重,同時他們的呼吸聲比之前急促了很多…

最終,在猶豫了十幾秒後高繼坤終于猛的把電閘開關往右側撥了過去!

啪!

在啪的一聲響動過後,果不其然,剎那間整條10樓走廊上的燈管便瞬間集體亮了起來,然而詭異的是…接下來在二人的注視下,自從電源亮起後整條走廊便在也看不到盡頭,并且之前在手電光照射下那原本清晰可見的樓道在走廊恢複光亮後也完全的消失不見了,至于這幅畫面也正是和高繼坤首次出現在10樓時的情況一模一樣。

啪!

下一刻,高繼坤又急忙把電源的開關往左側撥了過去,一時間整條走廊又重新轉變成了一片的黑暗,同時高繼坤也又一次的把手電的光柱照相了正前方…之見在光柱的照射下,這一次整條走廊果然又重新恢複了正常!

看到這裏,一時間無論是高繼坤還是姚付江兩個人其臉上皆是露出了欣喜之色!很顯然!他們二人居然在無意間找到了破除封閉的方法了!

吱嘎…!

然而…下一秒,一聲極為刺耳的吱嘎聲卻是忽然在這寂靜的走廊內響起,一時間原本兩人臉上的喜色也是不約而同的瞬間戛然而止!

因為…此時在光柱的照射下,走廊的确是恢複了正常,可幾秒後二人卻看到…前方某個房間的房門竟是在這一刻自動打開了,接着…

“嘿嘿嘿…嘿嘿嘿…咦嘿嘿嘿嘿嘿嘿!!!”.

接着一顆碩大的女鬼頭顱便伴随着這突如其來的詭笑聲從前方的那間客房裏飄了到了走廊中!并且而這顆頭顱在飄到走廊的下一秒就毫無征兆的一邊狂笑着一邊朝二人的位置猛的急速飄來!!!

由于頭顱的速度過快,目測頭顱與後方那二人的距離…估計幾秒內就可以沖到那兩人的面前!!!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恐怖一幕後,剎那間!直到此時才從剛才的呆滞中反應過來的高繼坤與姚付江兩人皆是不由的發出了一聲驚恐到極致的尖叫!随即兩人就不約而同的瘋狂轉身朝後面的那間客房逃去,不錯,之前說過那間沒鎖的房間正處于走廊一側的盡頭,所以目前無路可逃的兩人也只能不顧一切的往那個房間裏跑,只不過高繼坤的速度卻是比姚付江快了些許,所以在逃往客房的過程中高繼坤便自然而然的跑在了姚付江的前面,而此時二人身後的那顆急速飄來的女鬼頭顱也是與兩人越來越近!!!

“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陣瘋狂的嚎叫!僅僅用了幾秒鐘高繼坤就第一個沖進了那間客房內,然而…接下來他所做的一件事卻是讓目前僅差幾步便要沖入房間的姚付江頓時絕望到了極限!!!

那是因為…高繼坤在率先沖進房間裏後的第二秒竟是毫不猶豫的把客房的房門猛的關上了!!!

至于姚付江就這樣被關在了房門的走廊外面!而此時那急速飄來的女鬼頭顱距離前方的姚付江也只剩下不足10米的距離!!!

未完待續…

PS:感謝書友「無情的雨丶」的打賞!

第 437 章 萬物不如她

區區徐家?司寇凱澤微微一愣,整個徐家加起來幾乎能夠和整個崇明國相提并論,若非不是徐家往屆家主并不曾動過開國建業的心思,這崇明是否當真還能夠叫崇明,司寇凱澤都無法确定。

而如今卻有人告訴他,有一個人竟是連整個崇明都不能夠相提并論,除了幾分差異以外,司寇凱瑟更多地還是無法相信,只是認為,對方是在同自家說笑。

“徐兄莫要說笑,就算是你讓朕用整個崇明來換徐家,朕都是願得,又怎可能用區區二字來形容。”雖是這般說,可司寇凱澤心中,依舊有幾分不可置信,畢竟根據自家安插在徐家探子來報,這徐家确實是從徐戈手中交了出去。

這一現象着實奇怪的緊,讓他不得不心中生疑。

“陛下,就算是整個世界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徐戈輕笑一聲,擡頭望着幹淨的星空,“她又怎是這些俗物能夠比拟之人呢。”

不知為何看到徐戈這般模樣,司寇凱澤心中竟是升起一抹不安,仿佛有什麽是自己生命之中極其重要的東西要離自己遠去。

而能夠讓他生出這種感覺,又唯一一個不再自己身旁的只有,卿瑤音。

那個本屬于自己,卻被自己硬生生推開的女子,倘若是她這樣一個奇女子,或許當真值得整個徐家……

“陛下決定何時啓程?”

“三日之後大軍開拔,明日一早會有精銳的玄者先行。”司寇凱澤神情凝重,此次前去大屯鎮,讓這位極其年輕的君王,感到一股風雨欲來之感,就連一向只喜歡藏于深山之中,不問世事的天仙派都已經驚動,這怕這次定是一場惡戰。

“如此甚好,草民願明日同玄者一同前往,還望陛下批準。”對于司寇凱澤的安排,徐戈并沒有什麽差異,反而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保全大局,這才是一位君王應當做的事情,而不是只憑借一腔熱血,不顧一切只是為了得到最後的勝利。

或許對方還是沁陽王時所有的血性,早已經在他坐上那個金碧輝煌位置之時,被抹殺的一幹二淨。

“徐兄請便,不知徐兄是否還要帶徐家人一同前往?”思量片刻之後,司寇凱澤再次開口道,雖看似是一句極其尋常詢問,可其中所隐含的詢問,徐戈又怎能不懂。

“只有徐戈一人,從昨日開始,徐戈便已經同徐家不曾有任何關聯,徐戈是徐戈,而徐家依舊是徐家。”對方的回應是如此的幹脆,同時也是如此準确的打消了司寇凱澤心中全部的擔憂。

可徐戈越是如此光明磊落,便越發凸顯出司寇凱澤的心機深重,在曾經多年的好友面前,司寇凱澤第一次感到這般羞愧難當。

剛想要開口解釋卻被對方擡手制止,“陛下無需多言,草民都懂,有時候身在高位,不得不思慮良多,無法跟随自己的真心,所以草民寧願不要那一切也要去完成自己心中所想。”

哪怕所有人都将記恨與他,他在無法在控制自己的內心。

曾經錯過一次的自己,不想要在繼續錯下去了。

潔白的月光緩緩灑在對方月白色長袍之上,明明對方就在自己面前,自己只不過伸手就可以觸碰到對方,但就是如此徐戈卻變得如此遙不可及,仿佛二人之間相隔着整個世界。

待司寇凱澤離去,徐戈獨自一人來到城外破廟之中,烏雲将月亮整個遮掩起來,只留下幾顆微弱的星星依舊在天空微微閃爍。

月白色的長袍在破舊的廟宇之中如此刺眼,沙沙聲突然從不遠處響起,黑暗之中,似乎出現一道人影,懶散的斜靠在破舊的牆壁之上。

只是隐約能夠看到對方一雙烏黑雙眸,在絲毫不曾有一絲亮光的破廟之中,卻依舊熠熠生輝。

“呦,大家主,怎麽會到我這種小地方來。”男子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徐戈不為所動,依舊擡頭望着破廟外的夜空。

“你的地方并不小,只是你午夜時分總是喜歡出現在我身後的毛病,永遠都改不掉。”片刻後,或是因為欣賞夠了破廟外的夜景,也或是欣賞夠了漆黑的夜空,在對方耐心耗盡的最後一刻,徐戈終于開口道。

就在他開口的那一瞬間,在對方身後的整個黑暗,都在那一瞬間變得扭曲起來,低沉的氣壓不斷從對方身上傳來。

“你的性格當真是要改一改了,若是我不在了,你那些爛攤子,還是少惹一點。”

徐戈微微一頓,似乎并不在意對方的憤怒。

黑暗似乎有一瞬間的凝固,随即便是排山倒海一般湧來的憤怒。

“你最終還是決定要去了?哪怕這會毀掉整個家族的希望,會成為整個家族的千古罪人,你也已經不在乎了嗎?”黑暗伴随着對方一步一步朝着徐戈湧來。

原本漆黑一片的破廟之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黑暗和光明之間浮現出一道極其分明的分界線,雖是一條極細的線條,卻成為對方再也無法跨越的橫溝。

“罪人?希望?犧牲他人從而換得茍且偷生的家族,存在又有何等意義,你應該比我清楚,這一切我是否當真在乎。”徐戈白玉一般的面容之上,閃過一抹嘲諷,曾經那個以完美著稱的男人,終于在這一瞬間暴露出了他醜惡。

“當初的錯誤是我犯下了的,就應該讓我挽回這一切。”恍惚之間,他再次回到那個完美的男人。

“當初犯錯的不僅僅是你,他們都有錯!你究竟在堅持什麽!難道說她就那麽重要嗎!重要到你願意至天下蒼生于不顧,願意讓各大種族,陷入到災難和混戰之中?”黑暗之中,不斷傳來對方質問話語,而在聽到這一切後,徐戈竟是放聲大笑。

那模樣似是聽到這世間最有趣的事情一般,而他身體周圍的亮光,也跟伴随着徐戈的笑聲不斷顫抖,就連一旁的黑色也受到波及,不斷顫抖着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