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8 章 音柱的特訓!

顏沖的自信心直接跌入了谷底。

沒想到竟然是在學武功的時候,把他不會唱歌的缺點徹底暴露了。

“我這不是唱得挺好的嗎?”顏沖問道。

“這個吧……”宇髓天元也有些無奈,誰能想到他堂堂音柱的繼子竟然是一個音癡,“如果是用來殺鬼的話,或許真的有一些效果。但如果團隊作戰的話,你的歌聲對你的隊友,殺傷力可能會更大一些。”

顏沖:“……”

你有必要說得這麽直接嗎?

因為顏沖的演唱能力問題,直接将他學習後面音之呼吸的道路堵死了。

當然,就顏沖個人來言,和之前的雷之呼吸以及其他的呼吸一樣,音之呼吸也不是顏沖最适合的。

他依然感覺這個呼吸有些地方不那麽舒适,不是說不好用,只是可能沒有那麽适合他。

“雷之呼吸也不行,音之呼吸也不行……”顏沖嘆了口氣,“難道說,我的修煉之路就這麽堵死了嗎?”

顏沖還指望靠學習呼吸法來獲取高級技能呢。

“其實,這也不是唯一的出路。”宇髓天元說道,“在最初的鬼殺隊,只有那麽一個人掌握了呼吸法,而他的呼吸法跟每個人都不一樣。”

他說的人叫做繼國緣一,是整個《鬼滅之刃》世界裏武力的天花板。

他就相當于是這個世界裏的一拳超人。

哪怕是最終的大Boss,鬼舞辻無慘,在遇見他之後,只一個照面就被砍成了八百多塊。

這些碎肉四散奔逃,還是被他消滅了絕大部分。

最後的鬼舞辻無慘是靠着僅有的一兩塊碎肉存活下來的。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鬼舞辻無慘只能四處躲避,在繼國緣一死之前,都沒敢露面。

而鬼舞辻無慘的能力又是遠超十二鬼月的。

就連十二鬼月的能力都是鬼舞辻無慘賦予的。

而上弦月的那些鬼,能力又是要超過柱的。

哪怕是派出三個柱來對付上弦月,恐怕也要有傷亡。

而柱又要強于下弦月,下弦月又要遠遠強過普通的鬼。

顏沖如果不用紫外線的情況下,想要對付一個普通的鬼,也沒那麽容易。

這麽一推算……

顏沖感覺自己啥也不是。

繼國緣一天生就擁有“通透世界”的能力,也就是能夠通過觀察對方的呼吸和血液流動來判斷對手行動的能力。

他也是發明全集中呼吸法的人。

他的呼吸法叫做日之呼吸。

在竈門炭治郎從他父親跳的火之神神樂當中回憶起來之前,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會這種呼吸法了。

不是繼國緣一沒有教,而是當時的鬼殺隊裏沒有人能學會。

大家只能通過對日之呼吸的學習,各自領悟出一套呼吸法。

水、雷、炎、岩、風,又被稱為五大基礎呼吸法,現有的所有呼吸法又都是從這五種呼吸法中演變而來的。

比如說蛇柱的蛇之呼吸就來自于水之呼吸,而音柱的音之呼吸則來自于雷之呼吸。

而宇髓天元原本是忍者出身,他加入鬼殺隊的時候,也還沒有音之呼吸。

他完全是在其他的呼吸法上,自創出了這門屬于他自己的呼吸法。

“你只要認真修煉,未嘗不能體會出屬于自己的修煉法。”宇髓天元安慰顏沖道。

“多謝。”顏沖道,“為了表示感謝,我給你唱首歌?”

宇髓天元:“???”

你活膩歪了麽?

為了刺激顏沖的體會,宇髓天元給顏沖進行了特訓。

既然音之呼吸這條路走不通,顏沖便還是先暫時修煉雷之呼吸,每天保持全集中常中的狀态是必須的。

除此之外,便是大量的體力訓練。

顏沖心裏想了:我的身體素質是用潛能點堆起來的,都已經加滿了。

你這頻繁的體力訓練也不能增加屬性,我練它有啥用啊?

但是宇髓天元卻不管那套。

他就是這麽訓練出來的,你自然也得這麽練。

不只有枯燥的力量、速度、耐力的訓練,他甚至還給顏沖增加了一些忍者專屬的動作。

比如說,跑酷什麽的。

顏沖感覺自己好像是受刑來了。

除此之外,顏沖還需要每天揮刀一千下。

作為鬼殺隊的一員,不會揮刀怎麽能行?

宇髓天元本身就是二刀流的高手,雖然他的兩把刀中間栓了一條鐵鏈,但是這并不妨害顏沖跟他學習二刀流。

二刀流最重要的就是攻守轉換,一把刀進攻的同時,另一把刀進行防守。

一攻一防,交替進行,看起來自然是連綿不絕。

如果兩把刀都用來攻擊的話,還不如專精使用雙手武器來得痛快。

而實際上,顏沖并不是只有兩條胳膊,他有三條胳膊,此外還有一只忍義手。

跟宇髓天元這裏,他也沒有什麽可藏私的了,便把自己的秘密說了出來。

一邊是“天生”的“殘疾”,一邊是科技的改造,哪怕是宇髓天元也有些難以接受了。

如果不是顏沖每天跟他在大太陽地下練功,他都要以為顏沖是一只鬼,潛伏進鬼殺隊卧底了。

不過這個世界确實是有一些古怪的事情的,就好像在鬼舞辻無慘之前,沒有人會相信這個世界有鬼。

而在繼國緣一之前,也沒人能想到普通人還有機會用武士刀殺掉鬼。

所以宇髓天元便思考了兩天,為顏沖改進了一下動作。

沒想到,最後還真讓他給研究出來了。

顏沖的兩條右手和一條左手是真的,都可以拿日輪刀進行戰鬥,而忍義手則更多的是進行輔助。

突刺、斬首、掃射、扔手雷……

所以他的這個流派,被顏沖稱為三點五刀流。

你們聽過一刀流、二刀流、三刀流,你們聽過三點五刀流嗎?

我就是鼻祖!

不過為了熟練這一套三把刀互相配合的動作,顏沖要吃得苦就更多了。

每天的訓練量再次增大不說,揮刀次數也從一千次變成了每把刀一千次……

到最後顏沖累得除了練功就是吃睡,整個人都快累傻了。

不過全集中常中的呼吸法倒是讓他保持了下來,甚至做到了潛移默化。

終于,在一天早上,當第一縷陽光照進了他房間的時候,顏沖頓悟了。

“我掌握了一套新的呼吸法!”顏沖喜道,“只屬于我的呼吸法!”

“我決定命名它為,光之呼吸!”

第 428 章 ?沒回家的人

“你叫什麽名字?”

“羽生大人,我是漩渦彌生。”

“今年多大?”

“九歲。”

“關于之前的事情,你還記得些什麽?”

“我只記得夜裏很亂,街外面有多人跑來跑去,後來街上着了火……再往後,我就什麽都記不得了,羽生大人。”

羽生明白了,這孩子的記憶停留在了當年事件發生的那一夜。在她的腦海裏,連水戶之死這種漩渦一族的頭等大事都沒有任何印象。

而她能夠記起這數年之久的事情,也是因為在羽生詢問她之前,已經有其他的漩渦忍者讓她仔細回憶過了……隐藏于黑暗中的人,真的對木葉了解的有夠透徹的,為了避免留下證據,他們的手腳很幹淨。

或者說如果不是大蛇丸的話,那這孩子最終的結果肯定是會被無聲無息的“處理”掉——那是一種更不留後患的“忍者式”的做法。

這孩子現在的實際年齡應該在十四歲左右,她的外在看起來至少十六歲,而身體的透支程度……

“羽生大人,對不起,我……想不起其他的事情來了。”

“沒關系,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沒什麽特別的,就是有些累。”

從這孩子這裏自然問不出什麽東西來,或者說她能夠恢複意識就已經足夠讓人欣慰了,盡管她的思維能力遠遠滞後于年齡,但那至少也是無損的思維能力。

“這孩子身上沒有被設置上什麽花招吧?”

稍稍詢問了幾句,羽生讓這孩子好好休息,走出門來之後,他對着紫蔻這樣問道……彌生現在無處可歸,只能呆在影流基地之中。

“已經徹底的檢查過了,能保證不會有任何問題……在那種嚴密的檢查之下,沒有任何手段能夠完全隐匿而不被我們發現。”紫蔻說道。

“那就好……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這孩子家庭的變故,随後慢慢告訴她吧,不然她肯定是很難接受的。”

這種安排,紫蔻自然只會跟着點頭。

羽生轉念一想,又問道,“玖辛奈呢?”

“還在被關着,都被關了大半天加一整夜了。”紫蔻好像對那個皮孩子有些心疼了。

“把她放出來,讓她來陪着彌生吧,小孩子總是更容易跟小孩子交流的,這應該有助于那孩子排解心情……希望玖辛奈能夠派的上用場。”

剛剛關人家禁閉,現在又讓人幹活,羽生不愧是組織領導,對“人力資源”這四個字有着充分的理解。

而做完了一些瑣碎的安排之後,他轉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從昨天一直到現在的新黎明,盡管沒有進行什麽戰鬥,羽生卻覺得自己身上帶上了一種疲憊的感覺……此時此刻,他真的開始考慮退休的問題了。

大環境的事情,憑個人的力量是無解的,就算初代複生大概也很難解決目前木葉紛亂的內部問題。

所以随便找個地方種種地,重拾自己的興趣愛好捏捏黏土小人,遠離村子裏亂七八糟的事情,不是很快樂嗎?

類似于肥宅,羽生覺得自己是一個能夠享受孤獨的人。

羽生慢慢地開始進行了後半生的人生規劃,首先一個目标就是争取五年之內退休……這個時間只是一個估算,會根據他的“仙人模式”完成的時間進行推遲或者提前。

一旦完成了仙人模式,那就是羽生這樣的忍者的最巅峰狀态了,敵最弱我最強,即是最佳時機,所以……當然,如果在之後遭遇失敗、被人打死的話,那所謂的“規劃”也沒有意義了。

那種結局倒是也能算作一種另類的“退休”。

贏了皆大歡喜,輸了就地歸西,無論如何,羽生都能對得起他此生接受的教導了。

正當羽生在思考這個深刻的人生問題的時候,他辦公室的門突然被從外面推開了,然而在此之前他半點動靜都被聽到。

這……似乎是一種突擊檢查。

“你一個人在這偷笑什麽?昨天沒回家就這麽值得高興?”綱手一臉狐疑的看了過來。

好在羽生正在獨處,這沒有觸及綱手心中的敏感之處,所以她也僅僅是狐疑……偷笑無所謂,只要不是色眯眯的偷笑就行。

“喔,已經天亮了嗎?”羽生馬上收斂了笑意,“我剛剛笑了嗎……昨天有緊急事态,一直忙到現在我才有空坐一坐,所以沒時間回去。”

在彌生需要治療的時候,第一時間并沒有聯系到綱手,當時她在執行別的任務,所以她現在對昨天發生的事情并不知情。

“你有什麽事情嗎?”見綱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羽生開口問道……兩個人一直處于正常的、日常的生活狀态,所以綱手的扭捏肯定不是因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造成的,那也太誇張了。

“嗯,是有關于我弟弟的事情……”綱手走了過來,坐在羽生的旁邊,最終她還是決定跟羽生商量一下關于繩樹的那件事情。

“去雨之國?”

羽生稍稍想了想,然後說道,“我個人是希望他能夠一直呆在村子裏的,以木葉的外部環境來說,現在也并不需要他去參與戰争。”

對于羽生來說,繩樹能活着……或者幹脆的說他只是混吃混喝一直到死的話,那才是最大的“幫助”。

“是吧……我也是這麽想的。”

“然而那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年輕人的‘自尊心’是很強的。”

尤其是那種自視甚高、沒有經歷過挫折,戰争與戰鬥僅僅存在于想象之中的忍者來說,更是如此。

不過想了想之後,這句話羽生并沒有說出口。

“繩樹那樣的年輕人,一旦想法确定了之後,是很難強行擰過來的,哪怕你是他的姐姐——那個年齡段的孩子,最反感別人的‘控制’,現在他能跟你商量這種事情,沒有擅自前往前線你就該為他的懂事而高興了。

然而,他把這種事情告訴你,只是想得到你的支持而已,否則的話他接下來肯定會自己想辦法去雨之國的。”

綱手皺起眉來,盡管她的弟弟是她養大的,然而男孩子的想法,她肯定是摸不準的。

“所以呢?”

“所以與其強硬的制止他,導致他自己亂來,不如你幫他安排好一切,給他找幾個實力高超的同伴,盡量降低戰場上的危險性……不然的話,你就下個決心打斷他的腿,絕了他的念想。”羽生說道。

叛逆期的孩子,再乖也有可能叛逆,思想矯正絕對是行不通、不值得信任的,除非來一發別天神;相比之下,還是“物理勸阻”更有效的多。

“瞎說什麽。”綱手白了羽生一眼,她怎麽可能打斷自己弟弟的腿?

然而她不得不承認羽生說的有道理。事實上,在詢問羽生之前,她隐隐約約就有這麽方面的想法了,“看來只能這麽做了。”

綱手只是說了有關于弟弟想要去戰場的想法,她并沒有透露繩樹說的那些關于三筱的話。

她決定盡量幫弟弟做好安排……不,她現在就要去進行安排。

然而羽生卻攔住了她,“不急在這一時,我過段時間也會去一趟雨之國,所以你不用太擔心你弟弟的事情,還有我呢……現在我這裏現在有一個特殊的情況,有個遭遇了一些不幸的孩子,需要你去診斷一下。”

既然綱手已經身在影流基地了,那麽羽生自然會讓她去看一看彌生的情況,盡量幫她制定更合理的治療方案……還是綱手的醫療忍術最受羽生的信任。

彌生的狀态肯定是需要進行長期治療的,她的身體狀态只能一點點慢慢的恢複,而綱手好像有這種長期治療其他人的經驗……當時她治療的人是羽生。

漩渦的失蹤事件,現在走向了結束,一來羽生希望那個叫做彌生的孩子能夠盡量恢複過來,二來……

既然漩渦一族選擇了偃旗息鼓的話,那他希望這件事情真的能夠到此為止了。

第 415 章 命運之輪

砰!砰!

雙掌相對,方雲的大力神魔掌,一下震碎了謝翩翩的水晶手臂;不過,同時,一股沉重的力量,從對方的極品法器上傳來。五獄峰“嗡”的震顫了一下,居然被這股渾厚的力量彈開來。

五獄峰畢竟還只是普通上品法器,和極品法器差了一個極數。雖然水獄峰有腐蝕和劇毒的力量,但方雲的本意,只是擄獲她,而不是殺了她。畢竟,對方是天魔公主的姐姐,而且上面還有天魔宗主夫婦罩着。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出手!看在翩兒的面子上,我暫時放過你,不過下次,你就沒那麽好運了。”

謝翩翩彈開了方雲的五獄峰,身軀一晃,立即化為一道殘影消失不見。

“下一次?下一次再敢這樣,直接将你鎮壓了。”

方雲哂然一笑,轉過身,往大殿裏走了。

謝翩翩是天魔宗的女兒,做為宗門的千金,一件極品法器還是不是問題的。不過,方雲可是還有“角瑞”變身沒使出。

他這次,是沒料到,她還件極品法器。下次她要是再動手,方雲直接以力破巧,二十六條天龍之力一起爆發,管她什麽極品法器,都一起鎮壓了。

……

就在謝翩翩離開後幾天,大周朝發生了一件大事震動朝野的大事:西南沿海一帶,同時遭到海族大舉進攻,五座城池被毀,大量平民被迫遷往內地。海族暴起發難,朝廷損失慘重!

與此同時,大周朝在海上的艦隊,也遭到了海族、蠻族、瀛人強者的聯合攻擊。雖然擊退了對方,但卻有一艘鋼鐵樓船被對方所奪!船上水師官兵,全部被殺死!

大周朝立朝以後,已經很久,沒有遭受過這麽大的損失了!

武穆和三公震怒,召回負責西南防務平鼎侯,鎮國侯,要其回京問罪。同時,朝廷各部動員,四荒邊境上,屯兵百萬,以震懾異族,防止其趁勢反攻。

軍機處更是從大周各地,抽調頂尖強者,撥往大周水師,以抗衡海族、瀛人和蠻族的強者!大周朝朝野上下,一片緊張的戰争氣氛。

……

方雲在淮安城收到這個消息,立即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海族叛亂,毫無疑問,正是他借助水師力量,前往大瀛洲的契機。而平鼎侯、鎮國侯被調回京城敘職問罪,怎麽看都是一件好事。但方雲心中,非但沒有喜意,反而沉甸甸的。

“該來的,還是來了!”

海族叛亂的事情,方雲早已在夫子的推演中看到過。只不過,那本應該是三年之後的事情。因為夫子的插手,和自己的改變,這件事情,提早了三年爆發!

“接下來,就是夷荒、蠻荒、狄荒的反攻了!”

方雲握着手中的情報,擡起頭來,心中一片蕭瑟。魚進入了岔道,拐了一個大彎,最後還是回到了河道。

夫子《周易》推演中的事情,依然來臨了。快的如同狂風驟雨,方雲甚至有些措手不及。六部在緊張運作,兵力調動和新的兵員補充,都在進行着。

在這件大事情裏,方雲就是一個小蝦米,什麽也改變不了。

推演中的事情,一一發生。五日後,夷荒、狄荒、蠻荒同時反攻。只有莽荒妖族,沒有摻與到其中。或許對于妖族來說,這全部都是人族的內亂,與它們沒有關系。

夷、狄、蠻三方的這一波反勢,來勢洶猛,狄荒方面,依舊重用了謝道韞,只是這一次的規模,比以往大了許多。狄荒的大周軍隊,被謝道韞一擊擊潰。

狄荒方面,與大周的戰争陷入了膠灼。不過,大周朝狄荒邊境的軍隊勢力,步步緊縮,卻是毫無異議的事實。整場戰争中,只有蠻荒的戰争,是唯一的亮點。

四方侯方胤統領的大軍,直接将蠻荒的百萬軍隊,全部擊潰。完全是屠殺!蠻族屍體,流血飄橹,被大周軍隊追亡千裏。

四方侯之名,在蠻荒積威太甚。蠻族的軍隊,根本無力對抗這位鎮壓了二十年的大周王侯!

不過,這個消息,相比于夷荒戰敗的消息,立即黯淡無光了:狄族皇女謝道韞,率領十萬狄荒精騎,奇襲數千裏。繞到大周囤積在東北夷荒邊境軍隊的後方,配合夷族大軍,将大周軍隊一擊擊潰!

謝道韞之名,如一顆彗星,閃爍在大周朝北部邊境,震撼整個朝野!她手下的騎兵,成為一支對付大周朝軍隊的利器!

一條條邊境加急的消息,傳過來。每一道消息傳過來,方雲心中便沉上一分。推演中的事情,提早三年,一一在他眼皮底下發生。在這種各荒戰争的大事上,個人的作用太渺小了。

夷荒、狄荒、蠻荒的軍隊,都是精銳,而且在短短時間內,就發起了進攻,并且一舉将大周軍隊擊敗。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

換句話說,夷族、狄族、蠻族顯然早就和海族竄通好了,要不然,海族不會有這麽大的膽子,進攻大周。而且夷族、狄族、蠻族也不可能,在倉促間,就積聚出這麽龐大的軍隊!

大周朝在北部邊境,基本是潰敗。沒有人比方雲更明白謝道韞的厲害。謝道韞的武道,或許不是最厲害的。但她的兵法、謀略卻足以讓任何人忌憚。就算方雲,也必須全神應對,才能勉強占到一絲上風,但要想徹底将她擊潰,也是不可能的。因為此女,已深得兵法精髓!她如果發現情勢不妙,就會當機立斷,立即撤退。讓人很難将戰果擴大!

方雲心中清楚,大周朝善戰的王侯,其領兵風格和謀略,早已被謝道韞揣摩透徹。北部邊境的統帥,在兵法、謀略上,基本沒有人能對抗得了她。

“看來,忠信侯又要領兵西北了!”

方雲坐在書房中,嘆息一聲道。這次蠻族、夷族、狄族、海族的進攻,雖然來勢洶洶,但要推翻大周朝,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戰争不可能永遠持續下去,至于結果。方雲已經在夫子的推演看到了……

威武侯親往北部,負責北部的防務。閑居在家的忠信侯,再次起用,調往威武侯手下聽用。除了忠信侯之外,軍機處還啓用了許多很久沒有接手戰事的王侯,其中就包括鎮守西部閻城的風寧侯!

風寧侯的調令,是軍機處武穆親自下達的。這些王侯的優勢,就在于他們很久沒有掌過兵,謝道韞并不了解他們的掌兵風格!

同一時間,勇武侯被調往西南沿海,防責海族防務。

一切,完全按照夫子的推演中的發生着。在這場戰争中,方雲只是一個角色。他雖然曾經擊敗謝道韞,但畢竟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将軍。現在也只是一名大将軍,沒有統帥一方兵馬的資格!

更主要的是,在夫子的推演中,本來他就沒有出現過。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名學宮士子。

“魚”繞過了一個彎,卻發現,最後還是回到了主河道!

淮安城中,記錄各方消息的紙片,如同雪花一樣,飛到方雲面前。方雲看着這些夫子推演中發生的事情,一件件上演,臉色慘白,心如若灰。

命運化為一道巨輪,在虛空中緩緩碾壓着。而他,就是巨輪前的一只蝼蟻,無力反抗,被命運之輪,在身上碾壓而過,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記。

“夫子,這就是你推演中。魚回到主河道的時候嗎?”

方雲喃喃自語。一道明亮的光芒,從他的眼中迸射而出,對于力量,他産生了前所未有的強烈的渴望!

……

幾天後,一紙調令,發到了淮安城:

茲,調遣平妖大将軍方雲,前往潮汐侯座下,随朝廷水師,前往鎮壓海族!

方雲看着手中的調令,這張調令是軍機處的沒錯。不過,卻大大的有問題了。大周朝統轄水師的王侯,并不止潮汐侯一個。但調令中卻偏偏提到了潮汐侯。

很明顯,這是出自十三皇子一脈的手筆。不過,十三皇子正在邊疆充軍。怎麽可能還能影響到軍機處?

“大将軍,宗令大人已經簽發授令。着你便宜行事,全力調查瀛人與宗派勾結的事情。這是手令。”

将調令帶過來的,是宗人府的一名探子。但凡涉及到宗派的事,都是由宗人府負責。不過,宗人府的力量,顯然還無法滲透到海外瀛荒。

“你們宗人府,消息最是靈通。十三皇子正在邊疆充軍,這封調令,到底是出自誰的手筆?”

方雲問道。

“方将軍,請恕在下不知。”

探子低下頭道。

“哼!”方雲冷哼一聲,手腕唰一下一抖,把宗人府宗令在自己晉升大将軍時,送來的賀信挂開。

探子看到賀信右下角的宗令印章,眼皮猛的跳了一下。

“詳細的,我也不清楚。不過,聽上面的兄弟說過,此事,似乎與十三皇子的姐姐,計都公主有關。”

宗人府的探子,并非永遠局限在一個地方。彼此之間,是流動的。而且,內部談論一些消息。不過,這種消息,自己知道也就算了。方雲如果沒有宗令印章,這名探子就算掉腦袋都不會說。

但是,方雲手中持有宗人府宗令的親筆書信,還加封了印章。這就相當于宗人府宗令在詢問,探子根本不敢有所隐瞞。

“計都公主……”

方雲聽到這個名字,若有所思。

第 427 章 以牙還牙!

第427章 以牙還牙!

“手感很好。”這是洪陽此時的內心潛臺詞。

而那接受被洪陽摸的秋妙白,內心則是有些崩潰的。

她皓牙緊咬,撐在地面上的雙掌,也是微微彎曲着,若非是怕被人看出異樣來,她現在絕對已經雙拳緊握。

“這家夥真的是醫生?有這樣亂摸的醫生?”

“最好是假裝的,老娘讓你占點便宜就忍了,如果待會兒拆穿我,老娘先給你一個耳光再跑!”

“……”

秋妙白在心中暗暗的想着,望着洪陽的一對美眸中,除了可憐兮兮的表象外,眸子深處,則是一抹陰冷和憤怒。

讓他摸爽了吧?

自然,秋妙白此刻的心情,也是頗為緊張的。

也是在她的緊張之下,來來回回摸了好幾遍的洪陽,終于是願意收手了。

“怎…怎麽樣了?”秋妙白假裝很擔心的問道。

洪陽眉頭深皺,一副碰到大麻煩的凝重之色:“情況不太妙,你這條腿,已經粉碎性骨折!”

“什麽?”

吃驚的人,不僅是旁觀衆人,秋妙白自己也是如遭雷擊,當場就懵逼了。

沒搞錯吧?粉碎性骨折?哥,太誇張了吧?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情況,瞧着洪陽那一臉肅重的表情,秋妙白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被車撞了。

“嘿。”

不過同時,秋妙白心裏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氣:“這家夥還真挺有意思的哈,明明不是醫生,還非在這裝,還說出這麽誇張的話來!”

“咯咯,也好,既然你傻,那就休怪老娘坑你了!”

“……”

一番急速的心理活動後,秋妙白頓時哭了起來:“嗚嗚嗚,粉碎性骨折!我以後會不會變成廢人啊?我家裏的三老怎麽辦?我還怎麽給別人擦皮鞋?”

聽到秋妙白的哭聲,旁人紛紛安慰。

安雅黛眉緊蹙,看着洪陽感覺十分的不解,她知道洪陽是神醫,這種時候說出這種話是為什麽?他不應該是要拆穿這個碰瓷兒的?

這家夥,真是讓人搞不懂啊!

“你先別着急。”

洪陽對那秋妙白出聲道:“還有哪裏痛?我都給你摸一摸,只要摸一摸,我就能診斷出你的問題。”

旁人深信不疑,這個時候,他們看待洪陽的目光甚至都有了一些欽佩和喜歡。這家夥,還真是一點都不逃避責任!

至于洪陽說摸一摸,就能診斷出問題的話,他們也是完全相信。是洪陽撞了人,可剛剛他還是把病情說的那麽嚴重,足以見得他的确是摸出了真實情況,畢竟,病情越嚴重,可就代表着他越麻煩啊…

“那…那你再摸一摸。”

秋妙白也是欣然點頭,這個大傻瓜,愣是能把沒事說的那麽嚴重,幹嘛不給他摸?

于是,洪陽又動手摸了。

摸手、摸臂、摸腰…可惜秋妙白沒說她胸怎麽樣了,不然洪陽就有福了…

摸完後,洪陽臉色難看:“美女,真是對不起,沒想到我開車一個不小心,居然釀成了這麽大的禍…你現在的情況,相當糟糕!”

“恐怕再遲半個小時,你就要重傷不治而亡了!安全起見,我有重要的事情也先放下了。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說着,洪陽還要動手把秋妙白抱起來。

“呃…”

秋妙白一愣,随後急忙推開洪陽:“不要!我不要去醫院!”

“不去醫院?為什麽?你現在情況很危險!”洪陽急道。

“是啊姑娘,這位醫生都說了,你現在很危險!趕緊上醫院去吧!”旁人勸說道。

秋妙白抿着嘴,這個時候,忽然感覺自己好像有點着了什麽道的感覺,但一時間,也是想不到是哪裏出了問題。

她堅持搖頭,再次扮可憐:“我…我沒錢…”

“沒錢怕什麽?”

洪陽拍胸口道:“我有的是錢,我把你撞了,還能讓你掏錢不成?”

“這…”

秋妙白繼續搖頭:“還是算了吧,我覺得我沒什麽大問題,真的沒必要去醫院!”

“你要實在心裏過意不去,稍微給我點醫藥費就好了,不給的話,也沒關系的…反正我家裏沒錢,買不起跌打藥,忍一忍,就過去了…”

“……”

洪陽有點被秋妙白的演技感動到。

但他也是做過演員的好嗎?

“不。”

洪陽态度堅決的道:“這不是錢的問題,人命關天!你必須要跟我去一趟醫院!”

“不僅要去醫院,我們還要報警!如果你到時候真的出了事情,我希望警察可以逮捕我!”

“沒錯。我就是這麽一個尊法、守法的五好青年好市民!”

“姑娘,別說了,跟我走吧!”

“……”

聽到洪陽這番話,旁人都感動壞了,在這種社會,這麽負責的好男人,簡直是極品了啊。

有兩個年輕女孩,甚至都想勾搭洪陽了,可惜安雅在…

于是乎,所有人都開始竭力勸慰秋妙白,讓她跟着洪陽去醫院。

這下子,秋妙白很為難,臉色也是愈發的泛白。

“這可怎麽辦好?”

秋妙白很頭疼,幹這一行好幾個年頭了,她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種狀況!

此時此刻,她也自然是搞明白了,眼前這個男人,分明是在以牙還牙,以退為進的在逼她原形畢露!

這家夥是練太極的嗎?這麽懂化解之道!

秋妙白氣的牙疼,頭疼的胸悶,胸悶的想炸…

“好家夥,算你厲害!”

心裏狠狠的罵了一聲,秋妙白忽然站了起來,還當着衆人的面,上下跳動了兩下。

旁人愕然。

秋妙白一臉笑意:“我沒事!嘻嘻,不瞞各位,我這身體生來就和常人不一樣,不管多大的傷病,都會在十分鐘內痊愈!”

“我還要去給人擦皮鞋,就不在這陪大家唠嗑了,告辭!”

說完,秋妙白都沒等衆人回過神來,一溜煙便跑了,雙腳上如同挂了風火輪,轉眼間就沒了身影。

衆人愕然:“真有這麽神奇的事情?”

洪陽也是無語,沒想到那女孩逃跑的功夫這麽厲害,他都有點沒反應過來。“也幸好我機智,嘿嘿,不虧!”看了看自己的大手,洪陽很是惬意的笑了。

第 416 章 仇人相見

鄧力還沒有察覺到危險,應該說很多人都沒有察覺到危險,因為烽火的匕首隐藏的很深,極難被人發現。就像是一頭蟄伏的毒蛇,殺人于無形。

此時提醒顯然是來不急了,唐钰目光一冷不再遲疑,身形一動化做一道箭矢一般的疾掠而出,速度極快的沖殺到了烽火的身前。在烽火的冷刀子将要刺到鄧力的身上之時,唐钰一把抓住了烽火的手腕,然後用力的一扭。烽火的手臂竟然直接被扭轉了過來,他的身體也在空中一個翻騰,就像是做把戲一般。

動作到是漂亮,不過那讓人齒寒的‘咔嚓’骨頭斷裂聲,卻是顯得非常的凄厲。

唐钰用力一甩幾乎要将鄧力的整只手臂都扯下來,他的手一松匕首應聲落地,發出了一聲镪鳴聲來。唐钰擡用一踢,重重的踢在了烽火的身上,直接将他如沙包一般的踢飛了出去。直接飛出了四五米遠,才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這兩擊漂亮的連擊,直接是将烽火打的一時爬都爬不起來,而且一只胳膊顯然是斷了。

唐钰這犀利的身手,雷厲般的動作,也是讓周圍所有人都驚的張大了嘴,像是看到了一件極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只小孩子,将一個大人蹂躏了一般。要是論身材的比例,唐钰跟烽火确實有差太多。而這樣不成比例的身體,卻是這樣的結果,實在是讓人驚詫,同時對唐钰也一個個是眼生異色,刮目相看了。

昌寶盛也是一臉訝異和佩服的看着唐钰,還真是好身手,不得不讓人佩服。

鄧力也是先一楞,這才明白了過來自己剛才有多危險,要是不是師傅出手,自己恐怕就要挂彩了。鄧力張嘴想說什麽,唐钰卻是先開口了:“以後不管什麽情況,警惕心都不能松懈了絲毫,否則會吃大虧的。”

鄧力用力的點了點頭:“知道了師傅,我會記住的。”

“呵呵唐少,還真是英雄了得啊,讓人佩服不已。今天的事,還要多謝唐少和鄧兄仗義出手了。”昌寶盛道。

“區區小事,不用如此客氣,我們是朋友不是。”唐钰淡一笑道。

昌寶盛笑的很開心,能交上這麽一個有能力的朋友,也是一件極榮幸之事。

一股強大的煞氣襲湧而來,衛妖夜一臉妖邪的大步而來,他的身後跟着臨武四少的其他三少。這四人身後,還有一群黑衣人,顯然都是這裏看場子的。衛妖夜踏步而來,一股強盛的氣勢頓時讓不少人都覺得壓抑緊張了起來。臨武四少一怒,恐怕整個臨武縣都要翻天了。不少人,已經聞到了一股腥風血雨的味道了。

衛妖夜陰冷的臉上,也散發出了森濃的怒色。有人敢在他的場子裏鬧事,打傷他的手下,那明顯是在打他的臉。他衛妖夜的臉,什麽時候被人如此的打過?

“嗯。”衛妖夜的目光到是很快落到了唐钰鄧力幾人身上,馬天三人的目光也是有些怪異的亮了起來。看到唐钰幾人,衛妖夜臉上的邪笑也濃郁了幾分。都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确實如此。上次在晚山村吃的大虧,衛妖夜可沒有忘記,這些天也一直在考慮着怎麽去報複唐钰,找回屬于自己的面子。東臨市那裏水太深,衛妖夜極不喜歡去東臨市。在臨武縣他是龍,但去了東臨市,恐怕就是一條小蛇了。或者,連小蛇都算不上。

他到沒有想到,自己尋思要報複的仇人竟然主動的送上了門來,來到了臨武縣。在他的地盤,那一切事情就好辦了。就算對方是要龍,那也得老實的低下頭來。

唐钰看到衛妖夜四人,嘴角也是微揚,如果有機會的話,唐钰也不介意再給他們點顏色。這四個家夥都不是什麽好鳥,竟然敢打自己身邊女人的注意。既然來了臨武縣,唐钰知道他跟衛妖夜之間的一戰是再所難免的,上次這家夥在自己手上吃了那麽大的虧,以他臨武四少的傲氣,在他自己的地盤,不可能沒有什麽動作的。既然如此,那到不如索性今天是晚上一起将事情解決掉了。

衛妖夜看了下四周,對衆人道:“各位抱歉,今天有些私事要處理,不能繼續招待各位了,今天的酒水都全算我的,大家下次再光臨吧。”

周圍的人知道妖少是在處理事情了,既然清場了,那這件事情肯定不會是草草的收場。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有留下來看戲的念頭,都是紛紛的離開了烽火臺。很快,烽火臺被便被清理了出來,只剩下了衛妖夜他們和唐钰他們兩拔人了。

衛妖夜掃了下一片狼藉的烽火臺,嘴角一揚,露出了一個妖邪的冷笑,看向了昌寶盛道:“你膽子到不小,敢砸我的場子打我的人,真以為,我不敢動你嗎?別給你臉,你不要臉,任何人都休想試圖挑戰我的耐心。你在我的地盤鬧事,我就是動了你,你昌家也無話可說。”

“哼,我知道你敢動我。那又如何?真就以為我昌寶盛怕了你衛妖夜不成?在臨武縣,你衛妖夜,就能欺到我昌寶盛的頭上不成?你做初一,還不讓我做十五,真以為,臨武縣是你衛妖夜一手遮天的嗎?”昌寶盛冷哼了道,他也是頭一次跟衛妖夜如此直接的扛上了。

衛妖夜眉頭微皺,眼裏也是一抹精光一閃而過:“你什麽意思?”

昌寶盛冷笑道:“我什麽意思你心知肚明,你做的什麽好事,你自己會不知道?別在這裏裝傻,你衛妖夜敢做不敢當嗎?”

“哼,昌寶盛你說話給我注意一點,我妖少做事,向來也是光明磊落,敢做敢當。我實在是不明白你什麽意思,你要再出言不遜,休怪我對你不客氣。有什麽話,你不防直接明的說,不用說些我聽不懂的話。別以為這樣,就可以将今天的事情平息下來。你砸我的場子,打我的人,那就是打我的臉,在臨武縣,沒有人敢打我的人,沒有人敢不給我面子。你昌寶盛,還差的遠。”衛妖夜聲色具厲,氣勢強盛,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王者的氣勢一般。

論氣勢,昌寶盛确實不如衛妖夜。

昌寶盛被衛妖夜的強盛氣勢到也是微有些喝住了,不過今天有唐钰在身邊,也是讓他的底氣增加了許多。再加上,他是昌家唯一的三代男兒,昌家的事他必須要肩負起來。這件事懷有,他必須要站出來解決。不然的話,他昌家的衰落,恐怕是遲早的事情。

“今天我還就是打了,你能怎麽樣?別在這裏裝糊塗。你敢說,今天那個人不是你派過去在我家酒店裏放毒蟲的?人我還扣着,你妖少要是不敢認,要不我給你來個當面對質?你敢對我酒店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怎麽,我就不能來砸你的場子?你要我給你一個說法,應該是你要給我一個說法吧?”昌寶盛道。

衛妖夜臉色微變,眼裏閃過了向抹鋒厲之色,不過馬上就掩飾了過去,寒着臉道:“別人栽贓嫁禍,你就要信了?哼,我妖少,豈會用這樣的手段。”

“是不是栽贓嫁禍,也不是你空口白話就能定論的。是不是你的人,我會查清楚的。今天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一聲,別以為我昌家好欺負。我昌家一直低調,但不代表就怕了你。我一直很少在臨武縣出頭,但也不代表我就怕了你妖少。”昌寶盛道,這樣的事情要扯起來誰也扯不清楚。昌寶盛也知道,今天來不可能拿衛妖夜怎麽樣,也不可能就讓他承認事情是他做的。他今天來,只是為了讓衛妖夜他知道,自己不是好被欺負的。他要的,就是一個态度而已。

這樣的明争暗鬥,實在是太多了。很多東西,都不會擺到明面上來。因為擺上來,也解決不了什麽事情。到是暗地裏,鬥一鬥。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衛妖夜嘴角一揚:“你怕不怕我我懶得管你,不過我也告訴你一聲,我不管你低調高調還是反調,你在我妖少的眼裏,什麽調都不是。我從來就沒有将你放在眼裏,今天你既然來了,也別想就這麽好好的離開這裏了。”

昌寶盛臉色頓時一沉,自己跟衛妖夜之間,果然還有一點距離。

“你敢?”昌寶盛怒了,雙目瞪大如銅鈴一般的瞪着衛妖夜。

衛妖夜嘴角妖邪一笑:“把昌寶盛拉到一邊,他要反抗就不要客氣。剛才誰動手的,就狠狠的給我打回來。特別是——”衛妖夜一指唐钰:“敢打傷烽火,我要他的雙手朋腳。”

“是!”

衛妖夜的聲音剛落,他後面那十幾名清一色的保镖齊刷刷的應了一聲,手中一動竟然一個個手裏多了一根鐵棍。

昌寶盛臉色一寒,他本以為衛妖夜至少會有些忌憚,沒想到他衛妖放竟然還真的敢直接動手,如此的肆無忌憚。妖少之稱,果然是名不虛傳。昌寶盛也馬上有些擔心了起來了,自己今天恐怕還真的要栽倒在這裏了,可惡真是可惡。

“鄧力,保護好他們。”唐钰對鄧力喝了一句,鄧力本想沖出去,不過聽到唐钰的話還是馬上的停了下來,将柳珊珊林菲菲護到了身後。昌寶盛的兩名保镖,也是緊緊的将昌寶盛護在身後。

唐钰一個箭步,直接沖到了最前。

衛妖夜看到唐钰竟然想要以一己之力,來對付自己十幾名精英打手,嘴角的冷笑也變得邪氣懔然了起來,有些玩味的揚了揚嘴:“上。”

“殺!”

十幾名保镖揚起了手中的鐵棍便向唐钰沖殺了過來,氣勢十足。

衛妖夜到是悠閑的坐在了椅子上,拿過了一杯紅酒自飲了起來。馬天三人,也是坐到了一邊看起了戲來。今天是衛妖夜的主場,他們到是不搶戲,安心的當起了歡迎。他們帶來的保镖,都恭敬的立在他們的身後,并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

(本章完)

第 414 章 兇殘的警告

“正面杠,我們打不過你的太空機甲戰隊,可是不要忘了我們是谪仙啊,我們若是與漢王閣下發生不對稱戰争沖突,漢王閣下,你能确保你那些如花似玉的妻子們,還有你

的田家族人、你那麽多岳父岳母,那麽多你在乎的親友,都能安然無恙嗎?”

丁野收斂笑容,整個人,又恢複成扔到人叢裏找不到的那種平淡無奇的樣子。

這會功夫,薛中華手下N局信息部門,已經向田末發出提示,漢唐沒有任何與丁野相關的資料。

此時,田末暗暗自責,自己這一路走得順風順水,有點大意了……

既然作出了漢唐集權的決定,就應該在閱兵式以後,立刻将西洋和世界各地的機甲生産資源,都集中到漢唐來!他有玄界珠,要把西洋的機甲生産工廠和所有資源都搬到漢唐來,只是需要耗費一點時間精力而已……現在,整個西洋都落到了這個所謂谪仙聯盟手中,看來麻煩真是不小

!“所以,漢王閣下,我們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吧。這個世界不算小,你一個人吃不下的,還是東西分治好一些……你繼續做你的東王,我呢做我的西王,大家談的攏,你不是

還要與魔族打一場終極之戰嗎?我們可以攜手合作的,谪仙聯盟,會是你最強大的後盾!”

丁野悠然說着,手上拿起一頂王冠戴在自己頭上……

那是靳妩媚的王冠!

靳妩媚做了女王,按照西洋人的傳統,西洋統帥部給她打造了這頂王冠,雖然沒有很隆重的加冕儀式,卻也是女王的象征。

靳妩媚不耐煩戴這頂王冠,,平時将它閑置在梳妝臺上,此時落到丁野的手中,給他像一件玩具一樣把玩。

這頂王冠對丁野嫌小了,他戴不上,竟然用手慢慢撐大,那麽精美漂亮的王冠,瞬時在他手中變形,變成一團金色的麻花。

“狗雜碎!有種的話,我們就用仙界修士的方式,出來堂堂正正一戰!”脾氣暴躁的何大壯怒不可遏罵道。

這頂王冠就算靳妩媚一點不放在心上,那也是靳妩媚的東西,豈能容人這般糟蹋?

“何大壯,在我們谪仙聯盟看來,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這裏沒你說話的份……怎麽樣漢王閣下,能答應我們的要求嗎?”

丁野很是漫不經心地乜視何大壯一眼,望向田末。

何大壯又要發作,田末一把按住他肩膀,說:“靳師姐和李師妹不在這裏,我們需要商量一下,一小時後給你答複如何?”丁野說:“可以。我知道你現在漢王宮調集了五百架九級超級機甲,用不了一個小時,十幾分鐘就能飛到西洋來對付我……但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為你的女人和家人

着想,不要輕舉妄動。”

“作為警告,我們将少林和武當徹底鏟除……這兩個宗門,我們看不順眼很久了,既然我們谪仙聯盟出世,就不需要這些裝神弄鬼的和尚道士,在世上蠱惑人心……”“還有,你漢王要集權,漢唐不少世家大族不願受你擺布,他們若是願意來投靠我們谪仙聯盟,希望你能給他們放行……這些人雖然都是蝼蟻,對我們也有點用……一小時

後,我等你電話!”

丁野挂斷了視頻電話,田末差點跳起來……

——媽蛋,這個谪仙聯盟,要對少林、武當下手?

不等田末下達救援少林武當的命令,薛中華的視頻電話已經打過來,告訴田末在三分鐘以前,少林寺和武當山,被不明勢力滅門!

誡嗔大師和三百駕駛七級超級機甲回少林寺幫忙重建的僧兵,也全部遇難!漢唐數百個僧廟道觀,在人屍大戰中,只有極少部分能堅持到最後。少林武當兩派損失慘重,幸存者不到一成。所以誡嗔大師在閱兵儀式後,立刻率領三百僧兵,返回少

林幫助宗門重建。

沒想到,這一別竟是永訣!

幸好,離塵道長因為與索菲亞的婚事退出武當,雖然他也派出三百道兵返回武當參與重建,但是他本人并沒回去,逃過一劫。

谪仙聯盟将少林武當滅門,實在是太兇殘了!

這固然是給田末點顏色看,但估計,少林武當,也曾經得罪過谪仙聯盟的人,所以才會被挑出來,殺雞儆猴地警告田末。

他們有能力不聲不響地滅掉少林武當,也就有能力不聲不響地在滬都大開殺戒,威脅田末的妻子家人!

幸好,李晶晶在漢王宮和田家雲霧山,都布置了防禦陣法……

很快,靳妩媚、李晶晶和薛中華都趕過來,與田末和何大壯商議,如何應對這場危局。

靳妩媚首先指出,不管那個谪仙聯盟有多少谪仙,他們的實力,若是與漢唐打一場不對稱戰争的話,不是田末現在能夠對付得了的。這些谪仙肯定跟他們不一樣,并非從魔族魂獄中逃出來奪舍重生的靈種魔種……他們應該是像冷月仙子那樣,以仙界修士之身流落到地球,即便受到地球天地法則壓制,修

為實力也至少會是煉體圓滿!而他們現在只是煉體八級的修為,肉身實力很難是煉體圓滿的對手……就算田末和李晶晶手裏有冷月仙子留下的不俗仙劍加成戰力,相信谪仙聯盟的人也一樣會有自己的仙

寶。

漢唐的唯一倚仗,就是九級超級機甲了。

但這沒用,現在除了丁野,他們都不知道,谪仙聯盟還有什麽人……他們在明處,敵人在暗處,一旦開戰,這仗怎麽打?

煉體圓滿的仙界修士,殺超能八級、七級的地球人,可以像撚死螞蟻一樣容易……只要有一個谪仙潛伏在滬都,誰都不安全!

那麽,谪仙聯盟,沒有在未暴露之時,來對付田末,而是跑去占據西洋,他們圖謀什麽?

“魔方!他們一定也在打魔方的主意!”李晶晶做出推斷。

設想一下,假若谪仙聯盟,在閱兵式上對田末下手,以田末、靳妩媚、李晶晶、何大壯此時八級超能的修為,絕對兇多吉少。

然後他們只要把漢唐統帥部控制住,就可以直接接管地球。谪仙聯盟為何沒有這麽做?

第 414 章 逃之夭夭

“怎麽逃?”紅箋大聲道。她到不是質疑殷正真,而是真心求教,別怪人類修士對上妖修這麽沒用,上來就想着不戰而逃,憑她先前同殷正真、費真人打過的那些交道,傻子才想留下來拼命呢!

殷正真已經同金夫人交上了手,聽到紅箋問他,攸地退出數十丈遠,側頭沖“陰陽蠱花鏡”的方向叫道:“沖出去,這裏離天幕不遠!你們那聖魂呢,喚出來一起!”

金夫人并不容他多說,合身撲上,她雖然化形為人,有些原身的習性還是難以完全改掉。此時她法術的威力比原來成倍增強,五指成爪半空一張,便有許多道金芒帶着“嗤嗤”銳響,鋪天蓋地向殷正真襲去。

紅箋不答,石清響這般情況,別說招不出魔魂,就算僥幸招出來他也無法控制。

沖?往哪裏沖?是跟上殷正真還是另尋別的出路?

殷正真說得不錯,這裏離天幕很近,只要沖破三只化神妖獸的封鎖,重新回到無盡海上,對她和石清響而言就相當于逃出了生天。

事實上她也沒有太多選擇,殷正真深谙空間法則,知道要離開這古怪結界必要自此處的三只妖獸身上尋找突破口,他轉了一圈之後對上金夫人,未嘗不是因為看金夫人只是化神初期,先撿軟柿子下手。

如此老怪物龍大師自然就盯上了“陰陽蠱花鏡”,對手只是兩個元嬰,最厲害的手段又是迷惑,龍大師可算心裏有了底,鼓足了勇氣冒出來,“嘿嘿”一笑:“小家夥們的法寶還挺有意思,來看我老人家的手段!”

他鼓起腮幫子,沖着“陰陽蠱花鏡”猛然吹了口大氣,紅箋但覺空間之外狂風驟起,黃燦燦漫天沙土,哪裏還有什麽殷正真、金夫人,更不用說位于半空的老和尚。

紅箋暗叫“糟糕”,她閉關這兩年,姜夕月百般讨好,終于得了寶寶獸別眼相看,這次出來紅箋見徒弟和寶寶獸打得火熱,就把寶寶留在了無名天道宗,誰知竟會遇上化神期的幻境。

不等紅箋尋找出路,便覺“陰陽蠱花鏡”猛地一顫,一條看上去十分兇猛的巨龍正盤踞在法寶之上,巨大的陰影壓得紅箋有些透不過氣,黑色的龍爪踩上“陰陽蠱花鏡”,長長的尖鋒泛着幽寒的光。

她心中默念:“這都是假的!”但“陰陽蠱花鏡”此時正承受着攻擊無疑,紅箋的防禦有些撐不下去,只得祈禱那龍大師不是土、火兩系,胡亂跟着感覺施展了“萬流歸宗”。

還好,眼前混沌的幻象消除了一些,老怪物是個水系妖獸。

她忙着對敵,只得暫時松開了石清響。

石清響的情況看上去很不好,歡喜、悲傷、憤怒……到後來,帶有記憶畫面的靈魂殘片在腦海裏閃現太快,以至他來不及體會到其中蘊含的情感,只能目光茫然地望着外邊那條巨龍。

偶爾的,當混亂糾結的魂魄恰好碰上正确的位置,他會有瞬間清醒。

石清響緊咬着唇一語不發,他在竭盡所能地控制自己的身體。

龍息席卷,龍爪飛揚,風雲變色,天崩地裂。

紅箋對上化神後期的幻境,“萬流歸宗”再是神奇也不過多堅持了片刻,扭轉不了乾坤,“陰陽蠱花鏡”在對方強大的攻擊之下很快發出“喀喀”脆響,陰陽兩鏡分崩離析,如同兩團泡影被巨龍以尾巴接連抽中,紅箋和石清響直接自空間裏跌了出來。

自從得了“陰陽蠱花鏡”,兩人還是第一次如此狼狽。

身陷滿天幻象,紅箋左手緊緊扣住了石清響的右手手腕,或生或死,再沒什麽能将他們分開。

四面八方傳來龍大師得意的笑聲:“投不投降?”“陰陽蠱花鏡”已破,他覺着這兩個年輕人只有任其宰割的份。

紅箋一語不發,她帶了個大活人自空中跌落,衣袖一揮,便将四周密密麻麻飛來的金色氣刃盡數收走。

她要往天幕的方向強行突圍,折騰了這麽久,對于哪邊是西,紅箋其實不是很有把握,但幻境之中最忌猶豫,稍一辨認她就頂着巨龍的攻擊頭也不回硬沖下去。

攻擊鋪天蓋地,可能是假象,但更可能是真的,紅箋不敢稍有大意,龍大師是化神後期,攻擊再是不堪,她不腐境的肉身也硬抗不起,只能視情況先将最兇險的化解掉。

巨龍吐息,一道金色氣流直沖而至,噴向石清響後背。

紅箋眼疾手快,抓着他的腰往懷裏一帶,“錦魄”疾飛而出,擋在了中間。

一剎那間“錦魄”赤紅似火,簡直像是快要燒着了一樣,紅箋暗道僥幸,那老妖怪不知動用了什麽法寶,鬼鬼祟祟發出一道熾熱的火系功法,幸好被她及時擋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只這一走神,巨龍的尾巴狠狠拍在紅箋脊背上,她身體巨震,向前一沖,撲倒在石清響懷裏,受這一下緩沖,紅箋撐住了未倒,咬着牙回手便是一記“心劍”予以反擊。

這是兩記會要命的攻擊,其它氣刃針芒多如牛毛,紅箋來不及應對,只得以真元開啓護罩硬生生擋住,再不成便靠着敏銳靈活的身體閃躲。

兩人一路如同經受千刀萬剮,身上衣裳還稍有防護作用,此刻也全不頂事,片片縷縷,如蝴蝶般飛舞破碎,點點血花随即便被狂風沙暴卷走。

龍大師聲音有些驚詫:“真不要命了?”

沖出結界的路好似永遠沒有盡頭,兩人還是第一次這麽疲于奔命,幾滴血珠飛落在紅箋面頰,她沒有空擦幹淨,口鼻裏泛起的也都是血腥氣。

龍爪如影随形抓下,刺破真元護罩,“咔嚓”一聲,在紅箋背上響起金石撞擊之音,紅箋站立不穩,往前一個踉跄将石清響帶倒,兩人在黃沙間滾作一團,她噴出的呼呼疾喘打在石清響臉頰脖頸間,不知是誰的血蹭了兩人一臉。

石清響瞳仁一縮,目光中閃過霎那清醒。

一路上他其實已經試過許多次了,怎麽能控制自己,抓住這如同白駒過隙般的機會,這一瞬間他腦袋裏比明鏡還要清楚,可是每一回,不等他默數到三,意識又會飛快墜入混沌。

這一次,生死一線,他迫切地想要多撐上一時半刻,哪怕只夠他施展一個法術也好。

石清響不由地攥緊了拳頭,心髒驟縮至酸痛,暗暗向天祈求:“願用一世糊塗,換這片刻清醒……”也許是濺在紅箋臉上的鮮血刺激了他,他大瞪了眼睛,竟然維持住了神智清明。

巨龍疾撲而下,石清響手臂用力,按住了紅箋,不叫她相護,紅箋驚詫擡頭,這一時刻,她只看到石清響的兩眼明亮驚人。

“砰”!巨龍的尾巴毫不客氣抽在石清響身上,驚人的力道直将他連同紅箋一起掀了起來,遠遠摔出去,石清響只覺巨痛襲來,眼前一黑,但叫他欣喜若狂的是,他竟然還能思考,還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麽。

他輕輕舒了口氣,側頭向着紅箋的方向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于此同時,他擡起未同紅箋相握的那只手,向着左前方斜刺裏打出一道法訣。

“光陰箭”!他終于把他最擅長的法術發了出去。

這是他同紅箋被困幻境以來發出去的第一道有威脅的還擊,硬受巨龍一擊,他立時便判斷出了攻擊來自何方,他以這道“光陰箭”為紅箋指出了龍大師藏身的準确位置。

紅箋發出一聲長嘯,“長河落日”、“心劍”……她會的諸般法術夾雜着憤怒的烈焰緊随“光陰箭”,向着那處虛空瘋狂傾瀉。

元嬰期的法術對上化神後期能起什麽作用?她心中酸楚,顧不得還處在巨龍爪下,抓起石清響便往那處沖去。

說也奇怪,如此一來,那條巨龍沒有再度攻擊二人,而是發出一聲尖鳴,突然在半空四分五裂,消失無蹤,紅箋一路沖下去沒受什麽阻礙,黃沙風暴的幻境也開始出現裂縫。

紅箋沖過去沒有遇上龍大師,她抱緊了石清響,一路疾奔,不知過了多久,心中微動:“老怪物是個膽小鬼,他被适才的一通攻擊吓住,逃之夭夭了。”

論真本事,這結界裏剩下的五個化神她誰也打不過,更不用說,這時候應該先救石清響。

沖出去,離開這鬼地方!

紅箋打定主意,毫不猶豫轉而向西。

龍大師雖然逃了,她的周圍還是迷霧重重,聽不到別處鬥法聲,也見不到殷正真、費真人幾個。

石清響已經陷入昏迷,紅箋深吸了一口氣,運轉真元,“補天律”離體而出,在前方散發着乳白色的光芒,紅箋飛,它也飛,始終指引着去往天幕的方向。

大約一刻鐘之後,紅箋抱着石清響沖破結界,出現在距離天幕只有半裏之處。

不管道修還是魔修,對天幕都有一種深深的畏懼,只有“補天律”在手的紅箋才會将它當成庇護之所。

明知附近應該渺無人煙,紅箋還是放出神識察看了一番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她皺緊了眉頭,當務之急是想個法子趕緊救治石清響。

第 426 章 銀河倒灌

“呃呃呃…….紅果子有什麽說法,綠果子有什麽講究呢?”江明笑眯眯的問。

白衣小仙女說:“紅果子甘甜,綠果子爽口,各有各的味道,不過呢……人不能貪多,你只能挑一種吃。”

看着小仙女那俏皮的笑靥,江明倒抽一口涼氣,心說……這特麽都是什麽套路啊?為啥最低賤廁所裏的妖怪,和最高玄仙山裏的神仙,都喜歡讓人挑紅和綠?

江明不至于為了一個以訛傳訛的傳說,就否定排斥小仙女的美意,但他還是聰明的,笑眯眯的說道:“呃呃呃,我在外面的時候,聽人們都說,女士優先,既然咱們一起吃,我肯定要把你最愛吃那種讓給你,我吃剩下的。”

“這麽說……你是把選擇權給了我了?”白衣小仙女笑眯眯的問道。

江明會意的點點頭。

“好嘛!那我挑綠果子吃,你吃紅果子,這紅果子可甜了,”白衣小仙女嘿嘿壞笑,臉上滿是狡黠。

大丈夫說出的話,吐出的釘兒,江明斷然不能再改,既是人家小仙女的一番美意,他只得從容接受。

兩人席地而坐,開始大快朵頤,要說這紅果子可真好吃,甜而不膩,糯而不粘,而且還有一股子從來沒體驗過的芳香味道,說是像荔枝,卻又不盡然,仿佛又有桃子味,不同于凡間的任何一種水果。

偷眼觀瞧……江明唏噓的發現,那啃着綠果子的白衣小仙女,神情中……竟然還有一絲羞澀,表情怪怪的,說不來是啥意味。

他想也嘗嘗那綠果子,剛一擡手拿,就被白衣小仙女的小手拍打阻攔:“去!讨打!”

這是他第一次和白衣小仙女的皮膚接觸,感覺她的手好柔好綿啊,緊張的趕緊縮了回來。江明倒是沒有一絲邪念,只是覺得這裏面好怪異,為啥挑了一種,就不能再挑第二種了?

他不是“一根筋”直男,很多話,人家小仙女不願意說,自己也就沒必要問,反正馬上要上課了,等到小仙女願意講的時候,她自己就會說的…….

銀河倒灌劍咒之術,江明只學了第一階的幾種,無外乎本質就是“披堅持銳”,“啃硬骨頭”!

破甲鑽心也好,紫魅吹燈也罷,全都是針對目标發起“內外組合”的摧毀性打擊。

而後面五階的內容,則完全不同,開始滲透進木元素的深刻本質,發揮出更加妙不可言的神威!

亂花漸欲迷人眼…….第二階的法術,在于制造迷幻,劍咒揮灑下,一片片頑石峭壁間,開始瘋長鑽裂出無數的嫩枝綠芽,各色鮮豔小花,欣欣然……猶如春風拂過大地。

這一招看似沒有任何殺傷力,實則是最危險的一招兒,一旦陷入劍咒法陣中,你就被致幻了,傻乎乎分不清東南西北,被施咒者玩弄于股掌之間!

致幻的原因,也極為刁鑽,并非什麽魔法詛咒,也不是迷煙瘴氣,而是顏色!

以顏色致幻,這可真是蠍子粑粑獨一份,屬于木元素的核心技術!那漫山遍野的小花,有紅有綠,有藍有紫,猶如電視熒屏上的雪花光點一般,晃過你以後……就直接作用于你大腦,可謂“光”毒!

這和狐貍精的致幻煙氣,還有水脈的蜃樓假象都截然不同,那些招式的所謂“布景”,都是外在的,誘騙性質的,而白衣小仙女的亂花迷陣,則是直接傷害你大腦,作用于你的腦體,效果是由內而外的,這就很恐怖了!

你會發自內心的認為,周遭的一切,都是真的…….

要想不被迷惑,除非是…..你的木元素抗性,比施咒者的還要高,而且深谙其中的險惡機理。

和第二階的亂花迷人眼比起來,第三階的“心裏長草”失心瘋就更可怕了!

第二階的劍咒,只是毒害你的辨識能力,讓你分不清方向,迷路于陣法中,但腦子還是清醒的。而第三階的“心裏長草”,則直接讓你混淆敵我,自相殘殺!

那些劍咒打在目标的身上,直接改變了目标的心緒和情态,嬉笑怒罵,悲喜交加,跟神經病一樣,所以被稱之為失心瘋!

倒不是說……把這個人變成傻子。而是,一個人的情緒如果被控制了,又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那自然而然的就會陷入暴走狀态,亂搞一氣。

更“缺德”的是,第二階的劍咒,目标只要閉住眼睛,就可以屏蔽“光”毒的幹擾,但第三階段,你就是把眼珠子摳出來也沒用!照樣生氣上火!

到了銀河倒灌的第四式,就開始揭示木元素的本質了,練習陰巽風咒,以風之力,打擊對方,這其實是最實用的。因為人類也好,獸修也罷,都是生活在大氣之中,但凡能駕馭之者,相當于遨游在水裏的魚兒一般。不再擔心重力,慣性等負面作用的使然,完全可以禦風而行!

這一點,其實在他駕馭禹王龍鼎加速的時候,已經得到了很好的體現。只不過對應的“引擎”種類不合适罷了。

之前,江明運用金脈陣法,雖然說…..可以做到閃現,但在空中的作為極為有限,因為你閃現到某一處,也依賴于腳下必須有支撐點,只能以飛行馭器為腳力。

但學紮實了第四階劍咒,江明如果再在空中和人戰鬥的話,那簡直如同鬼神一般!千變萬化,神出鬼沒!

銀河倒灌劍咒的第五階,就是陽木雷法了!這也分好幾類劍咒的,有凝聚球形閃電攻擊的,有在空中聚雷成針,專注打擊的,還有形成電籠,囚困對方的!

總之……到了第五階這個火候,就又回歸第一階的特色了,以火力和殺傷力為主!

至于第六階…….其實是将第四階和第五階結合起來的升級版,風雷湧動,橫掃天下,可以人為的給敵人“渡渡劫”!

白衣小仙女認真的講述着各階段劍咒的特點,先讓江明有一個整體的了解和認識,然後就從第二階“亂花漸欲迷人眼”開始,一招一式的教江明。

和上一次在梅花樁秘境學習不同,這回江明二次學藝,那基礎得多紮實啊,當時的他,還只是一只依賴“閻王火”的小貓呢!

而且……上一回,老師還稚嫩呢,很多功法心決不得要領!現在……“小仙女”已經成老油條了,再教江明的話,那效果肯定不一樣!兩“好”甚至N“好”,合并成了一“好”,江明木系功法的提升,用一日千裏來形容也不過分!

金脈有虎子教的“金虎刀法”還有玄陣做基礎,水脈有紫靈上人,疼兒子一般親授的紫靈神功。而木脈,則又是“小仙女”認真傳授的碧游劍咒……

三者全都是毫無保留的教,江明體內蘊藏的40年五行人修造化,一下子被充分激活了三道!除了土和火以外,他俨然已經成了駕馭五行元素的頂尖高手了!

更值得一提的是,金生水,水生木!其實…..在之前傳授江明紫靈神功之時,紫靈上人就發現,江明的金脈功底,對他學習水脈的高端功法極有幫助,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現在,更是如此!那紫靈上人老狐貍,就快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江明了!還給“孩子”塞了三條狐貍尾巴後……才放心讓他上路。

其中蘊含的水元真修可想而知!直接讓江明的攻擊力達到了金丹靈尊中期的火候!

如此強水的作用下,他再學習碧游宗的劍咒絕學,能不快麽?

小仙女還吃驚呢!雖然說…..之前從服飾上判斷,小哥哥是加入血盟北冥宗了,肯定水脈功法有基礎,對他學習木脈的劍咒大有裨益,可是萬萬想到……效果竟然這麽驚人!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

第 418 章 :鎮國公其人

“司硯,你看這個朱英,她像是什麽人家出來的人?”江芙蕖掩下心中心思,笑着望司硯。

司硯想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想着朱英的模樣,“朱姑娘打扮素淨,卻收拾齊整,精神頭也很足,看起來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可行事做派又不像個主子,許是哪個府上出來的吧,小姐是在懷疑她嗎?可是她的來歷有什麽問題?”

司硯的語氣有些緊張,好像在擔心什麽。

江芙蕖沒有注意到她語氣的變化,她的心中在不斷附和着司硯的話,若說她在這個時代時日尚淺,看不出一二來,可是司硯在這裏卻是很久了,她的眼力見總是不會差到哪裏去的。

朱英應該是莊真郡主的人,可是,她應該不常在宮中,或者說,她并常在莊真郡主身邊。

莊真郡主可不像是個大性子的人,她怎麽會派這麽一個人來跟她接觸?朱英不敢看她,可又偷偷地打量她,那神情,跟……江盈惠身邊的小蝶倒是有些像的。

江芙蕖心中疑惑,可暫時也推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來,畢竟,她對這個朱英知道的太少了,一切還得等白蛉回來以後再說。

“朱英身上有藥味,可她卻說自己不懂藥理。”

司硯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她沒有多想,只道,“朱姑娘有什麽難言之語嗎?”

“許是吧,待得白蛉回來之後,便知道了。”江芙蕖嘆了口氣,轉身便往書桌旁走去,“司硯,送去鎮國公府的藥材,都清點交接完了嗎?”

“小姐!”司硯本來還挺愣怔的,聽到江芙蕖提鎮國公府,她跺了腳,頗有些不滿地走到江芙蕖身邊,“你怎麽……怎麽能把藥材送給鎮國公府!你難道忘了那四小姐曾經是怎麽對你的嗎?”

原本她還沒認出小雲,待得跟小雲到了鎮國公府,見到江盈惠,她才算是徹底明白過來,江芙蕖居然要憑白去幫江盈惠,這實在是讓她難以理解,要不是藥材已經交接完了,商貿會的人在,其他一些人家也在,她定是要把藥材要回來的。

這些日子,她們忙前忙後的,便宜了誰,也不能便宜江盈惠!

“交接完了?”聽到司硯的話,江芙蕖笑了一聲,司硯的态度在她的預想之中,她不以為意道,“那就行,辛苦你了。還有,我們的藥材,不是捐給江盈惠,是捐給九江城受水災的百姓們。”

“九江城真地發了那麽大的水患?”司硯本還有話說,聽到九江城,又轉了話頭,她眼中帶着擔憂,壓低了聲音道,“小姐,你說,阿銀和阿月他們兄妹兩,不會出事吧?”

“他們自小在水邊長大,只要不出意外,定是安然無恙的。”這兩天,江芙蕖也想過阿銀和阿月出事的可能性,怎麽想着,出事的概率都比較低,直覺的,她覺得以阿銀的機靈勁,應該會平安。

“可憐了,他們兩個年級還那麽小,如今家也沒了。”司硯嘆了口氣,“幸虧陛下賢明,讓人去救災。”

賢明?這話聽着有意思,江芙蕖本還以為司硯會罵鎮國公幾句呢,畢竟……剛剛聽着,她對鎮國公的印象十分不好,“司硯,你覺得陛下派鎮國公去救災,很英明嗎?鎮國公,他是怎樣一個人?”

“小姐……”司硯面上一紅,她低了頭,嗫喏道,“國公爺,他是個很有本事的人,大家都說他守護着上京城,陛下也誇他好呢。”

虎叱軍世代駐紮在京郊,主要守護地是皇宮,其次才是上京城,不過司硯這樣說,倒也沒什麽錯。

“聽說,當年世子來我們府上求娶了四小姐,回去國公爺生了好大的氣,還打了世子一頓,逼着世子來我們府上給老爺夫人和小姐道歉,世子雖然沒來,可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兩個人都來了幾次的。”

司硯的話一句接一句的,倒是無意中扯出了當年的一些端倪。

江芙蕖沒想到,榮華景求親之後,還有這麽一遭,那書裏面可是提都沒提過的,不過,那個時候,曲曲已經被送出了上京城,許是都在那句“幾年後”裏吧。

不過,沒記錯的話,當年鎮國公可是沒有反對榮華景求娶江盈惠的,背後一套,人前一套的,真是……演地一手好戲,也不知道吳寧侯和吳寧侯夫人信了他沒有。

“只是,不知為何,夫人和老爺都不肯見他們,最後,最後也斷了兩家的往來。”

那就是沒信了,還算吳寧侯夫人和吳寧侯是有腦子的,不管是什麽原因,斷地好。

江芙蕖點點頭,“所以,司硯你一直覺得,當年世子沒有娶我,只是世子和江盈惠兩個人的錯,對嗎?”

“小姐,鎮國公畢竟只有世子一個兒子,世子當年為了娶到四小姐,跪在國公爺和國公夫人面前三天三夜呢。”司硯的眼中神情複雜,她似乎有些佩服榮華景的膽氣和決心,又有些心疼她的主子曲曲,“大家都說,本來小姐和世子結親一事也只是口頭戲言,當不得真。”

說到這兒,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江芙蕖,生怕她動脾氣,誰知江芙蕖眼中溫和似水,波瀾無奇,竟然非常平靜,一點動氣的意思都沒有。

“小姐,這事都已經過去很久了,你給鎮國公府送藥材,難道不是念着國公夫人她當年對您的好嗎?您還給她看病呢。”司硯小聲嘟囔了一句。

江芙蕖輕輕笑了一聲,“嗯,你說地對,我是已經不介意以前的事情了,不過,這不是因為我原諒了他們,而是因為,我已經忘記了前事,如今只想重新開始,既是重新開始,這好壞,也只有接觸過,才能下定論,你說是不是?”

江芙蕖朝司硯眨了眨眼睛。

司硯有些不明白,可又有些能聽懂,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小姐,你說什麽便是什麽吧,反正,我是站在小姐這頭的。”

“嗯,那你先出去吧。”江芙蕖轉頭,随手拿了一本醫典,“幫我準備下明日去東郊的馬車。”

第 426 章 :初醒

寧長久的夢境是有序的。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在一片海中游動,海水抱擁着他,溫柔地撫摸着他的身軀,沒有寒冷與鹹澀之感。而黑暗的海水裏,似乎有隐藏着許多更為黑暗的東西。

他向着漂浮于海中的黑暗之物游過去。

靠近之後,寧長久發現那是吞靈者。

自己是身處輪回海中麽?還是昏迷之後的夢呢?

他并未感到什麽危險,所以沒有細想,游向了那些吞靈者。

寧長久最先看到的,是一個只剩下半截身子的怪物。怪物像是無數妖獸拼合成的,擁有鷹的喙,犀牛的角和一身粗麻般糾纏的毛,它血淋淋的瞳孔發着微光,直勾勾地盯着寧長久。

寧長久伸出手,想要勾連對方的意識,卻發現對方的腦子裏有數十個不同的聲音在争吵,混亂如麻,它的自我意識已在這種混亂中坍縮了。

寧長久收回了手,繼續向前游去。

黑暗中,他每游行一段距離,都能看到類似的生命,這些生命在墟海中度過了漫長的歲月,大部分已經相互融合,成為了真正的怪物,無法交流。

而一些看上去還是獨立妖獸形态的,則還保留着較完整的意識。

寧長久與其中一些意識嘗試了溝通。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寧長久問。

“能。”

“你生前是什麽?”

“垩蛇。”

“你在這裏多久了?”

“不知道。”

“為什麽會在這裏?”

“被欺騙了。”

“欺騙?誰欺騙了你?”

“上面的鬼。”

對于大部分生靈而言,它們對暗主的第一印象都是鬼。

“鬼來自哪裏?”寧長久問。

“我不知道,但它怨恨這顆星星。”垩蛇說。

“怨恨這顆星星?”

“是,它還怨恨太陽,怨恨這裏的一切。它不可信。”

垩蛇說着說着,短暫的清醒也消失了,它張開了漆黑的,布滿了一排排白森森利齒的巨口,朝着寧長久咬去。

寧長久輕而易舉地閃避了過去。

垩蛇消失在了黑暗裏。

寧長久繼續向前游去,他又找到了幾個較為完整的意識體進行交流,得到的回答都大同小異。和垩蛇一樣,它們的清醒并不能保持太久,一旦提到了上面的鬼,恐懼就會令它們陷入瘋狂。

寧長久憑着直覺向上游去。

他能感覺到,輪回海原本已是一片死海了,現在,這片死海開始複蘇并流動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隐約可以看到外面透來的星光。他知道,自己已經靠近邊緣了。

外面就是暗主與星空了。

這片如今只剩下吞靈者生存的大海裏,寧長久孤單地漂浮着。

“師兄……師兄!”

又過了許久,耳畔響起了少女熟悉的呼喚。

“小齡……”寧長久回過了神。

他轉過頭,看到了一個雪白的靈态少女漂浮在身後,長長的頭發在尾端紮起,美人魚般向他游過來。

寧長久的意識也有些模糊:“小齡,你怎麽在這裏?”

寧小齡悠悠停下,她雙手叉腰,鼓起臉,很是氣惱道:“師兄!你要昏迷就好好昏迷嘛,怎麽意識老是往輪回海跑?每次都要師妹把你撈回來……哎,師兄怎麽這麽不安分呀。”

寧長久問:“我往這裏跑很多次了嗎?”

寧小齡點頭道:“嗯,沒有五六次也有七八次了!”

寧長久道:“可能這裏有什麽東西在吸引我吧。”

寧小齡環顧四周,道:“吸引你?輪回海除了吞靈者和盲鱗魚,也沒有其他東西了呀,嗯……難道師兄想去外面?”

說着,少女伸出手,指了指外面的世界。

寧長久望向了交界處透來的微弱星光,點頭道:“或許吧。”

寧小齡依舊鼓着臉,道:“不許去外面,大家都還在等着你醒來呢!”

“等着我醒來?”

寧長久回憶起了昏迷前的畫面。

他擊敗了劍聖,收好了劍。

風與光從虛境中退了出去。

他張開手臂,閉上眼,從虛境自由下墜着。

天空離他越來越遠,大海離他越來越近。

他穿過雲層的時候,識海間隐約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向自己撲來。

接着,他感覺自己落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之後什麽也不記得了。

“我昏迷多久了?”寧長久問。

“算起來有十天了。”寧小齡輕輕嘆了口氣,牽住了他的手,道:“對了,師尊也一直在沉眠。”

“師尊?”寧長久微怔,問:“師尊怎麽了?”

寧小齡道:“我也不知道,雪瓷姐姐說,師尊需要曬太陽,所以……現在師尊就睡在你的邊上,太陽師兄要快快醒來哦。”

寧長久輕輕點頭,他與師妹牽着手,師妹就這樣熟稔地帶他穿越過無邊的黑暗,向着中心的幽冥神殿游去。

寧長久問:“最近有發生什麽事嗎?”

寧小齡想了想,搖頭道:“沒有的,有雪瓷姐姐和白藏在,壞人不敢來的。”

“白藏?”

“嗯,她現在變成一只貓了,很好欺負的。”

“劍聖呢?他還活着嗎?”寧長久立刻想到了柯問舟。

他不确定,自己傾盡全力的一劍,有沒有将柯問舟徹底殺死。

寧小齡道:“師父與雪瓷姐姐一同去尋過,并未發現劍聖的屍體……可能被海浪卷到其他地方了吧。”

寧長久點點頭,道:“柯問舟的五髒六腑都被腐蝕了,此刻只是一具傀儡軀殼,哪怕還活着,應也只是強弩之末了,等我醒來,親自去找他就是。”

寧小齡聽着,微笑了起來,露出了細瓷般的牙齒:“嗯!師兄最厲害了!”

寧長久也輕輕笑着,溫和道:“這次更多虧了師妹……師妹果然長大了呀。”

寧小齡眼眸彎起,笑靥如花,她在輪回海中游動着,梨花色的裙下,少女玲珑起伏的身段好似水靈靈的波浪,纖細赤裸的腳丫微微內屈着,看着無比柔軟。

她牽着寧長久的手,道:“是啊,我是師兄看着長大的,師兄……也是小齡看着長大的。”

寧長久想起了之前輪回海的事,“你還騙我喊你姐姐?”

寧小齡抿唇笑道:“師兄喊得可好聽了哎。”

寧長久無奈道:“師妹還是小狐貍的時候最可愛。”

寧小齡佯作委屈道:“沒關系呀,我現在也可以長出狐貍尾巴呀。”

“嗯?”

“就是……師父和雪瓷姐姐都可以,小齡當然也可以呀。”

寧長久微怔,他看着腰線纖細,身影微微擺動的清純少女,道:“小齡不愧是小狐貍精呀。”

寧小齡認真道:“師兄可是說過,長大後要娶小齡的。可不許反悔哦。”

寧長久看着她,微笑着點頭,道:“嗯,我會永遠陪着師妹的。”

寧小齡沒想到他回答這般幹脆,反倒害羞了起來,低聲道:“那這樣的話,以後見到師父不就要羞死小齡了麽……師兄好壞。”

寧長久淡淡笑着,他浸泡在輪回海裏,身心越來越放松了。

寧小齡替他引着路。

“前面這個是兇猛的冥君怒流,稍有不慎就會淹死的,師兄靠緊些。”

“這是魂魄大沙漠,一個人很容易迷失,兩只手都抓住師妹。”

“這裏是最危險的,是吞靈者聚集地,要是胡思亂想,就容易被吞靈者入侵意識,就像很多鬼的傳說裏,兩個人牽着手,走着走着,發現牽着的人變成恐怖的鬼了……所以師兄要心無旁骛地想着師妹,不能亂想其他的哦。”寧小齡認真而嚴肅地囑咐着。

“真的嗎?旁邊很安靜呀,哪有什麽怒流沙漠吞靈者啊,我過來的時候也一點事沒有啊。”寧長久将信将疑道。

“你這是在質疑師妹嗎?”寧小齡單手叉腰,蹙眉問道。

“嗯……沒有。”寧長久妥協道。

寧小齡莞爾一笑,道:“嗯!跟着師妹走就是了,我可以看到很多你看不見的危險,畢竟師妹是冥君大人!”

寧長久無奈道:“好,都聽我們家冥君大人的。”

于是,一路上,寧小齡對着前方的虛空,揮舞着纖手介紹着大段大段恐怖的東西,帶着寧長久危險又安全地穿過了輪回海,緩緩回到了幽冥神殿裏。

幽冥神殿懸在輪回海的中央,像是一枚黑色的月亮。

這對靈态的師兄妹牽着手,游過了無邊的黑暗,幽冥古殿的大門為他們敞開了。

“師兄,這次睡下後不許亂跑了。”寧小齡叮囑:“輪回海裏真的很危險的。”

“嗯,知道了。”寧長久點點頭,意識沉入身體裏,很快也有了困意。

殿門閉上。

靈體歸竅,王座上的少女揉了揉眼睛,她下了臺階,揭開鍋蓋,看着其間翻煮着的藥,舀起一小勺嘗了嘗,又将蓋子壓了回去。

她走到後殿,來到了大床上,看着睡得很近的少年與小姑娘,一邊覺得他們般配,一邊又酸溜溜的。

寧小齡坐在床榻邊,輕輕晃動着小腿,就這樣看着他們,渾然不覺時間流逝。

……

深秋,樹葉中蘊藏的翠色被風剝蝕殆盡,清晨的野草間還結着露水,古靈宗結界外的長空,白雲是厚重而低矮的。

清冷的秋日裏,陸嫁嫁馭劍飛回,古靈宗山崖上的靜室內,司命正飲着茶,她看着陸嫁嫁,唇角挑起,微微一笑,也替她斟上了茶。

陸嫁嫁疲憊地舒展了一下身子,在她的身邊坐下,小小飲了一口,潤了潤唇。

“劍閣那邊有什麽消息嗎?”司命問。

陸嫁嫁搖了搖頭,道:“據說劍閣的弟子都失蹤了,不知去了何處。”

司命眉尖微蹙,思怵道:“劍聖落敗一事除了我們無人知道,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傳到劍閣?難道說柯問舟早就預料到了?”

陸嫁嫁道:“也不可能,那一戰直到結束,哪怕是我們都還雲裏霧裏的,柯問舟要是真有這般未蔔先知的能力,又怎麽會輸?”

司命輕輕點頭,她想了一會兒,嘆息道:“好啦,不要多慮了,興許只是巧合。”

“嗯。”陸嫁嫁也點頭。

兩人一道喝起了茶,連續奔波了數日的白衣仙子慵懶地舒展了一下身子,然後輕輕靠在司命的肩上,司命坐得筆直,身段優雅,跟在葉婵宮身邊久了,她也端起了那種六分寧靜三分端莊一分清傲的氣質。

“對了,劍閣創立之初的目的是什麽?”陸嫁嫁放下了空了的茶盞,忽然問。

司命道:“據師尊說,是為了對抗不可觀的。”

“對抗不可觀?”陸嫁嫁有些吃驚。

“嗯,劍閣十四人,不可觀七人,恰好是二對一。”司命說。

“計劃倒是周全,可哪怕到最後,這局面也沒有出現呀。”陸嫁嫁說。

“嗯,本就是癡人說夢罷了。”司命淡淡道:“我們不可觀何其強大,哪裏是區區劍閣可以類比的。”

陸嫁嫁輕輕點頭,道:“四師妹說得對。”

司命目光微斜,落在了清眸半閉,依偎着自己的白衣仙子身上,“四師妹?呵,嫁嫁妹妹,你恐怕還不知道吧,我現在是師尊唯一欽定的大師姐了。”

“怎麽可能?!”陸嫁嫁立刻坐直了。

近幾個月地位無可撼動,只受到了柳希婉輕微挑釁的陸嫁嫁哪裏能相信。

“師尊怎麽可能命你為大師姐……”陸嫁嫁不信任地注視着司命清豔無雙的側顏。

司命唇角噙着淡雅的笑意,她拎起茶壺,悠悠地給自己倒起了茶,她輕柔雅致地細抿了一口之後,才望向了陸嫁嫁,眸間含笑道:“嫁嫁不相信麽?等師尊醒了,你親自問她就是了。”

陸嫁嫁湊近了她一些,盯着她的眼睛,道:“雪瓷妹妹可別忘了,我還有你的奴紋呢,你若再敢不敬姐姐,我就……”

說着,陸嫁嫁試圖去操控奴紋,給司命一個下馬威。

但很快,她愣住了。

她發現,自己的意識裏,與奴紋的聯系竟不見了!

這……

陸嫁嫁小心翼翼地看着司命,咬着唇,進退兩難。

司命對此反倒沒有察覺,她對奴紋還是有些害怕的,佯作無畏道:“我們是姐妹,又不是主奴,總拿此事威脅,嫁嫁可就也成壞女人了。”

陸嫁嫁注視着她的臉,僵硬地笑了笑,點頭道:“嗯,雪瓷……姐姐說得對,方才是我唐突了,我們姐妹情深,應該要以和為貴的。”

司命輕輕蹙眉,對她的反應有些奇怪。

陸嫁嫁面不改色地喝了口茶,旋即起身道:“我去看看長久醒了沒。”

說着,陸嫁嫁立刻起身,匆匆離開。

“嫁嫁,你的佩劍還沒拿呀。”司命抓起桌上的佩劍,對着靜室之外喊道。

陸嫁嫁頭也不回。

司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随手擦拭了一下陸嫁嫁新配的劍,忽然想到了什麽,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腿兒,片刻後,她才發現,自己陪伴師尊的這段日子裏,奴紋也在不知不覺間融化了。

難怪嫁嫁離去的樣子和逃命似的!

“好你個陸嫁嫁。”司命幡然醒悟,呢喃了一聲,旋即起身追了出去,要将她抓回來,好好教訓一番。

寧長久也是在這個晴朗而溫和的秋日醒來的。

他睡在冥殿的床榻上,緬甸的床榻很大,一眼望不到邊,剛醒來的時候,寧長久有一種置身雪地的錯覺。

雪地裏,一個少女背對着自己,她雙臂輕輕撐在榻上,柔順的墨發鋪下,以紅繩綁着尾端,簡約而清秀,她仰起頭,看着大殿的穹頂,正微微出神着。

少女感知到了後方的動靜,回過頭,恰看到師兄睜開了眼。

寧小齡停止了擺動了小腿,她立刻除了絲薄的鞋襪,上了床,手腳并做地來到了師兄的身邊,高興道:“師兄終于知道醒了呀。”

寧長久看着少女微紅的眼睛,知道她為了等自己醒來,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過了。

“我……昏迷多久了?”寧長久問。

“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寧小齡說:“若不是師兄呼吸還算平穩,大家可就要擔心壞了。”

寧長久點了點頭,他正要說話,心湖中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你終于醒了?快放我出來!”

那是柳希婉的輕喝聲。

寧長久直視心湖,便看見黑衣勁裝的短發少女屈腿坐在純白色的心湖上,仰着頭盯着自己,小臉上神色不善。

“你也醒了?”寧長久以心神對話。

“我醒好久了……打個柯問舟而已,至于睡這麽久嘛。”柳希婉不屑道。

寧長久道:“你這小叛徒,欺師滅祖果真是有一手的。”

柳希婉撇了撇嘴,道:“欺師滅祖還不是與你學的?”

欺師滅祖……聽到這個詞,寧長久心中一凜,他下意識側過頭,望向了另一邊。

身子的左側,一個清稚嬌嫩的小姑娘安靜地躺着,厚厚的棉被蓋到了她的臉頰上,只露出了半截秀挺的鼻梁,哪怕是在睡覺,她似也散發着不可見的清輝,盈盈流淌。

“師兄?愣什麽呢?”寧小齡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寧長久回神,他望向了師妹雅致的臉,下意識想伸手去摸摸她的頭發,卻感覺自己渾身酸痛,連擡手的動作都很艱難。

寧長久問:“嫁嫁雪瓷和小黎她們呢?去哪了?”

寧小齡道:“小黎正在一座樓裏閉關修行,嫁嫁師父去調查劍閣相關的事了,司命姐姐這些日子在尋劍聖屍體,但也沒什麽結果。”

寧長久看着葉婵宮嬌小的身子,問:“那師尊呢?師尊……還好嗎?”

寧小齡搖頭道:“小齡也不知道,師尊姐姐現在很冷很冷,我們想了很多辦法讓她暖和起來,可是都沒有用。”

寧長久躺了一會兒,恢複些力氣之後伸出手,緩緩靠近,然後觸了觸葉婵宮的手背。

時隔數千年,這是他們第一次肌膚相貼,但寧長久并無多餘的感覺,所觸及的,唯有徹骨的寒冷。

寧長久嘗試去握住她的手。

他像是握住了一塊極寒的冰,這種寒冷還具有傳染性,很快,寧長久的唇上也覆住了薄薄的寒霜。

他松開了手,指尖寒意切膚,萦繞不去。

寧長久沒有把握,但他的紫府裏,金烏跳得歡騰,仿佛在說自己是治療這種寒症的良方。

“這位……這位就是姮娥仙君?”柳希婉輕聲道。

神話中的人物就在自己身邊,柳希婉還是有些緊張的。

“嗯。”寧長久應了一聲。

寧小齡看着他,抓起他方才握師尊的手,雙手捧着,哈着熱氣,替他暖和。

寧長久問:“師尊還有說什麽嗎?”

寧小齡道:“司命姐姐只說師尊需要太陽。”

寧長久道:“扶我起來。”

寧小齡立刻俯下身,擁住了師兄的肩膀,将他抱起,咕哝着師兄好沉啊。

寧長久想要為葉婵宮驅寒,小齡卻先将一碗熱乎乎的湯藥端了過來,跪坐在他的身邊,道:“師兄先喝藥吧,等會可別又暈過去了。”

寧長久輕輕點頭,少女舀起藥汁,輕輕将其吹涼些,然後一勺一勺地送到寧長久的唇邊。

心湖中,柳希婉看着這一幕,冷嘲熱諷着,大力批判着寧長久沒有道德底線。

寧長久看着純白心湖中捏緊拳頭的短發少女,淡淡笑着。

喂過藥,寧長久疲憊的身軀終于有了些暖意,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氣海中的靈力活了過來,在他的氣脈與竅穴間流動着。

寧長久喚出了金烏。

每每喚出金烏,小齡見到了,總要感慨一番金烏的成長。

床榻上,葉婵宮的睡顏無比安靜。

寧長久見到她時,腦海中總會出現諸多恍惚。

他會想起廣寒宮中伐桂的常曦,會想起面容清冷,頭上挽着兔子耳朵似發髻的姮娥仙君,這些身影與眼前粉雕玉琢宛若月光凝成的小女孩重疊着,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與劍聖決戰之際,劍聖問他他是誰,他堅定地說自己是寧長久。

若是同樣的問題問師尊,師尊又會怎麽回答呢?

寧長久看着少女靜谧的睡顏,短暫地恍惚了一下,南溟的海潮還在耳腔中幻鳴着,關于劍聖與暗主,他也始終有一縷斬不去的隐憂。

寧長久操控着金烏,落在了葉婵宮的身體上。

金烏将她的容顏照得微亮,每一縷秀發都清晰可辨。

金烏可以撕碎幾乎一切黑暗,可以驅散幾乎一切寒冷。

此刻明亮的光注入了葉婵宮的身體裏。

那股濃的化不開的寒流被緩緩融化了。

未等寧長久與寧小齡高興,他們便發現另一個問題,金烏無法同時溫暖葉婵宮的全身,血脈冰河的解凍也只是暫時的,金烏一旦落到了別處,這裏便又立刻覆上一層寒霜。

“師兄……這怎麽辦?”寧小齡原本以為師兄醒來,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此刻不免又憂慮了。

寧長久努力催動着金烏,讓光芒籠罩葉婵宮的每一寸肌膚。

光芒水一樣滲入其中,與寒冷對抗的,雖每每都能獲得勝利,但很快,寒冷又會卷土重來。

寧長久努力了好一陣子,無功而返,臉色因為脫力而蒼白。

寧小齡咬着唇,緊張極了,病急亂投醫道:“會不會是師尊衣裳擋光了……”

唯有葉婵宮始終靜谧地躺着,冷暖不知。

心湖中,柳希婉也道:“你這顯然是治标不治本,投入再多力氣也枉然的。”

治标不治本……

這句話一下子提醒了寧長久。

“月桂呢?”寧長久問。

“嗯?”寧小齡一愣。

“就是月枝……以前師兄拿着的那截。”寧長久解釋道。

寧小齡哦了一聲,連忙俯下身,翻開枕頭,将那已經凍成了冰的月枝取了出來。

月枝在手,寧小齡感到了徹骨寒冷,身子不自覺地顫着。

寧長久接過了月枝,握于手中,如饑寒之人于隆冬手握冰雪,寒涼之意從掌心一下子鑽入到了腦中,令他陡然清醒。

寧長久感受着這種冷意,腦海中浮現出了灰白月囚上,廣寒宮搖晃的影。

金烏飛來,銜枝而去。

金烏将月枝壓在身下,光鋪了上去,羽翼将其覆蓋。

這個動作倒像是金烏在孵蛋。

渾身皆是光與熱凝成的金烏,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但幸好,月枝上的堅冰在金光的亮芒裏慢慢地消融了,久久萦繞在葉婵宮身上的寒意終于愈來愈稀薄。

寧長久與寧小齡觀察了一陣,終于松了口氣。

兩人陪了一會兒師尊後,寧長久感到身子骨僵硬,小齡扶着他起來,下床走動走動,緩解一下積壓在骨子裏的疲憊。

這對師兄妹手挽着手,小心翼翼地走着。

“師兄。”

“嗯?”

“等師尊康複了,師兄……就要了小齡吧。”

寧小齡仰起頭,水靈靈的眼眸看着他。

兩人雖在輪回海中談論過這些,但真正當面說起,難免有些令人羞澀。

“嗯……”寧長久微微點頭,道:“等嫁嫁來了,我們一同商量一下吧。”

“不用與師父商量的。”寧小齡小聲道:“要是師兄有心理壓力,小齡也是有辦法的。”

“什麽辦法?”

“這樣子,小齡穿上師父的衣服,然後背對着師兄,師兄剛剛醒來,睡眼惺忪,見到熟悉的背影以為是嫁嫁師父,便抱了上來,親熱一陣後,師兄發現自己認錯了,可是呢,為時已晚,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師父也說不得什麽了。”寧小齡振振有詞,有條有理道。

心湖中,柳希婉咬着手指,俏臉通紅,想不到這番話竟是從這般清純的小姑娘的口中說出的。

寧長久沉吟片刻,正要發表什麽意見,耳畔,忽有咚咚咚的三下敲門聲。

“小齡,在說什麽呢?”

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房門推開,衣裳雪白的仙子徐徐走來。

寧小齡如遭電擊,木在原地,她低下頭,似在尋找地縫。

……

……

(感謝書友血羽菌打賞的舵主!感謝書友元元夕夕打賞的大俠!謝謝兩位書友的支持~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