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4 章 開始行動

臨武縣雖然是個小縣,不過上市公司到也有不少,算下來足足有六家。

今日臨武縣的股市,也是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衛家旗下的公司股票正在被人大肆的收購,讓衛家的股票持續走高。而昌家旗下公司的股票,也正在被人大肆收購。這種大規模的股票反應,也是讓股民一片嘩然,各方都關注了過來。聯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不少人已經猜到了,肯定是昌家和衛家打起來了,雙方互相惡意的收購對方的股票,繞亂對方的股票市值。

這種做法,就是在燒錢破壞,可以說是一種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做法。其規模之大,也是讓的驚啧,要是最後弄的兩敗巨傷,那估計這兩家的股票就要崩盤了。

除了股市的波動,衛家和昌家兩家的旗下産業,都相繼受到了一連竄的騷擾事件,弄的兩家旗下産業基本上是處于停業狀态。兩家的硝煙味道,已經非常的濃烈了。這神仙打架,不少人也是看看熱鬧,但也有不少人為之擔憂了。臨武縣,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麽大規模的龍虎鬥了。衛家和昌家兩家的能量,足可以影響到整個臨武縣。

不少人都趕緊做好了防備,生怕這件事情會波及到自己的身上。

這兩家的大戰,也引來了八方的關注。馬天的私人別墅,今天他可是沒有出門,就在家裏等着好消息。

“哈哈峙少,衛家和昌家真的打起來了,而且打出了真火了。這下,我們可以坐着看好戲了,只時機一到,我們就大舉殺進去,殺他兩家一個措手不及,然後我們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給他們兩家一擊重擊了。或許這一戰,可以讓我們兩家永遠的将衛家和昌家踩下去。至于唐家嘛,不足為患,到時候我們得勢,他唐家也只有乖乖府首稱臣的份了,到時個,我們臨武縣,就只有我們馬家和你們費家還有蔡家這三家了。到時候,我們分到的蛋糕,也就大了。”馬天異常的興奮的道。

“是啊,以後臨武縣的天下,應該是我們兄弟兩的。剛我跟鳴少打了電話,鳴少說有些蹊跷,這兩家打起來的速度太快了,而且來的也太猛烈了。不過我覺得,這也沒有什麽好奇的,昌寶盛可是昌家三代唯一的男丁,昌寶盛受那麽重的傷,以昌老爺子的火爆脾氣,直接打起來,也不足為奇。不過鳴少還是讓我們多留意一點,可別出了什麽亂子。”電話那頭費陽峙也同樣無比興奮。

馬天撇了下嘴,卻是有些不以為然的道:“鳴少想多了吧,衛家和昌家要打,自然不會是小打小鬧。放心吧,我們不是派人盯着他們嘛,暫時也沒有什麽消息。我們第二步的計劃,也已經在開展了,嘿嘿,再把這個唐钰拉進來,就更精彩了。有意思,真的是太有意思了,還從來沒有過這樣激情過。”

昌家,今天唐钰他們沒有去那邊的別墅,而是在昌家住下了。

昌家前院,一顆桂花樹下,唐钰走了過去,才拿起了手機接了起來:“蕭少,怎麽樣?”

“你讓我做的事情我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可以動手了。”電話那頭蕭煜道。

唐钰嘴角一揚,露出了一絲邪笑:“那就動手吧,這次的事情多謝蕭少你幫忙了,我欠你一個大人情。”

“不用客氣,這些都是小事。對了,我順便幫你查到了那兩個小孩的下落。他們兩個不在臨武縣,被關到了臨武縣管轄的一個叫白水鎮的一處叫白水湖的地方,那裏有一處漁業養殖場,那兩個小孩子就被關在那裏。”蕭煜道。

唐钰頓時一喜,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太重要了:“謝了蕭少,回去後我請你喝酒。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下你,你幫我查一下一個叫鳴少的,這邊的事情是他在背後搞鬼。”

“嗯,行這個到是容易,查到後我再告訴你。喝酒我記下了,那我等你回來。你先忙你的事吧,我先挂了,還有需要的話,就盡管打我電話。”蕭煜道。

“嗯好,再見。”唐钰點了點頭,挂掉了電話,嘴角一揚邪氣懔然,又拔出了一個電話,是打給小魚的,電話很快接通,唐钰道:“你去臨武縣管轄內的一個叫白水鎮的的方,找到白水湖那邊一個漁業養殖場,救出小志小雨,最好是先別打草驚蛇,事情做的幹淨利落一點。還有,我吩咐你們的那些事情,你們可以去做了,這方面虎哥應該比較有經驗,讓他帶楞子他們去做,馬上動手。”

“好的老大,早就等你電話了,不然都快閑死了。”小魚冷冷一笑道。

挂了電話,唐钰臉上的邪笑也濃了幾分,自己的計劃也可以開展了。唐钰擡頭看了看臨武縣的天空,邪氣魅陽,臨武縣的天,馬上要變了。

在距離昌家別墅一百多米的高樓裏,一間房間裏,正有一名拿着望遠鏡的男子正對準着昌家的院子裏,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唐钰的身上。當他看到唐钰走出了昌家的院子,看樣子是想在周圍逛逛,他嘴角馬上露出了一個邪笑,拿起了耳麥道:“一號注意,小蛇已經出動,準備行動。”

唐钰随意的在街道上行走着,目光有些好奇般的打量着四周的景色,這是一條老街,到是清淨的很,一路來基本上看不到什麽人。唐钰的腳步沒有停,一路遠離了昌家,走出了足足有五百米左右,唐钰的腳步才有些放慢了下來。正在這時,忽然一輛車子如猛虎一般的沖了出來,像是失了控一般的直接向唐钰的身上撞了過來。

唐钰嘴角一揚,眼裏閃過了一抹冷色:“終于出來了,等你好久了。”

唐钰早有防備,很遠他就聽到了車子的聲音,等那車子一沖出來,唐钰馬上就動了,身體飛快的移動,閃到了一邊。那車子撞了個空,差點沒撞到牆上。車子沒有停下,而是在原地轉了一個漂亮的彎,再次的向唐钰沖來。而且車窗裏兩名男子伸出了頭來,他們手中竟然都持有槍,對準唐钰就開始掃射,槍都是裝有消聲器的,一聲聲悶響聲響了起來。

唐钰神色一緊,他早就料到對方會有槍,所以也不敢大意,他早已經将槍拿了出來,還沒等對方開槍,他就已經飛快的對準備裏射了兩槍。這槍,自然是從趙丫丫那裏拿的。唐钰雖然不是什麽神槍手,以前也沒有用過槍,不過他的眼力和手感力度都非常的好,所以他開槍還是非常的準的。兩槍,直接打中了那兩名槍手的胳膊,讓那兩名槍手發出了一聲慘叫,手再也開不了槍了。

開車的男子見情況有變,臉色也是變得難看了下來,車子不敢再往前沖,而是開始後退。

“哼,衛妖夜,這是你逼我的,我跟你沒完。”唐钰沖着車子裏的三名殺手怒喝:“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就說今天的賬,我會跟他算清楚的。”

車裏的三名殺手眼裏都露出了幾分狡黠之意,車子後退,飛快的逃去。

送走了那三名殺手,唐钰嘴角也是露出了一個彎弧,自己的演技看來還不錯。

那三名殺手将車開出了這一片區域後,才停了下來,那司機拿出了電話,拔了一個號碼出去,電話好一會兒才接通:“天哥,事情有變,我們都失敗了,小二他們都中槍了。”

“哼,辦點小事都辦砸了,你還有臉跟我說。”電話那頭馬上傳來馬天憤怒的咆哮聲。

“天哥息怒,辦砸也到不至于,那個唐少已經認定我們是妖少的人了,他對我們怒吼,讓我們回去告訴妖少,這筆賬他一定會算。”司機道。

“哼,這還差不多。算了,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其他的就不重要了。帶他們去院醫吧,處理好了傷勢再來見我。”馬天道,說完就挂了電話。

馬天的別墅,馬天開了一瓶紅酒,自我獨飲了起來,臉上的笑意很濃很邪。

“妖少啊妖少,你做夢也沒有想到,這次的事情是我跟峙少在後面一手策劃出來的吧?呵呵,你們衛家現在跟昌家打的如火如茶,你也躲在家裏不敢出來,你的烽火臺也被查封了。現在,你又多惹上了一個東臨市的大少,我到要看看,這次你還能不能安然的脫身。你或許還不知道,這個唐钰的來頭也不小吧?你得罪了昌家和唐钰,這次你不死,也要脫層皮下來。以後,我們臨武縣,也不再有臨武四少了,而只有我和峙少臨武兩大少了,哈哈。”馬天笑的很開心,很得意,這一天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過。

他到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無比慘烈的命運。有時候,命運就鼓勁跟你開玩笑,而且是大玩笑。

衛家,客廳,衛妖夜手裏把玩着一把軍刀。

嘴角陰冷,妖氣邪然:“哼哼,果然不出所料,馬天真的派人對唐少動手,讓唐少以為是我的人,以此來算計我們。可惜啊,你們打的再好的算盤,也是無濟于事,因為一切的真相,我們早已經洞悉。馬天啊馬天,就憑你這樣的蠢材,也想打跨我妖少,你還真是太看的起你自己了。哼哼,我到是要看看,你們還能笑多久。笑的到最後,才算是贏家,先讓你們好好笑笑吧。”

衛妖夜看了看窗外:“馬天和費陽峙都不足為患,只是這個鳴少,到底又是何方神聖,他的目的又是什麽?不管如何,這個人,一定要好好的防一下。這個唐钰,看來我到還是低估了他了,本以為他不足為懼,到是沒想到他就像一頭蟄伏的巨龍。爺爺以前常教我,任何人都不能小看了,看來真的是很有必要。這件事情後,我也要親自跟他談談了。”

(本章完)

第 427 章 觸怒大爺的後果

洪淵上前幾步,在吳桑臉色一喜準備下場挑戰的時候突然站住不動,有些猶豫,“大人,能不能換一個人和你單挑,我怕……”

“怕什麽,我……”

吳桑出口成髒,正想惡狠狠說要把洪淵撕成碎片,趕緊打住,改口說,“我等你,來,我們大戰三百會合!”

一驚一乍一起一落的,吳桑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承受不起了。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容易沖動,說幾句話刺激一下就上當了,洪淵也是一樣,讓走投無路的吳桑看到了脫困的希望。但惱人的是,洪淵雖然好忽悠,但時不時的進三步,然後退兩步,釣魚一樣讓人心裏七上八下的。

吳桑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親自沖過去把洪淵抓過來,乖乖和自己單挑較量。反複告訴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

“那好吧,單挑就單挑,姑姑,你們誰也別插手!”

洪淵點點頭,終于讓心裏七上八下的吳桑放下心來。

剛剛還擔心洪淵不上當,然而,突然間見洪淵這麽幹脆,又不由得有點多疑,“小子,我願賭服輸,但贏了就可以轉身離去,你們不得有任何阻撓,你說話算不算數?”

“算,當然算,我不是君子,但也從不失約。尤其是為一頭豬失約,不值!”

洪淵非常爽快,看着患得患失的吳桑,一臉邪笑。前半句話讓吳桑笑,後半句話卻讓他吐血。

“好,來吧!”

吳桑大步走出來,瘋狂鼓蕩體內的玄武氣旋,把手裏的半截斷刀高高舉起,暗暗醞釀着雷霆一擊。

只要擊敗洪淵,那就可以脫困了。甚至,有可能把洪淵抓起來當人質,押到北海郡領賞!

洪淵也站了出來,裝模作樣地鼓蕩體內的玄武氣旋,但就在吳桑踏前一步要一刀劈出的時候,突然一聲叫起來,“慢,我還沒選好兵器,姑姑,給我撿一把劍過來。”

“好!”

龍仙仙知道洪淵要好好戲弄一把吳桑這個暴徒,也沒有說破,迅速從地上撿了一把劍遞過來。

洪淵接過來,屈指在劍身上一彈,搖了搖頭,“不行,這把劍太差了,樹枝都砍不斷,怎麽殺豬?”

叮……

洪淵邊說邊伸手抓住長劍,用力一扳,手裏的長劍就像一截枯枝一樣斷了。

“這……”

吳桑臉色一變,心驚肉跳。

這把劍龍仙仙只是随手撿起來,不知它的來歷,吳桑卻很清楚。這是一個兄弟的護體寶物,號稱是從一個上古遺跡找出來的,不僅鋒利,而且堅硬無比,一口數萬斤重的青銅鼎砸上去都砸不斷。到了洪淵手裏,怎麽輕輕一扳就斷了?

是這柄長劍本就破損了,還是洪淵力氣太大?

吳桑心頭有些不妙。

龍仙仙又從地上撿了一件武器遞給洪淵,這一次,撿起來的是一個上萬斤重的重錘。

洪淵裝作有些吃力地接過重錘,還來不及舉起來,右手一滑,重錘掉到了他的腳掌上。

“哈哈哈,小子,你……”

吳桑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句話還沒說完,笑容突然僵住了。

上萬斤的重錘狠狠砸下去,結果,洪淵的腳掌一點事情都沒有,大鐵錘卻自己碎了!

“這……,這怎麽可能?”

吳桑失聲驚叫,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玄武六重的高手啊,怎麽身上帶的都是這樣的玩意,真窮到了這個地步?帶着這種垃圾去殺人,不怕把人笑死?”洪淵裝模作樣地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接着說道:“姑姑,再來,把地上的武器全都撿起來,我就不信一件能用的都沒有!”

“好,來了!”

龍仙仙迅速把吳桑一行掉在地上的武器全都撿起來,有刀劍,有巨斧,還有一杆長槍。往日,這些武器都不知殺了多少強敵,在落日府也是響當當的一件殺器。然而,到了洪淵手裏全都跟紙糊一樣,一碰就碎。

吳桑臉色越來越難看,不再說什麽,一言不發,身體卻顫抖起來,牙齒格格作響。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他就傻子不如了。

洪淵看起來修為平淡無奇比龍仙仙差多了,實際上,卻是一個真正的深藏不漏的高手,遠比龍仙仙還要可怕!

這小子在裝傻!

難怪,連北海郡主肖煙煙那個女魔頭都拿他沒辦法,不得不出重金請來各方高手!

吳桑心頭恍然,終于明白了怎麽回事。

可惜,這個時候才醒悟,已經太晚了。其餘六個隊員已經全部戰死,自己也無路可走!

“你叫吳桑,是吧?長得不錯,滿身都是肌肉,就是腦袋小了點,光長個子不長腦。現在,還要單挑比試一番麽?”洪淵把一柄斷劍抛到一邊,看着一臉惶恐的吳桑,若無其事地拍了拍手。

“不……,不比了!”

吳桑忙不疊地搖頭,聲音中帶着哭腔,可憐兮兮地看着洪淵,啪的一聲跪下去,“流雲公子,不,流雲大爺,我錯了,你就饒了我吧。”

“起來,你沒錯,和人單挑較量一下怎麽就能說錯了呢?”洪淵搖頭。

“不,我真錯了!我不該貪圖玄石和美色來北海郡,我不該闖入這座山谷,不該得罪公子和這位仙女。大人,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一向目中無人的吳桑,拼命求饒。

左看右看,洪淵也不像一個玄武七重的高手,體內隐隐約約只有六道玄武氣旋,但給人的感覺卻是不可戰勝。明明是玄武七重,修為比洪淵還高了一個級別,吳桑卻連挑戰的勇氣都沒有了。

“真的知錯了?”看着恨不得哭爹喊娘的吳桑,洪淵邪邪地笑笑,嘴角微微上翹。

看見洪淵臉上的邪笑,吳桑就心頭一頓感覺不妙,但又不敢不回,“錯了,大人,我真的知錯了。”

“好,知錯就好!趴下去,把屁股翹起來,自己把褲子脫了。”洪淵淡淡吩咐。

“什麽?”

吳桑愕然,心驚膽戰不知洪淵要做出什麽樣的禽獸不如的事情,為了活命,又不敢不從,只好忍辱含着眼淚趴下去。再大的羞辱,也只好忍着。

見他當真翹起屁股還自己動手把褲子扒了,露出白晃晃的兩片,站在一旁的龍仙仙不好意思地轉過身去,洪淵卻一臉邪笑地走上去。

第 427 章 :失态

兩人四目相對,江芙蕖只看到一片汪洋大海,那大海裏流地不是藍色的海水,而是一片火紅,紅地刺眼,如血一般。

她從來沒見過這種哀傷的神情,不,她其實見過,就是夢中曲曲的眼睛,她就是這種絕望的神情,哀傷差點渲染到她的身上。

原依蓮是真地傷心至極。

“我……”就像夢中一樣,江芙蕖不想看到這種哀傷,她張口想要安慰原依蓮,可不知道為什麽,她怎麽都說不出話來,而且,她的眼睛,竟然不受控制地濕了。

晶瑩的淚水從眼眶中滑出。

原依蓮渾身一震,像是被江芙蕖的眼淚震到了,好一會兒,她眼中的哀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寂了下去,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好孩子。”原依蓮再也控制不住,将江芙蕖整個人拉進懷裏,眼淚肆無忌憚地流了出來。

江芙蕖被送走的時候,她沒哭,因為她知道,她不能哭,可是現在,什麽都不重要了,即使不是時候,她也再不要忍受這種骨親分離之痛。

這麽多年,她何曾能安寐,每每閉上眼睛,裏面都是江芙蕖的影子,她在懸崖底下絕望地看着她,向她伸手,她不過是猶豫了一瞬,她便掉了下去,再也看不見。

懷中溫熱的感覺告訴她,她的曲曲沒有不見,她回來了,她沒有對她失望,沒有責怪她。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原依蓮心中已經不敢有太多祈求,她緊緊抱着江芙蕖,心中情緒難定。

兩個人在外面抱頭痛哭,卻絲毫不知侯在院門外的兩人也是熱淚盈眶。

蒙璜眼睛裏發紅,一旁的司硯直接小聲哭了出來。

“司硯。”蒙璜怕司硯驚擾到原依蓮和江芙蕖,拉了她一把,“怎地這般沒規矩。”

口中說着嚴厲的話,自己的眼淚倒是流了出來。

司硯被蒙璜逗地一笑,帶着哭音正要說話,卻忽然瞥見旁邊有道人影飛過,她一驚,“誰?!”再顧不上激動,急速追了過去。

蒙璜知道司硯的身手,她拿帕子擦了眼淚,皺着眉頭看向司硯消失的方向,因着睹物思人,夫人已經很久不來這裏了,這邊的人竟是這麽疏散到這種地步了嗎?

她轉頭往內院看了眼,見原依蓮仍舊與江芙蕖抱着,略一思索,轉身便往外去。

江芙蕖能說話的時候,整個身子都有些僵硬,無他,只因她正被吳寧侯夫人緊緊抱在懷裏。

“夫……人。”江芙蕖有些語澀,她輕輕推了推把下巴擱在她肩膀上的原依蓮。

原依蓮如聞雷轟,她身子顫了顫,緩緩松開江芙蕖,抓着她瘦削的肩膀道,“曲曲,你喚我什麽?”

“夫……人。”江芙蕖的聲音在原依蓮的目光下弱了下去,她實在喊不出母親二字,只能硬着頭皮頂着她的目光站在那裏,低了頭。

“曲曲。”不知道為何,原依蓮這次沒有激動,她反而笑了,雖然笑聲裏帶着點哭音,“我知道,你還怨我,母親不怪你。”

說着,她松開搭在江芙蕖肩膀上的手,眼中含淚卻異常堅定,“母親之前做錯了事,便是曲曲怪我,母親也不怪曲曲。”

看着江芙蕖熟悉的面容,眼中的純淨,她到底是忍不住擡手撫在她的發髻上,“我的曲曲,受苦了。”

江芙蕖本想躲開,可看到原依蓮眼中的淚水,她便強忍着沒動,只站在那裏,做一個乖小孩,雖然這個小孩很快就乖不下去了。

“夫人,我忘了之前的事情了。”江芙蕖的聲音很平靜,“縱使是苦,也忘記了。”

她本是要安慰原依蓮,并且給原依蓮解釋,自己為什麽喊她夫人,誰知道原依蓮也不知道理解錯了什麽,聽了這話,居然愣愣地站在那裏,手就放在江芙蕖的頭上,仿佛被人定了身一樣。

這樣半刻鐘的功夫,她才似回魂,面上的激動也淡了許多,她上上下下地看着江芙蕖,似乎在找什麽。

江芙蕖也不知道原依蓮在找什麽,她正要開口,原依蓮忽然一把扯了她的面紗。

面紗下是一張滿是疤痕的臉,找不到一塊完整的肌膚,甚至看不清原來的顏色,原依蓮的手指在那些疤痕上輕輕撫過,就像是撫摸什麽易碎的珍珠一樣。

江芙蕖感覺到周圍的空氣又低落了下去,她有些不忍心,“夫人。”

她隔開原依蓮的手,将面紗重新戴了回去。

“疼嗎?”原依蓮的話如夢呓。

江芙蕖聽地清清楚楚,不過她并不打算回答,只當沒有聽見。

好在原依蓮也沒再問,她苦笑一聲,“曲曲,你可是不想見到我?”

“沒有,夫人。”江芙蕖想到剛剛自己的失神,“見到您,我很高興。”

是的,見到你,曲曲很高興,這就像是她的夙願,她心底裏是極度渴望親情的。

真羨慕啊,這種純粹的赤子之情。

“高興就好,高興就好。”原依蓮一連說了兩句,她拉着江芙蕖的手,往旁邊走了幾步,“你看看,這些花架子,好些都是你和你哥哥搭的,沒想到已經長到這麽大了。”

那是一顆火舌花騰,紅豔豔的,從裏向外綻放,特別漂亮,江芙蕖眼尖,甚至看到那竹架上挂了兩個早已落色的小錦囊,錦囊上一個刻着曲曲二字字,一個刻着寄梅二字。

不過原依蓮似乎并沒有留意到這個,她拉着江芙蕖一路往內屋走,一邊走一邊給她介紹,“這是你喜歡的……這是你特別喜歡的……”

總之,到最後進屋子裏的時候,江芙蕖已經知道,原依蓮為什麽約她到這個別莊見面了,因為這個別莊,是江芙蕖小時候住過的。

在這裏,應該有她的很多記憶。

而原依蓮,似乎想要讓這些記憶重新回到她的腦海裏。

可惜,這并不可能,因為原著中根本沒提過這裏,或許提過,只是一筆帶過,她根本沒留意。

江芙蕖掩下心中萬般心思,端端正正地坐在原依蓮面前,等着她說出這次約見的最終目的。

只要……只要不是太過分,就答應她吧。

第 424 章 水火無功

劉辛重新審視了一下眼前的水德星君和火德星君,他們竟然是一對孿生兄弟。火德星君赤發紅袍,胸口處繡着一簇金色火焰;水德星君藍發飄揚,身上也罩着一件藍袍,胸前的圖案則是銀色的奔浪。

兩個人雖然相貌極為相似,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一個剛烈如火,一個陰沉似寒冰。

火德星君性子暴躁:“兄弟,我先上,你來給我觀陣。”

水德星君陰測測地說道:“大哥,這一陣還是我來吧,你在冤魂海裏和趙公明已經打一場,該輪到我出手了。”

“哈哈,你們也別謙讓,打仗親兄弟,幹脆一起上吧,也免得浪費時間。”劉辛朗聲一笑,然後向他們兄弟二人說道。

“好,我們兄弟今天就聯手滅了你。”水德星君大概就等着他這句話呢,手中藍光一閃,一把藍瑩瑩的長劍在手中凝出;另外一邊,火德星君也一聲怒吼,手中凝出一把赤紅的寶劍,上面火焰升騰,竟然是用烈火組成。

幾乎在同一時間,兄弟二人的雙劍一起向劉辛發動攻擊,一個熾熱,一個陰寒,配合得十分純熟。兄弟二人心意相通,竟然能将兩個極端屬性的武器配合起來,威力頓時增加數倍。

劉辛見他們雙劍合璧,組成一個紅藍相間的罩着,将自己罩住,裏面時而陰寒如冰窖,時而熱烈如岩漿,十分怪異。也只好舞動如意金棍,和他們兄弟周旋。

李天王一見火德星君兄弟困住劉辛,立刻向四大天王一揮手。四人立刻留下一人看守趙公明,其他三人直奔天蓬而去,黑霸天取出自己的巨棒,大家夥則祭出一把七八丈長的巨斧,抵住三大天王。

這幾個人都是人高馬大,以力量見長,手中乒乒乓乓,口中吆吆喝喝,打得十分熱鬧。

天蓬則擎着九齒釘耙,在下面吶喊助威:“大家夥,那個天王要放蛇,你也趕緊把小柳撒出去——黑霸天,小心,那個老鼠專門偷東西——”

正在大呼小叫之際,只見李天王手持一杆長槍,氣勢洶洶,向他殺來。天蓬毫無懼色,掄圓了耙子,一陣猛築。李天王也想不到這厮如此生猛,被他弄得暈頭轉向,只能一味抵擋。要是寶塔在手,只要寶塔一出,立刻就可以将對方制住,奈何現在無塔可弄,戰力大打折扣。

衆人在天空捉對厮殺,一時間都相持不下。壓力最大的還是劉辛這邊,火德星君和水德星君配合默契,劉辛如意金棍也奈何他們不得。

水德星君和火德星君,單論修為,還在劉辛之下,但是二人合璧,卻是穩壓劉辛一頭。若非劉辛有混沌之力護身,恐怕早就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這兩個人也是越戰越驚,以往要是他們兄弟聯手,寒暑交替,一般人都抗不住,這個劉辛,還真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二人同時大喝一聲,水德星君的寒冰劍上面忽然射出無數細小的冰晶,如同牛毛,但是速度奇快,鋪天蓋地,向劉辛罩去。

這是他用水之力凝聚成的冰魄飛針,十分歹毒。劉辛忽然覺得身上被無數只螞蟻叮咬,随後,一絲絲寒氣,向元神纏繞而去,元神竟然有被凍結的感覺。

他連忙催動混沌玄火,煉化這些寒絲。水德星君的冰魄飛針十分陰毒,在體內四處亂竄,一時之間,無法一舉煉化。

而這個時候,火德星君的攻勢也到了,他的烈火劍上面飛出無數火鴉,通體赤紅,雙翼扇動,火勢洶湧,整個天空,竟然紅透了半邊。

火鴉的口中發出一陣難聽的叫聲,随後,一絲絲亮晶晶的火線從它們口中噴出,形成一張張火網,将劉辛層層疊疊地罩住,就連身形,也消失在火焰之中。

水德星君和火德星君相視大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誰還敢來送死!”

在另外兩處戰場,戰況也都進入白熱化。天蓬在三板斧用完之後,有些後力不濟,被李靖緩過勁來,長槍一陣猛攻,将天蓬困在一片槍影之中。

天蓬見勢不妙,連忙且戰且退,口中大嚷起來:“老海,快上來幫忙,要出人命了。”海一嘯見狀,也只好飛到半空,合力迎戰李靖。他的修為雖然和衆人一比,差了一大截,不過,勉強與天蓬合力,抵住李靖。

火德星君的火網陣燒了足有一刻鐘,還不見裏面的劉辛有動靜。他的仙力也消耗很大,于是向水德星君說道:“兄弟,我看這小子肯定被燒死啦!”

說完,就要撤回火網陣。不料,那些包裹着劉辛的火網,忽然瘋狂消失,眨眼之間,劉辛的身形就重新閃現,笑吟吟地望着火德星君:“我曾經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爐裏面呆了三四天,你這個火頭還差點。”

看着自己靈力化成的火網,湧入劉辛的胸前,随後就消失得幹幹淨淨,火德星君不由瞋目結舌:怎麽會這樣,這厮難道連火也敢吸收,我雖然被稱為火德星君,卻也沒有這個膽量?

“現在,也該你嘗嘗我的火頭!”劉辛手指在空中掐動幾下,千百朵金色的蓮花将火德星君和水德星君圍住,金蓮看上去是那麽美麗,而且還很致命。

“這是什麽火?難道是混沌真火,不對呀,混沌真火應該是黑色的?”火德星君感覺到金蓮中蘊涵着極高的溫度,也不敢硬接,身形向遠處飛遁。水德星君則在身體表面凝出一層水罩。

“爆!”劉辛的聲音平和依舊,但是,金蓮卻十分狂暴地爆炸,漫天金光,将兩位星君包裹起來。

等到金蓮的威力消散之後,兩位星君才狼狽的現身。火德星君原來十分刺眼的大紅袍變得更加惹眼,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窟窿,足有幾百個之多。

水德星君則更慘,他妄圖用水罩阻擋金蓮,卻不料水罩一觸即潰,然後烈火焚身,連頭發胡子都燒沒了,變成一個大禿頭。

兄弟二人從來也沒有這樣跌份,對視一眼,他們忽然将手挽起,然後,浩大的仙力開始向他們身上彙聚。

劉辛不由一愣,因為在兄弟二人身上,竟然醞釀出混沌之力。于是沉聲喝道:“二位星君,你們莫非也是出身巫族?”

水德星君和火德星君一言不發,繼續瘋狂吸收仙氣。

這時候,忽然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呵呵呵,劉小子你猜對了,他們一個是共工的弟子,一個是祝融的弟子。巫族戰敗之後,他們就歸順天宮,所以說,也算是巫族中的敗類。”

劉辛聽這個聲音很熟悉,但是并沒有感覺到靈氣波動,連忙閃目觀瞧,只見一個胖大的身影出現在眼中:身材也就是中等,但是,橫向卻比兩個人還寬,坦胸露乳油光锃亮的大光頭,正是彌勒佛。

于是向他點頭道:“菩薩,等我先收拾這兩個叛逆,然後再給您見禮。”

“呵呵,最好別弄死他們,我正缺兩個小童子,叫他們陪着我解悶才好。”彌勒佛在冤魂海上閑逛,忽然發現這邊靈氣波動,就來湊熱鬧。

這時候,水德星君和火德星君終于醞釀完畢,二人同時喝道:“水火無情斬!”

只見一把開山巨斧在兩個人頭頂漸漸成形,僅僅是斧頭,就有三丈大小。整個巨斧晶瑩剔透,是用水性靈氣凝聚。而在巨大的斧刃上,還有一層藍色的火焰在跳動。

巨斧一出,立刻現出一種君臨天下的霸氣,其他處戰場也都不約而同地停頓下來,觀望這邊的情況。

彌勒佛臉上的笑容也停滞一下:“兩個小家夥要玩命,希望別玩死才好——”

劉辛見巨斧的威力足可開山,也不由激起鬥志。手中的如意金棍也舞動起來,無比精純的混沌之力噴薄而出,和巨斧在空中碰撞。

二者的本源相同,都是巫族心法,混沌之力。唯一的差別的是,火德星君和水德星君必須合力才能施展出水火無情斬,而劉辛的驚天一棍,全是靠自身催發,瞬間就可以完成。

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天地似乎都随之震蕩一下,然後,星君兄弟的水火無情斬就消失不見,仿佛從來也沒有出現過一樣。

劉辛的驚天一棍,在停滞了剎那之後,繼續向二人落下去。雖然都是混沌之力,但是,劉辛的混沌之力更加精純,威力也就更大。

驚天一棍,有去無回,現在,就連劉辛也控制不住它的去勢。更何況,對于這兩個巫族的叛徒,劉辛也根本就沒準備留情。

火德星君和水德星君現在渾身仙力幾近枯竭,根本無法抵擋漫天而下的棍影,就是想逃都逃不掉。

兄弟二人心中都是同樣的想法:這一次,算是徹底要歸位。

彌勒佛雖然想出手救護,但是,他也沒有把握硬抗劉辛的這一棍,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着。

“住手!劉辛,不要傷我的徒弟!”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過來,随後,一朵紅雲飄來,擋在二星君的頭頂。如意金棍,重重地砸在紅雲上面。

随後,紅胡子那一張無賴面孔出現在劉辛的面前。

第 435 章 你想不開,會有人逼你想開的

古月華沉聲道:“殺了人又能如何?大庭廣衆又如何?只要皇上想要放過我大哥,那總是輕而易舉的,總而言之,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可是,他為何要這麽做?為了讨好侯爺嗎?”琥珀吃驚道。

古月華聽了這話,就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般。她冷笑一聲,道:“你錯了!皇上對我爹,只有忌憚,沒有別的!我爹過去的功勞,他已經漸漸的忘記了,心中只剩下猜忌!”

“可是……”琥珀還是很疑惑。

古月華瞧了她一眼,沉聲道:“你別可是了,事情最後到底會如何,現在還不能下定論,一切都言之過早。”

“小姐說的不錯!”琥珀點點頭,道:“那,小姐,要不要奴婢通知王爺,一旦朝中有什麽動靜,就……”

“行。你去做吧!”古月華打斷了她,沉聲道。

琥珀挑挑眉,轉身便退下了,她知道古月華此時心情煩亂,便沒有打趣她。

琉璃走後,雲朵又禀報道:“小姐,夫人昨夜一夜都未睡,她用自殺來脅迫侯爺,讓侯爺進宮去向皇上求情。以求繞過世子一命,可是,侯爺無論如何都沒答應。”

“後來呢?”古月華面色一沉,問道。

雲朵低聲道:“後來。侯爺用皇上不會殺了世子的話糊弄住了夫人,才得以離開。”

古月華聽了這話,目光定定的望向某一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過了好久,她才嘆息一聲道:“這件事情一出,對我父親的打擊最大了,唉!”

雲朵眨眨眼,道:“侯爺的确是很生氣。”

“他原本就是一個剛直不阿的性子,眼中見不得半點污垢,我大哥這一次,傷他的心傷的太徹底了,即便大哥這次能保住一條命,但是這父子之情,恐怕要真的要斷了。”古月華喃喃道。

“斷了也好。”雲朵在一旁低低道:“到時候侯爺只疼愛小姐一個人。豈不美哉?”

古月華白了她一眼,沉聲道:“我沒有這麽自私!當初設下那個計謀,也只是想要他報複他而已,我想要他的命,但卻沒想過要他身敗名裂!”

“謝公子的手段,的确是太殘忍了,他沒有打世子一拳,但卻将他這輩子的希望都給毀滅了!”雲朵淡淡道:“世子栽在他手上,的确是命苦了一些。”

“昨夜玉香樓裏面發生的事情,也許與謝煜沒有關系,但此刻,他一定躲在府裏偷偷的樂。”古月華冷笑一聲,道:“這個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小姐,你要出手對付他?”雲朵眼睛登時一亮。

古月華搖搖頭,道:“我們現在自顧都不暇了,哪裏還有功夫對付他?這小子可是當今皇後的親侄兒。要對付他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看着吧,多行不義必自斃,總有一天,他也是會吃到苦頭的!”

雲朵聽了這話,點點頭道:“小姐說的是。”

古月華還想再說,就在這時,琉璃卻從外頭走進來道:“小姐!門房送來一張請柬。”

“誰的?”古月華疑惑的問道。

“是任大小姐的。”琉璃答道。

古月華眼睛一亮,忙道:“拿來給我瞧瞧!”

“是,小姐。”琉璃連忙将請柬遞了上來。

古月華接過去,從頭到尾的瞧過了,将帖子放在一邊,沒有答話。

“小姐,你怎麽了?”琉璃問道。

古月華瞧了她一眼,面色複雜道:“任小姐她約我去茶樓喝茶,另外,她大哥也去了,說是要謝謝我當日送輪椅的恩情。”

“瞧瞧,當時琥珀料的對吧?”雲朵聽了這話,調皮的吐吐舌頭,對着古月華笑道:“小姐,你現在可是已經有未婚夫徐了,不能随意與外人相見的!”

“這我知道!”古月華沉聲道:“可是,她都已經說出來了,我們直接拒絕的話,恐怕不太好吧?”

“小姐!”琉璃在一旁插嘴道:“奴婢以前覺得這位任家小姐做事周密,待人有禮,是一個值得小姐相交之人,可是從這一件事情上,我卻覺得她根本就不懂禮數!”

“何以見得?”古月華眨巴着眼睛問道。

琉璃瞧了她一眼,沉聲道:“小姐,你想,您與靖王殿下訂婚的消息,想必此時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這任家小姐肯定知道,既然如此,她卻還是要你去見一個外男,這不是不懂禮數是什麽?”

“不,我覺得這信,不像是她的口吻。”古月華疑惑道:“即便當初在咱們這府裏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佳穎也說過以後見面就約在茶樓,可是,這信我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小姐,你要如何去做?”琉璃在一旁低聲問道。

古月華想了想,道:“琉璃,你去準備一些茶果點心,親自送到任家去,最好見一見任小姐,親口問她一句,如果真的是她寫的,你就代替我婉拒了謝公子一番好意,倘若不是她所寫……”

古月華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好,小姐,奴婢這就去任府!”琉璃連忙應道。

古月華瞧了她一眼,沉聲道:“你一個人去,我有些不太放心,這樣吧,讓雲朵陪着你好了。”

琉璃聞言,登時有些遲疑;“小姐,我們都走了,你身邊豈不是沒人照顧?”

“瞎說!琥珀很快就會回來,再說,她手底下不少人暗中守着這裏呢!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古月華擺擺手,道:“你們快去吧!”

“是!小姐。”雲朵與琉璃一起應了一聲,兩個人轉身便退下了。

……

東宮,太子妃寝宮。

自從那夜吵架之後,太子便再也不曾踏足過這裏。古月彤每日臉上都帶着甜甜的笑容,放佛她真的很開心似的,前來請安的各位側妃侍妾,看到這一幕,都覺得心底裏松了一口氣。

太子妃再也不板着一張冷臉了,這實在是太好了!

只有如意,每日裏卻是擔憂的要命。古月彤笑的越開心,她心裏面就越是難過。

她知道,自從太子說出那番話開始,她們家太子妃的心就死了。

徹底如枯井,再也看不到一絲希望了。

可是,誰能想到,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當如意偷偷聽到外頭宮人們的紛紛議論聲之時,登時狠狠的吓了一大跳,忙奔回去向古月彤禀報了這個消息。

“太子妃娘娘!世子在妓館裏殺人了!現在已經被押入了大牢裏!”

“你,你說什麽?”古月彤聽了這話,面色大變!

“娘娘,是真的!世子真的被關進大牢裏去了!”如意泣不成聲道:“現在要怎麽辦才好?”

古月彤聽了這話,像是愣怔了一般,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忙一把抓住如意的肩膀,急切的問道:“是誰看見我大哥殺人了?是誰!”

“娘娘,聽說,世子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殺的那三名妓子,所有人都看見了……”如意低低的道。

古月彤聽了這話,面色立刻又蒼白了幾分:“那這麽說來,是鐵證如山了?”

如意眼中含淚的點點頭。

“這殺人可是大罪啊!”古月彤登時萎靡在地,面現絕望道:“這麽大的案子,皇上怎麽會輕易饒了我大哥?他這次在劫難逃了!”

“娘娘,咱們要想法子救世子一命啊!”如意低低道:“不然世子死了,侯爺就會立二公子為世子,夫人又病重,侯府裏完全就是別人的天下了!”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啊!可是關鍵,我要怎麽去救他?”古月彤滿臉絕望道:“上一次的事情,本宮已經威脅過皇上一次了,這一次,他未必肯聽我的!”

如意聽了這話,連忙勸道:“娘娘,上一次皇上并沒有做到啊!他還是給二小姐下賜婚聖旨了!”

“對!是這樣!”古月彤連忙道:“我還可以再去求他一次!”

可是如意卻不甚贊同,她搖搖頭道:“娘娘,奴婢建議您不要就此事去求皇上!”

“這是為何?”古月彤滿臉驚詫。

如意祈求的瞧了古月彤一眼,哀哀道:“娘娘,太子對您視若無睹,這宮裏的人都看在眼裏,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在你身上踩上兩腳,有人想謀您的太子妃之位,也有的人想謀您的命!奴婢說這些,只是想求求娘娘,把這個機會留到以後吧!萬一哪一天您有過不去的坎兒了,有性命之虞,再來求皇上可好?”

古月彤聽了這話,呆呆的瞧了如意兩眼,沉聲道:“你是說,要我對大哥視若無睹,将那個保命的機會留給自己?”

“娘娘,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如意哀哀道。

古月彤忽然出腳,狠狠一腳将她踹翻在地,怒道:“可那是我大哥!我如何能做到視若無睹?”話音落地,她臉上的淚珠子成串的往下掉。

“娘娘,有侯爺在,世子她一定不會有事的!您何必逼自己呢?”如意仿若一點也不知道疼一般,她猛的撲上前來,緊緊的抱着古月彤的雙腿,哀求道:“娘娘,您現在要多為自己考慮啊!”

古月彤只是哭,這一次沒有将她推開。

“我可以給自己留一個活命的機會,但是,大哥我也是必須得要救的!”良久之後,古月彤才定定道。

如意聽了這話大喜過望,忙道:“娘娘英明!您想怎麽做?”

“你去想法子聯絡廉親王,我要見他。”古月彤低低的,面無表情道。

如意猛的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的瞧了古月彤兩眼,猛烈的搖頭道:“娘娘!您不可以這麽做!您明明知道那廉親王對您懷有別樣的目的,卻為何還……”

“咯咯!”古月彤聽了這話,卻是突然放聲笑了起來。

如意覺得詭異極了,不由的便住了口。

古月彤笑夠了,才擡眸瞧了她一眼,眼中全是笑容:“他是對我懷有別樣的目的!可是,這至少證明,這個男人他心裏面有我!你再看看太子!自從大婚之後,他為我做過什麽?”

如意登時說不出話來,但她看古月彤的思想有走偏的趨勢,忙勸道:“娘娘!您再等等吧!奴婢相信,太子殿下他總有一日會發現你對他的好的……”

“等到什麽時候?等我白發蒼蒼,牙掉光?”古月彤充滿諷刺道:“還是說,等到我死了以後?那我這輩子豈不是都在虛度光陰?為了他,值得麽?”

“怎麽不值得?他是太子,還有可能是将來的王……”如意仍然在試圖全服古月彤,然而就連她自己,也覺得這番話空洞虛僞的很,根本就沒有任何實質。

“呵呵……”古月彤低低的笑了起來:“從那日他那般的對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清醒過來了,太子趙恬,他根本就不是我這一輩子的良人!我期盼,等待,煎熬了那麽久,到最後卻得了這麽一個結果!從那時候起,我就決定忘了他!”

如意瞧着古月彤越笑,臉上淚流越多的模樣,心中難受極了,這一刻,她明明知道自己應該勸阻她,可是她卻根本就說不出一個字來。

去他的太子!讓她們太子妃生活的這麽痛苦,他的确是早就該滾蛋了!

“我被皇上玷污的時候,他在哪裏?我大哥被收押大獄的時候,他又在哪裏?”古月彤搖搖頭,道:“罷罷罷!這是最後一次提他了,以後不會了,如意,你去吧!傳信給趙恕,隐秘一點,不要叫人發現了蹤跡!”

“是,娘娘!”如意仿若下定了巨大決心一般道。

古月彤擦去眼淚,沖着她露出一個笑容來:“好,你去吧。”

如意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古月彤仿若全身失去了骨頭架子一般,忽然渾身沒有了力氣,重重的躺倒在宮殿的瑰麗地毯上。

那番話,與其是說給如意聽,到不如是說給她自己。

可奇怪的是,此時此刻,她眼中卻是一絲淚水也無。

很快的,如意便返了回來,看到自家主子躺在地毯上的模樣,她登時吓了一大跳,忙奔過去将她扶了起來:“娘娘!您怎麽樣了?”

“我沒事。”古月彤任由如意将自己扶起,笑望她一眼,道:“怎樣,信送出去了沒有?”

如意點點頭,道:“送出去了。咱們馴養那麽多鴿子,可不是白養的。”

“那就好。”古月彤低聲道。

如意低低道:“娘娘,為了避免鴿子被人獵走信息洩露,奴婢在信息上并未寫出娘娘您的名字,也未曾寫過廉親王的。”

“很好。”古月彤聽了這話,微微一笑,道:“你思慮的很是周全。”

如意低低的瞧了她一眼,低聲問道:“娘娘,這麽做,你真的不後悔?萬一哪天太子回心轉意……”土聖聖巴。

“他即使回心轉意,我也是敬謝不敏了。”古月彤面無表情的瞧了如意一眼,語氣也森然了幾分:“如意,你最好記住,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太子的名字!否則我就重重的罰你!”

“是,娘娘!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如意吓了一大跳,連忙低聲道。

古月彤的語氣這才緩和下來,她嘆息一口氣,道:“行了,你無須自責,記住本宮的話就行。”說着,她頓了頓,道:“本宮想去洗澡,你去準備香湯沐浴等物。”

“是,娘娘。”如意低低的應了一聲,轉身便退下。

當晚,她們便收到了趙恕遞過來的回信。

古月彤心情很好,忙吩咐如意将那個從鴿子腿上解下來的紙卷兒接了過去,自己低頭親自看了起來。

只見那上頭用龍飛鳳舞的筆跡寫了幾個字:信已收到,必竭力相救。

“他答應了!”古月彤笑的很是開心。

“那就好!”如意松了一口氣,道:“有了他的幫忙,想必,世子獲救的希望會更大一些。”

古月彤點點頭,道:“誰說不是呢?我爹那個倔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犯下如此之大的命案,想要他去向皇上求情,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廉親王雖然抵不上多大的用處,可是至少有一個人敢在皇上面前開口為他求情,本宮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最終的結果到底是怎樣,終究還是要看皇上自己的意思。”

“難為娘娘,竟然想的這般開。”如意嘆息一口氣,道。

古月彤聽了這話,自嘲一笑,道:“在這深宮之中,你想不開,會有人逼着你想開的。”

你說的那人,是太子吧?或者還要加上皇帝。如意默默的在心裏面想着,擡頭靜靜的瞧了古月彤兩眼,深深的嘆息了一口氣。

這皇宮到底是個什麽地方?竟然将貞潔烈女逼迫成了這樣!

如意想,日後無論古月彤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她想,她都不會太過吃驚了。因為,在她的心裏面,這一切都不是她家主子的錯,都是這些人逼的!

……

錦安候府世子妓院殺人,這案子實在是太過重大,第二日,皇帝便親自向刑部尚書劉遠山詢問了。

“古世子是朕看着長大的,這孩子性情挺溫和的,怎麽會突然做出殺人之舉呢?劉大人,你可仔細的查過沒有?”

劉遠山聽到這話,登時吓了一大跳,忙解釋道:“回皇上話,下官查過了,古世子之所以當衆殺人,是因為那幾個妓子當衆侮辱了他,他一時興起,才……”

“劉大人,聽說你自己的兒子也受傷了是不是?”就在這時,皇帝忽然打斷了劉遠山的話,懶洋洋道。

第 427 章 夫妻道侶

三名玄丹丹士一起出手,各自祭出自己的法寶,務求一擊擊殺方蕩,他們如此出手倒并非是怕方蕩而是忌憚石頭右衛,當年那場惡戰雖然看起來是雄主門不費吹灰之力就将火毒仙宮給破了,但實際上只有親身參與過那場戰鬥的人們才知道那是一場怎麽樣的惡戰,雖然火毒仙宮的宮主被洪鐘的分身出手刺殺,并且開了了火毒仙宮的護派大陣,但火毒仙宮依舊還有強橫無比的戰力。

雄主門處心積慮出其不意的偷襲雖然一舉毀掉了火毒仙宮,但同樣付出了相當的代價。

那場争鬥他們這些雲字輩的玄丹丹士只能在外圍争鬥,只能從自己的長輩那裏聽到些一鱗半爪的內情,其中就有關于這石頭右衛的,據說當時洪鐘掌門砸破了火毒仙宮的究極地火火井,要以地火倒灌整個火毒仙宮,一旦成功,火毒仙宮的一切都将徹底被抹殺掉,就算丹宮想要庇護都沒有辦法。若是當初成功了,恐怕現在也就不會有方蕩這樣的手尾。

正是這石頭右衛拼死用自己的臂膀堵住了究極地火,據說這石頭右衛戰力極強,當初的修為就算是跟一品赤丹丹士争鬥也不相上下,當初洪鐘門主動用雄主門的法寶撞天杵,一擊砸掉他一個境界,先後六擊,将他從一品赤丹的狀态生生砸到修為全無,即便如此這家夥還想要自爆,是洪鐘門主洞察先機,射出魂釘,将他生生撕成碎片,當時以為這家夥已經死了,卻沒想到竟然還活着。

不過他們雖然忌憚石頭右衛,但卻也并不害怕,畢竟洪鐘掌門用撞天杵先後六擊将其狀态生生打落,此時就算恢複一些,也不足為懼。

石頭右衛果然不敢硬抗他們三人一起出手的攻擊背着方蕩掉頭就跑,三件法寶砸在空處,随即一躍而起,朝着石頭右衛後背上的方蕩繼續追擊。

至于陳娥此時完全被當成是空氣,沒有人理會她,畢竟他們要殺的是火毒仙宮的宮主。

見到衆人追擊方蕩的神情,陳娥點了點頭,随即輕輕撥弄耳垂上的耳環,身形一隐消失無蹤。

雲珠咯咯嬌笑道:“小宮主,你跑什麽啊,姐姐我難道還能吃了你不成?”

“來來來,湊過來,姐姐給你看點好東西,可有趣了。”雲珠笑聲放、蕩,配上那淌水也似的雙眸,騷、媚到了骨子裏面的聲音,連雲鶴在一旁都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要不是雲珠乃是雲濤的道侶,他又實在不是兩人對手,他都想要将這個雲珠按住直接正法,小腹之中被雲珠幾句話撩撥起來的邪火燒得他着實不大舒坦。

雲濤對此似乎早已見慣了,自家婆娘放浪魅叫,他卻只是嘴角勾起,冷笑不止。

方蕩緊緊趴伏在石頭右衛身上一動不動,似乎心中怕了,這樣的做派,叫雲珠嬌笑連連。

雲濤開口道:“婆娘,沒時間耽擱了,可惜,這家夥必須殺了不然抓回去給你嘗嘗鮮也是好的,畢竟是千年一出的垃圾金丹,桀桀。”

雲鶴早知道這對道侶私下的事情混亂龌龊,不過此時倒是第一次見到,雲鶴心中不由得對方蕩有了些許羨慕,想必也正是如此,方蕩才前後有了兩位道侶,一想到這裏,雲鶴嘴角冷哼,這個方蕩實在是罪該萬死!

雲珠略有惋惜,但卻也無所謂,一邊緊追方蕩,一邊伸手取了頭頂上的銀釵下來,另外一邊雲濤也将自己的銀釵取下。

雲珠看了一眼雲濤,眼中沒了之前的放浪,有的只是專情,眉目間的水汽也消失無蹤,剩下的是一片清純,我的這幅面目,只是對你。

雲濤也微微一笑,扣動手中的銀釵他們道侶的這件寶物聯手一出,方蕩必死無疑,就算是那石頭右衛也難以幸免。

兩人對此有着絕對的自信。

每一次動用這對道侶之寶,兩人都會心有靈犀能夠感受到對方銀釵之中傳遞來的濃濃愛意。

石頭右衛背着方蕩似乎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當即加速,一頭紮進火毒仙宮的建築之中四處穿梭,天空中惴惴石頭右衛和方蕩的三位丹士不由得也加快了速度,狠狠咬住石頭右衛,方蕩今天是無論如何都跑不掉了,必死無疑。

四目相對微微點頭,眼瞅着雲濤雲珠這一對道侶就要一同将手中的銀釵丢出,就在此時,石頭右衛猛的一轉身,鑽進一座宮殿之中,急速追擊方蕩的雲珠還有雲濤雲鶴三人盡皆冷笑,銜尾追擊,雲濤速度最快,當然第一個追進建築宮殿之中,不過,剛剛穿過門檻,雲濤身上的袍服上出現一個個的小洞,小洞之下是一個個的血點,密密麻麻的幾乎遍布雲濤全身。

雲濤驚訝的時候,血洞變成大洞,檔雲濤感到似乎有些不妙的時候,轉眼之間,雲濤身後拉出上百道筆直的血痕,猶如一根根的紅色的絲線,一根根冰晶一般的針懸浮在血痕盡頭。

那些冰魄針被布置在空中之後,從始至終都沒有動過,是雲濤一頭撞了上去,用他為了追擊方蕩驟然加速的速度狠狠地撞在了一根根的鋒銳的冰魄針上。

當雲濤的金丹從滿是學懂的身軀之中鑽出來的時候,他依舊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就忽然之間金丹脫體而出,自始至終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一直追在後面的雲珠還有雲鶴兩個震驚無比,兩人幾乎一起同時撞上那些冰魄針,如果真的這樣一頭撞上去,那麽他們三位玄丹丹士今天就等于被串了葫蘆。好在眼前驟然出現的上百道血線使得他們緊急剎住了身形。

石頭右衛似乎一直都在期待着身後的變化,此時扭頭看來,剛好看到鮮血噴射在空中劃出上百道血線的壯觀景象。

石頭右衛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竟然真的成功了?這絕對是出乎意料之外,事實上當初方蕩說出這個計劃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可能,甚至直到一秒前,她依舊懷疑這個計劃,但方蕩是宮主,方蕩的話語他必須遵從,在方蕩宮主身份的壓迫下,石頭右衛不得不妥協,這叫他一直都憂心忡忡,若不是親眼見到了這一幕,石頭右衛是絕對不會相信這種守株待兔的打法能殺掉一位玄丹丹士。

方蕩的計劃很簡單,就是方蕩以自己做餌,吸引雄主門的丹士來追殺他,而陳娥利用自己能夠隐身的優勢藏身起來,方蕩引誘雲鶴等人不斷追擊,逐漸将他們引入一個道路狹窄的必經之路,只要在這必經之路上,在石頭右衛過去之後立即布下奪魄針,這些奪魄針也不必有任何攻擊性,只要懸浮在空中就好,這樣一來,奪魄針就更加隐蔽不容易被發現。

請君入甕就是這個計劃的最佳诠釋。

啊啊啊啊啊啊啊……

愣在空中的雲珠似乎此時才确定自己的道侶肉身被殺滅,發出驚呼之聲。

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的冰魄針忽然發動朝着此時已經因為道侶身死而幾乎崩潰的雲珠射去。

雲鶴眼瞅着雲珠還在心神震蕩之中,心叫不妙,當即一扯雲珠,同時大袖連擺金光八角棍猛的飛出,血紅灼燙的金光八角棍在空中猛的綻放出萬千點火星,這些火星嘭的一爆,一下就将數百枚冰魄針炸得四散崩飛。

說到底雲鶴畢竟是五品玄丹丹士,而陳娥只是六品金丹丹士,一層境界一層天地,若非是陳娥守株待兔的話,想要殺掉雲濤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雲濤的玄丹飛回雲珠的身邊,一個丹士沒了身軀,并不意味着死亡,但卻意味着從此之後大道無望,除非能重塑肉身,否則元嬰無望,但要想重塑肉身又談何容易?擺弄出一具身體來或許不算太難,但要想叫這具身體能夠如同自己原本的身體一樣,進行修煉,卻是萬難之事。

所以,對于道侶來說,一旦自己的道侶喪失了肉身,那麽就代表着自己的道侶再無塑造元嬰的可能,同樣的,道侶一方只要有一個不能成就元嬰,另外一個也必定和大道無緣。這個世界就是這麽殘酷。

雲珠有些發呆的看着雲濤。

雲濤的玄丹上浮現出面容來,雲濤嘆息一聲道:“你我道侶十年,卻緣盡于此!”

雲珠雙手捧住雲濤金丹,原本仿徨的眼神陡然變得淩厲冰冷起來,“休要胡說,你我的緣分什麽時候到頭只有我說了算,我會幫你重塑肉身,若是法重塑肉身的話,我也不圖大道元嬰了,你我找個地方隐居,過好這百年時光就是。”

雲鶴在後面聽得心酸,他只知道雲珠水性楊花,卻沒想到兩人的感情這麽深刻,這叫雲鶴也不禁對自己未來的道侶産生了更多的向往和期盼。

雲珠聞言精神不由得一振,一掃之前的頹喪,玄丹之中殺機勃發:“這些都是後話,我要先殺了這個該死的小雜種!”

雲濤的玄丹猛的從雲珠雙手間飛出,與此同時那顆精魂珠從雲濤的玄丹之中飛出,精魂珠專門攻擊神魂,可以忽略對方的肉身修為,也就是說,不管你的肉身多麽強大,修為多麽高深,碰到精魂珠只有死一條路,當然,除非你的神魂足夠強大,強大到精魂珠也無可奈何為止。

精魂珠是一種相當邪門的法寶,即便是在上幽界也價值極高,精魂珠朝着方蕩就砸了過去。

石頭右衛連忙背着方蕩繼續狂奔,一頭就撞塌了這座宮殿的牆壁,竄了出去,這些建築都堅硬無比,方蕩當初就算是想捏碎一塊石頭都要動用玄丹丹力,這石頭右衛一頭就将牆壁撞塌了,并且石頭右衛專門找的大殿的最薄弱處的一根柱子進行撞擊,這根柱子一斷,整個宮殿就全都砸了下來。

石頭右衛繼續背着方蕩一路狂飛。

片刻,宮殿廢墟中鑽出一顆玄丹來,這玄丹猶如發瘋了一般直追方蕩一行,随後鑽出來的是雲鶴、雲珠。

不但雲濤的玄丹發瘋了,雲鶴還有雲珠此時也瘋了起來。

從鳳鳴八荒破開了火毒仙宮的護派大陣到現在也不過剛剛一分鐘而已,他們乘興而來,懷着必勝的信念來擊殺方蕩,現在不過剛剛過去了一分鐘,雲濤就被毀掉了肉身,所以他們必須要在一分鐘內将方蕩殺死,将他的腦袋帶回去祭奠雲濤的肉身。

三人再次合擊方蕩和石頭右衛,石頭右衛依舊只顧着逃跑,雖然石頭右衛身形龐大,但他是相當的靈活,以至于三件法寶一下敲在悶地上,又被背着方蕩的石頭右衛甩在了後面。

雖然石頭右衛身形還是相當靈活,東躲西藏,屢屢在危機之中脫險,看得出來,石頭右衛在拖延時間,任誰都知道他們在這裏的只剩下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只要石頭右衛能夠背着方蕩躲過這一分鐘,那麽這一次的危險就算是徹底告一段落。

雲珠和雲濤還有雲鶴當然不會給方蕩這個從容布置茍延殘喘的就會。

雲鶴手中的金光八角棍當即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來直擊方蕩,這一下,或許因為石頭右衛的判斷出錯,或者是因為石頭右衛果然不能持久,總之這一棍雖然沒有直接命中方蕩,但還是砸中了石頭右衛的左肩膀,石頭右衛身子一歪,後背上背着的方蕩立時翻滾下來。

機會,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方蕩和石頭右衛分開了。

此時雲鶴最先想到的就是當初雲濤還有雲珠兩個要他吸引石頭右衛的事情,雲鶴當然不願意跑去吸引石頭右衛,所以他第一時間沖上去斬殺方蕩。

叫他做炮灰,還要搶他的功勞,雲濤落得如此下場就是活生生的報應!雲濤和雲珠兩個在一起的話,他雲鶴或許要多幾分忌憚,但若是雲濤死了,那麽他或許能打一打雲珠的主意了。

一想到這裏,雲鶴感到小腹處滾燙的激流湧過,不由得又偷眼看了一下雲珠,喉頭滾動的時候心中竊笑不已。

雲鶴心中打定主意,手中的金光八角棍猛的揮舞起來,金光八角棍在雲鶴的掌心中噴出滾滾金光,如同一道道枷鎖一般将方蕩牢牢困住。

金光迸射,紅光耀眼,噗的一聲,金光八角棍陡然砸在了方蕩的身上,這一下方蕩必死無疑。

噗的一聲,方蕩沒有死掉,卻化為滾滾黑色的煙氣猛的噴濺出去,猝不及防下雲鶴一下就中招了,被滾滾黑色的煙氣撲了個正着。

這可不是普通的煙氣,而是滾滾劇毒。

雲鶴一棍砸的不是方蕩而是劇毒的毒巢,雲鶴雙目處被灼燙出兩個大坑來,同時雲鶴的父親被劇毒燒灼得骨肉糜爛。

“啊啊啊啊啊啊,又上當了,該死的方蕩……”雲鶴大聲疾呼,劇毒包裹着他的身軀,雲鶴跌跌撞撞的爬起,就在此時上百個洞穴出現在雲鶴的身軀上。

剎那之間雲鶴被啄得千瘡百孔,随着冰魄針走過,雲鶴随即沒了聲音。

陳娥在雲鶴身旁顯現出身形來,目光冷漠,看向雲珠。

這一次連石頭右衛都驚到了,石頭右衛都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背着的方蕩竟然是假的,他一直都以為自己背着的是真正的方蕩,萬萬沒有料到自己背着的竟然是假的方蕩,現在想想似乎也确實如此,從方蕩從房屋之中出來之後,就一直趴在他的背上,沒有開口說出任何一句話,現在想想這分明是一個假貨才有的自覺。

真的方蕩在哪裏?

此時仙宮護派大陣緩緩開始恢複,仙宮上空白霧蒸騰,雲珠雙手捧着雲濤的玄丹,不得不緩緩升起。

雲珠雙目死死地盯着石頭右衛盯着陳娥,但她更想盯着的卻是方蕩,但方蕩就像是個躲在背後踢人一腳的壞家夥,做了壞事卻堅決不露面。

“方蕩,我必殺你!”雲珠此時的聲音之中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妩媚春意,多的是憎惡殺機!

不過可惜,從始至終,真正的方蕩都沒有露頭。

雲氣翻滾,護派大陣重新遮掩了外面世界的一切。

滾滾雲氣之中,雲珠捧着雲濤的那顆玄丹。

“混賬王八蛋,不要落在老子手中……”雲濤怒罵不止,雲珠的目光卻漸漸有些出神。

“對不起!”沒頭沒尾的雲珠忽然吐出這麽四個字來。

雲濤不由得一愣,奇道:“怎麽了?我變成這個樣子又不怪你,況且咱們兩人即成道侶,又有什麽對不起可言?”

雲珠眼神之中流淌過一絲艱辛苦澀,微微搖頭道:“對不起,我又想了想,元嬰大道對我來說還是很重要的……”

“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被雲珠雙手抱在懷中的雲濤不由得一愣……

不久之後,雲珠那豐腴的身軀從火毒仙宮護派大陣那片剛剛凝聚成型的雲海中飛出。

猶如一條錦鯉,在霧海中穿梭幾下,随後消失在天空盡頭。

至于雲濤的那顆玄丹,已經不知去向,或許已經在錦鯉的肚中。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第 439 章 給屑老板的一封信!

顏沖也不知道鬼舞辻無慘能不能收到他的消息,但他仍自顧自地說道:“生于平安時代的你,號稱一直在追求永生。但到了現在,還一直在躲躲藏藏,随時可能消亡。我為你感到不齒。”

“你如果這麽無能,那麽還叫什麽鬼王?”

“你空有一身無人能及的力量,卻只能做一人敵,而不是萬人敵。”

“都不用說奪取政權,走上高位,你既沒有值得相信的手下,也沒有富可敵國的財富。甚至已經堕落到去鄉野山村吃一輩子沒洗過澡,渾身充滿了土腥味的農民。”

“同樣是吃人,天皇、首相、貴族,甚至只是一個普通的領主,或者新興的資本家……他們吃人的手段都比你高明得多!”

“被吃的人哪怕連骨頭都不剩,也能心甘情願,甚至稱其為福報!”

“而你!動辄就是滅門慘案,不給他們一點生的希望,自然是到處喊打喊殺,甚至直接導致了大批的人加入鬼殺隊,只為了替自己的骨肉親人報仇。”

“你甚至被只是由凡人組成的鬼殺隊,逼到了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地步!”

“而現在,我又發明了一套光之呼吸。”

“雖然我個人可能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的這套呼吸法非常适合普通民衆學習。只要經過一周的訓練,而且配上我的特殊裝備,随手消滅一個十二鬼月還是不成問題的。”

當然,顏沖這是在瞎掰,完全就是在欺負鬼舞辻無慘沒文化。

但實際上,只要有足夠的紫外線消毒燈,普通民衆消滅一些普通的鬼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很快,你們這些鬼就将沒有藏身之所!”

“不過你很幸運,我還沒有下定決心。”

顏沖的話鋒一轉,接着道:“接下來,就是我要說的生意了。”

“我對政治不感興趣,我只想要國庫裏的銀子,甚至可以幫你攔住鬼殺隊。”顏沖說道,“相信以你的手段,殺掉天皇、首相以及幾個黨派的領袖,奪取實質控制權,應該不成問題吧?”

“你通過恐怖手段,控制這個國家,來獲得真正的安全。而我則只是賺一點點銀子,不過分吧?”

“希望能得到你的回信。”顏沖道,“我就住在淺草六町目的猿若街。随時歡迎你派人過來接洽。”

“哦,對了!”顏沖的臉色突然變得非常的正式,“如果三天之內我沒有感受到你的誠意。那麽我用來制造特殊裝備的工廠可就要開工了!”

這并不是在開玩笑。

現在大約是西歷1915年,科學技術已經開發出了制造紫外線燈的前置條件。

現在所欠缺的,就只是機器和工藝了,而這些都是能通過費斷鴻往副本裏面運輸的。

同樣的,顏沖甚至根本就沒有必要讓他運什麽機器。

現成設備與便捷的物流,顏沖可以直接讓費斷鴻批量采購,統一配貨,那可比顏沖自己開工廠造便宜多了。

顏沖說要開工廠,只是做個樣子而已,每天出多少貨,還不都是他自己說了算?

在堕姬告訴他,她能把自己看到的東西實時地傳輸給鬼舞辻無慘之後,顏沖就知道自己的紫外線燈暴露了。

它已經不能作為自己偷襲鬼舞辻無慘的利器了。

而既然已經暴露了,那倒不如把事情鬧得再大一點。

不過他并不知道堕姬是不是在騙他,鬼舞辻無慘究竟能夠知道多少,也不知道以他的智商,聽完之後會有什麽反應。

一切,都只是賭。

而主線任務,反倒顯得并不重要。

這個副本因為極高的危險性,哪怕完不成任務,也不會被抹殺,只要保證不在副本裏被鬼殺掉也就好了。

所以以放棄主線任務為代價,來換取富可敵國的銀子,倒也是一樁不錯的生意。

聽到了顏沖的遠大計劃,堕姬現在也老實了。

“既然你們已經決定合作了,”堕姬開始服軟了,“你能放過我嗎?”

“抱歉,這件事兒我說了不算。”顏沖道,“你只是我賭桌上的一張籌碼。只要扔出去了,再分出勝負之前,所有權就不歸我了。”

顏沖可沒打算徹底背叛鬼殺隊,他只是想在不死人的情況下,盡量地謀取最大的利益罷了。

他又等了一段時間,那四個柱和一衆底層成員手拿武器,一臉殺氣地趕了過來。

“你還好吧?”宇髓天元看見了顏沖,連忙問道。

“我沒什麽事兒,”顏沖道,“喏,這顆腦袋就是上弦之六,堕姬。她的哥哥妓夫太郎已經被我清除了。”

這些柱們當然是不信,不過看了看堕姬的眼睛,裏面果然有“上弦”和“陸”的标記。

确實是個上弦鬼。

而這一地的血污,說明此前必定是有一場惡戰的。

這個家夥已經強到這種地步了嗎?

“你受傷了嗎?”一個穿着寬袍的姑娘一臉的笑意,過來詢問顏沖。

她的動作非常的輕盈,就好像一只蝴蝶一般,正是蟲柱,蝴蝶忍。

好美!

她是所有柱裏面,唯一一個因為力量不足而無法砍斷鬼的腦袋的人。

但是她在醫學方面卻非常的厲害,專門鑽研這種毒素。

就連上弦之鬼,被她帶毒的刀刺中,都沒那麽容易康複。

而普通的鬼,可能直接就毒死了,中間還需要忍受毒素帶來的巨大痛苦。

“我還好,沒啥事兒。”顏沖說道,“以他們的速度,碰不到我的。”

全體柱的目光全都轉移到了顏沖身上,但是一個說話的都沒有。

這可是上弦鬼!

碰不到你?

你咋這麽能吹牛哔呢?

不過不服也不行。

顏沖不但擊敗了上弦鬼,還活捉了一個。

這對鬼殺隊研究鬼能起到重大的作用。

水柱富岡義勇拿出了一個特殊的包裹,将堕姬的腦袋包裹了起來,道:“我們先把她帶回去再說吧。主公還等着我們的消息呢。”

“等一下,她還沒說我的妻子在哪裏呢!”宇髓天元道。

他說他的三個妻子是比一切都重要的人,然後是其他的人,最後才是自己。

為了他的妻子,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但顏沖卻不這麽想。

你妻子不在的那幾天,你玩的可歡了!

第 424 章 登頂

第四百章二十章 登頂

只見在冷焰老祖下方不遠處,麻臉老者身上翻滾的雷電光芒消散開來,露出了一具殘缺不堪的軀體。!

不過這殘軀卻是幾截暗紅色木料,隐隐能看出是一副木偶殘骸,每一塊木料上都銘刻了一道道神秘紋路。

而在木偶殘軀身旁不遠處,還站着一人,正是那麻臉老者,除了面色有些蒼白,全身上下赫然一點傷勢也無。

冷焰老祖還有熊山見此情形,神情也都是一變。

“替命傀儡!”韓立看了那暗紅木偶殘軀兩眼,緩緩說道。

麻臉老者翻手取出一枚丹藥服下,蒼白面色很快恢複過來。

“想不到這裏竟然有這種禁制,不過沒關系,不直接動手殺人的方法多得是。”他口中冷笑一聲。

說完此話,麻臉老者邁步,一步一頓的緩緩前進。

冷焰老祖身體一抖,急忙擡腳想要繼續攀登階梯。

他剛剛擡起一只腳,面上陡然變得潮紅,觸發傷勢,噴出一口鮮血,再次萎靡倒地。

冷焰老祖面露慘然之色,目光忽的看到不遠處的韓立,眼中泛起一絲希翼,傳音呼救道:“韓道友,救命!”

韓立眉頭一皺,沒有動彈。

帶着陸雨晴一個,他已經很是吃力,若是再加上一個冷焰老祖,他就算竭盡全力,也不定能順利登頂了。

冷焰老祖看到韓立神情,眼中希翼之色頓時暗淡下去,不過下一刻,他雙眉一擡,似乎想起了什麽。

“韓道友,你想不想拿到《大周天星元功的後半部功法?”韓立腦海中響起冷焰老祖急切的聲音。

“你有《大周天星元功後半部法訣?”韓立面色一動,強壓心中興奮,傳音問道。

“我沒有,不過只要你此刻能救我一命,我可以帶你去取。”冷焰老祖說道。

“你的意思是,後半部法訣就在這幽寒宮內?”韓立眉梢一挑,立刻明白了過來。

“正是。其實記載上半部《大周天星元功的石板是我上次來到這幽寒宮,無意中碰觸的一處禁制,在裏面得到的。在下此次過來便是為了後半部法訣。那地方隐秘無比,若無我的指點,你絕無法找到後半部法訣的所在。”冷焰老祖立刻說道。

韓立聽聞這些,沒有立刻回答,面露沉吟之色,考慮冷焰老祖此話的真實性。

從冷焰老祖和熊山之前的談話中,兩人上次仙府開啓來到此處,都得了不少好處,冷焰老祖以前也和他說過,《大周天星元功是從一處秘境內得到的,若就是這幽寒宮,倒也合理。

而且先前破解仙府外禁制的時候,那面記載了前半部法訣的青色石板和此處禁制共鳴,兩者之間肯定存在着一些聯系。

從這些情況看,冷焰老祖此話,倒有七成可能是真的。

此時此刻,麻臉老者已經登上了十幾級階梯,距離冷焰老祖已經不遠。

“韓道友,你莫非懷疑在下為了活命,故做謊言?在下願意以心魔起誓,絕無一字虛假,否則讓我被心魔入侵,萬劫不複而死!”冷焰老祖看到麻臉老者逼近,眼中露出驚恐之色,急忙再次傳音說道,并且以心魔起誓。

“好,我便相信你這次。”韓立聽聞冷焰老祖起誓,心中頓時一松,點頭道。

“在這裏等我一下。”他将陸雨晴放在腳下臺階上,邁步朝着冷焰老祖走去。

陸雨晴先前閉目放松,不過是不想加重韓立的負擔。

剛剛一連串的變故,她早已睜眼睛看到,點了點頭,老實在階梯上站好。

從下往上走,困難無比,但從上往下走,卻很是輕松。

韓立身影連閃,幾步走到冷焰老祖身旁,附身将其抱了起來,立刻轉身回頭。

麻臉老者眼見此景,頓時大怒。

但他此刻距離韓立二人還有一段距離,可謂是鞭長莫及,而且他也不敢再發動攻擊,只能眼睜睜看着韓立救走冷焰老祖。

熊山此刻繼續往上登去,感應到韓立的舉動,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帶着一個人或許憑借強橫的肉身勉強可以,但要帶兩個人,純粹是找死的行為,他可不認為區區真仙境修士可以做到這一點。

韓立抱着冷焰老祖,很快回到了先前的階梯,一把将陸雨晴也抱了起來。

抱着兩人,他雙肩頓時一沉,微微晃動了一下。

冷焰老祖和陸雨晴見此,面色也都是微微一變。

韓立深吸了一口氣,口中念念有詞,體表再次浮現出一層耀眼的紫金光芒。

數聲清鳴低吼聲從紫金光芒中傳出,随即天龍,彩鳳、青鸾,雷鵬等數種不同虛影浮現而出,然後一閃融入他的身體。

韓立身體頓時變大數倍,同時體表頓時浮現出一層層紫金色鱗片,雙肩和肋下一個模糊後,分別長出了另外兩顆猙獰頭顱和四條紫金長臂。

他身體立刻一穩,新生的四條手臂抱住冷焰老祖和陸雨晴,大步前進,速度比起之前,竟然絲毫不慢。

麻臉老者眼見此幕,面上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熊山也感應到了什麽,攀登的身形一頓,轉首看了過來,眼中浮現出一絲驚駭。

他深深看了韓立一眼,然後便收回視線,繼續往頂端攀去。

“韓道友的肉身,竟然強大到了這個程度,在下真是佩服!”冷焰老祖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贊道。

“奉承的話,不說也罷。不過冷焰道友,我有一事詢問。”韓立腳下不停,口中淡淡說道。

冷焰老祖臉上露出一絲尴尬,說道:“韓道友請說。”

“後面那人,你剛剛叫他血寒。當年聖傀門之事我們都參與過,這麻臉老者莫非就是當年那個血寒?”韓立目光一閃,傳音問道。

冷焰老祖神情一變,一時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這才點了點頭。

韓立聽聞此話,眼中閃過一絲異芒,再次傳音問道:“如此說來,其他那些鬼泣宗修士的身份,莫非也是假的?”

“韓道友,這些事情你還是不要過多詢問的好,知道太多對你并無好處。”冷焰老祖似有深意的傳音說道。

“說的也是,韓某不過是一時好奇。”韓立眉梢一挑,随即笑道,沒有再開口詢問。

陸雨晴看着身旁二人,美眸微閃,沒有說話。

談話之間,韓立前進了不少距離。

此刻距離階梯盡頭,只有三四十級。

那血寒被遠遠落在後面,而熊山還是穩穩走在前面,即将抵達終點。

韓立看着前面階梯,神情嚴肅。

剩下這些階梯,乃是最難通過之處,他也不敢有絲毫大意,将體內每一絲肉身之力盡數調動起來。

韓立身上兩色光芒閃爍,一步一步,穩穩前進。

再往上走了十幾級,韓立身形一下子變得極為緩慢了,幾乎每踏出一步,都要原地休息一會,才重新邁步。

熊山的情況,和他一樣,也是一步一頓。

此處重力之強,已經達到了讓人心驚膽戰的地步,空氣也發出輕微的顫鳴之聲。

韓立面上微微露出疲憊之色,身上兩色光芒也閃動不已。

陸雨晴和冷焰老祖看到韓立的情況,不由得露出擔憂之色。

“韓道友,不如你先放下我們一人,先帶一個登頂,然後再返回帶走另一個。”冷焰老祖提議道。

“這樣太浪費時間,二位不必擔心,我還支撐的住。”韓立看了前面只超過他五級階梯,正在休息的熊山一眼,淡淡說道。

話音一落,他再次邁步,登上一級。

臺階微微一震,發出一聲低沉轟鳴。

熊山眼睛餘光朝着後面看了一眼,眼角抽搐了一下,立刻也再次邁步。

韓立此刻身體有些顫抖,他眼睛一眯,深吸一口氣,以最快速度将肉身之力調整,再次踏上一級。

頂峰已經近在咫尺,早一步登頂,便早一些尋寶的機會。

二人寸步不讓,全力沖刺。

最後這十幾層階梯,重力禁制太過厲害,二人也花了足足一刻鐘才走過。

韓立腳步踏上頂峰,身周重力頓時瞬間消散無蹤,全身輕松無比。

“嗖”的一聲,他身形向上竄出十餘丈距離。

韓立身上光芒一閃,才停住身形,落在了地上。

雖然他全力攀登,但畢竟抱着兩個人,須承受相當于三倍的重力,還是遲了熊山一步。

他長長呼出一口氣,回首往下看了一眼,血寒此刻站在五六十級階梯處,面露兇狠之色看了過來。

韓立對其咧嘴一笑,放下冷焰老祖二人,揮手解除了變身,目光朝着前面望去。

登臨山頂,正前方伫立着一座高達數十丈的紫色門樓,兩邊門柱皆有金龍盤繞,龍頭自屋檐下方探出,口中各銜着一枚金色龍珠。

門樓匾額位置處,并無任何字跡寫,只繪有一幅千裏冰原圖,筆法粗犷,卻十分傳神。

在門兩側,則各有一段紫色高牆,蜿蜒延伸出去看不到盡頭,也不知道通往何處。

韓立擡眼查看了紫色門樓和高牆,發現都是尋常建築,上面并無任何禁制波動,龍口銜有的龍珠也不是什麽仙家法寶,只是普通死物而已。

只有那副千裏冰原圖有些特別,其描繪的畫面讓韓立有些眼熟。

似乎……正是其之前飛臨此處時,途經的那片廣袤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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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3 章 禁鬥

第四百章一十九章 禁鬥

韓立聽到熊山與冷焰老祖的對話,雙瞳微微一縮。三寸人間

他自來到仙界至今,由于身懷掌天瓶之故,修為的提升依舊與丹藥休戚相關,只要一有機會就會翻閱各種與煉丹相關的典籍,尤其在燭龍道的那段時光,更是熟了不少旁門典籍,倒是聽說過這獸胎玄元丹的名字。

此丹顧名思義,是用一些天地奇獸的tāi pán,或者蘊含精純血脈的獸卵作為主材料煉制成的一種珍貴丹藥,這種妖獸往往天賦異禀,肉身之力強大無比,此丹服用後能将妖獸的血脈之力融入自身,不僅可以讓修士肉身之力大增,更有一定幾率擁有妖獸的天賦神通。

若是用一些天生帶有法則之力的仙獸做材料,煉出的獸胎玄元丹中也可能帶有法則之力,服用之後也能像道丹那樣,讓修士借機感悟其中法則。

不過此丹的煉制極為艱難,不下于道丹,而且輔助材料也極為難尋,故而極少現世,想不到這麻臉老者手中竟然有一枚,而且這枚獸胎玄元丹極為不凡,蘊含法則之力,實在非同小可。

熊山嘴唇翕動,向冷焰老祖與韓立二rén dà略說明了一下獸胎玄元丹,冷焰老祖聞言面色一變。

轟!

耀眼黑光從麻臉老者身上散發而出,其原本蒼白的臉色瞬間恢複,并且變成赤紅之色,幾乎要滴出血來。

同時,“咔咔”的悶響從麻臉老者體內傳出,其脖頸,手臂等外露的皮膚上蹦出一根根粗大青筋。

黑光翻湧之間,他的身體赫然飛快漲大,轉眼間變大了兩倍有餘,體表浮現出一層厚厚的黑色鱗片,閃爍着金屬光澤,看起來堅不可摧,十指上也浮現出細密的鱗片,長出尖銳的黑色利爪。

轉瞬之間,麻臉老者便化為了半人半龍的形态。

不僅如此,他的額頭和後背的肌肉一陣蠕動,似乎要長出什麽。

不過就在此刻,麻臉老者身上翻滾的黑光忽的平息了下去,蠕動的肌肉也随之停止,恢複了原樣。

黑光随即飄散,露出麻臉老者的雄壯的身影。

韓立眼中閃過一絲驚嘆,這獸胎玄元丹果然玄妙無比,堪比他的幾種真靈血脈變身。

他的幾種變身是千辛萬苦才修煉而成,má yī老者卻服用一枚丹藥便足夠了。

韓立又打量了麻臉老者一眼,不再多看,轉身繼續朝着山頂而去。

冷焰老祖和熊山立刻也反應過來,急忙跟上。

麻臉老者輕呼一口氣,一股如有實質的銳風從他口中噴射而出,打在臺階上發出一聲大響。

他低頭看了自己的身體一眼,嘆了口氣。

倉促之間服下這獸胎玄元丹,果然無法發揮多少功效,大半藥力都浪費掉了。

不過眼下這樣也足夠了。

麻臉老者目光一閃,一步踏出。

“轟”的一聲悶響!

老者赫然直接跨上了兩級階梯,大步朝着前面韓立三人追了上來,速度極快。

韓立三人雖然沒有回頭,但始終關注身後情況,此刻心中一凜之下,急忙竭力加快攀爬速度。

只是但麻臉老者變身之後,速度已經遠勝三人。

雙方的距離不斷拉近,不過短短一小會,二者之間就已經只差百餘級階梯了。

照此趨勢下去,只要不下一盞茶的功夫,便會被追上。

熊山面色一沉,口中念念有詞,身上金光也一陣翻滾,所化的黃金大漢身軀再次變大了幾分。

黃金大漢腦袋上的頭發在金光閃爍間,飛快消失,化為一個光頭,身上也浮現出一件金色僧袍。

幾個呼吸之間,熊山化為一個金身羅漢般的存在。

金色羅漢腳下大步邁出,“轟”的一聲,赫然也一下跨上兩級階梯,快速往山頂而去,速度之快不在麻臉老者之下。

韓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體表星光之力一陣翻滾,也全力運轉起《大周天星元功。

他的體內傳出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音,身軀頓時變大不少,小腹之上浮現出十點星光。

筋骨顫動之間,一股磅礴的力量散發而出,附近空氣泛起道道波紋。

韓立腳下一點,整個人便輕飄飄的到了下一個臺階上,足不點地一路飛快飄飛而上,速度比起熊山絲毫不慢。

二人陡然加快速度,立刻便超過了冷焰老祖,将其甩在後面。

冷焰老祖眼見此景,低喝一聲,手中掐訣,也全力運轉《大周天星元功,體表星光再次一濃,小腹之上浮現出十團星光,身軀也變大了一些。

只是冷焰老祖此番變化,無論聲威還是氣勢,和韓立比起來,都要遜色很多。

他腳下猛地一踏階梯,速度也增加不少。

但是和韓立,熊山,麻臉老者等人相比,仍然慢了一些。

轟轟轟!

一陣沉重腳步聲從後面傳來,卻是那麻臉老者漸漸趕了上來。

冷焰老祖心中大急,兩手一揮,取出四五張各色符,一股腦兒的貼在自己身上。

數團光芒亮起,随即融入他的身體。

冷焰老祖體表星光頓時一濃,速度再次加快一些,勉強趕上了前面韓立二人的腳步。

幾人彼此追趕,很快距離峰頂,只有一百餘級階梯了。

到了這裏,臺階變得更加陡峭,上面的重力禁制也陡然大增,遠超之前的遞增程度。

幾人的速度,先後都慢了下來。

韓立和熊山還好,雖然速度慢了下來,仍然在穩步前進。

冷焰老祖看起來情況就不太妙。

他前面全力攀登,肉身之力大耗,身上的星光暗淡了很多,此刻已經有些氣喘籲籲,體表的符光芒忽閃忽現,随時可能泯滅。

不過那麻臉老者情況情況也并不怎麽樣,體表的黑色鱗片此刻消退了不少,面色看起來也有些蒼白,腳下略顯踉跄。

“可惡!”麻臉老者面色越來越難看,心中忍不住怒喝一聲。

他剛剛服用獸胎玄元丹,其中的血脈之力還沒有和自身徹底融合,快要維持不住變身了。

老者身上黑光忽的一陣閃爍,體表的黑色鱗片再次消退不少,不得不停了下來。

冷焰老祖看到麻臉老者的情況,頓時大喜。

他腳下一頓,也在一級階梯上暫停下來,取出一枚藍瑩瑩的丹藥,強烈的星光之力從中散發而出。

他二話不說的服下此丹,運轉《大周天星元功煉化藥力,體表星光頓時明亮了不少。

他輕呼一口氣,繼續邁步前進。

麻臉老者眼中忽的閃過一道冷芒,兩手驀然一擡,十指連彈。

嗤嗤嗤!

十道纖細黑絲從其指尖飛射而出,一晃消失不見。

下一刻,冷焰老祖身後虛空一閃,十道黑絲憑空浮現而出,閃電般刺向他的後背。

不過就在此刻,銀色臺階之上“嗡”的一聲,浮現出一層明亮黃芒,一股龐大重力瞬間籠罩住那些黑絲。

頓時十根黑絲有大半偏離了方向,但仍然有三根黑絲仍然刺向冷焰老祖身體。

冷焰老祖感應到身後的情況,臉色大變,大吼一聲,朝着旁邊躲閃而去。

“噗嗤”一聲,血光乍現!

他雖然竭力躲閃,但還是沒能躲開,被三道黑絲直接破開了護體光罩,洞穿了身體。

黑絲刺入他的身體,立刻炸裂開來。

砰砰砰!

冷焰老祖身上被炸出三個血洞,鮮血蜂擁而出。

他慘叫一聲,身體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韓立和熊山聞聲,紛紛轉頭看了過來。

麻臉老者一怔,似乎沒想到如此順利便得手。

“哈哈……”他臉上浮現出得意獰笑。

不過就在他剛剛笑了兩聲,異變突生,其頭頂上方的虛空中,忽然響起一聲巨大轟鳴。

未及其作出任何反應,一道水桶粗細的粗大紫紅閃電憑空浮現,散發出可怖的氣息波動,轟然劈在了他的身上。

耀眼雷光頓時淹沒了麻臉老者的身體,一聲凄厲慘叫從中傳出,随即戛然而止。

耀眼雷光之中,傳出一聲碎裂聲,麻臉老者的身體赫然四分五裂,爆裂開來,其中似有一道細小身影飛出,但旋即也在這閃電之中潰散開來。

韓立眼見這一系列劇變,一時也反應不過來,張口結舌的站在那裏。

但對于麻臉老者隕落,他心中自然一松。

“哼!竟敢在這裏動手,簡直不知死活!”熊山冷笑一聲,随即不再理會這些,轉身繼續朝着上面而去。

韓立看着熊山背影,眉梢一挑,這裏顯然具有某種禁制鬥法的禁制。

他沒有立刻動身,看向倒地不起的冷焰老祖。

冷焰老祖面色慘白,不過看到麻臉老者隕落,神情也是一松。

他有些顫顫巍巍的取出一枚血色丹藥服下,體表浮現出一層濃郁血光,三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勉強站了起來。

韓立目光微閃,冷焰老祖的傷勢并未痊愈,只是表面恢複而已,想要繼續攀登階梯,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

鬼泣宗其他人此刻遠遠落在後面,想要爬上來需要很長時間,應該足夠冷焰老祖恢複的。

韓立轉身正要繼續前進。

就在此刻,一聲輕響從下面傳來。

他身體一僵,朝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面色為之一變。

第 435 章 夜風高,殺意濃!

第435章 夜風高,殺意濃!

羊城某街道。

秋風蕩,吹的沿路的楓樹,悉悉索索的掉着金黃色的落葉。落葉飄落在一輛油漆光亮的瑪莎拉蒂豪車上,卻是因為後者的振蕩不休,逐一掉落于冰涼的地面上。

那車子,上下起伏,富有節奏,令路過的人不禁擔心,這種強度的振動,那四個輪胎是否能夠承受的住?

該不會爆胎吧?

“現在的有錢人,真是愛玩啊!”

“可惜這車窗太厲害了,什麽都看不到!”

“停車坐愛楓林晚…好詩啊!”

“……”

一個個路過的人,都是搖頭嘆息,表示有一個漂亮女孩被豬給拱了。

有人很調皮,繞到車頭前,試圖通過擋風玻璃去看情況,奈何洪陽同學太有經驗,早就已經拿衣服擋住了那擋風玻璃…

足足接近一個小時。

瑪莎拉蒂的瘋狂運動,适才緩緩的平息而下。

車內,洪陽坐回駕駛座,長長的舒了口氣,随後望向身旁那已經柔軟無力的白素,壞笑道:“白素姐,你可真是渾身是寶啊,哈哈!”

“去你的!壞人!”

白素俏臉潮紅,很是哀怨的嗔怪洪陽一番,随後也是硬着頭皮,提起一些力氣去穿衣服…

洪陽感覺很遺憾,他還沒看夠呢!

這時候,手機響起。

洪陽看了一眼,是李若曦打來的電話,不由有些無奈。

一不小心,時間有點過久了,這下子,得趕路回去了。

對了,還有車內的氣味,也得處理一下!

……

三天時間,如約而至。

今天,也是洪陽去那斷頭崖,赴約決戰的時候。

大晚上的,洪陽換上一身便裝,在李若曦兩女都睡着了的時候,翻身離開了別墅。

望着那漫天的星辰,他咧嘴一笑,漆黑的眸子中,閃爍着冷冽的鋒芒。

“決戰?呵呵,已經有好幾年,沒人敢找我決戰了。”

“今晚,就讓我陪你好好玩吧。”

在這三天時間裏,類似拍gg時碰到的扁石事件,洪陽多次遇到,幾乎每天都有兩次以上。

而那些凜人暗器上,也都是篆刻着提醒洪陽決戰的字眼。

原本洪陽還沒多少想法,心想主要看時間,但那神秘人三番兩次的提醒,也是讓洪陽感受到,如若他不赴約,他身邊的一些人,恐怕是會有危險。

既然無法躲避,自然就是迎面而上了。

“就怕…你玩不起啊。”

深夜中的男人,咧嘴露出的一口白牙,顯得極其之森然。

閻王之怒,需要鮮血來平息!

斷頭崖頂,地面寬敞,樹林茂密。

夜風冷厲,堪稱是刺骨。

在那靠近懸崖的位置,有着一道年輕男人的身影,正極其驚險的站在懸崖邊緣,那迎面而來的狂風,讓他衣袍正當,發絲飛揚。

那一張面龐,也是在月光下被映照了出來。

王亮。

這幾天,屢次三番幹擾洪陽生活的人,正是前段時間,因為追求趙蓉蓉不成而起,險些被洪陽斬殺的王亮。

而王亮之父王興标,也是代替王亮,自殺斃命…

只是相比較起幾個月前,如今的王亮,卻是不再是曾經那個纨绔無腦的傻小子了。

此時此刻,他的渾身上下,都是散發着極其濃烈的殺意。

但凡有這種強度殺意的人,往往都是頂尖的高手…

“洪陽…”

也不知道安靜了多久,王亮忽然開口,在狂風下呢喃出聲:“時隔幾月,我付出三十年的壽命,終于…可以找你報仇了。”

“我會用絕對的實力,斬殺你…”

“希望,你不會讓我太失望。”

話說完,王亮閉上了雙眼,身形如長槍一般筆直,隐隐散發出來的氣勢,倒是十分的強烈。

雖說背對樹林,但身後的風吹草動,似乎都在他的掌控。

他在等待。

等了半個小時,王亮終于是睜開了雙眼,仿佛是有着兩道寒芒,自他眼中猛地爆射而出。

“你來了。”王亮淡漠開口。

“我來了。”洪陽的聲音響起。

“你不該來。”王亮說道。

“為什麽?”洪陽問。

王亮緩緩的轉過身來,眼神冰冷的望着洪陽,嘴角抽搐,露出一抹猙獰的弧度:“你來了,就等于是死了。”

“這麽自信?”

洪陽聳了聳肩,對于眼前之人是王亮,倒是沒有太多的驚訝,他接着搖頭說道:“幾個月前,你在我面前可是還和蝼蟻沒區別的呢。”

“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

王亮淡漠的說道:“如若今晚你不來,倒是可以多活幾天。”

“在那幾天裏,讓我嘗嘗失去重要之人的滋味?”洪陽笑。

“你很聰明。”王亮點頭。

洪陽發笑,這王亮還會給他下戰書,這樣理解起來,似乎也算是不錯的一個人了。

“你恨我。”

洪陽看着王亮,苦笑道:“但我覺得你不應該恨我。”

“我的父親,臨死前也讓我不要恨你。”

王亮面無表情的說道:“但我還是忍不住的恨你…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有些恩怨,終究是要了解的。”

“所以,你就加入了鬼醫堂?”洪陽眯眼。

“他們有辦法,讓我在三個月內,實力飛速的成長。”王亮淡漠道。

“代價呢?”

洪陽搖頭,鬼醫堂最擅長的,就是這種歪門邪道的東西,但通常都會有着一種規律,那便是會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少活三十年。”

王亮深深的看了洪陽一眼,說道:“不過我不介意,能殺你,即便明天就死,也無可厚非。”

“萬一你殺不了我呢?”洪陽苦笑。

“那就讓你殺了我。”王亮道。

空氣,仿佛是在這一刻忽然凝固,那狂吹不止的冷風,也是毫無預兆的平靜了下來,整個世界,宛如只剩這山頂的兩個男人。

王亮眉頭輕皺,看待洪陽的目光中,逐漸湧現出凝重和憎恨。

洪陽雙眼虛眯,看待王亮的眼神中,也是殺意閃爍。他知道,他和王亮之間,必須要死一個人。

這一戰,早在當初,洪陽心裏也已經知道,必不可免。

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罷了…夜風高,殺意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