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0 章 一碗避孕藥

古月彤猛的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她訂婚了?與靖王?太後怎麽會同意!”

“這個奴婢不知,但是,現在宮裏宮外一直都在盛傳二小姐與靖王殿下的婚事,大家都說只差皇上的那道聖旨了。”如意低低道。

古月彤聽了這話,面上當即露出一絲嘲諷來:“那這麽說來,他們還不算訂婚……”

“是的。”如意道。

古月彤瞧了她一眼。道:“可這件事情與我有什麽關系?”

“娘娘!你怎麽就不明白呢?”如意無奈解釋道:“皇上嘴裏喊着的人一直是二小姐的名字,這說明,他懷有不軌之心的對象是二小姐,不是您!只是,您長的與二小姐一模一樣,這才讓酒醉之後的皇上分不清楚……”

“那一日宮中到底發生了何事?”古月彤打斷了如意,問道。

“回娘娘話,奴婢打聽到的傳言是,大年初一那天,皇上召見二小姐入宮,席間安排她與靜嫔娘娘坐在一起,結果,靜嫔不小心便将茶水灑在了二小姐的衣裳上,皇上就命靜嫔帶二小姐去她自己的寝宮長秋殿更衣……”

如意一五一十的将當時的情景講述了一遍,末了。膽戰心驚道:“當時很多人都不明白皇上為何會對二小姐那般上心,如今看來,他卻是早已經有了預謀,不過二小姐走了狗屎運,靖王殿下單槍匹馬的闖進長秋殿裏,竟然,就解了這一局。”

“她倒是因禍得福了,可這一切最後卻讓我來承擔了!”古月彤聽到這裏,忽然陰測測的笑了起來:“我坑了她那麽多回。可都無傷大雅,她只坑我一回,卻比殺了我還要令人痛苦!”

“娘娘,您先別灰心!這件事情畢竟不光彩。皇上不會讓它傳揚出去的,從昨天到今日,宮中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此事,娘娘只需要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這件事情就過去了!”如意苦口婆心的勸慰道。

“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你說的容易!”古月彤聽了這話,當即苦笑道:“我如何能當做沒有發生過?這不是自欺欺人麽?”

“娘娘!奴婢知道讓您忍氣吞聲很難,可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了!”如意流淚道:“您還能去找皇上報仇?如果您敢冒出一丁點這樣的想法,夫人與您努力這麽多年的成果可就白費了!您願意眼睜睜的看着太子妃的位子被別人占據了去麽?”

“本宮當然不願意!”古月彤怒道:“這個位子只能是我來坐!誰也別想染指!”

“所以,這份苦,娘娘您必須得咽下去!”如意定定的瞧了古月彤一眼,道:“唯有這樣,您才能牢牢的坐穩太子妃的位子!”

古月彤聽了這話。呆呆的望了如意一眼,許久都沒有答話。

如意也不催促,她知道自家主子需要時間來思考。

良久之後,古月彤才低低的道:“好!這口氣我忍了!但是古月華這個賤人,她也別想好過!”

“娘娘!您想怎麽做?”如意忙問道。

”她與靖王的婚事不是還沒有下旨麽?“古月彤擡起頭來,瞧了如意一眼,淡淡道:“你去找高公公,就說我要見皇上!”

“娘娘,您是想……”如意聽了這話,有些不可置信的瞧了一眼古月彤。

“沒錯!我就是要以此事來要挾皇上,讓他決不能答應這樁婚事!”古月彤冷笑道。

如意聽的目瞪口呆,她萬萬沒沒想到,自家主子竟然會冒出如此荒誕的想法來!

可是,這也是最快打擊到二小姐的方法不是麽?第一次訂婚,是嫁給一個死人做妻子,第二次婚事還沒談成。男方便悔婚娶了另一個女人,這第三次,馬上就到賜婚的節骨眼上,她家主子卻要威脅皇帝不允許她們成婚!

看樣子,二小姐這一輩子想嫁出去,是難了。

如意想着,再瞧了一眼仿若遭受了巨大打擊的自家主子,終于不忍心再勸。

“娘娘!您放心!無論您做什麽,奴婢都會支持您的!”

聽了這話,古月彤點點頭道:“那好,你現在就去找高公公吧!告訴他我要見皇上,但是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外人知曉,明白麽?”

“奴婢明白!”如意連忙應道,可是,她瞧了一眼依舊泡在水池子裏的古月彤,當下便道:“娘娘,您泡好了吧?奴婢伺候您更衣。”

古月彤低頭瞧了一眼自己身上依舊青青紫紫的痕跡,當下點點頭,道:“好。”

她這幅模樣,如何能讓外人看見?

也只能讓如意伺候她更衣了。

主仆兩個人心中都有事,再加上古月彤配合,更衣的速度便快了許多。以諷節劃。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如意便扶着古月彤在外殿主位上坐了下來。她依依不舍的瞧了自家主子一眼,道:“娘娘,奴婢這就去了。”

“早去早回。”古月彤對着她點點頭。

“太子妃娘娘!乾清宮裏的高公公送了一盒點心來給娘娘!”就在這時,殿外有小宮女急匆匆的奔進來禀報道。

“高公公來了?”古月彤與如意聽了這話,都是大大的吃了一驚。

“是的,娘娘!”宮女應答道。

古月彤聽了這話,神情有些複雜,她摸不準,高公公這位皇帝面前的紅人突然跑她這裏來到底是想做什麽?她是派遣如意去請他沒錯,可如意這還沒離宮呢!他怎麽就來了呢?

“娘娘,您見,還是不見?”見古月彤怔愣在那裏不答話,小宮女忍不住低低的追問了一句。

“見!請他進來吧!”古月彤神情一凜,忙道。

小宮女點點頭,便退了下去。

她一離開,古月彤的目光馬上轉向了如意,對着她叮囑道:“等下高公公離開之時,你就跟上去,将我交代給你的話說給他聽,另外,要包一包金錠子給他,知道麽?”

“奴婢明白!”如意連忙應答,卻又忍不住問道:“娘娘,你為何不親自說與他聽?您的話,才更有分量……”

“對着他我說不出口!”古月彤面色一沉,道。

如意心中一凜,忙道:“是奴婢說錯話了,娘娘放心,奴婢會按着您的吩咐去做的!”

古月彤點點頭。

如意還想說什麽,耳朵裏便聽到殿門口的方向傳來了腳步聲,她立刻就禁了口,一言不發的侍立在一側。

古月彤也聽到了腳步聲,她慢慢的站起了身來。

“太子妃娘娘!您身上有傷呢!還是快坐下吧!”從殿外走進來的高公公看到這一幕,連忙喊道。話音剛落,他便跪下來給古月彤請了一個安:“奴婢參見太子妃娘娘!”

“高公公快請起!”古月彤連忙道。

“謝娘娘!”高公公呵呵一笑,當即直起了身子,他瞧了一眼面色蒼白,一夜之間瘦下去許多的古月彤,忙從身後小太監的手裏拿過一個食盒道:“太子妃娘娘,咱家奉皇上之命,給太子殿下與您各送來好幾樣點心,請您嘗嘗!”

“父皇真是有心,還記挂着月彤。”古月彤勉強一笑,忍者心中幾欲作嘔的感覺,沖着高公公輕輕一笑。

“娘娘,這糕點是新做的,涼了就不好吃了,您快嘗嘗。”高公公也笑。

古月彤點點頭,給一旁的如意使了個眼色。

“有勞公公了。”如意走上前去,将食盒接了過來,放在古月彤面前的矮幾上,然後掀開了蓋子。

一股濃郁的藥香立刻撲而來!

如意一驚,忙低頭去看時,卻見食盒裏放了一盤子形狀若花朵的點心,一碗冒着熱氣的濃濃湯藥。

湯藥!

如意震驚的差點就驚呼出聲,她忙轉過頭去看古月彤,果然看見自家主子也是一臉的震驚之色!

“高公公,您這是何意?”古月彤好半天才從震驚當中反應過來,她沖着高公公勉強一笑,低低的追問了一句。

“太子妃娘娘,皇上聽聞您這兩日身子不舒坦,所以特地的命太醫開了藥方子,命奴婢親手熬了補藥端過來,娘娘您可千萬不能辜負皇上對您的厚愛啊!”高公公皮笑肉不笑道。

補藥?誰知道這是什麽湯藥!

古月彤心中又驚又怕,揮手命殿內侍從全部退下,這才盯着高公公問道:“公公,明人面前不說假話,這到底是什麽湯藥?”

“咱家覺得,娘娘應該心知肚明才是。”高公公微微一笑,道:“您也不希望懷有皇上子嗣不是麽?”

古月彤聽了這話,瞳孔頓時一縮!

的确,她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這是皇上的意思?”古月彤瞧着高公公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只覺得心中惡心的發慌,也厭惡之極,她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能讓自己如此平靜的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是的!”高公公微微一笑,道:“皇上這樣做,都是為了太子妃您好。”

“這湯藥我可以喝,但是,本宮有一件事情想求皇上,還請公公務必轉達!”古月彤咬牙切的道。

“什麽事?”高公公有些疑惑的問。在來之前他曾經設想過很多遍古月彤的反應,平靜的,反常的,暴跳如雷的,歇斯底裏的,但他從未想過眼前的這位太子妃竟然會如此平靜,一不哭,二不鬧,只是心平氣和的與他談條件。

古月彤瞧了高公公一眼,道:“這事兒,還需本宮親自對皇上說!”

“娘娘,有什麽事兒您還是說與咱家聽吧!”高公公聽了這話,目光閃了閃,道:“皇上公務纏身,暫時沒空面見太子妃娘娘,還請您見諒。”

古月彤冷冷的瞧了高公公一眼,嗤笑道:“公公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你可知道我要求皇上的會是什麽?”

“咱家确實不知。”高公公垂下眼眸,道。

古月彤冷笑道:“你放心,我要求的事情,絕對不會讓皇上太過為難,當然,本宮對他,從前是敬重之心,現在也是!”

高公公聽了這話,這才正色的瞧了古月彤一眼,低低問道:“太子妃娘娘,您想求皇上答應什麽事情,就說給咱家聽吧!咱家會努力将你所求之事說給皇上聽,他也會盡力滿足您。”

“那好!我要皇上不得答應為我妹妹古月華與靖王殿下賜婚!”古月彤一字一句道。

高公公聽了這話,登時愣住了,因為他千想萬想,也絕對沒有想到古月彤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可高公公什麽樣的人?皇宮裏浸淫幾十載的人了,只轉念一想,便明白古月彤為何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了。

她一定是知道了皇帝心裏面真正喜愛的人是古月華,而她自己卻是被連累了的。

她要報仇!

不過,這個想法,卻與皇上的不謀而合,值得她在皇上面前說上一說……

高公公想罷,面色平靜的點一點頭,笑道:“太子妃娘娘,您的意思咱家明白了,您放心,咱家一定會一字不落的将您的話原封不動的轉達給皇上聽!”

“那本宮,就先在這裏謝謝高公公了。”古月彤聽了這話,當即給一旁的如意使了個眼色。

如意立刻上前,遞上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

“多謝娘娘賞賜!”高公公伸手接了荷包,笑呵呵道。說罷,卻瞧了一眼案幾上的湯藥,笑道:“娘娘,這補藥還是要趁熱喝,涼了,就不好喝了。”

這是要親眼看着古月彤将藥喝下去,他才會回去向皇帝複命。

古月彤目光閃了閃,毫不遲疑的端起了那碗藥。

皇上不想讓她懷上他的孩子,難道她就想麽?

“娘娘!等一下!”就在這時,高公公忽然開口叫住了古月彤。

古月彤一愣,端着藥碗的手便停頓在了半空中,聲音裏也多了一絲缥缈:“公公,你還有什麽事情?”

“娘娘,在喝補藥之前,您不妨先吃些糕點墊墊肚子,這樣不會傷着胃不是?”高公公笑呵呵的道。

古月彤聽了這話,目光登時一閃:“公公是怕單單一碗湯藥喝了不管用,想要再多一重保障是麽?好,湯藥我喝,糕點我也吃!”說着,放下藥碗,伸手拿起一塊糕點來塞進了嘴裏。

“娘娘想岔了。”高公公聽了這話,目光閃了閃道:“那盤子糕點中,參雜的是補藥,不是娘娘所想的那樣。”

“是嗎?”古月彤微微一笑,咽下了口中糕點,贊道:“味道不錯!”說着,又拿起一塊來。

如意在一旁看的是膽戰心驚的,她恨不得沖上去替古月彤來吃那盤子糕點,可是有高公公在,她并不敢這麽做。

高公公自己,倒是從頭到尾都是微笑着的。

古月彤吃了兩塊糕點,便有些吃不下了,她端起桌子上有些涼掉的湯藥,一飲而盡。

“娘娘喝的太急了。”高公公在一旁嘆道。一直到古月彤舉着那個空碗放了下來,他才直起身子道:“咱家這就告辭了,您說的話咱家不會忘記告訴皇上的。”說着,彎腰請了個安便轉身退了下去。

“高公公慢走,如意,你去送一送他。”古月彤皺着眉頭對一旁的如意吩咐道。

剛剛那碗湯藥,喝着實在是太苦了。

“是,娘娘。”如意應了一聲,當即追了出去。

古月彤面色複雜的瞧了一眼殿門方向,又伸手拈了一塊桌子上的糕點。

片刻之後,如意便返回來了,她充滿擔憂的瞧了古月彤一眼,道:“娘娘,皇上命人送來的藥必定不是什麽好東西,您要不要吐出來?”

“為什麽要吐?”古月彤聽了這話,自嘲一笑,道:“那湯藥絕不會是什麽毒藥,而是避孕的,皇上不想因為那日之事,讓我懷上他的孩子,這正合我意!還省了我找尋湯藥的麻煩呢!”

“可是,怕就怕這湯藥裏還參雜了別的東西……”如意聽了這話,依舊是一臉的擔憂之色。

古月彤瞧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不會的,這湯藥裏不會再參加別的什麽東西了,我到底是太子妃,皇上還能殺人滅口不成?”

“這也不是沒可能的啊!”如意聽了這話,登時滿臉都是焦急之色:“這件事情對于皇上來說,到底是個恥辱,而若想此事不被別人知道,那最好的法子就是殺人滅口!”

“你想多了,本宮再不濟,身後還有我父親。”古月彤嘲諷道:“皇上目前絕對不會那樣做的,而且,我剛剛對高公公所說的那番話已經起到作用了。”

“娘娘是說,您逼迫皇上取消二小姐與靖王婚約的事情?”如意聽了這話,眸子登時一亮。

古月彤點點頭,笑道:“是的,你想想看,當高公公将我的話原封不動的轉述給皇上聽的時候,他心裏面會怎麽樣想?”

如意聽了這話,努力的想了半天,才道:“皇上會不會以為小姐您心胸實在是太狹隘了,連自己的親妹妹也要算計?”

“錯!”古月彤嘲諷道:“皇上會以為,我已經知道了自己是代人受過,我所仇恨的人是自己妹妹,而不是他!”

如意聽了這話,先是一愣,緊跟着便連連點頭道:“小姐,是這樣沒錯!”

“我既然不仇恨他,也就不會将此事宣揚出去了,既然如此,皇上為何還要殺我滅口?”古月彤冷冷一笑,道:“而且你當咱們這個皇帝當真那麽在乎面子麽?這事兒就算是真的捅出去,他也不會在乎!”

“是的,而且,太子問起來,他還可以将髒水潑在娘娘您的頭上,說是您勾引他的。”如意一臉難看之色的道。

“是這樣沒錯。”古月彤點點頭道:“現在,就看高公公會不會将這件事情告訴皇上了。”

“他會的!”如意連忙道。

古月彤瞧了她一眼,忽然嘆息一口氣道:“我有些累了,你扶我去寝殿吧!”

“藥效起了?”如意聞言,登時吃了一驚。

古月彤瞧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起了就起了吧!扶我進去。”

“是,娘娘!”

……

宮外頭,錦安候一行人在大街上行走了大半個時辰,總算是到了城南的那處別院。

一下馬車,錦安候便氣沖沖的想往裏面沖,可是錦安候夫人身邊的趙嬷嬷卻侯在馬車旁邊道:“侯爺,夫人吩咐過了,等下您要與她一同進去。”

“那她就快點!”錦安候聽了這話,很是有些不耐。

趙嬷嬷不陰不陽的瞧了錦安候一眼,道:“對不住,侯爺,夫人身上有病,快不得。”

錦安候心裏面憋着氣兒,冷冷的瞪了趙嬷嬷一眼,總算是沒有撇下自家妻子先行進去。

好一會兒之後,錦安候夫人丁氏才被丫鬟婆子們攙扶着從馬車上慢慢的下來了。可她卻氣喘籲籲的,趙嬷嬷立刻對着丫鬟婆子們吩咐道:“你們快去找轎子來!讓夫人坐着進去!”

“夫人,你是故意的吧?”錦安候冷冷的瞪了一眼自家妻子,嘲諷道:“你以為拖延下去,今日就不用進去了?還是說你是在為蕭兒拖延時間,要他好有機會逃跑?沒用的!早在一個時辰之前,本候便已經吩咐了府中侍衛們将這裏圍的鐵捅一般!你以為他能逃的出去?真是笑話!”

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面色不由的一變,她用同樣嘲諷的目光望了一眼自家丈夫,卻是冷笑道:“侯爺,你全部的算計全都用在了自家兒子身上麽?”

“對他?本候至于麽?”錦安候聽了這話,登時冷笑出聲。

“既然不是,那麽請侯爺還是冷靜一些,蕭兒無論做了什麽,該有的懲罰,也還是有的。”錦安候夫人喘息一口氣,道。

錦安候瞧了她一眼,沒有答話。

一會兒之後,轎子擡來,丁氏又費了一番功夫才坐進轎子裏,被幾個強裝的婆子擡着,進別院裏去了。錦安候與侍衛反而走在她的後面。

這處別院并不大,總共只有兩進的院子,經過前院,錦安候命人進去打探了,知道裏面沒有古潇安,便腳下不停的往後面廂房而去。

“蕭兒怎麽會放着正院不住,偏偏去後院?這不對勁!”錦安候夫人輕輕咳嗽兩聲,皺着眉頭道。

“這小子揮霍了那麽多銀子,怕被我抓住,又怎麽肯住在前頭?”錦安候聽了這話,冷哼一聲道。

丁氏皺着眉頭瞧了丈夫一眼,沒有答話。

很快的,衆人便在後進這處廂房前停了下來。

第 411 章 黑蟒丹

噗噗噗的悶響,密集響起。

洪淵的身體,斷線風筝般被震飛出去,已經不知中了多少掌。臉色慘白,渾身鮮血林立,衣服上不僅沾滿了噴出來的鮮血,還有皮膚上滲出來的血跡。黑蟒公子黑血每一掌,都像一柄重錘一樣結結實實地落在身上。

完敗!

就算只用兩成功力還把一只手綁起來,黑蟒公子黑血仍然摧枯拉朽,遠勝已經突破到玄武五重的洪淵!

古青州四大公子之首,果然名不虛傳!

一瞬間,洪淵就身受重創只剩半條命,哪怕是這樣,黑蟒公子黑血竟然還不住手,如影如随地追上去。這一次,直接一掌拍向洪淵的頭顱,沒等洪淵雙腳落地就要徹底将他擊斃。

“洪淵,虛空步!”

血蝠王失聲厲喝,不顧損耗元氣把強橫的力量加持在洪淵身上。

以往,血蝠王在關鍵時刻一次次幫洪淵渡過難關,但這一次,他也失算了。不是他的力量不夠強橫,而是洪淵的傷勢太重意識恍惚,剎那間根本動彈不了。

一個輕盈嬌柔的身體,突然間撲在洪淵身上。

一直忐忑不安地在一旁觀戰的龍仙仙,不顧一切飛身撲在洪淵身上,用她的身體去阻擋黑蟒公子的致命一擊。

嘭……

沉重的悶響,格外響亮。

黑蟒公子黑血的重掌,結結實實地落在龍仙仙背上,重創她的內髒和筋骨。原本高挑窈窕的龍仙仙,剎那間身體一震蜷縮起來,似乎脊椎骨都一寸寸震斷了。

“姑姑……”

原本恍恍惚惚的洪淵,突然間清醒過來,瘋狂地轉身抱緊龍仙仙柔若無骨的身體。

見洪淵躲過了黑蟒公子黑血的致命一擊,龍仙仙笑了笑,伸手想要擦拭洪淵臉上的鮮血,但右手才剛剛舉起就無力地倒了下去,指尖緩緩地從洪淵臉龐上滑過。喉嚨動了動,張嘴噴出大口黑色的鮮血,臉色一片死灰,身體越來越冷。

“姑姑……”

洪淵前所未有的慌張,摸了摸身上,一顆療傷的丹藥都沒有,只能抱緊受到重創的龍仙仙,看着她在自己懷裏一點一點地變冷。天地間,對他來說突然間一片安靜,感覺不到大地的搖晃,聽不到人們的聲音,眼裏只剩下龍仙仙秀氣卻越來越蒼白的臉龐。

“哈哈哈,小子,本公子成全你,你們兩個一起去死吧!”

黑蟒公子黑血哈哈大笑,霍然舉起右手,掌心隐隐約約浮現一個猙獰的巨蟒頭顱。

“黑血,夠了!”

黑月突然間一聲厲喝,側身擋在黑蟒公子面前,臉色格外冰冷,“三招已過,你也贏了,黑血,你還想怎麽樣?”

“我要殺了他!”

黑蟒公子黑血身體一晃,繞過黑月一掌向洪淵拍下去。

洪淵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根本不知道身後越來越近的重掌,失魂落魄地抱着奄奄一息的龍仙仙。

加速,殺了他!

殺了這個小子,黑月就是自己的,永遠也沒人能搶走!到時,自己不僅是下一任黑蟒府府主,還是下一個黑蟒大君!

黑蟒公子黑血臉色猙獰,猛然解開封印,體內力量波動暴增。

三招已過,已經食言了,那就幹錯一不做二不休全力以赴殺了洪淵,永絕後患!

“黑血,你要和我再較量一次麽!”

黑月突然鬼魅般擋在黑蟒公子面前,右手五根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撥,铿的一聲,五道無形的劍氣就向黑蟒公子黑血呼嘯而去。空中,突然間狂風大作,隐隐約約出現了五個空間裂縫。

在一旁觀戰的陰山三怪等大魔頭,突然驚恐地瞪大雙眼,齊齊往後速退。

號稱古青州四大公子之首的黑蟒公子黑血修為滔天,一巴掌就能把一個玄武七重後期的高手拍死,然後,黑月絲毫不落下風,甚至更勝一籌。這五道無形的劍氣,只怕一座大山都阻擋不住要被刺出五個窟窿。

“黑月,你真的要保護這個小子,你們認識?”

黑蟒公子又驚又怒,不得不側身躲避放棄對洪淵的最後一擊。

黑月收功,緩緩把手裏的古琴豎起來,“我不認識洪公子,我也沒聽說過什麽楚惜月,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不過,黑血,我也不會讓你就這樣殺了他。以玄武七重巅峰對玄武五重,還是食言突襲,黑血,別讓我看不起你。就算要殺了洪公子,也等他修煉到玄武七重後再堂堂正正和他大戰一場,到時候,無論你們誰輸誰贏我都絕不插手!”

“好,小子,本公子就再讓你多活幾年!你小子最好不要太過沒用,早點突破到玄武七重,別讓本公子等得太久!你們全都瞪大眼睛看清楚了,這個小子是我的,誰要是搶先殺了他,本公子滅他滿門,哈哈哈……,走!”

黑蟒公子黑血哈哈大笑,冷冷掃衆多大魔頭一眼,狠狠看一眼失魂落魄的洪淵後,轉身就走,連就要開啓的天火古城都不管了,悻悻地率衆多随從離去,咬牙切齒一臉惱怒。大手虛空狠狠一抓,空中就出現了一條駭人的空間裂縫,當衆施展絕世神通空間大挪移。

這場較量,洪淵輸了,輸得一塌糊塗,黑蟒公子像人們預料的那樣大獲全勝。

然而,黑蟒公子黑血卻很不爽,甚至,前所未有的憋屈。

從來就沒有他想殺而殺不了的人,洪淵是個例外,偏偏不是因為洪淵實力強大,而是因為黑月的阻攔,這讓本就惱怒的黑蟒公子更加不爽!

“洪公子,古青州很危險,最好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吧!你剛才彈奏的碧海平波曲很好聽,黑月記住了,謝謝。”

黑月跟上去,快要跨進空間裂縫返回黑蟒府的時候,突然間轉身看了洪淵一眼。屈指一彈,一枚丹藥就落在洪淵腳邊,“這是一枚黑蟒丹,吞下去後只要還有一口氣就死不了。這個女子對你不錯,好好珍惜!”

黑光一閃,黑月窈窕的身影消失在人們面前,空間裂縫一陣蠕動後緩緩地彌合。

黑蟒公子一行來得快,去得也快。

“姑姑,姑姑……”

洪淵失魂落魄,似乎沒聽見黑月的話,也沒注意到她的離去。只是指尖觸摸到地上的黑蟒丹,撿起來喂龍仙仙吞下,然後就抱着她冷冰冰的身體一動不動。陰山三怪等魔頭對看一眼,有些蠢蠢欲動想要上前殺了洪淵和龍仙仙,趁機洗劫一番看看有沒有什麽收獲,但想想黑蟒公子和黑月的厲害,不得不按下心中的沖動。

黑蟒公子的警告是一回事,沒人敢違背他的吩咐,看黑月的一舉一動,似乎也對洪淵刮目相看暗中庇護。現在要是殺了洪淵,被黑月知道了誰能承受她的怒火?

黑蟒大君的關門弟子啊!

想想黑月的背景,再嗜血再瘋狂的魔頭都不得不三思而後行。

第 408 章 後事(2)

第408章 後事(2)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答應都不行了。

“我試試吧,到時候如果那些東珠可以換成銀子,我就幫你把它們換成錢,每個月每個月交給岑奶奶,以免別人生了壞心思,如果不行,你可不能半夜再來找我了哦!”泉寶嚴肅的說道。

岑小萍滿足了,“哎呀放心啦放心,過兩天我就要投胎啦,到時候你想找我都沒辦法,更別說托夢了,泉寶你放心,我一定會托生在咱們村,我們又可以一塊玩了哦!

只是我會比你小個四五歲,你不許嫌我煩,知道了嗎還有,下輩子,我會在眼角點一顆痣,這樣你就能認出是我了。”

“知道了,小萍姐姐,你快點挑自己喜歡的東西吧,我們要趕在天黑之前回去,把東西送到你家,然後找興武叔叔幫忙布置起來的。”

泉寶想着以範縣令的性子,等黃員外夫妻倆和蘇金等人被判下來之後,就會盡快把屍體還給陳奶奶了,緊趕慢趕叫小萍姐姐入土為安才是正經事,可不能拖延。

岑小萍哼了聲,“就你不耐煩,棺椁我要這個,壽衣我要這幾件,頭花多準備些,還有鞋子要這五雙,其他的就随便,紙紮的仆人就不必了,我喜歡安靜。”

“你過兩日就要投胎了,燒這麽多東西有啥用”泉寶付錢的時候忍不住問了句。

岑小萍得意道:“活着的是時候沒享受過,自然要趁着這兩日好好享受啊,如此漂亮的衣服,松軟的鞋子,我從小到大,都沒穿過呢!”

“行,買買買!”不就是一些白事物品嘛,不值什麽錢,小萍姐姐要,那她就滿足好了,反正空間裏有許許多多小萍姐姐帶回來的東西,有的是錢!

泉寶不由得感嘆,這人啊,活着的時候怕沒錢花,死了的時候又怕錢沒花完,岑小萍也是死了以後,學習了某些神通,才靠着這些神通賺了不少錢,結果以為自己能在人世間逗留個十幾年,等到岑奶奶百年之後一塊投胎。

誰知道這才短短半年,就沉冤昭雪不得不投胎了,可不就是人走了,錢沒花完麽

真是人間慘劇啊!!

泉寶捏了把汗,趕緊付錢了。

白事鋪子的掌櫃今日可是被吓破膽了,從事這一行的人向來迷信鬼神,這會兒泉寶進門就和‘人’有商有量的購買物品,這是要吓死誰啊!

現在這小姑奶奶終于要走了,他都不敢再多問一句還有什麽需要的,生怕小姑奶奶又和旁邊的‘人’商量,看看是要紫色還是藍色或者白色等等。

“客官您慢走,東西我現在就開始着手叫人送過去,一個時辰內必定送到清泉村!”這姑奶奶是通靈的,惹不得,惹不得啊!!

“紙錢衣服什麽的送去清泉村,棺椁和這個紫色的壽衣送去官府,謝謝了。”

泉寶可不知道白事鋪子的掌櫃在想什麽,美滋滋的報了岑小萍家的地址,就出門和蘇清雲手牽着手回家了。

與此同時,官府對于黃員外夫婦以及蘇金的判決也下來了。

第 408 章 收徒

晚山村的清晨顯然要比別的地方的要晚,因為當這裏可以看的見太陽,其實太陽已經升的好高了。不過天色,很早就蒙蒙的亮了。晚山村的清晨,空氣到是異常的清新,讓人心神齊悅。晚山村的人民,起來的也非常的早,幹農活幹習慣了的村民們,基本上都是聞雞起舞。那些婦女們,自然要早早的起來,洗澡打掃家裏準備早餐,早上對家挺主婦來說,是最為繁忙的時候。

而老爺們,幹活的幹活,沒活幹的則是起來溜溜灣散散步,跟村裏的老爺們扯扯天地,吹吹牛皮。

唐钰今天起來的也非常的早,在一樹桂花樹下打起了太極奧義。城市的空氣太污濁,其實不适合練習太極奧義這種修身養性的功夫。鄧力遠遠的坐在一塊石頭上,眼睛癡癡的看着唐钰這邊,一臉如癡如醉的樣子。唐钰早就看到鄧力,到也沒有理會,任由他看着了。打了半個小時,唐钰才停了下來,感覺精神特別的抖擻,神清氣爽。

“鄧力,過來,我教你幾手實用的招式吧。再就是教你怎麽去控制你的力氣,以後要是有什麽事,也可以自保一下。”唐钰對鄧力招了招手。

鄧力頓時咧嘴一笑跑了過來,臉上露出了幾分興奮之色的道:“钰哥,你就教我剛才的那個吧,我感覺挺好的。給我有一種龍游大海,氣淩沖霄的感覺。似有似無,似綿似斷,總讓人感覺有種無窮盡的奧妙似的。”

唐钰臉色一動,眼裏也頓時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的看着鄧力,道:“你看的懂我剛才的招式?”

鄧力撓了撓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感覺很奧妙無窮,一招一式裏面,都蘊含着天地大道似的。這種感覺就好像——嗯就好像是一片樹葉,落到了湖泊裏一般。有時平靜,有時波瀾,有時也會遇到激流,有時還會遇到漩渦。”

唐钰臉上不再是驚訝,而是驚喜了,确實是驚喜。

“怎麽了钰哥,我說的不對嗎?我也是亂說的。”鄧力道。

唐钰一笑道:“沒有你說的很對,形像的很好,看來你真的是看懂了這太極奧義。你的領悟力,還真是出奇的高,絕對是塊練武的奇才。別的不敢說,這太極奧義就極為的适合你。你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領悟這麽多,我可以肯定,你一定可以在短時間內領悟入門這太極奧義。鄧力,我現在想收你為徒,你可願意?”

這是唐钰第一次主動的想收徒了,不為別的,只因為鄧力的天賦太可怕了,比方依水都還要高。能适合練太極奧義的人,極少極少。唐钰甚至感覺鄧力在太極奧義上的天賦,不會在自己之下。這樣的天縱之資,要是留在這深山裏面,那實在是太浪費了。只要能學會太極奧義,那完全就可以塑造出一個高手出來。再說,鄧力還天生神力,只要再将太極奧義修練出幾分火候,那恐怕楞子小魚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了。這樣有潛力股,唐钰自然就動了收徒之心。

鄧力先是一楞,然後馬上咧嘴笑了,重重的點了點頭道:“當然願意啊钰哥。”

“我說的徒弟,是真正意義上的徒弟,不是像老師那樣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唐钰道。

鄧力再楞了一下,然後再點頭道:“我明白了師傅。”說完就撲通一聲給唐钰跪了下去。這到是把唐钰弄的一楞,沒等鄧力磕頭,唐钰就将他扶住了:“呃——也不用行此大禮,快起來吧。”

“哦,我看以前人拜師不都是要磕頭敬茶的嘛。”鄧力起身道。

“我這不用,既然你現在已經拜我為師了,那你以後願意跟我一起去東臨市嗎?我會将太極奧義全部教給你。”唐钰道。

“去東臨市啊,願意啊當然願意啊。呵呵,其實我早就想出去闖一闖了,可是我爺爺奶奶總是不讓。钰哥,我是完全願意的啊。就是不知道我爺爺奶奶同不同意。”鄧力馬上點頭道,眼裏也閃出了幾抹向往之色。年輕人,哪裏有在村裏呆的住的。跟鄧力這麽大年紀的,基本上都是在外面去打工了。

“只要你願意就好辦,你爺爺奶奶那邊,我回頭找他們商量一下。你爺爺奶奶不肯你出去,主要還是擔心你吧。有我帶着你,相信可以讓他們不用那麽擔心。”唐钰道。

“好啊好啊,那我就跟定你了師傅。”鄧力連連同意。

“嗯,這件事情等下再說。現在,讓我看看你的力氣到底有多大吧。你現在用盡你全力來打我,不要有所保留,有多大力就全部用出來。”唐钰道。

鄧力頓時有些猶豫了起來,道:“師傅,你确定要我用全力嗎?”他要是全力出擊,不說一拳打死一頭牛吧,但這一拳的威力絕對是非常的可怕的。

唐钰點頭道:“別啰嗦,我叫你用全力打你就用全力打。如果連你一拳我都接不住,那我也不配做你的師傅了。”

鄧力這才點頭,拳頭一握,手臂上的青筋頓時爆了出來,力量在噴湧。他忽然大喝了一聲,一拳霍然的向唐钰身上打了過去。這一拳,确實勢頭十足,甚至打出了一股氣浪,遠遠的就讓唐钰感覺到了這一拳強大的威力。這一拳要是打在石塊上,恐怕都能将石塊打碎吧。鄧力這天生神力,不禍都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唐钰也不敢大意,手掌猶如蛟蛇一般的纏綿游出,手掌迎上了鄧力的拳頭,像是一塊布一樣的将鄧力的拳頭包裹了起來。鄧力的這一拳力量雖然非常的可怕,但是卻是猶如一座大山砸進了大海的感覺一般。力量石沉大海,沒有多少的着力感。唐钰手一拉一帶,卻像是個吸盤一般的将鄧力的拳頭牢牢的吸住,然後借力打力,将那拳頭的力量無聲無息的消除幹淨,這就是太極奧義的奧妙之處。

鄧力原本還有些擔心,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仿佛是陷入了泥沼一般,這樣的感覺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他想把拳頭收回來,卻發現根本就沒有辦法。自己的手臂,像是被東西牢牢的吸住了一般,完全失去了控制。而且他的身體,也是被唐钰牽引着,或是向前,或是退後,完全的粘帶着了一般。就像是貓爪裏的老鼠一般,任其擺布。

唐钰手一震,一股強大的彈力将鄧力彈了開去,蹬蹬蹬的連連後退了幾步,才穩住了身形。

此時鄧力眼睛瞪大,眼裏充滿着崇拜和不可思議的看着唐钰。嘴巴也是成了O型,滿臉的驚詫。以前鄧力對唐钰就很崇拜,但不是體現在實力上,而是體現在其他的方面。鄧力拜唐钰為師,只是想學這太極奧義,再加上唐钰開口了,他也就順接了下來。并不是在實力上真心的佩服唐钰,想要跟着他學功夫。但是此時,鄧力卻是真正的崇拜起了唐钰了。

“師傅,這就是你說的太極奧義嗎?這這,也太神奇了吧,師傅你快點教我。”鄧力此時也像是個求學如渴的人一般,一臉激切的道。

唐钰點了點頭道:“對這就是太極奧義,別急,我會教你的。”有這樣的求學之心,是非常的好的。想要學一樣東西,如果沒有非常強烈的欲望去學的話,那是非常的難學好的。

欲望,是一個催促人前進的動力。人的潛力是無限的,但有時候卻是沒有被逼發出來。

“接下來我打三式太極奧義入門之式,你仔細的看清楚,我只演示三遍,然後讓你試着看。”唐钰道。

“嗯。”鄧力點了點頭。

唐钰便在空地上打起了那三招連式,方依水用了三天的時間勉強的打出了前兩式,都足夠讓唐钰驚喜的了。唐钰到是有些期待,鄧力能用多少時間。不過唐钰有種很強烈的預感,鄧力的速度一定會比方依水要快的。

三式演練完畢,鄧力還沉寂在那種感覺之中,沒有回過神來。

“感覺好奇妙。”鄧力張了張嘴道。

“你來試試吧。”唐钰道。

鄧力點了點頭,眼睛閉了一下,臉色頓時變得認真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手腳頓時動了,打出了一個起手勢,然後一個連貫,直接接出了第二式,不過到第三式,卻是出問題了。

唐钰眼睛一跳,臉上再次露出了幾分驚喜之色,對鄧力的表現也是頗為的贊許:“不錯不錯,竟然第一次就能打出前兩式,你比你師姐的天賦要高多了。就是比為師我,也不逞讓。可惜啊,你這塊璞玉一直沒有被人發現,到是浪費在這裏了。不然的話,絕對大有錢途。好在,現在也不算太晚。”

鄧力到是有些意外的看着唐钰道:“師傅,我這表現的不錯?我可是沒有打出那第三式呢。真的好奇怪,我腦海中明明有那第三式的手勢,但卻怎麽也轉化不過去。”

“你要是連第一次就直接打出這三招連式,那我都要叫你一聲師傅了。能第一打出這兩招連式,你已經是天縱之資了。”唐钰道。

“啊——這樣啊,呵呵。”鄧力撓頭一笑,又道:“對了師傅,你還有個師姐?”

“嗯。”唐钰點頭。

“呵呵,是誰啊?漂不漂亮啊?”鄧力問道。

“等到了東臨市你就知道了。”唐钰道,心中到是一個念頭閃了出來,這個小子不會要打方依水的注意吧?

“呵呵,到是難得有年輕人喜歡耍太極啊,你們兩個到是起來的早啊。”一道聲音傳了過來,一道佝偻的老者笑呵呵的向這邊走了過來。來人唐钰認得,正是村裏唯一的醫生老嚴叔。

“嚴爺爺早啊。”鄧力有禮貌的打招呼道。

老嚴叔對鄧力點了點頭,和藹一笑,從他眼神裏可以看出他很喜歡鄧力。

“嚴伯你也早啊。”唐钰微笑道。

(本章完)

第 420 章 :青駒駕車往南去

司命總覺得自己跟不太上師尊的思維。

拉車的神駒在外面?

指望那匹青銅神駒拉車麽?

師尊的權柄真不愧是夢境呀……

司命盯了會葉婵宮,幫她将白色的絨毯裹得更緊了些,生怕她着涼。

洛河上,劇烈的打鬥形成的波紋,已遠遠地傳達過來,被辟水珠形成的結界隔絕在外。

葉婵宮的手縮回了絨毯裏,她立在小樓中,回望了一眼樓閣的布局,看着牆壁上張貼的囍字。

它們大部分已被撕去了,配合着冷寂的氛圍,反而讓人覺得悲喪。

時間過去太久,自己與洛神的恩怨她也記不真切了,若他年再遇見,便當重新相識吧。

葉婵宮這樣想着,手指輕輕點出,夢境的權柄流淌而去。

小紅樓中,夢境的渲染下,一切漸漸回到了最初的模樣,長明燈不再是此間唯一的紅色,溫馨感驅散了孤寂,籠罩下來。

“我們上去。”葉婵宮說。

她們已在這裏逗留太久了。

司命纖長的玉指微翹,指了指這座小樓,最後确認道:“真的要帶上它麽?”

“嗯。”

葉婵宮颔首,輕盈後退,落回了木椅中。

司命的境界足以搬山倒海,控制一座紅樓自是不成問題的。

鑲嵌着辟水珠的樓在司命的操控下連根拔起,平穩地向着上空浮去。

司命見這桌子少了墊腳之物,想了想,又将那本菜譜塞了回去。

紅樓浮出洛水,風雷迎面而來,被司命信手斬開。

白藏與青銅神駒已在洛河上大戰了一夜。

狂雷的領域早已潰散,白銀的結界也支離破碎。

青銅神駒的瞳孔黯淡了些,身軀布滿了傷痕,裏面并無鮮血流出。

白藏身軀滾燙,銀裙翻滾,雪絲在迎面而來的風中起伏着。

她雖占據了最終的上風,卻也即将精疲力盡。

黎明的光在天邊亮起,白藏回首,恰見一座小巧的紅樓飛來,黑袍絕色的女子立在門口,發縷如銀。

“哼,都快打完了才知道來?想補上最後一刀搶走我的成果麽?”白藏瞪着眼,獸化後的圓耳朵一動一動的,說話時露出了尖尖的虎牙。

司命淡淡道:“當然不搶,我還要看白藏大人親自将它殺了呢。”

白藏更生氣了。

與青銅神駒不計成本地打了一夜,雖然暢快,但她的力量也有了極限,一夜的打鬥之後,氣海抽空,她雖重創了青銅戰馬,卻未能将其殺死,再這樣耗下去,自己反而會敗。

白藏捏緊了拳頭,怒道:“算了,本神主淡泊名利,最後一刀讓給你了,你快給我去補!”

她精神恍惚,實在要撐不住了。

正在這時,小紅樓中,葉婵宮伸出手,虛點了一下。

白藏的脖頸間,那栓了她許久的死牢龍骨之鏈倏然一松,她心緒顫動,心想這是對自己征戰了一夜的獎賞麽?接着,她心中的怒意也被激發了,想要反抗逃離。

但她此刻的靈力已被榨幹,哪裏還有什麽力氣,司命前來之時,她憤然揮出一拳,也被對方輕而易舉地接住,然後猛地拽過去打了個板栗。

“啊!”

白藏挨了一記,接着身體被猛地拽起,狠狠甩了一下,暈乎乎地變回了原型,扔回了紅樓裏。

白藏在地上滾了兩圈,軟趴趴地躺着,無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在葉婵宮的足邊。

而此刻,葉婵宮将手中的龍骨死牢輕輕抛出,目标無需多言,自是那青銅神駒了。

青銅神駒察覺到了危險,想要逃跑,但司命怎麽會給它這個機會?

青銅神駒淩空躍起之際,黑劍已然截去,借助劍光将時間的權柄鋪開,攔在了青銅神駒的上方。

神駒短時間內無法突破,死牢龍骨卻已飛快纏繞了上來,将它的身子套住。

這曾經囚困了鹓扶神主的鎖鏈,它能小到禁锢一片葉,也能大到纏繞一座山,神駒的身軀被死牢龍骨鎖住,此刻,哪怕是神主召回,它也回去不得。

龍骨之鏈的另一頭,則綁在了紅樓上。

葉婵宮将白貓從地上抓起,抱在懷裏,白藏的爪子靠近着她的心髒,她知道姮娥現在很弱,也知道她這是變相地挑釁自己,但哪怕囚禁解除,她也沒力氣了,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于是揚起的爪子也化作了足墊拍落。

白藏腦袋一橫,睡了過去。

司命也已收好黑劍,飛回了樓中。

另一邊,青銅神駒亦被死牢禁锢,它長嘶着,哀嚎着,卻掙脫不得。

這頭神駒本身并沒有多麽高的智慧,所以侵擾它的意識也相對簡單,葉婵宮輕扣鎖鏈,将命令通過夢境為媒介傳遞了過去。

青銅神駒眼睛赤紅,它被龍骨鎖鏈扯着,拉着紅樓,向着南方狂奔而去。

就像天國駛過的馬車。

司命坐在‘馬車’裏,心中對于師尊是愈發佩服的。

“讓白藏和這匹馬兩敗俱傷,削弱白藏的力量,使得龍骨死牢得以解放出來。師尊的決策總是簡單而有效呀……師尊還說自己沒有算計。”司命微笑着稱贊,長發因為喜悅而變成了紅色。

葉婵宮的手指輕輕捋過貓毛,“其實最主要的緣由,是沒有這匹馬,我們就去不到古靈宗。”

“為何?”司命問。

葉婵宮道:“赤線神國已然開啓,它于我們而言是道防線,我們需借助它越過去。”

司命聞言,看着抱貓的少女,心中欽佩之意更甚了。

她在師尊身旁坐下。

長明的燭火在桌案上微微晃動。

葉婵宮盯了一會兒燭火,道:“我也累了。”

說着,她輕輕依偎在了司命的懷中,悄然睡去。

……

冥國昏沉的天空下,邵小黎慵懶地舒展了一番身子。她剛從睡夢中醒來。

最近,她總是夢見許多過去的事。

最後一幕裏,她看到自己坐在一個只有一盞燈的小屋子裏,孤獨地眺望着外面,像是在等誰,屋外卻也是黑的。

她想,屋子裏至少還有一盞燭火,但她又想,燭火的存在與屋子無關,将它拿到外面去,就成了外面有一絲光,而屋裏一片漆黑。她也僅有這一根蠟燭,置身何地都一樣……這絲微弱的光是唯一的慰藉。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做這些胡思亂想,也許這恰是精神虛弱的表現吧。

正回憶着夢境,梨花色的裙袂卻飄來了眼角。

邵小黎悠悠回神,望向了身側,只見寧小齡也在她身邊的臺階席地坐下了。

“在想什麽呢?做噩夢了?”寧小齡問。

邵小黎支着下巴,點了點頭,鄭重道:“是呀,你們冥國風水不好,弄得我天天做噩夢……這與你一定脫不了幹系!”

寧小齡笑了笑,道:“做什麽噩夢了?來,說給你寧姐姐聽聽。”

邵小黎輕哼了一聲,卻也開口,幽幽道:“嗯……最近總是夢見一條河,那河裏好像還有房子,那好像是我的家。”

“家?”寧小齡想起了她的身份,道:“洛河距離這裏可遠了,以你境界,沒有一兩個月恐怕很難去到的。”

“嗯,我只是随口說說。”邵小黎揉了揉臉頰,她只想做如今的自己,對于前世其實沒什麽留念……當然,除了師父情人這個身份。

她向來是取舍分明的。

寧小齡看着她的臉頰,笑問道:“你很想家嗎?”

“倒是沒有,那些事我也記不太清了。”邵小黎話語偏慢,道:“再說了,即便是想又有何用,它還能飛過來不成?”

寧小齡也笑着,她看着這個至今依然覺得陌生的冥國,道:“其實,我還是很羨慕你的。”

“啊?”邵小黎覺得有些突然,她蹙眉道:“我有什麽好羨慕的?容貌麽?”

寧小齡道:“羨慕你與師兄認識了幾千年,還曾真切地相愛過呀。”

邵小黎道:“那我也羨慕你,畢竟你與師父也算是青梅竹馬……”

寧小齡聲音低了些,道:“有什麽用呢?師兄此刻在外面出生入死,我卻被困在這裏,什麽也做不了……”

邵小黎感同身受道:“我也是。”

寧小齡卻搖頭,打擊道:“不,你不是,我被困在這裏是因為我是冥國之主,出不去,而你只是因為太弱了,哪怕去了也會拖累師兄……”

邵小黎抿緊了唇,看着寧小齡清純漂亮的小臉蛋,惱道:“師父還總說他師妹多可愛多可愛,哼,果然是被蒙騙了,我一定要把你的真面目告訴師父!”

寧小齡眼眸卻是微亮:“師兄真這麽說了?”

邵小黎真想撲上去将這小姑娘揍一頓,可轉念一想,這裏是對方的地盤,她也打不過人家,于是更委屈了些。

“好了好了。”寧小齡輕輕拍了拍她的秀背,道:“我雖有冥國,卻也幫不上忙,只是屠龍技而已。”

邵小黎好奇道:“所以你這冥國之主……到底有什麽本事呀?”

寧小齡舒展着纖細的腿兒,望着天空,道:“我能掌控這個國度,掌控這裏風的流動和花的生長……最近,我也在嘗試控制後殿,就是連接墟海的那座殿,我能感受到,輪回海有複蘇的跡象了,或許用不了太久,我也能像故事裏的閻王爺一樣,擁有掌斷生死,使人複生的能力了吧。”

邵小黎卻不太相信,她問:“那要是哪天我不幸死了,你會把我的魂魄從輪回海裏撈出來嗎?”

寧小齡思怵着,說:“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怎麽表現?”

“當然是讨好我呀。”寧小齡理直氣壯道:“從今日起,給寧姐姐我端茶倒水,揉肩捶背,寧姐姐高興了,就把你的名字從生死薄上勾掉。”

“哼,怎麽與你邵姐姐說話的?你這些話我可都記下來了,以後我要原封不動告訴師父。”邵小黎威脅道。

“你敢!”寧小齡撲了上去。

兩位嬌俏的少女正在殿外吵鬧之時,冥國的上空,忽然出現了不和諧的震蕩。

她們立刻分開,一同擡頭,望向了天空。

就在方才,似乎有什麽恐怖的東西,踏過了古靈宗的上空。

……

……

(感謝書友你和誰結伴前來、下載縱橫為神國打賞的舵主!!感謝書友王璇子打賞的大俠!謝謝三位書友一直以來的支持~麽麽噠)

第 411 章 毒魔

此時陳娥捂着鮮血淋漓的肩膀,此時陳娥正在自己身上亂摸,陳娥對自己的環隐法寶相當自信,此時蕭葉将她的藏身之處找出來了,必定是在之前在她身上做了什麽記號。

不過可惜,陳娥找遍全身也沒有找到自己身上能有什麽異常之處。

就在此時又是一道道的煙氣長刺朝着陳娥刺來。

陳娥心中一驚連忙躲避,叮叮當當的那一道道的煙氣長刺盡盡皆刺在地上,這一次,煙氣長刺上沒有染上鮮血。

不過蕭葉似乎并不着急,陳娥似乎已經變成了他餐桌上的一道美食,就等着他随意動筷開始品嘗一樣,早一點晚一點總之都是他的菜。

那總計二十多顆的美人頭此時也不在噴吐白煙,而是在空中依依呀呀的唱了起來,一邊唱,二十多顆美人頭還在一起搖搖擺擺,看上去似乎在翩翩起舞,那絕美的容顏配上這詭異的舞姿和沒有身軀的頭顱,外加充滿魅惑的歌聲,是的黃元心旌搖曳,甚至連玄丹境界的塔婪都要彈動自己的玄丹才保證自己清明。

蕭葉這種處處得罪人,張口就嘲諷別人的家夥,能夠在上幽界這種強者如林的地方活下來,肯定有其不凡的地方。

随着二十多顆美人頭依依呀呀的歌聲,一道道的漣漪四處震蕩。

一道人影在聲波震蕩之中顯現出蹤跡來,就如同在水波之中的石頭一樣,無論石頭怎麽藏匿,四周的水紋都會波動。

聲音是破解隐身術最好的手段。

蕭葉一展空白的扇子,嘿嘿一笑道:“陳娥,乖乖入我扇中!”

随着蕭葉的聲音,那二十多個美女頭顱猛然間歌聲大作,原本依依呀呀的聲音就像是小河潺潺流水,而現在則是怒海狂濤,天崩地裂。

黃元被這歌聲直接掀翻了一個跟頭,而塔婪肥壯的身軀也不由得晃動起來。

那原本在歌聲中顯現的身形在這歌聲之下來回搖擺,随後那身形上出現一塊塊的碎裂,咯咯咔咔的聲音不斷響起。

就如同一面鏡子破碎了一樣,包裹着那身形,使得那身形擁有隐形匿跡的手段的外殼破碎了,內中逐漸顯現出陳娥的身形來。

陳娥耳朵上的一對耳環此時猶如蒙上了一層霧氣。

陳娥身形一顯現出來,塔婪當即出手,一巴掌就拍在陳娥的身軀上,不過,出乎塔婪意料之外,這一掌拍上去的同時陳娥的身形如霧般破碎,那些破碎的霧氣陡然旋轉起來,形成一個漩渦,朝着塔婪倒扣過去,一下就将塔婪包裹住。

塔婪不由得大驚,随後塔婪就感到渾身刺癢,那霧氣猶如活了的千軍萬馬拼命地鑽進他的周身毛孔之中。

塔婪連忙緊閉毛孔,閉了五官,但那霧氣卻沒有那麽簡單,無縫可尋之下,竟然直接燒灼塔婪的身軀,只要燒灼出一個小洞,這些霧氣就洶湧進塔婪的身軀之中。

不遠之處的黃元見到這個場面,鼻子抽動幾下後,臉上露出驚悚的表情,身形急退:“糟糕,是毒魔!怎麽可能?是誰駕馭毒魔能夠侵入五品玄丹的塔婪?方蕩?不可能就憑他那垃圾金丹十個他也做不到,陳娥?不可能,先不說她不是毒修,就算他是毒修,沒有和塔婪修為相等的玄丹境界,也根本無法對塔婪下手,究竟是誰?”

蕭葉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見到黃元退後,他也連忙退後。

“毒魔是什麽?”蕭葉并不修毒自然對毒魔一無所知。

眼看着毒霧在塔婪身上消失無蹤,塔婪原本痛苦無比的表情也變成了驚訝,黃元此時已經沒有心情和蕭葉争執了,嘴唇輕動傳音道:“咱們現在必須合力将塔婪踢入罪業虛火之中,不然恐怕今日就是咱們兩個的忌日!”

蕭葉正想細細詢問的時候,塔婪已經恢複了本來模樣,一張臉上滿是不解,他明明感覺到毒霧入體,但那些毒霧進入他的身軀之後,就徹底沒了蹤影,他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适之處,這種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

塔婪知道黃元是毒修連忙問道:“黃元,剛才那是什麽毒?”

黃元眉頭不展,但嘴巴卻笑着道:“沒什麽,那垃圾金丹的方蕩能有什麽了不得毒?最多就是叫你稍稍感到刺癢罷了,咱們現在還是想想辦法怎麽能夠将方蕩還有陳娥逼出來吧。”

塔婪疑惑的看了黃元一眼。

就在此時蕭葉臉上露出驚悚至極的表情,一只手指着塔婪背後,嘴巴大大的張着,似乎見到了什麽可怕至極的事情。

蕭葉手指的正是塔婪的背後,塔婪不禁扭頭看去。

與此同用時黃元還有蕭葉一起出手,直奔塔婪。

就在這個時候,塔婪心中忽然生出一種陌生的念頭來,同時劇烈的痛楚開始侵蝕塔婪的神念,塔婪的一雙眼睛開始變得血紅起來。

所謂毒魔,将毒打入丹士身軀中,丹士最初毫無異樣,只要施術者動念,丹士就将瞬間發狂渾身劇痛,繼而對周圍的人亂砍亂殺,這種法術類似于在老鼠屁股裏面塞幹黃豆,然後給老鼠喂水,再之後送老鼠回洞穴,老鼠肚子裏面的黃豆開始在水的作用下不斷膨脹,那老鼠就會生不如死,疼得喪失理智,四處撕咬,最後,整窩的老鼠自相殘殺,一死就是一窩。

此時此刻塔婪就感到自己生不如死,渾身上下劇痛難耐,刺癢得叫他牙關緊咬。

塔婪猛的發出一聲咆哮,砰砰兩聲巨響,塔婪被黃元還有蕭葉在不同的方向砸中,塔婪終究是玄丹丹士,上幽界中,金丹一層境界一層天地。

黃元還有蕭葉或許是出了全力,但用來對付塔婪,尤其是用來對付發瘋了的塔婪明顯還是不夠!

塔婪嗷的一聲咆哮,身形在堪堪貼近罪業虛火的位置停下,塔婪現在見誰殺誰,劇痛已經徹底蒙蔽了塔婪的心。

此時角落之中方蕩緩緩放開了按在陳娥嘴巴上的手。

不過方蕩另外一只手依舊捏在陳娥的脖子上,方蕩的手臂之中藏有千葉盲草劍,這麽近的距離,他随時可以要陳娥的性命。

陳娥并沒有特殊的異動,而是嘴唇輕動,傳音問道:“你為什麽救我?只要我被他們抓住,丢進那什麽罪業虛火之中,他們就湊齊了六顆金丹,能夠煉制六子陰珠了。到時候他們未必還願意費力氣找你!”

方蕩聞言冷淡道:“救你?你錯了我是在救我自己,你以為他們湊夠了六顆金丹我就有活路了?錯了,他們或許不會理會我,但他們絕對不會帶着我一起回到莫問城,他們會将我遺棄在這八荒世界裏,這樣和死有什麽區別?”

“所以,從現在開始,你我若想活命的話,就只能團結在一起。”

陳娥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絕望來,嘆息道:“你和我?就算你和我聯手起來又能如何?他們有一位玄丹修士,另外兩個也是金丹甲級,更不用說那個在火焰之中的仙尊了。”

“仙尊?仙尊到底是什麽東西?”方蕩隐約覺得這個所謂的仙尊應該就是和莫問城巡城的仙君是一路貨色。

果然,陳娥開口道:“丹宮沒有多少弟子,只有仙君、仙尊、仙聖外加三位宮主構成了丹宮的森嚴法度。仙君在外掌管城池,仙尊則比仙君的地位要高出不少,負責什麽事情我也不知道,至于仙聖等等那就跟不是我能夠知道的了。

“那三位宮主難道不會死麽?丹宮已經有數千年歷史了很多。按理說那三團影子的主人早就應該死掉了,為什麽他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這實在是叫人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人!”方蕩的言語之中透出一種好奇。

陳娥則道:“丹宮那三位究竟是怎麽回事恐怕沒有誰能說的清楚。”

“接下來我們怎麽辦?”顯然對于方蕩的問題她并不太關心,她現在最關心的是自己能不能活命離開這裏。

方蕩開口道:“接下來?接下來當然是将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殺掉!”

方蕩的言語之中透出一股別樣的自信,似乎殺掉外面的幾個丹士猶如貪念囊取物一般簡單。

此時在方蕩他們不遠處,塔婪終于開始發瘋了。

第 420 章 李家很奇葩!

第420章 李家很奇葩!

“小姨子?”

睜開雙眼的洪陽,看到那躲在衣櫃旁,正滿臉浮誇表情望着床榻這邊的許曼雯,不由錯愕。

她在搞什麽?

她怎麽會在這?

也幸好是洪陽及時控制住了。剛剛聽到開門聲,他還以為是有危險潛入,差點就直接動手了…

“老婆?”

這時候,洪陽又發現自己懷中的俏美佳人,頓時愣住。

老婆居然就這樣趴在他的身上?

“我勒個去去,這一大早的醒來,還真是有夠刺激的啊!老婆,咱不是說好不越界的嗎?”

洪陽有點懵,懷疑昨晚是不是自己太慫了,老婆說不可以,沒準只是害羞呢?

不然,她怎麽會爬到他身上?

太悶騷了吧?

而趴在洪陽身上的李若曦,似是也被洪陽的聲音吵醒,當下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美眸。

氣氛忽然呆滞了一下。

緊接着。

“啊!”

李若曦忽然一聲驚叫,猛地坐了起來,雙手抱胸,驚慌失措的瞪着洪陽:“你對我做了什麽?”

洪陽攤手:“你對我做了什麽?”

許曼雯小手撓頭:“你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李若曦聞聲一怔,冰冷的目光陡然轉到許曼雯身上,頓時蹙起了眉頭:“雯雯?你怎麽會在這?”

“呃…”

許曼雯俏臉一變,美眸轉了轉,急忙嬉笑:“嘻嘻,我是來叫你們起床的,咱們要去上班了!恩,就是這樣的!既然你們都醒了,那我就先出去了。”

說完,許曼雯急忙逃命般的跑了出去。

房間中,再次只剩洪陽和李若曦,四目相對,氣氛略有些詭異和複雜。

面對李若曦那冰冷的眼神,洪陽很無辜,他不由出聲:“老婆,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麽?你看,我都沒有越界,是你自己爬到我身上的,我真沒對你做什麽!”

李若曦看了洪陽兩眼,發現他的确是沒有越界,當下不覺有些臉紅,看待洪陽的目光,也是緩和了不少。

看來,昨晚是她自己睡着睡着,因為平時都是一個人睡,随意慣了,莫名其妙的,就爬到了洪陽身上。

這…

這真是讓人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啊!

“咳咳。”

瞧着李若曦那臉色,洪陽幹咳兩聲,又忽然壞笑道:“不過你有沒有對我做什麽,我就不知道了…不行,我得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

說着,洪陽還真就掀開了被子,認認真真的檢查了起來。

“洪陽…”

李若曦氣壞了:“你這個混蛋!”

一邊罵着,一邊李若曦已經抓起枕頭,狠狠的往洪陽身上砸去。

洪陽急忙躲開,起身便往衛生間跑去,大笑道:“哈哈,老婆別生氣,和你開個玩笑呢!我先換衣服了啊,你也趕緊的!”

“畜牲…”

李若曦皓牙緊咬,氣的胸口漲疼,雙頰火紅。

只是看到洪陽的身影鑽進衛生間後,她那臉上的羞紅之意,又是漸漸的被一抹複雜所取代。

這次,雖然洪陽和她還沒做什麽,但兩人,卻是真真切切的一起睡過了,還是…還是抱在一起睡!

按照這種循序漸進的節奏發展下去,做那種事情,距離他們還會遠嗎?

不由得,李若曦感到很緊張。

她還沒準備好呢!

當洪陽和李若曦都換好了衣服,兩人一起走出了房間,最後來到了老宅的餐廳中。

此時,李烈懷父子、許曼雯都已經是坐着了,倒是不見李尋河姐弟的身影,想來是在昨晚,他們就已經離開了老宅。

老少三人,在餐桌上似乎是議論着什麽值得開心的事,只是看到洪陽兩人到來後,紛紛是停止了議論。

而他們看待兩人的目光,則是都充滿了一種詭異的笑意…

洪陽撇了撇嘴,有些無奈的看向許曼雯:“小姨子,你不會又亂說話了吧?”

李若曦也是眼神責問的望向許曼雯,這丫頭,那張嘴永遠都是不着邊際,胡說八道的病比洪陽還嚴重。

“哪有!我怎麽可能是那種人!”

許曼雯嬉笑道:“我就是說了點實話,咯咯,爺爺和舅舅聽了,現在都可高興了呢!”

“什麽叫實話?”李若曦挑眉,這丫頭,哪天說事不是誇張化添油加醋的?

“若曦,你幹什麽呢?雯雯又沒說你什麽壞話,這麽着急做什麽?”李國歡皺眉,看着李若曦說道。

李若曦:“我…”

“是啊若曦,雯雯也沒說什麽,況且有些事情啊,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和洪陽都領證了,有什麽好害羞的?”

李烈懷也是笑哈哈的道:“這是好事!你這丫頭,也總算是聽話一次了,哈哈,加把勁,争取今年就把肚子搞大!”

洪陽扯了扯嘴角,這老爺子說話,還真是話糙理不糙哈。

而李若曦則是直翻白眼,得,她算是确定了,許曼雯果然是對爺爺和父親胡說八道亂說一通了!

她想解釋來着。

但轉念一想,這種事情在這種時候解釋,似乎也沒人相信,誰讓許曼雯瞎掰的本事厲害?

況且,也沒什麽好解釋的,解釋清楚了,反而還會被爺爺父親責怪她沒做好妻子…

“臭丫頭,回頭再收拾你!”李若曦心裏暗暗的念了一句,索性就什麽都沒說,坐到了餐桌旁。

而李烈懷父子看見這一幕,則是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各自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洪陽感覺自己有點無法融入李家的圈子。

這一家人,幾乎都是奇葩啊!

搖了搖頭,洪陽正要坐到李若曦身旁吃早餐,褲兜中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摸出來一看,是安雅打來的電話。

“我接個電話。”

想了想,洪陽還是走出餐廳去接電話了。

李若曦撇嘴,沒好氣的嘀咕道:“見不得人的電話,肯定是女人的電話。”

這時候,李烈懷父子倒是沉默了,仿佛是沒有聽到。

李若曦暗自窩火,幾個意思?

父親和爺爺,這是暗示她有委屈受着,洪陽在外面有女人,也得好好忍着?

天啊。

這李家,到底是誰的李家啊?對洪陽,他們也實在是太優待了吧?

第 408 章 龍大師

老和尚進去了,寺院的大門重新關上。

紅箋和石清響面面相觑,接下來是繼續留在這裏盯着這些世外高人搞什麽鬼,還是去找一找費真人和殷正真?

遠處那個神秘的廟宇還要不要去了?

兩人正有些拿不定主意,突然覺着身上一沉,“陰陽蠱花鏡”莫名現出形來。

一個聲音直接傳入紅箋識海:“這是什麽怪東西?法寶?”随着說話的人發問,“陰陽蠱花鏡”受到大力撞擊,猛地上下跳了跳,就像是一個彈力極好的皮球被拍了一巴掌。

“……”紅箋和石清響在空間裏不可避免受到影響,兩人有些吃驚,紅箋當即真元疾轉,試圖操縱着“陰陽蠱花鏡”遠遠遁走,可剛一隐形,那股大力再次壓下來,不偏不倚正撞在法寶上,險些将空間裏的兩人甩出來。

“陰陽蠱花鏡”疾墜向下,就勢一頭鑽入地下。

“咦!”那人驚訝出聲。

對方傳音竟還跟得上,說明“陰陽蠱花鏡”即使在地下,依舊沒有脫離對方的神識範圍。真是個強勁的對手,石清響無奈,只得命令魔魂火速趕回來助陣。

紅箋已經看到了襲擊他們的人。

适才給老和尚送飯的那個中年美婦正站在半山腰的白石小路上,單手掐腰,另一只手掐着蘭花指,連戳帶點地沖着“陰陽蠱花鏡”施法。

“前輩,請暫緩出手,我等并無惡意。”紅箋連忙傳聲。

這中年美婦是化神初期,紅箋和石清響雖然暫時落在下風,但等魔魂趕回來,并不是沒有一戰之力,只是還不清楚這中年美婦是什麽來頭,再加上她與廟裏那老和尚又是十分熟悉的樣子,紅箋不能不有所忌憚。

這個世界看似山清水秀,一派祥和安靜,不知為何,紅箋卻老是有些心神不寧。

中年美婦聽到紅箋傳音,手指淩空虛點,真元凝而不發,目光炯炯盯着“陰陽蠱花鏡”,道:“既然不是壞人,為什麽要躲躲藏藏?你倆應該知道,這怪東西對我根本沒用,出來說話!”

紅箋猶豫了一瞬,覺着還是應該出去面對面同這陌生的強者交談一番,也好自她口中了解一下這個世界。

她握了下石清響的手,示意他留在這裏等着自己,閃身出了空間。

她剛一站定,身邊風動,石清響也跟了出來,同她并肩而立。

紅箋見狀只得将“陰陽蠱花鏡”收了起來,中年美婦仔細端詳了他們兩個,大約是覺着他倆沒什麽威脅,将掐了法訣的手放下,皺眉道:“兩個小元嬰,龍大師放你們進來做什麽?”

紅箋心念先是一動,他倆明明是頂着龍威硬闖進來的,跟着卻又想到對方的言下之意顯然是說老和尚就是那條真龍,若是這樣,真仙大能的結界,不要說自己和石清響,便是化神們憑真本事也是進不來的,這樣的話,說他有意放大家進來也沒什麽不對。

她想通這個,便點頭承認:“是,我們是追着兩位化神進來的。突然進到陌生的地方,所見又是前輩這樣的大能,心中不安,以法寶藏身并無惡意,還望前輩見諒。”

中年美婦盯着她,側頭想了想,突道:“你是什麽修士,為什麽氣息和別人大不一樣?”說完轉向了石清響:“你……身上也有些古怪。”

紅箋心中驚訝,這位化神大能年紀不輕了,看上去便是活了很多年的樣子,竟不知道世上還有道修一說?怪不得她這樣的強者在魔域竟然籍籍無名,想必是一直在這地方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

她如實回答:“晚輩是道修。他是道魔皆有涉獵。”

若這樣說那中年美婦還不明白,紅箋就只得給她詳細解釋幾句,好在此女并沒有孤陋寡聞到那種程度,只是“噢”了一聲,便轉移了注意力。

她目光在紅箋與石清響十指交纏的雙手上掃過,露出一絲異色,跟着收斂了敵意,側耳仔細聽了聽動靜,問道:“你倆可聽到什麽聲音沒有?”

或許是她這話題太跳躍了,紅箋和石清響都有些反應不及,兩人互望一眼,這才凝神聽了聽,然後一齊搖頭,憑她化神大能都聽不到,兩個小小元嬰更加不會有什麽發現。

中年美婦眼望山頂的寺廟,喃喃道:“這老家夥……”

話音未落,寺院裏突然響起了一連串笑聲,這“嘿嘿”笑聲聽上去有些颠倒錯亂,跟着那龍大師邊笑邊道:“哎呀,險些忘了正事。”

一道人影自寺廟裏沖天而起,半空化為一條巨龍,騰雲駕霧往遠處廟宇飛去,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那中年美婦瞧着似松了口氣,整個人都松懈下來。

石清響見狀問她:“龍大師做什麽去了?”

中年美婦心情甚好,白了他一眼:“他趕着去将神殿收起來啊。”

石清響露出驚訝之色:“那竟真是傳說中的蜃景神殿?夫人适才為什麽不去殿裏試試?”

中年美婦嘴角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去那神殿既危險,又不一定會得償所願,哪裏比得上找老龍,叫他直接達成我的心願。”

紅箋心中巨震,竟然還可以這樣?

真仙具有無上法力,是不是說只要他肯,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她和石清響不是化神,進不去蜃景神殿,原以為白來一次,頂多給費真人和殷正真搗搗亂,沒想到還能遇上這種好事。

這真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巨大誘惑。

紅箋側頭向石清響望去,若有機會,她該向真龍提什麽請求?

一路走來,遺憾實在太多太多了,是要知道父母的下落,還是令前輩、師父、師祖、大師兄他們死而複生,抑或誅殺季有雲這個大仇人,或者先解決眼下石清響面臨的雙魂難題……

紅箋定了定神,若有機緣,她其實應該同石清響好好商量。

石清響好像知道紅箋心中所想,握着她的手緊了緊,與此同時紅箋聽到識海中一個聲音提醒道:“小心心魔!”

這四個字振聾發聩,如同警鐘一般,登時令紅箋回過神來,不由抹了把虛汗,暗道:“好險!”

不管眼前的機緣是真是假,自己這心動神搖的狀态便大大不妥。不用問,這時候還能保持清醒,提醒她的只有“明心聚魂燈”上石清響的魂魄。

握着石清響的手,紅箋心神恢複了澄澈,她知道自己應該怎麽選擇了。

中年美婦悄悄盯着紅箋,目光變得有些異樣,但不等紅箋留意,她已經扭開頭去,望向了遠處。

那條巨龍駕着祥雲神氣活現地回來了,而遠方雲霧缭繞的廟宇也已經消失無蹤。

它飛到寺院上空,好似全未留意到半山腰還站着三人,徑自往寺廟裏鑽去,小小寺院裝不下它巨大的身軀,故而它在觸及到圍牆的瞬間已經開始縮小,又變回到那個白胡子老和尚龍大師。

中年美婦神情自若,好似對接下來搞定真仙極為篤定,她眼望寺院的方向不說話,紅箋和石清響陪着等了一陣,等到魔魂無功而返,他們聽到有鼾聲自山頂傳下來。

一開始還聽不真切,但不過片刻,鼾聲便越來越響,聽在二人耳中簡直如同打雷一般。

原來那中年美婦先前問他們有沒有聽到聲音是指這個。

果然聽着她喜滋滋地道:“我就說嘛,喝了我的‘神仙半步倒’,還記得去把神殿收回去,這老龍也算是十分了不起了。”

她這會兒是直接開口說話,顯是已經不虞會驚動了廟裏的那位龍大師。

石清響好奇地道:“前輩你這麽算計真仙,不怕他醒來之後找你麻煩?”

“呵呵,不會。這老龍是犯了錯被貶來此界的,外子以前陪他喝酒,曾經聽他說過,他若亂殺咱們凡人,立刻便會遭到反噬,境界掉落都是輕的。他必不敢。”

紅箋點了點頭,她理解這中年美婦口中提到“凡人”,在真仙看來,大約不管化神,還是元嬰,都屬于凡人之列。

中年美婦笑嘻嘻地道:“他醉死過去了,咱們這時候進去,拔他胡須他都不會知道。走吧。”

紅箋心中一動,笑道:“晚輩也可以跟着沾光嗎?”

她雖然想着無論如何要進去看看,卻沒想到對方會主動邀請自己。

中年美婦面色古怪掃了她一眼,道:“你倆一直等在這裏,不就是想進去嗎,年紀輕輕,這麽口是心非可不是好事。再說你倆正好遇上,這是你們的機緣,至于能不能成,還要進去再說,我何必搶着做惡人。”

聽這意思,還有下一步的考驗呢,也不知道這中年美婦從何而知的。

紅箋和石清響對望一眼,異口同聲道:“如此多謝前輩成全。”

中年美婦“呵呵”一笑,扭過頭去,不再理睬二人。

她身形微動,下一個瞬間出現在了寺院門口,屈指輕輕叩了叩門,朗聲道:“龍大師,您還好麽?”

裏面唯聞鼾聲震天。

她輕聲一笑:“您怎麽不說話,若是不反對的話,我可就領着兩個小朋友進來看您了。”說着,将手一推,寺門應聲而開。

第 420 章 ? 家庭主夫羽生雨

羽生與卡卡西的第一次見面,有些歡快、但并不愉快,這次碰撞以羽生付出了一套上衣的慘重代價而收尾。

羽生兩輩子以來第一次被小朋友的水遁所淹沒……

卡卡西那個小崽子的小腦袋還是挺清晰的,他能懂他那樣的小孩子尿褲子屬于正常現象,不丢人,也能懂他不管尿誰一身都能得到“無罪釋放”。

坦白講,旗木卡卡西出道即巅峰了,他的“尿遁”的威力絕對遠遠勝過了往後他所有的招式。哪怕他成了火影,也絕對不可能再次把羽生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然而小盆宇的卡卡西,絕對不會明白往後他會因為這一次的輕率之舉而付出什麽代價,那可真是……慘痛的代價。

誰讓羽生從來都是一個很大度的人呢。

今天羽生遭受的損失并不只是一件衣服,或者說衣服反倒無所謂,反正那種經濟損失能夠從旗木朔茂的工資裏面找補回來。羽生更大的悲恸在于,他大概得有好幾天只能睡地板了。

這不是一種形容,而是“真”睡地板。

羽生枕着一個顯得很可憐的小枕頭,身上蓋着一張薄毯子,身下是一床棉被,再往下就是特別平、特別硬的地板了。

夜色早就黯淡了下來,但街外的一些燈光會透過牆上的窗口投射到卧室中,所以這個房間裏的一切都顯得很朦胧……外面到底是娛樂場所,而娛樂場所這段時間以來的營業額大概又漲上來了。

羽生把雙手枕在腦袋下面,仰面躺着,此時他睜着雙眼正在思考一些事情……暫時他還沒什麽睡意。

突然,羽生感覺自己毯子的一角一沉,他視線跟着下移,随即發現是自己的貓趴在了他的身邊。

于是羽生抽出一只手來,輕輕地撫摸着黑貓那如同綢緞一樣順滑的皮毛,不一會的工夫,黑貓的喉嚨裏就開始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可憐的老男人,只有與貓為伴了。

然而……

“貓來。”

綱手的聲音從羽生的斜上方傳來,緊接着黑貓就站起身來,它抖了抖腦袋,在黑暗中向着羽生露出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之後,三兩步踩過他的肚皮,接着跳到了床上、趴到了綱手的手邊——這只四腳獸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叛變”。

這些年來,羽生的家庭地位昭然若揭,他連寵物的支配權都沒有了。

“羽生,你喜歡小孩子嗎?”

不久之後,可能源自于今天白天對于卡卡西的印象,綱手突然這樣開口問道……顯然,她也沒什麽睡意。

“小孩子啊……”毫無疑問,羽生并不喜歡小孩子,因為小孩子都是熊孩子,然而考慮到正在問他這個問題的人,他這裏絕對不能給出那種耿直的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很喜歡,也可能不喜歡。”

“是啊,坦白講我對這種事情也沒什麽概念,不過養(自己的)小孩肯定跟養弟弟是不一樣的吧。”

卡卡西果然是個倒黴孩子……羽生的這種印象再度加深了。

特別小的小孩子,總是會讓某些女性開始進行一些發散性的想象。

“想不清楚就好好想想,時間還有很多,反正近期也沒那種計劃。”

羽生不動聲色的讓綱手放寬心。

“嗯。”

“而且,有一個關鍵問題……”

“什麽?”

“阿,沒什麽……”

羽生趕緊住嘴了。

養個什麽孩子?擺在這個家庭面前的是一個非常嚴肅的現實問題:

冇錢。

綱手同志從來不考慮自己的嗜賭會引發什麽連鎖反應。

兩人聊了些話題之後,綱手沒了動靜,羽生也感覺自己的眼皮開始打架,于是他側過身體,也就沉沉地睡去了。

不過,夜更沉了之後,羽生又突然醒了過來,因為他感覺自己的身後悉悉索索的,然後他就被從後面抱住了。

坦白講,對于綱手來說,這是一個有一點不方便的動作,道理等同于她在站直身體的時候,視線如何下移都不太好看到自己的腳背。

羽生只得翻過身去,摟住了她的腰身……

大概是習慣問題,習慣了兩個人之後,旁邊突然空下來了,她可能睡不踏實。

“不要亂動,羽生。”

她睡得迷迷糊糊,聲音含混着、帶着憨态。

羽生心說我亂動個什麽,我現在只想老老實實的睡覺,大半夜的,太困。

可是……

“不是告訴你了,不要亂動。”

“……”

羽生沒亂動,但他好像需要亂動。

…………

等綱手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她身邊早已沒了羽生的蹤跡。

綱手起床,走出卧室,然後就看到了餐桌上擺好的早餐。

煎蛋、培根、烤面包片和牛奶,很簡單,但帶着溫度,且可口。

至于羽生,已經上班去了。

“羽生,你不要教卡卡西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那麽小的孩子很容易當真的。”

影流這邊,難得的,旗木朔茂正在對着羽生抱怨。

“我懂我懂,對那個孩子,你難免會有虎父犬子的感覺,但沒關系,老婆是真愛、兒子是意外……”羽生滿是同情的拍了拍旗木朔茂的肩膀。

這話搞得旗木一愣一愣的,他心說我對我兒子很滿意啊,怎麽你還替我不滿意上了?

“孩子的事情放一邊,我有一個想法,你聽一聽有沒有可行性。”羽生沒有心思繼續糾結卡卡西的事情,他有更嚴肅的問題要跟旗木朔茂交流。

“什麽想法,你說說。”

“關于影流的未來發展……是這樣的,當我們的忍者去接外來任務的時候,任務金村子會抽一半,這是既定的,剩下的一半呢,我覺得我們的組織應該再抽掉這一半的百分之三十,最後的錢才是影流忍者應得的那部分任務金。

但也不能直接把錢給忍者們,而是要先把任務金扣三個月,三個月之後再如數發放……

我們是做平臺的,本來就應該向服務內容的提供者與服務內容的使用者進行雙向收費,這不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嗎……這樣操作下去,不久之後我們影流就能成為世界第一大科技企業了。

或許會有人罵我們流氓,但沒關系,只要我們成功了,還是吹捧我們的人居多的……到時候我就是羽布斯,你就是旗木裏。”羽生向着旗木朔茂闡述了某個計劃,描繪了某種遠大的前景——主要是指經濟前景。

“那什麽,我現在退出影流還來得及嗎。”

旗木朔茂沉默,并且特別想點一根煙冷靜一下,但最終他還是這樣開口說道。

“你覺得沒搞頭?”

“沒有,我覺得你肯定不希望影流分崩離析……最近你很缺錢?”

“不是缺錢,我是準備賺點奶粉錢。”

“咦,羽生,你有後代了嗎?”

“沒有,又不是孩子的奶粉錢,是我自己的n……”羽生悚然一驚,“你管那麽多幹什麽,沒搞頭就算了。

可惜啊,你不知道剛剛我們放棄的究竟是什麽。

成為世界第一的機會,就被你這麽簡簡單單的給否決了。”

PS:

關于前面章節出現的千代人物關系的錯誤

當時沒查,只是默默地算了一下年紀,覺得千代與第一代風影并不是一代人,所以就那麽寫了。但是公式書上的人物關系是那樣顯示的……

感謝大家的指正,這是我的失誤。

不過那段內容對于劇情沒什麽大影響,屬于無關緊要,所以……我盡量抽空改。

懂我意思吧。

第 420 章 豬頭少年!

七天的考核時間終于結束了。

顏沖他們這支隊伍,沒有一個人犧牲。

除了山頂上安再紮營的那片區域之外,整座藤襲山的山洞基本上都被這支隊伍掃蕩幹淨了。

而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原因,就在考核快要結束的時候,鄧玉壺和維羅妮卡所率領的那支部隊竟然消失在了顏沖的感知範圍裏。

哪怕是顏沖使用單人飛行器繞着藤襲山又飛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他們的蹤影。

這兩個人總是不走尋常路,希望不要再幹出什麽奇怪的事兒來就好。

顏沖也不管他們,等天亮之後,就讓我妻善逸等人收拾一下,準備下山。

這個時候,顏沖之前在旁邊埋設的陷阱方向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好像是有東西掉了進去。

那只是顏沖用來故布疑陣的陷阱。

難道還真有鬼會傻到掉進這個陷阱裏?

顏沖自己都不信。

于是他趕快跑過去觀看。

那裏面是一個赤膊着上身,長着一個豬頭的怪物。

他的手裏拿着兩把布滿了鋸齒的日輪刀,竟然掉落在了最深的那個坑裏。

這是個什麽妖怪?

顏沖擡頭看了看天,現在已經是白天了。

那就應該不是鬼。

而顏沖覺得這座山裏應該也不會有野生動物了吧?

“你是個什麽東西?”顏沖問道。

“我是人!”豬頭怪說道。

然後他非常氣憤地從坑裏面跳了出來,行動非常的迅捷。

你的反應這麽靈敏,怎麽還能掉到坑裏?

腦袋不好使嗎?

那個豬頭怪看起來非常的生氣:“你竟然挖坑害本大爺,我跟你拼了!”

說完,他揮舞着雙刀就向顏沖砍了過來。

顏沖忙道:“挖坑是為了抓鬼的,你怎麽掉裏面了?”

“我沒看到!”豬頭怪理直氣壯地說道。

那麽明顯的陷阱都看不到,這不就是個傻子嗎?

不過他的刀還是很快的。

顏沖出于自保,也只能連忙抽出最方便的一對日輪刀與他打了起來。

豬頭怪的戰鬥力竟然很不錯,不但速度快,力量也很大,而且身體還非常的柔韌,能夠從不同的角度發動進攻,刀法不拘泥于一套動作,看起來非常的詭異。

以顏沖現在的刀法,竟然只能招架,無法反擊。

真厲害!

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音過後,顏沖竟然還吃了點小虧,肩膀被這個豬頭砍中了一刀。

只不過那個豬頭怪好像只是想擊敗顏沖,來發洩一下情緒,并沒有真的想砍死顏沖。

所以他的刀砍過來,都不是致命的攻擊,而在命中的那一瞬間,竟然還收了收手。

所以這一刀砍在了皮糙肉厚的顏沖身上,竟然什麽事兒都沒有。

“哼哼哼,你服不服?”豬頭怪說道,“本大爺是最強的!”

“服?”顏沖笑道,“這只是個意外罷了,你也沒傷到我啊!”

說完,自信心作祟的顏沖竟然向豬頭怪發起了反攻。

顏沖現在越發地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個坦克而不是輸出,竟然會經常性地出現對方打不動他,但是他也打不中對方的情況。

看起來,提升刀法還是有必要的。

而難得有一個雙刀流的對手,跟他一起切磋,倒也有一種別樣的體會。

在他們兩個纏鬥的時間,我妻善逸和其他後備隊員也全都圍了過來。

他們的手裏拿着自制的滅鬼長槍,腰間別着日輪刀,排成了陣型,也頗有威懾性。

“他不是鬼。”顏沖叫道,“不要用長槍。”

紫外線手電現在還算是稀缺資源,顏沖可不想浪費在了這裏。

“你們人多,不跟你們打了!”誰知道,那個豬頭怪竟然主動萌生了退意。

他三蹿兩蹦跳上了旁邊的一棵樹,然後縱身一躍跳出了包圍圈。

這麽靈活的嗎?

如果他能逃跑的話,就說明厲害一些的鬼也有逃脫的機會。

這個長槍小隊的陣型還需要進一步地提升。

不過現在,顏沖可不能讓他這麽輕易地逃跑。

瞄準他的落點,顏沖彈出了忍義手,一發巨型忍者突刺就追了過去。

那個豬頭怪竟然識破了顏沖的意圖,知道他有位移的本領,竟然又一個翻滾,躲開了顏沖的突刺。

顏沖卻還有後手,落地之後,立刻擺出了拔刀的姿勢。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靂一閃!”

顏沖腳呈弓步,将重心壓低,突然之間快速前沖,瞬間拔刀,一刀向那豬頭的脖子砍了過去。

豬頭方才剛在樹上借了幾次力,落地又進行了翻滾,已經徹底沒有躲閃的能力了。

眼見顏沖又是一招快速的攻擊,他只能本能地舉刀招架。

“當啷”一聲,顏沖的單刀和他的雙刀碰在了一處。

顏沖的力量要比他的更大,這一次蓄力之後的霹靂一閃,不但快,而且力氣非常大,直接把他的刀磕開了。

那個豬頭怪的雙刀砸在了自己的臉上,并向上揚起,那顆豬頭“嗖”的一聲就飛了出去。

顏沖當時就吓了一跳。

霹靂一閃這麽厲害的嗎?

說斬首就斬首?

哪怕是招架住了,腦袋也飛了?

顏沖原本只是想控制住他,審問一番,倒也沒想真殺他。

這一下倒好,連腦袋都挑飛了,哪怕是“神龍露水”,恐怕也救不回來了。

不過結果跟顏沖想象得不一樣,這并不是一頭豬妖。

那個豬頭只是這個人戴着的一個頭套而已,在頭套下面的,則是一張俊美得好像女人一樣的面孔。

長發齊肩,一雙水汪汪的綠眼睛,嬌俏的鼻子和嘴。

如果不是他赤膊的上身上帶着明顯的方塊胸肌和八塊腹肌,顏沖非得以為他是一個女人不可。

“你這個家夥。”豬頭怪徹底生氣了,“你竟然能打飛我的毛皮?”

顏沖這下明白了,原來對方只是一個帶着野豬頭套的普通少年。

你能因為他形象怪點,武功高點,就硬說他是妖怪嗎?

那顏沖自己還有三只手呢!

還能飛天遁地呢!

還能……

是吧?

“對不起。”顏沖連忙道歉。

既然是人,而且還手拿日輪刀,那麽自然就不是敵人。

“你跟我道歉也沒有用,”少年說道,“你現在徹底把我惹怒了。今天咱們不分出個勝負,誰也不許走!”

說完,他也不逃了,竟然又沖了過來。

顏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