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5 章 向魔族宣戰

“相信本王沒錯!地球上的鬼族們,你們的出身,沒有選擇,但是你們的未來,卻是可以把握在自己手裏!只要你們站在正義一邊,棄暗投明,本王保證你們會在漢唐得到重用!本王保證在消滅魔族之後,

你們血脈中的鬼族特征以及受到魔族的藍月制約都會消失,像本王從喪屍恢複人類之身一樣,變成正常人!”

喬欣欣、林飄香、索菲亞都是熟透了的極品絕世大美女,三人的連續出鏡,以及她們在鬼族以崇高地位投向漢唐的壯舉,極大地鼓舞着民心士氣。同時也反過來,打擊着鬼族陣營的士氣。

這三個極品大美女肯定都不是傻子啊,為何在末世的危局下,她們不選擇依附鬼族而投奔了漢唐?

這是不是昭示着,人類必勝,魔族必敗?

這是不是昭示着,那些跪舔拓跋雲天的印支聯盟和西域聯盟統帥,跟她們比起來都是超級大傻逼?

漢唐軍民振奮,各聯盟收看到電視、網絡直播的幸存者也在絕望中深受鼓舞。

一些鬼族暗暗的被田末這一番話和三個極品美女棄暗投明的示範舉措動心……後來陸續有西洋吸血鬼和東洋鬼忍投奔漢唐,就是受到此番大義的感召。

田末繼續說道:“因為我們摧毀了愛丁堡天坑,終止了魔族想要在短時間內魔化地球的進程。這将導致魔族既定的魔化和吞噬地球的程序出現紊亂,直接促使突然消失的喪屍如潮歸來……”

“大家知道,數個月前突然消失的喪屍到哪裏去了嗎?”

畫面切入華智教授在全面軍管後第一次戰争議會擴大會議上講解過的那段屍胎化人後、如過江之鲫潛入江河游向大海的視頻資料。

“保守估計,漢唐聯盟有五億喪屍,在屍胎化人後潛入了大海。全世界下海的胎生喪屍加起來恐怕不下三十億!這幾個月當中,他們在大海深處,用我們不知道的方式,吞噬深海中的魔能進化自身。”“魔族原來滅絕人類的程序是,将喪屍設定為魔種,人類幸存者設定為靈種,分別在大海和陸地上進化到高階魔種和靈種之後,再進行互相厮殺,最後只有最強大的數萬人類靈種和喪屍魔族活下來,供魔族的前輩魔魂奪舍……現在我們打亂了這個進程。地球不會再繼續魔化了,大海中的胎生喪屍沒有辦法獲得新的資源進化自己了,在未來的十天半個月內,他們有可能從大海歸來,向人類發動比末世之初更慘

烈的攻擊,以人類的肉身作為他們進化的口糧!”

田末描述的這個可怕前景,讓無數人不寒而栗。

末世之前三個月的喪屍肆虐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幾個月喪屍突然大批量消失,幸存人類主要的對手是喪獸。

喪獸固然也可怕,但是對付起來遠比喪屍輕松。而且在人類高端武器的威懾下,喪獸兇禽也不能到大城市來荼毒人類幸存者,這幾個月以來幸存者們獲得了一段難得的喘息之機。

大家只希望,這個可怕的末世,永遠別再有喪屍出現才好。

然而現在,田末的大實話,打碎了無數人不切實際的幻想。“大家也別怕!末世伊始,我們憑着棍棒也能把喪屍幹掉,他們現在更強大了,但我們也重新凝聚成一團,有各種高科技兵器,有所向無敵的超級機甲,更有了免疫喪屍病毒的疫苗!縱然屍潮歸來,我們也

把他們當成一盤盤小菜,一口一口吃掉!”

田末這番話,引起一些心虛膽寒的觀衆哄笑。

漢王說的也沒有錯啊?

末世伊始,身體強健的幸存者,真的就是憑着刀槍棍棒就能把喪屍幹掉嘛……而且那時候喪屍病毒是無解的,誰若是被喪屍傷到就是個死,現在有了免疫喪屍病毒的疫苗,大家也不用再怕受傷了……

再加上現在全民皆兵,衆志成城,大家什麽高端武器沒有?

喪屍在進化,人類幸存者也在不斷的強化啊!

“相信本王沒錯……”

這六個字快成田末的口頭禪了……

上帝說“信我者永生”……末世的幸存者,或許也需要田末的這句話作為他們生存和必勝的信念。

“我們若是連區區喪屍潮都對付不了,又怎麽去對付異世界的魔族?在末世終極之戰以前,無論有多少喪屍歸來,他們都只是我們練手的菜鳥魚腩!”

“本王在此,代表全人類,向異世界魔族,正式宣戰!”

田末慷慨激昂地以戰争宣言,結束了他的講話。

全世界,但凡能看到這場直播的觀衆,都是一片歡騰。

之後,薛中華代表統帥部,宣布給參加愛丁堡之戰的将士加官進爵。

秦觀海晉升二等伯爵、機甲兵中将。

其他戰隊隊員,一等勳爵全部晉升為三等伯爵,軍銜也晉升一級。

然後結束了電視網絡直播,戰争議員們開始閉門視頻會議。

按照靳妩媚的說法,喪屍歸來僅剩下十天半個月的時間。

當前加快機甲生産、加快幹糧和飲水儲備、加快四都七十二城的防禦工事建設是第一要務。

其次是确保喪屍歸來後,機甲生産還能繼續保障。

現在,商央統帥負責的機甲生産,每天已經能生産一千架中高級機甲,其中包括一百架七級機甲、三百架六級機甲和六百架五級機甲。

這已經是漢唐所有機甲生産線和附屬工廠,都在這段時間全速改良升級過之後的飽和生産成果。

如果能按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只需要三個多月的時間,就能完成田末部署的生産十萬架高等級機甲的任務。

應該說,商央統帥的工作成效是非常顯著的。

可惜,屍潮歸來迫在眉睫,不可能給他三個月的時間了。

因此,重兵保護機甲工廠,哪怕喪屍歸來以後,仍能保障機甲生産至關重要。

為此,統帥部決定,将所有海軍部隊全部撤出水域,海軍機甲部隊和海空部隊轉入機甲軍團,其餘常規部隊轉為機甲工廠護衛軍。

喪屍歸來,一切水域上的海軍肯定是第一個受到攻擊的目标,他們固守海上沒有任何意義。這個決定,戰争議會全票通過。海軍撤守和改編事務,由李拓統帥負責。

第 337 章 :與靈主相見

可就當燕九想借着那紅線,找到幕後主使時,那紅線卻是一頓。

燕九看向攔下自己的人。

竟然是幽天。

“仙帝這是何意?”

幽天看着手中抓住的紅線,卻是問起了其他,“你要去這姻緣紅線的另一端?”

燕九點頭,“我确實是這麽想的。”

“那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瀚楓已經在那邊利用神器設下圈套,你這樣簡直無異于自投羅網。”

幽天說的,燕九又怎會不知,可是惑雲還在那裏,即使自己不去,他們一樣會找上門來。

燕九想的,幽天自然也想到了。

“瀚楓現在正在靈界,我可以帶你過去。”幽天對着燕九伸出掌心,“阿九,你可願意?”

這樣的幽天,讓燕九有種看見清硯的錯覺。

雖然他并不是。

但是幽天提起的卻是一個好主意。

“仙帝還是叫我燕九就好。”

燕九說着将手搭在那伸來的掌心上。

幽天眉目俱彎,不知為何,他眼中浮起的卻是他曾在某處讀過的詩句。

生死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幽天對着虛空随手一劃,就見一道空間裂縫出現在二人面前,而空間裂縫的另一頭,卻是一個金光璀璨的異域國度。

想來,這就是瀚楓的藏身之處——靈界。

幽天看着那道裂縫,卻是不急着進入。

“我去尋找“自我”時,曾想起了一些有趣的回憶。”

燕九沒有答話,只是看着那道空間裂縫,她十分厭惡幽天頂着清硯的臉,與自己這樣說話。

對于燕九來說,這是對清硯的亵渎。

幽天卻是繼續講了下去,“那些回憶是關于“惡”的,也就是你所熟知的清硯,我曾經為那些回憶很是苦惱,所以我想請教一下你,如果你是我的話,你會怎麽做?”

燕九擡頭看向幽天,那雙酒紅的眼眸裏,是拒人千裏的冷漠。

“我不是仙帝,自然給不了仙帝滿意的答複,我只能給你一個屬于燕九的建議。”

“說來聽聽?”

燕九聞言卻是笑起,只是那笑裏沒有絲毫溫度,“不如你将我的清硯還給我。”

燕九說着沒有再理會幽天,而是選擇直接跨入那道空間裂縫。

系住燕九手腕的紅線,就在燕九踏進空間裂縫時散落而下,它順着來時路,漸漸消失于虛空當中。

望着燕九離去的身影,幽天仙帝卻是微微笑起,“這倒是一個好主意,就是不知他願不願意。”

燕九走在滿是異域風情的街道上,入眼皆是精致華美,可周圍卻是空無一人。

忽然一個酒壺滾落在燕九腳下,燕九循着看去,就見一雙眼睛正掩在窗後戒備的打量着自己。

想來應該是這靈界的居民。

燕九沒有在意,準備再去別處看看,可就在這時,那躲在窗後的人,卻是持着一柄剔肉尖刀,向着燕九飛撲而下。

這等笨拙的刺殺方法,顯然是傷不到燕九的。

燕九避也未避,就見那人刺在自己身上的尖刀應聲而斷,而他本人更是被這股力道彈出很遠。

那人捂着斷裂的肋骨,從地上一點一點的爬起,他看着燕九,眸中烈火雄雄那是對于自己的一腔仇恨。

燕九也仔細看着他,腰身瘦長,頭生四耳,額上露出兩只黑色的尖角。

這下輪到燕九疑惑了,眼前這人是妖族沒錯,可燕九也很确定在此之前,她絕對沒有見過此人。

可既然二人是第一次見面,怎麽他對自己一副深仇大恨的樣子?

燕九想着,看向那人耳朵上的黑紅色虎紋,總覺得這紋路有些眼熟啊,像是在那裏見過。

“咳咳!”那人吐出一口鮮血,看着自己吐出的血跡,那人眸光越發憤恨。

他摸索着去拿掉在一旁的尖刀,刀尖雖然斷了一半,可卻還能用。

見這人還想過來,燕九終于忍不住開口,“你為何要殺我?”

誰知那人聞言,眼睛卻是一陣濕潤,他握緊了手上的半截刀尖,向着燕九一瘸一拐的走去。

燕九對于這人找死的行徑,也是無奈。

無法,她只得對着眼前這個妖族,啓動了石化之眼,想從他的記憶裏,找尋出一點有用的東西。

風光正好,暖陽明媚,這妖族帶着妻女上街游逛,卻突然天色一暗。

他擡頭望去,就見整個仙界上空已經布滿了黑色的天魔,他們鋪天蓋地的從別處而來,将整個天穹遮蔽成一片黑色。

而在這天穹當中,一個面白如玉的褐衣修士更是分外顯眼,他一聲令下,天上飄蕩的天魔,立即俯沖而下,将這些妖族活吃生啖。

這人的妻女就在他的面前,被天魔活活撕碎,迸濺的鮮血,撒了他滿身。

而燕九也終于明白,這人對于自己怨恨的原因,就在那褐衣男修的身邊,卻是還站着一個紅衣女修,而那人,與自己生的一模一樣……

燕九看向身後的街道,怪不得這些建築能在天魔侵入後保持完整,全因他們找到了更好的食物。

可是,問題來了。

就連昆侖都會組織修士抵擋,為什麽天魔噬人之際,卻是沒有一人出來阻攔?

“你是,燕九?”

鹿鳴站在那裏,眼睛瞪的溜圓,這人真的是燕九?

“阿拾?”

燕九并不确定眼前的喊出自己名字的是誰,但他的感覺,與阿拾很像,尤其是瞪着一雙圓眼時的樣子。

“真的是你!”鹿鳴跑了過來,“我就知道即使命絲手環斷了,你也依然不會有事。”

燕九看向眼前的鹿鳴,“沒想到你竟然化形了。”

“是啊。”鹿鳴自得的在燕九面前轉了兩圈,“我很早就化形了,一直都想去找你,只是阿姐不讓我去。”

燕九眉頭一颦,“你當初不是随鹿女回去了,怎麽會在這裏?”

就在這時,那先前刺殺燕九的妖族,卻是從混沌中清醒過來。

他剛一睜眼就看見鹿鳴與燕九站在自己身前。

“參見靈主。”

那人捂着碎裂的肋骨俯身跪下,聲音破碎哽咽。

“還請靈主為我們死去同族的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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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6 章 新生赤子

經過這些天,紅箋對石清響的身體狀況可以說是了如指掌,這點變化就算發生在紅箋自己身上,她都不一定察覺,可出現在石清響的紫府裏,紅箋立時便注意到了。

空空的紫府裏突然多了一絲微弱的氣流,弱到好似紅箋探查的動靜稍大些,就會将它驚散,即使是她這麽一直盯着,也不一定能時時感覺到它的存在,它在石清響的紫府裏忽隐忽現,漫無目的地游蕩。

這是什麽?紅箋去問紫慧大師,紫慧察看良久,竟然說他感覺不到有什麽氣流。

不過紫慧也确定言道石清響的身體未見惡化,甚至較之幾天前生機還旺盛了些,叫紅箋不要着急,靜觀其變。

紅箋覺着石清響情況好轉十九要歸功于“萬化生滅功”,如此說,這紫府中多了個不速之客也應當不是壞事,只是氣流太弱小,她不敢以神炁去強行接觸,還是等一等吧,等他情況穩定下來再說。

待等紫慧也覺察到這絲氣流已是兩天之後,氣流已從一絲薄霧變得看上去足有頭發粗細,在紫府裏東游西蕩,甚是自在,好像将這裏當做家了一樣。

紫慧有些拿不準,道:“紫府裏不住異客,它這麽自在,應與神魂相關,莫不是石先生元嬰真的被打碎,正在逐漸恢複?”

這猜測實是違背常理,可除此又沒有別的解釋。

紅箋也覺着像是神魂,難道是石清響當時受到重擊,肉身因為金剛不壞撐住了沒有被摧毀,可神魂卻随着元嬰一起被打成了千絲萬縷的殘片?那他是怎麽活下來的?

到最後紅箋只得想:“大約因為他曾是化神,故而有什麽保命的手段吧。”

若是如此,她此時能做的便是幫助石清響運轉真元,令他散諸于體內的神魂殘片趕緊重新彙聚融合,看能恢複到什麽程度。以石清響的資質和見識,即使這次修為境界跌落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重新再練也快得很,重要的是要叫他趕緊醒過來,只要他人能好好的……

一小縷神魂不會承載什麽意念,紅箋小心呵護,盼望着小小幼苗有破土而出長成參天大樹的一天。

也許就像老話說的萬事開頭難,有了這第一縷神魂,後面的聚集起來就快了,再加上石清響這怪病好不容易有了個說法,樂游等人都極為關注,樂游第一時間打發人去将盲師叔接了來,布下聚靈大陣,幫助石清響恢複。

如此折騰一通果然有奇效,不出三天,石清響紫府內又多出了幾道微弱的氣流,與之前的那道相比,這些自然是弱者,紅箋就盼着它們能夠融合到一處,而不是這麽亂糟糟擠在石清響的紫府裏各飛各的。

涉及神魂,不管是元嬰圓滿的樂游還是醫術如神的紫慧都不敢胡亂插手,看“他生符”就知道了,神魂決定神智,寧可叫他慢慢恢複,也不能強行幹預,一個不好,瘋了傻了都是有可能的。

紅箋提心吊膽,日夜守着。

最初産生的那道氣流慢慢地增強到小指粗細,它不再亂飛,占據了先前元嬰的位置,而後開始與其它的殘片融合,更難得的是,當它把所有氣流彙聚成一股,變成了一個金丹大小的氣團,已經将近一個月無聲無息的石清響突然有了呼吸。

紅箋長長松了口氣。雖然這個氣團看上去和元嬰差着十萬八千裏,與金丹也大不相同,但人總算是有了點活氣兒,再有些時日,石清響就應該會醒過來吧。

這一個月,病着的石清響看上去外表沒什麽變化,紅箋卻憔悴了不少,這日子實在是太煎熬了。

氣團形成之後,雖然也在漸漸變得濃郁厚實,卻沒有前段時間滾雪球一樣得快了,而且看外型也不像是要重新結成金丹的樣子。

紫慧看過,心下覺着石清響情況堪憂,卻不敢将實話告訴紅箋,只安慰她道:“神魂重聚自古未有,石先生能做到這樣,已經是大造化。要完全好起來還需慢慢來,着急不得,他雖然身不能動,但想來已經有些知覺,多和他說說話,刺激他多思多想,會恢複得快些。”

紅箋應得痛快,回頭卻看着宛若熟睡的石清響有些犯難。

她突然不知道該和石清響說什麽。

你侬我侬的話石清響好着的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過,現在叫她自己嘀嘀咕咕,實是有些說不出口,除此她也不知道什麽樣的言語能刺激到他。

紅箋盤膝坐在旁邊,單手托腮,看着石清響發起呆來。

她與石清晌聚少離多,他去了魔域,她被關在煉魔大牢,兩人一別二十幾年,再見面時,她自覺自己有如重生,可他卻真的重生了。

他再不是那個與自己年紀相仿、頗有淵源的少年舊友,而是每到絕境還足以信賴依靠的高手,是個待自己情深意重的“老”男人。

一直以來,不管敵人多麽強大,形勢多麽危急,石清響都從容不迫,好似一切成竹在胸,他也确實将她由頭至腳都護得好好的,拿她當小姑娘養着。

那一回,在烈焰山谷,他甚至直接脫口而出,說道“你可真小”,“就是個小姑娘”,她當時臉紅得不像話,後來她才想明白,那是他的情話,越愛一個人,私心裏就越會覺着她小,小到需要藏在心裏,捧在手心上好生呵護。

沒想到,突然之間,兩個人便掉了個個兒。石清響這樣,以後只能依賴她了。

紅箋鼻子發酸,輕輕摸了摸石清響的臉頰和鬓發,又幫他把頭發細細梳理整齊,最後五指停在他的頭頂,柔聲道:“咱們來聊天,別擔心,你需要什麽,怎麽才能治好你,你努力地想一下,我就會知道了。”

說話間紅箋運轉了《大難經》,分出如細絲般的神炁,小心翼翼探入紫府,去接觸石清響的那團神魂。

這時候不同于以往,石清響先前強大的神魂與元嬰一齊被打碎,新凝聚成的神魂譬如初生嬰兒全不設防,登時便被紅箋的神炁探查得清清楚楚。

那團神魂裏一片空白,什麽意識也沒有,紅箋心裏也因之變得空蕩蕩的,就算睡着了,也會有夢境,石清響這情況明顯不對勁兒,紅箋不敢想像當他醒來之後腦袋裏也是這樣空空如也,那可怎麽辦?豈不是變成了傻子呆子?

她直接以神識傳音:“石清響,石清響!”

那團神魂動了動。

紅箋又燃起一線希望:“想一想,你是誰?”

大約這問題太難了,石清響的神魂這一回索性沒了反應。

接下來紅箋就完全耗在了“萬化生滅功”和《大難經》這兩種功法上,一天下來,譬如“你是誰”這種問題也問了不下千八百遍,其他的人雖然聽不到她和石清響這種單方面的交流,但看她眼睛紅紅的,就知道石清響情況不妙,只能由紫慧出面,勸她“病去如抽絲,來日方長”。

第二天又是如此。

紅箋明明覺着石清響的神魂越來越有活力,為什麽就沒有産生點什麽想法呢?

她不信邪,一次突然問道:“我是誰?”

神魂沒有反應,紅箋想到這樣不行,幹脆豁上臉了,直接問道:“方紅箋呢,你也忘了?她是誰?”

紅箋的神炁依舊沒有感覺到明确的意識,可突兀的,那團神魂卻劇烈的活動了一下,跟着在紫府裏跳了跳。紅箋由之感覺到了一股親近之意。

她一時心中大恸,淚水奪眶而出,幾乎泣不成聲。

到這時候,他忘記了一切,甚至不記得他自己,卻本能的對自己的名字有反應。

就像剛剛出生的小孩子,明明什麽也不知道,卻會對血脈相連的親人露出笑容。

紅箋大哭了一場之後心中又重燃希望,還有反應就好,慢慢來,一切都會好起來。她擦幹淨眼淚,摒棄了所有的雜念,一邊運轉“萬化生滅功”,一邊陪着石清響聊天,聊的不是別人,句句都是“方紅箋”。

大仇人季有雲還沒死,随時都可能跳出來報複,“方紅箋”正在危險中……

快些醒過來,“方紅箋”不能失去你……

也許這些話确實刺激到了石清響,他的神魂越來越強,反應越來越大,終于開始有了些簡單的想法來回應紅箋。

比如紅箋說:“‘方紅箋’不能沒有你。”那神魂也會試着傳遞出“我也不能沒有‘方紅箋’”的意思來。如此簡單帶着孩童般幼稚的想法,卻令紅箋如獲至寶,她的臉上開始越來越多地出現會心一笑。

甚至于她還似嬌似嗔地以神識傳音取笑石清響:“你呀,就像幾個月大的小孩子一樣,咱倆到底是誰小?現在還沒學會撒謊,說得可都是實話呢,啧啧,等你好了,這些事情可別不記得啊。”

眼下符圖塔那邊陷入停滞,諸人都盼着石清響趕緊醒過來,好和大夥商量個辦法。

紅箋有一句話說的是實情,季有雲沒有死,随時都可能殺到符圖宗來。

第 328 章 :案情調查中

“怎麽樣?”江芙蕖摸了摸自己的面頰,神色難得地有些不自然。

從衣坊中出來,宋伯遠帶着她到了一處客棧換衣服,這客棧中什麽都有,就是沒穿衣鏡,只有一面小小的銅鏡,照地人影模模糊糊的,根本只能看清楚輪廓,江芙蕖也不知道自己面皮上的肌膚做地真實不真實。

她從內間裏走出來,走到坐在一旁喝茶的宋伯遠身邊,宋伯遠老神在在地一邊喝茶,一邊用那雙烏黑如墨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許久沒有說話。

江芙蕖有些無奈,只能自己出了聲,雖然不是第一次戴自己做的面皮,但畢竟是在“大師”的面前,到底是有些不自信的。

“不錯。”宋伯遠放下茶盞,站起身,“走吧。”

這是要直接去查案了?

江芙蕖忙跟了上去,“宋伯遠,我這張臉別人看了不會特別注意吧?還有我的發髻,像不像個婦人?我還沒盤過發呢,就……”

就随意紮了個丸子頭,一根玉釵子插進去充數了,誰讓宋伯遠要求她要麽化作老婦人,要麽化作婦人。

“不會。不像。”宋伯遠回了江芙蕖的話。

不會就好,不像?額,是說不像個婦人嗎?江芙蕖疑惑地看向宋伯遠,不是他要求一定是婦人的嗎?難道是唬她的?

“既是不像,不然我再進去盤一次吧?”江芙蕖咬咬牙,細節一定要注意,累死累活的,萬一敗在細節上,那她心裏要嘔死自己。

宋伯遠卻是搖搖頭,“不用了,就這樣吧,天色不早了。”

明明是大日頭在上面,午膳時間還沒到呢,怎麽天色就不早了?江芙蕖心中吐槽,宋伯遠不會是被太陽晃暈了吧。

不過,她很快就明白宋伯遠的意思了。

趕到其中一個出事人家的時候,她見這家裏裏裏外外挂着白絹,下人主子都一身鎬素,個個面色沉痛。

這家人姓高,是個米鋪老板,家境殷實,江芙蕖和宋伯遠進去屋裏的時候,高老板正在低聲安慰他的夫人,“她娘,韻兒是個好的,她若是在定是不想見着你難過的,你別再哭了。”

“這位官爺,不知道你們要問什麽?只要能抓住那賊人,我知無不言!”高老板聽到耳邊的腳步聲,直起身子,勉強招待着宋伯遠和江芙蕖二人。

江芙蕖看向宋伯遠。

宋伯遠神色平淡,語氣也跟水一樣平淡,“最近一個月,貴家小姐可曾出門?”

“韻兒她性子安靜,平日裏只在家中幫襯着我和她娘,是不怎麽出門的。”高老板眼中閃過一絲哀痛,聲音也有些嘶啞,“最近一個月,她就出過三次門,有兩次是去找王興街頭的崔家小姐,名喚崔凝的那個,還有一次是去麗人坊中添置女兒家的物什。”

“崔凝?”宋伯遠念着這個名字,“她這次是不是也出事了?”

“是啊,崔家不單單是崔凝和她身邊一衆伺候的丫鬟仆人,便是她家的車夫,也被人殺了。”高老板搖搖頭,“這個崔凝知事懂禮,還有一個月便要及笄了,眼看着就要嫁人了,卻出了這麽一遭事,如今兩家添痛。”

宋伯遠沒有接話,他又問道,“貴家小姐出門回來以後,可曾有過什麽異樣的表現?”

“沒有,她去地都是規矩的地方,回來只有高興的,何曾有過什麽異樣?”高老板搖搖頭,他的聲音裏帶了一絲哭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咒罵了一句,“也不知道那個賊人這麽狠的心,要殺了我乖巧的韻兒。”

高老板這一聲下來,他夫人又跟着抹起了眼淚。

“能去貴家小姐的閨中看看嗎?”雖然有點冒昧,但江芙蕖還是硬着頭皮開了口。

“當然可以,官……”高老板那個爺字沒喊出來,他有些尴尬地看着江芙蕖,竟然不知道怎麽喊她,好半天,他也不喊了,直接朝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随我來。”

一行四人進了高韻生前住的閨房,這個房間裏裝潢素淨淡雅,有點不像是高老板家的風格,但這足以可見,高老板疼女兒的心思,高韻似乎很喜歡字畫,牆面上挂滿了字畫,書案上也堆了一卷的畫卷。

高老板似乎觸景生情,喃喃自語道,“韻兒于畫藝上十分擅長,自小見着什麽,轉頭便能畫出來,一絲不差,這屋中的畫卷,大都是出自她的親筆。”

江芙蕖在房中四處走動了一下,并沒有發現什麽稀奇的地方,這房裏的東西紋絲未動,因為時間沒過太久,就像是生人居住的房間一樣,她甚至見到桌案上攤開了一張宣紙,上面落着寥寥幾筆的彩墨。

“這是?”江芙蕖心中一動,難道這是高韻生前沒有畫完的畫卷?她是在畫畫的時候出事的?

“那是……”高老板剛想解釋,卻被他身旁高夫人的聲音給蓋過了。

“那是我家韻兒昨天從崔家回來的時候畫的。”高夫人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豐腴的身子微微顫抖,“韻兒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事,不想跟我和她爹說的時候,便喜歡畫出來,我知道是這樣,可昨日我忙着對賬,竟是沒有多問她一句。”

昨天?江芙蕖走到桌案正面,擡手虛虛模拟了下落筆者的動作,原來她不是在這裏出事的,否則這上面的墨跡不會毫無顯示。

大概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這副未完成的畫才沒被注意到,因為來人肯定不知道高韻擅畫。

都說擅字畫的人常常把自己的情緒藏在字畫間,可是,她要畫什麽呢?

江芙蕖細細看了那未完成的畫,綠色,赤色,鮮紅色,寥寥幾筆,甚至沒有構型,也不是很特殊的顏色,江芙蕖實在是猜不出要畫的內容。

第 327 章 崩壞

“正因為拘泥于等級,才限制了進步。我已經成為魔人兩年多了,魔力也增長到相當的程度了。雖然沒有先例,但是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一輝比我還更有成為魔人的潛力,只不過還沒有被激發出來。

你也知道,對‘魔人’這個概念明了的人,很難成為魔人。

我現在小心翼翼地挖掘一輝的潛力,隐瞞了自己魔力增加的事實,就等着在關鍵時刻給他足夠的壓力,讓他突破。

現在正是他成長的關鍵時期,絕對不能讓你們無聊的把戲耽誤。

任何想要幹擾我的計劃的人,都要面對一名已經成長起來的魔人的全力報複!”

又一陣龐大的魔力從一豐身上爆發。

對于黑鐵嚴,如果不能讓他看到足夠的武力,他是不會好好坐下來談話的。

原著中,即使在一輝成為魔人後,黑鐵嚴想到的也不是和自己兒子緩和關系,将這個魔人拉攏回家族,增加家族的底蘊,而是親自找上一輝,和一輝商量要不要斷絕父子關系。

因為從F等級上升,成為能打敗A等級騎士的一輝,打破了階級的天塹,沖擊了現有的制度,而魔人又是國家未來可能的高級戰鬥力,不能輕易折損,所以他才想着如果斷絕關系,就不算是黑鐵家擾亂了秩序,他仍然能安心地去維護他的制度。

對這樣的父親,一豐都想給他檢查一下腦回路有沒有問題了。

但是,在階級極度固化、等級制度明顯的日本,黑鐵嚴的想法很有市場。

一豐話題一轉:

“不過,雖然我不想你們耽誤一輝的訓練,但是如果你出于身份和政治上的問題,必須要做點什麽的話,你可以去和一輝談談心啊。

要是你在工作之餘多關注一下我們這幾個孩子的話,你就應該知道,一輝堅持到今天,一方面是曾祖父當年對他的鼓勵,另一方面就是他想要得到認可,最主要的就是作為父親的你的認可。

父子倆哪有隔夜仇,談開了就好了嘛。”

看着一豐身上爆發的魔力,黑鐵嚴絲毫不懷疑,只要自己拒絕,一豐絕對會做出什麽他難以阻止的事情來。

“談話嗎……可以,我準備一下,一會就去破軍學園。”

一豐收起了散發的魔力,左手抓住黑鐵嚴的胳膊,右手結印,一陣天旋地轉,等黑鐵嚴緩過神來,再出現則是在類似醫院的房間中。

飛雷神就是方便。

“這裏就是破軍學園的醫務室,我好歹是校醫,這裏是我辦公的地方。

看時間一會就要放學了,我去找一輝,你們兩人可以好好聊一聊。”

說着開門走出醫務室,留下黑鐵嚴一個人發愣。

黑鐵嚴現在确認,如果和一豐談崩,恐怕真的沒有幾個人能對付的了自己的這個孩子。

過了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醫務室的門再次打開,穿着校服的一輝十分拘謹地走了進來。

幾年未見的父子倆,比剛才一豐和黑鐵嚴見面的時候要尴尬很多。

兩人坐在椅子上,就要想醫生和病人一樣,在醫務室裏面很搭配。

過了将近五分鐘的時間,還是黑鐵嚴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的狀況看起來挺不錯的。”

“什、什麽意思?”

“我指的是破軍今年舉辦的選拔戰。聽說你的戰績至今是十幾勝零敗。你的對手似乎并不是只有弱者……了不起。”

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他該不會…………在誇獎自己吧?

(怎麽辦……好開心啊……)

一輝在這個瞬間終于确定了。

自己的确是很高興。

他還能這樣與父親面對面。

還能像這樣聽見父親的聲音。

沒錯,黑鐵一輝至今仍然愛着黑鐵嚴。

畢竟嚴是一輝唯一的父親。

不論孩子再怎麽受到父母責罵,不被父母承認,孩子還是無法讨厭父母。

就算父母厭惡孩子,孩子還是只能景仰着父母。

一輝也不例外。

剛才一豐告訴他,父親來見自己了。

父親來對自己說話了。

這一切都令一輝雀躍不已。

所以,一輝這麽思考着。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如果是現在的自己,不同以往的自己,或許——這個人願意認同自己也說不定。

“反正你什麽都做不到,就什麽也別做。”

十年前的嚴最後只說出這句話。但是現在他是否會給一輝不同的答案?

一輝離家出走四年,但是和黑鐵嚴停止交流,卻将近十年了。

一輝想到這裏,便主動開口:

“那、那個,爸爸。”

“什麽事?”

“……那個…………我、我現在、很努力。雖然等級還是只有F級,但我還是贏過那些強者了,之後我也不打算輸。我不再是以前那個什麽都做不到的我,拼命努力修練……我覺得我已經變得很強了,絕對不會成為黑鐵家的恥辱。所、所以……所以——”

緊張使得一輝的喉嚨不停顫抖,他輕輕地、有如喘息一般深吸一口氣——

“如果、我能獲得七星劍武祭的優勝,到時候……你願意認同我嗎?”

一輝拼了命擠出最後一滴勇氣,這麽拜托着父親·嚴。

而嚴對此,則是默默地凝視着一輝,良久——

“…………原來如此。”

接着他閉上雙眼。

“我一直不懂,為什麽你要離開我的身邊。但是,我剛剛終于懂了。你以為‘是因為自己太弱,所以才得不到認同’是嗎”

“嗯…………”

一輝點頭。

這雖然只是他離家出走的理由之一,但自己的确是這麽想的。

所以,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已經變強了。現在的自己的話一定——

“那麽你是徹底搞錯了。我當然認同你是我的兒子。”

“咦…………”

一輝瞪大雙眼傻在原地。他完全沒有料到嚴會說出這番話。

父親剛才說了什麽?

——他認同一輝?

“你、你說謊!”

“我沒有說謊,不然我不會特地來見你。”

“可、可是……爸爸根本沒有為我做過什麽!你不曾教我使用伐刀者的能力,就連分家的小孩都能接受武藝指導,我卻什麽也沒有!”

沒錯,一輝現在都還記得那一切。他待在那個家中,痛苦得幾乎快窒息。

嚴把一輝從各種事物中隔離開來,而其他人見到嚴的作風,也一起将一輝視為“當家厭惡的對象”百般欺侮。

這份痛楚、這份苦惱、這份孤獨——一輝光是回想起來,心髒就一陣揪緊。

所以一輝無法不問個清楚。

“如果你認同我的話,為什麽不像對待其他孩子一樣對我!”

嚴則是絲毫不露神色。

“因為沒有必要,所以不教,只是這樣而已。一個沒有才能的人只能學到半吊子的技術,這不管是對教的一方還是學習的一方,都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嚴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答道。“不……”接着又繼續說下去:

“如果只是浪費時間倒還好。最糟糕的是像現在的你一樣,以半吊子的實力得出結果。”

(…………!?)

“什、什麽意思?”

一輝無法理解聽到的話語,這麽回問着。

嚴緩緩閉上眼,接着以那宛如鉛塊般沉重的低沉嗓音,娓娓道出語中之意:

「……黑鐵家歷史悠久,從魔法騎士還被稱為『武士』的時代開始,黑鐵家就已經在統率日本的伐刀者。我們的責任便是組織這個國家所有的伐刀者。

但是要将騎士聚集成一個團體,并使其齊心團結,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因為這些騎士每個人都擁有超越常人的力量。

若是每個人都掌握着過于強大的力量,就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樣對待他們。

而要将這些人收納在名為『組織』的盒子裏,最需要的便是『階級』。

設置『階級』這種公開且淺顯易見的秩序,對應個別的力量賦予适當的階級。

借此讓每個人自覺自己應有的角色,才能維持組織的諧和。

組織是由每個大小不同的齒輪組成的。每個齒輪都具有合适的任務,他們必須做出适當的行動,組織才能正确執行它的功能。由上級到下層,各自都擁有其适當的職責。下層若是輕視上級,自以為『自己比對方還要優秀』,那麽下層就會做出偏離其職責的行為,這是絕對不能發生的……因此一輝,像你這樣的人只會毒害組織。

原本應該是『什麽都做不到』的人『硬是做出了結果』,會使得下層抱持不切實際的妄想,認為自己也能做出什麽大事。等到這個妄想在心中漸漸壯大,他們的行為便會偏離軌道。而他們的大部分行動只會為身為齒輪的自己,或是組織本身造成不必要的消耗罷了。等級的确不是絕對,但在大多數的情況它的确是相當正确,能颠覆等級本身的例子太過稀少了。我們必須避免這種不必要的消耗。所以我才會這麽對你說——『反正你什麽都做不到,就什麽也別做。』」

嚴的話語異常地冷淡。

嚴的行動一定存在着某種理念。

一輝今天第一次親眼見識到,并且徹底了解黑鐵嚴這個人。

為了完成黑鐵家代代相傳的職責。

所以他自身成了活生生的紀律,将不可動搖的鐵則加諸在自身以及他人身上。

這就是……他的父親,被人稱做“鐵血”的魔法騎士。

但是——

“等…………等一下…………”

但是這實在是……

“那麽父親并不是因為我會成為家族的恥辱,才叫我什麽都別做嗎?”

“當然了,家族什麽的根本不重要。黑鐵的職責是守護這個國家,守護騎士之間的和平。而為了這個目的,什麽都做不到的人也有他應負的職責…………一輝,既然你希望我認同你,那麽——你現在就放棄騎士之道吧。”

“!“

“反正你什麽都做不到,就什麽也別做。從以前到現在,我對你的期望只有這麽一件事而已。“

一輝聽見這句話,終于确定父親的這番話語是認真的。

但是這個真相,一輝實在難以接受。

因為——

(這個人究竟把我當成什麽……)

父親真的不曾讨厭自己。

可是……如果只是因為自己的才能無法滿足他的期望,才會遭到他唾棄,搞不好一輝還會好過一些。

因為這代表嚴……多多少少對自己抱持着期待。

不過現實卻并非如此。

嚴對一輝根本不曾抱有任何的期待與情感。

(這實在是……太難堪了…………)

問題已經不在于嚴讨不讨厭自己。

自己對他來說,根本有如路旁的石頭。

不論是善意或惡意,他甚至連抱持情感都嫌愚蠢。

對嚴來說,一輝就是這樣的存在。

一輝知曉,并且确定了這個事實之後,寂寥的哀傷一瞬間吞沒了全身。

“唔…………!”

“嗯?你怎麽了?你在哭什麽?”

一輝的雙眸流下一滴又一滴的淚珠。

嚴見狀,疑惑地皺起眉頭。

一輝見到嚴的反應…………更加确信了一件事。

他心中隐約希冀着,能與唯一的父親有所連結。

他打從心底希望總有一天會和父親互相理解。

但是——

(……是這樣啊。)

嚴甚至無法理解這抹眼淚的意義。他是這麽的、這麽的——

(我跟這個人……已經确确實實地、分割開來了…………)

這個瞬間——

碰咚一聲…………

一輝心中的某種事物——

某種非常重要的事物應聲倒塌。

而從這一秒開始……名為黑鐵一輝的精密機器(人類)逐漸走向毀壞。

第 327 章 半夜偷青銅爵杯

見藏獒沒有什麽大礙,我們跟着瘋子老漢進入裏屋。

瘋子老漢張開一雙犀利的眼睛,将裏屋掃視一圈,這才慢慢地收斂起吓人的眼神,誰都看得出來,只要屋內少了一針一線,老漢立馬會端起獵槍找老村長算賬。

好在老漢說什麽都沒丢,門口的元代狗盆或許湊巧被人發現,然後被拿走了。

我息事寧人說:“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只要東西還在三個美國人手裏,肯定就不會跑出老村長家,我們一會找個時間來個人贓并獲。”

海爺卻神色一凜說:“萬萬不可,仨美國佬手裏都有槍,我們萬一找不到東西,豈不是反被他們倒打一把?”

大牛咬牙罵道:“拿走東西還敢玩賴?信不信老子拎着斧子剁了他們?我可聽說在一些不毛之地,凡是入戶偷東西的,盡可以放開槍管摟,打死一個沒人追究,聽到槍聲,別人還以為誰打獵呢。”

阿毛抹着鼻涕,拉着大牛的胳膊說:“我們村就是這樣!上個月進了土匪,還沒進羊圈呢,就被主人打了一槍,黑燈瞎火的,一槍卻打死了人,後來邊防派出所來了警察,詢問了筆錄後,這件事情不了了之了。”

田七愕然說:“殺死人還不用受到懲罰?你們村到底是什麽村啊,我從小到達壓根沒聽過還有這等事。”

我心想阿毛說的或許是實情,牧場遇到的那幫土匪也說了,上個月殺了幾個牧民,牧民殺死一個土匪也算是自衛,總不至于不還手,坐等着被闖進門的土匪殺了吧。

瘋子老漢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的悶氣還未消散,接着一聲不坑地抽着一管老煙袋,吧嗒吧嗒的。

我低頭想了想,仨美國佬手裏至少有一個青銅爵杯,之前田七不知道杯子上的秘密,還以為賺了多大便宜似的,現在既然知道了青銅爵杯上隐藏着九座元代帝王墓的秘密,再加上瘋子老漢丢了狗盆。

我們何不借着這個理由,再将東西偷來呢?

一聽我的騷主意,大家都不同意,畢竟在牧民區這個村落,偷東西是很重得罪,一旦被人發現,別說挨槍子了,打斷了腿腳也不合适啊。

我說,你們幾位好好想想,只要我們天亮之前離開村落,仨美國佬就算發現東西丢了,他們也找不到我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嘛。

海爺随即點點頭說:“如果天亮之前離開,我們倒是可以這樣做,我擔心他們遷怒這裏,我們人走了,老漢的房屋卻不能帶走,萬一被他們一把火燒了,以後回來住哪裏呢?”

我一聽也是無語,這問題倒是沒想到,光想着人家跑了和尚跑不了廟,豈不知自己人也是一樣。

誰知瘋子老漢蹭的一下從毛氈上站起來,恨聲說:“都是身外之物,何必耿耿于懷!”

阿毛最害怕的就是無家可歸,想想自己的慘痛經歷,他不忍心地對老漢說道:“打光棍爺爺,你不再回來了嗎?無家可歸可是居無定所的飄零,不知道何處安身啊。”

我也說:“是啊,總不至于為了點東西,舍家抛業的。”

田七勸說:“萬一我們回來呢,也能在你這裏歇歇腳——少一個青銅爵杯倒也沒什麽大礙,上面的圖我看了大概,應該有些印象。”

瘋子老漢對欲言又止的大牛說道:“你娃子什麽別說了!”,他态度堅決說,“九座帝王墓,九個青銅爵杯,我想這裏面涉及在內的不僅僅是圖案,弄不好九個杯子還關系到墓門的開啓,這在很多大型墓葬中不是沒有過例子,再說了,我們到底能不能活着回來,是個未知數,就算回來了,我也不打算繼續住在村落了,我是個漢人,我想回到家鄉,找到失去的童年的回憶。”

我們聽了老漢一席話,每個人都沉重起來。漠北荒原是個兇險之地,近百年來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除了瘋子老漢之外,再也沒有聽說誰活着回來過。

老漢上一次沒死,或許上天眷顧,這一次再次折返漠北荒原,我們一行是不是依然有驚無險,世事難料啊。

我說:“既然這樣,大家抓緊時間補充食物和水,等到半夜,我們溜到老村長家,将狗盆和青銅爵杯偷走,我們趁着夜色直奔漠北荒原。”

大牛聽說又要馬不停蹄地趕路,立馬牢騷說:“我想吃飽飯睡會覺,否則身體扛不住啊。”

其他人也感到了疲憊,畢竟一路上經歷的事太多了,大家連口氣都歇不過來,半夜卻要再次踏上颠沛流離的路。

老漢将家中的臘肉都拿了出來,煮了一大鍋熱水,六個人換了一身新衣服,吃了口熱飯,便就地躺在毛氈上睡起來。

我們都是餐風露宿之人,吃苦耐勞都習慣了,都穿着衣服沉沉睡去。

當然,我和大牛輪流值班,萬一仨美國佬抱着跟我們一樣的心思,我們連個放哨的人都不留,那是非常可怕的。

下半夜是我值班,看着東邊的天際飄起一絲白色,我知道天快亮了。

将大家一一叫醒,在阿毛和瘋子老漢的帶領下,我們朝着老村長的家走去。

天亮之前是人睡得最熟的時候,不管一個人有多麽驚醒,一旦進入沉睡之時,就算外面響起腳步,他們也不容易醒來。

大牛端着匕首,将倒插的門栓撥開,幸虧老村長自視甚高,沒有像其他牧民一樣養一條藏獒,否則我們計劃就徹底失敗了。

田七将盛放迷煙粉末的玻璃瓶子刮了半天,總算弄出一點少的可憐的粉末,卷着一張紙,做成筒子,就是一點微火,慢慢地向屋內吹去一陣煙霧。

這東西能把火蛇熏暈了,雖然這次量不夠,但屋內的人熏暈不是什麽難事。

看着裏面沒有什麽動靜了,我假裝在外面敲了敲門,以防萬一。

他們手裏有槍,我們要是犀利糊塗地闖進去,被打死可就慘了。

屋內确實毫無動靜,看來都睡死了。

我們打開手電筒,看到地上睡了仨美國佬,卻不見了老村長,我心裏一驚。

沒想到,阿毛卻笑着打開了一扇門櫃,見裏面蜷縮着睡着一個老頭,正是老村長本人,門櫃事前開了一條縫隙,又緊挨着我們吹迷煙的地方,這老頭睡得比其他人更死。

阿毛是老村長家裏的常客,他自然知道老村長的底細。

阿毛小聲對我說:“老村長愛財如命,老是擔心被強盜殺人劫財,于是将值錢的東西都藏在門櫃中,為了安全,他本人養成了睡櫃子中的習慣。”

我頓時哭笑不得,這年月什麽人都有,真是難為老村長了,這麽多年他是如何熬過來的,試想一個人,吃飯睡覺都惦記着門櫃中的錢財,就連睡覺都如此遭罪。這樣的人恐怕除了他,世上再也不會有別人了。

撒美國佬身上都翻遍了,除了一張地圖,并沒有發現我們的青銅爵杯。

這幅地圖應該是漠北荒漠的坐标,而且上面的字體有英文和漢字,還有日本文字,一看就是非常重要的地圖。

我毫不客氣地放在口袋裏。

田七在一個行囊中發現了狗盆和青銅爵杯,還有半袋子炸藥,我們一塊拿走了。

(本章完)

第 324 章 要養狼了

上國文藝總局局長劉世民六十歲了,但他覺得自己應該與時俱進,不能因為年紀大了就止步不前。

所以他平時最喜歡關注的,就是那些網上的新聞熱點。

什麽熱搜啊、人氣微博什麽的,劉世民都非常喜歡關注。

不過這讓劉世民看到了一些嚴重的問題,比如現在全民娛樂化,娛樂至死的概念甚至已經深入人心,為了熱度、關注度連臉皮都不要的事情,越來越多。

劉世民一直認為,人心是需要監管的。

人的內心中都存在着善與惡的一面,尤其是在網絡上,如果缺乏足夠的監管力度,人類就會将自己的惡肆意宣洩出來。

今天剛剛上班,劉世民第一件事就是打開了熱搜榜單。

結果一看到熱搜榜排名第二的标題,劉世民差點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排行第二的榜單是啥?

某女星在家中摔倒!

就這點狗屁倒竈的小事,都能上熱搜?

這絕對是買的吧!

而且已經是完全不要臉皮的買了。

這個熱搜上的女明星,根本就沒什麽名氣可言,說她是個明星,簡直就是在擡舉她。

再看微博熱搜第三。

好嘛,又是一個造謠的。

一個叫死媽演技的大V,實名舉報藝人韓翃慈善基金會對于善款運用不透明,更是暗指韓翃本人從中不法謀利。

韓翃這個人,劉世民其實還是認識的,對對方的人品,絕對不會有絲毫懷疑。

軍人出身的她,始終保持着軍人的作風,她所組建的慈善基金會,每一筆善款都會做到公示。

實際上韓翃慈善基金會的出現,遠比大家所知道的還要複雜。

前幾年紅十字會鬧出一連串醜聞,大筆善款不知所蹤,有紅十字會工作人員肆無忌憚炫富。

種種行為,都讓人們對紅十字會充滿了厭惡,擔心自己的一片好心被人貪污,以至于在一段時間之內,上國的慈善捐款數量驟然降低到幾乎無法接受的水準。

有鑒于此,上國讓韓翃牽頭,搞了這個慈善基金會,一來就是信得過她的人品,二來也是因為她明星的身份值得利用。

劉世民不像那些老古董,有很多老古董,骨子裏都瞧不上藝人,覺得這些人只不過是戲子而已,根本上不得臺面。

但劉世民不這麽認為,他覺得現在人民生活水平高,精神生活也需要得到滿足,文化統一戰線,從來都是一個不能被忽視的地方,藝人在其中的引導作用,是不能片面看待的。

所以劉世民一直不覺得藝人經常挂在熱搜上有什麽不對,但如果為了熱度,連底線和節操都不要了,那問題就很大了。

因為一直在關注網絡這方面的消息,劉世民早就已經察覺到,現在上國的文化事業,已經進入了一個十分關鍵的時期。

大洋彼岸的亞美利加,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周邊并沒有任何強國存在,可以肆無忌憚的進行發展,已經成為可以威脅到上國的又一個超級強國。

如果是國力這方面的事情,劉世民覺得那不是自己該操心的,但讓他擔心的是,亞美利加的好萊塢,如今已經開始崛起,最近亞美利加的特效電影大片,哪怕劉世民都找不出什麽毛病來。

通過電影,宣傳亞美利加人自己的“普世價值”,對上國人進行潛移默化的影響,甚至是在電影裏暗戳戳的抹黑上國,都已經是常态。

最近亞美利加人自己搞的那個奧斯卡,甚至隐隐已經快要壓住上國的金龍獎,要成為世界第一的電影獎項了。

而上國娛樂圈呢?

還沉醉于世界第一霸主的美夢中,從不肯睜開眼睛看世界。

資本整天想的就是花錢買熱搜,迅速捧出一個又一個的流量明星,根本就沒有真正關注過文化事業。

最近上國人總是在喊,現在的演員演技不行了,就是因為這些流量明星的大量出現,影響到了那些真正的藝人。

如果照繼續這麽發展下去,上國的文化事業将會被亞美利加人趕上,到時候還得去接受那些“蠻夷”的普世價值?

随意翻看了一下網絡上的信息,劉世民心中的憂慮更加深了。

國大民驕,作為世界第一霸主,的确有傲視其他國家的資格,但如果忽視了潛在的敵人,無疑會是自取滅亡。

百年前的夢醒戰争,是島國人的野心給上國爸爸提了個醒。

如今百年過去了,是時候在文化圈裏來一次夢醒戰争了。

劉世民想到這裏,立刻把自己的秘書招呼了進來。

“之前你跟我提議的事情,上面研究讨論,覺得我們的确應該警醒起來,不過市場的事情,需要市場來自己進行調節,我們在政策上的過多幹預,反而可能會起到反效果,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劉世民的秘書名叫陳培敏,跟随劉世民已經有十來年了,如今劉世民離退休也不遠,自然要着力培養他。

陳培敏也有這個能力,他在很多想法上,跟劉世民其實是一脈相承的。

早有準備的陳培敏聞言,立刻翻出了一份文件:“部長,這是我的計劃書。”

“哦?看來你還不是無的放矢啊,既然早就已經有準備,好!就讓我看看你的計劃如何。”

劉世民結果文件,首先看了一下開頭,立刻就被文件的名字給驚到了:“文化的戰争,養狼計劃!”

在這份文件中,陳培敏詳細分析解剖了亞美利加在地理方面的優勢,以及這個國家對上國的威脅,同時特別強調了,好萊塢的迅速崛起,已經成為文化戰争的可能性。

同時陳培敏又分析了上國國內娛樂圈、文化産業方面出現的種種問題,歸結起來其實就一句話,上國強大的太久了,很多人已經在無敵中迷失了自己,失去了方向。

所以陳培敏認為,要讓正在醉生夢死的娛樂圈徹底醒悟過來,最好的辦法就是養出一匹狼!

不需要扶持起一個強大的文化圈,只需要在鄰近的文化圈裏,找到一個足夠強大的對手,讓娛樂圈知道浪來了,就已經足夠了。

劉世民仔細看完秘書的計劃書,輕輕嘆了一口氣:“計劃是好,但是漏洞很大呀,咱們上國周邊,都是我們上國文化的輻射圈,上哪裏去找一只狼?”

陳培敏立刻答道:“部長,正好最近島國那邊出了一個天才,他新拍的那部電影我看了,很不錯。”

第 329 章 破壁果!

李波、餘楓兩人對視一眼,只能苦笑不已。

不過既然淩霄不樂意,那他們也沒有辦法。

并且兩人也不是太擔心,因為淩霄的速度足夠快,絕大多數超脫境強者都追不上他,殺他的難度系數還挺高的。

當然,要是超脫境強者要當老陰比,偷襲淩霄的話,那淩霄十有八九要歇菜。

再說淩霄,等他飛出一段距離之後。

他就開始慢慢飛行了,一邊飛一邊查看着地面的狀況,看看有什麽地方能得點好處。

不多時,淩霄就被下方的一幕吸引到了。

只見下方十名星條國武者,正在聯手抵禦五頭鬼獅的攻擊。

鬼獅也是遺跡特有的生物,這種生物看上去獅子有些相似,只不過一身皮毛都是詭異的紫色,因此而得名。

成年鬼獅實力大多在化靈境八階到九階大圓滿,鬼獅王更是有着超脫境強者的實力。

這種生物速度極快,并且殺傷力極大,一爪擊中化靈境武者,那就是輕傷的後果。

這還是運氣好的,運氣差一些的,被擊中的要害的,那就是重傷,甚至有死亡的危險了。

鬼獅在遺跡生物中,都能算得上是中上游的生物了。

不過淩霄的關注點,并不在鬼獅身上,而是在五頭鬼獅身後的一株靈果上。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那就是破壁果了!”淩霄心中猜測着。

化靈境武者,每一階達到圓滿,都會有武道壁障,突破壁障才能達到下一階,不然的話武者修為只會原地踏步。

破壁果,對化靈境武者具有突破壁障的功效,因此價值十分高昂。

雖然對于淩霄這個系統傍身的人來說,沒有武道壁障,但是那也可以拿去換其他靈果啊。

畢竟淩霄修煉《明王至尊戰體》,這可是一個無底洞一般的存在。

吼!

一聲憤怒的鬼獅咆哮出聲,一頭鬼獅爪子一劃,一名化靈境武者沒能避開,當即就被擊中!

血液迸濺,這名武者一聲慘嚎着倒飛出去。

其餘九名武者臉色很是難看,這樣一來他們的壓力就更大了。

領頭的武者卻是意外的看到了高空之中的淩霄,立刻高興地大喊道:“是淩霄嗎?如果你願意下來幫忙擊殺鬼獅,事成之後我們願意奉上一半的通幽果!”

其餘武者聞言,也是往高空中瞟了一眼,立刻紛紛附和。

淩霄聞言,也沒有什麽其他意見,這樣的分配也算是公平。

嘭!

淩霄雙翅一振,立刻從高空之上俯沖下來。

與此同時,他手中一想到已經在劈啪作響,一道道令人心生畏懼的雷電,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斬身!”淩霄冷喝一聲。

一道刀芒驟然浮現,而後極速斬落下來!

吼!

下方的一頭鬼獅憤怒地朝着淩霄咆哮一聲,而後一道血爪就朝着刀芒激射而來。

轟隆!

命魂之力相互碰撞,就像是火星撞地球一般,引發驚天巨響。

淩霄沒有絲毫留手,又是一聲冷喝,“撼海!”

一個淡藍色的龐然大物,就此出現在下方鬼獅的視線之中!

第 336 章 接任務

2500年的修為,在宗派裏,若是以堂主論,自然是出類拔萃之輩!但若說……跟一般門長比,則是要弱了許多。

紫靈上人的原計劃,是用一個月的時間,對江明進行加強輔導!修為造化上的不足,通過紫靈神功來彌補,繼而……達到一般門長的水平,然後熟悉熟悉門派事務,到了下下個月初,就能接門長任務了。

結果,江明只用了20天!就已然達到了金丹靈尊初期的火候,吃驚之類的話就不提了!按照他現在的水平,接最難的門長任務都戳戳有餘!計劃趕不上變化,紫靈上人決定提前讓江明接任務!

巨來道長,靈珠兒都不在,北冥宗一切事務皆有紫靈上人負責,包括對三派弟子任務的分配!

因為北鬥派的門長們除了哈拉以外,基本都跟着巨來出門遠游了,故而只安排了一些低難度的堂主任務,以及弟子任務。

很幸運,墨墨和黃丫都分到了低難度任務,并不是紫靈上人格外照顧走後門,而是她倆在新人評比大賽中表現的确實出色!尤其是墨墨,其實力遠遠勝于其他的500年新人!

黃丫每天都跟“尖子生”泡在一起,那成績也差不了!進步是杠杠的!很多其他靈獸領悟不了的竅門,都被墨墨一一參悟透輔導給黃丫了。

故而……在北鬥派的新人評比大賽上,兩位姐妹拔得頭籌,為驚嘯門争來了巨大的榮譽!

驚嘯門……這個近500年沒有開花的老鐵樹,一鳴驚人!雖然只有兩位新人,卻都分得了任務,讓哈拉這個當門長的……激動的老淚縱橫!

北冥宗一共有三派十八門!北鬥派七門,紫靈派五門,雨華派六門。雨華派中,那五位前些時日欺負哈拉和江明的門長們,由于上次任務完成的出色!這一次,竟然又分得了組隊任務!真是百年難遇的好機緣!

尤其是……他們剛剛得了新的法器,各自回去研究磨合了一段時間,已然頗有心得,正準備大顯身手,用這些新法器斬獲功勳!

除此之外,這五位門長,因為上次任務完成的評定為甲等,都去五行試煉場裏試煉了一番,各自都有了突破和收獲!

那個腦門兒上被江明封了“三道杠”的梨花門門長雨無常,修為是三難聖獸大圓滿,新得的法寶是坎雨神磬,他本來的五行試煉關卡通關數分別為:水15,火18,土11,木13,金14!因為有了新法器的加持!新一輪試煉的成績則成了:水21,火25,土15,木20,金22!

對于門長階層……五行試煉過了10關就算合格的标準來說,他的成績不可不謂驚豔耀眼!

而得了雨神罩的卷雲門門長,淩秋平,修為是三難聖獸後期。別看他的修為不高,但卻是雨華派中,心眼最多,壞主意最全,嘴也最能逼逼的門長!誠為這個團隊裏,軍師一般的存在!

這家夥的試煉成績也很出色,達到了水16,火20,土13,木17,金18!

那個揍哈拉揍的最狠的薛元,是神雹門門長,他的修為也很高,也是三難聖獸大圓滿!這家夥得到法器可以說……是最實用,最厲害的,乃是青霜劍!在三難聖獸這個階段的法器堆裏,簡直就是神兵一樣的存在!

故而……他斬獲的五行關卡數,也是最驚人的!竟然達到了:水25,火33,土18,木22,金24!

怕是加以時日,再努力努力,完全可以達到準派主的水平!要知道…..派主的五行試煉坎兒,只是“區區”40關而已!

至于剩下的天冰門門長白霜,雨秀門門長歐陽判!皆是三難聖獸後期的修為,他們斬獲的試煉關卡數和卷雲門門長淩秋平差不多,都是提高了3-4關!

這一次,可以說……整個雨華派的實力提升了一大截兒!完全到了可以和北鬥派齊頭并肩的程度(哈拉忽略不計,北鬥派和雨華派一樣,其實都是6個門長)。

怕是再執行一次組隊任務,這雨華派……就超過北鬥派了!要知道,天冰門門長白霜和雨秀門門長歐陽判這倆人,馬上就跻身三難聖獸大圓滿了!再來一次組隊任務賞賜的修為,絕對夠了!

他們這次接的任務,不在國內,而是遠去南洋柬國,除掉一尊僭越人靈的魔佛!

再說江明,初次接任務,也是出遠門!雖不至于到了南洋,卻是在雲江省,大西南靠近國外的區域。在獸修的世界裏,沒有國界之分,只有地域之別,天下蒼生都是一樣的!

看見江明居然接到了一個三難聖獸大圓滿級別的任務!雨華派的幾位門長不禁感到好笑!

他們心裏琢磨……平時見這紫靈上人,蕙質蘭心,溫文爾雅,春風沐人,實際上也不是個善茬子!夠狠的!你讓一個2500年修為的小貓,去執行三難聖獸大圓滿級別的高難度任務,不是讓他白白送死嗎?這是明擺着的事兒……結果那小貓還傻呵呵的一臉樂!

看來…..姜還是老的辣啊!自己雨華派這些哥們兒們的城府還是低,師叔的用意再明顯不過了,軟刀子殺人,把你擡得高高的,摔的狠狠的!要說……還是她老人家技高一籌!

別看表面上向着那只小貓,實際上是迂回的收拾他!高!實在是高!

不過話說回來,人家小貓,號稱紫陽真人!禦海宮親封的紫靈派的副派主!執行一個三難聖獸大圓滿的任務,合情合理啊!咱們偷偷看笑話就好了!不要發表任何意見!

三大派的任務安排就緒,江明、墨墨、黃丫還有哈拉也短暫的相聚了一天。吃吃喝喝玩玩樂樂,說了些知心話,北鬥派豪華大酒店裏,哈拉給好兄弟安排了最豐盛的酒席。擔心的提醒叮囑了幾句後,第二天,他們就各自執行任務去了。

還算巧,墨墨和黃丫的任務,竟然都在江北省,兩人可以結伴而行,捎帶着…..也能相互幫襯。

只是有一件事,讓幾位“死黨”困惑不解,就是在那北冥懸賞碑上,剿殺鼠羅剎的任務,仍在高懸!

這就是一個三難聖獸中期難度的任務,江明也看見了,根本不算啥?為啥…..那個北鬥派的門長,挂了一個月還沒把它解決掉呢?

至于哈拉就更困惑了!要知道……那活兒可是巨來特意安排給沈滄海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快刀斬亂麻,別浪費時間。結果…..這哥們兒竟然一個月沒搞定!太不符合邏輯和他的辦事風格了?

再者說……玉面文殊沈滄海去捉拿鼠羅剎,那是他親眼看見上路的!并沒有不管不顧,只顧着和師父師叔們游山玩水。難道……沈滄海出事兒了?被鼠羅剎給幹掉了?

就算是相信自己能打得過胖巨來,哈拉也不會相信有這種可能!那沈滄海是什麽人物啊?未來的接班人啊!水平都有準金丹靈尊的級別,還幹不過一個鼠羅剎?

別說他們不解,最生疑的人要數紫靈上人!滄海…..怎麽這麽長時間沒有完成任務呢?這孩子最靠譜不過了!這種情況從來沒發生過。紫靈上人思考了各種可能,但都沒有想到……玉面文殊可能出事兒這層面上。因為這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江明對這鼠羅剎任務依舊沒完成這件事兒,有點自己的老主意,并沒同任何人講。要知道…..這鼠羅剎,是江明最大的仇人啊!

其實尤教授把他變成貓,還擋天劫,并不算太可恨!可恨的是…..那群臭老鼠曾經往死的捉弄過自己,這一點,絕對不能原諒!

本來想着……既然已經有門長去鏟除鼠羅剎了,自己又要拜入北冥,天道昭彰,各有因果,也就放下了手刃它的念頭!另外一層面,當時對自己的實力,也沒有一個全面清醒的認識。

結果現在,鼠羅剎還沒有死!這任務仍在高懸,江明覺得…..自己報仇的機會來了!他決定…..在去雲江省執行任務之前,先去鼠羅剎的南山別墅裏看一看!狗日的在不在?如果還在,就捎帶的收拾了它。

如果南山別墅裏空空如也,鼠羅剎已經轉移了,那就繼續奔赴雲江省執行任務,等回來後再說!

第 324 章 拍死

“還請師兄手下留情!”

虞臣的五名核心弟子,不但沒有憤怒,反而一片恭順,仿佛他這麽做,理所當然。

“那你們就棄權吧!”

這名年輕人冷聲道。

五名畏懼地看了一眼亭臺上,虞臣的臉色早已鐵青,重重的冷哼一聲。

“師兄,對不起,我們不能棄權!”

其中一名核心弟子低聲道。

大長老在諸峰之中,擁有絕對的權威。門下弟子本來就是挑的最優秀的,而且每年排名前茅,分配到的丹藥也是最好的。修為自然是最高的。

“那就出手吧!”

聲音一落,一拳轟出,只聽得滿空龍吟之聲,一道巨大的遠古天龍橫亘在龍虎坪上,只是輕輕一掃,只聽轟的一聲,五人立即慘哼一聲,立即斷線風筝一般飛了出去!

“這個人叫劉簡雍,摩天峰大長老第二寵幸的弟子。他第一寵幸的弟子,是李旭塵。六年前收的弟子,現在已經是龍虎宗掌門的真傳弟子,聽說正在閉死關,沖擊天象級!”

清心子解釋道。他顯然不是第一次進入龍虎宗,對于龍虎宗的情況非常熟悉。

“摩天峰勝出!”

戰鬥幾乎是在瞬間就結束了,五名核心弟子灰頭喪氣的回來了!

武道中,一條天龍之力就是一個分水嶺,達到和沒達到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在龍虎宗遇到一位同樣達到一條遠古天龍之力的強者,方雲心中微有些驚訝,卻不驚奇。

天下英雄輩出,誰也不敢小瞧了誰。武道修為既然将地變級劃分到了百條飛龍之力,那自然是有人到達過。方雲還沒有自大到以為,天下間就只有自己能達到地變級。

“請長老恕罪!”

五人回了亭臺,躬身道。

“回去吧!”

虞臣揮了揮手,敗在劉簡雍的手裏,也是情有可原。

群峰争鬥繼續進行,虞臣名下的核心弟子,到此基本上也就到了盡頭了。方雲做為旁觀者,自然是漠不關心,高高挂起。

“嗯?”方雲心中突然産生一種異樣的感覺,擡頭看去,只見北面懸空亭臺裏,劉簡雍站在亭子裏,正從方雲身上收回眼光。

“表哥,這個人好像對你有敵意?”孫世堃也感覺到了劉簡雍的目光。

“嗯。”方雲微微颔首,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目光。心中暗暗詫異,自己和這個劉簡雍貌似以前從沒見過面,而且坐在這裏,也沒做出什麽驚人的舉動。他怎麽會對自己生出敵意。

不過,劉簡雍并沒有做出什麽出格行動,所以方雲也沒有再注意。

兩個時辰之後,核心弟子級別的戰鬥也結束了。虞臣門下弟子排在第三十九,和前三十六名的獎勵無緣。

“铛!”

鐘聲再次響起,龍虎宗丹鼎長老的聲音,如驚雷一般,趟過龍虎坪上空:“下面的時間。所有核心弟子,可以随意挑戰各峰長老的外援!”

各峰長老結交的外宗朋友,本身也是實力和影響的一種象征。所以龍虎宗的群峰争鬥,并不禁止各峰長老邀請外宗的修士朋友助陣。而且各峰長老通過極品丹酬謝外宗修士的方式,也有利于拉攏其他派別,壯大龍虎宗實力!

龍虎宗畢竟是大派,是有臉面的。除了參加戰鬥的外宗修士,還有其他一些觀戰的宗派界修士。若是門下長老結交一些不三不四,實力低微的修士,失敗了不要緊,還會在這麽多觀戰的宗派界修士面前,丢了龍虎宗的臉。

因此,就有了這個挑戰的環節!不過,這個環節漸漸地開始變味了,很多看不順眼的龍虎宗長老,彼此之間,就通過這種方式,去羞辱對方。

若是邀請的外宗長老,實力不夠,被自己名下的核心弟子擊敗。這個臉可就丢大了。而且門派的弟子都瞧着,以後挑選山峰拜師的時候,也就不會再投戰敗長老了!

各峰長老名下最強的弟子,紛紛走下場。向其他長老的亭臺走去。紛紛拿目光篩選着這些外宗修士。

柿子專挑軟的撿,是這一環最大的特色!不少混跡在亭臺裏的外宗修士,臉色開始不大好看。

“這位前輩,不好意思,麻煩你下臺一戰!”

“你就是奪命熊程德?下來吧!”

“白額山君,請下來吧。黃長老不要介意,弟子并無其他意思!”

……

一名名散修和中小宗派長老被挑了出來,這些人或者臉色忐忑,或者神色鐵青,或者一臉的憤怒。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随後傳來一個冰冷而高傲的聲音:“你就是方雲?朝廷的那個鷹犬?哼!下來吧!我倒要看看,你憑什麽排在我前面。地變榜第一,真是被你這種朝廷鷹犬玷污了!”

看到劉簡雍穿過龍虎坪,站在自己一行人的亭臺下,衆人先是臉色鐵青,随即反應各不相同。

青龍書生、金笛秀才、飛蝗神君是一臉的幸災樂禍,清心子、清風先生則是若有所思,虞臣不動神色,眼中卻掠過一絲奇異的神色。

“清心子前輩,他說的地變榜,是什麽東西?”

方雲不動聲色,以傳音入密對身旁的清心子道。他感覺得出來,這個地變榜,是這個劉簡雍對自己憤怒的最大來源。

“地變榜是天機臺,璇玑、樞機、衡機三位先生制出的榜單。除了地變榜,還有靈慧榜和天象榜和天沖榜。這三位先生善推演天機變化,知過去未來之事。排出的榜單不會有錯,天下的宗派修士,對天機臺排出的這個榜單都非常信服!”

頓了頓,清心子聲音中帶上了一股奇異的情緒:“以前的時候,天機臺的榜單,是從不記錄朝廷。但就在去年,天機臺突然改變了以往将朝廷和宗派界分開的作法。将大周朝的武者也在各在榜單上排列!——據我所知,不久前,你的名字,出現在地變榜榜首的位置!”

方雲心中微微震動了一下,他還是剛剛知道,宗派界有這三大榜單。自己居然上了天機臺的地變榜,排上了第一,居然還是後知後覺,從別人嘴裏才知道的。

龍虎坪上靜悄悄的,不知什麽時候,一道道目光随着劉簡雍投注到了虞臣所在的懸空亭臺。

“怎麽,你們朝廷鷹犬就這點膽量嗎?如果連和我比鬥的勇氣都沒有,就在我面前叩三個頭,然後滾出我們龍虎宗!”

劉簡雍盯着方雲,滿臉譏諷道。

“蝼蟻一般的東西,居然要挑戰我,真是不知死活!”

方雲冷哼一聲,霍的從寬椅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如同天上的神祗俯視着劉簡雍:“我能像捏螞蟻一樣,捏死你!既然你這麽想死,我就成全了你!”

劉簡雍狂,方雲更狂,更嚣張。

“給我鎮壓了!”

方雲也懶得走出懸空亭臺,手指一彈,指甲大的五獄峰飛出。方雲嘴巴一張,往五獄峰上噴出一口精氣,立即就往劉簡雍頭上壓了過去。

“哼!這就想鎮壓我!你也把我先得太簡單了!龍火虎風,陰陽相濟,給我破!”

劉簡雍先是一驚,沒想到方雲居然說動手就動手。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冷喝一聲,居然不閃不避,一拳轟出。

“吟!——”

“吼!——”

龍虎坪上龍吟虎嘯,只見劉簡雍背後,虛空變幻,隐隐現出兩尊龐然大物來。一尊是一頭遠古巨龍,一頭是一只吊晴兇虎。兩頭兇物,如同兩尊兇神,散發出一股莽莽浩蕩的氣息,仿佛來自遙遠的遠古時代!

“轟!”

一只魔神般的巨掌抵住天空落下的巨手,這只巨掌半紅半白,隐隐可見虎斑龍鱗,居然是兩股不同的內力相合。

“哈哈!所謂第一……”

劉簡雍抵住了這件地元法器,狂笑起來,立即就要出言奚落。

“哼!佛陀刻碑,給我鎮壓了!”

劉簡雍話沒出完,就聽到方雲一聲大喝,随後一尊巨大的金剛佛陀出現懸空亭臺上方。方雲狀如天神,站在懸空亭臺邊緣,只是把手一指,這尊大圓滿的金剛佛陀便化為一道流光,沒入了五獄峰中。

“敢動我弟子,找死!”

龍虎坪北方,突然傳來一聲蒼老的暴喝。聲音未落,一只虎斑大手飛出,眨眼之間,變化龍爪,穿過大半個龍虎坪,帶着排山倒海的氣息,壓向方雲。

龍虎宗大長老出手快,方雲更快!

“轟!”

五獄峰帶着一股摧山崩岳的大力砸下,一路摧枯拉朽的轟開了劉簡雍的內力,向下壓去。

方雲祭煉出水之旋渦後,五獄峰的威力增加了三四成,威力大了不少。再加上五獄峰吸收了方雲最強的佛陀刻碑之力,同級的武者,誰擋得了?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龍虎坪邊緣一股血水冒出。龍虎宗地變級第一強者,就真的像拍蒼蠅一樣,被方雲拍死在龍虎坪上。

“噗!”

方雲手腕一抖,撤回五獄峰,一口精氣噴出。五獄峰上立即垂下條條瀑布般的雷龍,擋在方雲身前。

“轟隆!”

五獄峰被巨大的龍爪一拍,上面的條條雷龍,立即被震散。方雲身軀微晃,一股反震之力傳到腳下。這精致的懸空亭臺,“砰”一下爆成粉末!

“孽障!你敢殺我弟子!”

北方的懸空亭臺中,一道灰影飄出,在空中一個閃爍,就看到一個灰發老者,大袖飄飄,出現在了劉簡雍原來站立的地方。他眼球上一片血絲,狀若瘋狂。右手對着虛空一抓,立即迎風化為一只遮天大手,抓向方雲。

方雲似乎早料到他會有此動作,看都沒看頭上抓來的手,只是望向虞臣,冷聲道:“虞長老,我這可是幫你,你還要看戲到什麽時候?”

虞臣心中嘆息一聲,他也沒料到,方雲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說殺就殺,連他在旁邊都救不及。

“大長老且息怒,此人殺不得!”

虞臣同樣一掌拍出,攔下了大長老這一掌。只聽“砰”的一聲,一股氣勁炸開,虞臣被迫得連連退出幾步,臉色微微白了白。

“虞臣,你要為了這個孽障,和我作對嗎?”

大長老眼睛血紅,暴喝道。看到是虞臣出手,他總算在最後關頭收回了幾分掌力。

“哼!大長老,我勸你不自誤!莽荒我連三個妖王都能對付,你以為我收拾不了你嗎?!”

方雲長身而立,殺機畢露,強勢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