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1 章 兒子呢

“師弟,其實是一個好人,只不過是太過于偏執而已。”古脩凄慘的笑了笑,感受着懷中之人體溫逐漸的降低,古脩感覺自己的心,也逐漸在失去所有溫度。

他并不知曉為何師弟會那麽偏執于長生不老,與天同壽之事,在他看來師弟的天賦,若是将他的所有偏執全部用在修煉之上,飛升只不過是時間問題,或許這一切疑惑,只有芣苢自己清楚,他究竟是為了什麽。

卿瑤音并沒有接話,她不知該如何勸說對方,更不知該說些什麽,對于感情的種種,她一直都是一個愣頭青,可不知為何看着坐在柳樹下相擁的二人,卿瑤音只覺得心中發堵,竟是有幾分酸澀,難耐還有幾分無奈。

原本對于執法者有幾分向往的她,如今竟也是生出了幾分厭惡,他們不過是一對可憐人罷了,為何也要被牽連其中。

“師弟說,他要下地獄,我可能要去陪他了,卿小姐抱歉答應你的事情并沒有完成,不過柏青已經被帶走,剩下的不過是小喽啰罷了,還希望你在尋到那個孩子之後,将青山派毀了吧。”說罷古脩身上緩緩散發出一陣暗綠色的光芒,待光芒散去之時,柳樹下唯有一塊暗綠色的木牌。

卿瑤音将木牌撿起,翻來覆去也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只得将東西丢入玉佩空間之中便不再管了。

也就是這時候卿瑤音這才想起來,自己似乎并不是過來幫古脩的,而是過來找兒子的,現在倒是好了,人家的事情辦完了,自己的兒子還沒有找到。

這簡直就是嘩了狗了,不對應該是嘩了百裏池淵!

順便在嘩了很多次,孩子的親生夫妻。

卿瑤音氣沖沖朝着後山而去,說什麽也要把自己的兒子給找回來,而此時卿小北和小白一人一獸,正在漆黑無比的山洞之中進行小寶寶探險記。

這個山洞還是在無意之間,小白啃到的,當時還能夠聽到裏面有十分奇怪的聲音傳來,可是當小白再次回到這裏的時候,那種奇怪的聲音就不在了。

雖然十分生自己小主人的氣,說好了一起看星星看月亮海枯石爛,可是對方就這樣将自己一個獸抛下,小白心中滿是委屈,自己怎麽就這麽可憐找了這樣一個不靠譜,而且還負心漢的主人。

小小年紀就負心漢,長大了還不知道花心是什麽樣子呢,簡直就是和從未謀面的老主人有一拼,兩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吱吱吱!”左思右想小白最終還是将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小北,這種地方萬一有什麽寶貝呢,秉承着有寶貝不要是笨蛋的理念,小白決定,将負心漢什麽東西都先放到一旁,還是找到了寶貝之後,在慢慢的和他算總賬。

要知道到時候要算賬的可不是自己一個人!小白滿是毛的獸臉上,暗搓搓的笑了,小北突然打了一個寒顫。

好像又什麽很不好的事情即将發生了,但是又不知道是什麽,這種感覺很不好非常不好,不好到讓小北的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

“你說,感覺這個山洞深處有東西?”小北撓了撓頭,他怎麽感覺青山派沒有什麽好東西呢?不過就算是有好東西,不也是應該放在什麽藏寶閣啊,或者是什麽禁地啊,密室啊這一類的地方藏得好好地然後在設置很多機關啊,找很多很多厲害的人把守着,不讓別人找到嗎!

怎麽青山派這麽奇怪,竟然喜歡把寶貝挖個坑藏在地裏,這是什麽奇怪的癖好?難不成這青山派的人,腦子裏面都有病?

天真的小北根本就不知曉,此時他早已經和小北身處于青山派的禁地之中,至于挖個坑藏東西,這一點,除了小白這個天賦淩然的獸寵以外,恐怕其他人想要挖進來沒有一輩子,半輩子也是足夠的,整座山可都是金剛石制成的,上面還有加固的陣法,只可惜這一切,在小白兩個亮晶晶的門牙之下,都是浮雲,浮雲。

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是從後門挖的,至于前門,別說是挖坑了,可以說是方圓五裏之內,寸草不生,就算是有一只螞蟻,也要被殘忍殺害。

所以說,卿小北能夠來到這個山洞裏面,簡直就是走了狗屎運啊。

“這裏面能有什麽寶貝啊。”雖是這般說,可小北依舊抱着小白緩緩向洞裏深處走去。

大約百丈之後,竟是看到了一絲亮光,周圍的牆壁之上,鑲嵌着成人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在看到夜明珠的第一時間,小北腦海裏面浮現的第一個念頭并不是這裏為什麽會出現夜明珠,而是怎麽把它們全部扣下來。

深知自己主人想法的小白默默給了對方一個其實你真的很慫得眼神之後,屁颠屁颠的跑到牆面之上,二話不說就是兩口,一個圓潤的夜明珠就這樣掉了下來,小北也沒有客氣,給了小白一個你十分上道的眼神之後,将夜明珠收到了自己的儲物手環之中。

恩,還是上一次在司寇哲皇宮之中收斂的,小北覺得十分好用,所以下次見面的時候,還是不臭着臉子了,畢竟對方做了很多好事的。

只可惜不管小北心裏怎麽想,現在頭一件大事,就是将這些夜明珠統統收起來,堅決不能放過一個,一人一獸就這樣一路收,直到一個碩大的水潭面前之時,小北突然停了下來。

冥冥之中,總感覺這個水潭之中會有點什麽,可是有說不出來,于是他忍痛從剛才收攏的夜明珠裏面,挑了一個最小的,丢了進去。

水潭裏面的一切,随着夜明珠的亮光,緩緩呈現在卿小北面前。

錯綜交橫的骨頭,以及腐爛了一半的屍體,一開始小北海天真的以為是這裏太黑了,所以才會什麽都看不見,卻不想原來是潭水,早已經被染成了黑色,濃墨一般的漆黑。

小北突然想起,當大量的血液聚集在一起,達到一定的數量之後,鮮血就會變成黑色。

第 291 章 五行之術

瘋子老漢似乎真得回到了童年,一會指着北邊的那座假山說:“我九歲的時候從上面掉下來,到現在額頭還有塊疤痕;南邊的水池水很深,裏面栽種着荷花和各種水草,小時候偷偷溜進去洗澡,為這個沒少挨揍,差點被打死……”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臉上一派純真,時不時像個孩童般嘻嘻,皺紋中的笑容天真燦爛,令人覺得他一下子年輕了幾十歲。

我笑着問道:“誰小時候沒偷偷洗過澡,至于被打得死去活來嗎?”

老漢擦了擦眼角的淚滴,笑着說:“大家都在喝水池的水,我偷着洗澡能不被打死嗎?若不是我爹是族長,庇護着我,說不定……”

大牛好奇問:“說不定什麽呀,還能殺了你?”

老漢身體一陣痙攣,緊張地說道:“我親眼看到另一個跟我一塊洗澡的夥伴被沉入河底,活活被淹死了。”

衆人聞聽此言即刻沉默下來,氣氛有點壓抑。偏遠地方族規極為嚴厲,但從沒聽說因為洗個澡而被處死,就算水池的水是飲用的,但也不能為這個殺死一個孩子,我想一定還有別的原因,只是老漢沒有說出來而已。

田七憐憫之心地說道:“好可憐的孩子,你們家族也太狠了。”

老漢不予置評,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繼續觀察每一個地方,當下任務是要尋找兩棵神樹,他是為了通天龍角而來,不死果和琅玕樹美玉卻是我們四人勢在必得之物。他也明白一個道理,若想最終得到他想要的,必須先幫我們找到這兩樣東西不可。

老漢祖先的衣冠冢肯定設有墓室,伏羲鐵匣子之中的通天龍角如此重要,四周定然少不了層層機關,若不懂得倒鬥,通常人別說進墓室了,恐怕沒到跟前就被殺死了,老漢一點不傻,如其說他是遵從祖先遺囑等候我們,還不如說他本人更需要我們陪他進入墓葬。

當老漢将眼光凝聚在四角亭子的時候,他緊緊地皺起眉頭,招呼大家說:“茶杯水中出現金木水土火五個字,很顯然它們代表着五行方位,之前的位置是一種開啓暗語,由于田七丫頭對茶杯愛不釋手,拿起來的跟放回去的位置不一樣了——我們似乎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将茶杯的順序和位置改變了。”

海爺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手掌,無比惋惜說:“太可惜了——田七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輕易動墓中的東西,看到精美的杯子你就走不動路了?你親手毀了一次機會啊。”

我替田七說話,說道:“五個茶杯放在石桌上,誰想到這些不起眼的杯子藏着秘密?她也是無心的。”

海爺忽然怒吼道:“還有你賴天寧!有字就有字呗,你非要把它們弄成一溜金木水土火,吃飽撐的沒事幹了吧!”

我張嘴欲争執,但被大牛制止了。大牛知道海爺脾氣暴躁,一定是因為毀壞了尋找神樹的機會,海爺惱羞成怒,這才發了一頓脾氣,想想他連女兒和京寶齋的掌門都能指責,若不是氣糊塗了,一定不會如此失去理智。

我和田七自知理虧,都羞愧地低下了頭。田七打亂了杯子的排序和位置,而我又再次人為地将五個茶杯擺成“金木水土火”,兩次失誤造成了無法挽回的錯誤。我倆本是無意之舉,沒想到竟然毀壞了找到神樹一個重要方法。

問題的關鍵是,機會被毀掉了,我們是否還有別的機會,萬一沒有呢,我們豈不是白來了一趟?

大牛第一次幸災樂禍地數落我說:“老大呀,你也有今天?之前都是我一個人闖禍,挨了多少批鬥我就不說了,這次風水輪流轉,你和田七犯的錯可不輕啊,嚴重地說一點,無可挽回啊。”

我說:“你小子給我閉嘴吧你,我和田七的手是快了一些,但老漢也有錯呀,若是早一些看出複制他家祖墳的庭院,早點說出來,或許我們能避免犯錯。你和海爺就沒錯嗎?我和田七犯的錯誤是倒鬥大忌,你倆沒有及時提醒,失職之罪,你倆沒錯?”

大牛不服地“嘿”一聲說:“老大就是老大,還是你厲害啊,明明自己先犯了錯,反而倒打一耙,成了大家也都有錯了,空口白牙的,你想咬死誰啊你。”

瘋子老漢始終一聲不吭,點一袋旱煙吧吧地猛吸了兩口,任憑我們四個唇槍舌劍、争論不休,擡頭見我和田七很愧疚,他心胸不是狹窄之人,頓時呵呵笑道說:“我錯在先,你倆娃兒不必內疚,茶杯五行之術也不是無跡可尋,咱們之中都懂得風水術,而你賴天寧深谙陰陽風水秘術,只要給你點時間和啓示,我想你能将之前的茶杯位置一一複原的。”

海爺一掃之前的唉聲嘆氣,歡欣鼓舞說道:“是啊,竟然忘記了我們身邊還有一位高手,天寧你趕緊看看,能不能恢複之前的五行之術?剛才我一時心急,不該指責你倆,別放心上。”

我說:“沒事,你老是長者,說句也是應該的,我盡力而為吧。”

每人都一改之前的灰心喪氣,将殷切的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說實話,我倒是學會了陰陽風水秘術,但理論跟實踐是兩碼事,以前很少真刀真槍地上過“戰場”,所以我能不能做到,一點信心都沒有,只能抱着試一試的态度。

我吞吞吐吐地說道:“你們也不要期望過高,我畢竟是半路出家,倒鬥這行深奧難懂,即使我熟讀秘術,也不一定能解開幾千年的五行之術,更何況設置此陣之人也是位高人,甚至嫡傳于伏羲的真傳,我,我只能試一試。”

田七溫柔地拉着我的胳膊,目光卻很堅定地看着我說:“天寧哥以你的聰明才智,再加上橫亘古今的陰陽風水秘術,解開小小的五行之術不是問題,你不要有負擔,大爺說得很清楚,他會給你一些啓示的,不是你一個人在戰鬥,還有我們呢。”

大牛也打氣說:“老大,我妹子說得沒錯,我們幾個雖然幫不上你什麽忙,但精神上絕對給你最大的支持。”

瘋子老漢颔首說:“娃兒,來吧,你站到石桌跟前先觀察,我再努力回憶一下,或許能看出一點痕跡。”

我圍着石桌轉了兩圈,茶杯一字擺開在桌面中央,當我低頭注視的時候,卻發現上面掠了一層灰塵,其他人見我有所發現,忍不住想圍過來,但被我急忙伸手阻止了。

我說:“你們站着不要走動,更不要往前靠近,盡量保持平穩呼吸,別大喊大叫。”

大牛說:“怎麽還不讓說話了?”

田七對着他噓了一聲說:“讓你站着不動,肯定有道理,你照做就行了,別沒話找話說,你沒看見天寧哥忙活着嗎?”

海爺說:“別問為什麽,照做就對了。”

大牛生平最怕海爺,趕緊不再吱聲了。大家屏氣凝神,盡量保持平穩呼吸,或許知道我需要安靜吧。

(本章完)

第 288 章 金烏焰

“中空劍”正中計北下腹。

但他的“馭獸鞭”依舊揮了下來,“啪”的一聲抽在了“寶寶獸”頭插的白穗草上。

氣流翻湧,紅箋雖然對這氣流沒什麽感覺,但就她以往所見,妖獸的神識卻會對此有強烈的感應,并會産生畏懼,身不由己受它挾制。

紅箋心中驟緊,“中空劍”沒有洞穿計北的身體,她來不及去想原因,真元急轉,牽引着“中空劍”自下往上,白光一閃射向計北咽喉,她則合身撲了上去,雙臂水真元凝聚,扣向計北下盤。

必須要控制住計老賊,趕緊毀掉他的“馭獸鞭”。

當年齊天寶對戰刑無涯那手下,便是三下五除二将他的鞭子震斷成幾截,紅箋看在眼裏,為了“寶寶獸”不再受傷害,她準備依法施為。

計北看到偷襲他的人是紅箋,明顯遲疑了一下。

“寶寶獸”的反應叫紅箋心中一寬,它似乎絲毫未受“馭獸鞭”影響,擡起頭來見紅箋撲向了計北,它有樣學樣,“忽”的一聲蹿起來,大大的腦袋頂着一頭白穗兒,向計北後腰撞去!

變生突然,計北的猶豫也只在一瞬,他掐法訣攸地瞬移出去,間不容發躲開了紅箋和“寶寶獸”的合擊,站于高處那由雲紋獸堆積起來的屍山上,翻雙掌往前平推,瞋目大吼。

山巅之上頓時狂風大作,靈氣翻湧,強烈的氣流席卷周遭,竟使得炙熱陽光下計北的身影變得模糊不清。

紅箋腦袋裏“嗡”的一聲,識海像是突然被尖錐刺中,她身子微晃,神智竟覺有些渾噩。

計北發威,不但引得靈氣紊亂,更針對她發動了強大的神識攻擊。

“寶寶獸”似是未受神識攻擊影響,一下撲空,繼續向着高處的計北沖去。這一撲正撞上湧動的氣浪,當下便被掀了個大跟鬥。

計北見紅箋強撐着不倒,不由有些驚訝,這麽一耽誤,此時天上黑白兩色大鳥消失了近半,那只“三足金烏”身上金光更盛,長長的尾羽上像有團金色火焰在燃燒。

計北面現焦色,真元幻化作一只青色大手,淩空向紅箋抓去。

在計北想來,這女修和那姓陳的小子一起離去,此時獨自出現,姓陳的小子定是已經通過出師戰離開了此境,這叫他實不知如何掌握與紅箋交手的分寸,還未拿到神殿最終的寶物,他生怕現在就被送走,故而這一下只想将紅箋抓起來,遠遠扔到山下去。

“中空劍”刺中計北卻未造成任何傷害,紅箋心中警醒,從那時便祭出“碧血槍”,放在手中悄悄凝聚真元,此時眼見青色大手抓來,只得身體往後一仰,将“碧血槍”釋放了出去。

雖然紅箋在“碧血槍”上蓄勢已久,槍上氣息頗為暴烈,但終是與對方的實力差着等階,“碧血槍”與青色大手相遇當即潰散,青色大手則化作一團散亂的真元,大半擊中紅箋,小半轟在了地面上。

紅箋只覺一股大力壓下來,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轟隆”一聲響,她所呆的地方變成了一個深達數尺的坑。

紅箋自坑裏一躍而起,腦袋裏微微有些暈眩,身上竟是毫發無傷。

不破境!紅箋再次嘗到了強體的甜頭。

她的攻擊法寶已經逐一試過,奈何不了計北分毫,以往的殺手锏神識攻擊更加用都不敢用,要怎麽樣才能給計北以重創?紅箋沒有更多的時間考慮,再次疾撲而上。

敵人愈是強大,愈要死戰不退,不拼命糾纏,哪裏能找到他的弱點?

計北後退,他不想與紅箋在此一決勝負。

便在此時,自“三足金烏”尾羽上突然落下大團大團的金色火焰,這些火焰筆直墜向山巅,離着計北和紅箋的頭頂尚有數丈,令人窒息的熱浪已當先卷至。

紅箋敏銳地感覺到這不是尋常火焰,那數十只雲紋獸仿佛預見到自己的末日,竟置“馭獸鞭”驅使于不顧,往四下潰散奔逃。

計北再退,不再理會雲紋獸,揚手迎着金色火焰擲出一物。

那東西黑乎乎的,在空中散開,像是一張有生命的大網,遮住了計北的頭頂,兩團金色火焰落到網上,一股刺鼻的濃煙随即冒起,計北的身體猛地一震。

只看計北和雲紋獸的反應,紅箋心中便是一凜,叫道:“寶寶!”

她顧不得再找計北麻煩,抓着“寶寶獸”着地一滾,落回那個坑裏,将“寶寶獸”護在了身下。

金色火焰落近,紅箋的神識冒險先行接觸,她想提前知道這東西是什麽。

只是一瞬,被燒疼了疾縮而回的神識告訴紅箋,這火焰中蘊含着大量的金系能量,金與火,原本相克,可于此時,竟然合二為一。

不容紅箋多想,金色火焰落至,紅箋聽着四處雲紋獸凄厲的慘呼,将心一橫,“凝水訣”護住每一寸肌膚,坑下翻身,鐵板橋背靠“寶寶獸”,對着上方的金色火焰使出了“萬流歸宗”。

就見那團越來越近的金色火焰陡然拉長,就像突然長出了條尾巴,尾巴先向紅箋飛來,鑽入她的身體,剩下的火焰已變成了赤紅色,落下來被水真元阻隔。

它還在燃燒,燒的卻是紅箋的水真元。紅箋體內水真元驟減,金系真元卻暴漲了一截,險些将她經脈撐碎。

紅箋護着“寶寶獸”站起身來,此時的山巅宛如煉獄,只有零星幾只雲紋獸逃到了半山腰,剩下的連屍骨都不剩,周圍的泥土還燃着熊熊大火,火光中活着的只有她、“寶寶獸”和計北。

計北那張網狀法寶在劇烈搖動,半邊縮成一團,将金色火焰牢牢卷起。剩下的迅速向上張開,沖着“三足金烏”而去,竟似要把它一起捉住。

紅箋喝道:“姓計的,先來與我打一場!”

“中空劍”疾飛而出,這一劍蘊含了大量的金系真元,刺眼的金光不弱于“三足金烏”的火焰。

計北駭然,連忙祭出防禦法寶來抵擋,這一劍接是接住了,卻将他足足向後震退了兩步,由此引得那張網猛然一蕩,同“三足金烏”隔了足有丈許錯過,兜住了疾飛而來的一只白烏。

“三足金烏”若有所覺,雙翅一振,又是連串的火焰落下。

計北錯失良機,心中大恨,那只白烏在網內猶如沒頭蒼蠅一樣亂撞,影響他抵擋金色火焰,更叫他惴惴的是紅箋的那聲喊。

雖然早晚要與這小賤人打出師戰,但絕不是現在,他當機立斷揚手将“馭獸鞭”祭了出去,鞭子離手,化為烏黑一點星芒,飛入網內。

那只白烏振翅聲驟疾,偏轉了方向,不再往“三足金烏”那邊拉扯,計北騰身飛起,空中一個瞬息移動,閃開了大片落至的金色火焰。

他手拉大網,抓住那只白烏騰空退走,越想越不甘心,空中回手,沖着火光中的紅箋便是一記青芒。

紅箋眼見計北遁走,欲待去追,無奈到處都是沖天火焰。

她不會瞬息移動,只得護着“寶寶獸”負隅抵抗。

只這麽一小會兒,紅箋的水系真元已被燒得所剩無幾,體內充斥的滿滿都是金真元,逼得她在識海中艱難地以“萬化生滅功”将大量金真元轉化為水真元。

計北臨走一擊,紅箋眼尖看到,但她此時實在沒有多餘的空間閃避,只得祭出了法寶“錦魄”。

青芒正中“錦魄”,元嬰期的法術遇上頂階防禦法寶,所不足的只是紅箋本身真元不濟。

“錦魄”無聲轉為碧綠之色,紅箋受到巨震體內真元翻湧,金系最多,水系其次,不知為何,還夾雜着少量的木系真元。

數種真元混雜融合,在她經脈中洶湧奔流,偏偏她的身體剛剛經過不破境的那顆丹藥改善,內裏近乎重建,這股真元洪流幾乎未受阻礙便湧入了紫府。

金丹因之綻放出奪目的光輝。

紅箋心中微動,這竟是進階之兆,在這個時候,她要晉階金丹後期了。

果然,火焰燒在身上,再燒不動她的水真元。處身火海,她也感覺不到絲毫難捱。

紅箋擡頭看向天上那只“三足金烏”,不知是不是感應到下方靈氣波動有異,金色火焰還在不停自那神鳥身上墜下。

修士進階的關口身體近乎無敵,此時不利用,更待何時?

紅箋抱着“寶寶獸”,邁步踏入了身前的金色火焰中,“嗤”的一聲輕響,沒有水真元保護的鞋子頓時化為氣浪,但她的一雙腳在火焰之中卻毫發無傷,依舊瑩白如玉。

紅箋赤着腳站在火海中,低頭問“寶寶獸”:“寶寶,那姓計的跑了,我們去哪裏找他?”

“寶寶獸”身上裹着紅箋的衣裳,一雙大眼睛被火光映成了金色,它似乎有些怕火,到現在還透着不安。

紅箋一步步走出火海,感覺金丹的光芒漸漸收斂,氣息也平穩下來,知是晉階即将結束,她擡頭望了眼那只“三足金烏”,暗道:“謝了!”騰身飛起,祭出飛行法寶,往計北遁走的方向追去。

第 300 章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

一百五十人,這個數字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其實是有些尴尬的。

如果僅僅是用來執行監視任務的話,這個部隊規模明顯偏大;但如果用來執行對一個大忍村的戰鬥任務的話,它又不是由絕對精銳構成的部隊,所以戰力又明顯不足。

于是這種安排就透露出了三代火影的隐含意思——他要求羽生日常情況下執行監視任務,遭到小股或者中等規模入侵的時候,要能解決敵人,而遭到大股部隊入侵的時候,至少能堅持個一時片刻,把重要情報傳遞回村子來。

同時這個數量的部隊也不至于過于刺激霧隐,讓霧隐懷疑木葉對其有進攻意圖——一百五十人,進攻個屁,擺明了就是用來警備以及防守的。

以最小的兵力幹最多的活,不得不說三代火影的算盤打的啪啪響——很有可能在火影本人以及木葉高層的推想之中,霧隐直接大舉進攻火之國的可能性并不高。

木葉明顯對于西線和東線的要求是不一樣的,西線已經開打了,且對手是兩大國加雨隐,所以村子要投入更大的精力,而這就要求有收有放了……在西線緊迫的情況下,三代火影認為東線能穩住就行。

西線這邊雖然已經開打,但它是非常符合忍者傳統的那種“不宣而戰”,等到各國開始宣戰的時候,那才标着戰争會進入白熱化階段呢。

誰都希望戰争能在短期內結束,然而戰争一旦開始,後續是任誰都無法預料的,所以作為決策者是必須做好長期作戰的打算的——料敵以寬、對己以嚴,這永遠是正确的态度。

然而它正确歸正确,但是最終卻“嚴”到了羽生的身上,這是他之前沒想到的。

而且抱怨歸抱怨,羽生是必須接受這個命令的。他是木葉的忍者,因此盡管火影看起來像個老好人,但火影的命令本就是不能推诿的——尤其是是三代目在認定羽生有相當程度的能力的時候。

領導的“信任”是一種非常特別的信任,它代表着被信任者必須得頂上去。

羽生自始至終也沒想過要拒絕這樣的任務,他不爽的地方在于自己手頭上的力量太少了……作為一條戰線的負責人,原本他認為至少自己手下的忍者也應該有四位數的,結果現在只有十分之一。

擱這中學生打群架呢。

火影到底是要為戰争中的各種突發情況留下預備隊和足夠的機動力量的,所以他不僅僅是對羽生摳門,而是對所有方面都非常摳門。

然而羽生這邊是格外摳門……反正只是守勢和監視任務不是麽,羽生又不需要指揮部隊沖鋒陷陣。

“那我的戰場獨斷權肯定是能夠保證的吧?”最後,在離開火影的辦公室之前,羽生這樣問道。

“那是自然的,你是戰線的負責人,當然有整個方面的最高權力,緊急情況下甚至可以抛開村子的命令,以你自己的判斷作為行動基準。”三代火影這樣說道。

盡管忍界不過是彈丸之地,但真要是計較的話,那此時羽生的身份其實已經相當于戰區司令了……盡管考慮到部下的數量,他只比光杆司令強出一點點來。

“那就好,火影大人,等我的好消息吧。”羽生似乎終于算是從火影嘴裏聽到了一個滿意的說法,于是他志得意滿的準備離開這裏。

但他的這個态度讓三代火影有點方,考慮到羽生有時候是有些“天馬行空”的,于是三代火影立刻叫住了他,“等會,羽生,你又想幹什麽?”

“阿?沒什麽的,我在想說不定我們能找準機會一舉攻破霧隐呢。”

三代火影:“……”

150是人攻破霧隐?你是150,又不是250,整什麽幺蛾子呢。

猿飛日斬是火影,而羽生只是木葉的上忍,這樣身份上的差異使得後者處于絕對的被動地位……除了羽生特別會惡心人之外。

往後三代火影可以試着在木葉基本法之中加入一個特別條例,那就是一年間誰最能惡心火影,一律當做叛忍來處理。

…………

羽生回到了影流的地下基地。

根據三代火影的命令,他以及他的部隊是越快就位越好的,然而開赴前線總歸是需要作出很多準備的。

哪怕羽生的部隊規模小的可憐。

木葉會為羽生配給部隊編制、分派人手,同時羽生自己也會從影流之中挑選去往前線的忍者。不過一些事情是不需要羽生親力親為的,他只需要欽點兩個人就行了——秘書和馬仔。

馬仔是一個特別會砍人的人。

而秘書會幫羽生處理各種事情的細節。

漩渦一族目前的整體人數有一千出頭,而其中的忍者數量在一百左右,新舊交替與重大犧牲之後,漩渦忍者的數量比在渦之國的時候稍稍減少了——漩渦一族在來到了木葉之後,還是歸于日常生活的人居多的,打打殺殺大多人都不熱衷。

而幾乎全部漩渦忍者的組織關系都挂靠在影流這個組織之下,不過真正稱得上是影流成員的漩渦忍者,包括十三香在內,差不多有五十人。

也就是說一半的漩渦忍者是影流忍者。

羽生準備從其中帶上三十人前往前線,十三香帶上一半,剩下的人由更清楚族人們情況的漩渦紫蔻挑選出來。

影流剩下的二十位漩渦忍者,羽生是能把他們按在基地裏的,有着守護基地“機密”的說法作為正當理由的話,就算是三代火影也不會再把他們強制調往前線。

至于其他的漩渦忍者,其中一部分肯定是會前往前線的,而且他們不會再被派遣到羽生的手下……希望三代火影會考慮漩渦水戶的面子,不要把大量的漩渦忍者塞到戰場上,也不要讓他們執行特別危險的任務吧。

不過正常來說,漩渦也不是那種執行第一線的尖刀作戰任務的人選,如果要充分發揮他們的作用的話,那漩渦忍者肯定是會圍繞着前線指揮部展開工作的。

遠距離探知,構建結界乃至實施各種封印,漩渦是專門人才,就算是志村團藏也不會讓大量漩渦忍者往最前線趟雷,否則其他人要麽會懷疑他的動機,要麽會懷疑他的智商。

所以盡管戰争非常殘酷,但羽生對于漩渦的忍者并不是特別的擔心,他們本就是處在相對安全的位置上了,就算有所犧牲,那會比其他木葉忍者更慘嗎?

羽生總不能要求一個漩渦都不死吧,那就是純粹找茬了……這種保證六道仙人都給不了。

羽生并不特別擔心漩渦,但是在去往前線之前,一個他從未預想過的意外發生了——旗木朔茂明明是一個非常靠譜的人,但沒想到這次卻惹了大麻煩。

地下基地裏忙忙碌碌,羽生和漩渦紫蔻都腳不沾地,這時候旗木朔茂卻坐在一張椅子上安靜的喝着熱茶,嘴裏不知道在嚼着什麽東西。

在大家都很忙的時候,這種游手好閑的人真的讓人牙癢癢。

然而更可惡的事情随之發生了,旗木朔茂好似被羽生傳染了,只聽他突然開口抱怨道,“為什麽戰争突然發生了呢,本來我都打算要在這幾個月結婚了,現在事情只能推遲到戰争結束之後了……問題是,誰知道戰争會打幾年呢。”

羽生愣住。

這、這……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死亡,FLAG麽。

羽生發誓,雖然他這輩子說了不少騷話,但全部的話加起來都沒有這位老實人的這一句話來的更有殺傷力。

他二話不說就把手中的物資整理簿一丢,然後走到旗木身後,伸出手掌pia的一聲抽到了後者的後腦勺上。

“你今年幾歲,毛長齊了麽,結個屁的婚?”

“咳咳、咳。”

旗木朔茂嗆了一口熱茶水,輕咳了起來。

他平白無故挨了一巴掌,倒是沒有生氣,只是陷入了深深地思考……

羽生的話裏,有沒有羨慕或者嫉妒的成分在呢?

很明顯,旗木的思路跑偏了。

第 287 章 舔狗的誕生

窪地大治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自己的演技太浮誇了?

窪地大治從來沒有被人這麽評價過,從他自己的角度來看,畫面裏自己的表演其實很有張力,也非常好的把情緒表達了出來,為什麽會覺得浮誇呢?

他正準備開口解釋,宮武大日卻在背後輕輕拉了他一下。

窪地大治立刻醒悟過來,急忙再次低頭道歉。

“監督指正得是,這裏是我的問題。”

彥真輝滿意的點了點頭:“大家休息一會兒,大叔你先仔細想想,這個鏡頭到底該怎麽演?你也別怪我說話難聽,這可是電影,現在的銀幕有多大,你心裏應該有點數吧。當特寫鏡頭到你臉上的時候,別說是你的眼神了,哪怕只是你的皮膚稍微顫動一下,都能被人看的清清楚楚,所以生氣的時候,不要瞪大了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你在現實裏面看到有人生氣的時候,是像你剛才的樣子嗎?”

窪地大治恍然大悟,這是監督在指點自己演技呀!

雖然對方年紀很小,但窪地大治從來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年紀、經歷而去懷疑他人。

而且在得到彥真輝的指點之後,窪地大治甚至開始思考起來,為什麽島國的真人電影,在上國基本上全部折戟沉沙?

是劇情不夠好嗎?

不!

雖然島國電影大多投資額度小,但能夠被上國引進的電影,就不會有太差的,可即便是這些在島國內部表現優秀的電影,在上國龐大的市場上也無法掀起任何波瀾,這其中絕對有什麽大家沒有察覺到的原因。

窪地大治沉默了片刻,深深向彥真輝鞠躬:“多謝監督指點!”

彥真輝頓時大感滿意。

自己搞事成功了。

窪地大叔已經演戲三十幾年,浮誇的演戲風格,早就已經刻進了他的骨子裏,自己這一番似是而非的指點,很可能會讓窪地大叔陷入迷茫,說不定直接演技就崩盤了。

演技崩盤,電影口碑稀爛,自己不敗神話破裂,從此不再受到媒體的打擾,安安靜靜過自己普通人的生活。

簡直破費!

一想到這裏,彥真輝就賊開心,回到屬于自己的躺椅上,再次恢複了鹹魚狀态。

窪地大叔和宮武大日兩個人湊到了一起,低聲嘀咕了起來。

“宮武桑,我感覺監督已經不僅僅是在指點我的演技了,他更是在告訴我們,我們島國的電影,我們在上國不受歡迎!”

宮武大日點頭道:“窪地大叔你也看出來了?剛才監督最後那一段話,真是發人深省。我們島國的演員,幾乎所有人的演技都很浮誇,在我們島國內部,大家早就已經看習慣了,所以才會覺得,這樣的表演沒有任何問題。但監督卻是地地道道的上國人,而且聽說他以前參加過《求罪》劇組,跟勞道華和顧恬絡兩位影帝是忘年之交,顯然他在演技方面,也有這一套屬于自己的體會,這是上國的表演方式啊!”

說罷,宮武大日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我們這位監督,年紀雖然不大,但真的是一個超級天才,好像就沒有他不會的事情。”

窪地大叔點頭:“監督的一番話,讓我茅塞頓開。但我覺得,監督這部電影,目标瞄準的可不僅僅是我們島國的市場,他……很可能是想殺進上國!”

宮武大日渾身巨震。

殺進上國電影圈?

這是多少島國電影人做夢都想達到的成就。

島國每年輸送到上國的電影,其實有不少,但真正成功的真人電影,卻一部也沒有,不知有多少經紀公司,眼睜睜看着上國那龐大的市場流口水,這苦于無門而入。

如果自己能夠作為這部電影的副導演,協助彥真輝殺進上國電影圈,那他在藝能界的地位,幾乎是肯定的,可以得到飛躍一般的提升。

真輝大人果然不愧是真輝大人,他的志向,絕不是普通人能夠理解的。

宮武大日感激地沖窪地大叔點了點頭:“多謝窪地大叔指點,否則我都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

窪地大叔呵呵一笑:“這不是我在指點你,這個時候到了我們互相攜手的時候,讓我們闖出一條前人未曾走出的道路吧!”

“哦!加油!”

“剛把得!”

兩人用力握了握手,一時間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商談過後,宮武大日立刻把自己的小夥伴們召集了起來。

“朋友們,我不得不鄭重的提醒大家,我們的這位監督,雖然年紀不大,但卻有着遠超我們所有人的偉大夢想,他想用這部電影,帶領我們所有人殺進上國的電影圈,上國的電影圈有多麽繁華,市場有多大,我想不用我再提醒大家了吧。”

看到所有人都神情振奮,宮武大日滿意的點了點頭:“就在不久之前,我們所有人還都是藝能界的失敗者,但是現在,我們卻有了其他人夢寐以求的機會。我不管你們心裏在想什麽,但我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這個機會的,如果你們有誰跟不上,我是絕對不會停留下來等着他的,都明白了嗎?”

“明白!”

衆人齊聲應答,豐琦生更是放起了馬後炮:“我就知道,真輝大人明明是那麽溫柔的人,甚至幫我們這些敗犬扛起了壓力,怎麽可能在大庭廣衆之下點名窪地大叔,原來他是在用這種方式激勵我們所有人,告訴我們他的夢想,提醒我們跟上他的腳步,真輝大人果然不愧是真輝大人。”

“是啊是啊,真輝大人果然不愧是真輝大人。”

盡管彥真輝聽不到,但在這個小圈子裏,對彥真輝的馬屁阿谀之聲不絕。

另外一邊的窪地大治則是早就被自己的腦補給感動了,正在拉着櫻井阿姨,講述着真輝大人的理想。

殺進上國電影圈,很快就在《四月是你的謊言》劇組裏傳播了開來。

在一群忠犬的腦補下,所有人都鼓足了幹勁,變得比之前更加積極了。

就在窪地大叔眼含熱淚的時候,在真學校外欄杆處(島國學校管理嚴格,記者進不來),一名記者舉起高倍相機,咔嚓咔嚓連續按下了快門。

他的心中充滿了喜悅。

彥真輝目中無人,仗勢欺人指責窪地大治,致其痛哭流涕的新聞稿,已經在他的心中有了一個大致的框架。

第 292 章 商業危機

秦凡看見江濤這個樣子,懶得多言,随即就進了大廳。

江然比秦凡稍微早一些過來,此刻正纏着江老爺子說着話。

不得不說,相較于江雨柔的脾氣,江然的脾氣着實嬌俏了些,尤其是對于男孩子而言。

“小柔去陪着我那兒子去了,怠慢了秦凡小友,還請秦凡小友莫要見怪才是。”

秦凡一踏入大廳之中,江老爺子的眼睛便是亮了起來,起身來迎。

江濤順勢搶在秦凡的前面,站在秦凡的跟前,不管不顧的就開始哭訴起來。

“大伯啊!也不知道侄江然到底帶回來什麽人,進來就沖我動手,他甚至還給我下蠱!不是說咱們家主就是中了蠱嗎?說不定就是這個人幹的。”

秦凡挑了挑眉。

看來消息還沒有傳開,他就是來治療江家主的人,不然這個蠢貨也不敢将這頂帽子扣在他的頭上。

江老爺子順着江濤指的方向看過去,頓時心中就多了幾分火氣。

啪!”

整個大廳裏面都回響着巴掌聲。

“你胡說什麽?肯定是你去找人家秦凡小有的麻煩了,不然人家怎麽會對付你!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還想來找我去給你出氣?自己沒本事就不要怪到別人的身上。”

江老爺子說完,又笑着看向秦凡。

“沒想到秦凡小友不光是醫術方面頗有造詣,連修為也是不淺呀。”

江濤驚詫的叫了一聲,看向秦凡,口中依舊不依不饒的說着。

“大伯,我們可是一家人啊,你怎麽可以幫着一個外人說話?”

“閉嘴!”

“大伯,你可別被這個人騙了,他不是什麽好東西!”

江濤将自己的袖子撸起來,露出上面一個紅色的新鮮疤痕:“他可是給我下蠱啊,您這是引狼入室!”

“給你下蠱?”

江老爺子頓時也有了些懷疑,忍不住地将目光投向身邊的秦凡。

“秦凡小友,您這是?”

如今江家內憂外患,秦凡這個突然被江雨柔領回來的人,他就算是再放心,也會忍不住在心裏設一條防線。

“我進來的時候看見大廳處好像有個監控,或許江老爺子可以差人去看一眼。”

秦凡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神色絲毫未動。

倒是江然有些坐不住,幾次三番地想要起身替秦凡說些什麽,卻被秦凡一個眼神按捺在原地。

實在是沒有什麽法子,也就只能嘟嘟囔囔自己說着些什麽。

“秦凡小友說笑了,我自然是百分百相信秦凡小友的。”

江老爺子大笑兩聲,向着身側的傭人使着顏色。

直到傭人比劃了幾個動作,這才黑着一張臉将這個蠢貨一腳踢了過去,直接将江濤踢翻在地上:“少給我找些麻煩出來!”

“說,你到底是哪裏來的蠱蟲!”

江老爺子想着江家主現在的模樣,恨得牙癢癢。

如果不是還有秦凡在場,想必早就不顧影響地出手收拾江濤了。

江濤哪裏想到江老爺子會這麽重視秦凡,居然真的調查事情的真相,頓時捂着肚子從地上站了起來,疼得臉色都變了,只是說道:“我昨天,在路上有人塞給我的。您看,這個就是那個人給我的名片,絕對不是我對家主出手的呀!”

“哼!”

江老爺子劈手将名片拿了過去,狠狠地瞪了一眼江濤,轉眼笑着将秦凡牽到了位置上,嘴上的笑容不減,徑直地無視了江濤的存在。

見江老爺子如此作态,秦凡的臉上也不免多了一絲笑意。

“看來江老爺子對我很是有信心啊。”

江老爺子随即爽朗大笑,用力的拍了拍秦凡的肩膀。

“我相信小柔看人的眼光,而且我也覺得你不是一般人,說不定将來哪天秦凡小友就會化身蒼龍翺翔九天,我們江家還得沾您的光了。”

“既然您這麽說了,那江家将來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只要不是違反原則的事情,我不會坐視不理。”

秦凡一臉正色坐在主席之上緩緩拿起了筷子,旁若無人的吃了起來。

江老爺子微微一愣。

他明顯是說的客套話,倒沒想到秦凡似乎當了真。

他輕笑一聲,并沒有将秦凡的話放在心裏。

哪怕秦凡确實是有幾分本事,他也足夠欣賞秦凡,但是江家作為一個千年來的古老家族,如果真的連江家都不能處理到的事情,那誰還能幫得上忙呢?

當然,這次關于自家兒子中蠱的事情得另說了。

“爺爺,我跟您說,您別看秦凡這個樣子,他可厲害着呢。”

江然的眼睛亮亮的,活像是看見偶像的小姑娘。

江老爺子沒好氣的在他的頭上重捶了一下。

“什麽叫做秦凡小友這個樣子,人家可比你強多了!說起來,公司的商業危機你搞定了嗎?還在這裏吃飯,還不趕快給我滾回去工作。”

“什麽呀?解決不了,難道連飯都不能吃了嗎?”

江然抱着自己的腦袋小聲嘀咕着。

“你!你是要氣死我,你才甘心嗎?你看看你父親現在都已經這樣子了,你還如此冥頑不靈。”

江然也低沉了下來,低着頭不再說話。

秦凡眼角餘光微微一瞥,便看着江濤不停的竊笑着。

他冷地掃過去一眼,便見着江濤偷偷的跑掉,連頭也不回的出了大廳。

一時間,這個大廳也就只有他們三人。

“還真是讓秦凡小友看笑話了,我這個孫子最不争氣,還比不上他妹妹呢。”

江老爺子這邊說着,一邊恨鐵不成鋼的敲打着江然的腦袋,一邊嘆氣。

秦凡輕笑一聲,并不在意,看着江然那雙紅彤彤的眼睛這才問了一句:“不知江老爺子方才說的商業危機是什麽情況,說不定我還能幫上什麽忙。”

“嘿嘿,你要是能幫我治好兒子就已經是幫了大忙了,這種事情怎麽能勞煩你呢?”

江老爺子搓了搓手,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但眼底卻隐含着一絲絲狡黠。

“爺爺,這種商業的事情勞煩秦凡不好吧?畢竟秦凡也不過是個普通人,頂多會些醫術修為罷了,又怎麽去應付這種事情啊?”

江然自然是看出了張老爺子的私心,連忙說道。

“無事。”

秦凡将筷子放下。

第 300 章 何必非得殺我呢?

瘋狂的麥克斯身材還算高大,穿着一套老舊的皮夾克,其實并不算顯眼。

他的頭發只是用刀簡單地割成了寸頭,但非常的不整齊,充滿了廢土世界的張力。

他标志性的特征就是他的右腿曾經斷過,在外面用鐵架子強行支撐了起來。

所以他雖然行走沒什麽問題,但是在快速移動的時候,難免會一瘸一拐的。

他選擇的武器是一把帶鏽的戰術刀,并不算顯眼。

就他的這一身行頭,在這三十人中,危險程度甚至進不了前十。

但是他本身厲不厲害并不重要,他可是整個副本的唯一男主角。

身上帶着的主角光環會讓他一定程度的逢兇化吉,而從另外一個角度想,如果他這麽容易地就死在了這裏,是不是整個故事的走向都會發生變化?

哦,不。

自從顏沖給不死老喬送上了五頂綠帽子之後,劇情就已經不太一樣了。

顏沖這時候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在這個嚴苛的賽制之下,只有一個人能活着離開。

相比劇情走向的變化,顏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性命。

至于瘋狂的麥克斯是不是主角,又不是顏沖推薦他來參加比賽的。

随着上方傳來了巨大的蒸汽笛聲,這場戰鬥的序幕被拉開了。

所有的角鬥士立刻行動了起來,沖向了離他們最近的敵人,揮動着手裏的武器,消除一切威脅。

顏沖自然也是一樣。

不過顏沖演戲要演全套,并沒有直接發動進攻,而是向後挪動了起來,想要遠離其他的人。

他可不想表現的特別強勢,然後遭到其他人的全線圍攻。

他就算真有三頭六臂,也架不住二十九個人的群毆。

何況他現在表現得應該像一個病人。

那五個加西亞的手下之間非常有默契,似乎在來之前就有過約定。

他們對了對眼神,并沒有互相攻擊,而是站在一起,圍成了一個小圈子,理智地把其他人攔在了外面。

因為這不是團體賽,所以這種惡意組隊是非常危險的。

毫無疑問,沒有人想同時跟五個人交戰。

其他的人自然就不會主動攻擊他們。

而他們也不想攻擊其他人,于是便繞過了人群,向顏沖圍了過來。

幹掉“城北之星”,就是他們的最終目的!

顏沖這個時候已經退到了角落,他的身後就是鐵條編成的欄杆,而外面就是态度亢奮的觀衆。

那些觀衆甚至還伸出手來,把退到了邊上的顏沖推了回去。

“上啊!打啊!”他們高聲喊道,“我可是在你身上下了重注!一個月的口糧呢!”

“那你們就把小票收好!不要一會兒贏了兌不了獎!”顏沖回頭告訴他們,“還有,不要推我!”

顏沖揮動大扳手,砸了砸旁邊的鐵欄杆,發出了巨大的噪音,把伸手過來的人吓了回去。

“你這個短命鬼,活不過今天!”被顏沖吓了一下,不少人高聲吼道。

這個時候,那五個人也已經繞過來了。

他們把顏沖圍在了中間,臉上挂滿了邪惡的笑。

“嘿嘿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其中一個高大的人對顏沖說道。

他是這五個角鬥士裏最強的,在加西亞手下僅次于顏沖的存在。

他一直嫉妒顏沖的地位,想要挑戰顏沖,但是他參加的比賽還是有點少,沒有獲得“荒野之龍”的稱號。

他現在就是要打死顏沖,然後一舉成名,獨霸競技場。

無論他能不能從這個鐵籠裏面活着走出去,他都是那個擊斃了“城北之星”的人,一個在角鬥場裏足以擁有姓名的男人。

但是在顏沖看來,這不過就是一群送死的弱智。

“你們就那麽想殺我嗎?不惜犧牲自己和同伴的性命?”顏沖開口說道,他用手撐住了大扳手,雙腿還有些發顫。

“當然。”那個男人說道。

“我是想說為什麽?”顏沖問道,“加西亞大哥為什麽這麽想殺我?”

“這我怎麽知道?”那個男人回道,“大哥的命令,不是我們能夠輕易質疑的。”

“可是……”顏沖又道。

“好了,不要啰裏吧嗦的了!”那個男人說道,“我們是在比賽,不是在唠家常。有什麽問題,你去問上帝吧!”

說完,他就舉起了手裏的大錘子,準備送顏沖去見上帝。

這是一把帶尖刺的錘子,配合他高大的身形非常的适合。

毫無疑問,如果被他這個大力士砸上一錘子,一般人都會變成一灘肉泥。

但顏沖不會。

“我不是啰嗦。”顏沖微笑道,“我就是單純想看看,你們還想不想多活一會兒。”

顏沖話一說完,他左側的肩膀之上就彈起了另外一條機械手臂。

忍義手!

忍義手上則彈出了海量重藏的山賊彎刀。

“唰!”

只一下,那個男人的腦袋便被削了下來。

砍完之後,顏沖的忍義手則順利地收了回來。

這一套動作非常之快,如果不是全神貫注盯着顏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何必呢……”顏沖嘆了口氣。

那個男人雖然已經死了,但是他的身體卻沒有倒下。要不是他高舉起的鐵錘軟趴趴地落了下來,旁邊的人還真就不知道他死了。

“你們四個,還要上嗎?”顏沖喘了一口粗氣,用大扳手支撐住了身體。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要麻痹其他的人。

有一個看到了顏沖動作的角鬥士,心裏已經産生了畏懼,偷偷地往後退了一步。

而另外三個傻子的注意力則一直盯着後面,生怕有別的人偷襲他們。

顏沖如果真的像加西亞所說,中了毒,那麽方才那個用大錘的壯漢就足以解決他了。

但是他們到最後也沒等來。

不過這樣也好,那個用大錘的壯漢是他們之中最強的,解決了顏沖之後,就要輪到解決他們幾個了。

現在他死了,自己獲勝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顏沖應該是用了什麽壓箱底的保命絕招,而他們現在還占據這人數的優勢。

于是他們并不是選擇了放棄,反而更加興奮了!

第 286 章 :反正都是很正常的

石浩一直以來都還是比較滿意這些事兒的,對于他來說他覺得這個就已經足夠了,所以到了新的這一步之後,心裏面自然還是很開心,反正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好好的,而且這一個人跟自己說的這些也算得上是不錯。

還有就是剛才自己說的那句話之後能夠非常明顯的看得出來眼前的這一個人到底有多麽的在乎這些不然的話,恐怕也就不會是這種态度了。所以現在自己心裏自然還是非常的高興的就是覺得這一切也是不錯的。

“你說的這些我心裏自然也是明白的,還有就是接下來我一定要努力的把這些全部都給處理好,不然的話到時候還真的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麽辦呢,還有就是今天,你說的這些我自然都是了然于心,所以說我才能夠努力的把這些事全都給做好,不然的話接下來還真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

這個高秘書一直以來都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人,在現在這樣的時候也是如此說的上是赤膽忠心的,當初的時候就說只要能夠招聘他的話。

無論如何都一定能夠赤膽忠心,以前,很多人都說過這樣的話,可是也不知怎麽回事,鬼使神差的就聘用了,這個人果然沒讓她失望,所以現在心裏自然也是非常的開心的,就覺得這一切都已經不錯了。

“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現在我心裏自然也非常的開心了,我覺得只要這一切都已經足夠了的話,那比什麽都還要好,反正今天我都已經想明白了,還有就是無論如何我都一定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給你好好的說這些,只要你能夠明白,那就是最好的!”

石浩說完了這句話之後轉身就要從這裏離開了,那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現在還有很多其他的事需要做,不能一直都在這裏呆着吧,所以在現在這樣的時候心裏自然已經明白了,就覺得這一個才是非常的好的。

“好了,現在我還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處理,現在這邊就只能夠麻煩你過來幫我照顧一下,以後有什麽事的話,那麽你自己還是好好的看着辦公室,沒有什麽大的事的話,你就先別跟我說,如果真的有什麽事,你再好好的通知我,對了,這是我的手機電話號碼!”

石浩忽然忘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自己之前一直以來都是在外面的,現在還有那麽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呢,所以在現在掙的時候心裏面自然都是非常的緊張的。

再說了,這一個人對自己看起來好像還真是非常的不錯,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一定要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努力的把這些事全部都給做好。

再說了,眼前的這一個人看起來對自己好像還真就是那麽回事所以到了現在這一步之後,心裏面自然的還是非常的高興的。

那是因為他知道這個人應該是不會坑自己的,但是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會絕對的去相信他,因為他知道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麽樣。

“我知道你現在到底應該做一些什麽,反正無論如何我都覺得這一切已經非常的不錯了,要是真的可以的話呢,我想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應該努力的把這些事全部都給做好,還有你放心吧,我一定能夠幫你!”

石浩聽到老師說話之後自然還是非常的開心,于是他就轉身離開了,因為現在他還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處理。

而且這一次他都一定要在那裏好好的看着,因為他發現現在這個世界和自己通往的那一個意見已經不再是完全的隔離了,他們是會對外面的人下手的,所以在現在這樣的時候心裏就已經明白了,無論如何都應該好好的去看看。

再說了跟自己越親近的人就越容易被他們發現,尤其是這一個高秘書,他可不能夠讓那邊的人知道,不然的話,到時候他們一定會從這人身上下手,那自己所有做的事情全都功虧一篑。

“今天你說的這些我都已經聽到了,反正現在也都沒有什麽關系,還有就是我相信你自己一定能夠帶動別人跟你一樣富裕起來的,只要可以的話,那我覺得接下來一定能夠非常努力的把這一切都做好!”

洛昕關心石浩所以自然是明白的,無論如何都應該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好好的,今天也是如此,所以自己心裏面自然也已經清楚了,就是知道現在自己需要的到底是什麽。

反正今天都已經覺得這一切都是非常的嚴肅的,而且真的可以的話,那他自己一定要努力的把這一切全部都給做好,反正這一個人心裏應該也是清楚的在說了,自己都已經看出來了。

“恐怕你自己早就已經明白了,我現在需要的到底是什麽了吧,反正現在我都已經覺得這一切都是很正常的,要是真的可以的話,那麽接下來到底應該怎麽樣的話,那我想你應該是明白的,其他的話也就不必我再多說!”

石浩就現在這樣的時候心裏自然也是清楚的,就是知道了這一切到底有多麽的重要,要是真的可以的話,那麽還是應該努力的把這一些全部都做的很好的,反正今天都已經清楚了。

“好啊,那既然如此的話,我覺得也沒有什麽關系,還有就是我倒是很想知道這一個人的家主之位究竟還能夠做多少天,但是也得看看你自己了,反正今天我相信你心裏應該都是清楚的!”

石浩在現在這樣的時候心裏自然也是清楚的,就是覺得這一切都已經不錯了,要是真的可以的話,那麽自己一定能夠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好好的。

“我當然知道你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好啊,那沒什麽關系,反正我們到時候就去看看這一個人的家主之位究竟還能做多久,反正都是很正常的!”

石浩那現在這樣的時候心裏就已經清楚了,就是覺得這個才是最好的,而且自己一定要過去好好的看一看,就是覺得這樣才好!

第 286 章 指點

島國人的社交規則,講究的是一團和氣,你好我好大家好。

哪怕是仇人見面,表面上也會面露微笑,讓外人絲毫看不出異樣。

所以在島國社會中,很少會看到有人直接指出對方的錯誤。

而彥真輝剛才的話,就犯了忌諱。

彥真輝平時不怎麽關注藝能界,所以從來沒有聽說過窪地大叔的名字,但其他人卻很清楚這位大叔的身份。

雖然從來沒有出演過什麽重量級的角色,但他确确實實在藝能界有着比較高的資歷。

被點名的窪地大治第一時間鞠躬道歉,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錯:“對不起,監督,是我表現得不好,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這也是島國人的習性,遇到事情先道歉,看起來顯得很有禮貌,但對解決具體的事情,并沒有太大影響。

窪地大治道完歉之後,立刻開始自我反思。

剛才這一段戲,他自認為即便不是生平最佳的表演,至少也在平均水準之上,尤其是在這個幾乎以外行人為主的劇組裏面,唯一能夠跟他競争的,就是燃燒事務所送來的另外一名女性老戲骨。

難道是剛才自己的演技太好了,影響到了整個電影的效果?

這不是沒有道理。

如果整部戲演員的演技都很爛,在這其中出現了一個演技屬于中等偏上水準的人,立刻就會被襯托的鶴立雞群,于是電影就會受到更加廣泛的惡評。

彥真輝并沒有想到,窪地大治居然會有這麽多內心戲,當即點了點頭:“這段重新拍。”

窪地大治如蒙大赦,同時又向宮武大日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宮武大日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有看到有什麽問題。

窪地大治有點懵,重新調整好了狀态,稍稍把自己的演技放低了一些。

但沒想到,他剛才說出半句臺詞,再次被彥真輝叫停了。

“大叔,戲不是你這麽演的呀?”

窪地大治蒼老的眼中,已經有了淚水在打轉。

這是他踏進演藝圈之後,第一次被人說不會演戲。

哪怕他剛剛出道的時候,也曾經被稱贊,說他的演技相當成熟。

只是因為長相沒有什麽特色,加上時運不濟,也從來沒有拿到過什麽讓人印象深刻的角色,所以窪地大治從來沒有火過。

但他的演技,确實得到了圈內人士的廣泛認可的。

被彥真輝當面指責,窪地大治是真的快哭了。

島國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麽感性,總之,這是一個相當神經質的民族。

窪地大治強忍着淚水,再次向彥真輝道歉:“監督,對不起,請再給我一次機會,這一次我一定好好表演。”

彥真輝輕輕嘆了一口氣:“大叔,你先不要着急,咱們先慢慢聊好嗎,你先別哭。”

他這人心軟,一看到有人流眼抹淚的,就有點看不下去。

何況窪地大治已經五十多歲了,兩鬓斑白,還整日裏無所事事,只能在劇組裏混點吃喝,日子過得這麽凄慘,彥真輝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去。

窪地大治急忙轉過身,擦了擦眼角,強顏歡笑道:“請問監督,我的表演是哪裏有問題嗎?”

劇組其他人也紛紛豎起耳朵偷聽。

像是來自燃燒事務所的櫻井阿姨,更是對此格外關注。

她也是圈內小有名氣的老戲骨了,單論演技,她自問不是窪地大治一個級別的,剛才那一組鏡頭,櫻井阿姨完全沒有看出有什麽問題,她怕到時候輪到自己演出的時候,也會被點名。

島國人是一個将榮譽感深深刻進自己骨子裏的民族,在公開場合被點名,甚至會讓他們感覺羞恥到想要自殺。

彥真輝本來都有些心軟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初衷,立刻又強迫自己硬起心腸:“窪地大叔,你仔細想想你剛才的表演,問題出在哪裏?”

窪地大叔閉上眼睛仔細回憶了片刻,一臉的茫然。

是自己的情緒不到位?

還是表情不夠?

窪地大叔自己看不到,只好哀聲懇求:“監督,能讓我看看剛才拍出來的鏡頭嗎?”

彥真輝點了點頭,窪地大叔急忙跑到攝像機前,翻看着剛才拍出來的畫面。

他看到畫面中的自己,怒目圓睜,說話的時候唾沫飛濺,完全是恨不得把女主角生吞活剝的樣子,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在他原本的理解中,土方委員是一個非常崇敬音樂的守舊派,任何不按照樂譜進行演奏的行為,在他看來就是在亵渎音樂,就是他的殺父仇人。

窪地大叔當初看的時候,心中還在站臺,《四月是你的謊言》是他演藝生涯幾十年來見過的少有的好劇本,劇中幾個主要人物性格鮮明,很容易就能讓觀衆産生深刻的印象。

土方委員雖然是一個反派,但這種為了守護心中的信仰的形象,卻是他生平少有的好角色了。

對着攝像機畫面,翻來覆去看了好多遍,窪地大叔更加不明白了。

自己演得沒問題呀!

無論是情緒,還是表情,甚至是那個憤怒的頓足的動作,都很好地表現出了土方委員現在的激動和憤怒。

但他不敢說自己的表演沒問題,只好向宮武大日投去求助的眼神。

宮武大日前幾天才知道,他之所以能夠被挑選為《四月是你的謊言》劇組副導演,就是因為燃燒事務所的原因,所以對窪地大叔有着天然的好感,看到窪地大叔的眼神,宮武大日很聰明地開口了:“監督,窪地大叔年紀大了,可能有些地方表現的不到位,還請您指正。”

彥真輝慢慢走了過來,指着鏡頭裏定格的畫面,那是土方委員的面部特寫。

“大叔,你注意看畫面中你的表情,有沒有感覺到違和?”

“違和?”窪地大治沒感覺有什麽不對,但還是順着彥真輝的話頭回答道,“是,是我的表現不夠,請監督指正。”

“唉……大叔,不是我故意想要刁難你,而是你的表現真的讓我很失望,你是咱們劇組裏面資歷最老的,入行時間也已經很長了,但你卻沒想到,你的表演其實很浮誇嗎?你注意看看鏡頭裏面你的表情,那是生氣嗎,我甚至以為你是想吃人啊。”

第 288 章 ∶陳逍遙的道術

第二百八十七章∶陳逍遙的道術

看到這裏,何飛試探性的對其大聲喊道“程櫻!我來了,我是何飛!”

“喂喂!你聽到了嗎?”

可接下來,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無論何飛如何呼喚,程櫻就好像聾子一樣依舊坐在那裏毫無反應!

看到這種詭異的場景,何飛與身旁的陳逍遙不由的對視了一眼,雙方都從對方的眼睛裏感受到一絲寒意,接下來何飛便毫不猶豫的快步朝着程櫻的位置走去,然而…當何飛走到距離程櫻還有兩米的時候…猛然間!卻注意到眼前的程櫻竟眨眼間消失了!

何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可是無論怎麽看,明明上一秒還坐在地上的程櫻,卻是在他靠近後不見了!?

看到這裏,何飛不由的回過頭看向了陳逍遙,注意到何飛的目光,陳逍遙則是面露疑惑的問道“怎麽了?你明明已經來到程櫻的身旁了不把她扶起來看我做什麽?”.

什麽!!!

聽到陳逍遙的回答,何飛竟是不由的一陣激靈!同時一股冰冷寒意剎那間便從腳下瞬間襲滿了他的全身!

“你…你看得到程櫻?”

“是啊?怎麽了?莫非你看不到?”

得到陳逍遙的答複,何飛一驚,當然,陳逍遙也是在回答完何飛後突然猜到了什麽似得露出了若有所悟的表情,随即不待何飛說什麽他也是趕忙朝前走了幾步來到了何飛的身旁,在看之下,程櫻竟是眨眼間不見了!

“這…這是…居然不見了!?”

發現這種詭異的情況,何飛與陳逍遙二人又一次對視了一眼,只不過這一次二人眼中竟都是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但是下一秒,首先回過神來陳逍遙卻是突然一把抓住了何飛的胳膊!接着在他匆忙後退的同時也狠狠地将何飛也拉向了幾米之外!同時…就在二人剛剛退出之前的位置時,他們二人原本站立的位置處竟是憑空産生了一陣陣肉眼幾乎看不到的空氣波紋!

目前二人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中,也就是距離程櫻所坐的牆角四米外的距離,這時何飛則是一邊揉着剛剛被陳逍遙抓過的因用力過大至今還有些疼痛的左臂一邊回過頭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感受到何飛的目光,陳逍遙卻是一邊看着前方一邊滿臉凝重的說道“你現在在看看那裏。”

何飛順着陳逍遙的話在次朝牆角看去,只見之前消失了的程櫻竟然重新出現在了原地!

看到這裏,何飛心中一驚,同時陳逍遙也在一次張口說道“你之前所說的那個幻覺亦或是幻象應該是一種範圍能力,剛剛要不是咱倆後退得及時,想必此刻你我也如程櫻一樣被困住了。”.

聽完陳逍遙的話後,何飛僅僅只用了片刻就完全理解了他話裏的意思,畢竟以何飛的智慧還是很容易理解的,通過自己的觀察,似乎這個幻象屬于籠罩一定範圍的持續性能力,另外通過陳逍遙剛剛的話他也隐約發現到這個幻象的籠罩範圍并不大,似乎也就幾米的範圍,而且還注意到與這個幻象的距離切不可太近,一旦接近其兩米之內便會和被害人一通被籠罩進入從而陷入幻象之中,之前陳逍遙應該發現了什麽,所以才會拽着他連忙後退。.

想通了這一點,何飛不由的看了眼身旁那始終眉頭緊鎖的陳逍遙一眼,心道這個新人果真不簡單,別看平時為人不拘一格,其性格也比較逗逼,然這人的膽量卻是極大,功夫厲害不說,同時似乎還真的懂一些道術,雖說一開始陳逍遙說他自己是個道士的時候,何飛原本是把他當一個騙吃騙喝的走方術士看待的,然經過剛剛的那一幕後…這一刻何飛也開始用重新對此人進行定義了。

話歸正題,目前二人就這樣站在程櫻的四米之外紛紛一臉凝重的看着她,通過觀察,目前仍處于幻象中的程櫻似乎精神比之前更加的萎靡不振,何飛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發現距離自己從趕到這以及期間發生的事前後已經過去了15分鐘,用幻象裏的時間來計算應該又是過了半天的時間。

看着程櫻的樣子,何飛感到自己的內心一陣抽搐,所以下一刻他便咬着牙說道“不行!我必須盡快将她救出來!”

說是這麽說,可是目前為止他卻依舊想不出任何辦法,其實之前何飛就在腦海裏陣對這個幻象進行了一番仔細的分析,然結果卻是毫無辦法!

聽到何飛的話後,旁邊一直在皺眉沉思的陳逍遙則是搖了搖頭道“沒用的,通過我剛剛的觀察,這個所謂的幻象幾乎就沒有任何漏洞,唯一勉強算是漏洞的便是維持的時間絕不可能太長,或許唯一的辦法就等到天亮後讓其自行消散。”

然而當陳逍遙的話說完後,何飛卻是一臉憤怒的轉過頭看向他大怒道“可是裏面的時間根本就與現實時間不同!半小時就等于外界的一天,目前距離天亮還剩好幾個小時,你認為程櫻她還能挨到天亮嗎!?”

感受着何飛那憤怒的表情以及口吻,陳逍遙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何飛對這個叫程櫻的女人比其他隊員更加的在意,不錯,其實自從他在列車上第一次看到程櫻時就看出了她是女兒身,而且由于當時他對程櫻出言不遜二人還較量過一場,要不是他心念電轉的悟出了程櫻的心思立即投降并改口稱其為男人,或許之前程櫻真的會對他下死手也說不定。

在聽完何飛那語氣中包含着極為憤怒與焦躁的話語後,陳逍遙嘆了一口氣,最終在猶豫了片刻後張口到“既然如此,那我…”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忽然間!他身旁早已焦躁不安的何飛竟是直接從兜裏掏出了他的個人專屬道具達摩珠,随後便大步朝前方那籠罩着程櫻的幻象空間走去!

看到這裏,陳逍遙大驚!通過之前在列車裏的交流,陳逍遙以及其他幾名新人都已經從何飛那得知了道具的事情,看着何飛手裏的那串佛珠,雖然他不知道有什麽用,可他卻知道道具都是有使用限制的,往往使用次數都不會多,一般都是在最危急的時刻輪回者保命用的,沒想到何飛竟然肯為了這個女人使用自己的道具,這就相當于将珍貴的保命機會讓給了對方!剎那間,陳逍遙不由有些被何飛所震撼,可仔細一想…如今才是靈異任務的第三天,後面還不知道會不會遭遇危險,提前将道具使用了那後面的時間裏一旦遇到危險該怎麽辦?

電光火石之間,他趕忙一把抓住了何飛的手腕阻止了何飛的前進,同時面容複雜的質問道“你要幹嘛!?送死?就算用道具也不一定能救下程櫻吧?而且還有次數限制,你這樣做萬一失敗的話除了把你自己也搭進去外毫無意義!”

何飛道“的确,我手裏的這串珠子在一場任務裏确實只能使用一次,不過效果确是比一般的普通道具要強大得多,我相信只要我使用的話,那麽一定會破除這個幻象的。”

他并沒有說謊,如今他手裏的這串達摩珠可是當初在咒怨劇情裏獲得的一種特殊類道具,原本為大唐高僧鑒真和尚的随身飾物,驅魔能力極為強勁!甚至連那幾乎無敵的伽椰子所布下的大型封閉結界都可以破除,面對眼前的這一個小小的幻象空間,何飛對達摩珠自然抱有絕對的信心。

其實何飛如今的意圖很明顯,既然靠智慧無法破解幻象,那麽幹脆就通過道具強行破除好了!

雖然何飛已經解釋了,然而陳逍遙卻依舊沒有松開抓着何飛手腕的手,也依舊攔着何飛不讓他過去,所以何飛便轉向陳逍遙對其焦急的問道“你怎麽還不放手?程櫻等不了那麽久了!”

不過這時,何飛卻是注意到陳逍遙那張略帶玩世不恭味道的臉上竟是産生了一絲變化,只見此刻的陳逍遙先是閉上了眼睛,似乎在猶豫着什麽,最終他重新睜開雙眼,同時深深的呼了口氣對身旁的何飛說道“呼…好吧,至少現在我也算這個團隊裏的人了,看在咱這個隊伍裏隊長不能沒有保命道具的份上,還是我來破除這個幻象吧。”

何飛不由一愣,聽陳逍遙這話的意思…所以緊接着何飛便一臉疑惑的對其問道“你說你有辦法破除這個幻象?”

陳逍遙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道“恩,只不過我并不敢保證百分百有效,如果實在不行,你在用道具也不遲。”

在說完這句話後,陳逍遙松開了抓着何飛手腕的手,同時他的表情也在這一刻變得無與倫比的凝重!接着他将手伸進了自己的褲兜裏,最後從裏面掏出了一張與之前他所使用的普通黃色道符完全不一樣的黑色道符!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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