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9 章 老樹發新芽

“陽光!也許地球需要陽光……”華智教授喃喃。

以華智教授的智慧,竟然眼睜睜看着漢唐最後一個嬰兒死在眼前,而且連原因都找不到,他陷入一種深感無力的自責。

他只能想,地球進入末世,大半年都沒有陽光照耀,陽光雨露是一切生命的源泉,缺一不可……倘若太陽能夠再次照耀地球,也許異世界魔族滅絕地球人類的恐怖手段,會自動失效的吧?

田末拍拍老爺子肩膀,安慰說:“不是你們的錯……老爺子,我們現在的目标,是保護所有人類幸存者,平安活到生命的自然終結……至于人類的未來,等我們把魔族消滅之後,再去考慮吧!”

華智教授抹抹老眼,說:“我知道,我知道……”

裏面的産房,走出一個穿白大褂的美麗少婦,臉上淚痕未幹,也不忌諱田末在旁,直接抱住華智教授,嗚咽說:“還是救不活那孩子,我好沒用……”

田末不由得牙一疼……老家夥這是腦瓜開竅了?

從來不沾酒色的華智教授,這是“老夫聊發少年狂”還是老樹發新芽啊?一下子就跟一個少婦如此親密了?

看她的樣貌也就三十歲這樣吧?難不成要成為田末的叔奶奶?

華智教授很是寵溺的安慰了這個少婦一番,也沒将她介紹給田末,便帶田末走進另一個實驗室,展示他這段時間的成果。

最重要的是兩項成果……

上次華智教授親手從田末身上抽取的五百毫升“寶血”,已經培育出大量的可以滅殺喪屍病毒的血清,進入到批量生産免疫喪屍病毒疫苗階段,以後,漢唐幸存者,再也無懼喪屍病毒感染了!第二項成果,就是林飄香送過來的天山神蓮和總計兩百噸的西瑪拉雅山脈出産的冬蟲夏草,以及她特別貢獻出來給華智教授研究的一批各等級的天山神蓮丹,讓華智教授,迅速研制出不比天山神蓮丹遜色

的超能制劑,命名為漢唐奇俠2號……

這種超能制劑的制作方式,跟拓跋雲天煉丹不同,質量全部保證在天山神蓮丹的上等和中等之間……當然,不會出現什麽極品。

而且漢唐奇俠2號超能制劑不再是套餐,而是一勞永逸的注射到人體之後,就可以讓人不斷的強化晉級到九級超能者……

至于能不能晉級到十級超能圓滿,華智教授沒有多大把握,因為實驗室的超級計算機,無法模拟出十級超能者的力量狀态。

林飄香送來的天山神蓮和冬蟲夏草,足夠生産兩百萬管漢唐奇俠2號超能制劑……這其中最重要的能量原料還是天山神蓮。

沒有天山神蓮,再多精純的冬蟲夏草,也只能煉制漢唐奇俠1號超能制劑套餐,沖頂只能強化出七級超能者。華智教授神秘兮兮的交給田末一個寶箱,裏面是他親手提煉的五十管超能制劑:“我沒有見過林飄香說的極品天山神蓮丹,不過,這五十劑超能制劑,我提取了上次你給我的蛟血精華元素融入其中,相信不

比所謂的極品天山神蓮丹差多少,我命名它為漢唐奇俠2號A型超能制劑,絕對比普通漢唐奇俠2號超能制劑超出一個檔次!”

沒想到,蛟龍血的精華元素,還有如此功效……田末也不由得懊惱,當初拿那麽多的蛟龍血來熬粥煲湯,真是暴殄天物啊……

“那……老爺子,我還需不需要從這裏面,勻出一些孝敬各位岳父大人啊?”田末知道,這種好東西,肯定不能少了薛中華和七大統帥的份。

華智教授呵呵一笑,說:“那就不必要了,每個統帥,包括薛中華,我都給他們每人留了十管……當然,人情還是要算在你頭上的。”

田末安心地點點頭。

那麽這五十管極品超能制劑,那就是他全部自行處理了……想到自己能用這些寶貝照顧家人和朋友,田末覺得老頭還真不賴!

于是,田末從玄界珠裏,又取出三朵天山神蓮給華智教授……他這是作為私人保留的寶物,讓華智教授也可以私人使用。

另外,田末還取出在冷潭得到的那方玉玺和符箓,讓華智教授試試用科技手段,能否研究出它們究竟有什麽神異功效。

聽到冷潭的形成源于玉玺和符箓,甚至天山神蓮的生成都與它們有關,華智教授的臉色嚴峻起來,叫來剛才與他擁抱的那個美少婦,讓她拿去實驗室撿測……同時,也正式的,把這個美少婦介紹給田末。

“她叫蘇蓉蓉,是我醫學和生物學領域的得力助手……你可以叫她……蓉姨吧!”

華智教授把侄孫女嫁給田末以後,回來想起田末一夜迎娶十三個絕色嬌妻,不知道怎麽的渾身不對勁,心中癢癢的,當晚做完研究之後,便請這個得力助手到他私人房間喝了一杯紅酒。

從來不沾酒的科學狂人,一杯酒下肚,對着這個傾慕他多時的美少婦,直接就像血液燃燒、身體着火一樣的失控了……

兩人成其好事後,也沒考慮結婚什麽的事情,不過他們的關系在淡水基地也是衆人皆知了,結婚手續可以不辦,這個名分還是在的。

那麽按照輩分,田末得叫這個比瑃娘還小幾歲的美少婦一聲奶奶哦……華智教授也有些淩亂,所以剛才沒正式介紹。

田末倒是無所謂,也為老爺子高興,說:“蓉姨你好,我叫田末。”

那次田末被華智教授綁在手術臺上,差點活活解剖,這個美少婦并不在場,兩人這是第一次見面。

蘇蓉蓉矜持地向田末颔首,随即美眸忽然一凝:“你是?”

她也是個科學狂人,沒日沒夜的沉醉在她的研究裏,對于世俗之事,幾乎一無所知也毫不關心……也只有她這樣的人,才會真心愛上華智教授這個猥瑣得沒有多少男人氣概的老頭。她沒有見過田末,但是實驗室,曾經抓捕到一個保留人類神智的喪屍,這件事她還是知道的……不過那時她在外面執行任務,錯過了那幕精彩大戲。現在聽到田末報上名字,便聯想到那件事。

第 302 章 神的遺孤

激烈的戰鬥過程暫且不表,女将軍戰死時,血肉模糊的身體化作了一匹白身黑鬃的馬!

這馬的樣子有些奇怪,頭上長着一只長角,有點像是獨角獸,另外四個蹄子也不是那種馬蹄,而是…..類似于狼蟲虎豹般的五指利爪!

如此造型,在很多人看來都誤以為是馬,大不了叫獨角獸。覺得鬧半天……這個可以驅使狼蟲虎豹的女将軍,竟然是一匹白馬所變,但江明可識貨,驚得倒抽一口涼氣!

江明認識它,并非是在金虎沙漠裏長的見識,更不是在白衣小仙女的“梅花樁”秘境中見過。而是十幾年前,當他還在讀小學四年級的時候,在一本《少兒智慧大觀》裏讀過一篇文章,講述過這種神奇的怪馬!

春秋時期,有一楚國人,善于口技,水平出神入化。經常與獵人合作進山裏學動物叫,誘騙獵物上鈎,然後将其擒獲。

有一次,他在山裏看見了一匹白馬,頭頂長了根長長的獨角,覺得挺有意思,學了兩聲老虎叫想吓唬人家,驚得一旁的獵人魂飛魄散!

獵人告訴他,那是駮(bo二聲)啊!專門吃老虎和豹子的兇獸,你學老虎叫,那不是引它過來咬你麽?

話音剛落,這個駮就沖了過來,将兩個倒黴催的貨給咬死了!

這個駮字,其實就是一個馬字旁加一個交,現代漢字中沒有。江明高中時曾經查找過這個故事的出處和來源,好像是西漢劉安寫的《淮南子》,又或者《莊子》裏的故事,時間太長了,他也給忘了。

但不管出自于哪兒,道理是明白的!那就是做任何事,不能全憑以往的經驗玩任性,要具體情況具體對待!

現如今,江明“親眼”看到了這個在少年時代,他心目中最牛逼的野獸,心靈的震撼當然是非常強烈的!

可是…..這個駮,難道真的存在?不是人們想象中的神獸?古生物學家可從來沒發現過類似生物的化石。

可你要說它不存在,純粹杜撰出來的!那這個女将軍變成的是什麽?總不至于…..是西方神話中的獨角獸吧?西方的獨角獸還有翅膀呢!這個沒有!

而且玄陣既然已經“追根溯源”,将過去的事情解析了出來!那就肯定是發生過的事實,這個含糊不了。

正如土狐貍所說,人們發現的幾億年跨度的化石,痕跡等等,那都只是地層運動翻湧出來的零散渣渣!99%的“真歷史”,都随着地層沉降,永遠的消失于地脈最深處了!

可即便如此,這個駮的造型,純粹像是拼湊出來的,完全不符合生物進化論的原理,雜綱雜類,用現代生物學知識,很難解釋它!比澳大利亞的鴨嘴獸還怪異!

由此可見……這些駕馭諸多猛獸的貴族,身份一個個都不簡單!絕對不是尋常人想象中的食物鏈頂端!它們都出“界”了!

一連串兒的謎題,随着一條線索的解開,全都迎刃而解了!江明意識到…..那些在壁畫上畫出來的怪異神獸特寫,并非文化概念上的圖騰!它們……全都是一些貴族的寫真集!象征着高貴的身份和地位!

也明白了宴會上,這些人吃肉,為什麽先吃內髒,然後再吃四肢肉……

那是野獸的天性!野獸在大自然中,得到一口食物不容易,一定要先把熱量高,易腐敗,且容易消化的獵物內髒吃掉!先抓主要矛盾,然後再依次解決剩餘部分。

其實……別說那些狩獵士兵的屍體化作動物原型,就是他們狩獵本身的過程,已經暴露出了他們絕對不可能是普通的人類!

那哪裏是狩獵啊?更不是什麽戰争場面!一個個士兵手持兵刃,飛竄跳躍,結陣,布法,氣道,威能,演繹的眼花缭亂,簡直就是大能群殺,諸仙惡鬥!和花大仙魅三娘率領隊伍同三難聖獸搏鬥時一般!

特別是那女将軍厮殺時的場景,看得江明驚心動魄!恐怖恢弘的打鬥場面……讓江明覺得,金丹靈尊也就不過如此了!

故而……整個亘古文明的本質,就是一群靈獸大仙,三難聖獸建立起的國家!這也解釋了,整個社會架構中,雖然本身就是一個食物鏈,但貴族絕對不吃平民的原因!就像在宗派裏,貓仙不吃鼠尊的道理一樣……

但這裏面還是有些問題的!如果說……這些變為人的靈獸大仙,是獸類的精英,可以成為國人的話。那內些被獵殺的對象,為啥一個個戰鬥力也十分驚人!連女駮都打不過!它們為什麽沒有變為人形?

這個變為人,不變為人,究竟是什麽标準來劃分的呢?似乎并不是根據修為實力來判定!更像是……能變為人的,是一夥,不能變為人的,是一類!和500年不500年,完全沒關系!

還有一點,那時候根本就沒有人類,這變為人是跟誰學的?參考的範本是誰?是神靈嗎?雖然江明不是很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但似乎…..只有這一種解釋了!神和人的外表是一樣的,只是有美醜之分,在世界上很多文明裏,都有類似的說法。

300萬年前的亘古時代,動物的複雜程度遠超現代!而且…..也絕非種類多那麽簡單!它們一個個都有強大的能力,其中……衍化分類出了一群,長得跟“神”一樣的特殊物種,并且學着“神”的樣子,建立起了自己的“國家”!

而虎子和白衣小仙女,應該就是這個早已消失了的“國家”的遺民!

那所謂的“梅花樁”秘境,還有金虎沙漠,究竟在哪兒?不像是在地下啊?可要說……是在玉牌裏,這個玉牌就是個魂器,熔煉了虎子和白衣小仙女的魂?江明總感覺這麽理解是庸俗的,膚淺的,問題絕對沒那麽簡單!

更令江明難以想象的是,玉飛雪又和這個玉牌有什麽關系?為啥要刻她的名字還有“人生座右銘”?難道說……她也是那個時代的遺孤?可玉飛雪,不像是貴族啊?她只是只貓!

“大師!玉飛雪……您認識不?”一直寡言少語的江明,三天來突然主動開口問哈拉胖子。

哈拉胖子一樂:“怎麽可能不認識,不過……我認識人家,人家不一定認識我哦!”

“說說嘛,”江明微微一樂。

哈拉胖子輕咳兩聲說:“玉飛雪是木脈,瓊仙系,碧游宗的宗主!也是他們瓊仙系未來的繼承人!”

此話一出,江明,墨墨,還有黃丫都是一驚!

“宗主……?那豈不是,跟北冥武神一個級別?”墨墨吃驚道。

“對呀!非常厲害的一個大牛!而且……是他們木脈三系,九宗裏最厲害的宗主!當然…..這只是我個人感覺,畢竟玉飛雪的名頭最響!至于他們之間比沒比過,我也不清楚,”哈拉胖子啧啧唏噓道。

“那…..跟北冥武神比呢?”黃丫好奇的喳喳問。

“臭黃丫!你有這個想法很危險!宗派裏可不敢這麽問!北冥武神是咱們的老祖宗!你怎麽能拿外脈的宗師跟咱們的宗師比?就不是一個系統的啊!”哈拉胖子吹胡子瞪眼道。

“啧啧啧,這不是還沒進入門派呢嗎?咱們就閑聊,好奇問問!到底誰厲害啊?”黃丫特別無聊,追着哈拉可汗打破砂鍋問到底!

第 291 章 虎毒還不食子呢

第291章 虎毒還不食子呢

“啪!”

回應蘇玉這狂妄之詞的,是突然起來的一耳光。

等蘇玉回過神來之後,才怔怔轉過身瘋狂的叫了起來,“娘,你瘋了是不是,怎麽可以打我!而且還是打我的臉,我明日要趕回城裏見貴人的,你把我臉上打出痕跡了,我明日怎麽見人啊!!”

殺豬一樣的叫聲實在震耳欲聾,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曾經蘇玉面對老太太,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的,現在卻聲若洪鐘,仿佛要吃人一般,這麽看來,蘇玉在城裏真的是有了大際遇,否則不敢這麽大聲叫喚啊!

不過再怎麽大的際遇,也不是傷害無辜之人的理由,他們家沒有惹蘇玉,更沒有妨礙到蘇玉,既然現在蘇玉主動挑釁,那別怪她抽絲剝繭弄清楚一切之後,讓這壞蛋付出代價了!

泉寶站在旁邊不悅的思索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她處事的基本準則。

鄒靈站在一旁冷冰冰的看着蘇玉,茍氏泣不成聲又不敢上前阻止,只能眼瞅着蘇玉跳腳,老太太發火,她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啊!

容氏見大家都不講話,眼珠子一咕嚕就擺上滿臉怒火:

“老四,不是我說你,娘打你都是輕的!你咋那麽不要臉吶,明明是你害得自家媳婦小産,在床上躺了快一個月都恢複不好,而你連人影都見不着一個。之後又找萬仙堂的歹人來綁架大嫂一家子,現在娘打你一巴掌怎麽了,就算打斷你的狗腿都是應該的!”

“啥茍氏小産是蘇玉害的虎毒還不食子呢!”繼祝氏之後的八卦女王關氏,帶着人爬牆頭上嗑瓜子,一聽這話不淡定了。

旁邊的八卦搭子沒好氣道:“這是重點嗎,重點是他一次都沒回來看過茍氏,倒是有閑錢買馬車買仆人,還讓萬仙堂的歹人來抓泉寶一家子……喲,這買車買仆的錢,該不會是拐賣人口得來的吧,以後我們可得看緊一些自家的娃咯!”

“就是就是!”

蘇玉坐着馬車回來的陣仗實在太大了,就像是一粒石頭落進了沒有波瀾的湖面,引起一層層漣漪,不為啥,只因為最近村裏實在太安靜了,瘟疫橫生大家夥保命都來不及,哪還有空折騰別的

但現在看來,最新的勁爆瓜,還是得靠着泉寶家、以及蘇家老宅,是他們讓清泉村的茶餘飯後不再平淡

“都給我滾,再多說半個字,我割了你們的舌頭。”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根鞭子,鄒靈直接把牆頭和門外看熱鬧的村民,一一打了下去。

鞭子沒打着人,可是把他們吓得夠嗆,嘴裏罵罵咧咧的:“教出一窩無情無義的兒子,先是勞改犯,再來個賣自家大嫂的人,你還敢兇鄒老太婆你有理了”

“泉寶,将大門關上,咱們自己的私事關起門來解決,沒必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鄒靈一點都不在乎別人怎麽說自己,她只在乎自己管着的老宅裏,有沒有出惡人,蘇玉既然敢做壞事,還敢把主意打到自家人身上,那就要接受懲罰。

第 292 章 世事難料

(更新時間:2005-9-1912:11:00本章字數:5831)

三天的日子本該眨眼即逝,但是,世事的演變,卻時常不會按照計畫。就在第二天,六皇子巴赫多,帶傷被穆恩親自護送到學院。

樊勞瑞等人匆匆趕到會客室,見到的就是滿臉蒼白疲憊的巴赫多,和愁眉深鎖的穆恩。

“怎麽回事?六皇子不是回去見王嗎?”佛曼鈕緊張地問。不久前,當學院公開即将接受歸并之後,六皇子巴赫多,便決定回王都一趟,定要親自見到皇帝,希望能扭轉乾坤。

此話一出,滿臉蒼白的巴赫多,突然激動起來:“父王已經被……被賊子,咳……咳…

…“話沒說完,巴赫多已經激動得連聲咳嗽。

見狀,樊勞瑞連忙上前,伸手探去,随即訝道:“赫多,先別急着講話,你的傷勢太重了!”說完,樊勞瑞轉向穆恩,語帶埋怨:“穆恩,你都沒處理嗎?”

照他看來,巴赫多有傷在先,又兼程趕路,缺乏治療下,是內傷沉痾,很是棘手!

衆學院師長中,也只有樊勞瑞,可以直呼巴赫多的名諱,因為樊勞瑞不只是身分超然的學院院長,還是為巴赫多幼時武功、魔法築基的啓蒙老師。

穆恩苦笑,無奈地道:“叫我領兵打仗沒問題,但治傷,我只會胡治一通。”六皇子金枝玉葉的,他哪敢亂治?

聞言,樊勞瑞無言以對,倒是一旁的巴赫多焦急着想說些什麽:“院長,等……等,我一定要先把這件事……說完,咳……咳……”

也許是因為太過焦急了,巴赫多越咳越嚴重,一時把樊勞瑞驚得手足無措。

“赫多,你等等,我先幫你治療。”樊勞瑞的話還沒說完,一只五指修長,如白玉般溫潤的手掌,突然按上了巴赫多的胸口。

樊勞瑞轉頭看去,原來是薩摩聞訊而來,見巴赫多随時都像要歸天,連忙出手相救。

見到薩摩,樊勞瑞松了一口氣。有精靈人在,那就是最好的醫師了。

“摩耶?你來得正好。赫多內傷很重,必須……”樊勞瑞話還沒說完,便打住了,因為,他看到巴赫多的臉色,在這短短的幾句話間,已經恢複了血色,呼吸也平緩了。

“你被不少人圍攻吧?能活到現在,實在難得。”薩摩一邊治療,一邊訝異地道。

薩摩讓神能在巴赫多體內轉了一圈,發現巴赫多體內的能量紊亂,還有許多來源不明的雜能,體內髒器更是多處受創,若非巴赫多一身功力穩紮穩打,怕是不能撐到現在。

薩摩神能所到之處,紊亂的能量随即乖順,讓巴赫多舒服許多,又聽薩摩對他的“贊美”,不由得苦笑:“哪裏,差點連命都送了。”

巴赫多絲毫不端架子的态度,讓薩摩大為激賞,本來不打算治愈他的想法,也跟着改變。神能一轉,光元素随即滲入巴赫多的體內。如今的薩摩,對神能掌握如臂指使,連帶對光元素也相當熟稔,已經不擔心會被一旁的衆人發現了。

不一會,巴赫多已經感覺全身的氣力恢複了八成,不由得驚訝地道:“你做了什麽?我覺得我的傷全好了。”

薩摩微微一笑,不語,一會兒才收回手掌:“你現在才是真正痊愈了。”

巴赫多坐起身,微微伸展手腳,又伸手摸摸本來一直隐隐作痛,現在卻全無異樣的胸口,滿臉的不可思議。

“摩耶是精靈人。精靈人的醫術可是一流哩!”佛曼鈕為巴赫多解了答。

事實上,就算是以精靈人的魔法輔助魔藥,速度也不會這般快,但樊勞瑞等人知道薩摩是精靈人的儲君,因此很自然地認定,薩摩治療速度這般快的原因,是因為儲君的身分。能當王子,本事自然不低。

“原來這位是精靈人,難怪有這等風采啊!”巴赫多站起身,對薩摩伸出了手。

薩摩看了巴赫多的手一眼,也将自己的手伸出。

一個是巴耶帝國的皇子,一個是精靈人和龍人的王子,兩只手握在一起。

“有榮幸和你做個朋友嗎?”巴赫多咧出一個含蓄的笑容。

薩摩雙眼閃過一抹詫異,他看得出來,巴赫多這番話出于誠心。慢慢的,薩摩的嘴角上揚,漾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我的榮幸。”

薩摩來到人類世界之後,看過那麽多所謂的王子和皇子,巴赫多可說是唯一一個擁有王者潛質的皇子,難得的是,巴赫多沒有一般皇子會有的架子。

這是一個亂世中,也能聚衆的王者!薩摩很快就如此認定了。

薩摩對巴赫多的評價這麽高,殊不知在巴赫多眼中,薩摩的評價也着實不低。同為一年級,巴赫多雖然一直沒有機會接觸薩摩,但對精靈人摩耶也曾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很是心折。精靈人的卓越容貌尚且不論,光是那閃着睿智光芒的雙眼,和冷靜得彷彿無人能撼動的氣質,都讓巴赫多欣賞極了。

這是一個所有人都無法忽視、無法不心折的超卓人物啊!

兩手交握,惺惺相惜的情感緩緩交流,看在知道薩摩身分的樊勞瑞等人眼中,心裏實在高興極了。

這是不是表示,精靈人有可能破天荒的,向一個人類國家表示友好?

“摩耶以為,皇子似乎還有要事。”見巴赫多沒有松手的打算,薩摩連忙提醒。

此話一出,巴赫多猛地想起,手一松,立刻轉向樊勞瑞:“院長,父王已經被賊子害死了!”

這番話彷彿青天霹靂,将在場衆人震得瞪眼張嘴,完全失去了反應的能力。

不只是樊勞瑞等人反應不來,就連薩摩也吃了一驚。巴韓諾在各國的風評中,一向是個精明,而且胸懷大業的王者,不料竟亡故得這般突然。

好半晌,穆恩才找回聲音,肅着臉,語音微微顫抖:“六皇子,這話關系重大,決不能兒戲,據本将所知,王仍親理政事啊!”

巴赫多用力搖頭,雙眼激動得泛紅:“父王已經被害了,可是王都裏卻沒有人知道。”

衆人面面相觑,都是無法置信,但也知道,巴赫多不可能騙他們。只是……王駕崩了,卻沒人知道?這是多麽的匪夷所思!

薩摩一看,情知在這種情況下,一定無人能反應,只好自己開口:“六皇子,可否将您知道的一切細節全說出來?”

此話一出,衆人随即恍然。

“摩耶說的對。赫多,你趕緊将事情說清楚。”樊勞瑞反應過來,連忙催促道。

巴赫多深吸了一口氣,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緒,這才将在王都的所見所聞,娓娓道來:“我不希望學院歸并,回王都本來是希望父王改變主意,但是,我幾次求見都無法見到父王。親自去找首相,首相卻說,父王最近為了東陸軍團圍攻不利大為傷神,無心接見任何人。”

巴赫多說到這裏,歉然地看了衆人一眼,似乎因為見不到皇帝,對衆人感到非常抱歉。

稍微一頓之後,巴赫多又繼續道:“後來,我請熟識的宮人安排,化妝進入父王的寝宮……”

巴赫多一邊講,回憶也迅速倒轉,回到那震撼的一夜。

趁着寝宮侍衛沒有注意,巴赫多裝做伺候皇帝,靠近一直端坐在桌前的父親。一靠近才發現,巴韓諾一直都維持着固定的姿勢,機械性地翻閱奏章。

巴赫多小心的靠近,壓低聲音喊:“父王……兒臣是赫多。”

巴韓諾不只沒有回答,甚至連頭都沒擡,就像完全沒有聽到巴赫多的聲音。

巴赫多愣了一愣,還以為巴韓諾沒有注意,遲疑了一會兒,又小心的提高聲音:“父王、父王……”

巴韓諾同樣沒有反應。這時,另一頭的侍衛,似乎轉頭看向這邊,巴赫多連忙躬身,假做聽從皇帝的指示,待侍衛又轉回頭去之後,才又再次靠近。但這回,巴赫多沒有再喊,而是小心翼翼地伸手,按上巴韓諾擱在桌上的手。

巴赫多本來以為,這一來父親會注意到他,沒想到一觸摸之下,卻吓了自己一跳,因為觸手可及,竟是一片冰冷。這溫度分明不似活人。一驚之下,巴赫多直覺扭頭往父親的臉上看去,但不看尚好,一看又驚得差點連口氣都喘不上來。

呆滞的雙眼、凹陷的眼窩、眼珠恍如死魚般的僵硬,青白的臉、蒼白的嘴唇,已經不再是熟悉的父親模樣。

“父……父親。”巴赫多顫着聲音叫喚。

與方才一樣,巴韓諾沒有任何反應,即便是眼珠的一個輕微轉動,或者是嘴角的微小挑動,都完全沒有。

渾身冰冷的巴赫多,在原地呆站了許久,待燭光因為吹入寝宮的夜風而閃動時,才回過神來。

一回神,巴赫多立刻将手一轉,按上了父親的手腕,按了許久,卻遲遲感覺不到他期望中的跳動。

手在顫抖,巴赫多顫抖着松開手、顫抖的收回後,再遲疑地伸向父親微垂着頭的鼻前。

忽然間,巴赫多覺得自己的雙腳,有些站不住了。沒有脈搏、沒有呼吸、沒有溫度,有的只有在燈光下,機械性翻動書頁的手,情景詭異得讓巴赫多心髒緊縮得近乎窒息。

不自覺的,巴赫多一步步的往後退,退到原本他站立的地方。他需要冷靜,也許,一切都只是幻覺,等一下,他的父親就會站起身,一如往常的在寝殿裏踱步。

巴赫多就這樣沉浸在紊亂的思緒裏,直到低沉的聲音響起:“你們都退下。”

巴赫多一直低着頭,聞聲心頭一震,頭更是不敢擡起分毫。因為,他聽出來這人的身分,正是帝國首相馬默,那個多次告訴他父親不會接見他的人。

直覺的,巴赫多跟随着其餘侍衛步出寝宮。

離開寝宮之後,衆侍衛站在寝宮門口,巴赫多藉口如廁,閃到了一個可以望見寝宮窗口的角落。

寝宮裏的燭火,将寝宮裏人影的活動,映照的非常清楚。巴赫多看到馬默些微佝偻的身影,站在那張父親一直端坐着的桌前,似乎伸手按上了父親的頭,然後,本來端坐着的父親,突然以非常不協調的僵硬姿勢瞬間站起。馬默持續着按住父親頭部的姿勢,一步、一步往寝宮內走去。說也奇怪,父親就像被馬默牽引一般,跟着一步、一步往前走,就像是牽線木偶……

這情景實在看不出什麽,若不是之前巴赫多在父親身上,察覺出那麽多的不對勁,絕對不會有像現在這般渾身冰冷的感覺。

窗口已經看不到裏頭的影子,熟悉宮廷鬥争的巴赫多,很敏銳的趕緊回到寝宮門口,不敢在那個地方停留過久。

巴赫多很緊張,他知道馬默一定會出來,而他必須裝做非常冷漠、冷靜,沒有察覺任何事的模樣。馬默是個非常敏銳的人,正因為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巴赫多格外小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默出來了,巴赫多跟随其他侍衛,恭敬地垂着頭,感覺馬默的視線從身上掃過,微一停滞,然後丢下一句:“王上已經就寝,不要進去打擾。”

巴赫多跟着其他侍衛,恭恭敬敬地應了聲是,才感覺馬默的離開。

等到完全看不到馬默了,巴赫多又等了好一會兒,才藉口吃壞肚子,趕緊回到約定的地方,與和他交換身分的侍衛掉換回來。

當天,巴赫多立刻離開蒙瑙特市,連夜趕往學院而來。他知道,這消息是驚人的,但是,若他推測沒錯,馬默一手遮天,在帝都根本已經無人能抗衡。或許護國大将軍丹頓霍姆可以。

但是先不說丹頓霍姆會不會相信,光是馬默勢力在帝都裏根深蒂固,光是論消息靈通的程度,恐怕不用等到巴赫多抵達丹頓霍姆的宅邸,他就要先被馬默給截住了。于是,想來想去,巴赫多只能想到,要将這一切告訴絕對中立,又是馬默勢力所不及的學院衆人!

本來一路上巴赫多都走的相當順利,直到道南鎮。當他在道南鎮休息了一晚,隔天一早出發,卻在出鎮不久後,被一批蒙面人團團圍住,巴赫多就知道,馬默察覺了。

這批人讓巴赫多完全摸不着頭緒,但是從他們的每一招,都致命的狠勁來看,只有馬默有所察覺,還打算将他滅口才有可能。

巴赫多使出渾身解數,雖然順利逃出重圍,但背後卻中了一掌。巴赫多根本沒有時間療傷,他知道,當他停下來的那一瞬間,就注定了他的命運||死亡。以馬默的勢力,巴赫多絕對相信。盡管所有皇子都有私人武力,但是,要論食客之衆多,除了丹頓霍姆,全帝國已經沒有人可以與馬默匹敵。

逃亡的日子,顯得特別漫長,途中,巴赫多已經數不清究竟與幾批人交過手,到後來,巴赫多有許多次都踩在死亡的深坑邊緣,但敵人卻莫名其妙的敗退。巴赫多相信有人暗中幫助他,但是幫助他的人沒有現身,巴赫多找不出來。

有了神秘的助力,巴赫多總算撐到了學院,在學院外被東陸軍團的士兵攔截,從而見到穆恩,然後來到學院。

聽完巴赫多的敘述,現場是一片沉默。

“你說……王沒有脈搏和呼吸,那怎麽還會、還會改奏章呢?”哈頓索尼聲音有些澀然,帶着些不确定。

巴赫多搖搖頭,糾正道:“不是改奏章,其實只是翻奏章。”

哈頓索尼點點頭,又忽然搖搖頭:“不……我是說,王如果真的已經……亡故,怎麽還會這麽做呢?”

巴赫多既茫然又恐懼:“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傀儡術。”在衆人面面相觑中,一道篤定的聲音突然響起,竟是薩摩回答了這個疑惑。

“傀儡術?”樊勞瑞疑惑地問。

不只是樊勞瑞,其餘衆人也是滿臉疑惑。薩摩迎着衆人疑惑的目光,緩緩解釋道:“那是一種密術,讓死者在死去的那瞬間,留下一絲生氣,讓這絲生氣與施術者的能量共鳴。之後,施術者就可以利用能量的連結,來控制死者的身軀,只要每天補充一次能量,死者的身軀就能持續被控制。”這不過是魔族中屬于旁門左道的法門,一般低等魔族就會使用。

“能量可以這麽做?這是什麽密術?!”佛曼鈕詫異地道。

對于這個問題,薩摩并沒有回答,反而轉向巴赫多,嚴肅地道:“你看的沒有錯,你的父親的确已經亡故了。”

其實也不用薩摩解釋,衆人很快就聯想到,這種密術大概就是那種魔族玩意兒了!居然連這種密術都有,衆人對魔族的恐怖,有了深一層的認識。

聞言,巴赫多雙眼泛紅,聲音顫抖:“我知道,這一切一定是馬默做的,侍衛說過,馬默每天都會去見父王,其他人卻連見一面都很難。”

衆人本來就将歸并學院這件事,算在馬默的頭上,如今再聽說馬默極有可能殺死了皇帝,更以密術控制皇帝,暗中掌握了帝國大權,兩相對照之下,衆人對薩摩之前的說辭,已經沒有任何懷疑了。

哈頓索尼愁着臉,近似喃喃自語地道:“”他們“難道想要利用奪權的方式,讓帝國滅亡嗎?”

除了巴赫多,其餘衆人都知道哈頓索尼話中的“他們”,指的是魔族,但是事情是不是真如哈頓索尼所猜測,誰也不敢斷定,所以一時間也沒人回答。

第 302 章 ?充電五分鐘,工作十小時

羽生帶着一個忍者大隊從木葉出發,連夜趕往了火之國的最東部前線。

他們要守護的是一片廣闊的大海。

東線的守備與監視範圍其實跟上一次大戰的時候是相似的,畢竟火之國需要警惕的無非就是大海當面的霧隐而已。

只不過木葉這邊的外在形勢與上一次大戰還是稍有不同的,現在漩渦一族已經融入了木葉內部,所以等于說它失去了一個重要的外部支點——渦之國已經沒有辦法為木葉提供協助了。

時時刻刻都存在的外援與不分彼此的融合,這樣的變化肯定是有好處有壞處的,如果僅僅考慮戰争的話,它沒有辦法被詳細的評估。

不過考慮到羽生所要守護的這條戰線的東北方向就是忍界約定的不可侵入的鐵之國,所以相比于火之國的邊境線來說,實際上羽生的隊伍所要守備的陣線并不算太長。

上一次雲隐忍者進入鐵之國就引起了一系列的麻煩,所以哪怕是忍者們又開戰了,可正常情況下,也不會有人會去輕易觸武士們的眉頭的。

這對羽生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如果沒有作戰要求而僅僅是監視任務的話,他手下的人數肯定是綽綽有餘的。

除了常規作戰的忍者之外,羽生的隊伍裏還有一個三個班共計十二人組成的醫療小隊。總的來說醫療忍者的占比不高,但肯定是勉強夠用的,考慮到戰時醫療忍者是最為稀缺的一種資源,這方面羽生也沒什麽好抱怨的。

隊伍在傍晚出發,然後徐徐而進,等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已經是抵達了任務地點……忍者結隊而行的時候,進軍速度終究是比不過單人或者小隊行進的速度的,更何況這個時候羽生也沒有下達全速前進的命令。

在抵達了火之國東部沿海之後,隊伍沒有在第一時間休息,而是當即展開了陣型。

隊伍被劃分成一支又一支的偵查小隊,然後按照事先做好的布置灑在了火之國東線地區。盡管羽生等人的任務是對霧隐的偵查,不過因為自身戰鬥力薄弱,羽生最終規定木葉忍者的活動範圍不得越過渦之國的南北縱線,所以他們的最遠偵查距離也不過是以渦之國為基點,再加上忍者們最遠偵查手段向東的拓展距離而已。

“就選定在這裏吧,我們就只有這麽一點人數,指揮部雖然有隐藏起來的必要性,但是究竟能不能起到期待的隐藏效果,那只能看霧隐的反偵察手段能做到什麽程度了。”

羽生選擇了距離海邊大約五公裏遠的一片密林,作為了他的指揮部的所在地——哪怕他的隊伍規模相對有限,但至少150名忍者這樣的數量也得算是一個半大隊了。

忍者的作戰畢竟是要強調小而精密的,這麽多人集結在一起當然是需要一個精簡的指揮體系的。

“如果地勢能夠稍稍再高一些的話那就好了,不過這個海邊多是一覽無餘的灘塗和沖擊平原,能有這樣的地方就已經不錯了。”

待在羽生身邊的漩渦紫蔻這樣說道,雖然并不能指望單純依賴地形地勢以及植被就能夠隔絕敵人的偵查與探知,但就算只是視覺上的遮蔽,有的話總比沒有要來的更好一些。

“還有一點也是很重要的,最佳的偵查地點同樣也是敵人一目了然的反偵查地點,指揮部的座落點同樣也是如此,‘絕佳的位置’,敵人也是會一找一個準的。”羽生又這樣補充道。

漩渦紫蔻點了點頭,“那位置如果選定在這裏的話,我這就去安排布置下防禦結界、防探知的僞裝結界了,等這些外圍結界布置好了之後,中央式的查克拉探知術式會随之張開,最後才是指揮部的基礎設施布置。”

大型的、集中式的查克拉感知術式,這是上一次忍界大戰的時候木葉還沒有具體掌握的一種技術。确切的說,它是在漩渦一族來到了木葉之後,與村子的其他開發部門一起合作而研制出的新技術。

技術方面的進步是毋庸置疑的,等這個探知結界張開之後,湯之國以西、幾乎是稍稍越過火之國與水之國的海域中線之後,就會進入到這個術式的感知之中。

它所囊括的區域內,稍稍劇烈一些的查克拉活動都會被感知到,相比于傳統的漩渦一族的感知、白眼的洞察等等點狀、線狀的偵查,這樣的偵查術式帶來的區域偵查能力無疑具備更加系統性的功用。

只不過這種大型的“探照雷達”雖然技術先進,可實際上卻稱不上有什麽劃時代的意義,甚至某種程度上它是忍者能力退化的一種表現——畢竟在上一次忍界大戰的時候,木葉壓根不需要這種東西。

因為……上一次大戰的時候,不管忍界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很難瞞得過二代火影的感知。他一個人的感知能力,簡直比這種偵查術式不知道範圍大到哪裏去。

而且還更精确、更高效、反饋更加及時。

某種意義上來說,把二代火影從墳頭裏刨出來當雷達用其實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雖然二代火影連墳頭都沒有,但羽生覺得他肯定是充分滿足穢土轉生的條件的。

只可惜操縱生死是一種有違人倫的做法,三代火影是挺尊重自己的老師的,他肯定不會任由大家折騰亡者——再進一步說,既然能把二代刨出來當雷達,那就能把初代刨出來當打手,這不沒玩沒了了。

初代的老婆還活着呢,後輩的孫子這就要反天了?

可惜了……咳,錯了,應該是沒什麽好可惜的,反正現在的探知術式也足夠用了。

張開探知術式作為大型雷達,然後在雷達的探知區域內填充忍者小隊作為活動眼位,探知術式的強大探知能力為偵查忍者們提供第一重保護,而偵查忍者們則為探知結界提供更多的細節情報,兩相結合,一個複雜而體系化的戰時情報系統就被建立起來了。

忍者小隊與小隊之間、小隊與指揮部之間的通信則是另一個問題,通靈獸或者馴化的飛禽理論上是能夠滿足日常化的需求的,而真要是到了最緊急的情況的時候,羽生則準備為偵查小隊召喚蛞蝓。

不同蛞蝓個體之間雖然不能“意念傳音”發揮即時對講機的作用,但只要是一只蛞蝓解除通靈之後,那它掌握到的情報就會回歸本體的意識,這就等于情報被回收了。

事實來說,蛞蝓無限分裂與再度融合的能力,其實是一種挺bug的東西。

而對于整體上的人員安排方面,考慮到這種監視任務是一個長期任務,而如果霧隐沒有發動大規模的進攻行為的話,那甚至它會一直持續到戰争的結束,所以為了整個任務的“續航能力”,羽生将全部的一百五十人分成了三組,使得隊伍能保持兩組人員執行任務、一組人員休息,然後交替輪換的狀态。

如果把任務時間平均到每天的話,這就意味着這些忍者們可能要連續數年間過上每天工作十六小時、休息八小時的常态生活……

這麽一對比的話,忍者也不過如此——孱弱的現代人只要稍稍再努力一些,甚至就能和忍者們比較一下工作的強度了。

第 303 章 :與九幽殿下的約定

九幽站在他們面前,身前雜亂地堆着一大摞字跡醜陋的紙,她說完之後神色認真地看着他們,一副希望你們不要不識好歹,乖乖與我精誠合作,一起光複冥國榮光的神情。

“到時候我成了冥國之主,就封你為神官,封你為天君。到時候,你們只要有親人死了,我就幫你們把她撈出來。”九幽意氣風發地提議着:“以後我們就賴在這裏當惡霸,誰也管不到我們!”

寧長久看着九幽,道:“雖然精神無界,但是外面的世界所能到達的地方,要比冥國還開闊許許多多,我們哪怕出去了,又上哪裏去給你找權柄呢?”

九幽想了想,加油打氣道:“辦法總會有的!”

“……”寧長久心想還有三百天不到了,你就不能有點緊迫感嗎?

九幽撓了撓頭,指着身後的大書架,道:“其實……其實我好像在哪裏看到過一點辦法,但是想不起來了,等會我去翻翻書找找!”

寧長久看着她身後浩如煙海的書,嘆了口氣,道:“你這一兩千年,到底都在幹了什麽啊?”

九幽鼓着腮,也很氣惱,卻想不到好的辦法。

寧小齡默默地舉起手,道:“我有疑問。”

“師妹想問什麽?”寧長久的語氣緩和了下來。

寧小齡道:“如果把我的一縷神魂押在這裏,我要怎麽回去呀?難不成像韓小素一樣,将我裝進一個小瓷瓶子裏?”

寧小齡有些害怕,以前和韓小素聊天之時,她可是知道小瓶子裏的生活是多狹窄而難受的。

九幽不确定道:“你現在身負冥府氣運,手握冥君權柄,什麽樣的瓷瓶子容得下你這尊大神呀。”

寧小齡道:“那該怎麽辦呀?你不讓我回去,我怎麽幫你收集權柄?”

“小齡妹妹不要心急!”

“誰是你妹妹……”

“其實,能容納你神魂的東西也不需要多苛刻,只要與你同源,且至少個半神之體的體質就行了。”九幽微笑道:“是不是聽起來不難?”

同源……半神之體……

聽起來條件确實不多,可事實是,現在搜遍整個天下,估計也很難找到一只死去的五道大狐貍啊……還得是母的!

寧小齡揉了揉臉,道:“你還是放我走吧,我和師兄都是以誠為本的!”

“你當我是小孩子嗎?”九幽微諷道:“你養的貓都這麽不簡單,你肯定不像你的臉那麽清純!”

寧小齡也分不清這是誇還是罵,她嘆了口氣,求助似地望向了師兄,道:“師兄,你說句話呀,狐貍的半神之體……這分明就是在為難我們,一共只有三百天,怎麽可能弄得到呢?”

寧長久默默地盯着她,沒有說話。

寧小齡察覺到了異樣,神色有些古怪。

九幽看着他們用目光默契地交流,同樣很好奇。

片刻後,寧小齡緩緩開口,驚嘆道:“不會……吧?”

……

……

寧小齡垂頭喪氣地坐在床邊,在大床上不停地打着滾,道:“師兄……我不要四只腳走路。”

寧長久揉着她的腦袋,安慰道:“那副狐貍皮囊我看過,很漂亮的,數百年前,它還是一只魅惑一國的神狐,具有傾國傾城的樣貌,與小齡……是配的上的。”

寧小齡想象着自己變成一只狐貍的樣子,難以接受。

雖然狐貍很可愛,但也是自己揉狐貍的時候覺得可愛,被人抱在懷裏随便揉,她可一點都不覺得可愛……

寧小齡從床上起身,跪坐床上,央求道:“師兄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寧長久無奈地笑了笑,道:“我也想強行帶你離開,但九幽不是什麽傻丫頭,她也做好了撕破臉皮的打算。更何況,我也不敢拿你的性命去對賭。”

寧小齡理着自己亂糟糟的頭發,撲到寧長久的懷裏,與師兄抱了一會兒,然後仰頭道:“我感覺冥國的羁絆只是個幌子,是九幽騙人的手段,若是我真的要……啊!”

話才說到一半,寧小齡便忽地捂住心口,纖細的腳踝上經絡泛起,嬌小的玉趾一一扣緊,身子痙攣般緊繃了起來。

寧長久立刻出指點上她的眉心,以清風化雨般的柔勁,撫平她思緒裏起伏的波瀾。

寧小齡雙手合十,仰起頭看着這座一望無頂的大殿,不敢再起反叛幽冥的念頭了。

于是她更沮喪了。

比起她的沮喪,九幽則是志得意滿,仿佛兩百九十七天後不是冥國滅亡的日子,而是她作為新王登基的時日。

她在書架上一本本翻着書,尋找着收集權柄的方法,樂此不疲。

……

魚王睡醒,已是一天一夜後的事情了。

一天一夜裏,寧長久與寧小齡在冥國逛了一大圈,當做一場重逢的履行了。

冥國遠比他們所看到的要巨大。

在冥國世界裏,精神不受萬物阻力的束縛,禦劍飛行之時要比外面快許多倍,卻依舊無法觸及到任何的邊界。而冥國所有的領域,無論昏沉亦是暴雨,都是在黑暗之海籠罩下的。

黑暗之海很是古怪,明明擡起頭就可以望到它的邊界。但它偏偏像是地平線那樣,只能看到,卻永遠無法抵達。

冥國的風景并不美麗。到底都是陰風的怒嘯和魂靈的哀嚎,戰争也遠沒有真正地停止,依舊有許多宗門之間會頻繁地爆發摩擦與沖突,他們在刀兵相接之後脆弱地死去,回歸蒼穹上的黑暗。

但世界廣袤,無論生靈怎樣塗炭,寂靜才是永恒的語言。

寧長久與寧小齡來到了一座光芒的山谷裏,山谷裏開滿了黑色的小花。

寧小齡輕輕跪在地上,用手心捧起了一些,在鼻尖嗅了嗅,卻沒有聞到芬芳。

“這些花,是活着還是死了呢?”寧小齡問道。

寧長久道:“死亡是它們活着的模樣。”

寧小齡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輕輕地走在山谷的石道上,目光掠過谷間無際的花田,風順着山體吹了過來,水一樣流淌着,掠過她的裙裾與發絲。

寧長久立在花海間。

少女如雲的背影在視線中飄蕩。

寧小齡仰着頭,看着頭頂的黑暗。

黑暗之海就像是一頭體型遮天的鯨魚,始終漂浮在上方,随着他們腳步的移動而移動着。

他們一起越過了廣袤花海。

無盡的山谷裏,參差的山石像是一座座巨大的迷宮,穿行此間的人們很容易就回到原點。

在花海之外,他們還看到了許多的神像。

那些神像皆是一個俊美男子的模樣,男子一手負後,一手捧書,自足下起,一條羽蛇妖嬈地纏繞而上,在男子的頭頂張開了大口,似要将他吞噬。但男子不為所動,神色平和,羽蛇身後的雙翼好似他肩胛生長出的翅膀。

神像的最下方,堆累着許多腐朽的白骨。

還有許多幽靈跪在地上對着神像禱告着,它們的膝蓋已磨得可見白骨,卻皆神色肅然,不見絲毫痛苦。

他們是祈神宗的人,他們相信,足夠的虔誠是無盡黑暗裏唯一的希望。終有一日,他們打動上蒼,信仰的光會刺破黑暗之海準确地照在這尊神像上,屆時,冥君将再次蘇醒,帶領他們走向真正的蘇醒。

“冥君到底去哪裏了呢?”寧小齡坐在山崖上,問道。

寧長久看着黑暗之海,道:“它的心變成了九幽,至于他的身軀與魂……”

寧小齡看着他。

寧長久道:“我們現在所身處的,可能就是冥君的意識裏。”

“冥君的意識?”寧小齡有些詫異。

寧長久解釋道:“這個世界是精神構築的世界,除了冥君這個級別的神祇,我很難想象誰還能擁有這麽強大的力量。”

他話語頓了頓,繼續道:“我在洛書的時候,也目睹過類似的世界,洛書的世界與這裏不同,那裏遵循着某種規律,哪怕演繹的是亂世,但每一件事的發生都是井然有序,符合歷史的。這裏不同,這裏是混亂的……魂靈自生自滅,天地無拘無束,仿佛只是一個注定走向衰亡的空間。”

寧小齡好奇道:“這兩個地方為什麽會不一樣呀?”

寧長久道:“原因很簡單,洛書是被刻意創造的,而這裏,是無意間創造的。”

“無意間?”寧小齡看着一望無際的世界,不解道:“那冥君是有多不小心啊。”

“這不是他能控制的……”寧長久話語悠悠:“因為這是死亡時萌發的。”

“死亡?”

“嗯,人在死亡的一瞬,意識會進行前所未有激烈的運動,你可能會在那一瞬間,完整地回顧完自己的一生。”寧長久解釋道:“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力量遠超尋常古神的太初神祇?”

寧長久繼續道:“冥君在死亡的時候,意識瞬間爆發了。它就像是一個點,剎那引爆、擴張,膨脹成了一個空虛的,無邊無際的世界。漫長的歲月裏,這個空虛世界裏的意識碎片緩緩凝聚起來,構成了這裏的土地。這裏的山體,樹木,花卉與俗世相似,本質卻又迥異……或許這是冥君混亂意識所創造的。這個過程應該耗費了許久,所以九幽醒來的時候,已是冥君死後一千多年的事情了。”

寧小齡聽着,訝異于師兄的想象,她感覺自己的詞句有些匮乏,只好感慨道:“真是太神奇了!”

寧長久又看了一會兒山體間的神像。

他知道,冥君永遠不會回應禱告的人了。

“走吧。”他說。

寧小齡起身,跟在了師兄的身邊。

寧長久伸出了手,寧小齡猶豫着拉住了。

兩人又同行了許多路,寧小齡忽然道:“師兄。”

“嗯?”

“當時你回來以後,是先去見的嫁嫁師尊還是去見的襄兒姐姐呀?”寧小齡問道。

“問這個做什麽?”寧長久問。

“我……就是好奇!”寧小齡小聲道。

“嗯……先見的嫁嫁。”寧長久如實道。

寧小齡有些吃驚,道:“師兄……果然還是更喜歡師父嗎?”

寧長久哪敢回答這個問題,道:“我很……敬重嫁嫁的。”

寧小齡才不相信呢,當初在天窟峰時,她誤入師兄的房間,看見師父和師兄在一個房間裏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不對勁了,只是自己那時候比較天真,信了師兄那套說辭。現在想想,若不是自己打擾,怕是都發生什麽了……而且嫁嫁師父在深淵邊結廬苦等了這麽久,這哪裏是尋常的感情呢?

只是沒想到,師兄竟真的更喜歡師父一點……我以前還一直以為會是襄兒姐姐的。難道說,師兄更喜歡……

想到這裏,寧小齡的目光不由下移。

她毫無阻隔地看到了自己裙擺下露出的鞋尖。

少女一下子沮喪了許多。

寧長久假裝沒看到她的神色,平靜道:“因為小齡也在谕劍天宗呀,我當然是要先來看你們的。”

寧小齡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來是這樣啊……

“師兄真好!”寧小齡由衷道。

過了會兒,她又咬着嘴唇,有些害羞又有些期盼地問道:“那師兄和師父……”

“小齡這麽多疑問,可以等會去之後問嫁嫁。”寧長久道。

寧小齡道:“我才不傻呢,要是小齡敢問師父這個,準又要被打戒尺了。”

寧長久微笑道:“放心,這次小齡回去,大家疼你還來不及呢。”

寧小齡知道,師兄有許多話其實也是不可信的。

“疼我?到時候真疼了,師兄準又在一旁笑我。”寧小齡道。

寧長久揉了揉她的腦袋,道:“放心,師父要是欺負你了,我幫你欺負回去。”

寧小齡冷哼一聲:“才不信呢,師兄膽子再大,還敢打師父不成?”

寧長久嘴角勾起,淡淡地笑了笑。

若是洛書裏,陸嫁嫁輕跪在地,話語溫軟地求他責罰的模樣被寧小齡見到了,小齡師妹怕是已經要驚訝得睡不着覺了。

更何況那些芙蓉出清水的畫面呢……

師兄妹攜手在窮山惡水的冥國中游覽着。

一個日夜後,他們回到了冥殿。

九幽還在伏案思考,寝宮內,魚王打了個哈欠,慵懶地走了出來。

它熏黑般的眼眶淡了許多,依舊有些昏昏欲睡之感。

魚王擡起頭,瞄了寧長久一眼,難得地發出了一點贊嘆的聲音:“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我原本以為,你這樣的人會趁着我睡覺把我賣了呢。”

寧長久笑了笑,他袖間的手指偷偷指了指九幽,道:“你可是功臣,我又不是那樣的昏君,怎麽會不善待功臣呢。”

寧小齡慚愧地低下了頭。

魚王問道:“你們怎麽還在這裏?我不是已經幫你們找到辦法了麽?還沒商讨出結果?”

寧長久道:“九幽姑娘還在找收集權柄的辦法。”

魚王怔了怔。

它看了一眼九幽,又看了一眼寧長久,貓臉皺起,道:“這……有什麽難度嗎?”

寧小齡眼睛一亮:“你有辦法嗎?”

魚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們,道:“權柄這個東西,某種地方與靈氣是相似的。”

寧長久回想起臨河城的一幕,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權柄也像靈氣一樣,會聚合?”

“孺子可教!”魚王欣慰地點了點頭,道:“破碎的瓷碗無法複原,但權柄不一樣,它們就像是崩離的種族,甚至不用你們動手,它都會想方設法自己複原。但它們就像是在世界上漫無目的飄蕩的飛蛾,你若想将它們都吸引過來,還是需要舍得點燃一把大火。”

寧長久明白,魚王口中的火把,便是一個相對完整的,擁有足夠多權柄的人。

這個人只要在那裏一坐,甚至不需要做什麽,失散的權柄便會慢悠悠地,從四面八方彙聚過來。

九幽擡起頭,看着他們。

她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的,也明白了魚王口中的意思。

寧長久望向九幽,道:“若是這麽做,合适的人選只有小齡了。”

九幽道:“小齡體內的權柄恐怕不太夠。”

寧長久道:“九幽殿下将權柄都還給小齡,再倒貼一些,或許就夠了。”

“什麽?!”九幽一驚,如即将遭受侵犯般瞬間雙臂交叉,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氣惱道:“好哇,你們人貓勾結,故意用這番說辭,想要把權柄從我這裏騙走,對不對?不要癡心妄想了!我這麽機靈,怎麽可能上你們的當呢!”

魚王道:“殿下,我才剛醒……”

九幽固執道:“反正我就是不信。”

魚王也懶得解釋了,心想冥國有你這樣的君主,可真是萬民之幸。

寧長久道:“只有兩百九十六天了,過一日少一日,冥君大人自己好好想想吧,若你實在不願放行,我們也只能用刀劍解決問題了。”

九幽豎着手掌,嚴肅道:“且慢……嗯,容我想想吧。”

“嗯。”畢竟是重大的決定,寧長久也并未逼問。

寧小齡看着睡眼惺忪的谛聽。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谛聽的時候,那時它滿身是血地躺在灰塵裏,身後,豎着眉頭的老板娘氣呼呼地追過來,要将它抓回籠子。

“谛聽,你可真厲害啊。”寧小齡由衷道。

魚王打了個哈欠,道:“現在才發現,你也是夠遲鈍的。”

寧小齡并不氣惱,反而笑了起來,一副撿到寶了的神情。

“對了,你和師兄早就認識嗎……真的有這麽巧的事情嗎?”寧小齡問道。

魚王心想,其實我們也早就見過面。當初雪鳶傷你,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銀發女子救你之時,我就出過一次手的……當然,現在魚王的眼裏,寧小齡與喻瑾肯定比雪鳶要順眼太多,寧小齡的唯一缺點只是她擁有一個可惡的師兄!

唉,那時候不過是白銀雪宮的任務,此刻才是它自己的生活啊。

但對于當時沒打贏那個銀發女子,它還是耿耿于懷的。

要不是那次交鋒中受了暗傷,自己何至于在趙國皇城前沒打贏寧長久夫妻三人……

魚王憤憤地想着,打算着以後恢複了功力,成為了真正上古谛聽級別的神,一定要去找到那銀發女子報仇雪恨!

想着這些,魚王舔了舔自己鋒利的爪子,宛若磨刀。

寧長久道:“确實認識……挺久了。”

寧小齡好奇道:“怎麽認識的呀?”

寧長久道:“我與襄兒大婚大日,宴請了賓客無數,谛聽就不請自來了。”

寧小齡并未多想,只以為是谛聽嘴饞想吃魚了。

他們正說着話,一排排書架的中央,九幽忽然起身,聲音脆亮道:

“我,想好了!”

兩人一貓齊齊扭頭望去。

“九幽姑娘有何打算?”寧長久問。

九幽道:“我答應你們的條件,我願意分出大部分的權柄給小齡,讓她去收集其餘的碎片。但是我很害怕,要是你們拿了這些權柄就跑了,然後想出什麽轉生的秘術,給這丫頭金蟬脫殼,我不就什麽也沒有了嗎?”

寧長久問:“你有什麽想法?”

九幽看着他,道:“其實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

“嗯?”寧長久不明白她為何忽然這麽說。

九幽道:“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

他們來到了請仙宗。

請仙宗渾天儀模樣的召神法器足有一棟樓那麽高。

這樣的仙器在神國之中也是有的,不同的是,神國中驅動它的,是彩帶飄飄的仙女,這裏卻是瘦骨嶙峋的鬼魂。

“去吧。”九幽看着他,說道。

寧長久微有猶豫,還是邁出了腳步。

渾天儀上,一束金色的光當空降下,寧長久自金光中走出,修羅法身在其中璀璨生輝,如無數面棱鏡,折射着萬道璨然金芒,似從天降下的神火,他冷峻清秀的面容,如雪卷舞的衣裳更透着無窮的聖潔之氣。

他輕輕落在了渾天儀上。

所有的亡魂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紛紛望向了這裏,哪怕是那些即将腐朽的鬼,也竭力睜開了眼,喉嚨中發出了近乎吶喊的聲響。

拉着神器的奴隸鬼魂卸下了繩索,所有或勞作或祈禱的亡魂也紛紛跪了下來。

請仙宗百年的努力終于得到了神明的回應。

他們張開了手臂,沙啞地,竭力地呼喊着,似要将自己融化在這期待了一生的光輝裏。

“我是你們的神明,将會帶領你們走出黑暗的海。”

寧長久看着滿目瘡痍的世界,看着成千上萬跪倒在自己腳下,将自己奉為救世主的亡魂,莊嚴開口,按着他們事先約定的話語,說了下去。

……

……

半個時辰之後,寧長久緩步回到了殿中,眸光平靜。

“你為什麽覺得道德可以束縛我?”寧長久問。

九幽道:“因為你大概是個好人吧。”

寧長久沒有回答。

九幽嘆息着,有些稚嫩的語氣裏透着千年的悲哀與無奈:“這裏沒有天,立了毒誓也不可能應驗,我沒有其他辦法了。”

寧長久颔首,他閉上眼,腦海中依舊是無數亡魂跪倒的場景,他們的神色激動,他們的顫栗來自靈魂。

寧長久道:“放心,哪怕沒有這些,我也會回來的。”

九幽螓首微點,小聲道:“兩百九十六天啊,可別記錯了……千萬別來晚了。”

“好。”寧長久答應。

九幽伸出了手。

寧長久,寧小齡,魚王一一伸出了手。

“我是你們越過黑暗,溝通外界的橋梁……”九幽輕聲誦念。

她伸出了雙手。

寧長久與寧小齡一人握住了一只。

寧小齡的一道神魂留在了原地,其餘的順着他們的意識一同上升。

無限的暗海對着他們打開。

暗海的上空,是熟悉的影,一個坐在王座上,一個站在王座前。

正是冥殿中的寧小齡與寧長久。

寧長久回歸了自己的身體裏,慢慢睜開了眼。

寧小齡的魂魄并不完整,無法被身軀容納,只能依靠在他的身邊。

兩人離開之後,九幽對着魚王伸出了手。

“再見了,貓先生,如果還有以後,可以教我識字嗎?”九幽小聲問道。

魚王舉起了貓爪,認真地點了點頭。

九幽笑了笑。

兩兩相印。

片刻,冥殿的王座下,魚王也緩緩睜開了眼。

……

九幽殿的光幕外,跪坐在案邊飲茶的司命眉間忽地蹙起,她揉着脖頸間妖狐的皮毛,輕聲道:“回來了。”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第 301 章 窺世

串兒爺志在必得!以他的見識,覺得全天下還沒有人能躲得開自己這種速度的攻擊!那火閻王也不行!

更何況……在助力的基礎上自己還放了毒!要知道……現在的串兒爺,已經不是350年修為的普通村仙兒了!他是500年造化的靈獸大仙!

但0.01秒後,現實無情的打了臉,那瓶子細細的瓶頸口,像是堵上了一層透明的玻璃,堅硬無比!串兒爺的腦瓜子被狠狠的怼了下,鋒利的蛇牙也直接崩斷,噴出的毒液……反濺揚撒了自己一臉!

劇烈的疼痛姑且不說,串兒那叫個懵逼啊!這到底什麽情況?雖然說…..自己對自己的毒有免疫,但平白的…..怎麽就困在這瓶子裏了呢?擡眼仔細看,并沒有什麽東西堵住啊!

瓶頸口外面的那個神秘人,眼珠子依舊盯着裏面,像是動物園裏的游客,隔着玻璃牆看裏面的動物在耍活寶……

接着…..這個神秘人做了一個很惡心的動作,他臉往前湊了湊,往那個瓶子裏,吐了一口痰。

串兒爺的毒無法射出去,可人家的痰卻能吐進來,直接滴在了串兒爺的腦門兒上,登時産生了強烈的“化學反應”!

要說……在地靈佛面前耍毒,串兒爺也真是夠愚昧的!人家玩毒的時候,他估計還在前十世攉尿泥呢。

這家夥容身的花瓶劇烈的搖晃着,仿佛地震了一般,卻不管怎麽傾斜就不是倒,又好似一個不倒翁,很快…..裏面就消停了。一顆殷紅的蓮花骨朵從瓶頸口裏探了出來,接着菡萏綻放,開出了一朵妖豔的蓮花!

串兒爺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總算給這總轄大廳裏增添了一份春色……

其他的幾個串兒爺的情人,也是一樣的下場,分別在不同的花瓶中長出了蓮花。

……

哈拉胖子師徒四人越飛越往北,溫度也越來越低,此時已經是十一月的光景,茫茫的極北大地上白雪皚皚一片,茂密的針葉林漫山遍野,給人一種……回到了冰雪秘境中的感覺。

這幾天,江明并沒有閑着,他人雖然離開土狐貍的家了,但心一直在地宮密室裏。

那地宮中刻畫的文明,一定是和虎子同源的!江明要把裏面的壁畫全盤認真解讀,從而最終摸清玉牌的秘密!

那布置在牆體中的玄陣,只是相當于遠離坐标系的函數,并不影響江明對其進行分析!只要玄陣是激活的,他就可以源源不斷的得到反饋信息!這個機制,有點類似于黃丫的腦電波。

這些信息并非那種直白的圖像,而是圖谶玄數的變化,通過這些變量的解讀,江明可以間接了解地宮中一切動向!

此番操作,技術含量極高!玄陣讓江明越用越活,甚至…..達到了不可思議的效果!他在一遍遍“函數加載”的解析中,竟然和那些牆體上的壁畫實現了共鳴!意識恍惚間……仿佛回到了幾百萬年前的史前時代。壁畫中刻畫的場景……統統都“活”了起來!

能達到這個效果,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方面地宮“超市”雖然挺大,但和金蠍秘境,以及漠北村落比起來,面積還是要小很多,故而…..布下的玄陣圖谶十分密集,且陣裏套陣,相互作用,敏感點集中……

另一方面,平時在土壤沙地裏布陣,埋下圖谶,所謂陣眼,無外乎是石子兒或者畫地為咒,陣腳相對松散,不能最大程度的發揮虎子玄陣的微妙之處。

此一番,在木靈蛇刃的加持下,于石壁內部精準刻畫,內外皆是同一材質,俱為一體!爆發出了……連江明都想象不到神奇效果!竟然可以溯源到過去……!

這是虎子之前傳授他玄陣的時候,不曾講過的。可能連虎子也不知道還有這一層效果……只要将陣法濃縮在同一材質上,就可以對這材質的前世今生進行追溯!

實際上玄陣的“X光掃描”,并沒有神奇到那個程度,只是因為……陣法的圖谶玄理和這地宮文明同出一源,契合度極高!鬼使神差的解鎖了地宮的“記憶”,江明的玄陣,才算得上是這地宮真正的“鑰匙”!

倘若用同樣的方法,把圖谶玄陣布在其他建築,或者物件上,并不能追溯該事物的前世今生!江明在以後的實操中,會慢慢驗證。

不過現在…..他可是爽壞了!閉目養神中,像是看電影一樣觀摩着那個時代的諸多畫面,土狐貍看到的是“靜态截圖”,而江明看到的……則是完整的片子!

且這種“隔空遙望”并不需要通過睡覺去實現,清醒的狀态下冥想就可以……一路上江明幾乎不說話,搞得墨墨也有點犯嘀咕,心說江哥怎麽了?為啥總是沉思的樣子?有時候大家問他話也不回應,或者說…..回應的挺慢。從離開土狐貍的地宮就是這樣,難道說……有啥不好的事兒,他不願意跟大家講嗎?

所謂的“追憶”過去,也不是說想看哪兒就看哪兒的,只能是以壁畫或者浮雕為窗口,去追溯那一局部的歷史!不過…..這已經夠了!江明偷窺到了令他無比震驚的信息!整個生物界的進化史……都有可能被颠覆!

在那些壁畫中,雖然也有打魚,種植,狩獵,釀酒,祭祀,建築,社會生活等等方面和現代人類一樣的生産文明活動,但是…..那只是外表,本質完全不同!

比如打魚,打的魚……不是去賣的,而是自己吃,種出的莊稼,也不是上繳給官府,而是自己囤積享用!這并非他們生産力低下,沒有市場價值觀,而是飲食等級非常嚴明,什麽人吃什麽東西,都是固定化的!

至于貴族,自然只吃猛獸的肉!他們的飲食來源,完全是靠狩獵,成百上千全副武裝的士兵,沖鋒陷陣,去圍剿一些史前巨獸,現場往往非常慘烈,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真可以說,為了滿足口腹之欲,拿人命不當回事!

這些事兒看似非常荒謬,但細思極恐!一開始觀察整體社會生活還看不出來!但當江明瞅見那些……被兇猛野獸撓死咬死的士兵時,豁然開朗!仿佛一道解不開的謎題,終于有了答案!

那些士兵沖鋒陷陣時,明盔亮甲,還都保持着人類的形态,而當他們一個個負傷死去後,則都變成了各種造型的動物!有狼,有老虎,還有豹子,以及一些……現在早已滅絕,從來沒見過的兇猛野獸!

江明倒抽一口涼氣!原來……這未知文明中所謂的“人類”,壓根就不是人類!而是一群動物所化,跟那些500年的靈獸大仙們一樣!

試問…..在這個世界上,什麽東西才是靠飲食差異性劃分歸屬的?那只有生物鏈了!狼吃肉狗吃屎,豬吃糟糠,小雞吃米,這東西是固定的!即使小雞偶爾也吃蟲,但它絕對消化不了豬肉!

如此這麽一看,一切都對上號兒了,平民老百姓都是食草動物,或者一般的食肉動物所化,而那些所謂的貴族,則是位于生物鏈頂端的存在!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頂端。

一開始江明也想象不出來那些貴族都是些什麽動物?要說……即使是獅子,獅子也吃羊啊?羊不也是食草動物嗎?如果按照這個标準來看,獅子也算不上是貴族!那啥玩意吃獅子呢?

江明能想象出來的……食物鏈頂端最牛逼的存在,就是霸王龍!但霸王龍吃食草恐龍,它也算不上貴族!

這幫貴族的身份好神秘!直到江明看到……在一場狩獵中,一位女性貴族率領自己的兵勇和一頭巨型怪獸奮死拼殺,最後不幸被團滅的那一刻,才最終弄清楚了裏面的秘密!

PS:大家久等了,今天耽擱了下,推薦票別忘了投哦

第 301 章 ?舉火

旗木朔茂突然提起這個話題,确實是有些不合時宜的,不過羽生想想就能知道這個人所謂的“結婚對象”是什麽人……除了取月諾諾之外還有其他人嗎,畢竟苗頭早就有了。

如果取月諾諾能夠發育到她姐姐那種程度的話,那旗木這種悶葫蘆确實是會動心的。

只是……旗木朔茂明明看着像個打手,但莫非還是個策士?從小把人家盯到大,把剛剛成熟的果子收入囊中,這是人幹的事情麽?

木葉之旗木家族,昔年有子曰朔茂,少時謙恭而敏,稍長,禽獸也。

要不說同行之間才是赤裸裸的仇恨呢,羽生看待這個事情的方向就明顯存在偏差——為什麽就不能當人家是青梅竹馬然後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呢?

整個木葉,都沒有天降系生存的土壤,這不是可喜可賀的事情麽。

不過,就算羽生認為旗木朔茂的想法堪比禽獸,但既然旗木都這樣說了,那羽生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為此送上祝福的,于是他開口說道,“這确實是一件大事,要不我給你批一個小時假,這樣不管是結婚還是出征你都兩方面不耽誤,怎麽樣,是不是非常人性化?”

甚至還能摘掉旗木是死亡FLAG,堪稱一石三鳥,何樂而不為呢。

旗木朔茂:“……”

羽生這個人一向如此,不管是敵人還是友人,該嘲諷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給一個小時的“假期”,這是準備讓旗木去幹點啥事?

然後一百多個人還要以這種公開理由等旗木完活,這不就等于一百多雙眼睛扒着他卧室窗戶往裏看、細細觀摩麽,這還讓人活?

旗木朔茂多少也是一個要臉的人,以他的性格推測,真要是碰到這種情況,那他的心思瞬間就不在人類偉大的繁衍事業上了,而是會直接抄刀子,然後……給大家表演一個名為自殺的絕活。

其實這次旗木朔茂倒是有些誤會羽生了,羽生絕不是為了嘲諷而嘲諷的,出于對人類的觀測,羽生其實是比較在意旗木朔茂的繁衍大業的……額,這裏面肯定沒什麽龌龊的心思,僅僅是羽生比較在意六代目的事情而已。

羽生手頭上沒有任何資料能證明旗木卡卡西的親媽是誰,甚至他的親爹究竟是不是旗木朔茂也沒有百分之百的定論,畢竟旗木朔茂一輩子砍人可是逮誰砍誰的,也沒聽說他跟任何人五五開過啊。

那為什麽他的兒子永遠五五開,這個是從遺傳學上無法解釋的。

那假如旗木朔茂确實是卡卡西的親爹,而他的親媽不是取月諾諾的話,那現在旗木朔茂肯定生不出卡卡西來了,他最多也就只能生個二點五對七點五開了……畢竟以旗木朔茂正常的人生軌跡來說,似乎是很難接觸到取月諾諾這個人的。

可就算卡卡西的親媽是取月,那也不能保證兩個人生出來的孩子就是旗木卡卡西,這種事情……淘汰率高的離譜,只有天時地利人和才能生出正确的卡卡西來。

嗯,設想了一下旗木朔茂的生産性活動之後,羽生覺得卡卡西雖然還沒有出生,但現在已經可以提前給他上墳燒紙了。

“看來你不太同意這種處理方法,”見旗木朔茂一直沉默,于是羽生又接着給出了另外的建議,“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解決你困擾的方法,而且更精準、手術刀般的精準,叫做……性甚至哉,割以永治。”

這種辦法,可以解決一個男人一輩子的煩惱。

“……我這就去幹活,哪怕是去搬運物資。”

旗木朔茂覺得他如果再繼續閑着待在這裏的話,那他遲早身上會缺點零部件,甚至大腦爆炸也說不定——什麽叫做手術刀般的精準,羽生所謂的方法,分明就是要動用手術刀的。

或者粗犷一些的話,也可以用砍刀或者鍘刀代替,畢竟旗木朔茂是個鐵骨铮铮之人——怕疼的忍者,那還是忍者嗎。

“羽生大人,就算是吓唬人,你的話也有點說過頭了。”看着旗木朔茂有些灰溜溜的離去的身影,漩渦紫蔻覺得有些好笑,但她還是對羽生的說法表示了批評。

“不不,這是一個挺嚴肅的事情,本來大家現在馬上就要前往前線了,這時候旗木卻非要說什麽結婚的事情,雖然我知道以這個人的性格,可能就是想借助這樣的機會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們而已,然而……嗯,往嚴重裏說這得叫動搖軍心。

而且萬一旗木在戰場上老是想什麽結婚的事情,一個不留神被人幹掉了怎麽辦,心心念念的未婚妻有個屁用,最終還不是便宜了別人?”

羽生這樣反駁道,他在試圖為玄之又玄的“死亡FLAG”尋找科學原理上的依據。

然後紫蔻也無話可說了。

整個木葉村,就沒有人比羽生更會講道理。

以及歪理。

…………

武器、生活物資、醫療物資等等,将這所有的東西籌備完成,三代火影抽調的力量也集合起來。

僅僅只有一百五十人而已,相比于西線的戰鬥規模,羽生這邊的人手只要擠一擠就能夠湊齊了。

随後,羽生的隊伍将會在傍晚出發,前往火之國的東部沿線。

到了此時此刻,戰争開始的消息已經在村子裏徹底流傳開來,人們對于前一次大戰的記憶也漸漸地重新浮現了出來,木葉作為一個很有活力的城鎮而存在了十年之後,現在它要摘掉身上那些繁蕪的東西,重新變回最肅殺的“忍者的隐村”。

甚至連溫泉街那邊都沒有辦法“夜夜笙歌”了。

除了已經調往前線的忍者之外,村子裏的其他機構目前還在各司其職,雖然戰争改變了整個村子的氣氛,但總體上木葉依然是有條不紊的。

比如,現在忍者學校的學生們依然在按部就班的上學,唯一有所變化的是學校裏教授的東西開始由偏重理論的知識轉向了偏重于實際的戰鬥技巧。

而且受戰争的影響,忍者學校的老師們變得更加嚴格了起來,學生們也沒有了平常的那種狗屁倒竈、聊天打架了。

比如,盡管漩渦玖辛奈依然被孤立,但這時候已經沒人再有找她麻煩的心思了……“預備忍者”們似乎對戰争這種事情還是比較敏感的。

當然了,也可能與最近玖辛奈狠狠地打斷了好幾個同學的鼻梁有關。

“羽生大人……你和大家這就要去往前線了嗎?”

羽生和他的隊伍在離開村子之前,結束了一天課業的漩渦玖辛奈剛好來到了影流這邊。

“嗯,接下來我們要去往火之國的東部,甚至會重新踏上你們漩渦一族曾經的故國。”羽生一邊說着,一邊卷起一個卷軸塞進了身後的忍具包之中。

再然後,只見他伸手往周圍一撈,一只黑貓就被他提在了手中。

“換算一下人類的年紀的話,你至少也應該有六七十歲了,所以之後你就幫忙帶孩子吧。”說着,羽生把黑貓塞到了玖辛奈的懷裏。

黑貓是通靈獸,肯定不會像一般的家貓一樣壽命短暫,鬼知道它能活多長時間……讓它來幫忙照顧玖辛奈的話肯定是綽綽有餘的。

“你也偷偷吸收了那麽多的查克拉,難道還比不上那些鹹魚麽,總歸是能派上點用場的吧,好好幹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能說話了,否則的話我身邊的一些事情有的人是怎麽知道的?”

“喵?喵嗚,喵嗚喵……”

黑貓試圖用貓語進行辯解,但這時候羽生已經懶得計較這些事情了……反正他知道這只黑貓肯定是一個被人收買了的間諜。

就跟蛞蝓一樣。

“羽生大人,到出發的時間了。”

這時候漩渦紫蔻走到了羽生的身邊,這樣提醒道。

“知道了。”

羽生點了點頭,他蜷起食指指節輕輕托了托黑貓的下巴,然後又順手拍了拍玖辛奈的頭發,“記得長點心,別那麽容易上當受騙,更不要被人說一句頭發很漂亮就倒貼過去……你說你虧不虧吧。”

莫名其妙的話說完之後,羽生和漩渦紫蔻離開了地下基地,然後來到了忍者隊伍集合在一起的一個訓練場。

天色已經黯淡了下來,天邊的霞光透露着一種蒼涼的意味。

羽生站到了隊伍之前,他稍稍駐足,卻什麽都沒有說,只是揮了揮手之後就當先走在了前面。

因為隊伍已經停留在這裏不斷的時間了,這周圍集結了不少的村民,他們自然是能夠知道這是一支即将出征的忍者大隊。

從訓練場往外走,黑壓壓的人群無聲無息的站在街道的兩旁,他們目視着隊伍的出行……有的人的表情是慷慨激烈的,而有的人則是眼含淚光。

想必其中是有着出征的忍者的家人的,忍者為木葉流血,而忍者的親人則為流血的忍者而流淚。

羽生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每向前走一步,街邊兩側的屋舍就會亮起通明的燈光,一步連着一步,就是一朵連着一朵,不一會的工夫,亮光就一直延伸到了木葉的大門口……就像是一條綿延的火龍一樣。

忍者的隊伍,踩着整齊的腳步,從溫暖的木葉燈火之中,走向了日光餘晖已經撤下、月與星光還未升起的黯淡的夜色。

第 292 章 大戰開始

席拉很散漫地走上殿,連皇帝都沒有參拜,就發現上面的幾人戒備地盯着“喬麗”,他嘆了口氣:

“柱間,你暴露了?明明我才剛剛解決這個家夥呢。”

“喬麗”面露微笑:

“哈哈,各種因素下……東西拿到了?”

“席拉”結了個印,一陣煙霧過後,一名黑衣少年出現,在身後拿出一個小型的防毒面罩扣在口鼻上:

“拿到了,現在大鬧一場吧,快點解決,我在這裏也有點呆夠了。”

“喬麗”點了點頭,身體表面一陣木質顯現,随後又消失,再出現,就是身披戰甲的初代火影。

看着皇宮中包括小皇帝在內的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樣子,柱間一邊結印,一邊說道:

“雖然各位有些疑問,但是抱歉了,接下來,就是戰場了!

木遁·花樹界降臨!”

大量的樹枝沖破皇宮堅實的地面,急速向上生長,并且不斷綻放橙色的花朵,甜美的響起四溢,守衛的士兵、殿上的一些官員以及小皇帝在聞到氣味後立刻頭暈倒下了,只有大臣和艾斯德斯還站着。

艾斯德斯是因為一豐拿出了防毒面具,她第一時間屏住了呼吸,随手一揮,大量的冰錐出現,朝着柱間射來。

“木遁·木錠壁!”

木條在柱間面前生長,擋住了冰錐。

看到周圍人的情況,艾斯德斯大致清楚了這些花應該是有催眠效果,右腳一踩,冰柱在腳下産生,載着她向上而去,用冰破壞了皇宮的屋頂後,艾斯德斯重新見到了優質的空氣,這下子可以自由呼吸,并且反擊了:

“果然是個強者,操控樹木的帝具使?那個變身能力是他的夥伴的能力?

沒什麽大不了的,什麽秘密,之後拷問的時候自然知道了。

木頭是贏不了冰的!”

制造着大塊的冰塊,直接将皇宮壓塌,她開始正式邀戰柱間。

布德大将軍不在了,沒有人再約束她不許破壞皇宮了。

柱間也踩着木頭,随着不斷蔓延的森林,從皇宮出去。

剩下的人中,只有一豐和大臣還清醒。

大臣吸入了一點花粉,但是由于他在皇拳寺經歷過高強的訓練,戰鬥意識也不差,身體機能也很強,剛吸入一點,覺得不對勁的時候,就屏住了呼吸,并且掏出手絹捂住口鼻,現在還有些眩暈,好歹還能忍住。

不過屏住呼吸,他就沒法說話了,正在思考對策的他,看到了走來的一豐,左手掂着一個扁盒子形狀的裝置,他對這個東西再熟悉不過了,正是他給兒子席拉的帝具,次元方陣(香格裏拉)。

顧不得屏住呼吸的問題了,他直接問出了口:

“次元方陣!你從哪裏拿到的?席拉……”

一豐微笑着解釋道:

“當然是從席拉手裏拿到的了,還以為要費點力氣找到他,沒想到一直急于向你這個父親表現的他,趁着喬麗等待召見的時候,決定帶着手下去突襲喬麗的府邸,從他女兒斯比娅口中逼問出消息來。

可惜一入城,我就已經将喬麗和斯比娅藏到其他地方了,沒想到他竟然帶人上門,還有幾個奇奇怪怪的手下,為了突襲、不讓席拉使用帝具,我可是下了不少力氣呢。

不論是他,還是他的手下的帝具,我都笑納了。”

不是想要和他浪費口舌,而是帶着防毒面具的一豐不怕這些花粉,而大臣吸入的花粉越多,就會越快陷入昏迷。

果然,大臣因為說話後喘氣,多吸入了些花粉,現在頭暈更明顯了,強忍着痛失愛子的悲痛,他啓動了戴在額頭上的帝具伊雷斯頓。

寶石型帝具,平時如同頭冠一樣戴在額頭上,是能夠破壞對手帝具的反帝具,只要敵人進入範圍內,就能以碎掉寶石為代價破壞對方的帝具,損壞的寶石只需要一周時間就能再生,但在那之前無法使用。

這是大臣的底牌,以前他一直準備着,那天和大将軍撕破臉皮,就用這個裝置破壞大将軍的帝具铠甲,然後徹底奪權,沒想到布德提前死了。

掌握着這個反帝具的他,想要破壞對方手中的帝具,不管是他原本用的帝具,還是剛剛落在敵人手中的次元方陣,哪怕是只能破壞一個也是好的。

不過這次伊雷斯頓的寶石空空碎裂,卻沒有任何反應。

一豐将手中的“次元方陣”捏碎,一陣木屑飄落:

“真品我已經收起來了,畢竟還沒研究明白,重要的研究裝置,可不能在這裏弄壞了。”

大臣屏着呼吸,轉身,以一個三百斤的靈活胖子的身姿向着側面沖鋒而去,什麽小皇帝,什麽帝都,什麽帝具,都比不上他的性命要緊:

“席拉這個家夥真沒用,要是這個時候有次元方陣在,不就能一下子逃跑了嗎。”

正在心裏這樣想着的他,突然感到後背一痛,一把利刃從胸口穿過,鍛煉多年的身手一點都沒有反應過來。

即使他确實武藝高強,但是在掌握魔力的達人面前毫抵抗,如果他沒有吸入花粉,并且選擇正面對抗的話,說不定還能過兩招再死。

原著中,因為作惡多端,最後大臣被革命軍和平民們淩遲處死,他的所作所為也配得上淩遲了,不過嫌麻煩的一豐直接給了他致命一擊,不是出于仁慈,也沒有什麽考量,而是單純地嫌麻煩而已。

将刀拔出來,從抽搐的大臣頭上将帝具伊雷斯頓拿走,一豐回頭看了一下往這邊生長的樹林:

“哎,最近都不好意思自稱活人拳了,罪過罪過。

先把小皇帝弄走吧,不然更麻煩。”

說着,迅速趕回龍椅附近,将昏迷的小皇帝提起來,幾個箭步離開。

小皇帝在事後收場的時候有用,而且只有他的血脈能操縱至高帝具。

至高帝具·護國機神(至高王座)號稱最強帝具,基本上就是帝具版的高達,雖然一豐覺得就算是至高帝具也無法戰勝柱間,但是還是不要給他添麻煩了,事先計劃就是先解決小皇帝,防止至高帝具添亂。

先把這個小皇帝送到安全的地方再說吧。

第 290 章 ∶趙平的建議

第二百八十九章∶趙平的建議

所以接下來何飛便将昏過去的程櫻背在了自己的背上朝樓上走去。

然而…下一刻…

“我了個大草啊!何飛你…你就這樣走了!?”

忽然間,一個極為不滿的聲音卻從何飛的身後響起。

背着程櫻的何飛轉頭一看…只見視線前方陳逍遙正一臉蒼白的背靠在下方的樓梯護欄處,不僅面色蒼白,他的額頭上也是布滿了很多汗珠,通過粗略的觀察,陳逍遙似乎屬于脫力所造成的虛脫症狀。.

至于看到何飛回過頭的陳逍遙則立即大叫道“我擦!你這家夥不講義氣啊!将人救出來就這樣走了?就這樣将本道長仍這了?你可別忘了沒有我程櫻也出不來啊!”

聽着陳逍遙叫嚷,何飛才赫然想起來…剛剛由于太過于擔心程櫻的安危以至于竟然将這家夥給忘了…

聽着陳逍遙的那猶如老娘們一樣在不停念念碎碎的嘴以及從他嘴裏傳出的話語,何飛不由一陣尴尬,畢竟這次之所以能将程櫻救出來幾乎全靠陳逍遙才做到的,所以回過神來的他趕忙面露歉意的對其說道“啊…不好意思,我剛剛太着急,所以…”

“得了得了,無所謂,可是…”

說到這裏,随後背靠在樓梯護欄旁的陳逍遙卻在一次面色蒼白的說道“可是如今我幾乎也累虛脫了,你說該怎麽辦吧?”

何飛不由一愣,沒想到使用一張符竟會把陳逍遙累成這樣?

似乎猜到了何飛的心思,所以接下來陳逍遙苦笑道“我之前說過了,這辟煞符與普通的道符不同,想要使用這辟煞符咒不僅僅需要使用者的鮮血,而且在發動時還需要體力和精神力才可以發動,一旦發動成功就會損耗使用者大量的體力與精神力,幸虧我年輕血氣方剛的,要是換成年紀大點或是身體弱點的直接暈過去都有可能啊!”

其實陳逍遙的意思很明白,這辟煞符并不像普通的道符那樣說用就用的。

聽完陳逍遙的解釋何飛才徹底明白其中的原因,沒想到使用這玩意的需要付出這麽大的代價,這同時這也讓何飛內心對陳逍遙的評價大幅提升,是的,自從陳逍遙加入這個團隊以來的一切所作所為他都看在眼裏,就在剛剛,為了隊友的安危性命連自己師父的遺物都肯使用,這種人是值得信賴的!

也是從這一刻起,陳逍遙已經被何飛所認同。

雖說認同歸認同,然何飛卻是一臉尴尬的說道“啊,剛剛真是太謝謝你了,不過…你看我這身上已經背了一個人了…”

聽到何飛的回答,陳逍遙最終無奈的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與程櫻相比至少我還保持着清醒,算了,你還是先将她送上去然後在回來扶我吧。”

然而正當陳逍遙的話剛剛說完,他與何飛二人都同時聽到了樓梯的上方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二人紛紛擡頭望去,幾秒後…三個人出現在了樓梯的上方,竟是趙平、張虎以及姚付江三人趕了過來。

不錯,由于幻象的位置正處于2樓與3樓的樓梯拐角位置,之前何飛幾人所發出的大吼自然也被近在三樓客房內的其他輪回者們聽到了,一開始各自房內的幾人還有些猶豫,直到聽出竟是何飛的聲音後他們才慌忙下樓查看,可當三人趕到後…眼前的畫面卻是不由讓他們一愣!

樓梯下,何飛倒是沒什麽異常,只不過程櫻卻是趴在何飛的背上一動不動,至于陳逍遙則是全身無力的背靠在一旁的護欄邊…

看到這種情況,三人中的張虎首先第一個慌忙跑到何飛身邊,他一邊時不時打量着程櫻一邊對何飛焦急的問道“這…這到底怎麽回事?”

趙平與姚付江二人也緊随其後的跑了下來。

其實早在之前何飛出去時就對張虎說過要去程櫻那問問消息,結果半天何飛都沒有回來,正當他疑惑不安的時候樓下傳來的聲音卻是讓他不由一驚,他趕忙叫醒了姚付江并與其一同出了房門,同時也在走廊裏遇到了幾乎差不多時間從房間裏出來的趙平,三人彙合後便朝着聲音傳出的樓道奔去。

在聽完張虎的問題以及注意到趙平與姚付江那疑惑的目光,何飛卻并沒有立即解釋,而是張口對衆人說道“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先回去在說,對了,姚付江你去把陳逍遙扶起來。”

十幾分鐘後,目前所有輪回者都集中在304號房,也就是程櫻的客房內…

此時已經進入深夜淩晨的2.10分,不過….卻沒有一個人敢繼續睡了。

卧室裏,錢學玲正小心翼翼的給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程櫻用勺子喂着水,一旁的新人劉雪萍則也是拿着濕毛巾在給程櫻輕輕的擦着臉,至于外間的客廳裏…

“…情況就是如此。”

不錯,剛剛何飛将之前程櫻被困幻象的事以及随後他與陳逍遙二人救出程櫻的過程全都告訴了衆人,至于對面整個人都橫躺在另一張沙發上的陳逍遙則也時不時的插話說期間他是如何如何的英勇。

聽完何飛的敘述,衆人皆是暗自心驚!尤其是姚付江更是在得知這只鬼竟然具有比比楚人美更強的幻覺能力時打了個哆嗦!因為他很明白,楚人美的幻覺攻擊已經可以說是極為恐怖了,尤其是100%真實幻覺那一招最為可怕,當初在上一場靈異任務裏甚至差一點就殺了他!可通過剛剛何飛的敘述,沒想到這只鬼竟然具有比楚人美的幻覺更加恐怖數倍的幻覺能力…就連資深者程櫻都被困住無法逃離,如果換成他被困在裏面的話…想想就不寒而栗!

姚付江的反應自然也被他身旁的張虎注意到了,當然…聽完何飛的完整敘述,張虎的心裏也不由冒出一股寒意,尤其是通過何飛對所謂幻象的解釋後更是心驚膽戰,他可不認為就連程櫻都無法掙脫的幻象他能做到,所以此刻的他那一臉的橫肉也是不由的抽搐了幾下。

之所以張虎與姚付江二人會這樣其實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畢竟幻覺所帶給他們的心理陰影實在是太大了,二人都曾被幻覺攻擊過,尤其是張虎,他被襲擊的次數比姚付江還要多,雖通過分析得知這只鬼很可能并不具備物理攻擊能力,可一想到這場靈異任務裏的鬼竟是一個專攻幻覺攻擊的鬼後二人都是惶恐不安。

不過,之前始終都一言不發只是在默默傾聽何飛敘述的趙平,當他在聽完何飛的敘述後他雖說也是面露驚恐之色,但其反應卻并沒有像一旁的張虎以及姚付江二人那麽誇張,何飛在注意到趙平的神色後,接下來便不由的将目光看向了他。

感受到何飛投來的目光,趙平并沒有立即說話,他先是略一沉吟,随後才将目光迎向了何飛,并同時張口說道“我想…我們是時候離開這裏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