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1 章 九轉葫蘆

方蕩并不氣餒,他被黃煙包裹,對于光線本來也只能感覺到一線而已,雖然知道頭頂上的出口已經被封死,但方蕩還是繼續向上。

九轉葫蘆之外的毒火尊者冷笑一聲,一只手捏着剛剛從九轉葫蘆之中鑽出來的巢蟻蟻王,一邊用力一敲九轉葫蘆,九轉葫蘆之中立時天地颠倒。

毒火尊者敲了幾下後,天地颠倒翻覆,方蕩陷入其中,又有黃煙包裹已經分不出上下左右了。

毒火尊者頭頂上懸着一把三寸長的短尺,這短尺寶光大放,射入紫金葫蘆,加速破開方蕩的神念殼,挖掘方蕩的一切秘密。

能夠靠殺機和量天尺對抗的家夥,毒火尊者還是首次碰到,一般的修士不論如何努力和量天尺對抗,最終的結果都是轉眼間就被量天尺破解。

不過方蕩雖然叫他意外,卻也沒什麽大不了,他已經明顯感覺到方蕩的無力,方蕩堅持不了多久了。

在毒火尊者看來,方蕩就是一顆雞蛋,有那麽薄薄的一層硬殼,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将這層硬殼敲開,而這一切并不難!

巢蟻蟻王在毒火尊者的手指間來回擺動,拼命掙紮,毒火尊者嘿嘿一笑:“巨爵境界的巢蟻,就只有這個水準麽?我一直都以為唐門蠱術都多麽神奇,原來也不過如此而已!等我回去将你煉制成丹……”

毒火尊者正說着,手中的巨爵巢蟻猛的一下哎爆散開來,化為一股毒煙一下就将毒火尊者的手掌包裹住。

毒火尊者的整只手掌瞬間就被劇毒腐蝕得只剩下一堆白骨。

毒火尊者玩了一輩子的毒,沒想到自己竟然會中毒,而且那巨爵巢蟻竟然自爆了,這實在是叫他感到莫名其妙,按理說,如果巨爵境界的存在自爆,爆發出來的毒性絕對要比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毒性強大幾十倍甚至上百倍,會對他造成更大的傷害,但這巨爵境界的巢蟻自爆竟然只有這麽小的威力實在是古怪至極。

毒火尊者正猶疑的時候,猛的感到後背有東西靠過來,毒火尊者心中一驚,護身毒氣猛的放出,轟的一下在毒火後背炸開一個暗紅色的大球,一只巨爵巢蟻被生生炸飛。

毒火尊者心中大驚,扭頭望去,就見那巨爵巢蟻在空中一一下爆裂為滾滾黑氣。

怎麽回事?

毒火尊者心中正差異的時候,被毒性腐蝕了整個手掌的左手手腕處微微一痛。

毒火尊者低頭望去,就見一只渾身上下猶如鏡面一般的巢蟻正趴在他的手腕上,一對螯足刺入他的手臂之中。

一股股微微刺癢的麻痹之意順着手臂向上猛升。

糟糕,糟糕,糟糕!

毒火尊者毫不猶豫的将自己的肩膀齊根拆掉。

同時一伸手放出一股毒氣,朝着巢蟻轟擊過去。

按照之前兩只巢蟻的狀态,毒火尊者這道毒氣足以将其碾為齑粉。

但這只巢蟻蟻王卻顯然和之前的巢蟻完全不同,這只才是真正的巨爵境界的巢蟻蟻王!

就見巢蟻蟻王猛的一振翅,迎着劇毒毒氣,朝着毒火尊者就撞了過來。那劇毒對于巢蟻蟻王來說,還比不上吹熄蠟燭的小風。

毒火尊者雙目瞳孔急縮,他知道自己犯錯了,一個沒有辦法改正的錯誤。

噗的一聲,巢蟻蟻王一下鑽進了毒火尊者的身軀之中,巢蟻這東西專門在人身軀內産卵孵化,被一只巢蟻蟻王鑽進身軀之中後果不堪設想!

這可不是砍掉胳膊就能夠解決的問題。

毒火尊者整個人都僵在原地,一方面是因為之前被蟻王咬了一口毒性發作,渾身麻痹,另外則是因為他現在不敢動。

毒火尊者知道自己不動就不會死,一動必死無疑。他清楚方蕩要什麽,同時他也知道如何化解自己當前的這場危機。

毒火尊者頭上的量天尺收回了噴向九轉葫蘆的光線,變得暗淡下來。

同時九轉葫蘆的口一下彈開,一股黃色煙塵從葫蘆之中緩緩升起,方蕩從中顯現出身形來。

“我給你一個活下來的機會,因為我喜歡火毒仙宮,因為我喜歡這座城池,因為我确實不想殺你!”方蕩的言語冰冷直接,方蕩的一雙瞳子更加冰冷,此時的方蕩,是狩獵者,方蕩要維護的,是他身邊的人的一切,今天他若是不能成功,就只能離開火毒仙宮,而他身邊的人,必定會有人因此而死,所以,作為狩獵者的方蕩,冷酷無情。

這叫方蕩想起了他在爛毒灘地上狩獵的情況,那個時候的他,如果一天之內不能帶回去一只三斤重的食物的話,弟弟妹妹就要去吃藥渣,這是方蕩絕對不允許的,從方蕩開始照顧弟弟妹妹開始,方蕩只叫他們吃了三次藥渣,看起來不起眼的數據,內中包含的殘酷是外人不可想象的,為此,方蕩用盡了辦法,方蕩甚至想過用自己的肉來喂養弟弟妹妹,但娘說過,兄弟之間不可相殘相食,否則,方蕩絕對會做得出來。

為了這每天給弟弟妹妹果腹的血食,方蕩随時随地會化身成冰冷無情的獵人,這一輩子,除了瀕死前來火毒城看看外,方蕩從沒有為自己戰鬥過,方蕩以此為榮!

這就是那雙清澈透底的眼睛之中為何會有那種冰冷刺骨的光芒的緣由所在。

一個人究竟可以變得多麽狠辣,一方面在于他的野心有多大,另外一方面,在于他要保護的東西究竟有多麽重要。

“殺了我?你真的敢?”毒火尊者盯着方蕩的那雙充滿了冰冷寒意的眼睛,雖然這雙眼睛已經告訴了他他想要的回答,但他還是要問一問。

“不敢,但當我被逼入死角不得不這麽做的時候,又有何不敢?”方蕩的回答輕聲慢語,卻給毒火尊者巨大的壓迫感。

“我猜,你身上一定有巨大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毒火尊者雙目微微眯着,緊盯方蕩。

“是不是巨大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暫時還不清楚,但有一點我之前說過了,現在不妨再說一遍,我身上的秘密,對火毒仙宮沒有半點好處,也不會妨害到火毒仙宮的利益!”方蕩再次重複之前說過的這句話。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能說出來?”毒火尊者好奇的問道。

“因為貪婪,每個人心中都有貪婪,我說出我的秘密,貪婪就會叫人幻化成魔,就算明知道那東西對他們沒有任何用處,他們也會想要嘗試一下,就如同現在外面的那些門派一樣,這幫愚蠢的家夥甚至根本不知道在我身上能夠得到什麽樣的好處。”

“看來,那幫愚蠢的家夥之中,要加上我的名字了,你越說,我越感興趣,越想搞清楚你的秘密是什麽。”毒火尊者一張臉上的表情變得陰沉起來。

方蕩嘆息一聲道:“看來,我們之間沒得談了。”

“當然沒得談,因為我馬上就要死了,卻一直都無法引來劫火,我自認為修為足夠,但卻最終不得上蒼眷顧,如之奈何?”毒火尊者嘆息一聲,大有一種悲涼之意,如果能夠選擇一種死法的話,他寧願自己被劫火燒死,也不願逐漸老死,劫火至少是一種承認,證明你達到了一定的程度,而老死,子毒火尊者眼中絕對是一種最無能的死法。

方蕩神情微微一動,問道:“你還要多久的壽元?”

“三年或許還是有的吧!這個東西誰能說的清楚?”毒火尊者疑惑的看向方蕩:“你問這個幹什麽?難不成你希望我現在就死?”

方蕩皺眉沉思片刻後道:“三年,三年之內,我或能夠幫你召喚劫火!這個條件怎麽樣?”

第 328 章 你也要收徒

第三百二十七章 你也要收徒

“那我該叫你什麽?”古扶尴尬的笑笑,蒼老的面容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倒是不介意什麽,只不過兩人這個樣子被人看到也免不了評論一番,既然林炎介意,那他就在心中将林炎當做老師就好了。

“叫我林炎就好。”林炎淡笑着說道。

他這樣一說,古扶臉色一變,很是凝重的說道:“這萬萬不可,既然我尊你為師,那麽就應該有上下之分,不如這樣,我叫你家主如何,以你的天賦,未來建立的家族一定會成為東聖國最大的家族之一。”

家主……

林炎沉吟片刻,只好點了點頭,他現在還沒有有想過成家立業的打算,不過這是遲早的一步,至少應該讓自己有一個家。

古扶看到林炎點頭,心中一喜,知道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了,以林炎的天賦,只要自己盡全力保護他,也許等他達到了可怕的高度之後,自己的血脈之力并不是沒有轉機。

“家主,屬下鬥膽問一下,那些想要害你的人怎麽死的?”古扶皺着眉頭看着地上的幾團鮮血。

他已經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趕到,卻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也不知道是誰保護了林炎。

“被我殺了。”林炎輕描淡寫的說道。

……

古扶一怔,難以置信的看着林炎,只是看林炎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想到這裏,他不禁更加驚駭萬分,他這麽匆忙的趕來就是五人的實力太強,他雖然已經達到了大靈師九重天巅峰的實力,但是因為沒有覺醒天賦神通的原因,同時面對五人,他恐怕也只能靠着各種靈符的狂轟亂炸才能穩勝,僅憑自身實力,恐怕要廢相當大的功夫。

可是林炎一個靈師巅峰修士居然殺了他們幾人,頓時他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同時他覺得自己的前途越來越明亮,在天靈宗就算是再待一輩子,也不會有更多的改變,但是跟着林炎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位是?”古扶這時候才注意到站在一側的藥王藍河,從他的身上古扶能夠感受到潛伏着的無比恐怖的能量。

被古扶提到,藍河看向古扶的神色之中竟然出現了一絲感激,終于有人記起他了,要不然他還以為自己已經變成了空氣了呢。

他輕咳一聲,正打算開口說道。

這個時候林炎對着古扶說道:“別管他,你這次來,我正好有事找你。”

“家主你有什麽事盡管說,古扶一定萬死不辭盡力辦到。”古扶很認真的說道。

……

藥王藍河一臉的黑線,任誰都能看的出來他此刻的郁悶,他可是藥王啊,多麽尊貴的身份,可是現在卻被師徒兩人晾在一邊當做空氣一般。

此刻他越來越心急,原因對林炎究竟是否拜師還有一絲把握,可是現在居然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一個将級靈符師。最讓他無語的,古扶都一大把年紀了居然叫林炎為師父,這樣下去,林炎還怎麽拜自己為師,他的徒弟成就都快趕上自己了。

“過段時間我可能要離開展家了,但是展家的實力太過薄弱,我希望你可以在這段時間內保護展家不要受到其他勢力的侵犯。”林炎鄭重的說道。

他可不是那種有仇不報的人,既然周家想和他玩,他倒是不介意好好陪周家玩一番。

之前他還在擔心展家擁有那枚可以改變血脈之力丹藥的消息洩露出去會有大靈師前來為難展家,但是有了古扶,這一切就都好辦多了。

“家主吩咐的,屬下自然辦到,只不過……”古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他能看的出來那個叫展鵬的年輕人都已經達到了大靈師兩重天之境,再加上站在一旁的獨角獸,恐怕自己都沒有多少把握勝過他們,畢竟沒有覺醒血脈就無法擁有神通之力。

如果他們都無法保護住展家,他自然也不敢對林炎信誓旦旦擔保一定可以護住展家。

“放心,你血脈的問題,我會幫你解決的。”林炎笑了笑說道。

“啊?”古扶一怔,用難以置信的神色看着林炎,他幫自己解決,怎麽解決?

“你就聽他的吧,他的确有辦法。”這時候藥王藍河緩緩走上前面,他真懷疑要是自己再不出聲,兩人是不是永遠都會當做自己根本不存在。

古扶看着藍河,神色驚疑不定,如果林炎真的能夠解決他的血脈問題,那麽林炎便當之無愧是自己的師父,在煉丹之術上,他對自己有指導之恩,在血脈之力上,他對自己有不下救命的恩情。

“林炎,明人不說暗話,我想收你為徒,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藍河實在是等不了了,只好打開天窗說亮話。

展天雄看到這一幕,不禁神情激動,他一直站到現在就是為了看到如此場景,如果林炎能夠拜藍河為師,那麽以後展鵬的安危他就大可放心了。

“不可!”就在這時,古扶站了出來,有些微怒的看着藥王藍河。

他是林炎的徒弟,可是眼下這個中年人居然要收林炎為徒,那麽就相當于是自己的祖師爺了,那怎麽行,他看起來還沒有大呢,有一個比自己小的師父就夠了,怎麽還可以有一個比自己還小的祖師爺呢。

藍河眉頭一皺,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身為一個藥王收個徒弟居然是如此的難。

“你也想收我為徒弟?”林炎無奈苦笑道,為什麽王級強者都喜歡收徒弟呢。

第 331 章 容貌

“原來我一直熱衷于找到小北的,另一個父親,但現在我并不想要找了,尋到小北,我們便自己上路前去藏寶洞,然後就去外面的世界吧。”卿瑤音凄慘的笑了笑,前世種種不過是前世罷了,如今她只是想過平凡的生活,對于卿瑤音來說那些東西,只不過是記憶罷了。

“丫頭,我想有件事情你應當知道。”魇道“你昏迷的時間,似乎發生的一些事情,當時我被你身上散發出的力量抑制在儲物袋之中,不能離開,反倒是那個黑衣男子用自身修為壓制住了你體內的封印。”

黑衣男子,那便是墳?

恍惚之間,卿瑤音仿佛再次看到墳為了自己從鳳凰淪為墳鳥那一幕,難道墳又為自己所犧牲了?

卿瑤音的身體在一瞬間不斷顫抖,上次為了挽救小北的性命,墳的神魂已經收到了重創,而如今……

“我知曉了,還望你幫我思索一下,有什麽東西可以滋養神魂。”卿瑤音淡淡道,繼續将目光放在整個皇宮之上。

同時龐大的神識從卿瑤音身上散發開來,昏倒一次,她的實力着實增加了許多,用神識搜索這等事情,她原先并不能做到,如今倒是運用的得心應手。

一點一點地毯式的搜索整個皇宮,只可惜并不曾有小北的身影,而如今唯一不曾搜索過得便只有百裏池淵的寝宮。

“丫頭,放不下便去問清楚,就算是人死,也要當一個明白鬼不是嗎?”或許是看出了她的猶豫,魇突然開口道。

卿瑤音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将自己的神識緩緩釋放出去,對方實力早已經強大到了一種地步,她萬事都要小心。

偌大的皇宮之中,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寶物,卿瑤音不免有些想要發笑,怪不得他總是嫌棄自己。

一個就像是天上的雲,而她只不過是一個市井小民罷了。

小心的避過擺設在一旁的寶物,卿瑤音盡可能讓自己過多的注意偌大寝殿之中,能夠藏人之處,卻無意之間發現躺在其龍床之上的白衣女子。

還有屹立在一旁用極其溫柔目光注視着對方的百裏池淵。

那深情雙眸只讓卿瑤音心如絞痛,風輕輕吹起一旁的帷幔,卿瑤音隐約只能夠看到對方精致小巧的下巴,以及在嘴角嫣紅的美人痣,卿瑤音只聽的一聲巨響,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她的腦海之中炸裂開來。

原本隐藏極好的神識也在一瞬間激蕩起來,卿瑤音顧不得許多,連忙将神識收攏,二話不說拉着魇便猖狂逃竄。

卿瑤音前腳剛離開,百裏池淵便出現在哪裏,眼中滿是欣喜。

“呵。”

“丫頭,你現在還年輕,應該不需要趕着投胎啊。”魇一路被人拖着狂奔回來,只感覺自己的骨頭架子都快要被冷風吹得沒感覺了,臭丫頭你造嗎!

“趕着送你這老人家去投胎,怕晚了以後趕不上最後一波!”卿瑤音猛地翻了一個白眼,這個骷髅架子是不是傻啊!

“我剛才看到百裏池淵的床上躺着一個女人,而且她的嘴角有一顆美人痣,我見過,但是卻想不起來了。”卿瑤音皺了皺眉頭,究竟是在什麽地方見過呢,為什麽一看到對方,心中竟慢慢地都是恨意。

滔天的恨意,幾乎将卿瑤音埋沒在其中。

“或許是前世吧,丫頭。考慮一下把我的骨頭吞噬進去,我護着你。”魇又開始慫恿卿瑤音将自己吞噬進去,只有這樣他才能夠一直護着對方。

“失去了骨頭,你還想不想身上長肉了?”卿瑤音翻了一個白眼,怎麽有骨頭架子這樣作死,整日希望別人吞噬了它。

難道這些東西都是欠的?那魇可真是欠到了一無人能敵的境界。

“你還能讓我長肉不成!”魇突然變得萬分激動,如果真的能長肉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長得話有點困難,但是可以塑造一個,根據你原來的模樣,不過我現在做不到。”卿瑤音這一連三次的大喘氣幾乎将魇,逼瘋不過好在還是有希望的不是嗎?

“那我就等着。”魇大笑一聲心中竟是無比暢快。

待卿瑤音回到房間之中時,卻發現失蹤了許久的卿小北竟是自己回來了。

當即便是将孩子抱到了自己腿上,對着柔軟的小屁股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誰讓你去的啊!長本事的是不是!”卿瑤音眼眶在一瞬間變得通紅無比,小北也不說話,只是緊緊咬着自己唇瓣。

倔強的趴在卿瑤音腿上。

“長本事了是不是,所以就忘記了自己幾斤幾兩了嗎!還敢夜探皇宮!”卿瑤音一邊說,一邊不停有巴掌落下,原本白嫩的小屁股在一瞬間變得通紅無比,就像是一個腫了的饅頭一般。

“說!你還敢不敢了!”卿瑤音從不曾像今日這般生氣過,為什麽小北這一次竟是這般不聽話,他可知曉,自己若是連失去了他,又該怎麽辦!

“還不認錯嗎!”

“瑤音,別打了,孩子不是回來了嗎!”杜生在一旁急的是團團只轉,小北回來的時候,身上還帶着傷。

現在又挨打,這可怎麽受得了啊。

“你別勸,瑤音比誰都心疼小北,只是這件事情,必須問清楚。”銀衣一把将還想要上前的杜生攔了下來。

這一次小北做的事情着實有些魯莽了。

“我們走,讓他們母子談。”在杜生的掙紮之下,銀衣将其拉了出去,有什麽事情還是讓他們母子兩個好好談吧。

“說吧,究竟是怎麽了!”卿瑤音将小悲哀翻了過來,看着對方哭紅的鼻頭,心中滿是痛處。

這是她的兒子,她又怎麽會不心疼呢。

只不過,為了那樣一個人真的值得嗎?

“娘親,我的父親究竟是誰!”小北眨着自己紅溜溜的眼睛望着卿瑤音,眼神之中滿是探究,他的父親究竟是誰呢,他如今迫切的想要知道。

第 340 章

範錦華撥通了娜莎的電話,得知他的消費記錄是香煙的時候,範錦華可以斷定,他八成是住在附近,要不然不可能為了買一包香煙,跑到這麽遠的地方。

想到這裏,範錦華深吸一口氣,對着娜莎說道:“好,我知道了,獵人那邊的調查怎麽樣了?”

娜莎停頓片刻,對着範錦華回答道:“還在調查,畢竟他不是一個普通人,需要給我一些時間。”

“好,不着急,有結果了馬上通知我。”

“嗯,好的,你小心一點,我等你回來。”

說完之後,範錦華挂斷了電話,坐在車內,兩眼一直都在盯着路面上行走的行人,希望能夠從這些人之中找到那個讓自己痛恨的家夥。

時間過去了一天,第二天的早上範錦華的手機又一次響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

範錦華拿出手機接通了強子的電話。

“華哥你在什麽地方?”強子對着範錦華問道。

“我在外面呢,怎麽了強子?”範錦華回答道。

“警察通知我去把屍體領回來,讓我先下葬。”

“強子,她既然已經死了,那我們還是應該讓她盡早的入土為安,兇手一定會受到懲罰的,相信我。”範錦華知道強子一直想要等到兇手被抓到,在下葬自己的妻子,但是這樣做并不太好。

俗話說,人死為大,現在她應該早日入土安息。

“我一個人不敢去。”強子有些猶豫的回答道。

範錦華停頓片刻,回答道:“那好,你在家等我一下,我陪你一起去吧。”

“好。”

挂斷電話,四處看了一眼,啓動汽車,離開這裏,範錦華并不知道,就在他離開之後,那個目标剛好走出小區,兩個人就這樣陰差陽錯的錯過了彼此。

不過也因為這件事,讓他多活了一段時間。

範錦華開車返回到強子的家,跟着他一同去了警察局,領回了強子妻子的屍體。

看到強子的樣子,範錦華很是心痛,讓他給妻子布置靈堂肯定是夠嗆了,只能自己來,布置好靈堂,通知了他們的家人,看着他們一個個失聲痛哭的樣子,範錦華的內心隐隐作痛,很是難受。

兩天之後,強子的妻子被送到了火葬場,進行火化,然後被埋葬到了墓地。

這一天,天空中雷鳴陣陣,大雨從天而降,來送行的人一一離開了,最後就剩下了強子和範錦華兩個人。

兩個人站在雨水裏面,看着面前的墓碑。

範錦華把手搭在強子的肩膀上:“強子,節哀。”低聲說道。

“華哥,我想單獨和她在這裏呆一會。”強子聲音嘶啞的對着範錦華說道。

範錦華點點頭,回到車內,坐在車內看着強子跪在墓碑前,伴随着雷聲嗷嗷的嘶喊着,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叮鈴鈴!叮鈴鈴!

範錦華的手機響起,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那個人出現了。”娜莎對着範錦華說道。

“他在什麽地方?”範錦華咬着牙問道。

“他剛剛在廣豐路20號的網咖進行上網登記。”

娜莎剛說完,範錦華直接挂斷電話,啓動汽車,開車急速離開這裏。

開車一路疾馳,來到娜莎所說的網咖門外,一腳剎車停下來,打開車門走下去,身上散發着憤怒的表情走進網吧。

來到網咖內部,看着很多的人都在電腦前不停的敲打着鍵盤,激情的玩着游戲。

範錦華一身是水的站在那裏環顧四周,快速的掃過眼前的所有人,這些人裏面并沒有自己要找的男子。

“您好,開機嗎?”一名工作人員走過來,對着範錦華問道。

範錦華斜視他一眼,沒有做出回答,繼續往裏面走。

走過每一臺機器,範錦華快速的掃過每一個人,最終在一個柱子後面看到了他要找的那個人,他正在帶着耳麥坐在那裏,噼裏啪啦的敲打着鍵盤。

“快點,快點支援我,艹,你們都幹嘛呢。”

“哎哎哎,這邊,這邊,別他麽瞎溜達行不行?”

嘴裏不停的傳來叫罵聲。

範錦華深吸了一口氣,用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這一下,給他吓了一跳,差點沒把手裏的鼠标扔掉。

扭頭看向滿身是水的範錦華:“你是誰啊?”質問道。

範錦華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你自己做過什麽還需要我說嗎?”冷冷的說道。

男子頓時渾身一愣,瞬間拿着鍵盤就要砸向範錦華,範錦華伸出拳頭,一拳擊碎了鍵盤,砸在了男子的臉上。

男子的身體被擊打的向後倒退,随後撲通一聲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他們的打鬥聲,驚動了網咖裏面的很多人,大家紛紛摘下耳機站起來向這邊看。

工作人員急忙跑過來,攔住範錦華。

誰知範錦華一個憤怒的轉身,那一雙充滿殺氣的眼神看的他們誰也不敢靠前。

“救命啊,救命啊。”被打到的男子不斷的嘶喊着往後移動身體。

範錦華走過去,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子,把他從地上拎起來,然後用手繞過他的脖頸,用力勒着他往外走。

來到網咖外面,打開車門,強行把他塞了進去,範錦華繞過車頭打算進入駕駛座的時候,看到了遠處行駛過來的警車,看來警察也已經找到了他,或者是因為自己剛剛的舉動,讓人報了警。

快速回到車內,開車離開這裏。

範錦華開車來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停下來,熄火,扭頭看向後排有些驚慌的男子。

外面的大雨一直都在下着,雨點拍打在窗戶上,發出陣陣響聲,車內的氣氛非常的恐怖。

“你……你到底要幹什麽?”男子十分恐慌的對範錦華問道。

範錦華皺着眉頭看向男子:“你說我要幹什麽?”冷冷的問道。

“我告訴你,那件事不是我做的,那個娘們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殺的。”男子對着範錦華急忙解釋道。

範錦華冷笑一聲:“你怎麽知道我是在問你這件事?”

這是什麽?難道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範錦華通過他的回答,和他的一些舉動,就足以斷定這件事和他絕對有關系。

047:神秘的開車人

第 329 章 鬼使神差

相較於穆答烏普各個角落,因為各族來訪和武術觀摩的舉辦,處處人聲鼎沸,神殿卻仍戒備森嚴,嚴禁人員進入。大部份的龍人都知道他們新任的王在神殿閉關,但只有少數知情的人才知道,這個關閉得有多危險┅┅薩摩做了一個簡單的隔音結界便将自己鎖在神殿裏,開始持續長時間的神能修練。殺死丌閻時,丌閻散溢開的魔能包圍了他,激起了薩摩體內已經維持穩定的魔能。活躍的魔能讓薩摩一直處在情緒亢奮的狀态,想是随時都要失控。

直覺告訴薩摩,絕不能任憑這樣著狀況持續下去,因為活躍的魔能将會提供魔王壯大的機會。所以薩摩不敢一天懈怠,努力練習神能,希望藉此壓制魔能的活動。

已經第七天了。薩摩不眠不休習練神族周天,蠢動的魔能終於有被壓制的跡象┅┅薩摩松了一口氣,起身離開閉關的靜室,打算取些食物果腹,再接著繼續奮戰。

來到神殿門口,滿意地看到一只食盒。雖然好幾日沒有用餐,廚房并沒有偷懶,還是按時送來食物。

彎下身,還沒來得及取起食盒,一股奇特的力量迅速接近。薩摩驚訝地發現,他體內的魔能突然如共鳴般地活躍起來。

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一抹黑影突然自天際墜落,轉瞬已在薩摩面前。

“王┅┅”龐希爾斯的聲音自黑影中傳出。

恢複魔靈型态的龐希爾斯,身上栓在魔王那頭的血誓引動了魔能,薩摩驚恐地發現,這幾天來好不容易控制住的魔能,在血誓的牽引下,不僅完全化為烏有,更有加倍活躍的趨勢。渾身冰冷,薩摩企圖捕捉對神能的感應。

“滾開!”薩摩怒喝。如果可以,他想要立刻出手砍了龐希爾斯的魔靈,偏偏他現在,為了維持對神能的感應,已經用盡了所有力氣┅┅上次殺了多孟,第一次喚醒魔王。這一次殺了丌閻,又再次失去控制。超高等魔族身上的魔能,對如今維持三角恐怖平衡的薩摩,實在太致命了。偏偏在這種時候,擁有血誓的龐希爾斯也出來攪局┅┅魔靈龐希爾斯不解,惶恐得不停顫抖∶“王┅┅”

按著劇烈疼痛的頭,薩摩努力維持冷靜,好說服惶恐不安的龐希爾斯∶“你┅┅暫時別、別靠近我。”

可惜,龐希爾斯并不知道薩摩如今的狀況有多糟糕,兀自憂愁地道∶“可是,屬下不能維持魔靈的狀态太久啊!”

他這種狀态維持越久,魔能的消耗就越大,甚至還有可能引來魔族觊觎┅┅“嗚!”薩摩跪倒,根本沒聽到龐希爾斯的埋怨。

彷佛即将爆裂的腦袋,恍惚的神志,模糊的視線,耳邊轟隆隆阻斷外界聲音,薩摩盡管有再堅強的意志,也有些力不從心┅┅如今,薩摩只能吃力地睜大雙眼,企圖維持清醒。

“王?王?”沒有得到回應的龐希爾斯,焦急地繞著薩摩團團轉。

好吵!誰在吵!薩摩煩躁得直想仰天吶喊。

頭往後一甩,薩摩張開嘴巴,本想大聲喊叫,嘴巴卻像擁有自己的意識,兀自倒吸,一口将龐希爾斯的魔靈吸入嘴裏!

什麽東西在喉嚨裏?!

沒有查覺的薩摩,只覺得有東西滑入喉嚨,堵住喉管,有些痛苦!

那東西兀自鼓動,讓薩摩的喉嚨相當不舒服。喉管劇烈蠕動,薩摩不自覺發出幾聲古怪的咕哝聲。

東西化開了,灼熱的能量暈了開來,散向全身!薩摩感覺身體燃燒了起來,體內的魔能,一瞬間壯大!

黑暗,慢慢籠罩薩摩的視線、神識┅┅終於墜入冰冷而無聲的世界。

放下雙手,薩摩擡起頭,露出同樣的容貌上,卻迥然不同的紫色雙眸,緩緩站起身。

環視四周一眼,薩摩嘴角彎出譏诮的弧度。

攬起長發,看著金發越來越沉,轉眼如墨般黑,薩摩,不,魔王近乎自言自語地道∶“你的命運果然是朝向我的啊!”

擡頭看看天色,魔王站在原地略略思索一會,接著便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該去接我的好部下了┅┅”

說著,人如幻影,瞬間消失┅┅過去的王子寝宮,有一處地方是禁地,只有負責定時送食的人可以接近。侍衛們不知道為什麽這裏會成為禁地,只從送飯的人口中知道,裏頭有一個人。至於是什麽人,長什麽樣子,就連送飯的人都沒機會看清楚。他們只能遠遠把食物放下,就得立刻離開。

盡管這個地方是王宮裏的禁地,禁止的範圍卻沒有包括他們的新王,薩摩。

守在房外的侍衛看到他們應該在閉關的王,銜著莫測高深的笑容走來,全都不自覺退開一步,垂下頭,不敢直視。

王越過他們,走進回廊,推開門扇,走了進去。

王什麽時候出關了?還有,那頭發┅┅為什麽變色了?侍衛們滿肚子疑惑,卻沒人可以給他們解答。

魍丹一如往常地坐在窗邊,看著窗外。魍丹看得很專心,彷佛那一成不變的景物當中,有什麽新鮮事似的。

魍丹并沒有被綁住,事實上,他大可以自由在這間占地不小的房間內自由行動,所差的只是身上的魔能被封鎖罷了。

他可以離開這裏,雖然沒有魔能,但要離開這地方還可以。只是,沒有魔能的他,離開這裏太危險了。只要遇上了魔族和神族,那可是大大不妙┅┅所以,魍丹安分地在這裏留了下來。有吃有喝有睡,還不算太差。至於寂寞?他也習慣一個人了,倒不怎麽打緊。

每一天,日升日落,會被困到何時?魍丹沒有期待。所以,當他忽然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從門的另一頭傳來時,詫異得坐直身軀,直直看向門扇。

這麽強大的力量,只有在那個又是神王又是魔王的人身上感覺過。但,同樣強大的力量,此刻給魍丹的卻是截然不同的感受。被封鎖了魔能,無法辨識,心頭卻有一種雀躍激動的情緒。

門扇緩緩推開,黑色緞面長靴踏入門內,接著,寬大的衣袍出現。魍丹順著往上看,終於看到了來人的模樣。

是那個人,又似乎不是那個人┅┅同樣的容貌,卻換成了紫色雙眼和黑色長發。魍丹眯起眼,銳利的雙眸試探地挑釁來人。

那人的反應是,勾起了一邊嘴角,似笑非笑,譏诮地與他對視。

這神态?┅┅好像。

魍丹緩緩站起身,沒有立即回應,僅是靜靜看著那人踏著閑适的步伐,向他接近。魍丹冷硬的表情不曾稍變,視線則落到那人幽深得看不出心思的紫色眼眸。

那人在他面前站定,斜勾的唇緩緩綻開∶“你竟然會落到這種地步?我最親愛的仆從。”

那人的口氣帶著輕輕的嘲諷和淡淡的歡娛,像極了平素不羁的魔王。魍丹心裏已有九分了然┅┅魍丹眉一擰,薄唇抿成一直線,表情更加僵硬。

魍丹的沉默不僅沒讓魔王動怒,反讓他雙眼閃動激賞的光芒。

“喔┅┅我都忘了!我該先讓我最得力的助手獲得自由吧!”魔王一副恍然大悟口吻,只是魍丹仍看得出被魔王藏在眼底的故意。

眉擰得更緊。他┅┅總是這樣┅┅令人讨厭的個性。

魔王看了魍丹頭上的封魔環,笑容一斂,冷哼一聲∶“哼!這種東西┅┅”

魔王伸出手,屈指一彈。只聽得“當”一聲脆響,魍丹頭上那只困擾他許久的封魔環,應聲碎裂。碎片掉落,化成點點白光,灑在地上,慢慢失去光芒。

随著封魔環的碎裂,魍丹感覺久違的強大力量從體內深處狂湧而出,讓他興奮得全身顫抖。

魔王解開封魔環之後,也不理正在恢複力量的魍丹,兀自将視線落到一旁雪白的牆壁,一個有趣的念頭随即浮現。

轉身面對牆面,伸出右手食指,淩空幾個圈劃,隔著三尺遠的牆面随即被刻上指深的紋路┅┅看著牆面的傑作,魔王滿意微笑。就在這時,銳利勁氣近距離撲近!

魔王眉一挑,輕笑聲自喉間溢出,身影恰恰側移┅┅掌影從右臉頰旁掃過,帶起魔王的黑色長發。

魔王身軀一旋,左手前抓,就待抓住那只嚣張的手掌┅┅勁氣又近!

真是不死心的家夥啊!魔王低笑一聲。

這一次,是一記手刀往他伸出的左手切下!

魔王立刻放棄握掌即能捕獲的手,勁氣一轉,彈開那只手,自己也順著反作用力退開。手刀落空!

黑發因為魔王的動作,在空中劃出美麗的黑色弧度。順著退勢,魔王毫不意外地看到那個雙眼燃燒著熊熊戰火的男子,他的左右手,魍丹。

沒讓魔王有機會拉開距離,魍丹腰一擰,強健的長腿橫掃而來。

魔王正待順手一格,魍丹卻半途收腳,人卻藉著這勢子逼近魔王。

刀影閃現,往魔王脖頸疾奔而去。魍丹竟是在這時候,出刀了!

這距離近得,不可能有反應時間。魔王眼一眯,不見有何動作,黑雲便在魍丹面前卷起!

黑色長發像擁有生命,瞬間将刀身連同手臂牢牢纏卷!接著,魔王身影一晃而逝!

魍丹暗叫不妙,沒被困住的左掌屈指成爪,往身後抓去!

糟!魔王果然轉到他身後了!而且一掌抓住他後襲的左手,一掌則繞過他的脖子,扣住了他的喉嚨!

“你啊!要多久才會學乖呢?”魔王低沉的笑聲在魍丹耳邊響起,冰冷的指尖按在脖子上的感覺,令人無法忽視。

魍丹知道這次,他又失敗了┅┅他又沒把魔王的魔能逼出來了!

魔王輕笑一聲,接著,魍丹的脖子、雙手,再度重獲自由。

魍丹倏地回過身,便見魔王似笑非笑站在他背後,毫不設防的姿勢,像是一點都不擔心魍丹會再卷土重來似的。

魍丹直視魔王魔魅的紫眸,看到其中那盡管千萬年不見,仍然絲毫未損的自信與高傲。

看著,魍丹慢慢曲下膝蓋,小心翼翼執起魔王的手,彎下身,在魔王的指尖,輕輕一吻。

“王,歡迎您歸來┅┅”魍丹此刻的聲音,沒有之前的冷硬疏離,反而溢滿著激動。

從頭到尾,他只效忠這個比所有人都要強橫,比所有人都要高傲的魔王。

魔王輕輕揚起下巴,微斂雙眸,任魍丹以卑微的姿态親吻他的手指,神态自然得,彷佛他本該接受這樣的膜拜。

片刻之後,房內恢複了幾個月前的空蕩┅┅門外的侍衛盡管對王遲遲沒有出來,感覺奇怪,卻也無法幹涉,只能彼此交換疑惑的眼神。直到送飯進去的人發現裏頭人影不見一個時,所有人才知道,他們的王消失了,連同那房間裏的人┅┅自從暗之都出現在蒙腦特市上方開始,蒙腦特市就一直籠罩在黑暗當中。來不及逃走的人,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城市裏,還要随時提心吊膽,擔心成為魔族閑暇娛樂的犧牲品。幸好,魔族開放城外五裏範圍,讓居民以莊稼營生,雖然,魔族将收成掠奪了大半,但總算沒讓他們落得三餐不繼。

這天,在城外田地辛勤耕作的人都看到了一幕奇景,那是一道閃電,切開了暗之都的黑幕,擊中了居中最高的黑塔!

緊接著,暗之都劇烈震蕩,帶動其下的蒙腦特市也跟著天搖地動,彷佛整個城都要翻了似的。

所有人惶惶然不知所以,只能互相擁抱,等待一切平息┅┅閃電落下的同時,電光照亮了向來缺乏光芒的暗之都,籠罩在暗之都上方的黑雲不停翻騰。

暗之都的魔族們各個仰頭看著天空,驚慌議論迅速漫開。有人詫異,有人興奮。新生魔族來到暗之都以來,從未看過這種景象。但那些自從鎖族前就在暗之都的魔族人卻不同,他們知道這代表什麽!

魔王降臨了!

魔王降臨,天現異兆。如果魔王願意,所有魔族都市,甚至魔族都市所在的大陸,都會有同樣的震撼。

呓語傳了開來,所有暗之都的魔族人,不論見過魔王與否,都不自覺地往巨塔集中。傳說中最強的人,對魔族有極強的吸引力!

當宮殿裏所有魔族人全都聚集到大殿時,看到的就是一個背對著他們伫立的黑色身影。站在黑色身影旁的,則是那個失蹤已久的魍丹。

絲妲兒是第一批趕到的人,一看到那到修長身影便認出來了!大喜之下,絲妲兒也無暇細想為什麽魔王會突然有力量歸來,雙膝一跪,就是伏地高呼∶“恭迎魔王歸來!”

身為魔王寵妃的絲妲兒都這樣喊了,王宮裏大大小小哪還有什麽疑問?通通跟著跪地高呼!

魔王沒有轉過身,卻以渾身暴漲的魔能證明了他的身分。

強大的力量穿出巨塔,籠罩整個暗之都,所有人都發現,他們體內的魔能被魔王牽引得高速躍動,有種力量瞬間成長的感覺。

不知由誰開始,聚階ub巨塔外的魔族人在這樣的氛圍下,紛紛跪了下來,“歡迎魔王歸來”的呼喊聲,響徹雲霄。

沆羅來到暗之都,看到的就是這種情形,心頓時涼了半截。

接到艾剎違令殺死龐希爾斯的消息,還來不及處置,便被城市的震顫打斷,不敢耽擱就趕了過來。盡管來此之前,他就知道魔王歸來,并且很有可能把所有魔族人的心都攏絡了去,但是,親眼看到,他仍然無法克制心中的動搖。

勉強收斂心神,沆羅快步敢往大殿。再等一下,其他四羅,還有所有可以遠距傳送的中高等魔族都會聚到這裏來,他得先有心理建設。

不需很久,一刻鐘之內,所有能夠瞬間傳送的魔族人都集中到了暗之都,而有資格進入大殿的高等魔族更是一個不少,通通到齊了。

此刻,所有人跪在大殿裏,等著那個依舊背對著他們的身影反應。在高呼歡迎之後,大殿便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都知道,在沒有魔王的允許之下,擅自開口是極端危險的。

“好久啦┅┅”令人意外的,魔王第一句話,竟然是感慨∶“你們裏頭,多了一些,也少了一些。”

魔王指的是高等魔族的擅替吧!魔族裏,本來就是勝王敗寇,魔王這般感慨,難道有什麽用意?

就在衆人惴惴不安地胡亂猜測時,衣袍滑動聲響,似是魔王轉身過來了!

所有人都想擡頭看清楚,卻不敢擅自行動。

掃視過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衆人,魔王收下感嘆,咧開了一個頗含深意的笑容,低沉的聲音悠悠傳了開來∶“本王回來了┅┅天下,将重新回到我們手裏!”

尾音還在空氣中飄蕩,點點滴滴元素突然緩緩由地底浮了上來,滲出地板,化成一粒粒恍若實質的小黑球,漂浮而上。由疏而密,最後成為一股黑色洪流,從地底沖破巨塔,直達天際!

随著黑色洪流沖往天空,所有魔族人不約而同地仰頭看去。

只見黑色巨流沖上天空,倏地四散墜落,散入空氣中,點點滴滴滲入底下所有魔族人的身軀!

所有魔族人都在這時候,感覺到一股久違的力量重新回到體內,頓時熱血澎湃。

魔王解禁了!暗元素解禁了!魔族人激動得發出低沉的呼嘯聲┅┅黑色洪流還在不斷從地底封印處湧出,迅速填滿這個已經缺乏暗元素已久的世界。魔王仰望天空,嚣張的笑聲遙遙傳了開來∶“飛吧!我的族人!把天下都拿下來給我吧!”

此話一出,魔族人的情緒随之沸騰,一對對漆黑肉翼伸展開來,帶著魔族人飛向空中,密密麻麻的,塞滿整片天空。興奮的魔族人發出尖銳的笑聲,連成一片,就像尖錐一般刺向天空。

同一時間,神跡密林的碧琉城大受震動。迅速膨脹的暗元素逃不過神族的感應,所有人都知道,這代表,魔王已經回來了!而他們的王,卻仍不知蹤影┅┅

第 340 章 陷阱

北鬥派首席大弟子,玉面文殊沈滄海,獨闖“王屍秘境”剿殺鼠羅剎。原本順風順水……卻突然冒出來了一個金脈赤霄宗西山派的多羅斑奴!将其擊敗,功虧一篑……

經此一役後,鼠羅剎當然更加機敏警惕了!她把“王屍秘境”十八個碎片“島嶼”的出口,全部轉移了位置!那南山別墅林娉娉家的廁所,不再是“發髻魔窟”的通道了!所以…..江明去了,當然啥也查不出來!

這家夥,原本不想再在國內待了,想跟着主子一起去南高麗國發展,但被多羅斑奴斷然拒接!

她只是人家的一條狗,多羅斑奴怎麽會把這樣的貨色帶回自己人間的大本營,惹來諸多麻煩?

他讓鼠羅剎把所有控制的公司進行資産重組,然後挂牌上市!繼續在國內待着,替自己掙國內股民們的錢。林娉娉今天開的這個會,其實就是IPO上市的資金籌備會!羅剎集團下轄的所有分公司負責人全來了……

另一層面,多羅斑奴也有自己的考慮,他讓鼠羅剎留在帝都,正謀劃着一盤栽贓陷害的大棋!準備在聖壽大會那天,好好的惡心惡心北冥宗,出出北冥武神的洋相。

這家夥的名字,聽起來好像是個西域高僧,實際上…..南高麗國确實是多羅斑奴的老家!所謂斑奴,其實就是老虎的意思,而多羅,則是他的法號!

江明精心重置了玄陣!留下三條鼠尾,駕駛着禹王龍鼎……潇潇灑灑的向南方飛去了,卻并不知道,那些剛剛被自己活生生制成“木乃伊”的鼠魔們,其實根本沒有死!

它們的模樣雖然凄慘無比!但卻是在裝!

當初,那個禍害江明的肥老鼠,在強哥的奮力抓撓下,死的翹翹的,一絲懸念也沒有!但今天這些商界翹楚們,卻和往日不同!它們……可都是吃過太歲肉的老鼠!生命力極其的頑強!只不過這些事…..江明并不知情!

他一生多災多難…..無論是木雕狐貍咬破喉嚨,還是金蠍娘娘毒針穿刺,乃至紅村湖心島上,那大馬猴三奶奶的擰斷脖子…….江明都頑強的活了下來!靠的是什麽?還不是那太歲血清麽?

說是太歲血清,只是好聽點!本質上…..就是泡太歲的髒水!

要說這尤教授也真是偏心小氣,給那些傀儡人腦腔裏放的都是“紅燒肉”,但給徒兒江明的…..卻只是一口湯。也就是靠着這口可憐的湯,江明磕磕絆絆的走到了今天!

尤教授機關算計,布下了一盤大棋,準備接盤鼠羅剎龐大的商業帝國,成為巨富,做人做仙兩不誤!結果一招不慎…..被人家鼠羅剎反殺!不但一分錢沒弄到,還丢了老婆,自己精心調制的一桶秘制“紅燒肉”,也全都喂了耗子了!

故而…..這群吃過“紅燒太歲”的耗子,那生命力和複原力,絕對不是太歲血清可以比的!簡直…..都有點兒紅魔腳氣的意思了,除不盡殺不絕!除非…..像是對小魏那樣,在絕對高溫加持下無害化處理,才能徹底剿殺!否則,但凡有一點殘留,也能春風吹又生!

不過…..可不是每一只耗崽子,都能有這待遇的!僅限于鼠羅剎門下,第二代精英!

那第一代精英崽子們,已經在尤教授和紅紅的召喚一下,一個個來到了紅紅小旅館,被他們兩口子摳出來吃光了!包括以前的“小魏”“武總”“林娉娉”“麗麗”“小劉”“小劉爹”“小劉娘”等人……

這些軀殼,是被鼠羅剎二次召喚返回帝都後,才入住了新的主人,也就是第二代精英!這第二代精英比第一代精英可幸福多了,不但白撿了“核心人物”的軀殼,還都吃上了太歲肉!

江明今天殺的這些,就是其中的一部分!還有一百六七十個中層管理人員,以及基層骨幹,都是不死之身,分布在各個分公司!

至于…..沈滄海用高溫水蒸氣燙死的那些小崽子們,則不屬于第二代精英的範疇!

江明走了大概2-3個小時後,這幫鼠魔才敢一點點的“複原”,絲絲縷縷的“下水”一點點的重回體腔,腦髓和眼睛,又重新的扯拽了回來,恢複了老鼠的原貌。

江明受了重傷,雖是修複也很神奇,但也要好幾天的乃至一個星期才行。但這幫魔鬼,不到幾分鐘就完成重生了!這“肉”和“湯”的差距可想而知!

林娉娉複原後,趕緊掏出了手機撥打麗麗的電話,告訴她立刻拉響地宮警鈴,通知聖母王妃!來殺她的人……又來了!這人會隐身……應該也是五行宗脈裏的高手!比上一個還要厲害邪門兒!

此刻的鼠羅剎,正被多羅斑奴大和尚摟着……在“王腹地宮”的軟香暖寝裏睡大覺,聽到急促的警鈴聲,一下子吓醒坐了起來!

她腦瓜子嗡嗡的,以為天要塌了!在傳音梳妝盒前…..聽取完下屬的彙報後,直接兩腿一軟,從凳子上癱坐了下來。

鼠羅剎并不傻,知道這事兒沒個完!你消滅了一個沈滄海,後面還有無數個沈滄海會接踵而至!那沈滄海的背後……是整整一脈三系九宗二十七派啊!懸賞任務完成不了,水脈的人不會善罷甘休,還會一個接一個的過來查看到底咋回事?

其實…..在制服沈滄海後,鼠羅剎就提議,舉“國”搬遷,不要再在這帝都附近待着了。但多羅斑奴就是不同意!非但不同意搬家,還讓林娉娉等人繼續在南山別墅裏居住,并且辦公!

他像是有意在引水脈的人過來……但明面上卻不那麽說,只是告訴林娉娉等人,宗派裏的任務都是一對一的,不會有人管別人的閑事。讓他們放心大膽的該幹啥幹啥!再過不到三個月,這天就要變了!沒人會在意一個普通弟子的任務。

林娉娉等人雖然害怕,上次剛好趕上不在家,才撿回了一條命。現在…..主子的主子還讓自己住在南山別墅,心裏能不虛麽?但她也不敢違背金老板的意思!要知道……人家金老板一生氣,自己的主子都要跪在地上求饒的。

這多羅斑奴對鼠羅剎,又是另一番說辭,告訴她,留着林娉娉等人在南山別墅裏,其實…..相當于一個“預警器”!如果那裏出了點事兒,咱們也好提前有個準備!

同樣…..多羅斑奴說,再過不到90天,水脈就完蛋了!永遠不會再有人找她的麻煩!在宗派內部,別說90天沒完成任務,挂一兩年,五六年沒完成的也有的是,不要戰戰兢兢的每天制造緊張空氣,情況沒你想的那麽複雜!

雖然說…..多羅斑奴自信滿滿,也确實有驚天動地的本事。但鼠羅剎,作為一個狡猾至極,歹毒勢利的魔妃,看問題可沒那麽單一!

多羅斑奴地位是挺高,但也只是一個派主啊!你上面還有宗主,宗主上面還有一系的君王,那麽大的一個水脈,說完就完,怎麽可能?

就算知道點兒小道消息,金脈可能要對水脈搞點啥事情。但五行之中,一脈坍塌,那不是開玩笑麽?自己被他栓住不能轉移,每天在這帝都裏“耍膘”,早晚有出事兒的一天!可是……又說不動他,可如何是好?

故而……這鼠羅剎每天活得也是高度緊張,強顏歡笑。請神容易送神難……早知如此,還不如不傍這個“大款”呢。

刺耳的鈴聲也驚醒了多羅斑奴,這家夥有起床氣,一旦發起火,那樣子很吓人!但這一回,大和尚不但沒有生氣,還把鼠羅剎從豪華奢美的波斯地毯上攙抱了起來,像抱小孩一樣,一副疼愛有加的樣子!

“主…主人,宗脈裏的人又來了,這一次…..好像是火脈的,我有一個下屬,已經被燒成了灰……”

鼠羅剎被這麽一抱,受寵若驚,感覺不是啥好兆頭,說話都語無倫次了起來。

“哈哈哈!”多羅斑奴放聲狂笑,震得整個寝殿都跟着顫:“寶貝兒,還火脈的?你別逗我了好麽?五行宗脈,任務各不相通,怎麽可能是火脈的?你是被吓糊塗了!”

“可…可是…..”

“沒什麽可是!我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麽雜碎來找你的麻煩?說不定……是你以前的相好來找你了……”多羅斑奴一臉戲谑的笑道。

……

雨華派的五位門長,一路追殺着江明,卻又實力不濟,老是跟丢……畢竟他們的飛行馭器達不到200多公裏每小時的速度。

江明都離開帝都快2個小時了,這幫家夥才到了帝都的邊上兒。

“我說……老薛,你不會弄錯吧,你确定那小貓進了京城?他的目的地可是大西南啊!”白霜有些不确定的問。

薛元的嘴巴撇的跟水瓢一樣:“哼!我的尋蹤術怎麽可能會出錯?這小子,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見他!”

卷雲門門長淩秋平唏噓咂舌:“真不可思議啊!200多公裏每小時的速度!這小貓,簡直趕上派主了!難不成,那禹王龍鼎,比金玉寶蓮還厲害?”

歐陽判搖搖頭:“不可能!胖巨來的金玉寶蓮,紫麒麟的紫金芭蕉扇,還有咱師父的水晶玉蚌席,那都是頂級的飛行馭器,不可能再比它們快了!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家夥…..意識到咱們在追他,強行催動真元加快速度!”

“快別吹牛逼了!還強行催動真元加快速度,那不是找死嗎?要真像你那麽說……不用咱們動手,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給耗死!”雨無常一臉的不屑。

淩秋平吧嗒吧嗒嘴,意味深長道:“這些姑且不提,這小子……跑帝都去幹啥?難不成……是去搬救兵了麽?”

白霜說:“有這個可能!這家夥來歷很神秘,而且…..各方面也表現的很變态,我總感覺,他隐藏着什麽天大的秘密?”

“會不會是打入咱們內部的妖邪?可是…..禦海宮為啥還要賞賜他呢?真是邪門了!”歐陽判疑惑的直搖頭。

“都別逼逼了!咱們進帝都看一看不就知道了?我有種預感,這一回……咱們肯定能發現這小貓的秘密!就算他有救兵,還能打得過咱們五個不成?”薛元很是自負,根本沒把江明放在眼裏。

這五位雨華派的大能,一路翺翔,靠着薛元的尋蹤術,來到了南山別墅的上空。正巧……這個時候,那乾坤珈藍佛,多羅斑奴大師也趕到了。

不管是水靈遁形還是金靈遁形,其隐身的效果……只是針對人類和低級的渣渣而言。大佬之間彼此見面,則完全是“坦誠”相見的!

多羅斑奴皺眉一瞅,原來是這麽幾個貨在搗鬼!果真全是水脈的,還一下子來了5個?水脈瘋了麽?這是要幹啥?

不過這樣正好!老子正想讓他們水脈多來幾個人呢?這幾個家夥雖不認識…..但看樣子都是門長級別的,全有三難聖獸後期,或者大圓滿的修為。

要說……針對像玉面文殊沈滄海那樣的傑出弟子,多羅斑奴還願意多費一些口舌。眼前這幾個貨,野雞沒名,草鞋沒號兒的……直接幹就對了!

PS:這章總算長了吧,快抵上二合一了。

第 327 章 有病吧!

第327章 有病吧!

“泉寶姑娘,這不妥當,鳳流已經觸犯了我朝律法,必須按照規矩嚴懲,你這樣阻礙我們捉拿,豈不是妨礙公務

難道你也想私設刑堂,這可把你自己的手也給弄髒了,得不償失,還是把這件事情交給我們來辦吧,一定會讓你滿意,難道你不信我們,還不信七王爺嗎他可是最重視律法之人。”

“是嗎沒看出來。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和鳳流官商相護,故意刁難我

七王爺讓你們從頭到尾聽我指揮,按照我的命令做事,你們呢,卻跟鳳流品茶論道,一副稱兄道弟的樣子,到底是來交朋友還是來辦公的!”

泉寶冷冰冰的看着這一幹侍衛,又回頭對洪悟道二人說道,“還愣着做什麽,快點把壞蛋擒回村,帶進山裏看管着,我要讓他明白被人關在黑漆漆的,沒人理會的地方是什麽感受!”

“別,別,不要帶我走啊,我,我是無辜的,我背後有人……”鳳六本就不是一個硬骨頭,現在見洪悟道輕而易舉一只手就能把他聚起來了,當即吓得屁滾尿流,雖然沒有漏裆,但差不多了。

泉寶一聽他這樣說,就忍不住動了動耳朵,但她現在就是要報私仇,沒這麽多功夫跟鳳六胡謅,哪怕背後有人,咱就是說,先把鳳六磋磨一頓,再讓他好好的,老老實實的說話,否則肯定會想着生幺蛾子。

洪悟道想要帶人走,這無非是挑釁了衆侍衛的顏面,無論如何,他們代表的是七王爺,代表的是朝廷,泉寶這樣旁若無人的想要私設公堂,把鳳六一事蓋棺定論,沒這麽簡單!

又怎知是不是另有內情,比如說,蘇清陽和阿狼首先沖撞了鳳六……

二話不說,幾個侍衛就攔在了門口,“泉寶姑娘,還請您遵照律法,将此事交給官府處理,否則我們不好跟王爺交代。”

“惹怒我,就好交代了識趣一點趕緊讓開,別逼我動手。”泉寶虎着小臉呵斥道,她發火的話可是很恐怖的哦,一道雷下來,劈得你祖墳冒黑煙都有可能!

侍衛頭目直接拔出刀刃,“如此,那別怪在下不客氣了,我的武功雖然沒有執劍這麽好,但也是武林排行前百的,你小子,把人給我放下!”

你看,她說什麽來着,全都是來給她添堵的,慕容七這小心眼的王爺,等着吧,總有一天要讓你求我!

“狐貍哥哥,狐貍姐姐,別管他們,把人帶回去,大哥哥寂寞哥哥,你們一人背一個,咱們快點去濟民齋。”

泉寶說完,先給兩個哥哥喝了一點靈泉水恢複傷勢,但傷口堆積了太多泥土髒污,必須及時清創,否則有靈泉水也沒用,只會讓哥哥反複被折磨。

蘇清陽和阿狼被不被帶走,侍衛們不管,但他們有一種預感,今日鳳六要是離開這個門,很可能就沒命了,便趕緊朝着洪悟道沖過去搶人。

一襲白绫如同利刃劃破了侍衛頭子的臉,塗山芊芊款款而來,妖豔的舔了舔嘴唇,“急什麽,你們的對手是我,打贏了我,自然可以從我夫君手裏搶人!夫君,按照小恩公的話去做,先把狗東西帶走,這兒交給我。”

“嗯嗯,媳婦加油,你最棒!”洪悟道輕身一躍,提着鳳六的褲腰帶躍上屋頂,如同一道紅色閃電迅速離開。

第 339 章 歸來(大結局)

“怎麽,聽到有人不好好吃飯?”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陸花暖聞言一點一點地把自己的身子往過轉,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往下流。

陸花暖終于把身子轉了過去,飛奔直接撲倒來的人懷裏,“爹,你終于來接我了嗎?女兒真的好想你。”

陸老爺拍拍陸花暖的後背說:“爹,答應你的事情,一定要實現,爹什麽時候騙過你。”陸老爺見到陸花暖激動地也是老淚縱橫。父女倆就堵在門口哭個不停。

跟着陸老爺身後一個是陸管家,一個是墨軒。陸管家看着陸老爺和陸花暖團聚也不停在掉眼淚。墨軒咳嗽一聲說:“陸老爺,咱們進去說吧。看花暖的身體還很虛弱,不能久站,咱們坐下說吧。”

陸老爺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說:“好,咱們坐下說。我的好閨女,你怎麽瘦成這個樣子了。爹爹我都不敢認你了,等回到水峪鎮,爹爹一定要好好給你補一補。”陸老爺扶着陸花暖,一行人圍坐在屈正文家的飯桌前。陸老爺仔細端詳着陸花暖,一看陸花暖本來肉乎乎的小臉,現在竟然都瘦出尖下巴了……

陸花暖看陸老爺,也多了許多的白發,看着陸花暖心裏一陣的難受。“爹,你們是怎麽回來的。”

陸老爺嘆了一口氣,“這說來話長。墨先生連夜潛進書院,找到書院的山長。告訴他幕後黑手的計劃,山長假裝不知道,就要跟朝廷來的人硬碰硬。然後與朝廷的人裏應外合抓住了幕後黑手,江國公。”

“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水峪鎮的人又沒有得罪他。”蘆花怒十分的氣憤。

“因為他來水峪鎮吃了幾次虧,所以要報複。後來他看大王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所以正可以利用,接下來就發生了這麽多的事。”陸老爺說道。

陸花暖點點頭,“原來這樣啊,但是書院呢?水峪鎮呢?鎮上滅門慘案,求一個公道。”

“你放心。書院證明自己只是一個喜歡隐居喜歡教授學問的地方。沒有那麽多的抱負,也沒有什麽前朝的事。不過只是單純地包庇過幾個改過的罪犯而已。王家的人也都下獄了。那天被抓的時候,王家的人都被鎮上的人砸雞蛋白菜。”路老家繼續講述這事實。

雲皎月哼了一聲,紅着眼睛說:“這是他們活該。罪有應得。要不是他們我爹娘也不會死。”

“爹,你說的什麽意思?什麽叫包庇過罪犯?”陸花暖抓住了陸老爺話語間的漏洞問道。

陸老爺仿佛解脫了一下說道:“花暖有件事,我必須說一下了。你要做好準備。”陸老爺深吸一口氣,“花暖,你不是我親閨女。只是我有一次接到一個活,讓我綁架把你殺了。當時我看着你可愛就沒有忍心下手。于是我就金盆洗手,來到這水峪鎮尋求書院的幫助,當時還有雲老哥一家。他也過夠了刀風血雨的生活,也跟着我一起把家遷到了水峪鎮。”

陸花暖愣住了,問道:“既然你不是我爹,那我是誰的閨女?”陸花暖顯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墨軒走到陸花暖的身邊掏出玉寧交給他的銀鎖子說:“這個銀鎖子,我問過了。陸老爺說是你一直戴在身上的。這個是我娘送給我妹妹的。所以花暖,你是我親妹妹。”

陸花暖擡頭看墨軒說:“我是你妹妹?”

“嗯,沒錯。你肩膀上還有一個紅色的胎記。”墨軒說道。

“沒錯。你身上真的有。”雲皎月在旁邊證明,剛好前幾天洗澡的時候正好看見。

陸花暖說:“我就說為什麽我總覺得是覺得我很喜歡你,原來我做得夢都是真的。”不過陸花暖轉身撲進了陸老爺的懷裏說:“爹,就算我認了哥哥。你永遠還是我爹。”

陸老爺本想着說了實話,自己就失去陸花暖了,沒有想到竟然失而複得。激動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不過,爹。玉寧呢?我怎麽沒有看見,還有玉五,你們救出來了嗎?”陸花暖發現自己找了一圈都沒有看見玉寧。

墨軒說:“妹妹,你不要着急。玉寧回京城複命去了。畢竟抓住了大王爺和一個國公。他怎麽就要回去交差。玉五也跟着玉寧回去了。說是玉五在京城能更好的休養。”

“這樣我就放心了。”陸花暖說道。

一個人突然撲倒陸花暖的懷裏說:“小姐,湯圓想死你了。小姐都不想湯圓嗎?”

“想想想。我還在擔心你怎麽沒有跟過來。正準備找你呢。”陸花暖摟着湯圓眼淚都笑出來了。

衆人也哈哈大笑,在大家的笑聲中,笑散了籠罩在水峪鎮每個人心裏的霧霾。從此風輕雲淡任鳥飛。

不過陸花暖停了一天以後又坐在村口,望着水峪鎮的方向。

墨軒陪着陸花暖說:“真是女大不中留了。沒有想到我認會妹妹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妹妹嫁出去。真還有些不舍得。”

“哥哥放心,哥哥在我的心中永遠是第一帥的人。不對!連清呢?連清哪裏去了?”陸花暖就說怎麽感覺少一個人。

“他呀?呵呵,被連丞相抓出長安城裏相親去了。”墨軒找到妹妹了以後笑容也多了起來。“皇上把江國公府給我了,這樣妹妹嫁給玉寧,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了。”

“哥,怎麽又說道我嫁人了。他被流放關外你沒有去送送他嗎?畢竟也是咱們的爹爹。”

“我在城樓上遠遠地看了一眼。也算是近父子情份一場了。”

“哦。”陸花暖靠在墨軒的懷裏取暖。

這是傳來一陣嗒嗒地馬蹄聲,不知是何人策馬過來。陸花暖站了起來,迎着夕陽望過去。一個熟悉的人影映入眼簾。

陸花暖朝着這個人影飛奔過去,那人也急急下馬。陸花暖站在這人的面前說:“看,我瘦下來了吧。現在算是美女的吧。”

“是。是美女了。”那人笑着說道。

陸花暖上前抱住說:“玉寧,歡迎回家。”

玉寧反抱住陸花暖說:“嗯,我回來了。”

夕陽中,兩人的影子被拉得無限長……

(完)

第 328 章 改天換地

距離丹崖宗越來越近,洪夜汐忍不住提醒:“要不要先尋個地方,将你兩位師伯約出來,商量一下該當如何行事?”

紅箋不覺着事到如今還需要如此小心謹慎,道:“陳師弟一早回來,師伯們應該有了準備,咱們直接去晚潮峰吧。”說完她唯恐洪師伯對晚潮峰還有什麽想法,特意解釋:“咱們快刀斬亂麻,越早把大局定下來越好。”

洪夜汐沒有反對。

他幹脆不再收斂氣息隐蔽行蹤,駕着飛行法寶直飛晚潮峰。

距離丹崖五峰尚有數十裏,丹崖宗的一衆元嬰先後有所感應,宗主穆逢山起初見是洪夜汐的法寶,還未當一回事,戴明池莫名殒落,樂游帶人殺到符圖宗,各大宗被借去的元嬰自然也就沒了事做,正該各自返回宗門,穆逢山還想着洪夜汐回來的正好,等他向自己複命時到要好好問一問符圖宗此時的真實情況。

誰料洪夜汐非旦沒有來找他,連赤輪峰也沒回,而是一頭紮去了晚潮峰。

晚潮峰上陳載之回來這麽多天,一直藏身堆雪崖,兩個月前又接到了盧雁長送來的書信,早已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也正是這兩個月,陳載之才真正對大師伯井白溪有了些了解。當年井白溪出事的時候他只有二十幾歲,涉世未深,同這位大師伯接觸得不多,對那些陰謀陷害也是懵懂未明,上次回來,驚聞師父變成了師伯,別提多麽難過,如今好不容易才适應過來,能平靜地同大師伯呆在一處。

井白溪不欲叫外人發現他奪舍的秘密,十年間頂替着師弟闫長青連穆逢山都未發覺有異,不過他沒有瞞着師弟的愛徒,陳載之很快便發覺師伯的脾氣秉性與師父當年有很大的不同。

大師伯處事更有耐心,想得更周道,和師父同樣是很有決斷的人,大師伯的決斷卻往往出手狠厲,直擊對方要害。陳載之不由暗想這大約是因為大師伯兩次奪舍,遭遇坎坷所致。

就像這一次準備怎麽對待穆逢山等人,井白溪和霍傳星的意見就完全不同。

霍傳星覺着宗門的大仇人是戴明池、季有雲那夥人,如今除了季有雲,當年參與殺害了宗主、師父以及一幹同門的兇手都已伏誅,至于穆逢山,頂多是私心重些,骨頭軟些,并沒有什麽大惡之舉,只要他肯老實退位讓賢,沒必要趕盡殺絕,畢竟他徒弟徒孫太多,英麒又與他一個鼻孔出氣,丹崖宗水修已經人才凋零,再同木靈根鬧翻的話未免太不合算。

井白溪卻不同意。

什麽叫做沒有大惡之舉?

在他看來丹崖宗會堕落到今日,外人觊觎謀害什麽都是次要的,最根本的原因便是穆逢山和英麒私心作祟,挑得宗門水木兩系不和,才給了季有雲等人可乘之機。再加上明知水修這邊人死得蹊跷卻袖手旁觀,對符圖宗曲意奉承到臉都不要,不将穆逢山等人連根拔起,丹崖宗已經彎下的脊梁便直不起來,遲早還要出亂子。

陳載之覺着大師伯說得很有道理,寧可推倒了重建,也不能委屈求全,否則又怎麽對得起師祖、師父那些已經不在了的人。

霍傳星沒有堅持,自覺收聲。

幾人議定,就等着紅箋回來,這一等足足過了兩個月,符圖宗那邊到不停有各種消息飛過來,眼看香積峰上穆逢山都坐不住準備有所行動了,紅箋突然由洪夜汐陪同,正大光明回到了晚潮峰。

井白溪還欠着石清響一個天大的人情呢,猛看見這一位也來了,還當是來幫忙的,心裏更覺踏實,迎上去便要打招呼,可未等張嘴便覺出不對。

不為別的,石清響雖然還是那個五官長相,整個人看上去變化卻太大了。

不管是氣息還是修為,與先前統統判若兩人,就連眼神都顯得格外幹淨,就像三五歲還未離開過父母身邊的幼兒,單純至不染塵埃。

“這……他這是怎麽了?”井白溪吓了一大跳,他盯着石清響,口裏問的卻是一旁的紅箋。

石清響似乎知道眼前這生人說的是自己,下意識便往紅箋身邊躲去,幾乎要将自己縮到紅箋的後面,再露出個腦袋來觀察周圍的動靜。

……不但井白溪傻眼,就連與他不大熟的霍傳星和陳載之都有一種見鬼的感覺。

這還是那個高深莫測,出手又狠又準的石清響麽?怎麽成了這副模樣?

紅箋苦笑了一下,道:“兩位師伯,載之,事不宜遲,咱們先忙正事吧。”

井白溪回過神來,同洪夜汐打過招呼,諸人一齊趕往寰華殿。

之前紅箋是以《大難經》聯系上了上古靈泉,請它深藏地下,不叫旁人感應到它的存在,這一次要開啓護宗大陣,解鈴還需系鈴人,少不得紅箋出馬,再用《大難經》去聯系一回。

路上紅箋抓緊時間,簡單向井白溪等人說明了石清響的情況,道:“大師伯,呆會兒若是打起來,我怕法術無眼,還請師伯照顧他一二。”

井白溪神情凝重,應道:“這是自然。”

待等一行人上了赤輪峰,剛來到寰華殿前,迎頭便遇上了七八個木靈根修士,正中簇擁的正是宗主穆逢山和歲寒峰的峰主英麒。

井白溪往對面掃了一眼,木靈根兩峰共有六位元嬰,按照他們提前商定,必須要除去的除了穆、英二人,還有穆逢山的大弟子張左青,那張左青此時正好就在,到是不用特別去找了。

“夜汐回來了,怎的也不先與我打個招呼?”穆逢山鐵青着臉,若說洪夜汐回宗門一頭鑽去了晚潮峰只叫他有些詫異,這會兒看到對面隊伍裏幾張似曾相識的面孔,哪裏還不知道出了大事。

洪夜汐依舊是平時那副不欲出頭的模樣,老老實實道:“此次出去遇上兩位師侄,所以先去晚潮峰同師兄們商量了一下。”

此言一出,不管是穆逢山還是英麒幾個都是臉色微變。

對面那一男一女果真便是失蹤近三十年的陳載之和方紅箋。三十年未見,這兩人身上的氣息可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尤其陳載之,他竟然這麽快便結嬰了。

不用問,都是傳宗玉簡的功勞。

穆逢山和英麒自然也看到了古裏古怪的石清響,不過在二人眼中,此人道魔同修,原本就時時一副快斷氣的模樣,最厲害之處是有個化神師父,如今這師父已經殒落,出了這麽大的事,穆、英兩個哪裏還顧得上關心石清響怎麽和這些人攪在一起,重要的是,陳載之回來了!

穆逢山目光掃過對面諸人,特意在“闫長青”臉上停留了片刻,他是元嬰後期,對面幾人加上陳載之,也不過四個元嬰,“闫長青”修為稍高些,元嬰中期,按說不足為慮,不知為何,他偏偏對“闫長青”有些說不清的忌憚。

張左青覺着這時候是該替師父說話了,道:“師侄?脫離宗門這麽久,還能算是咱們丹崖宗的人嗎?再說當年的事情還沒有查得清楚,陳載之,還不将傳宗主簡交出來,你要霸占到什麽時候?”

不要說井白溪、紅箋幾個對他們這反應不以為奇,便是陳載之,被困苦修部小世界多少年不得出,性子也早磨砺出來,他微微一哂,擡手于空,掌心裏一塊瑩白玉簡散發着淡淡的光輝:“你要這傳宗玉簡?”

張左青眼中精光一閃,這小子有這麽好說話?口中喝道:“大膽,還不速速交給宗主。”

陳載之神情冷淡,目光落在穆逢山身上,朗聲道:“諸位想來并不知道,只有水靈根元嬰才能打開我丹崖宗的護宗大陣,所以我宗歷代宗主都是水修,至于穆先生,你費再大的心機,花再大的力氣,将宗門搞得再亂,也是無濟于事。”

陳載之明明沒說什麽厲害的話,穆逢山卻氣得腦袋裏發暈。

他不否認當初為木靈根修士們向淩虛子争取利益用了些手段,但那也是正當的要求,不為別的,只希望淩虛子能一碗水端平了,至于搞亂宗門完全是陳載之污蔑他,不見他做了宗主之後殚精竭慮,為宗門改革作出了多大貢獻,若不是他,戴明池早将丹崖宗踩平了,哪裏還能保住基業?

霍傳星、闫長青這幫該死的水修,這時候跳出來和他作對,忘了他在戴明池面前陪着笑臉保護他們了?

英麒臉色也不大好看,瞥了穆逢山一眼,道:“既然水靈根幾位鐵了心想要纂奪宗主之位,那咱們也不必熱臉貼人家冷屁股,非要做一家人,廢話少說,動手吧,陳載之,你若能打殺了我們幾個,就是你來做這宗主又如何?”

井白溪點了點頭:“你也看出來,載之是要做宗主的。”

穆逢山氣結,揮了揮手。

他這七八個人不但有元嬰,還有費承吉、葉正心等金丹圓滿,當下便要一擁而上。

紅箋一直拉着石清響的手站在一旁,沒人與她說話,她也不主動出聲,此時見這情形擡手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扔到了衆人身前,那東西地上打了個轉停下,正面朝上,一時場上死一般的寂靜。

戴明池的人頭!

第 326 章 撤離金光洞

下落了十幾丈之後,眼前忽然明亮起來,劉辛降落到一個寬敞的密室之中。屋頂鑲嵌着大塊的熒光石,将密室照射得一片通明。

“藏寶庫啊!”劉辛也不由慨嘆,武器裝備琳琅滿目,亮晶晶的仙石堆積如山,金光洞積累上千年的寶藏,叫劉辛這樣也算見過世面的人也不由感到強烈的震撼。

“真要謝謝你送給我這份大禮。”劉辛把金光洞主放到地上,後者的眼中充滿了不甘和怨恨。

劉辛哪還有閑心管他是什麽心情,早就忙活着開始收拾東西。武器,铠甲,靈材,仙石,一個也不留。

金光洞主見劉辛使用儲物戒指,臉上漸漸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态:貪心鬼,就等着把你的儲物戒指撐爆吧。

他的想法其實很正常,一般的儲物戒指,空間有限,密室裏的東西,大概只能收取九牛一毛。可是,當金光洞主看到劉辛把一座座仙石山裝進戒指之後,他隐隐地發覺:自己恐怕要失望了。

劉辛的乾坤戒之大,絕對超出金光洞主的想象,眼睜睜地看着密室裏面的東西越來越少,金光洞主面如死灰,這種為他人做嫁衣的感覺,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最後,劉辛在一張桌案上找到了幾片玉簡,逐一用神識掃過,劉辛終于發現了夢寐以求的陣圖,一共記錄了五種威力強大的陣法。

小心地将玉簡收起來,劉辛笑吟吟地來到金光洞主面前,淡淡地說道:“我的任務完成,你的生命也該終結。”

金光洞主也已經預料到個結局,不過,他還是不甘心:“劉辛,你殺了我也沒用,現在,金光山已經被十絕大陣籠罩,你別想活着離開!”

這是金光洞主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是他生存的希望,修行了整整三千年,他還舍不得死。

“這倒是個問題。”劉辛随手揮灑出一把寶劍,将金光洞主的人頭斬落:“能死在誅仙劍下,這是你的榮幸。”

金光洞主的元神飄飛出來,竟然是一個金光燦燦的小金人,不過,因為銷魂丹的原因,金光洞主的元神無法逃逸。

“大羅金仙的元神,要是用來煉丹,不知道會怎麽樣?”劉辛興奮地搓着兩手,然後取出一只白玉瓶,将金光洞主的元神收入其中,劉辛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密室。

回到地面之後,劉辛不慌不忙地走出後殿,并且随手輕輕關上殿門,那些癱倒在地上的妖兵終于長出一口氣:小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金光殿裏面依舊熱鬧非凡,那些洞主依舊高談闊論,杯酒言歡,一副勝券在握的氣氛。劉辛向厲天行傳音:“老厲,把老嘻拉着,準備開溜。”然後,就在殿中搜索起血劍的蹤跡。

厲天行也不多問,拉起四虎和老嘻道:“走,到外面精神精神,喝得有點頭暈。”

老嘻正喝得高興,一個勁搖晃大腦袋,厲天行也不由分說,将他拉到劉辛身邊,老嘻的手裏還攥着一把酒壺。

劉辛在殿中并沒有發現血劍的蹤影,知道以他孤傲的性子,肯定一個人在哪修煉呢。于是走出大殿,剛要找妖兵詢問,卻見到血劍正盤膝坐在一塊巨石上,凝神和十絕陣裏面傳出的魔音對抗。

“老血,我們要離開此地,你走不走?”劉辛開始向他傳音。

血劍輕輕搖頭:“不走,我發現,這座大陣對我的心性修為很有好處。”

這家夥還真是個死心眼,昆侖可是有過大破十絕陣的優良傳統啊。劉辛于是又傳音過去:“你要願意聽,以後等我布下十絕陣,你天天聽都成,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血劍這才從地上站起來,悻悻地跟着劉辛轉悠到後殿一個無人之處。劉辛取出金梭:“能不能逃脫升天,就看這個法寶了。”

其實,劉辛的心中還是信心十足的,畢竟是教主用的法寶,對付一個不完善的十絕陣,應該不在話下。當初,清風明月兩個小童子,可是用這寶貝來穿越兩界的。

“咱們哥幾個先進去試試,不行再想別的辦法。”劉辛将金梭祭到半空,準備啓航。

老嘻覺得好玩,第一個鑽進去,厲天行和四虎也緊跟着進去,血劍望了一眼天空中的大陣,沒頭沒腦地說道:“能不能把那個哪吒也一起帶走?我還想再和他打一架。”

劉辛幹脆掐動印決,将血劍送進金梭裏面:“都什麽時候了,還有這個心思。放心吧,那個哪吒死不了,昆侖那麽些高人,一定能把他救出,以後你再和他切磋。”

都進入金梭之後,劉辛發動金梭,只見一片金光騰起,直奔空中的十絕大陣。

十長老對下面發生的事毫不知情,他們正忠于職守,謹守大陣之時,忽然陣中無緣無故地襲過一片金光。十長老大驚:莫非是昆侖派又來人破陣?

用神識在陣中搜索一遍,卻毫無異動,哪吒依舊在承受烈焰焚身的折磨,就連那片金光也消失不見。十長老相顧失笑,看來是草木皆兵了,于是各自歸位,繼續掌控這個在他們看來堅不可摧的大陣。

在金光洞不遠的一座山頭上,一陣金光閃爍,随後,劉辛等五人的身形閃現出來,回首遙望遠處五光十色的十絕陣,劉辛就知道成功了。

“老血,不如跟着我一起回清涼山吧,我們那有不少好戰分子,老黑,郭劍他們都是好陪練。”劉辛出言相邀。

因為劉辛的兩次相救,血劍也不好推辭,再說,劉辛的話也叫他頗為心動,畢竟他修煉的劍道只有在不斷磨砺中才能提升。

五人正要準備啓程,忽然迎面飛過來一個黑面道人,口中高呼:“各位道友可是要前往金光洞,在下正要去助陣,可否結伴而行?”

劉辛還未等答話,老嘻嘴快:“黑小子,你現在去,正好給金光洞主收屍。”

黑面道人一愣:“金光洞主死了,誰殺的?”

劉辛見他只是面露驚訝之色,并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氣憤,心中也捉摸不透他倒底是哪夥的,也不想再多生枝節,于是說道:“道友,那邊亂糟糟,還是不要湊熱鬧的好,我們先告辭。”

說罷,五人一起淩空而去。黑面道人口中自語道:“想不到我剛來,金光洞主就死了,還是想辦法混進去再說,怎麽也要先把哪吒救出來。”

這時,遠處來了一隊人馬,往十絕陣方向趕去,黑衣人忽然搖身變作一只小鳥,向那邊飛去。

劉辛等人一路疾馳,看到了幾隊增援金光洞的千人隊,浩浩蕩蕩殺奔金光洞,劉辛心中暗暗叫好:“你們就先使勁殺吧,最好殺個兩敗俱傷!”

懷着幸災樂禍的愉悅心情,劉辛終于回到了清涼山。幾個人驚愕地發現,清涼山上竟然也正在調兵遣将。看架勢足有上萬人,顯然就連另外兩座山頭的妖兵也被征集回來。

劉辛飛下落到清涼洞前面的平臺上,看到劉辛和厲天行平安歸來,立刻響起一片歡呼。鐘良笑呵呵地拍着劉辛的肩膀:“兄弟,我看其他洞都向金光洞增兵,還以為你們在那裏打上了呢。正準備帶人殺過去。咦,老嘻,你什麽時候來的!”

劉辛有些哭笑不得:“沒有打探清楚,怎麽能調動大軍,你們真是——沒有人先行一步吧?”

“以往都是李穎那丫頭安排,如今他不在,俺們就只能聽老鐘。大虎、老白和大眼睛三個人已經走了好幾個時辰,先去打探消息。”老黑理直氣壯地應答一聲,然後就和老嘻來了一個熊抱:“你這個老小子,想不到還能再看到你!”

劉辛也知道大家都在挂念他的安全,也就不好過多責備,不過,今後必須要注意指揮官的培養,同時還要加強組織性、紀律性。更主要的是,還派去了三個偵察兵,實在叫人憂心。

遣散了人馬,衆人進入清涼洞劉辛又正式把血劍給大家介紹了一下,至于老嘻,除了清涼五虎和郭劍外,他大多認得。

講述了一下金光洞的情況之後,劉辛及取出一塊玉簡,遞給李長庚:“你是陣法大師,好好研究一下這個誅仙陣,我們争取盡快布置,将清涼山保護起來。現在那邊估計要爆發大戰,咱們也要早點做好準備,依我看,無論哪一方獲勝,下一個目标都會是我們清涼山。”

這點自知之明劉辛還是有的,如果昆侖獲勝,自己手裏有赤精子的元神,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果金光洞獲勝,自己殺死人家的洞主,肯定也會過來找麻煩。

李長庚拿着玉簡研究了半天,然後向劉辛說道:“陣法倒是明白,現在就可以布置,你把誅戮陷絕四把仙劍先拿出來,再多準備點仙石,我這就去布陣。”

“這麽簡單,我們清涼山可算有了保護傘。”劉辛取出四把仙劍,灑出兩堆仙石,在地上堆成一座亮晶晶的小山:“這都是金光洞主孝敬的,你可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