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7 章 首日票房

彥真輝早就已經想好了,電影圈子的事情,就用電影來解決。

大不了這一次自己不作死,好好整一部電影出來。

而且根據不久之前總結出來的經驗,彥真輝現在已經有了一定的想法。

既然自己從上個世界末改過來的劇本,在這個世界一樣能夠取得成功,那劇本方面完全不用擔心。

只要稍微回憶一下,腦子裏就會出現很多記憶深刻的經典。

比如說廚力十足的fate系列,将亞瑟王女性化,并且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哪怕時隔十幾二十年,依舊可以不停炒冷飯賺錢。

還有狗糧動漫《輝夜大小姐想讓我告白,天才的戀愛頭腦戰》,這也是一部相當具有真人化潛力的動漫。

諸如此類的,還有很多。

包括上輩子的國漫《狐妖小紅娘》,拿到這個世界上來,也很可能會取得成功。

所以彥真輝說不會做仗勢欺人的事情,要正面進行回應,還真不是一時興起。

東山奈奈心裏沒了擔憂,很快就恢複到了那個活力十足的狀态中,興奮的拽着彥真輝的衣袖:“大将,你的意思是,你又要拍電影了?而且我還可以在這部電影中出演一個角色嗎?”

“當然了!”

彥真輝拍着胸脯:“不僅你有,茅野桑也要參演!”

“诶?真的?”

向來文靜的茅野愛也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嗯,這件事你盡管放心,而且咱們這一次搞個大投資!”

“好,我相信大将!”

說做就做,彥真輝很快就在自己腦子裏選出了劇本——fate系列!

準确的說,是第五次聖杯戰争。

不過因為兩個世界之間的差異,對于fate的原本劇情還有一些人物設定需要進行一些修改。

比如C媽背叛魔女美狄亞,盡管這個人物的戲份相當值得挖掘,但如果出現在這個世界就有些不合适。

花了幾天時間,彥真輝就把劇本的人物設定進行了一些魔改。

C媽不再是美狄亞,而是纣王的寵妃妲己!

在彥真輝的設定中,纣王雄才大略,為了破解分封諸侯實力越來越強,威脅到商王朝統治的問題,他做出了很多努力,原本被派遣過來破壞纣王計劃的妲己,也被他深深迷住。

妲己響應聖杯的召喚,也是為了找到纣王的轉世,再續夫妻情緣。

不過女主角亞瑟王阿爾托莉雅,彥真輝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把這個人物進行魔改。

在原著中,亞瑟王阿爾托莉雅這個人物的設定非常成功,可以說fate系列能夠成為最火爆的動漫系列之一,阿爾托莉雅這個人物功不可沒。

彥真輝覺得自己沒有信心設定出一個更加出彩的人物,不如就此采用原本的設定。

因為有很多東西可以直接從另外一個世界照抄,彥真輝創作劇本的速度非常快,不過在此期間,另外一件大家一直都在關注的事情,終于有了結果。

《四月是你的謊言》在上國正式上映了!

宮武大日作為劇組的代表,專程前往上國,參加了在中海舉辦的首映式。

上國的大場面,自然不是區區島國能比的。

宮武大日差點被閃爍的霓虹燈迷花了眼睛,好在他沒有忘記自己身上背負的另外一個任務,那就是通報電影的首映票房。

得益于全影傳媒的騷操作,《四月是你的謊言》雖然在宣傳上并沒有花費太多錢,但一點也不缺話題熱度。

加上顧恬絡、勞道華和魏武笙還有小花旦陳梓悅主動站臺,免費進行宣傳,《四月是你的謊言》在還沒上映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有了相當的期待度。

如今電影如期上映,期待已久的粉絲們紛紛進入影院觀看,最終貢獻了120萬的首映票房。

這個成績并不算出色,但不要忘記了,《四月是你的謊言》實際上是一部島國電影,而且還是早就已經被拍爛了的青春校園戀愛題材,能夠拿到這樣的首映票房,其實已經相當不錯了。

大概是因為早就遭受過上國校園青春戀愛電影的毒害,《四月是你的謊言》沒有三角戀,沒有堕胎,也沒有打架,居然讓上國觀衆感覺耳目一新。

感覺以前看的那些校園青春戀愛電影,完全都是垃圾,只有《四月是你的謊言》,雖然并不太貼近上國人的生活現實,但至少那種青春期朦朦胧胧的戀愛,那種明明喜歡卻又不敢表白的距離感,卻在這部《四月是你的謊言》裏全部得到了實現。

就像上國某位知名影評人說的那樣,《四月是你的謊言》的确是一部優秀的電影,但它在劇情方面并不是很出色,它真正出色的地方,是這部電影在鏡頭方面的美感,還有一些需要仔細去回味的鏡頭。

比如電影一開頭,男子高中生和文學少女之間發生的那段無厘頭的對話,剛看上去感覺有些跟電影整體格格不入,但仔細思考之後就會發現,這一小段劇情其實非常重要,而且也非常貼近大家現實的生活。

試問,誰沒有在青春懵懂的時代,想要在異性面前展現自己的時候?

正是這種獨屬于青春期的沙雕行為,才會讓觀衆看後發出會心一笑。

而且也正是因為有這些充滿歡樂氣息的沙雕朋友,原本抑郁的有馬公生才能夠順順利利的長大,并且一直沒有完全放棄音樂。

原本讓人擔心的島國演員在表演的時候表情太過誇張的問題,在這部電影裏幾乎完全不存在。

雖然電影啓用的都是一些新人,也能夠明顯看出這些人在演技方面的青澀,但至少他們的表演還是相當自然,比很多國內連臺詞都只會背數字的流量影星好了不知多少。

總之,《四月是你的謊言》的确是一部值得去影院觀看的電影。

宮武大日拿到首映票房成績,第一時間就激動地給彥真輝打了電話報喜。

120萬的首映票房在上國不算什麽,但在島國就是一個相當驚悚的成績了!

這可是1800多萬円!

《四月是你的謊言》總共花銷才多少?

就一個首映票房,基本上就把花銷的13給賺了回來。

宮武大日現在感覺,彥真輝真是英明神武到了極點,他堅持拿票房分成,不是沒道理的。

第 337 章 要親親

石清響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問紅箋道:“你都親它了,為什麽不親我?”

紅箋笑了,問他:“要親親?”

石清響很是嚴肅,點了點頭:“你每回都親它,這次我贏了,你不能偏心。”

說這話時石清響臉繃得緊緊的,後背挺直,看得出來他口中雖然理直氣壯地質問,心裏卻十分的緊張。

不知道為什麽,看石清響這個樣子,紅箋心裏暖洋洋的,一點兒都不覺着親一親他還有什麽不好意思。

她輕嘆了一聲:“我若偏心,那也是偏心你啊。”說着她擡起手來,溫柔地摸了摸石清響的臉頰和下巴。

石清響聽到這話,臉色明顯柔和起來,身體也不像剛才那樣僵硬得像塊石頭。

按石清響的身高紅箋要親到他額上是需要踮起腳尖的,紅箋便捧着他的臉,向低處拉了拉,石清響聽話地微微彎下腰,模樣看上去有些滑稽。

紅箋湊過去以唇輕觸他的眉心。

雙唇粉嫩柔軟,這個輕輕的吻像是蝴蝶停在額頭上振翅,又像一片小小的羽毛飄落到心裏,癢癢的,暖暖的,快要将兩顆心都一齊融化。

石清響眼睛大睜着,目光有些發直,他望着近在咫尺的紅箋的眉眼,似是還沒有回過神來。

他少了一縷魂魄,反應這時候就慢得出奇,紅箋都親完好久了,他的臉才變得有些發燒,慢慢紅了起來。

紅箋感覺着掌中肌膚滾燙,像是捧着對方的一顆真心,心中不由化成了一汪春水,她在石清響耳邊低聲呢喃:“等你好了,可要記着今日啊。”說完這話,複又湊過去,在石清響的鼻尖上飛快地親了親,而後閉上眼睛,撇開神識,單憑感覺找上了他的唇。

四唇交接,紅箋閉着眼睛,只覺心跳得飛快。

石清響身上有股好聞的味道,他的唇瓣軟軟的,像深不見底的泥沼引人沉溺,又像一大團融化開的蜜糖,粘住她的翅膀,叫人無法自拔。

紅箋不知道此時此刻石清響會有什麽想法,或者傻小子腦袋裏一片空白吧,要不然怎麽會愣愣地像塊木頭一樣,一動也不動呢?

想到此紅箋又覺着有些好笑,她将頭向後一仰,結束了這個簡單的吻,睜開眼睛,笑道:“可以了麽?”

出現在紅箋眼前的是一雙兔子一樣紅通通的眼睛,那雙眼睛越來越近,然後石清響湊過來“叭嗒”一聲,在她臉上響亮地親了一下,道:“要這樣才行!”

“……”紅箋頓時哭笑不得。

石清響願望達成,不再墨跡,轉身便要去再将自己藏起來,這個游戲讓他一連憋屈了這麽多天,好容易有了辦法可以揚眉吐氣,叫“寶寶獸”也抓狂一番,他這會兒正在興頭上呢。

紅箋聽石清響說話的聲音到是興沖沖的,只是這眼睛……她道:“等等,你怎麽了?”

石清響背着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悶聲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哭,我明明很高興的。”

紅箋本來見他想起了“生命假面”這個功法,便想叫他和“寶寶獸”都歇一歇,結束那個不再有意義的游戲,不過看他這樣子,紅箋頓時改變了主意,叫過“寶寶獸”加油打氣一番,任由石清響領着它胡鬧去了。

此時季有雲同護宗大陣的較量仍在繼續,樂游和井白溪放心不下,來到寰華後殿,以便随時自陳載之這裏了解最新的進展。

季有雲被拒在離最近的香積峰尚有兩百裏遠的地方已經足有一盞茶的時間,并且看樣子他猶不自知。

井白溪道:“我到希望他一直這樣糾纏下去,先将真元耗盡的必定是他。”到這時候結果初露端倪,他心裏才踏實了一些。

樂游也是這樣想的,并且他心底還有更深的一層憂慮。

或許是之前見石清響帶着滅雲宗那幫元嬰便重創了季有雲,小瀛洲衆人對季有雲的實力嚴重估計不足,哪怕是樂游也覺着祖師爺傳下來近萬年的基業,面對載明池和符圖宗的威脅都撐下來了,為一個獨來獨往的季有雲丢棄掉實在可惜,幾個元嬰商量過後,搬來丹崖宗的家底只有一半,小瀛洲那邊大陣随時撐着,萬賢來還帶了不少人看家。

樂游也是旁觀了這一戰,親眼目睹季有雲的實力才擔心起來。

季有雲很強,正是因為他無牽無絆,才可以如此肆無忌憚。

幸好石清響适時出手,為各大宗門争取到幾個月的喘息之機,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若是季有雲這時候收手,轉而将一腔怒火發洩到小瀛洲,宗門法陣只怕擋他不住,小瀛洲尚且如此,餘下諸如三清門、明川宗就更不用說了。

這時候季有雲突然施展了一個陳載之叫不上名字來的法術,掙脫了先前的區域。

出乎陳載之預料,他沒有再試圖接近丹崖五峰,而是猛地退出去數十裏之遠。

陳載之不由發出“咦”的一聲輕呼,他聽到季有雲傳音:“今日暫且放你們一條生路,有本事你們就龜縮在丹崖五峰,永遠不要出來!”

這聽着像是季有雲久攻不下,要撤走時丢下的場面話。

陳載之還擔心季有雲使詐,故意如此說要誘得他失去警惕,不敢有絲毫放松,護宗大陣雖然厲害,卻有一個明顯的缺陷,敵人只要往後一退,離得丹崖五峰遠些,他頓時就拿對方一點辦法也沒有。

季有雲竟似真的不打算再糾纏下去,一退再退,很快在陳載之的感知中只留下一個模糊的身影。

“季有雲退走了!”

諸人面面相觑,這消息并不能叫他們松上口氣,季有雲這次只是消耗大些,并沒有受傷,誰知道他接下來會去禍害哪裏。

“季有雲如此倒行逆施,偏偏修為又深,正應該全大陸修士同仇敵忾,共同想辦法對付此獠。給各大宗門傳訊吧,只要願意搬來丹崖宗的,咱們不念舊怨,敞開了宗門歡迎。”井白溪當機立斷,這不是各掃門前雪的時候,要對付季有雲必須多集合人手。

“師伯說的是。”陳載之贊同道。

井白溪轉向樂游:“樂宗主,小瀛洲那裏,不知還能不能來得及?”

樂游嘴裏發苦,長身站起:“我立刻回去,看着他們速速趕來,勿要因小失大。”

樂游這時候走不用說十分危險,但這也是他身為一宗之主的責任,既已決定了樂游便不再耽擱,匆匆告辭而去,趕往小瀛洲。

寰華後殿只剩了陳載之和井白溪二人,陳載之神情變得有些凝重,道:“師伯,這次上古靈泉消耗不小,它要咱們能對它有所供養。”

井白溪怔了怔:“供養?”他同上古靈泉沒有打過交道,陳載之經過這些天已經對那老家夥有些了解,故而對它這要求頗為頭疼,他道:“我看還是将師姐找來,商議一下吧。”

不用二人去找,剛好紅箋領着石清響和“寶寶獸”過來找他們。

陳載之還當師姐是來問适才與季有雲那一戰的情況,誰料紅箋聽說季有雲久攻不克已然退走,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詳問,跟着道出來意,她要帶着石清響離開丹崖宗,去尋找他丢失的魂魄。

這也是應有之義,陳載之不能阻攔,只是再三叮囑紅箋小心。

井白溪提了一下上古靈泉的要求,紅箋到不覺着意外,她想了想建議道:“你們去把赫連找來,問他借‘神王造化鼎’一用。”

看木系靈種的情況,它們這種天地靈物只要條件合适也是能吸收靈氣真元的,丹崖五宗位置得天獨厚,有“神王造化鼎”在,大可将無盡海日夜奔流的海水轉化為浩瀚能量,來供養上古靈泉。

解決了這件大事,幾人都覺心上一松,井白溪看了看紅箋這一行,目光落在“寶寶獸”身上,問道:“你還要帶着這小家夥?”

紅箋一手托着“寶寶獸”的屁股,另一只手摸了摸它的大腦袋,笑着同井白溪道:“它當我們出去玩,若是将它丢在家裏,肯定會不高興。再說小家夥很是聰明能幹,說不定會有大用。”

“寶寶獸”擡起前爪掩着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扭身趴在了紅箋的肩膀上。

紅箋同師伯、師弟以及一衆親朋好友告了別,井小芸本想跟着一起走,盧雁長恨鐵不成鋼地罵她:“你行了吧,長不長心眼,也不看看有沒有你的地方?你自己沒長腿是怎麽的?”

井小芸大怒:“我就湊個熱鬧怎麽了?”不過她随即便消了火,上下打量盧雁長:“咦,你看出來了?”

盧雁長沒好氣地道:“我又不瞎。”

井小芸“嘿嘿”笑了,若不是身高不夠,她都想哥倆好的攬住盧雁長的脖頸:“行啊,小盧子,拿得起放得下。”

氣得盧雁長沒有搭理她。

紅箋放出飛行法寶,抱着“寶寶獸”,拉着石清響的手上去,慢慢飛離了丹崖宗,這趟出行,不但“寶寶獸”覺着是出去玩,她和石清響心中也都有這個意思。

第 349 章 :夢裏夢外

上方巨大的樹冠不再有光漏下,天與雲漸漸遠走,耳畔細細的雨聲将溪水澹澹聲取代,寧長久的意識在一片荒涼中漂浮了一會兒,他睜開眼,醒了。

視線凝出焦點。

枕邊人不知何時已在了窗邊,正對着細雨打坐,未梳的長發微亂地披着,睡袍還未換好,白色的綿裳反射着窗邊投來的微光,将一切映得迷離。

“醒這麽早?”寧長久輕輕開口。

司命道:“你睡下沒多久,我就醒了。”

寧長久微微皺眉,他摸了摸身邊……嗯,明明還有些餘溫啊。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夜的夢。

奇怪,怎麽會夢到司命呢?只是日有所懼麽,還是說因為她睡在自己身邊呢?

寧長久問:“你為什麽不睡?”

司命說道:“一想到你在旁邊,我如睡針氈,夜不能寐,便起來練劍了。”

寧長久覺得她說得多少有點道理,并未追問,只是掙着身子起來,靠着床架,輕輕吐息,梳理思緒。

清晨的比丘峰無比寂靜。

寧長久對于昨夜的夢,尚且心有餘悸,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背,亦是半身冷汗……唉,師尊為什麽要讓我做這樣的夢?是在懲罰自己麽?幸好自己裝傻充愣蒙混過去了。

他原本懷疑過這夢會不會真的,畢竟她們的性情都太過傳神,栩栩如生。但夢中的對話,寧長久記憶猶新,襄兒與司命相互的嘲諷裏,她指出了司命的真實身份,非但如此,還一副對司命知根知底的樣子。

按理說,襄兒是不可能認識司命的。

果然還是自己的幻想麽……

他舒展了一下身子。明明剛剛夢醒,他卻像是打了徹夜的仗,身心疲憊。

他甚至不确定,這到底是美夢,還是噩夢。

不過嫁嫁在夢中的樣子可真是清冷威嚴得可愛,一如冰霜雕琢的神女……唉,可惜嫁嫁此刻不在身邊。

夢中亂花迷人眼,唯有知識如新。寧長久不再多慮,他回憶着經卷中的內容,一邊打坐調息,一邊細細品讀,掃清雜念之後,開始認真修行。

天漸漸亮了起來。

寧長久再睜眼時,司命已換上了那身神袍,她坐在鏡前,亦回憶着昨夜的夢,她想着夢中的諸多蹊跷,難以辨別,心緒越來越紛繁雜亂。

自己明明沒有見過趙襄兒,她又為什麽會認識自己?陸嫁嫁怎麽變得這般高冷?寧長久怎麽變回了十六歲……

思緒紛飛間,寧長久來到了自己的身後,取過木梳,梳起了發。

她的發很長,梳發亦很耗時間。木梳滑過,銀發宛若白雪融成溪流,輕柔綢滑,微微泛着的光一點點暈開,在昏暗的清晨顯得模糊。

司命暫時收回了思緒。

她覺得自己思考夢境有些可笑。

什麽夢境,定是心魔用來幹擾自己的手段罷了!自己越是想,就陷得越深,也就中了心魔的詭計。

鏡中,他們看着彼此的臉。

寧長久想要問什麽,卻欲言又止,不知如何開口。

司命也想問什麽,卻只是輕抿朱唇,似在猶豫如何提問。

銀發漸漸梳攏整齊。

寧長久深吸一口氣,他還是想知道真相,他要弄清楚夢境的事。

“司命姑娘。”寧長久的話語嚴肅。

心情複雜的司命身軀微動,惱道:“一驚一乍的做什麽?”

寧長久看着她的臉,問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我。”

司命蹙眉,道:“你想問什麽?”

寧長久覺得自己太嚴肅了,便露出了些許微笑,他問道:“你昨晚……有沒有夢到我啊?”

“……”司命看着他的笑,怎麽看都覺得不懷好意,哼,大清早就調戲自己?當我是什麽人了!司命冷冰冰地回應道:“我确實夢到你了。”

寧長久微驚,小心翼翼道:“夢到什麽了?”

司命說道:“我夢到你被綁在神柱上,陸嫁嫁、趙襄兒、寧小齡、邵小黎……她們拿着刀,一人一刀,把你切成了五份。”

寧長久聽得毛骨悚然。

況且,還是司命的想象力局限了這個夢……

寧長久笑了笑,道:“真是一個荒唐的夢。”

司命冷哼一聲。

寧長久替她梳好了發。

看來夢只是夢,還是自己想多了……寧長久擱下了木梳,望着窗外,神色悠悠。

之後,他們一如往常地來到了山下,監察那些人參傀妖,觀察郁壘煉化的進度。一旁的人參果樹已徹底失去了生機,在冷風中搖搖晃晃,如萬千血肉中生出的死瘤。

關于百面狐和霧妖王的死,衆說紛纭,但金翅大鵬似乎也沒有将矛頭調轉到他們身上。

一切平靜得不真實。

寧長久在修煉之餘,還在調查昆侖一事,他與司命尋訪了萬妖城的許多妖峰,都未能得到明确的答案。那只小妖猴也像是真的蒸發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小雷音峰的山頂,司命立在雨水未幹的崖壁上,駐足遠眺。

山峰上,風聲浩大,烏黑的雲向前排去,濕漉漉的水氣彌漫着。

“等到聖人死後,那裏就會來人了。”司命指着某個方向,輕輕說道:“屆時這群峰之上,将是銀海如潮,神官天君如菩薩高座雲空,神君招至麾下,神将列于陣前,天雷滾滾,殺氣沖天,其後十萬神兵如洪水傾倒,淹萬妖,絕生靈,萬裏盡屍骸……”

司命描幕着她腦海中的場景。

寧長久靜靜地聽着,他看着開闊的天地,無法想象那樣的場景真正發生時的模樣。

人參果樹的罪惡與之相比,似乎太過幼稚了。

寧長久問:“你過往擔任神官之時,多是做些什麽?”

司命回憶道:“守日晷,鎮天規,掌管萬物。”

寧長久問:“時間久了,不會無聊麽?”

司命道:“神明清心寡欲,渾然不覺時間流逝,哪像此時游歷人間,有你在側,度日如年。況且神官之樂,說與你聽,你也很難體會。”

“這樣啊……”寧長久嘴上附和,心中卻想,難道神明必須得閹割自己的欲望,才能使得漫長的歲月不寂寞麽?

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寂寞?

他們來到了小雷音峰上。越過了碑亭,進入了城門,眼前便有煌煌佛光亮起,有紫金之氣。

小雷音峰上供奉的妖生有極長的黃眉,它身披袈裟也披金甲,手握禪杖亦握狼牙棒,肅然而坐,看着文武雙全。

這峰上其餘不多,經書典籍倒是賣得不少,寧長久與司命逛了幾家書店,司命對那些宏大經文不太敢興趣,倒是在角落中尋了幾本雜書翻了翻,寧長久瞥了一眼,好像是什麽《對韻》、《神律啓蒙》之類的。

寧長久費解,心想司命怎麽會對這種書感興趣。

……

萬妖城深處。

金翅大鵬亦在打坐。

他披着金羽,帶着紅鴉面具,灰白色的長發在面具後炸着,金羽之下,暗金色的鎖甲若隐若現,他收攏的、古劍般的翅膀極大,于是他的身軀看起來便沒有那麽魁梧,但他打坐之時的形象,給人的卻絕不是苦禪之感,而是銳利。

他在石壇上凝神打坐,身邊,一道道光焰幽幽燃燒,那些光焰化作了各種妖雀的模樣,它們神色痛苦,在火焰中不停地掙紮,發出凄厲幻鳴。

金翅大鵬所運轉的,是萬妖訣。

它的萬妖訣,與尋常的、聖人所傳的萬妖訣不同。

它融合了自己的吞天噬地的功法,只要将其他妖怪吞噬,就能将對方的神通占為已有。

但那種妖怪也必須是同宗同源的,否則将會遭到很大的反噬。

金翅大鵬初見九靈元聖時,曾将他引以為知己,與其共商吞噬之法,九靈元聖生有九首,其吞天吐地的法門與自己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除了上古時期的饕餮神獸,單論吞噬,神國之下,再無任何存在能及得上它們了。

可惜……那九靈元聖不知發什麽瘋,竟将吞噬之法全然放棄,如那苦行僧般修行。這與門口的石獅子有何區別?

萬千妖雀撲棱着翅膀,随着他宏大的金鵬法相流轉,化作一片片金羽,依附其上。

他的身前,是一座巨大的石像。

石像的形狀像一柄大弓,大弓一般埋于地下,一半裸 露出來,其上岩石舊跡斑斑,似歷了許多年風吹雨淋,只是不見脫落。

大弓無弦。

金翅大鵬亮出法身,光芒萬丈。

法身的利爪搭在弓身,死死握住,電閃雷鳴的呼嘯聲瞬間響起,席卷整個山巒,狂雲大作,驟雨似要随時劈落,淹沒整座大山。

金翅大鵬死死握着長弓,金色的瞳孔燃燒赤火,它用盡了全部的力量,想要将它連根拔起。

石弓搖顫,巍然不動。

金翅大鵬的法相倒是生出了細密裂紋。

“……咳咳。”許久之後,金翅大鵬松開了手,捂着胸口,咳出了大口鮮血,它不甘自語:“還是不行麽……”

為何九靈元聖那頭石獅子都能拔出,唯獨自己不行?

是我的路走岔了麽?

不!不可能!一定是萬妖訣還不夠完整……這些妖雀的品階太低了……

神雀……

唯有真正的神雀,才能将萬妖訣填補完整!

他要煉成萬妖之祖,吞盡山海,吞噬蒼穹,将那朱雀也吞入腹中,其後煉自身為真佛,內藏世界,達到我即宇宙,宇宙即我的無上境界!

金翅大鵬不停地喘息着,他捂着胸口,緩緩阖上了赤金色的瞳,似是終于下定了什麽決心。

……

……

劍閣與古靈宗的路上,黑白劍裙的柳珺卓面色如霜,足踏飛劍,禦空而行。

她足下之劍,可以是柳葉,可以是薄冰,可以是江水,也可以是無形的風。

這是禦萬物為劍的神通,是大部分劍修一生也達不到的境界。

但她并不會引以為榮。

因為她丢掉了自己真正的劍。

此刻一路南行,跨山過海,她便是要将自己的劍尋回來。

風土地貌在腳下變幻,古靈宗終于臨近。

柳珺卓易了容,随便尋了家客棧住下,休息一夜之後,明日清晨出發,傍晚之前,便應能抵達。

希望取劍的過程可以順利一些,別再給劍閣丢人了……也不知那古靈宗天下第四的司命,到底是不是如傳聞中那般強大。

此刻,古靈宗中,陸嫁嫁獨守着偌大的宗門。

她白日裏依舊在瀑潭邊修行,心無旁骛,而修行的閑暇之餘,她越來越期盼夜晚的到來,那些音容笑貌或許皆是虛幻,但心中的溫馨與和煦卻是真實的。

她回憶着夢中的畫面,總是忍不住輕輕笑起來,半點沒有高傲的神态。

也不知道這樣的夢,還能持續多少日子。

她在窗邊靜靜眺望遠方。

夕陽西沉,黑暗在暮霭中充盈天地。

寧小齡從窗外跳了進來,無憂無慮地搖着尾巴。

自從師兄走後,她便霸占了師父,每日與師父鑽一個被窩,很是溫軟,樂而不思師兄。

陸嫁嫁抱着寧小齡,拿過水盆,幫她洗了洗髒兮兮的爪子,笑着說道:“你每天再這樣瘋下去,就真的要成野狐貍了。”

寧小齡笑着蹭了蹭師父,道:“師父不也當過一段時間大狐貍嗎?”

片刻的平靜後,寧小齡慘叫了一聲。她趴在地上,小爪子捂着腦袋,道:“師父,你以前從不打小齡板栗的,你是不是煩小齡了?”

陸嫁嫁收回了手,想着應是夢中打得娴熟了。

她溫柔地拍了拍寧小齡的腦袋,道:“好了,洗過之後就睡吧。”

“師父這兩日睡得好早呀。”寧小齡道。

陸嫁嫁平靜道:“嗯,只是白日裏練劍太累了。”

寧小齡并未多疑,她的小爪子踩在毛巾上,擦幹淨了之後鑽入了被窩中,蜷好了身子,如雲的尾巴覆在身上。

夢中,寧小齡來到了一片田野裏,田野中麥浪青青,她本能地紮入其中,快樂地奔跑了起來,渾然不覺時間流逝。

陸嫁嫁則再次出現在了道觀的小院裏。

不多時,趙襄兒、寧長久、司命也陸續來了。

陸嫁嫁立在石桌前,端好了冷冰冰的架子,他們一一喊過了大師姐後,才被允許落座。

趙襄兒發現,司命與寧長久幾乎是同時來的,這讓她有些不太舒服。

“司命師妹,又見面了呀。”趙襄兒看着司命,盈盈地笑了起來。

司命冷哼着瞥了她一眼,在寧長久身邊坐下,道:“是,許久不見了。”

趙襄兒不滿她的态度,道:“見面不與師姐行禮,是何居心?”

司命道:“你現在已降格為三弟子了。”

“那又如何?輩高一級壓死你。”趙襄兒雙手環胸,驕傲道:“觀中等級森嚴,弟子更應講禮節,你若是不叫,我就請大師姐給我做主了。”

司命看了眼陸嫁嫁,陸嫁嫁端着戒尺,面容靜若冰湖,似乎默許了趙襄兒的做法。

司命很是憋屈,心想自己身為神官,哪怕淪落,亦有五道巅峰的實力,竟要被兩個紫庭小輩教訓?哼,仗勢欺人,若在外面相遇,看姐姐不将你們調教成奴!

但形勢比人強,司命猶豫着還是起身,行了一禮,聲音僵硬,道:“見過趙……趙襄兒師姐。”

寧長久舉起了手,道:“還有我。”

司命更生氣了,心想你湊什麽熱鬧……她咬牙切齒道:“見……見過長久師兄。”

“好了,姐姐許你坐了。”趙襄兒話語帶着譏諷。

司命捋着神袍的下裙坐下,神色委屈。

陸嫁嫁的識海中,劍心再度發布指令:讓觀中衆人發自內心地和睦相處,互相憐惜、關愛。可得劍子一百。

陸嫁嫁心頭一震,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現在一共攢了二十八顆劍心。

劍子一百……那不就直接将劍心充盈滿了嗎!

但這個任務的難度确實是恐怖的。

衆所周知,寧長久或許好說話,但趙襄兒與司命的矛盾幾乎是不可調和的,要讓她們融洽相處,談何容易?

不過既然那位神仙姐姐頒布了這個令符,就一定有可以達成的辦法!

那一邊,司命與趙襄兒在一頓鬥嘴之後開始賭氣看書,誓要争奪三優弟子之王座。

“停一停,今日先不讀書了。”陸嫁嫁說道。

“嗯?為什麽?”寧長久疑惑不解。

陸嫁嫁雙手負後,悠悠踱步,道:“你們雖只有三人,但三人互有芥蒂,如何能構建出良好的讀書氛圍?我覺得,要想讀書,得先将這觀中風氣給正了。”

趙襄兒與司命對視了一眼,各自撇過了頭,勢不兩立。

寧長久很配合陸嫁嫁,問道:“要怎麽正風氣呢?”

陸嫁嫁想了想,道:“我們……一起來玩些游戲,增進一下情感。”

“玩游戲?”寧長久驚愕,問:“玩什麽?”

陸嫁嫁沉吟片刻,想着自己幼年時看其他孩子玩的內容,一邊回憶,一邊試探性說道:“要不……跳皮筋,丢手絹,跳方格?”

“……”

寧長久,趙襄兒,司命。三人齊刷刷地看着陸嫁嫁,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與疑惑。

陸嫁嫁頂着他們的目光,也覺得萬分羞恥,但是按照她的理解,玩游戲是促進感情最快的辦法了!這非但能使得大家和諧相處,免于争鬥,還能讓自己劍心圓滿,簡直是兩全其美的大好事。

陸嫁嫁取出戒尺,在自己的手中掂了掂,目光冰冷地掃過四周,話語淡淡:“怎麽?你們對本大師姐的建議,有意見?”

三人面面相觑,都在等對方率先出頭抗議。最終,誰也沒有當那出頭鳥,紛紛屈服于陸嫁嫁的威嚴之下。

草坪上,三人坐好。

陸嫁嫁斬了一根價值連城的攀仙藤為皮筋,遞給了他們,趙襄兒與司命搭着皮筋,寧長久立在中間,羞于進去。

陸嫁嫁用戒尺輕輕拍了拍寧長久的後背,道:“怎麽?不聽師姐話了?”

寧長久如跳 刀山火海般越了進去,強忍着滿腔羞恥,尴尬而僵硬地跳了起來。

趙襄兒與司命不忍直視,紛紛閉上了眼。

唯有陸嫁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嗯……總歸是一個開端。

不過,因為他們沒有認真讀書的緣故,陸嫁嫁的劍心中,劍子一顆顆地消失着。

陸嫁嫁心痛之餘,想着只要讓他們和睦了,便可使劍心瞬間充盈,怎麽都是值得的!

寧長久殭屍般跳完之後,又如殭屍般跳了出來。

陸嫁嫁問:“跳得開心嗎?”

寧長久面如死灰道:“開心死了。”

陸嫁嫁微笑着拍了拍他的頭,忍住抱他的欲望,道:“好了,小長久,你與司命扯皮筋,襄兒去跳。”

趙襄兒看着她手中的戒尺,咬着唇,低聲道:“你們都把眼睛閉上!誰也不許看,尤其是你,寧長久!”

趙襄兒跳完之後,面紅耳赤地出來。下一個是司命了。

三人同病相憐,誰也沒有為難誰,一起閉眼。

跳完皮筋後,陸嫁嫁的劍子已掉了五顆。

下一個是丢手絹。

這個游戲,寧長久沒有絲毫的參與感。整個過程裏,就是趙襄兒與司命公報私仇,互相丢來丢去,你追我趕,寧長久的眼前,黑裙白裙不停掠過,如晝夜交替一萬年,眼花缭亂之餘,甚至有一種白骨成灰的滄桑感。

陸嫁嫁劍子又丢了五顆。

最後一個游戲沒能進行,因為趙襄兒與司命已經為了搶手絹打了起來,兩位容顏不分高下的絕美女子滾在草坪上,不停地厮打着,糟蹋了野花無數。

寧長久雖覺賞心悅目,卻也不忍見她們傷了本就稀薄的感情,連忙請命,道:“師姐,兩虎相争必有一傷,快讓師姐師妹別打了,小心驚動了師父。”

陸嫁嫁嘆了口氣,劍子掉得更快了。

她心如刀絞,聯合着寧長久一道去制止,好不容易才将兩人分開。

趙襄兒墨發缭亂,神色兇傲,像是小老虎,她撣了撣衣裳的塵,似還要再戰,司命銀發淩亂,神色倨傲,似一只大老虎,她捏緊拳頭,誓要将趙襄兒狠揍一頓。

陸嫁嫁看着她們,也有些惱。

寧長久希望陸嫁嫁說些調節的話語,誰知陸嫁嫁沉默片刻,卻問道:“你們……你們有沒有一種不打不相識的惺惺相惜之感?”

“……”司命與趙襄兒齊齊望向她,神色複雜,皆有一種‘師姐你該讓賢了’的情感。

寧長久拍了拍額頭,心想這一定就是我家的傻嫁嫁,如假包換!

“好了好了。”陸嫁嫁見沒有效果,也并未勉強,道:“你們今日先讀書吧,別耽擱了,正風氣一事,我們以後再說也行。”

觀內重歸虛假的和諧。

趙襄兒與司命皆在心中摩拳擦掌,誓要将對方按在身下狠抽一頓。

陸嫁嫁掉了十五顆劍心,心在滴血,有苦難言。

但她轉念一想,事已至此,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嗯,一次就增進感情顯然是不可能的,明日再讓他們玩捉迷藏吧……

一個時辰之後,課餘時間,趙襄兒質問着寧長久,為何方才不來幫自己。

司命同樣質問寧長久。

寧長久被她們追殺着躲到了陸嫁嫁的身後,于是他們開始自發玩起了老鷹抓小雞的游戲……

最後,陸嫁嫁沒能護住他,眼睜睜看着自家夫君被她們就地正法。

道觀中,葉婵宮靜靜地看着趙襄兒,輕聲道:“果然一點也沒變呀。”

……

又一日清晨夢醒。

寧長久睜開眼,看見司命穿着單薄的白衣,趴在窗欄上睡着了。

昨天夜晚,她信誓旦旦地說,自己要練一晚上的劍,誰知也在不知不覺間睡去了。

寧長久緩緩起身,沒有穿鞋,生怕驚擾到她。他無聲地走到她的身後,取了一件衣裳披在她的身上,司命如霧的睫羽微顫,卻沒有醒來。

……

……

(萬分感謝書友雪瓷是天打賞的三個舵主!感謝書友豬小三zxs、丿元珂、暗裔拉亞斯特打賞的舵主!感謝書友雪晶淩、淮元兒、人生有味是清歡、血羽菌打賞的大俠!感謝以上八位大大的打賞!由衷感謝大家!)

第 349 章 ?背黑鍋我來

“不要亂動,這種腐蝕與灼燒造成的傷勢是最不好處理的那種外傷。”

在木葉的東線營地,這時候綱手開始幫羽生仔細的處理他左手因為六尾的酸液造成的傷勢。

盡管先前在水之國的時候,羽生的傷勢已經得到了應急處置,但如同綱手所說的那樣,想要徹底治愈這樣的傷勢的話,是需要無比細致的處理的。

木葉的特別行動小隊在當夜侵入霧隐,僅僅進行了一個小時的破壞作戰之後,羽生即引爆了六尾,然後整個霧隐就陷入了巨大的混亂之中。

這也标志着羽生等人作戰任務的完成,随後小隊撤離,并在水之國的外海又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于第二天的下午撤回了火之國。

毫無疑問,作戰取得了非常圓滿的成功。

霧隐亮起的強光在大海對面的火之國沿岸都能看得到,不過因為表面曲率,這邊只能看到地平線上如同日升一樣的大片白光,卻看不到那個極遠處的、憨态可掬的光球。

甚至那種規模的查克拉反應,都能清晰的反映在木葉前線的探知術式上,強烈的覆蓋效果使得探知術式上的其他細微反應都被覆蓋了……明明霧隐那邊已經遠遠超出了它的探知範圍。

而在返回了木葉營地的第一時間,羽生立刻就向着漩渦紫蔻簡潔的說明了一下任務的情況,并且緊跟着命令前線進入了最高程度的戰備警戒——正常來說,現在霧隐應該是自顧不暇的,然而也要考慮到他們狗急跳牆的可能性。

幹完了昨夜的那一票之後,木葉東線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将會轉入徹底的守勢,絕不再主動挑起事端。

這依然是為了防止霧隐做出“過激反應”。

等過個十天半個月,霧隐那邊徹底冷靜下來之後,他們大概才會基于理智和現實行事,而不是出于情緒與報複心孤注一擲……挑起戰争的一方終究是慘淡收場了,企圖戕害他人的人,最終讓自己陷入了不可逆反的絕地。

羽生看着自己手上的腐肉被一點點的剝離,然後在醫療查克拉充盈的生命力刺激之下,新的細胞血肉随之生長出來……感覺這不是在療傷,而是在精密的按照設計圖施工一樣。

還是那種基建狂魔的工程隊。

只是治療過程之中伴随着一種奇癢無比的感覺,饒是羽生頗具定力,這時候也是有些坐立不安的,所以綱手才會強調讓他不要亂動——醫生進入工作狀态之後,就是這一點不太好。

“果然跟六尾那樣的對手交戰還是有些勉強的,忍者的血肉之軀是能被它的特殊攻擊輕易溶解掉的……可以了,你活動一下手臂試試。”

過了一會之後,綱手完成了對羽生的治療。

羽生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先是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傷口,現在它已經完全複原了,除了新生的皮膚還有些感知敏感之外,剩下的就連顏色也跟他原本的膚色一致,根本看不出來不久之前他的手臂還是一只“炭烤雞爪”。

接着他又試着活動了一下手臂,發現沒有任何不适感。

“嗯,一個忍者對付一只尾獸當然會勉強,不過我想今後我也沒有再對尾獸出手的機會了……我懷疑昨夜霧隐的情報洩露出來之後,我會得到一個諸如‘爆破鬼才’之類的稱號。”羽生放下了自己的衣袖,然後這樣說道。

先是八尾人柱力與二尾人柱力,中間羽生還成功捕獲過二尾,再加上現在的“神秘夜六尾離奇爆炸事件”,這樣連續的情報都疊加在羽生身上的話,那今後絕不會有忍村會再讓尾獸或者人柱力出現在羽生的面前了。

更不用說還有依然處于絕密中的九尾分割計劃了,羽生在對木葉的九尾出手的時候都木得感情,更何況其他的尾獸了。

現在他算是坐實了“尾獸殺手”的身份,數十年如一日,執着于對付尾獸的忍者好像不多見。

“那這邊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的事情東線這邊也不需要我們三人,而我們需要盡快趕回西線去……”綱手說道。

治療好了羽生的傷勢之後,臨時借調過來的綱手三人就需要返回西線了,綱手本人也比較心憂木葉西線的狀況。

不過羽生卻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你們至少要等到明天才能出發,而且也不是直接從這邊返回西線戰場,而是需要先一次回到木葉,然後再經由木葉去往雨之國。”

“……為什麽?”

考慮到西線戰場的緊迫性,綱手想不到他們三個有回一次木葉的必要。

“因為這是命令,綱手,戰争不只是殺戮,它……還要服務于各種各樣其他的事物。”

因為羽生要留給三代火影一些反應時間,特別作戰取得了徹底成功的消息自然早已傳回了木葉,而正因為如此,三代火影才需要做一些其他的準備。

随後,羽生離開了自己的帳篷,前往了營地的作戰中樞。

從現在開始,木葉營地的所有可用戰力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準備随時投入到激烈的戰鬥之中,因此羽生哪怕是僅僅做個樣子和擺設,也是需要出現在作戰中樞的。

探知術式也布置在了這邊,這樣如果霧隐有什麽舉動的話,那他能第一時間知曉,并且及時調整戰術。打得過就打,覺得打不過就幹脆點崩撤賣溜。

不過到頭來這種警戒的态勢有點做給瞎子看的意味,第二天夜裏乃至随後幾天,陣線前都是一片平靜。

沒有動靜就是好消息,過度的警戒雖然讓木葉的忍者們高度緊張與疲憊,但是……反正也不虧。

而在突襲作戰過去之後的第二天,三忍從西線離開,在這一天返回了位于火之國中部的木葉村。

他們三人是秘密從西線戰場上離開的,包括參與的霧隐的行動在內,一切都是機密事項,因此他們返回木葉的時候,自然也是打着低調、盡量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主意的。

然而當他們進入木葉之後,事情的發展就剛好與他們的預料相反了……不要說隐藏自己了,他們反而一頭紮進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

周圍的每個人都向他們投來了期待、興奮與緊張的視線,而被大量的平民以及忍者圍在中間的三人組,自然是一臉懵逼的。

這黑壓壓的人群……咋了,木葉開始鬧喪屍了?

“綱手大人,聽說你們攻入了霧隐,然後導致了那個村子半個都遭到了損毀是嗎?”

人群之中,突然有人這樣開口問道。

“啊?是……是吧?”

綱手也下意識的給出了回答,但她馬上就意識到了她的回答有些不太對。

“是那個水之國的、五大忍村之一的霧隐村?”

有人仿佛想把這個問題再次确認一遍。

“是,是那個霧隐村。”

掙紮了一下之後,綱手最終還是這樣說道,畢竟她已經被叮囑過應該怎麽做了。

她的回答讓人群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之後,悉悉索索的議論聲才開始此起彼伏起來。

而最終,議論聲化作了足以震動整個村子的巨大歡呼。

哪怕戰争是殘酷的,但新一代的忍者已經成長了起來,所以未來是充滿希望、值得期待的。

三忍攻陷霧隐就算最好的證明。

第 337 章 她有必要親自去一趟府城

第337章 她有必要親自去一趟府城

泉寶絞盡腦汁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來,自己和什麽安盛陽有何瓜葛,連聽都沒聽過的名字,又為什麽要費勁千辛萬苦,找鳳六來對付她

這不可能吧!

“哎喲姑奶奶,我是真的說了實話,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啊,可以叫人去查,查個底朝天也行!

俗話說得好,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而常言道得更好,只要有利益,那就會多出很多敵人!管你認不認識安盛陽,安盛陽就是要害你,你能咋辦吶沒法子呀!!總之我說的是實話。”

鳳六都快哭了,早知泉寶這般狠毒,他才不會跑上門去尋安盛陽,說自己認得曹先生家的孩子,更不會承認,一開始紅樓夢這個話本,是優先給了他們鳳鳴書樓的,結果被拒絕了。

“泉寶,我看這個鳳六的樣子确實不像在撒謊,安歌書局應該是幕後指使者,之前也确實有一個姓安的人來村裏打探消息,盯上你的,應該就是安歌書局的人。”即墨觞拉住泉寶的手,帶着她走到一邊細聲說道。

小奶娃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即墨觞,“寂寞哥哥,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現在才跟我說呀,咱們家紅樓夢被盯上了,可不是小事兒!”

“這是楊奶奶來家裏和幹娘做針線活的時候,順嘴說的,大家都不知道曹先生是誰,一來二去我就忘了……”

紅樓夢的話本稿酬和銷售分紅,基本上是他們家唯一的收入來源,如果被安歌書局惦記并且搶走了,他們家可就要完蛋了呀,如此重要的事兒, 即墨觞居然輕描淡寫的就能忘記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你這個笨蛋寂寞哥哥,以後遇到這種事警醒着點!”泉寶叉着腰教訓即墨觞。

半大的少年被訓得低了頭,“知道啦!不過泉寶,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他指了指鳳六的方向,“真拔他的牙齒和指甲”

“不然呢,還想讓我就這麽放了他嗎!哼!他鳳六是幫兇,安歌書局是主謀,寂寞哥哥,看來我有必要去一趟府城,會一會這個安歌書局了!”

泉寶還沒去過府城呢,即墨觞也沒有去過安州府城,立刻道:“我陪你一塊去。”

“好,咱們先拔了這壞蛋的牙齒!”泉寶怒氣騰騰的往回走,吓得鳳六又開始哆嗦起來了,緊緊抱着旁邊的樹,生怕泉寶再讓人把他丢進去活埋。

泉寶站在鳳六面前,抱着手,語氣沒有絲毫的起伏和害怕。

“鳳六公子,你無端傷害我哥哥一事,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怎麽對他們,我就怎麽對你!

拔了你的牙齒和指甲,給你長點教訓,但我不希望你記恨我,要恨就恨你的幕後主使者安歌書局,

是他利用了你,把你當做替死鬼,你傻乎乎的往上沖,怪不得任何人!”

“狐貍哥哥,狐貍姐姐,動手吧!”泉寶說完就背過身去,不敢看這血腥的一幕,可她要替二哥哥還有阿狼,見證這複仇的時刻!

第 337 章 遲來的戰鬥

楊戬本來穩占上風,他甚至稍稍有些遺憾:對手力量夠強,身體也夠硬,可是就像一個靶子,估計無法給自己什麽啓迪。

可是,随着戰局的發展,大家夥本來生疏的拳腳竟然漸漸出現了變化,化腐朽為神奇,楊戬頓時感覺到壓力倍增,對了幾拳,都被遠遠地彈開,就連手掌都隐隐作痛。

不過,他的心頭反倒一喜,開始凝神對敵。很快,他就發現了大家夥拳法的奧妙,那是借助天地間的仙靈之氣來運行,吞吐之間,仙氣盡為所用。難怪看起來和天地的變幻契合,威力偏偏又無比強大。

要知道,修煉到一定限度,自身的潛能已經挖掘一空,剩下的,就看你如何操縱天地之力,能掌控自然變化者,才能有希望達到大圓滿的境界。

而楊戬,已經被阻隔在這一層數千年。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對面這個木讷的大個子,竟然已經達到洞悉天地變化的境界。

所以,他現在極度興奮:這個大家夥是怎麽做到的,或許,能從中看出一些端倪,有助于自己的修煉,就是一朝頓悟,也未可知。

其實,大家夥距離掌控自然的境界還差得很遠,之所以會出現這種變化,主要是在和楊戬的交戰中,身體上一種近乎本能的反應。

大家夥原本是誇父族人,生前經常和族人切磋,在誇父一族,就廣泛流傳着他剛才施展的拳法。

楊戬也變作身高和大家夥相仿,仿佛又叫大家夥回到了從前和族人對打的情景。所以打着打着,那種古樸的拳法,竟然漸漸被身體下意識地找回。

現在,大家夥也就是憑借本能在施展這套無名拳法,你要叫他說出點什麽道理來,他根本就講不出。可是楊戬在旁邊觀摩,在挨了幾百記重拳之後,卻漸漸摸到了一些門道。

他本來就差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今天親身經歷大家夥拳腳的洗禮,感悟更深,隐隐已經抓到了什麽,但越是急切,越無法突破。

昆侖的弟子都面露憂色,他們只看到楊戬一次次沖上去,然後被大家夥輕描淡寫的随便幾拳,就打退,都暗暗心急,這一場要再是敗了,即使昆侖後面三場都能全勝,名聲也會一落千丈。

李靖也暗暗着急,如果昆侖戰敗,那麽仙帝交給他的任務就無法完成,回去之後,難免要遭受懲治。

于是向旁邊的燃燈問道:“師尊,您看戰局如何?”雖然老和尚心狠,但是眼界絕對是在場的所有人中最高的。

燃燈卻未置可否,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希望楊戬這小子能走運,就看他的悟性了。如果這樣還不能突破,這輩子恐怕就只能這樣,還不如被那個大家夥打死。”

李靖聽了,如墜雲裏霧裏,他受修為所限,自然看不透其中的玄妙,自然也就聽不明白。

在另外一邊,劉辛也陷入了深思。他修習的混沌心經,本來對自然的感悟就比較深,所以在他的眼中,大家夥舉手投足之間,有說不出的玄妙,也給他很大的啓迪。

只不過,他處于旁觀者的角度,沒有楊戬體會的那麽深。劉辛暗暗下定決心:等大家夥回來之後,一定要好好和他切磋一番,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這場戰鬥一波三折,看得那些觀戰者無不心動。但是,他們絕大多數都是瞧熱鬧,跟着大喊大叫,加油助威。只有類似牛魔王那樣少數幾個人,心中有所感悟。

楊戬像一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一次次向大家夥發起沖鋒。忽然間,一聲清越的長嘯從他的口中傳出,楊戬的身形消失不見,只留下大家夥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場中,不知所措。

另外一邊的哮天犬也忽然消失不見,九頭蛇莫名其妙地四下觀望一番,最後确定,那條瘋狗突然發瘋,放棄了即将到手的勝利,跑沒影了。

相柳大喜過望,飄回大家夥的身邊,讨取兩粒丹藥吞到肚裏,身上的傷口,這才慢慢複原。

楊戬的忽然失蹤,使整個清涼山一片嘩然,多數人都以為,楊戬拿大家夥沒有什麽好辦法,打下去也是失敗。氣急之下,幹脆不辭而別。

昆侖派的衆人更是面面相觑,他們知道,楊戬還有許多手段沒有施展,如何就跑了?何足道想到一個最不妙的可能:楊戬肯定是有意放水,否則,單單是他的變化之術,就足可将對手玩弄于鼓掌之間。可是他今天卻笨到一味和敵人對拳,以己之短,攻人之長,這不是放水還是什麽?

對于這樣的結局,劉辛也很意外,剛才,他并沒有留意楊戬,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大家夥的身上,正看得入神之際,楊戬就玩起失蹤。

不過,他很快就醒悟:楊戬肯定是從中領悟到什麽,這才抽身。估計現在已經找個沒人的地方修煉,與自身的飛躍比起來,這一場戰鬥又算什麽呢,更何況楊戬本來就不願替昆侖出頭。

想到這裏,劉辛飛出本隊,來到那群公證人面前,稽首道:“諸位,這一戰怎麽算?”

衆人互相觀望了一番,最後,還是有人說道:“既然楊戬臨陣脫逃,那麽當然算作清涼山一方獲勝。”

何足道則心有不甘,這一場敗得實在是窩囊,想不到楊戬竟然毫不顧及自己的名頭,做出這樣讓人恥笑的事情。

不過,他并不想就此認輸,連連向李靖丢眼色。李靖當然心領神會,他重重地咳嗽一聲,擺出一副威嚴的氣勢:“現在确定勝負,還為時過早。我看過雙方制定的規則,每天進行一場比鬥,現在,還沒到中午,如果楊戬突然歸來,這場戰鬥還要持續下去。”

觀戰的妖魔立刻有人開始咒罵:“不要臉,輸了還不肯認賬!”

“昆侖派要是輸不起,幹脆不要比好了!”……

這時候,燃燈忽然發話:“諸位,如果老僧所料不差,楊戬這小子在半個時辰之內就會趕回來。”

何足道聞聽大喜:“劉洞主,既然如此,我們就稍安勿躁,耐心等候一會如何?”

“哪來的禿驢,跑到這裏來裝大瓣蒜,你說他一會回來,要是不回來怎麽辦,叫我們這些人都眼巴巴地等着啊。”妖魔之中也有不認識燃燈的,所以立刻将矛頭指向他。

“就是,沒聽說打仗還帶歇氣的,一會喝點水,一會吃點飯,這他娘的還是比武嗎?”

這幾位正說得痛快,忽然感覺到身體被一陣金光籠罩,然後就慢慢開始攀升。無論他們如何手舞足蹈,也擺脫不了束縛。更要命的是,呼吸越來越困難,元神已經被一股奇妙的力道封住,現在,他們更像是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凡人。

燃燈目露兇光:“多嘴多舌,佛爺說過的話,難道還有錯嗎?”随後,幾聲清脆的爆裂聲響起,那幾名妖魔化作漫天的血霧,形神俱滅。

這一下全場震驚,妖魔之中最喜歡靠實力來說話,現在見燃燈舉手之間,就殺死幾個修為不錯的好手,其他人竟然也都沒人出頭。

“大師還是那麽一肚子慈悲心腸!”劉辛忍不住刺了燃燈一句。

“小子,你先別得意,咱們秋後一起算賬。”燃燈最想殺的當然是劉辛,他這位準大尊就是因為追殺劉辛,這才距離大尊的境界越來越遠。

“好了傷疤忘了疼,小子随時領教。”劉辛知道躲不過去,索性也不示弱。

燃燈怪眼翻了幾下,然後就閉目養神,不過,劉辛還是感覺到老和尚身上濃濃的殺意,看來,比武結束之後,還有麻煩。

何足道見劉辛竟然敢跟燃燈針鋒相對,心中暗暗歡喜:小子,你快倒黴了。不過,嘴上還是客客氣氣地問道:“劉洞主,你的意下如何?如果你認定這場清涼山獲勝,我們昆侖也會應承。”

劉辛呵呵一笑,也不和他答話,然後飛回本隊。雖然他很渴望這場勝利,但是他想得更加深遠:那楊戬如果突破目前的境界,就會和妖族大聖一樣,成為大尊預備役,這樣的人物,值得尊敬,值得相交。

于是,劉辛四下稽首道:“諸位來此,為的是看幾場精彩的比鬥,剛才這一戰,想必意猶未盡,所以我們不妨登上一陣,我想,以楊戬真君的為人,一定會歸來再戰!”

“哈哈哈,想不到劉洞主還是在下的知己!”一道白光從天際劃過,随後,楊戬再次出現在場中:“諸位,實在抱歉,剛才走的匆忙,不論最後勝負如何判定,我一定盡心竭力再打一場。”

劉辛點點頭:“真君客氣,第二場比拼,就算從現在正式開始。”

楊戬拱手謝過,然後再次飛到大家夥的對面,躬身為禮:“楊戬不才,多蒙閣下指點。”

大家夥舉手撓撓腦袋:“你說的是什麽意思,我聽不明白,你快趕緊變大,我們再好好打打。”

第 337 章 付出代價

“行,行,你牛逼,你牛逼,現在我不搭理你,等到我酒醒之後,咱們再走着瞧”

這格鬥狂人知道如今自己已經喝醉了,自己那四肢無力,反應也十分遲鈍,因此如今他根本就不是這個五大三粗的大排檔老板的對手。

因此這格鬥狂人只能是認栽,只能是将這一百八十八塊錢,給了這個飯店老板,而此時那飯店老板一經見到這個格鬥狂人不是他的對手,但是臨走時還敢對他耀武揚威,當即時惱怒不已。

随後又是一腳,再度将那格鬥狂人踹了個狗吃屎。

“我說你這個大排檔老板啊,你是不是有病啊?剛才我不是給了你一百八十八了嗎,給了你飯錢了嗎?為什麽你還要對我毆打呢?”

“廢話,如今這裏乃是我的地盤,這裏可是我的大排檔,我想打你就打你,想踢你就踢你,怎麽你不服氣嗎?呵呵噠”

這大排檔老板一邊說着,一邊瘋狂大笑了起來,因為在他眼中,這個格鬥狂人就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孤名釣譽之輩,但是這個大排檔老板卻忘了,如今這個格鬥狂人已經是喝醉了,那麽單挑論武力,他自然不是這個大排檔老板的對手。

但是如果讓這個格鬥狂人酒醒之後,那麽叫格鬥狂人,恐怕三下五除二,便能将這個五大三粗的大排檔老板,給打的鼻青臉腫,哭爹喊娘了。

而此時那格鬥狂人,也是一個能大能小,能屈能伸的人,他知道如今若是自己在在這大排檔老板面前嚣張跋扈,那麽這個大排檔老板如果一個惱怒,再将自己打成殘廢,那麽自己将來還怎麽報仇?

因此這格鬥狂人無奈之下,只能是繼續滿臉陪笑的沖那大排檔老板說道:“行啊,老板我錯了,求你饒我一命,而且我已經給了你錢了,請你讓我離開吧,如果你讓我離開,我一定會對你感恩戴德的”

“呵呵噠,我量你也不敢不對我感恩戴德,行了,馬上滾吧“

這大排檔老板一邊說着,一邊轉身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而這時那格鬥狂人心中,已經是惱怒到了極點,先前那唐尋路運用唐尋路将他陷害,搜集了他的犯罪證據,就令他心裏特別的窩氣。

而如今這個大排檔老板,居然又敢在他的面前嚣張跋扈,自然也令他無法忍耐。

要知道這個格鬥狂人,可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眼高手低,在他眼中這個大排檔老板,就是一個正兒八經的賤人,就是一個狗雜碎。

如果說是唐尋路這一個富二代,将他欺負的話,他多多少少還能夠忍耐,但如今這個大排檔老板,這一個十足的狗雜碎,居然也能将他欺負,這頓時令那格鬥狂人心中無法忍耐。

因此這格鬥狂人心中立即是下定了決心。

“行,你這個大排檔老板,你牛逼,本來一開始我是準備找那李翺跟唐尋路報仇雪恨的,但是如今你是我第一個要報仇的人,在我明天酒醒以後,我肯定要将你打的鼻青臉腫,哭爹喊娘”

這個格鬥狂人一邊說着,一邊立即回到家中呼呼大睡了起來。

而這時那唐尋路,本來是想連夜将這個格鬥狂人的證據,送到那警察叔叔的手裏面,但是這唐尋路又想着,這警察叔叔上了一天的班,晚上特別辛苦,就不用再去打擾他們了。

畢竟自己已經收集了這些證據,早一點交晚一點交,其實也沒有什麽區別,因此唐尋路第二天一大早,便立即帶着李翺來到了警察局。

而這時那些警察一經見到唐尋路跟李翺來到這裏,還以為唐尋路要帶着李翺來自首,當即是心中大喜。

于是立即呼啦啦地來了一群警察,将這李翺全都被五花大綁了起來,而這時那唐尋路見到這些警察誤會了他的意思,自然趕忙沖這屆警察說道:“各位警察叔叔,你們現在千萬不要對付李翺啊”

“李翺如今可是我們的通緝犯,他拒絕我們的逮捕,他已經觸犯了我們的法律,我們為什麽不能逮捕他呢?”

“我說各位警察叔叔啊,雖然說你們是正義的警察,但是你們這些正義之人,先前也被那邪惡的格鬥狂人給陷害了”

“這怎麽可能呢?”

一經聽到唐尋路此話,這些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面面相觑,他們都沒有料到,這唐尋路如今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要知道他們這些正義的警察,都是那正兒八經的高深之輩,他們怎麽可能會被那格鬥狂人給陷害呢?

“各位警察叔叔,我知道你們不願意相信我說的話,但是我如今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絕對真實的”

“哦,我說唐尋路啊,雖然說你的父親是這裏大唐集團的老板,你也是這本市有名的富二代,但是你也要知道,不管你是什麽人,你說出的每句話都要付出證據的,也要付出代價的,要知道那格鬥狂人可是我們警察局先前剛剛頒發的好市民,如果說你現在将這個好市民給誣陷了,那麽我們可能饒不了你”

“呵呵噠,我說各位警察叔叔啊,你們看我唐尋路是一個會誣陷別人的人嘛?”

“這個嘛,你要讓我們看,我們看的的确不像,但是我們看着不像,我們說了不算,畢竟咱事都要講究證據的”

“沒問題,我知道你們凡事都要講究證據,那麽我也就給你們一個證據”

這唐尋路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手機,将昨夜格鬥狂人和自己在那大排檔吃飯說的話,全都放給了這些警察。

這些警察看完後當即時勃然大怒,其中一名警察揮起一掌,便将身前的桌子拍成了粉碎。

“真是氣煞我也,這個格鬥狂人先前我看他還是個铮铮鐵骨男子漢,我還想着他可能會真的是我們的好市民,所以我才頒發給了他好市民獎,但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格鬥狂人居然敢故意欺騙我們這些正義的警察,真是氣煞我也”

第 340 章 陰火克陰風

瘋子老漢冷冷地說道:“給死人嘛多少點紙錢倒是無可厚非,可問題是紙錢也好,草紙也罷,我們到哪裏弄啊。”

我也不說話,在幾個人的注視之下翻開随身的一個袋子,裏面掏出一本厚厚的書,看了兩眼心裏怪心疼的,這本不知道看過了多少遍,這麽燒了怪可惜的。

大牛結結巴巴地問我說:“拿這本破書當草紙和紙錢?你真以為死人那麽好糊弄啊?”

我蹑手蹑腳地走到墓門跟前,見沒什麽動靜,趴在地上偷偷地把胳膊伸進去,尼瑪,裏面好冷啊,看來極陰之氣非同小可,別說把活人拽進去,進去跑不出來也被活活凍死。

我飛快地在地上抓了一把土,然後退了回來。

大家夥跟着我将書頁一頁頁地撕下來,埋在我偷回來的泥土中十幾分鐘。

海爺慢慢地看明白了我的意圖,這是利用墓門內的陰土給書頁“上味”呢,就像老獵人打狐貍之前,現在其必經之路上撒上一泡狐貍尿一樣。

我掏出一些紙幣和硬幣,讓每個人在每頁紙上都“丈量”一下樣子,按老人的話說這是給死人準備金額,丈量的越密集,額度越大,到達死人手裏的冥幣才會越多。

将“冥紙”足足分了六大堆,基本是每個人看管一個,點着明火,書頁開始呼呼啦啦地燒起來,我率先将燒起來的冥紙堆扔進墓門之內,還沒看見它們落地呢,一股陰風呼啦一下冒出來,猶如一只看不見的魔手。

我雖然倒吸一口冷氣,但知道時間緊迫,既然極陰之氣上了當,我們就必須硬着頭皮下套。

我大喝一聲道:“快扔!”

同伴見我發出了號令,想必早就等着不耐煩了,五大堆燃燒的冥紙幾乎同時扔進墓道之中,想必我之前的陰火起作用了,這次雖然也冒出了一股陰風,但明顯處于弱勢,紙堆落在地上僅僅打了個滾,就靜止不動了。

海爺不死心,見地上落着一張殘紙,這張沒有被陰土處理過,海爺把它扔進墓門中,只見它飄飄悠悠地落到地上,連落下來的位置都沒有絲毫的改變。

他這才松了一口氣說道:“看來極陰之氣被驅散了,小賴這招陰火對陰風,以毒攻毒的法子果真高明。”

火把上澆上一層松子油,我們舉着火把進入墓道。這是我的主意,陰火雖克制住了極陰之氣,但裏面畢竟陰氣太重,燃燒的火把能抵禦靠近的鬼氣。

墓道是個山洞,四周傳來滴滴答答的落水聲,看來密封不太好,潮氣很重,這在墓穴建造中是大忌,難道是時間太久了,墓穴出現了滲水現象?

這個解釋很好理解,再如何固若金湯的建築,在歲月洗滌面前也顯得蒼夷百孔。

但從石洞刀斧砍鑿的精致紋理來看,似乎不應該留下這樣的隐患,墓門開始就出現滲水,這裏面的墓室建築還了得?

海爺為我們消除了疑團,他說既然墓門後面出現了極陰之氣,那麽說明墓主人是故意在這一段設置滲水和潮氣,目的就是為了養殖極陰之氣。

我點頭想,這個解釋比較合理。以往出現養屍之地,周圍環境大多潮濕,對細菌繁殖有力的地方最适合陰氣的培養。

田七嚷着說:“讨厭這種濕漉漉的地方,快點離開吧,裏面說不定是一片幹燥,否則墓穴之中的屍體早腐爛了!”

不知道是滴水聲還是陰氣使然,我總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洞壁上影影綽綽,加上陰風陣陣,弄得我們杯弓蛇影,老是感覺有無數雙陰森森的眼睛盯着我們。

最駭然的是,偶爾有吼聲傳來,盡管我猜測是陰風穿梭山洞形成的聲音,但身臨其境地站在墓道中,誰不害怕呢?

我急匆匆地往裏跑了兩步,突聽旁邊“咚”的一聲悶響,像是什麽東西摔倒在地一樣。

大家的火把光亮瞬間照過去,田七驀然驚叫,吓得我們跟着打哆嗦。

牆根趴着一具黑色的屍體,身形瘦小,想必肌肉都萎縮了。背對着我們趴在牆根上,不知是死是活,更看不見面孔,但頭上的頭發還留着,估計死的時候是盤着的,這時候卻散開了。

說不出恐懼,我們誰也不敢靠近一步。

大牛自個壯膽,舉着火把對着屍體喊道:“是人是鬼報上名來!”

沒有動靜,死般的沉寂。偶爾聽到滴滴答答的落水聲,以及大牛粗魯的聲音回響。

大牛見屍體沒動靜,咽了口唾沫,又來了一嗓子:“別裝神弄鬼啊,爺爺最不怕的就是這招!”

等了半晌,依然毫無動靜。

海爺不再客氣,拿出獵槍,對着屍體後背打了一槍,屍體這才緩緩地軟了下來,轟然倒在地上,長發散開,一張黝黑的骷髅臉直直地對着我們,從它的嘴裏猛然傳出一只老鼠,或許被我們人多吓壞了,吱的一聲叫喚便往裏逃竄而去。

我們連驚帶吓的,倒退了好幾部,大牛吓得臉色鐵青,舉火把的手一直在哆嗦,若不是強打着精神,這小子早拔腿跑了。

我鎮定了一下,晃着火把看了看牆壁上面,這才發現了一些端倪。

石洞很高大,我們光顧着照前面的路行走,卻忽略了頭頂上的地方,墓道是個拱頂,上面拉着一根長長的鎖鏈,很多黑乎乎的屍體被懸挂上面耷拉着,若不是往頭頂細看,一般人不會注意的。

這些屍體大多裸着,鎖鏈從兩塊肩胛骨傳過去,盡管死人皮肉都爛了,只要骨頭不碎,這些屍體就會一直被挂着。

剛才那具屍體之所以掉下來,或許是我們的腳步聲産生的回響,導致靜止不動上千年的骨架斷裂,這才直直地落了下來。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些屍體,應該是極陰之氣的始作俑者。這些人死的很慘,加上周圍潮濕的環境,鬼氣一旦凝結,籠罩整條墓道,可以說是最厲害的防盜墓機關。

拱頂上的屍體太多了,看着令人發慌,這條墓道應該不短,後面不知道挂着多少具這樣的屍體,它們像是蝙蝠一樣躲在上面,我們六個行走下面感到天昏地暗般的恐懼。

我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行走的腳步,這鬼地方越是早點離開,也是安全。

咚咚咚,斷斷續續地又掉下來一些骨架,我們有了經驗,也學着沉穩了,只要對我們構不成威脅,權當是為我們敲鑼打鼓呢。

筆直的墓道總有盡頭的時候,我想走了這一段,應該進入了山腹之中,既然四周全是石頭,墓道是唯一一條道路,由極陰之氣把守,人鬼難進,我想裏面應該不會有什麽事了。

大牛和海爺卻不像我這樣心大,一個勁地警戒着,個個如臨大敵的樣子。

海爺說:“倒鬥這行也有精細活,探路是很深的學問,能不能安全到達墓室,這項本領至關重要。墓主人活的時候也把活人能想到的進入此地的法子都想遍了,絕對不會留下任何一個死角,小心點吧,否則連吃後悔藥的機會都沒有。”

大牛也跟着海爺一個勁地說是,他這是吓破了膽。

不過我仔細一想,海爺說得不無道理,進入墓穴就要想着一切的可能,自古虛虛假假,萬一在你放松警惕的時候冒出個冷箭來,那就死得稀裏糊塗了。

第 349 章 小夥子,你不行!

第349章 小夥子,你不行!

不在一個境界的對手,結果毫無懸念。

陳豪幾乎還沒有表現他的戰鬥力,洪陽一個靠山頂,便是将其給頂飛了出去。

看似寫意,實則狂暴猛烈,強橫的力量,讓陳豪瞪大了雙眼,身軀狠狠的撞在牆壁之上,随後掉落在地。

“好恐怖的力量…”

陳豪瞳孔緊縮,趴在地上想要起來,卻是發現胸口劇痛不止,一時之間,竟是沒辦法起來。

氣氛安靜了一瞬。

緊接着,石正陽等人面面相觑,皆是能夠從對方臉上看到,那一抹發自內心的震撼。

“沒想到啊沒想到,真是沒想到!陳豪戰鬥力,在咱們局中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在洪陽手中,居然連一招都撐不住?”

“還是陳豪先出手的情況下!啧啧,洪陽這家夥,深藏不露啊!”

“看不出來啊,洪陽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破案能力驚人就算了,打架也這麽牛掰!”

“啧啧,這下子陳豪是出糗出大了,之前把話說的那麽大,現在結果出來,羞恥啊!”

“……”

一道道聲音,都是忍不住響了起來,激動之下,這些個家夥居然都忘了陳豪是他們的上級領導。

這陳豪,顯然是平時為人有問題,在重案組中并不讨人喜。

陳豪聽到這些聲音,臉色則是不禁鐵青,牙關緊咬,卻又分毫辦法都沒有。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洪陽笑了笑,斜睨着陳豪出聲道:“小夥子,你不行啊,才一招就受不了了?”

“我…”陳豪很難受。

“陳豪,剛剛是你自己說的,如果輸給了洪陽,以後就不會再來糾纏我,現在,你可以死心了。”趙蓉蓉聲音平淡的說道。

“不,還沒結束!”

在趙蓉蓉的直接刺激下,陳豪一咬牙,忽然雙眼猩紅,順手一摸便是抓來一只酒瓶子,狠狠的朝着洪陽扔去,同時緩上了一口氣的他,也是豁然起身,再度出手進攻。

“洪陽小心!”

“陳豪,你太卑鄙了!”

衆人見狀驚呼。

而洪陽瞧着這一幕,雙眼則是眯了眯,一抹冷色閃過,一拳直接是擊碎了那橫飛而來的酒瓶子。

“去死!”

酒瓶碎裂之時,陳豪也是來到了洪陽面前,不知何時,他的手中竟是出現了一柄白晃晃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朝着洪陽腹部刺來。

洪陽挑眉:“找死!”

他猛然出腳。

砰!

後發先至,沉悶的聲音響徹,那陳豪的身軀再度被掀飛,紮實的後背狠狠砸落在牆壁上,強橫的力道,愣是砸的那牆壁開裂。

“噗嗤!”

陳豪面露驚懼,一口鮮血不由噴吐而出。

而在場衆人,也終于是看到了他手中的匕首,皆是錯愕了一陣子。

“陳豪,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石正陽濃眉飛揚,當場震怒:“比武切磋,那是要公平公正的,你這般屢次三番的出陰招,你…你簡直是在給重案組丢人!”

其他人也都是投來鄙夷的目光。

趙蓉蓉更是氣的不輕:“陳豪,你這個混蛋,你是想死是吧?”

面對現場的騷亂,洪陽搖了搖頭,這陳豪因為趙蓉蓉,對他有所不滿都可以理解,但這耍陰招要重傷他,着實是太歹毒了一些。

“算了吧。”

瞥了陳豪一眼,洪陽嘆了口氣:“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洪陽便是直接離開了,根本就沒等衆人開口說話。

“哎…”

趙蓉蓉一愣,看着洪陽直接走出了包廂門,想要喊住他顯然是來不及了,正要追趕出去,想了想,她還是沒出去。

今晚,原本她是想給洪陽來一場告白,将自己的心意告訴他,誰知道,出現了這麽多的變故。

因為這陳豪的突然到來,兩人好不容易就要被揭曉的答案,也是擱淺到現在,然後,不明不白。

想來,陳豪這般歹毒的手段,也是讓洪陽有些生氣了吧?

氣氛忽然有些僵冷。

石正陽目光閃了閃,歉意出聲:“趙隊長,真是不好意思啊,這次沒能幫上你的忙,甚至還搞成這樣,我們也很有責任。”

“是啊,也不知道陳副隊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突然就跑了過來…唉,怪我們事先太大嘴巴了!”

“……”

感受到趙蓉蓉那低迷的情緒,現場的衆人,都是極其抱歉的出聲,臉色慚愧。

趙蓉蓉眼神清冷的看着那倒地不起的陳豪,很想抓幾只酒瓶子就往他腦袋上狠狠砸去,但最後還是沒有。

沒心情。

她呆呆的望着門口,仿佛洪陽方才離去的背影,仍然是歷歷在目。

“他沒給答案,又這麽急匆匆的走了,是因為陳豪而生氣,還是…他已經委婉的拒絕了我?”

趙蓉蓉美眸閃爍,忽然間,有些傷感。

另一邊。

洪陽此時已經走出火鍋店,攔下一輛出租車上車。車子啓動,他望着窗外的一道道霓虹燈,眼神中,也是露出了一抹惆然之色。

今天之前,洪陽雖說對趙蓉蓉經常耍流氓,但卻從未想過,那女人居然還真就看上了他。

剛剛,洪陽感受到了趙蓉蓉的心意。

但他不能答應。

這不是他想不想的問題,而是他能不能的問題。

對白素,他已經是虧欠了許多,而趙蓉蓉又是白素的閨蜜,如若洪陽答應了,那以後該怎麽面對白素?

若是白素責怪他,又該怎麽辦?

“這波波蓉,長這麽大居然都沒談過戀愛,估計也就是因為和我吵鬧多,生出了一些感覺吧。”

洪陽幽幽的嘆了口氣,也不認為趙蓉蓉是絕對認真的。

既然不是認真的,等她那忽然來潮的心血平息,那一種荒唐的感覺自然也會淡化…

晃了晃頭,洪陽感覺很無奈:“長得帥有錯麽?我也不想的啊。”

至于心情,洪陽倒是沒多大影響,就當是一場玩笑,過去了就沒有了,此時他情緒複雜,更多倒還是因為李若曦。

是的。

原本早就要領的結婚證,在李若曦的推遲下,拖延了半個月,而時間推移,到明天,也就是半個月中最後的一天了。

洪陽細算了一番,他和李若曦婚約中的日期,差不多也就這兩天。他們,要領證了。

第 340 章 鬼氣陰森

第三百三十九章 鬼氣陰森

林炎忍不住噴出一大口鮮血,周宇淩的實力遠比他強,再加上他根本沒有做任何的防備,這一擊直接将他擊成了重傷。

“幸虧逃了進來,想必此刻周寒快要氣的發瘋了吧!”林炎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倒要看看這周家的祖地到底有什麽特殊之處。

此處為一座峽谷,幽暗無光,整個峽谷靜的出奇,仿佛沒有任何的生命存在一般。

到處都是暗灰色的石頭,甚至連任何的植物都不存在。

一陣微風吹來,饒是林炎以神魔之體,也不禁感到全身發冷,仿佛着這裏的風不是人間應該存在的風一般。

連他這個大靈師都發冷不已,又有什麽植物可以在這種壞境下生存呢。

“這地方好詭異……”林炎喃喃道,這裏仿佛是一方小世界一般,與外界隔離。

峽谷之中陰暗無比,根本沒有什麽光,就算是大靈師強者也無法看清眼前的事物。

“必須盡快找到隐身之所,以周宇淩的實力,現在萬萬不是他的對手,再加上底牌已經用盡,要真的動起手來,自己恐怕只有吃虧的份。”林炎心中無比冷靜,身影已經向着峽谷的前方走去。

周宇淩帶着周家五人邁入祖地,顯然也是被祖地之中的情況吓了一跳,雖然之前已經被周寒告知過祖地的情況,但是心中依舊免不了心驚不已,也大靈師的視力居然只有一米的可見範圍,這地方着實太詭異了些。

“你們五個跟緊點,要是有人死了我可不負責。”周宇淩冷冷說道。

話罷,他的身影已經向着前方走去。

五人對視一眼,皆是向着周宇淩追了上去。

周宇淩比他們都年輕,實力卻已經達到了他們無法觸及的地方,這樣的人就算是傲點又有什麽。

林炎!這裏将不僅僅會是周家歷代王級修士的安葬之處,也将會變成你的墳墓!

周宇淩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大步向着前方走去,他已經知道這裏面根本就沒有活物,而進來的衆人之中,他的修為最高,他又有什麽顧忌的呢。

……

“這地方,怎麽像是沒有盡頭一般?”林炎怔怔的看着前方,因為太過黑暗,就算是他差不多可以感受到周圍幾米的存在,卻也不敢太過放肆,這裏的情況他根本絲毫都不了解,還是小心為妙。

此時,他已經走了足足一個時辰,就算走的慢些,但是以他大靈師的實力,一個小時足以走上數百裏,可是依舊仿佛看不到頭一般。

唯一的感覺便是周圍的陰風似乎越來越濃郁 ,更加的滲人了。

那股陰風似乎可以侵入他的腦海一般,讓他感到一陣頭昏腦脹。

林炎突然感到一陣昏昏欲睡的感覺傳來,他的身體竟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即使如此,依舊抵擋不住可怕的困意,就連擡起眼皮都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就在這時,他的眉心突然傳來一陣暖流,剎那間他的眼神恢複了清明。

桀桀!

一聲極為刺耳的聲音響起,林炎感受到似乎有什麽東西從自己的腦海中沖了出去一般。

“剛剛發生了什麽?”林炎心生驚駭,在經歷了那晚的玄奧境界之後,他似乎已經距離開魂識不遠,所以此刻才能隐約感受到“它”的存在,若是一般的大靈師恐怕根本感受不到就會昏死過去。

“莫非這是傳說中的陰靈!”

想到這個猜測,林炎不禁脊背有些發冷,據說陰靈那是王級修士死後才可能出現的東西,而會出現這種東西的原因或許是有人故意拘禁了王級修士的靈魂,又或者別有目的。

一旦被陰靈占據了心神,修士便會徹底喪失自己的理智,永遠被陰靈的憎恨所占據,除非有修為逆天之人願意用逆天的手段将陰靈從腦中拘禁出來,縱然如此,被陰靈占據過的修士也會靈魂大損,從此在修煉一途上很難再有突破。

回想起之前的一幕,林炎不禁背生冷汗,眉心的寶石再一次救了他的命,那可是王級修士的靈魂,他一個連魂識都沒有開的人怎麽可能抵擋的住。

“少家主,這裏似乎有點詭異,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就在這時,從林炎的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林炎趕忙隐匿在一旁,一動不動。

“怕什麽,以少家主神通大成的實力,就算這裏有古怪,又能怎麽樣?”一人不屑道。

“都別說話了!”周宇淩皺了皺眉道,有他的命令,身後的五人頓時不再敢說話。

看着前方,他不禁皺了皺眉,周寒明明告訴他,這裏面不可能擁有這麽濃郁的陰風,難道其中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啊!”就在這時,衆人的身後傳來一聲慘叫聲,幾人向着身後看去,卻見一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