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4 章 (5)

他已經看清楚兩個至強的沖突,只能不停磨損至消滅,而這是沒有意義的。在那家夥眼中,不停的變動、不停的沖突,才能證明存在。

他們都活得太久,久到不知道什麽叫做活着。他們都試過讓生命重新開始,卻發現重複的只有同樣的無聊。

他逐漸接受長遠生命的無奈,而那家夥卻總是想在無可避兔的無聊中,制造更多的驚濤将于他為什麽而誕生?極端的強大,對這個世界的意義在哪裏?如果這個強大是為了主宰,那麽另一個強大是為了什麽?這個問題糾纏了他億萬年。

是制衡嗎?牽制嗎?﹒

他曾經以為他找到答案,後來才發現,若真是制衡和牽制,這個世界永遠都會在天平的兩端擺蕩,停不下來。

他厭倦要不斷秤量眩碼,要估量兩方的勢力強弱,然後忙着平衡。

這不該是他誕生的意義﹒……

也跟衣從本能生活的那家夥不同,他時常思考,卻總是被思考困住,無法脫身。

那家夥從刺激中證明存在,他則是從思考中證明存在。他知道這是兩人最大的不同。

他在人類體內,共享人類獨有的情緒、獨有的繁複關系,從好奇到疑惑。

為什麽,由他們這種純粹的人制造出來的人類,會是這麽複雜而難以理解?

他試圖去學習情緒,慢慢的開始同化這些情緒。他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人類需要學習的是力量,而他需要學習的是情感。

情感讓人類短短的百年生命,精采過他們億萬年的累積。

也許他的生命也有那麽精采,但同樣的精采量均分到漫長的生命,就是再精采也微不足道了。

了解之後,他更加不明白,他們這些近乎不死的生命是為何存在了。

沒有精采的歷程,只有漫長的無趣……

他的思考在消亡的最後一刻才豁然開朗。

當毀滅的一瞬間,他與那個受創的家夥不同,他曾經有機會逃離,只須把主導權瞬間回歸,他就能保有生命,接下來只須等待幾千年甚至幾萬年,讓他再度誕生。

不過,在抉擇的一刻,他放棄了。

因為他終于想通了……

他們誕生的目的是為了“了解毀滅”!只有死亡的存在,才能讓生命有意義!只有生命有限,歷程才能精采。

他放棄了生存的機會,并且拖着那家夥與他一同毀滅。

兩個最強,會讓世界磨損;而一個最強,則會讓生靈毀滅。他們存在的太久,久到存在本身已經沒有意義。

想通了這些了他已經不在乎是不是贏那家夥了。他可以微笑着毀滅,因為他終于感覺到,生命是完整的。

外傳IV──尼爾的日記:爹爹的秘密

尼爾抱着母親送他的羊皮卷和羽毛筆,珍惜的在床邊小桌上攤開。

這是母親讓他習字用的。他已經把母親教他的字通通記牢了,母親很高興的送了他這些東西,希望他能把字學得更好。

可是,該寫什麽字?尼爾盯着空白的羊皮卷,苦惱了起來。

想了許久,尼爾終于想到可以寫的東西。拿起羽毛筆,尼爾在羊皮卷寫下幾個生澀但工整的字……爹爹的秘密。

看着墨跡慢慢滲入羊皮卷,尼爾滿意地笑了……

爹爹有一把很奇怪的鐵棒,長長的、扁扁的、尾端尖尖的。聽媽媽說,那只鐵棒叫做劍。

劍要做什麽呢?媽媽說是打壞人用的。我長大也想打壞人,所以也想有一把劍。但是媽媽說,爹爹那把劍很重,我太小,選舉不起來,而且爹爹很珍惜那把劍,不一定會送給我。這真是令人遺憾。

有時候,我會偷偷跑進爹爹的書房,看看那把劍。我很想把劍拉出來仔細看看,但是劍又重、又長,我根本拉不出來。

後來我問爹爹,為什麽要拿那麽重的劍?這樣打壞人不是很累嗎?

爹爹卻回答我,以前那把劍在他的身體裏面,一點也不重。

我知道爹爹一定是騙我的,因為那麽大、那麽重的劍,怎麽可能放在身體裏面?那不痛死了?

我想,爹爹一定是因為劍很漂亮,所以才願意忍受那麽重的重量。

因為,有一次,我看到爹爹拿起那把劍,很小心、很愛惜的擦拭。爹爹好象很專心,讓我可以躲在窗外專心偷看。

那把劍非常漂亮。黑色的底,金色的花紋,上面還有一個黑龍圖騰,看起來好漂亮、好威風。爹爹對那個圖騰好象特別喜歡,反複摸上好幾次,爹爹摸的時候,我還看到那個圖騰動了一下,不過,我想這應該是我的錯覺。

爹爹好象為他的劍起了名字,因為爹爹一邊擦劍一邊說了一個名字,不過我沒聽清楚,只聽到一個“生”的音。到底是什麽生,或是生什麽?我不敢問爹爹,因為這樣爹爹就會知道我在外面偷看,我才不會做那麽笨的事呢!

這把劍是爹爹的秘密,因為後來我發現,爹爹老是在媽媽不在時,才會去擦劍“

爹爹還有另一個秘密,這是我不小心發現的,我答應過爹爹不告訴媽媽。

有一次,波波和塔塔突然來找我,說要帶我去看一樣好東西。那時候我剛認識波波、塔塔不久,也是他們第一次到我家來。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知道我家,不過我想,應該是別人告訴他們的吧!

喔!我忘了解釋。波波叫做波多爾,有一頭跟媽媽一樣漂亮的金色頭發,也有媽媽的耐心,除了對塔塔外,波波從來不會大聲說話。塔塔叫做塔克,頭發灰灰的,不像村裏的爺爺那樣白,但是眼睛卻是紫色的。聽村裏的大叔說紫色的眼睛不好,不過我卻覺得很漂亮。

唔……說回來那天吧!

我不敢吵醒爹爹、媽媽,盡量很安靜的下床。

波波和塔塔帶着我往森林裏走。所有村人都不敢接近森林,他們說,森林裏有很多野獸,它們的利牙、利爪會把人撕成碎片。但是,我進過森林很多次,從來沒遇到野獸,只遇過波波和塔塔,但是他們不是野獸。爹爹也沒有禁止我去森林,因為很多時候,爹爹也會自己一個人到森林裏砍柴或是獵些野味。

晚上的森林有點兒恐怖,我跟着波波和塔塔走了好一會兒,他們突然要我停下來。接着,波波和塔拉口突然飛起來,而且還把我擡飛起來。

我吓了一跳仆差點叫出聲音,幸好及時括住了嘴巴。波波和塔塔為什麽會飛?聽爹爹說,有些人可以擁有翅膀,所以可以飛,波波和塔塔應該就是爹爹說的那些人,真令人羨慕……我也希望可以飛。

波波和塔塔擡着我,躲在樹上。

“你看那邊。”波波一手指着方向,一邊湊在他耳邊道。

黑漆漆的森林能看到什麽?我本來有點懷疑,沒想到朝着波波指的方向,我竟然看到一大片,日光!

白光很奇怪,明明很亮,卻沒有照出任何東西,我只看到白光裏站着一個人……

那個人……啊!

我揉揉眼睛,發現那個人竟然是爹爹!我差點就叫出聲音,幸好早一不捂住嘴巴。

爹爹為什麽跑到這裏來啊?波波、塔塔認識爹爹嗎?

我想得頭都快爆掉了,突然看見爹爹雙手捧着舉高,然後一顆一半黑、一半白的石,頭浮了起來。那是之前我送給爹爹的石頭,因為裏面有精靈,所以我把它叫做精靈石。

爹爹拿精靈石來這裏做什麽?我有好多好多問題想間,塔塔卻比了個手勢,要我安靜。

精靈石浮起來之後,四周的光突然全往精靈石集中,好象硬要塞進去似的,我看得愣住了。

為什麽光會動?

光一直塞進精靈石,接着精靈石突然在原地轉圈圈,然後,兩只精靈從精靈石裏慢慢浮了出來。

一只黑的一只白的,兩只精靈蛤着身體,我認得!那是精靈石裏的精靈!但是爹爹為什麽可以把他們弄出來呢?

兩只精靈出現了好一會兒,卻一直沒有動彈。

突然間,我好象聽到爹爹發出一聲嘆息。

我想這應該是我的錯覺,因為我跟爹爹的距離,應該不可能讓我總到爹爹的嘆息。

這時候,白光慢慢散去,精靈也慢慢回到精靈石。

就這樣?

我心裏一堆問題,還是不知道波波和塔塔帶我看這些要做什麽。

“那個人好強!”波波壓低聲音這麽說。

“那個人是誰?那麽強大的初始能,那麽快就能聚起來……”塔塔的表情看起來很嚴肅。

波波、塔塔的話很奇怪,難道他們不是因為看到爹爹,才叫我來看的嗎?

我本來想告訴他們,他們說的很強的人,是我的爹爹,不過,我還沒說呢!宵,你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小淘氣,下來吧!連你那兩個朋友一起來。”

我吓了一跳。爹爹竟然知道我在偷看。不過爹爹既然叫我小淘氣,就表示沒生我的氣,所以我立刻就催着波波和塔塔放我下去。

波波和塔塔好象很緊張、很害怕,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麽。

“這麽晚了遷出來做什麽?”爹爹拍拍我的頭。

“爹爹也出來了啊!”還說我呢!

爹爹微笑,突然又轉頭看向波波和塔塔間:“他們是你的朋友?”

“是啊!”記得爹爹好象是第一次看到他們。我立刻告訴爹爹誰是波波、誰是塔塔,也告訴波波和塔塔,他們說的很厲害的人,就是我的爹爹。

我不知道塔塔怎麽了,他竟然還問爹爹:“你是誰?”

“這不重要。”爹爹的表情還是沒變,我想只有媽媽會讓爹爹的表情變來變去。爹爹本來很讨厭陌生人,不過好象并不讨厭波波和塔塔,因為他絕對不會對陌生人說那麽多話。

“我知道你們是尼爾的朋友,在尼爾有能力保護自己之前,就麻煩你們照顧他了。”爹爹這樣說。

我不懂!我明明已經很強了!才不需要波波和塔塔保護呢!但是波波、塔塔卻很認真的答應了。後來波波和塔塔說,爹爹的意思是我的力量太不穩定了,所以要他們照顧我,但是,只要有壞人來,爹爹都會打跑他們,我也不需要太強啊!

後來他們開始聊天,說了好多我都聽不懂的話。我聽好久才有點明白,爹爹好象在解釋怎麽利用初始能。

但是,初始能是什麽?我問爹爹,爹爹卻說,等我再長大一點,他會教我。

什麽時候才能長大?我又問爹爹。

村裏的小孩長得好快,可是我好象一點都沒有長大。每一次我問媽媽為什麽我不會長大,媽媽都說,只要乖乖吃飯、乖乖睡覺,就會長大。

我有乖乖吃飯啊!而且大部分也會乖乖睡覺,卻沒有長大。如果我再不長大,其它人一定會笑我。

後來,爹爹說,如果我答應不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告訴媽媽,他就會幫我長大。

長大也可以幫忙嗎?我覺得很奇怪,但是我知道爹爹從來不說謊,所以我答應了。

我很想長大。

爹爹用雙手在我身上摸來摸去,熱熱!溫溫的,還有點癢癢的。我忍不住一直笑,笑到沒力氣,就忽然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來時,已經躺在我的床上了。我知道一定是爹爹帶我回來的。

我想起那個約定,立刻跳起來,跑到我量身高的柱子,在頭頂碰到的地方用石頭刻了一橫。回頭一看!爹爹真的沒騙我,我真的長高了。

原來長大真的可以幫忙!

之後每隔十天,爹爹都會幫我長大,然後我要幫他保守秘密。

糟糕!這張紙不能給媽媽看到了!

我想,我必須另外寫一張給媽媽檢查……

──本書完──

《神魔變》作者的話

《神魔變》終于完結了,希望結局能讓大家接受。“神魔變”扣緊的是“變”,至于神族與魔族最後會不會合?那又是下一個故事了,白夜目前還沒有發展這一部分的打算。

白夜設想過主角薩摩最後該何去何從,最後卻覺得,以薩摩的性格,離開會是最恰當的安排。若是薩摩統一了神魔二族,順便還加上龍人族和精靈人族,這樣絕對的王者會是薩摩所期望的嗎?對神族和魔族沒有歸屬感的薩摩,終究還是偏向人類思維這一方的。這樣的薩摩,不應該樂于掌管神族和魔族,人類也絕對不樂見這樣的發展,高等神族和魔族們也無法接受一個不屬于神族和魔族的人掌握所有權力。所以,,日夜寧可讓所有的高等神族魔族通通毀滅,沒有了舊時代的強者,就增添了很多可能性。

也許有一天,會發生某些事情讓薩摩必須掌管這兩族,但絕不可能出于薩摩本身的野心。相信讀者也發現,在“另一個希望”一章,白夜暗示了解決神魔族困境的人──

尼爾。這個所有高等神族和魔族共同彙集的生命體,會比薩摩更加适合這個任務。喔!

這當然只是想象。有太多的可能性,白夜寧願讓各位讀者好好發揮想象力。

三十集兩年半的時間,加上之前在網絡上貼文的日子,算算起碼有三年了。很難想像加入網絡作家的行列竟然已經這麽久了。這段時間,白夜總是惶恐不已,擔心寫的內容不受讀者青睐,過程中,白夜總是試圖改善缺點,調整寫作的方式,在結束的一刻,

除了松了一口氣,更有種成長的喜悅。就連白夜自己都對自己能堅持三十集,打出超過一百八十萬字的龐大工程,感到詫異。

白夜以為,完成一部小說,尤其是長篇小說,對一個作家而言,意義非凡。

感謝各位讀者陪伴白夜一路成長。《神魔變》是白夜的第一部作品,沒有意外,應該不是最後一部作品。完成《神魔變》之後,白夜會休息一、兩個月,好好構思新的作品,再決定出版與否。白夜對自己的每部作品都很謹慎,除非确定能堅持到最後,否則不會輕易動筆;除非能燃起寫作熱情,否則也不會動筆,所以連白夜自己都不清楚下一部作品,會在什麽時候與各位讀者見面,唯一确定的是,分享天馬行空的想象,是白夜永遠不會放棄的事情。期望大家也能跟白夜一起享受異想的世界。

最後,白夜除了感謝冒險者天堂提供創作分享的機會之外,還要感謝在《神魔變》後期,不斷提醒,白夜的Monna和平和萬裏(鯨魚)。白夜的成長有很大部分必須感謝他們。在白夜眼中,他們已經不只是讀者,而是志趣相投的好朋友了。當然,還是要再度感謝各位讀者對白夜的支持。謝謝!

第 349 章 奇怪的要求

“遠坂桑,情況怎麽樣?”

站在遠坂凜面前問話的是一位金發的少女,她的眼睛如同碧綠的湖泊,漂亮奪目,嬌小的身材,西方人特有的潔白肌膚,讓她看起來格外耀眼。

遠坂凜認識她,英吉利獨立藝人阿爾托莉雅-斯圖加特。

兩個人曾經短暫的打過交道,勉強只能算是點頭之交。

但遠坂凜現在拿到了角色,心情喜悅,忍不住出言提點起來:“阿爾托莉雅桑也是來試鏡的嗎?一會兒你進去之後,不論真輝大人提出什麽奇怪的要求,你只要照做就行了。”

阿爾托莉雅不由得臉色一變。

奇怪的要求?

莫非那位天才彥,還是一個饑不擇食的混蛋嗎?

好吧,以自己的美貌,說一聲饑不擇食有些過分,但阿爾托莉雅還是讨厭這樣的人。

懷着忐忑的心情等了一個多小時,終于輪到阿爾托莉雅了。

她推開面試間的門,很自然的走了進去。

宮武大日同樣在期待着她的出現。

在進行初次篩選的時候,阿爾托莉雅就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那一頭燦爛的金發和碧綠的眼眸,哪怕時隔多日,依舊讓宮武大日難以忘懷。

之前遠坂凜的出現,是一次巧合,那麽阿爾托莉雅的出現,難道還會是巧合嗎?

是!

當然是!

在宮武大日這樣忠誠的舔狗心中,彥真輝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着絕對的深意,遠坂凜和阿爾托莉雅兩個演員都跟劇本裏的主要角色名字相同,這其實是上天的一種啓示。

宮武大日以島國人慣有的中二思維,立刻就判斷出,彥真輝簡直就是天選之子。

所以他的阿爾托莉雅充滿了期待。

“阿爾托莉雅小姐,請坐。”

作為一個忠誠的舔狗,要想主人之所想,急主人之所及。

宮武大日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找到了一點套路。

在阿爾托莉雅還沒有開始自我介紹的時候,他就已經搶先開口了。

阿爾托莉雅左右看了看,身邊根本就沒有凳子。

但她在島國已經生活了一段時間,還是很快按照島國人的習慣,跪坐了下去。

只是這一個動作,立刻就讓宮武大日眼前一亮。

他平時可是主要執掌鏡頭的,阿爾托莉雅跪坐的畫面,立刻就讓他想起了劇本裏的一段場景。

這位阿爾托莉雅,簡直就是自己心目中那位女版亞瑟王的完美具現啊。

他偷偷看了一眼彥真輝,發現對方并沒有表露出任何不滿,宮武大日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氣。

果然真輝大人還是那個真輝大人,哪怕《四月是你的謊言》在上國已經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他依舊沒有驕傲自滿,性格也沒有改變,依舊是那個願意傾聽手下發表意見的優秀領導。

彥真輝是真的沒有意見嗎?

其實現在他的心思根本就沒有在這上面。

當阿爾托莉雅走進來之後,他感覺面前這位少女,簡直就是從二次元走到了三次元,跟她原本印象裏的那位吾王簡直一模一樣。

如果說遠坂凜還跟他記憶中的形象稍微有一些出入,那阿爾托莉雅就是完全按照自己印象中的樣子刻畫出來的了。

難道說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自己曾經看過的動漫中的人物的形象存在着嗎?

那自己穿越到的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很快他就醒悟過來,不論自己所在的這個世界到底是怎樣的存在,自己是确确實實的活着,這就已經足夠了。

但等他醒悟過來的時候,宮武大日卻已經開始自己行動起來,将試鏡繼續進行下去了。

彥真輝也不打算插手,宮武大日是個很有本事的人,彥真輝覺得這家夥可以信任。

宮武大日思考了一下,讓人拿來一套女式铠甲,這是本多忍野在彥真輝的幹預下,制作出來的女主角裝備,材質是紙板,塗上了一層金屬的顏色,看起來十分美觀。

宮武大日對阿爾托莉雅道:“阿爾托莉雅小姐,請換上這身铠甲,然後設想一下,你是傳說中的亞瑟王,被人召喚到了現在這個時代,面對着召喚你出來的男生,你開口的第一句話是:‘試問,你就是我的禦主嗎’,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你可以趁換铠甲的時候,稍微思考一下應該怎麽進行表演。”

亞瑟王?

身為英吉利人,阿爾托莉雅對這個名字要敏感多了。

尤其是她的家族,據她老爸和爺爺所言,斯圖加特家族就是亞瑟王的後裔血脈。

可是聽宮武大日的意思,自己要扮演的是亞瑟王?

亞瑟王怎麽可能是個女人!

幸虧之前遠坂凜提醒過她,讓她不要因為一些稀奇古怪的要求而驚訝。

剛開始,阿爾托莉雅還以為他們會提出那方面的要求,現在想來,倒是自己誤會了。

她為自己肮髒的思想感到羞愧,急忙答應一聲。

她脫下自己的毛領呢子外套,露出裏面的白色襯衫,藍色短裙,小巧的身子,充滿了柔和的線條美。

在本多忍野的幫助下,阿爾托莉雅很快就穿上了那身紙板铠甲,轉過身來,現場衆人立刻就被她驚豔到了。

少女金發燦爛如日光,倒映着琥珀般碧綠色的瞳孔,嬌小的身材既有着女性的魅力,卻也因為那一身看上去相當耀眼的铠甲而充滿了英武的氣息。

宮武大日心中暗贊一聲,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電影的女主角算是找到了。

她是上天賜給真輝大人(拍攝的電影)的禮物!

“阿爾托莉雅小姐,請問你準備好了嗎?”

“是。”

阿爾托莉雅答應一聲,稍微調整了一下心态,正準備表演的時候,突然被彥真輝打斷。

“稍等一下,勇人,你過去阿爾托莉雅小姐身前,人半躺在地上。”

彥真輝把因為好奇過來看試鏡的小舅子推了出去。

這一次電影的男主角還會是他。

主要是最近彥真輝一直幫他補習功課,發現這家夥的成績反而下降了。

看來讀書這條路是不适合他了,只好讓他繼續在演員這個很有前途的事業上繼續走下去了。

第 349 章 水獄峰煉成

磅礴的海洋元素,瘋狂的湧入到“水之旋渦”中,不斷的增強“水之旋渦”的力量。

“好濃厚的海洋元素!”

方雲接觸到這股海水,心中頓時驚喜不已。

這裏的海洋元素,比外界海水中的海洋元素,致密了數萬倍不止。換句話說,同樣體積的海水,這片黑色海洋中的海水,比外界重了數萬倍不止。

也幸好是方雲的力量,增加到了一條天龍之力,力量擰成了一股。否則的話,就算是九十九條飛龍之力,也無法推動這件“五獄峰”運轉。

因為這片黑色海水實在是太重了!

“上次在聚寶閣花了六千萬,買了十噸的深海水母精晶,才煉了一個小水渦。我本來以為煉成一座水獄峰,不知道要花多少精力,多少金錢。沒想到,居然在這裏發現這樣一片黑色大海洋。這可比什麽材料都好。而且煉成之後,其重無比。單單是股重量,就可以砸死了。”

方雲整個亢奮起來。眼前的這片黑色海洋,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寶庫。偏偏別人還用不了,只要用來凝煉水獄峰,才能發揮作用。

換句話說,這就是方雲一個人的寶庫!

“海洋元素,吸攝!”

方雲掐動法訣,猛然一口精氣噴出。五獄峰得了這股精氣,運轉速度立即加快不少。“水之旋渦”發出的吸力,越發地強大了。

“轟隆!”

海浪咆哮,黑色的海水直接化為了一道半徑數十丈的黑色水柱,沒入到五獄峰中。“水之旋渦”得了這股力量,旋渦越來越大,海洋元素越聚越多。漸漸地水之旋渦中,出現了一道道神秘的符箓,海洋元素吸得越多,這些符箓浮現的越多。所有的符箓都按照某種規律分布着,隐隐約約,形成一個大的陣法。

方雲在海邊盤膝不動,不斷的往“五獄峰”中,打入內力。以使五獄峰能夠不斷的從海洋中,提攝海水。

五獄峰凝煉一座山峰是下品,兩座是中品,三座是上品,四座是極品,五座絕品。每一層的祭煉,都極為困難!

和祭煉“水之旋渦”不同,方雲清楚,雖然有着眼前這片無邊的黑色海洋作支持,但凝煉水獄峰的過程,也需要極長的時間。決不是幾個時辰能搞定的。

日輪殿中,衆人也被方雲祭煉“五獄峰”的動靜,驚動了。不過,大家都沒說什麽。只當是沒看見一樣。

聖巫教和冥宗的實力,衆人都是親眼目睹的。遇上了就只有被秒殺的份。這種情況下,增強自己的實力才是硬道理。

血衣侯、奕天侯等人,都在殿中盤膝坐下,調養修煉,将一些已經熟練的武學,再梳理一下。

海水濤濤,一行人在這裏靜靜修煉,倒也沒人打擾。只是偶爾能聽到霧氣深處,發出的陣陣厲嘯和打鬥聲。不過這些,卻是與他們無關。

食物和水,雖然還比較充足,但衆人都是嚴格控制。基本上是六、七天才領一次食物。武者雖然極限能挨到十天的時間,不吃不喝。但每隔六、七天一次,是消耗最少的。

六天的時間裏,衆人每天前進二十多裏的路程。以地變級的修為,這個程度倒不算快。方雲每天除了每天祭煉水獄峰,都會花上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修煉“大力神魔宗”的法門。

這一派的法門,以力量稱雄。功法極其玄奧。

六天的時間,“水之旋渦”漲大了五倍不止,旋渦上方,隐隐有一座山峰的虛影,似乎是要凝結成峰體了。不過,方雲知道,這一步沒那麽快,最少也要再耗個十多天。

随着“水之旋渦”的漲大,方雲祭煉的時候,五獄峰發出的,吸攝海水的力量,也成倍的增加。這意味着,“水之旋渦”的威力越大,凝煉的“水獄峰”所需的時間就越短!

又過了六天,周圍的霧氣,越來越稀薄。大地也不再是荒無而堅硬的地面,開始有些泥土了。

衆人頓時大為振奮,知道快要走出霧氣籠罩範圍的盡頭,立即加快了腳步。

“大力神魔掌!”

方雲大喝一聲,只見虛空突現出一只巨大的手掌,這只手掌極為慘白,一條條掌紋縱橫交錯,線條極為粗犷,顯露出一股強橫的力量。而且這只手掌沾滿了斑斑的神魔之血,似乎曾經試過無數神魔,流露出一股子兇橫、霸道,神魔辟易的氣勢。

“轟!”

方雲把這只大力神魔掌融入“五獄峰”中,以這門上古以力稱雄的法門,摧動“五獄峰”,立即海面上,方圓近萬丈的區域內的海水,被一股無窮的大力拘起,化為一座座巨大的海水山峰,飛上天空,沒上上方一座半徑足有二千丈的巨大的旋渦中。

經過半個多月的凝練,水之旋渦上方,那座山峰的虛影,也越來越凝實,已經呈現出“結峰”的跡象。而當水獄峰由虛化實的時候,也就是這件地元法器,由下品提升到中品的時候。

方雲全神貫注,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現在是凝煉水獄峰最關鍵的時刻,容不得失神。時間慢慢的過去,方雲的內力急劇消耗,額頭上也出現了汗珠。

大約兩個時辰後,方雲猛然暴喝一聲,打出了凝煉山峰的法訣:“剛柔并濟,水煉為山!——聚峰!”

只聽“轟隆”一聲,半徑二千多丈的巨大旋渦,“嘩啦”一下震碎,化為無數波濤。但這些波濤并沒有落下,而是在密密麻麻數以千計的黑色符箓的作用下,迅速彙聚起來,化為一座山峰的形狀。

這個時候就可以看出來了,祭煉水獄峰過程中,凝煉的符箓化成的大陣,正是一座龐大的“聚峰”大陣。有了這個大陣,所有的海元素,就能瞬間凝聚成一座堅如金剛的山峰,同時也能瞬間崩解,化為一個巨大旋渦。

數以千計的符箓在虛空中瘋狂閃爍,強大的波動,将血衣侯、奕天侯等人,從日輪殿中吸引了出來。一個個走到方雲身後,觀望着天空天翻地覆的地變化。

“轟隆!”

水之旋渦凝成山峰的剎那,瞬間塌陷,體積縮小了十倍不止,化為一座山底只有幾百丈的山峰,并且迅速的晶體。然後再縮十倍,變化成只有底部半徑,只有幾十丈的小山峰。水獄峰終于祭煉成功了!

水獄峰周圍,虛空光暗變化,浮現出一片浩蕩的海洋虛影。這片海洋,不是藍色的,卻是黑色的,化出震耳欲聾的,“嘩啦啦”的海浪聲。而且這股海洋虛影噴吐的範圍極大,差不多有近萬丈方圓,聲勢極為駭人!

這些,正是水獄峰凝成功的外表征兆!

原本水獄峰凝練成功之後,本來應該是一座藍色的山峰,但現在,因為吸收了大量的黑色海水,整個化為了黑色。而且,由于這裏的海水,極為致密,足足是普通海水的數萬倍,所以這座凝煉成功的水獄峰也極為沉重,足足有一百萬噸之重。

如果不是方雲把“五獄峰”祭煉成功了,這麽龐大的重量,別說摧動,直接就把自己壓死了!

這就像一個人從一百斤胖到一千斤,他沒把自己壓垮。但往別人身上一壓,立即就把別人給壓死了!

“這裏的海水極為致密,他吸納了這麽多海水,凝煉成一座山峰,怕不是有七、八十萬噸重。這樣的法器,都不用有什麽能力。直接往別人身上一砸,就要把人家砸成肉泥了。”

“好強大的地元法器,這麽強烈的波動,只怕比之上品地元法器也不差了!”

“小侯爺倒是好氣運,我們一行人,大家還沒什麽收獲。他就先祭煉了一件趁手法器!”

……

衆人望着空中,目光閃動,各有所思。

方雲卻沒有理會這些,他此時心中一片興奮。五獄峰和他心意合一,他能感覺到,現在的水獄峰散發着一股極為可怕的波動。

本來,水獄峰凝煉成功後,是絕對沒有這麽可怕的威力的。但是由于這裏的海洋元素極為特殊。裏面融合了龐大的黑暗元素,而且這股力量還極為精純。以致于,水獄峰的威力,大大超出了原本的預期。

現在,這件地元法器已經無限接近于上品地元法器了。和真正的上品地元法器,只有一線之隔。

“喝!”

方雲突然暴喝一聲,手指控制“五獄峰”往前一砸。只見水獄峰轟然崩碎,化為一圈巨大的黑色旋渦,往前面地下一刷,一個直徑近千丈,三丈多深的巨大坑洞,立即出現在衆人面前。

沒有任何的聲音,水獄峰只是往地下一刷,立即就現出了這麽大一個大坑!

古時號稱挖地三尺,方雲這随意一刷,直接就刷了三丈!

看到這一幕,衆人的眼皮狂跳,這種威力,太可怕了!

“哈哈哈。”方雲大笑一聲,把手一指,又把這件五獄峰縮小到拳頭大小,托到手裏。

十多天的祭煉,消耗了大量的內力,現在終于顯現出成果。手托“五獄峰”方雲心中豪氣頓生,他現在有種感覺。以後碰到兩條天龍之力的武者,也不用再施展“地變之法”了。直接把這件無限接近上品級別的地元法器祭出,直接就能把對方生生砸死!

這就是法器,在戰鬥中的作用!

第 349 章 魔種的怨念

黃金海岸公開的電視直播結束了,而漢唐統帥部,和四都七十二城各地的軍事長官和軍管會高層,繼續坐在各自的會議室裏,看到皮俠客戰隊後續作戰中,讓他們頭皮發麻的畫面。

十四架超級機甲,把标配的能量彈、炮彈、導彈傾斜殆盡之後,在十裏黃金海岸線上,炸死的屍人魔種,也不過二三十萬之數……

而大海之中,仍有無窮無盡的屍人魔種,踏着被鮮血染紅的海水,沖上遍布殘肢碎肉的沙灘,抓起被轟殺的同類屍骸便啃噬起來……

要知道,每一架超級機甲标配的彈藥,都是消耗性的戰略資源,并不是可以無窮盡的生産和供應的。

像皮俠客戰隊這樣,在屍人魔種剛從大海登陸時,密集地轟殺在海岸線上,當然戰果斐然,彈藥消耗物有所值……

但是屍人魔種一旦分散開以後呢?

再用機甲炮火對付屍人魔種?

那就是大炮打蚊子——得不償失了。

根據統帥部在數千公裏漫長海岸線的觀測點,并不是每個地方,都有像黃金海岸沙灘這樣密集的屍人魔種登陸。所以,對于部署在各地的機甲戰隊請戰要求,統帥部只能壓制下來。

黃金海岸線上,皮俠客戰隊以十四架超級機甲的滿彈消耗,滅殺二三十萬屍人魔種,這場戰果,是不可複制的。

皮俠客戰隊,也演示了一下,用機甲格鬥滅殺屍人魔種,效果一樣不好……以二十米高的機甲與屍人魔種格鬥,就像是獅子搏鼠。

那麽最終,屍潮登陸,是無法避免的了。

以六級異能實力的屍人魔種速度,他們很快就會像螞蟻一樣,包圍四都七十二城……最終,與屍人魔種短兵相接的,還是人類的血肉之軀。

一個小時後,田末戰隊,把兩個屍王屍後俘虜,送到了淡水基地。

田末全程觀看華智教授的團隊,對這兩個屍王屍後,進行各種研究,一如他自己曾經遭受過的那樣……

田末看不懂,不過他識海中的系統香兒,只要華智教授的團隊測出各種數據,立馬對這兩個屍王屍後的狀态,做出最正确的推斷。

首先,從屍王屍後體征得到的數據,他們已經在生理上,完全蛻變成了正常人類,體內不再有任何喪屍病毒,甚至自動生成對喪屍病毒的免疫力。

最讓人震驚的是,這兩個屍王屍後,甚至恢複了屍變之前的人生記憶!

黑人屍王,在屍變之前,是一個年輕的商人,出生于黑非一個部落酋長家族,在西洋最悠久的高等學府接受教育,獲得碩士學位以後,加入一個跨國貿易集團,成長為一個業績斐然的代理商。

棕人屍後,原本則是印支聯盟的一個小學音樂教師,并且末日來臨之時,正在舉行婚禮……她在第一時間,從一個幸福的新娘,變成一個失去神智的原始喪屍,親手将新郎撕碎、吞噬!這些無比黑暗的記憶,這個因為生化戰争造成的末世讓他們變成喪屍的悲慘命運,讓他們心中充滿怨念,對人類、對世界怨恨到骨子裏,以他們目前只有十五歲的叛逆心智,對于入目所見的人類幸存者,

唯一剩下的念頭就是撕碎他們、吞噬他們……

華智教授那臺沒有最後用到田末身上的可以讀取大腦記憶和思維活動的高端儀器,就準确讀取了屍王屍後的記憶和心理活動。

雖然,他們的體征恢複到跟正常人類一樣,但是他們的思維,已經絕對不再是人類了……

除了極度仇恨人類的意識,在他們身體當中,還有某種淡水基地的科學儀器檢測不出的能量基因,那就是嗜血、嗜肉!

嗜人血、嗜人肉!

而這個黑人屍王,也跟黃金海岸上那些男性屍人魔種一樣,看到人類女子,身體中的雄性荷爾蒙便立刻飙高到幾乎爆體的程度……

黑人屍王十五歲智商的意志,曾經在黃金海岸上,呵斥被周小蕊和薛牧雪迷惑得喪失思維僅剩本能的屍人魔種們,恢複神智清明。

但他在實驗室裏,對着包括蘇蓉蓉在內的人類女性科研人員,如此近的距離,尤其是她們觸碰到他身體的時候,黑人屍王也僅剩下雄性的獸欲本能,徹底發狂了……

倒是那個屍後,身體發育完全成熟,但是對于“性”,卻是沒有任何心理和生理反應……這或許,是魔族在為他們的女性前輩魔魂将來奪舍或者蘇醒,保留純潔之身?

閱讀屍後的記憶,她當然早就跟未婚夫甚至是初戀有過豐富的雲雨之歡了,但她現在的身體,屍胎化人後已然重為處子。

田末格外注意但最終也失望的是,沒有辦法,在屍王屍後的腦域和身體任何地方,找到應該蟄伏在他們體內的魔魂。

按照汨羅道帝的說法,力魔前輩的魔魂,在末世之初便已經跟無數被鎮壓在魔族魂獄中的冤魂一道,投放到地球上了,力魔前輩的魔魂,沉睡在喪屍或者喪獸的腦域中溫養,等待覺醒……

作為屍王屍後,他們的肉身具有變異雷屬性或風屬性靈根,絕對是未來力魔前輩魔魂要占據的目标,并且極大可能現在就沉睡在他們的腦域當中……可惜田末的神識查探不到,系統香兒也感應不到。

否則若有辦法,捕捉到魔魂的記憶鏈條,對田末未來與魔族展開終極之戰,定有極大好處。

田末一直看着,研究團隊将這兩個屍王屍後活體解剖完畢,得到不少有價值的數據,然後讓華智教授,用濃硫酸将兩具屍體徹底溶解。

因為力魔前輩魔魂不死,即使他們的宿主喪屍或者喪獸死亡,被別的喪屍喪獸甚至喪蟲吃掉以後,他們又會寄宿到新的生命體內。

也不知道濃硫酸,能不能滅殺看不見的魔魂?

華智教授對屍王屍後的研究數據,立刻就通報給了統帥部和四都七十二城各戰區,讓軍政主官們對屍人魔種的戰力和特質心中有數。

此時,距離海岸線不遠的城市,包括京都、滬都、花都、惠城,都被無盡的屍人魔種包圍攻擊了。全面人屍大戰,正式爆發!

第 352 章 怪物祭

一豐和愛德懷斯都不太需要裝備,兩人都是用魔力直接形成防護,以他們兩人的魔力水準,魔力紗衣的防護已經比大多數裝備要強了,再穿護甲反而影響活動。

武器也是以固有靈裝為主,雖然他們兩人的固有靈裝都有點另類。

愛德懷斯的聖約之儀的功能是契約,一豐的則是斬殺彼世之物,兩個都沒有攻擊加成。

不過愛德懷斯的武藝和魔力用不上其他功能加成,一豐則有冥道殘月破的招式,平常用刃誠丸也很順手了,現在魔力高了,時不時地還用Azoth和寶石劍發個光炮什麽的,他們倆對裝備真沒有什麽需求。

貝爾這幾天用的武器,都是一豐用煉金術造的。

煉金術打造的物品上會有煉金痕跡,對武器來講,內部的煉金痕跡會影響其韌性和堅固性,所以一豐在打造的時候會用Azoth和月靈髓液的運算功能來輔助計算,盡量減少煉金痕跡。

如果通過賢者之石來代替計算的話,則可以得到更好的效果。

但是用煉金術很難完美地再現手工鍛打中得到的各種效果,而且一豐只對武器比較熟悉,對防具的設計就有些外行了,這些還是找個稍微專業一點的人比較好。

這個時候一豐就想到了韋爾夫·克洛佐這個人。

原著中後期加入赫斯缇雅眷族的幾個人都有各自的優點,其中韋爾夫·克洛佐這個鐵匠的作用非常大,其能夠打造魔劍的能力就非常有價值。

雖然他因為魔劍屬于消耗品,使用魔劍的過程就是在毀滅魔劍,和他的理念不符,所以放棄鍛造魔劍,但是這個稀有技能是實實在在的優秀技能。

一豐已經開始算計着如何能将他吸納到眷族之中了。

目前先弄到個認識的契機吧,于是一豐帶着貝爾去了赫菲斯托絲眷族的店鋪,赫菲斯托絲眷族打造的高級裝備非常昂貴,但是他們的新手打造的低級裝備卻很便宜,因為新人們要在市場中得到資金回轉并且積累名聲。

而韋爾夫作為歐拉麗的鐵匠,還是一個新人,他的名聲也是因為能夠打造魔劍而傳出去的,但是他本人又不打造魔劍,而排除掉魔劍之外,他單純的鍛造能力,還僅僅是新人,并不能打造高級裝備,所以他也只能在新手市場出售作品。

在新手市場,讓貝爾随便逛了幾圈後,憑借眼緣,貝爾還是看中了放在角落裏面的韋爾夫的作品。

一豐審視了一遍,用煉金術的角度探知的結果是,從鍛造技術的角度來講還不錯,至少在這些新手作品中算很好的了。

貝爾這個外行能一下子挑中這個,到不一定是因為有多麽有眼光,而是因為兩個人的審美莫名其妙地對上了。

“價格還挺便宜,這幾天魔石兌換的錢也夠,至少當前夠用了,不過這套用具的材料還差一點,而且在尺寸上,還稍微有點瑕疵,如果能有一套專門定制的防具就好了。”

一豐很快将這套裝備付款後,給前臺的工作人員留下來了一封信,以一百瓦利斯作為委托金,委托他轉交給這套裝備的制作者,邀請制作者來上門商議訂做裝備。

這只是一次嘗試的接觸,後面的事情再說。

接下來要應對的,是另外兩個公會的傳真機使用反饋,和即将到來的怪物祭。

迦尼薩主神承辦的每年一次的怪物祭,會将地下城的一些怪物捕捉出來,帶到歐拉麗,在怪物祭的時候有專門的馴獸表演。

總體上就是歐拉麗版本的馬戲團表演,更野性,更有風險罷了。

在怪物祭的前一天,兩個眷族已經将從中層探險回來的時候帶來的測試結果交給了一豐,一豐也将其彙總後形成了完整的報告、使用說明、運作策劃和四臺樣機都整理了出來,在怪物祭當天早上,将所有的東西交給了貝爾。

“貝爾,你和公會的埃伊娜·祖爾小姐比較熟悉,今天就由你負責把這些東西交給埃伊娜,通過她将這些東西上交給公會的上層,這可是我們眷族崛起的第一步。

然後回來後就跟上神大人去游玩一番吧,今天的訓練就減免了,上神大人可是盼着和你獨處的時光呢。”

赫斯缇雅對貝爾的熱情勁頭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赫斯缇雅對于這個安排也很滿意,兩人離開後,一豐則和愛德懷斯一起離開了宅邸。

“确實很有大型RPG游戲的感覺能,加入公會後一直都在忙着地下城和公會的事情,這個歐拉麗還沒有好好逛過,正好我們也多逛一逛吧。”

一豐如此提議道。

居家狀态的愛德懷斯非常自然地同意了,兩人也算是一同領略一番異世界的風采。

女性對于逛街一般都很有興致,即使是愛德懷斯這種享有“世界第一劍士”的女性也不能免俗。

歐拉麗的科技水平很低,但是魔法和神明們給這個世界帶來了特殊的文化和色彩,像魔石燈這類物品都是其他世界沒有的。

還有就是這個世界獨有的地下城出産的素材打造的物品、特殊的食材、服飾等等,愛德懷斯像一個普通女生一樣逛街。

有冥道空間中的第二法寶箱的一豐又不用拎包,帶的東西多了就直接開個冥道把箱子拿出來裝進去,兩個人又都是武道高手,逛街又累不到,從慶典一開始,兩人一直溜達到中午。

愛德懷斯也很開心,這是她這些年來第一次有“普通女性”的感覺,從她成名以來,通緝犯的身份和第一劍士的名號,讓她到各處都是名人,即使少有的有資格和她站在一起的魔人出現,也是将她當作防備的敵人看待。

像這樣,與一個能力不比她差的人一起悠閑地逛街,又不用擔心自己被街上的人認出來打擾興致,也不用面對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挑戰者,她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感受到了。

愉悅的心情讓她無視了被當作發飾的紅寶石的各種風言風語,愉快地享受着異世界的生活。

第 352 章 崖底有墓葬

白霧蒸騰,視線所及已經被徹底摧毀,我們心裏除了未知的恐懼,還有面臨被摔死的害怕,四周白茫茫一大片,誰也猜不到腳下何時會踩空,一頭栽下去就完蛋了。

我們站在崖臺上盡量保持站立狀态,不敢盲目走動,失足落下深淵會死得很難看。

我大致平穩了一下情緒,一個人冷靜下來才能更好地判斷。我率先打開了手電,光影暗淡朦胧,寄托這道光能看清四周的情形,好像是個天方夜譚的笑話,但我依然努力睜大眼睛四下看下去,但跟一個盲人沒有什麽區別,光照距離不足半米,我心想雖然只是半米,但總比什麽看不見強。

六道手電光影影綽綽,可笑的是只有我們彼此看得見,這些光泥牛入河,永遠刺不穿濃濃白霧。

我知道每個人都在犯傻,這樣做毫無意義,只是困在僵局的人下意識地做法,借以尋找一份安全感。

我想起了平時玩手機的一個接龍游戲,一個人只能照半米,但六個人接起來可就是三米,以此輪替,我們倒是不必太愁看不見直線上的東西。

主意是好主意,大家照做起來,崖臺比較長,往裏面足足延伸了三次接龍才摸到一層冰冷的石壁。

最前面的人是海爺,他絕望說:“沒有路了,只有冰冷的石壁,上面冰冷刺骨,像是冰箱夾層一般。”

我想這裏白霧缭繞,它們輔助在石層上凝結成水珠是正常的,水珠低氣溫下結冰也正常。

大牛不知道站在什麽位置,但他着急大嗓門喊着,一副不死心的樣子說:“海爺別妄下定論啊,你再上下左右摸一遍看看,肯定有石門或者洞口!”

我也有點不死心,好不容易過了浮橋,如果說沒有了路,卻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這座千年元朝古墓沒有被世人現,至少說明其完好無損地埋葬在這裏,這麽大的建制絕對不可能是個空墓,這個時候說沒有了路,恐怕連鬼都不信。

我鼓勵說,海爺你姑且聽大牛的,在你的位置附近再摸一遍,說不定遺漏了什麽。

海爺說:“明白,我再試一試吧,這雙手不知道摸過多少古墓石壁了,若說藏着什麽,我早就覺了。”

我說當然相信你,只是事關生死大事,煩勞你辛苦辛苦,能者多勞嘛。

海爺呵呵笑着說:“就你嘴甜,這張嘴多用在我閨女身上比什麽都強。”他笑歸笑,還是欠着身子摸索起來,這一次更認真,其間不斷用刀背敲着,我知道這一招厲害,摸不到的東西,但能從敲打的聲音判斷裏面是不是空的。

過了一會,海爺嘆息說:“又仔細摸過了,這處石壁絕對不可能藏着石門,更沒有石洞了,你們想想吧,這麽多白霧凝聚崖臺,若是出現石洞,一定會形成對流,但四周的白霧幾乎靜止不動呀。”

我心裏很不好受,海爺經驗何等豐富,不可能察覺不到這個地方藏着石門。山洞也不存在,白霧靜止不動也一點已經給了最好的答案。

田七抱着一絲希望說:“會不會石門不在眼前石壁,而在別處呢?”

海爺不忍心打破她的幻想,但不得不說道:“就算我沒有摸過別處石壁,但眼前這一處石層純屬天然,一點都沒有遭到破壞。因為開一座石門,四周一定會留下斷層或者加工痕跡,但我确定沒有。再說崖臺雖然長十米有餘,但寬不足五米,傻子也不會把石門建在崖臺之外,真要那樣的話毫無意義,這麽大的墓葬葬品必定豐厚,如果不通過浮橋運輸,根本運不到墓室。”

思維陷進了僵局,我們絞盡腦汁也想不到有什麽辦法繼續走下去。

阿毛是個孩子,思維法式跟大人不同,他天真說道:“既然浮橋盡頭沒出路,墓室會不會葬在深淵呢?沙漠墓葬不同于他處,很多大型墓葬都葬在沙漠深溝,這裏地處沙漠之下,又出現這麽一條懸崖樣子的深溝,我想很有可能啊。”

田七說:“浮橋怎麽解釋?擺着這裏僅僅是個擺設?”

阿毛仰臉說道:“迷惑呗,盜墓的若是現沒有路,一般人肯定走原路回去啊。”

以往有些古墓卻是做到了令人望而卻步或者知難而退的地步,盜墓和反盜墓相互抗衡,不僅步步陷阱,甚至連兵法三十六計都用上了。

我心中一動,阿毛的話似乎有點道理。深淵充滿白霧,而且不斷翻滾成上升氣流,我們根本下不去。

瘋子老漢突然問我說:“看看幾點了?”

我一愣,心想這傻老漢什麽時候還問時間,難道到了飯點了?

沒有心思開玩笑,我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腕表,六個人只有我這裏有一塊表,這不是普通的,指南針、羅盤和手表三合一的,因為太昂貴,大家才決定交給我保管。

時間是上午十一點一刻,我如實報了時間,本也沒指望老漢出什麽好主意。

瘋子老漢出神地觀察着四周的白霧,他如有所思說:“白霧湧動似乎比剛才少了一些,現在是十一點一刻接近中午,雖然見不到太陽,但萬事萬物也有規律,如果沒有想錯,過了十二點之後,白霧濃度定然下降,那個時候說不定我們可以順着繩子爬下去。”

聽聞瘋子老漢所言,我警惕地觀察眼前的濃濃白霧,它們流動的力量果然弱小了一些,若不是老漢看到秘密,它們細微的變化很容易被我們疏忽。

心裏豁然開朗,浮橋之後沒有出路,說明古墓百分之百藏于深淵,這是唯一的地方。另外阿毛說的一點沒錯,沙漠墓葬不動于丘陵高山,它們更多的是延伸于深溝或斷崖深處,防止流沙之後暴露墓葬位置。

我們喝了點水,補充了一下食物,午飯點了,吃飽喝足才有力氣爬到深淵之下。

崖臺石壁就在眼前,這一次時間充足,我們準備垂下兩條繩索,萬一有一根出現變故,另一個還能應急。

大牛釘了兩根大鋼釺,也做了所保險措施,把兩根繩頭綁在一起,萬一哪根斷裂,另一根會繼續揮着承重作用。

準備妥當,差不多快一點了,看着蒸騰白霧漸漸散去,視線也能看到七八米的距離,我再次看向崖臺上的石壁,哪裏一片黑岩石,根本沒有人為加工的痕跡,我這一眼只是為了驗證,并沒有抱着什麽希望。

海爺的判斷我是百分之百信任的。深淵白霧散去大半,繩子扔下去很快到了底,根據繩子的判斷,這處深淵差不多七八十米深度,只要我們把握好節奏,安全應該不是問題。

瘋子老漢對我說:“按照推論,這陣子白霧在三四點中肯定會再次湧動,這是白晝中唯一的一次機會,若是等到深夜,白霧也會散去,但那個時候氣溫下降,我們沒等落下去,人就被凍死了。”

我反問道:“你怎麽知道深夜氣溫冰冷?難道你會算?”

瘋子老漢嘿嘿笑着說:“你以為就是你們專業倒鬥的精通墓葬?我守在昆侖山腳下,秉承世代伏羲龍角家族的嫡傳,原則上來講我知道也不一定比你們少。”他頓了頓口氣,指着一處石壁說道,“崖壁亮晶晶的東西并全部是寶石,你們細微看一眼就會現,有些白色的東西是冰塊,白天溫度高一些,它們融化成石塊大小,容易被人誤認為是寶石。這裏晝夜溫差懸殊,到了晚上還會結冰!這樣的溫度,人類根本無法抗衡。”

我默認不語,瘋子老漢看似瘋瘋癫癫,很多時候卻是說出一些驚人之語。伏羲龍角确實是他家族之物,凡是高深之人看上的家族絕對不是一般人,瘋子老漢更不是。

我假裝咳嗽一聲,借以掩飾尴尬,剛才偷偷看了幾眼石壁上的冰塊,我這眼力好使,能看見冰塊往下滴水,這一點說明瘋子老漢所言屬實。

我說:“抓緊下崖,趕在三四點之前到達崖底!”

我這麽說等于承認了瘋子老漢的說法是正确的。大牛敬仰地看了一眼瘋子老漢說:“行啊大叔,你真不是一般人物啊,牛人,高人!”

瘋子老漢樂呵呵地抓着繩子往下爬去,我狠狠地蹬了一眼大牛,說道:“等到了崖底在拍馬屁行嗎?要是凍死半路了,你這馬屁算是白拍了!”

大牛哼了一聲,也抓着繩索爬下去,臨了沒忘記還了一嘴說:“你的眼神告訴我,那裏充滿了嫉妒恨!”

我也跟着抓繩子下去,狠狠地說:“你再惹我,我一腳把你踢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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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2 章 :再提回府之事

“怎麽,我的安排,會讓大家不自在嗎?”江芙蕖見司硯這樣,只當這地方的規矩跟現代有些不同,難道請員工吃大餐,員工還不帶賞臉的?

司硯搖搖頭,小聲嗫喏了一句,江芙蕖沒有聽清楚,她看向司硯,“司硯,你剛說什麽?說清楚些。”

“小姐,中秋是團圓之際,小姐不想回府中看看嗎?”司硯擡起頭,烏色的眸子湧動,“小姐,夫人她十分挂念你。”

原依蓮确實會挂念江芙蕖,這點江芙蕖是信的。可是,她還沒想好到底要怎麽面對原依蓮,她不知道,身為原身的母親,原依蓮能不能察覺到事情的真相。

都說至親之間有種神奇的感應,在中醫學上确實有這個說法,名喚“血引”。血引,就是說有血緣關系的人之間的血會發生共引鳴震,使得他們在同一個時刻産生相同的情緒或者發生相同的事件。血緣關系越近,血引越容易觸發。其中最明顯的例子,就是雙胞胎。

“小姐,你是不是還在怪罪夫人?”司硯見江芙蕖不說話,有些着急地解釋但,“夫人她當年送走小姐,是為了護住小姐,不是不要小姐的。”

我知道,江芙蕖在心裏道,可她耳邊卻響起自己的聲音,熟悉又有些陌生,“是嗎?”

江芙蕖心中大驚,是曲曲,是她,她居然控制她的意識開了口。

“自是如此的,小姐,夫人拿你做命根子疼惜的,府中有哪個不知道的。小姐走的那日,夫人一夜未合眼,轉頭便大病了一場。”司硯聽得江芙蕖冷冷的聲音,心中有些酸澀。

為江芙蕖,也為吳寧侯夫人。

曾幾何時,吳寧侯府因為這兩個人而歡聲笑語,最後卻也因為這兩個人陷入沉寂。

吳寧侯夫人的心思不用說,可江芙蕖離開的時候太過年幼,又歷經磨難,後來在西南又失去蹤跡,飽受生活磋磨,對吳寧侯夫人心生嫌隙在所難免。

司硯夾在兩個人中間,十分為難,自從回到上京城,她好幾次悄悄跑到吳寧侯府,想要違背江芙蕖的意思把她的消息告訴吳寧侯夫人,可又怕江芙蕖為此再次把她趕走,左思右想,最後竟是一直沒有說成,且把這事壓在心頭做了一塊心病。

這次中秋節,司硯是如何也忍不住了。

“司硯,你說,如果我回去見母親,母親會如何安排我?”江芙蕖看着司硯,心頭一動。司硯是原依蓮派到她身邊伺候的人,兩個人之間又多次聯系,司硯應該對原依蓮的性格有所了解才是。與其自己胡亂揣測,倒不如直接問問司硯。

司硯聞言,愣了一下,竟然沒有立即回話,她猶豫了一下,似乎是細細思量了,這才吞吞吐吐道,“夫人大略會安排小姐還俗,嫁……嫁人。”

……

嫁人!江芙蕖眼皮一跳, 她都沒有想到這點,不,是她一直忽略了這個,原因其一自然是她沒想過留在這裏,其二便是江芙蕖其實才二十一歲,放現代剛過法定結婚年齡的标準線,還是個鮮活的小姑娘啊!她哪裏會想那麽遠!

“司硯,你跟我一路到上京城,你覺得,我現在過地怎樣?”江芙蕖覺得,自己還是要好好跟司硯洗洗腦,女人,不能活成金絲雀啊,還是只被豢養的金絲雀。

司硯仔細想了一會兒,才道,“好是挺好的。”

江芙蕖還沒來得及高興司硯有了新時代女性的覺悟,就聽她語氣一轉。

“可是小姐,你現今做什麽都要親力親為,還要為生計發愁,以往,你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更不用愁銀錢之事。”司硯面露困惑,“可小姐以前諸多埋怨,現如今卻似乎沒有愁緒,司硯也不知道哪個好了。”

自然是現在無拘無束好啊!

“府中規矩繁重,行事做派,皆需謹慎,不如意十之八九,如今雖是素民,卻如大海之鲭,随心所欲。司硯,我并非不想回侯府見母親,只是,我怕自己早已不是母親心裏的我……她定是會愈加難受的。”江芙蕖聲音有些低沉。

自己一手養大的女兒,變得面目全非,這讓一個母親,怎麽承受?可讓江芙蕖特意去模仿曲曲讨好原依蓮,她是做不到的。

司硯知道吳寧侯夫人的性子好強,對規矩很是看重,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她也不敢跟江芙蕖提回府的事情。

江芙蕖剛剛說的不錯,現在的她,早已跟原先大不相同,不要說規矩,就是貴女該有的氣派,她也一絲沒有!

按說,本來這樣的江芙蕖,司硯應該是不大看得上的,可她心中偏偏似乎更喜歡現在的江芙蕖,因為她跟她之間,很近,很近,不會讓她覺得高不可攀。

可主子便是主子,哪裏能跟她們一樣呢?司硯心中一澀,低着頭不敢看江芙蕖那雙清澈的眼睛,“規矩忘了,再學就是了,小姐這般聰慧,定是很快就能學會的,夫人是永遠都不會嫌棄小姐的,見到小姐,只會高興。”

居然還是勸她回去吳寧侯府,這個司硯,到底是有多固執。

“也許吧。”在書裏面,原依蓮對江芙蕖的愛是帶着嚴厲的,她并給一個慈母,在書裏面,她幸許也是唯一一個對江芙蕖要求嚴格的人,“其實,我已經見過母親了,她沒有認出我來。”

“什麽?!”司硯迅速擡起頭,面露吃驚,“小姐見過夫人了?在何處,小姐難道回過吳寧侯府?”

難道是因為夫人沒有認出江芙蕖,江芙蕖徹底寒了心嗎?這可怎麽辦?

江芙蕖搖搖頭,嘆了一口氣,“你還記得我上次與你說過的清平長公主府邸嗎,母親也去了那裏,我們,撞在了一處,她還與我說過話了。”

腦中閃過那日原依蓮滿是淚水的眼睛,她似乎還聽見她喊了一句什麽,可是她的心中太過慌亂,走地快,沒有聽清楚。

第 353 章 (4)

誓他看見尼爾眼中閃過的銳利光芒!同一時間,尼爾全身散發出冷測的氣息。他知道,尼爾認為他們是敵人,要對他的雙親不利。

尼路連忙搖手解釋:“別誤會,我們不是壞人。”

尼爾一臉狐疑,似乎仍未相信。

見狀,尼路不由得苦笑:“而且你爹爹很強,我們也無法傷害他。”

最後還句話讓尼爾的臉上陰霾盡去,取而代之的是自豪的神情,看得尼路啼笑皆非。

這時耐達依也跟上來,誇張地補充道:“是啊!你爹爹只要一根小指頭,就可以把我們全揉死了。”

尼爾的雙眉掙了起來:“你說話不老實,叔叔。媽媽說,說話不老實的人,不能相信。”人怎麽可能用小指頭就可以揉死?

叔叔?耐達依所有的心思,都專注在尼爾對他的稱呼。

他還不到二十歲,還沒結婚,甚至還英俊潇灑到所有雲英未嫁的閨女,都要期待他半夜去探訪她們,這樣的他,竟然被一個五歲小男孩叫他叔叔?

尼路瞪了一眼差點弄巧成拙的耐達依,回頭又連忙道:“別理他。我們是你爹爹和媽媽的朋友,已經找他們一年了,你可以帶我們去見他們嗎?”

尼路的口氣非常誠懇,眼神坦蕩,尼爾考慮了一會兒,決定答應……“好吧!但是我爹爹去打獵,不知道回來沒有。”反正爹爹會打壞人,如果這些人是壞人,正好可以讓爹爹打給他看。

“沒關系,我們可以等。”尼路喜上眉梢,其餘重人也是一臉激動。

他們終于找到了……

“那就走吧!”尼爾小大人似的點點頭,按着領前大步邁開。一路上,尼爾仔細打量着這些自稱是父親朋友的人。

他們都很正派,看起來好象很厲害,村裏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像他們那麽危險,當然,他們還是比不上爹爹。

這個結果讓尼爾相當滿意。

觀察尼路等人之後,尼爾的注意就全被踩着優雅腳步跟随在衆人身後,神情高傲的銀白色巨獸吸引住。

他不知道這是什麽野獸,是魔獸?還是一般野獸?但是他很喜歡,因為它看起來不會屬于任何人。只是目前,他不想對它表現得太熱絡,因為那頭野獸銳利的雙眼,顯示對他還有戒心。

如果他們都是父親的朋友,尼爾認為,他會有很多時間來好好收服這頭野獸,他會讓它離不開他。想到這裏,尼爾忍不住偷偷笑了。

尼爾的家在村子的另一頭,是一棟簡單的小木屋。相較于其它村民的房子,這房子顯得太過靠近魔獸天堂,幾乎是倚在森林的邊緣,四周完全沒有其它住家,這種危險的地方,看來也只有薩摩可以住的舒适。

木屋前是個寬闊的院子,簡單的木栅欄圍着幾只禽畜,木栅欄外有片小小的菜園,更邊緣一點則堆着一堆砍成等長的木柴。純然的田園景象,搭上自木屋後頭袅袅升起的炊煙,寧靜得仿佛世外桃源。

這就是薩摩這一年多來居住的地方?

衆人腦中仿佛浮現薩摩修長優雅的身影,在田園中穿梭、忙碌的模樣,并愕然發現,可以端坐于王宮貴氣逼人的薩摩,如果出現在這片田園森林中優游,半點也不會顯得突兀。薩摩屬于精靈人族的脫俗氣質,能輕易密密契合在這片風景。

衆人被腦中的景象震撼,尼爾回頭對他們扔下一句“你們這兒等着。”之後,就往小屋跑。

“王一定就在這裏。”皮喇喃喃說道。

又孤絕、又寧靜,正如薩摩給他們的感覺。

“很适合隐居。”尼跆看着木屋,說出心裏的感受。這裏太适合一個心靈疲倦的人。也許薩摩所耍的,從頭到尾就只有這些……

耐達依沒有尼路那麽多感觸,僅是點點頭,評論道:“很不賴的地方。”

住在這種地方的确不錯,感覺就是一個可以自由自在的世界,雖然娛樂少了一點……喔!不!耐達依突然想起。這裏還有個非常棒的娛樂,那就是那個晚得二五八萬似的小孩!

不自覺的,耐達依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耐達依悄悄磨牙。他會讓他知道,他是天底下最值得信賴的人。喔!當然,薩摩除外。

就在這時,小木屋那裏有了動靜,尼爾拉着一名少婦從屋後轉出。雖然距離尚遠,但是那頭金發、纖細的身形和優雅的姿态,讓他們立刻就認出少婦的身分是||琉璃!

衆人正不知該不該迎,向前時二直趴在一旁地面,懶懶眯着眼睛的小斑突然站起,圓圓的雙耳豎起,鼻子擡高,像在專注的聽着、聞着。

接着,突然間,小斑像箭般射出,撲往小屋旁的灌木叢,那裏連接着幽暗危險的魔獸天堂。

衆人同時一楞。小斑沒有露出任何魔獸攻擊前的警戒或預備動作,更沒有低吼,完全不像遇到敵人。來的不是魔獸,若只是尋常魔獸來襲,小斑只須從喉嚨發出一聲咕嚕聲,魔獸便會逃得不見蹤影。但更不可能是人類,先不說這個小村全是呼吸就能讓他們發覺的人,聰明的小斑也不會随意攻擊人類。

迷惑未解,叢林那裏卻傳來一聲嘆息,重重敲入衆人心中。此時,再沒有人會關心走近他們的琉璃,所有人的視線都膠結在聲音傳出的灌木叢。

一聲嘆息不足以聽出身分,但他們都直覺認定,那聲嘆息出自他們等待已久的那人口中。

“王……”尼路的聲音,像是費盡千辛萬苦似的,艱難吐出。

一個身影從灌木叢後的陰影走出,左手抓着一只魔獸,右手抓着幾只尋常野獸,身旁跟着的是方才沖進去的小斑。光線照出來人的模樣,正是他們四處流浪,足足找了一年多的薩摩!

走出灌木叢,薩摩随手将獵物拋到地面。獵物還活着,也并未被束縛,但是即使薩摩将它們丢到地上,它們也沒有逃走的打算。

薩摩先是揉揉小斑的頭,接着轉向不遠處的尼路等人,無奈說道:“你們何必找我?”

看到這六個曾經是他護佐的男子,薩摩心裏是高興的。但是,他也擔心他們來此只是為了請求他回去,而他早已決定重新開始,拋棄那些糾纏他十餘年的束縛。

“……王,我們終于找到你了。”尼路顫抖着聲音,話聲硬咽,膝蓋一軟,立刻跪了下來。

這段時間以來,随着希望不斷落空,尼路心裏的壓力也跟着與日俱增,因為,當初是他帶着衆人出來尋找薩摩的﹒……

尼路一跪,其它人也像突然回過神來,同時跪了下來。“王,屬下找你找得好苦……”皮喇看着薩摩,兩行熱淚就這麽流了下來。

一年多的時間,并不算太長,以往他們還有過更長的分離時間,但是卻不是在可能永遠失去薩摩的情況下。現在看着容貌依舊的薩摩,衆人心中湧起恍如隔世的感覺,再想起為了尋找薩摩,幾乎踏遍每一個兇險的地帶,每一次希望落空之後,那幾乎想要發狂的情緒,不只皮喇心中激動,其它衆人也是雙眼含淚,漢斯更是“哇!”的一聲號哭起來。

一年多的尋找,所累積的壓力和失望,連同終于找到的喜悅和感動,讓這六個堅強的男子,也無法克制的以淚水宣洩狂竄的情緒。

六個親密戰友在他面前如孩子般哭泣,仿佛一只大槌狠狠砸向薩摩的胸口,讓薩摩喘不過氣來,忽然間也感覺一股熱流湧向雙眼,迷霧般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們在找他,找得很辛苦……

他們從來不為辛苦的戰事哭泣,卻為了找不到他而哭。

忽然間,薩摩為自己竟然潇灑的拋棄他們而自責。是他的自弘讓他們吃苦……

臉頰上傳來濕冷的感覺,薩摩伸手一抹,卻是一手濕。

是眼淚……前一次掉淚是什麽時候?

是那個讓他痛下賭注的時候吧!悲傷噴着喉嚨,薩摩心裏的苦澀加深了。

深吸幾口氣,薩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擡起沉重的步伐他俑,終于中介叫人州他地哭泣的男人面前,蹲下來。

“對不起……”薩摩張開口,發現聲音攝制物得可憐。

盡管如此,六人都聽到了,本來努力忍不讓眼淚落下的尼路、耐達依和明斯克,終于讓眼淚脫離眼睛的種桔,盡情奔流……

“王……”這種時候,他們只能硬咽的看着同樣淚眼迷蒙的薩摩。

尼爾被這一幕驚呆了,他不是沒看過男人哭,但是他以為那六個人跟眼淚絕緣。等到他能反應峙,又發現,連他最崇拜的父親也哭了!

小小年紀的尼爾不懂,他想間,卻不敢間,更不敢接近。那裏有種他不能介入的感覺。忽然間,尼爾聽到身旁也傳來硬咽暸泣的聲音,轉頭一看,他的母親也流淚了!

“媽媽?”尼爾拉拉母親的手,不安的問:“為什麽哭?”

他的母親用力搖頭:“我不知道……”

琉璃不知道,她看到眼前一幕,忽然間好多影像閃過腦海,她無法将它們組織起來,接着衆多情緒突然一下子都湧了上來。感動、悲傷、心疼,還有種淡淡的欣慰。她不懂這麽多的情緒,究竟是代表什麽,眼淚就這麽不受控制的流下來了。

尼路用力抹幹淚,重重喘了幾口氣,終于雙眼堅定的迎,向薩摩:“王,我們不會忘記誓言。”此話可山,其餘衆人同時含淚點頭。

薩摩有短暫的怔楞,随即想到那個許下約定的夜晚。二看過六個如朋友般的手下,薩摩慢慢綻開一抹笑容。

有妻兒、好友為伴,人生還有什麽比這樣更加完整?這一刻,薩摩仿佛看到了破開重重烏雲的陽光,耀眼的照在他身上,暖暖的、舒适的、生意盎然的……

決定重新開始時,他封閉了對所有親友的思念,但這時,他才真正有重新開始的感覺。重新開始不見得要拋棄一切,不同的眼光和角度,他的世界就重新開始了,不是嗎?

薩摩擡起頭,看,向琉璃含淚的眼。

也許他該找着時間回去探望圖蘇和海因,不是用薩摩和琉璃的身分,而是用安塔森夫妻的身分。

注一……除魔團任務單中,以顏色區分任務難度。綠色代表難度等級一,極為容易,酬勞自然也最低。藍色代表難度等級-7稍容易;白色代表難度等級三,一般;黃色代表難度等級四,稍難;紅色代表難度等級五,極難;黑色代表難度等級六,最難。

通常黑色單子數量少,酬勞高,卻不一定有圓願意接。

外傳II──寒星之恸

東大陸道南鎮一處僻靜大宅裏,前王後寒月坐在院落的長椅上,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麽。

“王後,夜深了,請早些歇息吧!”貼身侍衛在寒月身後三步處躬身道。

有時候入了夜,寒月會突然屏退所有侍女,只讓這個來自故約塔公國的貼身侍衛陪着。衆人總是猜測,這時候的寒月?應該是在悼念消失的約塔公園和死去的妹妹,但真正的原因,只有這名貼身侍衛知道,但他也清楚,這個秘密他會帶到墳墓裏去,絕對不說出口。

寒月沒有回頭,只是問了一句:“明天就半年了吧?”

寒月身後的侍衛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是的。”

寒月抱着佑大的肚子站起身,也許是坐久了,有些兒搖搖晃晃的,身後的侍衛見狀,連忙大步,向前,伸手扶住寒月。

寒月沒有拒絕,慢慢把身體的重量移向扶持她的侍衛。肚子越來越大,實在經不起久坐。人類的懷孕期大約六個月,算一算寒月已是接近臨盆。

侍衛看着寒月的大肚子,臉上街些娃、心,卻從何耐心“

“明天,陪我走一趟吧!”突然間,寒月這麽說。

“可是王後即将……”侍衛猶豫了。寒月突然打斷侍衛hv舌……“還沒有,你知道的,還有一個月。”

此話一出,侍衛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道“不管如何,為了王後身體着想,您必須早點歇息。”

寒星其實也倦了,聞言點點頭,讓侍衛扶她進入屋內,直到坐上了床鋪才道“明天讓她們早些叫醒我吧!”

侍衛知道,這句話代表,寒月決定要到那個地方去,只好應了聲“是!”轉身離開。

房間,還小心帶上門。

屋內的燈很快就熄了,侍衛站在門外,盡責地守着。

屋內的人,是他發誓一輩子都要保護的人……

隔天,寒月一身素服,帶着三個侍女和六個侍衛,輕車離開大宅,經過兩個時辰得跋涉,終于抵達了道南鎮西方的一個小村落。

這是一個非常寧靜的小村落,也是這份寧靜,讓寒月決定将她摯愛的妹妹葬在此處。

來到墳前,寒月再度屏退了所有恃女和侍衛,只留下昨夜的那個貼身侍衛。

寒月跪坐在墳前,靜靜看着豎立在墳前的石板。石板上,清楚刻着:約塔公國前公主寒星。

這裏,頂多只是衣冠冢,因為屍身埋在西大陸。

寒月安靜的坐着,神情有些恍惚,良久才緩緩開口:“姊姊……你還好嗎?好久沒來看你了。”

伸手摸着石板上刻着的名字,寒月嘆了一口氣:“不知不覺,代替你活着,已經半年了……好快,不是嗎?”

沒想到,她已經親手埋葬自己半年了。她還清楚記得,當初,離開北方大陸之後,轉往伊闊利市的時候,西大陸的局勢已經非常緊急,根本沒有船只願意前往。她在伊闊利市焦急請求,卻意外碰上自約塔地區逃出的人,也就是如今她身邊的貼身侍街。

他見到她之後,自願保随她到西大陸去。幾番波折,他終于找到舊識同意送他們一程,但只負責去,不負責回。她當下就答應了。沒想到,當她好不容易趕到蒙瑙特市,看到的就是一片殘破,包括那個曾經金碧輝煌的宮殿。

見到滿街哭喊親人名字的人們,她幾乎要以為,她再也不可能找到寒月了。

後來聽說,王宮裏有一小撥人與魔族對峙,直到前一天才完全被消滅,寒星心裏立刻燃起希望。

既然有人可以抵抗魔族這麽久,那麽就應該有人可以逃走,寒星抱持這樣的希望,進入了猶如鬼域般的宮殿。她希望,這一趟可以找不到寒月,因為這将代表寒月仍在人世。

只是,這個微小的希望還是落空了。她在宮殿的最深處發現了寒月的屍體,殘破的肢體上盡是凝固發黑的血塊……

寒星崩潰了,她抱着寒月冰冷的屍體放聲哭泣,哭聲在空曠、寂靜的宮殿裏回蕩。

接下來,寒星忘記她到底怎麽埋葬寒月、怎麽離開宮殿,只知道,當她回過神時,已經在離開西大陸的船上。

寒星垂下頭,摸摸肚子,喃喃地道:“我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五個月了。姊姊,你知道嗎?這孩子是公國貴族的血脈,他的父親就是圖坦。你知道吧?圓坦是東防将軍的兒子!公園的義軍都是由圖坦和圖耶魯将軍率領的。”

這時,那名貼身侍衛突然彎下身,嚴肅地道:“王後……義軍瓦解的時候,圖坦就不在世上了。”

寒星擡頭看着貼身侍衛,了解的點點頭:“圖坦,我知道,你現在叫做羅恩,但是,姊姊還不知道。”

沒有人知道,她身邊這個不起眼的貼身侍衛,其實是約塔公國東防将軍圖耶魯的兒子。經歷過戰亂洗禮,長時間的憂心勞力,讓圖坦的外表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大上一點。

看着肚子,寒星臉上挂着滿足的笑容:“等他出世之後,我們公園的血脈,就可以成為巴耶帝國的王位繼承人了。”

說完,寒星又将視線落到石板上的名字,思緒再度墜落到那段混亂的日子。

大量的逃亡人潮,每一艘駛離西大陸的船只,都擠滿了惶恐不安的人們,包括寒星他們所搭乘的船也沒有例外。圖坦不知道用什麽方法,總他們可以擁有單獨一個房間,但僅只一間,寒星睡在床上,圖坦就睡在骯髒的船板上。身為公國貴族之後,卻只和躺在髒的地板上,蓋着幾乎不能禦寒的薄被,實在太委屈了,只是當時的寒星根本沒有心思想寒月以外的事情。

每一天,寒星都想着過去與寒月共度的日子。雙生子的她們,共度的歲月甚至比父母還多,她們彼此熟悉、彼此了解,現在寒月死去了,寒星只感覺,她內心的某個部分也随之死去﹒……

約塔公園是個沒有野心的國家,只想守着自己的家園,如果不是巴耶帝國趁着慶典來攻,如果不是卑鄙的帝國四皇子,她們不會逃離王宮,寒月不會為了成全她的自由犧牲,更不會下嫁到西大陸去,落到現在……客死異鄉!

想着、想着,寒星只覺得心頭有一把熊熊烈火燒着,讓她痛得想叫,也叫不出聲音。

她恨巴耶帝國、恨四皇子、恨她野心勃勃的王叔,更恨自己為什麽丢下寒月逃離。

如果她留着,再不堪、再恐懼,也是兩個人共同面對。寒星無法忍受自己竟然放着寒月單獨經歷所有悲慘。

是她的自私讓寒月單獨離去。

寒月是公主,不該那樣骯髒、殘破的離開人世……

寒星原諒不了,自己、原諒不了所有一切的兇手||巴耶帝國!

日複一日,寒星被悔恨啃噬着。恨極了、悔極了二個念頭從萌芽到茁壯,讓她毅然決然做下決定。

羅恩,也就是以前的圖坦,垂首看着跪在墳前失神的寒星,心疼之餘,思緒也跟着落到了那命運轉折的一天。

“抱我,圖坦。”羅恩永遠記得,當他半夜被寒星喚醒,聽到這樣的要求,那內心的錯愕有多劇烈。

當時寒星的表情堅定,眼神澄淨,讓他知道,這絕非寒星傷痛須人撫慰,才做下的決定。寒星眸光之後的那點篤定,仿佛在計量着什麽……

也許是太過錯愕,圖坦脫口問出……“為什麽?”

這個問題很蠢,甚至對一個主動開口的女性而言,極端無禮,他一開口就後悔了,沒想到寒星卻連猶豫都沒有,回答到:“因為我要懷一個完完全全屬于約塔公國貴族血統的孩子。”

這個回答并沒有讓圖坦心中的疑惑減少,相反的,他更迷惑了,因為寒星這番話,似乎只是為了孩子,而不是為了婚姻……或是感情。

圖坦猶豫了,他不了解雲英未嫁的寒星為什麽要孩子,而且還要貴族血統的孩子……

圖坦正在猶豫的當頭,卻聽着床上傳來一陣意翠,盡管寒星身子埋在被子裏,圖坦還是清楚聽出,那是寬衣解帶的聲音……

按着寒星裹着被子下了床,在他面前攤開,随即,溫暖柔軟的軀體投入他的懷中。圖坦想拉開,觸手卻是一片溫潤,驚得連忙又收回手:“公主,不可……”

寒星抱着他的力量不大卻堅定:“你必須抱我,這是我的命令。”

說到這裏,寒星擡起頭來,讓燦亮的雙眸對着圖坦,堅決地道:“你如果不要我,我就去外面随便找一個人。雖然沒有你,孩子還可以繼承王室的血統。”

随便找一個人?圖坦大驚失色。寒星堅定的眸光告訴他,她絕對事認真的。圖坦一時陷入兩難……

察覺了圖坦的遲疑,寒星等了一會兒,突然站起身,順手拉上被子蓋住身軀,轉身就待跨過圖坦。

見狀,圖坦一驚,連忙翻身起來,伸手抱住寒星。

他不能讓寒星以珍貴之軀,委身于那些凡夫俗子之下。

寒星身軀一顫,随即将身軀軟軟躺入圖坦的懷中。

溫存之後,寒星以疲倦的聲音告訴他,她要成為寒月,代替寒月活着。但是,失去丈夫的王後,又沒有子桐,是沒有半點影響力的,所以她要懷孕,而且要懷公園的血脈。她要所有巴耶帝國的人,将這個孩子奉為帝王,以慰約塔公國所有死于戰亂中的亡靈。

身為公國貴族之後,圖坦無法說出任何阻止寒星的話。明知寒星不該以終身的幸福,來換取報複、贖罪,卻又不得不佩服寒星的決心。

讓巴耶帝國的人,将一個純正的約塔公國貴族奉為帝王,圖坦一想起,就激動得全身顫抖。

之後的日子,他們就在這樣奇特的心情中,每夜同床共寝。圖坦甚至忘了,要是這段時間并沒有讓寒星受孕,那又該如何是好?

這個問題直到抵達東大陸,寒星帶着笑容告訴他受孕的消息,他才想起,當然這時候已經不需要擔憂萬一沒受孕的後果了。

圖坦曾經懷疑寒星是否能瞞住所有人的耳目,成功冒充寒月,但是後來寒星裝做重傷與巴耶帝國的人接觸之後,圖坦才發現,他的憂心根本就是多餘的。寒星把寒月柔弱的姿态,甚至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學得唯妙唯尚,若非圖坦從一開始就知道那是容星,也會以為确實是寒月。連他都會這樣覺得,那些對新任王後根本不熟悉的公闖入臣,自然是深信不疑。

寒星有孕的消息,的确在帝國掀起繼承的風波,圖坦一直跟着寒星,看到她如何以哀兵的姿态,搏取傳統派大臣的支持,更成功與六皇子達成繼承協議。直到協議完成時,圖坦就徹底明白,這輩子,他和自己的親生兒子,将永遠不能相認……

暗暗嘆息一聲,圖坦彎下身扶起又忍不住哭泣的寒星,柔聲安慰:“王後,身體重要,我們回去吧!”

這是與他無夫妻之名,卻有夫妻之實的妻子,他愛她、疼她,所以他會一輩子留在她的身邊,默默保護她,甚至保護他的孩子……

外傳III──神魔之歌

在渾沌中飄蕩,僅剩殘餘的意識。飄散的能量在渾沌中卷動,卻無力收回。

他是神王,還是魔王?

意識錯亂了,他無法肯定自己的身分。

也許他是神王……也許他是魔王,更也許他兩者都是……

為了确認自己的身分,意識開始努力回憶自己的根源。

恍惚間,他回到遙遠的過去,遙遠得只剩灰白的影像……

隐約記得,他是誕生在一片渾沌。仿佛能量挑選了兩極二半角成他二半角成他的死敵。

他們互相厭惡,盡管一開始連一點厭惡的理由也沒有。

一片荒寂的土地成了他們的樂園,他們挑選了不同的地方活動,永遠與對方錯身而過。不碰面,卻清楚對方在做什麽,這樣的聯系讓他們都無法忍受。

之後,開始有一些同伴,有些人找到他,有些則找上他的死敵。

雖然他們都不喜歡有人跟随,但那些人很聽話,這讓他們都很滿意,開始把這些人

當成自己的一部分,開始改造、增造……

不知不覺,世界成了兩個集團的對峙。有一方總是挑釁。似乎是他,也似乎是另一個,他又想不出來他到底是哪一方了……

有一會兒,他好象是神王。

讨厭那些糾紛,只想要靜靜的、優雅的生活。

有一會兒,他又好象是魔王。

紛亂的沖突總是帶給他莫大的樂趣,破壞寧靜是他的最愛。

戰亂持續着,直到有一天,好戰的一方創造出一支奇怪的種族。有和他們雷同的外貌,卻脆弱至極。他們的存在只為了揮灑鮮血娛樂那個人。

接着,另一方也創出同樣的物種,刻意讓他們同樣,希望阻止他們的自相殘殺,結果卻是漫天烽火。

瘋狂、**、血腥、哭號!所有的負面情緒,譜成一首死亡奏鳴曲。

是的!他是魔王!他喜愛那些狂暴而毫無邏輯的力量,并且為這些毫無邏輯得力量,能構成最強大的武器而自豪。

他每天都在尋找新奇的事物,并且實驗這些事物能夠造成多大的破壞。這些試驗本來應該相當美好,卻老是有人破壞他的玩興。

那個人很強!他曉得,而且極端痛恨,因為他不要任何人擁有可以與他匹敵的力量。

随着時間過去,他不得不承認,有那個人在,讓他的游戲更多采多姿,但這不代表他不痛恨那個人。

突然間,他想起人類的陷害。

他痛恨人類,不是因為他們卑鄙,而是因為他們竟然忘記他們不過是他的奴隸!還妄想着毀滅他!

如果有機會,他會收回所有人類存活的權利。但事實上則是,那個人糾纏着他,最後還害他必須窩在一個人類的身體裏!

這是多大的侮辱?他創造人類,到頭來卻要龜縮在人類的身體裏,讓卑微的人類靈魂主導一切?

喔!的确,那不是單純的人類!但是,那又如何?那一點點神族與魔族的血液,完全不能否定他身上流着的,大半屬于人類的髒血!

他受不了這樣卑微的環境,他理該主導一切!他充分利用每一個機會,因為多留在人類軀體一刻,他就越痛恨自己!

比起來,那個同樣被困在人類身體裏的人倒是很有耐心。他不認為那個人已經放棄離開人類軀體的機會,他一定只是在累積力量。

讓那個蠢人去等吧!等他終于解脫之後,他會很樂意看到那個人懊悔的表情。

他小心翼翼的布置一切,并高興命運終究是朝向他這一方,一切本來都在他的掌控,他只須不停、不停的打擊人類脆弱的靈魂,便能獲得最後勝利。他一直都是信心滿滿,唯一意料之外的,只有那個人類怎麽都打不死的精神。他不了解脆弱的人類怎能有那麽強橫的精神,更一次次破壞他垂手可得的勝利。

不過更令他懊惱的是,那個人類女子對他的影響力。他不明白那個人類女子為何擁有迷惑他的能力。的确,他對她很感興趣,但他向來不受任何人支配左右。是不是因為他的力量減弱了,所以才會讓他容易受迷惑?

總之,一切逆轉了。他不得不痛恨的承認,他的死敵取得了優勢。只是,認輸從來不存在他的字典裏。

當那家夥企圖驅趕他,卻被叛徒擾得失敗時,他心頭之暢快只差沒有仰天長笑。這是一個機會,他也把握了。

想到這裏,另一幕影像湧現,讓他恨得咬牙。那個該死的巫蘭薩,竟然把魔刀引來了!

神劍和魔刀不能遭遇,起碼不能在無人控制下遭遇,因為那将是致命的毀滅!

盡管在意識中心,他也能鮮明感受到強烈的震撼,世界瞬間瓦解、明塌,神劍和魔刀的強大能量卷了進來,瞬間吞噬了他!

他想逃卻沒有地方可逃!他花了這麽多的心思,耗費了這麽多的力氣,卻失去得如此容易?竟然一點扳回的機會也沒有!

他失敗了!他的死敵也失敗了!因為他看到那人臉上同樣的懊惱!

哈!他是該懊惱!他等了那麽久、蓄積了那麽久,能掌控的機會卻少得可憐!

最後,摩拉忍不住笑了!最後還是他勝了!因為算一算,他還比他的死敵多了更多主宰的機會!比較不能理解的是,除了懊惱之外,他好象還看到了一種奇怪的表情,他一點都無法理解的表情。在人類眼中,那應該叫做解脫?為什麽會是解脫?

思緒忽地飄遠了、模糊了……慢慢的,又是一個情緒浮現。悲傷、遺憾、嘆息……淡淡的,卻徘徊不去。

他是神王,曾經呼風喚雨、曾經高高在上。

他只想安靜的生活,卻老是被那個任性的家夥打擾……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他必須不停忙着應付那家夥層出不窮的糟糕點子。漸漸的,他開始想要脫離那些紛亂,卻在這時候發現,他在不知不覺間,竟然如那家夥所願的,把世界一分為二,把鬥争、戰争、痛苦,所有負面的一切,都變成了兩族的生活。

神族不該如此生活的。他明白,卻不知如何扭轉陷入泥沼的現況。

人類的陰謀曾經令他痛恨,因為那是多麽不光明正大,但是在與那家夥糾纏不休的千萬年,他卻慢慢的不在意了。

因為,弱勢的人類想奪走主控權,除了陰謀,也實在沒有別的方法。

那是段異常平靜的日子,除了不斷的力量消耗,就沒有其它的紛紛擾擾,這讓他不由得想着,繼續維持這樣的日子,好象也不錯。

他慢慢不介意死亡或毀滅,當初因為痛恨人類,而堅持保有神劍主控權的執着,也慢慢消退。

他誕生于莫名,若毀滅于莫名,似乎也是适得其所。

不過他知道,那家夥絕不會甘願在這種狀态下逐漸消滅,所以趁機搶奪了生命。雖然他早做好接受毀滅的心理準備,卻沒打算一個人上路,或許,對那家夥的敵意實在太根深蒂固了,讓他很難完全撇開競争的念頭,也因此開始了和那家夥寄宿在人類體內的生活。

那家夥總是急着搶奪,卻不善于保有。那家夥只懂嘲笑他傻瓜似的等待,卻永遠無法理解,他是真的累了,更是再也不想随之起舞,卻無法做到對那家夥的張牙舞爪完全無動于衷,總是不自覺地與那家夥競争。這也許就是他與那家夥糾纏這麽久的原因。

他開始思考,沒有他和那家夥的世界會是怎麽樣?

他沒機會看到,卻不自覺的期待。應該會比吵吵鬧鬧更好吧

第 348 章 ∶回魂之夜

第三百四十七章∶回魂之夜

張虎被警察抓了…

是的,由于之前張虎在街頭鬧得動靜實在太大,不僅當着無數路人的面狂毆一名小販,随後竟還打算将那名小販殺死,而得到市民報警的大浦區警局則立即出動警力前往事發街區進行搜捕,最後終于在那個街區的一條小胡同裏發現了那名光頭男子的位置。

面對着外面數名持槍警察的包圍,明白了前因後果的程櫻對面前的這個光頭男則是一陣無語,她先是用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盯了張虎一會,接着告訴張虎何飛回魂的事情就交給她來辦了,最後張虎也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并主動出了胡同向警察投降,不錯,之前程櫻就對他說過,反正也就3天的時間,時間一到他就會被瞬間傳回詛咒空間,所以完全沒必要反抗,而張虎出來後随即就被警查拷住并拉回了警局。

大浦區警局,2樓審訊室…

當看到對面那一臉橫肉且滿臉胡渣子的光頭大漢第一眼,負責審訊的兩名警察其心裏便同時給這名光頭男下了一個定論:這家夥絕對不是好人!!!

或許是由于第一印象太差,又或許是先入為主的觀念作祟,當帶着手铐的張虎被兩名警察按坐在犯人專屬的座位上後,審訊桌對面的一名年紀較輕的警察就立即皺着眉頭對其問道“說吧,你為什麽要殺人?”.

聽對面那警察竟然直接說他殺人,本來怡然自得并一臉不在乎模樣的張虎頓時就是一陣火大,所以下一秒張虎立即就兩眼一瞪的高聲反駁道“什麽!?我殺人!?我說這位警官,你聽誰說我殺人了?在街道上的事情我頂多算是當街打人算個故意傷害頂天了,我殺人了嗎?”

聽着對面那光頭大漢的辯解,年輕警察卻是冷笑道“哼哼,是,你是沒有殺人,不過你卻是屬于殺人未遂,要不是那名小販跑得快,估計你已經把他殺了吧?”

說按這句話後他便是低下頭将一個袋子從抽屜裏取出,接着将其啪的一聲丢在了張虎面前的桌子上,然後對着張虎繼續冷笑道“你行兇的兇器就在這裏,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不錯,袋子裏的東西正是張虎那随身攜帶的匕首,沒想到現今卻成了他行兇的物證!

雖然張虎知道只要在這裏呆兩天半左右他就會被傳送到詛咒空間,其實無論他認不認罪都無所謂,可看到眼前這些警察明擺着就是要把他的罪名放大…這一刻他心中的火也騰地一聲上來了!所以接下來心中惱怒的張虎也不再客氣了立即張口大罵道:

“草!你們這些警察眼瞎是吧!?這匕首的确是我的,可我又沒拿它捅人,那個小販也活的好好的不是嗎?嗎的!我看你們分明是想想把我的罪名從故意傷害提升為更嚴重的殺人未遂!”

“老實點!”

張虎的情緒一陣激動,正想站起不料卻被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那兩名警察死死地按住了,同時身後的警察還對他一陣呵斥。

礙于雙手被拷,所以惱怒的張虎本着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只能重新坐了下去,似乎注意到犯人的情緒有些暴躁,對面審訊桌後的那名年輕警察正欲繼續開口說些什麽,不料卻被身旁的另一名年紀較大的警察攔住了,年輕警察只是看了年長警察一眼,但卻并沒有在繼續說下去。

随後這名年長警察先是上下打量了一會張虎,最後兩眼一眯的開口對張虎說道“看來你是打算死不承認你那殺人未遂罪行了吧,好,我們不強逼你,你的口供我也會如實向上面彙報,到時候上邊也肯定會派更加專業的審訊專家來審問你。”

說到這裏,年長警察先是微微一笑,接着對張虎警告道“到那個時候,審訊你的人可不會像我們這麽溫柔了!”

“我沒有故意殺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來審我也不怕!”.

聽着對面光頭男那依舊死不認罪的回答,年長警察和年輕警察對視了一眼,随後他向張虎身後的兩名警察使了個眼色,很快那兩名察便将張虎拉起并把他帶了出去,臨出門時…

“我呸!”

臨出門時張虎還狠狠朝着裏面的那兩名審訊警察吐了口唾沫…

待犯人被帶出去後,審訊室內的那名年輕警察便對年長警查詢問道“老周,你真的打算讓上面派刑訊專家來審問嗎?我們就不行嗎?”

“不,通過我對那個叫光頭男的觀察,我感覺這家夥絕對不像是只犯了這一樁案子那麽簡單,看他那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根據我從警20年的經驗來看,這家夥絕對是一名殺人不眨眼且窮兇極惡的慣犯!”.

年長警察此言一出,一旁的年輕警察也是若有所悟的回答道“啊!原來如此,嗯,這家夥的确一看就不像是好人,也正如你剛剛說的那樣,這家夥犯的案子也應該不止這一樁,莫非你的意思是趁着他被我們抓住借此讓審訊專家來逼迫他,以便将其以前所犯的事全都招出來!?”

“小劉你猜的不錯,一會你去查查這家夥看看他有沒有案底,要是有案底就證明這家夥果真是個慣犯,要是沒有案底就證明這家夥更是一個犯罪謹慎且不留痕跡的犯罪老手,而我現在就去向局長彙報,要求派審訊專家來。”

另一方面,當張虎被警察帶走後程櫻就架起昏迷的何飛離開了這條胡同,接着打車來到了市區的一家賓館入住,在将何飛安置在客房的床上後她本想立即對其進行招魂,不過想了一想後卻并沒有那麽做,反而是返回了外間客廳盯着招魂幡不知在想些什麽…

默默地看了招魂幡一會後,最後程櫻則一言不發的離開了客房同時朝樓下走去。

很快,返回一樓的程櫻走到了接待臺前,看到剛剛那個入住的客人走來,接待前臺的女性接待員便客氣的對其問道“請問客人您有什麽事情嗎?”

聽完着接待員話後,面無表情的程櫻先是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最後張口對其說出了一句讓這名女接待員無論如何都二丈摸不着頭腦的話來:

“請問小姐,你有過世的親人麽?”

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說出了這麽一句讓人無比費解的話,接待員頓時愣住了,不過程櫻卻依舊繼續說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有辦法能夠讓你在次看到你那名過世的親人。”

随着太陽的緩緩落下,很快來到傍晚時分,旺角警局的白班警察們也紛紛開始下班,當然,身為刑事組組長的劉警官也在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後正在自己的辦公室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回家,然而正當他從辦公桌前起身打算離開的時,局長卻是在這時候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老劉,打算下班嗎?”

看到局長前來以及聽到對方的那句話後,心思細膩的劉組長立即就大體猜測出了局長前來的意思,所以他并沒有回答局長的客套話,反而是面容平靜的走到局長面前對其問道“局長,有事情?”

劉組長這個人別看很胖,但卻是一個從警多年的老警察了,多年來也一直負責着整個刑事組,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看到局長親自前來找他,劉組長可不相信局長會閑的沒事來找他閑聊。

果然,不出劉組長所料,待他的話問出後,局長就笑呵呵對其說道“呵呵,不愧是老劉,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說罷,局長的表情瞬間就轉換成了一臉的凝重,同時對劉組長吩咐道“剛剛大浦區警局傳來消息,那裏上午抓捕了一名兇犯,根據猜測那名兇犯很有可能還是一名慣犯,對方在接受審訊時拒不招供,所以上面便打算派你這個審訊專家去對其問話,到時候大浦警局的夜班同僚會負責接待并将事情詳細的敘述給你,所以…老劉,辛苦你加個班吧,月底給你雙薪。”

聽完局長的敘述後,劉組長沒有在意局長後面的加薪話題,而是在沉默了片刻後問道“犯人長什麽樣?”

“嗯…據大浦那邊傳來的消息,犯人是一名光頭男子,一臉的胡渣子且相貌兇惡無比,一看就不是好人,大浦那邊的同僚懷疑這人是一名慣犯,可能還有其他的兇案子和這人有關。”

此言一出,劉組長先是沉思了片刻,不過幾秒後劉組長那一臉的肥肉竟是不由自主的抖了幾下,随後劉組長更實用無比堅定甚至是惡狠狠地語氣對局長回複道“局長放心,那家夥交給我了!”

劉組長的反應不由讓局長微微一愣,他不明白為什麽一說出犯人的樣子劉組長竟是有些激動乃至于有些稍稍失态,不過局長也并沒有多想,接着再交代了幾句後便離開了。

待局長離開後,依舊待在原地的劉組長先是伸出手使勁揉了揉他那張肥胖的臉,下一刻他竟是咬牙切齒的低語道“他嗎的…你這混蛋終于落到我的手裏了…!!!”

不錯!這劉組長不是別人,正是張虎他們之前在陰陽路靈異任務中被張虎抓住并且暴打一頓的旺角警局刑事組的組長劉德凱!而剛剛局長所形容的那名男子像極了當初暴打他的那名光頭男,之前正是這名光頭男不僅暴打了他一頓從他那得知了骨灰盒的下落,而且最後還狠狠地耍了他一把,說過不久就會通知別人去救他,不料接下來的幾天根本就沒人來那片小樹林,被捆在樹上的劉組長痛苦無比,雖然他一身肥肉倒是不怎麽怕凍但卻險些被餓死!最後要不是一對情侶來小樹林裏打野戰聽到了劉組長的呼救後将其救下,那麽他肯會會被活活餓死。

一想到這裏劉組長心中的憤怒就不由自主的言露與表,但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最後那個光頭還是在作案時被抓了,現在上面讓他去負責審訊,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想到這裏,劉組長在也不猶豫,随後他就提着自己的公文包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當火急火燎的劉組長駕車趕到大浦區警局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劉組長在進入警局後連警局提供的晚飯都沒吃,而是立即對那名光頭的案件文檔進行了一遍審閱,随後又聽取了夜班警員對白天事件的敘述,最後劉組長便火急火燎的要求那名負責接待他的警員帶他去審訊室審問那名光頭。

而在此時警局的某間拘留室內,肚子早已經餓的咕咕叫的張虎先是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接着又轉過頭向和他關在一起的其他幾名犯人惡狠狠的問道“我中午就什麽都沒吃,現在天都黑了!怎麽還不開飯!?”

聽到張虎問題又看到他那兇狠的樣子,張虎身旁的另外幾名犯人頓時就被吓得不清!自從白天這名光頭男進來後拘留室原本的這幾名犯人就一直在膽戰心驚唯恐被打!所以當這個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家夥問完問題後,其中一名戴着眼鏡的青年便趕忙用有些驚恐的語氣對其回答道“那…那個,這位老大,晚飯一般都是19.00才送來的,現在才18.40,還要在等那麽一會。”

聽完眼鏡青年的回答,在這深秋季節依舊只穿着一件黑色背心的張虎先是瞥了他一眼,接着自言自語似的嘀咕道“嗎的,這凡是戴眼鏡的家夥裏好人還真不多,難怪會進局子…”

聽到張虎的那聲嘀咕,眼鏡男只是疑惑不解的撓了撓腦袋…

“開飯了!”

過了一會,伴随着一聲吆呼,很快幾個長方形的鋁制飯盒從拘留室鐵門的專用洞口中被塞了進來,張虎與其他幾名犯人趕忙各自拿起一個飯盒打算開吃,可當他将飯盒打開後…只見裏面除了一小份不夠他半飽的米飯外上面就只有寥寥無幾的幾根菜葉子以及一杯水…

“草!”

看着手裏的食物,張虎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這…這夥食也太差了吧?

話雖如此,可看着身旁那幾名犯人吃得那麽香甜,最終張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算了,反正後天我就回去了,忍忍吧…”

可正當張虎安慰完自己打算拿起筷子開此時,忽然,拘留室的門卻是在這一刻被打開了,接着進來了兩名警察對張虎說道“先別忙吃,跟我們去審訊室,上邊要提審你。”

“這連吃個豬食都不讓人吃個安靜嗎?”

張虎萬萬沒想到警查竟然會在吃飯的時候提審他,很明顯這是故意的!

想通這一點的他頓時心中火大,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所以待那兩名警察出現後,張虎并沒有打算暴力抗法,僅僅只是用兇狠的目光瞪了一旁的其他幾名犯人一眼,同時對那幾人警告道“我回來的時候要是發現我飯盒裏的食物少了,我決不饒你們!”

幾分鐘後,重新戴上手铐的張虎被那兩名警察又一次帶到了燈光通明的審訊室後,随即他就重新被按坐在了凳子上,不過由于前方的日光臺燈正對着他照來,刺目之下的他則完全看不清桌子對面所坐着的人。

“光頭,好久不見了!打擾你吃飯我很抱歉,下面就由我來審訊你,如果你聰明就最好老實的把你曾經犯得事全都交代清楚…否則…”

下一刻對面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但這句話也讓張虎不由的一陣疑惑…

(好久不見?什麽意思?難道他以前見過我?)

可正待張虎苦思冥想之際,忽然!前方桌上那一直照着他的日光臺燈卻是被一把拿開,同時一張肥胖的臉也在這一刻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看到面前的這張臉,張虎先是一愣,不過在幾秒後他那一臉的橫肉竟是不由自主的抽搐的幾下…

因為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他在陰陽路靈異任務裏被他狠狠暴打了一頓的劉組長!!!

或許是看到了眼前這個讓他無比憎恨的光頭男的反應,劉組長先是露出了一絲微笑,随後又對其緩緩地說道“光頭,如今你落在我的手裏,我會好好招待你的…嘿嘿…!”

今日又是一個月圓之夜,月亮似乎比以往時更加的又大又圓,其實曾經的她最喜歡一個人在月圓之夜默默的擡頭看着天空的月亮,可自從她進入詛咒空間以後她就在也沒有機會亦或是有空閑來做這種事情了,但至少這一刻,在她看來…天空的這個圓月屬于自己,同時也屬于自己懷中的這個人。

看着天空那明亮的圓月以及四周璀璨星光,目前程櫻正抱着何飛一起坐在旅店的樓頂之上,此刻程櫻坐在地上背靠着樓頂的水箱,而在她的懷中則是依舊陷入昏迷中的何飛…

二人就這樣一前一後身體貼着身體的坐在這裏,附近刮來的涼風将程櫻那并不算長的頭發吹動的有些散亂,但她卻并不在乎,就這樣默默的盯了一會月亮,最後程櫻将目光從天空的月亮轉移到何飛的臉上,然後張開口地對何飛說道“看,今晚的月亮好圓呢,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好希望在将來我還有和你一起看月亮的機會。”

她的這句話換來的自然是沉默,因為她知道目前的何飛根本不可能回答她,不過程櫻依舊盯着何飛的臉甜甜的笑了一下,最後在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後,他将何飛放靠在水箱旁,接着起身拿起了招魂幡同時還從身上掏出了一支朱砂筆。

在一次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何飛後,下一刻她便毫不猶豫的在招魂幡的那塊黃布上面寫上了兩個字:何飛。

在做完這件事後,站在原地的程櫻則一邊将招魂幡高高舉過頭頂一邊對着遠處高聲大叫道:

——“何飛!回來吧!!!”

嗡嗡嗡…

待程櫻的話音剛落,她忽然感覺到左手舉着的招魂幡發生了一陣微微的顫動,不僅如此,在顫動的同時招魂幡上的何飛二字在這一刻竟也詭異的發出了一陣陣的紅光!

“額….啊….啊…啊….”

接下來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待招魂幡産生異動的那一刻,四周那原本挂過的微風在這一刻竟也開始逐漸加大,同時一陣悠長的低吟聲也在她的四周響起!

不過程櫻卻是依舊面容沉穩的站在那裏高舉着招魂幡。

随着時間的推移,漸漸的程櫻發現在遠方也就是樓臺的高空中,一個半透明的人形竟慢慢的出現在在半空中,同時還朝着她所在的位置飄來!!!

由于距離較遠所以這個逐漸飄來的人形非常模糊,程櫻知道這應該就是靈魂了,所以待看到這裏後她又一次大聲喊道:“何飛!回來吧!!!”

随着程櫻的又一次呼喚,遠處那個靈魂飄來的速度也逐漸加快,最後終于來到了樓臺之上,也是直到這時,程櫻才徹底看清了個這半透明人的全貌…

熟悉的清秀臉孔,熟悉的頭發,熟悉的眼睛,以及熟悉的感覺…這個人…

——這是何飛啊!!!

看到這裏的程櫻眼淚瞬間就不由自主的奪眶而出。

只不過這個半透明的何飛卻是一臉的呆滞,果真如之前陳逍遙所說的那樣,任何人的靈魂在離體後都不會在有一絲的自我意識。

由于受到招魂幡的吸引,很快那個透明的何飛就飄到了招魂幡的旁邊,也就是程櫻的面前。

看着面前這個面容呆滞且一動不動的何飛,淚流滿面的程櫻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撫摸對方的臉,可她的手卻是直接從對方的臉上穿過…但程櫻并不介意,只是一邊流着淚一邊對其露出了一絲微笑,接下來…

程櫻便迅速将手裏的招魂幡對着身後的何飛身體猛的一揮,同時大喊出了兩個字:

——“回魂!!!”

嗖!!!

轉瞬之間,随着招魂幡的那一下揮動,始終盤旋在招魂幡旁邊的靈魂下一秒就快速的飄向了下方的那副身體!最後漸漸的沒入了身體之內!

也就是在這一刻!何飛的靈魂終于同他的身體重新合二為一!!!

回魂…

——成功了!!!

未完待續…

第 348 章 收獲

第三百四十四章 收獲

“厲長老,大哥和孫大哥還沒趕來,能否多等些時日……他們對您忠心耿耿,必定會選擇追随您的。”夢淺淺一怔,急忙說道。

“你們修為尚淺,這次就不用跟着我了,留在這天雲城吧。此城所鄰的靈脈不錯,正适合你們修煉。”韓立淡淡說道。

“是。”

夢淺淺雖然有些不甘心,看到韓立神情平靜,知道其已經拿定主意,點頭說道。

“随我來。”韓立說了一聲,便擡步朝着外面走去。

片刻之後,四人來到了城西一片占地頗廣且十分幽靜的園林之中,名為觀月園。

這裏距離靈脈最近,故而天地靈氣比別處更加濃郁,園林內是一座座獨立的院落建築,彼此之間被一些竹林假山隔開,而且每一座建築都被禁制籠罩。

這裏卻是為一些外來的高階修士所修建的臨時洞府,畢竟一些高階修士喜靜,是不願意住客棧那種地方的。

此刻,韓立四人正在一名身穿白袍的青年修士引領下,在園內漫步而行。

“幾位道友,咱們這裏的洞府都是請高人設計,園內分為甲乙丙丁四個區域,甲字區域的洞府靈氣最為濃郁,丁字區域的洞府靈氣最弱。我們此刻所在的地方便是丁字區域,不過即便是這裏,天地靈氣也遠比城內其他地方濃郁的多,能夠加快四分之一的修煉速度,在甲字區域的洞府,更是能加快一半的修煉速度。”白袍修士熱情的介紹道。

“帶我們去甲字區域。”韓立面無表情的說道。

“是,幾位道友這邊請。”白袍修士顯然看出了韓立是幾人中的為首之人,聞言心中一喜,立刻答應了下來,帶着幾人朝着園內走去。

片刻後,一行人跨過一個拱門,來到一片很大翠綠竹林,一些洞府在竹林中若隐若現。

韓立眉梢微挑,此處天地靈氣陡然比外面濃郁了很多,幾乎不比燭龍道內部的一些山峰差了,夢雄和夢光臉上都露出喜色,夢淺淺沉默的跟在後面,神情有些複雜。

“這裏便是甲字區域,幾位道友感覺如何?”白衣修士說道。

“此處可還有空的洞府?”韓立不置可否的問道。

“有,還有三處空置洞府。”白衣修士面上一喜,立刻說道。

“若是長期租賃,價錢幾何?”韓立又問道。

白衣修士看了韓立一眼,報了一個價格。

韓立朝着周圍看去,一時沒有說話。

“我們這裏的洞府乃是天雲城最好的,所以價錢也貴了一些,但是絕對物超所值……”白衣修士說道。

韓立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取出一個儲物袋扔了過去,道:“不用說了,三座洞府我全部租下了,先租個三百年吧。”

白衣修士接過儲物袋,神識一掃,臉上立刻露出大喜之色。

“是!這是三座洞府的禁制令牌,在下帶您過去?”白衣修士取出三個青色牌子遞了過來。

“不必了,我們自行過去就好,你下去吧。”韓立接過令牌,說道。

“是。”白衣修士識趣的退了下去。

韓立又取出一個儲物袋,和三塊令牌一起遞給三人,道:“儲物袋裏有一些修煉資源,你們在此安心修煉,我已經傳訊讓夢雲歸和孫不正前來這裏彙合。”

夢雄和夢光點頭答應。

“厲大人,您這次出去何時才會回來?”夢淺淺忽的開口問道。

“短則數十年,長則百年以上,在此期間,你們若是改變主意,也可自行離去。”韓立平靜的說道。

說完此話,他身形一晃下,竟直接從原地消失不見了。

夢淺淺往前疾走兩步,但是周圍哪裏還有韓立的影子,不由得嘆了口氣,不過眼中神色更加堅定。

數月之後。

雷暴海洋某處,一艘巨大的烏黑巨船正乘風破浪而行。

巨船周圍海水翻滾,不時掀起一股股數十丈高的巨浪,天空之中黑雲壓低,無數粗大電弧在雲中穿梭,不時落下一道道粗大雷電。

烏黑巨船絲毫沒有被怒濤雷電阻攔,仿佛一只浮在海中的沉默巨獸飛快前進。

這黑色巨舟赫然正是一艘跨海雷舟,從古雲大陸出發,前往荒瀾大陸雷鳴城。

外面烏雲壓頂,電閃雷鳴,巨舟之中卻是一副和諧景象。船內走廊不時有人走動,歡聲笑語不斷,頂層的酒樓,茶室等地方更是熱鬧。

船內的一些修士們甚至聚集到了一起,召開一些小型的交換會,交流着修煉經驗。

雷舟中層一個房間,整個艙室被一層青色光幕覆蓋,将外面的聲音隔絕開來。

房間的床上,一個黑面大漢盤膝而坐,七個藍色圓環懸浮在在其身周,上下起伏不定,發出嗡嗡的輕鳴。

大漢雙目微合,手中不斷掐訣。

七個圓環散發出的光芒越來越明亮,其中更有一股頗為強大的法則之力在蕩漾。

大漢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掐訣一點,七枚圓環頓時落在了他手中。

黑面大漢正是幻化了容貌的韓立。

這七個圓環名為七曜星環,是他從那個黑衣胖子儲物法器中找到的一件罕見的成套仙器,主要神通是用來困敵,蘊含的法則之力也是偏向困禁方面。

這幾日他也已經實地嘗試過,這七曜星環威力相當大,尤其是在晴朗夜晚施展,此環更能和天上的星辰之力呼應,威能會大大提升,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

或許是當日他動作實在太快,那黑衣胖子幾乎是沒有怎麽反應過來,就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殺,根本沒有來得及祭出此寶吧。

韓立張口噴出一口青光,将七曜星環收入了體內。

如今他雖然已奪回了元合五極山,但對于此等帶有困禁威能的寶物,自然是多多益善的。

經過這些時日的煉化,此寶已被煉化了小半,再過一段時間,便能徹底掌握了。

此外,那名幹瘦黑衣人儲物法器中也有一件仙器,名叫修羅天鬼幡,威力也頗大。

只是此寶乃是陰屬性的鬼道仙器,與他所修功法并不怎麽相容,他只是略微查看了一二,便将之仍在儲物镯中了。

倒是那華服青年乃是金仙境的修士,且身份背景顯然不簡單,身上寶物之多,自然遠非那胖瘦兩名真仙後期可比,光是仙器,便足有整整四件。

除了重新祭煉過的元合五極山以及那樽黑色硯臺外,還有其一開始祭出的銀色鈴铛和一口黑色獠牙怪劍。

韓立嘴巴一張,噴出一座灰色小山,在身前輕輕旋轉。

小山環繞着大片灰光,其中夾雜着灰色符文,一股強烈法則之力從中散發開來。

這元和五極山,他已經仔細檢查過,此寶外型沒有什麽變化,內裏卻是已經很大變化,五座極山各自被添加了不少靈材

他當初雖然煉制出了五座極山,但元磁神山,北極元晶等材料實在珍惜,他也只是堪堪收集到了最低标準的材料,遠遠沒有達到元和五極山的容納極限。

華服青年不知從哪裏找來了大量的五種材料,幾乎使得五座極山威能都增加了一倍,而且其不知施展了什麽祭煉之法,将五座極山徹底融為了一體,故而使得此寶威能大增。

特別是其中蘊含的法則之力,與之前相比,也強大了不少。

韓立細細感應着灰色小山散發出的法則波動,心中念頭翻滾起來。

當年在靈界時,他修為太低,對于法則之力也沒什麽領悟,對于元合五極山這座異寶所蘊含的那一絲法則之力,并沒有怎麽在意。

但是現在和以前不同,他已渡劫飛升來到了真仙界,且已修煉到了真仙境後期,一路走來,歷經強敵,也見識過了不少法則之力,其中不乏五行之屬。

此刻再來看元合五極山所散發出來的這種法則波動,自然有了更多的感悟。

這股法則之力極為玄妙,似乎是類似困禁的法則,不過和七曜星環中的困禁法則又截然不同。

只是究竟有什麽不同,且如何才能真正掌握其中的那一絲奧義,自然還是沒什麽頭緒。

韓立搖了搖頭,很快将此事暫且放了下來。

即便是直接吞服蘊含時間法則之力的掌天瓶靈液都讓其無法更進一步,對于這種蘊于仙器中的法則之力,自然更難掌握了。

既然想不通,也不必多想,反正此寶威能大增對他是好事。

想到這裏,他一張口,再次将元合五極山吞了下去。

此寶以前是他親手煉制,所以讓其在體內慢慢煉化一段時日即可。

說起來,除了元合五極山外,他還有一個意外之喜,便是從這青年的儲物法器中還失而複得了一件寶物,風雷翅。

此寶雖然威能遠遠不如元合五極山,但從人界時便一直伴随着他,用起來也十分順手,再次拿回此寶,他心中自然高興。

或許是那華服青年根本看不上風雷翅,并沒有祭煉,只是随意封印後放在了儲物法器底層,似乎是多年未曾再看上一眼了。

如此一來,他只是稍使手段破解了封印後,便輕易重新掌控了風雷翅,倒是省了祭煉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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