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0 章 猜測

落霞寺天音大師,是劉辛正式接觸修真界之後最欽佩的一個人,可是中途隕落,因綠袍而獻身,這一直是劉辛心中不願揭開的死角,因為畢竟是他将綠袍帶到這一界。

現在驟見天音大師的轉世之身,如何不喜,只覺得心頭豁然開朗,纏繞多年的死結終于打開。

劉辛在乾坤戒裏面搜尋一番,然後摸出一個白玉小瓶,交到天覺大師手中:“大師,這一粒造化丹送給你。”

天覺大師接過來打開,只見一粒圓潤晶瑩的丹藥出現在眼前,靈識一掃,丹藥裏面的靈氣純正磅礴,确實是天級造化丹。

因為是天音大師轉世,被天禪大師開啓靈智,可以保留前世的記憶,所以天覺大師的修行十分順暢,進展也遠比一般修士要快上許多。但是,沒有上百年的時間,還是無法達到原來是水準,因為畢竟人間界的靈氣稀薄,需要日積月累。

但是這一粒造化丹就不同,它可以直接将天覺大師送入分神期。對于一般修真者來說,這樣的拔苗助長,心境修為跟不上肉體的修為,後患無窮,但是對于天覺來說,卻不存在這個問題。所以,這一粒造化丹的價值,簡直不可估量。

“大師不必客氣,只怕這粒造化丹就是給你準備的。”劉辛見天覺大師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顯然是這份禮物太重的緣故。

劉辛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這粒造化丹也剛剛出爐幾天,是他為老黑老白渡劫準備的,當時一共煉成三粒,但是剩下這一粒暫時卻無人可用,正好應到天覺大師身上。

天覺也不再客氣,将丹藥收起,然後向劉辛合掌為禮。有了這一粒造化丹,可以免除幾十年的苦修,對于急需提升修為的他來說,正是雪中送炭。

第二天,老黑老白順利出關,在造化丹的改造下,兩個人現在信心十足,實力達到個人修為的巅峰。

在大殿內,劉辛、白乘風和老黑老白相對而坐,探讨渡劫的一些細節。看到兩位護法精神抖擻,劉辛也不覺對渡劫成功性又增加幾分。

劉辛也見識過幾次天劫,所以心中一直存在一個疑問,準備通過老黑和老白的這次渡劫來驗證一下:“白大哥,同樣是渡劫,天劫的種類和威力千差萬別,這倒底是什麽原因?”

白乘風以前也思考過同樣的問題,于是給劉辛解釋道:“據我推測,這與渡劫之人的修為關系密切,修為越高,天劫的威力也就越大。至于功德之說,只不過是猜測罷了。”

“我想知道,渡劫之後,仙靈之氣塑體是否也有差異?”劉辛還真能刨根問底,不過,這事關系重大,必須弄清楚。

白乘風搖搖頭:“這個倒是沒有想過,一般說來,修真者只求平平安安渡過天劫,就心滿意足了。”

劉辛皺起雙眉,緩緩地說道:“我卻有一種預感,似乎不憑借外力——像什麽陣法、法寶之類,而是僅憑肉體上真正的修為來抵抗天劫,那麽在塑體的時候,恐怕對身體改造的會更加完美,升到飛仙界之後,實力也會更加強橫。”

白乘風也無法解答這個問題,這樣的想法,大概只有劉辛能想到。因為一般的修真者能成功渡劫就是最高目标,不像劉辛想得這樣長遠。

看到老黑老白也是一臉的疑惑,劉辛繼續分析道:“這只不過是一種猜測罷了,天劫說白了就是通往另外一界的通行證,驗證一下渡劫之人是否有資格拿到這張通行證。不可能所有人都是一個标準,就像白大哥渡劫,一次比一次難度大,但是渡劫之後,實力卻也是一次比一次提升,這實在是值得好好琢磨一下。白大哥,你說實力為什麽會得到提升?”

白乘風雙目漸漸放光:“當然是天劫之後,對修真者重新塑體的功效。”

“對啊,這種塑體其實就相當于一種獎勵,會不會你付出的越多,獎勵也就越大呢!”劉辛終于揭示出自己真正關心的問題。

“有可能!”白乘風這一次說得十分堅決。

“這一次老黑老白渡劫,我們就要驗證一下,因為對我們将來渡劫會有很大的幫助。”劉辛一句話,就把老黑老白當成試驗用的小白鼠。

不過,現在兩只小白鼠很興奮,老黑瞪着小眼珠說:“劉兄弟,你說怎麽做,俺就聽你的。”修真者追求的就是實力提升,有這樣的機會,絕對不會錯過。

“你們哥倆在渡劫的時候,只要掌握一個原則,盡可能地少借助外力,多發揮自己本身的能力。不過,這樣肯定要冒一定的風險,實在頂不住的時候,當然還是保命要緊。”劉辛給他們二人确定了一個努力的方向。

“明白了,你是叫俺不用法寶,就和天劫硬扛,俺渡劫比老白早兩天,就先試試。”老黑對自己的肉體還是很有信心的,他身後龜殼的抗打擊能力超強。

“不過,還是要注意安全,不可逞能,畢竟成功渡劫才是我們真正的目标。”劉辛把最近煉制的幾種丹藥分發給二人,嘴裏又不由自主地叮咛道:“當然,最好是別吃——呵呵,在能保障安全的情況下。”

最後,劉辛取出項鏈,交給老黑,然後鄭重地說道:“這是萬不得已的時候,用來保命的最後倚仗,使用的時候非常簡單,只要舉在手中,迎向天雷即可,然後,你就會被傳送到靈妖界。”

“劉兄弟,你就是用這個往來靈妖界的,叫我瞧瞧,是什麽寶貝。”白乘風也十分好奇,能自由往來各界的寶物,數量最是稀少,所以也最是珍貴。

他把項鏈拿在手中,研究了半天,也不明所以,只好又交還給老黑,老黑也小心翼翼地将項鏈挂在脖子上,然後對劉辛說道:“劉兄弟,你放心,這東西俺盡量不用。不過,俺還真想去那個什麽靈妖界轉轉。”

“趁早死心,成仙之後又都是機會,現在還是老老實實渡劫吧。”劉辛蹦過去在老黑的大禿腦袋上彈了一下:“你給我聽着,這次渡劫,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活着出來!”

……

轉眼,就到了老黑渡劫這一日,整個天池邊上,足足聚攏了四五千人,比起當年的論道大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天山四派的弟子近水樓臺先得月,在最內層觀摩。當然,打出的旗號是維持秩序,免得來賓挑眼。

不過,這次來天山的修真者雖然人數衆多,而且魚龍混雜,但是秩序卻出奇的好。究其原因,相柳和大家夥這兩尊山神功不可沒。

每天早午晚,相柳都要晃着九個大腦袋在領地上空巡查一遍,常常會引發一場不小的騷動,叫小柳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

相比之下,大家夥則沉穩許多,混跡在來賓之中,那偉岸的身軀,簡直就是鶴立雞群,而且還是一群小雞崽。所到之處,人群自動就分開一條通道,全都躲到兩邊,不為別的,都擔心被他的大腳丫子踩着。

有了這兩個怪胎,就是那些平時各霸一方的妖王魔頭,也只能屏息斂氣,規規矩矩裝好人。

更何況,天山四派的高手可不止他們兩個,來賓就曾經親眼看到兩位散仙,還有一條銀色巨龍出現在天池,而巨龍身邊那個紅發飄飄、一臉冷傲的家夥,像極了傳說中的大魔頭厲天行。

由此,人們對天山四派的實力有了進一步的認識,難怪連昆侖派這樣數千年不倒的大旗都被他們給拔了。

一大早,老黑就在衆人的簇擁下來到天池,今天的老黑,看起來格外的精神抖擻,禿頭閃閃發亮,兩只小眼珠爍爍放光,身上的王八之氣大放,這副派頭,十五個人瞧半個月的。

飛到天池中央,老黑就盤膝靜坐在水面,靜候天劫的來臨。劉辛等人都飛到岸邊,密切關注着天空的變化。

天池岸邊的數千人也全都寂靜無聲,安安靜靜地各自坐下,相互交談的時候,都互相傳音,莊嚴肅穆的氣氛,籠罩在天池上空。

可是,偏偏就有不識相的,猛然間,劉辛聽到遠處一聲怪叫傳來,響遍全場:“嘻嘻嘻,劉小子,我看你來了。”

數千雙眼睛齊刷刷地望過去,大家都十分納悶,這位姍姍來遲、而且一上來就大呼小叫的家夥,究竟是何方高人。

劉辛不用看,一聽這破鑼一般的嗓子和“劉小子”這個怪異的稱呼,就沒有別人。于是騰身而起,向着遠處的幾個人影迎去。只見當先一人,大腦瓜子小細脖,一臉天真爛漫,正是嘻哈上人。

劉辛不敢高聲叫喊,畢竟好幾千修真者在場,他這個崆峒掌教還是要注意一些形象的,只好向老嘻傳聲道:“你這個老小子還敢出來,我以為被你老婆關禁閉了呢。”

老嘻笑嘻嘻地一扭身,在他的身後閃現出紅霞飛俏麗的身影,劉辛連忙稽首:“原來城主也大駕光臨,榮幸之至。”同時心中納悶:好像沒派人去不歸城送請柬吧,那個破地方,去了就回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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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2 章 孤身戰強敵

“你是來報仇的嗎?”唐三藏淡淡的問道。

許久之後,對面的黑山老妖才回過話來,道:“你可以這麽理解。金蟬子。”

場面再度變得安靜。強風“呼呼”的吹。林子裏面的鳥群感受到不尋常的氣氛,紛紛逃離了此地。

林子中的走獸也四處逃竄,動物的第六感告訴它們這片栖息地即将不在安全。還是早些逃命的好。

剎那間,煙塵翻滾。鳥群的鳴叫。走獸的奔跑。林子裏面亂作一團,唯一平靜的。就是站在林子外圍的兩個人。

任由林子裏動靜有多大,兩人都不曾理會。好像一棵沉睡百年的大樹,卧榻千年的岩石。

……

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林子裏在沒有聲音了。整個世界悄聲無息,連兩人的呼吸聲都隐沒在了無盡的黑夜之中。

“嘶”一條綠色的毒蛇,吐着猩紅的信子。爬到了一棵大樹的樹枝上,靜靜地看着面前一動不動的二人。

“呼呼呼”

鳳持續刮着。沒有停歇的意思。

黑山老妖的長袍随風飄蕩,唐三藏喚來了禪杖。立在自己的身邊。禪杖上的銅環“當啷”作響。

“嘶!”毒蛇又一次吐出信子,黑山老妖黑色的袍子中。猛然射出一道狹長,猩紅。充滿血腥的光芒。

光芒一閃即逝,射在唐三藏的眼中。只感覺渾身一震,黑山老妖下一刻便沖到了唐三藏身邊。

“嘭”

身體對着唐三藏猛烈的撞擊,後者只感覺這種滋味,和當年孫悟空被五指山打上的感覺相差無幾。

唐三藏撐下這一擊,飙出一口鮮血,如同炮彈一般向後飛去,跌到了河流中,濺起了些許水花。

黑山老妖穩穩當當的懸浮在半空,靜靜地看着從池塘裏爬起來的唐三藏。

唐三藏慢慢的從河裏爬了出來,衣服已經完全被打濕,禪杖也不知道被丢到了哪裏,雙手拖着膝蓋,緩緩的擡起頭,露出了由黑色慢慢變成金色的瞳孔,身體周圍也星星點點的聚攏着金光。

“佛光護體!”黑山老妖低喃道,“看來小看你了。”

唐三藏緩緩的開口說道:“黑山老妖,今夜,你我,不死不休!”金色的光芒突然綻放,唐三藏已經沖到了黑山老妖的面前……

右手握拳,化拳為掌,暴喝一聲:“看招!”

手心中出現了一個“卍”字,瞬間放大了三倍比手掌整整大了一倍。拖着“卍”字的右手,狠狠地拍到了黑山老妖的身上,放出了“铮”的一聲。

兩人齊齊向後飛去……唐三藏使了一個空翻,落在地面上,踉跄了幾步才站穩身子。而黑山老妖在飛到一半的時候,便将自己的身形穩定,依舊懸浮在空中。

唐三藏見此情景,暗道:這架還有的大,他的實力确實在我之上,不過差的不多,竭力拼一把。

兩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唐三藏身上的水漬“滴答滴答”的下落,額頭間已經能看到些許的細汗。

他在緊張,不安,激動。

第一次與強勁帶我對手一對一的單挑對決,各種情緒齊聚心頭。

……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唐三藏的雙手再次捏成了拳頭。他發出一聲暴喝,猛的沖向黑山老妖。

黑山老妖詭異的笑了一聲,也沖向了唐三藏……兩人進行着赤身肉搏的戰鬥。

“轟隆隆!”“轟隆隆!”

不知道從什麽開始,烏雲遮擋了月光與星河,開始打雷,下雨。雨點打在兩人的身上,黑袍被浸的濕透;唐三藏的臉上都是雨水。

踩在泥濘的雨地裏,發出“啪啪”的聲音,腳下的步伐,緊跟着唐三藏上身的攻擊,協調完美,配合精确。

雖然現在的他處于下風,被黑山老妖打的微微退步。但他的眼神中只有對戰鬥的一絲不茍,沒有對于被戰敗的畏懼。

黑山老妖對于唐三藏的表現也是十分的驚訝,驚訝過後是驚喜。這才是他渴望的金蟬子,這才是他渴望的戰鬥。

唐三藏的攻擊都是奔着黑山老妖的要害去的,同樣黑山老妖也是如此。兩人均是想要幹掉對方,不想死,那就只能讓對方先死。

兩人暴喝一聲,拳頭碰撞到一起,産生一片耀眼的電光緊接着天雷滾滾,閃電劈着周圍的樹木,發出劇烈的轟鳴聲,緊接着……

“轟!”

以拳頭為中心,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兩人全部飛了出去,掀起了數丈高的塵土。大雨漂泊而至,雷聲滾滾,樹木枯倒一片……

塵土還未散盡,雙方各發出一聲暴喝,沖出塵土,劃出一道金光與紅光兩者接觸,交彙,融合,爆炸。

“轟!”

兩人再次戰鬥在一起,拳拳到肉,激烈的肉搏戰。唐三藏身上的軟甲已經碎裂,黑山老妖身上的袍子已經有數十到裂痕。

……

遠處只能看到林子附近電閃雷鳴,大雨漂泊。一金一紅的兩道光芒來回交錯閃耀,還有“咔嚓咔嚓”樹木斷裂的聲音。

“轟!”

一聲爆炸,兩人再次分開,唐三藏的嘴角溢着鮮血,随手将其抹去,右臂也開始漸漸地發麻,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全身上下都有被雨水沖散的血跡而留下的痕跡。

黑山老妖的黑袍碎裂,他是一個帶着面具的男人,渾身黑黝黝的,像是一只站立的山妖。

此時的他胸口一片殷紅的血跡,被雨水沖刷着,露出了血跡下面的傷口。雙手垂下,絲絲的鮮血随着雨點花落到地上。

兩人站在那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林子已經被毀,河流也被分成了數條小溪,土地被翻了個遍,雨水堆積在窪處無法流出。

“金蟬子,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黑山老妖直起身來大吼一聲,向着唐三藏跑了過來。

唐三藏直起身,嘴角咧出一絲笑容,大喝一聲道:“貧僧正有此意!不過死的只有你!”

說完,也向着黑山老妖沖了過去。

兩人體力都已經衰減,他們燃燒着生命在戰鬥,唐三藏必須要活下去,他有要守護的東西,他必須……活下去。

“啊!”

唐三藏暴喝一聲,化拳為掌,吼道:“今日,你的屍首将會停留于此,接我一掌!”黑山老妖不敢大意,也慌忙起招回戰。

“嘣!”

……

第 292 章 ?打人是不對的,不往死裏打的話

在羽生的想法裏,忍者學校的學生之間打架并沒有什麽問題,本身這個機構雖然叫做“學校”,但學生的培養目标卻是“殺手”,所以一個殺手訓練營的學員之間發生争端,能算什麽大問題嗎?

要知道,在木葉哪怕僅僅是六歲的小孩子,他們上學的時候帶的可不只會是筆,他們同時也是要帶刀的。

“霸淩”本是一種常見乃至無解的現象,長得比別人胖、比別人矮甚至比別人醜,都有可能會成為被大部分人孤立的誘因——漩渦玖辛奈的紅頭發,就是她被嘲笑和孤立的原因。

剛剛入學的兒童,是不具備健全的心智、理性的是非觀與判斷能力的,這是年齡和經驗造成的結果,并不能說絕對都是他們自己的錯,然而……說再多,他們表現出的惡意也是最純正的那種惡意。

如果是一般學校的話,那這種問題就是一個大問題,然而忍者學校不太一樣,甚至羽生是挺欣賞漩渦玖辛奈的做法的……你們笑我,我就打你們,笑一次打一次,不是挺好的麽。

所以,他最終還是帶着這孩子走出了漩渦水戶的院子。

哪怕是忍者的教育,也是一種教育,而把自己的同學打成豬頭似乎是不被正常的教育理念容許,所以明天羽生會把玖辛奈送回學校,順便要跟忍者學校的老師面談一下。

不得不說,三代火影時期的忍者學校與二代時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非但是規模得到了擴充且一般忍者的培養期限拓展到了六年,更重要的是“火之意志的傳承者”這種理念被着重落實了下來。

當然,這也并不是忍者學校的教育變得“光明偉岸”了,實際上只是忍者學校的職能實現了劃分而已——明面上的學校成了貫徹這種聽起來很好聽的價值觀的地方,至于陰暗中幹髒活的忍者,自然有其他的機構負責培養。

傍晚時分,玖辛奈跟在了羽生的身後,後者快速的行走在木葉已經開始空曠起來的街道上,而玖辛奈只不過是個小小的人,腿短是硬傷,所以不一會兒她就羽生被拉開了一些距離,于是她只能咬了咬牙,跟着緊跑幾步,重新來到了羽生身後。

然後,就是再被拉開、再跑幾步,如此循環。

羽生正在想事情,因此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情況,等玖辛奈開始氣喘籲籲了之後,他才意識到了自己好像太不注意步調了,于是這時候他才開始放慢腳步。

然而他的注意的太晚了,這時候兩人已經抵達了影流地下基地的入口。

進入入口之後,兩人通過傾斜向下的黝黑通道深入地下,這種逼仄又黑暗的環境好像讓這個孩子有些害怕了,于是羽生開口跟她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

“跟你打架的孩子之中,有黃頭發的嗎?”

“……”

羽生的聲音讓玖辛奈的怯意稍去,她好像稍稍想了想之後,這才說道,“好像沒有,但是卻有一個一直笑眯眯的看熱鬧的黃頭發,感覺……是一個非常讨厭的家夥。”

看看,故事的起點連起來了,有了漩渦玖辛奈,自然就會出現波風水門的。

據說波風從小就是一個性格溫和的老好人,然而笑眯眯的看着女孩子被打而袖手旁觀可不是什麽好現象,怪不得玖辛奈對他的印象不佳——但這不一定是波風的錯,或許他當時是在考慮究竟該幫誰吧,畢竟玖辛奈是在一打十而不落下風。

而且波風水門從小的戰鬥技術應該都是非常出衆的,他看起來溫和,但真要說起來的話這人應該是有些“深藏不露”的……這個詞聽着不像是好詞,應該說他不是一個喜歡炫耀的人。

如果不是有着良好的素質的話,平民出身的他是怎麽想都不可能接觸到“飛雷神”這樣的超高等忍術的。所以如果發生班級沖突的時候,他要是幫助玖辛奈的話,那就是打趴下全班,而如果是對抗玖辛奈的話,那看起來張牙舞爪的玖辛奈理論上也得撲街。

“我聽說你一個人打倒了很多人,你是怎麽打的?”

盡管玖辛奈的天賦得到了漩渦水戶的稱贊,但天賦只是天賦,她對于天賦的表達能力目前應該是有限的……她才剛剛入學,還沒有體系化的學習忍者的戰鬥技術,所以她能打架打贏了确實是一件令人啧啧稱奇的事情。

“撲倒一個人,把他打哭,然後撲下一個。”

這次玖辛奈倒是很直接的就給出了回答,畢竟她的戰術很單純,強就強在她的執行能力上,她能把“把人打哭”這個目标貫徹到底。

“太沒有技術含量了,”羽生搖着頭評價着玖辛奈的戰鬥,現在她還可以撲別人,再過個幾年還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自己很吃虧?

随後兩人進入了空洞的地下空間,而這時候羽生剛好看到了剛剛下班的旗木朔茂正在往外走。

“來,我來教你該怎麽打。”

“旗木,過來幫個忙。”他把旗木朔茂喊了過來。

于是,羽生的簡單實用殺人技術小課堂開始了。

旗木朔茂這個人,此時也遠不如小時候可愛了,一張臉越長越是棱角分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一個多麽性格冷峻的人呢,然而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這貨懷裏永遠揣着一包堅果……或者是花生米,或者是核桃,反正是能吃的東西。

聽到了羽生的聲音之後,旗木朔茂有些好奇的湊了過來,他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跟在羽生身後的小孩子……嗯,長得既不像羽生,也不像綱手。

紅頭發表示她應該是漩渦一族的孩子,所以……萬幸的是,這孩子長得也不像紫蔻。

“有什麽事,羽生?”

“來來,我準備進行一下基礎的格鬥技巧演示,你的責任很重大……準備好扮演靶子吧。”

旗木朔茂:“……”

雖然很是無語,好在他還是很配合的,兩人私下是朋友,但羽生畢竟是他的垂直領導,總是要給點面子的——這不是正當着小孩子的面麽。

“當你的對手很激動的時候,他肯定會主動向你迎過來的,這時候你眼要準,力要足,随着對方的步伐,當他的身體重心從後往前移動的時候,立刻前踏一步,踢他的腳踝。

這裏的要點是把對方的腳踝踢骨折,但這個對力量的要求有點高,而且靶子是無辜的,所以就不直接演示了。”

嗯,還有一個原因是旗木的骨頭比較硬,是屬于那種不好踢斷腿的人。

“然後,當你快準狠的踢到對方的時候,他的身體就會失去平衡,必然前傾。

接下來你需要做的就簡單了,只是把一直垂在身側的右手往上提,軌跡掃過右腿的時候食指一勾,順手把忍具包中的苦無提起來。

苦無的鋒刃和尖刺斜着向上,這時候你就有兩種選擇了——第一刺穿對方的喉嚨,但這個不太建議,因為雖然這也是致命的攻擊,但敵人如果意志堅定的話他還是能在死前做出其他動作的。

第二就是刺穿對方的心髒,這個更好一些,畢竟急速失血會讓他瞬間失去活動能力,而且……雖然沒有被捅過,但我覺得紮心這種攻擊方式比割喉更疼一下,一般人遭不住。

新手的話,我建議攻擊的時候左手握住右手手腕,或者雙手持刀,這樣你的手會更穩,不至于刺偏。捅好幾刀都捅不死人的話,那敵人未免太可憐了。

我們忍者追求的是結果,而不是殺戮的過程,所以攻擊敵人的時候最好人道一些,務求幹淨利索、一擊必殺,這樣敵人死的痛快,我們心裏也能好受一些。”

羽生手裏的特制苦無更加纖薄,因此看起來尤為鋒利,那利刃就在旗木朔茂的胸腔和喉嚨處比劃來比劃去的,看的漩渦玖辛奈小盆宇眼皮一跳一跳的——她真的在擔心羽生一失手紮下去。

但這種失誤是不可能發生的。

甚至為了配合羽生,這時候旗木朔茂的身體整個還都是失衡的傾斜狀态,他只是用一只手按住了羽生的肩膀,而如果他不小心松手了的話,那麽都不用羽生動手,他自己就好撞到苦無的尖刺上面。

那樣的話,羽生都得懷疑旗木是不是中了“死的必然憋屈”的詛咒了。

“怎麽樣,看懂了嗎,你要不要自己試試?”

演示完了之後,羽生将手中的苦無一翻,接着将其遞給了漩渦玖辛奈。

玖辛奈有些呆呆地接過苦無,她看着一臉期待的羽生,愣了那麽一會之後才開口說道:

“大人,忍者學校的學生雖然挺讨厭的,但是……真的有必要一個一個的捅死他們嗎?”

雖然很讨厭忍者學校裏的那些“同學”,但玖辛奈還是有些是非觀的,她覺得自己沒必要那麽殘忍。

這孩子智商不錯,一下子就問到點子上了,木葉的忍者學校裏好像也不許殺人吧?

“這樣啊,那我們改一改,當對手失衡跌過來的時候就不用掏刀子了,你要雙手按住對方的腦袋,同時猛地提膝……你的目标不是打哭對手嗎,那這種攻擊肯定是能做得到的。”羽生更改了自己的攻擊方案。

然而……

廢話,鼻梁都給人磕斷了,淚腺撞上膝蓋,它不得玩命開工麽……

羽生好像降低了攻擊等級,但這依然不是應該用在忍者學校孩子之間戰鬥的方法。

或者說,羽生到底把忍者學校的學生們當成什麽了?

旗木朔茂在一旁暗自搖頭,羽生真的不适合給人當老師,血腥程度這麽高的攻擊手段,男孩子還另當別論,教給這個年紀的女孩的話,只會把她吓……

等會,旗木的思路戛然而止,因為他怎麽好像看到了這個小女孩的眼神有點發光呢。

錯覺了吧?

或許,忍者學校裏的每個孩子上輩子都是折了鼻梁的天使。

而一種叫做“緣分”的東西,會讓他們這輩子還得再折一次。

第 283 章 城東決戰

可惜這個架勢雖然很大,但是曲高和寡,布德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敵人的企圖。

如果是鋼煉的世界,任何一個煉金術師看到,都會馬上意識到,這些冰要組成煉成陣。

煉金術離不開圓,任何圓型都會引起煉金術師的注意。

不僅僅最外圍的冰正在努力構建一個圓,內側也開始從一些節點出現冰牆,想要将冰之煉金術的完成。

這個聯合練成的技術,是從多個不同節點出發,發動冰之煉金術,而且是協同煉金,再通過不斷蔓延的冰構成一個完整的冰之煉成陣,一旦最大的煉成陣完成,就可以通過消耗賢者之石,将中央我王宮完全冰封。

當年艾紮克是因為心灰意冷,絕望之際的拼死反擊,完全不管中央的平民傷亡情況,冒死發動了煉金術。

這次一豐特意從夜襲手中要到了皇宮附近的情況,經過精心計算後設計出的煉成陣的大小,盡量避免了平民的損失,并且提前将避不開的地方的信息告知了夜襲,讓他們去疏散一下群衆。

冰封皇宮本來就是個幌子,他也沒打算真的去做,而是要借這個動靜把布德大将軍引出來。

就在布德飛在空中四下觀望,心中正在思考要先去哪個方向摧毀堅冰的時候,下方的士兵突然發信號有重要情報禀告。

在戰場上,一些重要信息往往決定了戰事的走向,即使有些着急,布德也依然先飛了下來,聽士兵彙報:

“報告大将軍,剛才有士兵看到了艾斯德斯将軍,她留下口信,說‘不打敗我,皇宮就會一點點地被冰封,這個地方施展不開,到帝都東門去和我一戰。不打敗我,這個冰是不會停下的。’”

布德咬了咬牙:

“是哪個隊遇到艾斯德斯的?她不是還有兩天多的時間才能回來嗎?把見到她的人叫來!”

一邊等,他一邊急速思考:

“倒像是艾斯德斯能做出來的事情,而且除了她以外,也沒有人能制造出這麽多的冰。

但是為什麽要用這種方法和老夫約戰?是要打老夫一個措手不及嗎?還是要調虎離山。”

前來彙報的士兵表示,他們整整一個隊的士兵都看到了艾斯德斯将軍,這位将軍在帝都的名聲很大,即使沒有親眼見過,她的外貌的傳聞都很多,而且小隊裏面也有兩位士兵在上次艾斯德斯凱旋的時候曾經遠遠地看到過這位女将軍,不會認錯。

消息基本确認之後,大将軍也有了決斷:

“這個瘋女人,不能被她牽着鼻子走,先保護皇宮要緊。”

操縱着雷電,讓自己飛起來,向着離着他在的方向最近的冰牆飛去,冰仍然在有規律地蔓延,他伸出雙手,從手甲的手背位置伸出兩根金屬棒,雙手握拳,碰撞在胸前:

“招雷!”

一陣雷光在空中凝聚,十幾道雷柱沖天而降,直直地打在冰牆上,直接将冰牆轟塌了大半。

不過冰牆雖然毀壞,破損的部分卻開始迅速修複,繼續不緊不慢地凝聚着,既沒有因為被攻擊而減速,也沒有因為着急修補而加快,似乎在嘲笑着這位大将軍的無用功。

布德心中的怒火更盛,直接兩手向前一推,一道更大的雷光從手心發出,讓剩下的冰牆炸裂。

依舊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破碎的冰還在慢慢重組、凍結。

要是有煉金術師在,就會給他建議,打這些冰是沒有用的,要對準最開始凍結的地方,地面上畫好的那個原形的煉成陣才行。

只要不破壞掉煉成陣,或者阻止正在使用賢者之石進行遠程煉金的煉金術師,這個煉金術就會一直進行下去。

不懂這些的布德大将軍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帶兵打仗他确實在行,研究這類東西,他還真有些不擅長。

畢竟平時很少碰到這類情況,如果對方有強敵,他一般都直接用雷電轟殺了,還用不上動這種腦筋:

“看來果然和她說得一樣,不打敗艾斯德斯,是不能阻止這個冰了。

看這個冰的蔓延速度和方向,短時間內還不會波及到皇宮,只會讓皇宮降溫。

艾斯德斯,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不管你是不是帝國的功臣,敢拿皇宮開玩笑,老夫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稍微飛得低了一點,吩咐下面的士兵繼續攻擊冰牆,并且調動一個大隊的人去東面接應他,有必要的話把守備軍調過去。

至于他本人,因為擔心時間有限,依靠着自己能飛的優勢,先行一步,朝着城門東面飛去。

艾斯德斯和他約定在東門決戰,正好那裏離皇宮遠,即使将東門都打碎,今天也要鏟除這個叛逆之徒!

迅速飛過半個帝都,從城門上越過,并且留下守護的指令後,又飛了幾百米,終于碰到了戰意凜然的艾斯德斯。

遠遠地看着這個一言不發的女人,雖然有點和上次有些不一樣的違和感,不過這不妨礙布德大将軍的憤慨:

“艾斯德斯,你以前的所作所為我都可以容忍,但是你應該知道,我絕對不能容忍的,就是對皇帝的任何不敬!

不管你有多大功勞、對帝國有多麽重要、或者你的軍隊有多麽善戰,今天你都要接受雷電的制裁!”

說罷再次和拳,這次比轟炸冰牆的時候聲勢還要大,幾十道雷光從天而降,瞬間轟向艾斯德斯,封鎖了她可能的退路,意圖速戰速決,來阻止帝都內冰凍的蔓延。

按照他想象之中,艾斯德斯會立刻制造巨大的冰塊擋住雷電,然後用冰來反擊。

不過他并不擔心,艾斯德斯雖然強,但是她不會飛,有空中優勢的布德并不害怕,況且艾斯德斯的冰攻擊起來速度比雷電要慢太多,即使反擊也不會打中能操縱雷電的他。

艾斯德斯一直期盼着和布德的戰鬥,布德心中當然有一套和使用冰的艾斯德斯對戰的計劃,這是一名合格将軍的素質。

不過出乎他預料的是,眼前的艾斯德斯沒有制造冰,也沒有将腰間常用的長劍拔出來,而是拿出一把閃着銀光的短刃,不躲不閃,正面接下了幾條轟向她的光柱。

布德突然覺得這次戰鬥可能不會向着想象的方向發展了。

第 291 章 ?沒有人比我更懂打架(修)

千手、宇智波乃至漩渦這樣的忍宗的恐怖之處在于,可能族中有那麽一對活了三十年都平平無奇的夫婦,然後他們突然就能生出一個天賦異禀、甚至足以影響整個世界的孩子。

這種“天才”降生的概率,會比一般人不知道高到哪裏去。

道理是非常簡單的,一個忍者後天努力一百年,甚至都比不上人家的祖傳DNA努力十個月。

所以後來像霧隐那樣的忍村會執行血繼忍者與忍宗的滅絕計劃,指不定他們真的就是為了消滅貧(才)富(能)分化、進而實現社會的公平與公正,從而為維護整個世界的和平貢獻自己的力量呢。

畢竟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亂局,歸根到底都能追溯到六道的血上面去。

“這個孩子……她的父母都是漩渦的普通族人,并不是忍者,但她有些不一樣,某種程度上她跟我是很相似的,所以她是我選定的繼任者。”

漩渦水戶撫摸着身邊小女孩的腦袋,然後這樣對着羽生解釋着這孩子的身份。

現在漩渦一族是存續下來的一族,因此在“原本”他們覆滅的結局下都能夠幸存下來的人,現在更沒有被蝴蝶翅膀煽沒了。

這其實是一件挺正常的事情。

而既然漩渦水戶都這樣解釋了的話,那羽生自然也就能猜得到這個紅頭發的漩渦小女孩的身份了。

漩渦玖辛奈,時年六歲。

不得不說,有才能有天資的人,總是會被選中的,木葉原本的第二任九尾人柱力,現在依然被漩渦水戶給挑選了出來。

羽生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這孩子,沒記錯的話“漩渦玖辛奈”應該是個臉型飽滿的鵝蛋臉美人,而她現在還有一點嬰兒肥,所以剛好是個大餅臉……錯了,六歲的話應該是小餅臉。

他的審視的視線一直逼的人家孩子往漩渦水戶的身後躲。

羽生搖了搖頭,看來自己到底不是一個會招小孩子喜歡的人……然而這是人家小孩子的錯麽,誰讓他把所有的小孩子都當成熊孩子呢。

“水戶大人,到了現在這種時候,那件事已經不是非漩渦不可了,所以你沒必要為了這個過于操心的。”直到那孩子把自己徹底藏起來了之後,羽生才收回了視線,對着漩渦水戶這樣說道。

然而漩渦水戶卻搖了搖頭,“不管力量再怎麽分散,‘容器’的門檻再怎麽降低,漩渦一族都是最适合成為容器的那類人,而既然漩渦一族要選擇融入木葉的話,那麽有些責任是必須承擔起來的……雖然這種決定有些對不住這個孩子。

而且有些事情主動承擔和被動接受是不一樣的,漩渦會擔當起該他們擔當的責任,但村子也要保證自身的公正——漩渦只是木葉的一員,而不是全部的木葉,我這麽說的話,你能懂嗎?”

羽生稍稍沉默,随後終于點了點頭。

他剛剛話裏的意思是說接下來的九尾人柱力并不一定非是漩渦族人不可了,然而漩渦水戶的話無疑更有道理,漩渦一族現在是木葉的漩渦一族,而漩渦一族又是最适合成為人柱力的人,所以漩渦的族人當然會繼續成為九尾的容器。

這是應該的,漩渦水戶與漩渦一族也會積極承擔下這樣的責任,但她話裏還有一層更重要的意思……木葉必須保持公正,漩渦族人接下來會成為九尾人柱力,但是萬一村子到了需要八位人柱力的時候,那這八個人柱力絕不可能都由漩渦族人來承擔。

忍者是高危職業,而人柱力是高危職業中的高危職業——尾獸會不斷在人柱力體內掙紮,尋找沖破封印的可乘之機,而且他們也是戰場上的敵人的第一優先擊殺對象。

該我們承擔的責任我們會承擔,但村子不能把全部的重擔都壓在漩渦一族身上……漩渦水戶倒也不是在偏袒自己的宗親,她好像只是想要一個公平的待遇,而不想自己百年之後族人們受到什麽欺壓。

“水戶大人,我想你擔心的情況并不會發生,一旦要選擇複數的容器的話,那麽先前的計劃肯定會向着木葉高層有限度的公開,而到了那時候,哪怕僅僅是出于謹慎的考慮,他們也不可能會同意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漩渦一族手裏的。

力量只有一份的時候,那當然是非漩渦不可,但如果是八份的話,那高層們要考慮的就是平衡和制衡問題了。”想了想之後,羽生這麽說道。

防止一家獨大、力量失衡,是政治上必須考慮的事情,而現在木葉的高層,就是最典型的政治生物——本事肯定是沒有先代們大的,但心思卻活絡的多。

“……”

這一點,好像漩渦水戶之前并沒有多想過,而現在羽生卻提醒了她。

“你的話有道理,羽生,不過……怎麽感覺你對火影以及現在的顧問挺有意見的?”

“咳,錯覺,水戶大人,這只是你的錯覺。

這個肯定是沒有的事情,三代火影和顧問們都是在其位、謀其政的人,而我剛剛的說法只不過是按照他們之前的行事方針做出的推測而已。”羽生趕緊這樣說道。

嗯,絕對只是對木葉高層執政方針的合理推測,他羽生雨正直善良,這輩子就沒有黑過任何人。

年幼的漩渦玖辛奈根本聽不懂羽生和漩渦水戶在說什麽,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要承擔的重擔是什麽,但好奇心卻促使她再次探出頭來。

“但如果漩渦一族要有所犧牲的話,真的需要挑選這樣的孩子嗎,那東西身上的邪氣、惡念以及暴虐的負面情緒,指不定會影響她的心智——心智健全的成年人肯定是比孩子可靠的,或許木香都會比她合适一些吧。”

幸虧木香沒有聽到羽生的這句話,否則肯定很生氣,這位好領導好事想不到她,但碰到這種事情的時候,卻第一個提起了她。

難道堂堂影流十三香,就是用來賣的麽?

“其一,考慮到穩定與持續問題,一個‘容器’最好能夠擁有一生的效力,畢竟更換人選所耗費的代價太大了,所以人選最好是從孩子之中挑選。第二,就算是能夠使用金剛封鎖的木香,在天賦方面也是比不過這孩子的,這一點我能保證。”

漩渦水戶的話是可信的,在木葉,沒有人會比她更懂人柱力、九尾查克拉以及漩渦查克拉對九尾查克拉的壓制性。

“至于你所擔心的那東西的負面影響,那就需要今後你們好好照看她了。”

說着,漩渦水戶牽着漩渦玖辛奈的手,讓她從自己身後走了出來,然後又把這個小小的人兒向着羽生推了推。

羽生:“……”

“我的時間沒那麽多了,她的雙親也只是普通人……羽生,你是主張把漩渦帶來木葉的人,所以漩渦的未來,有一半壓在你的身上,這是你的責任。”漩渦水戶又這樣說道。

這話,怎麽聽着有點賴人的意思。

但某種意義上它也沒錯,羽生是最初提出漩渦遷移計劃的人,如果未來漩渦一族在木葉“消失”了的話,那他是需要承擔責任的。

羽生有些無奈,他蹲下身體,視線與漩渦玖辛奈平齊,稍稍猶豫了一下之後,才把一只手按在了這孩子的肩膀上。

“你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這最初的交流,真的是無比生硬,羽生果然不擅長與孩子接觸,而且現在比他當年跟綱手大蛇丸自來也他們的“交流”困難多了,畢竟那時候他只需要沖上去pk就可以了。

漩渦玖辛奈先是回頭看了一眼漩渦水戶,見後者對着她輕輕點了點頭之後,這才小聲的開口說道:

“學校打架……”

這孩子雙眼之中有些水氣,她一面有些委屈,但另一面又很倔強。

只聽她繼續說道……

“我一個,打他們十個。”

嗯,這意思是說,她雖然看起來有點慘,但自己并沒有吃虧。

PS:1感謝大家的支持與鼓勵2仍然有人在故意惡心我3這本書目前為止有100來人開了自訂,開自訂的朋友關一下吧,往後我會更改一下更新的時間。

第 282 章 夜如花

魂鬥場上,兇猛激烈的較量一場接着一場,不久,各支小隊的較量紛紛結束。

姍姍來遲的洪淵,毫無懸念地奪得了第七小隊的榜首。輸在他手裏的武者是幸運的,頂多重傷沒有一個戰死,連殘廢的都沒有,修養一段時間後又是龍精虎猛。其餘小隊的較量就沒這麽溫和了,戰敗一方全都當場氣絕身亡,能留下一具全屍的都是祖墳冒煙寥寥無幾。

十支小隊的榜首都出來後,接下來,就是決賽了。十大榜首捉對厮殺,争奪區區五個名額。

魂鬥場的氣氛,逐漸進入了高潮。

首先下場的,是第三小隊和第九小隊的榜首,兩個都是魁梧高大的硬漢。兩人身材高大強悍,作戰風格也是相似,都是直來直往以硬碰硬。

兩人的厮殺,就像兩頭兇獸的殊死搏鬥,魂鬥場上不時傳來拳頭砸斷骨頭的脆響。最後,兩人的戰鬥以兩敗俱傷結束,兩人都倒在了血泊中。只不過,其中一個稍稍幸運了一點,率先在主持者的倒數聲中站起來,并當衆冷冷地扭斷了對手的脖子。

兩個強悍的武者,以一場慘烈的搏鬥結束了戰鬥,決出了第一個可以跟随宮主進入煙波海的名額。

第二對下場的,是一男一女。有些意外的是,男的矮小,女的高大剽悍,陰盛陽衰。

這兩人的作戰風格也與其體型相似,矮小的男弟子四下游走身法飄逸,攻擊虛虛實實,女的則手持一柄大刀大開大合猛攻。結局也有些出人意料,半個小時後,矮小的猥瑣男擊敗了剽悍的女弟子,突然間不知從哪裏拔出一把匕首刺穿了女弟子的心髒。果然是剛則易折,一味猛攻不是辦法,陰險猥瑣的才能笑到最後。

第三對下場的,是兩個女弟子,兩人身材都不高小巧玲珑,動起手來卻比率先下場的兩個硬漢還猛。才僅僅十幾個回合,兩人就分出了勝負,一個胸口中刀,另一個眉心中劍腦袋被洞穿,死的當然是腦袋被刺穿這個了。

令人有些震撼的是,一招險勝的女弟子眉頭都不皺一下當場拔出插在胸口上的尖刀,當衆撕開戰袍自己包紮傷口,任由堅挺的雙峰沐浴在中人的眼光下。那傲人的堅挺,還有那比男人還要大方、豪放的神情,着實讓不少男弟子都有些震撼,自愧不如。

試想一下,有哪個男的大腿根部中刀慘勝後,能自己當衆扒下褲子雄赳赳地走下戰場?

煙波宮內的武者,一個比一個兇猛,讓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洪淵也大開眼界。

第四對下場的,是兩個兩米多高的男弟子,比率先下場的兩個硬漢還要魁梧,看上去也更加強悍。然而,這卻是最令人意外,也最無聊的一場戰鬥。

也許是吸收了第一場戰鬥兩個硬漢慘烈的教訓,以及第二場戰鬥猥瑣男勝利的鼓舞,兩個大男人都玩起了躲貓貓,不痛不癢的隔空發發冷箭,兩人不約而同都選擇了游鬥。哪怕魂鬥場外噓聲四起,兩人也是堅定不移。

這一戰,足足消耗了兩個小時,比前面三場較量加起來的時間還長。

最後決出勝負,還不是因為兩人力量耗盡,而是其中一個一不小心自己被一具屍骸絆了一下,給了對手致命一擊的機會。要不然,兩人這樣不痛不癢地過家家,一直打到第二天都不見得就能分出勝負。

兩強相鬥,陰險猥瑣的才能笑到最後。當兩個陰險的家夥遇到一起,更無恥的笑到了最後,當然,還得加上一點點運氣。

最後兩個榜首的決戰,在人們的期待下到來。

洪淵再一次走進了魂鬥場,站在他對面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身材該凹的地方就凹,該凸的地方很凸絕不含糊,隔着一身戰袍都令人遐思,不過,臉蛋就難以恭維了。臉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傷疤,全都是用利刃一刀一刀留下的。

光看身材,這個女子讓人呯然心動,但看一眼臉蛋,任何一個男的恐怕都是欲念全無。

“來了,這最後一戰終于來了,是那個姓洪的勝出,還是夜如花更勝一籌?”

“一進煙波宮,就親自用刀把自己的臉蛋毀了,夜如花就是夜如花,夠狠!這一次,她能脫穎而出徹底脫離苦海麽?”

……

人們議論紛紛,齊齊瞪大雙眼。

經過上一場兩個大男人無聊至極的戰鬥後,這最後一場決鬥,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一個是橫空出世的世俗世界洪門家主,另一個是在煙波宮出了名的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的夜如花,兩人的決鬥讓人充滿了期待。

步步驚心走到現在的洪淵,在世人眼裏是一個傳奇,在煙波宮修煉十年沒有任何男人敢碰的夜如花,也是一個傳奇。

這是一場傳奇的決鬥!

二選一,只有一個人能奪取最後一個名額,也很有可能只有一個人能活下去。

“洪淵,這個女人很厲害,已經無限接近半步飛升,善于近身肉搏極具危險,自己小心!”

血蝠王的聲音在洪淵腦海裏悄悄響起,随即歸于沉寂。

身處魂鬥場的重重禁制之下,加上在雲層上觀看的煙波宮主和三大巨頭,這讓他都倍感壓力,不敢多說一句以免暴露絲毫氣息。

洪淵随意站着一動不動,夜如花也不動,兩人都在暗暗仔細觀察。空中,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暗中較量、碰撞,兩人身上的戰袍突然間無風自動,長發飛揚。

高手對戰,首重氣勢,這氣勢,就是力量波動的暗中碰撞。

洪淵站着不動靜靜感應,來自夜如花的壓力,讓他進一步感悟風雲府主雷蒙所說的一番話。

兩人實力在伯仲之間,都是靈武七重巅峰離半步飛升只差一線,夜如花也還沒有練就領域之力。然而,體內的力量波動也給了洪淵沉沉的壓力。空中的壓力越來越沉,突然間,兩人不約而同地暗中發力,空氣一沉,一粒粒塵埃垂直下沉,兩人身上獵獵作響的戰袍一下子就靜止下來,時間似乎停止了流轉。

兩人沒有動手,但在衆目睽睽下暗中較量了一番,旗鼓相當!

夜如花雙眼寒光一閃,洪淵也突然精神一振戰意澎湃。

在小組賽打發幾個不入流的家夥後,終于迎來了一個真正的對手!這是迄今為止,唯一同樣是靈武七重卻讓他感受到壓力和危險的對手!

第 291 章

這些在斯坦卡看來全都是驚訝不已的事件,對于範錦華來說并沒有太大的波瀾,畢竟這件事就是在自己的計劃之內。

只要斯坦卡可以回到警察局,那麽今天晚上自己的行動才能夠多一份保障。

斯坦卡換上警服,走出房間,開車回到警察局。

剛一進門就有之前的同事湊過來,當他們看到斯坦卡的警銜時全都驚愕的瞪大眼睛:“斯坦卡……你怎麽?”張大嘴巴問道。

斯坦卡冷笑一聲:“你想說我怎麽回來了是嗎?”

同事用力點點頭。

斯坦卡拍拍他的肩膀:“這些跟你有個屁關系。”說完,大搖大擺的從他們面前走過去。

幾個人全都暗自嘀咕起來:“完了,完了,之前我們那樣對他,現在他不僅恢複警察身份,還成了我們的上級。”

“我怕我們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是啊,怎麽辦?要不我們辭職吧。”

“幾個人不停的泛着嘀咕。”

斯坦卡邁步直接走向局長辦公室,來到辦公室門前敲響房門。

“進來。”聽到局長的回複,推開門走了進去。

進入房間,看到局長正坐在椅子上悠閑的抽着煙,當他看到斯坦卡的時候,猛然一愣,随即撚滅手中的香煙。

斯坦卡本身跟他就有過節,如今知道自己是因為範錦華才回來,所以就沒有把局長放在眼睛。

徑直走到辦公桌前,拉出椅子坐上去。

伸出手從局長的面前拿過他的那盒煙,拿出一根叼在嘴上,點燃香煙,深吸一口。

吐出一圈的煙霧,擡頭看向局長:“局長大人,謝謝你讓我回來。”冷言冷語的說道。

局長冷笑一聲:“呵呵。”并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

斯坦卡眉毛一挑:“你這一聲笑是代表什麽呢?歡迎我回歸還是?”

“沒什麽,希望你回來之後可以好好工作,不要再像以前那樣了。”局長含沙射影的在表示自己的權利,他可以開出斯坦卡第一次,就一定可以開除他第二次。

斯坦卡聽出他的意思,笑着點點頭:“放心吧,我肯定還會像之前那樣,遇到惡人永遠不會放過。”說完站起來把煙頭撚滅子在煙灰缸,拍拍身上的煙灰:“謝謝你的招待,我先去忙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辦公室。

看到他離開,局長氣的用手拍下桌子上:“他麽的,你等着,早晚有天我要讓你為今天付出代價。”嘴裏發出一陣惡罵。

斯坦卡離開辦公室,走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在舒服的椅子上,把腿翹在桌子上,悠閑的閉着眼睛。

休息半小時,拿出手機撥通了範錦華的電話。

範錦華正坐在車內,觀察着羅珊家裏的情況,突然間聽到電話響聲,急忙拿出手機,看到是斯坦卡打來的電話,猶豫一下接通電話。

“你嘚瑟完了?”開口問道。

斯坦卡哈哈大笑着回答道:“哈哈哈,這你都能猜得到?”

“還需要猜嗎?”

“你打電話什麽時候?”範錦華問道。

“我想問下,我今天晚上需要帶多少人過去?”斯坦卡問道。

範錦華皺着眉頭思考一下:“最少十個人吧。”回答道。

“好,我知道了,那你随時跟我電話,我就在這裏等着。”

“嗯,好。”

說完兩個人挂斷電話,範錦華扭頭對着禿鷹和雪鷹攤攤手:“斯坦卡現在算是可以揚眉吐氣了。”無奈的說道。

“那他真的應該非常感謝我們。”禿鷹回答道。

“可不是嘛。”雪鷹附和着說道。

範錦華笑了笑:“行了,他感謝不感謝都不重要,更何況我讓他回到警察局是為了幫助我們。”回答道。

兩個人聽完後點點頭,對于範錦華來說斯坦卡回到警察局第一可以幫助自己,第二他确實是一個好警察,這樣正義的人需要在正義的崗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範錦華在晚上八點鐘看到一排車輛從自己面前開過去,他們停在羅珊的莊園外。

“他們來了?”雪鷹小聲問道。

範錦華搖搖頭:“不是,這應該是傑克斯他們的車。”

就在這時,羅珊的莊園大門被打開,從裏面走出來幾名男子,在和車內的人交談幾句之後,變迎他們進去,車輛全部開進去,兩個人還探頭四處看了一眼,最後關上房門。

“有了傑克斯,惡魔派來的人應該會遇到一些困難吧。”禿鷹小聲說道。

“那可不一定,傑克斯到底是真的來幫她還是打算趁火打劫呢?”雪鷹對着禿鷹回答道。

範錦華卻沒有發表出任何的意見,按照自己對傑克斯的了解,感覺他這才來的目的都有,一個是為了幫助羅珊躲過這一劫,二是為了趁火打劫一次。

傑克斯已經到位,羅珊的人也已經全都準備就緒,範錦華現在要等就是惡魔派來的人。

叮鈴鈴!叮鈴鈴!

範錦華的手機傳來響聲,拿出手機看到是一個陌生的電話,他皺起眉頭。

接通電話,沒有開口,對方也沒有開口。

兩個人僵持大約一分鐘,對方還是最先開口:“影子?”喊了一聲。

範錦華感覺這個聲音好熟悉,但是猛的一想就是想不起來在那裏聽過。

“影子我是獵人。”獵人沒有得到範錦華的回答,直接自己做出自我介紹。

範錦華聽到這連個字的時候,身體不由自主的坐直了。

獵人現在給自己打電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這次惡魔派來的人是他?範錦華的大腦內不斷的思考着。

“獵人?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麽?”範錦華帶着一絲質疑問道。

“當然是要跟你說羅珊的事情了。”獵人并沒有拐彎抹角而是選擇開門見山。

範錦華聽到這個回答,已經斷定自己的想法,看來惡魔是真的讓他來辦這件事,獵人的能力自己非常的清楚,如果他自己來倒還好說,要是在帶着其他人,那今天晚上的這場戰鬥一定不會太美好。

“獵人你要來殺掉羅珊?”範錦華開口問道。

“是的,我想讓你幫我。”

“幫你做什麽?”

240:進攻羅珊莊園

第 279 章 不許賣!

第279章 不許賣!

容氏聽完這話可高興壞了,立馬找了一塊方巾開始收拾包袱。

“咱們住十天半個月再說,要是娘不回來了,咱也不回,嘿嘿!”

自此之後不用做飯,更不用伺候茍氏和那幾個小崽子,美滋滋。

蘇銀微微一笑,“走,把房梁曬着的玉米帶上,省得娘說咱們是去打秋風的,咱們啊可是聽聞了大哥的死訊,特地去探望大嫂的嘞!”

“是呀是呀!”

夫妻倆狼狽為奸的笑着,美滋滋的提着包袱往外面走,結果迎面撞上還沒走的蘇金。

蘇金一愣,“你們二人去哪。”

“關你什麽事!”容氏自打蘇金被官府判了之後,就對他格外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這人就應該和鄒翠蘭一起去流放,在家礙什麽眼啊!

容氏的态度,蘇金不放在眼裏,但他還是端着老二哥的姿态沉聲問道:“老三,你們兩口子要去哪裏,回娘家娘不在,你們要是走了,誰照顧這個家!”

“二哥,你有沒有搞錯,我們咋知道誰照顧這個家啊,屋裏頭是老四媳婦和她兒子,我們兩口子帶着自己的孩子出門,你家帥男你也帶着呗,反正勞改營裏也是做活,帶帥男過去,他還能學一門手藝呢。”蘇銀呵呵笑着,眼神極為不友善,直接就讓蘇金沉了臉。

“你胡說八道什麽,勞改的苦力營是好好的人能進去的嗎,帥男還是個孩子,你們做三叔三嬸的幫襯一點又怎麽了!”蘇金理所應該的說。

蘇銀和容氏同時翻了個白眼,“應該個屁,二哥,我們要出門了,麻煩你讓一讓,大哥死了的消息你不會不知道吧,我們現在要去奔喪,還是說你覺得孩子去死了人的地方,是很吉利的事情”

“那你們家的呢!”

“我們家的,我和容氏都無所謂啊!”蘇銀聳聳肩,“和大哥鬧得沒臉沒皮的人又不是我,我家孩子去了那邊,也不會被大哥的鬼魂掐死,你家的就不一定了。”

總之就是一句話,二房家的孩子,四房家的茍氏和孩子,輪不到他們兩口子來管。

要管,就親自去找老太太!

蘇金聽完這些話一身怒火都沒有了,他不可思議的張了張嘴:“蘇毅死了這消息是真的”

“你不知道”這下換做蘇銀詫異了,按理說蘇金應該知道才對啊,大房二房形如水火的,不該多注意一點

蘇金搖搖頭,笑得渾身松快,“就那野種死了活該,呵呵,娘大清早的出門肯定是為了這事兒,野種沒了,他家的房子,馬車,銀子,可不都是咱們老宅的了以後再也沒人護着伍映雪和那些個災星,咱家可算能步入正軌了……”

容氏和蘇銀撇撇嘴。

步入正軌又如何,跟你一個勞改犯沒幹系啊。

“二哥,沒啥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帥男你找個人托付吧,我們是去辦喪事的,帶着這麽多個孩子不方便。”容氏牽着蘇銀,帶着孩子,匆匆忙忙說了一句就朝泉寶家走去。

可不料剛到門口,就聽到了蘇清雲和蘇清陽撕心裂肺的喊聲。

“放開我娘和妹妹,不許賣她們!!”

第 284 章 雙面琉璃

(更新時間:2005-9-1911:59:00本章字數:8146)

當天夜裏錯過了村莊,衆人尋了個山窪就地歇息過夜。保镳們忙着排守夜的班次,一邊還不停埋怨東大陸的落後和猖獗的魔獸。

薩摩施了一個簡單的結界,隔開了外頭的埋怨聲。不同于他們,薩摩認為不需要守夜,因為,這裏有身具龍神的他和魔獸之王斑夏達,絕對不會有魔獸來襲。

不過,薩摩當然不會好心到去告訴那些滿口埋怨的保镳們。就算說了,估計那些自以為了不起的人也不會相信吧!

為了尋找避風的地方,衆人真是費了好一番的折騰,琉璃早已在薩摩的懷中熟睡,更別說随時都懶洋洋的小斑了,它可是什麽都不管,安心的窩在馬車角落,任憑外頭衆人兜兜轉轉忙翻了天,等衆人安頓下來,它可也睡熟了。

結界裏非常安靜,薩摩抱着琉璃,斜倚着入睡。

巴耶帝國的夜晚相當涼爽宜人,就算是幕天席地,也是相當舒适,偏偏烏坦凡匿卻睡不安穩。

那些保镳們好吃好睡,一躺到地上沒多久,便呼嚕呼嚕的打起呼來,結果,此起彼落的打呼聲,反而攪得烏坦凡匿夜不能眠。這種時候,烏坦凡匿就格外羨慕薩摩等人,因為他們待在馬車裏,起碼不用直接受外頭這些大漢們的鼾聲摧殘。

深夜裏,薩摩忽然驚醒。不是因為聽到什麽聲音,而是一種心理的驚悚感,彷彿有什麽事情即将發生的預感。

睜開眼睛,薩摩本能的低頭想審視懷中的琉璃。本來,薩摩只是想看看琉璃是否睡得安穩,沒想到這麽一看,卻暗吃一驚,原來,這時的琉璃竟然睜着眼睛,擡着頭,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眸光底下似乎隐藏着什麽力量,暗潮洶湧的,将琉璃清澈的藍眸,暈成了深沉的靛藍。

“琉璃?”薩摩很疑惑,琉璃現在給他的感覺很奇怪,有些兒陌生。

琉璃雙眼迷蒙,一聽到薩摩叫她,雙眼眸光閃爍,深沉的感覺突然隐了下去,接着露出笑容:“摩哥哥……”

不同于平常甜美帶着羞澀的笑,琉璃的這個笑容,顯得妩媚而妖異,就連聲音也如沾了蜜糖般的甜膩。

若是平時,薩摩看到琉璃的笑容必定會跟着微笑相對,但是這一次,薩摩卻在看到笑容之後,全身毛骨悚然,覺得琉璃古怪而矛盾的感覺更加濃了。

直覺的,薩摩聯想到了烏坦凡匿前來刺殺的夜晚,那個突然之間扭轉氣質的琉璃。只是隔了這麽多天,琉璃都沒有出現其他的變化,讓薩摩幾乎要以為那一夜只是一個特例,沒想到,現在竟然又出現了這種狀況!

這表示,琉璃那次的變化不是偶然,甚至已經成了一種常态性的現象?會嗎?會是這樣嗎?可是,平常的琉璃仍然是那樣純真可人,好似完全沒有受到那一夜的影響!會不會只是他想太多了!現在琉璃給他的矛盾感覺,只是因為夜晚,讓他誤判?

就在薩摩驚疑不定之際,琉璃的雙手突然圈上了薩摩的脖子。驚得薩摩全身倏地一震,不知怎的,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他想太多了,琉璃是他的妻子,他怎會可能會有避如蛇蠍般的恐慌感?沒錯!一切都是錯覺……

正當薩摩努力說服自己那些不妙的感覺都是錯覺時,琉璃溫潤柔軟的身軀,如蛇般的纏了上來。

“摩哥哥,你終于醒來了……”甜膩的聲音、勾人的眼波、紅滟的雙唇、慵懶的氣韻、帶點嬌嗔的口吻,琉璃此刻彷彿全身都散着醉人的醇香,輕易就能使人陷落。

“琉璃等好久喔……”琉璃的身軀恰到好處的開始輕輕摩蹭,嘟着誘人的雙唇,愛嬌地道。

薩摩驚訝的發現,心理上,一種疏離的感覺迅速蔓延,然而在生理上,他的欲望卻輕易的被這樣的琉璃勾起了。于是,薩摩處在一種極端矛盾的狀态,他的心告訴他,要立刻遠離眼前已經顯得陌生的妻子。

“你……”薩摩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琉璃還是琉璃嗎?如果是,為什麽他無法将眼前這個妩媚的女子與他心愛的妻子聯想在一起?但如果不是,那他的琉璃呢?他深愛的妻子到哪裏去了?薩摩的心裏有濃濃的不安和恐慌。到底在琉璃的身體裏,發生了什麽事?

薩摩的不安藏得深沉,琉璃看到的還是只有薩摩莫測高深的表情。就在她的雙眼閃過一抹狡黠和淘氣時,琉璃的纖纖玉手繞過了薩摩的脖子,撫過薩摩的臉頰,在薩摩身上帶起一陣顫栗。

琉璃美麗的藍眼睛就在薩摩眼前,只是不是平常的碧藍,那是深藍的色澤,顯得有些神秘。溫熱的氣息輕吐在唇間,軟軟的聲音撒嬌道:“摩哥哥,這樣的日子好無聊啊!”

美人颦眉,盡是風情,縱使是百煉鋼也要化成繞指柔。薩摩是應該受到牽引的,若不是他捕捉到了那絲狡黠和淘氣。

一種試探的想法随後浮現,薩摩一反沉默,突然放緩了聲音問:“那你希望怎樣,才能不無聊呢?”

琉璃眼中閃爍着歡快的火焰,再度勾起一抹動人心魄的微笑:“不無聊的方法有很多呀!

“眼波流轉,顯得有些淘氣:”像是,你帶我去玩。“

“玩?”這可不像是琉璃會說的話。薩摩不動聲色,用一抹看似包容的笑容,掩蓋眼中湧動的不安:“玩什麽?”

琉璃似乎早已有了打算,聞言美眸一轉,立刻呵呵笑了起來:“什麽都好啊!像是,我們去捉弄外頭那些人,好不好?”

捉弄?薩摩暗自皺眉,捉弄人向來不是琉璃的嗜好,難道就應了他最不願意的猜測?眼前的人,真的已經不是琉璃了嗎?後印究竟是怎麽作用的?為什麽會把琉璃變成這樣呢?苦澀的感覺溢滿薩摩的胸口,有一種想要仰天長嚎,發洩胸中那股分不出是悲傷、是憤怒、是無力的抑悶。

見薩摩沒有反應,琉璃嘟起嘴,撒嬌的賴在薩摩身上:“摩哥哥,答應人家嘛!”

說着,琉璃将嬌豔的唇,輕輕貼上薩摩的臉頰,緩緩輕吻,就是不落到薩摩的唇上。溫熱的氣息拂過耳際,薩摩的身體非常誠實的輕輕一抖。刻意而煽情的挑逗,一向不是琉璃會做的事情啊!伴随着逐漸灼熱的身軀,薩摩的心越來越冰冷……

感覺到薩摩身體的誠實反應,琉璃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妖美得讓薩摩聯想到了魔王摩拉……

那已經不是琉璃了,此刻的琉璃,本質上接近魔族。

試探夠了,薩摩不願再演戲,沉下臉,用着冰寒的語調質問:“你是誰?”

她不是琉璃,盡管有着同一張臉,但那神情、眼神、眉目間的味道、一舉一動都是陌生。

此話一出,琉璃有片刻的愕然。她不明白薩摩的身體分明灼熱,她也可以感覺到他炙熱的欲望緊貼着她,他卻能用這麽疏離而冰冷的口氣跟她說話?好半晌,在琉璃确定薩摩這句話問得再嚴肅不過之後,這才歪着頭,狀似無辜地道:“我是琉璃啊!”

琉璃一邊說,一邊用深藍色的眼眸看着薩摩,一副認真的模樣。薩摩就在這汪深藍中,找到了一絲……彷彿初生嬰兒般的純真?

但是盡管如此,她還是跟琉璃不同啊!琉璃是那種一塵不染的清純,即便處在最污濁的環境,也不能掩蓋她如百合般的純淨光輝;而眼前的這個琉璃,性格鮮明得幾乎是與原本的琉璃像完全相對般的切割出來,就彷彿是一個全新的靈魂。

是嗎?是一個全新的靈魂嗎?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麽會與琉璃不同了?這個想法浮現在薩摩腦海的瞬間,一個可能性相當高的假設也瞬間成形。但是,他還需要更多的證據,來證實他的猜測。

于是薩摩用着不須強裝,已是冷酷的口氣道:“不,我認識的是另一個琉璃。”

聞言,琉璃一愣,随即恍然:“我知道那個琉璃,我認識她。”

“你認識?”這可奇了。難道兩個靈魂間可以查覺彼此?但是琉璃并不像知道這個靈魂存在的模樣啊!

琉璃點點頭,又露出了妩媚的笑容:“她就是老做些無聊事的那個人啊!她才沒有我好呢!”說着,琉璃竟在薩摩身上磨蹭起來。

這番動作本該暧昧,足以挑起薩摩的欲望,但是那些話卻惹得薩摩不悅,皺眉拉開琉璃不規矩的手:“琉璃比你好太多了。”

此話一出,琉璃停下了動作,露出不服輸的倔強表情:“她哪裏比我好?”

太多了!薩摩正想一一條列,卻猛地心頭一動,一個想法悄悄浮現,出口的話就成了:“

她會聽我的話。“

琉璃扁着嘴,不屑地道:“這個我也會。”

那好!薩摩神色不動,繼續若有其事地道:“她絕對不會對我說謊。”

這點琉璃有些遲疑了。不說謊,像是很為難她似的。

見狀,薩摩立刻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我就知道你……”

“我做得到。”話還沒說完,琉璃連忙截口答應了,只是一臉不服輸的倔強模樣,讓薩摩知道,她的這個答案,是出自一時的沖動。

于是,薩摩刻意佩服地看了琉璃一眼,當場讓有些懊惱的琉璃高興了起來,口氣雀躍的又問:“你現在有沒有覺得我比較好了?”

薩摩假意思索了一會兒,才搖頭慎重地道:“沒有。”

“為什麽?”琉璃鼓着臉頰,不平的嚷嚷,看起來有種可愛的感覺。

薩摩看了覺得好笑,看來這一個靈魂雖有魔族的性質,但是因為初生不久,所以還保留着單純而直接的心思。

笑歸笑,重要的事情還是不能漏掉。整整心情,薩摩端上一臉的認真:“剛剛那都是些小事!不能證明你比琉璃好。”

這會兒,琉璃倒有些惱怒了:“那到底要怎麽證明啊!”

“琉璃絕對不會在我沒有答應的情形下,擅自行動。這點,你做得到嗎?”薩摩慎重地問。

薩摩已經可以确定,現在的這個琉璃,是一個獨立的性格和靈魂,與原來的琉璃無關,雖然不明白為什麽後印的影響會讓人偏離本來的性格,反而造成另一個性格,但眼前重要的是,他必須确定這個靈魂,不會做出傷害琉璃的事情。這也是薩摩之所以與她兜兜轉轉的原因。

薩摩的這個要求,顯然讓琉璃相當為難,因為她立刻垮下臉來,商量着道:“不能擅自行動,那就是我不能自己去玩了?這樣太無趣了。”

聞言,薩摩若有其事地搖搖頭:“就是這樣才能顯現琉璃的好,再沒有別人比琉璃更在乎我了!”說完,頓了一頓,還刻意輕蔑地看了琉璃一眼:“所以,琉璃比你好太多了。”

聞言見狀,琉璃俏臉漲紅,不服氣地道:“才不!明明是我比較好!”

“那是你自己認為的。”薩摩冷淡地回答,還故意移開視線,像是對琉璃興趣缺缺。

琉璃伸手将薩摩的臉轉了過來,嘟着嘴,賴皮地道:“你說嘛!是我比較好,對不對?”

壓抑住想笑的沖動,薩摩努力沉着臉,裝作不為所動:“不,是我認識的琉璃比較好。”

說着拉開琉璃的手,調整身軀,與琉璃隔開了距離。

見狀,琉璃嘟嘴鼓腮,生了好一會兒的悶氣,才扁着嘴,委屈地道:“好嘛!好嘛!人家可以做到嘛!”

薩摩心中一喜,臉上卻故做冷淡:“做到什麽?”

“我……我可以做到,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不自己行動啊!”琉璃心不甘情不願地道。

計畫成功,薩摩忍不住露出一個高興的笑容。

琉璃看着薩摩的笑容,用着像是驚豔的語氣道:“啊,你笑起來好好看。”說着,琉璃又貼到了薩摩身上。

“你……”薩摩無言。這個琉璃完全沒有琉璃本有的內斂和矜持,這大概也是魔族的本性吧!

“摩哥哥。”琉璃的雙眼再度迷蒙。

薩摩暗叫不妙,果不其然,接下來琉璃又開始在薩摩的身上磨蹭起來!

“你別這樣。”薩摩有些苦惱,這個靈魂與所有魔族一樣,追求快樂、跟随欲望……

“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琉璃啞着聲音,溫熱的氣息,輕輕吹拂過薩摩的脖子,煽情的氣味立刻彌漫在馬車裏。

薩摩方才被挑起的生理反應,尚未完全消退,再讓琉璃這麽一個挑逗,薩摩微微的動搖了,但又随即清醒。即便是容貌一樣、即便有生理反應,可是對方不是原本的琉璃,就無法讓薩摩興起占有的欲望。比起在他身上大肆活動的琉璃,薩摩的心中,卻是被如何讓琉璃恢複原來性格的這件事,占滿了所有的思緒。

琉璃将薩摩的沒有反應當作了默許,轉眼間,略顯古銅色的胸膛,就在衣服拉開下,完全袒露出來。琉璃嫩白的雙手,在薩摩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游移,舉動越見大膽。盡管心裏沒有占有的欲望,但琉璃的舉動卻完全幹擾了薩摩的思考。

他得阻止,但是……該怎麽做?

突然間,薩摩靈機一動,按到琉璃身上的手掌,随即将神能送進琉璃體內。屬于魔族的靈魂,神能應該是能有壓制的效果吧?

薩摩猜對了,因為幾乎是神能一進入的瞬間,琉璃便忽然驚叫一聲,驚訝地瞪大雙眼,接着緩緩閉上眼睛睡了過去。為了安全起見,薩摩還讓神能在琉璃體內轉了幾圈,才安心的收回神能。

看着再度熟睡的琉璃,薩摩整整衣衫,嘆了口氣,又将琉璃攬進懷中。

總算是安然度過了。琉璃知不知道那個靈魂的存在呢?大約是不知道吧!這個受後印影響所出現的性格,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只希望他方才設計套來的承諾會有用!

希望,當琉璃再次醒來時,會是琉璃原來的靈魂啊!

帶着滿心憂慮,薩摩又是一夜無眠。

隔天清晨,琉璃醒了,幸好,這次是琉璃本來的靈魂。但也如薩摩所猜測的,琉璃果然對昨夜的一切完全沒有印象,只是異常的疲憊,這更證實了薩摩的推測。薩摩現在不知道的是,琉璃的另一個靈魂,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會蘇醒?是要有固定條件?抑或是随機?又為什麽另一個靈魂知道琉璃的存在,琉璃卻不知道另一個靈魂的存在?

幸好目前看來,新的靈魂對琉璃本來的性格并無影響,也沒有敵意,但是即便如此,也已經讓薩摩相當緊張,幾乎不敢讓琉璃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在這樣忐忑的心情下,薩摩等人再度跟着那些保镳們出發。

有了一群免費的保镳,究竟算不算幸運呢?若是薩摩可能并不認為幸運,就算一開始有些僥幸,在趕了近半個月的路後,也全沒了那種想法。

在旅棧時,薩摩将那些來殺他的人全數殺死,沒有人回報刺殺結果,照理說應該會讓馬默那頭的布置因此擔擱,如果好好利用這段時間,薩摩有絕對的信心,能在馬默那頭反應過來,并及時攔截他之前趕到學院。但是現在,有了這些免費保镳,每當薩摩有意急趕,他們便會好意的請薩摩等人不要超出他們的保護範圍,以策安全。如此一來,恐怕馬默多的是時間再做一次布置了。

薩摩當然可以不理會那些人的要求,但是轉念一想,巴魯夫冒險拉攏他,他如果沒有讓巴魯夫的冒險完全實現,也未免太不夠意思了。因此,一路上薩摩雖然沒有正面回應,但總是按照那些保镳的意思,緩下行程。于是,本來搭車前往學院只需半個月,如今眼看半個月都要過完了,他們才剛過道南鎮!

這麽一來,倒是讓烏坦凡匿急了。學院裏也不知道怎麽了,偏偏這群人動作又慢!

頂着烈日,烏坦凡匿羨慕地看了連滴汗都沒流的薩摩,回頭又看了馬車後不遠處,騎在馬上的保镳們一眼,終于忍不住問了:“摩耶,你不急嗎?”

薩摩淡淡瞥了烏坦凡匿一眼:“急。”尤其是在前一天,那些保镳還理直氣壯的在道南鎮停留了半天,只為了買幾匹馬,好“更有效率”的保護他之後。

烏坦凡匿看着薩摩平靜的表情好一會兒,才遲疑地道:“可是我看你,好像并不緊張。”

薩摩不回答。他是急的,至少,他不喜歡這種無謂的時間浪費,所以他讓小斑先趕到學院去,他昨天夜裏還親自去做了一些安排,甚至就連正午時候,都不願意停下腳步,一點都不管那些保镳們不時對他投來煩躁的視線。但就算如此,他為什麽要解釋給烏坦凡匿聽?嚴格說來,烏坦凡匿只是一個連夥伴都稱不上的同路人罷了!

烏坦凡匿這段時間,已經習慣薩摩對他的冷淡态度。事實上,通常如果不很複雜的話,薩摩都會願意解釋的,所以當薩摩不解釋時,那應該是事情太過複雜了。從這個角度看起來,薩摩起碼還不算全然冷漠。不以為意地聳聳肩,烏坦凡匿也學着薩摩沉默地看着前路。

又走了好一段路,在保镳故意在他們面前晃過幾回之後,烏坦凡匿又忍不住開口了:“

摩耶,要不我們甩開他們先走好了。“

見烏坦凡匿又來煩他,薩摩嘆了一口氣:“現在甩開他們已經沒有意義了。”

“為什麽?”烏坦凡匿不解。

薩摩沉默了一會兒,終于決定回答:“我們現在甩開他們,到了前面還是會被馬默派來的人截上,還不如慢慢走,到時候讓這些保镳,去跟馬默派來的人打吧!”為了不讓烏坦凡匿再繼續啰唆,薩摩選擇解釋清楚。

聞言,烏坦凡匿不以為然地道:“遇上就遇上吧!我們又不是打不過,不需要因此跟着這些草包保镳一起浪費時間吧!”

烏坦凡匿會這麽說,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些保镳看起來身強體壯,但是耐力其差無比,趕沒幾裏路,就要停下來喝水擦汗,跟一般嬌生慣養的纨褲子弟沒有兩樣。這也是大多數貴族手下衛士的通病,華衣美食的日子過慣了,都成了這副模樣。

“麻煩能少就少吧!”薩摩用這麽簡單的理由回覆烏坦凡匿的疑問,但只有他才知道真正的原因。

薩摩不想和馬默的人交手,他擔心他的身分會因此曝光。這次不像之前幾次,就算暴露了身分,對方也不容易追查,現在,琉璃跟在他的身邊,一旦動手,無法避免戰況不會波及到琉璃。更何況,馬默知道摩耶的精靈人身分,要是交手導致另外的身分曝光了,可想而知,神族和魔族的焦點,會立刻轉向精靈人族,他不想冒這個險。盡管,這個秘密早晚會被揭露,但能延遲就延遲吧!在他想到該怎麽面對這兩族之前。

烏坦凡匿聞言一愣,沉默了好半晌才道:“你覺得那些人擋得住首相派來的人?”他聽說帝國首相馬默,是個相當精明的人,這樣的人如果真想找他們的麻煩,憑那些繡花枕頭般的免費保镳,是否能夠應付,烏坦凡匿還真有點擔心。

對此,薩摩倒是很老實:“擋不住。”

聽薩摩回答得這般斬釘截鐵,烏坦凡匿當場一怔:“那……結果不是一樣麻煩嗎?”擋不住的話,還不是要他們來收拾殘局?

“不一樣。”薩摩這麽回答。

烏坦凡匿發現他的大腦構造,跟薩摩的完全不同,因為他不能理解薩摩究竟在想什麽。

“我能請問一下,為什麽不一樣嗎?”烏坦凡匿無奈的苦笑。

烏坦凡匿的啰唆,讓薩摩不勝其擾,比六衛跟在旁邊還麻煩。尼路等人不會一直追問他的想法,班塔耶雖然多話,但起碼聰明,不需要他钜細靡遺地解釋。

“到時你就知道了。”薩摩丢下這句話就偏過頭,表明不願意再回答。

烏坦凡匿見狀,也只能吞下滿腹的疑問。

隔天傍晚,薩摩所駕的馬車,突然減慢了速度。烏坦凡匿先是一愣,但随即,一絲了悟閃過心頭。是敵人到了吧?

保镳們見薩摩等人的馬車慢了下來,也跟着圍了上來。

領頭的大漢皺着眉,像是有些不耐煩地問:“先生有事嗎?”

薩摩微微一笑,異乎尋常的客氣:“我剛剛好像看到前頭有人影,不知能否麻煩諸位上前探看?”

大漢困惑地望向其他保镳:“剛剛你們有看到人影嗎?”

保镳們同時搖頭。大漢見狀又轉回頭:“是不是先生眼花了?”

薩摩搖頭,很有耐心地道:“不可能,我是精靈人,視力很好,絕對不會看錯的。”

大漢知道有些獸人視力很好,卻不知道精靈人是不是也是如此,但聽薩摩說得這麽篤定,也只得相信。

見大漢呼喝着幾個保镳往前探路,薩摩又連忙道:“我方才看人影在前頭,不知道會不會繞到我們旁邊或後面來了?”

大漢聞言低聲嘟哝了幾聲窮擔心之類的話,又命令其餘人往四周搜索看看。

就在大漢分頭查看時,被薩摩的反常态度,搞得疑雲大起的烏坦凡匿,忽然看到薩摩露出了一個非常……美麗的笑容。

烏坦凡匿被這個笑容震得完全呆了。就在這時,薩摩突然輕聲吐出一個陌生的單音節,然後從馬車的中央,投射出一片白光,接着,烏坦凡匿就發現他眼前除了一片白光,什麽都沒有了。幸好這種情形并沒有維持很久,就在烏坦凡匿眨了第三下眼時,景物又再度出現眼前。

第 283 章 免費保镳

(更新時間:2005-9-1911:54:00本章字數:5402)

回到房間,琉璃正好醒了。

“摩哥哥,房間不一樣了。”琉璃美目迷蒙,表情盡是不解。看那模樣,似乎完全忘了自己前二僅曾經做過的事。

薩摩心巾的疑惑一閃而過,臉上仍是帶着一貫的溫柔:“昨夜裏風大,我讓夥計換了房間。”

琉璃點點頭,沒有懷疑薩摩的說辭。

猶豫了一會兒,薩摩忍不住試探地問:“昨夜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

聞言,琉璃滿睑疑惑:“昨夜……怎麽啦?”

薩摩注視着琉璃困惑的表情,非常确信琉璃完全不記得了。

見薩摩不講話,琉璃緊張了:“摩哥哥,昨夜發生什麽事了嗎?”

既然不記得了,那便算了吧!反正他也不想讓琉璃記得那種事。想到這裏,薩摩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沒事。昨夜換房間時,我差點把你摔到地上,所以問問你還記不記得。”

聞言,琉璃臉一紅,尴尬的直搖頭:“我……我不記得了。摩哥哥,我真的睡得那麽熟嗎?”琉璃也沒想過薩摩這樣的身手,抱一個她就是飛檐走壁也沒問題,哪會換個房間就會抱不住她?

薩摩笑笑,很有那麽一回事的猛點頭道:“當然!很熱哩!”

薩摩這麽一說,琉璃的睑更紅了,忍不住低下頭,良久才嗫嚅着道:“對、對不起……”

聞言,薩摩一愣,接着忍不住開懷大笑。

這一笑,又将琉璃給笑糊塗了。

“摩哥哥?”琉璃又是困惑、又是困擾。

見琉璃皺着眉頭,薩摩連忙收起笑聲,伸手将琉璃抱在懷裏。

“琉璃,你……”薩摩話說得很遲疑。

“摩哥哥?”琉璃擡起頭,疑惑地看着難得吞吞吐吐的薩摩。

看着琉璃澄澈的雙眼,薩摩放棄似的嘆了一口氣:“我是說,你要是身體有什麽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琉璃眨眨眼,乖順地點點頭,心裏卻不明白,薩摩為何要這般叮咛。她又不是小孩子。

薩摩也知道琉璃的迷惑,輕吻琉璃粉嫩的臉蛋,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沒事了。你準備一下,等會我們要跟烏坦。凡匿一起上路。”

正打算更衣的琉璃愣了一愣:“烏坦。凡匿?”那是誰啊?

薩摩坐在床沿,看着輕解羅衫的琉璃,不甚在意地道:“學院派來接應我的。”說到這裏,薩摩不自覺又揚起了一個冷笑。

琉璃沒有注意,兀自從包袱中取出一件鵝黃色的衣袍,嘴上“喔!”了一聲表示了解。

“昨晚到的,那時候晚了,我沒叫你。”薩摩嘴裏解釋,眼睛則落向琉璃因更衣而露出的光滑白皙的肩膀,心中一動。

看不到那個印記,但不代表它不在。薩摩無聲嘆息。琉璃什麽都不記得,會是因為那個印記作祟嗎?想到這裏,薩摩的表情不由得沉重起來。

琉璃更衣梳洗完畢,看到的就是薩摩憂心的表情。

“摩哥哥,你在想什麽?”琉璃上前輕聲問。

薩摩搖搖頭,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随便找了一個藉口:“沒什麽,只是學院裏的事。”

學院?琉璃想了一下,随即安慰薩摩道:“別擔心,摩哥哥不是說還有葳慕他們在嗎?不會有事的。”琉璃這是把薩摩以前用來安慰她的話,反過來拿來安慰薩摩了。

薩摩一楞,不由得失笑。就在這時,薩摩聽到一道腳步聲往房間走來。武者穩定的步伐,讓薩摩立刻斷定來者是鳥坦。凡匿。

不一會兒,門扇被規律地敲了三下:“摩耶?”從門外傳來的果然就是烏坦,凡匿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小心翼翼的。

琉璃疑惑地看着薩摩,不明白外頭的人是誰,為什麽會知道薩摩在人類世界的化名?

網他就是烏坦,凡匿。”薩摩輕聲解釋之後,又揚聲對門外道:“有事嗎?”

烏坦。凡匿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想問問,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這回,烏坦。凡匿的聲音顯得輕松很多。看來,烏坦。凡匿會來敲這個門,一開始只是為了确定摩耶并沒有抛下他獨自離開,現在聽到薩摩的回應,大為放心之下,回應也就輕松了起來。

薩摩本來就無意耽擱,聞言想也不想便道:“現在就出發吧!”

因為薩摩的這個回答,所以烏坦。凡匿在不到一刻鐘之後,就再次看到前夜差點殺了他的少女。

這一見,烏坦。凡匿除了吃驚,還是吃驚。少女依舊美麗,但……如果昨夜的少女是惡魔,那麽,現在的少女絕對可以稱為天使。

烏坦。凡匿用力揉揉眼睛,确定他并沒有眼花之後,又不停的向薩摩和琉璃兩人身後探頭探腦。他沒有看錯,那麽,會不會眼前這個少女,跟昨夜那名少女并不是同一個人?但任憑烏坦,凡匿怎麽看,還是沒有第三個人出現。

“摩哥哥,他怎麽了?”琉璃納悶地看着表情千變萬化的烏坦。凡匿。

薩摩雖然對烏坦。凡匿現在的表現,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但也能猜出烏坦。凡匿這麽精彩的表情,是為何而來。輕輕勾起一抹邪笑,薩摩解釋道:“他昨夜受了涼,腦袋有些不清楚,別理他就好了。”說着,薩摩便将面紗遞給琉璃。

受了涼?琉璃臉上立刻浮上憐憫。巴耶帝國的夜晚一點都不冷,這人還會受涼,肯定是身體不怎麽好吧?琉璃一邊系上面紗,一邊憐憫地看着因為薩摩這番話而表情更加古怪的烏坦。凡匿。

猶豫了一會兒,琉璃忍不住問:“那……琉璃幫他看看可好?琉璃有帶着藥。”

此話一出,薩摩還沒有開口反對,烏坦。凡匿就從薩摩驀然冷下來的雙眼看出端倪,連忙搖手乾笑道:“不忙、不忙!等會兒日頭上來,曬一曬就會好了。”

既然烏坦,凡匿都這麽說了,琉璃即便不認為受寒曬太陽就會好,但也不能勉強。

于是,一行兩人變成三人,離開了曼魯上村。薩摩和琉璃,以及後來跟上的小斑,一直待在馬車上,烏坦。凡匿只好買一頭驢子跟着。前幾天他靠着兩條腿追逐薩摩等人搭乘的馬車,那實在不算是怎麽令人愉悅的過程。

離開曼魯上村之後,路上的行旅顯得更少了,有時走了一整個時辰,也不見有其他行旅。中午,薩摩停了下來,尋了一處樹蔭,讓衆人略微休息。

“摩耶,你昨天中午可沒有停下來休息哩!”烏坦。凡匿取出乾糧,一邊吃、一邊随意地問。想他昨天在大太陽底下趕路,就曾經埋怨過薩摩,為什麽連中午都不肯停下來休息呢!

“今天太陽烈了點。”薩摩也淡淡回應。他當然不會說,他昨天是故意讓追蹤者多吃點苦頭的。

會嗎?烏坦。凡匿看看天空幾片雲飄呀飄的。他記得,前幾天也沒比今天涼爽呀!昨天中午甚至連片雲都沒見着的,滿天都是那麽亮得刺眼。比起來,今天實在是涼爽多了。

烏坦。凡匿沒有和薩摩争論這個問題,認分的低下頭吃乾糧o/心裏則是想着怎麽樣才能完成任務。刺殺?他覺得成功機率實在太低了。看來,他得把結果傳回去,讓族長處理,畢竟只有族長,才有辦法和恩人的後人連絡。

吃完乾糧,烏坦。凡匿也已經打算好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擡頭一看,琉璃正倚着小斑壯碩的背打盹,小斑似乎對此習以為常,半眯着眼,也是昏昏沉沉的模樣。坐在琉璃身邊的薩摩,則是伸手狀似無意識的輕撫琉璃的長發,雙眼看着後來的行旅,進入不遠處的另一片林子,像在想什麽似的,出了神。

烏坦。凡匿見薩摩等人都沒有出發的打算,只好自己打發時間,又是看看天、又是看看地,再不然就看看睡得打呼嚕的銀白色巨獸。終于,烏坦。凡匿忍不住“摩耶,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烏坦。凡匿試探地問。

薩摩像是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猛地站起身,喃喃自語地道:“是差不多了。”

見薩摩聽了他的建議,烏坦。凡匿總算滿意了,所以當他站起身,拍下因為方才席地而坐沾上的灰塵,正好看到薩摩彎身撿石頭時,并不覺得如何。只是,下一秒,破空聲卻突然從他身邊呼嘯而過。

烏坦。凡匿本能彈身而退,用力扭過頭去:“摩耶你?”難道昨夜的事情,薩摩這會兒才決定要報仇嗎?

“啊!”

烏坦。凡匿質問的話還沒出口,一聲慘叫,驀地從那片離他們休息處不遠的小林子裏響起。

咦?烏坦。凡匿詫異的扭回頭,看向那片林子。是打中了無辜的人嗎?薩摩的準頭沒有這般差的吧?

這聲慘叫也驚起打盹的琉璃和小斑,琉璃坐起身,疑惑地看向聲音來處,至于小斑,它僅是揚揚耳朵,接着打了一聲呵欠,便再度眯上眼睛。

那片林子因為那聲慘叫,起了不小的騷動,可見林子裏人數不少。

“跟了這麽久,不累嗎?”薩摩的聲音不響,但烏坦。凡匿完全沒有懷疑,這聲音會不會傳不到那片林子。

聽薩摩的這句話,像是本來的目标就是那片林子。烏坦。凡匿省悟之後,對自己竟然猜忌薩摩是為了報複,不自覺有些耳熱。事實上,薩摩的目标只是那片林子裏敵人罷了。

此話一出,那片林子突然安靜下來,好一會兒才陸續走出了幾個人。一個個都是一副标準行旅鄉農的裝扮,卻人人帶着武器。

烏坦。凡匿本來以為,會埋伏在前面林子裏的應該是敵人,但是這些人一出來,烏坦。凡匿又迷糊了。這些人雖然數量不少,總共數一數就有二十個那麽多,但看他們腰間挂着一式制式長刀,卻沒有一把出鞘,又不似敵人。

薩摩當然也看出來了。事實上,這些人一直以行旅的身分,吊在他們之後,薩摩本來就起了疑心,會在這裏停留這麽久,也就是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證實之後,薩摩又開始等待這些人的行動,但這些人卻遲遲沒有動作。薩摩不想讓意圖不明的人,一路跟他到學院去,所以才會逼他們出來。

那群二十個人推了一個人出來,解下武器、攤開手,表示并無敵意,這才緩緩走近薩摩等人。

來人在離衆人前三尺之處停了下來,揚聲道:“請各位別緊張,在下等人是奉主子的命令,前來保護各位安全到學院的。”來人語氣誠懇,不像作假。

薩摩皺眉反問:“主子?”他下以為他需要保護,是誰這般多事?

“敝上正是帝國五皇子。”來人拱着手,相當尊敬地道。

五皇子巴。魯夫?薩摩忽然覺得想笑,而他也真的笑了出來。巴,魯夫不是跟馬默沆瀣一氣嗎?昨夜馬默派人來殺他,今天巴。魯夫倒是派人來保護他?莫不是一人扮黑臉,一人扮白臉吧?

薩摩這一笑,讓來人有些不悅了:“敝上是五皇子,有什麽值得先生您笑的嗎?”若不是主子交代要客氣對待此人,他首先無法容許這人露出這般輕蔑的笑意。

薩摩沒有理會來人顯而易見的怒氣,兀自問道:“硐問貴主人為什麽認為我們需要保護?”

來人因為薩摩忽略他的問題,又皺了眉頭,但還是老實回答:“皇子透過可靠的管道,知道有人将對您不利,所以特派在下率人前來保護。本來皇子要親至,但為了不引起懷疑,只好派我等前來。”說着,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上前一步遞給薩摩。薩摩接過信,指尖一挑便拆了開來。這一看,薩摩又笑了。一邊笑,一邊還客氣地道:“貴上的心意摩耶省得,請代摩耶轉告感激之意。”

此話讓來人大為受用,不禁高高揚起頭,帶點高傲地道:“放心,在下必會如實轉告皇子。這一路,在下等人會好好保護你們,請放心。”

“如此便麻煩你們了,”薩摩和顏悅色地回答,似乎接受了這群免費保镳。

來人滿意地點點頭:“當然,這是主子的命令。若無事,在下告退。”說完,見那人走遠,薩摩微笑不語。倒是烏坦。凡匿對什麽樣的內容,會讓薩摩這麽客氣實在好奇極了,不時看着薩摩手中的信。

薩摩也沒讓烏坦。凡匿失望,毫不吝啬地将手中的信,遞給烏坦。凡匿。

不一會兒,烏坦。凡匿從信紙裏擡起頭,詫異地道:“原來徵收學院,是帝國首相的命令啊!”頓了一頓,烏坦。凡匿将視線落到正在那片林子前面整隊的二十個壯漢:“沒想到不是只有六皇子,連五皇子也支持學院啊!平常看他什麽都不管,真料不到啊!”

聞言,薩摩勾起一抹冷笑:“你這麽以為?”

光看薩摩的神情,烏坦。凡匿就知道薩摩根本不是這麽想的。

“否則他為什麽要派人保護你呢?”烏坦,凡匿好奇反問。

薩摩轉身往馬車走去,頭也不回地道:“當然是有目的的,只是那個目的沒有信裏面寫得那麽冠冕堂皇罷了。”

原來,這中巴。魯夫表示,馬默已經知道學院的外援來自薩摩,所以打算殺了薩摩以斷絕精靈人對學院的協助,但巴。魯夫并不贊成馬默征收學院,故一得知馬默有意殺了薩摩時,不顧危險,立刻派人前來相助雲雲。

若非薩摩已經得知馬默和巴。魯夫站在同一陣線,當真會像烏坦。凡匿一樣,以為巴。魯夫是個堅定立場的正直的人。但是現在,這封信只能讓薩摩認為巴。魯夫是在邀功。

若不是邀功,何必事先寫了這封信?難道不怕馬默利用這封信,指稱巴。魯夫合作态度不堅嗎?這種風險巴,魯夫為什麽敢冒?唯一可以解釋的理由是,巴。魯夫有冒這個險的必要。他為的是什麽?薩摩以為巴。魯夫要的是學院的,甚至看來,馬默和巴。魯夫的合作,實在是脆弱得可憐,恐怕是各懷鬼眙吧!

薩摩當然大可以不理會巴。魯夫的“好意”,不過,薩摩對于這種人,總是克制不了捉弄的沖動。這種可以讓他們窩裏反的機會,薩摩是不會放過的。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薩摩等人接下來的路程,就多了一批免費保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