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2 章 裂縫出現!

就在淩霄易一行人全神戒備之時,距離他們幾公裏遠的地方,一股異次元裂縫獨有的奇異波動,從那個地方散播開來。

“已經有異次元裂縫出現了!大家小心!”淩霄最先察覺到了,立刻大聲說道。

周羽婷、周魁等人聞言,頓時心中一凜。

那個地方并不屬于淩霄等人的負責區域,但是距離他們這麽近,肯定也會給他們造成影響。

金悟校長之前說過,除非戰友發出求援信號,不然的話,不能輕易前去支援。

淩霄話音落地還幾秒,又是一股異次元裂縫的波動,從另一個方向出現。

随後異次元裂縫接連不斷地出現,就像是集體暴動一般。

不論是利劍部隊的成員,還是相關部門的武者、士兵,又或者是京都武大的師生們,都是明白,這一戰極為艱難!

有大批化靈境武者死亡的可能,甚至就連超脫境強者都有可能隕落。

這時,又是一道異次元裂縫的波動,就在淩霄一行人的附近出現!

下一刻,一個異次元裂縫,馬路中央陡然顯現!

咔擦!

就像是一道驚雷一般,轟然巨響傳入淩霄一行人的耳朵之中。

而後異次元裂縫緩緩張開,瞬間裏面就沖出了十幾名化靈境武者!

領頭的異界武者目光直視向淩霄等人,撇了撇嘴,用不太标準的華夏語說道:“你們就是這個世界的武者嗎?看起來似乎并不怎麽樣啊。”

“大家小心一點!千萬不要逞強。”淩霄并沒有理會對方的挑釁,反而大喝一聲,讓隊友注意安全。

随後,只見他渾身被白色光芒所籠罩,背後的大鵬羽翼有金色流光湧現。

嘭!

大鵬羽翼一振,淩霄猶如一道流光,直刺向對面十幾名化靈境異界武者。

其餘九人反應也不慢,立刻施展出命魂武技,攻擊向他們。

“給我滾開!”領頭的異界武者一聲冷喝,手中的利劍直接刺向淩霄流光般的身影。

轟隆!

磅礴的命魂之力,在他的體內沸騰,發出一聲聲悶響。

只見他手中手中利劍,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着點點寒光,不偏不倚,奔着淩霄頭顱而去。

淩霄恍若未覺,速度絲毫不減,甚至還快了一分。

這名異界武者的嘴角掀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仿佛已經看到了淩霄的頭顱,被他一劍刺穿的場景。

周羽婷等人見狀,心中也是不由得為淩霄捏了把汗。

就在利劍即将刺中淩霄眉心的那一刻,淩霄身形如電,身體微微一動,就像是一條靈蛇般,以毫發之差躲過這致命的一劍。

領頭的異界武者先是一愣,随後心中大驚。

他原本以為這一劍就能将淩霄當場斬殺,卻是沒有想到被淩霄輕而易舉就給躲過了。

下一刻,淩霄的冷喝聲在他身前響了起來,“崩山拳!”

嗡!

淩霄身上的白色光芒,變得更加熾熱,就像是要把衆人的眼睛閃瞎一般。

一股驚天動地的力量,在他手中凝聚,而後筆直地朝着對方的胸膛擊去!

第 361 章 ?似曾相識之人

結束了自己的“工作彙報”,羽生從火影辦公樓離開,他走出了嚴肅的行政大樓,來到了街道上之後,行人與熙熙攘攘的生活感才算是撲面而來。

火影的每日生活呆板而僵化,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也不難理解三代目為什麽有到處偷窺……咳,觀察的興趣了,這算是為數不多的能豐富他生活經歷的事情。

三代火影對羽生接下來的安排,并沒有出乎羽生的意料,否則的話他也就不至于在這種時候被召回木葉了……想到這裏,羽生輕笑了起來,大概三代火影從未想過東線的戰争能這麽快就平息下來吧。

痛快的方法當然見效很快,不過自然也會有相應的隐患。

盡管大忍村之間都是天然的敵人,但經過這次毫不留情的偷家事件之後,霧隐對于木葉的仇恨程度,至少會增加個……10個百分點,嗯,肯定不會太多。

羽生堅信霧隐人民都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

徹底覆滅一個大忍村幾乎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因此羽生那樣的攻擊行動自然會誕生隐患……等霧隐的力量從承受的傷痛之中恢複過來的時候,那它對木葉會不會有着一雪前恥的報複心理,這幾乎是一個不用思考就能得到答案的問題。

于是等于木葉當前的周邊戰略環境雖然優化了,但代價是遠期戰略環境的再度惡化。

不過羽生并不是那麽擔心将來的事情,船到橋頭自然直,未來的問題當然留給未來解決——反正到時候也不一定是要靠他羽生去解決的,黑鍋還指不定要扣到誰的身上呢。

或許正是基于這樣的想法,羽生才能毫不在意在現在就制造一些“未來問題”。

近期,對于羽生最重要的事情是九尾人柱力更替的事情。

剛剛漩渦水戶與漩渦玖辛奈之間的交流羽生自然不會知道,但他也能明白現在已經到了玖辛奈必須随時做好準備的時候了。

羽生擡頭望向了天空,發現天色已經黯淡了下來,焦急的從前線返回、然後又在村子裏來回跑了幾圈,不知不覺之間,這一天已經過去了。

于是他沒有再去往影流地下基地那邊,而是調整了方向,走向了自己身在溫泉街的房子。

木葉也在不知不覺之間發生了一些變化,而有些變化還涉及到羽生自己,比如在回家的沿途,他能時不時的感受到周圍的人對他投來的注視。

一般人先不說,頭戴護額的忍者之中有相當一部分都注意着他。

那些目光之中摻雜着一些尊敬、好奇與疑惑,他們似乎想要上前詢問什麽卻又因為種種顧慮而止步。

羽生面色不變,完全秉持住了“你不理我,我肯定不理你”的原則。好也罷壞也罷,在戰争爆發以來,因為東線指揮官的身份,羽生已經成了木葉最為人熟知的忍者之一了,而且這次不只是他的名字讓人耳熟,就連他的樣貌也廣為流傳。

非要一個人追着雲隐八十個人往死裏砍的木葉忍者究竟長什麽樣子,大家終于可以對號入座了……樣貌沒什麽好說的,稍稍讓人失望的是,他看起來也挺單薄的,沒想象中那麽魁梧強壯。

沒有絡腮胡子、古銅色皮膚與滿身肌肉疙瘩,一點也不狂放。

羽生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很多人的印象之中更像狂戰士而非忍者,但這又有什麽好說的呢,本身他追着八十個人砍就是個謠言,明明當時他是在被人群毆。

無視了周圍的目光,羽生繼續往前走去。而就在這時候,一個身穿白衣、一頭黑長發、手上挎着一個竹條編制的籃子的年輕女子迎面走了過來。

羽生看到她的時候,她也注意到了羽生,于是她停下腳步,很是禮貌的向着羽生微微鞠躬致意,然後規矩的立在了道路一旁,等待着羽生的先行通過。

對方自然而然的就做出了這樣的動作,并不顯得浮誇……顯然她是認識羽生的。

羽生從這個人的身邊經過,對方又轉過身來對着他的背影微微鞠躬,然後這才繼續前行。

等到對方走遠之後,羽生才停下來看着那個人離去的方向,他感覺自己曾經見過那個人,但是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不過既然想不起來也就算了,沒有深刻印象也就不必在意,羽生搖了搖頭,沒把這件事放在心裏。

總之,先好好休息一下吧,身在家裏的感覺終究跟身在前線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雖然已經相當長時間沒有回家了,但是羽生的房間裏依然非常幹淨、一塵不染,所以他也不用收拾什麽,直接就可以享受溫馨而舒适的環境……盡管他家的貓變不成貓娘或者女仆,但不可否認的是,作為一只智商高起來了的通靈獸,它是能做家務的。

所以這只貓沒白養。

只是可惜它沒有手,沒有手就沒有印,沒有印就沒有變身術。

…………

第二天,一覺醒來之後,羽生難得的有了那種懶洋洋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置身的地方是木葉而非前線。

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又從外面吃了點東西之後,他去往了影流那邊。

這段時間以來,組織一直在有條不紊的“自行”運轉着,羽生雖說十分放心,但也是需要了解一下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組織發生的變化的。

來到基地,跟那些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的部下們打過招呼,羽生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開始閱讀這段時間的日志。

不過還沒等他翻過幾頁,就有新的情報送到了他的手裏……是同一個情報,但确切的說它是來自于兩個“情報源”。

一份是木葉官方下發下來的東西,一份則是綱手寫給羽生的私信,而其中交代的事情也就不言自明了——這份情報是對于三忍遭遇半藏,然後将其擊退的說明。

半藏的通靈獸山椒魚被當場活活打死,據說很慘,而他本人則輕松退走,據說很是從容……官方的情報比較簡單,看完之後,羽生又拆開了綱手的信。

信上的說明就比較詳細了。

“用了我的禁術麽……”羽生有些頭疼了,他并沒有因為自己的術派上了用場而感到欣慰或者高興,而是……

“從兩份情報上判斷,在當時的戰場情況下,你們三人明明是可以直接選擇撤退的,然而卻還是選擇了進攻……這可跟我限定的禁術使用條件不符,偏偏使用的還是那個雷遁。

明明是那麽危險的術,為什麽非要用它呢?”

羽生埋怨着綱手輕率的舉動,然而他壓根就沒有意識到有些話他自己是最沒有資格說出口的……看來一個人自己是個什麽貨,他自己是不怎麽清楚的。

綱手需要在前線休息個幾天了,不過從她這麽快就能給自己寫信,羽生判斷她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一來他限定了那個禁術的威力,二來綱手的醫療忍術值得信任。

否則她要是真的身受重傷的話,羽生就得懷疑自己把禁術封印起來交給她是不是個錯誤了。

“唯一的好處是,先有霧隐爆炸,後有半藏擊退,近期發生的這兩個事件算是相互佐證了三人的能力……半藏居然也有做好心人的時候。”

羽生還是稍稍有些擔心綱手的情況,他自己的禁術帶來的負擔他自己最懂,不過既然綱手都表示自己沒什麽大問題了,那他也不可能因為所謂的關心就跑到前線去親眼确認……更何況現在他手邊的事情也是放不開的。

羽生将自己的情緒隐藏在心底,把綱手的信放在了一邊,然後繼續處理身邊的事情。

“羽生大人,玖辛奈過來了。”

不知不覺,時間過了正午,随後不久,守在基地的漩渦忍者辛仁對着羽生進行了這樣的彙報……漩渦紫蔻暫時不會擔當基地這邊的工作,今後一段時間她都會專門擔當漩渦水戶那邊的看護事宜。

“知道了。”

羽生應和了一聲,然後站起身來。

從今天開始,漩渦玖辛奈每天只會在學校裏呆半日,從下午開始她就會來到影流接受更專門的訓練。

一切都是為了讓她能夠更好的擔當起人柱力的角色。

對于漩渦玖辛奈這種出身的忍者來說,她已經先天性的從自己的血液裏得到了最為優厚的基礎,甚至哪怕對于這個年紀的她來說,查克拉的水準都不是什麽問題。

在成為人柱力之前,她需要做的就是提高對自身龐大查克拉的控制能力。

第 350 章 剩下的,我自己來

第350章 剩下的,我自己來

“……”

夫妻倆都傻眼了,啥啊都是,說巧也不能這麽巧吧,鳳淮樓,就是鳳六的爹,他來驿館了

“還是不勞煩王爺引見了,我們夫妻二人這就回去,今日給王爺添了麻煩,改日一定登門拜訪。”

伍映雪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慕容七說到這個份上,他們家要是再不知好歹的話,就過分了,所以也不想和鳳淮樓當面對上,便快步朝着外頭走去,生怕碰上了趕來拜訪的鳳淮樓。

等他們從後門走了之後,慕容七才冷着臉色對林公公說:“鳳淮樓真的來了”

“沒呢,只是想着幫王爺您測一測蘇主簿的膽色罷了,現在看來他還是比較怕惹上貴人的,好拿捏。”

“好拿捏不一定,有種人天生擅長蟄伏,伺機而動,一旦找到機會,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還說不準,蘇家要麽打壓,要麽交好,所幸的是,本王提前認識了他們家,算是福氣啊!”慕容七長籲短嘆着。

林公公笑意愈發慈祥:“可不就是福氣嗎,尤其是小泉寶,老奴看着也喜歡得厲害,哎,要不是她即将成為縣主,老奴真想認作義女,然後等老了,讓她給我送終呢……”

現在身份已經是天壤之別,等聖旨下來以後,他這老東西見了泉寶,都得畢恭畢敬的跪下喊聲縣主了,哪還能有勞什子認作義女的福分啊。

“你個老狐貍,下去準備準備吧,縣城瘟疫也算穩定下來了,咱們得回安州才行,怕是再不走,京城那位要按捺不住,再給我來一撥殺手了。還有準備些小孩子喜歡的東西,過幾日我要去蘇家拜訪。”

“您親自去”

“有事求人,自然要放低姿态,親自去怎麽了,親自去,泉寶那小丫頭才不好搪塞我。”慕容七這般說,緩緩閉上了眼睛,林公公會意就退下了。

鳳家的事情居然就這麽算了蘇清陽和阿狼醒過來之後聽完這番話,不甘心的瞪大眼睛,但很快又冷靜下來。

“阿爹阿娘你們做得對,以我們家現在的地位,确實不能和鳳家作對,妹妹做事也沖動,怎麽能動用私刑把鳳六的牙齒和指甲拔了呢,真是……嘶!!”蘇清陽故作成熟的拍了拍桌子,結果牽扯到傷口,疼得臉色都白了。

“你這孩子小心一點,要阿爹阿娘說,你該學學泉寶才是,你妹妹那脾氣,我以後是不擔心他被欺負了,倒是你,萬一去求學,有同窗欺辱你該怎麽是好”

伍映雪心疼的看着兒子,沒能進一步把鳳六踩死,是他們為人父母沒用。

但孩子也不能不把自己當一回事啊!

蘇清陽抿着唇:“學堂是講究學問的地方,也沒幾個人會和鳳六一般不把人當回事兒,阿爹阿娘,孩兒的仇你們不要管了!鳳六這般欺辱我,妹妹也已經教訓過他,更多的事,讓孩兒自己來做,可以嗎放心,不是複仇!”

鳳六說,他們是低級下賤的農戶,不配與他平起平坐的說話,好,那等自己足夠強大之後,親自把這筆債讨還回來!

先生說他有資格參與童生試,那來年他就要去斬獲童生,再一步步考上秀才,舉人,最後金榜題名,到時候,鳳六才是不配說話的一方!

第 361 章 :欺天瞞地十九年

暴雨已戛然而止,充滿了水氣的風還在懸崖上掃蕩着。

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刺骨的濕冷在骨頭裏蔓延着,寧長久跪坐在地,破舊的外裳将曼妙而冰冷的嬌 軀裹緊,他死死地擁着她,似想将血液中擠出的每一滴暖意都遞給她。

司命的軀體無比柔軟,如蜷在懷中的一縷微風。

寧長久仰起頭,下颌不停地顫着,他的視線似陷入了黑暗,目光所及只能見到這束通天落下的月光。他害怕這是錯覺。

被箭射穿的雲海向着中間彌合,那個過程很慢,卻驚心動魄。

寧長久顫抖着,死死摟着司命,盯着合攏的雲,若那束月光是他的脖子,那些平日裏綿柔而溫和的雲便是掐着他脖子,讓将他一點點陷入死境的手。

雲觸碰到了月光。

世界像是靜止了。

奇跡真的發生了……那束月光宛若實質,雲觸到它的邊緣,染上了琥珀般的顏色,卻未能将它淹沒。

寧長久曾問過惡,昆侖為何物,惡沒有明确回答,只說昆侖已斷。他也問過司命,司命說,昆侖是通天之物。

原來人間最後一個昆侖天柱,竟是天竺峰上貫穿寰宇的月光!

傳說裏,當年月宮尚在之時,曾有一月兔潛至人間,栖于一國,修煉成精,那國便叫天竺國。

寧長久抱着司命,掙紮起身,他彎下腰,将她背在自己的背上,司命銀發散亂的螓首埋在鑄鐵般的右肩,他扶着她修長的雙腿,走向了那束身後的月光。

月光照在司命無力垂下的手背上。

寧長久顫抖着觸碰到了光,他手指彎曲,抓住了光。用盡全力。

寧長久背着銀發墨袍的女子,攀着這通天的光柱,蹑虛而上,向着光源行去。

如水的月光溫柔地包裹了他們。

寧長久碎裂的左肩還沒痊愈,不知斷了多少骨頭的殘軀不停地發抖,他左手搭在司命的手背上,用力地扶着她,經絡暴突的右臂攀着光柱向上,手臂因為充血而泛着紅光。

光并非純粹的光,其間漂浮着雲狀的塵埃。

寧長久踩在塵埃上,身子在光流中攀躍着,月光照在司命的側顏上,她埋在銀發的容顏靜谧如雪,似已沉睡了千年,死亡的美還在她的眉目間綻放着,妖冶古豔。

月光不知道有多高。

寧長久什麽也沒有想,他只是固執地在光中攀越着,背着生死相依的女子,從一朵塵埃雲躍向下一朵塵埃雲。

他給她講着故事,他們過去的故事,反反複複地說着,說到喉嚨沙啞。

若是平日裏司命醒着,一定會嘲笑他老放不下過去,總念叨些陳詞濫調,而他曾會嘲笑她不懂人類的情感,若是如此,她就會驕傲地承認,以高高在上的神官大人自居。

他一直講着,固執地講着,不管她能不能聽見。

而她生死不知,只能靜靜地貼靠着他,溫順得如同幼鳥,也似聽故事的人。

子時,黎明遠未到來,天地一片黑暗,這是此間最明亮的光,也是獨獨籠罩着他們的光。

整個世界孤獨而遼闊,好似也只剩下他們兩人。

天竺峰漸漸離遠去,廣袤無垠的天空上,唯有那輪明月是他們最終要抵達的歸宿。

……

萬妖城裏,流沙河旁,九靈元聖與白澤相對立着。

九靈元聖的身側,八團幽冥鬼火扭曲跳動,已難辨獅子的面孔,他的口中盡是斷牙與血,遒勁的肌肉糾纏在手臂上,他的巨掌間握着那柄鐵傘,此刻他靜立不動,望向了萬妖城深處。

白澤同樣如此。

與九靈元聖一戰,他同樣受了傷,銀白色的長發有些枯槁,雪白的衣裳沾上了不和諧的灰塵。九靈元聖終究是萬妖城的至強之妖,哪怕已經受傷,在手握聖器之時也是天劫難摧的魔頭。

九尾白獅與九頭獅子都停了下來。

他們一齊望向了那道通天亮起的光柱。

從這裏看,那道光柱顯得纖細而筆直,但因為高聳入霄的緣故,亦是寂寥而壯闊的。

九靈元聖俯下身,血水混着斷牙流入了流沙河中,他的聲音蒼老而幹澀:“這些,都是那一位算計好的嗎?”

白澤看着看着光柱,道:“沒有人能真正算盡一切,主要看小師弟自己的造化。”

“小師弟?”九靈元聖微怔,道:“原來他就是你們一直在找的人?”

白澤點頭道:“終于找到了,也不知算不算晚。”

九靈元聖看着狼藉的四野,道:“原來你們也只是将萬妖城當做一座供他修行的煉獄場啊……明月之下皆為草芥,古城之中盡是蝼蟻。呵,你們與那些神國有什麽區別?”

白澤輕輕搖頭,道:“造成萬妖城今日局面的不是小師弟,而是你和金翅大鵬的貪念。”

九靈元聖嘔出了一口血,慘笑道:“貪念……不貪又能如何?聖人将死,萬妖城将毀,當初她答應聖人守護這一方古城,難道她也僅僅想守護一座破城麽?你們那位觀主,于月宮茍且偷生,雙肩上便擔不起其他東西了嗎?還是說,她只是想把整個世界,當做她的掌上明珠,獻給那位黑暗中的存在呢?”

白澤并未解釋,只是平靜而篤定道:“師尊向來心懷天下。”

九靈元聖盯着他,問道:“是因為她救了你的命你才這麽說,還是你本心就這麽認為?”

白澤嘆了口氣。

他與五位師兄姐的命,都是師尊以無上神通撈回來的,撈回來時,他們只剩冥渺的神魂與意識了。他們于一座小道觀中重新長大,慢慢恢複了一些前世的記憶,成為了修道者眼中的修羅。

白澤仰起頭,看着那束月光,堅定道:“師尊是整個人間最後的希望。”

對于這個荒謬的說法,九靈元聖沒有回應,他寬厚的利爪握着鐵傘,緩而沉重地轉動傘柄,道:“昆侖問世,月國重現,呵,你這小師弟好大的場面啊。”

“是啊。”白澤微微一笑,又很快冷下了臉,肅然道:“只是暗黑世界本就無光,如今光已亮起,藏在黑暗的飛蛾蟲豸,皆要趨光而來了。”

九靈元聖問道:“那你們又當如何?”

白澤平靜道:“此去天竺峰至不可觀,昆侖之外,無論妖魔神祇,只要來犯,我們都會替小師弟一一擋下來的。”

……

白銀雪宮。

覆雪為裙的白藏睜開了銀色的眸,她盯着那道萬妖城上空升起的光柱,沉寂千年的眼眸露出了難得的好奇之色。

“竟是如此。”她輕聲自語。

情緒只是剎那,眨眼之間,白銀雪宮最高處的王座之側,有銀漿拔地鑄起,化作了兩個人形的模樣,兩人一男一女,皆披着白銀神袍,男子面容硬朗,女子面容聖潔,皆若鬼斧神工,帶着超乎尋常的美。

他們的身上不透一丁點人情味。

他們是白銀雪宮的天君與神官。

白藏輕語了一句,古奧晦澀。

神官天君俯首領命。

殿中重歸空寂。

白藏盯着那道月光看了一會兒,便将目光轉投到了另一處,那是南州的方向。是通往斷界城的深淵入口。

……

古靈宗。

湖水與大雨相振,掀起了更為巨大的浪潮,這波浪潮驚醒了無數的睡夢中人,大家醒來之後循聲而來,卻發現大雨已經停了,濕漉漉的空氣裏氤氲着星光,新雨後的空山環繞着幽月湖,湖面微生波瀾 ,不見人影。

陸嫁嫁回到房間裏,寧小齡揉着眼睛醒來,小爪子握着心口,問:“師父,你去哪裏了呀?外面聲音好大,是有人打進來了嗎?”

陸嫁嫁俯下身子,溫柔地看着小狐貍,道:“沒事,外面下了場雨,現在雨停了。”

寧小齡眨着眼睛看着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幽光起伏的夜色裏,陸嫁嫁在床頭輕輕坐下,寧小齡如常地爬上她的膝蓋,蜷了起來,陸嫁嫁俯下身子,手輕輕地捋過她的毛發。

寧小齡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此刻她的眼裏,師父清雅的姿容更為缥缈了,像是湖面吹來的雲朵的倒影,仙意盎然。

“師父,小齡心有些亂。”寧小齡小爪子抽了抽,捏着陸嫁嫁的裙角,低聲說着。

陸嫁嫁的手輕輕覆着她的腦袋,平靜道:“不要怕,相信你師兄。”

寧小齡頂了頂她的掌心,道:“嗯!我相信師兄和司命姐姐。”

陸嫁嫁淡淡地笑了笑,清眸中的憂色卻始終似湖上解不開的霧。

未束的青絲順着側頰落下,如水觸崖,在肩的兩側分開,寧小齡伸出爪子,抓住了陸嫁嫁垂至胸前的發,輕輕為她梳理,緩解着心緒的沉悶。

“師父……”寧小齡忽然嘟囔了一聲。

“嗯?”陸嫁嫁微微回神,問:“怎麽了?”

寧小齡回過頭,看着昏光微透的大門,輕聲道:“門外好像有人,立了許久了……師父不見她嘛?”

陸嫁嫁沉默片刻,将寧小齡抱回床榻上,輕聲道:“等等,師父馬上回來的。”

寧小齡嗯了一聲。

陸嫁嫁起身,猶豫了一片,取來了柳珺卓的劍與冠,推門而出。

柳珺卓披頭散發,靜靜地立在門外屋檐下的陰影裏,她清瘦的雪頸之側,還有一道未消的血痕。

柳珺卓擡起頭,神色複雜地看着陸嫁嫁。

陸嫁嫁莞爾一笑,将冠置在劍上,道:“你拿回去吧,這是你劍閣之物。”

柳珺卓緩緩伸出手,觸到了冰涼的劍。

從習劍起,她只有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手是顫抖的,其後她的手一直很穩,生命在她指尖的生滅不能動搖她心緒絲毫,但今日,她的手卻又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陸嫁嫁輕輕松手,柳珺卓接過了劍。

“我輸了。”柳珺卓說。

陸嫁嫁話語平和,道:“你不明搶豪奪,願意讓我以境界,本就是德行。二先生若真正全力出手,哪怕是此刻破道的我,也決計擋不下來的。”

“輸了就是輸了。”柳珺卓卻輕輕搖頭,道:“況且……我其實不是在乎輸。”

陸嫁嫁問:“那是什麽?”

柳珺卓咬着唇,聲音也在發顫,道:“比劍之前,我說過不傷你,可我若不全力出手,便贏不了你,兩者擇其一,我選了後者。陸姑娘贏了,胸懷寬廣,不責怪我,但我扪心自問,劍心之隙怎也無法視而不見……呵,說來可笑,七師弟敗劍回來時,其餘的師兄姐都去安慰,就我還笑了他幾句,如今倒是自食惡果了。”

陸嫁嫁淡淡地笑了笑,輕聲道:“若無你全力出手,我也難以破境,我……不怪你的。”

柳珺卓擡起頭,看着眼前的女子,忽地生出了自慚形穢之感。

這是她當初初見大師姐時才有的心情。

柳珺卓不知想到了什麽,心思忽然透亮了幾分。

“陸姑娘。”柳珺卓神色忽然認真。

“嗯?”陸嫁嫁微疑。

柳珺卓忽地後退一步,将冠置于地上,她單膝跪地,出乎意料地行了一個大禮,語氣平靜道:“我出行之時,大師姐與我說,我的機緣便在古靈宗,我當時困惑,只當是那名為司命的宗主,第一日來時,她不在宗,我以為要錯過機緣了。”

“但我今日才發現,師姐原來沒有騙我。”

她忽地一笑,抽出了劍,陸嫁嫁的眉目被劍光照亮,她想出手阻攔,卻來不及。

眨眼之間,兩道劍光自肩頭閃過,鮮血從柳珺卓的肩頭迸濺而出,将黑白的劍裝點上了梅瓣般的血色。

自罰兩劍。

她一聲不吭,将劍放在地上,緩緩起身,對着陸嫁嫁笑了笑,道:“陸姑娘別過,我回劍閣領罰了,師姐看到我這副樣子,想來又要被我氣個半死了。”

陸嫁嫁輕輕搖頭,看着她兩肩的血洞,道:“二先生不必如此的。”

柳珺卓已然轉身。

陸嫁嫁看着地上的劍與冠,問:“不拿走麽?”

柳珺卓回過頭,神色卻輕松了許多,如初來時那般眉眼飛揚,她認真道:“我已不需要它們了,希望下次再見陸姑娘,我們可以真正酣暢淋漓地打一場。”

陸嫁嫁想了想,無奈道:“下次相見之時,我倒希望二先生以和為貴。”

寧小齡趴在窗口,眯起了一絲窗,偷偷看着兩人。

她對于錯過了她們的決鬥本就傷心,對于師父就這樣讓她走了,沒放什麽狠話也有些不滿……

“偷看夠了嗎?”陸嫁嫁回頭,看着躲在窗後的小狐貍,微笑着問。

寧小齡推開了窗,道:“雖然總覺得便宜她了,但這劍與冠看着就值錢,到時候師父和師兄若要舉行婚禮,便可以多添一份嫁妝,看着也闊氣一些!”

陸嫁嫁微惱,道:“小齡說什麽胡話呢?尾巴又癢了?”

“這裏也沒有別人。”寧小齡嚣張地搖着尾巴,道:“到時候成親了,小齡也可以陪嫁過去……啊啊!”

陸嫁嫁一把揪住她的尾巴,将她拎了起來,道:“再胡說八道師父可就生氣了。”

寧小齡雖篤定師父是不會生氣的,但尾巴受制于人,還是服軟了,辯解道:“陪嫁……就是陪嫁嫁師父的意思呀!師父不要小齡陪着嘛……”

“古靈精怪。”陸嫁嫁抱着她,無奈一笑。

婚宴……

也不知司命姐姐和襄兒妹妹怎麽樣了。

陸嫁嫁駐足凝眺月色,短暫出神。

……

……

朱雀幻境。

趙襄兒立在孔雀明王身前,看着它屏風上九個漆黑的窟窿,依舊保持着高度的緊張。

孔雀明王的瞳孔漸漸失去了光彩,風化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了,羽上的翠色消逝,化作了石灰石般的顏色,絢爛的屏風一點點崩解成沙,在周圍烈火裏消散。

宛若宮殿的,曾被視為不可戰勝的巨大身影,就這樣瓦解倒塌,化作了焰風中吹蕩的塵。

趙襄兒靜立着,看着孔雀消散,心神終于放松了下來。

終于結束了……

她擡起沾滿了血污的臉,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嬌小的身軀在溫和的焰風中搖晃着,她看着天空,回憶起了先前似夢非夢的畫面。

她緩緩舉起了右手,僵硬的五指一點點舒展開來,她透過五指間的光,似乎能看到有一個白衣少年也對她伸出手,十指相合,他說“願珠聯璧合。”她答“永結同心。”

趙襄兒立了一會兒,收回了手。

她感受着體內嶄新的力量,輕輕地呼吸着,整個世界似也随着她的節奏呼吸了起來。

這便是五道麽……

兩本神卷的上下冊融為一體,化作了沖破瓶頸的洪流,她體內那顆殺死鬼車時生出的金丹也真正凝結,如懸于心湖的太陽,照亮了原本心湖所有的幽暗與冰冷。

那是她從未體驗過的力量,似封閉心神便可自成一世界,似睜開雙目便可同萬物而歸一。

只可惜此刻的趙襄兒無法全身心地感受這種境界。

積壓了将近三日的傷勢在少女的身體裏爆發了出來。

她痛哼了一聲,身軀戰栗,以紅傘支着自己,緩緩跪倒在地。

嗖嚨——

身前有聲音忽然響起。

趙襄兒微驚之下擡首,發現是先前孔雀明王死去的地方,那些曾被它吞水的妖雀,化作了小小的怨靈飛走了,像是成群結隊的烏鴉。

虛驚一場。

趙襄兒閉上了眼,從腰間解下了綁着的紅裙,這紅裙亦屬‘神袍’,只是大戰之中,它擋了太多的刀劍,也被斬出了許多缺口。

趙襄兒取過紅裙,拿它柔軟的表面輕輕擦拭身體的血污。

她神思悠悠。

少女本就聰慧,她已然猜到了,先前的那個夢有可能是真實的……不,不止是先前,之前那三年的幻夢也有應是真實的,只是當時她置身其中,才不明真相而已。

既然如此,寧長久是真的,陸嫁嫁是真的,小齡是真的,司命……應該也是真的。

哎,我是見過司命的,能在夢中見到她不足為奇,她又沒見過我,于夢中初次見我,明明都猜到了我的身份卻猜不出這是夢境……可真是笨得無可救藥啊,半點不如自己!這麽笨還想和我搶夫君,還不如陸……不對,陸嫁嫁好像也很沒多聰明哎。

原本快被淡忘的夢境忽地清晰了起來。

趙襄兒回憶着夢中的諸多細節,時而微笑,時而蹙眉,時而彎起眼眸,蒼白的容顏泛起了動人的漣漪。

嗯,可不能輕易了原諒寧長久……還有司命,一定要給她個下馬威,至于嫁嫁……膽敢在夢中這般欺負自己,肯定是難逃一劫的。

對了,還有最丢人的,小齡的一網打盡!嗯……狐貍尾巴我還沒捏過呢。

好美的夢啊。

可要勾連起這麽多人入夢,該是需要多麽強大的力量呀,這……是娘親做的嗎?

趙襄兒忽然覺得不太對。

如今不是娘親的神國年,更何況,朱雀的權柄應是更高階的‘世界’,怎麽會有夢境之力呢?夢境也是世界麽?不對呀……傳說中夢境似乎與太古的月宮有關。

趙襄兒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夢中那扇關閉了三年的神殿。

神殿中似住着一個女子。

那個女子……她總有種熟悉之感,她曾以為這種熟悉感是娘親的。

此刻,她忽然發現自己想漏了一件事——寧長久是确确實實有師門的,便是給自己婚書印上‘不可觀’三字的那位,她能與身為神國之主的娘親進行約定,應該也是一位道法通天的大人物。

她會不會一直長留人間,而這場夢,則是由她主導的?

若沒有她的幫助,以自己此刻的境界,莫說是孔雀明王,恐怕連殺死鬼車都難以做到。

她一直在暗中幫助者自己……

嗯,自己關門弟子的未婚妻,幫助一下,或許也是正常吧……

趙襄兒順其自然地想着,忽然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

她霍然睜眼,一個令她背脊發寒的念頭鬼魅般冒了出來。

她再次回想起命運的所有節點。

趙國皇城,九靈臺上,吞靈者破墟海來。一個無名男子出現,揮刀斬大魔。

臨河城中,紅月當空,白夫人坐鎮酆都。絕境之中,寧長久喚出金烏,撕破長夜。

三年之約,她敗給了寧長久,其後看到那身嫁衣,境界忽漲,始覺自己是枚棋子。大雨之中,寧長久陪她行俠仗義,卻發現每一處都是娘親留下的影子,千佛窟外,百面鬼死,她終于忍無可忍,道心瀕臨崩潰邊緣,寧長久抱着她在大雨中狂奔,回到皇城,她才終于心結得解,與他許下忤逆之命。

新婚之夜,雪鳶攜魚王來犯,陸嫁嫁與寧長久與她共守,她将魚王拉入趙國的世界,傾盡全力未能敗它,最後還是由寧長久殺死的。

朱雀試煉之中,她屢遭挫折,幾近十死無生,若沒有夢境相助,此刻她才是火焰中消散的骨灰。

這些……似乎都與寧長久,不!是都與那座傳說中的不可觀有關!

思及此處,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位朱雀侍女。

當時趙國上空,雲端之上,侍女降臨,為她解惑之後領她來到了三千世界……當時的對話,她至今記憶猶新。

她說,皇城的變局,吞靈者的出現是因為寧長久這顆變子。

臨河城她未能擊敗白骨夫人,亦是因為寧長久的拖累。

她在趙國之中,處處可見被安排的命運,是因為九羽為娘親的影子碎片,它影響着自己的選擇。

當時她在命運的壓抑中得到了喘息,覺得輕松了許多。

可……

真是如此麽?

娘親是朱雀神,是至高無上的神國之主,她的推演和算計……只是如此嗎?

是了……還有完璧歸趙。她過往對此深信不疑,可就在方才,她與寧長久念完誓言,精神便纏繞在了一起……精神相融便已如此,那肉身呢?身軀相融又會怎麽樣?

為何非要完璧歸趙?

是……在隐藏什麽嗎?

紛繁複雜的念頭湧上心裏。

與孔雀明王的一戰裏,她歷經了兩日兩夜的絕望,心中總有某個念頭在不安地跳動着,此刻,這個念頭越來越清晰了……她的身軀再次戰栗起來。

趙襄兒失神着,總覺得自己還漏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是什麽呢……

她正想着,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她低着頭,發現這身紅裙上,所有破碎的痕跡,皆落在裙上火鳳的紋飾上,朱雀奇跡般毫發無損!

這……預示着什麽嗎?

趙襄兒還未來得及細想,她又發現了奇怪之處——為何空氣的牆壁還凝着?孔雀明王已經死了,為什麽試煉還沒結束?

難道說戰鬥還沒有結束?

怎麽……怎麽會?

無數的念頭在識海中翻騰着,趙襄兒隐隐約約看到了其下隐埋的黑暗之線。

就在此時,眼前的火焰忽然寂滅。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錦紅的繡鞋紋着真正的火,出現在了視野裏,上方,裙擺微微拂動着,勾勒出女子雍容華貴的容顏。

趙襄兒緩緩擡頭,看着她平靜而熟悉的臉。

朱雀侍女!

“你怎麽在這裏?”趙襄兒寒聲問道。

朱雀侍女雙手端在身前,神色漠然,她平靜道:“試煉已經結束,朱雀的女兒啊,你準備好離去了嗎?”

朱雀的女兒……

她是來接自己離開試煉的麽……

趙襄兒聽着她的話語,心想,先前是自己精神太過脆肉恍惚,對于娘親過分猜忌了嗎?

“我……”

趙襄兒正要開口,她的身後,一個聲音卻搶先響起,幽幽寂寂。

“我準備好了。”

朱雀侍女神色如常,她沒有看趙襄兒,而是平視着某個‘她’,輕輕點頭,道:“白靈骨,常櫻之葉,幻雪蓮早已就緒,最後一枚妖丹也已凝現,動手吧,從今以後,你就是三千世界的主人了。”

“多謝神使大人。”陌生的少女的聲音……似在微笑。

妖丹?

趙襄兒回神——她的識海之上,懸浮着一枚剛剛凝成的金丹!

當初她曾問過朱雀侍女,她不記得妖丹之事,是不是因為幻忘之術的緣故。朱雀侍女告訴她,是你真的忘了。

當時她相信了。

可是……

這般重要之事,我怎麽可能忘!

所有的一切至此串聯,趙襄兒被滿身的傷勢死死壓着,單膝跪地,眼睜睜看着身前地面上,黑影緩緩騰起。

原來……

原來真正要殺死自己的一直是朱雀!而每一次死局的盡頭,出手救下她的,都是不可觀中那位素未謀面的觀主!

所有的一切至此清晰。

她不用回頭也猜到了那是誰。

她的身後懸着漆黑的影。

九羽不知何時飛出了身體,停在趙襄兒的身後。

‘她’舒展着翅膀,對着少女如雪的後頸,緩緩舉起了長長的、纖細的、足以切斷宿命的劍。

……

……

(淩晨應該還有一章,但不要等,早上起來再看。不确定什麽時候寫完qwq)

(感謝書友59033763、雪晶淩打賞的舵主!感謝劍劍劍劍劍打賞的五個舵主!!感謝陌塵風和打賞的大俠!(這是補昨天的感謝,今年的打賞有點多,下一章再感謝大家!)

第 350 章 跳梁小醜不值一提

阿爾托莉雅終于找到了說話的機會,急忙道:“對不起,我的島國語水平較差。”

看來上天賜予了她可以說是從二次元走出來的外表,卻也收走了她的語言天賦。

她的島國語豈止是差,根本就是聽不懂。

實際上阿爾托莉雅來到島國的時間也不算太長,現在的島國語屬于能聽不能說的水平,剛才這短短一句話,磕磕絆絆了好久,最後才是彥真輝用英吉利語重新詢問了一遍,才明白她的意思。

不懂島國語?

這個簡單!

上國爸爸那邊有着豐富的經驗啊!

那些流量明星,臺詞就念數字,不也照樣能拍電視劇嗎?

何況真要說起來,島國的聲優們水平可是真的高,就連上國的觀衆也經常會驚呼“聲優都是怪物嗎”,這都已經成為了一個梗。

彥真輝稍微考慮了一下,讓茅野愛過來幫忙進行一下現場配音。

為什麽不選東山奈奈?

因為東山奈奈聲音太甜了,有點不符合吾王的人物形象,所以跟着過來的東山奈奈顯得相當失望。

稍微耽擱了一會兒,一切準備就緒。

阿爾托莉雅任憑大家忙碌着,自己站在中間,閉着眼睛沉思。

她的家族長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宣稱自己家族的祖先,是英吉利傳說中的國王亞瑟王的血脈後裔。

在她年紀還小的時候,也曾經信以為真,曾經幻想過自己會向亞瑟王一樣,在戰場上沖殺。

那段歲月,其實是阿爾托莉雅童年的回憶。

随着年紀長大,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阿爾托莉雅不再相信家族的那些傳說,但身為亞瑟王後裔血脈的那份潛意識,其實一直都沒有消失。

當古河勇人雙手手肘撐着地面,半躺在地上,擡起頭看着面前的少女的時候。

少女立刻露出了威嚴的神情,一字一頓張開了口:“試問,你就是我的Master嗎?”

茅野愛的現場配音非常出色,雖然不像原本彥真輝印象裏川澄绫子的聲線,卻格外給人一種聲音的主人飽經沙場的感覺。

盡管兩個人第一次現場進行配合,聲音和動作并不是完全匹配,但彥真輝已經滿意的點起了頭。

甚至他的腦子裏已經開始發散開了,上輩子根據這樣的場面延伸出來的畫面還有很多,比如著名的“你他娘的就是老子的瑪斯塔嗎?”

一想到這個,彥真輝的臉上就已經有了幾分笑意。

有的時候,通過拍電影,彥真輝偶爾能夠找到幾分自己以前世界的影子。

盡管他知道這只不過是一種假象,但這種回憶,卻能夠讓他覺得自己更真實的活着。

宮武大日不知道彥真輝現在的心理,但他看到了彥真輝臉上的笑意,頓時就明白了。

“阿爾托莉雅小姐,可以了,你的表現合格了,麻煩你盡快聯系你的經紀人,在跟我們簽訂合約之後,我們會通過電子郵箱把劇本發送給你,并且希望你能夠調整好檔期,在我們劇組将要進行拍攝的時候,希望你不會出現什麽意外情況。”

阿爾托莉雅驚訝到了極點。

就這麽簡單?

“這樣就可以了嗎?”

“嗯,難道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阿爾托莉雅急忙用力搖頭。

她可不想到手的機會就這麽飛了。

在宮武大日的提醒下,阿爾托莉雅很快走出了面試間。

看着外面安靜坐着等待面試機會的其他演員,阿爾托莉雅的心中不由得産生了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

離開輝事務所所在的大樓,她的父親兼經紀人羅伯特立刻沖了上來。

“AL,結果如何?”

“我成功了!”

羅伯特比女兒還要高興,原地跳起了一段踢踏舞,宣洩自己的興奮之情。

阿爾托莉雅性格要內斂多了,立刻轉過頭捂住自己的臉,假裝不認識自己面前這個老家夥。

“恭喜你!”

旁邊有人開口說話了。

阿爾托莉雅急忙道謝:“多虧你的提醒,否則我可能會喪失這次機會。”

遠坂凜笑了笑,主動伸出了手:“那這一次我們兩個就是同伴了,搭檔你好。”

“搭檔,你好。”

因為一部共同參演一部電影,兩個人的關系似乎一下子就清淨了很多。

說了沒幾句話,遠坂凜就忍不住抱怨起來:“AL,你知道嗎,我們現在這部電影還沒開拍呢,就有人在網上說閑話了。”

阿爾托莉雅性格要更加清淡一些,她實際上也不怎麽關注網絡上的言論,畢竟她現在連說島國語都吃力,更別說讓他去看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文字。

但她不想讓自己這位新交的朋友失望,疑惑地問道:“哦?是怎麽回事啊?”

“還不就是那個飯田吉野!”遠坂凜語氣中帶着濃濃的不屑,“好幾十歲的人了,就因為以前在上國拿過一個不起眼的什麽獎,就以為自己是電影圈子裏的旗幟人物了,總喜歡對別人的事情指手畫腳,這一次聽說了我們的電影正在挑選演員,他就在網上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阿爾托莉雅哦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麽反應才好。

她在來參加試鏡之前,也仔細研究過彥真輝這個人,發現媒體好像很喜歡質疑他,尤其是那些同行,喜歡他的人并不多。

阿爾托莉雅認為,這大概是因為他太年輕的緣故吧,那些不喜歡他的人,其實都在嫉妒他小小的年紀,取得了這樣的成就。

在阿爾托莉雅看來,這些人都只不過是跳梁小醜而已。

在成績上被別人超過了,首先想的不是如何反超回來,而是公開進行诋毀,這些人根本就不值一提。

《聖杯戰争》的演員挑選很快就有了結果,并不是所有演員都是進行的公開試鏡。

比如說男主角衛宮士郎,彥真輝還是交給了小舅子古河勇人來演。

還有茅野愛、東山奈奈,都拿到了戲份不錯的角色。

至于外界有人帶節奏,表示彥真輝的《四月是你的謊言》能夠在上國取得成功,完全是具有不可複制的巧合性,劇組裏根本就沒有人在意。

反正成績已經在那裏了,就算這些人再怎麽酸,總不可能把票房給酸掉吧?

何況彥真輝這個大腦向來就不是一個在乎輿論的人,他這樣的性格也影響到了其他人,以至于劇組這邊完全是一片安靜,大家都在各自忙碌着自己的工作。

第 350 章 三皇道統、五帝道統

“走吧。”

方雲祭煉成功“水獄峰”,心情大好,招呼一聲衆人,繼續朝前飛掠而去。

霧氣越來越稀薄,而泥土也越來越厚,有些地方,甚至冒出一些淡黃的草來。衆人心中微緊,知道恐怕是找對方向了,腳下頓時加快了步伐。

大約一個時辰後,一片連綿起伏莽莽群山,出現在遠處。一片青翠的綠意,幾乎要滴出水來。

聞着遠處吹來的清新的空氣,衆人頓時精神大振。

“到了……”尹微涼驚喜道。

“這下食物的水的問題,徹底的解決了。”血衣侯點點頭道。

食物和水遲早有耗光的一點,必須找到新的食物和水的來源,才能解決的這個問題,否則的話,吃的用光了,還是得挨餓。

“走!這個空間的寶藏,必定就在那些群山中!”

奕天侯到,一連十多天都是在茫茫的灰霧中行走,此時乍然看到一片綠意,奕天侯也精神大振。

方雲點了點頭:“一會兒大家小心點。我們在海邊耽誤了很多天,速度也不快。很快人只怕早就領先我們進入了那裏。千萬不要被這些埋伏了。”

“小侯爺說的是。”

衆人點點頭,都知道自己一幫人沿着黑色海洋邊緣,走走停停,速度極慢,比不得那些直來直往的人。

而且,進入這片空間後的位置,完全是随意抛灑。并不一定所有人都被抛到了灰霧地帶。說不定有些人,就被抛入了那片青山中。

“走吧。”

衆人離開了海岸,朝遠處莽莽的群山飛掠而去。

……

“砰!”

濃霧之中,一名大周朝的王侯被重重墜落到地上,強大的力量,拖着他的身體,在地上拉出一條血色的大坑。

“你到底是誰?”

霸下侯勉力撐起上半身,他的臉色紅潤,顯出回光返照的征照。一股血沫從他的嘴角流出,血沫裏,有些碎末,那是被震碎的內髒。

他體內的經脈,連內髒,完全已被那一拳震碎了。要不是武者生命力頑強,他現在已經死了。

“你說呢?”

清脆的腳步聲中,一名臉色白皙的中年男子,緩緩地從霧氣中走了出來。他的臉上帶着一副半嘲諷的表情,一副“你應該知道”的樣子。

“你……”霸下侯目光瞥過中年男子左手食指上的青銀蟠龍戒,不停的搖頭,一副無法相信的樣子:“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是他!”

“你都能夠出現在這裏,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中年男子冷笑着走過去,擡起腳,一腳踏在霸下侯胸膛上,徹底的将他的心髒踩碎。霸下侯臨死的時候,臉上還圓睜着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可惜了,我不能滿足你的願望。讓你看到我的真面目。”

中年男子冷笑着,臉上肌肉變化,眨眼現出另一副面孔。

“又一個!……”楊弘站在霸下侯的旁邊,望着遠方,眼睛中沒有任何波瀾:“夠了,這麽多王侯死在這裏。足夠十三皇子去頭疼的了!”

“這件事情過後,太子劉秀,對你會更加依賴了。”

一個雄渾的氣息沉聲道,從楊弘左手青銀蟠龍戒中發出。這股聲音中氣十足,帶着一股沉思的意味。就仿佛是一個絕代枭雄正在謀劃他的大計。

楊弘神色平靜,對于這個聲音,似乎并不意外:“太子的事情急不得。他現的競争對手太多了。單單是這個十三皇子就不是我對付的。人皇傳給他的‘五帝禦龍拳’,不在我的‘八荒六合帝極拳’之下。而且他還煉化了天罡神獸應龍之血,一旦施展‘天象之法’,我也只有逃跑的份!”

“這些個皇子倒不用擔心。倒是你們人皇,才是你真正要小心的。在他面前,就連我也要小心翼翼,戰戰兢兢,施展‘上古潛息大法’,唯恐讓他發現了。可惜了,我不能在上京城施展‘天視地聽’大法,查探皇宮虛實。否則的話,倒可以摸摸你們這位大周皇室的虛實,看看你們這位皇帝到底想要幹什麽!”

青銀蟠龍戒中的聲音道。

“他的目的,非常簡單。那就是鎮壓諸教萬派,一統八荒,做古往今來第一帝。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反倒是你們,好歹也是上古強者。堂堂上古戰神宮的掌教,居然做了大周朝的皇後,其他上古宗派的強者,也不知道多少潛了進去,做了後宮的嫔妃、娘娘。真不知道,你們那些上古的同道知道後,會不會嗤之以鼻!”

楊弘冷冷道。

“鎮壓諸教萬派?嘿嘿!”戒中靈魂冷笑:“超越脫胎的強者,都能知道推斷未來吉兇禍福,知道冥冥天機運轉。區區世俗皇權,算得了什麽?也值得堂堂上古戰神宮掌教去兵解轉世,做個深宮皇後?”

“那到底是為什麽?”楊弘不動聲色道。

“嘿嘿,你倒是機敏,知道借這種事情探我的口風。不過,你放心,在你達到脫胎境第七重天沖七品之前。我都是不會告訴你的。”

戒中靈魂一語道破了楊弘的心機。

楊弘被一語道破心機,卻也不覺得尴尬,只是淡然道:“這些你遲早是要告訴我的。”

“這些,你也不是第一次問了,不用枉費心機了。我只能跟你說,你好好想想,深宮之中,除了戰神宮,是上古排名九十九的大宗派,其他還有哪個宗派的掌教,入了皇宮?”

戒中靈魂道。

楊弘心中一動,立即追問道:“什麽意思?”

“上古戰神宮,在實力最強的前一百宗派中,排名末流。他們是自知比不過,前面那些宗派。才委身皇宮,做了世俗皇後。想要借助皇室的力量,完成她們的目的。至于其他宗派,比如上古第一大宗劍宗,你什麽時候在皇宮中看到過他們了。”

楊弘目露沉思,沉吟不語。

“真正的上古掌控者們沒有出現,只能任由這些小蝦米們蹦蹦跳跳一段時間了。不過,話說回來,他們這些小蝦米,委身于皇宮之中,倒也不算辱沒了身份。你們這一代的人皇,也是個絕代枭雄。”

“古往今來,能聚集三皇五帝道統的,也僅此一人了。要知道,遠古之後,三皇道統失傳,三皇甲胄,連同三位聖皇道統,全部都消失。要知道,就連上古五位大帝,都沒得到三皇道統,不得已才自己創立了五帝絕學。這樣的人物,放到上古十萬宗派的盛世,也是掌控者中的佼佼者!戰神宮掌教,做了他的妻子,不但不辱沒身份,反倒是她占便宜了!”

戒中靈魂淡淡道。

楊弘沉默不語,當今皇室彙集了三皇甲胄和五帝甲胄他是知道的。至于是不是得了三皇道統,他就不清楚了。

“脫胎境以上,就有五千壽。和你們上古強者一樣。而達到了三魂圓滿,就有八萬壽。他如果真像你說的,他得到了遠古三皇道統和五帝道統。借助這兩門絕學,一旦他修煉到三魂圓滿,擁有八萬歲的壽命,恐怕就不是千古第一帝,而是萬古第一帝了!到時諸天萬界之內,誰也不是他的對手!”

楊弘神色凝重道。

戒中靈魂也沉默不語,良久才道:

“想要三魂圓滿,達到八萬壽的境界,需要有九死一生的決心,不是那麽容易達到的。這件事情暫且不說了,你還是專心過了這一關再說吧。我感覺得到,這裏有些東西,對你大有幫助。”

戒中靈魂沉默下來,再無聲息。似乎正在思考某些東西。

楊弘目光眨動了一下,很快将雜念驅出了腦海,大手一擎,楊弘使出了一門上古絕學:“天視地聽!”

聲音一落,平地起狂風,楊弘眼睑眨動,瞳孔中放射出雷霆的光芒,天空中,也有一股隆隆的雷聲,向着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片刻之後,風止雲息,楊弘冷哼一聲,驀然踏出,幾個閃爍,便消失在灰霧中,向遠方莽莽群山閃射而去。

……

莽莽群山中,方雲一行人,震驚地看着眼前。

“碧羅花!”

“紫靈草!”

“萬年人參!”

“通脈藤!”

……

衆人一樣一樣的叫出這些奇花異草的名字,與灰霧地帶不同,這片群山之中,充斥着濃厚的靈氣。無數大周朝已經很難尋找到的奇花異草,一一出現在衆人面前。

這些奇花異草在這裏不知道生長了多久,每一株都有極深的火侯。透露出來的靈氣,令人驚心。

“天啊!這些全部都是煉丹的絕好材料。有些東西,甚至是煉制極品、絕品丹藥必不可少的材料。真不敢相信,就這麽放在這裏,成片成片的,沒有人采集。”

尹微涼眼中充滿了震驚,做為上古神行宗的傳人,她對于這些天材異寶,比任何人都要熟悉。就算方雲得了夫子相助,讀了無數經籍,也遠遠比不上她。

要知道,上古神行宗還有一個別稱:尋寶宗。

這個派別的不管是縱地金光,潛淵縮地,還是土行,完全都是為了摸寶、尋寶、盜寶,然後逃跑用的。

上天下地,只有是有寶藏的地方,這一派的人,就能進去找尋。碰到了厲害角色,也能撒腿跑人。沒有人比他們對各種天材地寶更熟悉了。

“唰!”

似乎是被尹微涼的聲音驚到,這些藥草中,突然竄出一個清潔溜溜,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頭上頂着幾片藤葉,二話不說,撒丫子就跑。

“哪裏走!”

尹微涼眼睛一亮,嬌叱一聲,立即就化為一道金光飛了出去。

“呀!”

小娃娃吓了驚叫,似乎跌了一跤,眼看就要被抓到,它突然往地下一沉,消失不見。尹微涼猶豫了一下,一咬牙,立即施展出了神行宗的“土行大法”,朝地下鑽去。

第 350 章 ∶特殊的早會

第三百四十九章∶特殊的早會

休息期第九天,早晨7.15分。

此時位于地獄列車2號車廂的會議室內已經坐了一些人,由于昨日的新人登車,資深者們也都都紛紛預感到今日極會有可能發布新的靈異任務,所以昨晚程櫻在回來後就吩咐陳逍遙挨個敲門并傳達了今早讓大家早起去會議室集合開會的命令,雖說程櫻并不是隊長,但畢竟程櫻有張虎支持,所以其他人也不得不聽從程櫻的命令并按照她的要求在早晨比以往早起了一會兒,并在吃過早飯後陸陸續續的來到了2號車廂。

目前2號車廂內的人員雖然沒有完全到齊,然如果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在這偌大的會議桌旁卻是多出了數張生面孔,不錯,一共是3張生面孔,兩男一女,而這3個人便是昨天下午登入列車的三名新人。

此刻位于會議桌右側的某個位置上正坐着一名長着一張國字臉的中年男人,這個男人看年齡應該接近40歲,身材較為壯實,穿着一身很普通的長袖毛衣與長褲,這人名叫方海,在某鎮一家民營化肥廠工作,另外在他的身旁還坐着一個人,這第二個人的年紀與方海相比要小上一些看樣子應該在35歲左右,只不過其樣貌與方海那張大衆國字臉相比則要更加引人注意一些,并且穿着也要時髦一些,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夾克手上還帶着一串金表,此人身體較胖還留着個極短的平頭,一張臉也是圓圓滾滾的,尤其是他那雙比一般人要小一圈的眼睛則更是引人注意,總之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副很精明的樣子,這人名叫高繼坤,在現實世界裏沒有固定職業,哪方面賺錢他就幹哪行。.

這兩人自從幾分鐘前進入會議室後就老老實實的選了一個靠邊緣的位置坐下,随後就小心翼翼的保持了沉默,從二人的的臉上就可以看出兩人目前有些緊張,可高繼坤那雙小眼睛卻是始終在偷偷的打量着四周的環境以及偶爾将目光掃向一旁的資深者。

而在他們兩人的左側則是坐着一名看年紀約在二十四五歲左右的年輕女性,與旁邊的那兩個男新人的緊張不同,這名女新人自從來到會議室坐下後就一直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她也并沒有像那兩名男新人一樣偷偷的觀察着四周,而是大大方方的在左顧右盼,似乎對這裏的一切都很好奇一樣,這名女性叫月曉,樣貌總的來說還是比較漂亮的,頭發束成一條馬尾且一張典型的瓜子臉,五官也比較柔和,只不過左臉上一道細長的疤痕卻是破壞了臉部的美感,她的衣着打扮也比較普通,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羊毛衫下身則是一條黑色齊膝裙以及一雙黑色的絲襪與黑色的厚根高跟鞋,雖然穿着比較普通可那整體的黑色裝束卻是給人一種較為新意的簡潔感。

至于在目前的會議室內除了這三名新人以外,資深者裏也有幾人抵達了現場,比如正坐在會議桌右側自己老位置上的姚付江現在就是以一副坦然自若的表情坐在那裏,他坐在位子上雙手交叉在胸前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非常穩重與深不可測,不過…一分鐘後他的那副坦然自若的樣子卻是被剛剛抵達的陳逍遙給破壞了個一幹二淨!

“哎呦!付江老弟我這還是你第一次見你如此有氣場的樣子,嘿嘿!行啦行啦,別在新人面前裝逼了,來來來,快告訴我昨晚你最喜歡看的奧特曼演到第幾集了?”

姚付江萬萬沒有想要陳逍遙才剛進入會議室就立即故意拆他的臺,本來在新人面前裝逼的優越感也是轉眼間蕩然無存!當聽完陳逍遙的話後姚付江之前那一副深不可測的樣子轉瞬間也消失了個一幹二淨,同時一張臉也漲的通紅對其開口大罵道“草你大爺的陳逍遙!你才看奧特曼呢!”

“呵呵,哦!抱歉了,我說錯了,付江老弟喜歡看的是葫蘆娃,不是奧特曼!”

“草!你個撸山自蔚館的逗逼!食屎了你!”

看着一旁那兩名資深者在那裏互相語言攻擊,會議桌對面的三名新人都是有些驚訝,雖然那兩人的表現都很有趣可方海與高繼坤二人卻是完全不敢露出任何表情,依舊是用小心謹慎的目光打量着二人,不過那名叫月曉的女性新人卻是忍不住捂着嘴笑呵呵了起來,似乎這兩個年紀看起來比她還要小上那麽一些的資深者非常的有趣一樣,當然…姚付江二人的吵鬧與月曉的笑容卻是在幾秒後在某一個人走進會議室後同時戛然而止,其後整個會議室內的所有新人以及陳逍遙與姚付江兩人都是恢複了之前的狀态,一個個變得默不作聲。

趙平依舊像往常那樣面無表情的走進了會議室,至于錢學玲則是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一同走了進來,待二人進去後,趙平先是伸出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同時鏡片後的那一雙眼睛也默默地掃視了前方會議桌旁的三名新人一眼,或許是看到了這個眼鏡男的目光,凡是被他目光掃到的新人竟都是忍不住将目光移開而不敢與其對視,尤其是方海與高繼坤二人,不知怎麽的…當今天在一次看到昨天和他們交流了近一個小時的眼鏡男後,二人的心裏總有一種發毛的感覺,至于高繼坤在看到趙平進來後,他的那雙小眼睛先是咕嚕一轉,接着便向對面剛剛坐在會議桌旁的趙平露出了谄媚的笑容說道“那個,趙先生啊,你看現在你和錢小姐都來了,這人也都到齊了,咱們差不多該開會了吧?”

說着他還特意一邊看着趙平一邊對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而那個手勢所指的位置則赫然是位于整個會議桌上首正中間的那個位置。

很明顯,昨天三名新人上車後趙平與其他資深者并沒有對這幾個新人說列車裏到底有幾名成員的事情,這幾個新人也并不知道何飛、張虎與程櫻三人的存在,從而造成了在高繼坤的印象裏眼前會議室裏的人都已經到齊了的判斷,因為在他看來,眼前的這幾名資深者裏剛剛那兩個吵嘴的年輕人怎麽看都不像是這個團隊的頭領,至于那名姓錢的女性則一直緊跟着眼鏡男,那麽無疑面前的這個眼鏡男便是這個隊伍的隊長了,既然是隊長那麽自然就要坐在首位,出于讨好的目的他才會向趙平說出那句話以及做出那個動作。

不過,當高繼坤的那句話剛剛說完,還不待趙平說什麽,下一秒姚付江就立即用不善的目光盯向了對面那自從他看到的第一眼就比較讨厭的高繼坤說道“高繼坤你先別忙,人目前還沒來齊呢!”

姚付江此言一出,方海與月曉都是微微一愣,沒想到除了昨天他們所見到的這幾名資深者外列車裏居然還有其他人,這讓二人不由心裏一驚,至于高繼坤則更是心中大驚!同時也讓他的心裏有些後悔…

其實剛才他的那句話以及動作很明顯是在拍馬屁,畢竟對于他這個在社會上混了這麽多年的老油條來說形形色色的人他見的多了,察言觀色與同各種類型的人交流他都是有很大的心得,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好話與恭維的話沒人不喜歡聽,自從進入這地獄列車後他在深信了這裏根本就逃不出去後便開始打算融入這個團體,既然決心融入,那麽最先讨得這個團隊領導者的歡心就是首要任務,只要能獲得領導者的支持,那麽他将來在這個隊伍裏将會好過很多,因為他高繼坤可不是普通人,能在這個社會上混這麽久他也是有自己生存手段的,一開始通過他觀察,他猜測這個眼鏡男不出意外便是這個隊伍的領導,所以出于博取領導好感的目的他才會那麽做,可誰曾想剛剛那個叫姚付江的青年資深者的那句話卻是完全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難怪…難怪這眼鏡男不肯坐在上首的位置,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他的随性而為,不料卻是…既然他沒有坐上首,那豈不是說這剩下的還沒有到達的資深者裏其中就會有一名是隊長!?糟了,我恭維眼鏡男坐上首的這件事要是被還未露面的隊長知道的話…真不确定他會不會記在心裏從而對我産生反感啊…可惡…失策了!)

正當高繼坤一邊轉動着眼珠子一邊獨自懊悔之際,忽然會議室的門外卻在這時候傳來一串腳步聲,這也立即吸引了新人們的目光,很快在新人們的注視下,一名身材魁梧留這個光頭且滿臉橫肉的光頭大漢走了進來,只不過下一秒新人們又注意到在光頭大漢的背上居然還背了一個人,那是一名年紀頂多也就20歲出頭的青年,青年相貌清秀,就這樣雙眼緊閉且一動不動的趴在光頭大漢的背上。

未完待續…

第 361 章 網球公園!

其實倒也不是手冢國光不喜歡顏沖,實在是他的心裏很難承受這樣的事情。

他的手已經傷了有一段時間了,中間反反複複的,一直沒有康複。

他不想給自己一個希望,然後再發現只是鏡花水月。

他寧願從來都沒有人治療他。

但是大石秀一郎卻知道他的想法,作為副社長的他,一切事情都會以大局為重。

他可不管手冢國光會有什麽想法,但凡只要有一絲的機會,他都願意去嘗試。

所以只有大石秀一郎追了過去,硬是把手裏的小瓶塞進了手冢國光的手裏,又跟他解釋了半天,這才折返回來。

顏沖看到他們的這一波操作,心裏不由得萬馬奔騰。

喂,那藥水可是我的好嘛!

你們用不用都好說,能不能稍微尊敬一點我?

好像我上趕着求你們用一樣!

在完成了手冢國光的“懲罰”之後,今天網球社的活動也就結束了。

顏沖只能先行離開,到小吃街吃了一頓晚飯,然後又跑到網球訓練中心進行練習。

他今天的目标主要是練習三種不同的發球,尤其是超高速平擊球。

都說平擊球速度雖然快,但是非常容易失誤,但是顏沖覺得這完全是因為練習不到位導致的。

只要練習到位了,哪怕速度再快,也是能夠精準地落到目标地點的。

經過一晚上的訓練,顏沖的發球準确度也大幅度地進步,逐漸敢加快速度了,比波動球快多了。

顏沖甚至覺得,就連專業的運動員恐怕也發不出他這麽快的球了吧?

但是随着他智商的提高,他的數學能力也有所進步。

他打着打着就感覺球的角度似乎要比速度更重要!

速度快只是讓對方反應不過來,對那些正選以上的球員似乎效果并不好。

但如果角度夠刁鑽的話,他甚至能把對手大幅度調離場地!

所以顏沖剩下的時間就刻意地開始調整球的落點,以及彈起的方向,這更像是側旋球思路。

而在他枯燥的時候,就又把兩臺發球機都架上了,在回球的時候,強制自己使用今天剛學的波動球。

波動球的強度對他來說,果然算不了什麽,他一口氣打了能有幾百發波動球,手臂卻連一點麻木的感覺都沒有。

到了最後,他輕描淡寫的一發普通回球,都能有波動球的效果。

但是對面的鐵絲網牆卻有些扛不住了,頻繁地承受巨大的力道,讓它發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音。

因此顏沖感到非常的興奮,以至于他都忘了明天是禮拜六了。

周末學校不上課,所以網球社也不開,但是他到了學校才想起來這件事情。

顏沖頓時覺得沒什麽事兒可幹了。

他總不能一直對着發球機訓練吧,他整個人都快練傻了!

于是他便決定去網球公園轉一轉。

正如體育用品商店的老板所說,網球公園彙聚了附近大量的喜歡網球的人。

他們的水平參差不齊,完全不愁找不到對手。

而且不僅僅是不怕找不到對手,甚至要犯愁找不到場地。

這裏的人有些多,尤其是星期六的白天,顏沖根本就找不到一片空場地。

不過顏沖也無所謂,這是難得的學習的機會,他便一個場子一個場子的溜達,想看看其他人的水平都達到了什麽程度,自己能适應哪個場子。

他這邊正溜達呢,就聽見有人“哎呦”一聲,然後摔倒在了地上。

顏沖連忙過去查看,結果發現挨揍的竟然還是個熟人,荒井學長。

荒井怎麽會在這裏?

顏沖心裏犯嘀咕。

但是雖然他跟荒井的關系很微妙,但是荒井畢竟也是青學的人,如果他受到了欺負,顏沖還是想要替他出頭的。

所以顏沖趕忙快步走了過去,結果就發現在荒井的對面站着一個大高個。

這可是個真正的大高個,身高絕對超過了一米八,而且渾身線條勻稱,肌肉裏充滿了爆發力。

他梳着一頭灰白色的背頭,讓他的身高看起來更高了,兩只巨大的死魚眼睛,眼仁非常的小,一看就不像什麽好人。

他不只是把荒井打倒在地,旁邊還有一些青學的人,比如說同為一年級的勝郎。

看起來,他們是因為場地的事兒發生了糾紛,而荒井身為二年級的學生,明顯不是這個已經擁有了近乎成年人身材的人的對手。

“你不要太過分了。”顏沖直接站了出來,“你再亂來我就要報警了!”

“喲,哪來的愣頭青啊?”那個人笑道,“你是想替他們出頭嗎?報警有什麽用?東京成天都有暴力事件發生,咱們這種小事兒,他們根本不會來!”

他抻了個懶腰,似乎沒看得起顏沖的樣子。

“你确定不會來嗎?”顏沖撓了撓腦袋,“我一直以為這個世界遇到了糾紛都是要靠網球了解決的。沒想到你竟然決定使用暴力?”

“那又怎麽樣?”那個人非常的不屑,“你不服,就來打我呀!不然的話,就趕緊滾!”

真的是,他的這種要求,顏沖這輩子都沒聽過。

所以顏沖也沒客氣,難得有不用打球就能分出勝負的事情,他直接一拳就轟了過去。

那個人也真有兩下子,見顏沖真的敢動手,也立刻精神了起來。

面對顏沖直接打來的拳頭,他躲避得非常快,輕易地就閃了開,一看就是練過的。

但是他并不知道,顏沖的拳頭從來都只是一個擺設,也只有最底層的菜鳥才會被他的拳頭這麽輕易地打中。

顏沖真正的殺手锏是在他一拳揮出之後,下面接的那記滑鏟。

沒有什麽生物是能夠扛得住滑鏟踹小腿的,如果有,顏沖可以考慮踢裆。

反正在顏沖揮拳頭的時候,那個人雖然看起來懶散,但是目光還是集中在了顏沖的拳頭上,生怕他這一拳是個硬茬子,真打中了也就不好了。

但是實際上,顏沖下面的那一腳才是真正的功夫,他不管在什麽位置,都能精準地以扭曲的形态,一腳滑鏟踹出來。

那個人的小腿被直接踢中,于是就被踹折了。

“喲,我好像下手太重了呢?”顏沖從地上爬了起來,開口說道。

第 349 章 要不要對峙一番?

第349章 要不要對峙一番

“自然是要把始作俑者,也就是鳳六抓出來打一頓,再把他爹也教訓一頓!否則難洩我心頭之恨!”

什麽是子不教父之過,蘇毅相信慕容七肯定是明明白白的,而作為一個人父,如果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哪還配得上父親二字嗎

慕容七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茶:“鳳六已經被你們家小丫頭泉寶,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了,再打一頓,怕是活不成,到時候攤上人命官司誰也幫不了你們家,至于鳳六的父親鳳淮樓……他若是挨打了,你覺得宮裏面的賢妃坐得住,不找人來報複你們嗎”

“我們私人恩怨又和賢妃什麽關系,這八竿子打不着啊!”蘇毅拍拍手一臉無奈。

伍映雪說,“王爺肯定不會無緣無故說起賢妃,難道這賢妃是出身鳳家不成”

“聰明,賢妃乃是鳳六嫡親姐姐,鳳家大小姐,你說如果這事鬧大了,以後你們家會有好果子吃嗎”

慕容七要是早能讓鳳六被查辦的話,早就動手了,何止于等到現在蘇毅找上門來不過是因為賢妃背後的勢力還算大,加上又生了皇帝的長子,雖然鳳家低調,可這賢妃一點也不低調啊!

泉寶一家就算要把鳳淮樓抓起來打一頓,也不能是現在,至少要等到羽翼豐滿了之後,再行報複,否則雞蛋碰石頭,誰是雞蛋,誰是石頭,說不好。

“不對啊,七王爺,您這是糊弄我呢吧我怎麽感覺您就是在勸我們兩口子息事寧人,不要把這事鬧大呢!”蘇毅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

慕容七失笑,“你若真要這麽想,我亦是沒辦法,可以試試!反正到時候我缺的,不過是能幫我隐秘辦事的人,而你們家卻要以農戶之身,承受來自于後宮的怒火。”

橫豎,他是不虧的,畢竟賢妃那人素來護短,但也怕事,再怎麽樣,火燒不到七王府的身上。

蘇毅還想說什麽,被伍映雪拉住了。

“那按照王爺所說,我們現在該怎麽做難道此事就這麽算了還是說王爺早就打算替我們家出頭,只不過,是以您自己的方式”

要不怎麽說家有一賢妻,家族就會走得長長久久呢,慕容七至今才發現,蘇毅這莽夫是娶了個好妻子啊,瞧瞧,伍映雪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事情,蘇毅卻是要點撥許多次。

“信我的話,可以等等坊間傳聞,不信的話,我可以派人給你們帶路,讓你們從鳳家的後門進去,是要打殺鳳六,還是要打殺鳳淮樓,都與我無關。”

慕容七大大方方的說着,伍映雪立刻就明白了,七王爺其實是可以作壁上觀,高高挂起的,但現在他卻願意幫忙,這份恩情,到底是他們家欠下了。

伍映雪很快有了打算,忙拉着蘇毅起身福福身,道:“就按照王爺想的來辦吧,民婦二兒子的委屈,就依仗王爺的手段了!”

“好說,好說。”慕容七松了口氣,他啊,真是起了惜才之心,不想讓蘇毅就此折損。

而就在這個時候,林公公湊到慕容七耳邊說了幾句話,蘇毅和伍映雪就敏銳的發現,慕容七正看着他們。

伍映雪有些不安道:“王爺,可是還有指教”

“正好鳳淮樓因為他兒子的事兒,找過來了,你們夫妻二人要不要與之對峙一番”

第 352 章 驚變

卿瑤音幸災樂禍的表情再一次刺傷了百裏池淵強大無比的內心,于是對方再一次用一種我十分可憐,我簡直就要可憐死了。

那感覺,簡直讓卿瑤音有了一種自己日了狗一樣的感覺,不過好在對方并沒有賣可憐多久,卿瑤音就成功的帶着小北離開了寝殿之中。

“娘親,為什麽祖奶奶要那樣對百裏爹爹啊?”小北一輛懵懂的望着卿瑤音,希望自己的娘親,能夠給自己一個準确的答案,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呢。

“因為他犯錯了,所以要被懲罰,就像是小北犯錯了,娘親要懲罰小北一樣,小北不是一直都說要好好在西祁皇宮之中的禦花園看看嗎?趁着現在有時間娘親陪你去看看好不好啊!”卿瑤音哄着将小北帶到了禦花園之中。

古人常說,這皇宮之中的禦花園,就是整個王朝的縮影,甚至還能夠看到別人的東西,但是對于卿瑤音來說,感覺這個禦花園簡直就是咯到爆了,不過要是她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百裏池淵,估計還是自己的屁股遭殃。

帶路的是早上的哪位公公,似乎也是皇太後身邊的紅人,一路上卿瑤音已經看到很多小宮女和太監向他請安。

“公公在皇太後身邊當差多少年了?”卿瑤音見無事就讓小北自己在禦花園之中玩鬧,而她自己則是坐在一旁的涼亭之中和公公唠家常。

既然對方是皇太後身邊的紅人,自然是會知曉一些事情的吧,總是要比自己一臉懵懂的好。

“已經有四十多年了,奴才十歲的時候就跟在皇太後身邊。”對方的回答讓卿瑤音驚喜的瞪大了眼睛,四十多年啊,已經這麽久了,真是天助我也啊!

“那公公可否跟我講一講這百裏家的事情呢?我倒是有幾分好奇。”卿瑤音柔柔的笑了,打算從對方的嘴裏套點話出來。

還不等對方,開口只聽到小北一聲慘叫!

卿瑤音猛地便沖了過去,發現自己的寶貝兒子竟然被人丢在了玫瑰花叢之中,白嫩的小臉上,滿是血痕。

而在花叢前,一紅色華福的女子笑盈盈站在那裏,欣賞着小北凄慘的模樣。

怒火在一瞬間被點燃,原本礙眼的玫瑰花叢在一瞬間化為灰燼,卿瑤音赤紅着雙眼,一步一步來到小北身邊,将其從灰燼之中抱了出來。

“小北乖,娘親帶你回家上藥可好?”看着小北含着眼淚也不願哭的小模樣,卿瑤音心疼不已,玉佩之中的治療之氣向不要錢一樣瘋狂的順着卿瑤音的筋脈湧出,即将過度到卿小北身上之時,卿瑤音卻像是斷了線的風筝一樣飛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

身體之中湧出的鮮血染紅了地上的瓷磚,這一幕恰好落在随後趕來的公公眼中,他不由得大叫一聲不好。

而此時的卿小北整個人卻陷入到一種癫狂的狀态之中,詭異的花紋在頃刻之間爬滿了小北的整個面容,黑發紅眸,整個人如同地獄爬出的厲鬼一般,緩緩朝着向卿瑤音出手的那人走去。

“誰允許你傷她的。”每走一步,便有一地嫣紅的血液從小北額上滴落,而剛才出手男子眼中閃過一抹驚慌,雖不曾有任何退縮,但眼中的驚恐早已經出賣了他。

“不可能……”男人眼中的的驚恐在一瞬間變成實質,小北邪魅一笑,臉上的花紋幾乎将他掩蓋。

“沒有什麽不可能!”說話間,一朵紅色的蓮花在男子腳下升起,火焰在一瞬間将其包裹,凄厲的慘叫聲不斷響起。

“不可能,這不可能!”

看到這一切的紅衣女子驚恐萬分,跌坐在地上,眼淚不斷從眼眶之中湧出,“你不可以殺我,不可以,我是西祁的皇後,你不可以!”女子驚慌失措,而原先男子的位置之上,火焰已經消失,留下的只不過是一小撮黑色的粉末。

“呵,這天下沒有我不能殺的人!”小北眼角一抹暗紅色的血液緩緩滴落,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痛苦,而就在此時,百裏池淵從天而降。

“小北!住手!”百裏池淵一聲大吼,急忙将卿小北攔下,“小北,看着我,我是父親,聽話聽話!”百裏池淵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甚至是擔憂,但更多地還是關心。

血淚不斷從小北的眼眶之中湧出,而他身上的花紋卻在已經停下了生長,但他始終不願停手,甚至還一把握住了對方的脖頸,将其從地上提了起來。

“娘親,都是因為她娘親才受傷的。”孩子稚嫩的語氣讓百裏池淵心中一痛,若是可以他現在就想要将卿瑤音擁入懷中,但必須在阻止兒子之後。

“小北,聽話娘親還在等着我們,把她丢掉我們去找娘親。”百裏池淵一步一步朝着卿小北而去,終于在聽到要去找卿瑤音之後,卿小北眼中的血色在一瞬間褪去,整個人癱軟在百裏池淵懷中。

“去!将威武候夫人請來,還有去如意客棧将一名叫白冰的大夫一同請來!”百裏池淵一手抱着已經昏過去的卿小北,而另外一邊則是抱着卿瑤音。

卿瑤音受傷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皇太後的耳中,尤其是當她聽到公公對小北那時的形容之時,腦海之中只有兩個大字。

完了。

“池淵,告訴哀家這不是真的,告訴哀家!”老人平生第一次不在乎任何形象的沖到了自己的孫子面前,只可惜在看到小北身上的慘狀之後,所有的假設都融彙成了一句話,這不是真的。

她好不容易在見到的小重孫孫,這怎麽可能呢,一定是祖先當時錯了,一定是錯了,她的重孫孫不會是的,不會是的。

“皇奶奶,事已至此,我只希望盡快能夠見到皇爺爺當初留給我的東西,還有這件事情我希望暫時不要告訴卿瑤音。”說罷百裏池淵便抱着卿小北沖入到了密室之中。

只留下老人淚流滿面望着天,說了一句。

“這都是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