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8 章 ?二十四番花信風(31/100)

千代是一個用毒的高手,同時她也是一名非常高明的醫療忍者,而直到她被另一個人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內打的滿地找牙之前,她對自己的毒是非常有自信的。

一方面是自信,另一方面是不想順手毒死大名,所以等她再度返回這個房間的時候,什麽都沒有發現……看來之前确實只是錯覺,甚至她覺得自己有點太疑神疑鬼了。

千代與綱手根本不算是一代人,但現在卻好像提前進行了一輪交鋒。

不過綱手也沒有那麽神,畢竟她還年輕的很,在通風管道的時候,她只是用東拼西湊的藥物臨時抑制住了千代的毒素,在随後确定己方沒有暴露之後,她和羽生才神不知鬼不覺的退出了宮城。

兩人暫時留在了大名城,這時候綱手才開始購入藥材,嘗試着配制解毒劑徹底祛除那種猛毒。

“風之國有着領土方面的訴求,這是整個忍界人盡皆知的事情,畢竟他們本身太過貧瘠,而周圍堪稱豐饒的小國本就無力,兩相對比的話,誰都會有企圖心的。

甚至風之國沒有謀求火之國的土地,而是在謀求小國的土地,這就已經算是吃了上一次忍界大戰的教訓,開始退而求其次了。”

在大名城的某個旅店的一間房間內,羽生看着正在窗邊研磨藥草的綱手,嘴裏這樣說道。

“但木葉不可能放任風之國國力增長的。”綱手說道。

她伸出一根手指,撥開那些藥草檢查了一下,可能覺得顆粒還不夠精細,于是又繼續了手上的動作。

“是的,關鍵是雨隐也不像是砂隐想象的那麽好對付。”

從千代的話看來,羽生覺得砂隐對于雨隐乃至山椒魚半藏的認識好像有點偏差,砂隐能不能擊潰雨隐姑且不論,它想要在木葉和岩隐做出反應之前解決雨隐,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用毒?抱歉,會用毒的高手不只有千代一個,難道砂隐認為雨隐會像他們之前解決的田忍村一樣無力嗎?

甚至如果綱手投身毒物研究的話,也絕不會比千代弱,但她是傳統的醫療忍者,說固執也罷,狹隘、死板也好,在她的思維之中,救人的技術是不應該用在殺人方面的。

“所以呢,羽生,你覺得未來還會爆發戰争嗎?”

綱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身來對着羽生這樣問道,這個時候她的表情也是很嚴肅的。

“你自己心裏沒有答案嗎,綱手?”

羽生沒有回答,他只是反問,因為答案綱手自然是知道的。

忍界諸村并立,誰都沒有絕對的壓制力,而每個村子又都有自己的訴求,所以世界是充滿矛盾的……充滿矛盾的世界,會沒有戰争嗎?

戰争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但它永遠會把自己僞裝成那種最好的、能解決任何問題的萬能捷徑。

人類就是這樣一種生物,只要手裏有暴力,那他們終究會訴諸暴力,這個道理萬年不變,直到一切都毀滅為止。

所以,哪怕沒有這次出行,綱手也會知道下一次忍界大戰是會爆發的,區別只是早或者遲而已。

嘗試了幾次之後,綱手搞清楚了千代的“無解的猛毒”是怎麽回事,然後很快配置好了解毒劑。

兩人将身上的毒素驅散,又在風之國呆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們轉向北方,先是進入了土之國,接着從土之國穿插進了雨之國。

土之國的境況明顯比風之國更好,因此它給羽生的感覺沒有那麽極端,但岩隐與雲隐類似,都是那種富有進攻意圖的村子,所以很難想象岩隐會是戰争的被動承受方,而不是主動策動方。

至于雨隐……木葉雖然一直在關注着雨隐,但這是戰争結束以來,羽生“第一次”再一次的踏足這個國家。

簡而言之,這裏非常糟糕。

甚至羽生覺得不需要多長時間雨之國就會變成他印象裏的那種不戴防毒面具就難以适應的地方。

所以,現在世界是和平的嗎,當然是,但戰争究竟有多遠呢,或許真的不遠。

“前一次的大戰才結束沒多久,各個村子剛剛喘過氣來,但好像下一次大戰就要來臨了,三年?五年?總之這得算是腳尖踩腳後跟了吧。”

前前後後幾個月的偵查任務,讓羽生明白了自己印象中的戰争到底還是會發生的……他個人肯定是不喜歡做戰争的,然而戰争好像特別喜歡他。

羽生回望了一眼雨之國的叢林,接下來兩人就要返回木葉了,而木葉的安靜又會持續多久?或許木葉将這樣的任務派遣給影流,并不只是因為高層看他們太閑了,而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麽苗頭了吧。

“羽生……”綱手想要安慰羽生不要太悲觀,然而這樣的話她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羽生仿佛是一個很孤獨的人。

“世界波詭雲谲,我這樣的人終究只是被動承受的人而已。”

羽生其實挺努力的,然而哪怕到了現在,他依然覺得自己只是個随波逐流的人。

但這話好像讓綱手有些生氣了,“羽生,一個人總會對自己有不同的評價,那只是主觀而非客觀,但無論如何,一個人都不應該把‘我這樣的人’這種形容挂在嘴邊的,你對我來說……你、你是……”

她的話有些說不下去了,但依然擡頭看着羽生。

羽生……突然跟着笑了起來。

他不應該笑的,但太好笑了,他沒忍住……不是笑別的,只是笑三代火影而已。

理所當然的啊,一碗雞湯既然灌了自來也,那三代火影肯定是也要給綱手和大蛇丸各灌一遍的。

但笑完了之後,他不得不直視綱手、正視她的情緒——真當人家那麽閑麽,沒事陪着他在外面亂晃幾個月?

羽生沒心沒肺?

或者綱手沒心沒肺?

“是這樣的,綱手,我有一個朋友,為人不壞,但有時候扭扭捏捏,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情緒。”

“不壞?哪個朋友?”

“好吧,我這個人其實沒朋友。”

“……”

“這樣說吧,我其實像一個緊閉的盒子,不管外面是粗犷還是精細,是金銀玉,還是一文不名的頑石,可外面始終是外面,裏面終究是看不到的。

哪怕是你也看不到。

但我可以告訴你,盒子的裏面其實什麽都沒有,他……

空曠的讓人心慌。

然而一直空曠下去也不是問題。

問題是裏面真的應該放入一顆寶珠嗎,誰又知道這樣的變化會導致什麽後果呢。

畢竟一旦放進去的話,就再也取不出來了……盒子也不會是原來的那個盒子了。”

羽生好像說了什麽,但好像什麽也沒說。

只是綱手這時候已經低下了頭,她小聲說道,“這樣的應不應該的問題,該問我嗎?明明只有你自己才能回答的了。”

可不管羽生能不能回答,寶珠始終是寶珠,不管是在盒子裏面還是盒子外面——這就是一個會讓人紅着臉低下頭去的事實。

而且有一件事羽生是無法否認的,他已經漸漸地意識到了一點……有一個能一直安靜的聽自己說話的人存在,是一件多麽重要的事情。

哪怕他是一個孤獨的人。

哪怕他是一個習慣了孤獨的人。

……

正因為他是一個習慣了孤獨的人。

(第三卷,卷尾)

第 279 章 消失無蹤

煙塵焦糊之中逐漸顯現出柯正的身形來,被雷霆如此劈擊,竟然還沒有死,這也是肉身劫修士的可怕之處,因為你幾乎沒有辦法将他殺死。

柯正身上的焦糊糜爛的皮膚開始急速的修補,一雙腥紅的眼睛出現在焦糊的煙塵之中。

方蕩眼中漩渦轉動得越來越快,兩道漩渦旋轉的方向不同,中間生出一種撕裂攪碎之力,這攪碎之力不斷碰撞,殺機迅速的填充進去,轟的一下,在方蕩眉心誕生出一道殺機龍卷來。

這是鬼将的拿手絕學,當初就用這殺機龍卷将蛛王擊退。

不過這殺機龍卷在赤化狀态的方蕩施展出來和鬼将施展出來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赤化的方蕩身上的紅色殺機如同鱗片一般的剝落,彙入眼前的龍卷之中。

轟的一下殺機龍卷化為一根杵天頂地的龍卷風,一下就撞在近在咫尺的柯正身上,一下就将柯正給吞沒下去。

與此同時,赤化的方蕩不見了,只剩下一個虛弱無比的方蕩。

黑化可以使得方蕩淬煉身軀,叫方蕩變得強大無比,但赤化不同,赤化是一種激烈的情緒震蕩,赤化當時很爽,但赤化之後方蕩頭疼欲裂,渾身上下幾乎完全是喪失了力氣,整個人變得虛弱無比。

前後兩次赤化,相隔時間太近,方蕩承受一次赤化還勉強,如此密集的承受兩次,遠遠超出了方蕩的承受極限。

方蕩咬着牙将浸滿自己鮮血的镂空圓球朝着不斷膨脹縮小的吞噬之主一晃,吞噬之主被收入圓球之中,随後方蕩拔腿就跑。

不跑不行,方蕩再狂也必須得逃了,因為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戰鬥力了,先後兩次赤化,不光将方蕩的全部力量抽個幹幹淨淨,鬼将留給他的遺産點滴不剩,還使得方蕩的精神和**受到重創。

而萬靈浮屠還有十萬陰兵等等都被吞噬之主給吞掉了,方蕩能夠動用的力量只有此時在舌尖上拼命輸送力量,幫助方蕩恢複的奇毒內丹。

但赤化對身體對精神的破壞實在太大了,人道殺機天地翻覆更不是方蕩這樣的武者能夠駕馭的,方蕩不知道自己身軀究竟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現在他的身軀內一定如同糟糠老樹一般,朽爛了。

方蕩嘴中噴血,不理會身後殺機龍卷和柯正之間的勝負,一路踉跄狂奔。

方蕩一邊跑一邊朝着大王子還有母蛇蠍等人打手勢。

大王子當即也朝着方蕩狂奔過來,接應方蕩。

就在此時一個身影出現在方蕩面前,一雙恨意滔天的眼睛倒影着方蕩的踉跄身形。

煙波仙子阮凝香。

“方蕩,就在剛才我還絕望,認為我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殺你了,沒想到機會來得這麽快,我要給三皇子報仇,我要用你的血來給浸透三皇子的墳墓!”

煙波仙子說着,身周煙氣凜冽沸騰,妙法門十大通天大道,靈煙訣。

煙波仙子就是煙波仙子,如霧海煙波中的弄浪仙人,朝着方蕩遙遙一指,那軟細煙塵驟然暴怒起來,變成一個個的煙波仙子手持利劍朝着方蕩斬擊下來,方蕩身邊不下數百個煙波仙子。

“方蕩,我要将你亂劍分屍!”煙波仙子凄厲的叫聲充滿憤怒和喜悅兩種矛盾的情緒。

方蕩此刻,是真的無力還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煙波仙子對自己痛下殺手。

誰能想到,一路嚣張跋扈的方蕩竟然落得個這樣的結局?

遠處不喜長老想要出手攔阻,卻被摘花長老微微一扯袖角,而九葉長老在旁微微一嘆。

對于妙法門來說,方蕩原本是女婿,是自己人,本來應該救援,更不能任由門中子弟和女婿之間互相殘殺,但方蕩顯然并不将自己當成是妙法門的女婿,當面拒絕夢紅塵,要将夢紅塵留在妙法門,就差休書一封了,而那件吞噬之主對于妙法門內所有的修士都有絕大好處,方蕩明明自己根本無法駕馭,卻貪婪得不願意奉獻出來,留着方蕩,尤其是留着一個準金丹境界的方蕩,對于妙法門來說,未必是好事。

人都是有私心的,尤其是涉及到整個妙法門的巨大好處,可以說,吞噬之主入手,對于妙法門上上下下每一個修士都有益無窮。

所以,不願交出寶物的方蕩該死!

如果方蕩最初就将吞噬之主留在妙法門,那就是皆大歡喜,無論方蕩遇到任何威脅,妙法門都将傾盡全力來幫助方蕩渡過難關,可惜,方蕩沒有選擇這條道路。

洪熙顯然是來不及救方蕩了,哪怕他肥大的肉身一步十米的狂彈亂射,事實上,就算洪熙趕到,也不可能在煙波仙子手中救下方蕩,雙方修為差距太大了。

眼瞅着方蕩就将被殺掉,煙波仙子眼中閃過一絲大仇将報的喜悅。

就在此時煙波仙子的煙塵一陣晃動,一下将方蕩包裹起來,随後,方蕩竟然憑空消失不見了,上百個煙波仙子亂劍全都斬在空處。

嗯?

所有的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幕的修士們全都驚呆了。

什麽情況?方蕩怎麽就無聲無息的沒了?

就在此時天地一陣劇顫,轟隆隆的巨響,将整個桃花殿粉碎掉,殺機龍卷裹挾着柯正直接撞在桃花殿上,撞碎了桃花殿猶自不停,一路将桃樹粉碎,沖出去幾千米。

身處于殺機龍卷之中的柯正如同被亂刃狂砍一般,殺機龍卷中有着凜冽如刀般的殺機鋒刃,無時無刻不在肢解柯正的身軀。

柯正身上叮當亂響,火光四濺。

殺機龍卷終于消散,柯正跌落在地,方蕩傾盡全力耗用了鬼将遺産殺機血珠的殺機龍卷将柯正削切得白骨處處,頭皮沒了,頭發沒了,臉沒了,胳膊上的肉沒了,大腿不見了。

但,柯正依舊沒死!

柯正只剩下一顆的眼珠子看了一眼那已經不見了的方蕩和吞噬之主,随後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轉身就跑轉眼無蹤。

沒有人去追他,哪怕柯正此時的樣子再怎麽狼狽,也不會有人願意冒着肉身劫修士拼命的危險去追殺他。

但過了四百零二枚竅穴爆開帶來的力量之後,柯正的修為必定會下跌一個層次,那個時候,就是妙法門追殺柯正之時!

貪心可以理解,但貪到我的頭上就不可原諒!

現在的問題是,方蕩究竟去哪了?

一個人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的憑空消失?

此時花海之中傳來一聲冷哼:“九蠱聖手,哪裏逃?”

是妙音掌門出手了。

原來是九蠱聖手在作怪,怪不得方蕩會憑空消失。

九蠱聖手的隐身蟲聞名天下,沒有誰願意得罪這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家夥,除了五個人外,因為只有這五個人能夠窺破九蠱聖手的隐身蟲的蠱術,妙法門妙音掌門就是其中之一。

一連數聲爆響在花海之中炸裂,整個花海震顫數次,桃樹倒伏無算後,一切恢複平靜。

不久之後,一道聲音傳來:“傳令妙法門,不惜一切代價追擊九蠱聖手。”

顯然,妙音掌門出手,也沒留住九蠱聖手。畢竟一個有備而來蓄勢待發,另外一個倉促應對,毫無準備。

此時摘花長老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開口道:“觀禮結束,諸位請回吧。”

這是逐客了。

今天的熱鬧實在是太過精彩,對于來觀禮的人們來說,已經足夠多了,說實話,要是再突然來點什麽事情的話,他們都懷疑自己的小心髒是不是能夠承受得住。

而且在場的大多數都是知道厲害輕重的存在,今天涉及到太清層元嬰修士的法寶,這樣的事情他們這些小蝦米一旦被卷進去就是粉身碎骨,這個時候不趕緊走,什麽時候走?

而各個門派的修士們此時也都要趕緊會各自的門派之中将元嬰修士法寶的事情禀報,看看在這場紛争中自己的門派能不能有所作為。

總之摘花長老一聲逐客,人群立做鳥獸散,連客套兩句都沒有。

就算想客套也不知道從何開始,畢竟,今天妙法門死了兩個準女婿,多了一個被棄的媳婦和一個寡婦,連桃花殿都被摧毀,還有那花海美景已經不複存在,倒是滿地缤紛落雪,處處透着凄慘美。

大王子和母蛇蠍幾人混在人群中快步疾走。

此時摘花長老陰寒的表情微微變化,陰沉沉的呵呵一笑道:“夏國王子,不必如此急着走,方蕩是妙法門的女婿,你們自然也是我妙法門的座上賓,何不留下來多呆幾日?”

大王子心頭一驚,連忙一邊加快步伐一邊笑道:“多謝摘花長老美意,我家中尚有要事要處理就不多打擾了。”

母蛇蠍卻忽然站住腳步,一把扯住大王子洪熙的袖子。

洪熙一愣,連忙給母蛇蠍使眼色,示意母蛇蠍快走,方蕩做下這樣的事情,妙法門抓不到方蕩,一定會對他們下手,說是留下來多呆幾日,沒準就是一輩子。

但洪熙看到母蛇蠍眼神後又是一愣,就見母蛇蠍示意他看看四周。

洪熙掃了一眼四周,随即臉上露出一絲慘笑,然後道:“既然摘花長老盛情邀請,我洪熙也就舔着臉叨擾幾日。”

說着洪熙站住腳步,四周隐隐伴在大王子母蛇蠍等人左右的幾名修士聞言,各自心道可惜,随後紛紛加快腳步,轉眼沒了蹤影。

現在母蛇蠍和大王子一行就是唐僧肉,人人欲得之,留在妙法門總比落在別的修士手中要強上百倍,至少妙法門和方蕩之間還有那麽一層女婿關系,只要不撕破臉,大家就相安無事。

那麽,方蕩你究竟那裏去了?

第 275 章 ∶鬧鬼的酒店

第二百七十四章∶鬧鬼的酒店

當最後一名打手被打倒在地的時候,小胡子的心已經冰涼冰涼的了。

他先是望了一眼酒店大廳地面上那滿地哀嚎與呻吟打手們,又看了一眼那身穿黑背心的光頭大漢與運動裝青年,至于這兩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所以緊接着光頭大漢那兇狠的目光與運動裝青年那淫铛的目光也同時向他看來!

“咕嘟!”

小胡子咽了口唾沫,他做夢都都沒有想到對方僅僅只出兩個人竟然就把他的15個手下全部幹翻!這…這群家夥到底是什麽人!?

當然,不僅如此,二人同時還向他走來…

看到這裏,小胡子哪裏還不明白對方根本就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對付得了的,所以當看到将自己所有手下都幹翻的二人朝他走來後,小胡子頓時就吓得連連後退!

“張哥,陳逍遙,你們等一下。”

何飛叫住了二人,接下來他便冷冷的對前方倒地哀嚎的那群打手與小胡子說道“如果不想繼續挨打那就趕快滾!”

小胡子一聽大喜,聽到對方竟打算放過了他們,所以接下來他一邊點頭如搗蒜的答應,一邊還匆忙催促手下趕快離開“是是是!我們這就滾,喂喂喂!你們這群家夥都別躺這裏了,還不趕緊走!”

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整個酒店大廳的十幾名打手全都跑了個幹淨,看到這裏,趙平對何飛憂慮的問道“就這樣放他們走,沒關系麽?”

何飛卻是回答道“沒事的,這群打手并非明面上的保安,更何況這種人哪個身上沒背過案子?我想就算放他們離開他們也不敢報警的。”

趙平聽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着何飛又微笑着對張虎與陳逍遙二人豎了豎大拇指誇贊道“不愧是張哥,果然厲害!還有陳逍遙你也是,雖說之前我就從姚付江那得知你會功夫,可我沒想到你竟會這麽厲害,還有你的那套功夫也很有意思。”

聽到何飛這麽一說,隊伍裏的其他人也是紛紛誇贊,尤其是姚付江更是嬉皮笑臉的大拍張虎馬屁,這也讓張虎得意洋洋,至于陳逍遙卻是比張虎還要騷包萬分的理了理自己的頭發說道“哪裏哪裏,揍這點人根本就不算什麽,想當年在廬山山下,我可是曾一個人就把一大群外地游客全部打跑的存在啊!嘿嘿!”

話歸正題,在誇贊完張虎與陳逍遙後,何飛則又将目光投向了早已經空無一人的前臺,他心中有數,所以接下來他二話不說的走到前臺的後面,果然看到之前的那名男接待員正抱着頭蹲在櫃臺的後面瑟瑟發抖。

注意到何飛那冷冰冰的目光,鼻孔處仍殘留着些許血跡的接待員頓時就被吓得不清,他猛地從吧臺下站起來哀求道“別…別打我…”

不待何飛說什麽,張虎也是注意到了這個家夥,看到這家夥的慫樣,張虎便走到何飛的身旁一邊捏着拳頭一邊對這着這家夥惡狠狠地說道“草尼瑪的,都說你們香港佬欺軟怕硬這果然是真的,現在老子再問你一句,這空客房還有嗎?”

“有有有!”

聽到張虎的恐吓以及看到他那兇狠的模樣,目前哪怕是傻子也看的出這群人不同凡響,僅用兩個人就能将那群打手全部幹翻,這可不是他一個小小接待員能惹得起的,滿臉驚懼的他立即點頭如搗蒜的表示空房還有。

“那你他嗎還不趕緊的!不用擔心,老子們有的是錢!”

“是是是!我這就開房!啊…對了,幾位要開幾間房?”

聽到接待員這麽一說,張虎微微一愣,他先是回頭看了身後的衆人一眼,随後又重新回過頭對着瑟瑟發抖的接待員問道“怎麽?你們這麽大個酒店沒有能住很多人的那種總統套房嗎?”

接待員哭喪着臉回答道“這位大哥,我們這裏只是3星級酒店而已,是沒有總統套房的,你要知道,別說旺角了就算是整個香港…也只有西貢的伊麗莎白酒店與元朗的北極星酒店有總統套房啊,至于旺角這個地方無論哪家酒店都是沒有的…”

說到這裏,接待員恐怕對方不信随後又加了一句“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問問別人,我要是有半句假話你打死我!”

看着接待員那一副賭咒發誓的樣子,張虎并沒有回答,而是将目光看向了身旁的何飛,何飛明白張虎的意思,所以接下來他在略一思考後便對接待員回答道“沒關系,沒有總統套房我們依舊也會住宿,給我們開4間最大的客房,對了,要連在一起的那種。”

很快,四把位于3樓的房間鑰匙落到了何飛的手裏,衆人刷卡付賬,依舊也是用詛咒空間裏制造出的身份證登記,期間通過短暫的商讨衆人也決定了房間的分配情況,何飛、張虎與姚付江三人一間,趙平、朱遠東與陳逍遙三人一間,身為女性的錢學玲和另一個女新人劉雪萍一間,至于程櫻則單獨一間。

雖然這樣分配有些不合理,不過隊伍裏絕大部分人尤其是資深者都知道程櫻習慣一個人住,所以最終都沒說什麽,只有何飛在将鑰匙遞到程櫻手裏的時候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擔憂的神色,而程櫻卻是十分淡然的接過了鑰匙。

鑰匙分配完畢,正當衆人打算上樓休息之時,何飛卻是對其餘人吩咐道“大夥先上樓休息吧,程櫻留下來陪我,我有一些事要問問接待員。”

雖說新人或許有些不解,然深知何飛脾性的資深者們卻是紛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下來衆人都是紛紛上了樓。

很快,偌大的一樓大廳內只剩下了何飛、程櫻以及接待員三人,看着面前始終用畏懼目光盯向他的接待員,這一次何飛反而是和顏悅色的說道“請問接待員先生貴姓?”

看到何飛那和顏悅色的表情,接待員的心裏略微安穩一些,他趕忙回答“免貴姓王,我叫王斌,你們叫我阿斌就好了。”

“那阿斌先生請跟我們去那邊坐坐如何,目前深更半夜的也不會再有人住宿了,我希望能與你聊聊。”

“額…好的。”

約一分鐘後,在一樓大廳那幾張供客人休息沙發上,目前何飛及程櫻二人正與那名叫王斌的接待員相對而坐,看着坐在對面沙發上那始終面色慌張的接待員,何飛微笑着掏出香煙遞了過去,王斌接過一根點燃,在深吸了一口後不由忍不住說道“好煙!”

對面同樣正在抽煙的何飛則是笑了笑問道“阿斌,你在這家尖沙咀酒店工作多久了?”

“額…三年左右吧。”

聽到對方的回答,何飛心中大定,接着他又問道“請問能否告訴我為什麽你們這家酒店不準大陸游客進入呢?難道真是你們老板的命令?”

阿斌連忙回答道“是的,确實是老板的命令,其實平常大陸人來這裏吃飯還是沒問題的,只不過住宿就不讓了。”

何飛聽得有些奇怪,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程櫻,程櫻只是默默地坐在他身旁一句話都不說,她明白,像這種事情何飛處理的應該比任何人都好。

沒想到程櫻竟是一句話都不說,何飛不免些尴尬,所以他又将目光看向阿斌同時還用一臉不解的神色問道“這規矩挺奇怪的,為什麽呢?”

聽到何飛的這個問題,阿斌先是一沉沉默,随後支支吾吾的回答道“不好意思先生,這事,這事我也不清楚,還有我希望今晚你們住宿的事情能夠替我保密,按理說你們大陸人住進這裏的事情是不會被允許的,所以住宿期間你們只要不将自己是大陸人的身份說出來就可以了,否則一旦被老板知道…那我絕對會被炒鱿魚的啊!”

“那群打手呢?你不擔心他們洩露消息?”

“不擔心,他們是老板花錢請來看場子的,自己沒本事還反被兩個人狠揍了一頓,這麽丢人的事情他們是絕對不會說的,除非他們不想繼續在這混了否則一樣不會說。”

何飛聽後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你的這個要求我們自然答應會替你保密,只不過我剛才的那個問題你也要回答。”

阿斌沒想到對面的這人竟然始終追問這個話題,這一刻他陷入了進退兩難之中,臉色也是愈發的糾結。

啪!

5張面值為1000元的港幣被何飛啪的一聲拍在了了中間的茶幾上,然後何飛翹起二郎腿微笑着說道“我不會讓你為難的,阿斌先生,說不說全憑你自己。”

看着茶幾上這5張千元大鈔,阿斌的兩眼瞬間就直了!是的,一張面值1000的港幣約等于876元人民幣,而5張面值1000元的港幣就相當于4000多元人民幣!看到這裏,阿斌咽了下口水,他先是糾結了一會,然最終還是伸出手将那些錢全部揣進了自己的懷裏。

(反正知道這件事的又不光我一個人…)

想到這裏以及做完這一切後,阿斌似乎終于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對何飛說道“好吧,既然先生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們,不過你們可千萬別對人說是我告訴你們的。”

何飛肯定的點了點頭,在看到對方答應後,阿斌不在猶豫,他先是咽了口唾沫,接着他的表情又然變得有些蒼白的低聲對何飛二人說道“其實不光是你們,就算是本地香港人也對老板那大陸人禁止住宿本酒店的命令感到不解,然而其中原因我卻是知道的…”

說到這裏,阿斌先是一頓,随後則用更低的聲音說道“因為…因為在我們這家酒店裏…”

——“鬧鬼!”

未完待續…

第 277 章 我還沒有做好心裏準備

很快宋清雨的警車就停在了唐钰的身前,唐钰直接坐上了車。

“那對王氏夫婦真實姓名一個叫洛祥一個叫丹馨異,他們本身也确實是一對夫婦,流竄做案多起,已經被不少地方發令通緝,可以說是惡貫滿盈,罪惡當誅。他們早已經出了東臨市了,好在沒有走遠,只是去了東臨市臨近的一個叫L縣的野郊一處私人的小農莊裏度假。”宋清雨對那對夫婦也是痛恨的很。

“哼,到是懂得享受,不過也享受不了多久了。”唐钰冷哼了一聲,眼裏閃處閃過了一抹不易人察覺的冷芒。

宋清雨道:“你對那邊應該是人生地不熟,L縣我到是去過幾次,跟那邊公安局裏也還算是熟,有我過去事情應該會方便一點。不如這樣,我跟你一起去吧。”

唐钰一笑:“你這麽忙,耽誤你的時間不太好吧?這件事情,應該最少要一兩天才能夠解決的。”

“沒事,事情可以交給其他人做。”宋清雨道。

唐钰點了點頭:“那謝了,只是麻煩你了。”确實,如果自己過去的話,先不說連路都不認識,而且來說如果遇到了當地警方的幹預的話,那可就不好辦了。

是道上的人唐钰不怕,直接打過去就行了。可是警察的話,就不得不讓唐钰顧慮了。再說,人生地不熟的話,也很廢時間的,這事要速戰速決的好。再說,這邊還有很多事情等着要處理呢。

宋清雨微一楞,看了看唐钰,張了下嘴道:“別這麽客氣,你也總是幫我。你有什麽要準備的就去準備吧,我也要回局裏安排一下工作向局長請示一下。”

“嗯好,那還是在這裏集合吧,不過我可能要耽誤點時間,我看要不吃了午飯再動身吧。”唐钰道。

“也行,随你吧,那到時再打電話吧。”宋清雨道。

送走了宋清雨,唐钰先打電話給了柳珊珊,電話馬上接通:“唐钰,怎麽了?”柳珊珊那邊顯然有些訝異,才幾分鐘沒見唐钰怎麽就給自己打電話了。

“珊珊有小志小雨他們的消息了,不過要去趟L縣,我是跟你說一下,你幫我請下假吧,說不定要一兩天才能處理好。放心吧,我會安全的将小志小雨帶回來。”唐钰道。

“有小志小雨消息了,不行,我跟你一起去。”柳珊珊道。

“你不用去,有宋隊長跟我一起去,沒事的。”唐钰道,這麽遠的路他也不想讓柳珊珊跟着受罪。

“不行,我一定要去。”柳珊珊聲音無比的堅決。

唐钰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道:“那好吧,吃完午飯再去,我要先回家一趟,吃完了飯你在公司等我吧。”

挂了電話,唐钰直接攔了輛車去臨山中學。這次要外出一兩天,唐钰最放不下的自然是林菲菲了,要是晚上沒自己陪她睡的話,她的病情就會惡化了。

雖然說經過這些天的治療,情況已經得到了極大的好轉,不過如果分開個兩三天,恐怕又要恢複原狀了,這個自然是唐钰不能看的。所以,在離開之前,唐钰也一定要将林菲菲的情況穩住。

而穩住兩三天的辦法也只有一個,就是将大量的純陽之氣一下子灌入林菲菲的體內,這樣的做法就是會讓唐钰虛脫,至少要兩天才能恢複。

坐在出租車裏,唐钰也是梳理起了這些事情,到是不得不佩服宋清雨的辦事能力,竟然短短的三個小時內就将那兩人的行蹤情況都摸的一清二楚,具體到躲在哪裏都查到了。

看的出來,宋清雨為這事,确實是動用了不少的力氣了。唐钰心中到是一陣舒暢,有個美女能為自己做這麽多,也算是一件難得之事了。

對宋清雨,怎麽說唐钰總是有種若即若離的感覺吧。有時候宋清雨會很溫暖,有時候又很冷,或許這也與她的性格有關吧。當然,宋清雨也不是那種冰山美人,拒人千裏之處的那種。

只是比一般人,要多了幾分嚴肅,多了幾分冷色。這可能,也與她的職業有關系吧。畢竟當警察的,天天面對各種犯人,要是沒點威嚴,還真是不行。

這個時間點,臨山中學還在上第三節課,唐钰是臨山中學的校醫,那些保安到也認識他,雖然不是在工作的時間來學校,不過保安不是直接放行了。唐钰直接來到了林菲菲的教室,高三(1)班主任在滔滔不絕的講着課,唐钰直接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被人打斷上課本來就是一件很憤怒的事情,高三(1)班主任看到打斷他上課的竟然是唐钰時,臉上的憤怒之色也濃郁了幾分。上次因為王霸的事情,他就跟唐钰有過一次正面的交鋒,吃了不少虧,這筆賬他自然是記在心裏。

原本就安靜的高三(1)所有學生的目光也是齊刷刷的門口的唐钰看了過去,對唐钰大家自然都不陌生,甚至說還熟的很。

不為別的,只為唐钰跟林菲菲流傳的那些關系,都讓高三(1)班的學生覺得唐钰就是他們班上的‘人’。看到唐钰在上課的時候忽然闖到了他們班上,不少學生都是偷笑着輕聲議論了起來,猜想着唐钰是不是來找林菲菲的。

坐在角落裏睡覺的王霸被他的跟班推醒,王霸看到了門口的唐钰時差點沒從位置上跳起來,臉上也轉瞬布滿了怨恨之色。上次的事件,可是害的他們丢了大臉,差點被人認為是流氓了。這幾天,王霸都在想着要怎麽整死唐钰,就連剛才做夢都夢見唐钰成為了自己了階下囚,在受着自己的懲罰。被人推醒來,還真的見到了唐钰。

“呵呵菲菲,你男朋友來了。”林菲菲的同桌輕撞了下林菲菲道。

林菲菲因為坐在第一排,自然早就看到了唐钰,她也是有些楞了,唐钰忽然跑到學校來幹嗎?而且還是這個時間點,他不是應該在上班嗎?

“哼現在的年輕人怎麽一點禮貌都沒有,沒看到我在上課嗎?有什麽事,等下了課到我辦公室裏找我。”高三(1)班主任怒斥道,這麽好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唐钰沒功夫搭理他,也懶得跟他計較,直接無視了他看向了林菲菲道:“菲菲,收下你的東西跟我走,我有事找你。”

林菲菲更是疑惑不解,唐钰這是怎麽了,不過從唐钰的語氣中她能聽的出來唐钰确實找她有事。

“哼,唐醫生你夠了,別在這裏無理取鬧,不然我向學校反應你。”高三(1)班主任見唐钰直接無視他,也是氣的不輕。

“我懶得跟你啰嗦,你最好別惹我。”唐钰道。

“你——”高三(1)班主任氣的差點臉都綠了,但看到唐钰那有些冷冽的眼神,他還是将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唐钰的手段,他不是沒聽過,就是教務主任的面子他都不給,何況是自己。惹不起,也只能是選擇隐忍了。

林菲菲猶豫了一會,還是收好了自己的東西走了出來。唐钰一把拉起了林菲菲,不容得她說什麽直接快速的離開了。

唐钰兩人一離開,教室裏頓時嘩然了起來。

“哼,姓唐的,我看你還能嚣張多久。”高三(1)班主任心中憤恨不平。

被唐钰這麽光天化日的拉着手在校園裏跑,林菲菲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感覺好像是酸酸的又甜甜。她幾次想開口詢問到底是出什麽事了,但到了嘴邊又怎麽都說不出口。

直接唐钰帶她回到了公主公寓,而且二話不說直接帶她到了房間裏面,林菲菲這才真正的緊張了起來,看向唐钰的眼神也是有些警惕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唐钰他這是要幹嗎?突然跑到學校把自己帶回家來,還直接進了房間,他不會是忍受不住了想要跟自己那個吧?”林菲菲腦子裏也頓時有些亂了。

除了這個可能,她實在是想不出別的可能了,不然唐钰為什麽會做出如此奇怪的舉動出來,這也太反常了。事出無常必有妖,唐钰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那方面的需求肯定是很強烈的。林菲菲雖然還****,但不代表她對這方面不懂,事實上男女之事她都懂。

此時唐钰哪裏有空理會林菲菲的那些小心思,直接道:“脫了鞋子躺到床上去。”

“啊——”林菲菲本來就有些心亂如麻的站在那裏不知所措,腦海裏也是閃過了一個個讓她即擔心又羞澀的念頭。或許因為昨天的原故,不知怎麽的就算唐钰真的是想跟自己那個,她怕都不知道怎麽去拒絕。

聽到唐钰讓她躺床上去,原來還抱有一絲希望的林菲菲才确定,唐钰真的是那方面大發了,所以才如此迫不急待的找自己來解決了。

想到這裏,她又有些失落,難道他只是因為下半身的需求,才會如出反常的寧願打斷自己上課将自己帶回家裏?

“楞在這裏幹嘛,快點脫了鞋子躺到床上吧,我沒有多少時間。”唐钰見林菲菲不動,又道了一句。

“我,我還沒有做好心裏準備。”林菲菲小手拉在一起,又有些可愛,有些羞澀,也有些複雜。

唐钰一楞,看了看林菲菲,想想剛才自己的話和舉動,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讓這個丫頭誤會了,真不知道這丫頭怎麽就這麽容易往這方面想呢?昨天晚上是這樣的,今天又是這樣的。難不成,自己在她眼裏真的就有這麽色這麽流氓?就算自己想要,也不會選擇在白天吧,晚上不是有大把的時間?

“咳,菲菲你別誤會,我是要給你治病,我要輸純陽這氣給你,所以這才直接去你學校找的你的。”唐钰有些尴尬的道,這個誤會可大了,自己真不是色狼啊。

“啊——”林菲菲臉頓時變得刷紅了,紅到了耳根,說不出的羞澀,道不盡的可愛,看的唐钰還真的一陣蕩漾了。

(本章完)

第 289 章 藍欣遇險!

第289章 藍欣遇險!

第289章 藍欣遇險!

走出白素辦公室,洪陽重重的吐了口氣,感覺呼出來的氣,那都是滾燙的。

這個時候,他不禁想起那晚初次認識,便帶他去了酒店的美婦唐敏,那女人會玩的很,如果剛剛的情景是洪陽和她,估計幹柴烈火早就擦出火焰了吧?

“那女人也不聯系我,真奇怪。”

洪陽搖了搖頭,又是感覺頗為郁悶,沒搞錯的話,那次,應該還是唐敏的第一次。

到現在洪陽還是沒能想通,唐敏到底是因為什麽,才能做到那般随意的把第一次送給他。

一見鐘情?太離譜了些吧?

“陽哥!”

洪陽正為唐敏的事情而納悶呢,夏陳浩那孫子的叫聲,卻是毫無預兆的響起。

洪陽被吓了一跳,才發現夏陳浩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他面前,他堆着一臉的猥瑣笑容,眼神瞄了洪陽身後的辦公室門兩眼。

“嘿嘿,一大早的,陽哥就在白素姐辦公室裏待這麽久,你們在做什麽?”夏陳浩一臉好奇。

“你小子欠揍了是吧?”

洪陽瞥了他一眼,冷聲道:“今天不打算練武了?”

“練啊,練武怎麽能落下?”

夏陳浩跟着洪陽回到助理臺,谄笑道:“這不是剛來公司,想看看陽哥您老人家嘛。”

“有事快說。”洪陽瞪着虎目道。

“好嘞!”

夏陳浩頓時挺直腰板,說出了想說的話:“陽哥,其實也沒什麽事情,就是昨晚我聽說,你在杜奇的派對上玩的很嗨?把曹樹打進醫院不說,還讓杜奇吞了一對耳環?是不是真的?”

“消息倒是挺靈通。”洪陽無言。

“我靠,還真是這樣!”

夏陳浩吓壞了,當即對洪陽豎起大拇指,驚嘆不止:“陽哥,你果然是神人啊,這兩個羊城大霸主,我看到都要避着點,沒想到你一出手就這麽狠!”

“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杜奇受辱曹樹被打的事情,幾乎都傳遍整個羊城了!”

“……”

洪陽聞言愣了愣:“這麽大動靜?”

“可不是?”

夏陳浩如是道:“你是不知道,那杜奇在羊城可謂是不要太風光,他被人欺負了,這事情肯定要轟動的。”

“那就讓他們轟動去吧。”

洪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接着道:“還有什麽事?”

“陽哥牛掰,欺負了羊城大少還能這麽淡然,我真是越來越服你了!”

夏陳浩莞爾一笑,眯眼道:“嘿嘿,還有個事情,就是咱們保安部聚會的事情,時間定了,就明天晚上!”

“知道了,我一定到場。”洪陽點頭。

“陽哥你到場那是肯定的啊,這不是保安部的兄弟,還想沾沾你的光,有幸和總裁再吃一頓飯嘛。”夏陳浩讪笑。

“讓我帶老婆一起?”

洪陽愕然,苦笑道:“他們幾個,上次和我老婆坐一起吃飯,敬酒都能把酒水撒出去,還敢一起吃啊?”

“誰讓你老婆長的像天仙呢?”夏陳浩讨好道。

“這話我愛聽。”

洪陽頗為受用的點頭,道:“既然是這樣,那行吧,到時候我就帶我老婆和小姨子一起。”

“好嘞!”夏陳浩大喜。

洪陽笑而不語,對于保安部的衆人想法,也是頗為理解。

對他們而言,不論是李若曦還是許曼雯,原本都是高不可攀的兩個女人,有機會,即便是氣氛讓人難受一些,他們還是會開心。

夏陳浩跑去練武後,洪陽便一個人在助理臺上,看看電影玩玩小游戲,眼睛酸澀了就去騷擾騷擾女同事…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就到了午休時間。

洪陽和白素仍然一起吃午飯,兩人坐在略顯冷清的餐廳角落,看起來,倒是有種小情侶的浪漫感。

“白素姐,升職當總監累不累?”

洪陽忽然笑道:“要是累的話,沒事我可以給你按摩按摩,回頭再調劑些養身的中藥給你。”

“總監好歹也是部門領導了,怎麽會累?”白素搖頭,對現狀也是非常滿意。

“那就好,不過是我還想給你按摩按摩。”

“為什麽?”

“你說呢?”洪陽一臉壞笑。

白素這才領悟,紅着臉嗔道:“洪陽,你壞蛋!”

洪陽哈哈大笑,被白素這嬌羞迷人的模樣逗笑,卻是還沒有笑夠,他褲兜中的手機便是響了。

洪陽怔然,摸出手機一看,那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接聽:“哪位?”

“哪位?”

對面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怪笑聲:“唔…這我還真不太好意思說,如果你早就把我忘了,那我得多尴尬?”

洪陽動了動眉頭:“江明俊?”

“嗯哼?你還記得我啊。”

江明俊似是有點意外,笑不停:“呵呵,能被你記住,看來我也算是有點能耐了?真是榮幸啊。”

“無事不登三寶殿,突然給我打電話,有事快說吧。”洪陽撇了撇嘴,對江明俊很不耐煩。

一條翻身的鹹魚,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若非是有更長遠的計劃,洪陽也不會容許他活到現在…

“好吧,看來你不太喜歡和我聊天。”

江明俊輕笑兩聲,随後,聲音忽然冰冷了下來:“說出來你可能會不高興,但我确實是做了…那燒烤攤的藍欣,現在正在我的手上,你應該知道我要做什麽吧?”

洪陽皺眉。

“沒錯,我需要用你的命,來換她的安全。”

沒等洪陽說話,江明俊又接着開口:“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管她,只是那樣的話…啧啧,這嬌媚的少女,怕是要被我銀戒幫的衆多兄弟,辣手摧花了啊。”

“你還真是屢教不改。”洪陽眯了眯眼,漆黑的眸子中,迸發出森冷的寒芒。

“這叫莫欺少年窮。”

江明俊冷笑道:“當初你欺負我的時候,可是一點都沒留情,如今有機會,我為什麽不報仇?”

“呵呵,就這麽和你說吧,只要你敢來,今天這道鬼門關你就過不去!”

“敢不敢來,就看你了!

“……”

洪陽笑了:“我最讨厭的,就是和你這種低級對手玩游戲,說了半天的廢話…地址呢?”

第 289 章 快速結束的戰鬥!

住在單間裏面的顏沖獲得了加西亞的大力招待。

有吃有喝,還獲得了一套幹淨的衣服。

雖然食物也只是一盤內容不明的豆泥,水裏面明顯含有雜質,而衣服也不是很合身。

但是對于絕大多數廢土人來說,這些就是他們追求的最終享受了。

顏沖當然不會吃,随手把豆泥和水收了起來,作為以後籠絡外面人的工具。

至于那身衣服,他還是要穿起來的,最起碼要比現在身上穿的這套偷來的衣服得體。

按照顏沖的吩咐,加西亞再也沒派別的人過來打擾過顏沖,顏沖就那麽躺在床上玩了一天的GBA。

到了晚一些的時候,太陽西沉,這才有人過來敲門,給顏沖送來了晚餐,并告訴他再過半個小時,就要參加比賽了。

“這是個好事情。”顏沖一骨碌從床上翻了起來,“這頓飯就歸你。”

給顏沖端飯過來的,是一個明顯未成年的女孩子,長得也不怎麽好看,臉上長滿了雀斑。

在廢土之上,長得好看的女孩子大多被人當做是貨物送給那些權貴了。

也只有長得不好看的,才可能承擔這些伺候人的下賤活兒。

看她瘦弱的模樣,顏沖有些心疼,所以便把他不喜歡吃的晚飯送給了她。

“不,大人,不行……”那個女孩子有些受寵若驚。

“沒什麽,我讓你吃,你就吃嘛!”顏沖說道,“我今天如果能回來,以後我的飯都可以給你。我如果回不來……”

“不,大人,不要說了!”那女孩連忙說道,“您一定能安全地回來的!”

“那還不快吃?”顏沖道。

那個女孩子見顏沖是認真的,于是直接用手,三口兩口地就把那一坨豆泥吞進了肚中。

“你叫什麽名字?”顏沖問道。

“珍妮,他們都叫我雀斑珍妮。”那個女孩子道。

“是個好名字。”顏沖點了點頭,“有雀斑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你要自信。你的名字就叫珍妮,而不是雀斑珍妮。”

“謝謝,大人。”珍妮有些害羞,連頭都不敢擡起來。

顏沖則離開了房間,徑自向加西亞的辦公區走去。

因為顏沖是新來的角鬥士,所以路上早就有人迎接了。

在證明自己的實力之前,加西亞并不打算再見他。

沒有人願意在死人的身上浪費工夫。

哪怕顏沖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小機靈鬼,但是他的身材确實不像是一個角鬥士。

加西亞不知道他能撐多長時間。

有專人開車把他拉到了角鬥場。

加西亞在這裏還是很有地位的,只要看到了加西亞手下的車,角鬥場立刻放行。

在司機和角鬥場的工作人員鬼鬼祟祟地一通竊竊私語之後,顏沖被帶到了比賽的等候區。

他将參加的是今天的開場比賽,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要開始了。

送顏沖過來的那個司機過來安慰顏沖道:“你不要太擔心,痛苦不會持續太長的。你的對手是整個角鬥場最有名的劊子手,不喜歡折磨對手。他說會在三分鐘之內解決你。”

顏沖:“???”

這是安慰嗎?

“你賭錢嗎?”顏沖問道。

“你什麽意思?”那個司機問道。

“你如果賭的話,就把你的全部身家都壓到我的身上。”顏沖道,“我會在一分鐘之內解決他。”

“哈哈哈!”那個司機發出了爽朗的笑聲,“小個子,你想得太美了!”

但是顏沖沒有說話,就那麽靜靜地看着他。

那個司機就這麽被顏沖看毛了。

“你好像不相信我的話。”顏沖道,“這是你發家致富的最快方法。”

那個司機不知道顏沖是在抽什麽風。

每一個主動來找加西亞的人,都非常的自信,但是結果都非常的凄慘。

“這樣,我替你下注。”顏沖掏出了一瓶純淨水,“這瓶水的品質非常好,值多少錢就不用我跟你說了。你去把它壓在我身上,贏了我們對半分,輸了就算我送你的。”

顏沖如果輸了,也就沒有命在了。

“你……”那個司機明顯被顏沖的行為給搞糊塗了。

但是他看了看顏沖手裏面的純淨水,不但品質特別好,就連包裝的瓶子都是他沒見過的。

“我……”那個司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快去,不然就來不及了。”顏沖說道。

那個司機只能轉身離去,但是他想了半天也沒有決定自己到底是該去下注,還是該把這瓶水自己留下。

最後,他還是決定尊重一下顏沖的意願,因為那很容易就會變成遺願。

他這邊剛剛下完注,準備去現場看一看比賽的情況,就聽見裏面傳出了一陣歡呼聲。

“怎麽了,這麽快嗎?”他不由得有些後悔。

那個吹牛的小子,連一分鐘都沒挺住嗎?

他連忙跑回下注站,想要要回自己的賭注。

但是下注已經被鎖死了,對方怎麽可能會允許他贖回?

下注站的老板用憐憫的眼神看着他,他并不是第一個因為賭博而傾家蕩産的人了。

但是沒過多長時間,下注站的老板就收到了一通電話,他的臉色也跟着變了。

“你說什麽?新來的那個小子,只用了五秒就把‘劊子手’解決了?”下注站的老板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撂下電話之後,下注站的老板明顯變了表情,道:“哥們兒,你剛才說想要退注是吧?”

而在旁邊的那個司機,則把剛才的電話內容聽得清清楚楚。

他這個時候,臉上已經綻放開了一朵花。

呵呵,誰會想要退注?

“不,下注已經鎖死了,不能更換。”司機說道,“現在該兌現你的獎勵了!”

司機拿來的是一瓶包裝精美的純淨水,不只是用來飲用,甚至很多公司和實驗室都會高價回收這樣的水。

這樣的水,是清水價值的十倍,是污水價值的一百倍!

他下注的五百毫升純淨水,價值便是五升的清水。

而顏沖因為是一個身體瘦弱的新人,賠率被定格在了一比十上!

當司機往他的後備箱裏塞了五個大桶清水的時候,他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麽富裕過。

這些水,是不是都夠洗澡的了?

第 276 章 外門強體

此念一生,紅箋心裏頗有豁然開朗之感。

既是強體,肉身不遭點罪受點磨難是不可能的,澆地、蓋房子都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叫肉身得到錘煉。

是與不是,一試便知。

白天澆過的地,經過一晚上的時間早已經幹透,澆下的水不知流到了哪裏,從外表上看幹涸的土地并沒有得到改善。

紅箋不等天亮,開始提水澆地。

這一次,她将所有的法器法寶全都收起,老老實實像個普通人一樣幹着這件體力活。

真元成了紅箋消除疲勞恢複體力的手段。

金丹修士的身體遠勝常人,但這塊需要澆透的地實在是太大了,紅箋估計了一下,她拿出最快的速度拼了命地幹,要都澆一遍也差不多需要兩天兩夜的時間。

如果像上次這樣澆下的水很快蒸發掉,那要折騰更久。

這才是第一個任務。

太陽像熊熊烈焰烤在身上,這樣的大熱天,普通人不要說幹活,只在呆在太陽底下便汗出如漿。

紅箋提着滿滿兩大桶水狂奔在田地裏,汗水混着泥漿向下流淌,又一撥疲憊很快湧了上來,手臂酸痛得幾乎無法擡起,紅箋咬牙堅持,她在心中同自己作了個約定,提夠一千個來回可以停下來以真元稍作調理,次數不到,再辛苦也要忍着。

一次一次,循環往複,随着來回路程漸遠,疲憊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寶寶獸”落在這結界中,最初還看什麽都新奇,這會兒新鮮勁兒過了,有些無精打采。

它站在一旁“吱吱”比劃了幾下,希望紅箋重現頭一天幹活時的熱鬧,紅箋只能歉意地哄了哄它。

想起小家夥吃那青皮果子時的一臉厭棄,實難想象若真困在這結界中出不去,會叫“寶寶獸”多麽失望痛苦。

提夠一千回,紅箋在井邊停下來,提起滿滿一桶水由頭澆下。

冰冷的井水驅散酷熱,雖然令她由頭到腳全都濕透,卻有一種神清氣爽的痛快感覺。

太陽下恹恹的“寶寶獸”終于有了點興趣,跑過來也要享受同樣的井水浴,紅箋又打上一桶水,“嘩啦”潑在它身上,登時小家夥的一身藍毛都耷拉下來,顯得有些狼狽,紅箋指了它“哈哈”大笑。

笑完了,紅箋繼續頂着豔陽幹活兒,這才是開始,既然機緣巧合進了這個結界,她又選擇了強體,再是艱難也要全身心投入進來,以尋求真正的突破。

夜裏情況還好一些,白天常常是澆了東邊,西邊的地已被太陽烤幹。

紅箋不知道只是澆地這麽個簡單的活兒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完成,那石龜不來制止,她就不眠不休地一直堅持下去。

結界裏因為蒸騰了太多的水汽變得越來越氣悶,到第七天中午,本該這一天中最熱的時候,一場大暴雨不期而至,結界中所有的土地全都被泡在水裏。

紅箋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成了任務,她叫“寶寶獸”留在木屋裏,獨自冒着大雨去到石林。

身體超越極限的痛苦她這七天裏不知體會了多少次,再度運轉神識,那點小小不适輕易便能克服。

“下大雨了,這場雨下過,土地也就澆得透透的了。”她同那石龜感嘆。

“是啊,等天放晴,你就可以插秧了。”

果然有後續了,紅箋雖然不懼苦累,但有了進展就說明自己考慮的方向是對的,這叫她微微松了口氣。

“秧苗……”紅箋沉吟了一下,随即看到那耕田的石像旁,成堆的秧苗自簸箕裏開始往外冒。

除了這小山般的秧苗,還有一顆丹藥,那是她這七天辛苦的回報。

石龜道:“那是一顆‘石駝丹’,吃下去會讓你的身體變得更富耐力。”

紅箋将“石駝丹”拿在手中感覺了一下,這顆丹藥裏蘊含的能量十分微弱,仔細衡量起來同“月華丹”差不多,屬于土系,這樣的一顆丹藥,即使有問題也不可能對自己造成太大傷害。

所以她沒有過多猶豫,便将這顆“石駝丹”吞下肚去。

大雨還在下,趁着這工夫,紅箋試圖和那石龜多聊一會兒:“這丹藥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但由所含能量看,煉制應當不難。只是不知它的丹方是否保密?”

石龜傲然道:“對外門弟子自然是不能洩露,不過你這輩子若有機緣進到內門,便有數不清的好東西等着你,區區一個‘石駝丹’的丹方何足道哉?”

石龜所說真假姑且不論,只聽它那口氣,這個內門看來需要紅箋付出極大的努力,這輩子不知夠不夠,大抵還要看機緣。

紅箋暗暗心焦,道修大陸正風雨飄搖,局勢一觸即發,她陷在這結界中,實是耽誤不起啊。

這一方結界到底是什麽地方?要怎麽樣才能出去?

自稱護宗神獸的石龜并沒有理睬紅箋心中的焦慮。

過了一會兒,大雨轉為細密銀絲,紅箋一刻也不敢耽誤,冒着雨到田裏插秧。

等秧苗栽到田裏,紅箋日子就過得更加辛苦了。

這結界裏的土地就像下面連着無底洞,不管澆多少水都會很快消失不見,為了使秧苗能正常生長,紅箋不管白天黑夜都需得時時奔走于田間地頭,一刻不歇。

好在這回她找對了方法,那簸箕裏隔三差五會給她提供“石駝丹”,有時還會出現模樣各異的果子。

這成了“寶寶獸”困在結界中為數不多的樂趣。

紅箋很心疼這小家夥,但是沒有辦法,她能做的只有休息時盡量多陪陪它,以“凝水訣”幫它洗澡和它玩耍。

就連這種時候也越來越少,随着時間一天天過去,不知是連日勞作錘煉了身體,還是“石駝丹”起了作用,紅箋越來越感覺不到疲勞。

大約兩三個月之後稻谷成熟,等忙完收割,紅箋閑下來才驀然發覺,不知什麽時候,自己神識的傷竟然痊愈了。

這個發現讓紅箋很是震驚,這是真正的不藥而愈,這段時間她做了什麽?最近一個月她甚至連真元都很少動用。

這叫紅箋心念一動,不管這結界關了自己進來是為什麽,這一段時間的強體雖然辛苦,卻真的有效,再練下去會怎樣?

這條聞所未聞的修煉之路既然能治好自己的傷,會不會就有可能解決石清響的道魔沖突?

這樣一想,所有的寂寞、辛苦、焦慮好像都不複存在,紅箋甚至對接下來的任務充滿了期待。

只要能學到治好他的辦法,吃這一點點苦又算得了什麽?

也幸好紅箋有了這樣的想法,才叫她有足夠的動力面對那石龜接下來的安排。

稻谷收割完,農活算告一段落,紅箋接下來的任務改而與一旁那将士的石像有關。

嚴苛的訓練,巨大的消耗,看似不可能完成的目标,這些占去了紅箋全部的時間和精力。

這與之前的農活兒不同,時間的門檻擺在那裏,達不到要求就會被告之失敗,沒有任何獎勵。

不停的失敗總是會帶給人們兩種不同的後果,要麽刺激着奮起,要麽消磨掉信心,因為有了念想,紅箋表現出來的鬥志連石龜都覺着驚訝。

在紅箋終于領取獎勵時,它道:“看來強體這條路真的非常适合你,好好練,你不會後悔的。”

大半年過去,紅箋已經和這護宗神獸混得很熟了,自它口中得知了不少秘辛。

它所說那古往今來天上地下第一大宗門或許有王婆賣瓜之嫌,但确實是個古老的大宗門無疑,有道是盛極必衰、物極必返,這個大宗門在走向滅亡之時為叫傳承不滅,将其一分為八,化為八個小世界流傳于世上,以待有緣之人。

紅箋現在進入的便是其中之一。

據說這個小世界當日不巧墜落于無盡海海底,上面不知被多厚的石沙所掩蓋,護宗神獸在裏面寂寞地呆了幾千年,直到近期因為上面石沙受到劇烈震蕩,海底地勢改變,它才得以重見天日。

這一部分傳承分為強體與強魂,石龜得到了強體,而另一只水系護宗神獸得到了強魂。

在紅箋看不到的另一面,是強魂的結界,那裏面已經有所謂的外門弟子在修煉,所以她先前問起,石龜會說強魂那邊已經收了三五個人,叫她不要丢人。

雖然明知道石龜說得對,紅箋也不想叫它過于得意,笑道:“就算當初我是選擇了強魂,也有信心聽到這種評價。”

難得的,石龜沒有反駁。

其實它也覺着有些奇怪,人類道修最是急功近利,給他們機會選擇,便會想也不想地一窩蜂奔着強魂而去,眼前這人神魂出乎意料得強,不知怎的,竟會選擇了強體。

最終它道:“慢慢來吧,你現在還在強體的第一個階段,離練出名堂還差得遠。”

紅箋應了一聲。

這一次的獎勵與以往不同,“石虎丹”,這個“虎”不是老虎,而是壁虎。取意壁虎可以斷尾重生,“石虎丹”增強身體受損後再生的能力。

這顆丹藥紅箋沒有吃,她慎重收好,準備等有機會拿給石清響研究,若是能參透丹方配出這丹藥來,對醫治他的病極有幫助。

第 287 章 天下女子何其多,我就看上了她!

古月華看見他這幅模樣,忍不住勾起了唇畔。

太後無奈道:“行了!你在哀家面前還裝什麽忙碌?留下來一塊品嘗糕點吧!”

“謝母後!”趙靖西笑嘻嘻道。

太後看瞧也不曾瞧古月華一眼,心中稍稍放心了一些,她轉過了頭,對着自己身邊的貼身女官道:“靜月,你帶着古小姐去後面的小廚房吧!”

“是!娘娘!”靜月應了一聲。當即對着古月華道:“古二小姐,請吧!”

古月華點點頭,跟在靜月的身後走出了慈寧宮。

趙靖西終究還是忍不住朝着她看了一眼,這一眼卻被太後給捕捉到了,她瞧了自家兒子一眼,意味深長道:“靖兒,盡管她現在已經不是你哥哥的未亡人,但終究曾經在那個位置上呆過,你們倆是絕地不能走到一起的,靖兒,你可明白?”

趙靖西聽聞此話,卻是沒有向往日那樣順從。而是沉默半響,慢慢擡頭,盯着太後問道:“母後,這是為何?兒子喜歡她,為什麽我們就不能成親?”

“哀家說了不能!”太後一聽這話,臉色立刻就變了,怒道:“你如何能娶你哥哥的女人?”

“她沒嫁給我哥!”趙靖西梗着脖子道:“再說當初是兒把她從冰冷的湖水裏撈起來的。她早就與兒子有了肌膚之親,母後當初立要皇上下旨賜婚的時候,都沒想過這個問題,如今卻……”

他話還沒有說完,太後便狠狠的一巴掌打了過來!

“啪!”的一聲,整個大殿內立刻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夠聽的見。

趙靖西不可置信的望着太後,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向疼愛自己的母後,竟然會如此狠心的對他!只是因為他說出了一個事實?

太後打了趙靖西,自己也有一絲不太相信,她瞧了瞧有些發麻的手掌。再瞧瞧兒子左臉上那迅速浮起的紅掌印,有一瞬間的錯愕。

她怎麽會動手打自己的兒子的?這可真是荒謬!

下一刻,太後便連忙伸手去摸趙靖西的臉,嘴裏急急的問道:“靖兒,讓母後看看,可打疼了沒有?”

趙靖西伸手掰開太後的手掌。悶聲悶氣道:“我沒事,一巴掌還要不了我的命。”

可是會傷心。

後半截的話,他沒有講出來。

知子莫如母,太後自然清楚趙靖西那沒有說出口的後半截話是什麽意思,她嘆息一口氣道:“靖兒。真的不是娘親要打你,而是,你這孩子實在是太過讓人傷心了!那古家的兒小姐根本就是個不受寵的,你何必非要娶了她呢?這天底下的女子有那麽多……”

“是,這天下的女子何其多,可是兒子也就看上了她一個。”趙靖西打斷太後的話,語氣憂傷道:“那麽多的姑娘,都是兒子不想要的,母後非要将她們塞給兒子,您可考慮過兒子自己的感受?”

說到後來,他的眼中是無盡的憂傷。

太後看到這一幕,登時吓了一大跳,她從來也不曾見過趙靖西當着自己的面兒,露出如此的表情來!

可是,她真的要答應他麽?

古月華,古家的二小姐……

太後只要一想起這些來,她便覺得自己的頭大的很,她十分無奈的瞧了趙靖西一眼,猛的拉住他的手道:“靖兒,母後求您了,不要喜歡這個古二小姐,你重新喜歡一個姑娘吧!”

趙靖西瞧着他娘如此憂傷的神态,終究還是不忍心傷她的心,他點點頭,道:“好,我答應您。”

“真的?”太後喜極而泣,卻又不太相信趙靖西所說的話。

趙靖西點點頭道:“自然是真的,母後,兒子既然答應了您,那就會說話算數。”

太後瞧着他這幅模樣,心中雖然隐隐的還有一絲擔憂,不過卻被高興給取代了,她點點頭道:“好,好!”

趙靖西瞧了她一眼道:“母後,兒子臉上有傷,不宜再露面,這就出宮去了。”

太後連忙道:“你急什麽?先上了藥再走!”說着,連忙吩咐靜月去取藥,但是她才喊了一句,就發現靜月不在,太後這才想起,靜月被自己打發走了,與古月華一起在廚房呢!

再要去喊宮女,趙靖西卻擺擺手道:“母後,這根本就不算什麽的,那您不用如此操心記挂,兒子這就回去了。改日再來給您請安。”說着,轉身退下。

“回來!”太後又喊了一句。

趙靖西回過頭來,不解問道:“母後,怎麽了?”

太後瞧了他一眼道:“你這孩子,臉上頂這麽大的巴掌印出去,那還不得讓人笑話死?”

“原來母親是擔心這個?”趙靖西聽了這話,登時微微一笑,道:“您放心好了,兒子出門就坐車辇,将簾子放下,不會被人發現什麽的。”

太後又想将他留下,又擔心他記挂小廚房裏的古月華,真是左右為難。這個時候,她終于開始後悔,剛剛不應該将這古二小姐喊來的!真是耽擱事兒!

趙靖西瞧着太後搖擺不定的臉色,卻是微微一笑,轉身大踏步離開。臉上的巴掌印他像是根本就不在乎似的。

太後見他離開,心中登時悵然若失。

可是她一點也不後悔自己剛剛所說的那番話。她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最重承諾,他只要答應了自己的事情,那就一定會做到。至于別的,她是一概都不考慮。

就在這時,靜月姑姑忽然從外間走了進來,附在她的耳邊輕輕道:“太後娘娘,古二小姐的糕點做好了,現在就端上來麽?”

太後這個時候哪裏還有心思吃糕點?再說這原本就是她為了故意刁難古月華才想出的招兒。

“不吃!叫她倒掉吧!”

靜月姑姑聽了這話,面上登時出現了絲絲驚訝來:“太後娘娘!這……好吧,奴婢這就去吩咐她倒掉。”說着,便躬身退下。

就在這時,太後忽然開口道:“等等!你叫她端進來吧!”

“是,娘娘。”靜月應了一聲,當即退下。

不一會兒,古月華便端着一個托盤款款從外頭走了進來,無論是動作還是速度,都緩慢無比,安靜的像是一副仕女圖,但這個時候,太後顯然是沒有心思欣賞的。事實上,古月華就是再美,她也瞧不上。

在太後的骨子裏,她就是瞧不上錦安候府的姑娘!無論是誰!

不一會兒,古月華便走到了太後面前,曲膝請安道:“太後娘娘,奴婢做了兩道甜點,請您品嘗。”

太後當即給靜月使了個眼色。

靜月姑姑會意,當即走上前來,伸手接了古月華手中的托盤,端到了太後面前的桌案上。

只見盤子中用鮮嫩的綠葉鋪就,中間放了一個雪白細瓷的碗,碗中盛着半碗雪白奶狀的東西,上頭還放了幾個紅色的切成幾瓣的水果,這幾種爽脆的顏色湊在一起,瞧着竟然有一重鮮豔欲滴的感覺,聞着還有撲的香氣,太後原本是要挑刺的,可是聞到這個味道,卻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回太後娘娘,這是雙皮奶。”古月華淡淡道:“奴婢想着,這會子您應該是還沒吃過午膳,這兩樣點心,易消化而且還爽口,您可以嘗嘗看。”

太後聽了這話,目光登時轉向托盤的另一邊,卻見一個同樣白瓷的盤子,上頭擺放了十個圓滾滾的糕點,看模樣不知道是什麽做成的,但是聞起來卻很好聞。

古月華這次不等太後提問,她便開口解釋道:“回太後娘娘,這道糕點的名字,是叫蛋撻。”

她所做的這兩樣糕點,耗時又費功夫,但是為了讨好太後,也是值得了。在做的時候,古月華想也不想的便挑選了這兩樣,因為她想讓太後能對她的不好印象能有所改觀。但為什麽這麽做,她卻是根本無暇細想,只是知道自己必須這麽做。

太後聽了古月華的話,再看了看這兩樣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糕點,心中總算是有了一絲品嘗的意思。

一旁的靜月姑姑見狀,忙上前替太後試菜,太後瞧她吃着無事,這才慢吞吞的拿起勺子來,在那盈盈如豆腐一般白嫩的膏狀物上舀了一勺,然後送進嘴裏。

入口即化。

太後甚至是沒有品嘗出到底是什麽味兒,便發覺自己已經吞下去了,頰留香,那股淡淡的香甜味兒在提醒着她,剛剛那勺子東西被她吃下去了,可是她卻還想吃,這是從來也沒有過的體驗。

太後忍着心中的渴望放下了勺子,擡眸瞧了一眼那一直畢恭畢敬的站在下首的那位古家小姐,贊道:“古小姐做出的糕點居然如此別致,連禦書房內都沒有,哀家可真是開了眼界了。”

“臣女不敢當。”古月華淡淡道:“這只是臣女私下無事的時候琢磨出來的點子罷了,根本就上不得大雅之堂,娘娘謬贊了。”

“本宮可不會随随便便的誇獎人。”太後說着,拿起筷子來夾了一塊旁邊的糕點,入口也是濃濃的香甜味兒,但是卻不膩味,她破天荒的将這快點心也吃了下去。

一旁的靜月姑姑瞧的是目瞪口呆。太後從前吃甜品從來都不超過一口的啊!今兒個是兩口!

這位古二小姐,倒也不簡單……

靜月想着,不由的扭過頭來瞧了古月華一眼。上吐池扛。

古月華沒有答話,她恭敬的跪在那裏,等着聽太後的教誨。她知道,今兒個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果然,太後吃了一塊糕點之後,便放下了筷子,對着靜月姑姑道:“撤下去吧!”

靜月應了一聲是,忙上前去端盤子,卻在這時,她接收到了太後的一個眼神。

靜月明白了,太後這是要她将這糕點放好,等下她還要吃。她點點頭,轉身退下,卻是将糕點放在了偏殿內,吩咐宮人不要動。

等糕點撤下去,太後這才擡起頭來正兒八經的瞧了古月華一眼,直到這時候,她才發覺這姑娘的确是個美人胚子,面容精致,身段婉約,看氣質,她卻要比那位古家的大小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就連她之前看好的張嫣還有王豔飛,都被古月華給比了下去。

靖兒喜歡上她,倒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

太後心中明了,但這卻絲毫也沒有讓她對古月華改觀多少,說到底,這份美,還不如剛剛的那盤子糕點來的實惠。

“聽聞你以前經常陪着你母親還有姐姐上護國寺裏上香?”太後忽然問了一句。

古月華聞言不由的一愣,但是很快,她便想起當初在護國寺落水一事,她知道,這是太後的心病,這也是自己惹的這位太後厭惡的主要原因,這問題她必須要好好的回答了,不然的話,她很有可能再重新的得罪太後一次。

想了好久,古月華才淡淡道:“回太後娘娘,自從上次一年以前去過護國寺,之後,臣女便很少去了。”

太後聽了這話,眸色變深了些許,她瞧了古月華一眼道:“那你可會寫字?”

“這個自然是會的。”古月華淡淡道。

“那好,你自從與敏兒定親以來,便從來也不曾為他做過一件半件的事情,雖說如今敏王妃的人選已經換了梁小姐,但是你也要為敏兒出一份力!”太後瞧着她道。

“娘娘但凡有所吩咐,臣女自當遵命。”古月華連忙道。

太後聞言,當即點點頭道:“敏兒這些年從未有人為他手抄經書祈福過,你不是做過這個麽?那就替敏兒抄寫幾本經書吧!在他靈堂前焚化了,這也是你分內之事。”

原來如此!

古月華總算是明白太後為何要将她弄到這慈寧宮裏來,感情目的就是要她抄寫經書!還用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這真真是……

她心中無語,卻最終點點頭道:“臣女遵命。”

太後聞言,面上總算是露出了一個施舍般的笑容來,她給一旁的靜月遞了個眼色,靜月立刻去偏殿裏抱了好幾本厚厚的經書來,放到古月華面前道:“古小姐,這些經書都是需要抄寫的,辛苦你了。”

“臣女自當盡力完成娘娘所托。”古月華應道。

太後瞄了她一眼,道:“三日之後便是敏兒的冥誕了,在這之前,你必須要全部抄寫完成,知道麽?”

三天就全部抄寫完成?古月華聽了這話,面上登時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來,這麽多經書,以平常的速度來看,至少要半個月才能抄寫完成吧?可是太後竟然要她三天之內就抄寫完,這不是強人所難麽?

“怎麽?古二小姐不願意?還是你有難處?”太後見她久久都不曾答話,于是輕笑着說了一句。

古月華瞧了她一眼,終于咬牙道:“好,臣女答應。”

太後瞄了她一眼,輕飄飄道:“古二小姐,你聽清楚了,是抄寫兩份。”

“兩份?”這下輪到古月華大大的吃驚了。

太後笑盈盈道:“對啊!自然是兩份,萬一你抄寫的時候心急火燎的,有了筆誤或者是別的什麽,難道還能拿去敏兒靈前焚燒了不成?這不僅沒有效果,反而還會起到不好的作用吧?哀家豈能冒這個險?”

古月華聽了這話,當真是對太後恨的咬牙切,只給她三天時間,卻要讓她将這些經書抄寫兩兩遍!她就是夜以繼日,不眠不休的抄寫,恐怕也來不及吧?倒時候完成不了太後就可以随意處罰她了是不是?

剛剛那些糕點當真是打了水漂了!

太後看她一臉為難的表情,還很好心的道:“古二小姐,你放心好了,哀家是不會讓你一個人來彎完成這件任務的,皇上不是已經下旨了麽?今兒個你先炒着,明日哀家便下旨讓忠勇侯府的梁小姐也入宮,到時候你們兩個一人抄寫一份,這應該能來的及吧?”

古月華聽了這話,登時就跟頻臨死刑的囚犯得到了恩赦的時候一模一樣,激動不已的應道:“回太後娘娘話,臣女自當盡力,争取三日之內便将佛經抄寫完成!”

太後聽了此話,當即滿意的點點頭道:“好!有了古二小姐這句話,哀家就放心了。”說着,她便對着一旁的靜月道:“去,帶她去後面的佛室裏去。”

“是,娘娘。”靜月應了一聲,當即帶着古月華退下。

古月華自從進殿開始,太後便沒有叫她起來過,跪了這麽久,此時終于能夠起來,她的內心中登時松了一口氣,即使是站起身來時,雙腿麻木如萬蟻啃噬,她也強自忍者這種不适,在太後面前規矩行禮,退下。

太後一直瞧着她離開,目光幽深,誰也看不出來她在想些什麽。

半個時辰之後,靜月姑姑安置好了古月華,當即走上前來,對着太後禀報道:“回太後娘娘,奴婢已經将古二小姐安置好了,筆墨什麽的也都準備的很是充足。”

“可有人伺候她?”太後擡頭問道。

靜月姑姑搖了搖頭。

太後嘆息一口氣道:“罷了罷了,還是分一個宮女前去伺候,難為她給哀家做了這麽兩道點心來。”

“是,娘娘。”靜月姑姑當即笑道:“您就是細心體貼,奴婢這就按着您的吩咐去辦。”說着,便轉身退下。

“等一下。”太後忽然開口道:“你去将剛剛的那兩道糕點端去廚房熱一熱,然後呈上來。”

第 276 章 方林的消息

莽荒侯又詢問一下第二十七軍營的情況,又沒有什麽需要的。方雲都一一做答。對于,東郊狩獵,許權被方家兄弟所辱之事,莽荒侯只字未提。這些,看似乎都是極普通的述職。

“關于你的晉升一事,朝廷的文書已經下來了。”

莽荒侯掃了一眼方雲,淡然道。

饒是方雲大多數時候,都能淡然處之。聽到這個消失,心中還是不自覺的跳了一下。微微有些緊張。封将還是封侯,就看朝廷的決定了。

不過,方雲畢竟心志堅定,不比普通人,還是很快平靜下來,擺出一副靜靜聆聽的架勢。

莽荒侯見狀微微點了點頭,從桌下,取出一枚鐵筒。又從裏面取出一品黃絹,手指一彈,抛了過去:“這是朝廷的文書,你自己看下吧!”

方雲手掌一伸,接過黃絹,展開一看,只有短短的幾行絹瘦體:“六部禦查:

安國将軍方雲,戰功卓著,于莽荒一役,表現出衆。茲,特封為平妖大将軍,以表其功!

另,按軍伍慣例,着大将軍方雲于三月之前,返回上京城,到兵部報到述職!”

接下來,是兵部、刑部、禮部、工部、戶部、吏部六部大印。

“果然沒能封侯!”

方雲看完,暗暗嘆息一聲,微微有些小失望。

對于這個結果,他是早有預料的。大周朝封王拜侯的條件,非常苛刻,并不是說,你殺掉敵方一個王侯,馬上就能在自己這邊封侯,天下間沒有這樣的事。

朝廷的文書,雖然只字未提封侯的事。不過,方雲看到文書上的六部大印,就知道,上京城裏,确實對自己能否封侯一事,進行過備案讨論。因為,一般的封大将軍,只牽涉到兵部和戶部,朝廷冊封大将軍文書上,也只會加蓋兵部和戶部的印章,而不會是現在的六部大印齊全。

方雲甚至知道,自己的封侯之事,一定是在六部相議一環,被駁下了。因為,如果六部通過,而軍機處駁回的話,文書上還應該加蓋軍機處的大印。

“我這次立下的戰功,封大将軍應該是綽綽有餘了。不過封王拜侯的話,應該還是不夠!”

方雲心中想道。他只通過朝廷文書上,加蓋的六個大印,就把封侯之事的前前後後,所有環節想了個通透。

六部由朝廷文臣把持,軍機處與兵部互有溝通,但沒法影響其決策。以朝廷文臣剛正的作風,在這件事情上,必然是秉公處理。這個環節,武穆都插手不上。所以,方雲知道,這次沒有封侯,必然還是戰功不夠。

“方雲,這次的莽荒戰争,你表現的非常不錯!以你的能力,最多也就是一、兩年,就會封侯。你父親也是朝廷功臣,我希望你能向你父親學習,為朝廷效力,為大周效力,為江山社稷效力!”

莽荒侯此時開口道。

“方雲明白,多謝侯爺提點!”

方雲收起朝廷文書,低頭行了一禮。就在低頭的一剎那,他心中默默想道:“只要朝廷不負我,我定然不負朝廷!若朝廷負我,則我負必朝廷!”

前世,方家家破人亡,罪魁禍世,就是皇室。皇室若是清明,方雲自然也不會做那悖逆之事。但若是皇室昏暗,大肆屠戮功臣,他方雲也決不會做那愚忠之人。

“這次莽荒戰争,妖皇隕落,震懾妖族的目的已經達到。另外,因為風雪天氣,朝廷的糧草也開始緊張。估計很快就要撤兵了。等冰雪融化,你就立即返回上京城,到兵部述職吧!”

莽荒侯道。

“是,屬下遵令。”方雲應聲道。

“嗯,”莽荒侯微微颔首,揮了揮手道:“你出去吧!”

“是!”方雲又行了一禮,退出了莽荒侯的營帳。

等方雲離開後,莽荒侯身後,一名幕僚模樣的文士,立即上前兩步,拱了拱手,恭聲道:“侯爺,方家子次,東效狩獵,将世子旗杆上,羞辱了世子,也令侯爺蒙羞。侯爺不是想要震懾他一下嗎?為何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這名留着三縷胡須的文士,眼中頗是不解。

“文謙,”莽荒侯擡起頭來:“我開始想要震懾他一番是不錯,但卻不是因為那個逆子。那個逆子被方家兄弟所辱,那也是他學藝不精,怪不得別人。武道一途,本就是逆水而上,不可能一番風順。多些磨砺,反而對于武道,于前途有好處。他若是想不通這個道理,現在只是被羞辱,将來到了戰場上,就是被殺!——我聽說,他前一段時間,跟英武侯楊弘走得很近?”

名為文謙的幕僚低下來,眼中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隐瞞:“是……有這麽回事,不過——”

話還沒說完,就被莽荒侯打斷了:“文謙,你替我修書一封,告訴那逆子。他若是再不長進,不思靠自己的力量對付方雲,老想着其他歪門邪道,那麽莽荒侯的世子,就輪不到他做了!”

于文謙心中一震,他的本意是想替世子許權說兩句好話,沒想到,居然惹出禍事來了:“侯爺,這……他畢竟是大夫人所生,這恐怖不妥吧。”

“沒有什麽不妥,”莽荒侯擺了擺手,不容置疑道:“我們武将世家,不同文臣。講究的是能者居之,我有八子九女,許權若是德行不夠,将來我的位置,就交給其他七子!”

于文謙聽到這番話,心中頓起驚濤駭浪。朝廷的王侯們,大多子嗣極多。而王侯的幕僚們,往往也會選擇一個支持。于文謙選擇的就是世子許權,畢竟他是大夫人所生。但莽荒侯這番話,無異是将許權,排除在侯位繼承權之外。

“看來,我得重新選擇支持的目标了。”于文謙心中道。

耳中,只聽莽荒侯接着道:

“方雲此子,我初聞他一紙奏折,掀起三堂會審,彈劾楊弘。只以為此子,仗着其父蔭庇,無法無天。想要震懾一番,不過今日一見,已經沒有必要了。此子心靈剔透,知禮數,識進退,也有能力,是社稷之才。這樣的人,弄什麽手段,都是多此一舉。完全沒有必要!——你告訴那逆子,方家氣候已成,方雲封侯之事,将來就算軍機處彈壓,也不會超過一年!讓他以後離方家兄弟遠點,不要糾纏不休!”

“啊!”于文謙一臉的不可思議:“方家這麽快,就要一門二侯嗎?”

他是一個文臣,戰鬥的時候留在後方,并不知道,方雲立下了多大的功勞。

莽荒侯搖了搖頭,望着方雲行去的方向:“不是一門二侯,是一門三侯!”

莽荒侯似乎若有所指。

于文謙身軀猛的一震。他終于知道,莽荒侯為什麽要說,方家大勢已成了。

一門三侯!方家如此實力,放眼大周,別說莽荒侯,就是武侯都壓制不住!要知道,單單是四方侯的實力,就足以和大周朝的七位武侯抗衡!

于文謙深深吸了口氣,作揖道:“屬下,這就去替侯爺修書!”

說罷,靠退而去。

……

方雲獲封平妖大将軍的消息傳開,第二十七軍營自然又是一片喜慶!

現在,戰事已平。不過撤退的命令,還未下達,方雲依然是待命之身,倒也不好回京複命。一天天,雪勢已經消停。又過得三五日,就是立春了。朝廷正式的撤退命令,已經下達!

由于,軍隊的糧食耗盡,而各地的糧食又因為大雪冰封,滞留地方,想要再送過去,還要一段不短的時間。沒有足夠的糧食支持,大軍撤退已經是必然。

自第一批部隊撤回到最近的城池,進行補給後。其他的大軍,也開始陸續返回各自所屬的州府。

“終于可以返回上京城,拜見母親了!”

方雲站在營帳外,看着遠處山上已經開始融雪,喃喃道。積雪融化,按照規矩,他也要回京複命了。

莽荒山勢雄奇,南北縱橫,無數山峰直插雲天。數千裏的戰線上,人影錯動,正在有條不紊的收拾行裝,準備離開。

“大人,大人……”就在此時,一名傳令兵突然喘着氣,跑了過來。他的手中,揮舞着一封信。

“嗯?”方雲眉頭皺了皺:“軍營之中,什麽事情這麽慌慌張張?”

“大人,有您的信!對方說,是你的兄長!”傳令兵匆匆道。

“什麽!!!”

方雲聞言,心中猛的一震。他沒有去接信,卻一把緊緊抓住傳令的肩膀:“人呢?送信的人呢?!!”

自三堂會審之後,大哥方林留下一封信,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方雲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得到大哥的消息。

傳令兵指了一個方向:“他把信交給我,就消失不見了!”

方雲猛的從傳令兵手中抓過信,立即就朝着他指的方向,飛馳過去。

“大哥就在這裏,就在這裏!他也參加了莽荒大戰!!”

方雲的腦中“嗡嗡”作響。這次征讨妖族,朝廷調集了大周各地的兵馬,他也想過,大哥方林可能就在這些兵馬裏。只不過,人真的太多了,人族加上妖族數百萬的人馬,戰線延綿數千裏。以方雲之能,也不可能全部看到。而且,這次朝廷封賞的名單裏,他并沒有聽到方林的名字。所以,也就沒有在意。

“大哥就在這裏,他一定是改了姓名!!”方雲的腦袋“嗡嗡”作響。一直愛護自己的大哥,就在自己身邊不遠。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急切的希望找到他。

這麽久了,他現在的處境怎麽樣?有沒有受傷?在軍中,是否受到打壓?離開上京城後,他到底去了哪裏?有什麽樣的經歷……方雲覺得心中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對大哥說。

傳令兵所指的地方,人來人往,都是撤退的甲士,但卻不見方林的蹤影。

第 290 章 暗流湧動

“大師,具體什麽情況?”江明有些狐疑的看向胖子。

江明既然開口問了,胖子也不好不說,沉吟道:“宗派之內,每個月都會發布一些懸賞任務,出現在北冥神像後的功德碑上,宗主将任務分給各個派,然後再由派主分給各個門長,這些任務……都是由禦海宮直接發布下來的,下面人無權過問!”

“還是了……禦海宮發布的就一定對嗎?那些要被獵殺的…..就一定該死嗎?”土狐貍嘿嘿笑道。

胖子冷笑:“哼!你算什麽狗東西,竟然質疑禦海宮的任務?那是什麽地方?何等的所在?能會冤枉你?光憑你一張臭嘴巧言令色,我就相信你了?孽畜……要不是看在你以前手下留情的份上,不會讓你說這麽多廢話!好了,你該說的也說了,準備上路吧!”

“得得得!快拉倒吧!不要再跟我扯那些名門正派的至正至明!這漠北真正害人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一個金脈弟子,只是因為人家太牛逼了,你們惹不起!才讓我頂雷!”土狐貍有些氣惱的說。

“金脈弟子?”江明微微一皺眉。

“是啊!”土狐貍冷笑:“他們五脈共生,維持天下平衡,金木水火土,雖然分脈,分系,又分宗的,但總歸還是一家,自己人作妖兒不管,拿我們這些野修當替死鬼!這類事兒多了去了,好了胖子,你殺吧,不過我還要提醒你一句,今天你殺了我,破壞了這個平衡,往後有可能會成為派系争鬥的犧牲品!”

江明向哈拉道長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沖動,但聽這狐貍把話說完。

“臭狐貍…..你倒是講講,殺了你破壞了這個平衡又當如何?”江明冷眼問道。

“哼!明擺着的麽……帥哥你也不想想,胖巨來手下高手如雲,為啥偏偏派胖子來對付我?還不是因為他是門長中水平最次的,根本不可能打的過我!而我…..作為那個金脈弟子的頂包者,也必須活下去,如果我死了,金脈弟子再殺人,這帳算誰頭上?返回來講,我也不能殺胖子,我殺了胖子相當于不理解巨來的苦心……這世界上的事,都是看透不說透的!人家巨來會認為我真是給臉不要臉,到時候大家就不好玩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所以……大家最終想要的結果是,禦海系依舊是斬妖除魔的正能量!你說有怪物作妖,我派人去了呀,只是因為弟子太笨沒殺了而已!但斬妖除魔的态度是鮮明的!而且…..也不至于得罪了金脈,作為金脈這一方,最是護犢子的脈系,不管他們的弟子對與錯,他們殺可以,你不能殺!而且金脈的人最好面子,這層窗戶紙絕對不能捅破…….如此一來,真正的兇手繼續害人,禦海系繼續斬妖除魔,金脈宗系繼續保持着光鮮的形象,而我……繼續頂包,和胖子切磋過招兒,日久天長!死胖子你琢磨琢磨,你殺了我,打亂了大家的游戲規則,會是什麽後果?”

此番話一講完,江明和哈拉道長都是唏噓驚愕!這狐貍雖是狡猾之物,但說出的話,也是鞭辟入裏,入木三分!讓人幾乎就要相信了!不過……他所反饋的內容也太陰暗了!巨來道長和北冥宗的高層,全成了和稀泥的麻木不仁者!脈系宗派之間的和氣,比正義和邪惡本身要重要的多……

“本來這些話…..不願意跟你們講,這是沒辦法了,被逼無奈才和盤托出,你們琢磨琢磨,是不是這個道理?這位帥哥,應該還沒正式加入北冥宗吧?絕對不是胖巨來派來的人!我見你的功法很雜,又是木系,又是金系,還有火系的…….”

土狐貍扭過頭來,笑眯眯的看着江明,狡黠道:“加入門派是正确的,大樹底下好乘涼,別人不會欺負你,更不會被列為懸賞獵殺的對象!千萬別跟我一樣……只能在夾縫中生存。”

“那個金脈弟子的情況,你也說說吧,”江明說話間,爪子從土狐貍的脖頸處放了下來。但也同時留下了一道“江門剮符”,如果這土狐貍敢有攻擊意識,符文登時就會生效!

“啧啧啧,惹不起惹不起,人家是派主級別的大能,遠非你和哈胖子能敵得過的,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招惹他,最後給自己脈系惹來麻煩!別忘記了,這一百年可是金脈在主導天下!”土狐貍閉口不提那金脈弟子的身份。

“你哪兒那麽多廢話!讓你說你就說!”江明呲牙道。

土狐貍長嘆一口氣:“好吧!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金龍宗乾靈派的派主,金靈赤練神!這漠北害病的人,失蹤的人,還有一個個無人村,都是它的傑作!這家夥…..為了提取最精純的金元素,直接從人的身上提……你們想,五髒六腑都有是五行歸屬的,人的金屬性一旦缺失,五行不穩,能不生病?啧啧啧……現在明白了吧!”

金靈赤練神……一聽這名字,江明和哈拉道長都是一臉的驚愕和尴尬,那正是把江明打成重傷的黑袍老道!江明這輩子也忘不了!

看着二人錯愕的神情,土狐貍嘿嘿嘿的壞笑:“怎麽樣?不好惹吧!另外再奉勸你們一句,這個秘密,你們知道就得了,不要回去四下張揚,不然惹來口舌是非,給宗派帶來麻煩!”

“如果我沒猜錯,你也是那金靈赤練神的狗吧?”胖子冷眼鄙視的看着土狐貍。

“啧啧啧!死胖子,說話太難聽了!不過…..實事求是的講,我倒是真想給他當狗了,但人家能看上我嗎?連話都說不上!留我在這漠北一代茍且活着,也是為了避嫌,如若不然,早把我扔煉丹爐裏給煉了!其實啊,聰明人之間的交流,不用太直白,彼此間知道咋回事就行了!參悟透這層默契,你就能活下來,參悟不透,那只能活該去死!适者生存的道理,什麽時候也一樣!”

“呃呃呃……”他說到這兒,話鋒又一轉,自己帶節奏往“沒事人”的身份過渡:“我說……二位,既然話都說透了,那一片雲彩也就散了,誰也沒把誰家孩子扔井裏,哪來那麽大的仇恨?接下來……咱們要談一談演出費的事兒了,我說了……會給二位相當豐厚的報酬的,說到就一定做到!”

看着這狡猾的狐貍,江明感到既無語又好笑……都說狐貍狡猾,今天真是領教了!不過不要緊……他再狡猾,後脖頸上的符文可是真章兒,如果敢對自己和哈拉胖子表現出攻擊意願,那符文會自動生效!

“那你說說…..給我們點啥好處呢?”江明說着,呲牙咧嘴的壞笑。

“呃呃呃……帥哥!我見你的招式,功法确實不錯!肯定受過高人的指點,名人的傳授,但有一個問題,你沒有一件趁手的兵刃啊!你耍得好像是刀法吧,刀中有劍,劍中有刀!花樣是不錯!但殺傷力弱了點,老哥哥不才,願意送你一把好刀,還有一把好劍,你看如何?”土狐貍倒是挺大方的,一開口,就要送一對兒。

“啧啧啧……!”江明一樂,學着哈拉胖子的口吻嘬起了牙花子:“那要看看你這兵刃的成色,值不值你這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