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6 章 286 你的心是有多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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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286你的心是有多狠

葉綿綿拼命地掙紮着……

她伸手抓到什麽,就使勁地往慕寒川的身上砸。

這男人瘋了嗎?

每次都是這樣不顧着她的感受,對她為所為欲為。

葉綿綿折騰出了一身的熱汗,可是,她一刻也沒有放棄抵抗。

這男人仿佛是鐵了心,非要将她吃得死死的,空氣之中,響起了衣物被撕裂的聲音。

以及女人小聲而沉重的喘息。

他不依不饒,吻了她好久好久。

直到兩個人雙雙從沙發上面滾落到地上,她這才有了機會抽身,退到了角落裏,憤怒地看着他。

她後背靠着牆壁,看着這無賴似的男人,一臉悠閑地看着她。

他慢慢地從地上坐起來,整理着微淩的襯衣。

她的臉發燙,很紅很紅,許久,她才冷靜下來,将裙擺給放了下來,指着門外。

“慕寒川,請你出去!!”

“如果你溫柔一點,事情不會變得那麽僵!”

“慕寒川,我不想再聽你說一個字,現在,請你馬上出去!”

此時,紀喬希也是拿着鑰匙将門給打開了。

她推開門,看着裏面的男女,微微一怔,此時的葉綿綿,已然有些衣衫不整,眼眶發紅。

“綿綿,你沒事吧?”

紀喬希怯生生地看了慕寒川一眼,又看到地上撕爛的衣物,她心裏已然明白了一些。

這慕寒川真是越來越過份了。

慕寒川盯着葉綿綿很久,他很不明白,她為什麽非要如此執著……

一個秦烈而已,她非要把自己搞得那麽狼狽。

她只要肯向他妥協,她想要什麽,他都會給她。

可她偏不,死了心都要跟他死磕到底了。

就她那點小力量,能掙得過嗎?

既然她不肯放棄秦烈,那麽,他也絕不會讓步。

慕寒川整理好西裝,淡淡地看了葉綿綿一眼,“我等着你!”

四個字,似乎仍舊是十分的篤定。

看着慕寒川大步走出去,紀喬希這便趕緊将門關上了,上前扶着葉綿綿坐了下來。

此時,葉綿綿顯得十分沮喪。

如果僅僅只是救秦烈,她憑着自己的力量完全可以做到。可是,如果慕寒川從中阻攔,她便是舉步維艱。

深城雖然很大,但慕寒川卻是一手遮天,他如果故意不讓她好過,她會越發的艱難。

“綿綿,怎麽回事?”

葉綿綿雙手捧着臉,想了許久,才道,“銀行取消了貸款,應該是慕寒川從中插手了。”

“他怎麽這樣啊?你倆都分手了,他也把孩子送出國了,怎麽現在還想為難你?”

“呵……他是想置秦烈于死地!其實你也看得出來,從機場我們被抓,再到慕司皓打官司,從頭到尾。慕寒川都在參與整件事情。他想要讓秦烈死!”葉綿綿的眼裏充滿了憤怒。

紀喬希聽完也呆住了,“慕寒川這個人,我剛開始還以為他挺好的。想不到他這麽壞,縱容溫穎害你也就算了,居然還暗中阻止銀行給你貸款。以後別跟他在一起了。”

“不會了,我以後絕不會再跟他在一起,他的心真的太狠了……”葉綿綿眼眶發澀。

有時候,她都在想着,現在的慕寒川,到底是不是以前的那個慕寒川……

“綿綿,要不然這樣,我跟梓熙借一下試試?”紀喬希突然眼前一亮。

這段時間來,她經歷了那麽多可怕的事情,都是葉綿綿一手在幫着她,對她始終不離不棄。

在最她最無助,最困惑的時候,是葉綿綿給她提供吃住,将她從地獄裏拉了回來。

現在葉綿綿有難,她無論如何也得想想辦法。

葉綿綿也是眼前一亮,“能行嗎?”

紀喬希點頭,“應該可以行的,我知道羅梓熙的大致收入,他對我這麽好,我只要跟他說明情況,讓他周轉一下,應該問題不大的。我只是向他借錢,又不是跟他要錢花,他為什麽要拒絕呢?”

這幾天,她每晚都跟羅梓熙在一起,兩個人過着隐秘的同居生活。

那份甜蜜和幸福感,讓她跟羅梓熙在一起就像新婚夫妻一般,就沖着這份感情,他應該不會拒絕的。

“好的,喬喬,你可以試一下。如果他同意的話,我可以給他寫借條,等阿烈一出來,我就馬上想辦法把錢還給他。反正我手裏還有一套房子,不愁的。”

其實她想着把那套房子賣了,但是短期內又找不到合适的買家……

再加上那套房子是秦烈送給她的,她就這樣賣掉的話,覺得對不起他。

現在既然紀喬希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她就不考慮賣房了。

“嗯,今晚上我去找他時,就會給你一個明确的答複!”

“喬喬,他如果不答應,你也別太勉強他,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沒事,我知道分寸的。”

紀喬希十分爽快地應承了,她其實也能感受得出來,羅梓熙對她應該也是挺在乎的。

葉綿綿抱着枕頭,長長地籲了一口氣,許久,她低下頭,扯起裙擺,那下擺處被他撕裂了許多。

這混蛋男人!

葉綿綿不想就此放棄,雖然紀喬希有給了她希望,她仍舊在盡量地尋找着更多的解決辦法。

晚一點,她又用電話聯系另外的幾家銀行。

雖然理由千奇百怪,但給她的結果卻是出奇的一致,全部拒絕了。

吃完晚餐過後,葉綿綿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在手機上跟幾名網紅的主播談妥了價格與合約,将她的第一批衣服上了網店。網絡銷售比線下銷售更加麻煩,她需要騁請一些員工,如果要騁請員工的話,她得注冊一家公司,現在就憑着她手裏的流動資金,根本沒有辦法去注冊公司。

想來想去,她最後打了一個電話給小七,“小七,我需要大約四名員工,負責幫我打包和發貨!工資是底薪加計件,你有沒有什麽好的建議?”

“綿綿姐,只要你發話,別說四個,就算四十個也有,都包在我身上了,你什麽時候說一聲就行……”

自從秦烈進去以後,小七跟幾個兄弟也閑了下來,現在天天泡吧沒事幹。

既然葉綿綿號召,大家自然都積極地響應了。

“好的,那工作地點暫時就先定在秦家這裏,回頭我再跟你說細節……”

第 285 章 百年修煉

荒涼的戈壁,和往日一樣平靜,千百年來,它就在這種荒涼孤寂中渡過,或許,只有那一隊隊飛奔的羚羊和駱駝,才能給它帶來一絲生機。

但是,誰又能知道,在荒漠戈壁的中心地帶,在那個半天然,半人工的迷幻大陣中,數千年的沉寂卻被打破。

也許從外面看,這裏和戈壁上其他地方并無差別,但是,這一切僅僅是表象,障眼法罷了,如果你誤入其中,那麽這輩子就別想再見天日。所以,幾千年來,絕大部分戈壁中的失蹤者,都是因為這座幻陣的存在。

當年,眼鏡也就是因為接觸到幻陣的最外層而險些喪生,幸好被洞陽子無意間救起。

不過,現在劉辛并不知曉這種情況,因為有蚩尤旗這個引路者,所以他領着眼鏡,走得很輕松。漸漸的,劉辛發現,這裏果然有古怪,自己強大的靈識只能感知到身邊一丈方圓,而且,一種熟悉的靈力越來越鮮明,那竟然是洪荒之力。

一面美美地吸收着洪荒之力,劉辛一面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這裏,肯定和巫族有着密切的聯系!

劉辛不知道,他和眼鏡是多麽幸運,因為如果沒有蚩尤旗引路,就算窮其一生,他們也無法進入到這裏,當然,更不能離開這裏。

在迷霧之中,劉辛感覺到蚩尤旗拉伸的力量越來越大,似乎随時都要脫手而出。劉辛當然意識到蚩尤旗就是黑夜中的明燈,堅決不能失去,所以只有死死抓住旗子,免得它把這個主人獨自扔下。

蚩尤旗的能量果然不小,到了最後,竟然呼啦啦地扯着劉辛在濃霧中飛行起來,當然,後面還綴着眼鏡。

幸好這裏洪荒之力十分充沛,劉辛可以不斷地補充,這才一直能死死掌控住蚩尤旗,又飛了幾個時辰,眼前豁然開朗,濃霧散盡,劉辛放眼一望,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遠處都是連綿起伏的殿堂,清一色都是用巨石壘砌,腳下,白玉鋪地,頭頂,白雲飄蕩,四周連一絲濃霧的影子都看不到。

劉辛終于明白,這裏就像海底的神水別院一樣,一定有大陣防護,所以,從外面看,并無特異之處,但是裏面卻暗藏乾坤。只不過,從這裏遼闊的程度看,比神水別院不知道要大上幾百倍,所以,這裏的防禦大陣應該更加奇妙。

劉辛也顧不得慶幸能來到這裏,因為手上的蚩尤旗終于脫手而出,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向前方飛去。劉辛也想騰身而起,在後面追趕,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重如泰山,根本就無法離開地面,所以,只能在地上飛奔着前進。

“師叔,把我放下來吧。”身後傳來眼鏡的一聲慘呼,劉辛轉頭一看,只見他倒在地上,兩個人之間還系着青蛟索,顯然是被自己拖着在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離,所以身上的道袍已經破爛不堪。

收回青蛟索,眼鏡也趴在地上起不來:“師叔,這裏好古怪,我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感覺好像重力忽然增加好幾倍。”

劉辛其實感覺到這種變化,不過,他的修為比眼鏡高出甚多,所以這種狀況還不大明顯。于是叫眼鏡在這裏先休整一下,自己則獨自向前查探。

前面的殿堂看似不遠,但是走起來卻又是遙不可及,顯然,這裏依然有某種高明的陣法。而且,越往前走,壓力越大,到了後來,連劉辛都舉步維艱。

不過,劉辛卻暗暗歡喜:這樣的地方,可是天上難找,地上難尋的修煉寶地,比起塔克拉瑪幹沙漠,還要強上許多,看來,一定會不虛此行。

于是沿着原路回轉,重新來到眼鏡的身邊,見他正在那裏盤膝運功。劉辛取出幾粒藥遞給他,又叮囑一番,叫他循序漸進,慢慢向前。

眼鏡也知道這裏是難得的修煉聖地,所以連連點頭應允,劉辛這才放心地繼續前進。他已經做好了長期停留在這裏的打算,所以不急不躁,行進一段距離,就修煉一段時間,等到完全适應之後,再繼續深入。而乾坤戒裏面的大家夥和青霞元君,甚至連小胖,都被他召喚出來,這裏畢竟是極為難得的修煉之地。

就這樣,十年的時間匆匆而過,劉辛也終于來到了那片可望而不可即的殿堂前面。在這十年中,劉辛的修為又登上一個新的臺階,現在,他已經可以在這片神秘地帶裏面自由飛翔。

立在一個高聳雲端的牌坊前面,劉辛看到上面漆黑的三個大字“巫神殿”,他心中的猜測終于得到證實,這裏确實就是巫族的大本營。

感受到牌坊上面磅礴的洪荒之力,劉辛還真有一種回家的感覺,那是身體裏面自發的一種感覺。

蚩尤旗就高高地插在牌坊的上面,巫神殿中那個“神”字的上面,像一片黑色的濃霧在飄蕩,這裏,就應該是它原本的立足之處。

劉辛的心頭反倒平靜下來,雖然他一直不承認自己是一個巫族,也曾為此痛恨過。不過,事實無法改變,他修煉的還是混沌心經,吸收的還是洪荒之力,不管他承認不承認,身體已經早就被刻上巫族的烙印。

現在,他只想在巫族的老巢,來完善自己的修行,至于前途如何來安排,那還要等到擁有了絕對的實力再說。

連蚩尤旗也不取,劉辛就像回到自己家裏一樣,慢慢從牌坊中間溜達進去,來到那些已經遙望了十年之久的殿堂前面。

顯然,巫神殿裏面曾經居住的都是巫族有名的首領,除了蚩尤殿之外,劉辛還發現水神共工、火神祝融的殿堂,這三大殿,構成了巫神殿的主體。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比較小的殿堂,但是無一不是響當當的名號,比如說刑天、後羿等等。劉辛終于明白,巫族在上古時代,确實足夠強橫。稍稍遺憾的是,殿堂裏面并沒有他想象中的上古異寶,比如後羿射日時用的弓箭,或者刑天舞動的幹戚。

走到最後,劉辛發現了一座最奇特的殿堂,上面沒有任何标記,但是卻異常雄偉,裏面也空空蕩蕩,沒有任何能表明主人身份的地方。不過,置身其間,劉辛卻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和其他殿堂裏面迥然不同。

不知不覺,劉辛就盤坐在此地,心神沉浸在一片虛無之中,這種熟悉的感覺,叫他選擇這裏作為自己的修煉之地。

悠悠幾十年就在不知不覺中度過,這一日,劉辛睜開雙眼,心中已然明悟,一股自信的笑容浮現在他平凡的臉龐:既然要我選擇這條道路,我一定不會墜了洪荒戰神的名頭!

大笑幾聲,劉辛飛出殿堂,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修煉到什麽程度,不過,這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告訴他,這一百年的時間沒有白白浪費。

很快,幾道人影向空中的劉辛聚攏過來,首先是一片刺眼的金光,大家夥渾身金光缭繞,第一個出現在劉辛身邊,原來漆黑的身體已經變成淡金色,宛如金甲天神下凡。

随後,青光閃爍,一條十幾丈長的青龍盤旋在劉辛身邊,兩根長長的觸須,輕柔地從劉辛身上拂過。

“你是小青嗎?”劉辛也不覺愕然,大家夥發生這種變化已經叫他無比驚訝,青霞元君也竟然化身為龍,只能說是叫他感到驚駭。

青龍巨大的身體猛然消失不見,随後,一個明眸皓齒、言笑晏晏的少女出現在劉辛面前。劉辛不覺眼前一亮:這幅模樣,可不就是當年青霞元君的影子。

想想百年時間,大家都在這裏苦修,能有這些變化,當在意料之中,所以劉辛很快也就釋然,不過,劉辛又四下張望起來:怎麽沒看到小胖的影子?

小青很快就看出劉辛意圖,她笑吟吟地取出一枚藍色巨蛋:“劉大哥,小胖在裏面睡覺呢。”

看來,小胖又一次開始進化,劉辛也只好把它收進乾坤戒,然後展開神識,搜索眼鏡的蹤跡。叫他納悶的是,眼鏡似乎消失了,一點也感覺不到他存在的氣息。

向大家夥和小青詢問一下,二人也茫然地搖頭,這些年都各自閉關苦修,直到今天才湊到一起。

劉辛又徹底搜查一遍,終于在後羿的那座殿堂裏面發現了一副眼鏡,但是人卻不翼而飛。劉辛隐隐感覺到什麽,将這副眼鏡收進乾坤戒,然後取回蚩尤旗,帶着大家夥和小青,離開了巫神殿。

來的時候是一步步走進來,但是出去的時候卻直接就飛回去。不過,雖然現在劉辛的靈識已經可以覆蓋這個地方,卻依然找不到出路,最後,只好繼續由蚩尤旗引路,這才重新回到原來的世界。

劉辛一直也沒弄明白,這裏倒底是一個特殊空間,還是由高明的陣法保護,如果是後者,那麽就實在太恐怖了。

到紅沙山洞陽老道的洞府轉了一圈,得知洞陽老道帶着弟子去了天山,說是參加鐘良的渡劫。劉辛連連以手附額:差點誤了大事,這百年來,天山應該不會有人渡劫吧?

第 284 章 王者歸來

一轉眼,百年的時間悠悠而過,如今的修真界,要是論起天下第一道門,所有的修真者都會異口同聲地說出一個響當當的名字:天山。

一個門派的崛起,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只要有人,再有好的輔助手段,逐漸就會形成良性循環。所以,天山四派就在一百年的時間裏發展壯大成天下第一第一的。

唯一遺憾的是,天山四派的締造者劉辛,卻一直沒有露面。好在大家都習慣了他玩失蹤,只不過,這一次未免太長了一些。

但是現在,卻迫切的需要劉辛歸來,因為在四派之中,陸陸續續又要有人開始渡劫,包括鐘良、李長庚、冷丹子在內,另外,黑塔那群兄弟之中也有五六個感應到天劫就在這幾年。

而如果劉辛再不露面,那麽這些人渡劫之後,勢必要飛往另外一界。因為能進入昆侖山那個秘密通道的人只有他一個。

在無限的焦慮中,迎來了鐘良渡劫的日子。按照慣例,依舊要廣邀天下道門前來觀禮,所以,天山派再度熱鬧起來。

如今,天山四派的弟子已經達到三千人,這還是優中選優,層層選拔出來的。鐘良的役鬼門也有二百多人,小三子已經接管了門派中的所有事務,鐘良也早就已經美滋滋地當起太上皇。

相比之下,觀禮的賓客卻并不太多,只有數百人。這倒不是天山四派的人氣下降,主要原因是在這百年之中,成功渡劫的人越來越多,包括蜀山的白眉、趙天明,甚至就連烈火真人在入世幾十年之後,也舉霞飛升。

看慣了渡劫的修真者也受到很大刺激,所以,刻苦修煉成了如今最流星風,就連許多魔頭妖王也紛紛隐蔽在深山大澤,銷聲匿跡,修真界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平靜。

所以,現在天山能有幾百名修真者前來聚會,這已經是幾十年來規模最大的一次聚會。

雖然鐘良還是希望等劉辛回來之後再渡劫,但是渡劫不像結婚,可以自己選日子,無奈之下,他也只能順應天意。

對于渡劫,鐘良是一點也不擔心,經過這百年的歷練,他比起老黑老白當初渡劫的時候還要強悍幾分。為了萬無一失,他還特意去地府深造了三年。

在黑白無常的牽頭下,鐘良的役鬼門現在可以自由出入地府,雖然只能在奈何橋這邊進行修煉,但是比起人間界,還是要好上十倍。當然,這只是針對役鬼門來說,對于其他三派,地府絕對不是什麽好去處。

正因為如此,鐘良一點也不擔心渡劫,倒是渡劫之後的事情叫他頗費思量。不過,劉辛一直不見影,他也幹着急沒辦法。

其他人等則忙忙碌碌地接待前來賀喜的賓客,蜀山的兩位元老飛升之後,現在是清風子擔任掌教,早早地就率領門人來到天山。

在賓客之中,最不消停的就是老嘻。如今,地下不歸城已經陸續開始向昆侖山遷徙,只要修為達到一定階段,就可以離開不歸城,去昆侖山修煉,原來地下的堡壘,現在已經逐步演變成一個後方培訓基地,正在漸漸退出歷史的舞臺。

大家湊在一起,談論最多的反倒是不在場的劉辛,中原修真界之所以能有今日的局面,劉辛功不可沒。雖然已經一百年不見蹤影,但是衆人對他卻并不擔心,都一廂情願地認為,劉辛是在某個隐秘的地方潛心修煉。

這一天,鐘良在天山境內的一處雪峰上渡劫,他一身黑衣,立在潔白的雪峰上,面對天劫,從容不迫,連猛鬼譜都沒出,就輕松接下九九八十一道天雷,順利渡劫,經受了五色霞光的重新塑體。比起老黑當日渡劫,還要輕松幾分。

這一切,雖然早在人們的意料之中,不過,大家還是齊聲歡呼,向鐘良祝賀。鐘良則手捋颌下的剛髯,悠悠地望着天上漸漸消散的霞光,心中充滿對劉辛的懷念:如果沒有兄弟的相助,或許現在鐘良還是一個普通的修真者,還在為了尋找弟子而奔波……

忽然,天空中本來已經消散的霞光又重新聚攏在鐘良的頭頂,裏面五色毫光翻湧。歡呼的人群立刻全體肅靜下來:這樣的異象,一般都是在飛升的時候才會出現,霞光會把飛升期的修真者平安地送入另一界。

望着前來接駕的五色祥雲,鐘良也有些莫名其妙:不會吧,按理說應該有幾個月的過渡時間,怎麽到我這就變得這麽急?

猛然間,祥雲中忽然傳出一聲甕聲甕氣的大喊:“吾乃仙界金甲天神,飛升者鐘良,速速随我升仙!”

衆人一起仰頭觀瞧,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在祥雲中現身,渾身金光缭繞,威猛無比,讓人心生一種頂禮膜拜之意。

飛升者竟然有金甲天神來接引,這樣的事還真是新鮮,因為在修真界幾千年的記載之中,并無這樣的怪事出現。

大眼睛望着空中的金甲天神,雙眼漸漸發亮,向身邊的李穎道:“看着眼熟,好像是大家夥。”

周圍的人定睛細看,還真別說,金甲天神如果把金光換成黑氣,還真和大家夥有幾分相似。

這時候,只聽咝咝一陣怪叫,相柳九頭亂舞,身下騰起一片黑霧,向着金甲天神沖過去,然後,就十分熟練地纏繞在對方的腰間。

“這樣不會沖撞天神吧?”前來賀禮的賓客有一大半這樣想到。

不過,叫他們更加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只見五色祥雲向兩邊分開,一個人影在雲中出現,随後,天山上空就響起驚天動地的歡呼:“掌教,掌教回來了!”

随後,幾十道人影撲向空中的劉辛,在最意想不到、也是最需要的時刻,劉辛終于上演王者歸來。

鐘良因為已經是仙人之體,所以第一個瞬移到劉辛身邊,一把将他摟住:“哈哈,兄弟,這麽多年,你跑到哪兒去了?”

劉辛還是原來的樣子,似乎沒有一點改變,不過,如果細看你就會發現,現在他的身上沒有一絲靈氣的波動,就連雙目,也和凡人一樣普通。站在那裏,就像天上的一朵雲,完全地就是大自然的一部分。

以鐘良現在的修為,當然能感覺到劉辛身上的變化,他神識一掃,卻愕然地發現,劉辛似乎真正變成了凡人,渾身上下感覺不到修真者的一點氣息。可是,能穩穩當當地飄立空中,絕對不是一個凡人能夠做到的。

“嘻嘻,劉小子,一回來就冒充什麽天神——咦,返璞歸真,你是怎麽做到的?我努力了一千年,才剛剛摸到點邊!”老嘻也已經沖到劉辛的身邊,驚異地打量着劉辛。

“老嘻不用着急,回頭我給你找一個地方,只要閉關百年,你也能成。”劉辛不緊不慢地和他打着哈哈。

老嘻則轉了半天眼珠,要他自己一個人閉關百年,對他來說,應該和殺了他差不多,所以這個問題一定要好好考慮一下。

很快,其他人都圍攏上來,圍着劉辛問長問短,劉辛見此地不是講話所在,和前來觀禮的賓客打了一下招呼,待衆人告辭之後,這才回到仙府的大殿之中,劉辛也講述這百年來的遭遇。

那一日,劉辛跟眼鏡一起前往戈壁的神秘之地探險,兩個人從空中迫降,劉辛及時地扯出蚩尤旗,像挂着降落傘一般,飄飄蕩蕩落到地面。從空中看,地面上并無什麽奇異之處,但是置身其中,這才發現,原來已經籠罩在濃霧之中。

霧氣很是奇妙,就像包粽子一樣,嚴嚴實實地将兩個人裹在裏面,而且還随着他們的移動而不斷變幻,如影随行。劉辛試着用靈力将它驅散,但是結果令他很失望。

眼鏡雖然有些心驚膽戰,不過還算鎮定,落到地面之後,取出一個指南針,辨別一下方向,然後向着左邊一指:“師叔,我們向那邊走。”

說完,卻驚愕地看到,劉辛已經邁步向着那個方向移動,手裏的蚩尤旗竟然無風自動,如同路标一般。

眼鏡也不再廢話,緊緊跟在劉辛身後,不過,他也是身不由己,因為劉辛的青蛟索就纏在他的腰間,想分開都不可能。

劉辛現在也十分興奮,因為落到地上之後,蚩尤旗就顯得特別躁動,像一個急着回家的孩子,緊緊在前面扯着劉辛。

在霧團的陪伴下,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地穿行了兩個時辰,這時候,身邊的霧團已經濃郁的如有實質,即使将手指放到眼前,也難以辨別。

眼鏡以前只是進入過外圍,勉強還可以借助一些儀器。而現在這片區域,卻已經完全脫離他的掌控,他所能做的,就是被前面的劉師叔拉着一步一步前進。

當然,劉辛的狀況也不比他強多少,他也是完全被動地叫蚩尤旗拉着,不知道要去何方。不過,他心中并不驚慌,因為他知道,能叫蚩尤旗有這麽激烈反應的,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或許,所要去的,正是數千年前,巫族留下的某一處秘境。

第 296 章 提到)

第兩百九十六章:新任宗主

冥殿像是一座在黑暗之海中,用石頭堆砌成的孤島。冥殿四面皆是無盡的深淵。

寧小齡墜入了深淵。

她始終握着神荼,亦或是說神荼持着她的手,籠罩着她的虹光如一片刀刃相接的甲,撲面而來的羽蛇殘魂皆迎刃而解。

但萬千殘魂潮水般掠過身畔,難以抵抗。它們是咆哮在精神世界的刀子,将精神之海切割出一道道支離破碎的傷口。

寧小齡的意識被黑暗入侵,身影如狂風吹起片雪,很是孤單。

寧小齡咬着牙,竭力捅出刀刃。

刀刃的那一頭,木靈瞳的殘魂被紮破,同樣發出了震碎心魂的慘叫聲,她最後的神魂也在神荼的紅光中慢慢消解。

魚王抱着冥殿的神柱,但它的身子太小,張開的雙手根本不足以将神柱擁住。眼前的詩文和日記在視線中旋轉,它被狂風從柱上扒下,跟着一起跌入了深淵裏。

……

這是寧小齡和魚王所以為的,發生的一切。

但真實的大殿裏,龍母豔美的屍骸還在王座上安坐着,寂靜如冰封的美人。

寧小齡持着神荼,橫放膝上。她坐在王座前的第一個臺階前,白裙安靜地披在腳踝上,露出了一截白皙柔嫩的小腿,纖弱如扇的睫羽微卷,半點不顫,同樣靜若冰封。

魚王則趴在神柱下,上面的詩歌依舊銘刻得美麗,或端正或潦草的字跡宛若一只只眼睛。

神殿之後哪來的什麽深淵?

原來,在先前象征死亡的戰鬥開始之時,他們的所有經歷的一切,都被拉入了精神的世界裏。一如洛書世界一樣,此刻他們所身處的,亦是精神之海。

冥君在世時,是精神力當之無愧的最強者。

肉身是無法回歸死亡的海洋的,能夠回來的,唯有精神。而精神的載體則是人們所謂的魂魄。

冥府破碎之前,所有已逝之人的精神,都永遠流浪在這片星海裏。

他們原本會被冥君帶回命名為冥王的星辰,然後在那個世界裏永存。

這便是冥君長詩中說的“從此黑暗将不再孤寂”。

……

如今殘破的精神之海裏,木靈瞳在刀刃上死去,回歸了精神的靈海,寧小齡的神魂同樣堕入了被稱為“煉獄”的黑暗之海中。

此刻寧小齡的狀态,便是“靈魂出竅”。

出竅的時間越長,承載精神的魂魄與肉體的聯系便會減弱,等到精神與肉體徹底分離,那寧小齡的魂魄将永遠無法回歸自己的身體裏。

煉獄中災厄降臨,天翻地覆。

她的容顏卻是靜谧,好似孤獨的守望者,等待有人來将她喚醒。

……

……

颠寰宗中,這場翻天覆地的大戰已經打穿了三座山峰,甚至将角鹿白鶴的洞府大門都打碎了大半。

與司命大戰的白鶴在司命斬下山海一劍時,便落了下風。之後司命的窮追猛打,他也只能疲于招架,找不到反擊的餘地。

司命随手揮舞間,白雪繞身,萬劍晶瑩,她在數座大峰之間追襲着白鶴真君,身影缭繞,比鶴更加輕盈。

五道境界的權柄不停對撞,空間為之擊穿,虛空為之開裂,他們的身影在虛與實之間穿梭不定,漫天大雪茫茫,卻無一片可以落在他們的身上。

如今隆冬,風雪滿山,這本該是白鶴真君領域最佳的釋放時機。

但他發現,對方在自己的冰封之中根本不受任何影響,閑庭信步依舊。

這怎麽可能……

白鶴真君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哪怕是洛蒼宿親至,施展永夜權柄,恐怕也做不到這樣吧?

五道之于紫庭,除了靈力和道境上的精進,最大的倚仗便是權柄。而自己的權柄硬生生被廢去了……

哪怕他道心堅韌,但這種猝不及防的打擊依舊是心境上難以抹去的陰影。

“還不拔你的劍麽?”司命清冷發問。

白鶴真君身前,空無一物的風雪裏,司命的身影忽然出現,她的出現空靈玄妙,無半點突兀之感,猶似雪中探出的一枝梅,她虛握着劍,帶着滿天風雪,再次砸落。

白鶴真君袍袖一張,冰封的領域凍結四周,他的身形化作一只仙鶴,鑽入眼前破開的虛空裏。

司命輕輕搖頭。

冰封減慢的時間被她輕而易舉地逆轉。

山呼海嘯般的雪向着某一處虛空砸去。

白鶴真君遁逃于空的身影竟被硬生生砸出,司命的身影似電,亦似飄然之羽,玉指透雪點來,直指仙鶴的額頭。

白鶴真君被先前的一劍砸得失去平衡。

點來的一指宛若黑夜,白鶴真君什麽也看不見了,眼前唯有一副仙鶴的骷顱骨架——那副骨架是自己的!

他的目光仿佛跨越了時間的長河,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死亡的恐怖撕心裂肺。

他由鶴化人,從衣襟抽出了那葦蘆花。

蘆花如雪。

白鶴真君在蘆雪的遮掩下再次化鶴,他的身軀主動兵解,羽毛拼成的身軀散開,化作了一場真正的鵝毛大雪,與天地之雪交融。

他的身影不知所蹤。

這是白鶴真君壓箱底的遁法,每次施展之後的代價都很大,但他有自信,哪怕是同境之中,依舊無跡可尋。

司命展開神識,确實沒有在識海上看見他。

五道境界的壓箱底本事果然非凡。

她也懶得寸土搜尋,直接身影化作流光,閃爍至了玄冥山的洞府前。

無論對方施展什麽手段,最後要遁逃的,都是這片洞府。她守門待人便好。

白鶴真君隐于風雪,有身不敢現,有府不能回。

司命看向了另一處戰場。

寧長久與陸嫁嫁聯手出劍,他們的默契本就高,彼此會的劍術也相熟,所以配合起來,幾乎是天衣無縫的。角鹿真君的“損滅”雖然昭示了他們所有的破綻,但他們彼此之間相互配合,彌補,竟真的組成了難以攻破的防守。

司命注視着陸嫁嫁的出劍,輕輕點頭。

嗯,劍招與劍意都已圓融,天賦确實不錯,當然,還是自己調教得當。

只是司命看着他們配合得這般默契,總是有種莫名的不悅。

她雖被寧長久和陸嫁嫁相繼種了奴紋,但奴紋最初的設計,只基于奴隸主對奴隸的壓迫的,只要對方尚有反抗或者微詞,便用奴紋使其臣服。

這是一種人格不平等的壓迫。

但寧長久與陸嫁嫁的奴紋,更多的則是不放心自己,他們為的不是壓迫和奴役,而是戒備。

司命不滿于此,但她自己都必須承認,他們的戒備的确是對的,若是沒這奴紋,她的報複可真就開始了……想到陸嫁嫁這般可愛的、愛端架子的小仙子被自己欺負的模樣,她的唇角便忍不住微微翹起。

至于寧長久……

司命眼眸微眯,她也說不清自己對他的情感,更說不清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姑且算是人吧。

總之,這對外人眼中的神仙眷侶,在她眼裏可都是她私有的東西。

她想要收服他們,将其作為自己獨有的私藏。

這也是她看到他們默契如一體時,心情不悅的原因。

當然,若是這個邪惡的念頭被寧長久與陸嫁嫁知曉了,她難免又要被聯手欺辱一番了。

“哼,欺負自己的時候威風凜凜的,現在遇到外人了,打得這般吃力……丢人現眼。”司命頗有怨念地輕哼了一聲。

白鶴真君隐匿不出,她便立在洞府前,一劍斬向了角鹿真君。

角鹿真君心神劇震,望向了殺意驟起之處。

風雪化劍而來。

劍刺入損滅的領域裏。

角鹿瞳孔驟縮。

“毫無破綻?怎麽可能?”角鹿不可思議地驚呼出聲。

司命冷哼着,心道神官在世,本就完美無瑕。連奴紋都,嗯……遵循了對稱之美,哪裏是你這頭角鹿能認知深淺的?

角鹿被迫将手伸直右袖,從中抽出了枝幹如鐵的梅花。

這是他的本命法器。

司命盯着那朵梅花,道:“原來是只梅花鹿啊。”

角鹿眼眸中殺意暴怒。

司命這句話看似調侃,實則直接點破了他的權柄之源。

他原本是梅花鹿,但為了契合損滅的權柄,便摘下了身上所有的梅花。

殘缺既是破損。

唯有先損己才能再損人。

這是他最大的秘密之一。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麽來頭?是哪個大國沒有鎮住京城之下的妖魔?

司命刺來的風雪大劍上,瞬間開滿了無數的梅花。

紅梅将劍拆解成雪。

雪花簌簌落下。

但同時,寧長久的修羅法身亦如大山壓來。角鹿真君分神對付司命,避之不及,被修羅金色的拳頭砸中,高速撞向了岩壁。

修羅法身出手的一刻,寧長久已點劍而出。

劍嘯寒光,落點恰是他身影砸落之處。

劍勢不可擋而去。

角鹿真君的前方,紅梅盛開,如一片當空爛漫的梅林,阻隔着劍的來勢。

陸嫁嫁踏雪如劍,從寧長久的身側掠過,雪裳之側,白影如孔雀開屏,每一道劍氣皆玲珑剔透,如天地親手鑄成。

劍影在陸嫁嫁柔妙的衣裳之側舞成了圓。

她凝立空中,這個圓每舞過一次,便有一柄劍化作流光射向角鹿真君。

司命也不再隔岸觀火。

她彈指出劍,出指時不過針芒大小的劍,在飛行的過程中不停地變大,至角鹿身前時,已是一柄大朽不工的重劍了。

角鹿真君疲于應以,對着風雪怒吼道:“你要眼睜睜看我死?”

白鶴真君依舊沒有現身。

角鹿真君察覺到他的氣息已消失在了颠寰宗中,知道他放棄了洞府,徹底逃走了。

角鹿真君陷入了絕望。

他盯着三人,問道:“你們究竟何故殺我?”

最有餘力的司命道:“洛書樓一事,你既然是參與者,便應承擔後果。”

“洛書樓……”角鹿真君問道:“洛蒼宿究竟人在何處?”

司命道:“別妄念了,他已身死,救不了你的。本來你若将自己與洛書樓的勾結與籌謀,事無巨細地說一遍,或許我還能考慮留你一命,可惜現在……我沒耐心聽了。”

角鹿真君神色大震,他無暇去判斷司命言語的真實性,這個美若天神,卻形似妖魔的女子已在一個恍惚間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們之間隔着無數的梅花。

這梅花既是生機,亦是死亡,它在他們之間開了又敗,枯萎與新生矛盾交融,形成了一片玄妙的空間,除了花開花謝的自然規律,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穿透。

司命看着反複盛放與凋零的梅,一截如玉的手指落在了搖曳的紅梅裏,玉色晶瑩。

無論是新生還是寂滅,這一過程終究沒有逃開時間的線。

她與紅梅融為一體,感受着它的生滅,然後将這種感悟與梅花一起點破。

“不要殺我!”角鹿真君看着這截玉色剔透的指,如看着行刑者的劍,他驚駭道:“我願奉您為主,将颠寰宗三百年的積累,最大的秘密和我所知的,關于天藏或其他神祇的一切隐秘,悉數奉上……”

司命看不上這些。

玉指前推。

角鹿真君重新化作了一頭鹿。

他倒在懸崖邊,雪白的皮毛上泛起了屍斑似的血。

血紅點點,猶勝梅花。

……

“颠寰宗宗主已死,白鶴真君蟄伏不敢出,接下來前路應無大阻。”司命說道:“你們先去古靈宗,我去玄冥峰底見一位故人,稍後便來尋你們。”

“故人?”寧長久疑惑。

司命嗯了一聲,道:“據說當初荒原王被神國殺死之後,便被鎮壓于此。荒原王是當初荒族最強的巨人,他出身北荒,知道一些荒河龍雀的舊事,我順道問問,為以後有可能發生的戰争做好準備。”

寧長久神色微變:“荒河龍雀?”

司命冷笑道:“好了,我知道那一位很有可能是你的岳母大人。但神祇無情,不可不防。”

寧長久腦海中立刻浮現出趙襄兒清冷驕傲的臉……他年相逢不知該是何時,但有朱雀神國庇護,想來總是無恙的。

陸嫁嫁看着司命頸間的狐,好奇問道:“這是做什麽的?”

司命解釋道:“當年一頭八尾母狐化身媚國傾城的妖孽,蠱惑了一國帝君,剖了一位忠臣的心髒吞下。那顆心便是七竅玲珑之心。妖狐得此心後,生第九尾,邁入五道境巅峰,幾近飛升。但她誘殺良臣,同時惹得多國動蕩,終究沒能逃得過神國鎮殺。當年……一位神官追殺九尾妖狐至中土通劫峰,九尾逃無可逃,被鎮殺于神峰之下,她的七竅玲珑心被剖走,只餘下一副完整皮囊。”

“七竅玲珑心?”寧長久立刻想起了司命背刺死夜除時的場景:“你說的這位神官不會就是……”

看來還不算笨……司命傲然點頭,道:“好了,總之這副神狐之軀是留給寧小齡備用的,若是萬不得已,寧小齡魂無所歸之際,可以先扔到這副神狐之軀裏暫住。”

魂無所歸……寧長久看着九尾妖狐的皮囊,心思凝重地點了點頭。

司命對于寧小齡的感情不深,她青蔥指尖陷入毛絨絨的狐皮,撫着頸間的溫軟,想着若到時候真将寧小齡塞入了這神狐之軀裏,在她還未重新修回本體之前,是不是可以一直挂在脖子裏,充當一副狐貍圍巾,以此報答自己的救命之恩什麽的……

想着這個,原本只想着順道幫忙的司命,一下添了諸多期許。

……

司命順着玄冥山一路向下,以力破除了幾道天然的屏障,終于鑿穿了山峰,來到了山底。

巨大的鐵栅欄縱橫交錯,火光照亮了這片幽暗的空間,金色的禁咒之符筆跡潦草,一看便是神明所寫。

司命赤着雪足,緩緩履過冰冷的地面,她的身影停在一根根鐵栅欄之前,倏忽轉眼之間,便又出現在了鐵栅欄之後。這看似很短的時間,實則破解了數重仙人禁咒。

這些仙人禁咒她都鑽研過,同是系鈴與解鈴之人。

她來到了玄冥山底的最深處。

這是荒原王被鎮壓之處。

司命看着鐵牢裏,那個身軀被釘入岩壁的巨人,清冷開口:“醒醒。”

荒原王竟真的睜開了眼。

“你……是……誰?”他的話語很慢。

司命道:“不必管我是誰,我是你們曾經的敵人,如今的盟友。趁你還活着,将太初的石碑交給我吧。”

“為……什……麽?”荒原王睜開了眼睛。

他是真正的巨人,身體強壯得像是荒原部落馴服的巨象,司命在他面前,只有他的一個巴掌大小。

但他哪怕已成為了階下囚,生命之息微弱。但她對于司命,依舊帶着與生俱來的敬畏。

司命道:“五百年就要過去了,聖人距離死亡已經不遠,他死之後,無人再可庇護你們。你們都要死的……我知道太初七塊石碑之一在你手上,那是某位神的遺書。”

荒原王動了動岩柱般的喉嚨:“我憑什麽相信你?”

司命說道:“你應該能感覺到的,聖人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了,抗天這麽多年,你總不想寂寂無名而死吧?”

荒原王沉默不語。

許久之後,荒原王才道:“它是我的一部分,它沒了,我就死。”

司命嘆息了一聲。

果然如此……

她淡淡道:“那等你何時想通,我何時來找你。”

荒原王在她臨走之前開口發問:“你們……要做我們當年未完之事?”

司命漆黑的身影匿于幽暗,她說道:“還未決定。但你也知道,世上再無第二個聖人,當年他沒有做到,說明那條路就是死的。”

荒原王的聲音遲緩而沉重:“聖人已盡力……是我們,不夠強大。”

司命無聲嘆道:“力破不開天的。”

荒原王天生神力,所以他更加不能理解:“牢籠便在頭頂,若力不可破之,何物能破?”

司命道:“我不知道。”

識海裏,卻有雷電裂雲。

那襲雪白的,宛若清月高懸天際的身影再次浮現,她記不清對方的臉,卻始終記得那一劍——落下的好像不是劍,也不是山與海這等渺小的意象,而是……整個月亮。

擁有‘無限’的神主,唯一懼怕的只有瞬殺。

神主被瞬間殺死。

這是她永生永世難忘的場景。

那個女人……若她也參與五百年前那張戰争……或者說她實際上真的參與了?

司命免不了多想。

她在臨走之前對荒原王補充了一句:“也許有人知道答案。”

荒原王又問:“你這樣的神女,如今追随的又是何人?”

司命想着寧長久的模樣,她雖不願意承認,但人終究是無法騙過自己的。

她說出了自己的直覺。

“我所追逐的,是天命。”

……

……

趕赴古靈宗的一道上,雖偶有曲折,卻沒了真正的險阻。

司命見過了荒原王,便也裹着狐裘圍巾,一同奔赴古靈宗。

她比寧長久與陸嫁嫁提前了數天到達。

古靈宗被幽冥之氣籠罩了,幽冥之中,不日不夜,唯有不絕的黃昏。

司命破開了幽冥的屏障,來到了這座位于中土東南的神宗之中。

古靈宗占地遼闊,入目便是十座直指蒼穹的大峰。

大峰之間,幽冷的寒風如劍萦繞。

對于她的到來,禍第一時間便察覺了。

一襲黑袍的宗主頃刻而至。

黑袍對黑袍。

司命直接開口,将木靈瞳在洛書樓所遭遇之事說出。

禍沉默良久,洛書樓的事竟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曲折……

他攔在司命面前,道:“不管如何,這是我宗門私事,由不得旁人插手。”

司命冷冷道:“身為宗主獻祭滿峰,這也是宗主的分內之事?”

禍平靜道:“你的境界頗高,但你我同為五道,哪怕打穿此處山水,想來也分不出勝負,何必為難于我?難不成,你是來行俠仗義的?”

司命說道:“不為難你,我只來找一個人,交出那個人,我立刻就走。”

“什麽人?”

“一個弟子。”

“弟子?”

“嗯,叫寧小齡。”

禍再次沉默。

“怎麽了?”司命冷冰冰地開口。

禍說道:“不巧,那位弟子如今不在宗中。”

“不在宗中?”

“嗯。”禍也未隐瞞,将寧小齡所做之事大致說了一下。

寧長久猜得沒錯,那小丫頭果然身負冥君權柄……

司命環視四周,話語如刀:“難怪獻祭的大陣停滞了啊,原來是靠小姑娘的命填的啊。”

禍說道:“我說了,這是宗門私事,你擅闖我宗領域,已是壞了規矩。”

司命感知着氣息,望着九幽殿的方向,道:“冥府便是在那裏吧?”

禍的黑袍之外,殺氣旁溢:“古靈宗如今難得安寧,我絕不會容許你踏入禁地的。”

“禁地?”司命眼眸眯起。

禍感知到了殺意,他同樣拔出了幽冥仙劍,說道:“那是唯有我所居之處,若是任人踏足,古靈宗今日在中土除名便是了。”

“哦?是麽?”司命柔軟的唇上,無聲地覆上了寒霜。

……

數日之後,寧長久與陸嫁嫁趕到。

“你們終于來了。”司命看着他們疲憊的面容,輕輕嘆息。

“怎麽了?”寧長久預感到了不妙。

司命道:“大致情況我已摸清楚了,随我來吧。”

寧長久與陸嫁嫁惴惴不安地跟在她的身後。

一路上暢通無阻。

陸嫁嫁問:“為何無人阻攔?”

司命平靜道:“如今我是古靈宗的新任宗主,當然來去自如。”

第 298 章 :天宮——你的臉,我見過

那黑衣道人也不煉化,直接将那只血淋淋的幻獾之瞳,按進了自己幹癟的眼窩裏。

一神格形成的紅眼,一只來自幻獾的獸瞳,這使得黑衣道人的臉龐看上去更加邪異。

他手上陰火又起,獰笑着看向四尾幻獾,“這次看誰來救你。”

一柄閃爍着電光的長劍,格擋開燃着陰火的手掌,長劍之後是握着劍柄的“肥老鼠”雷諾。

“道爺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道爺也是貪財,但還沒喪心病狂到你這樣。”

如果不是雷諾還頂着那個肥老鼠的臉,那此刻他手持長劍護衛幻獾的舉動,大概還是十分養眼的。

可在燕九看來,那就是一只拿劍的肥老鼠,在向一個腐蝕愚蠢的宣戰。

是的,愚蠢。

沒有人比燕九更清楚,擁有神格後對于神器的渴望,而雷諾現在就拿着神器雷霆在哪裏大咧咧的晃悠,這簡直就是送到餓狼嘴邊的肉。

“神賜十神器——雷霆劍。”

黑衣道人看着自己被雷霆劍灼傷的手掌,雷電自古克制邪祟之物,他本體乃是一具古屍,自然也怕這個。

只是此時他的眼睛裏閃爍着異樣的紅光,“我找了許久,卻沒想到有人将它送到我面前。”

雷諾戒備萬分,他沒想到會被這道人一眼看出雷霆劍的來歷,不過……

雷諾看向黑衣道人,區區一具古屍,他雷諾還不放在眼裏。

“是啊,道爺看你這模樣委實磕碜的很,特來送你一程,你可得記好了,下輩子就算做貓做狗,也別遇上道爺。”

“只怕你沒那個機會。”那黑衣道人的眼珠上紅芒大盛,這使得他手上的陰火都沾上了一絲妖異的霞紅。

“我要你,連屍體都留不下。”

那黑衣道人說着,一爪襲向雷諾,雷諾提劍格擋,卻見雷霆劍被黑衣道人的手爪緊緊的扣住。

雷霆劍天生克制邪祟,怎麽這人卻是不受影響?

雷諾定睛一看,就見那陰火中的紅色将黑衣道人的手指給隔絕開來,雷霆劍碰不到他,他自然不會受到雷霆劍的影響。

且先前離得遠還沒什麽感覺,如今離得近了,這人身上的屍臭,簡直就讓人頭暈目眩,扶胸作嘔。

“不好,有毒!”雷諾連忙封閉五感,卻已經為時已晚,握住雷霆劍的手臂,漸漸變得酸軟,甚至有些不能承負雷霆劍之重。

黑衣道人見勢一掌抓向雷諾手臂,雷諾匆忙之間擡手阻擋,手中雷霆劍差點甩了出去。

帶着陰火的手掌再次襲向雷諾面門,雷諾剛想側身避開,忽覺得腳下一軟,那燃着陰火的手掌一掌拍上了雷諾的肩膀。

雷諾沒有撐住,就那麽一頭栽倒了下來,不僅如此,這一掌也将雷諾的“老鼠僞裝”拍了個七零八落。

黑衣道人攻勢不停,手爪向下一按,直逼雷諾腰腹,這一下要是被抓實了,那恐怕腸穿肚爛都是輕的。

“燕九!你要是再不出來,道爺我可就香消玉殒了!”

“你再撐一會。”燕九的傳音忽然傳來,卻是聽得雷諾暗暗罵娘。

“燕九,你就是一坑!”

雷諾本想就地一滾避過這一遭,誰曾想那原本正要抓向雷諾的黑衣道人,卻是被人從身後猛地撞飛。

雷諾還以為是燕九良心發現來救自己,卻發現撞開黑衣道人的乃是那只四尾幻獾。

“燕九!認識你,是道爺這輩子最倒黴的事情!”

一旁的燕九,不是不想出去,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神格與神格之間能夠相互感應,恐怕她一冒頭,那黑衣道人就會更加變本加厲。

對付擁有神格的東西,最好的辦法就是奇襲,一招斃命,幹淨利落。

所以只能暫時委屈了雷諾。

燕九暗暗握住了腰間的細鞭,一旦危機雷諾性命,她定然會出手相助。

此時那四尾幻獾被黑衣人一掌甩出,染着形陰火的掌心,腐蝕下幻獾脊背上一大塊皮毛。

皮焦肉爛之際,那幻獾似是啓動了某種秘法,它變得越發蒼老,可額心的獨目卻越發耀眼。

雷諾嘗試着握起手中的雷霆劍,他想要過去幫上一幫,但是他渾身軟的像塊爛泥,別說站起來,就是動動手臂那也是艱難。

遠處幻獾眸光陣陣,那黑衣道人似是被迷惑一般,站在那裏動也不動,可在他身後的雷諾卻看的清楚,黑衣道人隐在身側的手掌裏已經悄然聚起一團陰火。

“別過去!他在詐你!”

雷諾對着那四尾幻獾大聲的喊到,但顯然已經遲了。

那只燃着陰火的手掌,拍到了四尾幻獾頭頂之上。

“娘西皮的,道爺我要将你碎屍萬段!”說不清是什麽原因,那一刻雷諾的身上迸發出滔天劍意。

一旁的雷霆劍受到感召,竟然在雷諾手中上下顫動起來。

手臂上的青筋根根鼓綻,酸軟的手指雖然還是用不上力氣,但是卻無比堅定的握住了手中的劍柄。

“我為劍,當所向披靡。”

四尾幻獾緩緩倒下,那黑衣道人扯着幹癟的嘴唇一聲冷笑,“不自量力。”

雷諾握緊了手中的雷霆,因為心中擁有無上劍意,所以貧瘠的身體無法阻擋。

雷諾撐着劍柄,就那樣以一個卑微又強大的姿态,從地上一點點的爬了起來

“我為雷霆,當誅世間諸邪!”

黑衣道人正想剜出四尾幻獾的獨眼,誰知還沒等他彎下腰身,他就身形就僵在原處。

那只幻獾獸瞳艱難的下移,只見一柄長劍貫穿了他的腰腹,不過,這卻不是他的致命傷。

有一只手掌,正如同他先前所做的一樣,破開了他的腦後,捏住了他眼眶中的那顆紅色眼球。

“嘭”……

黑衣道人摔落在地,那只鑲嵌着的幻獾之瞳“骨碌碌”的轉向一邊,他終于在臨死前,看清取出自己神格的人。

“你……”

燕九捏着神格,居高臨下的望向黑衣人。

沒有了神格的支撐,黑衣人正在漸漸腐朽脆化。

“你的臉……我見過……”

“那你遇見我,一定是此生最不幸的事。”

第 284 章 有點脫離掌控

《四月是你的謊言》劇組的拍攝時間是真的悠閑,每天最多拍八個小時,每周還有兩天休息時間。

這在島國藝能界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不說沒日沒夜的拍攝吧,但這種每天跟上班一樣的拍攝方式,真的太特立獨行了。

彥真輝還隔三差五想方設法讓大家休息,請大家吃飯。

不過短短半個月,很多人都發現自己居然變胖了!

《四月是你的謊言》劇組的生活待遇真的是太好了,以至于引起了很多同行的羨慕嫉妒恨。

當然在這期間,也有媒體爆料《四月是你的謊言》劇組的相關事宜,一些真假難辨的消息,有正面的,也有負面的,但卻沒有在劇組內掀起什麽波瀾。

因為彥真輝自己就站出去把所有責任給扛了。

這讓宮武大日等人內心充滿了感激,居然意外地激發了更大的工作熱情。

彥真輝只要求每天拍攝八個小時?

那大家不拍攝的時候就自己琢磨劇本,思考鏡頭,做好自己的工作。

這可是極為罕見的現象。

在島國,加班是常态,但效率嘛……嗯,還不如放假呢。

但《四月是你的謊言》劇組就是這麽與衆不同,當導演的彥真輝不準大家加班,身為投資方代表,同時又是監督助理的白石千早一個字也不說,甚至還隐隐支持他的荒唐決定。而劇組的工作人員們,就用積極的工作來回報彥真輝的信任。

在這種狀态下,《四月是你的謊言》居然拍攝得意外的順利。

短短半個月,就把劇情拍了差不多快一半了。

彥真輝一看,這情況不對啊!

雖然劇組的拍攝走上正軌是大家都喜聞樂見的事情,但這跟他主動求敗的初衷不符啊。

彥真輝也沒想到,劇組裏這幫敗犬居然能力還意外的不錯。

古河勇人、沖田薰這兩個家夥雖然是外行人,進步速度也是飛快。

這也才是最讓他糟心的地方,明明都已經讓外行人來當主角了,為什麽他們會進步這麽快呢?

沖田薰是個演戲的天才,演技方面本來就不錯,彥真輝倒還可以理解,畢竟他是親眼見過的,當時為了糊弄宮武大日,彥真輝還想了很多借口來着,為了搞個雙保險,同時也是為了寵一下古河凜,他才答應讓古河勇人來當男主角。

但是誰能告訴他,為什麽未來小舅子,居然在演戲的時候也是個天才?

難道現在天才都這麽不值錢的嗎?

最過分的是,昨天晚上古河凜和他一起過夜的時候,居然好主動,解鎖了好幾個姿勢,原因就是古河勇人身上發生的變化。

用古河凜的話來說,就是她還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弟弟,會這麽認真的去做一件事情。回到家之後,古河勇人現在不搞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了,就是捧着如何提升演技的書仔細研讀,短短半個月時間,居然就已經寫滿了好幾個筆記本。

彥真輝當時就懵了。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小舅子嗎?

怕不是真的被某個穿越者靈魂附體了吧?

可是看着古河凜那期待的眼神,還有劇組成員們上上下下肉眼可見的熱情,彥真輝真的沒辦法直接上去添亂啊。

這已經不是情商低的問題了,只有智障才會主動去破壞這種良好的氛圍吧。

所以彥真輝最近幾天一直很苦惱,到底應該怎樣才能把局勢重新掌控在自己手裏,以達到自己原本的目的呢?

眼看時間就快要進入十月,彥真輝還是沒有想到好的解決辦法。

最主要的是盛情難卻呀!

尤其是女朋友那期待的眼神,真是讓彥真輝左右為難。

這天中午,近江由衣和母親愛子一起把劇組的便當送了過來,便主動湊到了彥真輝的身邊:“真輝,這部電影的主要線索是依靠音樂來串聯起來的吧?那你有沒有什麽新的曲子創作出來呀?”

“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近江由衣頓時雙頰羞紅:“是……是……”

“別說了,又是龍浪和雷米托讓你來打聽的吧?”

近江由衣急忙否認:“不是的。”

“不是,那會是誰?”

“是……是歐多薩瑪。”

“勝仁叔?”

“不是我父親啦,是你的父親啦。”

看到近江由衣含羞帶怯的模樣,彥真輝立刻明白,肯定是那個老不修跟近江由衣說了些什麽。

“他怎麽會關心音樂這方面的事情?”

近江由衣立刻道:“你之前不是創作了一首新的軍樂嗎?陳升大叔已經來過好幾次了,本來是想向你表示感謝的,據說是因為排練之後效果非常好,但你一直在忙着拍戲,加上最近要忙着準備閱兵儀式,最近沒什麽時間來親自向你道謝了,讓我跟你道個歉。”

“哦,原來是這事兒啊!”

彥真輝這才想起來,這都到快到五百年建國慶典了,這可是大事。

不僅上國方面非常重視,就連島國這邊,也開始打起了橫幅,慶祝上國建立五百周年紀念日。

這麽一說,彥真輝還想起另外一件事來,《求罪》似乎定檔就是在國慶檔?

等等。

《求罪》?

新軍樂?

彥真輝的腦子裏突然有一道電光劃過,感覺自己抓住了重點。

對呀!自己沒辦法明目張膽的搞破壞,但是卻可以使點陰招哇,而且是那種讓大家都指責不出來的陰招。

比如說《四月是你的謊言》裏面需要用到的音樂,原本彥真輝是打算使用這個世界的一些經典古典音樂的,但他完全可以自己創作呀!只要寫出一兩首爛曲子,呵呵呵,自己的目的就達到了呀!

當然,偉人曾經告訴我們,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單單只是在一方面做出準備,很容易出現意外翻車的,還需要在另外一方面做出配合工作。

比如說——演技!

彥真輝又不是真的外行人,有百倍經驗加成的天賦在,他出演一部《求罪》,哪怕不是男主角,但他的氣氛卻因為劇本的更改而增加了不少,如今他演戲的經驗,甚至比現場大多數老戲骨還要豐富。

只要自己站出來指手畫腳一番,告訴劇組這些演員們,戲不是這樣演的,哪怕他們最後不聽,肯定也會受到自己的影響啊,說不定就會發揮不正常了。

到時候,原本已經有些脫離掌控的局面,不就重新回來了嗎?

第 288 章 小小的惡作劇

(更新時間:2005-9-1912:04:00本章字數:6466)

或許是因為,歸并的這個決定,大受其他師長的歡迎,第二天開始,學院的防禦,就明顯減弱了很多。@@為了不讓有心人過早察覺學院打算搬遷,師長們只好先以準備被接收為由,讓學生幫着整理重要的物品,包括圖書館裏的重要書籍,武器和增輻魔晶等等。琉璃也忙着治療受傷的師生,反倒是薩摩閑了下來。@@在忙碌的學院內繞了一圈,薩摩最後停在白塔外,思索了起來。@@相較于圖書館內,忙着整理重要書籍的景況,白塔這裏實在是凄涼得可以。畢竟白塔內的書,根本沒有人能看懂,自然也就不會有人想來整理這裏的書籍。@@白塔裏的東西,全是魔族和神族留下的書籍,對于即将接收學院的馬默等人,有多少用處呢?薩摩不怎麽肯定。要說有什麽幫助,那便是馬默等人可能藉由神族的書籍,來研究神族的力量,但這幫助應該是不大的。倒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馬默接收了學院,應該會對白塔有興趣才是。@@想到這裏,薩摩突然不想讓馬默如願了。@@薩摩邁步向前,走到白塔那扇厚重的門前,伸掌向前,按住門扇。@@微斂雙目,讓神能急速流轉全身,薩摩開始喃喃念着∶“光明之力,聽吾驅策,建立光之領域,不容侵犯。”随着音調起伏,龐大的初始能,開始在薩摩四周集結,光元素也異常活躍起來。薩摩吸了一口氣,突然拉高聲音∶“聖域!結!”@@“結”字一出,只見猶如護膜一般的半透明白光,自薩摩的掌心迅速往外擴散,轉眼間便覆蓋了整座白塔。完成覆蓋之後,光膜一閃,随即一點一滴的滲入白塔的磚牆之內,不多久便完全消失了。@@現在的白塔模樣,和原來的沒有兩樣,但是,這座塔實際上已經完全封閉了,沒有人能夠進入,更別說是魔族。如果馬默夠聰明的話,最好不要嘗試進入,否則必定會令他終生難忘。@@屬于神族的聖域結界,并非不能解,只是薩摩完成的聖域結界,近乎無解。@@薩摩想着,突然念頭一轉,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馬默若知道被擺了一道,恐怕不會輕易罷休,畢竟對魔族有威脅的,就是像學院師長一般的人類高手,馬默怎會容許這些人在旁虎視眈眈?@@再看昨天,不論是穆恩等人,還是樊勞瑞等人,都不相信魔族已經回來,光是這種态度,恐怕就要在第一次短兵相接時,被魔族人打得一敗塗地。如此看來,他還必須在短時間內保障這些人的安全哩!@@事情真是多到令人頭痛。薩摩長嘆一聲。就在這時,薩摩忽有感應,一抹溫柔笑容漾上俊美的臉龐。@@“琉璃,來。”薩摩回身輕喊。@@為了取臨時堆放在圖書館的藥草,琉璃來了圖書館,沒想到才穿出走廊,便見到薩摩站在白塔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琉璃正猶豫着該不該打擾薩摩,薩摩倒是先開口喊她了。@@“摩哥哥,琉璃打擾你了嗎?”琉璃捧着藥草走近,擔憂地問。一旁一直跟着琉璃身邊的小斑,也跟着走到薩摩身邊,仰頭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銀白色的雙眼,在陽光下眯了起來。@@薩摩搖搖頭,看了一眼琉璃懷中的藥草布包,突然不滿地挑挑眉,伸手取過琉璃手上的藥草布包,随手一丢。@@“啊!摩哥哥,那裏頭是藥草。”琉璃驚叫。@@“我知道。”薩摩一臉冷然,拉着琉璃席地而坐。小斑見狀,也跟着趴了下來,前腳一疊,頭就擱在前腳上,舒适的眯上眼。@@比起跟在琉璃身邊,小斑是比較喜歡待在薩摩身邊的,因為薩摩身邊總是聚集着初始能,讓它非常舒服。只可惜,薩摩老是因為放心不下琉璃,要它跟在琉璃身邊當保镳。@@發現自己被牢牢的圈在薩摩懷裏,琉璃困惑地眨眨眼∶“琉璃還要拿那些藥草,去幫受傷的人敷藥哩!”@@對此,薩摩可是一點都不在意∶“不急!他們死不了。有葳慕他們就行了。”雖然他們的醫術比不上琉璃,但要治療外傷,那是綽綽有馀了。@@不過,琉璃還是有點遲疑∶“但是,他們等我拿藥草去┅┅”@@薩摩聞言,想也不想,轉頭朝向身邊那頭昏昏欲睡的銀白色魔獸∶“小斑,你把那個藥草布包拿過去。”@@此話一出,小斑眯着的眼睛倏地瞪大,非常不滿的低吼一聲。聞聲,換薩摩眯起眼睛,危險地看着小斑。@@見薩摩和小斑大眼瞪小眼,琉璃不由得失笑∶“摩哥哥,還是我去吧!”@@“你已經忙了大半天。”薩摩不悅地嘟哝着,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薩摩伸出右手,一顆白光閃動的光球,突然在掌中出現。光球一出,小斑銀白色的雙眼,立刻閃動着渴望的光芒。@@只看小斑眼中的光芒,薩摩就知道他的策略奏效了∶“如果你答應把藥草布包送去,那這┅┅,就是你的了。”薩摩胸有成竹地道。@@小斑沒有半分猶豫,立刻點頭。@@薩摩才将光球往前丢去,小斑立刻迫不及待的一口吞下,然後打了一個滿足的飽嗝。@@吞了一顆滿是初始能的能量球,小斑的心情大好,絲毫不在意的當起送貨員,咬着放滿藥草的布包,高高興興的送貨去了。@@見小斑将布包叼走,薩摩回頭對琉璃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現在你不用擔心了。”@@看完薩摩和小斑的“交易”,琉璃覺得好笑。薩摩只在與她單獨相處時,才會表現出孩子氣的一面,會與她鬧脾氣,也會跟她開開小玩笑,與在外人面前的冷淡态度是南轅北轍。@@“你笑什麽?”薩摩不解地問。@@“沒什麽。”琉璃可不想讓薩摩知道,她是在笑薩摩跟小斑斤斤計較一事,連忙拉開話題∶“對了,摩哥哥,你剛剛在想什麽啊?”@@被琉璃這麽一問,薩摩便将追問原因一事抛到腦後∶“我在想馬默接下來可能會有的反應。”薩摩老實的回答。@@一提到馬默,琉璃忽然想起一事,不由得好奇地問∶“摩哥哥,你昨天跟院長他們說,放出消息會有意外收獲。這是什麽意思呢?”@@聞言,薩摩又露出了跟昨天一樣別有深意的笑容∶“琉璃,你想想,馬默是魔族人,要是知道學院不打了,要歸并,他會高興嗎?”@@琉璃偏頭想了一想,搖搖頭∶“不會吧!摩哥哥說過,馬默就是要人類自相殘殺啊!”@@薩摩輕輕颔首∶“沒錯!所以他一定會想辦法,讓學院‘想’繼續打下去。”@@此話一出,琉璃好奇了∶“什麽辦法?”@@薩摩沉吟了一會兒,道∶“我還不确定,但是肯定會延緩前來督戰的時間。”@@這個琉璃了解。如果學院已經不打算抵抗了,馬默的到來,将會順理成章讓學院歸并,自然不可能再打下去。@@頓了一頓,薩摩又繼續猜測道∶“有什麽方法,可以讓學院‘想’繼續抵抗呢?應該是力量吧?”@@“力量?”琉璃不解。@@薩摩重重的點頭,假設性地問∶“如果戰場上有一方戰敗,打算投降,這時候來了援兵,戰敗的這一方,會選擇依照原計畫投降呢?還是利用援軍再打一場?”這也是薩摩要學院先打幾場敗仗的目的,讓馬默真的以為學院打算投降。@@“再打一場。”琉璃這回終于了解,所謂的力量是什麽意思,但是,馬默要怎麽給學院力量?@@琉璃還在想這個問題,薩摩就已經開口道∶“我現在不确定的是,馬默打算給學院什麽力量。”說到這裏,薩摩突然笑了起來,語氣輕松地道∶“但是,不論是什麽力量,對我都有利。”@@“為什麽?”琉璃好奇地問。@@薩摩勾起嘴角,得意地道∶“既然是馬默給的力量,當然是對學院有利的。最好他給的是一群叛兵,正好讓我拿來護送學院的人到魔獸天堂去。”@@琉璃一聽,也跟着笑了起來,但随即又收起笑容,擔憂地問∶“可是┅┅,要是馬默知道了,不會追殺他們嗎?”@@聞言,薩摩微微一愣才道∶“我剛才就是在想這件事。我不能一直留在魔獸天堂,得想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說着,薩摩又陷入沉思。@@馬默是魔族人,可不是能輕易打發的普通人。如果動用神族的人來牽制馬默等人,自然是再方便不過,也只有用牽制的方式,才能讓人類有機會凝聚力量,只是這麽一來,他就得向神族透露他的身分了。應該有一個既不會曝露身分,又能命令神族的方法。@@琉璃看着薩摩微颦的雙眉∶“想不到嗎?”@@薩摩回過神來,見琉璃也跟他一樣,是滿臉的煩惱,突然笑了起來∶“別擔心,再不然我就用結界保護他們算了。”雖然他讨厭讓人類有恃無恐的倚賴結界,但是在萬不得已之下,還是得這麽做。長久之道還是必須人類自己振作,這也是薩摩猶豫的原因。@@琉璃沉默地看着薩摩,好半晌突然問道∶“摩哥哥,你為什麽對人類這麽好呢?”她記得薩摩一向對與己無關的事情态度冷淡。@@此話一出,薩摩也跟着沉默。良久,薩摩才以一種苦澀的表情回答∶“因為,一但人類滅亡了,接下來就是精靈人,還有龍人了。”@@正因為這個考量,所以在學院有意讓精靈人協助學院時,薩摩才會如此輕易的答應。保留人類,對其他種族都是有利的。@@模裏邦聯裏,被薩摩留下來的尼路等人也沒閑着,分別被派往各地訓練龍人族士兵。圖蘇如此的安排,一方面是為了在最短時間內提升戰力,二方面是利用這個機會,讓各地龍人都認識龍人族王子的護佐。圖蘇已經有意在适當時機,要讓薩摩接掌龍人族,如此一來,原本刻意隐瞞的尼路等人身分,自然得公開來,為薩摩往後管理龍人族鋪路。@@耐達依和明斯克就被安排到,模裏邦聯南部的龍人城鎮─諾森港。因為不久前被裏爾公國大軍占領的關系,絕大多數的龍人都撤走了,成了一座空城,如今族人慢慢回流,多少恢複了戰前這個龍人大港的風采。@@有了前車之鑒,圖蘇和薩摩都希望,即便是商業性質濃厚的港口、城鎮,也能成為龍人族防禦的一環,于是便定下了逐一加強各龍人城鎮,自衛和通報能力的計畫,好讓龍人的防禦,突破傳統的日月星辰四大鎮。@@以穆答烏普為中心,耐達依和明斯克等人負責的,便是穆答烏普以南。其馀四人,除了尼路和漢斯被分別派往龍族和獸人族協助之外,皮喇和班塔耶便負責穆答烏普以北的區域。@@耐達依和明斯克這會兒就在諾森港邊,指揮衆龍人如何仿艾人類的關防措施,對來往的人跟貨物,進行嚴格的過濾檢查。衆龍人對于邦聯要求來往人貨遞交詳細資料的新規定,都相當迷惑,畢竟,模裏邦聯的外族人太少,何況是對人類來講,語言幾乎不通的龍人城鎮(注)?@@因為語言特徵太過明顯,所以歷來并沒有出現人族探子侵入的例子。當然,這是以前的事情,現在有了魔族和神族,誰能說得準呢?數量稀少的高等神族和魔族無法防範,那麽,中低等魔族和神族總可以防着吧!@@“不要以為人類永遠都不會到這裏來!看吧!前陣子,人類就打到我們大門前來了!”耐達依眯眼挺胸,若有其事地對着港邊一群龍人訓話。@@龍人的階級分明,光是知道來的人是高階龍人,便讓人敬畏不已,更別說是“護佐”這樣的顯赫身分了!正因洛up此,所以面對耐達依的訓話,衆龍人都低着頭唯唯諾諾,很是乖順。@@看着眼前一堆的乖乖小白兔,耐達依實在覺得有趣極了。@@“那時候你們能幹什麽?跑?我們龍人什麽時候這麽窩囊了!”刻意板着臉,還壓沉了嗓音,耐達依句句嚴厲,讓底下的一群龍人頭垂得更低。@@事實上,對沒有防禦工事的城鎮而言,遇到攻擊,龍人一向都是迅速撤到日月星辰四鎮,之後再配合四鎮的防禦工事,和全族的軍事計畫投入戰争。這樣的模式實在不能說是龍人遇到敵人就跑┅┅,不過,眼下“護佐”說了算,盡管沒人敢反駁,但卻是人人都滿臉委屈。@@不料,耐達依要看的就是這個,所以,耐達依不僅沒有停下來的打算,還乾脆握緊拳頭,拉高聲音∶“龍人族沒有懦夫!所有龍人都是能以一擋百的勇士!龍人族是全天下最悍勇的民族,幾千幾百年,龍族、獸人族誰能奈何得了我們?”耐達依越講越興奮,簡直是慷慨激昂了!@@此話一出,衆龍人臉上的委屈神色,随即被狂熱取代。武風興盛的龍人族,最崇拜的就是勇士,最驕傲的就是在熬過龍族的追擊之後,還能在獸人反覆滋擾的情況下,掙得一片天的這件事。不僅是尋常龍人,就連跟随耐達依和明斯克前來的士兵,也忍不住熱血沸騰得漲紅了臉。@@在狂熱的視線下,耐達依更興奮了,雙眼掃過衆龍人∶“告訴我┅┅,有誰奈何的了我們?”@@耐達依這個問題蓄着內勁發出,傳遍了整個港口,叫所有人胸口震蕩,忍不住便大聲喊了起來∶“沒有!”@@“如果有人想占領我們的土地,我們要怎麽做?”耐達依高舉拳頭,激憤反問。@@“趕走他們!”衆龍人雙眼赤紅,齊聲高喊。@@“如果有人劫掠我們的人民,我們要怎麽做?”耐達依揮動拳頭,繼續追問。@@“打退他們!”衆龍人激動得面紅耳赤,粗着脖子嘶聲怒喊。@@衆人的聲音,傳遍了整個諾森港,情緒激動得彷佛下一刻就要出征似的。@@見狀,耐達依滿意地咧開嘴,突然覺得當護佐真是件不錯的事。瞧!這麽多人就這樣蠢蠢的被他耍着玩!@@明斯克同情地看着,底下一堆被耐達依牽着鼻子跑的人,再看着耐達依雙眼跳動的火花,皺皺眉∶“耐達依,不要說廢話了。”他們是來加強各城鎮武力,不是來精神教育的。@@聞言,耐達依立刻有意見了,連忙板起臉,義正詞嚴地道∶“大冰塊,你這樣就不對了,我現在正在提振他們的精神啊!”@@明斯克瞧瞧耐達依,那與嚴肅表情不符的興奮眼神,半點也不相信。看!耐達依現在眼裏閃着的,不就是每次捉弄他時,會出現的興味光芒嗎?@@“我們不是來徵兵,時間不早了。”明斯克冷冷的點出事實。@@耐達依擡頭看看天色,呵呵一笑,發現時間的确有些晚了。這也難怪,一早跋涉來到諾森港,已經花了許多時間,加上把諾森港的龍人集中起來,也花了不少時間。@@眼看不能繼續玩下去,耐達依遺憾地嘆了一口氣,回過頭來面對衆龍人,又換了一張笑臉∶“既然大家都有這個共識了,那麽,接下來關于嚴格控制港口進出的規定,應該能夠配合吧!”@@衆龍人怔怔地看着耐達依。他們當然知道護佐等人來到諾森港,就是為了推行港口的身分檢查工作,只是方才被耐達依那番話鼓動得情緒高亢,現在一下子回到正題,都有些反應不來。@@見衆人傻愣愣的,耐達依也不生氣,轉頭對一旁的士兵吩咐道∶“去随便搬一箱來!我來示範怎麽檢查。”@@一旁的士兵被耐達依一喊也回神了,連忙應了聲是,轉身到港邊的卸貨區。看着堆着的一箱箱剛剛卸貨的貨物,士兵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搬一箱大一點的。要示範嘛!自然是大一點的清楚些。@@于是,兩個士兵合力,将一個足有兩人大小的半人高大木箱搬了過來。@@“唔┅┅,這箱子裏的東西,擺得不正啊!”感覺木箱裏傳來微微的震動,一名士兵咕哝着埋怨。@@“哪管那麽多?反正只是拿來示範的。”另一名士兵将木箱往上一抖,不以為然地道。@@耐達依看着兩名士兵擺到面前的大木箱,滿意地點點頭。輕咳一聲,才道∶“人員的清點非常簡單,但是萬一有人藏在貨品裏,進到我們邦聯裏呢?所以,對于每一箱貨品都要确實檢查。”@@“首先,要先确定貨品單。”耐達依湊近看,卻遲遲沒見着貨品單。@@咦?不是應該有貨品單,寫着裏面是什麽嗎?沒有?那也可以!@@耐達依很快就抛掉這個疑問,接着道∶“像這箱,沒有貨品單就要特別注意。”@@頓了一頓,耐達依吩咐一旁的兩個士兵∶“敲一敲,确定裏面裝的東西。”@@兩個士兵立刻用刀柄敲打木箱,響亮、空洞的聲音立刻傳出。@@“不用這麽用力!萬一裏頭東西敲壞了,怎麽辦?”耐達依不悅地道。@@叨念了兩個士兵一番,耐達依這才回頭對衆人道∶“敲打的時候要注意力道,然後聽聲音。像這箱,很顯然裏頭并沒有填充得很滿。這種貨箱最适合躲人,這時候,就必須開箱檢查。”@@說完,耐達依偏過頭,對着站在木箱旁的兩名士兵吩咐∶“把木箱撬開。”@@吩咐完,耐達依又回過頭,對着衆人補充說明道∶“如果木箱沒有封裝的話,那就絕對非檢查不可。”@@兩名士兵聽命立刻取來工具,正想撬開之際,卻發現┅┅@@“護佐大人,這箱沒有封裝。”一名士兵指着箱蓋上,因為沒有釘上木栓,而露出來的空洞道。@@這麽巧?耐達依一愣,随即轉念一想,這豈不是正好,反正是示範。@@這麽一想,耐達依随即釋然,随口吩咐道∶“那就開箱。”@@說完,耐達依回過頭,還不忘提醒眼前這些絕大多數都是低階龍人的衆人∶“開箱時要記得,一定要戒備┅┅”@@話還沒說完,耐達依的聲音嘎然而止,他倏地扭身急叫∶“小心!”@@與警告聲出口同時,耐達依也掠身疾進!@@兩名士兵的四只手,正停在箱蓋邊緣,才待擡高箱蓋,卻被耐達依這麽一叫,驚得動作一頓。就在這時,木箱突然爆開,巨響中,強烈的暴風往外狂竄,兩名士兵首當其沖,被彈得飛上半空。******@@注∶龍人族從龍族發展出自己的語言,除了中高階龍族通曉人類語言文字之外,絕大多數的低階龍人,對人類語言是陌生的,甚至終生沒有離開過模裏邦聯。

第 297 章 徐光遠再次發威!

聽了顏沖的話,吃了顏沖的藥,恢複到全盛狀态的徐光遠又回來了。

他在滿血的時候,還是一如既往的猛,提着兩把槍就走了出去。

顏沖就在後面慢慢地跟着。

他的角色就是一個治療者外加簡單的輔助。

他從來沒有說過他的藥丸是怎麽來的,但是他已經給足了暗示,只要他活着,這種藥丸幾乎是可以無限量供應的。

有了這種藥,徐光遠就不怎麽擔心自己的安全了。

只要不是現場被活活打死,中了一兩槍,他都可以靠這些藥丸子恢複健康。

他本身也有一些簡單的治療手段,但是似乎都不如顏沖的這個快捷、方便。

都不需要顏沖的其他幫忙,徐光遠立刻就展示了他槍手兇悍的一面。

在小碉堡的後面,他精準地點射,将一個個敢于從掩體後面露頭的人,一個個爆頭致死。

就連顏沖也在旁邊不停地稱贊:“你的槍法可真好,我要是能有你這樣的槍法就好了。”

“這個東西,主要還在于練。”徐光遠道,“你可以用潛能點把射擊水平提升到很高,但是這種移動中的槍感,是你沒辦法培養的。”

“你就吹吧,”顏沖暗道,“說來說去,不還是說明你是個窮鬼?”

所有鄙視潛能點升級的人,都是因為沒有潛能點而發愁的人。

顏沖曾經就是他們中的一員。

說歸說,鄙視歸鄙視,顏沖還是在旁邊仔細地觀察徐光遠的動作,學習他的射擊習慣。

有的事情,是可以用潛能點強化的,有的事情,是要通過自己大量的練習來體會的,而有的事情,則必須跟高手學習,才能看到那心有靈犀的一點。

徐光遠無疑是顏沖現在見過的槍法最好的人,如果單純從掏槍、瞄準、射擊這一套動作的連貫性上來說,絕對稱得上是上乘。

不過徐光遠也有他自身的弱點,就是他在射擊的時候,太過認真,以至于并不太擅長閃躲。

在他能擊斃敵人的同時,其他的敵人往往也會非常容易地瞄準他。

這也就導致了他非常容易受傷。

這并不是顏沖想要走的道路,但是在某種情況下,卻非常适合顏沖。

比如說在進入了石頭形态的顏沖,本身的反應速度無疑會減慢,但是對方的子彈卻沒那麽容易擊斃他。

顏沖有得是時間掏出槍來,緩慢地瞄準對方的腦袋,然後開槍。

如果他打得中的話,那麽即使對方比他先開槍,他也擁有後發制人的能力。

當然,這種方法的前提是,顏沖要有一把單發威力足夠高的武器。

但是如果反其道行之的話,顏沖則可以完全抛棄徐光遠的這一套,完全不瞄準,把躲避當作是最優先的行動,在同樣确保自身安全的情況下,不計精度地給予地方大量的攻擊。

那樣的話,就只能依靠子彈的數量來壓制對手了。

幻蝶沖鋒槍無疑就是這種方法下最合适的武器。

所以,并不是他自己選擇了哪種射擊模式,而是武器限制了他的戰鬥方式。

現在的顏沖,注定沒有辦法學習徐光遠的瞄準射擊。

但是這些領悟卻給了顏沖一些啓發,讓他開始考慮自己戰鬥的發展方向了。

作為一個戰鬥萬花筒,如果沒有一個像樣的單發點射武器,是不是有點太low了呢?

終于,最後一個禿鹫的手下也被徐光遠幹掉了。

顏沖指了指躲在遠處,縮在掩體後面,随時準備逃跑的眼鏡蛇道:“就是他。他就是眼鏡蛇。”

“好嘞!”徐光遠點頭,然後嚣張地走出了小碉堡。

“我是來幫你的!”眼鏡蛇見禿鹫的人都死光了,心中大定,竟然從掩體後面走了出來。

然後徐光遠就舉起了槍。

“我靠!”眼鏡蛇罵了一句娘,然後轉身就跑。

徐光遠開槍了。

可惜因為距離的原因,這一槍沒有打爆眼鏡蛇的腦袋,只是命中了他的肩膀。

眼鏡蛇的身邊竟然還有其他的暗哨,負責保護他的安全。

這個時候,見到眼鏡蛇出現了生命危險,于是也都紛紛跳了出來。

擡人的擡人,攻擊徐光遠的攻擊徐光遠,放煙霧的放煙霧。

雖然最後他們還是留下了兩具屍體,但還是讓他們把眼鏡蛇帶走了。

“我已經非常感謝了。”顏沖道,“哪怕只是看見他挨了一槍,也很開心。”

“不,有機會,我一定會把幹掉!”徐光遠說道,“不只是為了你,也是為了霍克……哦,還有角鬥場的那位,我也要把他幹掉!”

顏沖:“……”

“呃,角鬥場的那個就不用了。”顏沖連忙擺手,“那場比賽我看了,是一場公平的比試,對方沒有用任何的陰謀詭計。霍克很強,但并不是無敵的。這一切只能怪眼鏡蛇。”

“好吧,既然你這麽說。”徐光遠把槍收了回去,“那就把剩餘的仇恨,轉移給毒蛇幫吧!”

“你不會是想自己對付他們一整個幫會吧?”顏沖連忙問道。

“當然不,”徐光遠道,“我已經收到了鬣狗幫的訊息,要不然這些禿鹫也不至于聞風而來。我本來還想從中漁利的……現在看來,是時候答應他們了!”

“好極了。”顏沖點頭道,“我還有些其他的事情要處理,如果你想找我,可以去東區的‘老廢物’酒吧給鼻涕蟲留言。”

鼻涕蟲是霍克的外號,也算是顏沖對他的緬懷。

而老廢物酒吧,則是顏沖最常去的一家酒吧,那裏可以說是整個汽油鎮最靈通的消息集散地。

顏沖又留給了徐光遠六顆藥丸,并祝福他一定要活下去。

然後顏沖便又去了一趟老廢物酒吧。

“你們知道嗎?”顏沖換了一張臉,點了一杯酒,然後開始炫耀了起來,“兩只右手的徐光遠跟加西亞的手下打起來了!”

“你說的那都是老新聞了。”旁邊有一個人不滿地道,“中午的時候就有人看見一堆禿鹫的人在攻擊豬窩旅館了。”

“你說的那才是老新聞了!”顏沖連忙反駁道,“禿鹫的人已經都被他殺光了!”

顏沖頓了頓,一口把面前的烈酒喝了個精光,“他這次打的是加西亞的人!城北的加西亞!”

第 285 章 青山秘史

面對着自己面前如此淡定的老人,青山派掌門再也不需要假裝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他的心中有多麽害怕,如今的擔憂,便有多麽深。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十年,誰能夠想到二十年後的今天,自己竟還會淪落到這步田地,二十年的時間對方為何還能夠在回到青山派。

老人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一笑,似乎對于青山派掌門的擔憂,一點兒都不放在心上,相反站在他身旁,那個失去了一支手的男人,倒是露出一抹笑容。

“師兄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小了。當初做的時候,你不是也出了很大的力氣嗎?現在卻突然這樣說,難不成你也想去試試?”男子的話像是一把無形的刀狠狠插在青山派掌門的心上,他猛的打了一個寒顫,他怎麽忘了自己這個師弟可是一個兇狠角色。

當初在對方身上做實驗的時候,他總算是看出來了給這個柔弱,平時不愛多言的師弟究竟有多麽的狂熱,對于與天同壽究竟有多麽的偏執。

就算是這樣依舊無法打消青山派掌門內心的恐懼,畢竟那種場面實在是太聳人驚聞。根本沒有聽說過,也不曾知曉,在這個大陸上,誰究竟有這樣恐怖的實力。

“師弟,不是師兄膽小怕事兒,那場面實在讓人不寒而栗,師兄并不想化為一攤膿水。”青山派掌門苦着臉,碩大身體随着那幻想不堪的抖動。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擺擺手讓青山山派掌門先退下。待對方退下之後,這才對身旁的老人道。

“師傅,看來前段時間出現的那個黑袍人就是師兄。”男人語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與其說是師兄,在他眼裏那人還不如是他最完美的試驗品。

不過很快就個最完美試驗品的名頭就要搬給別人了,而對方則會成為一具屍體,一個展品,一個标本。

而他會找到真正能夠與天同壽的辦法,從而超脫生死,不再被這世界的條條框框所約束。

“是他回來了。”老人沉默了許久,終于淡淡的吐出了這樣一句話,語氣中充滿了對于超脫生死的狂熱和對自己這個最小弟子的信任。

青山派掌門離開房間之後,望着曾經湛藍的天空,思緒漸漸飄遠。

剛才房間中,他懇求的老人是他的師傅,可以說是這幾百年以來青山派,衆多長老之中天賦最好的一個,而他更是早早的達到了飛升的臨界點,卻一直不曾突破那最後一個關卡。

至于那個失去了一支手的男人則是他最小的師弟,說是師弟,實際并非是因為男子的年歲小,而是因為男子拜入師傅門下的時間最晚。而師弟的天賦更是僅次于師傅。

可不知為何,二人始終沒有飛升,一直耽誤了近百年的時間,人類的壽元是有限制的,雖說修為越高,便是能夠延長自己的壽元,但就算是這樣,師傅和小師弟的壽元也逐漸到了盡頭。

原本一心追求飛升的師傅和小師弟,不知何時将自己的偏執,開始用在了延長自己的壽元之上。

畢竟突破那個臨界點究竟需要多長時間?需要多久?是否和小師弟都不清楚他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盡量延長自己的壽元,直到到他們飛升的那一天。

兩個人開始瘋狂的尋找各種辦法,小師弟,更是偏執将自己的天賦運用的淋漓盡致,他開始尋找這個大陸上各個長壽的生物和種族,将他們研究實驗混雜。

而就是在小師弟,一次又一次翻着古籍的時候,他終于發現了生命及其綿長的上古遺族。

那個已經逐漸被世人遺忘,逐漸消失的種族。

他更是得到了一個幾乎鮮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長期飲用上古遺族男子血液。可達到延長自己壽元的目的。

這個發現幾乎讓小師弟欣喜若狂,他瘋了一樣在大陸上尋找上古遺族的下落,但是很可惜,這個民族幾乎已經滅絕。

不過小師弟,雖然不曾找到一個純種血脈的上戶遺族。但是卻有一部分。上古遺族同人類生下的孩子,引起了小師弟的注意。

而且十分幸運的是在青山派中就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那個人有一張極好的面容,歲月似乎并不能夠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印記。

他就是青山派上一任掌門,古脩。那個讓他瘋狂嫉妒的男人,而自己或許就是因為對于他瘋狂的嫉妒。所以才會讓自己和這兩個瘋子,徹底的牽扯在一起。但是現在好了,他回來了一切可能都要畫上終點了,想到這裏青山派掌門的心中竟是有一絲欣喜。

師傅和小師弟為了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将他抓了起來,囚禁在後山禁地之中,日日以他的精血為生,滋養着的自己的身體。

或許因為是混血的原因。古脩的精血并不能夠達到小師弟的想要的目的。

為了能夠激發出對方上古遺族的血脈,小師弟的開始瘋狂的在對方身上做各種恐怖至極的實驗。

而他,則是光明正大的成為了青山派的掌門,對外也只是宣稱古脩病逝,誰有能夠想到,曾經風光無限的掌門,竟然就被囚禁在青山派後山的禁地之中,日日承受非人的痛苦。

掌門無法想象對方究竟是怎樣熬過那種痛苦,最後從後山逃了出去,這一逃就是十年,十年的苦難,十年的逃亡,如今對方終于決定回來複仇。

看着自己腳下越來越熟悉的景色,黑袍人心中不免思緒萬千,對于青山派他有些太多太多的感情,可這種感情早已經在仇恨的長河之中,逐漸被自己所抹去。

如今,唯一能夠支撐自己走下去的只有仇恨,滔天的仇恨。

卿瑤音戳了戳站在自己身旁的墳,“你有沒有感覺到,黑袍人好像對于整個青山派都十分熟悉。”

其實卿瑤音更想說的是,對方對于青山派出息的程度簡直令她發指,就好像這裏是對方的家一般。

第 285 章 大意了

他這般理直氣壯的模樣,看得江雨柔又惱又怒。

可是也知道秦凡說得沒錯,當即就拿出手铐在秦凡的面前晃過一圈:“那也不是你殺人的理由!”

“我這叫正當防衛。”

秦凡一邊說着,一邊在江雨柔的下巴上勾了一手。

将人逗得羞紅了臉頰,方才說道:“你也看見了,是陸子明自己朝我這裏飛過來的,我頂多就是個防衛過度!”

他調侃着江雨柔,一手拿着手機向沈秋蝶發消息,一手不着痕跡地将江雨柔抱住。

“這樣江警官都要将我抓起來,我實在是好冤吶!”

江雨柔平時見慣了潑皮無賴,可是又哪裏見過像秦凡這樣的,頓時臉頰兩邊燙得要命。

尤其是當秦凡靠近過來的時候,那炙熱的氣息将她籠罩起來,江雨柔竟覺得自己兩腿都有些發軟!

“好了!不抓你就是了,你把我放開!”

她邊說着,眼睛還不忘四下張望着。

瞧着衆人都往這邊看,條件反射地将腦袋埋在秦凡的胸口,想要将自己藏起來。

秦凡只覺得兩團柔軟猛地抵在自己胸膛下面,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還在自己的胸口來回蹭動。

從他這個角度看下去,甚至可以看見那黑色蕾絲的布料包裹着的兩團圓球。

黑色蕾絲啊。

沒想到,江雨柔這身制服下,居然這樣大膽。

“你這樣抱着我,我怎麽放開?”他輕笑着。

“呀!”

江雨柔尖叫一聲,立即将秦凡松開,猛地跳開。

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羞澀,江雨柔立刻紅着臉梗着脖子說道:“其他人你可不能再動了!”

“不動不動,我們江警官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哪敢不聽?”

秦凡笑着應道,毫不在意,眼睛卻似笑非笑地停在了江雨柔的胸口處。

他方才已經和沈秋蝶通了消息,剩下的人自然用不着他動手,沈秋蝶一個人就可以搞定。

“這還差不多!”

江雨柔看見秦凡的目光,羞惱地裹緊了制服,快步就要離開。

只是走了沒幾步,江雨柔便又是倒了回來,咬着嘴唇,偷偷地看着秦凡,小聲說道:“如果龍都趙家的人來找你麻煩,你就告訴我,我會幫你,好歹留你條小命!”

“不必,我自會處理。”

秦凡雙目微眯,心中自有一番計較。

這龍都趙家就算是要來找麻煩,也得有些時日才會得到消息。

只要他足夠的強,什麽趙家,來一家滅一家!

“你逞強做什麽!就這麽說定了!”

看着江雨柔的背影,秦凡轉過頭,靜靜地看着衆人:“與陸家無關的人,可以走了。”

他這話一出,衆人自然是飛快地從現場離開,恨不得早點從秦凡這個活閻王的身邊走掉,有多遠走多遠。

至于有幾個渾水摸魚的陸家小輩,秦凡卻也只做沒看見一般,只将陸家先前那幾個叫嚣的拘住。

“吞并陸家之事,就交給老爺子了。”

秦凡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地從陸家走了出來。

……

深夜,一股血腥氣從窗外飄來。

秦凡翻身坐起,猛地打開窗戶,就看見沈秋蝶捂着肩膀蹲在窗外,一張俏臉慘白,沒有半點血色。

“你怎麽傷得這麽重?”

秦凡緊皺着眉頭。

雖說沈秋蝶只是爐鼎的身份,但也是他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女人!

他從懷中拿出白虎丹塞在沈秋蝶的口中。

沈秋蝶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腦袋伏在地上,語氣有些哽咽:“主人,奴又一次沒有完成任務,還請主人責罰!”

“我罰你做什麽?”

秦凡站在窗前,也不低頭去看沈秋蝶,只是問着:“你先說一下怎麽回事。”

“奴遇見一個高手,遠在奴的修為之上,本來陸家的人都該死光的,可是那個高手出現将陸莎莎帶走了,還重傷了奴!”

“是奴的過失,奴拼了命也沒将陸莎莎留下來,還請主人責罰奴!”

“好了!無礙,你去休息吧。”

秦凡微皺着眉,心中知曉那定是龍都趙家的人,倒真起了幾分火氣。

如此看來,陸莎莎的話不假,甚至已經與龍都趙家的人搭上線,不然怎會大老遠跑來救她。

是他大意了。

這龍都,他必須得去一趟。

不将龍都趙家除去,必成禍患!

“謝謝主人!”

沈秋蝶說着,跪着向前兩步,一雙鳳眼可憐兮兮地盯着秦凡,虔誠又無辜的模樣。

秦凡看着她這番模樣,哪裏又有不明白的,伸手便将她抓起,一把丢在床上,俯身上去。

“要舔,就好好舔。”

陰陽引靈陣啓動,一晚上,自然又是春色無邊。

次日一早,秦凡便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剛一接起,就聽見江雨柔咋咋呼呼地說道:“你可算是醒了,趕緊開門!”

“怎麽了?”

秦凡穿着拖鞋,方才打開門,就看見江雨柔通紅着眼眶站在他的面前。

她似乎哭了很久,原先的美目已經哭得有幾分腫脹,站在原地,抽搭着鼻子,好半天才從口中擠出一句話來:“聽林浩說,那白虎續命丹和雪顏膏都是你做出來的,你還有更好的嗎?”

“我會拿錢買的!”

看着佳人強忍眼淚的模樣,秦凡輕嘆一聲:“有,但是沒有藥材。”

他在修真界混了這麽多年,多的是拿得出的手的東西。

只是這地球上的藥材終歸還是有些區別,某些藥材更是壓根尋求不到。

“缺什麽,我們江家,就是傾盡全族之力,也會找到!”

秦凡伸手替江雨柔擦幹眼淚,低聲問道:“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江雨柔似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猛地撲進秦凡的懷中,身子不停地上下起伏着,甜蜜的體香慢悠悠地鑽進秦凡的鼻子裏,惹得秦凡心神略微蕩漾。

美人在懷,縱使是大羅金仙也按捺不住啊!

“我父母被人暗算了,現在還躺在江家,醫生也說沒有辦法,根本救不回來了!”

秦凡想到自己昨夜裏的決定,伸手順勢将江雨柔抱在懷裏,即刻說道:“你先別急,我跟你回去看看,對症下藥。”

如果能借此機會與龍都江家打好關系,那他就不用分神保護秦家與蘇家這邊,倒是件好事。

“那我們現在就動身!”

江雨柔迫不及待地拽着秦凡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