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4 章 宮平偷襲

第二百九十三章 宮平偷襲

三宗衆人徹底被之前那蒼龍的表現吓傻了,那可是二十多位靈師啊,就這樣被殺了。

而三宗宗主看到這一幕,頓時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無盡的憤怒,可是他們現在被龍老和博易儒擋住,根本無法前去斬殺林炎。

想到一個小小的靈師居然主宰三宗死命運,他們恨不得現在就去将林炎撕成碎片。

“歷天伯,今日你三宗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裏!”看到林炎大發神威,博易儒不由大笑道。

他沒想到原本陷入絕境的天靈宗因為林炎的到來而徹底有了轉機,此刻陷入絕境的是攬月宗、金劍宗、玄宗。

感到到大陣的威力,他相信再有一刻鐘的時間,三宗靈師以下的弟子便會全部身死,而就算是靈師靜的長老,也将死傷一大半,再也沒有與天靈宗抗衡的實力。

歷天伯怒吼一聲,全身金光大盛,再次向着博易儒轟去,想要快速解決戰鬥好去斬殺林炎。

三宗衆多長老雖然好幾次想要上前殺掉林炎,但是卻在半路就已經在靈陣可怕的威力先擊成重傷,緊接着轟殺成渣!

他們距離林炎所在的地方實在太遠了,若是距離近一些或許有一絲希望。

“天伯兄,快想想辦法,再這樣下去,我們三宗就真的完了!”玄宗宗主應鳳一邊敗退,一邊焦急的吼道。

歷天伯急在心裏,雙拳頻頻向着博易儒轟去,但是博易儒的實力絲毫不比他差,根本不退讓。

就在這時,他眼角餘光似乎注意到了什麽,嘴角上不由露出一絲笑容。

“看來似乎不用我們出手了。”歷天伯冷哼一聲,繼續向着博易儒轟殺而去。

博易儒心中疑惑,用餘光瞥向林炎,頓時心生無邊怒火。

“林炎,小心!”

他怒吼一聲,想要沖到林炎身邊幫助林炎。

但是身後的歷天伯已經追了上來冷哼一聲:“有我在,你哪裏也別想去!”

宮平冷冷的看着不遠處的林炎,手中長劍之上劍芒吞吐,此刻他距離林炎只有十多米遠。

他原本就在天靈宗衆人之中,距離林炎的距離不遠,此刻他正好抓住了這個機會。

林炎全心都在斬殺三宗弟子上,根本沒有注意到宮平的到來,此刻聽到博易儒的提醒這才發現了宮平的身影。

糟糕!

看到宮平的身影,林炎心中一沉,宮平身為內門執法堂首席長老,實力早已進入大靈師境多年,雖然可能并沒有領悟神通之力,但是僅僅憑修為就可以力壓自己。

“林炎,你還我兒命來!”宮平看到林炎,不禁怒火心中燒,相比起給自己兒子宮飛龍報仇,此刻,宗門的生死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了林炎。

“宮平,你命令你立刻給你退下!”博易儒看到這一幕心中大急,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是天靈宗自己人對要對林炎動手。

現在正是關鍵時刻,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宮平打擾到林炎。

“宗主大人,今日我要讓天靈宗所有人給我的兒子陪葬!”宮平冷冷看了一眼博易儒一眼,步伐依舊堅定的向着林炎走去。

獨子身死,他的心早就死了,身在天靈宗之中,他只想要找到機會為宮飛龍報仇,至于天靈宗衆人的死活,與他何幹?

“宮平,你瘋了嗎?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嗎?”博易儒大怒,他好不容易在林炎的身上看到了希望,可是身為天靈宗之人,宮平此時居然想要将這個希望毀滅。

一旦林炎受到幹擾,想要再次開啓這個護宗大陣那就更難了。

宮平依舊仿佛沒有聽見一步,緩緩向着林炎走去,靈陣之中的攻擊打在他的身上只是讓他添了一些輕傷罷了,根本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我殺了你!”看到自己宗門之人居然不聽自己指揮,尤其是這個時候,博易儒已經徹底沒有了當初的儒雅感覺,怒吼着向宮平沖去,但是歷天伯自然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林炎!”

宮平死死的盯着前方的林炎,根本不顧靈陣之中向着自己沖過來的攻擊,他的身體之上肌肉突然隆起,原本身材有些消瘦的他此刻居然變得有些虎背熊腰,與此同時,林炎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可怕的氣息。

“這恐怕又是一門增大力氣的神通。”林炎心中暗道,看到全身如同鋼鐵一般的宮平,林炎心中不由萌生退意,宮平至少也是大靈師五重天以上的強者,再加上神通,他根本不可能是其對手。

“林炎,你給我去死!”

宮平憤怒的咆哮道,一劍向着林炎劈去,長劍之上火紅色的劍芒似乎将整個天地劈開了一般。

面對殺子仇人,宮平沒有絲毫的保留,對林炎全力轟殺。

感受到那長劍之上的可怕威力,林炎心生驚駭,即便他萬般不願,也只能放棄正在操控的大陣,抽出背後的魔山,舉劍迎敵。

第 292 章 夫子

方雲嘴唇動了動,他心中還有許多疑惑。但夫子已經把話說死,他也不好再留下來。

“多謝夫子!”

方雲站起身來,以儒家師生之禮,深深鞠了一躬。說罷,轉身踏出了茅屋。

他一邊走,一邊低頭思索着。

方雲隐隐感覺到,夫子話裏有話,很多東西都沒有說透。他來來去去,所說的一切,基本上都可以用一句話來概念,那就是:你不是重生!

回響起來,當初李億玄在西北狄荒出現時,曾經所說,當自己收集三張信箴的時候,就會替自己解決心中最大的疑惑。而在方雲心中,最大的疑惑就是“重生”。而夫子,确實只回答了這個問題。

也就是說,方家滿門抄斬的事情,并沒有發生過。想到這裏,方雲松了口氣,不論怎麽樣,這是一件好消息。而且從此以後,自己再不用覺得心裏有芥蒂。

“漁夫毫無疑問,就是夫子。而我就是那條魚。漁夫的子孫血脈,毫無疑問,指的就是夫子之後,傳下的儒家道統。”

方雲眼眼微眯,目露思索。夫子雖然言而未盡,點到即止,但他本來就是聰明之人,微一思索便明白過來:“能以天下儒家的道統,來威脅的夫子的。普天之下,只有人皇!只有他,才有這個資格,威脅夫子!”

當這個念頭掠過腦海,方雲身軀猛的一震,眼中驀然迸射出一抹刺目的光芒。他的眼神變幻,目中思索不定。對于人皇,他遠沒有其他人那麽多的敬畏:“人皇到底想幹什麽?大周朝能夠興盛,可以說,完全歸功于儒家。儒家若滅,對大周百害而無一利。以儒家的道統來威脅夫子,這種事情,只有瘋子才做得出來!”

方雲停下了腳步。默默思考。

儒家被皇室打壓,排除出正統地位的事情,并非沒有發生。中古時代,宗派控制皇權,儒家就被打壓的相當厲害。硬生生從正統地位,擠壓到了茍延殘喘的地步。

大周朝雖然儒家影響極大,但儒家的思想中,本來就有忠君的思想。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室若真要對付儒家,倒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方雲相信,自己的推斷應該是沒有錯的。然而就算他也想不通,人皇為什麽要以儒家的氣運,來威脅夫子。大周皇室與儒家休戚與共,滅掉儒家,等于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大周朝一千多年的安寧,也等于毀于一旦。而且按照道理,這種威脅應該沒有什麽可信度,夫子應該一笑哂之就是了。但他居然信了,而且真的以《周易》替他推演天機!

方雲搖搖頭,完全想不明白,人皇到底用了什麽手段,讓夫子相信,他真的敢這麽做!他心中有種直覺,當日,人皇與夫子的交談裏,必然隐含天大的玄機,而這,正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大周朝吏治清明,每一任的人皇,雖然是上任人皇親點,但也必須獲得當任三公的承認。如果品德不過關,首先就過不了三公這一關。能從太子的位置,順利坐上人皇的寶座,這本身就足以證明,這一任的人皇,在品德方面,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那他又為什麽會這麽做?威脅夫子,對于儒家來說,這等于是大逆不道!——我的層次還是太低了,這裏肯定還有一些重要的東西,是我不知道的。”

方雲心中想道。

突然,方雲心中警兆突生,猛的回過神來,向前望去,就看到三名穿着白色儒衣,額頭系着白巾,一副“天子祭酒”打扮的人,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自己前方二十丈處,就站在梅花樹林間的小徑的盡頭。不知何時,自己已經走到梅花樹林小徑的盡頭了。

梅花樹林往東,再有一兩裏,就是皇室的太廟。太廟是皇室祭祀宗室的地方,而祭祀的禮儀,就是由一群“天子祭酒”主持的。這是一個非常古老的官職,由上古傳下,一般有二十人都五十人左右。歷朝歷代,官制都有改變,但“天子祭酒”這個官職,卻并沒有改變。

“方雲,夫子知道你心中還有疑問。特令我等,在這裏等着你。你有什麽事情,就說吧。”

三名“天子祭酒”中,為首者望着方雲,開口道。

方雲心中微感詫異,但不動聲色,大步走了過去。

“是夫子令你們過來的?”

“嗯。你想知道的,最重要的東西。夫子已經告訴你了。至于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問我們就可以了。”

一名天子祭酒道。

方雲沉吟不語,片刻後,鄭重問道:“我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方雲必需先要确定,這三人知道什麽,又知道到了什麽程度。才能确定,自己要問什麽。

“如果你是說,夫子以《周易》,推演未來天機運數。而你誤入其中的話,那我們确實全部知道。”

中間的天子祭酒道。

方雲心中一震,随即道:

“夫子曾令李億玄三次出手救我,為什麽?夫子到底想要我做什麽?”

方雲道。

他完全不相信,夫子救自己,會沒有任何目的!如果夫子真的只是想幫自己,何以只幫三次,而不幫到底?

“夫子的想法,不是我們可以揣度的。這個問題,只有夫子才能回答。”另一名天子祭酒道。

方雲搖了搖頭:

“好吧。這個我不問了。我記得,之前大病之前,身體孱弱,修煉武道事倍功半,但病愈之後,身體突然之間就好了,根本沒有孱弱之感。而且修煉武道,也是事半功倍。這其中,是不是夫子的原因?”

“不錯。人有三魂七魄,身體強健的人,三魂七魄與肉身相合。身體孱弱的人,三魂七魄都非常的脆弱,一旦飄出體外,立即就死。所以,需要藥石相補。”

第三名天子祭酒:

“你那個時候,魂魄飄出體外,随時可能死亡。我們收到夫子的命令,在你大病的第三天,到方府送上了一顆‘浩氣返魂丹’。這種丹藥,只有夫子才能煉制,除了能讓魂魄歸體,也有一部分強身健體的作用。這件事情,你母親華陽夫人知道!”

方雲心中一震,母親從沒有跟自己提過。

“最後一件事情,另一個闖入夫子推演之中的人是誰?”

三名天子祭酒,身軀一震:

“這件事情,我們不能回答你!”

方雲搖搖頭,他也沒指望這三人真的告訴自己。

“多謝三位老師。”

方雲拱了拱手,說罷,越過三人,往前行去。

“方雲,你沒有其他問題了嗎?”

三人微感詫然。

“不用了。”

很多東西,自己想一想就明白了,沒有必要去他們三個。而且,很多重要的東西,他們也不可能回答自己。否則的話,夫子早在茅草屋中,就告訴自己了。

“如果你要回去的話,外面已經替你準備好了一輛馬車。”

“多謝三位老師。”

方雲沒有拒絕。

小徑中,三人望着方雲一路向前行去,消失在盡頭,才收回了目光。

“果然不愧是擁有蒼龍命格的人,我們準備好的很多答案,都完全用不上。這點,連夫子也沒料到。”

一名天子祭酒道。

“我還是不明白,夫子在臨終之前,為什麽為此子,接連二次燃燒壽命,以《周易》推演此子未來天機,以致于大限提早到來,只寫下一半的天機,便撒手而去……”

另一名天子祭酒搖了搖頭:

“所謂天機不可洩露,這就是天數。連夫子,也無可奈何!”

“別說這些了。夫子死前,一天之內,三次推演天機。一次為人皇,二次為儒家,三次為此子。此事,關系重大,絕對不可讓人皇得知!”

為首的天子祭酒道。

“嗯。”

三人踏進而行,進入草廬。

“弟子拜見夫子,驚擾之處,請夫子見諒!”

三名天子祭酒,神态虔誠,三叩之後,站起身來,掀開簾子。只見簾子後面,一名身材削瘦的青衣老者,面露微笑,盤膝而坐,一動不動。他的鼻中,沒有任何的氣息,居然是早已經死了!!

方雲只以為自己和夫子面對面交談,卻不知道。夫子其實早就已經死了!!

就在三名天子祭酒跨入簾後時,虛空中,再次傳來夫子的聲音:“現在,你們可以将我的屍身,搬走了。”

三人神态愈發的恭敬了。他們心知,這道聲音,是夫子死前的留下的。也只有夫子才能算無遺策,将一年之後,三人到達的時機,動作,完全推演出來。

“弟子,恭送老師!”

三人行了一禮,然後挾住夫子的雙臂,跨入虛空之中,帶往了,無知空間中的稷下學宮!

夫子肉身離開的剎那,茅草屋瞬間像度過了無數個歲月,迅速的灰敗,腐朽。而外圍的梅林,原本繁花錦簇的梅花,也突然之間,全部凋零,所有的花瓣,全部掉落地上。

遠處,方雲低頭行走,始終覺得心中怪怪的。似乎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被自己遺忘了。夫子說過的故事,一遍遍的從他腦海中掠過。

“……漁夫已老,大限将至……漁夫已老,漁夫已老……大限,大限……”

方雲心中悚然一驚,猛然擡頭。就在這時,身後傳來“砰”的一聲巨響,方雲回過頭來,便看到滿樹的梅花同時落盡。

一種不妙的感覺,湧上心來。方雲想都沒想,霍然轉過身來,向梅花從深處掠去。當他到達梅花樹林中央的空地時,只見剛剛還幹淨整潔的茅草屋,已經徹底垮塌。臺階上生滿了黑色的青苔。茅草上也長滿了黑黴斑,處處透露着一股腐朽,灰敗的氣息。似乎這座茅草屋,在剛剛的一剎那,橫跨了數百年的時間。

“夫子!”

方雲心神一動,一股內力湧出,将茅草高高掀起。但茅草屋中,空空蕩蕩,并沒有夫子的蹤跡,連帶那三個天子祭酒,也消失無蹤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

方雲怔怔地看着前方,茫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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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2 章 孬出境界

不管怎麽說,戰鬥的結果有些出人意料,原本不少人都覺得那個只會吃的叫做子雄的家夥是個軟蛋,沒什麽硬貨,誰知道一動起手來,子雄那一身厚肉簡直就是得天獨厚的盔甲,雲鸠的二徒弟拼命打砸在子雄胖大的身上,結果猶如打在一個彈力無比的球上,一砸在子雄身上,拳頭深入子雄肥肉之中多深,就有多大的彈力。

咚咚咚的巨響不絕于耳,卻沒有什麽卵用。

最終雲鸠的二徒弟累得滿頭大汗,被子雄用兩根短短的筷子插進肚子裏将小腸夾了出來,不得不認輸。

這一場争鬥看得衆人齊齊皺眉,一個心中老大不舒服,那種拳頭砸在肉山上,整個肉山波浪般的翻滾的畫面,實在是半點美感都沒有,并且極端容易叫人生出厭肉症來。

總之千言萬語彙成兩個字——惡心!

被打折了一條腿的黃易呆呆的看着獲勝歸來的子雄,一張臉上滿滿的都是怎麽會這樣的神情。

這胖子每天就是吃,卻用肥肉戰勝了對手,他每天都在辛苦鍛煉,努力修行卻輸的一塌糊塗,這個世界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子雄将那雙被鮮血染紅的筷子放在嘴巴裏咂巴着走回了黃易身邊。

黃易就算腿折了,也依舊蹭了蹭屁股,離這個家夥遠一點。

接下來,就是典萬上場了。

典萬的名聲已經變臭了,當初看着黃易被揍掉頭就跑的行徑傳遍整個火毒仙宮,典萬已經和小醜成了同義詞。并且典萬總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樣,每日昏昏沉沉,不管旁人怎麽羞辱都一生不吭,這樣的家夥簡直就是一塊臭肉般叫人生厭。

對于典萬這種孬種,一衆外門弟子最是痛恨和瞧不起,與這樣的家夥為伍,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恥辱,不知道多少人準備私下裏揍典萬,可惜,這個典萬也不知道為什麽運氣那麽好,每每都能錯過別人準備好揍他的局,竟然叫人無處下手,所以狠揍典萬一頓就成了在場衆人心中的一個共同想法。

典萬上場,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典萬挨揍。

典萬依舊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并且看上去身子軟綿綿的,站在那裏都有些吃力的模樣。

雲鸠的三徒弟是個五大三粗的壯漢,他們這一組能不能晉級,全看他的表現了。

他的實力在外門弟子之中算是中等水準,原本他十分忐忑,但看到自己的對手是典萬的時候,他開心的笑了。

這一戰難道自己還會輸?

“小子,我要是你的話,就像當初一樣,夾着尾巴掉頭就跑,這樣至少還能少挨點皮肉之苦!”雲鸠的三徒弟雙手張開合攏張開合攏,骨骼發出爆豆子般的炸響,筋脈也如鼓一般崩崩作響。

典萬張開眼睛,一副茫然的模樣,似乎此時才知道自己上了鬥場,随後典萬看想遠處那塊獎懲牌。

那裏寫明了鬥場勝利後的各種獎勵,也寫明了在鬥場中違規所要遭受的懲罰,獎勵有好幾條,懲罰卻只有一條,那就是不能殺死人。

典萬目光放在了那顆鑄本丹上,随後露出感興趣的神情來。

看着典萬無視自己,雲鸠的三徒弟一張臉微微一寒,順着方蕩目光望去,忽然笑了起來:“你別告訴我,你想要得到那枚鑄本丹,就憑你?腌臜東西,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的模樣,那鑄本丹,必定是我們的!”

典萬扭過頭來,無奈的搖了搖頭。

雲鸠的三徒弟驟然出手,渾身上下筋骨猛的一彈,數十米的距離轉瞬即到,這一拳威勢頗大,雲鸠的三徒弟帶起一陣龐大的風壓,地面上的灰塵都被吹得四處亂飛,典萬的衣袍一炸,獵獵作響,簡直都要被風壓撕碎了。

雲鸠的三徒弟自己都覺得得意,感覺自己的修為竟然又有了一線進步,修為到了他這個階段,等若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一點點的寸進都是值得慶祝的大事。

雲鸠的三徒弟拳頭陡然漲大,原本他拳頭就猶如海碗般大小,此時拳頭竟然一下變得如同臉盆一樣,砸過去就像是一把巨大的錘子,任誰見到這樣的拳頭都會心中一禀。

雲鸠覺得這是他自己有生以來最完美的一拳!這一拳,足以将這個輕視他的家夥砸得骨斷肉爛,叫他付出輕視自己的代價!

四周觀戰的極為內門修士都不由得點了點頭,尤其是雲鸠看到自己的徒弟這一拳,也是點了點頭。

眼瞅着這一拳橫空出世,引起炸裂般的風嘯,朝着典萬的腦袋砸去。

典萬的臉皮都被吹動得晃動不休,就在所有的人等着看典萬如何挨揍,或者典萬如何化解這一道猛攻的時候,就在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驚訝的發現,典萬竟然嗖的一下消失了!

随後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因為他們找到了典萬,典萬沒有消失,而是抱着腦袋蹲了下去。

對,就是那種街頭打架最慫的方式,抱着腦袋蹲在地上,那意思似乎是只要不揍臉可以随便打。

所有的人都不曾想過到了他們這種強筋境界的層次還會有人用這種招式,一個個都呆住了,尤其是雲鸠的三徒弟,他給典萬設定了數種躲避甚至是反抗的方式,從而又給自己設定了諸多的變換攻擊的方法,卻萬萬沒有料到典萬會慫成這樣,一拳砸在空處,身子不自主的跟着往前急沖。

本來這也沒有什麽,一擊不中,還可以再來第二擊,典萬下次再這麽慫,雲鸠的三徒弟也有了應對之法。

然而,咚的一聲悶響之後,雲鸠的三徒弟當即跪倒在地,以頭觸地,屁股撅的高高的,身子弓成大蝦的模樣,整個人都在顫抖着。

方才要是稍微眨了下眼的肯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那些瞪大了眼睛的,卻看得真切,典萬抱着腦袋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的位置,正好和雲鸠的三徒弟猛沖過來的身子下體撞在一起。

看到那一幕的修士們一個個臉上露出劇痛的表情,甚至有不少人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褲裆。

雲鸠的三徒弟是用盡全力前沖,等于是将自己的下體掄圓了撞在了典萬的拳頭上,耳朵靈光的一些修士們甚至都聽到了雞蛋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響。

太疼了!

看着都覺得受不了!

雲鸠的三徒弟雙手從撅起的屁股褲裆裏顫抖着伸出,然後捂住那裏,渾身顫抖一動都不敢動。

最後雲鸠的三徒弟就以這樣的姿勢,被倉皇跑上來的雲鸠的二徒弟還有郝争給擡了下去。

這輸的未免太難看了些。

黃易看着得勝歸來的典萬,嘴巴長得大大的,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就這樣贏了?典萬要是戰鬥個精彩絕倫,他也無話可說,只能為自己的隊伍晉級感到驚喜,但典萬就這麽贏了,不知道為什麽黃易就是高興不起來,甚至覺得好憂傷啊!

好半天後,典萬才明白過來,三個人裏面竟然只有他輸了,是他在拖整個隊伍的後腿。

對于驕傲的黃易來說,這簡直就是不能忍的事情。

一輪比賽用了整個一天的時間才比試完。

四十三個隊伍之中有二十二個晉級,抽簽裏面最末尾的一個,是最大的幸運兒,因為他們沒有對手,可以自動晉級。

而原本被認為毫無疑問必然出現的雲鸠一隊竟然在第一場就被以怪異的方式淘汰掉,叫人驚訝無比。

不少人現在再看銅火隊,都不由自主的先看典萬還有子雄,至于黃易,完全被忽略掉了。

這樣的輕視和忽略的目光,對于黃易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煎熬是一種羞辱!

人生最大的悲劇就是你努力了卻不被承認,比這個更悲劇的是,別人根本不努力,卻被人認可。

回到房間中,黃易将銅火給他的續骨丹吞掉,火毒城的丹藥立竿見影,黃易斷腿處開始瘙癢起來,不久之後,骨頭便結合在一起,配合上專門的外敷生肌療傷藥物,加上強筋境界的修士的肉身恢複能力,一個時辰左右黃易就能下地走路了,等到明天早上完全可以直接對戰了。

黃易此時坐在屋中僅有長桌前,左邊是呼嚕呼嚕的聲音,右邊是吧唧吧唧的聲音,左邊右邊就像是同時有兩只手欠的惡魔在不住的用樹枝戳他的臉一樣。

黃易腦袋上青筋蹦起一根兩根三四根,随後黃易拼命的深呼吸,逐漸将情緒平複下來。

但那呼嚕的聲音還有那吧唧嘴的聲音使得黃易額頭上再次蹦起幾根青筋來,黃易不得不再次努力的深呼吸,後來實在熬不住了,黃易索性直接回到床上用枕頭蓋住腦袋,不久之後沉沉睡去。

黃易忽然從夢中驚醒,夢中他遇到了兩頭妖魔,将他圍困在一個逼仄的角落裏,一個張開血盆大嘴卻不咬他,就是在他臉旁邊吧唧嘴,噴了他一臉粘稠的口水,另外一個妖魔則用嘴唇對着他的耳朵呼哧呼哧的吹氣,震得他腦袋裏面嗡嗡作響。

黃易猛的從床上坐起來,就見陽光已經撒入了房間。

另外兩張床上卻空無一人。

黃易叫了一聲糟,連忙彈起來,用手揉了一把臉就跑出房間,直奔比鬥場。

黃易差那麽一點點就遲到了。

當黃易氣喘籲籲的出現在銅火身後的時候,銅火扭頭看了黃易一眼,随後皺了皺眉。

黃易覺得自己一定給師父留下了一個非常不好的印象。

黃易心中懊悔得想要用腦袋撞牆,随後黃易看向那個沒精打采的典萬,還有那個用筷子夾着手心中的什麽東西一口口吃着的子雄。

這兩個混蛋竟然不叫他!任由他遲到。

這兩個家夥難道真的以為他黃易根本就不重要,沒了他黃易這兩個家夥也能贏?

黃易滿心氣惱,但對這兩個家夥發火根本就毫無用處,他們兩個就像是棉花一樣,用多大的力氣砸在上面都只會傷到自己。

抽簽開始,今天比昨天快了一倍,二十二個隊伍很快就互相配對。

這一次黃易滿心歡喜,因為他們對戰的是實力非常差的生克師叔的隊伍,這個隊伍三個外門弟子裏面就只有一個叫做亭狂的家夥又兩把刷子,在黃易看來,對方的修為水準應該和他不想上下,都是上等之列,但其餘兩個就太差了,每一個都是真真正正的墊底,這樣一來,他們幾乎穩得勝算。

至于這樣的弱隊究竟是怎麽出現在第二輪的,黃易上次沒有注意,但這樣的隊伍絕對是給他們送菜來的。

第 290 章 兩百九十章:笠陽的出身

第兩百九十章:笠陽的出身

聽到‘玷污身子’這幾個字,令沈樂窈心被猛地揪起,便是慕容淵不說,他也能做出這樣的事。

“你難道就這點本事?!”

沈樂窈驚恐地看着他,不斷往後縮。

腿根處傳來陣癱軟,她手指頭亦是緊緊握住桌沿,不讓自已往地上跌落。

笠陽方才見到慕容淵怒氣沖沖朝昭和宮趕來,将懷裏的小郡主交到念蕊手上,悄悄跟了過來,此刻見到宮女們都躲着遠遠的,她悄悄上前,貼耳聽裏頭的動靜。

“你與朕本就是夫妻,如何行不得夫妻之禮?”

慕容淵盯着她,只覺她說的話十分可笑。

“誰與你是夫妻?你是李景淮乃是前世的事,今世你該知道我厭惡極了你,重活一世我巴不得你早些下地獄,又怎會想同你結成夫妻?!”

沈樂窈朝他怒斥,想到他乃是前世的李景淮所托生,內心只覺厭惡無比,可恨自已卻不能奈他如何。

此刻在外邊貼耳的笠陽,聽到這番話更是震驚無比,她一時理解不了沈樂窈話中之意,卻終于知道慕容淵為何會執意将沈樂窈留在他身邊。

壓制住內心驚懼,她眼睫顫了顫,迫使自已穩下心神,繼續貼耳偷聽。

“可惜到了今世,你依舊逃不出朕的手掌心,你越是想要逃離,就越是逃離不了,沈樂窈,你可恨?可惱?可氣?”

見到她将自已無可奈何的樣子,慕容淵方覺解氣。

“我不管你是慕容淵亦或是李景淮,我都不會屈服于你!我不是前世的沈樂窈,你若是強要了我,我有的是法子讓你懊悔!”

沈樂窈緊緊貼在桌角處,滿眼警惕看着他,不想讓他靠近自已分毫。

“你想自戕?朕亦是有法子讓人看緊你,朕倒要看看你有何顏面見江雲岫?”

想到江雲岫方寸大亂的樣子,慕容淵早已迫不及待,他将眼前瑟縮的人猛地攬入懷中,手指節開始去解她領口盤錦扣,任由沈樂窈如何在他懷裏掙紮都無濟于事。

“砰!”

突然,宮門被人一把推開,慕容淵驚了下,回過頭去看時,發現笠陽正站在門口惡狠狠盯着他。

沈樂窈趁亂推開朝她施暴之人,攏緊衣裳亦是看向笠陽。

只見笠陽失魂落魄朝他們二人走來,顫抖着唇齒問:“你們方才說的可都是真的?”

她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荒唐之事,她在北齊皇宮內,與各位兄弟姐妹間關系最好的便是李景淮,可李景淮怎會忍心對她做出這樣的事?

更何況,世間怎會同時有兩個李景淮存在過?

她腦子一片混沌,不可置信盯着慕容淵,等他同她解釋清楚,不管是辯解也好,欺瞞也罷,她都想要弄個清楚。

沈樂窈沉了沉眸,咬唇道:“自然是真的,站在你眼前的便是你重活了一世的二皇兄,他那般禽獸不如,你如今可瞧得更真切了?”

“啪——”

笠陽不由分說,朝慕容淵揚去一巴掌,而不是失而複得的擁抱。

“本宮的好兄長,竟會對本宮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

後來的多少個日夜裏,笠陽本就懊悔自已當初同意與趙遠舟發生關系,此刻聽聞這樣石破天驚的事,除覺離譜之外,對慕容淵只剩下惱怒,這讓小郡主日後如何做人?!

她攥緊雙拳,見慕容淵毫無悔過之色,揚起手又要朝他打去,被慕容淵一把扣住,眼神兇橫道:“北齊的金枝玉葉,你以為自已真是你那父皇口中的掌上明珠?”

“你,你此話何意?!”

笠陽正一片混亂,聽到他此番質問一時緩不過心神。

慕容淵笑了笑:“你在他心中若真那般重要,當初便不會任由你一步踏錯,步步踏錯,他要做的便是讓你自生自滅,他對你豈非有半分父女情分在?”

“你把話說清楚,怎麽叫父皇任由我一步踏錯,步步踏錯?!”

不光是笠陽聽不清楚,就連沈樂窈亦是露出絲困惑。

得知慕容淵便是前世的李景淮後,她也困惑為何慕容淵會與笠陽發生關系。

更困惑慕容淵是何時發現她亦是重生之人,才會使計策将她留在身邊。

“你母妃早在入宮前便有了身孕,她是了不讓忠勇侯府蒙羞,才瞞着家裏人入了宮,為的便是替肚子裏的孩子尋個父親。”

“不過她也十分争氣,進宮沒多久便獲北齊帝寵幸,自然而然生下了你。”

“你父皇也曾以為你是他親生的,直到有一年冬日宴,親眼見到你母妃與她的舊情人私會,方想查清楚你的出身。”

“而你父皇委托查清你身世之人,便是朕的父親趙光廉。”

到了如今這步,慕容淵不懼于将這些陳年舊事都和盤托出,全告訴笠陽也無妨。

“不可能,我是父皇的女兒,你說的這些事母妃從未與我說過——”

笠陽往後退兩步,一時之間竟無法消化慕容淵說的這番話。

一波皆一波風浪席卷而來,她只覺自已如同置身于翻滾的滔滔江水中,尋不到能靠岸的船舫。

“她自然不敢說,忠勇侯府世代榮耀,她豈敢将這些事說出口?”

慕容淵冷笑,說起笠陽的出身更是滿臉鄙夷。

“你騙人,你們說的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又驚又怕的笠陽,朝他們怒吼一聲吼,從昭和宮跑出去,腳步聲很快消失。

慕容淵回頭看向沈樂窈,瞧她那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心底想起之前江雲岫說的那番話,在揪出江雲岫藏在自已身邊的眼線前,他确實不宜動沈樂窈。

好在經笠陽這一番鬧騰後,他已然冷靜下來,整了整衣袍後,他踏步離開。

沈樂窈捂住心口,見他走遠這才松了口氣。

只是她始終沒弄清楚慕容淵對笠陽說的那番話是真是假,前世的沈樂窈未留意過笠陽,倒是沒想過她的出身究竟是不是北齊皇室的公主。

不過聽慕容淵方才的語氣,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第 292 章 ∶逃離酒店

第二百九十一章∶逃離酒店

整整一夜,一衆輪回者都聚集在同一個房間裏并且保持着高度警惕,當然該有的睡眠還是要有,只不過守夜的人變成了兩個,直到第二天早晨的到來。

早晨7.30,尖沙咀酒店。

天亮後,由于事态緊急,所以衆人也不打算去餐廳吃早飯了,僅僅是草草的吃了一些各自背包裏攜帶的食物後便聚集在一起略微商議了一下,随後則是按照之前讨論的結果打算離開這裏,經過一夜的恢複,陳逍遙的體力也恢複了一些,也能夠下地行走了,可看起來卻仍舊很是疲憊,似乎其體能并沒有完全恢複,另外程櫻也依舊處于昏迷之中,所以只好讓張虎背着她。

很快,8個人全都通過樓梯下走到了位于一樓的餐廳之內,尤其是在下樓的時候衆人無一不是高度警惕,慶幸的是期間并沒有什麽事情發生,然而當他們來到一樓餐廳後卻是紛紛一愣,因為若大的餐廳內除了大門附近那接待前臺坐着的那名女接待員外,整個餐廳內再也沒有其他人…

這種情況這也不由讓聚在一起并剛從樓上走下來的輪回者們有些愕然,不錯,畢竟這尖沙咀酒店也是提供早餐服務的,記得往常情況下,雖說酒店裏來吃早點的人不多,可畢竟還是有那麽幾個,但沒想到今天餐廳內卻是沒有一個客人。

看到這種情況,衆人都紛紛提高了自己的警惕心,至于那名白班的女接待員在看到幾人後便對衆人問道“請問幾位客人要吃早餐嗎?我這就聯系後廚準備。”

人群中的何飛微笑着回答道“不必了,我們打算去外面吃。”

不錯,何飛并沒有提到退房的事情,雖說這麽做會損失一筆押金,然而對于輪回者們來說錢是最沒有意義的東西,至于為什麽要這麽做何飛自有他的打算,還有之前警方提出的讓他們盡量不要離開酒店的吩咐,這對于僅僅只在這個世界待夠10天就會離開的輪回者們來說更是完全沒有聽從的必要。

說完這句話後,何飛便帶領身後的衆人向酒店大門走去…

只不過當他們來到那兩面大大的玻璃門前的時候,衆人卻無一例外的停住了腳步,原因很簡單,因為之前那已經死了的朱遠東以及劉雪萍在打算離開酒店的時候,正是在這道門前碰到了極為詭異的現象,無論如何都是完全無法出去,這件事其他人自然印象深刻,那麽這一次…又會不會出現之前的情況呢?

似乎感受到了衆人心中的猶豫,何飛第一個說道“我先來試試。”

身後背着程櫻的張虎則提醒道“要小心!”

“恩。”

說罷,何飛便伸手推開門接着大步朝門外走去,同時身後的其餘人也都是将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何飛的身上,不出所料…接下來詭異的事情果真發生了!

當何飛的身型完全出了大門後,透過玻璃門,門內的衆人卻是驚訝的看到…不知什麽時候,本來背對着玻璃門的何飛眨眼間竟變成了面對着玻璃門,随後何飛又一次推門而入的重新進入了酒店之內!

當何飛推開門走到外面時…卻發現面前仍舊是酒店的大門內部!而視線的前面也依舊是身處門內的其他輪回者們!

“這…”

看到這種無比詭異的情形,何飛不由一滞,他身前的其他人同樣表情吃驚,尤其是人群中的劉雪萍更是哆嗦着說道“對!對!我之前與朱遠東兩個人就是碰到了這種情況!無論怎麽推門而出結果當出去後卻依舊發現自己又返回了酒店之內!”

面對這種詭異的情況,姚付江與張虎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道門,而趙平則先是無奈的看了一眼身旁死死抓着他衣角的錢學玲,接着他伸出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對何飛說道“看來…那鬼阿婆并不想讓我們離開啊。”

何飛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道“确實,看來如果我們要想離開這裏的話,那麽就只能想辦法突破這道大門了。”

他的話音剛落,一旁的張虎卻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哼!那鬼東西不讓我們離開我們就不離開了嗎?我來試試!”

說罷,背着程櫻的他毫不猶豫的一把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幾秒後…

“這…這他嗎的…我也重新回來了?”

發現自己與剛才的何飛一樣也重新出現在了餐廳內後,張虎這次徹底的蒙了,至于何飛在仔細觀察完張虎剛才的經過後便低下頭沉思着什麽。

現場一陣沉默,衆人都将期待的目光看向了何飛,可就在這時,人群中的姚付江卻是忽然一拍腦袋道“啊!我想出了一個辦法!”

這句話立即引起了其餘人的注意,張虎則對其說道“不要賣關子,有啥辦法快說!”

聽到張虎的催促已經看着衆人的目光,姚付江并沒墨跡,随即他目露些許期待的對其他人說道“反正這門是玻璃的,不如咱把們砸碎如何!?”

衆人聽後都是微微一愣,而張虎也是在愣了一秒後大叫道“咦?這倒是個好辦法!我怎麽沒有想到!姚付江你還蠻聰明的嘛!”

被誇獎了的姚付江先是一笑,可随後他卻是用眼角撇了撇不遠處的那名女接待員對張虎以及其他人說道“只不過…咱們要是把酒店的門給砸了,那名接待員會不會報警抓我們?”

“這不是問題,大不了砸了以後我多給一些錢而已!”

張虎在說完這句話後他也不再猶豫,下一秒他就朝身後餐桌前的一個凳子走去,不錯!張虎打算用這張凳子強行砸爛這道玻璃大門!

然而…正當張虎前腳剛動的那一刻,之前一直在低頭沉思的何飛卻是突然擡起頭說道“等一下!先試試我這個辦法在去砸門也不遲!”

何飛的話不由讓其餘人将目光都看到了他身上,這時候的他們心中都産生了些許希望,其實剛剛張虎在打算砸門時,一旁的趙平就并不怎麽看好這個方法,通過他的靈異任務經驗來看,既然這道門已經被鬼做了手腳,那麽鬼怎麽可能會讓他們這麽輕松的砸碎這道門呢?估計最後也是一個砸不動的結局而已。

話歸正題,感受到衆人紛紛投來的目光,這一刻的何飛則眉頭緊鎖的說道“現在大家閉上眼,然後挨個後退着走出這道門,注意,一定要後退着走出去!出門後不要停一直繼續後退着走,直到我發出提示大家在睜開眼!”

他的這個安排讓衆人都是不解,然根據他們對何飛的了解,既然他這麽安排那必定有他的道理在裏面,所以接下來衆人便紛紛排成一豎行,随後依舊由何飛打頭,一行8人紛紛閉上眼睛并且挨個的走出了這道門,當然,衆人的這種出門方式也讓前臺的那名女接待員看的一陣莫名其妙。.

噠噠…噠噠…噠噠…

伴随着一陣腳步聲,很快一衆人都紛紛後退着走出了酒店的大門,且期間他們也都無一例外的閉着眼。

噠噠…噠噠…噠噠…

不知後退着走了多久,直到一分鐘後何飛的聲音傳入了衆人的耳朵裏…

“好了,大家睜開眼吧!”

一直都在心下坎坷的衆人在得到何飛的提示後都趕忙各自睜開了雙眼,當他們的視線清晰後,下一秒…所有人的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因為…當他們重新睜開眼後,視線裏終于不在是餐廳的畫面,而是人來人往的街道!不錯!他們竟真的走出了酒店!!!

“哈哈!終于出來了!”

“卧槽!好神奇!”.

當看到他們竟是真的走出了酒店後,一衆人紛紛歡呼雀躍,何飛也是重重的呼了口氣,沒想到他的這個猜測竟然真的可行!而姚付江卻是在出來後便用欽佩的目光看向何飛問道“卧槽!厲害!何飛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看到姚付江那驚訝無比的表情,何飛則淡淡的解釋道“其實這并非難以理解,通過之前我的親自實驗以及對張哥的觀察,我猜測這個大門應該被鬼施加了視覺幻覺,說白了其性質與鬼打牆類似,只不過卻是在鬼打牆的基礎上進一步增加了感知幻覺,如果按正常的出門方式無論我們怎麽走最終的結果都是在原地繞圈,其實這就是一個典型的利用人的基本常識所設下的陷阱,最終造成的結果便是前進等于後退,無限循環的将我們困在裏面,所以我認為不如反其道而行之,閉上雙眼然後退着走,既然前進等于後退,那麽…”

然何飛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張虎則趕忙若有所思的接話道“我明白了!既然前進等于後退,那麽後退就等于前進了對吧?至于閉上眼則是為了屏蔽視覺幻覺的,是這樣對吧!?”.

何飛肯定的點了點頭。.

同樣的,聽到何飛剛剛的解釋其他人也是個個露出了恍然大悟般的表情,然而…正當衆人紛紛聚在一起唧唧咋咋的時候,自從出來後就一直在觀察四周環境的趙平卻是在這一刻迅速回過頭對身後衆人焦急的說道“別聊了,我們快走!”

未完待續…

第 293 章 木和冰

柱間和艾斯德斯已經開始了碰撞,從天而降的大量冰塊和冰錐砸在樹林中,而被樹木保護着的柱間用樹枝擋住了全部攻擊。

“哈哈,你很強嘛,樹木這麽多有點麻煩,但是比數量的話,我可不會輸!”

說着用力一揮手,周圍的溫度驟降,大量冰塊在身邊集結、相互結合、變形,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由冰塊組成的騎士狀的冰士兵,從半空中掉落在叢林中。

冰的士兵們不需要呼吸,所以不怕催眠的花粉,開始在叢林中披荊斬棘。

“果然是身經百戰的将軍,這樣花粉就沒有用了,不過……樹林,是不怕數量的!”

說着柱間一拍手,不再催動花粉的産生,本來他也不打算繼續催眠,他鬧出動靜來也是想要讓皇宮的士兵們有機會逃逸,只要士兵們不在,皇宮就是帝都打鬥能造成人員傷亡最小的地方,宅心仁厚的柱間不想讓戰鬥波及到居民,所以要将戰鬥範圍約束在這個範圍之中:

“接下來就讓你見識一下森林的威力吧!樹界降臨——皆布袋之術!”

不再産生花朵,而是專注于樹木的生長,大量樹枝将冰騎士纏住,樹根紮進冰塊中,用植物生長産生的擴張力将冰塊毀掉。

同時從樹林中出現大量木質的打手,将冰的騎士捕獲、拍碎。

絲毫沒有減慢冰騎士制造的艾斯德斯絲毫沒有擔憂,随着碎冰越來越多,艾斯德斯制造的冰騎士也越來越多,碎裂的也越來越多,樹林和寒冰共存的奇葩環境出現在了皇宮。

艾斯德斯是不會飛的,柱間操縱的樹木從各個角度對她進行攻擊,而她制造的冰塊則成為了相對安全的落腳點。

原本預料中冰塊凍結樹木的現象沒有發生,柱間操控的樹界降臨的生命力實在太強,即使有些枝丫被冰凍住,也會從其他地方生長出新的樹枝打破寒冰。

艾斯德斯的冰騎士們越來越多,不怕犧牲地前赴後繼,卻又不斷失陷在樹林之中,這片生機勃勃的森林,成為了艾斯德斯難以突破的屏障:

“看來我有點小看你了,這麽遠距離可沒有意思,來和我生死厮殺吧!”

說着,将長劍拔出,指向天空,在天空中出現了大量的冰塊和冰錐,随着刀鋒隔空揮下,這些冰塊和冰錐朝着柱間爆射而來,而艾斯德斯則躲在巨大冰塊後面,以之為屏障,率領着冰騎士們沖了過來。

因為力量更集中了,又有寒冰保駕護航,艾斯德斯迅速拉近了距離。

柱間一擡眼,結了個巳印,身前的數目驟然凝結,一顆猙獰的龍頭出現在身前,緊跟着靠着樹木的長勢,一條木龍活靈活現地出現,如同真的一樣像前方的艾斯德斯攻擊而來。

木龍撞在艾斯德斯身前的堅冰上,一個橫身,巨大的身體碾碎了艾斯德斯的冰騎士,掃飛了冰塊和冰錐,阻止了她的沖鋒,甚至逼迫她不得不向後撤退一小段距離,防止被巨大的慣性碾碎。

柱間擅長對付巨大的對手,也擅長用木遁制造巨大的東西。

木龍即使表面被冰封,也能舍棄被冰凍的表面,從內部重新生長出生機勃勃的樹木,幾個瞬間就讓艾斯德斯剛才積累的冰騎士十不存一。

艾斯德斯閃開木龍的頭一波攻擊後,絲毫沒有顯得狼狽,而是愈加興奮:

“夠強!竟然擋住了冰騎士的突圍,那麽在樹木難以生存的冰天雪地中又如何呢?”

她左手向上一擡,不僅僅剛才打鬥的冰塊碎裂,就連冰騎士和冰騎士們被樹木毀壞後的碎冰都消逝,取而代之的,則是透徹的寒冷。

“冰岚大将軍!”

事先制造冰騎士,而後在關鍵時刻一鼓作氣将冰騎士積累的能量釋放出來,制造大範圍的冰天雪地。

如果給她時間,艾斯德斯可以積攢上很多天的冰騎士,儲存帝具的能量,最終可以一次性讓半個帝國變成寒冬。

現在她沒有那麽多的時間積累,僅僅是剛才打鬥中用出去的帝具能量,但是發現群體攻擊中冰騎士在樹林面前完全沒有任何小夥,她才臨時決定,将這些能量轉換為冰雪,制造對自己有利的環境。

因為沒有那麽多天的積累,寒意僅僅波及了帝都,而作為事件中心的皇宮,更是冰雪交加,柱間制造的森林上馬上起了一層寒霜,樹葉也染上了皚皚的白色,剛才還生機盎然地生長着的樹枝,發出“咔咔”的聲音。

看着轉眼陷入隆冬的森林,柱間也出現了些許驚訝,一邊合掌,一邊說道:

“看來‘帝具’也是有點看點的,還以為上次用雷電的家夥就是極限了呢。竟然一口氣改變了天象,這個樣子,已經比水無月一族還要強了。

在冰遁上,我柱間稱你為最強!”

說着,玄奧的花紋出現在他的臉上,仙人柱間登場。

一豐特意找柱間研究了一下仙人模式,結論是,從型月魔術觀解釋,自然能量大致是以以太為主的大源能量,吸引到身體後和自己查克拉呼應後形成仙術查克拉。

不同流派的自然模式的以太和其他元素配比不一樣,融合自身查克拉後達到的效果不一樣。

神代魔術師用自身力量,撬動大源的力量,繼而發動魔術。仙術則是将大源吸納到自身再使用,是一個有趣的思路。

湊巧這個世界是一個大源活躍的世界,柱間在反複嘗試後,已經熟悉了這個世界的自然能量,剛才積累了一下自然能量,一舉進入仙人模式。

“有人讓我盡量用華麗的招式,那麽……

仙法·木遁·真數千手!”

體型比尾獸還要大幾倍,威力略勝于威裝須佐能乎的木質千手觀音像,從柱間身後迅速生長而出,即使是這個冰天雪地的環境,也無法阻止得到自然能量滋潤的樹木,在冰霜中的傲然生長。

倒不如說冰霜給佛像增添了幾分別樣的色彩。

巨大的佛像矗立在皇宮,大範圍宮廷建築坍塌,這還是柱間将打鬥場地盡量限制在皇宮的結果,同時稍微收了收力氣,別讓戰鬥太波及平民。

“頂上化仏!”

第 293 章 後卿強勢來襲

……

太陽初升,唐三藏蹲坐在斷塔上,俯瞰着這座繁華的城市。

這裏是自己的故鄉。生自己。養自己的故鄉。如今。卻慘遭凡人不應該碰觸的事情。

雖然百姓十分信任自己的國師,但是自己如果不那麽做,長安。也就不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終歸到底,還是自己的過錯。但如果仔細想想。問題又好像不在自己的身上。

如果不是如來的自己的私欲。那麽自己也不會走到今天的這種地步。看來!因果循環,就是這個樣子的。

“呼!”

唐三藏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眺望着遠方,心裏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是那天晚上的怪物,“後卿”所說過的話。會來要自己的性命。唐僧估摸了一下怪物進攻的速度。

這些日子。幾個徒弟奔波于大唐的大江南北,一邊尋找佛童,一邊解決着各地的怪物。

估摸了一下進度。唐三藏感覺“後卿”來臨的日子,應該就是這幾天了。為了應對這個怪物老大。自己還得早做準備。

孫悟空四人坐在高塔附近的一家客棧裏,一邊喝着小酒。一邊迷茫的看着塔上的唐三藏,心裏疑惑不已。

轉眼間又是三天之後。這三天,孫悟空四人依舊在天上巡邏着在大唐疆域內。有沒有怪物的存在。

而唐三藏一直在修煉,佛童與找到的另外兩個佛童在寺院中。學習着佛家的東西。

這天夜裏,唐三藏身上穿着一件單衣,看着天上的星辰,小白龍站在他身邊陪他看着天上的星星。

突然間,唐三藏的瞳孔一縮,說道:“要變天了!”小白龍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慌忙問道:

“師父,是不是那些怪物又要來了?”

唐三藏白了他一眼,說:“我又不會觀星象,我只是感覺到起風了,估摸着一會要變天,無意中說出來了而已,大驚小怪的,一點也不穩重。”

聽了唐三藏的一番解釋,小白龍一臉的黑線,感覺自己的智商被拉黑了很多,不過也沒有說什麽,默默地陪着唐三藏。

決戰,越來越近了。

魔界,一批“怪物”大軍,正在等候着最後的命令。一個身穿将袍,明顯與其餘怪物不同,他可以踱步行走,手能背負。

更明顯的是,他們的臉不相同。大軍的臉,稱不上是臉,只能算的上是一攤爛肉;而身穿将袍的,卻是一張充滿邪氣的人臉。

“各位,你們都是我族的強者,如今不光我們人口稀少,整個魔界都缺少人口。現如今,魔尊将進入人間的先頭任務托付給我們,就是給我們振興種族的希望。”

所有怪物都靜悄悄的,這些怪物不同于以往的,他們擁有着超高的智慧。雖然很少,但有一些,臉上已經開始長出了新肉。

“我叫後卿,也是屍王。依靠您們的牙齒,指甲,去為我們的種族添加人口吧!讓我們的屍族,重新站起來。”

那個男子是後卿,這些,是後卿進攻人間的大軍,這是他為擴充種族的工具。

擡頭仰望着魔界猩紅的天空,口中低喃着:“唐三藏!真想試試你的血,是什麽滋味的。”

随即用淩厲的目光,掃視過下方的部隊,“出發!就先從大唐開始除長安之外,分出四個去處。但不要離長安太遠。”

整整一百號人,齊刷刷的蹦着,離開了這裏,前往了人間……

這一切,是處于深夜中的人間不知道的。

國師府,這是太宗留給唐三藏的府邸,而唐三藏師徒就睡在這裏。睡夢中的他,聽到了一聲悶雷,猛的睜開了眼睛,穿上衣物,着着急急的跑了出去。

門外,孫悟空幾人已經現在那裏等候,夜空中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透過燈籠,看到了幾人被淋濕的臉。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孫悟空幾人點頭,顯然他們也是有相同的感覺,唐三藏吐出一口濁氣,命令他們分別朝東南西北搜索,但不要離得長安城太遠。

自己也呆在院子裏,坐鎮長安城。

雨,還在不停的下着……

今天的夜,似乎很漫長,周圍的空氣,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十分壓抑。四周總感覺有種血腥的氣息,刺鼻的感覺讓唐三藏感覺十分難受。

唐三藏倚在牆上,在屋檐下躲避着雨水,靜靜地等待着來者。他相信自己的預感一定準确,今晚一定有事情要發生。

他需要做的,就是養精蓄銳。微微閉上眼睛,享受着這來之不易的。片刻的寧靜。

與此同時,在長安城外的一座山頭上,一個男子俯瞰着這座城市,沉默不語,但表現出來的,是按捺不住的興奮。

“轟隆隆!”

一道悶雷突響,緊接着電光一閃,将夜照亮了一瞬息。

男子渾身已經被淋濕,但卻無暇顧及。他的雙眼,已經鎖定了長安城衆的某一處,嘴角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在長安城的唐三藏,莫名其妙的感覺,有人剛剛在盯着自己。睜開眼睛卻發現,四周除了雨點滴落的聲音,他在看不到其他的了。

唐三藏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是自己的神經太過于緊張了,才會出現這種錯覺的。再一次閉上眼睛,倚在牆下養神。

在山上的男子轉過身,想着山下走去……山下,一百只怪物默默的站在這裏,獠牙外露,嘴中不斷地吐出絲絲黑氣。

不用說也知道這個男子就是“後卿”。他走下山來,緩緩走到這些怪物面前。

“今天晚上,你們才是主角,不要瞎逛。”

百只怪物齊聲嘶吼一聲,卻被突如其來的雷聲掩蓋了下去,雨,漸漸地大了,空氣中有股潮濕,血腥的氣味向着長安擴散出去。

雨夜中,數百條身影在蹦跳着,湧向了長安城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後卿,則是慢慢的走向了長安城,不時的用舌尖舔一舔嘴角的雨水或是口水。

“唐三藏,你的血,我要定了!”

“轟隆隆!”悶雷總是在最突然的時候響起,讓修養的唐三藏再一次睜開眼睛,看着漆黑一片的世界,喃喃道:“客人,應該就快來了吧!”

而此時在長安城的四個方位偵查的孫悟空四人,聽到了極其有節奏的的跳動聲,皆做了同樣的動作,跳到高處,喚出了自己的兵器,靜靜地等候着……

第 303 章 真相

“侯爺!你怎麽能這麽做!”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登時怒道:“你明明知道是屈打成招了,為什麽不停下來!”說着,她便轉過了身,沖着門外的侍衛喊道:“住手!你們都住手!”

可是,院子外頭的板子聲還是噼裏啪啦的傳過來。絲毫也沒有停頓。

錦安候夫人見狀,猛的回過身來喊了一句:“侯爺!”

“你應該慶幸,此刻那板子不是打在你的兒子身上。”錦安候冷冷的道:“你不是說錦瑟只是一個丫頭,她的命不算什麽嗎?我現在打的只是胡三,又不是你的兒子,你如此緊張做什麽?”

錦安候夫人有些理屈詞窮,站在那裏啞口無言,臉上的神情相當氣憤。她在心裏面恨的是咬牙切,為了古月華,侯爺竟然如此逼迫他們!

錦安候瞧也不瞧她一眼,轉過了頭專心致志的看着外頭。

“娘,你不要氣了,保重身子要緊。”自從錦安候夫人進來之後。一直都沒怎麽開口說話的古潇安忽然開口道:“兒子沒事的。咳咳……”話還沒有說完,他便劇烈的開始咳嗽起來。

錦安候夫人吓了一大跳,忙拍拍他的肩膀,擔憂的問道:“蕭兒,你怎麽了?”

“娘,我沒事……”古潇安搖搖頭,但是卻慢慢的伸出手來捂住了胸口,臉上表情相當痛苦。

“蕭兒!”錦安候夫人登時更急了,她猛的轉過身來,對着錦安候問道:“虎爺,蕭兒他這到底是怎麽了?”

“被我打了。”錦安候冷哼一聲道。

“你,你打的?”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登時狠狠的吃了一驚,她恨不得沖上去質問丈夫一番,卻最終還是忍住了,只道:“侯爺!有什麽話你好好說就是了。為什麽要打他?他是你的兒子,難道你不心疼麽?”

“他做下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更加心痛!”錦安候頭也不回道。

錦安候夫人怒了,她也不管外頭噼裏啪啦的板子聲了,對着丈夫質問道:“不過是死一個丫鬟,這算什麽大事?你就這樣懲罰自己的兒子!這京城裏的大戶人家,哪一家哪一年不死幾個丫鬟婆子?誰又在乎過這些了?偏偏到你這裏就不行,你為了一個丫頭,竟然如此折磨自己的兒子,你難道真的在乎他?”

“娘!不要說了!爹剛剛差一點就要廢掉兒子的世子之位了,您再說惹他生氣了可怎麽辦?”古熊安十分虛弱的拉着母親的手勸阻道。上豆華扛。

可是他不勸阻還好,這一勸,直接就将錦安候夫人身上的怒火給點燃了。她雙目裏射出一道幽冷的光,猛的轉過頭來盯緊了自己丈夫,冷冷道:“侯爺,蕭兒剛剛說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既然敢說。自然就敢認!”錦安候絲毫也不害怕自家妻子的冷臉,冷哼一聲道:“蕭兒最近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犯到我的底線了,倘若他能改好,那自然便罷,倘若改不了……”

錦安候話沒有說完,但意思顯而易見,他冷冷的瞧了自己妻兒一眼。

錦安候夫人接觸到丈夫的眼神,心中登時咯噔一下子,她心中當即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發現,丈夫是認真的!他說蕭兒再不改,就取消他的世子之位。這是真的!

錦安候可沒有理會聽了自己的話差點昏過去的妻子,瞧也不瞧古潇安一眼,轉過了頭對外頭喊道:“打完沒有?”

“侯爺!已經打完!”錦安候的聲音剛落,門外的板子聲也停了下來,不一會兒,被打的屁股開花的胡三便被兩個侍衛拖了進來!

“就扔在門口!不要弄進來髒了我的地!”錦安候冷哼道。

“是!侯爺!”幾個侍衛應了一聲,當即将胡三在書房門口的臺階上一扔,便退在了兩側。

“你招還是不招?”錦安候瞧了胡三一眼,目光在他血跡斑斑的後背上瞧了一眼,面無表情道。

“侯,侯爺……”胡三費力的擡起臉來,瞧了一眼屋內,目光卻穿過錦安候落在一個人的身上。

錦安候夫人。

“胡三!你竟然敢蔑視本候!”錦安候一看到他的眼神登時便怒了,喊道:“來人!将胡三押下去,再打三十大板!不!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是會要人命的。

“是!侯爺!”錦安候話音一落,門口的幾個侍衛齊聲應道,聲音震耳欲聾,搶上臺階便要去抓胡三。

胡三吓的魂飛魄散,連連大聲喊道:“侯爺!我招!我招!”

錦安候擺了一下手,便示意侍衛退下,他往前傾了傾身子,對着胡三問道:“說吧!”

但胡三的眼睛卻是飛快再一次掠過錦安候夫人的臉,仿若下定決心一般道:“侯爺,世子這幾日,一直都安靜的呆在松濤院裏……”

“容本候提醒你一下。”錦安候打斷胡三,緩緩開口:“倘若你是覺得,只要在我面前替世子隐瞞了一切,躲過了這一關,那麽之後即便是你死了,夫人也會善待你的家人,那麽,你就想錯了!”

“不等夫人妥善安置你的家人,本候首先就不會放過他們!”錦安候冷冷的加重了語氣:“能養出你這麽一個吃力扒外的東西的人,一定不是什麽好人,應該全部都抓緊縣衙裏去!在監獄裏活活等死!”

胡三聽了這話,登時吓的下點昏厥過去!

侯爺是神人麽?竟然連他心裏面想的什麽都能猜測到!

“侯爺!”一旁的錦安候夫人看到這一幕,登時忍不住道:“你怎麽能如此吓胡三?這不是屈打成招是什麽?我知道你不會如此做的!”

胡三聽了這話,登時松了一口氣。

可是下一刻,錦安候的話一下子就粉碎了他這份幻想。

“不!這次我是認真的。來人!去将胡三家的父母兄弟親戚一起帶進侯府裏來!等下他要是還不招,直接就送進衙門裏去!”

胡三猛的摔倒在地,猛的大聲喊道:“侯爺!我招!我什麽都招!求求你,放過我的父母吧!”說着,淚流滿面。

錦安候瞧了他一眼,點點頭道:“好!你說!”

“侯爺!”錦安候夫人急了,她剛想阻止,錦安候便沖着她擺擺手道:“你不要再多說什麽了,要是再敢開口,我便派人将你拖出去,你信不信?”

“侯爺!你怎麽能這麽做?”錦安候夫人有些不可置信,她們夫妻這麽多年,誰都知道誰心裏面的秘密,卻還是做到了相敬如賓,可是為什麽,今日侯爺卻如此的對她?

都是因為古月華!

錦安候夫人此時忘記了,是她與自己的兒子一起,趁着古月華不在,想要算計錦瑟,這才扯出這麽多的事情來,事到如今,她反而覺得,自己與兒子有今天,都是被古月華給害的!

最無理取鬧之人,恐怕都比不上這一對母子吧?

“夫人!請你閉嘴!”錦安候冷冷的,警告似的瞪了妻子一眼,道:“我正在問案,你卻一直在旁邊擾亂,你只要再多說一個字,那就請你出去!”

錦安候夫人登時說不出話來了,但是卻是滿臉的委屈之色。

錦安候轉過了頭,盯着胡三道:“你說!”

胡三躺在地上,将這一幕盡收眼底,他總算是聰明了一回,知道自己今日要是老老實實的招認了,說不定還會有一線生機,但倘若不招,即便是錦安候夫人,也救不了他!

想到這裏,他應了一聲是,便開口道:“三天前,世子命我多找幾個小厮盯着落梅居,倘若看到二小姐房裏的錦瑟,便立即彙報給他,後來才過了一天,奴才便看到那個名叫錦瑟的丫頭拎着飯籃子去了廚房,便立刻回去禀報給了少爺聽……”

胡三一句一句的将當日的情景一一的描述給在場的人聽:“奴才們打昏了錦瑟之後,便将她帶回了世子的房間,之後就退下了,世子自己進去,與錦瑟呆在一起,後來奴才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世子像是受到了驚吓一般,一陣風似的從屋子裏竄出來去找夫人去了,奴才們進去一看,才發現錦瑟咬舌自盡了。”

胡三聽到這裏,停頓了一瞬才道:“奴才看她血流的滿臉都是,便覺得十分害怕,可想着這終究是一條人命,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便走上前去,将錦瑟的頭往高處挪了挪,掰開她的嘴看了看,見舌頭并沒有完全斷掉,人還有氣兒,便命人将她嘴裏的血跡清理了一下。”

此言一出,滿室皆驚。

錦安候吃驚不已的瞧了胡三兩眼,道:“你是說,當時你就發現了錦瑟沒死?”

“是的。”胡三點點頭,道:“奴才跟了世子這麽些年,手上從來也沒有沾染過血腥之氣,對此十分害怕,後來夫人詢問,奴才就說錦瑟已死,夫人看錦瑟的模樣很慘烈,便也信了。”

錦安候聽到這裏,轉過頭來盯着自家妻子道:“夫人,原來你早就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們母子一起合謀了此事?錦瑟只是一個丫頭而已,竟然就讓你們做出如此的事情來!”說着,他臉上現出十分痛心的模樣來。

“爹!這件事情完全是我的錯!不關母親什麽事!”就在這時,古潇安忽然大聲喊道。

第 294 章 大撤離

(更新時間:2005-9-1912:14:00本章字數:5495)

佛曼鈕好不容易勸離了大部分前來幫助的人,再集合學院的所有師生,宣布撤離一事,并讓不想跟随着撤離的師生自由離開。好一陣忙亂之後,時已入夜,薩摩也在這時領着輕紗覆面的琉璃來了。

見薩摩抵達,佛曼鈕立刻迎了上去,憂心忡忡地道:“晚了,我們還是明天出發吧?”

薩摩微一思索便搖搖頭:“不好。越早出發風險越小。”

佛曼鈕當然明白薩摩的顧慮,但他會如此建議,也非沒有自己的考量,只聽他解釋道:“

但是……這麽晚了,魔獸天堂裏不好走啊!“

“這點你不用擔心。”薩摩不以為意地道,轉頭就看向廣場上為數不少的學生們:“這些人都确定要跟着撤離嗎?”

裏面幾乎不見貴族,只有六皇子和姬娜兩個人站在其中,看來是篤定完全與學院同進退了。

佛曼鈕本想追問,被薩摩這麽一引開話題,只好答道:“沒錯,總共八百七十七人。”其實大部分會留在學院抵抗帝國的人,多半也願意跟着撤離,所以這個數字,也幾乎等于學院這段時間的所有武力了。

八百多人全副武裝,看來學院裏的武器、裝備,都在這些人身上了,再看着一旁堆得像小山似的箱子,不難猜出佛曼鈕等人,當真決定撤得徹底,連半點能用的東西,也不打算留下了。

薩摩沉吟了一會兒,突然邁步上前,在站滿學生的外廣場圍繞了一圈,回到原地站定。

衆師生都不知道薩摩打算做些什麽,一時間只是面面相觑。就在這個時候,方才薩摩走過的地方,突然浮現道道光芒,将學生們圈在光圈中。

這個異變讓衆師生驚恐莫名,場面頓時騷動、喧鬧起來。一旁的佛曼鈕見狀才想開口阻止,薩摩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所有人站在圈子裏。”薩摩的聲音,穩穩蓋過了喧鬧聲,讓所有人不自覺安靜下來,往聲音的來處看去。

光圈的光芒,照亮了薩摩,那俊美的容貌顯得高不可攀,嚴肅的神情,在光線的映照之下,更有種奇特的威嚴,叫所有人都屏起了氣息。

在衆人好奇又敬畏的視線下,薩摩緩緩閉上雙眼,嘴裏喃喃吟念着的聲音,像是歌謠一般,緩緩傳了開,光圈內的人,感覺雙耳都充填了這樣的歌謠,響亮卻不刺耳。

随着歌謠,光圈越來越明亮,最後竟似緩緩轉動起來。薩摩眉心微皺,聲音越顯響亮。

沒有人聽得懂歌謠,因為,那是神族為了确保法術成功的咒語。神能在體內流轉,薩摩維系着外界能量與神能的聯系,另一頭則感應着那個不久前他所留下的氣息。龐大的神能驅使下,大自然的能量,構成了一個無形的通道,等待最後足夠的動力連通。

這是集體傳送術,為了完全而迅速的撤離,薩摩決定使用這個方法。這個方法不是現今的人類可以理解,所以薩摩本來不想動用,但是白天樊勞瑞的信任,讓薩摩改變了主意。為了回報這個信任,薩摩會确保學院的元氣無傷。

只是,八百多人着實多了一點。一般的高等神族使用集體傳送術,一次傳送的數量最多不會超過百人,而且傳送完成之後,會完全脫力。這樣的情況下,要是遇敵也只能束手就擒,所以大半的高等神族,使用集體傳送術時,都會限制在五十人以下,好保留自保的能力。但現在,沒有時間再讓薩摩分批傳送了,這麽多的數量,為了确保傳送術能一次成功,薩摩完全不敢保留,全力的催動神能。

異象再度出現,随着光圈的光芒沖天亮起,薩摩的周身散出了強烈的白光。緩緩的,薩摩平舉雙手,光芒維持着穩定的亮度,很寧靜,就像是爆發前的蓄勁。

突然,薩摩低叱一聲,原本因為力量成長,而轉成透明的額心龍麟處,閃現七彩的矛形印記,然後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爆發,光圈外的學院師長們,被強大的力量震得連連後退,震驚的雙眼中,只看到薩摩淡金色的長發在狂亂飛舞,光圈的光芒,完全掩蓋了裏面學生的身影,越來越亮、越來越耀眼,最後突地瓦解!亮光瞬間消失,劇烈的反差,讓衆人的視力完全歸零,好不容易适應,這才發現,光圈裏的學生已經消失了!

這一夜,所有蘭普頓市的人,都看到了蘭普頓魔武學院上空,那維持許久的光芒,奪走了月亮的光輝,在短短時間內,完全照亮了蘭普頓魔武學院所在的那座山頭,然後又瞬間被黑夜吞噬。

那不是炮火,沒有人猜得出那是什麽?只是,蘭普頓魔武學院外,有東陸軍團一個次軍包圍着,盡管居民再疑懼,也沒有人敢前去探看。

東大陸的某個角落,這個光芒也落到了出來尋找神王行蹤的泖玥,和另一批有心人眼裏。

這個已經是人類世界焦點的蘭普頓魔武學院,頓時也成了神魔雙族的焦點。

空曠的廣場,在一片黑暗中顯得特別冷清,薩摩面對這片廣場緩緩吐了一口氣。

成功了,盡管有些吃力,但薩摩還是可以感覺到,已經成功傳輸到目的地的波動,希望苗玉龍他們,對這批半夜裏來的不速之客,不要太過吃驚才好。

轉身面對瞠目結舌的衆人,薩摩略顯疲憊的臉,仍舊維持着一貫的淡漠,若無其事地道:

“接下來換大家吧!”

“摩耶,你剛剛……做了什麽?”哈頓索尼餘悸猶存,聲音顯得很虛弱。

學生集合在這片廣場後,學院師長們便已陸續到達,所以每個人都沒有錯過,這壯觀卻又匪夷所思的一幕。

對于這個屬于神族的傳送術,薩摩不想多提,只得推說道:“這是我們精靈人族的秘咒,我把他們都送到目的地了。”

衆人面面相觑,更是滿臉的驚訝。精靈人有這麽神秘的秘咒?可以視時間、空間如無物,自由自在的穿越,而且還是一次這麽多人?如果将這種密法用在戰争上,等于是處處皆奇兵,試問有誰能夠抵擋?

見衆人只顧着發呆,薩摩略顯不悅:“快點!”

被薩摩這麽一催,衆人心裏一慌,連忙走進廣場。

薩摩銳目掃過衆人,很滿意的發現畢曼并沒有出現。稍早他就是去加強對畢曼的暗示,然後讓畢曼好好的睡上一覺。

确定所有人都在之後,薩摩轉頭對一旁的琉璃道:“琉璃,你也進去吧!”

琉璃擔憂地看了薩摩一眼:“那摩哥哥呢?”

薩摩微微一笑,承諾道:“我會盡快前去會合。”

說完,薩摩轉頭看向一旁的小斑,微微彎身輕拍小斑的頭:“你跟着琉璃,替我好好照料她。”

聞言,小斑頭一擡,銀色雙眼一眯,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倒是琉璃窘得俏臉泛紅,忍不住嬌嗔道:“摩哥哥,我會照顧自己……”

薩摩見狀心頭一暖,不自覺的露出溫柔的微笑。他讓小斑跟着只是以防萬一,畢竟他不能即刻與琉璃會合。

“那就請你幫我照顧小斑吧!”薩摩微笑着改口。

這回換成小斑不悅的低吼,讓琉璃見狀都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待琉璃進了廣場,薩摩才在衆人四周繞走一圈,這一次的範圍比較小,按理應該比較輕松,但薩摩繞完一圈,才開始催動神能,卻猛地全身能量一震。原本運轉順暢的神能,竟微微的産生紊亂。

這不是第一次,所以薩摩很快就知道,這又是他過度使用神能,身體筋脈無法負荷所致。

集體的傳送術,只有高等神族才能使用,還會因為力量的高低,影響傳送的數量和距離,并非完全沒有限制。薩摩雖然繼承神王的力量,但是一次傳送了這麽多人,又跨越這麽遠的距離,實際上已經是超過極限。

薩摩緩緩調勻神能,緩緩運轉了好一會兒,才加力催動。

一回生、二回熟,這批只有二十餘人,薩摩自是順利傳送完成。于是,名聞世界的蘭普頓魔武學院,就在這一夜,成了一個空殼,留下來的只有已經完全簽署完畢的歸并資料。

新生村裏,負責巡邏的人,組成一個個的分隊,依循着固定的路線巡邏。其中一隊分隊經過了一大片的空地。那是新生村裏準備安置,可能随時抵達的蘭普頓魔武學院師生,所特意留下的空地,上面什麽建築都沒有,空蕩蕩的,只不過此刻那片空地的中央,出現了一個光點。

巡邏隊員踏着整齊的腳步前進,這地方是村落中央,沒有魔獸會進來,巡邏其實是例行公事,沒有人特意觀察四周。

深夜的巡邏太過無聊,加上夜風沁涼,更是催發睡意,其中一個巡邏分隊隊員,忍不住偏頭偷偷打了個呵欠,正巧就看到那點光點。呵欠打完,卻發現那光點好似大了一些。隊員眨眨眼睛、揉揉眼睛,再度發現光點又變大了。

隊員擡頭看看天空、看看地面,确定他看到的,并不是天空投射下來的光芒。就在這一打量間,光點更大了,已經到了非常明顯的地步,隊員不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這個巡邏隊員一停步,後頭的人立刻撞了上來。

後面的人揉揉鼻子,眯着睡意濃濃的雙眼,不悅地道:“繼續走啊!怎麽突然停下了?”

敢情這個人是一邊睡、一邊走哩!

停步的巡邏隊員,指着那越來越大的光芒,聲音怯怯的:“你、你看……”

“看什麽?”後頭的人興趣缺缺地道,随意偏過頭去看了一眼,又回過頭來:“不過就是光……”

話說一半,後頭的人猛然醒神,立刻以比剛才還要來得猛的力道扭過頭去!

“那是什麽?”看到已經擴大到,足足能夠站上五個人的光圈,後頭的人終于忍不住驚叫。

這時,走在前頭的隊員,也因為後面的人沒跟上,而停下腳步,隊友的驚叫就在這時傳入衆人的耳中。隊員們自然的往四周觀望,也立刻發現了異樣。

那片空地的中央,光的範圍越來越大,那模樣就好像地面以一點為中心,慢慢發光,而且逐漸擴大範圍。

衆人來到這裏之後,第一次遇到這種情形,一時都被驚呆了,好半晌火炬掉落的聲音,才驚醒衆人,火炬的火花更噴了開來,濺到了原本持火炬人的腳,燙得他蹦了起來。

這一下可把這人給完全燙得醒神了,連忙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哨子。

“哔||”警哨聲劃破夜空,驚醒還在睡夢中的人。

等到所有人都聚集到這片空地前時,那光芒已經籠罩了半個空地。

“這是怎麽回事?”苗玉龍看着發光的土地,驚訝莫名地道。

“我們也不知道,剛剛我們發現的時候,光只有一丁點,後來越來越大,就成了這副模樣了。”巡邏隊的隊員連忙解釋。

苗玉龍神情沉重地點點頭,果斷的命令:“所有人保持距離結陣戒備,不得接近。”

在不清楚這現象究竟是什麽前,貿然接近只會造成不必要的犧牲。

衆人不愧是軍旅出身,加上這段時間毫不松懈的訓練,衆人在苗玉龍的命令一出下,很快就以這片空地為中心,二十個人為一個單位,分方位将空地團團圍住。

發亮的範圍,直到占據了空地的三分之二後,才停止擴張,明亮的土地,流動着奇怪的光芒,衆人屏氣凝神,心中都是忐忑不安。他們都有感覺,似乎有事情要發生了。

突然間,光芒規則的流動起來,越流越急,好似漩渦狀,方向卻是由中心往四周流動。

接着,空地的光芒大盛,亮光從土地往天空散開,把四周都暈成了一片迷蒙。

就在衆人茫然不明所以之際,空氣中傳來一種奇特的震蕩,就像有個巨大的東西,突然投入了水面,沖擊出一波波的浪花般,強大的力量,以發光的土地為中心震蕩開來。苗玉龍等人措手不及,都被這波震蕩,震得不自主往後連退好幾步。

這是什麽力量?苗玉龍心下駭然,卻見龐大黑影出現在迷蒙之中!

經過哈頓索尼的開導,巴赫多對身為精靈人王儲的薩摩力量,再沒有半點懷疑。站在人群中,聽薩摩要将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時,巴赫多還不能理解,只以為将要出發,沒想到薩摩一連串施為之後,衆人眼前卻是一片白光,什麽都看不見了!不僅如此,原本四周同伴的體溫和氣息也突然沒了!就好像一眨眼間,世界就剩下他獨自一人。

恐慌來不及出現,巴赫多感覺全身被強烈撕扯着,身體有一種被扭曲的感覺。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很久,不多時,巴赫多感覺到四周人群的氣息慢慢出現了,身體扭曲的感覺,也逐漸平複。

眼前的白光散去之後,巴赫多這才小心翼翼地睜開眼。

睜開雙眼之後,巴赫多看到的是和他同樣滿臉茫然的人。

不及思索,人群突然推擠起來。凝目一看,巴赫多才發現,原來不停有人突然出現,把已經站在這裏的人擠了開來。

這一來,埋怨此起彼落!

“唉呀!別擠!”

“媽的,別盡往這裏貼!”

“把這些箱子拖遠點!天啊!這些箱子怎麽跑到這裏來了?我明明把它堆在旁邊的!”

“啊!是誰丢東西?疼死我了!”

埋怨聲中,巴赫多被擠出了老遠,等到終于感覺四周的壓力大減時,巴赫多已經被擠到人群之外。

轉頭四顧,巴赫多整個人都傻了。

高大林木的影子灑在地面,潮濕的空氣、森林的氣味,完全不像是在學院。學院即便是在森林裏,但因為只算是在森林外緣,于是學院的樹木并不是很茂密,空氣也顯得乾燥了一點。不像這裏,腐葉和濕土的氣味,完全是森林深處的感覺。何況,這裏根本沒有學院裏,那樣密集的建築物。

這是哪裏?不只是巴赫多,所有有空審視四周的人,臉上都寫着這個問題。

“你們是誰?”低沉卻充滿威嚴的聲音響起。

茫然的衆人還沒有從迷惑中回神,聞聲除了那些還在中間飽受推擠之苦的人外,其餘人都愣愣的轉頭望去。這一看,卻令衆人同時驚凜。原來,他們的四周,現在就圍着一隊隊站得筆直,手擎制式軍刀的大漢!

你們是誰?衆人此刻也想這麽問。

第 292 章 青龍飲血

“哈哈哈,洪淵,我說你死定了,就是死定了,哈哈哈哈……”

看着身受重傷兩條手臂都被廢掉的洪淵,拓跋熊剛開始還有點不敢相信,擔心又是洪淵裝出來的假象。緊跟着,興奮激動得無與倫比,情難自禁地哈哈大笑。

剛才那一招硬碰,他也受傷不輕,右臂被廢掉,左手也一直在哆嗦差點連獸血戰錘都握不穩。但只要殺掉洪淵,這點傷算什麽?

魂鬥場外,人聲四起,剛剛屏着呼吸緊張旁觀的人們,議論紛紛。

現在,議論猜測的不再是誰會勝出,而是洪淵怎麽死。

拓跋熊一向嗜血兇殘人稱獸血金剛,瘋狂起來比一頭兇獸還要兇殘,看他咬牙切齒一臉猙獰的樣子,放過洪淵是絕無可能。現在還不知道的,就是慢慢把身受重創的洪淵折磨至死,還是一下子用獸血戰錘砸扁了。

高空中,煙波宮主微微皺了皺眉,獸血府主和青木府主搖了搖頭,唯獨風雲府主雷蒙神色不變,似乎事不關己無動于衷。

洪淵沒有說話,站着一動不動,任由拓跋熊肆無顧忌的笑聲在魂鬥場上空回蕩。也許是傷勢太重,也許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樣的慘敗。

“哈哈哈,哈哈哈哈……”

拓跋熊笑個不停,一步一步向洪淵走去。

剛開戰的時候,他恨不得速戰速決一個照面就把洪淵碾成肉醬,現在反而不急了,故意放慢腳步一步一步慢慢地走過去。要讓洪淵在臨死前飽嘗恐懼和折磨,讓他嘗嘗身上骨頭被一寸寸捏斷的痛苦,把昔日在大漠上恥辱加倍奉還!

想起洪淵加在自己身上的恥辱,拓跋熊臉色更加猙獰,笑聲更加得意和狂妄。

壓抑多年一直悶在心頭的那口惡氣,今朝終于得到發洩,并且暢快淋漓!

勝券在握的拓跋熊,這一刻突然感覺比九死一生晉升為一尊金剛的時候還要痛快!

在人們的注視下,拓跋熊晃動肩膀大咧咧走到了洪淵面前,咚的一聲,抛下扭曲變形的獸血戰錘,準備從四肢開始一寸寸捏斷洪淵的骨頭。正要動手,冷不防一直低着頭氣息微弱的洪淵突然擡起頭來,血淋淋的邪邪一笑。

“看什麽看,小子,你死定了,哈哈哈!”

拓跋熊被洪淵看得心頭發毛,改而狠狠一掌拍出,要趁早徹底滅絕洪淵的生機以免夜長夢多。

洪淵的笑容看起來令人不安,但他就不信,身受重創兩條手臂都被廢掉的洪淵還能翻天!

洪淵還是一動不動,在拓跋熊的大手快要拍到身上的時候,猛然發力飛起一腳。由下往上,正中拓跋熊的大腿根部把他整個人踹飛出去,啊的一聲,凄厲的慘叫在人們耳邊響起。

暗中醞釀多時的洪淵,默念逆天訣全力飛起一腳,獨特的暗勁直接打爆拓跋熊下身的護甲正中他的要害!

夜如花果然沒說錯,拓跋熊身上唯一的罩門就在大腿根部。

哪怕整條手臂都被洪淵廢掉的時候,拓跋熊都沒有中了這一腳如此不堪,慘叫連連!

“動手!”

雷蒙和血蝠王的聲音,幾乎同一時間在洪淵腦海裏響起。

就是現在!

殺!

洪淵目光一寒,猛然推動三十二輪大周天力量潮汐,一抹青光陡然在空中劃過,虛空中響起陣陣隐隐約約的龍吟。

掙紮着爬起來的拓跋熊,剛剛咬牙把沉重的獸血戰錘舉起來,喉嚨突然一涼。在人們的驚叫聲中,鮮血沒有井噴而出,而是連同畢生的修為化作一抹血光沒入洪淵體內,強壯如山的身體迅速枯萎萎縮下去,如同一具在沙漠中風幹千年的幹屍,皮膚像幹枯的樹皮一樣沒有一絲水分。

洪淵站在三米外,冷冷看着身體搖搖晃晃的拓跋熊,一雙手還是軟綿綿地耷拉着,但嘴裏咬着一柄青色利刃。

一腳,一刀!

僅僅一個連擊,洪淵就一鼓作氣幹掉了嚣張得意的拓跋熊。

這一戰,他早有準備,之前就算身受重創也只是徒手攻擊。傾盡全力也撕不開拓跋熊的防禦,但也成功将其麻痹。最後時刻,趁拓跋熊防備松懈一腳将他重創之後,這才祭出青龍刃一擊致命!

“小子,你……”

拓跋熊竟然還沒死透,艱難地轉過身來看着洪淵,搖搖晃晃踏前一步似乎還要出手。一陣冷風吹過,這才轟然倒地,雙眼睜大死不瞑目。

魂鬥場外,鴉雀無聲。

等着看洪淵怎麽死的人們,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洪淵的反擊,來得無比迅猛,還沒等人們仔細看清楚,戰鬥就已經結束了。連同在場邊觀戰的其餘十七個金剛和九大護法在內,誰能想到,一個雙臂盡廢半邊身體被燒焦元氣大傷的人,竟然還能爆發出如此兇猛的攻擊?

人人心頭凜然,看向洪淵的目光和之前截然不同,帶着一股深深的戒備和恐懼。

拓跋熊死得很冤,明明占據了上風卻陰溝翻船;但仔細一想,他又死得一點都不冤,招惹了洪淵這樣的妖孽。

其餘十七個金剛和九大護法,誰敢說措手不及之下能接下洪淵突如其來的一腳一刀?

看着洪淵咬在嘴裏的青龍刃,人人不寒而栗。

浸淫拓跋熊的鮮血後,這柄風雲府主雷蒙從青空海青龍殿帶出的大殺器嗡嗡作響不停地跳動,看上去威力更甚。每跳動一次,虛空中就響起一聲隐隐約約的龍吟,似乎就要化身一條真正的上古青龍。和以往不同,沒有要掙脫束縛破空而去的跡象,反而和洪淵體內的力量波動隐約呼應。

青龍飲血!

浸淫一尊半步飛升高手的鮮血後,青龍刃不經意間和洪淵進一步融合,離徹底煉化又近了一步。跳動時刀鋒閃爍的寒光,就連高空中站在煙波宮主身後的獸血府主和青木府主都眼皮一跳,唯獨風雲府主雷蒙還是神情不變,似乎徹底抽身事外,又像是對一切都早有預料。

“三天後,動身前往青空海,大家各自準備吧!”

煙波宮主目光在洪淵身上停留片刻,微微皺着眉頭若有所思,居高臨下掃視人們一眼,留下冷冰冰的一句話就飄然離去。一尊金剛的死去,讓人們震撼不已,她這個宮主卻是視而不見沒有任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