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7 章 救人錯了

說着便要将卿瑤音面前的食物全部都挪走,卿瑤音哪裏願意,急忙上前阻攔。

“嘿嘿嘿,感悟只能夠喂飽我的精神,而食物是尾巴我的肚子!”卿瑤音一邊笑,一邊偷摸将自己的食物又挪了回來,心中卻暗暗下定決心,不管得罪誰,千萬都不能夠得罪做飯的,他一旦生氣了會餓死你的好嗎!

就在幾個人說說笑笑野炊之時,不遠處突然走來了一群衣着華麗的少年少女,看模樣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似乎是大家族出來試煉的。

對此卿瑤音并不在意,她現在滿心想的只不過是烤兔子,天知道她現在究竟有多餓,就算是給她一只烤大象,她感覺自己的現在都能夠把它給吃下去,前提是做的非常好吃。

大概因為午飯時間到了,那群試煉之人,也打算找一個地方解決午餐問題,也不知道他們是那根神經搭錯了,竟然看上了卿瑤音他們所在的地方。

其中大約一個像是領頭的少女,,滿心不願意的走到了卿瑤音面前。

“喂i,把你們的位置讓給我們!”

卿瑤音充耳不聞,一心只想着自己面前的烤兔子,哎呀呀皮都是金黃色的了,是不是已經可以吃了,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見對方不理自己,少女眼中閃過一抹惱怒,再次開口,只不過這一次聲音卻比桑隐藏聲音大了許多。

“喂!把你們的位置讓給我們聽到了沒有!”

這一次卿瑤音終于有反應了,“你很吵!”卿瑤音一雙眸子冷冷掃過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少女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快要凝固在一起了。

“你麻麻沒有告訴過你,和別人說話要客氣一點嗎!”卿瑤音平淡的語氣之中夾雜着些許不悅。

少女一向是家中的天之驕子,哪裏被人這樣訓斥過,當即便紅了眼眶,“對,對不起,請問可以把你們的位置讓給我們嗎?”

聽到少女這般說,卿瑤音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說話才對嘛,女孩子就應該有女孩子的樣子。

如果這句話是從別人口中說出,或許魇還會十分贊同,但是它現在從一個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尊老愛幼的臭丫頭最裏面說出來,魇只想呵呵一笑,以表自己內心情緒。

“這樣就對了,好了回去吧,我的回答是不可以!”說着卿瑤音還十分疼惜的摸了摸少女軟軟的頭發,果然還是乖一點孩子比較可愛。

“好的!”可不知怎麽了,少女竟一點也不生氣反而乖乖的回到隊伍之中。

當即就有人想要上前教訓卿瑤音一行,卻被帶隊長老攔了下來。

“我們去別的地方。”伊凡雖然只是一個大家族之中十分不起眼的一個小長老,但卻是一個十分惜命之人。

雖說一開始他确實抱着,想要欺負卿瑤音一行人的行為,可當麗娜回來之後,他便可以肯定,對方并不是一般的旅人,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伊凡并不願意和對方硬碰硬。

一群孩子們雖然還有些不太情願,不過長老已經下令,他們便不再說什麽,紛紛朝着不遠處的山坡走去,準備在哪裏解決掉他們的午餐。

“可以啊,兵不血刃,就将他們給趕走了。”見拿一行人離開之後,杜生高興地将一只兔子腿遞給了卿瑤音。

他本來還以為會有一場惡戰呢,卻沒有想到,卿瑤音不過随便說了幾句話之後,對方就這樣離開了。

簡直就是人形兵器嘛。

“那是那是!”卿瑤音得意的挑了挑眉毛,她是誰呢,沒有什麽事情是她不可以擺平的。

見對方尾巴已經翹上了天,杜生便沒有在繼續說什麽,反而是将一整只兔子分了出去。

就在卿瑤音吃飽喝足準備午休一下的時候,銀衣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那群人有危險。”細長的眸子輕輕眯着,似乎是在眺望山坡方向。

卿瑤音毫不在意,雖然沒有過去,她也清楚的感覺到了對方的隊伍裏面,還是有幾個人的修為不錯,至于是不是花架子她不知道,但一般情況護着一群孩子應該不成問題。

只不過還是下意識順着銀衣所看的方向看了一眼,原本寸草不生的山坡之上,不知何時竟是長出一大片藤蔓,一些孩子被卷在藤蔓之上,而剩下的則是在幾個人的組織下,開始抵禦那些藤蔓。

“這是什麽鬼?”卿瑤音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奇怪的東西,藤蔓在她的記憶裏面不都是應該乖乖巧巧的纏繞在樹上的嗎?然後吸取樹的養分什麽的。

這些從土裏裏面長出的是什麽鬼,就算是從土裏面長出來,乖乖做你的藤蔓不就好了抓孩子幹嘛。

“魔鬼藤。”銀衣望了望天邊的顏色,開始變紅了。

魔鬼藤?似乎十分耳熟的樣子,她總感覺自己在那裏聽到過,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魔鬼藤,以任何活物的精血喂食,據說可以破開任何,可以吞噬玄力,攻擊對于它來說幾乎沒有任何效果,唯一能夠殺死它的辦法只有将它的根斬斷,但魔鬼藤的根幾乎深入地底。具體有多大的威力,無人知曉,畢竟從不曾有人将他馴養成功,在野外遇到魔鬼藤幾乎是死路一條。”杜生一臉嫌棄的看着卿瑤音,這麽有名的東西,她竟然都不知道,杜生充分懷疑卿瑤音這個怪胎是外來戶!

這可是圖鑒上面的說的,魔鬼藤可是植物類危險排行第一名,據說見過它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化作了對方的養料埋身于泥土之間。

“哦,這麽厲害啊!”卿瑤音這才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所以說這一群小孩子遇上了魔鬼藤只有死路一條了?

嘿嘿嘿,卿瑤音暗搓搓的笑了笑,她記得那些少男少女穿的衣服都很好,也就是說明他們都很有錢,或者說都來自大家族,那應該是非常有錢了吧。

“是啊,很厲害的。”杜生點頭道。

第 327 章

範錦華坐在房間,休息了兩天。

第三天,娜莎告訴他有三個人已經來到了本市,她給他們安排在城西的一個廢棄糧倉:“我已經把地址告訴了他們,你現在過去還是?”娜莎對着範錦華問道。

範錦華眯着眼睛,從沙發上站起來。

一邊穿上外套,一邊回答道:“我肯定要現在去了。”說完就往外走。

黑狐緊走兩步,跟上了範錦華:“我跟你一起去。”說道。

範錦華皺下眉頭:“你……就被去了吧。”

“我閑着也是閑着,我跟你一起去。”黑狐回答道。

範錦華深吸一口氣,對着黑狐點點頭:“那好吧。”說完兩個人走出房間。

娜莎看着他們兩個人離開,嘟着嘴坐在椅子上:“這個範錦華竟然不說帶我去,哼,哼,哼。”有些生氣的嘀咕起來。

範錦華和黑狐開車來到娜莎所說的廢棄糧倉,把車停下來之後,黑狐打算打開車門,被範錦華伸出手攔下來:“先不要着急。”低聲說道。

黑狐有些費解,扭頭看着範錦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範錦華安靜的坐在車內,兩眼死死的盯着糧倉大門,大約過了有十幾分鐘,對着黑狐點點頭:“下車吧。”說道。

黑狐全然都不知道範錦華等着十幾分鐘是為了什麽?

跟着範錦華一同打開車門走下去,來到了倉庫大門前,範錦華伸出手示意黑狐停下來。

倉庫內非常的安靜,安靜的讓範錦華有些緊張。

吱吱!

輕輕的推開倉庫大門,發出一連串刺耳的聲音。

剛剛走進倉庫,就被兩把槍頂在了身上,範錦華和黑狐高高的舉起兩個手。

趁着對方還未反應過來,轉身一把搶過他手裏的手槍,指向他們。

咔咔!

範錦華和黑狐把槍對準了兩個人,與此同時另外一個人的槍對準了範錦華。

幾個人全都愣在原地,相互看着彼此。

範錦華挨個的掃過他們,一個個長得非常的壯,身上紋着不同的紋身,根據自己的觀點看上去他們不像是軍人,倒像是H社會人。

“你是?”其中一名黑人男子問道。

範錦華看到他,一身的黝黑皮膚,在脖子上紋着幾個英文字母,還挂着一個亮閃閃的項鏈,在範錦華看到的所有黑人裏面多數都是光頭,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他抿抿嘴,對他回答道:“你們難道不是在等我?”語氣中帶着一絲冰冷。

聽到範錦華這樣說,他們三個人相互對視一眼。

範錦華收起手槍,在手裏轉動兩圈,遞給了身旁的男子。

黑狐随即也放下武器。

“你是打算雇傭我們的人?”黑人繼續對範錦華問道。

範錦華搖搖頭:“不,你們說錯了,我不是雇傭你們的人,而是我打算雇用你們,至于你們能不能拿下這份職位,就要看你們的能力了。”回答道。

“呵呵,好大的口氣。”一個藍眼睛黃頭發的男子冷笑着不屑說道。

範錦華斜視他一眼:“呵呵,我的口氣大不大,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打不過我。”十分有力的做出回擊。

黃頭發男子一聽,馬上就往前邁了一步:“你打算試一下嗎?”

“好啊,如果你三分鐘之內可以打到我,我就同意你加入我的小隊。”範錦華對他做出回答。

聽到範錦華這樣說,男子的內心充滿了憤怒,刷刷刷,脫掉了自己的外套,向範錦華露出他那強健的胸肌和腹肌,還有那炸裂般的肱二頭肌。

這也算是一種挑釁,黑狐看到之後走到範錦華的身旁,輕聲說道:“你現在身體恢複好了嗎?”

範錦華牛頭看了黑狐一眼,點點頭:“放心吧,我現在打到他應該還是可以的。”十分自信的做出回答。

範錦華說完,也往前邁了一步,所有人全部向後倒退,給他們兩個人讓開了一塊地方。

範錦華和他相互對視着轉動兩圈,對他伸出手,示意他随時可以開始進攻。

黃頭發男子冷笑一聲,說道:“如果你現在認輸,我還可以饒你一命。”

“哈哈哈,打到我在說,我可不喜歡只會吹牛的人。”範錦華回答道。

話音落下,男子咬牙揮拳,快速來到範錦華的面前,範錦華快速向後倒退,與此同時擡起自己的右腿,對着男子的膝蓋踢過去。

咣當!

男子一拳打空,範錦華的腿正中他的膝蓋,他感覺到一陣刺痛,右腿一彎曲,整個人瞬間單腿跪在地上。

站在他身後的幾個人全都驚訝的瞪大眼睛,誰能想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範錦華,竟然在第一下就能打倒他。

範錦華走過去,伸出手打算拉起他來,誰知他突然間用拳頭狠狠的擊打在範錦華的腹部,範錦華不停的向後倒退幾步,發出沉悶的咳嗦聲。

用手捂着腹部,彎腰停在那裏。

這小子的力氣夠大的,心裏嘀咕道。

黑狐見狀,急忙跑過去,用手攙扶住範錦華:“你沒事吧?”擔心的問道。

範錦華推開黑狐,擺擺手:“沒事,沒事。”說着咬着牙站直了身體。

黑狐怒視着那名男子,向後倒退幾步。

黃頭發男子站起來,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膝蓋,他感覺自己的膝蓋都要變形了一樣,十分的不舒服。

範錦華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你已經輸了。”對他說道。

黃頭發男子冷笑一聲:“呵呵,誰說的?”反問道。

範錦華擡起自己的腕表:“此時距離三分鐘還有不到十秒鐘,你确定你能打到我?”對他說道。

黃頭發男子一聽,頓時一愣,眼看着三分鐘的時間已到,他直接揮動拳頭快速的沖向範錦華。

來到範錦華的面前,左右擺拳如同雨點般迎面飛來。

範錦華十分機智的快速躲閃,在躲閃的同時,對着他的肱二頭肌狠狠砸下去一拳。

黃頭發男子的肱二頭肌遭受到範錦華的一拳重擊,頓時失去了所有力量,他的手自然向下捶着,臉色的表情也變得尤為複雜,不停的來回甩動自己的手臂。範錦華在他喘息的片刻,絲毫沒有任何得猶豫,快速向前移動,來到他的面前,伸出手形成掌,對着他的脖頸快速揮動過去。

034:改造海島,建造基地

第 314 章 群毆

紅箋也意識到事情麻煩了。

她和石清響這半天險象環生,能用的辦法全都用過,再堅持無益。

雖然赫連永等人正距此不遠等着報仇,但對付這樣的季有雲,靠着人多,只怕未必管用。

紅箋聽從石清響的建議急速後撤,拉開距離,飛速往隔絕大陣退去,絞盡腦汁想的都是接下來衆人該怎麽辦。

季有雲眼見紅箋一晃去遠,便要消失在渾濁的巨浪裏不由大急,他還真怕被方紅箋逃了,然後她又像上次一樣一藏多少年叫他找不着人,他想追去,偏偏石清響死死糾纏着他。

等季有雲改變了主意,想先擒下眼前這小子,又發現這姓石的簡直比游魚還滑,不管自己做什麽,他那裏好像都能先一步有所預感,然後提前做好應對。

季有雲自己都忍不住詫異,這正是當日在天魔宗餘孽那裏,同那個怪人鬥法時的感覺。

按說這石清響自魔修那邊回來也不過十年時間,他怎麽會對自己如此了解?

這種了解還不是道聽途說,必須是親身體會,好像兩個人已經交過無數次的手,才會有這種類似于下意識的反應。

再糾纏下去,那邊方紅箋就真的跑沒影了。

季有雲顧不得會不會加重元神的傷,化影移形,直接在石清響神識裏留下一個影子,他的人已經出現在了裏許之外,左顧右盼,尋找方紅箋的身影。

只要抓住這個女修,姓石的小子自然會送上門來。

季有雲選的這個地方,恰是他方才施展化影移形時元神一絲隐約所覺,此時他覺着腦袋裏一陣陣針紮樣的疼,心裏說不出的煩躁,抓了顆丹藥服下,只盼着趕緊将人抓住了,好尋個地方養一養傷。

紅箋趕往隔絕大陣,一路頻頻回頭,相較季有雲追上來,她更擔心斷後的石清響。

突然前面一個巨浪湧起,水中似有天羅地網向她罩下來,紅箋心中一凜,季有雲殺來了!

但只是這等法寶便想擒住紅箋,季有雲顯然小看了她,并不知道她曾在苦修部的小神殿內僅憑身體的反應便可穿越亂流,比元嬰要輕松得多。

紅箋的身體在水中古怪地扭曲了一下,便自羅網的間隙穿了出去。

季有雲操縱那法寶又追了紅箋一陣,才意識到這東西不起作用,怒而收起,将手腕倒懸畫了個圈。

紅箋的周圍雪白浪頭高高立起,海水往四方擠壓,空出了丈許的天地。水牢!季有雲換了個方式要活捉紅箋,那翻滾着的白色四壁別看是水,卻在萬丈深海中硬生生以真元擠出來的,等人撞上去便會發現它硬如磐石。

季有雲這會頭疼欲裂,一時到忘了這水系功法雖然厲害,對手偏同他一樣也是個水靈根。

紅箋翻身躍起,一招“萬流歸宗”,便在水牆上打開個不大的通道,一頭鑽了進去。

這水牢施法範圍極大,紅箋雖然重新鑽回水中,卻感受到了巨大的阻力,身體受到擠壓,她雖聽不到也想象得到此時全身的骨骼大約都在“喀喀”作響,這裏離着隔絕大陣已經不遠,她努力掙紮,想在季有雲又來新花樣之前逃出去。

季有雲回過味來,擡手在她前面豎起了一座高聳的石峰,這是真正的石峰,大約是将附近不知哪裏的石頭挪了過來。

紅箋暗叫一聲苦,雖然這只是一個半殘的季有雲,離開了石清響壓陣,巨大的修為差距令她産生了一種孩童被大人戲耍的無力感。

不過到這時候,再怎麽掙紮也要拖下去,按季有雲的狀态,越拖下去元神的傷越難恢複,自然也就對衆人更加有利。

紅箋手握“碧血槍”裂石穿岩,同時喚出“錦魄”來,防備季有雲祭出更厲害的法寶。

冰川海底亂石滾落,加上季有雲越來越強橫的法術,“錦魄”再有用,紅箋身手再是矯健,在其中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這個時候她真是無比慶幸自己在苦修部選的是強體,對自己而言,強魂自是舒服好練,若當時偷懶貪圖走捷徑,接下來早不知死了多少次,還談什麽報仇。修煉真是一時也放松不得。

就在她疲于應付之際,季有雲的攻勢突然一緩,跟着海水中同時劃過了四五道閃電,突然之間亮如白晝。

紅箋一看這架勢就意識到是赫連永帶着滅雲宗的元嬰們聞聲趕來,一齊向季有雲出手了。

滅雲宗本來就是金靈根修士占了絕大多數,赫連永這次帶過來的元嬰全是金靈根,這會兒突然在海底與季有雲迎頭遇上,直有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之感。

一時各式金系法術齊飛,人人都憋着一口氣,也不管能不能打到季有雲,好像只要法術朝他丢出去便能出一出當初被囚禁在煉魔大牢的惡氣。

紅箋見狀心中一翻,大聲提醒:“小心!季老賊晉階化神了!”

來之前赫連永已經考慮到季有雲功法特殊,但想他修為畢竟沒比衆人高多少,自己這邊這麽多人,一齊動手總有他忙不疊的時候。

此時随着紅箋這聲喊,卻見那季有雲舉起手來,已将當先一道法術收到掌中。

這些金系法術在旁人看來聲勢着實有些吓人,但在季有雲眼中一道道簡單明了,中間隔着老大的間隙。

時間于他變得極慢,他有暇将這金真元糅合進雄渾的水真元中,然後化為自己的法術,回贈給了對面撲上來這群人中跑得最快的那個。

這些攻擊他的元嬰也不知哪裏冒出來的,他一個都沒有印象,不過季有雲并不關心對方是些什麽人,這些元嬰身上沒有藏着《大難經》的秘密,他不需要留着他們的命。

滅雲宗這邊首當其沖的正是雲澤。

雲澤聽到了紅箋那聲示警,不過還等他反應過來,季有雲手上那道雪亮的光已經到了他眼前。

雲澤從不知道法術可以這樣得快,他連躲閃的念頭都不及有,更不用說瞬息移動,法術的光照亮了他錯愕的臉和微微收縮的灰色瞳孔。

紅箋祭出“錦魄”去救,但顯然來不及了,眼看法術激起的海水掠過雲澤脖頸,突然“叮”的一聲響,光刃前端釘在了一面突然豎起的灰色護盾上。

這真元凝成的護盾出現得簡直太及時了,離着雲澤的腦袋只有半尺遠。

紅箋一見這古怪的真元盾便長出了口氣,石清響終于趕來了。

這真元盾只幫着雲澤多撐了一息的工夫,但也夠他瞬移逃開,逃掉之後雲澤不由地暗呼了一聲僥幸。

季有雲臉色蒼白,強忍着頭痛看了看四周,臉露譏笑:“哦?埋伏了不少人啊,可都到齊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手上托着一個明晃晃的光球,那是他将衆人适才打向他的金系真元盡數收攏,卻沒有吸入體內,就這麽托在手上,準備就用這些金系真元給這些突然冒出來的元嬰以致命一擊。

雲澤劫後餘生,恨恨叫道:“季老賊,少他媽廢話。你将爺爺們關在煉魔大牢可曾想到有今天?”

季有雲聞言“哈哈”大笑:“今天?今天是你們這些死囚犯葬身海底之日!”

話音未落,他催動真元,以一道法術将手上那個碩大的光球推向了赫連永等人。

“快撤!”赫連永是元嬰中期,在滅雲宗諸人中修為最高,反應也最快。他祭出防禦法寶,身往後退,高聲向衆人示警。

這個光球的威力實在太大了,赫連永的法寶幾乎是一遇上便敗下陣來,在赫連永之後,又有三人以法寶擋了一擋,滅雲宗這些人窮困潦倒,這些法寶所起的作用還不及紅箋手裏的“錦魂”。

到紅箋和石清響先後力竭,那光球去勢仍然充滿了殺氣,“轟隆”一聲撞在滅雲宗一位元嬰身上,那人躲閃不及,當即被撞飛出去,連肩膀帶一只胳膊直接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周圍的大片海水立時被鮮血染紅。

赫連永疾撲而至,二話不說抓起那修士飛身後退,第一時間掏出顆丹藥給那瀕死的修士塞到了嘴裏。

這是火丹王楊佛煉制的救命丹藥,統共沒有幾顆,只希望能保住同伴的一條命。

赫連永發話叫“撤”,本已有些亂了陣腳的諸人回過神來,各展所學,調頭往隔絕大陣退去。

這正合石清響之意,他傳音給赫連永:“想辦法拖,拖得一刻,老賊便傷重一分,說不定就有機會。”

季有雲始終沒有忘記他真正的目标是方紅箋和石清響,滅雲宗的元嬰們這一後撤,他沒有乘勝去追,回頭先找方紅箋。

紅箋早猜到會如此,并不慌張,吸引了季有雲的注意且打且逃,前面不遠,由“神王造化鼎”擺下的隔絕之陣終于到了。

赫連永的命令這會兒已經通知到滅雲宗每一個人:據陣而守,慢慢消耗季有雲。赫連永最擔心的是老賊沒那耐心慢慢打穿隔絕之陣,先退走療傷。

他卻不知有紅箋和石清響在,季有雲就像饑虎逢羊,蒼蠅見血,那是怎麽都舍不得走的。

第 328 章 :天地大劫來了

“吾主,吾主,您終于醒來了。”

那在半空中凝現的女子,緩緩張開了眼睛,那雙眼裏是幽深暴虐的黑暗。

那人一路膝行到那女子的腳下,擡頭仰視這自己的神明。

可是他一手複活的神明,卻只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主人,我是瀚楓啊,難道您不記得我了?”

瀚楓看着神,臉上還帶着喜極而泣後的淚痕,“即使您不記得,也沒有什麽,因為我記得。”

“我是被您捏塑出來看守十靈根的花奴,您這一睡就是幾萬年,我也等了您整整幾萬年,主人,我真的等的太久了……”

“瀚…楓?”神微微開口,可聲音卻是如同小兒一般模糊不清。

瀚楓跪在地上,驚喜的仰望着神,“主人,您記得我了?”

神不知想到了什麽,一雙眼睛怨恨的看向瀚楓。

“該死!你該死!”

“是,我該死,我那日不該打開結界出去,才引來那群卑劣的仙人,主人,您殺了我吧,殺了我吧!只有死才能洗刷去我的無知懦弱。”

瀚楓央求的哭着,“主人,您殺了我吧。”

“殺?”神歪頭看向瀚楓,似是懵懂小兒,不識人間疾苦。

忽然她那嫣紅的嘴角微微勾起,“是啊,殺。”

眸中暴虐的黑暗肆意蔓延,如落入水中的濃墨迅速散開,直至域外亮出一雙雙通紅的眸子,原本不能言語的天魔,迅速集結而來,口中高喊。

“殺!”

那一刻的聲音直達天際!

“出事了!”

雲仙界中,正與魔君呆在一處的幽天最先感覺到不妥,他站起身來看向天際。

清明的天空上,似有東西正在向着雲仙界逼近。

魔君突然閃身退開數步,他揮手擊向身後,在他身後突現一只天魔,此時正張牙舞爪的向他撲來。

魔君單手掐決,一道黑色的鎖鏈從虛空當中伸出,将這只天魔牢牢的鎖在半空中。

魔君看着那只突然變得暴虐噬人,眼中滿是擔憂。

“我母親變成這樣,是不是因為域外發生了變動?”

“不止,”幽天眉宇間很是憂思,“很有可能是神醒過來了。”

“怎麽可能?神格不是在燕九體內……”

“所以,”幽天看向魔君,“神一旦醒來,最先不會放過的就是燕九。”

“可燕九還在天宮秘境,或許能借此避開神的耳目也說不定。”

“這仙界都是神的,區區秘境又怎麽會被她放在眼裏。”幽天說着輕嘆一聲,“這天地大劫已經來了。”

“可天地大劫不該再過千年才至,怎麽會提前這麽長時間?”

“天數就在那裏,不論是提前還是延後,天數都不會被改變,而我們能做的,只是盡自己的力量,将這天數的時間縮到最短……”

燕九原本正與了緣穿過那出口,誰知正走到一半,就覺得身形一晃,好似被一股巨力往前狠狠的推了一把。

燕九往前一踏,立住身形,這看着邁出的是一步,實則卻是一步踏到了那黃沙的邊界,不知如此,他們的身邊更是聚集了一衆修士,在這其中甚至還有雷諾。

“娘西皮的,道爺正走的好好的,那個不長眼的推了道爺一把!”

雷諾看向周圍,也是發現了不知因由的燕九。

“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燕九懶懶的瞥了雷諾一眼,“要不要,我将第一次見到你時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想到第一次見到燕九時的狼狽,雷諾簡直希望忘掉。

“你果然是燕九。”雷諾說着靠近燕九,“道爺剛才明明在發財,怎麽一轉眼就到了這?最要緊的是,你怎麽也在這裏。”

燕九看向腳下神色凝重的搖搖頭,腳邊那道整齊的黃沙邊界,就是他們一開始進入沙海的地方。

從沙城裏面回到原處,是不是這處沙城也發生了某種變化?

還是說,整個天宮秘境都發生了變化?

“唉唉唉,都給我安靜點。”就在衆人處于一片慌亂時,一道類似居委會大媽的聲音出現了。

這話一落,衆人突然發現自己像被下了禁言令,竟然發不出聲音了。

他們驚恐的轉過身去,就見一個無頭人正不耐的看着自己一行。

雷諾看了一眼燕九:這人長的好怪?

燕九警告的踩了雷諾一腳:小心些,這人不簡單。

雷諾撇撇嘴:還用你說,正常人沒了頭還能活?

燕九已經不想去理會無聊的雷諾,因為她看出了眼前這人乃是一只妖獸,從他身上散發的氣息來看,這人的血脈甚至要與吞天不相上下。

顯然,獨寒也發現了燕九這只小吞天。

“真是晦氣,你這一族怎麽還沒死光?”随即獨寒的嘴巴一抿,“那你身上有那家夥的氣息,你既然活着,那他哪?”

燕九知道無頭人怎的是烏貪,可是她不知道怎麽回答。

但燕九的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死了!”那無頭人氣急敗壞的看着燕九,“他既然死了,那我的頭哪?我的頭被他丢到哪去了!”

燕九:這個還真不知道。

燕九看看無頭人空蕩蕩的脖子,也是夠慘的,這腦袋不會被烏貪給吞了吧。

“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我的頭哪?我的頭哪!”

“前輩,”燕九蹉跎着開口,卻發現自己已經可以發出聲音。

“烏貪已經死了,他卻是沒有提過前輩您…呃…頭顱。”

獨寒聞言,更是氣急,“烏貪!烏貪!你可別讓我見到你!”

燕九覺得在別人生氣的時候,實在是不應該笑出聲來,所以她應是忍住了。

烏貪都死了,您還要怎麽見到他?

果然是氣急了的“無頭”人。

可燕九忍住了,不代表別人也能忍住。

偏偏就有不知深淺的修士,竟然當着無頭人的面悶聲笑起。

“很好笑?我怎麽不覺得?”

無頭人的聲音一落,就見那嘲笑無頭人的面前,竟然浮現出一具與他生的一模一樣的面孔。

那人影一出現,就一刀削下了對方的頭顱,正如獨寒所說,這次他是真的笑不出了。

大家噤若寒蟬,燕九也是看的瞳孔一縮。

沒有想到,眼前這人竟然就是在沙城裏制造出幻影的幕後之人。

第 316 章 悲痛不已

“行了,不用擦了”

“對不起啊,那個…我剛才實在是趕着去送餐,所以不好意思,幹洗的錢我拿,這時是我電話…“

這名身穿外賣服的少女一邊說着,一邊拿出筆在一小片紙上寫了起來。

“您洗好衣服就打這個電話找我,我會轉賬給您的”

“不用了”

李翺看到後立即不耐煩的推開這名少女,準備起身離開。

可是這名少女好似是沒有聽到一般,直接将紙條放進了李翺的衣服口袋裏。

“我趕時間去送餐,您到時候聯系我,我轉賬給你啊”

那名女子說完後,便急匆匆的朝機場內跑去,看着那名少女離去的背影,李翺眉頭一皺,頓感有些眼熟,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見過。

在孤兒院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李翺随後便來到了養父所在的墓碑面前,這一站就是數個小時。

“天辰!節哀順變啊”

這時一名同樣滿臉悲痛的的中年女子,看到李翺般痛苦的樣子,立即走上前說道。

“王阿姨,是我不孝,在養父最需要我的時候,我竟然不在他身旁”

李翺一邊說着,一邊痛哭了起來,想當初他一個人出國,嘗遍人清冷暖,看盡世态炎涼,可是卻從來沒有哭過一次,但是如今在養父的墓碑面前,李翺卻哭得好像是一個孩童一般。

“天辰,你千萬不要這麽說,你人在國外,能夠第一時間趕來,已屬不易,何來不孝之說,張院長他在彌留之際,最希望見到的就是你和他的女兒,如今你來到這裏,也算是了卻了他的一樁心願,但是張院長的女兒,我們直到現在都聯系不上,她到現在都不清楚,自己父親已經過世的消息”

“張院長的女兒?”

“是的,就是建國啊,你應該有點印象吧?”

孤兒院的王阿姨說着,便拿出了一張照面遞給了李翺。

“她比你小兩歲,你們小時候可是在一起玩過的”

聽到王阿姨的話後,李翺下意識的接過照片一看,當即是心中一驚。

“原來是她!她就是養父的女兒!”

此時李翺立即驚呼了起來,原來這照片上的人,就是先前在機場将他撞到的那個送外賣的少女。

“怎麽?你最近見過她嗎?”

看到李翺的反應,王阿姨高興的沖其問道。

“不錯,我在機場的時候和她有過照面,當時我還覺得她有些面熟,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到底在什麽地方見過,如今我看這照片上的人,應該就是她”

“嗯,你說是那就一定是了”

聽到李翺的話後,王阿姨如釋重負,她深知李翺的記憶力驚人,擁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自然是絕不會認錯人的。

随後李翺立即将自己在機場被撞一事說了出來,然後又趕忙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張寫着電話號碼的紙條。

“唉,建國從小性格執拗,又不肯輕易服人,當初她和張院長大吵了一架後,就再也沒有露過面,我們都以為她去了別的地方,可是想不到,她居然一直和我們生活在同一個城市,唉…”王阿姨說着便連聲嘆息不止。

“王阿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養父的女兒好端端的要離家出走呢?而且聽你的話音,她這一走就是許多年!”

李翺此時大感疑惑,在他的印象裏,養父一直是一個慈祥和藹的好父親,能夠成為他的孩子,一直是李翺此生最大的幸福。可是為什麽如今養父的親生女兒,卻會離他而去呢?

“天辰啊,這件事說起來也是張院長的不對”

王阿姨一邊說着,一邊無奈的搖了搖頭。

“其實你從張院長給他女兒起的名字上,就能夠明白,張院長多多少少有些重男輕女,一個女孩兒家哪有起名叫建國的呢?建國她從小就因為名字的事,沒少被別人嘲笑,不過這些也都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還是張院長他醉心于工作,他幾乎将全部的愛心,都放在了對我們孤兒院的孩子身上,以至于忽略了家庭,令建國從小就沒有感受過絲毫的父愛,他們父女二人的關系,也一直都不是很好,建國也是三天兩頭的離家出走,不過現在斯人已逝,這其中到底是誰對誰錯,早已說不清了”

王阿姨一邊說着,一邊輕輕的擦拭這身旁的墓碑。

“我直到現在無法相信,院長他就這樣離我們而去了”

“不管他們父女二人生前又什麽誤會,如今養父已經逝去,作為他的女兒,也應該來祭奠一下,我這就給她打電話”

李翺說着便要朝紙條上的號碼撥過去,而這時王阿姨卻趕忙攔住了他。

“王阿姨,你…”

見到王阿姨此舉,李翺大為不解。

“你現在打過去要怎麽說呢?就這樣直白的說他父親已經離世嗎?”

“不然呢?”

“天辰啊,你不了解建國這個丫頭的脾氣,你這樣告訴她,只會有兩個結果,一個是建國承受不了喪父之痛,而就此沉淪下去,第二個就是聽過以後變得不理不睬,這樣更可怕,因為這樣就證明他們父女二人的情分徹底斷了,因此這件事說是一定要說的,可是我們該怎麽說,卻是個難題,既不能讓建國悲痛傷身,也不能讓建國和院長丢了父女之情啊”

“我明白了”

聽聞王阿姨的擔心後,李翺想了想再次說道:“這件事就交給我辦吧,我會完成養父最後的遺願”

“那好吧,你和建國都是同齡人,或許你們見面的以後,她能聽進去你的話”

看着王阿姨離去的背影,李翺再度朝身旁的墓碑看了過去。

“您放心,我一定幫您将女兒找回來”

想好了說辭之後,李翺立即按照建國留下的號碼撥了過去,幾聲短暫的等待音過後,電話那頭立即響起了一陣略顯疲憊的聲音。

“哪位啊?”

“你好,我是…”

如今得知電話那頭,就是自己養父的女兒建國,李翺顯得頗為激動,幾乎立即就要表明自己的身份,可是随後又想起了王阿姨的交代,因此也只能是将先前準備好的借口說了出去。

第 327 章 :複活——神?

還是那間沙子組成的房間,還是那間熟悉的床,只是少了先前的春色。

燕九拿出手鏡,讓出一側給了緣。

“這就是我發現的出口,了緣師傅怎麽看?”

了緣看向那手鏡,鏡子雖然不大,可是卻清晰的映出了那隐在床後的出口。

“燕施主不必稱呼小僧“師傅”直接喚我的名字就好。”

燕九看看了緣。

我們現在在讨論的不該是“出口”嗎?這與稱呼有個毛關系!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事,燕九随意點頭應下。

“那你稱呼我的名字就好,也不必“施主施主”的了。”

了緣聞言點點頭,“說來奇怪,小僧總覺得與燕九施主似曾相識,不知你我可是在哪裏見過?”

這了緣不會是想起來了吧。

燕九下意識的看向了緣的額間,就見鮮紅的朱砂點在眉間,顯然封印還在。

“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想來看世間衆生,也都是面善的。了緣師父即是佛門中人,更不應去執着于這些外物。”

燕九言下之意已是再明顯不過。

了緣卻覺得這不是真正的原因,可是燕九也說的沒錯,對于這事,他是有些執着了。

“大約是吧……”

了緣輕嘆一聲,看向面前的這個出口。

“這種出口,小僧也在別處看過,只是不知道出口是不是一個。”

了緣也見到過?

“你怎麽見到的?”

燕九心下一動,“是了,我都險些忘了,你早就練出一雙“心眼”,勘破秘境也是正常。”

了緣擡頭看向燕九,“你知道“心眼”?”

是了,與了緣素不相識的自己确實不應該知道這些,可是這種小事,又怎麽能難得過燕九。

“知道這事很奇怪嗎?”燕九反問道:“我先前遇見一名叫做果如的堕佛,他就擁有一雙心眼,難道這心眼不是每個佛修都會的嗎?”

了緣正想開口,就見燕九叉開了話題。

“你先前說在找人,找的不會就是這名堕佛吧?”

“你覺得這出口的另一端,隐着什麽?”

了緣搖搖頭,“小僧不知。”

“果然,你還是這般無趣。”燕九說些走向那出口,了緣聽着這話卻是一愣。

“你還不快些,想什麽的?”燕九半個身子隐在那出口中,向着了緣催促到。

大概就連燕九也沒察覺到語氣中的親昵,畢竟,他們曾經就是如此。

了緣擡步跟上,兩人的身影一同消失在出口當中。

于此同時,雷諾也找到了一個出口。

只是,他還有些不敢過去。

雷諾探出半個腦袋向外看去,就見那個叫做果如的堕佛,将身旁的一位女修幹淨利落的擰斷了脖子。

雷諾緊了緊身上的天魔皮,往一側的牆角裏又縮了縮。

這堕佛果然兇殘。

看來也就燕九那種悍婦能降住他。

那堕佛對着腳下的女子看也未看,就閉着眼睛走進了身旁的沙牆。

直等到那堕佛的身影消失不見,雷諾這才抖抖衣角站了出來。

他看看左右,這才小心翼翼的靠近那躺着的女修。

雷諾用腳尖踢了踢那女修的腿,待發現她死透了,這才暗搓搓将手伸向那女修的脖子。

非是雷諾有什麽特殊癖好,實在是那女修脖頸上的系着一串儲物項鏈。

那是一串珍珠項鏈,項鏈上墜了一顆拇指大小的裸粉色珍珠。

如今主人身死,自然是便宜了雷諾。

雷諾随意翻看着那個儲物袋,這珠子看着不大,裏面的空間卻是不小。

只是裏面大都是一些女兒家用的東西,他翻了半天,也只翻出兩張勉強能用上的符篆,還有一把品質不錯的長劍。

“蚊子再小也是肉,你這點子東西,道爺就笑納了。”

雷諾将那儲物項鏈,往自己腕上纏了幾道,就一腳踏進了那面沙牆。

而就在燕九等人尚在天宮秘境時,虛無的域外,一只瘦弱的天魔百無聊賴的啃着手上的一塊石頭,忽然他的牙齒一顫,竟是掉下來半枚牙齒。

他狐疑的看向手中的石頭,究竟是什麽東西,竟然能嘣斷自己的牙齒?

他這一看,卻是大喜,原來那石頭的中央,竟然裹挾着一塊橙色的玉片,而這玉片上竟然隐着一種他不認得,但是顯然十分“可口”的氣息。

他正想将那玉片一口吞下,卻見一只手掌将那玉片取了過去。

他躲在一旁瑟瑟發抖,看着那只手掌将将那橙色玉片放進一團九彩的光團當中。

“又是一塊神格。”那手的主人是一個男修,他着一身褐色的衣衫,可面龐如玉,生的十分好看。

此時他笑吟吟的眯着眼睛,臉上一片夙願達成的餍足。

“終于可以将您提前一步喚醒了。”

這人說着,将自己的手臂伸出。

“您當年用息壤把我制造出來,如今是時候将這具身體還給您了。”

那人話音未落右手猛地一個用力,竟是将自己整只臂膀卸了下來,放到那光團上。

那手臂一碰到光團,竟然變成一捧玉白的土壤。

土壤緩緩墜落,與那光團緩緩融合。

“主人,我一直都在等待着您的歸來,求求您趕快醒來吧。”

“這仙界乃是您一手所創,如今卻被這群逼迫您的人修所占,難道您就不恨嗎!”

“快點醒過來吧,吾主,這天下唯一的神。”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光團還是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怎麽會這樣!”那人目呲欲裂,“神格已被我集齊大半,您為什麽還不醒來?”

“為什麽!為什麽!”

忽然那人看向一旁的天魔,“是了,您還差一種情緒,一種讓您從沉眠當中醒來的情緒!”

那人十指一張,就将那只天魔擒到了手裏,那天魔在他手中來回扭動,發出凄厲的尖叫,可抓住他的手卻是紋絲未動。

“你應該慶幸,神在死時對于人修的怨恨,誕生了你們,現在也該換你們去喚醒她……”

那只天魔被投放到光團當中。

當下,一陣金光大作,與這滿天光影中,卻是凝出了一具人形,她穿着一身濃豔的紅衣,黑色的發絲在半空中張揚的舞動,只露出那張嬌豔欲滴的紅唇……

第 317 章 還有誰想在水裏洗個澡

人們一陣手忙腳亂後,終于把美少女歐陽雪救了上去,剛剛一屁股坐下去,又有人大聲叫了起來。

“這邊,快,水裏還有一個!”

“快點,這人一動不動的,好像快不行了!”

商隊夥計們顧不上疲倦,撲通撲通的再次跳進水裏,向徐徐從水底浮上來的洪淵游過去。

看在他們這麽熱情的份上,洪淵不好拒絕,任由他們把自己救上去。暗中施展縛天訣壓制體內的力量波動,裝作一個不會修煉的普通人。很快,就被人們送到了一頂大帳篷,中間是一堆燒得通紅的火炭,胖子趙宏和美少女歐陽雪坐在一旁取暖,一個老人端坐在上方,幾個商隊護衛站在他身後,看見人們把濕漉漉的洪淵擡進來,全都驚呆了。

“這是誰,怎麽水裏面還有一個人?”老人瞪大雙眼。

“不知道,突然從水裏冒出來的,身體都凍僵快不行了。”

人們回答,把洪淵放在火堆旁,還有人找來了一件大衣給洪淵披上。坐在一旁的美少女歐陽雪和胖子趙宏看了過來,臉色有些古怪,突然間指着洪淵異口同聲,“是……,是你?”

歐陽雪俏臉通紅,迅速知道了洪淵是誰,飛快地瞄了他的褲裆一眼。

想想曾光着身子挂在洪淵身上,還對他動手動腳幹了那啥,羞得耳根都紅了無地自容。

胖子趙宏也認出了洪淵,知道他是誰。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是有人在水下搞鬼,他就真的是個豬頭了!

“怎麽,你們認識?”

端坐在上方的老人說話了,奇怪地看看孫女歐陽雪和胖子趙宏,再看看洪淵這個不速之客。

“不,不認識!”

歐陽雪和胖子趙宏異口同聲,難得意見頭一次一樣。

“好了,我不管你們到底認不認識,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人臉色很不好,掃視三人一眼,先問他的寶貝孫女,“雪兒,你先說,這是怎麽回事,你今晚幹嗎去了?”

“我……,我在水裏洗了一個澡。”

歐陽雪臉色通紅把頭低下去,聲音比蚊叫還小,“這一路上都是沙漠,又熱又髒,好不容易來到了這個綠洲,人家實在忍不住了。”

歐陽雪恨不得把死胖子趙宏千刀萬剮,但那麽羞人的事情,她想來想去還是不好意思當衆說出口。

老人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沒有再追問,“好吧,雪兒,回頭再狠狠教訓你。趙公子,你呢?你今晚在幹什麽,怎麽也掉到水裏去了?”

“本公子也在水裏洗了一個澡!”

趙宏朗聲回答,和低頭彎腰一臉羞紅的歐陽雪不同,昂首挺胸厚顏無恥。看向歐陽雪的目光垂涎欲滴,看向洪淵的時候卻是咬牙切齒!

如果不是洪淵暗中搗亂破壞,他現在早就生米煮成熟飯,把歐陽雪從一個少女變成一個少婦了,還哪來這麽多麻煩?

趙宏滿臉橫肉,暗暗發誓,非殺了洪淵不可!

他趙宏是什麽人,身為黃金城大總管的侄子,從小到大那是受盡恭維和恩寵,想要女人招手即來,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鳥氣?

這一次,為了得到歐陽雪這個美少女,不惜屈尊找個借口和商隊同行。一路上,費盡了心思都兩手空空沒法抱得美人歸,好不容易等到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卻被洪淵給破壞了。不滅了洪淵,怎麽洩恨?

“真是巧,你倆都在水裏洗了一個澡,都失足落水了。年輕人,你呢?叫什麽名字,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老人隐約猜到了什麽,但沒有說破。

胖子趙宏的德行和心思,他早就明白,寶貝孫女的性格,他也了解。換做了另外一個人,早就下令推出去咔嚓了,但趙宏卻是動都不敢動,甚至不敢當面指責。

趙宏這家夥本身沒什麽,連個屁都不是,但打狗還看主人,他背後的黃金城大總管不是誰都可以得罪的。冒犯了對方,以後別想進城做生意了;甚至,只要對方稍微透露一點口風,争着搶着要把自己這支小商隊滅了的就大有人在。

“小的洪淵,是一個路過的鄉下人,外出尋親。今晚,也在水裏洗了一個澡。”洪淵回答。

他臉色平靜,說得輕巧,人們卻是臉色古怪。

歐陽雪一個女孩子愛幹淨,三更半夜趁人們睡着了出去梳洗這還好理解,趙宏這個纨绔跟着溜出去幹什麽,真是在水裏洗了一個澡那個簡單?

洪淵這個陌生人呢?也在水裏洗了一個澡,這借口誰信誰傻!

天知道,他們三人今晚到底都幹了些什麽!

“嘿嘿,好一個鄉下人,當心路上有坑,一不小心掉坑裏被活埋了,找什麽人吶?”

胖子趙宏冷眼看着洪淵,猙獰一笑。

天色就快亮了,他已經有點等不及就要動手,讓洪淵看不到明天的太陽。那冷森森的殺意,帳篷內每一個人都有目共睹,商隊的夥計們已經在暗中搖頭,明白剛從水裏救出來的洪淵已經活不長了。

“找女人。”

洪淵裝出一副憨憨的樣子,語出驚人。端坐在上方的老人端起茶杯剛喝了一口茶,噗的一聲全都噴了出來。

一個大男人,哪有這樣說話的!

原來,不是一個瘋子,是一個找死的傻子!

胖子趙宏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滿臉橫肉,“啧啧啧,說說看,找什麽樣的女人?”

“漂亮的女人!”

洪淵繼續裝傻,一本正經地回答,“一個是我的媳婦,另一個是我的妹妹,我已經很久沒見她們了。”

“有多漂亮?”胖子突然有點不急于動手了,準備好好玩玩。

“很漂亮,像雪兒一樣漂亮。不過,俺媳婦曾經說過,看見別的漂亮姑娘絕不能動心,不然會被雷劈的。更不能三更半夜趁人家光着身子洗澡的時候跑出去,抱着人家往水裏拖,那會遭天譴斷子絕孫的。”洪淵頓了頓,傻乎乎地接着說道:“俺一向很聽媳婦的話,所以從來不動強,頂多只在暗中偷偷瞄一眼。”

“什麽,你……,你個沒腦的傻子,在胡說些什麽?”

胖子趙宏猛然站起來,指着洪淵氣急敗壞。

帳篷內有人撲哧一笑,被洪淵傻乎乎的樣子逗樂了,歐陽雪通紅的俏臉也露出一絲笑容。只要不是傻子,都聽出來洪淵話裏有話,這樣一來,誰不知道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死胖子坐不住了,就算再厚顏無恥,今晚的醜事被人當衆指出來也不由得臉紅,羞醜成怒,“來人吶,把這個鄉巴佬給本公子拖出去剁碎了喂狗!”

“是!”

兩個剽悍的大漢,聞言從帳篷外走了進來,身高全都在兩米以上比牛犢還壯,殺氣凜然一左一右向洪淵逼過去。

這是胖子趙宏帶在身邊的兩個親衛,只聽他的命令,除了趙宏外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裏,往日就威風凜凜,現在更是殺氣滔天不可一世!趙宏吩咐把洪淵剁碎,他們就絕不會給洪淵留下一根完整的手指頭!

第 326 章 :魔族的名字

“要想鑄練這铠甲,就要将你這身人皮活活剝下,将這铠甲套到你血淋淋的肉身上,再用你先前剝下的人皮,套在這铠甲的外面,然後等着這铠甲将你的血,一點一點的吸幹。”

燕九可以想到這其中慘烈,這種方法卻是有些泯滅人性,尤其是将這種方法用在自己的血緣親人之上。

這魔帝卻是要比燕卿還要喪心。

玉玲珑舒了一口氣,像是想到了什麽不願提及的東西。

“因為我們乃是修士,又經歷過諸般天劫,所以這個過程會被無限延長,我遇見那個與你同樣擁有神之詛咒的族人時,他甚至跪下來求我結束他的生命。”

玉玲珑說着看向魔君,“你現在還願意去幫魔帝?別說我沒提醒你,恐怕你前腳剛把我捉回上界,魔帝就該以獎賞之名,讓你回去,知道我為什麽如此清楚嗎?因為上一個受到神之詛咒的人,已經被我親手殺了,而你就是下一個。”

玉玲珑說着,晃晃身上的鎖鏈,“你還不将我給放了,這樣,你還可以活的更長遠一些。”

魔君沉吟了片刻,“若是這樣的話,,我就更不能放過你了,畢竟,即使是我抓不住你,你也會被別人抓住。”

魔君帶着手套的掌心微微一合,那玉玲珑的身體就化作一團血霧,“呯”的一聲炸開,只留下她驚恐萬分的頭顱被魔君擒在手中。

魔君看向地下的铠甲,散落的血霧,濺落在铠甲上竟是将铠甲寸寸腐蝕。

“這就是你的伎倆?堂堂神器卻是撐不過魔血的侵蝕?”

“放了我!放了我!”玉玲珑驚懼的喊着。

魔君擡起了手掌,做勢觸向她的額心。

“不要!”

玉玲珑高聲尖叫,“放了我!求求你放過我。”

魔君的手指頓也沒頓,就伸進了玉玲珑的頭顱裏。

“青吉!不要!”

魔君收回掌心,識海被破,玉玲珑僅剩的頭顱,也化作飛灰。

魔君攤開手上,一個黝黑的青銅戰盔浮現在他的手上,赤紅的帽纓如同浸染諸般鮮血。

“你都聽到了?”魔君雖然看着自己的掌心,可燕九卻知道他正在與自己說話。

“只聽到了該聽的。”燕九說着從一旁走了出來。

“感覺如何?”

“精彩絕倫,狗血連天。”

魔君挑眉看向燕九。

這不悅的神态,曾擔任過“大灰”的燕九當即了然。

這魔君明顯是生氣了啊。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放寬心,我的嘴巴比死人還嚴,絕對不會亂說的。”

“可我還是只相信死人。”

“呵呵,魔君殿下還是一如既往的風趣。”燕九幹笑兩聲,看向魔君手上。

“這就是神賜十神器——青司聖甲?”

這話題轉的生硬,但魔君又不是真的為了殺人滅口,所以也不在意。

“應該是。”

魔君看向手中的戰盔,“這東西你應該也是見過的,怎麽還來問我是不是?”

這不是為了轉移“滅口”的話題嘛。

“我确實見過,不過那時候看見的是一身的铠甲,而不單單只是一個戰盔。”随即,燕九疑惑道,“你怎麽知道我見過?”

“神格當中蘊藏着神的部分記憶,我先前見到你時,在你身上發現了微弱的神息。”

魔君看向燕九,“你這段時間想來是收獲頗豐。”

“那裏,那裏,又怎麽比的上魔君大人收獲神器?”

“這戰盔現在還不屬于神器之列,甚至連仙器都算不上。”

燕九想到玉玲珑說的凝煉神器的事,想來這戰盔還差上幾分火候。

燕九詢問到,“這戰盔你打算怎麽辦?”

“落入我手中的東西,自然是不會吐出去的。”

魔君反手收起戰盔這才看向燕九,“我來這裏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那?他可記起你了?”

不用魔君提及,燕九也知道他說的是誰。

“記不記得又有什麽,他終歸不是清硯。”即使不想承認,但清硯真的已經死了。

見燕九這神***君也是猜測到了一些其中因由。

“幽天仙帝的心中藏着天下,對于她來說,你就是這天下間千萬修士的其中一人,即使特殊些也不過是特殊一些的人。就連我,恐怕當初也未曾進入過他的眼。”

“沒想到魔君殿下也會安慰人。”

燕九說着舒了一口心中悶氣,卻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我一直以為你是沒有名字的,原來你叫——青吉。”

魔君突然有些肅然的看向燕九,那冰冷的眼神裏竟然帶着警告。

“看在你我相識的份上,我可以告誡你一句,永遠不要再在魔界貴族面前提起對方的名字。”

魔君想了想後,補充到,“尤其是在小七的面前。”

“小七?你指的是七殿下?”若是魔君不提,燕九都快忘記自己還認得這樣一個人了。

“為什麽?”燕九調笑到,“總不會是知道名字,就要以身相許吧?”

魔君意味深長的看了燕九一眼,那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不光是魔族,有一些其他種族,也是如此。”

“不是吧,你們究竟是有多愁嫁?”

魔君挑挑眉,“這你就不要管了,你只記得不要問對方名字就好,即使他想告訴你,你也要拒絕他。”

想到自家那個弟弟,就連魔君也很是頭疼,自從他上次離開後,好似更加變得陰晴不定。

“切記!”魔君再三叮囑到。

燕九迷迷糊糊的點點頭,她真的是讓魔君鄭重的語氣打敗了。

說的好像你家七殿下有多喜歡我一樣。

“此間事必,我就先離開了,這剩下的路你自己小心。”魔君說着食指一劃,就破開一道虛空裂縫離去。

裂縫漸漸彌和,只餘下無所謂的燕九,和站在不遠處的了緣。

“燕施主。”了緣對着燕九施了一禮。

看着這樣客氣的了緣,燕九只想遠遠避開。

得,燕九看向了緣眉心的封印,這都是自己作下的。

“了緣師傅,我與同伴走散,又恰逢找到離開此處的出口,不知你要不要與我同行?”

了緣躬身行了一禮,“小僧也正在尋人,大約是能陪施主走上一段的。”

第 316 章 天魔宗主

天魔公主一雙靈動的眼睛轉了轉,突然起了一絲戲耍的心思,她走上前來,學足了城中儒生的架勢,抓着折扇,作了一揖:“公子有禮。在下謝翩然,見公子生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所以生出了結交之意,公子不會見怪吧?”

這天魔公主長得極是好看,學那書生作揖的時候,露出颀長白皙的脖頸,別有一種風情。

“這個天魔公主,倒是有意思。”

方雲心中暗笑。

此時天剛蒙蒙亮,尋常書生,哪個會在這個時候,帶上四、五個婢女,出現在這聚寶閣附近。不過,他也不點破,只是回了一禮,哂然笑道:“公子客氣了,在下方雲,四方侯之子,添為朝廷平妖大将軍,鎮守淮安城!”

聽到這句話,天魔公主身後,五名俏麗的婢女神色一僵,心中極度震驚地看着方雲。宗派界,對于朝廷的情況,一般所知甚少,只有一個籠統的概念,也不大會去關注。不過,妖族對于宗派界,卻并不是很遙遠的事。

各大宗派,都會用各自門派的煉器材料,跟妖族換些它們獨有的生命元晶。從這一點說,宗派界一般傾向于,将妖族也納入到宗派界,只不過,這一派比較特別罷了!

幾個月前的莽荒大戰,朝廷與妖族開戰,吸引了各個宗派的注意。妖族在這一戰中,損失慘重,被擊殺了一位妖皇!

朝廷的幾位武侯,固然映入了各大宗派強者的眼簾,而方雲的名字,也一同進入了宗派界的視線。這位小侯爺施展地變之法,在莽荒之戰中,一舉擊殺了妖族八位妖君!充分的顯露了他的狠辣手段和強大實力!

特別是,他施展地變之法,化身的上古兇獸。是七十二種地煞兇獸中,排名第六十三的上古“蜚”。而就在更早一些的時候,大周朝廷甚至為了這頭兇獸的精血,威脅各大宗派,要派兵鎮壓各派!迫于朝廷的兇威,各派都将兇獸精血送歸了大周朝!

這種特殊的環境、背影,使得施展地變之法的方雲,一下子從大周軍伍中脫穎而出,進入宗派界各勢力的視線!

“他就是方雲!”

幾名俏麗婢女心中生出強烈的震駭,心懷畏懼地看着方雲。大周朝與宗派界可是水火不容!

兩邊一邊是朝廷的大将軍,一邊是宗派界的天魔宗的掌上明珠!

五名婢女心一下子懸起來了,緊張地看着方雲,一動不敢動。這個時候,心裏極度的後悔,為什麽剛剛沒有死命把公主拖住。

天魔公主卻沒有幾名婢女想得那麽多,她好奇地打量了方雲兩眼,似乎是想要看清楚,傳說中的小侯爺方雲,到底長得什麽樣。

“你就是小侯爺方雲!”

天魔公主突然展顏一笑。她這一笑,立即就像一個花骨朵,在剎那間,突然綻放,噴吐出驚人的美麗。

她雖然女扮男裝,但這一刻流露出的驚人魅力,讓方雲也不禁神為之奪,有種心旌搖動的感覺。這種魅力完全是自然的流露,并沒有使用任何的魔功!

“這天魔公主扮裝男裝的時候,就有如此魅力,如果恢複女裝,豈不是常人更加信以抵抗。這倒怪不得她要做這副打扮了。”

“不錯,謝公子聽過我名聲?”

方雲眼睑眨動了一下,從容道。

“聽過。當然聽過,四方侯的公子嘛!誰能沒聽過?”

天魔公主一臉的興奮,忽的三步并做兩步,一下湊到方雲身前:“方兄,你我一見如故,不如去酒樓上飲上三樓吧!”

“完了,完了!公主又發病了!她把世俗間,那些書生看的《逸志》,用到了這位小侯爺身上了!”

五名婢女突然有種要一頭撞死的沖動,她也不看看,眼前這位是誰!這可是朝廷冊封的大将軍,那是殺人不眨眼的!

不過,不管怎麽樣。這位方府小侯爺沒有表露出要動手的意思,這讓五人暗自松了口氣。

“公子,時間不早了,要不……我們回去吧?”

一個婢女畏畏縮縮地看了一眼方雲,嗫嚅道。

“還早着呢?”天魔公主擺了擺手,看了一眼天邊:“這天,不還剛剛天嗎?再說了,我和方将軍一見如故!自然要好好的喝上一杯!”

方雲心中啞然失笑,這位天魔公主,有的時候看似精明,但有的時候,又似乎對人情世故,半點不了解。

不過,想想也是,她父親就是天魔宗宗主。上面有這麽個強橫人物罩着,誰敢動她!以她的身份也無需在意什麽人情世故,由着性子去就是了。

“如今天才剛蒙蒙亮,不知道謝兄,想要請我去哪家酒樓飲酒?”

方雲負手而立,望着天魔公主道。

天魔公主嘴巴一張,正要說出一個名字,突然之間,望了一眼四周,想到了什麽,一下子臉就紅了。

天邊才一線光亮,大部分的人都還在睡覺。淮安城中開門最早的酒樓,也得半個時辰之後。

看到謝翩然低下頭。方雲心中搖了搖頭,轉身就走。

“喂,等一下。”

看到方雲轉身要走,謝翩然一下急了。酒樓算什麽,區區一個沒酒樓,就要把她天魔公主甩在後面,吃塵土嗎?天魔山上都沒人敢這麽幹。

“公!……”

幾名婢女大驚,想要把她叫回去,但礙于方雲在場,又不好點明。

“還有什麽事嗎?”

方雲頭也不回,繼續向前走去。

“虧你也是讀書人,有你這麽沒禮貌的嗎?說走就走!——虧我還誇你相貌不凡,儀表堂堂!”

天魔公主氣急敗壞道。

“我可不是讀書人。我是朝廷冊封的大将軍!”

方雲淡然道,依舊沒有停步。

“大将軍怎麽了,了不起啊!我還是……”

天魔公主嘴巴一張,就要吐出我是天魔宗主千金。天魔宗就近在咫尺,她就不相信,這個朝廷大将軍,敢拿她怎麽樣!要知道,她爹可不是吃素的!

“公子,公子!……”

幾名婢女大驚失色,連忙伸手堵住了她的嘴巴。雖然搞不清這個朝廷在将軍為什麽不動手,但是這種話是絕對不能說的。

“嗯……”

天魔公主使勁的扳開嘴上的手,想要說話,但扳開一只手,馬上有兩只手堵了過來。

“你是什麽啊?”

方雲突然轉過身來。五名婢女神色一變,急忙收回手。其中一個機智,伸手撣了撣天魔公主的衣襟,做出一副替她撣掉灰塵的樣子。

“我們公子的意思是說,相見即是有緣,什麽身份之類的,都是次要的!”一名婢女趕緊解釋道。

天魔公主眼睛轉了轉,也反應過來了,折扇一拍,贊道:“不錯。就是這個意思。”

說着還朝那名機靈的婢女,投過一個贊賞的眼光。

“雖然天色還早,酒樓還沒有開門。不過,見面就是有緣,不如,我們到公子的大将軍府一聚如何?”

天魔公主眼波流轉,心裏卻是轉起了小心思這小子比我還嚣張,等探清了他的底,搞清楚,他為什麽有這麽多錢,再好好羞辱他一把。這小子是個暴發忘掉,要是有機會……我把他的財寶弄過來,給我花!!

想到美處,天魔公主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方雲心中暗笑。這位天魔公主雖然有些任性,有些愛耍鬧,但卻不失率直。這樣的性格,在波詭雲谲的宗派界,按道理是極難生存!

不過,也可以看得出來。天魔宗主對于她的這個掌上千金,是極為寵愛。完全是由着她的性子來,才養成了她這個樣子。只看她身為天魔宗主愛女,卻只有氣魄級的修為,就可以看出來,這位天魔宗主對于愛女,縱容到了什麽地步!

突然,方雲心中一動:

“這個天魔公主武道如此低微,幾個侍女也只不過是陪她聊天說話的。按道理,就算她身份高貴,沒什麽人敢動她。天魔宗主也應該派些人來,暗中保護她才對。”

方雲這麽想着,心中一動,氣貫雙耳。感知立即提升了不少。不過,出乎方雲預料,四周除了兩個一身道家氣息的弟子,和一個明顯是聖巫教的人之外,并沒有天魔宗的弟子。

那兩名一身道家氣息的人,自然就是龍虎宗的人了!

“難道我料錯了!”

方雲心中疑惑不已,不過随即一個念頭劃過腦海,他心中悚然一驚。

天象級別和天象級以上的強者,都擁有分化神識,化成精神烙印,留在對方身上的能力。天魔宗主既然對愛女如此寵愛,不可能不派人保護。既然周圍沒有人,哪唯一的解釋是,天魔宗主對派人保護她還不放心,他必定是親自在天魔公主身上留了精神烙印。一旦有什麽變故,這位天魔宗主恐怕會親自出手。

到了一派宗主這樣的境界,隔空出手那是不在話下!若是什麽人敢對天魔公主下手,恐怕還沒下手成功,就被天魔宗主隔空發力,一掌轟殺了!

“一定是這樣!”方雲微一思索,立即肯定了心中的念頭:“怪不得,這小丫頭氣魄級的修為,敢在城中橫行無忌。這,這……這天魔宗主對于這個女兒,也實在是太溺愛了!”

方雲心中猜測,這位天魔宗主恐怕任何時候,都留了一份心思,察看這位女兒的情況。自己若是對她起了什麽殺機、殺念的。恐怕以這位宗主的心性,根本不會顧忌朝廷,直接就把自己轟殺了!

“好吧,”方雲點了點頭:“你們跟我來!”

說罷便領了內心興奮的天魔公主,和忐忑不安的一幹婢女,往平妖大将軍府走去。

方雲心中暗自計算着,自己這次之所以選在淮安城,這個宗派環峙的地方,就是希望借機在宗派中歷練一番。

淮安城周圍宗派雲集,自己又長駐這裏。必須要探明一下這些宗派的态度,特別是這位天魔宗主的态度,尤為重要!

天魔公主雖有些小聰明,但本性率直。而且對天魔宗主對她的溺愛來看,若是能結交了。這位天魔宗主極有可能,愛屋及烏,在某些關鍵的時候,給自己施個援手。

至于這個援手施到什麽地步,就看自己和天魔公主的關系,能走到哪個地步了!

……

距離淮安城極遠的天魔山中。一名美婦人,斜斜的靠的,一名身材偉岸,氣度不凡的美男子身畔。兩個人氣質相合,如同神仙眷侶,渾不似魔道人人畏懼的天魔宗宗主夫婦。

“夫君,翩然跟着那大周朝的小侯爺,進了大将軍府。我們要不要阻止她?我恐怕那個小子會他不利啊!”

美婦人望着身前一個銅鼎道,掩不住眉間的擔憂道。

“不要緊。”男子盤膝而坐,身淡然道。他說話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這個方雲,雖然有些機巧心思,但應該還不會傷害翩兒。而且,翩兒和他在一起,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美婦人聽完一臉的訝然:

“這個方雲到底是什麽來頭?你故意疏忽,讓翩兒偷偷跑出去,就是為了讓她去見這個方雲嗎?”

男子搖了搖頭,說話間,流露出一股枭雄的氣質:“我只能看到一點天機。還沒辦法推算完全。那個方雲,有儒家氣運遮蔽,除非得到《連山易》,或者是《歸藏易》,又或者是他至親的人,否則的話,是推到他的天機。”

“那你又為什麽讓翩兒去見他?”美婦人道。

“我雖然推不動關于他的天機運轉。卻替翩兒推算了一番,翩兒命中注定有一劫。誰也救不了。你我也不行!”

“啊!這些你一直都沒跟我說過。”美婦人一臉的震驚和擔憂。

“我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天魔宗主這時睜開眼來,望了一眼美婦人,眼中一臉的溫柔,最後又很快閉上眼,恢複了平靜:“翩兒一直以為我是因為她花錢花得太多,才禁她的足。卻根本不知道,我是想替她化了這一劫。但是禁了這麽久,這個劫數,一直沒有化解,直到最近,這股劫數出現一點轉機。我才放了她出去!”

說完這句,天魔宗主便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美婦人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銅鼎,銅鼎裏,顯示着淮安城裏,平妖大将軍府的情景。

“翩然,但願這個人,能幫你化解劫數。”美婦人眼中一片擔憂。

第 319 章 仙宮困境

方蕩的十世祖宗終于見到了方氣、方回兒。

十個老頭子還有十個老婆子笑得合不攏嘴。十祖奶奶更是破天荒的抹淚不止。

方家十世單傳,到了方文山這一代終于破了這個魔咒,因為方家的祖訓方家也不知錯過了多少機會。

當然現在看來那些機會也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多子多福才是真的,雖然這兩個方家子孫看上去不是身份精明,但好在身體強壯得很,想必生起孩子來不是問題,只要方氣再給他們多生幾個大胖小子,他們親自調教不愁他們以後不聰明。

反正這十世祖宗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

此時方蕩索性将十世祖宗所在的書房給放了出來,洪正王給方蕩他們準備了一處極為寬敞的住處,甚至比洪正王自己的住處都寬綽。

洪正王自從将方氣方回兒等人接來火毒城後,就沒有虧待過他們,基本上每日裏的夥食都是精心準備的,住的地方雖然比不上現在,但也是一等一的奢華去處,稱得上照顧的無微不至。

如此一來,方蕩就欠下了洪正王好大的一個人情,再加上大皇子洪熙,還有洪靖,方蕩已經和洪正王之間結下了密不可分的關系。

洪正王要宴請方蕩,給方蕩接風洗塵,此時的洪正王簡直沒有半點岳父大人的架子。

不過,方蕩卻一口回絕。

“等洪熙回來的時候一起吃不遲!”

洪熙現在還在妙法門中,方蕩原本隐藏行跡的時候,洪熙還有母蛇蠍他們沒有什麽危險,現在方蕩已經走了出來,那麽說不定用不了多久,洪熙他們就将成為一張籌碼,被妙法門打到方蕩面前。

方蕩決定,不在這裏等着妙法門打牌,他要二上妙法門要人。

洪正王也不勉強,對于方蕩洪正王表現出了極大的耐心和,完全不是以往的暴躁脾性。基本上方蕩想幹什麽他就支持什麽。簡直就是無原則,無條件,什麽都不在意的支持,現在已經有不少人私下裏面說洪正王就是方蕩的一條狗了。

不過這話說出來的一個時辰之後,說話那個喝多了酒在自己房間裏大罵的家夥就被吊死在房間裏,舌頭給割了下去喂狗。

洪正王就是如此大度,你們心裏面怎麽想他不管,只要你敢說出來他就得管!若真的以為他對方蕩友好得沒有邊際就覺得他洪正王轉性了,那就真是太天真幼稚了。

老虎就得時不時的露出獠牙上的肉沫來叫那些蠢蠢欲動的賤種們知道誰才是主人,誰才是強者。

燈暖紅帳。

朦胧光中凝脂如玉。

“聽說你搶了一個小老婆?什麽時候帶來給我這個大夫人看看。”洪靖輕紗遮掩着身子,身上滿是愉悅後的倦懶和妩媚,還有那種動人心魄的醋味。

方蕩完全不在乎洪靖的醋意,倒并不是方蕩不在乎洪靖的感受,而是方蕩不知道這個有什麽好吃醋的,因為他本身就沒想要将夢紅塵變成自己的小老婆。

所以,方蕩輕輕攬住洪靖的滑膩腰身,直言道:“我不要什麽小老婆,我有一個老婆就已經足夠了。”

洪靖對于方蕩這句話相當受用,如同一只小貓一般眯着眼睛,任由方蕩噙着她的耳尖。

“夢紅塵乃是天下男子的夢中情人,一定長得很美吧?”洪靖問道,洪靖對于自己的長相模樣一向不是很在意,畢竟她從未想過自己需要靠一張臉活着,更沒有想過自己要靠一張臉取悅誰,但是現在,她卻非常在乎自己的面容。

畢竟她的對手勢天下男人的夢中情人。

“确實很美。”

“我比她差多少?”洪靖對于方蕩的回答微微有些不自然,修長的脖頸略微僵硬了那麽一點,原本享受的表情也變得不是那麽陶醉了。

“你和她完萬全不能放在一起比較。”

洪靖微微一擺頭,轉過頭正視方蕩,開口道:“你的意思是我長得太醜了?”

方蕩卻道:“當然不是,這天下中,只有你如此與衆不同,所以別的女子就算長得再美,也無法和你相提并論。你在我心中就是唯一。”

若是別人說這句話,洪靖一定會覺得自己的牙齒都倒了,但說話的是方蕩,有着一雙天生清澈見底的雙眼的方蕩。不得不說,這雙眼睛就是叫人信服,這是一雙天生就能夠用來騙死人不償命的眼睛。

“不行,你怎麽能始亂終棄,你一定的将這個小老婆給我娶進門來,一想到天下男人的夢想将被我永遠踩在腳下,就覺得心中歡喜!”洪靖這話只是私房戲言而已,不必當真。

原本怒氣沖沖的洪靖現在變得極為溫順,面容再次沉醉下來,随後方蕩攔着洪國境纖細的腰肢,緩緩躺在一起……

火毒仙宮這一次損失慘重,連仙宮都沒了,以後火毒仙宮的名字都名不副實了。

火毒仙宮的一衆長老還有尊者們彙聚在一起。

這些長老和尊者們九成都炸了竅穴,情況好一點的,封死了十幾個竅穴,情況不好的,數十個竅穴重新閉合,那些歲數稍長的基本上全都無緣金丹大道了。

好在火毒仙宮的年輕弟子基本上沒有多少折損,他們才是火毒仙宮的希望。

“眼下,我們有一個極難度過的難關,想必不用我說,你們都清楚這個難關是什麽。”禦毒宮主緩緩的開口說道。

禦毒宮主也炸開了渾身竅穴,有十八個竅穴被重新封死,對于禦毒宮主來說,損失着實不小。不過,既然做了宮主這個位置,一般都是金丹希望不大的,畢竟被俗事纏繞對于修行相當不利。

在座的九宮君、紫陽君、還有一衆尊者,天陽君已經死了,炁火君受傷極重現在還在修養之中,能不能活下來還在兩可之間。

一衆長老尊者們全都陷入沉默之中。

現在他們最大的問題,是成了衆矢之的,毫無疑問,因為方蕩的關系,整個修仙世界之中所有的門派現在都将他們當成是一塊大肥肉,人人都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他們之所以現在沒有動手,并不是因為他們不想動手,他們只不過不想成為第一個下手的人罷了,這個世界上有兩種情況可以得到相對的安全,一種是沒有人在乎你的時候,另外一種,則是所有的人都想要對你下手,但卻還沒有誰第一個跳出來的時候。

他們火毒仙宮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任誰想要一口吃掉火毒仙宮,都要想一想自己究竟得付出多大的代價,更何況一旦第一個動手,勢必為他人做嫁衣,群狼會等着一個個沖上去的狼和火毒仙宮鬥個兩敗俱傷的時候來收割勝利的果實。

現在就是個短暫的平衡期罷了,一旦平衡被打破,火毒仙宮估計也就徹底完蛋了!

沒有人為禦毒宮主庇護方蕩之事有任何怨言。

不說什麽元嬰修士的法寶器靈,不說方蕩身上的諸多寶貝,光是方蕩火毒仙宮內門弟子的身份,就算是滅派之禍,火毒仙宮也得咬着牙将方蕩這顆火栗子咽下去!

沒什麽其他的原因,修仙者就得活出個修仙者的氣勢來,不能蠅營狗茍的茍活于世,偌大的火毒仙宮若是連自己門人弟子都不敢保護,那他們這些宮主長老尊者什麽的還有什麽臉面修仙?

不管方蕩進入火毒仙宮是為了什麽,從方蕩說出宮主你得保護我的時候開始,方蕩就是火毒仙宮的一份子了,也表示了方蕩對于自己火毒仙宮弟子身份的認同。

所有的人全都陷入沉默,不是他們不想開口,而是眼前的困局根本無法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