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8 章 懲處(中)

“你是想問許公子是吧?”錦安候瞧了古月華一眼,嘆息着道:“他喝多了,為父當時進去之時,他便已經睡着了。”

他沒有告訴古月華的是,當他進去之時,許賢正抱着一個海棠居的丫鬟在那裏親吻。他怒不可遏,當時便命人将許賢打暈過去了,人在書房後頭的隔間鎖着,他還準備去問許侍郎讨要一個說法呢!

鬧了半天,原來是酒裏面有問題,那麽許賢,算是無辜中招了。

錦安候想着,心裏面那股子對許賢産生的怒氣便慢慢的消散了。

“父親,那許大人呢?長貴告訴我的是,您陪着他們父子一起喝酒的。”古月華有些疑惑的問。

“這個老東西!又騙了你!”錦安候聽了這話,登時咒罵道:“許大人還有公務在身,只坐了一坐便走了,只有許公子留下來與我一起喝酒了!“說到這裏。他登時想起來是錦安候夫人親自派人将他請走的,如果不是這樣,又怎麽還會有後來發生的事情?

這件事情,根本就是錦安候夫人一手策劃的!長貴是被她給收買的!

這個女人,怎麽心腸就變得如此狠毒呢?

錦安候又是憤怒,又是氣憤,還有一絲絲的心酸痛楚,他站起身來道:”華兒,既然你沒事,那爹爹就走了!你放心,這件事事情,爹爹一定會替你讨還一個公道!”

古月華聽了這話,當即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道:“爹,我也沒吃什麽虧,只是買通長貴做此事的人實在是太可惡了,爹你一定不能放過他!”

“我知道!”錦安候安慰性的拍拍古月華的肩膀道:“沒人敢這麽欺負我的女兒!誰也不能!”

古月華聽到這話。臉上登時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來:“謝謝爹!”

錦安候拍拍她的腦袋,轉身便出去了。

古月華坐在那裏,目送着他遠去。

琉璃在一旁問道:“小姐,你在想什麽?侯爺雖然答應了要查明真相,嚴懲惡人,可大小姐都快要出嫁了……”

“你錯了,古月彤是快要出嫁了,可是侯府之中不是還有另外一個人麽?”古月華聽了這話,登時冷冷的笑了起來。

琉璃聽了,當即問道:“小姐,你說的是,世子?”

古月華搖搖頭,冷笑道:“他是個聰明人。這件事情他見自己摘的幹幹淨淨,我爹懷疑不到他的身上,倒黴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夫人。”

琉璃聽了,将整件事情思前想後捋了一遍,點點頭道:“小姐說的是,是夫人将侯爺從書房裏弄走的,結果發生這樣的事情,侯爺不懷疑她才怪!真是可惜了,這件事情只能整治到夫人,整治不了大小姐與世子。”

“沒關系,一個一個來!”古月華淡淡道,說完,她便轉過了頭。對着琉璃道:“雲朵她們呢?還沒有回來?”

琉璃點點頭,面上也出現一絲擔憂來:“不知道她們遇到了什麽事情……”

古月華深深嘆息一口氣,沒答話。

她又何嘗不是這樣認為?

……

錦安候急匆匆的回到書房內,在路上的時候,他已經命人去請太醫,許賢在他這裏中了春藥,這樁事情,必須要趕快解決掉!不然的話,他要怎麽向許侍郎交代?

恐怕再過不多久,許家就會派人前來迎接許賢回去了。

這件事情最為重要,所以錦安候先辦理這個。

随後,他便命人将夫人請來。

“是!侯爺!”領命的是新來的侍衛,剛剛那四個侍衛,連同那個被古月華給砍傷的侍衛,都已經被人給擡下去了,重重的打了幾十個板子。

等侍衛走後,他便命人将長貴押了上來。

長貴被古月華的匕首割破了脖子上的皮膚與一些小血管,血流了半個衣襟,此時都已經漸漸的凝固起來,可是長貴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自己流了這麽多血,恐怕是真的要死了。

所以,在見到錦安候了以後,他掙脫了押解着他的幾個人,撲通一聲跪在錦安候面前喊冤道:“侯爺!二小姐要殺了奴才!求侯爺替奴才做主啊!”

“長貴,你跟了我,有十幾年了吧?”錦安候聽了這話,當即擡眸瞧了長貴一眼。那一眼面無表情,眼神冰冷。

看的長貴渾身一顫。

“是,侯爺,奴才跟了您有十四年之久了。”長貴低下頭道。

錦安候瞧了他一眼,擡眸道:“我從來也不曾虧待過你,這十四年當中,對你也是信任有加,你的兒子,我也安排在府中做事,你的妻子妹子,也從來都不曾受到過絲毫委屈,我以為,我這樣對你,你就會對我赤誠以待,可是我萬萬料想不到,你!竟然敢背叛于我!”

“侯爺!奴才沒有!”長貴聽了這話,登時渾身一哆嗦,連忙開口解釋起來。

“沒用的,你說這些都沒有用。”錦安候搖搖頭,道:“你假傳我的話,将華兒請到此處,被她看破詭計之後,你竟敢用強,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就是背叛了!說!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是不是夫人?”

長貴聽了這話,連忙解釋道:“侯爺!不是這樣的!奴才沒有去請二小姐!是她自己來書房的!奴才不讓她進去,她就拿刀子威脅于我,是這樣的啊!”

“嗯?”錦安候聽了這話,眉毛登時一挑,道:“你這什麽意思?倒打一耙?這全都是華兒的錯喽?而你是無辜的?”上畝木才。

“侯爺,奴才沒這個意思!”長貴腆着臉解釋道:“二小姐她,她只不過是想見許公子的心太急切了而已……”

話還沒有說完,錦安候便重重的一腳踹了上去。

“你給我老實交代!到底是誰指派的你!”錦安候怒道:“那四個侍衛全都招認了,你以為你說謊就能隐瞞這一切麽?不可能!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你好好反思反思,倘若不講,不光是你,還有你那一大家子,包括你的兒子,本侯統統送到官府裏去!”

“侯爺!萬萬不可呀!”長貴聽了這話,登時痛哭流涕起來:“奴才伺候您這麽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不要再給我提起過去了!本侯只覺得惡心!你以為你是誰?難道本侯這些年虧待你了麽?”錦安候冷冷道:“你瞧瞧你這都做的是什麽事兒!”

長貴呼吸一窒,忙苦着解釋道:“侯爺!奴才錯了!求您責罰!”

“說!到底是誰指使的你?”錦安候怒問。

長貴正想賽唐過去,就在這時,門外有侍衛進來禀報道:“侯爺!梁太醫到!”

“快請他進來!”錦安候連忙道。

“報!侯爺!夫人到!”

錦安候聽了這話,面容沉了一下,卻是答道:“請她進來!”

很快,梁太醫便與錦安候夫人一前一後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錦安候擺擺手,立刻便有侍衛上前來将長貴拉了下去。

長貴出去的時候,正好與錦安候夫人打了個照面,他原本猶如死灰一樣的雙目裏忽然就迸發出巨大的驚喜來,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侍衛拉着出去了。

擦肩而過的瞬間,錦安候夫人清楚的看到了長貴脖子上猙獰的傷痕與暗紅色的血跡,當即心神一震。

古月華那個賤人!竟然狠毒如斯!

要不是梁太醫也在此,錦安候夫人簡直就想忍不住破口大罵了,當她在驚鴻院內,聽道古潇安說事情失敗的時候,她就想這麽做了,但此時有外人在場,梁太醫還是從宮裏面出來的,錦安候夫人硬生生的将這一切都忍耐下去了。

“太醫,請到內室來,本候有幾句話,想單獨與你說一說。”錦安候沒有理會自家夫人,而是對着梁太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侯爺,不敢當,請。”梁太醫客套着,與錦安候一起進內室裏去了。

錦安候夫人擡腳剛想跟上去,錦安候的聲音便遙遙從內室裏傳了出來:“夫人,你先在外頭坐着,不必進來。”

錦安候夫人聽到這句話,硬生生的将腳步停了下來。

屋子裏,錦安候再一次對着梁太醫做了一個揖道:“太醫,我今日請你來,是想請你幫個忙,但是事情,卻是希望你能保密。”

“侯爺青說!不論今日在下聽到了何事,看到了何事,出了這個門,就自當全數忘記,絕不會多言一個字!”梁太醫看他如此鄭重其事,忙應道。

“好!”錦安候聽了這話,面上登時露出一絲欣喜來:“請跟我來!”說着,轉身帶着梁太醫往書房隔間裏去了。

錦安候夫人站在外廳,伸長了耳朵想聽聽屋子裏說些什麽,可她什麽都沒聽到。

她坐在那裏,想起剛剛丈夫冷冰冰的眼神,心中登時一沉。

她知道,事情敗落了,侯爺要開始秋後算賬了,而她是直接将侯爺調離此地之人,她的嫌疑最大,侯爺很有可能将這筆賬算在她的頭上,而她,還不能不承認。

她承認了,侯爺只懲處她一個,她那一雙兒女就不會有事情,相反的,她要是否認,那麽侯爺就會深入調查下去,那麽必定會牽扯出古月彤與古潇安裏。

而這,是錦安候夫人絕對不會允許的事情!

可她就沒有想過,要是她倒下了,那麽她這一雙兒女,又豈能過的好?

而屋子裏,梁太醫被錦安候帶到許賢的床邊,他一看到許賢那燒的通紅的一對眼睛,登時一愣道:“侯爺!他這不像是單純的喝醉了酒吧?”

“他喝的酒裏面被人下了藥。”錦安候沉聲道:“所以才請梁太醫您過來瞧瞧,看有什麽方法可以解了此藥。”

“侯爺可知道他中了何藥?”梁太醫在床邊坐下,伸手搭上了許賢的脈搏,回過頭來對着錦安候問道。

錦安候搖搖頭,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梁太醫回過頭去,眯上眼睛細細的切脈。

錦安候站在一旁不敢打攪。

良久之後,梁太醫才放開錦安候的手,轉過頭來沉聲道:“侯爺,他中的是一種名字叫‘醉花陰’的春藥,此毒霸道無比,能令中毒者神志不清,将見到的所有女子都當成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而迫切的與之交歡,此毒無解,但兩三個時辰之後,就會慢慢消退。許公子已經昏迷了,王爺不用太過擔心,只需讓他睡上幾個時辰,自然就會醒來。”

“醉花陰?”錦安候聽了這話,臉色一下子就全黑了。

該死的!倘若當時華兒不是用匕首脅迫了長貴,而是被他給推進屋子裏去,那将會發生什麽事情,還用說麽?

想不到夫人竟然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錦安候面沉若水,心中對自家夫人的所有耐性全都用光了。

“對了侯爺,這醉花陰毒性霸道,雖然幾個時辰就解了,但是十分的傷身。”就在這時,梁太醫忽然便開口道:“這位公子似乎郁結于心,本身就有病症,他中了此毒之後,只怕會大病一場……”

“這麽嚴重?”錦安候聽了這話,一顆心登時懸了起來。

梁太醫點點頭,沉聲道:“不錯!不過侯爺請我請的及時,恰巧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研究毒藥,我或許能開一些藥方子,替許公子補補身子……”

“那太好了!多謝太醫!”錦安候聽的喜出望外,當即彎腰向梁太醫再次作揖。

”侯爺!這使不得!“梁太醫連忙伸手将錦安候攙扶起身,然後道:“這是在下分內之事,王爺無須多禮。咱們出去吧!”

錦安候點點頭,随着梁太醫一起走到了外間。

有侍衛捧了紙筆進來,梁太醫略一思索,下筆如有神助一般,頃刻之間,一張方子便得。他舉着方子,将其遞給了錦安候,并且從藥童背着的藥箱子裏取了幾包藥粉來,道:“侯爺,這是在下研制出的解藥,雖然作用不大,但也聊勝于無。”

“多謝梁太醫。”錦安候神色凝重的伸手将藥方子與藥粉都接了過去。

“在下告辭。”梁太醫說着,做了個揖,轉身由侍衛陪同着離去了。

錦安候将他送到院子門口,才折返回來。

錦安候夫人正坐在正廳內喝茶,見到他進來,當即站起身來,神色尴尬道:“侯爺……”

錦安候目光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瞧了她一眼,忽然問道:“敢問夫人,你從何處得的這醉花陰?”

錦安候夫人的瞳孔一下子縮小。

第 328 章 ??分頭行動羽大人

“營地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了,或許不知道什麽時候羽生大人就要決定對霧隐陣線發動攻擊了……結合傳聞中的那位大人的性格的話,大規模的戰鬥已經近在眼前了。”

“傳聞中的性格,羽生大人嗎?什麽性格?”

“睚眦必報啊,瘋子一樣。之前水影砍了他一刀,結果羽生大人楞是追着打到了水之國邊上,直到砍下了對方一條手臂、覺得心理平衡了,這才罷手。

再往前說,他被雲隐埋伏的時候,不也是一個人非要把埋伏他的八十個敵人砍死才罷休的麽?”

“……”

另一個忍者覺得這些傳言跟他聽到的有點不太一樣,好像稍稍有些誇大,不過大致上也沒什麽問題,于是他就沒有過多糾結這件事。

“确實,最近的氣氛有點壓的人呼吸困難的感覺,但對比一下西線那邊的戰場的話,我們這邊只能算是‘輕度戰鬥’,戰争的強度不算高。

先前我們與敵人進行的不過只是小規模的接戰而已,但西線那邊,幾乎是在大家奔赴戰場的同時,戰争就進入了異常焦灼的狀态。

而且那邊的傷亡率遠遠高于我們這邊,尤其是陣亡忍者的死法……敵人的攻擊簡直防不勝防。不管是雨隐的半藏還是砂隐的千代,都是那種特別善于使用毒素來進攻的忍者,他們的毒非但是猛毒,往往更是一發動就是大範圍攻擊。

所以……雖然這話說的有點不合适,但盡管同為戰場,我們身在東線這邊,已經得算是一種幸運了。”

“說起半藏和千代的施毒攻擊,不知道你聽說了沒有,綱手大人現在幾乎在以一己之力在對付那兩位用毒的高手,而且不管是多麽新奇詭異、複雜迅猛的毒,她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解除的方法。

也正是因為她的醫療忍術,才保證了木葉西線不至于在大範圍的毒素攻擊之中崩解……一個醫療忍者能夠憑借自己的能力支撐起整個戰局,這是有史以來從未有過的事情。”

“我當然聽說了,綱手大人還是一個很年輕的忍者,她現在的作為與對整場戰争的作用……只能說不愧是初代火影大人的孫女了。”

“是啊,初代大人的恩澤到底還是被延續了下來……如果綱手大人能夠來到東線的話那就好了,有那樣的醫療忍者坐鎮的話,我們這樣的忍者在沖鋒向前的時候也能多一分勇氣。

就算是受傷,能得到那位大人的照料的話,也是一件不枉此生的事情。”

“正常來說,考慮到綱手大人在西線發揮的作用,她的位置肯定是不能移動的,然而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不可能,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的小道消息,是關于羽生大人與綱手大人的……”

戰前的氣氛已經籠罩了整個東線營地,但這樣的議論卻并不少見……理論上,這樣的閑聊與八卦也是緩解戰前緊張與壓力的一種方式。

綱手的名聲現在已經開始在兩線流傳開來,盡管她在戰争之中已經開始承擔異常重要的任務、發揮難以取代的作用,剛剛那樣的議論之中對她在西線作用描述并不算誇大,但正常來說,這樣的消息是不應該擴散的這麽快的。

有些信息天生就沒有那麽高的傳播效率,如果綱手在西線被人人稱贊的話,還說的過去,可她在東線的名聲流傳,就隐隐約約有些人為擴散的因素在了。

三代目倒也算得上是苦心孤詣了。

但當木葉忍者們在談及綱手大人的時候,總是會不可避免的提及初代火影……嚴格來說,把綱手通過自身努力學習到的能力、取得的成果推給到初代身上,這對她個人是不太公平的,然而綱手其實并不在意這種事情。

這樣的說法她本就非常習慣,也就無需在意。

初代火影的光芒太盛,以至于在他死後同樣也是如此,而且對綱手自己來說,她也是以初代為榮的,通過她聯想到祖父,這并不是一件讓她反感的事情。

至于綱手被很多忍者仰慕的事情,這是自然而然且非常無解的。非但綱手的醫療忍術出類拔萃,漸漸地整個忍界已經無人能出其右,而且她的醫療忍術還又大又白……綱手本人的形象就非常符合人們對于醫療忍者的幻想和期待。

容姿、性格與醫術并存的女醫生,基本上是人人敬仰的。

綱手的職業就決定了她能比羽生這樣的忍者更容易獲取巨大的支持與聲望,甚至她的這種聲望不只是局限在木葉的範圍內。

正常來說,木葉忍者越喜歡的人,其他忍村的忍者應該越讨厭才對,比如羽生,他在木葉忍者口中是“羽生大人”,但在其他忍村忍者的口中就會變成“羽生那個三孫子”之類的東西。

但綱手不一樣,她在木葉是“蛞蝓公主”,而漸漸地她在其他忍村忍者口中也會得到這樣的尊崇。

盡管這主要是她的醫術帶來的影響,但也不能說與她的容姿沒有關系,正是因為她表現出的溫柔包并的形象……暴力與嗜賭,是被她隐藏起來的、自己人才能知道的“內面”,一般人暫時是不知道的……才能讓人稱頌。

如果綱手是個彪形大漢的話,那哪怕“他”依然醫術高超,但結果可能就不一樣了。

由此可見世界是不公平的,哪怕是忍者,也都是外貌協會成員。

至于“綱手大人和羽生大人”的八卦是怎麽流傳出來的,只能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或者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羽生不能制止這樣的議論,但卻可以打破這些忍者的幻想——身在西線的綱手,必然是不可能來到東線這邊的。

以木葉高層的慣例做法,能保證東線這邊不缺失醫療資源就不錯了,他們怎麽可能把最好的醫療忍者派遣到次級戰場上來?

所以大家只能為綱手獻上溫柔的思念。

東線這邊,正面戰場上已經完成了動員與其他準備,随後羽生也挑選出了自己所需要的五十名精銳忍者。

忍者的“優秀”與“精銳”的評價方式和評價标準有很多種,但羽生在此時選拔人員的時候用的标準只有一個……能打就行。

越見血越激動,越打越像瘋狗的話,那就最好不過了。

所以宇智波肯定是帶上的,畢竟性質差不多。

東線忍者的基數滿打滿算只有一千,羽生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支柱忍者全都帶走,不然正面戰場就垮掉了……所以他選定的五十名忍者之中,有相當一部分人只不過是中忍而已。

好在特別能打的人倒是有幾個,比如羽生本人,旗木朔茂以及能開門的邁特戴。

在約定好了交戰日期,确定了共同行動的細節之後,羽生就帶着這五十名忍者悄悄地離開了營地。

就連大部分木葉忍者都不知道他們的指揮官已經一聲不吭的從前線消失了,就更不用說對面的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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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7 章 事敗

古月華輕輕一笑,道:“姐姐,你莫要冤枉好人,你離的我那麽遠,我怎麽動手?難道姐姐誤以為我會耍飛刀?這不可能!”說着,将手中的飛刀揚了揚。做了一個抛擲的動作。

古月彤吓的立刻抱頭蹲下,嘴裏尖叫道:“小妹!你竟然真的敢!”

她身邊的那幾個丫頭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一個個吓的慘無人色,互相間顫抖着抱成一團,直到過了好一會兒以後,她們才猛然發現,根本就沒有什麽飛刀投擲過來!

感覺自己被耍了的古月彤登時猛的擡起頭來,果然看見那柄匕首還在古月華手裏拿着,她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古月彤登時感覺到了一絲屈辱感!她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古月華給吓成了這幅模樣!

可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古月彤的內心中十分憤怒,她非常想帶着自己身邊的奴仆們沖上去,将古月華狠狠的揍一頓!可是她瞧了瞧古月華手中寒光閃閃的匕首。終究還是忍住了。

古月華知道,長貴只是暫時昏迷了過去,盡管流了一大攤子血,但他身強力壯,說不定馬上就要醒過來,自己身邊只有琉璃一個人,根本就不是這些人的對手,眼下當務之急,是趕快返回到落梅居裏去,或者是找到錦安候。

不過有古月彤在,她想回去落梅居,還有一定的難度。

而錦安候,此時一定是在驚鴻院裏!

古月華只粗略一想,便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她擡起頭來,瞧了古月彤一眼。道:“姐姐,你若是覺得我不懂規矩,冒犯了你,那不如,咱們去找母親評評理去?”

古月彤聽了這話,脫口便想應一個好字,可是很快,她便想起錦安候此時正在驚鴻院裏,而古月華想要見的人根本不是母親,而是父親!

要是讓她見到了父親,那麽一切就都沒有挽回的可能性了。

古月彤心中大急,不由的開口道:“小妹!你明明知道母親不希望我們姐妹之間鬧矛盾,但你卻還要見她。你是一定要讓她傷心麽?”

“我沒這個意思。”古月華淡淡道。

“沒這個意思,那咱們姐妹之間的事情就自己解決!”古月彤說着,伸手指了指瑟縮在古月華身邊的琉璃道:“這個丫頭剛剛對我無狀,小妹。你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交代麽?”

琉璃聽了這話,登時緊緊的咬着嘴唇。

她沒有給小姐幫上忙,還添亂了!真是沒用!

古月華一把拉着她的手,揚聲道:“姐姐,你剛剛用那麽惡心的語氣說我,我的丫鬟激動之下反駁了幾句,這怎麽能叫對你不敬呢?我的丫鬟行為惡劣,難道你剛剛所說的話就不是為人不恥麽?”

“你,你胡說八道!”古月彤萬萬沒用想到古月華竟然敢真的反駁她,而且反駁的如此不留餘地!她怒道:“難道是因為我不小心說出了真相,所以妹妹你才這麽激動的麽?你這是狗急跳牆了麽?”上畝縱血。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麽樣的。相信父親調查一番,什麽就都清楚了。”古月華擡眸瞧了古月彤一眼,微微一笑道:“姐姐,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根本就不懼怕什麽,你也不用拿激将法來試探我了,沒用的。”

說着,便拉着琉璃往前跨了一步。

古月彤登時急了,她可不想讓自己籌謀了那麽久的事情就此功虧一篑!她走上前一步,大聲喊道:“小妹!何須等父親來呢?你現在跟我去書房裏走一趟,不就什麽都清楚了麽?”

“姐姐,你還沒放棄呢?”古月華聞言,當即輕輕一笑,道:“那書房我根本就沒進去,你确定現在去一探究竟?”

“你說沒去就沒去了?”古月彤不服道:“走!到了書房以後就什麽都知道了!”要不是礙于古月華手上拎着匕首,她都要直接上前來拉人了。

古月華嘆息一口氣,正想解釋一番,就在這時,衆人身後忽然響起一道沉穩的聲音來:“都給我住手!”

古月彤猛的回過身來一瞧,登時愣住了:“大哥,你怎麽也來了?”

古潇安站在那裏,不知道已經聽了多久。

古月華慢慢轉過頭來,不着痕跡的掃了古潇安一眼,彎腰請安道:“小妹見過大哥。”

“哥!你看她!她手裏拿着匕首,剛剛要殺我呢!哥,你可要替我做主!”古月彤一看見古潇安,當即便走上前去,準備撒嬌。

但出乎意料的是,古蕭安聽了這話,卻是絲毫也沒動怒,他只是低頭瞧了古月彤一眼道:“彤兒,你不要再胡鬧了好不好?”

古月彤聽了這話,登時吃了一驚。

古潇安慢慢轉過身來,瞧了古月華一眼道:“小妹,今日之事,是彤兒莽撞了,你走吧!想回落梅居就回去,想見父親,就去見。”說完,他拉着古月彤便走。

“大哥!你這是做什麽?快放開我呀!”古月彤聽了這話,登時急了,忙大喊起來:“小妹她真的要殺我!”

“住嘴!”古潇安怒斥道:“你口口聲聲說她要殺你,那你身上可曾有傷口?”

古月彤登時說不出話來了,她身上并無傷口。

可叫她就這麽放過古月華,那也是不可能的,她撅着嘴道:“可她吓唬我!”

“吓唬你算什麽罪?”古潇安拉着她一邊走一邊回頭道:“你就快要出嫁了,能不能做事穩重一點?趕快回去,好好的将你的嫁妝備好,都剩下這兩三日的時間了,你就不要再鬧了!”

古月彤聽了這話,頗不甘心,她正想反駁,卻見古潇安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

古月彤登時老實下來了,乖乖跟着他走,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古潇安見狀,便放開了牽着她的手。

很快,這一行人便消失在了連廊盡頭,剛剛還喧鬧無比的路段上,此時就只剩下了古月華與琉璃兩個。

琉璃怯生生的瞧了古月華一眼,小心翼翼問道:“小姐,咱們現在怎麽辦?”

“回去!誰也不必理會!”古月華說着,當即朝前走去。

琉璃連忙跟上,此時的她,早已經行動自如了。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錦安候便帶着人急匆匆的朝着書房裏去了。

等回到落梅居之後沒多長時間,古月華組下沒一會兒,錦安候便急匆匆的趕過來了:“華兒!剛剛到底發生了何事?”

古月華才剛飲了半杯茶,聽了這話,她當即放下茶杯站起身來給錦安候請了個安:“女兒參見父親。”

“不用這樣多禮!你快跟父親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長貴渾身是血的向我哭訴,說是你拿刀子刺的他?”錦安候擺擺手,急切的問道。

“爹,你今日可曾吩咐過長貴請女兒去書房?”古月華不答反問。

錦安候一愣,當即答道:“這個倒是沒有,怎麽了?”

“您沒吩咐?但是這個長貴,卻跑來跟我說,爹爹請我去書房。”古月華淡淡道:“女兒問了他書房裏都有何人,他就說,有爹爹,還有徐大人父子,還催促女兒快去,我沒有多想便跟着他去了,結果到了書房門口,我卻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但酒味不正,裏面還參雜了一股濃濃的杏仁味道。”

“爹爹知道,女兒慣常是喜歡看醫書的,因此立刻就起了疑心,然後站在門口不進去。”古月華淡淡道:“畢竟許侍郎父子還在裏面,原本女兒就是要避嫌的,此時有了異常,女兒就更不會進去了,誰知道,長貴見我不進門,竟然聯合門口守衛的四個侍衛,要推女兒進門!”

“竟然還有這等事情?”錦安候聽了這話,登時大大的出了一驚。

古月華點點頭,道:“從這一個舉動,女兒就看出來了,爹爹根本就不在書房裏面!女兒不知道書房裏等待着自己的是什麽,因此堅決不進,卻又無力與那幾個侍衛抵抗,只能拿出了一直貼身藏着的匕首自衛,傷着了人,請爹爹贖罪。”說完,古月華彎腰,向錦安候福了福身。

錦安候聽了這話,久久沒有說話,他的眼睛盯在古月華的臉上,不由的在心裏面感嘆起來。

不愧是他與敏淑的女兒,反應就是迅速!只憑着異常的酒香,與長貴怪異的舉動,便能猜測到他不在那個書房內,一般女子可是絕對做不到!

“華兒,你可曾受傷沒有?那個長貴,簡直是該死!”錦安候面帶關切道,說着,他的目光忽然轉移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目光登時一滞。

那裏,赫然放着一把小巧的匕首,上頭還沾染着絲絲血跡。

古月華也看到了錦安候的目光,她緩緩道:“爹,你放心好了,長貴不會死的,我下手是有分寸的,并沒真的傷了他性命。”

“你倒是仁慈,可是這個長貴,吃力扒外,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簡直是該死!”錦安候說着,瞧了古月華一眼道:“華兒,你是正當防衛,不用因此而心生自責!”

“是,爹爹。”古月華低頭應了一聲,她想了想,又問道:“爹,你回去過書房沒有?”

“回去了,怎麽了?”錦安候問道。

“那,徐大人父子他們,沒事兒吧?”古月華淡淡道:“當時事情緊迫,女兒并沒有進屋,只是不知道……”

第 319 章 趁火打劫

就算是如今,自己回到家族之中,也要夾着尾巴做人。

伊凡已經考慮好了,等一回到家族他就随便接一個外派的任務好了,不管如何還是護着自己的小命要緊。

“嗨~”就在伊凡苦苦支撐之時,一道極其友好的問候聲,突然從後方響起,換做是平常,伊凡定是不可能理會對方,可如今他從不曾這般迫切的希望有人的出現。

“我是諾曼家族的長老,你要是救了我們,諾曼家族可以給你豐厚的回報!”伊凡甚至連對方是誰都不曾看,張口就是自報家門。

這樣識相的行為,讓卿瑤音十分滿意,可以說已經達到了她的預想。

只不過這個諾曼家族又是什麽鬼,很有名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卿瑤音瞬間便推翻了一開始的價碼,畢竟只有高價才能夠配得上對方如此高貴的身份不是嗎?

“少爺,十萬晶石,少女,十五萬,長老二十萬,護衛五萬。”卿瑤音笑眯眯的伸出了自己白嫩的手指,她大概數了一下,如今還活着的少爺大概有二十多個,長老也有三四個的樣子,至于價錢最低的護衛,大概還有十五六個的樣子,這樣算下來,她簡直就是賺翻了!

而且都還是晶石啊,晶石啊,不是銀子也不是金子!

其實相比于晶石,卿瑤音還是比較喜歡金子和銀子,不過在魇說,外面的世界晶石才是流動貨幣之後,卿瑤音立馬就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銀子神馬的全部都靠後站她現在只愛晶石好不好。

晶石?伊凡瞬間便感覺自己受了內傷,你幹脆去搶劫好不好,就算是子一輩子,也不一定能夠拿出二十萬晶石好不好。

不過想了想在場這麽多少爺,還有付賬的并非自己之後,伊凡還是決定答應對方的要求。

錢再多,也是要有命拿的不是嗎?

“我答應你!”

卿瑤音挑眉,既然雇主都已經答應要付錢了,那自己也應該開工了。

“小的們,開工了,杜生小北,去護着那群人,別讓我的冤大頭死了,銀衣走!”卿瑤音高興地将墨羽拿了出來,魔鬼藤姐姐來了。

“好!”杜生小北異口同聲道。

至于銀衣早已經沖了上去,對此卿瑤音表示,手下不聽話怎麽破,在線等急!

“魇,你确定一下,他的孕囊究竟在哪裏。”卿瑤音迷了迷眼睛,她的目的可不僅僅是為了救人。

因為小北眼睛依舊血紅色,卿瑤音害怕小北因此被當成怪物,于是便做了一頂小紗帽帶在小北的頭上,遮掩住眼睛的異常。

一個腰肢格外柔軟的男人,一個小孩?還能護着自己?很顯然伊凡對于這兩人一點都沒有信心。

更不要說藏在他身後的那些二世祖們了,怎麽都無法相信一個小孩子竟然比他們的修為更高,至于杜生那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媚藥,還不曾走過去便已經有人對他下流的吹起了口哨。

“嘿美人,要不要和哥哥我找個地方做些快樂的事情啊。”調笑之聲此起彼伏,可杜生始終都是一副冷淡模樣,絲毫不将這群人放在眼裏。

反倒是小北,站在魔鬼藤面前,心中竟是有些躍躍欲試,血煞蓮似乎很想要将其吞噬進去。

當初在血煞潭之中得到的那朵蓮花,雖說被小鬼從卿小北的身體之中吐了出去,但已經部分殘餘在了小北的身體之中,或者說是一開始抓住小北的那些藤蔓,那些究竟是什麽東西,就連小鬼都說不清楚。

既然是部分都已經能夠讓卿小北如此渴望,小北不禁有些擔憂娘親是不是會更加痛苦。

越是靠近魔鬼藤,卿瑤音越發感覺到一種莫名的饑餓感,就好像自己已經餓了幾個世紀沒有吃過東西一樣,可她明明是剛剛吃過午飯才來打架的好嗎!

怎麽這麽快就又餓了?

“魇,我很餓。”就在魇專心致志感受魔鬼藤孕囊之時,卿瑤音将自己的疑問抛給了魇,在她看來魇這種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簡直就是一本活着的百科全書好不好。

好用到沒朋友,雖然對方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但他并沒有傷害自己,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卿瑤音至今還是十分願意相信對方。

至于能不能成為最親密的朋友,或許時間能夠證明一切,畢竟她已經吃過一次虧了。

玉琴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餓?”魇下意識抖了抖自己的骷髅架子,不是剛吃完飯嗎,怎麽會餓?難不成!

“你好好感受一下,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在附近吸引着你!”魇像是中了大獎一樣興奮萬分,搞的卿瑤音一頭霧水。

不過還是緊閉雙眼放空自己,她竟然感受到了一陣香甜食物的波動,就在自己腳下!

“在地下,魇,不過并不是特別清晰,但我可以肯定那是食物的感覺。”說着卿瑤音還十分猥瑣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真的好餓,好想吃。

“丫頭聽着,你之所以會感覺餓,是因為你身體裏面的血煞蓮的緣故,而你感覺十分吸引你的地方,應該就是魔鬼藤根的部位,你現在聽我的,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魇盡可能讓自己的情緒不那麽激動,要知曉血煞蓮不可能徹底被通化,但如果今天運氣好的情況,卿瑤音或許能夠掌控對方。

這樣,血煞蓮身上的煞氣同樣也就能夠被卿瑤音所掌握,這簡直就是一件好到不能夠再好的事情,魇怎能夠不激動。

“好。”卿瑤音想了想,最終還是傳音給了銀衣,讓她照看一下小北,她去去就來。

同時交代銀衣莫要将自己乃是靈獸的事情展露出來,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這裏人着實太多,萬一将事情洩露出去,只怕會給銀衣造成極大的麻煩,一只已經修成了人形的靈獸,那可是各個勢力都十分想要得到的東西。

甚至就連一些隐藏在各地的那些老不死們,也不免會十分動心,靈獸的內丹可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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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8 章 :師尊之名

紙鳶載着觀主的名,飄入蓮花映影的池水,化作了一條魚鳍如翼的魚,曳尾在清澈的水池裏,紅色的鱗宛若水中虛幻的火。魚游動的漣漪擴散至師尊外罩的紗裙之下。

紗裙輕盈如外蒙着的霧,半透明的,其下是墨青色的,光澤沉靜的道袍,道袍上的繪飾隔着紗影,似流淌下的月光,也似孔雀或者凰鳥垂落的翎羽。

這身道裙呈着幽暗的色調于水面鋪開。觀主似靜坐在蓮上也似靜坐于水中,其下的倒影把道裙的白紗與墨青加深了,或淺或淡的顏色和着水光與燭火融在了一起,衣裳的細節被水傾吞,水面獨有的張力下,色彩幽然地晃動着,帶着神秘的韻味,與之一起起伏的,還有她垂落的絲發。

紙鳶入水成魚後,觀主的背影驀地産生了一絲孤寂。

她靜看着水面。

萬千帷幕如宣洩的大雨,将她圍困其間。

觀主看着水中的游魚,輕盈地擡起了手。

她的指尖,一輪月亮若隐若現地勾勒了出來。

那不是真實存在的月亮,更像是人們想象中虛幻的月,裏面的光影時快時慢地流動着,似婆娑的月桂之影,也似鬼魅般蹦跳過的玉兔。

觀主盯着這輪月亮。

她的發冠也同時明亮。那是宛若仙雀圖騰般纖細精巧的發冠,它承在一個簡單挽起的發髻上,泛着淡金與月白的色澤,纖巧冠間垂着璎珞,宛若一顆顆不以絲線串聯的露珠。

這輪月亮照入觀主的眼裏。

她盯着望了一會兒。月亮中似抽出了兩條線,兩條線帶着命運的玄妙,來自于兩個截然不同的點。它們明明看上去毫不相關,但這個世上,除非是平行的線,否則一直畫下去,總會有相互遇見的時候。

觀主盯着那兩條線。

其中一條線始終筆直,垂于這顆月亮的中軸。這象征的是她自己。

另一條線則很不安分,這條線過去隐沒在一片自己都無法窺視的迷霧裏。三年多以前,這條線終于模糊地顯露出來。而直至去年,這條線才真正勾勒清晰。

這是一條很不安分的線。

它觸碰了許多其餘的、本該毫不相幹的線,然後晃晃悠悠地,朝着自己靠近了過來——這是如今的,寧長久的線。

去年,她在發現自己無法窺視十二年後未來的大致模樣時,她才終于想通,時間原來已被自己回溯過一次了。

若時間沒有被回溯過,那麽無論她是站在怎麽樣的視角,她也能于未來看到一絲光明的——那是她手握的,将一切重來的力量。

但她現在什麽也看不到。

自己所認為的十二年早已過去了……這是唯一的解釋。

而先前自己無法探知到寧長久的所在,是因為十二年後的自己,将一枝月桂為劍,折入了他的身體裏。

“我無法找到我。”

這是她當時對神禦的回答。

不僅是她無法找到,哪怕是神國之主,恐怕也無法感知到擁有月桂之人的存在與特殊。這應是前世自己,窮盡最後力量遮蔽他的手段,她想讓他在被天地察覺之前,擁有足夠多的修行的時間。

可……這又能改變什麽呢?

是無奈之下的孤注一擲,還是在最後的時刻,在他身上看到了某一種,能穿越無盡黑暗的光呢。

她暫時無法明白。

但幸好,她能夠理解自己的大部分想法。

只是……如果第三次獵國計劃注定失敗,她又該如何挽回?

觀主看着這輪月亮,看着月亮中錯綜複雜的線,袖間纖秀的指掐動着。

月影自袖間淌出,流入水池裏。

那條象征着寧長久的線的四周,有無數的,尚不明朗的暗線,它們從四面八方蔓延過來,要将其截斷。

觀主看着這些線的影,眼眸中有倦意一閃即逝。

池水中,魚兒不見了蹤影。

……

大師姐一襲青袍,她立在金蓮開滿的書苑之中,無數的書籍自動地翻着,牆壁上高高挂着一個‘靜’字。

五師兄坐在木案旁,翻動着書頁。

他時常搖頭。

“時間已經回溯過了。”大師姐忽然說。

“師尊與我說了。”五師兄認真道:“但這種回溯,違背了我所推算出的定理。”

大師姐道:“師尊擁有這樣的權柄,你知道的。”

五師兄嚴肅道:“所以我始終覺得,權柄是基礎理論上最大的障礙,許多看似完美的理論,都能在權柄上尋到反例。”

大師姐淡淡道:“或許你應該給權柄構建單獨的體系。”

“也許吧。”五師兄的話語有氣無力。

片刻後,五師兄嘆息道:“無論如何,天碑是該動筆了。”

“這麽早?”大師姐有些疑惑。

五師兄苦笑道:“整整五篇天碑,僅是想想,便覺得識海生隙啊……師父有更重要的事,師姐與二師兄要盯緊天空與大地,其餘幾位,怎麽看也沒有為我分憂的才能。也不知道老七能不能指望上。”

“指望不上。”大師姐直截了當道:“師尊收了幾百年的徒,人數加起來未必有他三年認識的妻子多。這也是他目前唯一有建樹的地方了。”

五師兄倒吸了一口涼氣,扶額嘆息:“觀中可真是世風日下,人……人才輩出啊。”

大師姐笑着搖頭,道:“只好辛苦你了。”

“普天之下,誰不辛苦呢。”五師兄散去了臉上的愁容,他雙手攏袖,道:“仙廷被毀,仇者未誅,我們幸得師尊所救,茍且偷生至今,已是不易。再怎麽辛苦也不過最後十年了,但這個天下,恐怕還需要背負數百年的艱辛,等到他們真正察覺,想來已是聖者死,明月隕,萬劫不複的絕望了……”

大師姐沒有說話,她推開蓮花書苑的門,走到了高臺上,目光越過煙缭霧繞的山水,落到了大河鎮上。

“其實我一直在想,天碑到底有沒有意義。”大師姐道。

“在世界毀滅之前,知識必然有它存在的意義。”五師兄堅定道。

大師姐道:“我所說的,只是境界上的。”

五師兄眉頭微皺。

大師姐道:“傳說三境雖與天等高,但它對于力量的提升卻算不上大,更多的是對道境、心境的改變,但這種看似直窺天地的玄妙,實際上卻終究是虛無缥缈的。”

“虛無缥缈,卻也是最難抵達的。”五師兄嘆了口氣,道:“或許這便是人間極限的力量了吧。若從整個天地的角度看,我們……其實也好不到哪裏去的。”

“人間力量的極限?”大師姐轉過身,平靜地看着他,反問道:“在你的記憶裏,人類的飛升者真的就止步于此了麽?”

五師兄輕輕閉眼,道:“我記不清了……我們都是修羅,輪回幾度,險些為人。關于過去的‘真我’,我實在勾勒不出太多的記憶。有時候,我看人間口口相傳的一些神話故事,我知道故事裏的人是我,但我又不覺得那是我。”

大師姐淡淡道:“你是不可觀五師兄,若參悟百年還未将這些想透,這五塊天碑由你來寫,實在無法令人放心。”

五師兄笑了笑,道:“師姐放心,我的哲思無關世界的至理,寫天碑這方面,我還是很在行的。”

大師姐不置可否。

五師兄忽然問:“七師弟什麽時候回來?”

大師姐道:“白藏年過去之前。”

五師兄眯起了眼:“白藏發現我們了?”

“神主多多少少是洞察到我們的存在的,只是過去,無論是天君,神官,還是國主的投影,他們都無法真正傷害我們,所以也未深究,選擇視而不見。”大師姐道:“哪怕罪君發現了斷界城的存在,第二年蹄山年,蹄山國主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五師兄笑道:“那頭老牛身如巨山洞府,角若開天之劍,銳矛利盾皆在一身,當年又是太初神戰裏的魔神之一,自是倨傲不懼的。”

大師姐颔首,道:“蹄山固然自負。但白藏不一樣,她的自負源于自卑,她與罪君一樣,本身就是竊取天命的賊,她俯瞰塵世的時候,可以擁有無與倫比的驕傲,但她一旦發現,世間還有能威脅她的東西存在時,她的自卑與憤怒便會生出。這是哪怕她成為神主也無法遮掩的情緒,無頭神的出現更将她這種情緒激發了出來。”

“所以,她絕不允許自己安穩地度過白藏年。”大師姐道。

五師兄想了想,皺起了眉,問:“如今白藏已順利取得神之心,以她的野心,勢必會阻礙我們接下來的事。”

大師姐問:“你的意思是,任由白藏取得神之心,是我們太過畏首畏尾了?”

五師兄道:“我只是疑惑。”

大師姐道:“神之心一事,師尊自有深意。”

五師兄點點頭,他并不認為這是搪塞。

“想來師弟應是要啓程萬妖城了吧?”五師兄問。

“嗯。”大師姐道:“他一定會來。”

“劍閣呢?”五師兄又問。

“劍不可入城。”大師姐道:“這條規矩,本就是專門給劍閣寫的。”

五師兄沉思片刻,嘆息道:“時間已被回溯……那過去,師弟沒有真正進入我們視野之前,他所有經歷的一切,都是驚險而無序的,是脫離師尊安排之外的。唉,他已在人間留下了抹不清的蛛絲馬跡,再加上白藏的時刻監視。想來以劍聖之能,要發現師弟的存在與身份,算不上什麽難事了。”

大師姐道:“嗯,聖人将死,萬妖城搖搖欲碎,劍閣借此機會截殺師弟,也是意料之中的。”

五師兄問:“若白藏親自出手?”

“白藏不會出手。”大師姐解釋道:“在她眼裏,小師弟是昆侖的鑰匙,月國不見,她便不會出手。她眼中的對弈之人只有師尊,其餘人她一概不會放在眼裏。更何況,我始終懷疑,白藏做這一切的目的其實是……”

“斷界城?”五師兄猜出了她的想法。

“嗯。”大師姐道:“國主的權柄太過誘人,既然蹄山無動于衷,便是對白藏最大的機緣,若她錯過了,十三年後的下一個白藏年,無頭神可能已被其他國主瓜分殆盡了。”

五師兄神色凝重。他知道,師尊在斷界城尚有他們不知道的秘密,但若白藏有備而去……

“如今的師尊……真的能直面白藏麽?”五師兄滿臉憂色。

觀主尚在巅峰之時,他們從未擔憂過這些,但如今……

大師姐道:“還有我和二師弟呢。白藏投影若來,我便阻白藏,劍聖若是出閣,我便阻劍聖,總之,現在的師尊絕不可出觀。”

五師兄看着大師姐青裙如霜的影,沉默着點頭。

他相信大師姐與二師兄的實力。

他們是不可觀可以穩定至今的棟梁。

五師兄将雜沓而起的心緒沉下,他随手翻動書頁,目光輕輕掠動。

大師姐向着屋外走去。

“對了,師尊與小師弟過去……”五師兄欲言又止。

“他們何來過去?”

大師姐只說了一句,身影便如青葉,周旋着消失在了風裏。

五師兄看着鋪滿桌案的卷,嘆了口氣,開始拟定每一份天碑的命題。

不可觀外,風和日麗。

……

人間卻是一場大雨。

這是初春的頭一場大雨,驚蟄之雷響過,烏雲毗連的隙間偶爾可見模糊的光落下,整個世界的色調是昏暗而潮濕的,萬物卻在電閃雷鳴間,以蓬勃的姿态生長着。

九幽殿的屋檐便籠罩在這樣的春雨裏。

窗紙透來了光。

寧長久,陸嫁嫁,司命圍坐着,整理着這些天他們搜集的,所有有關于萬妖城的資料。寧小齡坐在桌子中央,乖巧地捧着燭火,口中塞了一個棉線揉成的球。

“聽說萬妖城的妖怪都是老弱病殘,不足為懼……”

“額,為什麽我這裏寫的是,萬妖城的妖怪都是兇神惡煞,力量無窮,若非神國之主栓制,早已出來為禍人間了。”

“萬妖城定是不弱的,不知其中五道大妖有多少。”

“哦,這個我看到了記載,好像是……四大天王!”

“四大天王?四大天王是幾個大妖?”

“……”

翻書聲忽地急促了些,雨聲也急促着。

大雨像是天空給人間下達的,不可出行的谕令,也将千家萬戶與外面的世界隔離。九幽殿在雨中顯得尤為陰冷。

殿中,三人的議論聲始終斷斷續續地響着。

“聖人将死,這對于萬妖城是毀滅性的打擊。據說封印聖人之處,萬妖城窮究辦法也無法進入,所以他們将目光放在了更廣闊的天空。”

“天空?你是說……星辰?”

“嗯,他們認為,除了金木水火土冥,還有一顆名為天王的無主之星飄游于宇宙,與我們這顆星存在聯系。所以他們中最強大的妖想要點燃這顆星,作為他們的力量源泉。”

“太初六神是它們星辰的本源之力創造的神明……萬妖城這是要反其道而行之,主動得到某一星辰的認可,從而使得萬妖城蛻變成一座真正意義的神國?”

“嗯,聽上去是有些天方夜譚的。”

“是的,天空已被遮蔽,縱使真有一顆名為天王的心,他們也無法将自己的理念傳達過去。四大天王還是叫四大悲劇算了。”司命語氣平淡,對于萬妖城的想法充滿了不屑。

洛書樓,萬妖城妄圖以妖神陣竊取天藏力量時,司命便感受到那些大妖在此方天地行事時的束手束腳了。

寧長久道:“雖沒有什麽人真正接觸過萬妖城的核心,但進入過萬妖城的卻也不算少數,留下的記載也都……挺友善的。”

司命潑涼水道:“你也知道他們未觸及中心,你在一個城裏,若整日與平民百姓打交道,誰會來管你,但你一旦觸及貴族的利益,可能第二天就消失了。”

陸嫁嫁看着寧長久,疑惑道:“你對于萬妖城此行,似乎并不太擔心?”

寧長久一愣,很快,他便明白自己這種放心的源頭。

因為昆侖與月國在萬妖城!

甚至……寧長久識海中靈光閃過,他立刻意識到,甚至有可能,當年師尊與聖人曾訂立過什麽約定,所以聖人被鎮殺之後,月國便懸于萬妖城上端,守護萬妖城不滅。

但前一世師尊的一劍始終沒有在他記憶中淡忘,反而随着歲月洗刷,越來越明晰起來。所以他對于師尊,始終存在着不信任。

‘修道二十四載,我卻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如何能夠相信你呢?’

這是寧長久長此以來的想法。

但對于師兄師姐,他卻從未有過懷疑。

這一世裏,不可觀便這樣矛盾地構築在腦海裏,經常令他無所适從。

寧長久回過神,看着燭光中陸嫁嫁澈亮的眼眸,微笑着解釋道:“許是大風大浪經歷多了,心緒便平和了吧。”

寧小齡知道師兄又在騙人,但礙于口球,也無法揭穿他……也正是這些天揭穿師兄太多次了,師兄才這麽對自己的。

陸嫁嫁其實是能猜到他的一些心緒的。

她笑了笑,輕聲道:“總之無論去往哪裏,皆不可大意,遇敵無論強弱,皆不可輕敵。”

“嗯。”寧長久看着她眸中的憂色,輕聲安慰道:“放心,向來是敵人喜歡輕視我。”

陸嫁嫁輕笑一聲,道:“總之一定要回來。”

“一定回來。”寧長久伸出手指,與她拉過了鈎。

司命看着他們夫妻恩愛,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将手中的書卷一卷,随意扔到桌上,道:“既然書上也是真假難辨,那萬妖城也不值得浪費時間去研究了。”

寧長久看着司命,問道:“那我孤身前往?”

“不可!”陸嫁嫁立刻道:“萬妖城再式微,也絕不是一個五道之下的人可以亂闖的。”

司命道:“我随你同去吧。正好,我對這個世界也有諸多疑惑。”

寧長久想了想,誠懇道:“若有神官大人在側,萬妖城的妖怪應是不敢造次了。”

陸嫁嫁看了看寧長久,又看了看司命,貝齒輕咬,有些難以接受,道:“你們……一起去?”

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劍靈同體,似乎沒有那麽美好了。

寧長久溫柔地看着陸嫁嫁,問道:“嫁嫁不信任我嗎?”

陸嫁嫁冰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在說你能不能讓人信任,你心裏沒數嗎?

“不過還是你的安危比較重要。”陸嫁嫁輕聲嘆息,做出了妥協。

寧小齡感受着複雜的家庭關系,愈發心疼師父了。

司命略一沉吟,又道:“可若我走了,古靈宗群龍無首,單憑嫁嫁妹妹,能夠平穩守住宗門麽?”

陸嫁嫁眸光閃動,這才考慮起自己的安危。是了……自己也只是紫庭巅峰而已,過去能夠安穩,主要還是因為司命姐姐在身側,可如今夫君要與司命姐姐私奔了,自己獨守古靈宗,守得住麽?

寧長久取出了那柄古樸長劍和銀制發冠,道:“這是劍閣二師姐的劍與冠,嫁嫁以此鎮宗,無人敢擾。”

劍閣在中土是至高無上的存在,遠遠淩駕于四樓八神宗之上,身份境界越高的人,對劍閣便越是忌憚。

二師姐的劍與冠,相當于是給古靈宗平添一座雷池。

更何況,司命也是悄悄離去的,無人知曉這位宗主是否還在宗中,怎敢輕易招惹。

最重要的是,白鶴真君也已死去,他們在中土并無敵人了……

“原來……你早就做好了和司命一起去萬妖城的打算了啊。”陸嫁嫁看了眼準備妥當的劍與冠,冷冷地盯着寧長久,眸光如刀,緋唇間的話語亦是清怨。

寧長久一震,立刻辯解道:“嫁嫁別誤會,我只是考慮事情比較周到而已。”

“你是說我想什麽都考慮不周麽?”陸嫁嫁再次抓住漏洞。

寧長久無力辯解。

陸嫁嫁冷哼一聲,起身離去。

寧長久看了司命一眼,随後起身追了出去。

司命看着他們被雨水吞沒的背影,轉而望向了桌上了小狐貍,她抱起了寧小齡,取出了她口中的棉球,輕聲笑着,道:“乖乖在家,等姐姐回來。”

寧小齡不舍道:“姐姐和師兄一定要平安呀,小齡……很堅強的。”

司命道:“還輪不到你這小狐貍擔心姐姐的安危。”

寧小齡眨巴着眼,道:“姐姐會不會把師兄吃了呀?”

司命眉尖微蹙,道:“小齡,最近姐姐疏于管教,你可越來越放肆了呀。”

“姐姐我錯了……”寧小齡審時度勢,立刻求饒。

一陣小狐貍的慘叫後,她軟趴趴地躺在桌上。

司命忽然丢下一個錦囊在她面前。

寧小齡一驚,認真道:“捏我尾巴不需要付錢的。”

啪嗒。

一個板栗敲上了寧小齡額頭。

“你這腦子整日裝些什麽?”司命恨鐵不成鋼,嘆息道:“這是錦囊,裏面有一片月雀之羽,若是遭遇危險了,把錦囊打開就好,姐姐會察覺到的。”

寧小齡接過錦囊,小爪子抱得緊緊的,她用力點頭。

……

雨下個不停。

寧長久鬼使神差地醒了,他看着身旁陸嫁嫁靜谧的睡顏,蹑手蹑腳地走下床去。

他立下了一道無聲的劍域,隔絕了自己與房間後,才将窗戶打開。

雨絲飄了進來。

與雨絲一同墜落的,還有一個……紙鳶!

寧長久驟然清醒,他一眼便認出了那個紙鳶——它便是幾日前,他們于春野上放飛的那個。

紙鳶飄過濛濛夜雨的時候,寧長久心髒一緊,雨滴在窗臺上反彈着,他的心中,似有什麽東西輕輕破殼,解放了出來。他隐約意識到了一些事,立刻用靈力纏住紙鳶,小心翼翼地将其從雨中接回。

“怎麽又醒了?”

身後,陸嫁嫁的聲音響起,帶着微微的責備,在夜色顯得格外清晰。

手中的紙鳶忽地變作了一條魚,游曳入了大雨構築的海裏,去往幽月湖的方向。

“窗戶沒關好。”寧長久說着,掩上了窗,平靜地走回了榻邊,哄了陸嫁嫁一會兒,然後一同合衣而睡。

寧長久卻無法成眠。

他在紙鳶上看到了一個名字。

那個名字在被自己看到後便被雨水沖刷得一幹二淨。

但他依舊看清楚了。

他知道,那是師尊的名。

葉婵宮。

……

……

(感謝書友淩舞雩打賞的舵主!!謝謝書友大大的支持呀~麽麽噠。)

第 327 章 ??你知道的,我喜歡背刺

道理是這樣的,一個人非常愛作死的話,那能指望他養出來的東西多麽熱愛生命嗎?

羽生的黑貓,眼光真的不錯,它能簡簡單單的在一堆忍術之中挑出一個威力最大的,這難道不值得稱贊麽……必定是值得稱贊的,能稱贊到足夠把它當場剝皮下鍋的地步。

好在這些事情羽生并不知道,現在他正在前線忙着策劃對霧隐發動進攻的事情,木葉的事情……甚至還是貓與小女孩的事情,他哪裏管得到。

羽生帶領着一支小隊抵近到霧隐營地附近,然後在襲殺一隊霧隐忍者、得到了部分情報後揚長而去的行為,成為了打破雙方“克制”的契機。

自此之後,木葉與霧隐之間小範圍的相互滲透與交戰就開始了。

雖然那隊霧隐忍者死的無聲無息,誰都搞不清他們究竟是被誰殺的,但這種事情根本不用講實際證據,只需要“懷疑”就可以了……霧隐的忍者除了是被卑鄙的木葉人解決掉的,除此之外兇手還能是其他人嗎?

甚至就算這四個人實際上死于了內部仇殺,那黑鍋也是肯定要背在木葉身上的。

相互滲透、但又不過分深入,持續接敵、但每場戰鬥規模有十分有限,這樣的交戰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并非是雙方的戰局又形成了“新的平衡”,而是他們需要通過這種小範圍的戰鬥,讓脫離戰場數年之久的忍者們漸漸找回戰争的狀态……不管木葉還是霧隐都有着這樣的需求。

這個過程是非常殘酷的,因為每天都會有忍者受傷、暫時或者永久性的失去戰力、乃至死亡,然而哪怕羽生是一個非常有實力的忍者,哪怕他是整條戰線的指揮官,但這樣的事情從來都不是憑借智慧與方略能彌補的了的。

戰争總是會死人的。

反過來說,如果不死人,那戰争還是戰争嗎?

不過這樣的小範圍試探攻擊,平靜而正常的持續下去的話,到底還是有麻痹對方的企圖在內的……正常情況下,在戰争初期,大範圍對決前的這種零星交戰,可能會持續三個月到半年的時間不等,期間最好能保證所有的戰鬥忍者都執行過這種戰鬥任務。

被鮮血刺激過的忍者,和一直待在營地裏的忍者是不一樣的,哪怕他們都身處于前線。

但在羽生這邊呢,僅僅過去了三周之後,他就決定對霧隐發動反攻了……盡管依舊很快,但這比他随口說的“三天”要拉長了不少。

還是那句話,他并不想讓霧隐部隊在火之國停留太久。

可能是因為木葉這邊的部隊數量确定下來了,相應的,霧隐前線部隊的規模沒有發生什麽明顯的變化,這應該算是一個好消息。

在這個期間內,木葉這邊的大範圍探知術式也重新構築完成了,而這是一種“人無我有”的重要設施,所以随着它重新開始工作之後,霧隐的小範圍滲透作戰就開始了屢屢失利。

情報方面的優勢是能這樣直接反饋到戰場與戰局上的,一支霧隐小隊辛辛苦苦、悄悄摸摸滲透到木葉的勢力範圍的時候,木葉這邊就能第一時間得到情報,同時派遣兩三支小隊守株待兔、圍追堵截,那試問霧隐小隊的存活幾率有多少?

在絕大部分戰局之中,數量優勢是能直接轉化成勝利的,除非碰到了挂壁。

但現在挂壁都死了、癱了、老了。羽生這樣的忍者,都成了很了不得的忍者了。

這一天,前線隊伍完成了集結之後,羽生召集了所有的作戰隊長、後勤與醫療部門的負責人、他本人直屬的中樞班子等等全部的中高級指揮,然後開始了第一次的作戰會議。

要講的事情大家自然也能夠做出猜測……木葉這邊要發動攻勢奪回被霧隐占據的火之國海岸線了。

漩渦紫蔻新完成的部隊編制,甚至都進行了數次演練,可以說戰争的基本準備都已經完成了。

作戰的意圖傳達下去後,很多人進行了補充意見,随後各方面都協調好了之後,剩下的就是羽生确定一個作戰發動的時間了。

然而羽生并未直接給出這個時間,只是讓所有人都進入最緊急的戰争警戒之中。

這意味着進攻的命令雖然沒有下達,但它處于一種随時都會下達的狀态……老實說,這是特別讓人糾結、非常考驗人的心理狀态的。

就算是忍者,也可能會有人被這樣的壓力給壓垮掉。

然而這也并不是羽生要故意吊人胃口,他不是那種喜歡找不自在的人,只不過考慮到間諜因素的話,他是不可能把作戰時間這種重要情報直接給出來的

在木葉前線,霧隐間諜可能有也可能沒有,這時候羽生出于謹慎考慮,只能以“間諜是存在的”為前提進行戰術布置……如果沒有間諜的話,那權當他在跟空氣鬥智鬥勇,當衆給大家表演個耍猴。

而如果間諜是存在的話,那他的這種謹慎就能發揮出作用來了。

将作戰命令下達下去之後,大部分人都散去了,但這場戰前會議卻并沒有就此結束。确實的說,它至關重要的部分這才真正的開始。

當現場只剩下了漩渦紫蔻、旗木朔茂、奈良渚、日向宇智波等等這樣的值得信任的人之後,羽生開始布置關于作戰的另一項計劃。

“為了确保我們能夠達成計劃目标,接下來的作戰我準備采取正奇相結合的方針,詳細的說,就是我準備将正面戰場上的指揮權下放到漩渦紫蔻與奈良渚的手中,而我本人則打算率領一支精銳的小股部隊,或南或北,從這兩個方向之一繞過火之國,然後繞到霧隐戰線的背後去。

之後從兩面夾擊霧隐。

為了不引起懷疑、達到奇襲的效果,人數方面……我覺得五十人是個比較合适的數量,畢竟我們的前線整體忍者數量有限,再多的話那可能就會引起敵人注意了。”

羽生突然扔出來的“計劃”,是事先誰都不知道的,然而如果他打算自己率領奇襲的小股部隊的話,自然能說明他在期待這樣的襲擊能夠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

确實,這種繞後打擊理論上是能發揮奇效的一種攻擊方式,而且不管敵人有沒有這種防備,一旦正面戰場開打的話,他們又有多少餘力防備身後的那種精銳力量的突襲呢?

計劃是有可行性的,但漩渦紫蔻下意識的就要開口反對,因為她覺得這種行動太危險了,最高指揮官親自參與奇襲攻擊的話,一旦失敗,那後果木葉這邊是無法承擔的。

兵行險招、劍走偏鋒,永遠是那種迫不得已才采取的行動,如果能正面取勝的話,當然要正面取勝。

然而這裏并不只有她一個人。

這時候旗木朔茂已經先一步開口說話了,“如果要在火之國國土上繞行的話,向北更加迅捷一些,但那邊是鐵之國,武士們不會坐視我們穿越他們的國境的。

所以實際上我們只能向南,甚至可以直接選擇入海,然後全程從海面上繞行,這樣距離雖然更加遙遠,但更能保證我們行動的隐秘性。”

旗木事先也沒有聽羽生提起過這樣的計劃,但他當即就表示了支持。理由很簡單,這種奇襲部隊,不管人員以什麽标準、怎樣挑選,有些人是永遠能保證自己入選的……

不管是多少人的劇本,他旗木朔茂必定能擁有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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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8 章 魔鬼藤

都說有錢人非常惜命,也不知道這群人打算用多少錢來買他們的命。

“魇,這魔鬼藤有沒有辦法收服啊?”卿瑤音在一旁摩拳擦掌,她已經可以想象到大把大把的銀子朝她飛過來的模樣了,錢啊錢啊,那可真是一個好東西。

“看情況。”在一百零一次跟卿瑤音抗議失敗之後,魇整個骨頭架子都表現出來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他感覺自己整個骨頭架子之上都散發着白蘿蔔奇怪的味道!

“說人話!”卿瑤音冷笑着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她不介意今晚吃白蘿蔔餡的餃子,或者包子也是可以的。

“一般情況下,魔鬼藤只有在生産的時候最為脆弱。想要馴服魔鬼藤,只能夠趁其生産之時,将剛剛出生的孩子偷出來。”魔鬼藤雖被稱為藤,但并非是徹底的植物,而是動物和植物的雜合體,生産方式更是如同動物一般,是孕育而出。

在孕育這段時間,母體會變得極其虛弱,攻擊力也會大大折扣,可就算是如此,也斷然不是一般人能夠去招惹的。

畢竟孕育這等事情,對于魔鬼藤來說乃是頭等大事,可以說一次孕育幾乎會消耗掉母藤多年以來的積攢,甚至有可能硬生生被還不曾出世的小魔鬼藤吸幹,就算是平安生存,但造成的虧空,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挽回。

在這段期間,母藤會變得極其暴躁,而且大量捕食。

“所以呢?”墨羽再次變成一把小巧的匕首,不斷在卿瑤音手中被把玩,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性格很好之人。

魇下意識吞了吞口水,為什麽今天總感覺這話臭丫頭這樣可怕呢,這一切一定都是自己的錯覺,一定都是錯覺!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株魔鬼藤應該到了即将生産的地步,不然也不會貿然從藏身的地底鑽出主動攻擊人類。”魇得意萬分,要說這些東西,只恐怕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了,雖然說他根本就不算是人。

“等我忙完,找個時間我們好好談談。”卿瑤音意味深長的跑下這句話後,決定帶着自己手下的小兵前去救人!

“我們去救人吧。”卿瑤音萌萌噠看着站在自己的身旁的銀衣,整個隊伍裏面實力最為神秘的就是銀衣大大了,所以無論如何,卿瑤音一定要将對方拐上自己的賊船。

至于小杜砸,則是下意識被卿瑤音忽視掉了,畢竟對方修習的是媚術,總不能夠讓杜生對着一大堆魔鬼藤使用媚術吧,一想到那畫面,卿瑤音就感覺自己的頭好疼。

那畫面着實太美,她無福消受!

不過談價錢的時候,确實是可以讓小杜砸上,不要跟他們客氣,反正一個一個都是肥羊,而自己又是抱着人道主義的想法,豁出性命前去解救對方與水深火熱之中,他們總是要和自己意思意思一下吧。

“打不過。”銀衣看都沒有看卿瑤音一眼,就抛出了這樣一句話,氣的卿瑤音在一旁直跳腳。

“喂喂喂!女人不可以這樣慫好嗎!就算是打不過我們也要勇于嘗試啊,就這樣試都沒有試過就放棄,是不是太慫了”卿瑤音義正言辭的教訓着銀衣,怎麽可以這樣呢!白白放着銀子不去賺,簡直就是浪費資源啊喂。

你有這麽厲害的修為,但是你卻讓它睡覺你這樣你麻麻知道嗎!

“她死了。”

卿瑤音簡直欲哭無淚,嘤嘤嘤,銀衣變了,再也不是那個高冷萬分的銀衣,她竟然學會怼自己了,哭唧唧。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卿瑤音悲傷萬分的捂着自己的心口,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銀衣只感覺天雷滾滾,外面有狗?外面有狐貍的可能性或許還大一些,只不過……

“你們,确定還要在繼續下去?那些個家夥們,可是快要死完了。”杜生幸災樂禍的摸了摸自己下巴,雖然他并不介意過去給對方收屍,不過看樣子,如果對方全部都死完了,她想做的事情,似乎就做不到了。

“啊累累!死完了!那怎麽可以!”

這可是關乎自己賺錢大業好嗎!怎麽可以再出任何差錯,卿瑤音堅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二話不說拖着銀衣就向着無數的銀子而去,她的錢啊等等自己的啊,不要跑的那麽快嘛!

伊凡不斷躲閃着面前的藤蔓,于此同時還要盡可能顧忌到身邊這群天之驕子們,心中卻是将自己的上級罵了一個遍。

說什麽是平安無事的試煉,就帶着一群沒有見過世面的小朋友們去森林中心打幾只靈獸玩玩就好了!

輕松地要死,但是能夠得到的獎賞也是大大的,簡直就是騙人!坑爹也沒有這樣坑的,要是知道這裏有魔鬼藤這種東西,他打死都不會帶着一群小鮮肉到這裏來。

這不就是上趕着給魔鬼藤送口糧來了!

“全部後退到我身後去!”伊凡聲嘶力竭的大吼,一群小鮮肉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不是一開始就被魔鬼藤吸了一個幹淨,就是看着自己的同伴被魔鬼藤吸了一個幹淨,沒有一點戰鬥意識。

只知道滿山坡的亂跑,簡直讓伊凡頭大,一個豬隊友也就罷了,現在竟然出來了一群豬隊友,還能不能愉快的打怪獸了!

好在那群豬隊友還算是聽話,在确定躲在長老身後能夠确保安全之後,到處奔走吸引火力的小鮮肉們,終于聚集到了一起。

不過還有幾個小鮮肉升級版的小臘肉,聚集在一起負隅頑抗。

而那些小臘肉才是這一群人之中真正的天之驕子,見對方并不是十分吃力後,伊凡便專心致志對付面前的魔鬼藤。

殺死對方很顯然是異想天開,不過伊凡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夠護着剩下的人安然離開這裏,不然就算自己回到家族之中,等待自己是比死亡更恐怖的懲罰。

要知道這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家中的二世祖啊。

第 319 章 蛇人老頭複活了

說是“鬥室”不是形容它小,而是真實的比喻,人雖勉強可站立,但頭已經頂着冰涼的屋頂了,除了一張小人床大小的棺材外,四周幾乎沒有什麽陪葬品。

大牛的臉立馬就挂不住了,恨不得上去将小得可憐的棺材一腳踢碎了。

別說大牛氣得夠嗆,包括我在內都有點被耍弄的感覺,又是火蛇又是毒蛇的,防了半天墓,機關算盡,可是到頭來我們卻跟打水漂差不多,鬥室鬥棺,地面連個破罐子都沒擺,寒酸透頂呀,于是大家心裏充斥着一股懊惱之氣。

田七勉強笑了笑,抱着既來之則安之的态度說:“陪葬之豐,珍寶之富,也不局限于數量,有時候棺材中的一件寶貝就值得上整座墓葬的財寶。”

海爺看了閨女一眼,贊賞說:“棺材還沒打開呢,大家夥別灰心啊。”

我頓了頓口氣說道:“田七說的是,大家先撬開棺材再蓋棺定論也不遲啊。”

大牛依然灰心喪氣說:“巴掌大的破棺材也弄開幹嘛?二次傷心,我可傷不起。”

我說:“死人的棺材和蛇人老頭的棺材能相提并論嗎?人有七尺男兒,你見過蛇人多高?盤在一堆也不過幾張餅的範圍,跟一個死人棺材較勁有意義嗎?蛇人老頭恐怕還沒一個孩子個頭高呢。”

大家頓時心氣一震,雖然我是出于安定軍心才這麽說的,但世事難料,沒準事實就是這樣。慈禧太後的陵墓被盜了,那麽多驚人的財富被搶劫一空,但跟她口中的夜明珠相比都不值得一提,小小一顆珠子才是無價之寶,因為它能讓屍體容顏已久。

蛇人老頭只是頭臉和四肢跟人一樣,身體都是蛇的樣子,如果僅僅裝下一顆腦袋,其餘部分蜷縮成一堆,一個大一點壇子就夠了,根本用不着一副棺材。

大牛忍不住再次打量鬥棺,眼睛又開始冒光了。嘴裏喃喃自語說,抛掉壇子的面積,其餘的位置再塞滿珠寶,這樣的財富也是很客觀的,哈哈,哈哈。

“開棺!”大牛冷不丁喊了一嗓子,吓得我渾身一哆嗦,其餘人也跟着打了一個激靈。

我忍不住張嘴罵道:“你丫瘋了吧!開就開呗,用得着這麽大聲嗎?”

田七噗嗤一笑,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瞟了大牛一眼說道:“他這是滿心歡喜,就差跑到棺材中跟蛇人老頭睡覺喽。”

大牛厚臉皮說道:“如果裏面藏着驚世駭人的寶貝,別說摟着蛇人老頭睡覺,讓我親它一口,老子都心甘情願。”

阿毛卻笑嘻嘻說:“喊得好呀,你們想想,大牛叔叔也一嗓子吼下去,什麽邪性都吓跑了。”

瘋子老漢揶揄大牛說:“喔,弄了半天你是給自己壯膽呀,我老漢還以為你是英雄豪邁呢。”

大牛假裝不服氣似的摸了一下鼻尖,學着李小龍的樣子“吱哇亂叫”了一陣,舉着撬棍就開始撬動鬥棺。

如此小的棺材用不着兩人弄,大牛一人足矣,所以三下兩下就弄開了,剛掀開一條縫隙裏面就冒出一陣白煙和一道綠色的光。

瘋子老漢鬼叫道:“趕緊蓋上!”

但好像已經晚了,棺材蓋子被大牛掀翻在地,若想再蓋回去,根本來不及,不管發生什麽,只能聽天由命。

我怕大牛有危險,飛身将大牛撲倒在地,其他人也跟着咕嚕嚕地卧倒,可是等了半天,鬥棺中也毫無動靜。

大牛肥胖的身子哆嗦起來,聲音發抖地問我說:“老大,什麽玩意兒跑出來了?”

我說你丫腦袋有病吧,開棺是你開的,我們躲在三米開外,你看不清我能看清?

大牛惋惜說:“冒了一陣白煙,我哪看得清楚!只看到一道綠光,接着便聽見老漢大叔鬼叫一聲,我的反應那是相當迅速,幾乎不假思索就躲在地面了——”

我說你丫還要不要臉?你是被我撲倒的,你吹牛之前能不能先打個草稿?

大牛臉色一紅,強詞奪理說:“你确實撲過來了,但你不想想我一個二百斤的體重,你這身材板能一下幹倒我?我照顧你面子,不得不順水推舟——”

我沒搭理丫的,慢慢地貓起身子,既然鬥棺沒動靜了,我們沒必要傻傻地躺地上,跟時間賽跑,越快離開這裏越好。

其餘人見我領頭站起來,也都跟着探頭探腦地爬起來。

棺材蓋子倒在地上,內側朝上,田七蹲在地上看了半天,我走近才看清,木板上被什麽東西畫了一些怪異的符號,如果不細看,還以為是什麽圖畫,只是篇幅小了點而已。

海爺驚叫說:“這是一種蒙古文!”

田七蹭的一下站直身子,全身顫抖說:“不錯,是一種古老的蒙古文——”

瘋子老漢一聽上面留着的文字是蒙古文,趕緊拉開田七,說道:“別慌,讓後我看看,我認識蒙古文!”

趁着老漢看文字的時候,阿毛說:“光棍爺爺家裏藏了一本厚厚的書,上面全是不同時期的蒙古文,爺爺說這不是書,而是一本蒙古人自己編寫的字典,世上保留至今的只有一本。”

我和田七對視一眼,我心想,假如阿毛說的話屬實,老漢收藏的這本字典可是無價之寶,以後有機會讓他捐獻給國家。

瘋子老漢灰頭土臉地站起來,嘴唇哆嗦說:“我們闖禍了!這些文字用指甲抓刻的,意思說——”

見老漢吓得都不會說話了,我催促說:“啥意思,你倒是趕緊說啊!”

老漢定了定神,看了四周一眼,好像會發生什麽事情一樣,接着說道:“打開棺蓋者——陪葬!”

大牛一聽這話,人可是吓得不輕,若是別的事到時一笑了之,古墓中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看似一句詛咒之言,實際上很可能立馬就會變成現實。

我大聲喊道:“大牛快點将棺蓋蓋上,我們趕緊撤!”

我的想法很簡單,解鈴還須系鈴人,鬥棺是大牛打開的,如果還是大牛蓋上,或許能僥幸不死,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希望都得試一試。

大牛被我喊醒,撿起棺材蓋子走進鬥棺跟前,就在他将要合上的時候,嘴裏驚叫道:“裏面是空的,沒有屍體!只有一個——好像之前見過的青銅爵杯!”,大牛邪笑道,“娘的,反正事已至此,拿走青銅爵杯,沒準還能找到一座帝王墓呢!”

田七面有喜色,但立即阻止說道:“大牛哥別動!保命要緊!”,田七的話已經說完了,因為大牛快速将鬥棺中的杯子掏了出來,咣當一聲将蓋子蓋上了。

我頓足說道:“大牛你丫趕緊把東西還回去!不要命了!你要害死大家啊!”

大牛無所謂說:“漠北荒漠的黃金城肯定少了這只青銅爵杯,少一座元代帝王墓這是多大的遺憾啊,我死了無所謂,能為國家貢獻點價值。”

瘋子老漢盯着墓室牆壁上的影子說道:“來不及了!蛇人老頭複活了!

(本章完)

第 318 章 送你們去輪回

聽到趙家人這樣說,那些在外面就看過秦凡精彩表演的人,看向一衆趙家公子哥的眼神也變的玩味了起來。

而秦凡表面上雖然沒有任何的顏色,但是心裏面不免以為趙家是真的腦殘。

就看他們家小輩的這個智力水平,如果沒有他們背後古武界高人的幫助,這個家族應該早就敗落了。

“你趕緊啊,別猶豫啊!”

一群少年看着秦凡眼睛裏面滿滿的都是嘲諷。

秦凡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後,随後上前掀開玻璃櫃,從裏面拿出一塊原石。

“你們說這裏面不可能出靈石,對吧?”

秦凡笑眯眯的看着在座的所有人。

聽到秦凡這樣說之後,趙家的小輩好像是生怕這個男人反悔一樣,立刻說道:“當然,這樣一塊廢石頭裏面能有什麽好東西?”

聽到這句話之後,秦凡只是笑了笑。

随即擡起自己的右手,緩緩的覆蓋在這一塊在所有人看來都是廢石頭的東西上面。

手上一絲一絲的光芒溢出,不過這些光芒也只有秦凡個人能夠看見,旁邊人能夠看見的,只有秦凡這個人傻子一樣的閉上眼睛把手蓋在石頭上。

“我說你這個人能不能快點?在哪祈禱什麽呢,你別以為你這樣祈禱裏面就能出現靈石。”

趙家小輩其中一個先開口,随即其他人附和的笑了起來。

只消一分鐘,秦凡緩緩的把自己的手從石頭上面移開。

随後他的臉上好像綻放出來了光芒一樣,透露出一種極度自信的樣子,不過轉瞬即逝,只是表現出來一瞬間,這讓衆人都懷疑剛剛是不是自己眼花。

“開吧!”

秦凡回頭朝開石頭的師父看了一眼。

當切割機才剛剛接觸石頭的表面,磨起一陣石頭粉,濃郁的靈氣就開始充沛在整個大廳裏面。

一堆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場中的一切,顯然每個人都沒有想到這麽一塊破石頭,裏面居然能開出一塊高級靈石。

“現在怎麽樣?你們是自殺,還是我來?”

秦凡回頭笑眯眯地看着趙家小輩,就好像是一位十分溫柔的大哥哥一樣。

但是在那一群人看來卻像是魔鬼的笑容,這就是即将要奪取他們性命的人。

“我們可沒有說要賭上自己的性命,再說我們可是趙家的人,你敢動我嗎?”

喲,死到臨頭了小夥子語氣還這麽嚣張,看來趙家的确是給他們灌輸了太多不應該出現的思想。

思想髒了,确實是應該清理一下了。

那就送你們去輪回吧!

沒有任何的血液迸濺出來,衆人好像都沒有看見這個男人動手,但是那一群人的脖子上面偏偏就出現了一個刀口。

切口整齊,明顯是利器劃割而成。

“趕緊清理一下,別把這裏弄髒了。”

說完秦凡就撫袖而去,态度十分嚣張,動作極具潇灑。

“你這樣做真的不會出事嗎?”

江雨柔擔心的跟在秦凡的後面。

顯然只是一場賭石大會,在江雨柔看來秦凡已經殺了太多的人,而且很多都是不應該去殺的,大多是有罪但是卻罪不至死的人。

“所以你想表達什麽?”

秦凡知道這個女人在擔心什麽,也沒有打算和這個女人過多的解釋。

她自己能看透自然是更好,如果真的看不透,那就永遠別想踏上修真這條路。

畢竟他秦凡以後是要成為強者的人,身邊絕對不能跟着一個優柔寡斷的女人,那會送了他的性命!

“他想殺便殺,你以為你這樣說,真的能夠管的住他?”

林可開口,先是淡淡的撇了一眼自己身旁的江雨柔,随後又看了看秦凡。

雖然聽語氣林可是向着秦凡的,但是語氣當中多多少少也透露出些許的不滿。

不過這些在秦凡看來通通不算事。

“你們想要走出這一片世界嗎?”

秦凡看着天空,答非所問地說道。

就算是努力想要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他也終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見過更廣闊更大的世界,所以他不應該被局限在這裏,他要走的是殺伐!

從這裏從此刻,一步一步,一刀一刀的殺回那個他曾經稱霸的世界!

“哪一片?”

顯然江雨柔還是沒有明白秦凡的意思,但是林可懂了。

她猜的到現在的情況在想着一些什麽,怎麽說他也算是半個修真者。

“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

秦凡回頭,雙手十分自然地攬住了自己身旁的兩個女人,語氣十分嚴肅的說道。

江雨柔顯然還接受不了這樣的狀況,畢竟人家的妻子還在身邊。

先是悄悄的撇了一眼林可,發現林可沒有什麽別的動作,也沒有露出任何介意的神色,這才放下心來。

“想……”

身為警花的江雨柔此時說話的語氣卻格外的溫柔,簡直是細若蚊蠅。

好在秦凡聽力好,倒是能夠聽清楚。

“想就別在多說什麽,你需要做的,就是相信我而已。”

說完之後,秦凡的右手在江雨柔挺翹的鼻頭上面一刮。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真正恢複自己那玩意兒的能力,這樣每次弄都要布下陣法實在是太難受了。

等自己真正恢複的時候,眼前的這幾個女人……

想到這裏,秦凡的目光在江雨柔和林可的身上掃了一遍,将兩女看的有些臉上發燒。

“趕緊進去吧,不出所料的話,你可是這一次大會的主持人。”

“嗯,大會不是已經開始了嗎,我還要主持什麽?”

秦凡讨厭主持。

他從來不是一個口才好的人,但他可以用他的拳頭讓別人的口才變好。

“我不主持,如果想主持的話,你自己去”

用現在十分流行的一句話來說,這家夥就是一個妥妥的鋼鐵直男,永遠都不會心疼那些女人。

就比如眼前,将女人用着祈求且可憐的目光看着他他也仍然視而不見。

“實在不行的話,我來吧?”

林可開口,語氣當中有些不确定。

畢竟她和江家沒有任何的關系。

不過秦凡這家夥顯然沒有考慮到這麽多,聽到自己的媳婦兒發話了,立刻點了點頭,表示這件事就這麽定了。

第 316 章 61

第三百一十二章 雷豆 61

“那是自然。 晚輩此前偶然得到一物,不知前輩可感興趣?”韓立微微一笑,也不多言,手掌一翻轉,掌心多出了一張纖薄的淡金紙頁。

“丹方?嘿嘿,以老夫的眼界,普通丹方可別拿來糊弄,起碼也得是地階丹方才行。”呼言道人目光一掃,嘿嘿一聲道。

說着,他單手一招,那張淡金紙頁便從韓立手中飄起,落在了其手中。

“承菀丹?啧啧,還是适合真仙境中後期服用的地階丹方……還算湊活吧。”呼言道人先是口中幾聲啧啧稱奇,接着将紙頁一收,手腕再一翻,取出了一枚白色石片,遞給了韓立。

韓立将石片接過後,就貼在額頭上查看了起來。

“上面陣法布置的圖解和所需要的布陣材料,都已經标注清楚了,要布置出來應該不難。不過在實際使用時,務必要準備充足的靈石維持陣法運轉,否則一旦中途靈力不濟,便會前功盡棄。屆時傀儡不會有什麽大礙,那枚母豆可就要毀了。”呼言道人提醒道。

“多謝前輩。”韓立将石片從額頭上拿下,點了點頭說道。

“行了,沒別的事就回去吧,老夫一會兒還有別的客人要招待。”呼言道人跟韓立也不客氣,直接下了逐客令。

“那就不打擾前輩了。”韓立起身告辭,出了百酒山莊,便化作一道流光飛掠而走。

他剛剛飛出山峰範圍,就看到另有一道遁光從遠處飛掠而至,朝着百酒山莊落了下去。

遁光之中的人影,韓立并不陌生,正是白素媛的師傅,燭龍道十三道主之一的雲霓。

當初在聖傀門廣場上,白素媛曾旁若無人的喚麟三師尊,自然讓知曉白素媛身份的他也得知了麟三真實身份正是雲霓。

事後,他雖然沒有找麟三領取報酬,卻也曾通過一些途徑,知道了最後關頭出手相助之人,正是這位平素看似醉醺醺的呼言老道,也因此得知此人赫然也是燭龍道十三金仙道主之一。

結合白素媛老祖白奉義之事,他隐約猜到了一些什麽。

不過既然呼言老道沒提,他自然也就故作不知了。

當然,他之所以去打探此事,可不是為了卦這老道之事,而是為了确認聖傀門事後可有追查那具仙傀儡的下落,不過聖傀門遭襲後沒多久,似乎便悄然撤離了原駐地,之後銷聲匿跡了。

韓立心中思緒只是略微起伏,之後便徑直回了赤霞峰。

回到洞府之後,他便直接回到了密室,手掌一翻,将呼言交給他的那枚玉簡取了出來。

他臉上露出一絲興奮,雙目一閉,神識探入其中,仔細查看起來。

玉簡之內繪有的道兵銘刻法陣,與蟹道人之前設下的法陣很相似,起碼在原理上有許多共通之處,不過是在一些細節上有區別,并且所需要的布陣材料也略有不同。

看過法陣布置圖之後,韓立又繼續朝下方的材料和布置方法上看去,發現根據母豆屬性的不同,玉簡內記載了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所需的五套配置材料。

在這當中,他着重去看的是土屬性的材料,畢竟那具仙傀儡本就是土屬性,而他的母豆來源于黃巾豆兵,所以也極有可能是土屬性的。

“無量沙……居然還要用到這種東西。”半晌之後,韓立睜開雙目,自語了一聲道。

他單手一擡,手中多出兩張青色面具來,一張牛首,一張虎首。

韓立目光在兩者之上略一掃視,最後還是選擇了那張虎首面具戴在了臉上。

“蛟十五”的身份如今已有些不太保險,還是換個身份比較好。

這還是他得到這張面具之後第一次使用,才知道其序號為貉十一。

略微适應了一下後,他便在任務欄一項中發布了尋找無量沙的任務。

思量了片刻之後,他又将之前用牛首面具發布過的收集道丹材料的任務,重新再發了一次。

做好此事之後,他才将面具收了起來,盤膝坐了下來,閉目調息起來。

……

時間一晃,又是十數年過去。

這一日,韓立正在密室中打坐修煉,忽聽得洞府一側有陣陣響亮的爆鳴聲響起。

他雙目驀然睜開,立即站起身來,出了密室,直奔靈藥田而去。

一進靈藥田,那如同雷鳴般的爆鳴聲,就變得越發清晰起來。

韓立面上露出一抹喜色,快步走了過去,就看到那棵原本頗為粗壯的道兵樹,已經變得幹瘦萎靡了,上面結有的豆莢也已經由青轉黃,正在接連炸裂開來。

一枚枚暗黃色的豆子,正從不斷炸裂的豆莢中迸射而出,灑落滿地。

韓立來到近前,一把接住一顆剛剛迸射而出的豆粒。

他以雙指将豆粒捏起,仔細看去,赫然發現豆身之上,銘刻着一道形如閃電的折形紋路,顏色金黃,若不仔細去看,幾乎無法發現。

韓立心中微微一動,捏着豆粒的雙指之上,便有一股仙靈力流入了豆粒之中。

“滋啦啦”

只見豆粒之上的閃電紋路金光一亮,立即釋放出大片金色電光來。

這一下,韓立臉上頓時浮現出明顯的笑意來,他實在沒想到,這豆兵變異之後,居然擁有了雷電屬性。

就在這時,一聲明顯迥異于其他爆鳴之聲的爆裂之聲傳來。

韓立擡眼望去,就看到道兵樹的頂端之上,兩只碩大的豆莢同時爆裂開來,兩枚蠶豆大小的母豆飛射而出。

他連忙擡手一抓,将兩枚母豆從虛空中抓回到自己手上,細看起來。

母豆與與普通豆粒除了體型不同外,并沒有什麽明顯的差異,只是其上銘刻的閃電紋路更深,其中蘊含的雷電之力更精純一些罷了。

随着兩枚母豆的成熟迸出,道兵樹上的所有豆粒均已經成熟落地,樹體開始徹底枯黃,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由黃轉灰,幾個呼吸間竟然化為了齑粉,消散不見。

韓立翻手取出一只黃色葫蘆,擡手一拍底部,葫蘆口立即有一團黃色光芒亮起,從中傳出一陣強烈的吸引之力。

那些散落滿地的黃色豆粒,立即倒飛而回,紛紛落入了葫蘆之內。

用來盛裝豆兵的東西,自然不能是普通之物,這葫蘆便是他依照呼言老頭給的心得筆記,從而煉制出來的。

此物與儲物袋功能相近,卻并不相同,說起來似乎更接近靈獸袋一些,豆兵盛裝在其內,依舊可以吸收天地靈氣。

甚至若想要繼續蘊養豆兵,提高品質,還可以在葫蘆裏裝上一些調配好的靈液,呼言道人自己就是這麽幹的。

收起所有豆粒之後,韓立興沖沖轉身朝密室走了回去。

兩日之後。

韓立洞府密室之內,地面上镌刻出了一道方圓丈許的環形法陣。

法陣四周多有一處處下陷的凹槽,裏面放着各式各樣的靈材,和數枚靈氣盎然的仙靈石。

而在法陣中央,則有一方不大不小的金色高臺,形如世俗常見的城關烽燧,頂部四周有凸起高牆,中間地勢稍低,那數百枚道兵豆粒就被盛放在其中。

此陣名為“銘雷鎖元陣”,是呼言道人筆記中記載,煉制豆兵的一種雷屬性法陣。

而法陣中央的那座金色高臺也不是他物,正是韓立以拘雷木搭建而成的小型祭臺,乃是整個法陣的核心所在。

豆兵的煉制法陣,往往需要根據豆粒成熟之後呈現的屬性來選擇,韓立原以為自己的豆兵多半是繼承黃巾巨人的各項屬性,應當以土屬性為主。

可是沒想到,因為豆兵發生變異的緣故,其雖然蘊含有土屬性之力,但從含量以及威力上來說,都不如變異後生出的雷屬性之力,可以稱的上是“雷豆”了。

故而,韓立在選取煉制法陣的時候,果斷選擇了“銘雷鎖元陣”。

待确認密室內一切布置妥當,他在法陣前方盤膝坐了下來,手掌一翻,取出一枚丹藥,送入了口中。

呼言老頭的叮囑他沒有忘,布置這個法陣消耗了他不少仙靈力,在開始煉制豆兵之前,需要将狀态恢複到萬全才行。

他閉目靜坐着調理了許久,而後才雙目一睜,開始催動法陣。

只見其雙手在身前一掐法訣,并指朝着法陣正中的金色高臺虛空一指,指端之上立即有一縷金色電光,如同靈蛇一般飛竄而出,打入了高臺之內。

“滋啦啦!”

一陣電流湧動的聲音響起,整座金色高臺頓時光芒大作,無數金色電弧彈射而出,逸散向四周,化作了一片淡金色的球形光幕,将整個環形法陣籠罩了進去。

與此同時,那些嵌入地面凹槽的極品靈石也随即光芒大作,化作一縷縷精純靈力沿着地面上的法陣紋路流淌而出,散布開來。

伴随陣陣光芒亮起,金色高臺開始劇烈震顫起來,盛放在其中的暗黃色豆粒,也随之有些不安分地跳動起來。

韓立見此,雙目之中藍色光芒亮起,兩只手掌同時上擡,那些豆粒便立即被一只無形大手擡起,飛出高臺,懸浮在球形光幕之內。

光幕下方,兩枚母豆懸立穹頂正中,如同兩輪圓月,而其餘豆粒則散布在他們四周,恍如繞月群星,閃爍着陣陣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