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5 章 :昆侖被破

銀色的長發散發着瑩瑩白光,同色的蓬松大尾輕輕的垂落下來遮住了那曼妙的胴體,如玉的胳膊半遮在眼前,雖然遮住了沉睡當中的臉龐,卻是遮不住在皮膚上時時閃現的金色雲紋。

蝶尾長睫輕顫,燕九緩緩張開了那雙酒紅色的眸子。

大約是覺出自己身上太過“清涼”,燕九指間一動,一件白衣瞬時覆上她的身體。

仙姿瓞貌,白衣飄渺,身後的白尾盈盈搖晃,燕九看向自己的手掌,如玉生輝的掌心裏連道掌紋也沒有。

“這就是接近神的身體?”

燕九十指一握,一種澎湃的力量在她體內不停喧嚣肆虐。

燕九看向腳下的雲仙界,彼時覺得難以解決的問題,現在看來,卻是變得輕松了。

燕九手掌一托,一個透明的圓球被她從袖中取了出來。

這就是自己原本蘊養的空間。

即使神格被漩渦攪碎,而它卻是依然完好無損,看來吞天體內蘊養的空間,卻是堪比界碑碎裂後化成的仙界。

無數天魔從雲仙界的破口處,蜂擁而出,燕九舉眸一看,就見天魔身後迸發的萬千佛光。

燕九沒有遲疑,她将手中托着的空間圓球向下一抛,手上印訣直接拍向空間圓球。

剎那間,空間圓球慢慢放大,最終變成一個水泡模樣的大圓球,将整個雲仙界包裹在內。

靈寄生看着突然出現在空間裏的雲仙界,很是興奮,他将頭插進雲仙界的破口裏,就像是好奇觀看着水瓶裏的孩童。

這一幕卻是驚着了雲仙界。

只見一棵金光燦燦的怪樹,從天空上倒長進來。

“這是什麽東西!”觀自意皺眉道:“難道與天魔一樣,也是從域外跑來的?”

雷諾卻看着那金色的枝葉,覺得眼熟,“這不是燕九養的靈寄生?怎麽變得這樣大?”

“不是他變大了,而是我們變小了。”獨寒捧着肚子看向天上的破口。

“這燕九果然好能耐。”不僅養了一棵天地十大靈根,竟然連吞噬仙界這種事,她也做到了,或許這天數的變化真的映在她身上。

燕九單手結印,将那空間圓球收回手中。

宛若被透明玻璃包裹的琥珀,雲仙界十分袖珍的被包裹在裏面,看那圓球中間的空隙,顯然還有很大的剩餘。

燕九将空間圓球收回自己袖中,身後天魔依舊群結而出,只是再沒有一只膽敢靠近一步。

天梵站在不遠處,他周身氤氲着淡淡的佛光,這佛光看似淺淡,實則卻被天魔畏如虎蠍。

他剛一離開雲仙界,就看到了燕九。

這樣的燕九是熟悉的,可也是陌生無比,即便是他歷劫時的記憶,這樣的燕九他也是沒有見過的。

天梵看向燕九額心的妖紋,原本銀色的精致紋路,卻是變得一片血紅他不知道燕九經歷了什麽,但是燕九将雲仙界收入掌中,這卻是他親眼見到的。

“了緣?”

顯然燕九也發現了了緣,只是此時的了緣或許應該被稱為天梵冥帝。

不論是對于天梵還是了緣,燕九自認為還是不熟好。

她對着天梵點點頭,就欲轉身離去,可天梵卻是喚住了他。

“冥帝有事?”

“我劫滿歸來之時,發現額心封印似是出自閣下之手,敢問封印的原因為何?”

燕九想着,有一天自己封印了緣的事會被對方察覺,可是她沒想到,會是在了緣變成天梵之後。

又一個朋友消失了,只是不知道這一個是不是與幽天一樣,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

燕九想着看向天梵:“我當初出手封印,是為了我好友安危,若是想要查探當年我封印了什麽,憑借冥帝手段,想來應該是不難的。”

“不過,冥帝畢竟是冥帝,那是屬于我好友的東西,還望不要擅動。”燕九轉過身去,她食指一劃,一道空間裂縫出現在她的面前。

“我還有事,就不陪閣下了。”燕九說着走進那道空間裂縫裏,這一次她要回到上界,坐等着神找上門來。

燕九走了,只餘下原地的天梵看着她消失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末了,天梵一聲嘆息,他當然能夠将那道封印打開,可是當他打算這樣做的時候,總會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要這樣做”。

“即是留給你的,那就放着吧。”天梵說着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域外當中。

燕九最先回去的是大昆侖,她在上界時日太短,所熟悉的也只剩下一個昆侖。

按照原本的估計,惑雲應該已經由仙帝南山子扶持繼任昆侖掌門之位,現在正是昆侖歡慶之時。

可是整個昆侖上下一片寂靜,只餘下撒了滿地的酒宴果品。

燕九在一些角落裏,發現了破碎的天魔皮,看這樣子,這裏似乎被天魔光顧過。

只是,惑雲與景之景明哪?

他們去了那裏?

“大道溯洄,現!”

燕九看向眼前的狼藉,酒紅的瞳孔裏,緩緩凝現出金色的道臺,那不停轉動的道臺驟然一停,卻是向着相反的方向轉去。

眼前的果品回到原位,一些虛像在燕九面前緩緩形成。

原本正歡慶一堂的昆侖,莫名被天魔侵入,擾亂了正在進行的宴會。

南山子乃是仙帝,自然不會懼怕這些天魔,他當即組織衆人反抗天魔,來參加昆侖繼位大典的,俱是上界頭腦。

又何況強強聯手,天魔很快就被趕離昆侖,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這時,一個身穿褐色衣衫的男修出現了。

他十指一動,無盡紅色絲線從虛空當中伸出,将那些反抗天魔的修士,捆紮的如同提線木偶。

然後他操縱着這些木偶,對着仙界同道刀戈相向。

戰況出現一面倒的頹勢,南山子取下胡須上綴着的琥珀珠,那琥珀珠中卻是隐了一只冰藍色的玉箭。

南山子取出那只玉箭向着褐衣男修狠狠擲出。

那箭燕九認得,乃是神賜十神器之一的玄冰箭,箭尖無鋒,無物不破。

可是所向披靡的玄冰箭,就在快要觸到那褐衣男修的面門時,卻被斜地裏伸來的一只素手,給阻了下來。

大道溯洄凝現的影像,如同水泡一般褪去,匆忙之間,燕九也只看見阻下玄冰箭的一截紅色衣袖……

第 334 章 :吞噬神格!!

而就在燕九努力的時候,雲仙界裏的其他人,也沒有閑着。

不說別的,只說天魔降世,首當其沖的就是無量山。

原本荒涼無人的無量山,卻是聚起千萬僧侶,他們平日裏雲游四方,現在,他們放下手中的經卷,念珠,甚至是刻刀,俱是雙手合十奉念經文。

無數金色的佛文從他們口中彙聚而來,結成金色的囚籠,将那些肆虐的天魔困在其中。

佛憫衆生,所以即便是天魔,他們也不會妄造殺孽。

了緣站在無量山的山頂上,他身旁是心懷仁慈的佛修,而他身後是手無寸鐵的凡夫俗子。

“我佛慈悲,當現身濟世。”

無量山方丈,雙手合十,道了一聲佛號。

了緣一拂衣袖,卻是在崖頂盤膝而坐。

“佛渡衆生,佛既不現,我當為佛。”

了緣合目垂首,卻是看向自己的一雙手掌。

“我歷劫十世,堪不破自身因果,大劫以至,我與衆生相較不過一塵土耳。我當為光,普照衆生……”

了緣發下宏願,他十世劫難已過,如今卻是該回去了。

璀璨的金光自了緣身上發出,那金光太過耀眼,仿佛一輪新日,刺破所有黑暗。

而這金光看似耀眼柔和,實則一觸到天魔,就化為烈火将天魔焚燒的一絲不剩。

原本正想試試火筒威力的雷諾驀然一愣,就見那些原本鋪天蓋地的天魔,卻是逃也似的湧向天上的裂口。

“這就逃了?”

雷諾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若不是疼得是他,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獨寒看向那天魔逃跑相反的方向,就見無數柔和的金光,如同春雨一般散落而出,将這些噬人的天魔,驅趕殆盡。

雷諾感嘆,“這光好厲害。”

“好像來自無量山那邊。”觀自意看了一眼就判斷出那光的出處。

獨寒抱着肚子,若有所思,“沒想到竟然還有上界佛子在這方小界歷劫,看這佛息,怎麽有些像是冥帝。”

“別管這光是誰發出的,天魔退走卻是事實。”雷諾說着就往一旁的地上躺去,“道爺終于能休息一下了。”

“你別高興的太早。”獨寒卻是給雷諾潑了一盆結結實實的涼水,“這佛光之所以出現,乃是有佛子修行圓滿,褪去凡體成就金身時的接引佛光,一旦這光褪去,那些天魔很快就會回來。”

“這竟然是暫時的!”雷諾在地上一骨碌爬起來,“那我們怎麽辦?”

獨寒看向虛空,“那就要拜托燕九快一些了。”

燕九當然想快些,可是她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烏貪是個幾萬年的仙皇級老家夥,他的九轉金丹又豈是那麽好消化的。

可是,吞下雲仙界又迫在眉睫,燕九想着,眼神再一次落到胸前的玉佩上。

“既然九轉金丹都被我吞下了,也就不差你了。”

燕九說着眼睛一閉,就将那玉佩塞進了嘴裏。

還沒來的急去品味這玉佩的滋味,燕九的眼睛疼得一片通紅,宛如割出許多破口的活魚,然後被整只丢進了辣醬裏。

燕九在地上痛苦的蜷縮成一團,她的體內就像吞進了一只怪獸,這只怪獸用利爪和尖牙,在她的體內左沖右撞,而燕九的血肉,顯然無法與這“怪獸”的力量相媲美。

她的骨骼被捏碎,爆裂滿地,她的血肉被擊碎,無盡的鮮血順着她身體上的每一個毛孔流出,她躺在那裏渾身痙攣,嗓子沙啞破敗如絮,她甚至不敢吭聲,生怕一張嘴就會吐出一口血肉。

可即便是如此,她的腦袋也是清晰無比,清晰的感受着仙脈的爆裂,血肉的擠壓……

直到燕九看見識海在自己面前恍然崩塌。

與當時褪去凡骨,飛升與上界時不一樣,這次的識海,是真真正正的碎了。

我這是要死了吧。

燕九忍不住苦澀一笑,嘴角溢出的鮮血,将她的唇瓣染得血紅。

識海已碎,即便我現在要兵解,恐怕也是活不了了。

可又有什麽辦法哪?

我真的無法眼睜睜的看着一方仙界連帶着裏面萬千生靈,化作飛灰。

燕九的眼皮沉沉欲合,好在,我要與你們一樣了。

“阿九,你可準備好了最好的酒?”

有人在自己面前輕輕的笑着,眉目隽永,聲音缱绻。

“是清硯啊,”燕九笑笑,“你別着急,我這就來了。”

“你怎麽能來?我還在等着你哪?阿九,等我回來……”

“等你,回來。”幾近合攏的眼皮,再次張開。

平靜無波的眼睛裏,像是映進了世間虛空。

風聲寂靜,萬籁無音。

眼裏心裏,只剩下自己體內潺潺流動的血脈。

燕九身上的皮膚已經開始停下滲血,甚至就連原先流出的鮮血,破碎的識海,斷裂的骨肉都在被燕九收回體內。

在她身體內,以她的金丹為圓心,卻是形成一個血色的漩渦,漩渦不停的轉動,将一切能夠吸取的東西收入其中。

玉鼓殤,星河圖卷,甚至是頭上簪着九宴,腕上的金絲手環,更甚者是腰間的細鞭,都被漩渦吸入其中。

而漩渦也是越轉越來,連同漩渦中央競相追逐的玉佩,還有烏貪與燕九的兩枚金丹都一同飛快的旋轉起來。。

漸漸的,燕九已經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她的身體,皮膚血肉,乃至毛發,都化作這個漩渦的一部分。

可是奇怪的是,即便是這樣,燕九也還活着,無法證明,也不需要證明,燕九就是知道自己還活着。

“咔”。

血色漩渦不斷的旋轉擠壓,終于一聲細響從漩渦中央傳來。

燕九垂眼看去,就見烏貪的九轉金丹與自己的六轉金丹俱是同時破碎了。

兩者泾渭分明,卻是如同魚水一樣慢慢吸引、靠近、融合,于血渦中央重新凝出一枚全新的金丹。

這金丹一現,燕九立時感覺到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力量,在自己血脈當中蘇醒過來,他們宛若奔騰的河流,化作萬千巨浪,向着漩渦中央的神格奔湧而來。

“我乃吞天,當吞天下萬物!”

這是血脈賦予燕九百折不撓的尊榮。

燕九一聲厲喝,漩渦中央的玉佩終于漸漸散開,它化作無數彩色的光點,飄落到燕九金丹當中……

第 322 章 我更願意相信畜生

第322章 我更願意相信畜生

鳳鳴書樓裏面的小厮看到此情此景也徹底慌了,趕緊讓人守住大門口,跑回去和鳳六禀告道:

“六公子,您快出去躲一躲吧,那幾個小東西真的有本事,把驿館那邊駐紮的侍衛叫過來了,該不會真的是和王爺關系不淺吧要不咱們快點把人交出去否則一旦被王爺那邊怪罪下來,咱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呀!”

“你說什麽那幾個野孩子真的能把王爺的侍衛請過來”

鳳六目瞪口呆,但現在恐怕已經沒有機會走了,前門後門都有人,怎麽走啊!鳳六很快就下定決心了,趕緊說道,

“我出去攔住那些人,你想辦法,把那兩個野孩子丢進密室,記住,不要讓他們發出任何動靜,必要的時候……”

咔嚓!

鳳六做了一個收拾,陰狠得可怕。

小厮吸了一口涼氣,但最後還是凝重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鳳六的決定。

主仆二人商讨妥當之後,鳳六就緊趕慢趕的,笑着走了出去。

“不知各位差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了,請問各位所來何事呢”鳳六作揖道,然後才記得要自我介紹:“忘了說,鄙人鳳流,是這鳳鳴書樓的負責人,差爺們有什麽事情直接跟我說就好了……”

泉寶這個時候沒有心情跟鳳六打官腔,只想趕緊把哥哥們救出來,“鳳六公子,你不要明知故問好不好,我就不相信你們鳳鳴書樓的小厮,沒有把這些事告訴你,快點把我哥哥們交出來,否則,我踏平你鳳鳴書樓!”

“這小姑娘說話真是一點道理都不講,我确實是不知道你所言為何,難道區區一個小厮做的事情,我身為負責人都要負責嗎須知居大不易,我鳳鳴書樓乃是全大虞朝前三的書樓,大小事務頗多,難道我要事事知曉”

鳳六笑着搖頭道,“是真不知道小姑娘你所言何意,不如咱們開門見山”

懶得跟你開門見山!

“我哥哥來鳳鳴書樓買書,卻失蹤了,又未曾離開過這裏,你們鳳鳴書樓卻說沒見過他們算了算了,多說無益,侍衛哥哥,麻煩你們用緝盜犬找一找我哥哥吧!”

泉寶說着拿出了一塊手帕,讓侍衛給緝盜犬認味,然後去尋蘇清陽和阿狼。

狐貍哥哥狐貍姐姐說了,二哥哥和阿狼哥哥還在裏面,那就算是走個過場,也得讓緝盜犬走這一遭!

侍衛想起慕容七的命令,接過手帕給緝盜犬輕嗅起來,然後就要把狗放進去搜索,但卻被鳳六攔住了,

“幾位差爺這樣做事就有些過分了,我們鳳鳴書樓雖然不是教書育人之地,但也彙聚了敗家斯文,你們卻說這裏發生過雞鳴狗盜之事,還要讓幾條畜生進去搜索

難道是不相信鄙人說的話,非要覺得我們鳳鳴書樓私藏了人嗎私藏兩個孩子,對我們鳳鳴書樓有啥好處,他們是金饽饽嗎”

“你分明是心虛,快把我弟弟交出來!”蘇清雲上前一步怒斥,被泉寶一把拉住。

小丫頭看着眼前滿是市儈的鳳六公子,終于知道為什麽覺得他面熟了,這不就是當初說她拿出來的石頭記,是垃圾的那個瞎眼猴嗎

“抱歉,比起你,我更願意相信畜生。今日你無論自願與否,這鳳鳴書樓,我搜定了!”

第 322 章 :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洛昕現在的這種忠誠已經讓旁邊的這一個男人沒有任何的懷疑了,那是因為他們兩個人都已經合作了那麽久了,他心裏面自然是清楚的,絕對不可能會對自己怎麽樣,所以現在心裏自然還是很開心。

就是知道了,這一切到底應該如何是好,以後要如何的話那就看着辦吧,反正自己今天都已經習慣了,還有就是在現在這樣的時候心裏面自然都還是非常的開心的就是知道了,這一個人總算是死了。

其實也算是死得其所不必讓他們在為這一個人的生死猶豫,可是他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做的,只是剛才那一個人在查這些事當中還是非常的厲害的,所以在現在這樣的時候他們心裏自然也明白。

“我覺得應該去找他們家裏面的人問一問,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反正對于我來說我覺得這一切才是最好的,再說了,這次我本來就想把他的死因給查出來,你不是一直以來都還是很糾結到底是生是死,這一次他的死對于你來說,應該也說不上什麽悲哀的,畢竟我們以前為敵那麽久!”

洛昕但有一點懷疑是他們家裏面的人做的,那是因為他知道這一次這個人都已經很,到了這種地步讓自己家裏面的人想要殺了他也不足為奇,所以說他現在這樣的時候,他也沒有去想到太多。

只是靜靜的來到了關押犯人的地方,所以他來到了這地牢裏面看到了這些人之後心裏面也沒什麽。其他的想法,結果沒想到自己才剛剛來到這裏之後,所有的人都已經很激動了,反正就是看到了這一位洛家大小姐有的長老了。

一點都不驚訝。他們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個洛家大小姐,是一個什麽樣的為人,所以他現在這樣的時候也就沒有再去想的太多,只是覺得這一次真是一點都不出乎他們的意料。

“我就是這裏的洛家大小姐,我聽說好像有人要見我,反正我就過來看看你們對了,我忽然很好奇一件事,皇甫凝和他的弟弟到底是怎麽死的?你們這些人應該比我心裏更加的清楚吧!”

洛昕說完了這句話之後,果然不出他所料,周圍的人并沒有非常的驚訝,尤其是這幾位長老,他們反而是非常的生氣,而且眼裏面的那股怒氣還真是讓人覺得難受。

所以他現在這樣的時候也就沒有再去想的太多了,對于他來說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很正常的,所以現在也就沒有再去擔心的太多吧,就是覺得這些都是很正常的。

“确實是非常的清楚,其他的話也就不必我再去想的太多了,還有就是你這一位洛家大小姐聰明絕頂,又怎會猜不到他到底是怎麽死的呢?看你現在這樣子的話。

恐怕也是不悲不喜和我們一樣,既然沒有用,那麽在我們家族裏面還有什麽活下去的理由呢,還有一個人忘恩負義,背信棄義,他自己是一個那樣的小人,沒想到還想要連累我們家裏面的人将自己親生弟弟的手指頭都給我們送過來,這樣的人活着又有什麽意思呢!”

石浩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他終于明白了為什麽皇甫凝能夠将自己親生弟弟的手指頭砍下來,送到他們面前,原來是因為他們擁有這樣的家人,這還真是讓人覺得非常的奇怪,別人通常都說豪門是多。

可是他見到這位洛家大小姐家裏面到還不至于如此的兇殘,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這位駱家大小姐身邊的那些人。

其他的倒也不必去說,可是在現在這樣的時候居然能夠發展成這個樣子,所以他心裏自然是有一些驚訝,的但是也沒什麽關系,了。而且這一次本就已經變成了。這樣。

“果然是你們做的看來,他根本就沒有猜錯你們這些人啊,他還真是挺厲害的,居然對自己的親人都能下的去手,尤其是這樣的,在現在這樣的時候。

你們都還事事稱心如意啊,不過呢,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接下來到底應該如何,反正今天本就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了,而且看到你們現在這樣子的話,我心裏倒還真是覺得驚訝!”

石浩現在一說到這些的時候,心裏面就會非常的難受,他怎麽樣都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能夠真的骨肉相殘。

不過那說到底将他們關押在這裏,最後還是逃不過一個死字死就死吧,對于這樣的人他一點都不憐憫的,所以很快的,他就已經走了,但是這位洛家大小姐将會在明天就舉行那個家族的即位。

“這一次我還真的要感謝你,我們兩個人跟他們鬥了那麽久,總算是已經勝利了,這一次我馬上就會成為一家之主。

而且要統領天下了,想想的話我心裏就會非常的激動,這些人你們好生看管,千萬不能夠讓他們走了,明白了嗎?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明天就是我家主是為了至于後面到底要如何處理他們的話看着辦吧!”

洛昕在第2天的繼位大典上,簡直就是出盡了風頭,而且真的非常的漂亮,結果沒想到在第2天的繼位大典上,他做了這樣的一件事,讓所有的人都已經很驚訝了,那就是因為這位洛家大小姐說了一番非常動人的話。

“石浩,當初我作為洛家大小姐的時候,我知道我自己需要做的到底是什麽,我很想成為一家之主,那是因為我相信我有這個能力,後來為了改朝換代你也幫助了我很多,當你的妻子和你走在一起的時候,我心裏确實有些難過。

但也由衷的祝福你們,後來他已經走了很久了,現在也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我就是在這裏想要跟你說這樣一句話你知不知道,當初在桃花村裏面的時候。

我一看見你笑,我就會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有錢的人,我一看見你笑,我就會覺得這世間的每個角落都充滿了陽光,所以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第 334 章 :萬妖之城

司命看着那道背影,只見那白衣青絲嵌在月裏,盤膝而坐,裙袂下的月光輕輕鋪開,不知是天空還是水。

她距離自己似很遙遠,又似近在咫尺。

司命靜靜地看着這道虛無缥缈的背影。

“心魔麽?”司命輕聲自語。

她意識到自己身處夢境。

她已經許久沒有做這樣的夢了。

因為是夢的緣故,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樣。

她的身側懸着那柄通體漆黑的古劍,身軀亦換上了一襲半露香肩,以星象為藍本,勾勒金紋的神袍,神袍之下,她肌膚上纖細而繁複的銀色紋身透了出來,繪線工整,與長夜裁剪的衣袍融為一體,那是神官與生俱來的獨有紋身。

她的身後,亦勾勒着一輪纖細的,宛若銀絲編織的殘月,将她曼妙凸浮的身軀容納在內。

司命看着這樣的自己,露出了緬懷的神色。

這是她尚是神官時的模樣。

自己果然還是放不下過去……司命生出了淡淡地倦。

她看着月亮中白裳的影,再次回想起神國崩落的那日。無盡的黑暗之火焚燒天空,赤塵鋪卷,在狂風中如蛟似龍,斷裂的大地裏,龍骨鑄就的鐵鏈如擡首之蟒,将神主的身影困于混沌中,接着黑暗中亮起了一道白光。

視線最初的點瘋狂擴展,化作了一個碩大無比的光輪,充斥視線,近乎将所有的黑暗與火都一掃而盡。

那似是刀,也似是月。

月輝隕落,銀潮滾地,開裂的大地裏,她的神座連同着日晷一同分崩離析,絕望地向着斷界城墜去。

最後的視線裏,她看到的,便是一個青絲白裳,面容模糊的影。

這是她的心魔,也是她初見陸嫁嫁時起了殺心的原因。

司命看着這個夢中若有若無的影,自嘲地笑了笑。斷界城與寧長久相遇之後,她的心性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了許多,曾經随着神國崩毀而遺失的聖子之心,似乎也漸在身軀中凝聚了。

她撣去了心中的懼意,赤着雪嫩的足,履過月光鋪成的道路,心緒平和地向着她緩緩走去。

既然是夢。

既然是心魔。

那今夜便于順手夢中斬心魔好了!

司命在夢境中保持着出奇的清醒,她忽然擡袖,五指箕張,身側的黑劍繞袖而舞,铮然落于她的掌間,司命一把抓住劍柄,七日來于塵世的所見所感随着劍心同鳴,化作了真正的天地之悟。

司命膝蓋微屈,身子稍弓,緊繃之後持劍猛然一躍,她感受不到任何的阻力,身影輕而易舉地躍上高空,劍更是前所未有的快……這種快,幾近于當年巅峰之時,甚至猶有過之!

這真的是夢麽……為何這般真實?

念頭一閃而過。她躍至極限後,身影懸停空中,接着,黑袍狂舞,靈力噴薄而出,以月影勾邊的半圓弧光在天空中燦爛綻放。

劍光從天而降,她的身影墜如流星,向着那道鑲嵌于月中的婆娑之影斬去!

司命已經很少感受到這種快意了。

她回到了過去,無窮無盡的力量在體內翻湧,星辰起落于神座之側,塵世生滅于覆掌之間。這一劍出乎意料的快,快到足以斬斷一切。

她的人與劍一同斬入月中。

劍斬上了白衣女子的右肩!

司命确信自己斬到她了!可對方的身影非但寂然不動,哪怕連衣裳都沒有破損絲毫。

司命尚在困惑之時,背對着自己的女子忽地輕撣肩膀,如撣去一粒塵埃。

砰!

頃刻間,司命身影震飛,她足尖點地,掠過水一樣的地面,倒滑百丈之後以劍駐地,堪堪穩住身形。

司命駭然擡頭,望向了那個輕描淡寫化解了自己傾力一劍的背影,眼眸中盡是震驚之色。

“我的心魔……就這般頑固麽?”司命呢喃自語。

只是心魔再強大,又豈會在夢中都難以斬滅?

她摒棄雜念,提劍再去,百丈的距離瞬間拉近,她雙手握劍,以斬首之姿淩空再斬。

一聲鐘鳴般的聲響後,司命的身影如出一轍地倒飛了出去。

“怎麽可能?”司命看着自己震顫的神袍,銀色的紋身如遇風之燭,搖曳将滅,“這……這真的是夢境麽?為何自己的夢境中,自己依舊無法打破心魔?”

她感受不到疼痛,只有深深的無力感湧現了上來。

沉默良久,她再度睜眼,盯着那道背影,心中再度翻湧起戰意。

她緊握着劍,燃燒劍火,以比先前更快的速度撲了上去。

兩者相撞。司命又被彈開。

她摔倒在地,艱難起身,雖很狼狽,又哪肯認輸?她通明道心,直面心障,握着劍一遍遍地撲上去,然後一遍遍被震開,她心中燃起的戰火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壓下,但這種壓抑感更催生出她心中堅韌的不屈。

她拄着劍,緩緩起身,雙手環至頸後,以靈力為絲,将滿頭銀發系起,紮緊,重新握劍,繼續向着那個身影撲去。

不就是心魔麽……若連你都斬不滅,我将來又如何能大道登頂,重歸神座!

司命道心再度堅定,握劍而起,身影如刀。然後她再度被一次次震開,跌倒在如水的月光裏。

月光沾濕了她的袍袖。

時間過去了許久,司命依舊未能傷對方一絲一毫。

無力感絕望地湧上心頭。

怎麽都擊不潰麽……司命慘然一笑,她掙紮着起身,盤膝而坐,黑劍橫于膝上。

青絲白裳的影靜靜地等她。

司命耗費了極大的精力壓下了心中的念頭。

她看着天空,忘記了天空,看着月亮,忘記了月亮,撫摸着劍,忘記了劍。

冰眸忽而空洞。

坐懷天地,寂然忘神。

以至于她甚至沒有聽見,那個身影發出了一聲淡淡的嘆息。

黑劍從膝上飛起。

司命以指點按眉心。她的身後,殘月化作了一只翼展巨大的雀,月雀放聲啼鳴,依附于劍上。日晷中,屬于月的那一部分拆解開來,銘文般镌刻于劍身。

司命的手自眉心抹下。

她緩緩睜眼。

铮然一聲請鳴,黑劍與月雀融為一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朝着月亮斬去。這一劍比先前所有的劍加起來還要強大,它斬得虛空塌陷,斬得月影失輝,似能一劍劈開整個月亮。

轟!

巨響聲中,司命輕輕吐了口氣,精神與夢境世界的聯系已細若游絲。

這下總該斬滅了吧……她這樣想着,緩緩擡頭。接着,她再次見到了幾乎令她道心崩潰的一幕。

那柄劍懸停在了月亮之外。月亮毫發無損,而她的月雀卻被硬生生地從劍身中抽了出來,重新變作了麻雀大小的模樣。

可這只明明屬于自己的月雀,對于這個生死大敵,非但沒有任何的排斥,還在她的肩頭上蹿下跳,親昵地啄着她。

絕望和背叛雷霆般劈下,碎裂聲裏,纏繞長發的靈絲斷裂,銀發重新批下。司命木然跪着,神色如此狼狽。

她生出了一無所有之感。

“寧長久!!!”她下意識喊了一句,聲音撕心裂肺,她猝然轉頭望向身側,卻什麽也沒有看到。

是了……這只是夢。

司命後知後覺,她為自己的吶喊感到丢人。

她跪伏在地,雙手支撐着自己,劇烈地喘息着。

既然是夢……

司命慘然一笑,再度按住了自己的眉心。

“可以了。”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聲音澄澈。

司命心頭劇震,她仰起頭,卻見那個不動如山的影不知何時已經立起。時間似變慢了,司命眼睜睜地看着她轉過了身,她依舊看不清對方的臉,但她能感受到無限的美。

女子緩緩朝着自己走來,她的步調溫柔而沉穩,身體的曲線明明美麗絕倫,卻沒有絲毫的妩媚之意,唯有清聖。

司命無法理解自己現在的心情。

她癡癡地看着對方靠近了自己。

月亮中的女子摘下了空中的劍,俯下身,系在了司命的腰間。司命疑惑于她為何要這麽做,卻沒有反抗。女子的動作輕柔,沒有絲毫的敵意,她伸手了微屈的指,月雀躍上指尖,她翻掌一點,落于自己的眉心,月雀便重新如水一般地融入了自己的身體裏。

她還沒想明白,便見那女子擡起了手。

她要殺了自己麽……司命這樣想着,卻聽啪嗒一聲,她的額頭被敲了個板栗。

司命輕哼一聲,捂住額頭。

好痛……

她醒了過來。

司命緩緩睜開了眼。

“你在做什麽!”司命陡然清醒,從寧長久的懷中掙紮了出來,她摸了摸自己的衣裳,撩起袖袍看着手腕有沒有淤青之類的痕跡,她盯着寧長久,冷冷道:“誰讓你抱我了?”

她醒來的時候,腦袋枕着寧長久的胸膛,一手抓着他的衣裳,一手環着他的背,身軀更是緊貼了上去。

寧長久無辜道:“分明是你睡覺的時候大喊我的名字,然後死死地抱緊了我,我才是那個丢了清白的!”

“你哪有什麽清白!”司命回諷了一句,她吐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回憶起先前的夢。

她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腰間……哪來什麽黑劍呢?

真的是夢啊……

司命輕輕搖頭。

自己怎麽會做這樣的夢呢?難道我的心魔已經頑固到了這種地步麽?

“怎麽了?是做噩夢了麽?”寧長久活動着自己僵麻的身體,關切着問道。

司命冷哼道:“我已修至五道,哪還會做什麽噩夢?況且,這世上何來令我畏懼之物?”

寧長久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問道:“那你到底夢到了什麽,我剛剛怎麽叫你也叫不醒。”

“我不記得了。”司命敷衍道:“不過既然在夢中喊你了,八成不是什麽好夢。算了,這次就原諒你了,下次若敢再趁我睡覺輕薄于我,我便斬去你的手!”

“……”寧長久心想,我若真想輕薄你,還需要等你入睡麽?他嘆了口氣,道:“知道了,神官大人。”

司命懶得追究他的敷衍。她的思維還耽溺于先前的夢裏,回想着最後一幕。

夢境都是自己深層意識的演化。

按照這個說法……難道自己怎麽也打不過對方,最後甚至被敲了一個板栗,這些都是自己潛意識裏的認知?

司命咬着粉唇,情不自禁地回憶起了寧長久先前對自己的話語——她潛意識裏有受虐的傾向。

不可能!

司命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自己怎麽可能是那種女人?

但……先前的夢又如何解釋呢?

司命的心緒很是矛盾。

寧長久看着她垂首的側臉,注視着她變幻不定的眼眸,同樣心生好奇……她到底是夢到了什麽呀?

寧長久不由想起她夢中顫動的睫毛,緊閉的嘴唇和微帶痛苦意味的臉,還有那環着自己的手……腦海中靈光乍現,寧長久覺得自己想明白了。

一刻值千金,難怪不願醒!

他想起她方才夢中喊自己名字的模樣。夢的對象不言而喻了!難怪她醒來時說這樣的話。

寧長久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難以想象司命這樣的人居然會做這樣的夢,原來她對自己也……想到這裏,寧長久看着她的目光溫柔了許多。

司命轉過頭,警惕地看着他柔和的眉眼……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嗯,一定是他又不懷好意!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都以為自己猜到了對方的心思。

“時間不早了,早日趕赴萬妖城吧。”司命率先移開了目光,她立得筆直,随手畫出了一道虛劍。

“咦?”司命微生疑惑。

“怎麽了?”寧長久問。

司命發現,自己的劍道修為似乎又有精進,這種精進……還不小!

難道夢中練劍亦有神效?

“沒什麽。”司命随口說道。她斷然不可能說出自己在夢中被揍得狼狽不堪的事實的。反正夢是自己一個人的,只要沒人看到,自己就是不可一世的神官!

寧長久輕輕按住了她的虛劍,道:“此去萬妖城路途不遠,由我來馭劍吧。”

司命蹙眉道:“你這又是做什麽?”

寧長久柔聲道:“你做了這樣的夢,難免心境不穩,再休憩一番吧。”

司命緊咬嘴唇,神色複雜……對了,他是知道我的心魔的,難道他猜出了自己夢中的內容?這……真丢人啊。

“我才沒做那樣的夢!”司命矢口否認。

寧長久看着她的神情,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畫出了一道虛劍,輕輕拍了拍司命的肩膀,道:“上來吧。”

“不許碰我!”司命打去了他拍自己肩膀的手。

呵,還與我裝?寧長久笑看着她,輕輕搖頭,懶得戳穿。

司命确實有些心亂。她也并未拒絕,陰沉着臉走到寧長久的身後。

萬妖城近在眼前了。

……

不可觀。

帷幕之間,觀主葉婵宮的影子如水晃動。

大師姐走入觀中。

“師尊。”她行了一禮。

葉婵宮輕輕擡起了手。

帷幕打開,一卷書從中探出。

大師姐接過了書卷。書卷不厚,其上墨跡未幹。

這是劍譜。

大師姐神色微異,她從劍招中的蛛絲馬跡中認出了劍法,問道:“這是雪瓷的劍?”

“嗯。”葉婵宮道:“觀主弟子,唯你修劍最精,你将劍法中所有的漏洞尋出,然後替她彌補完整。”

大師姐想起了那個驕傲的女子,輕輕搖頭,問:“一個亡國的神官,空有一副絕豔皮囊罷了,小師弟見色起意也就算了,她又哪裏值得師尊上心呢?還是說……”

葉婵宮打斷了她的話,“照我說的去做就好。”

大師姐收好了卷,斂下氣息。雪瓷驕傲蠻橫,趙襄兒心口不一,想來想去,還是那個名為陸嫁嫁的,看着最為順眼啊。

“神禦領命。”大師姐無奈答應。

葉婵宮問:“白銀雪宮與劍閣有何動靜?”

大師姐道:“白銀雪宮的天君五日前在人間昙花一現,彼時師弟與雪瓷乘竹筏泛舟,天君遠看了一會兒,沒有動手。三日前,劍閣的大師姐修完了萬道通聖訣最後一重,已出關,行蹤不明,但根據三師弟的觀測,應是萬妖城無疑。”

大師姐頓了頓,繼續道:“劍閣的一至七弟子,皆做好了承接天運的準備,若天道蘇醒,灌以偉力,恐怕也會很麻煩。其餘弟子倒尚缺火候。”

“天道暫時不會真正醒來。”葉婵宮道。

大師姐相信師尊的話,放心了些,她繼續道:“劍聖倒是并無動靜,但他此刻已徹底融身于天道,日後人間崩壞,他定會以維持秩序為名出劍,劍聖巅峰之劍……二師弟會盡力去擋。”

“至于柳珺卓,正在前往古靈宗的路上,小師弟早已離去,她應該也不會惹什麽事,倒是最不用擔心。”

“對了,還有最重要的事……”大師姐神色憂慮:“白藏亦投影過人間了。”

“投影何處?”葉婵宮問。

大師姐道:“天南地北都有,甚至三千世界之外都去過。但她什麽也沒有做,只似國主視察自己的領地。”

說完這些,大師姐認真道:“師尊只需靜養,無須分神去理會這些,交由我們便好。”

葉婵宮聽着這些,似置身事外之人,始終波瀾不驚。

“嗯,放心。”葉婵宮聽完,輕輕應道。

殿內燭火寂靜,浮動的仙音如漣漪彌合。

大師姐看着帷幔上的影。

師尊看上去永遠這般美若幻夢,但她從未将自己此刻的虛弱真正告知過任何人。

大師姐輕輕搖頭。

第一次第二次獵國戰争皆以失敗告終。她沒有什麽信心,只想着盡力而為就好。

畢竟,若沒有觀主,他們早該是必死之神了。

“對了,需要我去知會一下萬妖城那幾位妖王麽?免得誤傷了師弟和……弟媳。”大師姐問道。

“不必了,讓他自求多福吧。”

葉婵宮的仙音透着說不盡的清澈,缥缈依舊,可大師姐總覺得,師尊的話語裏,怎麽有些別的意思呢?

她握着那本嶄新的劍譜,領命退下。

……

四個時辰之後,白日當空,寧長久的視線裏,黑色的,巨大的輪廓壓了過來。

這裏的森林樹木是黑色的,荒山草地是黑色的,還有那座黑色的城……

劍尖向下調轉,寧長久與司命輕輕落地。

他們一齊将目光放向了前方。

這是中土的東北角,廣袤的雄城擴張開了巨大的黑影,高聳的城牆由巨大的石塊砌成,拔地而起,不知高多少丈,城牆上燃燒着火把,那是妖火,妖火在大風中穩定地燃燒着,連綿而去,城牆上每一個塔樓處,都聳立着一尊大妖的石像,這些石像攀在黑崖般的城樓上,昂首而望,透着說不盡的威嚴與壓迫感。

哪怕五百年前,大妖死傷無數,哪怕如今,尚有許多五道之妖被困于世界各地的皇城之底。這座雄城依舊高聳着,以倨傲的姿态面對着天地,半點沒有奄奄一息之感。

城門兩邊,便是那貫穿層樓的著名刻字,“來者是客”和“帶劍者死”。其字剛勁雄渾,卻似是以劍一氣呵成寫出的。

“這是黃昏夕陽下的巨獸。”司命卻這樣評價。

可她又何嘗不是立在黃昏夕陽裏呢?

司命自嘲一笑,道:“走吧,去找那個所謂的鬼皇,拿回冥君殘碎的權柄,然後抓緊離開,聖人将死,萬妖城的渾水,連我都不想淌啊。”

寧長久輕輕點頭,沒有說話。

他看着城樓的上空。

天空如常,只是比之外面的,更昏暗一些。

除此以外,再無他物。

通天之物……若昆侖便在城中,又該是何物呢?

寧長久暫時不多想。如今第一要緊的事,是先救小齡師妹。

“嗯。走吧。”寧長久簡單說了一句,司命覆上了妖狐面具,他們一起平靜地走入了這座世人眼中不尋常的古城。

城門口的守衛是一對野豬精。

野豬精手握長矛,攔住他們的去路。

寧長久将中土大陸流通的文書憑據交出,野豬精翻看着文書,道:“可曾佩劍?”

寧長久道:“我懂萬妖城的規矩。”

野豬精提醒道:“天下都懂萬妖城的規矩,但總有人想破壞規矩,白骨坑埋了不少屍體了,可別心存僥幸。”

寧長久笑了笑,道:“不會。”

野豬精對照過了通關文牒,未做什麽刁難,便将他們放了進去。

走過長長的甬道,光在盡頭顯得格外明亮。

過了甬道,是一個觸目驚心的深坑,坑中白骨累累,其中有人骨,亦有妖骨,散發着腐爛的,血腥的惡臭。

“客人。”一個頭上貼着紙符的狗妖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它的雙眼已瞎,但走路很穩,它誠懇道:“客人是生面孔啊,初來乍到,可需要向導?這萬妖城地形複雜,規矩繁多,多一個導盲的,可省去不少麻煩啊。”

司命沒有發話,她并無所謂,反正花的也是陸嫁嫁的錢。

寧長久看着它,略一沉吟,問:“你雙目已瞎,目不能視,我怎麽知道你有沒有騙人?”

盲犬妖振振有詞道:“我是這裏土生土長的狗,眼睛雖瞎,但鼻子靈敏!領過的客人沒有一千也有一萬了,你可莫要疑我!”

寧長久想了想,道:“那這樣吧,我想随便考你一個問題,你若答上了,我便請你當向導。”

犬妖自信道:“問吧。”

司命看了寧長久一眼,本想問有關于鬼皇的消息,卻被寧長久無聲制止。寧長久問盲犬,道:“你可知道,城裏最大的廟在哪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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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4 章 魔蝠!

湯姆和凱奇在看到淩霄的瞬間,兩人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他們跟淩霄之間的關系,可不算上愉快。

不過這次連超脫境強者都進入了上古遺跡,他們本以為就算是碰上淩霄,淩霄不敢拿他們怎麽樣。

但是現在,似乎上天跟他們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淩霄見兩人沒回答自己的話,也不覺得有什麽,幹脆利落地拔出了隕星驚雷刀。

一陣噼裏啪啦的雷電聲響,當即在現場響了起來。

湯姆面色一沉,大聲道:“淩霄,你想幹什麽?”

“別拖延了,說吧,你想怎麽死!”淩霄神情冷冽,淡淡地說道。

之前他可以當衆擊殺西國武者,因為那是小國武者。

但是對于米國武者,淩霄可以殺,但是不能着其他武者的面殺,最好是連一絲正面證據都能留下。

不然的話,兩個超級大國之間摩擦,是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

而現在,淩霄的機會來了。

凱奇後退兩步,警告道:“我們的老師超脫境強者吉米,在我和湯姆身上留下過印記。

如果你傷害到我們兩人的話,吉米老師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

這話一出,淩霄略微一挑眉。

這狀況倒是出乎淩霄的意料之外,不過他并沒有太放在心上,因為淩霄在附近了看到了一只魔蝠!

魔蝠,群居性遺跡生物,實力在化靈境七階到九階不等。

沒有什麽特殊能力,但是一旦武者被近身圍攻,那就等着被當場吸成人幹,然後屍骨無存吧!

并且魔蝠很是記仇,一旦招惹上這種生物,它能跟你拼命!

就算是超脫境強者,都不願意招惹上這種生物,因為只要被纏住,超脫境強者也有死亡的可能!

淩霄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讓湯姆和凱奇松了口氣。

“哼,從現在開始,我們一筆勾銷!”湯姆淡淡地說道。

語氣中帶着幾分不容置疑,這是超脫境強者撐腰,帶給他們的勇氣。

淩霄聞言,淡淡地說道:“即便是超脫境強者又如何,只要我想殺,超脫境強者也攔不住!”

這話一出,湯姆兩人立刻汗毛倒豎。

與此同時,兩人瞬間暴退出去十餘米。

但是淩霄會讓他們逃走嗎?當然是不可能的!

惹到了淩霄的人,淩霄都會讓他們付出相應的代價。

而湯姆兩人,在淩霄眼中已經可以去死了!

嘭!

淩霄雙腿一動,立刻朝着兩人追擊而去,大鵬羽翼一振,淩霄的速度催動到極致!

而這一聲振翅聲,落到湯姆兩人的耳朵裏,猶如死神的腳步聲!

兩人額頭上的冷汗狂冒,恨不能多生出兩條腿來!

“誅魂!”淩霄一聲冷喝聲響起。

一道無形的刀芒,當即斬出!

刀芒瞬息而至,兩人奔跑的身形一僵,而後兩聲慘叫聲響徹全場!

“啊~~~~!”

“啊~~~!”

淩霄神情淡漠,又是一聲冷喝:“斬身!”

轟!

刀芒帶着藍紫色的雷電,撕裂空氣斬中兩人!

兩人沒能掙紮分毫,就被刀芒斬成兩段,死的不能再死!

第 334 章 又見瀝青!

顏沖的出現,就好像是黑夜裏突然出現的一絲曙光,給了他們生的希望。

這些新加入的,戰鬥能力不太行的讨債隊員們聽見了報話器裏的聲音,還真就互相轉達了一下,然後集體向城南的方向趕了過來。

顏沖就地取材,從旁邊尚未焚毀的房子裏拆了幾根棍子,搭了一根簡易的旗杆,然後用破衣服挂成一面旗幟,上面畫上了讨債隊的标志,然後立了起來。

顏沖用報話器不停地向他們報送位置,讓他們向自己聚集。

不只是讨債隊的隊員,這一路上,凡是感覺自己的安全受到了威脅的民衆,都可以受到讨債隊的庇護。

準則地說,是顏沖的庇護。

而且顏沖并沒有向這些可憐的人收取任何的費用。、

除了收到消息自動彙聚過來的,還有一些人遇到了危險,被困在了某個地方。

經過他們的描述,顏沖很快也找了過去,哪怕只是有一個口信,也要把他們救了出來。

當然,被困住的更多的是因為火焰而不是劫匪。

遇見了劫匪,只要肯交出自己身上的財物,倒也不至于死了。

而火焰是無情的,根本就不管面前的是億萬富翁還是街邊的乞丐。

在這一刻,它反倒是最公平的。

好在顏沖本身是防火的,所以在到處是火焰的城區裏,移動速度并沒有稍微的削減,哪怕是熊熊烈火,也不能阻擋他的步伐。

他在牧場裏有大量的水源,這個時候也不藏私了,直接拿了一個水桶出來。

見到有被火焰困住的人,他直接就沖進去,一桶水澆在那個人的身上,然後扛起來就走。

他行動飛快,在那人身上的水漬全部化為蒸汽之前,往往就能逃到安全的區域。

這些讨債隊的殘兵看見了他,就好像看見了天神下凡一樣!

“他真的沒事兒嗎?”有的人不禁私下商量了起來。

雖然大家都不太相信,但是顏沖偏偏就是能好端端地把人一個個地從火場裏面救出來。

雖然他也被火焰熏得滿臉黑,衣服破損嚴重,但是精神卻很矍铄,還能抽時間安慰一下被救出來的人。

這些被他救出來的人,現在看向他的目光,就好像看見了再造的爹娘。

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顏沖便救出了将近二十個人,而算上彙聚過來的讨債隊隊員,他們已經形成了一支成型的隊伍。

因為讨債隊的隊員手裏面有武器,他們站在外圍,還有顏沖這樣的高手走在前面,五步蛇斷後,氣勢非常的高昂。

小股的劫掠者看見了他們,根本就不敢靠近。

哪怕是那些已經殺昏了頭,想要趁火打劫的人,看見了顏沖,基本上也都清醒了。

汽油鎮中上一個能夠如此讓親人感到興奮,敵人感到畏懼的人,名字叫做“城北之星”。

現在,又有了一個讨債隊長。

在以前的時候,讨債隊在民衆的嘴裏可不是什麽光彩的名字,大家聽了,都是立刻躲開。

背着他們,或許還要往地上吐幾口口水。

但是現在,讨債隊反倒成了他們的救星。

在顏沖的號召之下,讨債隊員們喊出了“濟民救城”的口號,聲音越來越響,湊過來的人也越來越多。

終于,他們碰見了第一支成規模的敵人,瀝青和他手下的部隊。

瀝青現在眼珠子都紅了。

雖然他跟顏沖之前談的很好,顏沖放了他之後,他就出來找疤瘌眼報仇了。

但是現在他的煉油廠已經炸了,也知道不死老喬來了之後,會怎麽處理。

所以他現在一方面是想多劫掠一些財物,補充自己的損失,另一方面,他還想着讓別人也遭受同樣的損失,這樣便不單純是他自己的責任了。

而當他看到了顏沖的時候,他把之前的種種情形都想起來了。

如果不是因為讨債隊的這個家夥,我至于大老遠地跑去跟疤瘌眼打仗嗎?

至于煉油廠被人偷襲嗎?

這都是你的錯!

顏沖本來還希望瀝青能保有一些理智,跟他攜手一起讓整座城市重歸秩序。

但是他想錯了。

當他主動過去跟瀝青搭話的時候,瀝青直接命令手下人開槍了!

顏沖:“!!!”

這你不是作死嗎?

你不記得我放過你一條性命了嗎?

你這人怎麽恩将仇報呢?

當然,顏沖既然有放過瀝青性命的本事,就還有再拿回來的本事。

顏沖現在基本上就算是防彈的了。

挨了瀝青手下這些人相對“正規”的武器一輪齊射之後,顏沖發現自己依然什麽事兒都沒有。

于是顏沖對着他們露出了殘忍的微笑。

“就是他!”顏沖用手一指瀝青,“就是他的煉油廠爆炸,導致了全城的大火!首罪當誅,你納命來吧!”

說罷,顏沖便迎着齊射,沖了過去。

“我是天命之子,正道之光,你打不中我的!”顏沖順便大喊道。

在普通人的認知裏,正常人如果被槍打中了,哪怕只是一顆子彈,基本上當場也就要交代在那裏了。

但是顏沖迎着那些子彈沖了過來,竟然什麽事兒都沒有?

難度說,真沒打着?

瀝青不相信,一腳将旁邊一個士兵踹倒,把他手裏的半自動步槍搶了過來,親自對顏沖進行了瞄準射擊。

他相信自己的槍法,顏沖這種筆直的行動路線,基本上就不可能打歪啊!

但是顏沖看起來,就是毫發無損啊!

再加上周圍有很多人在射擊,還有火焰燃燒的呼呼聲,讓他一時間很難判斷。

但無論是顏沖防彈,還是真的天命之子,都讓瀝青以及他的手下人心裏産生了深深的畏懼。

甚至有的人還在下面嘀咕了一聲:“城北之星複活了?”

雖然沒有人敢接這個話茬,但是“城北之星”這四個字,卻像利劍一樣刺穿了在場所有人的內心。

不少士兵幹脆跪了下來,把手上的武器扔到了地上。

“你們在幹什麽?都給我起來,繼續射擊!”瀝青大罵道,并親自解決了那個最先說出“城北之星”四個字的手下。

但是,這已經來不及了。

顏沖沖過來了。

既然這些人投降了,顏沖也就沒有必要把他們全都殺掉了。

顏沖甚至都沒拔刀,只是借着沖力來到了瀝青的面前,一拳揮到了他的臉上!

第 334 章 ?我對醫療忍者稍稍有些研究

羽生派遣一位宇智波的上忍僞裝成敗退的“路人”霧隐忍者,使其混入霧隐村中,為的是獲取某些特定的情報以支撐下一步的木葉對霧隐戰争方略……就如同之前曾經描述的,羽生對于宇智波雖然有些特別的印象,但并沒有特別的偏見。

只要是他的部下,他自然會一視同仁,身為最高指揮官的他是需要擺正自己的态度和立場的。

之所以要讓宇智波去做這樣的事情,主要是在要求“行事隐秘”的情況下,宇智波獲取情報的成本相對較低,任務成功的概率也就更大……宇智波緒山有一雙幻術型的三勾玉寫輪眼,毋庸置疑這樣的眼睛是能發揮很大作用的。

正常情況下,宇智波這樣的血繼限界忍者是不應該去執行風險性那麽高的間諜任務的,因為大部分任務的成效遠遠無法抵消寫輪眼外流的風險,然而……往最極端裏說,羽生不覺得一雙寫輪眼真的丢掉的話能産生什麽危害整個戰局的隐患。

三勾玉寫輪眼是最強的常規寫輪眼,但它值得警惕的也只有幻術方面而已……這樣的眼睛只有在宇智波的眼廓之中的時候,才有進一步進化的可能性。

移植了寫輪眼之後還能夠從三勾玉進化到萬花筒的特例,似乎只發生過一次,而那種進化發生的時候,寫輪眼的原主人也在場,所以很難不說其中沒有“聯動”的效果。

一言以蔽之,只有原裝的宇智波的寫輪眼,才是最有威力與威脅性的寫輪眼。

羽生的這種權衡利弊的想法,不管是不是真的嚴謹,但以這種思路為前提的話,他會讓宇智波去執行間諜任務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血繼限界忍者不也是忍者麽,忍者就是必須要絕對服從命令的……不過,日向是另一種情況,盡管因為咒印的原因,日向一族不會有丢失白眼方面的擔憂,但是他們的外在特征太明顯了,壓根不能執行那樣的間諜滲透任務。

目送宇智波緒山離開之後,羽生準備重新返回戰場。

霧隐戰線雖然被擊潰,但接下來這場戰鬥的後半段是重中之重……清掃戰場本就是非常重要的流程,潰散的霧隐忍者們,往海面上撤離的那部分還好說,但也會有相當大一部分人會在火之國的土地上星散開來。

老實說,羽生覺得這種零散的忍者小隊某種意義上是比忍者大軍更值得注意的……猛獸是能夠集中力量擊潰的,但是圍着他轉的蒼蠅卻不一樣。

而且這種蒼蠅還是不是那種只會嗡嗡亂飛的蒼蠅,他們抽冷子來一下的話,有時候是會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失的。

所以為了避免後續的那些問題,這個戰争的收尾階段是至關重要的……戰場要好好地清理一下。

從另一個角度上講,在追擊這種潰敗的敵人的時候,才是勝利的一方獲取最大戰果的時候。

現在正在指揮作戰的漩渦紫蔻與奈良渚似乎足夠清楚這個問題,所以哪怕現在木葉已經大勝,但整支軍隊卻依然井然有序的在處理着己方已然主宰下來的戰場。

羽生一邊往戰場的中央回趕,一邊不由得點了點頭,嗯,木葉的指揮沒有任何問題,這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不過這也意味着他這個最高指揮官及時或者不及時的回歸木葉指揮部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了。

殘酷的現實,真是令人傷心。

在這場能稱得上大規模的交戰之中,作為指揮官的羽生其實是發揮出了應有的作用的,畢竟突襲、雙線夾擊、正面集中攻勢等等策略都是他制定的。

他稱得上合格,不過代價就是他個人的戰鬥力卻沒什麽發揮——這是正常的,居中指揮與第一線的沖殺本就是相互沖突的。

在這次戰鬥之中,羽生除了狠狠地跺了跺腳之外,其他的好像什麽事都沒幹,所以這時候他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雖然不能說這是索然無味的勝利,但羽生一直以來都是那種尖峰拼殺的忍者。

而這次他什麽對戰的機會,沒見血沒受傷,自然覺得缺了點什麽。

他在戰場上逡巡着,偶爾會邁過一具敵人的屍體。

羽生并沒有失去警惕,畢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有那種有骨氣的敵人再次對他突然發動一次刺殺——就像是先前的霧隐指揮官一樣。

不過這種事情到頭來都沒有發生。

走着走着,羽生猛然駐足。雖然沒有刺殺,但他此時卻發現了一些別的情況。

一個霧隐忍者正在低伏着身體在滿是屍體的戰場上移動着,羽生在稍稍觀察一下之後,就明白了對方正在做什麽——那是一個深褐色頭發的女性忍者,而且她應該是一個醫療忍者。

在這種潰敗之中,還敢于留在戰場上救人的醫療忍者,只能說勇氣與用意是值得稱贊的……“醫療忍者能打”肯定是個錯誤概念,盡管偶爾有幾個醫療忍者很有戰鬥力,比如木葉的綱手和砂隐的千代,然而她們并不具備代表性。

大部分醫療忍者是不具備在正面戰場上的生存能力的,他們非常脆弱,再加上自身的重要性,所以在部隊遭到失敗的時候,醫療忍者是應該優先撤離的。

這種情況下還堅持救人的醫療忍者,是很反常的,只能說這個人或許是那種“水之意志”的繼承者了。

而且對方明顯不是聖母心發作了在做無用功,她只在救助那種真的能通過施救恢複行動能力的霧隐忍者,确保自己的行為是有意義的——類似那種沒有腿的忍者,她是不理會的,因為對方就算得到了救助,失去了行動能力的人也是走不脫的。

羽生稍稍沉默,但最終還是想着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戰争歸根到底不過就是人口的交換,從物種屬性上來說,人類的“生産能力”是被限定住的,哪怕忍者之間的戰争再殘酷,戰場上最年輕的忍者也得十多歲了。

十年誕生一代“戰士”,忍界十年爆發一次戰争。

生産能力既定的前提下,恢複能力就成了最重要的一種能力,它能使受傷的忍者重歸戰場,這種複返率的提高就等于人數的直接增加。

所以,任何忍者的戰鬥手冊上都有這樣的标注——醫療忍者是最優先的擊殺對象之一。

救死扶傷固然值得尊敬,但這種敬意只會在殺死對方之後才會獻上。

所以羽生走上前去,對着那位霧隐的醫療忍者以及她身後被救起的兩個滿身是血的人發出了最誠摯的邀請:

“各位,有興趣去木葉做客嗎?正常情況下,這似乎是一種比去死神家做客更優先的選擇。”

屍體遍地、血腥氣濃重的戰場上,似乎蒙上了一層淺薄的霧霭,而羽生的身影就這麽突兀的出現在了那幾人的身邊——這裏是大海之濱,海水鹹味遮掩不了濃重的血腥氣,但蓬勃的水汽升騰起來的時候,卻能夠将屍體遮掩起來。

而當他的面容顯露出來的時候,那三名霧隐忍者的表情都是一致的震驚……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羽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自己居然這麽有名了嗎?

這是當然的。

畢竟羽生是木葉指揮官,甚至剛剛還重創了水影,各種意義上來說,現在霧隐認識他的人比木葉認識他的人更多。

招人恨的人是這樣的。

“羽生雨?!”

“為什麽木葉的指揮官會出現在這裏?”

是呀,為什麽呢?

這個問題羽生也想問,照理來說他應該在忙于指揮戰争才對,然而現在他卻像個無業游民一樣在戰場上游蕩——沒辦法,沖鋒陷陣有旗木朔茂,指揮戰争有漩渦紫蔻,羽生确實挺閑的。

“醫生,快走,我們來攔住他!”

追究原因沒有任何意義,這時候霧隐忍者還是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斷。

那位女性醫療忍者咬了咬牙,終于還是馬上轉身逃離了……留下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行為。

如果殉死不算有意義的話。

羽生剛剛說的話完全沒有可信度,成了俘虜的忍者會比直接死亡的情況好?這就有點玩笑了——要麽會被控制、轉變成間諜,要麽會被一直拷問、生不如死,被俘虜的忍者的遭遇一貫如此,這是任何人都明白的事情。

但是憑借着兩個剛剛被救起、勉強能站立和行走的霧隐忍者,如何抵擋滿狀态的羽生?

羽生只是邁步走過了那兩人身邊,然後敵人俱是頃刻倒地了。

羽生的腳步沒有任何駐留,他向前追了過去……他其實沒必要追擊,但他更沒理由放過眼前的敵人。

然而這時候,他腳步猛地一頓。羽生低頭,然後發現自己的小腿正被一個倒地的霧隐忍者抱住。

居然沒死嗎?

羽生迎上了一雙堅決而滿含恨意的眼睛。

怎麽說呢,參與戰争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在霧隐忍者看來,羽生應該是妥妥的反派了。

羽生掙脫了兩下,還是沒有掙脫掉對方,他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跑到霧氣深處的醫療忍者,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希望木葉的忍者們也能像你這樣,拼死保護好木葉的醫療忍者。”

羽生對霧隐的醫療忍者沒有同情。

但對木葉的醫療忍者倒是挺心軟的。

PS:

周一撒潑打滾求支持。

求訂閱、推薦票和月票。

昨天一直下雨到現在,持續發燒中,但我堅持更新了……嗯。

只是每每一看數據……冷冷的冰雨在我臉上胡亂的啪。

我需要一些溫暖的感覺。

第 334 章

範錦華撥通娜莎了電話。

“娜莎幫我們預定最早的回去機票。”開口說道。

娜莎聽完楞了一下:“你們已經搞定了?”有些驚訝的問道。

範錦華他們幾個才剛剛離開沒幾天,這麽快就搞定了?這個任務也太簡單了一點吧。

“好,那我給你們預定今天晚上的機票吧。”娜莎回答道。

“好,辛苦。”

範錦華說完挂斷了電話,電話挂斷之後擡起頭看了他們七個人一眼:“傭金等我回去了,會轉到你們的賬戶。”說道。

七個人紛紛笑着點點頭。

這筆錢掙得如此之快,讓他們全都有些興奮,心裏都在想着,要是按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那豈不是會很快就能走上人生巅峰,很快就能還清自己所有的外債了。

範錦華經過短暫的休息,晚上帶着他們踏上了返程的飛機。

返回到駐地,找到娜莎,讓她把傭金分配一下,收到傭金的七個人全都開心的閑聊起來,一個個不斷的規劃着傭金的用途。

随着時間的推移,範錦華帶着他們一次一次的出去執行任務,任務也變得越來越困難,不過這些都沒有抵擋住他們前進的步伐,每一次的完成都讓他們的團隊更加有默契。

在長達半年的任務中,範錦華有些任務已經不在親自參加,全都交給了他們七個人。

他只需要坐在這個小島上,看着日出,日落,便可以收到不菲的傭金。

這一天,黑狐看到範錦華一個人坐在山頂上面,安靜的看着海面,悄悄的走了過去。

聽到腳步聲,範錦華并沒有回頭,便猜到了是黑狐。

黑狐來到範錦華的身旁,坐下來:“你在想什麽?”開口問道。

範錦華皺了下眉頭,長呼一口氣:“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麽。”回答道。

“和豐集團的事情,你還需要處理嗎?”黑狐對着範錦華突然間問出這句話。

範錦華剛開始猛然一愣,側頭看向黑狐,他不知道黑狐為什麽突然間會問出這樣的話,也不知道她的話裏面到底包含着什麽樣的含義。

“為什麽不處理呢?”範錦華帶着一絲疑問回答道。

“我只是……我只是感覺你……”黑狐支支吾吾的說道。

“你是不是感覺我好想已經喜歡上了這樣的日子?”範錦華反而替她說出了心聲。

黑狐點點頭。

“這樣的日子多舒服,每天什麽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坐在這裏看着大海,看着日出日落,還會有很多的錢入賬。”範錦華回過頭,看向平靜的大海,暗自說道。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範錦華從地上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塵土:“走吧。”對着黑狐說道。

黑狐跟着站起來,兩個人一前一後向山腳下走去。

回到房間,範錦華看了娜莎一眼,娜莎從範錦華的眼中看出了另外一種味道:“你這麽看着我,我很虛啊。”故作玩笑的說了一句。

範錦華挑着眉毛,沒有多說什麽,走到了娜莎的身旁:“和豐集團的事情你調查的怎麽樣了?”開口問道。

娜莎搖搖頭:“我只能幫你找到弗瑞卡,但是其他的目前什麽都找不到,他們的網絡太強悍了。”有些無奈的回答道。

“不可以用DDOS進攻嗎?”範錦華繼續問道。

“你還記得這個進攻模式?”

“我根本無法鎖定和豐集團的終端IP,所以DDOS進攻對他們的網絡根本起不到任何傷害,這也是他們厲害的地方。”娜莎解釋道。

範錦華聽完後,大概也就明白了為什麽娜莎一個頂尖的黑客,用了半年的時間都沒有完成這項任務。

看來這件事還是需要自己想另外的辦法解決。

“惡魔那邊的情況如何?”範錦華繼續問道。

“他們現在發展的比你要大許多,不過我無意間看到了這個,你看看。”娜莎說着在電腦上敲打了一番,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張相片,相片的左側男子是惡魔,他依然是那個老樣子,帶着墨鏡,穿着風衣,從車內走下來,走進來一個酒店。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範錦華隐隐約約通過酒店玻璃門上的反射,看到了站在惡魔身後的人。

他往前一湊,對着惡魔說道:“放大一點,放大,再放大,再放大。”相片被放到最大,範錦華大概看清了那張臉。

竟然是……獵人,範錦華知道獵人在惡魔的身邊潛伏着,但是在這個地方看到獵人,而且獵人和惡魔站立的位置,讓範錦華很是驚訝。

從來沒有見過老板先下車,保镖或者随從後下車的情況。

而如今,明顯可以看到惡魔是在幾個人的跟随下走下車,可是惡魔卻在最後在走下車。

這說明什麽?範錦華的腦子有些混亂,他眯着眼睛,站直了身體,轉身走到窗戶那裏,靜靜的發着呆。

娜莎和黑狐對視一眼,紛紛看向發呆的範錦華。

“他怎麽了?”黑狐用極小的聲音問道。

娜莎怒着嘴搖搖頭:“不知道。”誰會知道,他看了一張相片突然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範錦華看着窗外的景象,一個人思考了好久好久,他的內心在掙紮,獵人不可能會被惡魔所改變,也許他身上帶着一些十分珍貴的東西,所以他才比別惡魔下來的還要晚,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範錦華一直都在躲避這個問題,皆以為獵人曾經是自己的戰友,是自己的兄弟,他不想去面對這件事,他最害怕的事如果獵人真的變成了自己最害怕的樣子,那麽自己到底要怎麽辦?

思考了許久,轉過身來,看向娜莎:“能不能幫我差一個人信息?”問道。

娜莎楞了一下,點點頭:“你說吧。”回答道。

“獵人。”範錦華脫口而出,說出了這個名字。

娜莎皺了下眉頭:“獵人?這是名字,還是代號?”有些迷惑的問道。

黑狐則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繞到範錦華的這邊,直勾勾的看着他:“你要調查獵人?”驚訝的問答。對于範錦華突然間說出這個名字,黑狐感覺到無比的驚訝。

041:趁機拿下

第 325 章 大丈夫能屈能伸

趙家的衆人在看見了青衣道人之後,也都面露喜色,顯然他們認為這個身背長劍的道士可以拯救他們的命運。

秦凡看着這個道人,從他的身上感受到看一股十分危險的氣息。

這個道士絕對不簡單!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秦凡看着道人的時候,眉頭擰巴在了一起。

但是道士偏偏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好像是一點都沒有把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放在眼中。

看見道士這個樣子,秦凡不但不生氣,反而此時還有些高興。

看來是他猜對了,趙家和古武界還真的有些勾搭。

“你是來找那兩個女人的是吧?”

顯然,這個道士說的是廢話。

剛才秦凡和趙家人的對話,他一直都在聽着,對事情的經過一清二楚,現在卻還這樣問,明顯就是手裏面有那兩個女人的消息。

“如果前輩知道消息的話,勞煩您告訴我。”

事關自己女人的安全問題,大丈夫能屈能伸,秦凡低個頭也不是什麽問題。

但是這個道人偏偏就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眼看着秦凡一副恭敬的模樣,就以為他好欺負。

“我徒兒怎麽樣?”

說着直接就走到了趙景知的面前,手指探到趙景知的脈搏上面。

開始還是面色平靜,到後面突然就面色大變,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秦凡。

“你你你……無恥小兒!居然敢殺我徒兒!”

秦芳一看場中的這個現象,就知道事情不對勁。

剛剛他雖然把趙景知打昏過去,但是手下留情,留了他一條性命。

現在他的狗屁師父偏偏說他死了,明擺着就是來挑事的。

再仔細想想,這個道士為什麽喊他半天都不現身?

莫不是去準備什麽大殺器去了?

只是略微考慮了一下,秦凡就發現很有可能。

于是在環視了四周一圈之後,目光凝重的落在了那個青衣道士的身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看着現在局勢對自己不利,秦凡也知道什麽叫服軟。

“告訴我那兩個女人的位置,今天的事情咱們就這樣算了,如果非要和我拼下去,沒那個必要。前輩你覺得怎麽樣?”

青衣道士感受到秦凡的目光直盯盯的看着自己,沉默下來開始思量。

秦凡這個人讓他看不透,看不見底的人最可怕。

“秦凡,你殺了趙家這麽多人,這就想要算了,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秦凡話音才剛剛落地,一道女人的聲音響起。

卻是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陸莎莎,此時正一臉痛恨的看着秦凡。

蘭陽陸家覆滅之後,趙景知就是她最後的依仗。

可是現在趙景知卻死于非命,她頓時從雲端打入泥土之中,自然對秦凡恨之入骨。

青衣道士擡頭看了一眼這個女人,眼睛裏忽然迸射出來光芒,好像是一匹餓狼突然看見了一塊肥美的生肉一樣。

陸莎莎也注意到了青衣道人看着自己冒着綠光的眼神,沒來由的有些害怕,身體縮了縮。

“行。”

青衣道人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轉身,看着趙家老爺子。

“那個女人,晚上送給我,我要了。”

說完之後,對秦凡行了一個禮之後就要走了。

秦凡看了一眼道人的背影,又看了看不遠處的陸莎莎,嘴角不由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好玩。

“位置!”

秦凡大叫,青衣道人這才返回。

“不好意思,缺兩個爐鼎,剛好趙家的女孩來找我,說這兩個女孩是上好的爐鼎,我就抓來了,道友別介意。”青衣道人笑着說道。

“呵呵。”

秦凡幹笑了兩聲,就算是誰也能聽得出他語氣當中的不滿。

這種事情,可以說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接受。

現在的秦凡已經打定了注意,等下江然與江雨柔安全了之後,就是他取這個道士狗命的時候。

瑪德,老子的女人都不敢動,真的是嫌命長!

“陸家那女子才是真的上好的爐鼎,前輩別不識貨,不相信你可以試試看看。”

話說回去,一切都是陸莎莎那個逼賤人的功勞,就非要和他秦凡過不去,現在秦凡也只能給陸莎莎挖一個坑了。

“真的?”

“真的,那女人的滋味我嘗過,實在是銷魂。”

說着情話,還露出一副十分享受的神情,好像是她真的和陸莎莎那啥過一樣。

剛才看這個道士看趙甜甜的目光,知道這必然是一個生性淫蕩的人,對于美貌的女子自然是沒有任何抵抗力。

說話間,就已經到了道士的住宅。

秦凡看着面前的石像雕塑,沒想到這裏面居然還有一個小天地。

現在看來,這個道士的實力應該遠高于他。

畢竟創造小天地,可不是一個煉氣期修士可以做到的。

“這一番天地是我雲游至此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你看我弄的怎麽樣。”

別說,道士還真有點意思。

小天地裏面有山有水有竹林,竹林深處的小木屋就是他的住所。

無意中發現的啊……

修真界當中,殺人奪寶的事情常有,秦凡以前也幹過不少。

眼瞅着這麽大一片地方,不收了真的可惜了。

“不知道前輩知不知道修真界的存在?”

秦凡看着道士的眼睛,試探性的問道。

只要道士給他一個否定的答複,殺人奪寶的事情也就這樣定下來了。

“聽說過,據說那裏是修真的天堂,師父和我說的時候我還小,長大了就四號雲游,希望能夠窺到那一方世界……”

“結果如何?”

秦凡迫不及待的說道。

道士卻是搖了搖頭,一臉可惜。

“兩女就在前面。”

道士朝着木屋指了指。

秦凡則是握緊了拳頭,加速走到了道士的身後……

可惜的是費了這麽大的力氣,還是沒有找到進入那個世界的方法。

不過能夠找到這一方小世界,秦凡也算是不虛此行。

畢竟活了這麽多年,戰鬥經驗豐富,剛收到了自己生活的危機之後,青衣道士連忙轉身。

“小友,你這是幹嘛?”

怪不得在人間界修不出多大的名頭,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對手的競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