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2 章 (大結局)三生有幸遇見你

真是從鬼門關裏走了一回啊。

顧绮羅心有餘悸,但很快鎮定下來,和三個女孩兒一起來到蕭江北身邊,卻見他忽地扭頭道:“绮羅,你來看一下,原來這位竟還是個故人呢。”

“故人?”

顧绮羅奇怪,連忙緊走幾步上前,果然,就見那蒙面人的黑巾已經被取下,露出的臉竟然有些熟悉,她皺了皺眉頭,努力想啊想想啊想,忽然驚叫一聲,指着那蒙面人道:“這是……這是那個去搶柳如風的惡霸的……那個手下?”

“沒錯,就是當日關山霸手下那個打手。”蕭江北也是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三年前的事。此時便冷笑一聲,殺氣凜然道:“這厮嘴裏還藏着毒藥,幸虧朗寧有經驗,不然就讓他畏罪自盡了。”

“你怎麽突然間就過來了?跟天神下凡閃亮登場似得。”回程路上,逃過一劫的**奶也有心情和丈夫說笑了,蕭江北的關鍵時刻從天而降自然是大家關注的焦點。

“我本來就是在附近的小林子裏,打了幾只野雞兔子後出來,剛想去下一個林子,就看見這邊的空中升起一朵黑色煙花,這是報信之物,我當然不能掉以輕心了,所以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還好還好,總算趕得及。”提起此事,蕭江北仍是心有餘悸,抹了把頭上冷汗,他反問顧绮羅道:“說了讓你在山莊好好呆着,怎麽你到底還是出來了?以至于給了人家可趁之機。”

顧绮羅便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話音未落,蕭江北已經是氣得七竅生煙,咬牙道:“不用問,這定是太太做下的。從府裏帶來的下人怕是還有她的眼線,知道我今天出去射獵,所以讓三個賊子混進山莊,得了眼線的通風報信後,故意在你面前綁架幾位妹妹,就是要引你出去行兇,這邊朗寧他們出山莊營救時。又遇到匪徒攔阻。幸虧有熊大熊二,不然後果當真不堪設想,太可恨了。那女人該殺。”

“可為什麽會是關山霸那個手下過來呢?我猜他本來應該是隐匿在暗處,不想輕易現身,看到煙花後才沒辦法過來,在緊要關頭。又是他放棄對抗,以殺我為第一要務。莫非……要殺我的人不是太太,而是裕親王?”顧绮羅慎重分析着,卻聽蕭江北殺氣騰騰道:“就算是裕親王要殺你,也必定和太太有關聯。反正那女人是不能留了。“顧绮羅看着前面被護衛們押着的匪徒和蒙面男人,那林子中還丢下七八具匪徒屍體,卻沒人在意了。她想了想。心中忽然浮現出一條計策,因微笑道:“好吧。究竟誰是兇手,咱們一試便知。”

“怎麽試?”蕭江北看向妻子,非常佩服她剛剛逃離生天,腦子就開始運轉了。真不愧是他蕭江北心愛的女人,瞧這膽色,有哪個女人能比得上?沒看見三個妹妹這會兒還是驚魂甫定的模樣嗎?”

“你不用問,只幫我做一件事就好。”顧绮羅微微一笑,附在蕭江北耳邊輕聲道:“你盡快去京營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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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時辰了?”

熏香袅袅,方瓊華倚在榻上,出神看着不遠處的香爐,忽然問了一句。

“回太太,已經是巳時了,您今天早上還沒用早飯……”紅露聽見主子開口,不由松了口氣,連忙上前說道。不等說完,就見方瓊華輕輕揮了揮手,喃喃道:“再派人去京營,務必要見到老爺,就和他說我要死了,他還管不管?若是不管的話,就等着回來給我收屍吧。”

“太太,莫要說這樣不吉利的話,二爺和**奶還沒回來呢。”紅露着急的勸了一句,卻見方瓊華猛地坐起身來,嘶啞着聲音怒吼道:“去找人。”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太太您別急。”紅露嘆了口氣,轉身出門,叫過一個心腹的小幺兒,吩咐他再去京營辦這件事,實在見不到蕭東海,就想辦法混進去,哪怕制造些騷亂,也一定要見到對方,只說家裏實在是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請他回來主持大局。

小幺兒飛跑而去,這裏紅露呆呆站在廊下,好半晌才嘆了口氣進門,卻見主子正透過紗窗看着院外,那些樹木在陽光照射下無精打采的耷拉着葉子,恰如方瓊華此時的心情。

本來天衣無縫的計劃竟會因為意外而功虧一篑,這是方瓊華完全沒有料想到的。誰能知道溫泉山莊後面林子裏竟然會藏着兩頭狗熊?蕭江北和顧绮羅這夫妻倆不養貓不養狗竟然養狗熊?這就算她想象力再豐富,也完全意想不到啊,眼線們也表示完全不知道這個消息啊,這到底他媽的是怎麽回事?還有蕭江北,多少日子不動弓箭了,好不容易打一次獵,為什麽不跑遠些?不去那些深山老林裏射鹿射獐子射野驢黃羊老虎狗熊随便什麽都好,他為什麽就在那些小樹林裏轉悠來去,只射幾只野雞兔子對得起他鎮北候爺的名頭嗎?

方瓊華越想越氣,這一生氣,又忍不住伸手把昨晚才換到桌上的一套水具給掃了下去:天要亡她呀。老天就如同看不得她好好兒活着似得,四年前她不動聲色間殺了劉三川,自以為得計時,偏偏有個呂楊跳了出來,幸虧她有裕親王這座大靠山,而她對裕親王也算是有用,所以才在對方的庇護下逃過一劫,不成想,四年後賊老天還是不肯放過她。

眼見主子氣得身子又開始發抖,紅露張了張嘴,卻最終什麽也沒說。從昨天傍晚消息傳來,太太整個人便處于極度的狂躁中,甚至昨晚正罵着罵着就昏厥過去。現在紅露是半句話也不敢說,唯恐再次刺激到她,可如今是什麽時候?太太不想着趕緊收拾殘局,只顧着一味憤怒不甘。只知道請老爺回來,可就她現在這個狀态,請了老爺回來,那不還是擎等着露餡兒嗎?

再等一等吧,主子從來沒有遭受過這樣接二連三的挫折失敗,被打擊到也是正常的。等到了下午,她情緒慢慢平複下來。我再多勸一勸。無論如何,怎麽着也得在老爺面前再演一場天衣無縫的戲,不然結局真是堪憂了。

紅露心中默默想着。忽聽外面腳步聲響,接着小丫頭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太太,**奶……**奶帶着人過來了。”

“她來了?來得正好,我倒要看看。她要怎麽處置我。呵呵!無憑無據的,她就想靠着蕭江北來拿我?做夢。”

方瓊華猛然站了起來。尖聲叫道。她的狀态吓了紅露一跳,連忙低聲道:“太太稍安勿躁,事情昨天才發生,**奶今天上午就回來了。這麽短的時間內,她從哪裏找證據?太太不能自亂陣腳啊,只要撐到老爺回來。咱們就好過了。”

“那個老不死的,他還能回來嗎?”方瓊華恨恨嘟囔了一句。卻也知道紅露說的有道理,因此拼命鎮定着情緒,慢慢坐下來喝了口茶水,卻仍是忍不住心亂如麻,直到兩杯茶水下肚,才總算抛開那些亂糟糟的想法,認真思索起怎麽應付顧绮羅來。

紅露其實也是強做鎮定,跟了方瓊華這麽些年,還真沒遇到過這樣兇險的時候,哪怕當日被呂楊告上公堂,可那一次終究有裕親王幫她們疏通了關系,所以很容易就脫罪離開蜀地,可這一次不一樣,她們面對的對手是鎮北候爺,是精明厲害的顧绮羅,最重要的,是她們在鎮北侯府中,裕親王再厲害,也不可能把手伸到鎮北侯府幹涉家務事吧?一旦蕭江北要動用武力,她和主子連逃跑的可能都沒有。

一念及此,紅露心中就升起不祥的預感,暗道四年了,老爺已經死去四年,我們逍遙法外,難道這一次真的是報應臨頭,要徹底栽了嗎?越這樣想着,就越緊張惶恐,可還不能露出慌張神态,不然剛剛鎮定下來的主子只怕就要崩潰了。

就在這樣的煎熬中,仿佛過了一年那麽長,終于,外面小丫頭禀報說顧绮羅到了。

方瓊華再次站起身,很想說不見,可也知道這不可能,顧绮羅已經到了門外,自己有什麽理由不見?就算說了不見,難道人家不會闖進來?到那時,反而像是自己怕了她一般。因咬咬牙,便冷哼道:“讓她進來。”

小丫頭挑起簾子,顧绮羅緩步走入,看了方瓊華一眼,眉頭一挑,便開門見山道:“今兒過來,是有幾筆賬要和太太算一算,為免太太臉上不好看,我建議您把下人們清理一下。”

“你有什麽話就直說,紅露是跟了我多年的丫頭,我的事沒有她不知道的。”方瓊華冷哼一聲,握在茶杯上的手不自禁收緊,一邊在心中暗暗思量顧绮羅會用什麽來作為突破口,昨天的事她應該不可能這麽快就拿到證據啊。

正想着,便聽顧绮羅淡淡道:“太太可能已經知道了,當初的呂楊并沒有死,如今他換回了本來名字劉忠,已經掌握了你和四個丫頭毒殺劉三川的證據,只等人證物證一到位,就可以将你告上順天府,太太,你這一次脫不了罪了。”

方瓊華萬萬沒想到顧绮羅上來竟然沒說昨天的事,而是提起了四年前那場謀殺案,并且直接說呂楊掌握了證據。她不由一下子跳起來,惡狠狠叫道:“你胡說,已經四年了,根本就沒有什麽人證物證了,想來訛我?沒門。”

顧绮羅呵呵一笑,輕聲道:“這麽說,太太是承認你就是當初的劉夫人了?”

“你……”方瓊華這才意識到心神劇震之下,終于還是在顧绮羅面前露出了破綻,只是說出去的話已經收不回來,可她自然不甘心就這樣被顧绮羅壓住氣勢,因冷哼一聲道:“你在胡說什麽?我聽不懂。”

“太太可以裝作聽不懂,反正等當初審理劉三川被害案的那位縣太爺進京之後,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顧绮羅來到方瓊華面前,沉聲道:“太太,你曾經做過劉夫人的事沒有告訴老爺吧?你說。等順天府的差役上門拿你的時候,讓這一幕被老爺看到,讓他知道你曾經的身份,你覺着,老爺還會護着你嗎?”

“你……你一派胡言。”

心中最大的隐秘被揭穿,幾乎一下子就擊潰了方瓊華本就不穩的心理防線,忽見身旁紅露上前一步。沉聲道:“**奶。您不要詐唬了,你在說什麽,我們根本聽不懂。”

對。是詐唬,一定是詐唬。她們怎麽可能找得到當初那個縣令?那是裕親王的人,不可能會幫她們的。

紅露一句話讓方瓊華穩住了心神,卻見顧绮羅哈哈一笑。搖頭輕蔑道:“詐唬?你們也太小看人了,是不是當初很輕易就把劉忠。哦不對,那時候他還叫呂楊,當初你們很輕易就翻了盤,反而把呂楊給投入監牢定了死罪。所以如今你們也覺着,當初呂楊不能将你們怎麽樣,時隔四年的今天。他就更不能把你們怎麽樣了,你們是不是這樣想的?呵呵。看在好歹也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多日的情面上,我讓你們做個明白鬼。你們這陣子只顧着把眼睛盯在劉忠身上了吧?見他沒有什麽動作,就以為他還是束手無策?可你們怎麽不想想?如今劉忠不是當初的孤身一人,他的身後是我和蕭江北,是太子殿下,不過是抓一個楊樹德的把柄,把他悄悄押解進京,這還用得着劉忠去辦嗎?太子随便派一個人,這事兒就成了。”

“你說什麽?太子……你們……”

方瓊華面色大變,不等說完,就見顧绮羅欺上前來,沉聲道:“沒錯,劉忠向我坦白了一切之後,蕭江北立刻就把這事告訴太子了。太太,裕親王爺勢力是很大,只是再怎麽大,他暫時還大不過太子去。這世上不是只有你會借力,放着太子這麽大的一座靠山,我們憑什麽不用呢?實話告訴你吧,不單是你害劉老爺的事,就是你和裕親王爺暗地裏勾結的那些不法事,也早被劉忠查明了,你們只把眼睛盯在他身上,卻不知他根本用不着做什麽,只需要做出困獸之态麻痹你們,其他的事,就有人都按照他的指點暗暗做了,不然你以為百味館中那麽些人都是吃白飯的?呵呵,太太向來愛玩計謀,你覺着劉忠這一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玩得如何啊?”

“哼!越說越離譜了。”方瓊華早已心神大亂,卻不得不按捺下慌張情緒冷笑一聲,假裝聽不懂顧绮羅的話。她沉浮多年,也不可能這樣沉不住氣,讓顧绮羅三言兩語就給整崩潰了。

“很離譜嗎?那我們來說點不離譜的事。乙醜年三月六日,你從泉州的嘉德錢莊提了二十萬兩銀票,悄悄送入泉州知府衙門,然後這筆銀票被泉州知府以給裕親王爺送土産之名,入了裕親王爺的手中,同年十月初八,你再次從泉州嘉德錢莊提了三十萬兩銀票,交給泉州知府,十二月份對方回京述職,将這三十萬兩銀票親手交給裕親王……”

顧绮羅滔滔不絕的說着,全部是這些年來裕親王爺和方瓊華通過各地不同官員暗中進行的往來。這些具體到年月日的賬目終于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般徹底壓垮了方瓊華,不等顧绮羅說完,她就站起來憤怒大叫道:“你從哪裏得到這些的?你……你這混賬東西。”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些年來你把劉三川的萬貫家財幾乎全都送給了裕親王爺,你以為這種事情真能瞞天過海?劉三川是什麽人?他手下那些人是吃素的嗎?連這點勾當都查不出來?不過是人在屋檐下暫時要低頭罷了。如今劉忠有太子做靠山,那些知情人還不趕緊抱上他這條大粗腿?劉忠跟了劉三川二十年,是他一直信賴的外事大管家,你以為在劉家分布各地的管事人中,論威望,你和他誰更高一籌?”

顧绮羅字字如刀,刀刀都戳中方瓊華的心髒,讓這女人許久以來被壓制在下風的憤怒和嫉妒一下子全爆發了。她站起身來,一把掃落了桌上花瓶,指着顧绮羅大叫道:“是你,都是你,如果沒有你。那個呂楊怎麽可能找到太子當靠山?沒有太子當靠山,他又憑什麽去查那些事?都是你收留了他,才會給他這個機會。顧绮羅,我和你有什麽仇什麽怨?你為什麽處處針對我?為什麽我都放棄管家之權了,你還要步步緊逼?”

“步步緊逼的到底是誰?太太問我和你有什麽仇什麽怨?這真是好笑,這句話難道不該是我問你?究竟我們有什麽仇怨?你害這個家還不夠,更是要買通歹人。綁架三妹妹四妹妹櫻桃妹妹。就為了要我的性命。你用心怎能如此惡毒?你可知道?我雖然逃得了性命,可我的孩子險些保不住,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顧绮羅的吼聲在屋子裏回蕩着。看到她眼睛通紅身子顫抖的模樣,方瓊華只覺着心中一陣快意,原來這個精明厲害的女人也會害怕,也會怒形于色嗎?她忽然咯咯地笑起來。越笑聲音越大,到最後更是忍不住放聲哈哈大笑。一邊用袖子抹着眼睛裏笑出的淚水,一邊指着顧绮羅,咬牙切齒咒罵道:“我用心惡毒?哈哈!我用心當然惡毒,顧绮羅。你知不知道?我都恨死你了,為什麽上天會給你這麽多的好運氣?你有什麽?中人之姿,一個小官的女兒。你憑什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明明是火坑般的婚約,結果讓你成為全京城少女最羨慕的人。憑什麽蕭江北那麽寵你?抛頭露面精明厲害眼裏不揉沙子連懷孕了都不肯給丈夫納個房裏人。你說這京城裏還有比你更不懂事兒的女人嗎?可偏偏,你卻得了上天所有的寵愛。少年戰神的丈夫對你百依百順;蕭顧集團的生意你越做越大;鎮北侯府裏沒有人肯說你的壞話。哈哈哈,你是真正集萬千寵愛在一身的女人啊。像我這種幾度浮沉,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連老天都不肯睜眼看看的苦命女人,我怎麽能不恨你?那些歹徒真是笨死了,一個弱流女子,他們也殺不死,枉費我花了兩千兩銀子,你說他們有什麽用?我覺得你最好還是讓蕭江北和順天府衙通個氣兒,把他們全部處死算了,反正他們也沒辦法指證我。其實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很清楚地猜到,我是不會留下把柄給他們的,對不對?”

發洩了一通,心中藏了許久的憋屈似乎也減輕了許多,看到顧绮羅臉色難看的站在那裏,方瓊華終于有了一點勝利者的愉快,她慢條斯理坐在椅子上,對身旁紅露微笑道:“**奶來了這許久,你怎麽還不上茶?也真是越來越沒眼色了。”

“是。”

紅露無奈,轉身正要去倒茶,卻聽顧绮羅沉聲道:“我不喝你的茶,我現在只想再問你一件事。如果說你恨我的好運氣,想殺我而後快,這我還可以理解。但這鎮北侯府的人,沒有得罪你吧?就算老太太當日不同意你和老爺的婚事,就算你容不下香姨娘容姨娘她們,但大嫂子總是和你無冤無仇的,櫻桃妹妹也對你一再退讓,可你為什麽連她們也不肯放過?為什麽要指使大嫂子的弟弟來鬧?為什麽要派人去櫻桃妹妹家打劫?”

“呵呵,我和她們的确是無冤無仇啊。”方瓊華拿起一杯茶,慢條斯理的喝着,輕笑道:“但誰讓她們運氣不好,和蕭家牽扯上關系了呢?只要是和蕭家有關系的人,我都恨,我都想讓她們生不如死。”

“也包括老爺嗎?他對你一往情深,可你心裏其實也是巴不得他去死?”

顧绮羅是真的憤怒了,卻聽方瓊華冷冷一笑,喃喃道:“一往情深?他對我也叫一往情深?如果真的是一往情深,我又怎麽會落到如今這個境地?我的孩子沒了,高家敗了,我被人在那些富商巨賈中轉賣着,放下一切尊嚴驕傲,去巴結着劉三川那個老男人,可連那樣一個老家夥,也對我生了防備,我沒辦法,只好殺了他,從此後成了一個殺人犯,死後要永堕十八層地獄。你說,這也叫他對我一往情深?真正的一往情深,是蕭江北對你那樣的感情,他這個當老子的做到了嗎?”

顧绮羅似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一張秀麗面龐漲得通紅,忽然大聲道:“你惡貫滿盈,我一定要把你繩之于法。”

“哈哈哈……”方瓊華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仰頭大笑着:“你以為我會害怕?你盡管找人來啊。老爺應該也快回來了,就讓他看看他的好兒子好兒媳把我抓走啊。你不會以為,我會傻得在他面前承認一切罪名吧?只要我不親口承認,就算你們證據确鑿又如何?老爺心中始終會紮着一根刺,一根懷疑的刺,只要我至死不松口,他就會一直懷疑是你們陷害了我。任憑你們怎麽解釋也沒有用的。如果真是這樣。就算我死了,我也很樂意看到這種情況,只要能讓蕭家雞犬不寧。我一條命算什麽?哈哈哈……”

“你說得都對。”顧绮羅忽然嘆了口氣,輕聲道:“方瓊華,我不得不承認,你對人的心理當真是把握的爐火純青。不過很可惜。我們已經因為低估你而犯了一回險些致命的錯誤,所以這一回。我們不會再犯錯了。”

顧绮羅說完,面上那些憤怒震驚全部退去,換上一個譏诮的笑容,這讓方瓊華本能的感覺到不妙。她眯了眯眼睛,兇光畢露:“你什麽意思?”

顧绮羅卻不再搭理她,而是轉頭看向一旁的紅露道:“剛剛太太不是叫你去倒茶嗎?怎麽還不動?”

紅露不知顧绮羅為什麽會忽然說出這樣話。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向桌上的茶具走過去。卻聽顧绮羅淡淡道:“這麽長時間,水怕是早涼了,你不如去外面取一壺熱水來。”

紅露心神劇震,而旁邊的方瓊華更是面色大變,不等紅露動作,她便猛一下從椅子上蹿起來,三兩步出了內室,來到外室門邊,透過一道珠簾,她就看見外面影影綽綽站着兩個人,心中不祥預感升起,她顫抖着伸出手去,卻說什麽也沒勇氣去撩開那道珠簾。、她不敢,可是有人敢。下一刻,珠簾被人從外面打起,冷酷的蕭江北站在門外,一只手扶着身旁那個搖搖欲墜的男人,看着屋裏的方瓊華,他忽然轉頭看向那個男人,輕聲道:“爹,您都聽到了吧?”

“啊!”

暴怒的尖叫聲似乎将天上雲彩都震得搖動了幾下,方瓊華做夢也沒想到,她會如此輕易地就上了顧绮羅的當,蕭東海是她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可是在顧绮羅的引導下,自己親手将這根救命稻草折斷了。

“幸不辱命。”

顧绮羅從方瓊華身後走過來,看了一眼搖搖欲墜的女人,淡淡道:“如果不是透露了昨天的消息給太太知道,讓她和紅露心神大亂,我只怕還不能這麽輕易得逞呢。”說完看了一眼四周,只見幾個婆子和小丫頭被朗寧等人押在牆角,大氣也不敢出,她不由滿意點點頭,暗道夫君果然是雷厲風行,若沒有他的雷霆手段,想讓這院子裏的人一點聲息都不發出便被制住,還真是不容易,只要有一個人叫一聲,今天這出戲就要演砸了。

“瓊華,你……你騙得我好苦。”

被兒子扶着的蕭東海終于顫抖着說出了一句話,兩行老淚從他眼裏流出,下一刻,他噴出一口鮮血,便軟倒在兒子身前,竟是因為這刺激太大而昏厥過去。

顧绮羅嘆了口氣,輕聲道:“公爹這一次傷的不輕,往後要好好開解他。唉!這真是無妄之災。”

一句話勾動起蕭江北無邊怒火,蕭二爺拳頭握得咯吱咯吱響,滿臉殺氣看向方瓊華,卻見她癱在地上,因為恐懼,連那張保養得宜的美豔面孔都扭曲了。好半晌,她才像是想起什麽似得,猛然撲了過來,一面大叫道:“老爺,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不是……啊……”

蕭江北一腳就把這個惡毒的女人給踹了出去,雖然暫時還要留她一條性命供出裕親王爺的事,但這并不妨礙他先把這女人給踹出個內傷。

“不……我不信,老天你不能這樣對我……不……”

蕭江北這挾着憤怒踹出的一腳有點重,方瓊華整個人都被踹飛了起來,最後如同死狗般重重跌在地上,她捂住肚子吐了一口血,卻仍然凄厲地叫着,不肯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失敗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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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一聲響亮的嬰啼,讓院中已經化身為熱鍋上螞蟻的蕭二爺頓時就僵住了身形,接着長長呼出一口氣,便猛然往臺階上沖去。卻在沖上最後一個臺階時險些和出來報喜的産婆撞在一起,幸虧蕭江北功夫厲害。在電光火石的一瞬硬生生止住了腳步,這才避免了“悲劇”的發生。

那産婆子也是吓了一跳,但随即便滿臉喜色的行禮道:“恭喜侯爺賀喜侯爺,夫人生了一個白胖大小子,母子平安。”

“賞。”

蕭江北果斷一揮手,然後在喜婆子驚喜的聲音中沖進産房,先是上前看了幾眼香姨娘手中那個還皺巴巴的小東西。接着他便進了內室。

來到床邊。就見顧绮羅閉着眼睛,蕭江北努力抑制住激動地心情,動作都放輕柔了。卻聽妻子開口道:“你看見咱們兒子了?長的怎麽樣?”

“你沒睡啊?”蕭江北不答反問,卻見顧绮羅終于睜開眼,一臉疲憊道:“沒睡,就是累得慌。只是腦子裏清醒得很,睡不着。這個臭小子。可把我折騰慘了,如何?你沒被他吓到吧?”

“怎麽會?白白胖胖的,像你一樣,可愛的不得了。”蕭江北溫柔的笑。卻見妻子撇撇嘴:“拉倒吧,你以為我沒看到嗎?皺巴巴的像只紅猴子,就不用替他說好話了。再說這麽小。哪裏就能看出他像誰?我倒是盼着他像你,将來再俘虜一大批京城少女的芳心。子承父業,哈哈哈……”

蕭江北哭笑不得,搖頭道:“這算什麽子承父業?好了,你既然累得慌,就好好歇息。”

顧绮羅抓住他的手,又閉上眼睛,輕聲道:“那你陪着我,我睡不着,你和我說說話。”

“好。”

蕭江北輕輕給愛人揉着太陽穴,過了一會兒才低聲道:“剛剛收到消息,裕親王……串連地方官員,圖謀不軌,已經被奪了親王爵位,幽禁在西苑。”

顧绮羅忍不住就又睜開眼睛,激動道:“皇上終于下定決心了嗎?這可是太好了,從此後可算是天下太平。”

蕭江北輕聲笑道:“只是奪了他的親王爵,幽禁在西苑而已,未必就天下太平。不過他倒臺了,那些跳梁小醜也就蹦跶不了幾天了。”

顧绮羅點頭道:“沒錯,要是太子還收拾不下這些魚鼈蝦蟹,他也就別想着那個位子了。”

蕭江北沒有在意妻子這“大逆不道”的話,又笑着說道:“對了,送信的人還說,剛剛遼東那邊程統上了奏折,将這一年來遼東的發展詳細上奏,皇上看了之後龍顏大悅,不但稱贊了他,還順帶表揚了你,如今蕭顧山莊在遼東的名氣,可是連皇上都聽說了呢。”

顧绮羅吐了吐舌頭,小聲笑道:“真是表揚我嗎?你不會偷換概念吧?”

“怎麽會?”蕭二爺立刻叫起屈來:“皇上親口說你是巾帼不讓須眉。”

“這就好這就好。”顧绮羅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接着将頭挪到丈夫的大腿上,喃喃道:“程統和鐘春風應該快回來了吧?杏花和曾遠,還有春雨和小橋都是明年成婚,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趕得上。方瓊華死了,公爹也總算從先前那些日子的死氣沉沉掙紮出來,如今又有了寶寶,他以後應該會開心一點兒吧。不錯不錯,這日子是越來越紅火越過越滋潤了,真好。”

“是啊,真好的日子,但願往後不要再有什麽魑魅魍魉來搗亂,讓咱們過一輩子舒心日子。”蕭江北順勢倚在床頭,讓妻子枕的更舒服。

顧绮羅笑道:“雖然你這個願望很美好,但我覺着還是很難實現的,不過也無所謂了,不管什麽魑魅魍魉,只要敢來,我們就敢接招。就不信你我夫妻合璧,這爆表的戰鬥力會輸給任何人。”

“好!不管未來如何,我都和绮羅并肩攜手,一路同行,什麽魑魅魍魉都別想近我們的身。”

兩只手十指緊扣握在一起,笑彎了的眼中倒映着彼此的身影,有些話不須出口,可是對方一定明白:三生有幸遇上你。天荒地老,此情不渝。

ps:大結局了。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也無非是些感謝支持的話,每次都是這些話,可是也只有這一些話。因為除了感謝,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我不是個才華出衆的作者,我的作品也遠遠談不上精彩跌宕,可即便如此,你們仍然選中了我,一路看着我的文和我同行。謝謝你們,謝謝你們這一路而來的包容,笨酒愛你們,真的愛你們,讓我親親抱抱每一個可愛的你們。

新文……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上傳,因為孩子大了,抱他越來越費力,加上趕稿,所以笨酒的胳膊和手都有些肌肉勞損,現在多打點字就很痛,所以這一次笨酒得好好歇一歇,因為很怕積勞成疾,以後再也恢複不了,我還要繼續寫呢,所以今天的修整是為了我熱愛的創作做準備。

最後套用本章的标題對所有支持我的同學們再說一句:三生有幸遇見你!!!!!我愛你們!!!!!

第 261 章 261 确認過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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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261确認過眼神

葉綿綿揚起了眉毛,手指撫着電腦屏幕。

這個款式大膽地采用的露背,收腰,以及人魚尾的造型,再加長長的拖裙設計,非常時尚時常大氣。

當然,同時這件婚紗也很挑人,你可以長得不是很漂亮,但一定要有氣質,四肢修長均稱,胸部飽滿。

否則的話,會适得其反。

對上慕寒川的答案,葉綿綿微笑,“如果你能夠确定你的女人是真正的女神,這件婚紗絕對是最佳的選擇。”

“就它了。”

他的眸光也是十分的挑剔,喜歡追求完美,既然能這麽爽快地答應,說明他心裏真的是欣賞。

“好了,那麽慕先生可以去忙點別的了……”

他突然雙手支撐着桌子,湊近了她的跟前。

“你最好有個長期的思想準備,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怎麽把秦烈弄出來。”

他離她很近,她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眸中的得意之色。

她咬了咬下唇,随後輕笑了一聲,“好,既然你這麽喜歡被虐,那就等着看吧!”

既然趕不走,那她只有忍受了。

定好了設計,她開始準備原材料……

她總感覺,他似乎想要故意看她出糗。

看着秦烈被關進監獄裏,永遠放不出來。

他每天都會過來呆一會,有時候是上午,有時候是晚上。

停留的時間有時候大約在一兩個小時。

她不搭理他,他也不會找她說話。

她在做婚紗的時候,他便會過來看一眼。

有時候,他會給慕晨星打電話,她便在旁邊豎起耳朵聽。

她也看得出來,慕寒川似乎等着她開口跟慕晨星說話,她不想求他,所以幹脆假裝沒有看見。

一個星期之後,婚紗基本上完工了。

而秦烈的開庭時間也将到了。

縫好最後一片蕾絲花朵,葉綿綿遠遠地站着欣賞。

成品比她想像中更完美。

紀喬希端着咖啡從外面走進來,看到作品頓時也被驚豔到了。

“哇,好美!想着要被溫穎那個賤人穿走,我心裏就很不舒服。”

紀喬希恨不得将咖啡潑灑在上面。

葉綿綿理了理衣擺,她心裏有一種淡淡的失落感,“每件作品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樣,想着要被慕寒川拿走了,我心裏有些舍不得。”

“不給他呗,不稀罕他的臭錢。”

葉綿綿摸着下巴笑了笑,她的确是不想把這件婚紗給他。

“算了,眼下的麻煩事已經很多了,我不想再節外生枝了。這幾天之所以一直忍受着慕寒川,是不想惹怒他。如果可能,等秦烈出來了,我們就離開這個城市……”

她伸手輕輕地觸碰着婚紗。

“綿綿,我也這麽覺得,這世上,再也沒有其他男人比秦烈更好了。你跟他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選擇……”

葉綿綿極輕地嗯了一聲,眸光看向外面的大街,思維有些發散。

“說真心話,慕寒川這一次做得也太傷人了。溫穎帶着刀約你,這本身就是有圖謀的。後來反污陷你故意傷人,我就不信慕寒川不知情!”紀喬希長嘆了一聲,其實這些話,她一直就想說出來,但是怕說出來會傷葉綿綿的心。

葉綿綿無奈地搖頭,“喬喬,你真的把慕寒川想得太好了,說不好,這一切就是慕寒川幕後指使的。他為了害秦烈,做了這麽多傷害我的事情,所以,即便是秦烈出不來,我也不會再回到慕寒川的身邊。他這個人,随着我對他的了解越來越深,越覺得他的城府深得太可怕了。”

關于慕晨星的身世,葉綿綿至今不敢透露半個字。

在一切都沒有萬全的把握之前,她不能輕易地将這一切都暴露出來。

“話說這幾天就要上庭了,店子裏的事情都交給我來打理,你一門心思都專注于秦烈身上吧!”

“嗯,謝謝你,喬喬!”

次日早上,慕寒川沒有來店鋪。

葉綿綿醒得很早,給自己換了一套正統的西裝便出發了。

她來得比較早,本來是想跟秦烈去見一面的,但是種種原因,她沒有見到他。

最後只能跟安瀾作了一些簡單的溝通……

離開審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法院外面來了很多人。

各大電臺的記者,長槍短炮的攝影師,她甚至還看到了小七帶着幾名兄弟也混跡在人群中。

與往昔不同的是,小七打扮得很正統,西裝革領的,身邊帶着十來名兄弟也是清一色的西裝。

這讓葉綿綿有種錯覺,似乎這小七是帶着人來搶人了。

“秦烈真的很奇怪的一個人,這幾天我想跟他聊聊,他在我面前一個字都不說,總是不想開口。”

安瀾也來了,語言之中對秦烈似乎還有些小抱怨。

葉綿綿拍了拍她的肩膀,“阿烈的個性就是這樣,他不喜歡別人把他當成病人。”

十分鐘之後,關琳也來了,短發全部束在梳向腦後,塗着梅子色的口紅,中性風顯得十分幹練。

“秦烈會在開庭前十分鐘左右過來,你們稍等一下,一會你要這樣……”

關琳作了十分妥當的安排,其實這些細節在昨晚上就跟葉綿綿溝通好了,現在不過是重新提了一下重點細節。

而此時,人群突然騷動起來,葉綿綿轉過頭看去,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之後,溫穎的身形出現在大衆的視線中。

前一段時間,因為唐薇侬事件,溫穎在網上早已經聲名狼籍,今天敢出現在公衆場合,可見她這一次也算是孤注一擲了。

她今天穿得十分低調,臉上的妝容顯得她很蒼白憔悴,還特意安排了一名醫生陪在她身邊。

“溫小姐,請你就唐薇侬事件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記者圍了上來。

溫穎虛弱地掩嘴咳嗽,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請大家給我一條生路好嗎?我是無辜的,是有人栽髒陷害了我,你們也看到了,我被人用刀子捅了,我知道對于你們來說,我的死活只是一條無關痛癢的新聞而已。請你們不要消譴我,我跟你們一樣也有尊嚴,也會疼會痛,求你們放過我好不好?”

葉綿綿遠遠地站着,看着這一幕冷笑。

真會演戲,我看你今天怎麽圓過去。

第 255 章 ∶真相與回歸

第二百五十四章∶真相與回歸

聲音傳出,田大虎與李斌等四人便本能的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朝着教室門口看去,而當他們看清門口站着的人後,下一秒,所有人的臉上全都是瞬間變得一片慘白!!!

因為門口站着的人不是別人,赫然正是一臉微笑并且手裏還持着一把匕首的…田小雅!

“啊啊啊啊…鬼啊!!!”

看到來人赫然是田小雅,孫俪與趙蘭庭兩個女生随即就由如瘋了一樣猛地爆發出了一聲驚恐到極致的尖叫!随後兩女就迅速躲到了李斌與田大虎兩人的身後,剛剛聽完田大虎說田小雅就是鬼,沒想到田小雅就立即出現在衆人面前!這如何不讓兩女害怕到極致!?當然,同樣看到田小雅的田大虎與李斌兩人也并不比兩個女生強到哪裏去,他們也是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尖叫,接着四個人便不約而同的紛紛嚎叫着朝着教室的後門跑去!

噠噠噠…!乒乓咚砰…!

伴随着一串急促的腳步聲與桌椅碰撞的聲音,很快的,驚恐萬分的四人便瘋狂的跑出了教室随後向遠處跑去…

不過田小雅卻僅僅只是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幾人逃跑直至消失,期間她始終都沒有任何動作,待四人不見後,她才最終将眼珠看向了…目前依舊坐在課桌前沉默不語的何飛!

(我明白了!因為在所有的阿拉伯數字裏唯獨0是代表着不存在的意思,其餘數字無論大小則都是真實存在的個體數量,那麽這就可以解釋這個問題了,既然學生們全部都是人類,所以自然要用代表着實際存在的數字來标識,至于完全沒有實體的鬼…那便只能用0來作為标識了!!!)

(萬萬沒想到——我竟然就是這只鬼!!!)

(難怪近期每天我都是精神疲憊,而且晚上我都是不由自主的在淩晨以後才睡着,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沒錯,就在剛才何飛終于分析出了這個數字0的含義,同時也得知了鬼的真實身份,那就是他自己便是鬼!這麽說或許也有些不太對,嚴格的來說應該是這只鬼一直隐藏在何飛的身上!而且這只鬼極有可能無法直接親手殺人,所以它才會依附到何飛的身上然後在每晚淩晨待何飛睡着後操縱着他的身體去殺別的學生!!!

至于記憶的問題則也很好解釋,那是因為這只鬼也知道每天殺人會讓班級內的學生産生恐慌,所以它便用自己的能力抹去了班級內其餘學生們對消失學生的記憶,然後更是着重修改了一直被它所依附的何飛本人以及何飛身旁親人們的記憶,最終造成了何飛的失憶,同時這個詭異而又恐怖的殺人的殺人事件每天卻依舊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悄悄上演,或許由于某種規則的存在…鬼似乎只能修改何飛的記憶而無法屏蔽他的記憶,所以才唯獨何飛一人記得消失學生的名字。

可話又說回來,這只鬼別看擁有可以篡改與屏蔽人類記憶的可怕能力,但卻辦不到讓人都變成毫無思想的行屍走肉,因為人類最基本的常識它是無法屏蔽的,所以在何飛的警告下,其餘的學生們才會對這件一直發生着的可怕事件産生了警覺。

至于之前提到過的為什麽鬼只能修改但卻無法屏蔽何飛的記憶,何飛得出的結論則是鬼應該受到了規則的限制,而這個規則:或許就是詛咒空間留給輪回者的一絲生路!

因為詛咒空間是絕對不會發布完全100%必死無解的靈異任務的!

何飛,正是通過詛咒留給他的這一絲不易察覺的生路…最終成功的分析出了事件的真相!!!

(太可怕了!這就是所謂的特殊級靈異任務嗎!?好可怕!這特殊級靈異任務可怕的根本就不是鬼,而是完全無法理解的恐怖,如果…如果我沒有通過任務留下的生路找出了真相的話…如果我不是恰好恢複記憶的話…那麽一旦到了明天的淩晨時分…我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便會因超過期限未完成任務而被詛咒毫不留情的給抹殺了!!!)

想到這裏的何飛剎那間冷汗就頓時布滿全身!!!

這…這就是特殊級靈異任務的可怕之處!一旦任務失敗,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然而,正當何飛暗自慶幸不已的時候,一把散發着寒光的冰冷匕首卻是在這一刻抵在了他的咽喉處!同時一個略帶玩味的女聲也随即傳進了何飛的耳中…

“呵呵,看你剛才的樣子,似乎已經知道這次事件的答案了吧?”

這句話正是目前站在何飛身旁的田小雅說的,感受到咽喉處那冰冷的匕首,何飛居然絲毫沒有露出一絲恐懼之色,反而是将目光看向了一臉微笑的田小雅,是的,其實之前田大虎等人倉皇逃離時他便也看到了門口出現的田小雅,不過何飛卻沒有和他們一起逃跑,因為…他要證實一件事!

接下來何飛只是淡淡的盯着田小雅的左手說道“你…應該和我一樣都是輪回者吧?”

何飛說這句話的時候并沒有提及田小雅的名字,因為他已經猜到田小雅這個名字應該不是她的真名,極有可能是與陳飛這個名字一樣是被任務賦予的劇情名字。

在何飛的這句話說出口後,田小雅先是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随後她便仰起頭笑了兩聲道“嘿嘿,不錯不錯,看來你還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笨,最後還是被你猜出來了。”

“那是因為我之前就對你的身份産生了一些懷疑,但一直都無法完全确定,只是剛才注意到你左手的無名指上有一個和我類似的戒指後才敢确定的。”

接連說完這幾句對話後,田小雅…不,應該是何飛面前這名他完全不認識的女性輪回者…她先是對着何飛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接着又慢慢的回答道:

“詛咒空間第九輪回隊伍代理隊長——青木佐美,請多指教!”

聽到田小雅…不…應該是這個自稱來自第九輪回隊伍的青木佐美的話後,這一刻,何飛的內心可謂是波濤洶湧!首先一點他确定了在這個詛咒空間裏果然還存在別的輪回隊伍的事實!其次是他萬萬沒想到在他執行這場特殊級的隊長考核任務時,竟然還會有別的輪回隊伍的人參加!!!

可轉念一想也是明白了,畢竟這場特殊級靈異任務裏的所有參與者都會處于失憶狀态,也就是說從雙方進入這個任務世界開始,不僅是他何飛失憶,青木佐美也和他一樣處于失憶狀态,一開始雙方也都認為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而已,他認為自己是陳飛,青木佐美也認為自己是田小雅,只不過讓何飛驚訝的是青木佐美先是搶在他之前找回了自己的記憶不說,而且居然還通過觀察确定了陳飛也是輪回者身份!

得到對方的肯定答複後,何飛又繼續問道“看來你也是和我一樣來執行隊長考核任務的吧?就是不知道你的任務目标是否與我也相同呢?我的任務目标也是必須找出鬼的身份,你呢?”

青木佐美點了點頭回答道“沒錯,我的任務目标和你一樣,也是必須找出鬼的身份。”

何飛凝視着她的眼睛繼續道“看來你很聰明啊,不僅僅搶在我之前找回了自己的記憶,而且依舊搶在我前面得知了鬼的真實身份,不過有一點我卻納悶了,你明明只需要用手指着我說出幾個字就可以完成考核任務從而返回列車,可…”

接下來,何飛的語氣卻是驟然變的無比冰冷的問道“可是你為什麽非要殺了我!?”

他的話說完後,始終用匕首頂着何飛咽喉的青木佐美并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但何飛從她的眼睛裏卻是看出了一絲貪婪的目光!

這時,青木佐美的右手稍微用力,同時匕首的刀尖也是刺破了何飛咽喉的表皮,眨眼間一絲鮮紅的血液從傷口處慢慢流淌了出來…

“把你身上的所有道具交出來,我或許可以考慮不殺死你,否則現在你便要——死!”

聽到青木佐美的話後,何飛終于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果然…人類的貪婪才是最大的危險!畢竟在詛咒空間裏生存值極為珍貴,那麽絕大部分情況下只有通過生存值才可以兌換的道具則無疑是最有價值的東西。.

想到這裏,何飛卻是露出了遺憾的表情回答道“很抱歉,我來這個任務前的确攜帶了道具,只不過今天來學校時卻是将其放在這個世界的家裏了。”.

聽完何飛的回答,青木佐美頓時眉頭一皺,她認為何飛在騙她,所以接下來她便将空出的左手朝着何飛的上衣兜裏伸去…

然而就在這時!正當青木佐美剛剛彎下腰的這一刻,何飛卻是逮到空隙猛地一把将她狠狠的推倒在地!随即何飛便起身邁開雙腿拼命的朝着教室門口跑去!!!.

然而…當何飛剛剛跑到門口時,一股極為劇烈的困意卻是瞬間襲上了他的腦袋!同時他也因為全身無力一下子撲倒在了地上,這種情況也正與昨晚的那個現象一樣!.

至于時間也已經來到了深夜淩晨的1.40分,鬼!就要開始在他的身體裏複蘇了!!!.

想到這裏,何飛在也不猶豫,下一秒…他便在自己昏睡前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喊出了四個字:

——“我就是鬼!!!”

當這四個字說出後,何飛立即就感覺到視線中一陣模糊,同時一個黑色的影子也伴随着一陣凄厲的慘叫聲瞬間從何飛的身體上脫離而出!随後消失不見!

當然,一臉猙獰同時依舊手持匕首朝着何飛追來的青木佐美…在何飛大聲喊出他自己就是鬼後…她也與何飛一樣視線裏瞬間一片模糊…

最後,二人的腦海裏同時響起了一個冷冰冰且毫無感情的聲音:

“鬼已經被指認出,隊長考核任務《恐怖記憶》現已成功完成,考核者通過了隊長考核,回到列車後将會被賦予正式隊長的身份,傳送功能現已啓動!”

未完待續…

(作者感言:雖然我快窮的吃不上飯了,不過這第八卷也終于寫完了,呼!真的不容易啊,這一卷也是目前為止懸疑色彩最為濃烈的一卷,寫的我很費腦子,這一卷的燒腦程度可想而知,其實無限流靈異這種小說題材寫起來真的很燒腦,幾乎每場靈異任務都需要作者的嚴格構思,保證劇情嚴謹流暢的同時還要在最後能夠自圓其說,這種題材真的很難寫,不過大家放心,我既然選擇了這個題材哪怕在難寫在燒腦我也會将整本書寫完的!所以獵手在此想向讀者大大們求一打賞,權當讀者大大們對我的鼓勵了,畢竟我一個人生活不易,我真的很窮,而且我這本書自從發布到現在以來本書的成績就一直很慘淡,雖然我一直在努力的寫…奈何訂閱量卻一直少的可憐,收藏與點擊也少,一個月掙的錢連我自己都快養不起了,所以我想向讀者大大們求一下月票,求一下縱橫幣打賞,另外後面的第九卷依舊會很精彩,我也依舊會用心去寫的,只希望大家能繼續支持獵手,支持我的《地獄輪回站》,還有如果可以的話,也希望讀者大大們能幫忙宣傳下《地獄輪回站》這本書,感激不盡!)

(作者公告:本書《地獄輪回站》的唯一正版只存在于縱橫中文網,其他網站的皆是盜版,希望大家能支持正版遠離盜版,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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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7 章 好大一個誤會

看到這三人有些怪怪的,唐钰到是一陣迷糊,她們這是在幹嗎?怎麽都怪怪的。

嗯,只能說唐钰很純潔,并沒有往這方面想。

趙丫丫一向是哪裏有熱鬧就往哪裏鑽的人,沒有熱鬧也想要制造點熱鬧出來的主兒,見唐钰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她到是急了,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監急。趙丫丫催促道:“還楞在那裏幹什麽,快點啊,将花給菲菲姐姐啊,她都等好久了。”

林菲菲剜了趙丫丫一眼,羞紅着臉道:“誰等好久了。”聲音雖然很低,不過卻也讓人聽的清楚。

看到這兩人的樣子,唐钰到更是不解了,這又是玩哪出啊?

“快點啊,我們都在等呢。”趙丫丫再次催道。

“哦,那給你拿着吧。”唐钰遂将那八十八朵玫瑰花向林菲菲遞了過去,他想着趙丫丫她們是想玩玩花了,反正欣姐又沒回來,就先給她們玩玩吧。

此時的林菲菲哪裏會注意唐钰的話語,紅着臉的接過了那束玫瑰花,臉上卻是洋溢出了幸福的笑似的,笑黡如花。心思最為細膩的郭陌陌眼裏到是閃過了幾道狐疑之色,她覺得唐钰這花好像并不是為林菲菲準備的,那他是為誰準備的?柳珊珊?

“我——”

還沒等林菲菲開口說話,唐钰又道:“你這麽喜歡花的話,明天我再買一束給你吧,沒想到你這麽喜歡花,早知道我就多買一束了。”

唐钰的話無疑等同于一個晴天霹靂一般的在林菲菲的腦海中炸響了開來,林菲菲的表情也是一陣精彩的變化過後瞬間變得有些慘白的楞在了那裏,瞪大着眼睛看着唐钰,眼裏閃爍着說不出來的神來。趙丫丫也止住了笑,一臉茫然霧水的看着唐钰,眨了眨眼睛,這是什麽情況來着?郭陌陌差點被唐钰的話嗆到,他這是什麽意思?

她剛才就有些懷疑唐钰這花并不是買來送給林菲菲的,也就是說自己三人誤會唐钰了,唐钰說的驚喜并不是要向林菲菲表白。但是從這句話郭陌陌又覺得,他難道不明白送女孩子玫瑰花代表的意義嗎?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了車子的聲音,很快門就被打了開來,趙欣欣和柳珊珊提着大包小包的走了進來。兩人一進屋子,立馬就感覺到這氣氛好像有些不太對啊,她們的目光也不由的向四人打量了過來。

看到欣姐回來了,唐钰将香槟放到了趙丫丫的手上,伸手向林菲菲一笑道:“菲菲花給我吧,我去給欣姐,不然你去給也行。”

林菲菲咬了咬牙,委屈的眼睛都紅了,眼裏閃爍着晶瑩的看着唐钰,哼了一聲将花砸在了唐钰的手上,馬上把頭撇到了一邊。看到林菲菲有些異常的反應,唐钰一楞,這丫頭又怎麽了?自己好像沒有得罪她啊。雖然女人很善變,雖然女人很容易生氣,可是這晴空萬裏的,怎麽突然說變天就變天呢?

郭陌陌也是将林菲菲摟進了自己的懷裏,安慰着。趙丫丫則是嘟着嘴,好像有些不樂的看着唐钰。

唐钰沒多去想,只是覺得是小女孩耍點脾氣吧,反正也習慣了。拿着花向趙欣欣走了過去,直接将花遞到了趙欣欣的面前一笑道:“欣姐,恭喜你了,這個送給你,喜慶。”

趙欣欣柳眉一掀,有些怪異的看着唐钰,這家夥沒吃錯藥吧,向自己表白?難道以為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就會以為自己會感激的要以身相許嗎?想到這裏,趙欣欣也是有些生氣了。身邊的柳珊珊簡直是不忍直視了,她的心如是刀絞一般的痛,她的腦海此時也是一片空白。或許她一直都不确定自己對唐钰到底只是當好朋友,還是有好感,或是真的喜歡上了。但是此刻她卻很清楚,自己的心很痛,看到唐钰捧着一束玫瑰花向欣姐表白,她此時很是希望唐钰表白的對象是自己。

屋裏的氣氛,也變得更加的壓抑緊張了起來。

“你再玩這麽無聊的游戲,我就馬上走了。”趙欣欣冷聲道。

唐钰一楞,撓了撓頭,還真是一頭的霧水:“啊,什麽意思?欣姐你生氣了?難道你不喜歡花?呃欣姐,我真沒有別的意思啊,是她們說給人驚喜就送花啊,還說你們城裏人都是這樣的啊。所以,我就去買了一束花了,賣花的老板也說送花很喜慶。我們今天不是要慶功嘛,不就是圖個喜慶嘛,我覺得這紅花看的就很喜慶,再來上一瓶香槟,感覺不挺好的嗎?”

趙欣欣瞪了瞪唐钰,還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在說什麽。聽起來,又不像對自己表白,但送自己一大束玫瑰花又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在耍自己?

郭陌陌搖了搖頭走了過來道:“欣姐,這裏面是有些誤會,唐钰确實不是那個意思。我想,是我們理解錯了,所以給了他一個錯誤的指導,才會發生了現在這麽一個大誤會。”

“什麽意思?”趙欣欣唐钰和柳珊珊三人都是一臉不解的看向了郭陌陌。

郭陌陌道:“我想唐钰應該不知道送別人玫瑰花的含義吧,他應該是以為只是圖個喜慶吧。”

“不是這個意思嗎?不是你們說的嗎?”唐钰道。

趙欣欣是何等聰明之人,看了看林菲菲那邊,馬上就能把情況想的個大概了,她也是沒好氣的瞪了唐钰一眼:“你難道不知道花是不能亂送給女孩子的嗎?尤其是玫瑰花。送女孩子花,就那等于是表白,所以你現在明白了我為什麽會生氣嗎?”

“啊,表白?”唐钰一楞,還真有點懵了,他到真不知道。畢竟來說在鬼醫谷他每天有太多的功課要做,而且還要練武,哪裏有時間幹別的事情,電腦都極少看。而且來說,唐钰對那些也不敢興趣,最多也就是對一些文藝動作片還有幾分興趣罷了。一直呆在鬼醫谷沒出來過,唐钰是真不知道送別人花就有着這一層意思,他現在也明白了過來,林菲菲三人的表情為什麽一直不對了。

好大一個誤會啊。

“原來是誤會。”柳珊珊心中卻是暗松了口氣。

“不好意思欣姐。”唐钰有些腆着臉道。

趙欣欣到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再說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她肯定犯不着為了這點小事情而破壞了大家的心情,莞爾一笑道:“下次做什麽事之前弄清楚點了,下次再這樣,我可就真生氣了。還有人更需要你的道歉,去吧。”

唐钰看向了林菲菲,只見林菲菲整個人都撲到趙丫丫的懷裏,唐钰向林菲菲走了過去:“菲菲對不起了,我真不知道這個,知道的話我一定不會亂送花給你的。”

哪知道唐钰這麽一說,到像是一把利劍一下子打開了林菲菲的豁口,林菲菲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沖唐钰吼道:“不送就不送,誰稀罕你的臭花,我讨厭你,我恨你。”說完林菲菲就哭着跑上樓了。

“……”

唐钰最見不得女生哭了,看到林菲菲哭了,唐钰真的有點慌了。處理這事,他可是沒有什麽經驗啊。

“都是你了,你看把菲菲姐姐弄哭了。”趙丫丫嘟了嘟嘴道,孰不知如果不是她一直起哄的話,或許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不是她的提意,唐钰也不會去買花了。不是她的催促,馬上趙欣欣就回來了,也不至于誤會會那麽深了。不過現在追究誰的責任,也沒有什麽意義。再說了,也怪唐钰自己沒把話說清楚,才造成了這樣的誤會。

林菲菲的心思,郭陌陌一直都很清楚,一早郭陌承就看出來了,其實林菲菲已經對唐钰有好感了。少女的好感,都是愛的開始。或許說林菲菲現在還沒有完全的愛上唐钰,但是這種好感已經是介于男朋友和朋友之間的感覺,只需要捅破那一層隔膜,那兩人的關系就會直接晉升為男女朋友了。同窗都會有深厚的友誼,更何況是同床呢?

所以林菲菲此時的心情她很能理解。

“我又做錯了什麽?”唐钰也是無奈的暗搖了搖頭,天下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這話确實不假。強勢的女人唐钰到不怕,但像林菲菲這種心裏有些脆弱的,哭鼻子的女生,唐钰真是感覺有些招架不住了。只要女生一哭,他的心馬上就軟了。

“我去照顧菲菲姐姐。”趙丫丫有些擔心的道。

但她被郭陌陌拉住了:“你不要去,你個大舌頭只會讓菲菲更傷心。”郭陌陌看向了唐钰,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趙欣欣也是瞪了唐钰一眼道:“去啊,現在只有你才能安慰的了林菲菲了,女人是需要哄的,好好哄哄人家吧。你啊,确實太不像話了,我都恨不得踢你兩腳。”

“哦,那我去。”唐钰點了點關,便向樓上跑了過去。

柳珊珊心中再次一揪,如是被刀子狠狠的刺了一刀似的。唐钰跟林菲菲的關系,她一直都看在眼裏。雖然說兩人并沒有正式的在一起,但兩人一直都是同居一室,其中能發生什麽事情,她可不敢多想。但是她也看的出來,林菲菲對唐钰是有好感的,而且經這麽一鬧,恐怕兩人間的那層沙就被捅破了。

都說女人最懂女人,這句話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柳珊珊不說,并不代表她就不懂。

唐钰身邊有太多出色的女人,相比之下柳珊珊很明白,自己無論哪方面的條件都是最弱的,都占不到半點的優勢。真要是跟她們去竟争的話,那輸的肯定是自己。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她一直都很矛盾,自己對唐钰的定位到底是什麽。只是一些因感激而産生的好感,還是真的愛上了。這種感覺,她沒有過,所以連自己都有些迷茫了。

但此刻,她明白了,像唐钰這種出色的男人,不可能只被自己去擁有的。

(本章完)

第 271 章 兩百七十一章:冥君

“活了兩千七百餘年,想到過今日麽?”七樓主問道。

龍母娘娘看着七樓主,神色驚恐,駭然道:“你們怎麽知道?”

七樓主道:“四棟神樓雖各自掌管一千年,但歷史須承上方可啓下,所以天下四千年的歷史,我們非但閱覽過,甚至精通。”

龍母娘娘的身份被道破,她低下了頭,瞳孔漸黯,像是徹底喪失了心氣。

先前的戰鬥在她的身軀上留下了許多的傷,更将她明明半步五道的修為硬生生打回了紫庭境中。

黃昏漸淡,龍母長裙上的珠光也漸失色。

鐵鏈死死捆鎖着她的仙軀。

八位洛書樓的仙人捆着她,随着開道的七樓主,一同趕赴洛書樓中。

……

洛書樓,裂神峽谷。

洛蒼宿身披神袍,從高聳入雲的樓上緩緩飄下。

很快,他來到了這片神秘的禁地中。

裂神谷中施法着一種場,那種場由無數異變的靈氣粒子組成,高頻率地相互碰撞着。

若是普通的修行者來到此間,他們體內的靈氣便會被其吸引,靈力向外吸附之時,便會像刀子一樣割破身體,将修行者瞬間大卸千萬塊。

但洛蒼宿的麟體無視這種場域,自如地漂浮到了禁地的中央。

場間的粒子在他的神袍上高速碰撞着,火花不停炸開,将他的身影照得璀璨奪目。

通往裂神峽谷的深處,有三條‘天然形成’的臺階,那三具順着裂谷垂入深處的龍骨化石。

許多輛馬車順着虛空上凝固的道路遙遙踏來。

那些馬車都拖着一個巨大的鐵皮箱子。

禁地之外,馬車停下,貨物拆卸。

十枚古神的胚胎或者化石碎片被找到。

古神的生育能力并不差,但它們的物種太過稀有,零零散散地存在于世界各地,幾乎從不現身。

所以每一枚古神胚胎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

十枚古神胚胎盡數砸碎。

黏稠的液體緩緩流出。

洛蒼宿擡起袖子,在液體中注入了靈力。

靈力的注入使得它們與這片場域發生了沖突。

粒子高速碰撞間,所有的古神胚胎均勻地混在了一起。

濃稠的血腥味在空氣中飄蕩。

洛蒼宿用靈術過濾去了古神胚胎中所有的雜質,然後将其攏入袖中,身影貼地,緩緩潛入了裂神峽谷的深處。

地宮結構複雜,他的身影卻輕車熟路。

在穿越了錯綜複雜的地底之後,他來到了最深處。

龐大的地宮中央,一具巨大的屍骸被數百根巨木釘在地上,這具屍骸大部分的身體都陷在了岩石裏,裸露而出的岩甲也已石化,看上去就像是覆着一層石皮的貴重金石。

這是天藏屍體的一角,若是它身軀全部展露,甚至能比洛書樓更加巨大。

圍繞着這具屍體,層層疊疊的禁制加起來有數千個,它們有的負責封印,有的負責保護,有的負責進攻外來的闖入者。

洛蒼宿凝視着天藏的屍骸。

天藏是金元素的掌控者,它在死去之後深埋地底,塵歸塵土歸土,蒼龍一般的身軀化作一條百丈的地脈。

天藏這樣強大的生命也無法在時間的長河中長存。

洛蒼宿擡起了手。

他的身邊出現了數十柄劍,這些劍細如小針,但它們制作的複雜程度卻有甚于鎮仙之劍。

這些飛針似的小劍吸納了古神的胚胎,向着天藏裸露地表的屍骸刺了進去。

這副生前號稱世上最堅硬的鱗甲此刻被輕松地洞穿。

古神的胚胎的液體注入了它的體內,看上去杯水車薪。

但神奇的是,沒過多久,地面真的開始震動了,這具早已死去多年的屍骸仿佛要重新活過來,周圍的岩石和山體被一一震碎,化作碎石。

洛蒼宿知道這不是蘇醒,這不過是一點回光返照。

能讓這等古神複活的,唯有時間的偉力。

他退出了裂神峽谷,回到了洛書樓中。

一個時辰之後,衣裙華美的龍母被羁押而來。

她在困鎖的鐵鏈中無法動彈。

洛蒼宿從洛書樓的第十樓中走了下來,他的手中握着一卷書。

“姬毓,你來了。”洛蒼宿看着她,輕輕開口,如見古神。

姬毓是龍母娘娘的真名。

她擡起頭,淚眼婆娑地看着洛蒼宿,顫聲道:“你要我死?”

洛蒼宿道:“不,我是來帶你見證神跡降臨的。”

“神跡?”龍母娘娘露出了疑惑之色。

手持捆仙鎖鏈的八人齊齊退下。

萬丈巨峰般的洛書樓,只剩下他們兩人。

洛蒼宿道:“當年我說過喜歡你,說過将來有一天要賜你永生,讓你真正長存于世間,不必再承受數百年一次的分娩之痛。”

“住嘴!”龍母娘娘怒道:“你不過想把我煉化為天藏,讓我成為你的傀儡!”

洛蒼宿道:“我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

他轉過了頭。

龍母娘娘看到了那身神袍下的麟體,驚恐道:“你怎麽成了這番模樣?”

洛蒼宿微笑道:“我說過,我會陪你永生。”

“你這個怪物……”龍母娘娘美眸睜大,她的嬌軀不停顫抖、掙紮,只是捆仙鎖将她牢牢制住,以她的力量根本無法逃脫。

洛蒼宿一手握卷,一手負後,面朝着裂神峽谷的方向望去。

“這是洛書。”洛蒼宿展開手中其貌不揚的古卷,說道。

洛書是這個世界傳說裏的創世神卷,也是洛書樓立足于世的真正根基。

洛蒼宿将這本珍貴到無法用價值來衡量的書輕輕抛起。

洛書像是一只鳥,自中間的書頁分開,揮動着翅膀,向着裂神峽谷的方向飛去。

“它會從目前的最後一頁,一頁一頁地向前翻動,将裂神峽谷的歷史倒退回三千年前,那是太初六神還在掌控世界的年代,天藏還是應運而生,以最珍貴的礦藏為甲的地龍。所有的山脈和大地都是她的王國。”

洛蒼宿輕輕地說着,柔若輕風的話語勾勒着一個古老的傳說。

“裂神峽谷回到三千年前,天藏複活,可惜,哪怕它回到全盛,它也不會再是那個主宰世間的王者了,只要離開了裂神峽谷,它便會被天地的法則排斥,就像是來到了陸地上的魚。”

洛蒼宿指着身後,道:“這是九柄鎮仙之劍,它們從一樓列至九樓,盡數待命。天藏離開裂神峽谷的那刻,我會利用洛書将其困住,九柄鎮仙之劍齊齊發射,将它的身軀盡數摧毀,只留下那刻擁有神格的心髒。”

“那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洛蒼宿走到她的身邊,用手輕輕地理過她微亂的發絲。

龍母娘娘近距離看着他神化了的臉,那張臉明明做着狀似深情的表情,看上去卻恐怖得令人背脊發涼。

龍母娘娘渾身顫抖,她像是要發瘋了:“你這個瘋子……你就不怕白藏大神降下天罰嗎?”

洛蒼宿道:“四座神樓代表的本就是天的意志,太初六神的存在對于神主本就是一種隐性的威脅,我将其複生然後殺死,所作所為也可以算是神主的意志。”

“這只是你的自說自話罷了……”龍母娘娘不停地搖頭。

洛蒼宿微笑平靜:“神主不會親自降下谕令,作為神主在人間的代表,我所做的一切便是聖意。”

……

……

陸嫁嫁振去了劍刃上的血,将其收入鞘中。

她雪白的衣裳上濺上了一滴血。

陸嫁嫁微微蹙眉,有些不悅。

寧長久傷勢大抵恢複,他領着邱月站在陸嫁嫁的身後,微笑着問道:“小邱月,你娘親厲不厲害呀?”

邱月看着捧劍者的頭顱,用力點頭:“娘親真厲害……可是現在要晚上了,娘親很快就要不厲害了。”

陸嫁嫁聞音回首。

寧長久拍了拍邱月的腦袋,道:“你這小腦袋瓜一天到晚胡思亂想什麽?”

邱月捂着腦袋:“分明是你在亂想。”

陸嫁嫁提着劍,她轉過身問起了正事:“想明白了嗎?”

她問的是先前龍母娘娘的事。

龍母娘娘能被虛空召出,說明她已經死去了。

“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個龍母娘娘,她到底是誰……”陸嫁嫁回憶起了那天的場景,輕聲說道:“先前褚先生說,他決心殺你是因為你問了不該問的問題,那個問題有關于洛書樓的神。”

“我确信我的是龍母娘娘的年齡。”寧長久說道:“龍母對他說了謊,這是他真正決心殺我們的原因。”

陸嫁嫁道:“所以她很有可能也對我們撒了謊!”

龍母娘娘與彩眷仙宮融為一體,她撒謊無法騙過自己,所以仙宮的銀河應該會有情緒的體現。

但如果這個龍母是假的,那麽一切也就都推翻了!

那麽她到底是誰呢?

真正的龍母又在哪裏,又為什麽死了?

寧長久閉上眼,回憶起龍母宴前前後後的一切。

他總覺得自己想漏了什麽。

是什麽……是什麽……

寧長久閉着眼,低頭沉思。

陸嫁嫁同樣在思考。

邱月不知道該想什麽,便也裝模作樣地低下頭跟着思考。

寧長久的話語率先打破了平靜。

“古靈宗!是古靈宗!”

寧長久忽地疾聲道。

“什麽?”陸嫁嫁不解,這和古靈宗有什麽關系?

寧長久道:“我們先前有個思維誤區,我之前說,龍母娘娘會見奪魁者,是為了和奪魁者說什麽……我們都以為,她想見的那個奪魁者是褚先生,但現在看來,那人不可能是褚先生,他們之間,分明就是你死我活的敵手。”

陸嫁嫁也被提醒了,她立刻回憶起了另外幾人。

術的魁首是颠寰宗人,顯然也不可能,那個紫衫仙子的可能性亦不大。

唯有那個最其貌不揚的,他們甚至不知道名字的道的魁首……

他身上有幽冥的氣息。

寧長久立刻想到了另一件事:“你還記得麽?我們剛到海國的時候,聽說過一件事。”

“什麽事?”陸嫁嫁問。

寧長久道:“當時颠寰宗說自己丢失了重要的貨物,要找海國麻煩,最後……是古靈宗的大人物出面調停的。”*

陸嫁嫁有了些印象。

可是古靈宗的大人物為何會出現在海國宴?

這與古靈宗又有何關?

他們對視了一眼。

提到古靈宗,永遠繞不開某個上古存在——冥君。

……

……

第 260 章 大路通了!

第260章 大路通了!

本來伍映雪是不想提這些事情的,可再不提一嘴的話,全村人都要知道他們家好欺負了,她的女兒拿出瘟疫方子治療了全城百姓,可以說沒有泉寶就沒有村裏人活命的機會,這些人想忘恩負義繼續吸她女兒的血

沒門!

她扛不住還有蘇毅呢,蘇毅是主簿,村裏這些人惹得起嗎

伍映雪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變成自己最讨厭的那種人,仗勢欺人,以勢壓人,不過為了孩子,怎樣做都不為過!

“映雪,你聽我說,這事兒沒有你想象的那樣複雜,誰要逼迫泉寶,我第一個不答應,但大人的事情又何必讓小孩去承擔呢,小虎今年才五歲,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這天下河山呢……”

“我女兒還不足四歲,蘇小虎五歲,很了不起嗎”伍映雪反問,徹底讓大族老語塞了。

“映雪,你是存心讓我難堪,不給我這個長輩面子了,是嗎”大族老杵了杵拐杖,一臉不甘心的樣子。

伍映雪沒說話,轉過身繼續切菜,大族老一拳打在棉花上,徹底惱了。

“好好好,你這個丫頭,枉我還覺得你們一家給族裏祠堂捐錢翻修,是真心為村裏着想的好孩子,不曾想也是這樣豺狼之心啊!”大族老捶胸頓足,“如果蘇毅在的話,我倒要問問他,還認不認我們清泉村的祖宗!!”

“……”

咄咄咄,有節奏的切菜聲在院子裏回響着,大族老坐在椅子上喘大氣,看着伍映雪油鹽不進的背影,最後洩氣道:“随便你吧,你嫁了個好男人,全村人都拿捏不了你,好啊,好啊!映雪,你最好祈禱以後沒有事情求到我老頭子面前。”

否則,他會好好跟伍映雪唠一唠這些事情。

大族老走後,伍映雪擡頭看着院子裏晾曬的男人衣服,最近連續下雨,家裏潮得很,她就洗了洗蘇毅的衣裳曬一曬,可這都快一個月了,怎麽還沒有蘇毅的消息,再忙,也該想想家裏啊……

“小虎他爹,他娘,我是沒轍了,泉寶和伍氏都油鹽不進,哎,只能小虎他爹親自去山上走一趟了。”大族老開啓了擺爛架勢,一來到方木林家,說完這句話就臊眉耷眼的垂着頭,不再說話。

蘇木林氣都氣死,“我說大族老,你不是挺威風的嗎,怎麽連個三歲半的小娃娃都拿捏不住,泉寶就算了,年紀小,對牛彈琴她不懂事也正常,伍映雪呢她身邊又沒男人,你咋連她都收拾不了”

“說得輕巧,蘇毅是不在家,可他如今是縣裏的主簿,以後我家小子要去城裏尋生計還得靠他呢!這時候把伍映雪欺負死了,等蘇毅回來,我該如何交代,你啊,這就叫站着說話不腰疼!”

大族老擺擺手,“行了行了,要救小虎的話,就趕緊趁天黑,上山去求人回來!”

“可是……”蘇木林捏着拳頭,一臉不甘心,拜菩薩他都沒這麽虔誠,求泉寶辦事卻要三拜九叩

好不爽啊!!他死死瞪着大族老,暗罵他是個沒用的。

就在這時,蘇采環興高采烈的跑進來:“爹!路通了,大路通了!”

第 260 章 節外生枝

關世傑疾步走出辦公室,喊上在隔壁休息室的警衛和司機,然後坐着車一路向協和醫院而去。馬力在電話裏告訴關世傑,重要的人證吳興,今天上午九點鐘左右,忽然發了急病,剛被送往醫院去搶救了。

半個小時左右,關世傑趕到醫院,在醫院的急救室門口,見到兩個法租界巡捕房的巡捕守在門口,便急忙問吳興怎麽樣了,一個巡捕說還在搶救之中。

幾分鐘之後,馬力也開着車趕了過來。

關世傑見到馬力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吳興生了什麽急病?你們是不是又動刑了?”

“最近幾天沒碰他一根指頭。他早上還好好的,吃過早餐後不久就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我就趕忙派人送到醫院來了。我懷疑是有人在食物裏下毒。”馬力答道;“你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正在查今天誰值班送的飯。”

“是這兩個人值班嗎?”關世傑看了一眼門口的兩個巡捕說。

“他們早上剛接班,上個值班的人負責送的早餐。”

“值上個班的人呢?”

“我已經派人去他們兩個人的家裏去找了。然後帶他們回巡捕房問話。”

這時,急救室的門打開了,一個醫生走出來說;“不好意思,我們盡力了。”随後,兩個護士推着一張移動病床從急救室裏走了出來,只見吳興雙眼圓睜,面色鐵青,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顯然是步入黃泉了。

“醫生,他是怎麽死的?”關世傑問道。

“初步判斷是中毒,具體什麽原因造成的死亡,還要等法醫解剖之後出結果。”醫生答道。

毋庸置疑,這一定是趙家父子買通了法租界的巡捕,在食物裏投毒謀殺了吳興。現在最重要的人證死了,僅憑着吳興的口供,想從趙劍身上打開突破口,無疑是緣木求魚。趙家父子可以反咬一口說吳興是屈打成招,吳興身上的傷就可以證明曾經被刑訊逼供。尤其是造成骨折的創傷,拍一張x光片子就能得出結論。

馬力也意識到到了這一點,急忙讓兩個巡捕把吳興的屍體搬到自己的車上,而後攔住醫生,告訴他這是法租界的案犯,不需要北平警察署的人參與,讓醫生不要打電話給警察署。

關世傑和馬力也下了樓,兩個巡警在幾個關世傑帶來的警衛幫助下,剛把吳興的屍體塞到車後座上,兩輛北平警察署的警車就拉着警笛,閃着警燈呼嘯而至。兩輛車一前一後堵住了馬力的車,緊接着從警車上跳下來十幾個警車,把關世傑他們團團圍在中間。

“我們是法租界的巡捕,正在處理案件,請不要阻礙我們的公務!”馬力喊道。

“我們是北平警察署緝私處的,有人舉報這裏走私煙土,你們要配合我們的工作。”一個年紀在三十五六歲,身材微胖的警察喊道。

“探長,怎麽辦?”一個巡捕問道。

“不理他們,上車。”馬力答道。

馬力剛剛發動汽車,北平警察署的十幾個警察就拉開了槍栓,領頭的警察喊道:“這裏不是法租界,如果擅自逃離,後果自己承擔!”

關世傑帶來的七八個警衛,手持駁殼槍也都子彈上膛,只要關世傑一聲令下,馬上就會開槍。

關世傑擺擺手,示意警衛把槍放下,然後走到最前面說;“我是中央駐華北特派員專署的特派員,現在涉及刺殺我的案犯被投毒暗殺,我需要把案犯的屍體運到法租界,然後找到法醫進行解剖。請各位不要耽誤法租界巡捕的工作。”

關世傑的話說得非常的客氣,但是語氣卻很嚴厲。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兒,就是把屍體運到法租界,找到吳興被投毒的證據,然後再做打算。如果吳興的屍體留在醫院,等着北平警察署的法醫過來解剖,出來的結果一定是正常死亡。因為從投毒到警察來到醫院,這一切都是有人計劃的好的。殺人滅口之後,再毀屍滅跡。

領隊的警察顯然不認識這個年紀輕輕,身材青布棉袍,圍着一條圍巾的人,就是在北平政商兩界聲名鵲起的關傑特派員。他楞了一下,然後滿臉賠笑地說:“原來是關特派員,久仰大名。兄弟們,把槍放下。”

“關特派員,我是奉上峰命令到醫院搜查走私煙土的事情,舉報人說煙土就在這輛法租界的警車上。然後說發現一切可疑的情況,都要把所有人帶回警察署處理。”

“你也是公務在身。這樣吧,你先搜查一下,看看車裏有沒有煙土,如果沒有的話,你回去告訴你的上司,就說北平特派員關傑因被刺殺事件,需要把重要知情人的屍體帶到法租界解剖。如果不願意講,你可以跟我去法租界,我打電話給你的上司或是王揖唐委員長。”

“我相信法租界的兄弟不會走私煙土,關特派員打擾了,我着就帶兄弟們回去。”這個領頭的警察說。

“你叫什麽名字?”

“特派員,我叫莊言明,緝私處第二小組組長。”

“我記下了。”

警察署緝私處的人走了之後,關世傑他們一行人回到了法租界。馬力安排人去找法醫對吳興的屍體進行解剖,然後又通知謝雪峰和其他報社的記者,讓他們來法租界巡捕房對吳興的死亡進行報道。

在巡捕房的訊問室裏,關世傑見到了上一班的一名巡捕。馬力和兩名巡捕開始對這個送過飯的人進行盤問。

“小張,你說一下值班時給吳興送飯的過程。”馬力說。

“我和王二早上接班之後,就去飯堂吃飯,吃過飯給犯人吳興帶了一個饅頭,一碗粥,一碟鹹菜。再就沒什麽了。探長,你問這個幹啥?”

“是你還是王二提着飯?”

“王二端着一碗粥,我用筷子紮着饅頭,端着一碟鹹菜。”

“吳興死了,估計是有人投毒。你老老實實講,是不是你做的?”馬力的聲音一下子嚴厲了起來。

“啊”小張明顯吃了一驚,然後聲音顫抖着着說:“探長,你不是說笑話逗悶子吧?”

關世傑走了過去,把手搭在小張的肩膀上,得到的信息是;不能啊!好好的一個人咋說死了就死了?

關世傑走回去對馬力說;“咱們去問問王二吧。”

在另一間詢問室裏,關世傑見到了王二,一個年紀在三十多歲,個頭不高,三角眼,神色有些慌張的人。

關世傑跟馬力耳語了幾句,馬力點點頭問道:“說吧,他們給了你多少錢?只要你說實話,這件事兒就當沒發生。”

“探長,我沒下毒啊,吳興的事兒不是我做的。”王二說。

馬力對關世傑說;“關大哥,還是你厲害,一句話就讓這王八蛋露出實底了。”

王二仔細一揣摩,狠狠抽了自己兩個嘴巴,由于用力過猛,嘴角流出了一絲鮮血來。

第 270 章 五靈齊聚

“哼,老夫從未有謀奪至尊神位的打算,也沒那資格,不像某些人成天異想天開,諸位不信的話,百年後老夫自請去神戰戰場。”

“好了別吵了,全城搜捕一切陌生人,至寶消失,最大的可能就是勝出者出現了,那才是有資格穩定至尊神座的人。”

發話者面如孩童,身材修長,身穿錦袍,額頭的金色火焰圖案中還有一把刀,他呵斥了争吵的兩人,下達了命令。

“如果搜到了呢?”

有人提出疑問,錦袍男子眼中冒出冷光,“那還用說嗎?各位是不是還想匍匐在別人腳下?”

已經不言而喻,衆人各自散去,卻沒發現再天空太陽的照射下,身影都拖得很長,一位離去之人的背影比其他人的背影顏色要深得多。

這男子進入到一座懸浮的宏偉宮殿之內,一遇上遇到的人無不對他跪拜,根本就不理睬這些人,直奔一個無人房間而去,進去後就關上了門。

“出來吧,如不是我護着你,你也為會瞞過那些神靈的眼睛?”

坐在軟榻之上,這男子幽幽的開口,屋內沒有窗子,在夜明珠的照映下,身影開始改變形狀,李雷懶洋洋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要不是等你,我早就離開了,怎麽稱呼?”

李雷正是利用了影龍突變的血脈,當時門打開,他就躲進了侍衛的影子裏,然後一直在等待。等待那個與和平城主一模一樣的人出現,與其自己一直被人惦記着,不如提前把惦記自己的人弄死,哪怕他是神。

“好了,交出那四個天生靈體,我保你無恙,算是個交易吧。”

“幾個暖床的侍女而已,你要他們幹嘛?”

對方對自己的稱呼閉口不言,而是直奔主題,李雷則是反問出聲,兩人的暗戰已經從言語中展開。

“不該問的別問,小心死無葬身之地。”

“不問就不問。”

李雷摸摸鼻子似乎已經妥協,揮手撕裂了空間,一道黑洞洞的傳送門打開,卻沒有一個人走出來,軟榻上的神靈眼中露出貪婪之色,一下站起了身,可傳送門接着消失不見。

“額……不好意思,只有仙境之人才能被傳送出來,這幾個丫頭太貪玩,一個到仙境的都沒有。”

“這倒不要緊,我可否先去看看她們?”

“這不好吧?”

李雷連上露出為難之色,意思很明顯,你一個神靈跑去浮空仙島的世界,如果發飙,那無異于一場災難。

“放心,我對其他蝼蟻沒有興趣,見見她們就走,有可能的話将他們提升入仙境,這樣對你我都有好處,如不放心,我可以将最後土靈體交予你保管。”

揮手間,一塊土黃色的晶體出現在房間之內,晶體一人多高,裏面封存着一個小女孩,小女孩表情安詳就像睡着了一樣。

“只要有她在你手裏,我就不敢輕舉妄動,你大可以放心,別逼我翻臉,如沒有我的幫助,這寸步難行。”

可謂是連哄帶吓李雷一臉為難的再次打開了傳送門,這不知死的神靈得意的邁步走了進去。

“哈哈哈……”

一進入浮空仙島,神靈仰天大笑,根本不在意周邊的人想看白癡似的看着自己。

“什麽事這麽好笑,說出來分享下?”

李雷的話語從身後傳出,他也跟着走了進來,神靈轉過了身體,表情變得極度的興奮,“五靈體是我的,這仙島至寶也是我的,擁有了這些,我早晚能問鼎至尊神座,你說我為什麽這麽興奮?”

表情變的戲虐,看這李雷吃驚的臉更是興奮,把一個新生神靈玩弄在股掌之間,那也是很有快感的一件事。

“你竟然敢騙我,你不怕我殺死土靈體嗎?”

李雷的話語有些聲嘶力竭,神靈得意的大笑,“你以為我會把真的土靈體交給你?真可笑,這麽天真,不明白你是如何取得最後勝利,又如何點燃的神火。”

“啪……”

一聲脆響,正得意的神靈愣了,一只手捂着臉不知所措,當松開手,只看到臉上有五道紅紅的指頭印。

“傻×,就沒人告訴過你,在這浮空仙島的世界,我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所有生靈的生死都掌控在我的手中?”

“怎麽……怎麽會是這樣!”

神靈只感覺挨了一巴掌後,自己的修為境界在急速的下降,僞神聖境一閃而過,眨眼間就成了體內沒有一絲靈力的凡人,已經不是震驚了,而是徹底的傻掉呆洩。

“你不主動走進來我還真拿你沒轍,沒想到蠢到如此地步,把他弄進監獄,榨出知道的所有事情。”

獄卒把人拖走了,有他們在,這曾經的神靈也經受不住言行拷問,一切知道的事情都會交代的水落石出,而且從他的儲物戒指裏,找到了真正被封印的土靈體,這土靈體同樣被封印在土黃色晶體中,被人擡到了李雷的面前。

看着裏面熟睡的小女孩,李雷伸手就拿吧晶體碾碎,囚囚四人卻飛奔而來,朱雀更是高聲阻止,李雷只好住了手。

見完好的晶體,朱雀長出一口氣,“還好你沒弄碎,這是靈體獨有的自我封閉措施,如果你要強行打碎,只會把裏面的土靈體一起碾碎。”

“那怎麽辦?就讓她躺裏面?”

李雷有些撓頭,挽住他胳膊的囚囚卻一笑,另一邊的羊羊叽叽喳喳的說出了方法。

“看我們的吧,我們幾個就能把她喚醒。”

說完她和囚囚松開李雷的胳膊,和朱雀與樂樂圍在晶體周邊,全都伸出了手放在了晶體之上,接着閉上了眼睛。時間流逝,也就是半柱香的時間,奇跡發生了,土黃色晶體突然消散化成了熒光,一個漂亮的小女孩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這一幕,李雷露出了笑容,終于湊齊了五靈體,又把幕後黑手擒獲,接下來只要問出集齊五靈體有什麽好處就可以了,可異變突起。

五人身上各自爆發出代表自己屬性的光芒,這光芒形成光柱直入天際,一直火紅色的鳥兒硬生生被從朱雀的身體中擠了出來,那是朱雀的本體。

光芒越來越盛,朱雀本體分到鳳凰天女的肩頭,李雷趕緊高聲詢問,“怎麽回事?”

“我不清楚啊,我被排斥出來了,給我感覺……感覺我配不上那具身體……”

說着說着,朱雀眼角留下了一地火紅的淚水,淚水凝結成晶體低落地面,李雷心中一驚,自己普升僞神級時同樣也把霹靂雷龍的血脈排斥除了體外,可朱雀是神獸啊,竟然連她都配不上,那将是如何的體質啊!

更讓他吃驚的還在後邊,五道光柱逐漸糾纏在一起,接着變成一道閃耀着五色光華的光柱,光柱中一個身材火爆穿五彩盔甲的女子出現在裏面,随着光柱緩緩升高,而原本的五個女孩全都消失不見,女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中先是露出了一絲迷茫,接着看到了李雷,乳燕投林般的飛來,五彩光柱立刻消失不見。

飛到李雷近前,這比鳳凰天女還要美比娜塔莎還要妖豔,集萬千風姿于一體女人伸出雙臂摟住了李雷的脖子,“哥哥,我長大了哦。”

個頭比李雷還要高半頭,說出的倒還稚嫩,竟然是囚囚的聲音,驚愕的李雷張大了嘴。“囚囚?其他人呢?”

女子一撇嘴,“你想見誰我就讓誰出來,她們在體內聊天呢。”

“等等,你的意思是,現在你們五個人共用一個身體?”

囚囚點點頭,李雷則是重重的一拍額頭,又弱弱的問了一句,“還能分開不?”

這次囚囚變成了搖頭,朱雀見到後立刻大哭出聲,她的人形依附體徹底的沒了,只能再去尋找新的了!事情已經變成這讓,連李雷也沒了辦法,只能是無奈的接受,一個古怪的念頭浮出腦海,這要是跟着女人上床,算是在幹誰?

一個可愛蘿莉外貌的小美女,變成了一個身材高挑的大美女,李雷怎麽感覺都是虧了,可當天晚上這美女就爬上了他的床,兩人緊密結合的部位,竟給他帶來五種不同的感受,這五種感受還是循環的,而且這五個丫頭故意輪流掌控身體,不同的嗓音不同的風格,一個爽字根本不足以形容。

更美妙的是,由于五靈合一,原本修煉的速度就快,現在更是提高了近百倍,根本不用特意去閉關,每時每刻實力都在增長中,為了更好的幫助李雷,已經決定去修習最好的雙修之法,葵水衆女的雙修效果,根本就沒法跟她比。

俘獲的神靈也招供了,他想獲得五靈之體根本就不是為了雙修,而是為了用秘法置換靈魂霸占這身軀,以期待能沖上更高層次。想到這樣極品的身軀,差點裝個男人的靈魂,李雷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讓玉獄卒們審訊完其他東西,趕緊的弄死他,一個神靈可是有數億的靈魂之力,用來擴充浮空仙島的面積不錯。

浮空仙島現在雖然召喚不到地球人了,可還是太小李雷的夢想是把修行世界變成上下兩層,弄出足夠的空間讓地球人繁衍生息。

就像擠牙膏一樣,請寶貝慢慢的從俘虜口中扣了出來,李雷知道了這浮空仙島的真想。這浮空仙島是上一屆神王留下來的,曾經做過預言,新的神王會從這裏面走出來,可當神王消失後,衆神第一件事不是期待新的神王出現,而是将浮空仙道毀滅,可存放浮空仙島的密室,神靈們進去後就在也出不來,短短的一條通道,也被稱為了神隕之路。

初期還有神靈闖一闖,有的更是用自己的分身去闖,運氣好的分身确實闖入了浮空仙島的世界,可卻被消弱成了一塊爛肉,經過無數的歲月才能恢複人形,還得從最低級修煉起來,好處就是可以得知一些仙島世界的消息,但是分身的損失,還是對本體造成了很大的傷害,神靈也是分境界高低的,靈魂和身軀都不全,不但境界變低了,還難以寸進,這人才想方設法的提升,當得知仙島世界中有靈體後,這才打起了主意,可其結果就是被李雷弄死了,死的還很冤!

第 259 章 鐵索深淵

大家盤坐在地,各自想着破解鬼門洞的方法,毫無疑問,它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鴻溝,先不說濃霧彌漫和深不見底的深淵,單我們看不清四周景物這一條,就足以令大家毫無防備之下丢失性命。

大牛就知道唉聲嘆氣,斷斷續續地催促我好幾次了,我知道我是他心中的諸葛亮,如果連我都想不出辦法,鬼門洞只能望而卻步了。

海爺和瘋子老漢是前輩,他們見多識廣,大半輩子經歷的山川大墓不計其數,可是他倆俱都搖頭而無計可施。

看不清的危險或者看不到的危險才是最可怕的,誰也不願拿一個不成熟的辦法去賭命,命只有一條,誰也玩不起,也奉陪不起。

大牛別指望他,論吃論喝,我們之中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但論腦子靈活和鬼點子,他這人半天都擠不出一個響屁。

田七心倒是挺細的,反反複複跟我讨論了半天,算是各抒己見吧。最後幾番讨論,最終決定從濃霧上下手。

海爺和瘋子老漢沒有意見,只要有辦法将鬼門洞的霧氣消除,看清環境方可制定良策。

我梳理一下,分析說:“你們記得這條地下河嗎?剛來的時候也是漂浮着大霧,我們利用空氣對流原理,将它們驅散。鬼門洞前後肯定都是出口,如果用這個方法,流通的氣體會将霧氣帶走。”

海爺颔首說:“好辦法,不管霧氣形成的原因,它總不能比河面蒸騰的霧氣速快還快吧?”

大牛來勁了,哈哈笑道:“只要看清鬼門洞,我們怕個鳥!”

瘋子老漢再次對我刮目相看,頻頻點頭說:“看來山神托夢給我沒錯了,只有你這種能人才能領着我們進入死亡谷。”

我心中一愣,早覺得這老頭有問題,這是無意之間說漏了嘴,什麽叫我能進入死亡谷,我堅信老漢跟我們尋找死亡谷,必有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除了我沒有人聽出老漢的弦外之音,老漢自知失言,借故觀察鬼門洞的情況,自行離開了。

我心想不管你葫蘆賣的是什麽藥,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到時候不怕你不說。現在迫切任務是找到石龍珠,目标相同,瘋子老漢不至于害我們。但以後可得防着他點,別到時候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呢。

河岸這邊遺落着不少幹枯的苔藓,從石頭和牆壁上揭下來,将它們揉成拳頭大小的團,地上刨一個坑,倒滿汽油,浸泡苔藓團,扔進鬼門洞。

準備妥當,我們将點燃的火把抛進去,引燃的苔藓團沿着底面燒成一片。

大牛瞅着火勢蔓延,有點急不可耐地說:“還等什麽,借着火勢沖進去啊。”

汽油浸泡過的苔藓團燃燒很充分,并沒有形成濃煙,火光中能看清四周的大致情況,在我們原先站在的地方,竟然是一道寬數米的溝壑,怪不得先前的石頭都落空了,敢情都掉進了溝壑之中。

我心有餘悸地心咯噔一下,目測我先前站立的地方,只要往前一步就是粉身碎骨,我張目望向溝壑的另一頭,哪裏怪石嶙峋,竟然全部堆滿了巨石,若說是一座石林也不為過。

我一把拉住大牛說:“你不想死得快一些,給我消停點,大火過後,裏面的氧氣必然減弱,空氣對流一旦形成,霧氣必然跟着消散,你跟着瞎操什麽心。”

大牛說:“我這不着急嘛,火勢一旦滅了,我們還得依賴礦燈照明,哪有火光亮啊。”

我說:“先等等,氧氣補上來,我們再進去也不遲。你看,霧氣是不是越來越稀薄?”

說話功夫,鬼門洞內産生了自然風,不少霧氣被卷出來,以前礦燈只能照一米半米的,此時竟然能看清十米開外的景象。

火勢漸滅,我們魚貫而入。站在溝壑跟前才看清,兩邊搭着幾根鐵鎖鏈,有零零星星地搭着幾塊木板,下面竟然深不見底,像極了一個無底洞。

不用說,這一座鐵索橋,年數太久,架在上面的木板都朽爛了,七八米的距離不是很遠,但人踩着鎖鏈行走基本行不通,更不知道鎖鏈兩頭結不結實,萬一斷了,命就沒了。

我用腳跺了跺鎖鏈,出來清脆的嘩啦之聲,感覺上挺結實的,聲音這麽脆,說明鐵鏈并沒有鏽爛。

田七摸了一把,驚喜說道:“上面還有一層油,怪不得保存完好,原來被人沿着鐵鎖鏈抹了一層濃稠的油料。”

我哭喪着臉說:“丫頭有啥可高興的?抹油的鐵鏈完好無損是好事,但滑不溜秋地怎麽過去啊?”

這是一個又現實又殘酷的問題,別說走了,就是抓着鐵鏈攀爬都行不通。

瘋子老漢哈哈笑着說:“鐵鏈抹油也是大好事啊,燒吧,反正鐵的燒不壞,完事了,我們才攀爬過去。”

我臉色一喜,随即黯然失色說:“燒完附着的油料容易,攀爬過去更容易,可是萬一這中間刮起妖風怎麽辦?”

瘋子老漢高興得有點早,笑得合不攏的嘴巴突然間怔住了,半天才說道:“這個問題倒是沒考慮,不過妖風既然是幫我們的,總不至于趁火打劫吧。”

海爺說:“妖風是石龍吐得最理想,可萬一不是它,而是另有其人怎麽辦?妖風一旦吹起來,我們五個挂在鐵索上肯定掉下去,深不見底,想想都可怕。”

我說:“我有辦法,暫時能克制妖風。”

翻出兩卷繩子,綁在腰間,怕一根不結實,又纏了一根細一點的,将一段的繩頭牢牢地固定在鐵索上。妖風再厲害,不可能将整條鐵索吹走吧?我們最多挂在上面,一時半會丢不了命。

我這主意甚好,不管石龍是敵是友,不管妖風是何人制造,求人不如求己,我們得學會保護自己。

我領頭順着鐵索攀爬,大家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只好跟着爬,腳下深不見底不說,還冒氣陣陣熱氣,我想下面是火山噴發形成的溝壑,這高的距離能感到熱氣,說明下面的岩漿溫度很高,只要掉下去就會化為一堆灰燼。

膽戰心驚地走了一半,這個時候最危險,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萬一發生危險連個退路都沒有。

想什麽就來什麽,對面的石林遽然刮來一陣狂風,跟先前的一般無二。風勢猛烈,我們挂在鐵索上東飄西蕩,看着令人揪心不已。

我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妖風将我們高高地抛起來,像是蕩秋千般驚心動魄。

每個人都很無助,甚至吓得慘叫連連,除了這些,我們什麽都做不了。

我暗自祈禱,妖風停得越快越好,身上的繩索越牢固越好,我們雖然看似驚險,因為有保護繩子的庇護,我們暫時沒有危險。

(本章完)

第 261 章 :鳳王講政事

鳳王頓了頓,面露猶豫。

“怎麽,父皇的話,你也不聽了?”堯明帝板了臉。

鳳王想到明心庵中那一個背影,點了點頭,站起身,從禦案前退了下去。

鎮國公,唐丞相并馮大司馬三人走了進來,除了馮大司馬,鎮國公和唐丞相兩人都穿着便服,一看就是匆匆過來。

“諸位愛卿,今日召集你們過來,是關于明心庵中祈福大典一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待得衆人站定,堯明帝便開了口,“大典上混入了反賊,當着全城百姓的面對我堯國國威肆意污蔑,是不可忍。”

鎮國公看了站在他對面的鳳王一眼,很快垂下了眸子。

唐丞相似乎還帶着倦意,睡眼惺忪,站立都有些不穩。

馮大司馬站地跟棵松柏一樣直,一臉肅容地聽着堯明帝的話,等他說完,便重重地點了頭,“陛下說地是,反賊其心可誅!”

堯明帝沒理馮大司馬,他瞥了一眼唐丞相,“唐愛卿,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啊?”唐丞相被點了名,有些回不過神來,他努力地睜開眼睛,愣愣地看着堯明帝,“陛下說什麽?明心庵又怎麽了?那群老尼姑就是吃飽了撐的……”

唐丞相的話在堯明帝的瞪視中漸漸消了下去,他尴尬地摸了摸頭,“陛下恕罪,昨日一夜良辰,貪杯多喝了些,才剛沾着床,便被陛下派人喚了過來,實在是有些……”

“今日唐愛卿不上早朝,我只聽說是得了病。”堯明帝冷喝一聲,抄起右手邊上的折子就朝唐丞相扔了過去,“你自己睜開眼睛看看,這樣的折子,你已經交了多少份了,身為朝廷命官,卻日日上朝懈怠,每日只記得吃酒賞月,你讓滿朝的文武大臣怎麽看!”

唐丞相不閃不避,飛過來的折子直直地打在他的面上,然後飛落地面,露出上面的一行內容:皇恩浩蕩,感激涕零,本該上朝侍君,為國籌謀,然臣今日微感不恙……

鎮國公身子抖了抖,嘴角的笑意怎麽遮都遮不住。

馮大司馬有些不屑地挺起了胸膛。

“陛下恕罪,臣罪該萬死,然臣這麽多年侍奉于陛下左右,望陛下看在臣往日的勤勤懇懇,兢兢業業上,饒恕臣這一回。”唐丞相直直地跪了下去,口中的話說地十分順溜,簡直像說了上千遍。

鎮國公的身子陡地更厲害了。

馮大司馬的胸膛也更挺直了。

只鳳王一頭霧水地看着唐丞相,又看看堯明帝。

堯明帝冷笑一聲,“往日的兢兢業業,你也知道是往日!唐儒林,你這麽荒誕下去,朕遲早罷了你們唐家承襲多朝的丞相一職!”

“陛下恕罪,臣日後定奮發圖……”

唐儒林話還沒說完就被迎面而來的鎮紙打在了嘴邊,一抹鮮紅出現在他的面上,伴随着堯明帝的怒喝聲,“滾!”

唐儒林慌忙低下頭,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禦書房中便在瞬間少了一個人。

“把蘭澤喊進來。”堯明帝對外道。

德忠領了命,不過一會兒,一個穿着烏色官服的男子便走進了禦書房。

看到他,鳳王面上一喜,張嘴無聲地喊了句,“蘭澤。”

宋伯遠目不斜視,進來便對堯明帝行了禮,然後才道,“明心庵中一切都已經控制住了,反賊的蹤跡也已經暴露,不過讓他們跑了一個,其他的人都服毒自盡了。”

“是哪路人?”堯明帝眼睛眯了眯,聲音中聽不出喜怒。

宋伯遠搖搖頭,“以前從未見過。”

“異軍突起?”堯明帝摩挲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看樣子是準備了很久,這次明心庵的事情,是無心,還是有意?他們的目的何在?”

“目前尚未有定論。”宋伯遠聲音平淡如水,“還待蘭澤查清,方能回禀陛下。”

堯明帝對宋伯遠點點頭,轉頭看向站在一旁似乎被冷落的鎮國公和馮大司馬,“兩位愛卿怎麽看?”

“回禀陛下,這人顯然是意圖刺殺貴妃娘娘,只怕是素有積怨,一切還應該問問貴妃娘娘才是。”馮大司馬率先開了口。

他話音剛落,鎮國公就搖了頭否定,“貴妃娘娘此次去明心庵是代替陛下為天下百姓祈福,這件事情是陛下臨時做地決定,按着以往的規矩,本該成行的,該是陛下才是,是以,臣認為,他們的目的,應該是陛下,而非貴妃娘娘。”

堯明帝面上神色不明,對鎮國公和馮大司馬的話,他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轉頭看向鳳王,“阿玡, 你覺得鎮國公和大司馬,誰說地有道理?”

“兩位說地都不盡然。”鳳王皺了眉頭,“兩位大概沒去過明心庵,并不了解此次事情的始末,當時那臺子上的女子,忽然拔劍,只為自刎和向百姓放言,對貴妃娘娘并無刺殺之意,可見意圖不在她的性命,而在它事。”

“好。”堯明帝兩只手鼓起掌來,他看向鎮國公和馮大司馬,“阿玡的話,你們都聽明白了?可有悟出什麽?”

“鳳王所言甚是,臣的疏忽,未探聽明情況之前,不該信口開河。”鎮國公伏跪在地,認了錯處。

一旁的馮大司馬見了,咬咬牙,卻是瞪着鳳王,不服氣,“鳳王說地這般頭頭是道,莫非當時就在那臺子上?”

鳳王點點頭,目光坦然,“本王去拜見貴妃娘娘,恰好撞上這一幕。”

馮大司馬面上一噎,半晌才道,“既是如此,鳳王覺得這反賊的真正意圖是什麽?”

“妖言惑衆,擾亂民心。”鳳王面上嚴肅,“這是沙場上對敵常見的戰術,敵軍實力比我軍弱時,便愛用這一招,來混淆視聽,企圖削減我軍勢力。若是本王猜地不錯,這次明心庵中的賊人都是些小喽啰,無足輕重的棄子,丢了也便丢了,反正他們的目的,本來就是試試民心。”

“試民心?”堯明帝接了鳳王的話,他看着鳳王,眼中眸光不明,“此話怎講?”